2024-06-18

悲情男配角:弃妃好得很 62 - 67



【第六十二章】皇后

    圣者,天宇国每十年挑选一次的特殊的。
    上暮王朝很多国家都是以皇帝或者是朝臣来选择下任换皇帝的人选,可是天宇国就不同,天宇国信封神明,一直以上钦天监观星卜卦祭天得到的结果选择圣者人选,钦天监在其他国家只能从最高六品官位,可是在天宇,钦天监可从正一品!历届钦天监大臣在天宇国地位可与摄政王并肩,只是钦天监不理朝中大事,从事观察天象,颁布历法。
    在天宇国,不论是犯下了多重的死罪的恶徒,只要钦天监肯开口,即使皇帝下了砍首的命令都可以解除,相当于是一块活着的免死金牌。
    不过,天宇国钦天监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虽然他们有着相当高等的权力和地位,但是身为钦天监就必须做出相应的受众人认可的事迹来,为国家排忧解难,占星卜卦顺着气运帮助皇帝统治着天宇国江山,如若做不到让皇帝和朝臣及天宇百姓信服的事情来,那么钦天监就是最棘手的官职,谁都不要轻易妄想去当一当过瘾。
    湘湖王都皇宫,玉清宫。
    简雅的大殿内,不过是一桌一椅,一大床,除了水晶帘,连个花瓶都没有,叫人想象不到皇宫里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简单得连朝臣卧房不如的宫殿,只是这个宫殿,偏偏就是金月国皇后的寝殿。
    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杯中斟着微透绿色如春池水一样的散发着淡然香味的酒,郦容雅也不小尝半口,只是在欣赏中酒水在酒盏中的波澜,看不出他到底想拿这杯酒怎样,神色倦怠似欠缺了休息。
    “连如情当真那么说?”
    “是、是的!”刘福禄战战兢兢地点头。
    在秋小姐被绑去的这段日子里,皇宫里像是一个煮沸的锅炉,如果不小心,沸水就会把看火的人烫伤,处境十分的危险,不管是宫里的老人还是新任,没有人敢不小心做事,皇帝陛下的笀宴出了那么大的差池已经是叫人心惊胆战了,如若再折腾出什么事情来,大抵会人头不保!
    “圣者……天宇国……秋岚水……皇帝人选……”断断续续地重复着探子来报的消息,郦容雅同样是想不明白天宇国的皇帝封诺誉到底想怎么样,远在千里之外,两个无关牵扯的人怎么就有机会勾搭在一起了,天宇国钦天监还真是厉害的人物。
    只是关于秋岚水,封诺誉要是真想与他争夺这个女子,秋岚水是他非常中意的东西,郦容雅也不会顾及到两人多年的‘交情’和封诺誉翻脸,平常开开小战,小打小闹也只是怡情趣事,唯有秋岚水,郦容雅绝不让给天宇国,等了那么多年,他还以为自己等不到了,如今等来了,怎么可能拱手相让,就算封诺誉也在等!
    “此刻清尘在哪儿?”
    清尘?哦!陛下是在喊太子殿下的名字……
    不怪刘福禄那么容易就被问傻了,其实他也就接触过太子殿下两次,听名字都是听到别人道起全名郦雪清尘,从皇帝的口中听到对太子殿下那样亲昵的称呼也是不过三次,就最近一些时日,皇帝陛下也时不时问起太子的事情,可是称太子殿下作‘清尘’的次数离上回笀宴到现在也就两回而已!
    “回陛下话,太子殿下一直不见踪影,也未曾回过圣宫,陛下不也是吩咐老奴对外宣称殿下已回圣宫呆着了么?!”
    “哦,好像是呢……”郦容雅有些诧异,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果然是老了,前些日子才过了五十五岁的大笀。
    清尘那个孩子真是和他娘亲一个性格,又倔又死心眼!郦容雅看到长大的郦雪清尘,他老是觉得自己看到了逝去的皇后的影子,那样绝色天仙,如那冷冽天山之巅的雪莲花一样难以接触,即使郦容雅真心去疼惜这个四子,可是皇后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郦雪清尘不要沾染尘世的任何一丝污垢,不要坐上那黄金龙椅,不要披上背负着江山社稷的龙袍。
    “啪嗒……”
    清冽甘甜的果酒的味道飘忽弥漫了一室,微透绿色的酒水泼到了郦容雅绣了九十九条金龙的朱红色常服上。
    “陛下!陛下!”刘福禄疾走过去捡起郦容雅因失意而摔破的酒盏。
    郦容雅不喜人急慌慌的,一抬手,阻止了玉清殿里唯一的近身伺候的奴才刘福禄看似就要冲上前来收拾的行为,“一杯酒撒了而已,急什么?”
    看着皇帝的手势,飞快的收回已经探出去的双手,刘福禄立刻赔罪道:“是老奴莽撞了。”
    知道刘福禄也是尽心尽力办事,虽如今年事已高仍摸不透他的脾气也算是一种缺憾,总体上,郦容雅还是比较满意这个刘福禄这个贴身太监总管的 
    “哎,老奴明白,老奴明白!”刘福禄知道郦容雅没说完的下文是什么意思了,他赶紧肯首,不敢多废话半句。
    忙了一天,人早就累了,郦容雅也不铁打的人,现已是傍晚十分,平常这个时辰也该是进晚膳的时间了,可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跪安吧。”
    “那老奴告退了,陛下好好歇着。”
    一手托着脑袋,躺在床上休息的郦容雅只看到刘福禄作了跪安和退出寝殿去的动作后也就闭上了眼睛,刘福禄走路的步子很轻,除了薄弱的呼吸声,完全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只是在关上玉清殿大门的时候还不如人意的发出‘吱呀’的响声,玉清殿建了几十年了,每年修修补补还是跃不过时间的那道坎,玉清殿的一切都旧了。
    空荡荡的玉清殿显得很冷清,实际上玉清殿的气温也比其他宫殿要低许多,可郦容雅喜欢这个地方,此时光景已没有当年皇后还在时候的鼎盛光鲜亮丽,可是皇后那清冽的味道还存在着,那味道,比世间最难得的美酒还能让郦容雅刻骨铭心的记在心里。
    “清梨,莫要怪朕那般对清尘,朕也只是太想怜爱清尘那个孩子,为了弥补你,朕想把世间最好的一切都给他,可是你哭着恳求,要朕放任他、不管他、疏远他、不用给他太多的父爱,可是朕真的不愿意!清梨啊,你走的那一天,朕是真切的瞧见了你黯淡的眸子中映射出种种不甘心和失落,你是在埋怨朕的心里被那个女人占去的分量太大了么?呵呵,朕确实是对她比对你还要上心,因为朕爱她,想让她成为金月国的皇后才杀了所有为敌的手足夺得皇位,可是最后,朕还是得不到她,还是得不到!报应……”
    郦容雅只有在玉清宫的时候才会袒露心声,他对皇后抱有深深的歉意,他也相信在这里忏悔,皇后才会听到。
    ……
    “相爷!”河荷太过担心连如情冒着极大风险做的事情会引来杀身之祸,可他就一直在担心,可是被他所担心的那个男人却一点也不领情!
    “该是回国的时候了,相爷已经在湘湖城呆得太久了,一次次的做那么多危险的事情,到是不怕太子杀上门来!”
    其他人河荷断然是不怕的,只是那个恶鬼太子,他对那个有着太过神秘身份和武功的金月国的太子殿下没有太多应对的信心,河荷没有亲眼见识过郦雪清尘的狠戾手段,可是他知道,拥有着一批强大到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绞杀了千愁教百名羽士的杀手,那太子的实力绝对深不可测!
    连如情就是不急,他不是不怕死,他就是怕死所以才会一直那么冷静,朝着急得炸毛的河荷招了招手,坏笑着道:“荷儿,乖,到我身边来。”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本不想再理会连如情这个不要命的男人,可是他就是做不到,不情愿的走到连如情的身边,一屁股就坐在了连如情并合的大腿上,他没好的气的掐了连如情一记表示自己很生气。
    旁人都道他河荷是个下贱不知廉耻的小白脸,可是只有一些人知道他其实不是因为爱上了这个狡猾的‘连狐狸’,河荷肯屈身跟随连狐狸完全是因为他十分看好这个男人,连如情有着旁人所不轻易拥有的冷静头脑,河荷是个怕寂寞的人,跟着连如情闯荡,他就可以见识到很多有趣的事情和人。
    可是这次,连如情真真是在玩命!
    被掐痛了,连如情半眯着眼睛,嘟着嘴巴略有撒娇地意思:“嘶……荷儿别气了,皱着眉不好看。”
    “那相爷还让荷儿担心!”河荷就是抓着连如情近日来的所作所为不放。
    连如情回想了一想,他做的事情真的让人担心吗?
    “荷儿在担心什么呢?近日来我不过是当着众多敌人的面去约会了千秋破,委婉的回绝了金月国二王爷的邀请,顺便打听了太子殿下的消息,再把自己此次前来金月国的目的一字不漏的告诉了该告诉的人,而且我为表自己信心底气十足,放话一定要力争秋岚水罢了,其实也没做什么太过危险的事情啊!”
    “相爷——!”河荷真是快被装疯卖傻的连如情气疯了,他的担心真的就那么一文不值吗?!


【第六十三章】寡妇

    “的的的。”有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了河荷继续发唠骚。
    又瞪了连如情好几眼,河荷这才打算去开门,只是连如情不晓得是发了什么疯似的,就是不愿意让他离开,一直拽着他更加贴紧那温热的胸怀,河荷又惊又羞,他早以为自己对连如情的怀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是这次,心跳的感觉非常强烈。
    “相爷,怎么了?”
    “嘘,荷儿只要像平常一样就好。”眼睛看去的方向是门口,连如情仿佛已经知道了门外的来人是谁了,所以反应才会那么的奇怪,他从来都不会搂得河荷那么紧,更不会用命令的语气吩咐河荷做‘平常’的自己。
    只要像平常一样就好了?自己平常是个什么样的呢?!连如情的一番话,河荷懵懂了,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平常的状态,他现在能想到的事情就只有连如情为何会有那么反常的举动,门外的来人有那么可怕吗?竟让连如情不愿放开自己,一心想要借助他的力量,河荷根本没感觉到门外有任何的杀气,真奇怪。
    “相……唔!”刚要出声问话,河荷的头就被按在肩头,连如情有意不让他说话!
    河荷这个小笨蛋,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既然不知道该怎么做,就让他指挥河荷吧!反正他现在就需要河荷的帮助,努力促使着河荷靠紧着自己的怀里,他才出声向外头的来人喊道:“噢,请进,门没锁——!”
    被使劲的按在肩头觉得呼吸困难,整个人好难受,河荷快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张嘴,隔着衣服,他带着满心的抱怨的咬住了连如情的肩头。
    又是一阵吃痛,连如情亲吻着河荷的秀发,用着极为宠溺地语气安抚道:“嘶……荷儿,乖,不要恼了,一会我会补偿你。”
    这个有时候很令人讨厌坏狐狸!河荷没那么好哄,该生气时他坚决生气到底!
    显然连如情的门外的人听见了他的应允声,这才敢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进到房间里来的,只是连如情也不是故意做给来人看的那一幕,来人正巧真切的用水灵灵的眸子看到了,连如情那样温柔、那样宠溺的安抚着河荷的亲吻,虽然只是吻到河荷那柔顺的青丝,可这一幕让来人看着觉得十分的尴尬和心窒!
    “不是……不是……不!”叫她如何敢承认自己所看到的!夏浅清已经极力的否定了连如情嗜好男风的事实,可是每次她鼓起勇气来见自己心爱的男人的时候,连如情却怀抱着另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那么亲密热爱!
    哦?果然是夏浅清夏小姐么!
    河荷方才能想到的来人也只有夏浅清了,换做是其他人,连如情根本没必要那么做作,也不可能需要自己的帮忙,微微松开的嘴巴,又听到那女人一次次哀伤凄楚的否定后,他心中甚感同情和怜惜那个痴傻的女人,爱谁不好,偏偏爱上一个永远不可能爱上自己的男人,傻到谷底了!
    “浅清是你啊!”连如情明知故意问地笑道。
    “……”那样清爽的叫唤,夏浅清觉得很好听,但她觉得自己怎么也应答不上话。
    那个男人的眼中根本未映射出她的身影!她来见他,会让他觉得那么为难和讨厌吗?夏浅清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可她已经将自己的爱意表达得那么露骨了,连如情真真一点也觉察不到吗!不会的,他定是觉察到了,可是他不接受,但她心中只希望连如情能假装对她再好一点而已啊,这样也不行么,好残忍,真的好残忍……
    夏浅清自从被温星络擅自送回到连如情的身边后,神色都憔悴了不少,温星络的这个做法简直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在心爱的人面前,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另一个人恩恩爱爱的抱在一起,有说有笑自己却插不进话。
    河荷的腰部非常的敏感,只要每次连如情使坏的一捏上,他就会用着娇柔妖媚的样子发出一声诱惑无比的声音,看来连如情这次是打算演戏演到底了,捏了一把不作数,还把手不安分的摸到他身上各处位置,引得他柔痒不止地娇嗔道:“啊……相爷,求求您别这样对荷儿使坏,夏小姐看着呢!”
    “夏小姐,来相爷旁边的空位置坐呀,别站着!”河荷瞥见了夏浅清手上提着的食篮了,那里边装的肯定是好吃的!他很喜欢夏浅清做的点心。
    聪明过来真是可怕得厉害呢河荷!连如情不过是想做做样子,可是他一使坏,河荷整个人都进入了‘倌儿’的状态了,任谁听到河荷那几声诱惑都会忍不住要扑倒在地了,幸好连如情免疫力很强。
    “是啊,浅清来坐着,你身子本来就柔弱,千万别累坏了。”
    “……嗯、嗯。”那个男妾是在示威她吗?夏浅清苦愁地自嘲了一下,若是示威她,那大可不必,她撼动不了那个男妾在连如情心里的位置,绝对不会。
    这次被安然无恙的送回到连如情的身边,可是夏浅清一次都没有问起过刺杀温星络的这段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或许连如情就不会觉得她能刺杀成功,或许连如情早已忘记她自愿投身敌军做奸细,毕竟这些在千机营逍遥的这些日子,连如情一次也没派暗人送过书信更未表明什么时候接她回天宇国,这个男人只要是为了天宇国,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而她就像是秋岚水说的那样,是自作孽不可活罢了!
    很费力的抬起脚,迈步走到了连如情的身边去,夏浅清看到连如情身旁几步远出还有张空椅子,可她并不敢坐下,只是悠悠地伸手将食篮放置在了桌子上,隐藏不住哽咽声:“相爷,不知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回天宇呢?”
    “我闻闻,哦,好香呢!这清香的味道,浅清带来可是雪露金桂糕?!”连如情也是个名副其实的吃货了,当他问完话得到夏浅清暖心的点头时,他揭开篮盖子,取出那温热的雪露金桂糕直径塞进荷荷嘴里后,又不紧不慢地回应了夏浅清的疑问:“还不急。”
    不急么……,夏浅清已经很多时日未见过亲人了,可是她也不急,因为那个家已不成家的地方,她宁可一辈子不回去,可如果不问那样的问题,气氛在僵下去,她觉得自己都要窒息得想要死掉了。
    “相爷也吃,夏小姐做的糕点可是美味极了!荷儿好喜欢!”河荷也不扭捏作态,如一只贪食的小松树似将食物塞得腮帮子鼓鼓的。
    看到那可爱的男妾总是那么不自觉的露出那么犯规的表情,连如情又忍不住亲吻了河荷的眉心,他是很喜欢看见河荷开心的样子,抹去了河荷嘴角的糕点屑,“小心着些,没人跟你抢呢,别噎着了,瞧瞧你这小馋猫,呵呵。”
    真刺眼!真闹心!夏浅清好似是来找虐的。
    看到眼前的两人恩爱如老夫老妻,她自己却是那么多余,只是她就希望能多看一眼自己喜欢的男人,即使对方不喜欢那也罢了,只是连如情能不能不要那样看轻她对他付出全部心思的爱,好痛。
    “哦,对了,浅清,这次我并不打算带你会天宇!”连如情突然的一盆冷水将处于水深火热中迷茫的夏浅清泼得清醒。
    “什么?!”
    河荷停止了咀嚼糕点的嘴巴,拼命地吞下满口的点心,很惊讶地喊道:“哎,相爷你不待夏小姐回过见夏大人吗!”
    连如情摇了摇头,肯定地道出自己的想法:“不带呢,我还需要她跟在温星络的身边,帮我打探更多金月国的情报,如果这次不能抢在第一个找到秋岚水,那么我觉得有必要把浅清再次送回到温星络那个心慈手软的男人手里做底细,想必那个男人也不会对浅清一介女流如何,浅清你觉得能应付来么?”
    “随、随相爷决定!浅清无异议!”说罢,眼泪像瓢泼大雨滚出眼眶,夏浅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就跑离了连如情的房间。
    真是个残忍到极致的男人——连如情!
    “真非常可怜的人儿呢,夏小姐视相爷为红颜,可相爷连知己都不让她当,只能做棋子吗?要是再刺激夏小姐几次,恐怕她也命不久矣了吧,相爷怎么就忍心让一个比荷儿还美丽的女人哭得那么伤心欲绝,荷儿看着都不忍了……”知道连如情是伤透了夏浅清的心,人已被气跑,河荷也不需要继续假装作态了,糕点还是要吃的,只是他向连如情这个狠心的男人道出了自己心里所想。
    “呼……”人被自己气哭着跑出去了,连如情反到是松了一口气。
    此时连如情的脸色也很内疚很后悔,只是这些神态都无法在夏浅清的面前表现出来,他是故意对夏浅清狠心的。
    “相爷是故意的?”河荷看穿了连如情的伪装,指的是方才说的狠心话。
    “浅清是一个纯美如莲的女子,她还未被夏祥烈迫害得太深,我送她来金月国投身入温星络的千机营就是算准了温星络为人正直不阿,她在这里过得一定会比在天宇国来得好,尽管在天宇国她表面风光,是一个被诸多公子哥追求的佳人,但是浅清自小就钟情于我,我根本就不能给她幸福,既不能给她幸福,至少我想让她活得好一些,不要让她再泥潭中打滚到老,一身轻松自在的活着便好,温星络定比我更会呵护她……”心里早已有了一番打算,连如情不怕把这些打算都告诉河荷,他信任河荷,比信任任何人都要信任这个男妾!
    “相爷,你真是……”太会心疼女儿家了,只是这样的心疼和关爱真的是夏浅清最想要的吗?
    夏浅清是个傻到极点的女子,她只希望能得到连如情的一丝垂怜,不过连如情注定不能给她想要的光明正大的垂怜。
    河荷就知道连如情不会真心放任夏浅清在金月国受苦,其实夏浅清被连如情‘利用’总好过被夏祥烈利用,如果不是连如情一次又一次的安排暗人默默守护夏浅清,像金月国的冷鹰侯爷和三王爷及五王爷早就把夏浅清生吞活剥了,明明想要保护一个人,明明是爱着一个人,怎么都无法表现出来,真可怜。
    ……
    “请司空公子脱衣服!”
    偌大的芳菲阁内,一共分为水疗房两间一男一女分开、等候偏房、还有按摩室及香药房,尚渝西已在女间水疗房做水疗了,因为是顺位第二个客人,所以尚渝西要排在司空笑的后面接受秋岚水的伺候,现在秋岚水令着司空笑一人来到男间水疗房,准备着手伺候他。
    “你、你想干嘛?!”司空笑防备的双手护胸,好似秋岚水要对他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一样。
    “嚯?司空公子是想十三对你怎样呢?”秋岚水好笑地反问。
    “你、你、我我……”不是司空笑太过胡思乱想,对一般人来说,一个女人家叫男人脱衣服那除了妻子就是曳云仙,否则一个男人怎么可能随便在女人面前脱衣服,而且作为正常的女儿家,十三岚又怎么敢直视男人的身子!她没有羞耻心吗?!
    秋岚水心里早就笑个不停了,不是每个男人进到芳菲阁来让她伺候就像司空笑那么保守那么怕人的,司空笑的态度明摆着就好像是她要吃掉他一样,她看起来真的有那么邪恶吗?如果不是秋岚水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她还真是要把司空笑戏弄到底了。
    “这个房间除了有气窗外就是个封闭性的空间,除了十三,司空公子不要怕被别人看光光的,十三的规矩是绝对的,不会有人擅自闯进来,十三让公子你脱衣服只是为了让公子方便泡药浴罢了,十三定不会窥视公子的身子,放心吧。”
    一语道破了心中所想,司空笑死鸭子嘴硬:“谁、谁怕了!”
    司空笑恼羞成怒的样子还真是可爱!秋岚水背过身去整理一些中药水疗需要到的毛巾、药材粉末包等等,还是忍不住调侃道:“莫非司空公子还未娶妻?要真是那样的话,十三就真的占了大便宜了,司空公子也是个不错的人呢,如果不论嘴皮子的话。”
    “十三姑娘那么说的话,那意思是说十三姑娘就成亲过了?”司空笑气鼓鼓地反驳。
    “十三现在是个寡妇。”转回头,秋岚水也不怕与司空笑眼睛对视,她觉得自己就是寡妇一个。
    “什、什么?!”
    那么年轻的女子,即使有嫁为人妇的可能性,可是司空笑丝毫看不出十三岚是一个经历过丈夫疼爱的妇道人家!她的身上没有那种已为人妇的感觉,十三岚一身的清新脱俗,不似普通百姓的小家碧玉,她的礼仪礼德都显得整个人非常有教养,只是传闻她的出身是一介小户人家的女子,司空笑认为那不是十三岚真实身份,只是说道寡妇那字眼的时候,十三岚的眼中没有假意,给人很真实的感觉。
    “十三是个贫苦家的孩子,父亲有幸结识了大富贵的人家,自小订亲,早在十二岁的时候嫁入豪门当了少奶奶,只可惜十三福薄得不到夫君怜惜,夫君心头所爱另有其人,主院十三未曾住过一日,成亲当日不掀盖头,成亲后更是一面未曾见过,当初十三只求夫妻和睦,后来十三算是看清了,夫君是真心不爱十三啊,无心去勉强自己得不到的,索性想下堂吧,哪知夫君竟在打猎时出了意外不幸的去了,随后十三就成了寡妇,夫君不在后,家里依然没人好待十三,十三也只能识相的离开了……”秋岚水说得平平淡淡,仿佛事不关己一样,其实本来也就不关她本人什么事,她只是在帮金遥儿改变故事罢了。
    “那个男人怎么能如此待自己的妻子!简直是畜生!”秋岚水编制的故事让司空笑一时愤起。
    “即不爱就不要成亲不好吗?若换做是我,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受半点委屈,我发誓一生只娶一个女人,要给尽她毕生的疼爱,如若不能,我愿天打雷……唔唔!”不知秋岚水戳中了司空笑哪点痛穴,他竟激动的发起毒誓,只是那话可不是轻易说出口的,秋岚水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天上还真有神仙,如果说她没犯错,自身就还是个神仙!毒誓可真不能随便乱起。
    “事情已过去很久了,十三也不放在心上,我知司空公子人心眼好,便不要随便发毒誓了吧,天上的那帮仙人真是很无聊的呢,若被他们听去了,即使公子做得足够好,仙人要是绝对哪里不对劲,可真要罚你了。”秋岚水就是个过来人。
    他心眼好?司空笑被秋岚水出自真心的赞誉夸得脸都红了,一红红到耳根子!田七可是时时都道他心眼极坏,嘴巴极毒辣呢。
    待秋岚水放开他时,司空笑也不恼了,只是乖乖的脱起了衣服,到也没有起初进到水疗房里时那么担惊受怕了,看来一个被改编得乱七八糟的故事还真能收买人心,秋岚水都有点佩服自己编故事的能力了,还有自己的演戏貌似来到古代后就更上一层楼了!要是回到现代还真有可能成为影后。
    指着屏风后的温泉药池子,秋岚水不看他,细说道:“司空公子近日来操劳过度,伤及了筋骨,且先去池子里泡个半个时辰,池边的矮桌上备有凉水,每泡足一刻钟的时候定要起身饮用凉水,如果头晕就躺到竹榻上休息,要是有三急中的某一急,池子附近有个小门,进去后便是解手之处,十三就不陪公子沐浴了,待时辰足后,十三再来接公子去别处。”
    “嗯。”司空笑不是没进过汤馆泡汤,只是他觉得这仙瑶汤还真是特别的汤馆!
    “那请公子慢用。”
    秋岚水将备好的东西都放置在水池边的矮桌上就退出去了,司空笑衣裳还未脱完,他非常好奇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号了他的脉!竟道出他近日来很是操劳不说,连大腿的酸痛感都看出来了!
    “十三岚,你真是的只一个寡妇么……”


【第六十四章】逃婚是重罪

    九天之界,紫薇星宫。
    五宿真君左看右望了一下,岚水殿里已没有了那个千年不见的年轻女子的身影,又被送走了么?紫薇老头还真是雷厉风行嗬!他已经从自己的行宫赶到紫薇星宫来用时非常短了,只是紫薇老头早有防备,在路经岚水殿的紫竹林里设了很多陷阱来阻碍他,否则他怎么会错过逮住秋岚水的大好机会!
    “呵呵,紫薇,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五宿贼兮兮地对着呆在岚水殿里假装看书的紫薇老头打起招呼,装吧装吧,总有一天要逮到紫薇老头的狐狸尾巴!
    懒懒的一抬眼皮子,紫薇老头嘴角抽动着,心里频频骂道:黄鼠狼不安好心!
    “你不来我就无恙!”
    这话说得,五宿听了就知道紫薇这臭老头很不欢迎自己,要不是察觉到秋丫头的魂息出现在天界了,而且不是第一次,紫薇那老头还真以为他想出现在紫薇星宫不成!请他来他都要考虑几天先,要不是想要抓住那个秋丫头,第一次秋丫头出现在天界不止他一人察觉到,连通几位仙友都觉得很不对劲,只是那一日有事才未奔来紫薇星宫,今天到是有时间了,五宿却逮她不到。
    紫薇星宫的仙童很少,自从秋岚水受罚下界后,星宫里也就几个仙童在忙着炼丹,平日里也很冷清,只是近年来,听说紫薇老头又将翠鸟收为关门弟子了,怕是寂寞得厉害,一直对翠儿很严格,怕是有了前车之鉴,从来不许翠儿到外面玩耍,只是今天五宿转悠了紫薇星宫一大圈,来时还明显听见了翠儿的跑步声,怎么这会儿就不见影了。
    “翠儿呢?”
    “哼,自然是到外头耍去了。”紫薇老头眼皮子一跳,心心念念着五宿这老鬼心眼仔细得很。
    五宿拍了拍手,故作诧异地笑嗔:“哎呦呦,出去耍?我就听说某老从来不许翠儿擅自跑出紫薇星宫,今个怎么就变了天呢,奇了奇了!天下红雨了吧?”
    啪的一声,将竹简甩到桌子上,紫薇老头也知道五宿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不过就是为了秋丫头的事情,可他偏偏就不挑明了,非要转弯抹角,紫薇就讨厌五宿这一点,不老实还很牛脾气,紫薇就是假装不知道地问道:“老鬼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还问我想说什么?是我要问紫薇老头你到底想干什么吧!”五宿的臭脾气不输给紫薇,天界最资深的两位仙家的脾气都一样的臭,紫薇明摆着不给好脸色,他也干脆不装了,“紫薇你还真是胆大包天了!竟擅自召秋丫头的魂魄上天,今天这次是第二次了吧?莫要怪我不讲情面!那死丫头一直不肯认错不说,你还借了星笼石给她恕罪!你就不怕天帝连你一块并罪?”
    果然是察觉到了秋丫头的气息才追到紫薇星宫来的!这五宿老鬼的牛鼻子还真灵,他已经下了很多道防线,不至于会被轻易发现,而且每次秋丫头上天也都是趁着昏迷的时候被偷偷带上来的,只要秋丫头不闹,紫薇老头到是有信心不被人发现一丝奇异的踪迹!
    只是五宿这老鬼!多少年来一直与一个小辈记恨着,所以五宿总能很快发现紫薇星宫有异样。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打死他也不会承认的,不自然的捡起被甩到石桌上的竹简,紫薇又继续‘看’了起来,事实上他可是一个字都没看进眼里去,就是太过担心事情会暴露,不是自己要获罪,紫薇老头就怕五宿老鬼心眼小,非要抓到秋丫头不可那就糟糕了!
    五宿环顾了下秋岚水的寝殿,还真是又小又朴素,就像那丫头的为人一样,怪异得很,明明就是一个上位仙子,可以住很大很好的寝殿却非选了紫薇老头这星宫里又小又冷清的角落呆着,寝殿里最多的是书籍,还有书桌和茶桌。
    看到茶桌上有刚泡好的仙草花茶,五宿很不客气的给自己斟一杯,“你就继续装!我瞅你能装到几时,要是能装到那死丫头收集完帝王星辰碎片到是好,要是装不到就破相了,我可就笑了。”
    “哼!”紫薇老头被讽刺得一身难受,要不是为了秋岚水,他一拐杖就把五宿这臭嘴巴打到悬崖边下。
    岚水殿一向凄清,即使主人在不在都一样,那千年前研好的仙墨还静静的摆在书桌上,那一排排用过的大小不一的毛笔每一支都被清理得非常干净,摆放的顺序也是由小到大工工整整的,如秋岚水给人的感觉:偷得浮生半日闲。可她如果是一懒到底也就罢了,但她就是忍不住认真的做每一件事情。所以天界的仙人对她又爱又恨,五宿对她也是如此。
    紫薇老头命翠儿泡好的仙草花茶也是秋岚水最爱喝的紫薇花,五宿虽不常喝,可一闻那热腾腾的仙气到是闻得出紫薇的味道。
    “若那丫头能安安稳稳收集回碎片到好了……”
    “嗯?!”紫薇老头惊住了,悠悠地放下竹简,他转头看向五宿,方才那幽怨的话语是从五宿那老鬼嘴里发出来的?!该不会真是天下红雨了吧!
    “看什么看!我就不能哀怨一下啊!”五宿没好气的一口饮尽花茶。
    紫薇老头彻底被惊吓到了,他揉了揉有些作痛的眉心,他不知道五宿到底又要闹哪样了,只好不去顶嘴,“得得得,您继续,您继续!”紫薇老头与五宿年纪相仿,所以两仙见面从来不用敬语,只是今天天下红雨了,紫薇老头就给他几分薄面。
    要是五宿真君真的厌恶秋岚水,今天说什么都要逮住她直接送到天帝面前治罪了,天界之仙人,除了紫薇,别人都非常清楚五宿这老鬼的脾气是相当的别扭,比紫薇老头还要别扭上千倍不止,紫薇真人是收得秋岚水当徒弟,心里高兴,面前上也赢过了五宿,五宿那自然是不服输,每次找茬都派人折腾秋岚水,可别人都知五宿是想秋丫头回心转意转投他的门下,可是等了那么多年依然没个结果,秋丫头也一直没事找事气气五宿。
    “我说秋丫头什么眼光!怎么就挑了你做师傅!”越想越是气愤,五宿半灰半白的胡子都直接气得立了起来。
    “五宿老鬼你说得我好像比你差了一样?”
    五宿不知打哪来的自信,一连道出自己的优势:“那可不是!要比行宫,我的行宫比紫薇星宫要大,论年纪,我也比你年长,论道行,我也略胜一筹!”
    “我呸!老不要脸。”紫薇老头也懒得与五宿争执些有与没有的。
    “你就硬撑吧,我说的那是事实!话说秋岚水那死丫头可是天界一等一好资质的仙子,万年只出那么一奇才,诸位仙人求贤若渴,哪晓得就被你老小子捞了个大便宜,竟然用一本什么破书骗了那死丫头拜入你的门下!要是当初那死丫头拜入我五宿门下,今天哪会闹得如此局面!帝王星辰不用偷,我直接双手奉上给她!”五宿还越说越起劲了,他还是咽不下那口气。
    遥想当年,天界上位仙人在挑选弟子的时候,秋岚水脱颖而出成为诸多仙人想要收为首席徒弟的对象,只是没想到最后让紫薇老头用什么一本破阵子就将秋岚水骗到手了,气得众仙吐血的吐血,晕倒的晕倒。
    说道那一日挑选仙界弟子的时候,紫薇老头早就打听到了秋岚水的消息,好在有人知晓秋岚水喜读书,特别是读过的,所以紫薇老头特地从断空异界世代取来了一本《破阵子》钓得鱼儿上钩了。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胜什么胜!”
    “老鬼你到底想怎样?!”不与五宿顶嘴,紫薇老头还是没讨得半点好处了,每次见面都水火不相容。
    这次五宿也不是故意来找茬,就是分外想念那死丫头才来抓人的,没抓着就算了,他知道紫薇这老小子绝对不忍那丫头在凡间受苦太久的,“嘿哟!奇了怪了,老小子你竟然问我到底想怎样?你怎么不去问问天帝想怎样!那死丫头即使收集回碎片回了天,她依然要受罚的!你可别告诉我,你这老小子忘记了秋丫头逃婚了?”
    “噗——!”茶水直接喷到了五宿的老脸上,紫薇老头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刚刚他好像听到了什么重大事件?
    抹去一脸的湿润,五宿老鬼青筋暴起,双手握拳看似就要揍人了,只是他还没处手就先怒吼:“紫、薇、老、小、子——!”
    到底是喷了五宿一脸茶水,紫薇老头赶紧一挥袖子就跑去赔笑着擦脸,“哎呦,这完全是失误,老夫绝对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太过震惊了才会喷水的啊,也怪五宿什么时候说话不好,非要在他喝水解气的时候说出那么重要的事情来,想不被喷一脸都很困难!
    “哼!我看你是有意的,老小子!”甩开了那紫薇那不停在自己脸上猛擦猛抹的袖摆,光是看紫薇老头那吃惊过度的模样,五宿更能确定一件事了,紫薇老头绝对是忘记了那件事情,五宿真的很怀疑秋丫头的眼光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都选择了那么个师傅。
    五宿咬牙切齿地阴森森质问:“天界诸仙最在意的不是秋丫头何时能收集回碎片,老小子你到底是忘记了,那死丫头还逃了婚!说到这里,你别给我再说你忘记了那死丫头逃了谁的婚吧?”
    努力用龙头拐杖支撑着软绵绵的身躯,五宿不说这事,紫薇老头真很想要一辈子都不要想起来,秋丫头犯的错太多了,每一件错事都让他这个做师傅的来收拾残局,可是从千年前到现今,只有一件事紫薇老头是绝对帮不了秋岚水的,那就是婚事!现在暗暗回想起那被秋丫头抛下千年的主儿就瑟瑟发抖,双腿直哆嗦,嘴巴也跟着口吃了起来:“好、好像是……那、那……蓬莱……蓬莱仙域的……上古……上古元仙?”


【第六十五章】梦如是

    “秋,你现在到底在哪,到底在哪儿?”
    那些不知死活的贼人到底把秋带到了什么地方,追寻着那头领的踪迹还被一群死士阻挡了,从别处下手,连如情似乎也不知道秋被千愁教的第三教主黑阎主带到了哪里去,第一次辗转在圣宫和皇宫以外的地方,外面的一切都那么陌生,感觉非常的不好,怕是再见不到那个让自己舒心的身影就要疯了。
    郦雪清尘耸立在千愁教的湘湖据点,名为红楼的青楼的某一栋最高的楼邸屋顶上方,风吹拂着面庞,那味道各种香味混杂在一起,显得非常浑浊,脑袋里想的全部是秋岚水的事情,他已经多少天没见到她了。
    以前,自己从不会那么想念一个人,就算是母妃也无法令他那么深深的在意,好奇怪……
    红楼每日自开门营生都非常的热闹,那也证明了千愁教赚钱的本事了得,天宇国的人却拼命的赚取敌国金月国的钱财,红楼里的姑娘一个个貌美如花,能歌善舞的数不胜数,湘湖城作为王都,在这片土地上,青楼已经成为了各国商人和富豪必须观光的名店了,特别是红楼,花魁十名,总引得一些风流人士一掷千金,成为了湘湖第一高消费的场所。
    占地面积非常广的红楼像是土家围楼一样,楼高有五层,以一个正圆建筑,中心点是以共曳云仙表演或到每月一次选举花魁用的大舞台,这里每日都歌舞升平,直到深夜也是热闹非凡。
    此刻,大舞台上,身着紫红色妖冶的浓妆艳抹的年轻老鸨娘忙着指示着花魁和楼里的姑娘极力的卖弄着腰肢给一掷千金的有钱的主儿们表演,今天又是红楼一月一次的花魁选举日了,每当这日到来,红楼总是宾客淋漓。
    “让各位客人久等了,下面欢迎咱红楼的首席花魁梦如是梦姑娘——!”
    老鸨的一声通告让全场的气氛升至最高点,一群痴迷着红楼首席花魁梦如是的痴汉高举着横幅和鲜花坐的坐着,站的站着,甚至有些都跳了起来,虽然那些痴汉动作不一,但是嘴巴却是一致的奋力的高呼着:“如是!如是!如是!”
    “终于肯露面了吗?排队排了好几个月才抢到头等位置,希望梦如是可要技压群芳才得啊!”
    “梦儿!快让梦儿出来——!本老爷都等不及了!”
    “就是就是,非要雪藏那么久才露面,叫我等每月一掷千金,虽不是什么大钱,但是心里难免等得痒痒,极难受!快让如是姑娘出来吧老鸨!”
    ……
    老鸨只是喊了一声梦如是要出现了,全场的客人都纷纷情绪激昂不断,那场面总是那么宏伟壮观,引得老鸨笑不拢嘴。
    在座的有钱的主儿都不一定是湘湖本土人,只是听闻红楼一月一日出现天女下凡的艳景,很多人都慕名而来,并非每一个都垂涎着梦如是的美色,但是要论大部分的男人,那也只是靠着下半身思考的欲兽罢了。
    红楼有十个花魁,其中首席花魁的位置一直被一名叫梦如是的女子所占据着,其他花魁虽比普通的曳云仙要有钱有貌,可是只要梦如是一出场,其他花魁就只能是她的陪衬了,好在那梦如是神出鬼没,和红楼也没签订了卖身契,只是与幕后的老板说话一月一次的选举日会出席选举并表演节目,否则红楼里的其他姑娘都不要活了。
    在众人激昂的呼唤声中,一袭梦幻的紫衣从半空中降落在舞台,舞台上的红红绿绿的曳云仙和花魁也都知晓是谁来了,便赶紧退开一大片空地,那人儿还未待众人看清楚的她的面貌时,那悠扬清美地声音便先道出:“梦儿来迟!望众位客人恕罪……”
    “是梦如是,是她,就是她了!”曾有幸见过梦如是的客人都差点要冲到了舞台上去扶起那福身致歉的窈窕佳人。
    多少风流才子见她一面不易,每次对她的评价越发得词穷,要想贴切的形容他们看到的美人,他们都觉得非常惭愧自己寒窗苦读那么多年竟无法一语道尽梦如是的好。
    “鬓云欲度香腮雪,—肌妙肤,弱骨纤形,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点染曲眉恰到好处,碧眼盈波,且顾盼生神,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身着幻色紫衣婉约天临,那真是传闻中说的天女下凡的情景!美,简直是美得令人失神忘魂!”
    “还有,她声若天籁,简直可以绕梁三日啊!”被一眼迷住的男人都已经把梦如是当成了真正的天仙了。
    传闻果然不夸张,梦如是确实是难得的倾国佳人!
    梦如是听闻台下稀稀疏疏的议论,到是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起身,面对那么多来客到也是常有的事了,她也不娇羞作态,只是一如往常的接过老鸨派人送来的琵琶,轻轻试了几个音色,这琵琶是她上台表演一贯用的专人琵琶,可她也不是每天都为人表演,所以上台来都会试音。
    “今日梦如是姑娘从远方赶来为大家表演,希望各位客官欣赏过后还一如既往的支持如是姑娘参加今天的花魁选举!”老鸨娘驱散了舞台上‘多余’的人,自己也跟着走下了舞台,但是为了第一次来见梦如是的新客人,她还是点头哈腰的卖力讨好着那些有钱的主儿,反正怎么都是红楼赚大了。
    朝着老鸨娘笑了下,梦如是早就习惯了老鸨娘的那副嘴脸,这样的势利眼也就合适给千愁教卖命了。
    “如是献丑了!”
    舞台上,那飘渺梦幻的紫衣人就是梦如是!
    郦雪清尘站在红楼的房顶上,他等这一刻很久了,不出手不是因为本性仁慈,而是他根本不愿浪费力气去做一些达不到目的的冲动行为,一旦出手,必将以达到目的为目标,不然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众人都闭上了嘴巴静默的打算欣赏梦如是的奏曲,不过她今天可不能轻易的表演完、选举完就撤离了,她没看到明处正有一双杀气十足的眼神正盯着自己不放,梦如是的戒备心一直没有卸下,警惕的防备着红楼是否有敌人隐没在暗处,可她却不知,郦雪清尘根本不是那种喜欢暗来暗往的敌人!
    想如以往一样随便弹奏上一曲敷衍了事就算了,“噔噔!”两声,弦动,声响,梦如是意外的弹破了音!
    手指节好像不听使唤了一样,难以动弹。
    梦如是脸色突变,眼睛没敢四下乱瞟,只是用余光快速的打量周围的客人,心里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觉:怎么回事?周围的寒气怎么忽然变得那么浓重!
    莫非是敌人!
    大伙都没注意到梦如是不自然的一瞬间,他们还以为舞台上那孤单影只的美丽女还在试音,可当那红衣如血的妖孽郦雪清尘也跟着从屋顶飘然无声的飞落下来的时候,众客人的眼睛都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嘴巴都张启可塞如几枚鸽蛋:“嚯!”
    老鸨娘握着那雁羽扇子,不知怎么就冒出了那么个比梦如是这个金牌花魁还要美丽的男人,舌头顿时打结了:“这、这这……到底……是……”
    那男人神态朦胧惺忪,可真比梦如是还要更来得像是天外飞仙,肌肤吹弹仿佛可破,眼角下**迷人的一点泪痣更显妩媚,轻舞飞扬的青丝如瀑布般凌乱披散在身后,最为煞人的是那身妖艳刺眸的血红华衣,如要说他是仙的话,老鸨还觉得这个尾随着梦如是之后飞落至舞台的男人是个嗜血无情罗刹!
    他,面无表情,眼中无神,一切的景色和人物都映射不到他深邃的眼中……
    “你是谁!”梦如是仓惶转过身去,那如死神一样静立在自己身后的血红男子让她紧张得瞬间抓断了怀抱的琵琶上的丝弦。
    “秋在哪儿?”
    细弱蚊声,旁人只看见了他动嘴,并未听见声音。
    仍是不习惯言语说话,那一日的爆发是太过激动的原因,之后数日,郦雪清尘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了,他知道自己再气再怒也不能立刻见自己在意的那个女子,如果说今天还是问不出一点消息来,郦雪清尘觉得自己又会发疯起来,晚枭等人不在,只要他疯得忘了自我,说不定红楼真的会变成真正的红楼……
    梦如是观察着郦雪清尘的唇形!她心里怪异地重复着:秋在哪儿?
    秋是谁?这个男人又是谁?满身杀气隐藏得那么好,要是不是敌人,那绝对不可能!这个红衣的妖孽男人定是抱着杀意而来的,梦如是就奇怪自己怎么没发现红衣男人也站在了红楼的房顶上,那么耀眼刺眸的血红,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了!该死的,自己太大意了!
    “在哪儿!秋在哪儿!告诉我!”
    “咕嘟!”一声琵琶掉地,梦如是还没马上能清晰的想到郦雪清尘的身份,可郦雪清尘可没那么多耐心让她继续想,脖子被人钳制住拎离了地面。梦如是难受的挣扎着,难过的咳了好多下,浑身的力气都莫名的消散了!根本无法抵制那红衣男人粗暴的挟持。
    “你……想……想想……找……谁……”拼尽力气从喉咙中勉强挤出几个字,梦如是就是想知道他是谁!
    “千愁教,笀宴那日,你派人抓走了秋!”


【第六十六章】下落

    笀宴那日,派人抓走了秋?
    梦如是脑子里回转着郦雪清尘的话语,千愁教自然不用去想,对方能找上门来当然是晓得了她的身份——第二教主!至于笀宴那日的关键字眼,梦如是会来到湘湖城只因为一个男人来了金月国的王都参加皇帝的笀宴,所以她才会出现在红楼,否则谁请她,她都不会在花魁选举的任何以外一天出现在湘湖城!
    此时正掐着自己脖子的男人肯定是皇族中人,且身份不低!
    “不要啊,求求这位客人千万不要伤了梦姑娘啊,是不是咱们红楼哪里招呼不周了,可千万不能将气撒在梦姑娘的身上啊,求求您高抬贵手……”老鸨双脚颤巍巍地跑上舞台,想要救下被掐得脸色泛白的梦如是,梦如是柔嫩的脖子都被掐红了,可真是心疼死她了!
    郦雪清尘可不是什么善类的主儿,老鸨有胆独自上台来求情,他更是不想放过梦如是了!
    “呃啊!”梦如是觉得红衣男人再施三层力气,她的脖子必定会断!
    当老鸨那么多年,什么人没看过,一眼瞧着这红衣煞人的妖媚男人,就看得出这个男人身份铁定不一般,她可是万万不敢用一般伺候那些风流客人的嘴皮子功夫去瞎求情,老鸨真是被逼得眼泪都跑出来了,“哎哟喂,别啊别啊,妾身这就给您跪下了,求求您开开恩!别再折腾梦姑娘了!”
    表面就哭着哀求着,心里可就委屈极了:到底是犯了什么神仙了今日,红楼里的客人都怕得躲了起来,可为了红楼唯一的摇钱树啊,可真要弄伤了半分,那就是动了红楼的根基,要了她的老命了不是!
    该死的老鸨,简直就是个蠢货!难道她那颗狭隘的心里和贼咪咪的眼里都只有钱吗?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况!
    梦如是双脚离地,身体悬空,身上的功力半层都发不出来更别提反击了,看到老鸨哭丧着脸来求红衣男人放过她,梦如是非常想甩上几脸子给这个蠢女人,红衣男人怎么看都是来寻仇的,老鸨那么求他,无非是火上浇油!
    “咳、咳咳……我我……不懂你……说、说的是……谁!”不是她装傻,梦如是说的千真万确,绝不是故意欺瞒。
    那日笀宴的袭击,听弟弟黑阎主的属下汇报,羽士全部死光了,仅凭一批十来人的杀手组织就杀光了花了多年心血和金钱栽培的羽士!阎主带去了一百多名,连半个都带不回来,刺杀也未成功,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梦如是会继续停留在湘湖也还有一个原因,杀了那批杀手为死去的教士报仇!
    “秋是我的妻子!”
    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一个女人,是他此生无憾非要娶到手的女人!失去她的这些天,郦雪清尘给了秋岚水非常有分量的定位。
    “秋……妻子……妻子……你……到底是……是谁?”
    无论怎么想,梦如是的脑海中就是没有关于眼前男人的讯息出现,哪怕是一点点都好,可是就连一点点都没有!
    才被掐着不到一刻钟,脖子已经开始麻痹,大抵是血流不通了,原本清晰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起来,梦如是离得郦雪清尘非常的近,那双血红色骇人的眸子她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她不知道金月国的哪位皇室长得这般模样,美艳、妖娆、骇人不说,武功更是出奇的高深,金月国到底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的一个皇族室子?!
    “放开梦姑娘!你个大胆贼子!”也不知道是谁那么英勇,直接抱着一个花瓶就冲上了舞台,想也是打算英雄救美了。
    怕死且不想白白浪费了那么银两就匆匆离去的客人都躲起来,连红楼里的姑娘都停止了欢声笑语,不想竟有人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救梦如是,跑起的那一瞬间,花瓶挡住了那人的脸庞,只待那花客跑上舞台,不等老鸨阻止,他一举花瓶就朝着郦雪清尘的脑袋欲要砸去,嘴里同时大喊一声:“爷看你找死!”
    今天冲着梦如是而来的客人决占多数,只是一味贪恋美貌的还有想一饱眼福的都在其中,还有想重金求一夜露水姻缘也有,不过聪明人定不会触怒了一个罗刹!
    “竟妄想对太子殿下施暴!死罪——!”
    那花客只是将花瓶高举过头,连砸出去的动作都未能下手,晚枭便不给他机会,银亮的光芒一闪而过,甚觉刺眼,老鸨一把捂住眼睛,人影都还没出现,那一剑就削去了那抱着花瓶准备行凶的花客的首级。
    “嗙当!”花瓶自然坠地。
    热乎乎且黏稠的血液飞洒了舞台,不知是晚枭控制得好,还是郦雪清尘站的位置好,那名花客的脑袋滚落到台下,身体直接四肢着地,正面躺倒了。
    “杀、杀人了!”
    “鬼魅杀人了!来人啊,救命啊——!”
    “快去报官,快去!”
    “不、不!那人唤那血衣男子作太子殿下……太子……他是传闻中的圣宫里的哑巴恶鬼太子——!”
    ……
    比起笀宴那日的刺杀,红楼现在的情况更复杂更火爆!
    普通的百姓和曳云仙都没有禁卫军的保护,他们深怕自己会是下一个替死鬼,顾不得谈笑风生和犯傻了,红楼里的客人都破门逃命,连姑娘们花颜失色惊慌四散跑走,衣衫凌乱不整,发髻也未梳好,被打泼的酒水浸湿了红楼的各处,不同的胭脂水粉香味和酒味混合在一起令人生厌作呕。
    舞台上,老鸨俯身埋首,万万不敢再多出声半字也不敢再看那血衣的男人一眼,她是听见了啊!
    他是太子殿下,圣宫里的恶鬼,金月国的皇储,也就是下任皇帝!
    无辜被削去了首级的花客,断首处喷涌的血液可飞溅几尺之远,如温泉眼一般,布置得绢布手工缠制的红花点缀得美丽奢华的舞台,红色的地毯又重新覆盖上了一滩深红。
    梦如是不同情那被削了首级的花客,不懂情况就瞎冲来当英雄的风流之人在她眼里不过就是粪土。
    可眼前的男人就是不同了,即使他站着不作动弹,梦如是还以为此人会任由那名不懂情况的花客朝他随意砸来花瓶,那是她愚钝的想法!眼前之人,他怎么可能会是那种随意接受别人给予一丝伤害的善类?梦如是觉得,除非是他口口声声要寻找的妻子,不然这天底下能随意触伤到这个血衣男人分毫的人也该是一名彻头彻尾的强者!
    好不容易追踪到郦雪清尘的踪迹,晚枭追了好些天才追到红楼里来的,“太子殿下!属下来迟,请恕罪!”
    “晚枭,可探知到秋的消息了?”
    “属、属下无能!”关于那个女人的消息,完全查无所获!晚枭自认倒霉,他肯定与秋岚水天生八字不合。
    “还没么?还没么……”心中起了一丝奇怪的异样感,郦雪清尘还是得不到关于秋任何消息,他快要等不了了。
    四周的惊慌叫嚷都掩盖不住晚枭对红衣男人的敬重和拜服的态度及话语,梦如是咳得比前时更厉害了,连番的惊吓都不如这次来得猛烈!
    “咳、咳……你竟是太子!”
    金月国的王爷和侯爷及郡爷、驸马爷她都记得,虽不曾每个都见识过,但至少像二王爷、三王爷、五公主、冷鹰侯爷等等金月国的重量级的人物梦如是都对他们有一定的认识和了解,作为一个花魁,她也潜入过金月国朝廷中的某一党派中获取过一些消息,只是关于太子殿下的,她还真没得到过多少确切的信息,更别提亲眼见过了!
    金月国的太子殿下本身就是个谜团,被现任的皇帝陛下匿藏在圣宫,十多年来如一日的不予理会,传说能见到太子一面的人都死了,大抵这些跟随在太子身边的杀手也是被皇帝安排来的,不然一切都说不通了!
    “不会的,金月国的太子怎么可能会有妻子!”一句话连成一气吼出,梦如是怎么都无法相信。
    “秋是我的妻子!她是!”不准说秋不是他的,谁都不准!
    晚枭已知秋岚水对太子的重要性非常大,可让太子亲口道出未曾正式纳入皇族的秋岚水是妻子的事最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秋岚水能让殿下说话了,且让殿下笑了、怒了、被迫见了血腥了,但是殿下为何钟情了那么一个被三王爷抛弃的女人!
    “殿下,殿下!”梦如是快被掐死了,该问的还没问到!晚枭阻止了即将要发狂的郦雪清尘。
    梦如是双眼瞪大,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死期!从建立千愁教纵横江湖到今时今日,她从没落入过如此窘境!无还手之力就被金月国的太子活生生的给掐死,传出去不止是让江湖中人耻笑,她更遗憾自己还没追上那个男人的步伐,追了多年,追到金月国来了,她还是不能一身骄傲的死去!得到属下传来金月国太子殿下闯入红楼的消息,第一时间来到红楼,红楼早已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了,舞台上那熟悉的人影有两个,其中一个是自己最亲的姐姐,她的情况已不能用非常紧急形容,怕是再迟疑半秒,黑阎主会见到郦雪清尘将她的脑袋折弯!
    “姐姐——!”用数百根无形的丝线迅速的缠住将要把梦如是掐死的郦雪清尘,可黑阎主第一次失误了。
    “我告诉你,告诉你秋岚水的下落,求你放了我姐姐!”


【第六十七章】推断

    “金月国的太子,我告诉你秋岚水的下落,别杀如是姐姐,别——!”能逼迫得千愁教的两大教主到如此地步金月国的太子还真是本事了得!
    黑阎主怎么也想不到布置在红楼里的暗人都给太子的人马萧杀光了,让如是姐姐一人陷入了险境真是千愁教最大的漏洞!或者该是他称赞郦雪清尘是难得遇见的厉害角色,如果不付出全力,黑阎主觉得自己没希望去打败郦雪清尘这个红衣罗刹。
    梦如是困难的抬起手想要求助,她知道黑阎主是不可能放弃营救的,可是这是她初次感觉到害怕,“弟弟……”
    不敢轻举妄动,黑阎主只是出声回应:“姐姐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处理不好,太子殿下一眨眼的功夫,红楼照样要陨落。
    “你是……那天绑走秋的男人?”郦雪清尘听到黑阎主的声音就分辨出他就是笀宴那日带人袭击会场的刺客头领了!笀宴那日,匆忙追去,郦雪清尘只是隐约看到那人的银色素影,后来就被百名羽士阻断了去路,若那日追到了,秋岚水就不会消失不见,郦雪清尘断然不会轻易放过黑阎主。
    千愁教的第三教主黑阎主喜穿银色衣裳,脸上有着终日不摘除的银色面具覆盖住了鼻梁上的容貌,只是看他的下半边脸都能看到他的容貌其实是很好的,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非要隐藏住自己的真实面貌。
    “老板、老板老板救命!”老鸨在舞台上爬到黑阎主的身边,她吓得屁滚尿流。
    红楼有两大老板,梦如是只是客串每月首席花魁,第一教主千秋破和第三教主黑阎主是作为幕后老板走动,表面上作为幕后老板的千秋破和黑阎主是与梦如是没有任何交集的,可是私底下,他们却是结拜多年的姐弟,创建千愁教也是按着结拜的顺序来定位教主的排位,虽然有一、二、三这样的叫法,但权力的分配还是很平衡的。
    红楼的老鸨也只认识千秋破和黑阎主两个老板,所以当黑阎主出现的时候,老鸨仿佛看到了救星。
    “退到一边去!”黑阎主怒瞪老鸨。
    “是是是!”去哀求却吃了鳖,老鸨赶紧滚下舞台,免得受到牵连。
    看到老鸨可笑的滚下舞台,好歹也是一个见过大世面的女人,作为老鸨竟然在千愁教教主的指示下就像个球一样滚远了,看着难免觉得可笑,晚枭也不理会一些小人物了,他只要保证殿下的安全,其他人爱怎么样都与他无关!
    “秋在哪?”郦雪清尘是松了一丝手劲,只是他在没问到确切的消息的时候他绝不会放过梦如是。
    在郦雪清尘的心里,千愁教的黑阎主就是与梦如是是一伙的,要杀肯定要一块杀!
    “她坠崖了……”言语中,黑阎主似乎有种说不出的内疚。
    黑阎主是真的没想过让那个叫秋岚水的女人死的,仅仅只是想要利用她控制金月国的大人物而已,况且自己也从来没杀过女人,即使秋岚水是一个威胁极大的女人,黑阎主只会想办法稳住情况,可那个女人她的做法也够极端,极端之中又带着无限的温柔,他真实的感受到了那个女人给自己带来的体贴。
    晚枭猛然抬头,重复道:“坠崖!”
    那个怪胎秋岚水,她……死了吗?!
    黑阎主和郦雪清尘的每一句对话中,总会出现那个名叫秋岚水的女人,梦如是听得是云里雾里的,听到最后,她最惊讶的不过是秋岚水坠崖了,疑似死了,那岂不是……!
    追着自己想追逐的男人的步伐来到金月国不过几天时间,千愁教里的一些事物都交由第一教主千秋破打理,关于弟弟黑阎主要袭击笀宴挫一挫金月国皇帝的锐气的计划她只是勉强赞同,毕竟能与自己由衷欣赏的男人较量的持久不下的一个国家的君主定不是那么好抗衡的,千愁教建教已有八年,根基再稳固也不如一个建立了几百年的国家来得坚韧。
    只是这次的失败证明千愁教要与金月国抗衡还相差甚远,只是对付一个太子殿下都措手不及了,要真是与金月国的皇帝硬碰硬,千愁教必败!
    “秋坠崖了?!”郦雪清尘一恍惚,掐制住梦如是的那只手又松了会儿。
    “唔咳咳……!”趁着郦雪清尘失神,梦如是及时换了一口气,她都快要支持不住了,这个太子殿下太疯狂,要是那个秋死了,她铁定要脖子与脑袋分家。
    黑阎主看到梦如是哀怜求助的眼神,他没办法直视,因为不能说假话,他是真的不能欺骗金月国的太子殿下,秋岚水只是被太子所爱着,有错在他 
    “笀宴隔日,秋岚水被我带到银名山庄,我看她身无武功和厉器就没多防备!”
    愚蠢的想法,千愁教的第三教主是个内心和善的主儿!堂堂一个教主竟然被那个怪胎女人的假象表面所迷惑了!晚枭面露讥讽的低声笑着黑阎主的想法是多那么可笑,他是见识过那个女人的手段,所以他再也不会相信女人会如表面一样柔弱可人,长得再美不过就是一朵带刺的蔷薇,一不小心还是会被刺伤。
    还好,秋似乎没有受到伤害,可她的舌头……
    郦雪清尘回过神来,只听出了黑阎主简述的话中有他想知道的讯息。
    “没防备着把她关在了一个房间里,一日三餐照送不误,没有亏待了她,我知她舌头伤了还配制了上好的创伤内服药粉给她,可我不知,秋岚水本身会极厉害的体术!知她医术高超是在宴会上听来的,可哪知她手段众多,我与她一日之内只见一面,她便用迷药将我迷晕夺了我的衣服和面具从窗户逃出,窗的那边是万丈悬崖!”从没在别人面前摘过下过自己的半边面具,一想到那一日被一个陌生的女人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情况拿下面具,若是以前发生这样的事情,黑阎主应该会天涯海角的追杀秋岚水才对,只是这次他并没那么做。
    醒来后察觉人已坠崖,黑阎主也着急的寻找秋岚水,那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医术、体术、演戏的天分都是秋岚水与生俱来的强大天赋!晚枭非常想清楚的告诉千愁教的第三教主,天底下最该防备的女人就是她了。
    梦如是一再痴痴地呢念着:“面具、面具!”
    俊雅的容颜上,覆盖着鼻子以上部分的银色的面具之下,那是黑阎主想要隐藏毕生的伤痛的痕迹!梦如是和千秋破认为无论是谁都不能去摘下的禁忌的面具还真有女人敢去碰了,碰了之后,黑阎主不是生气,到是显得无比的内疚和惋惜,那个秋岚水的医术果真是有那么强大么!连心病也一并治疗了?!
    摸了摸脸上的面具,黑阎主也觉得不可思议,他原谅了那个摘下自己面具的陌生女人,还是一个发誓要断了自己肋骨熬汤的女人。
    “姐姐也觉得奇怪么?秋岚水施药粉迷晕了我,逃跑的时候扒我一身精光,我没恨起她,理由是……那个说过要断我肋骨的女人她出手治好了我的脸。”治好的不仅仅是脸,连心上的创伤都一一被平复了!还有些话不能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说,黑阎主只能默默在心里补上了。
    治、治好了!阎主说他脸上的伤痛治好了!
    梦如是去求过不笑神医,可不笑神医不愿意治疗,在江湖寻找名医求医问诊,曾下过几次迷药迷晕了黑阎主找来大夫,偷偷摘下面具替他治疗也是白费功夫,言语中得知秋岚水行事胆大妄为,她到是佩服那个被太子殿下看上的女人行事果决有勇气到也能了了她心头一桩大事。
    “秋不会死的!”
    如果她死了,如果……没有如果!
    不能想象到那个清丽的女子不再对自己笑了,不再对自己表露出任何一个奇怪的表情了,郦雪清尘不能再想象下去,脑海中一片血红,那深刻记在心中的话语都逐渐瓦解,手指上的伤口好了,心会痛。
    “秋必须活着!我要见她,要见她!”
    以女人的第六直觉,梦如是肯定秋岚水不是那么轻易丧生的女人,有智有谋的一个女人,即使贸然从悬崖之路逃跑,但是一个不打算活命的女人会随便给敌人的头领治疗伤势么?不要说秋岚水只是单纯为了博取黑阎主一点善意和同情心的话,那秋岚水的做法也是相当的不经思考的愚蠢的做法,梦如是非常相信秋岚水的存活率大于死亡率。
    “太子、我向你保证,她还活着!”
    “殿下,属下也是那么觉得的,秋小姐她似乎……”不是个短命鬼!反到而言,晚枭方才是惊异了一下,只是回头一想想,如果能有活着的机会,那个女人又怎么会放过活路不走非去挑战悬崖,秋岚水是个祸害,保准遗千年。
    黑阎主只是担心,但他不认为那个女人会死。
    “搜索过悬崖之下,并无秋岚水尸骨!”
    银名山庄是为了黑阎主而建立的,是梦如是和千秋破着手花钱建好的,所以情形她大致清楚,根据黑阎主的话语推断:“银名山庄依合武山而建,其中东西两面临崖,东面悬崖下边死路一条,西面悬崖下积了大小水潭数十个,而且西面悬崖并不是死路,如能生存下来,她能前往的地方则是……”
    “是西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