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6-05

虚妄浮生:纵宠金牌妖后 21 - 30



【第021章】 死亦同眠

    “你说什么?”皇甫雨泽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心脏似乎在被万蚁一点点啃噬着。
    尉迟妍姗努力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道:“你不是一直不愿意娶我吗?现在我同意退婚,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巴掌大的小脸惨白得近乎于透明,脆弱得好似精致的水晶娃娃,仿佛一碰就会碎,那绝美的笑颜,竟是如此的教人心痛。
    精致的手掌悄然抚上了自己的左边心房,他听到了,它在哭泣。
    如今她不想嫁他了,他应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心会那么痛?
    “为何?前不久你不是才信誓旦旦地说,今生定会是孤王的妻吗?这么快便改口,难道你本来就是个善变的女人?”皇甫雨泽不无讽刺地笑着,眼底却有一丝伤痛闪过。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那是哪样?”
    “我······”尉迟妍姗捏紧了拳头,单薄的身躯甚至也在微微颤抖着,小脸上闪过一抹羞愤、痛苦纠结。
    只有最好的、最纯洁无瑕的,才能配得上她的雨泽,她心目中最完美的雨泽,可她却······
    “我已经不干净······唔······”
    尉迟妍姗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唇上的柔软触感让她顿时僵住了,脑袋蓦然一片空白。
    舌尖传来的淡淡的参杂着男性气息的薄荷清香令尉迟妍姗当即心神一震,不禁有些醉了,纤纤玉臂不由环上了他的脖子,青涩地随着他生疏的动作一起醉舞缠绵。
    本只一时冲动吻上了那两片唇,却不想一触碰到那柔软的甘甜,竟是如同上了瘾似的,再也舍不得离开。
    总是一靠近她便莫名排斥刺痛的心,此刻却再难掩盖那疯狂的悸动。
    此时此刻,他只想顺着自己的心,顺着心底深处最真挚的感情。
    痛,便让它痛罢。
    因常年练剑而长了些许茧子的大手轻抚过她上身赤裸的肌肤,一遍又一遍,温柔而又虔诚,火热的温度在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上烙下了一个个深入骨血的烙印,亦勾起了两人体内最原始的欲望。
    皇甫雨泽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却因种种原因而无奈暗咒了一声,紧急关头果断停止了一切动作。
    “现在,你的身体、嘴唇上都烙上了孤王的印记。”皇甫雨泽俯在她的耳边,喘着粗气霸道道:“女人,你是孤王的,是我皇甫雨泽的,记住了!”
    “除了嫁与孤王,你没有别的选择,不许再想着离开孤王的身边,永远!”
    没错,他要这个女人!
    经过此次事件,他已经看清楚了自己的心,他要这个女人!
    知道她遇险,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前所未有过的恐慌包围着他。
    看到她受伤、被别的男子侵犯亵渎,他会发了疯似的想要毁掉一切。
    听到她说要解除婚约离开他的身边,他的心会痛,会哭泣。
    与她亲吻相拥,他会像上看瘾似的永远不想再停止,只想与她这般相拥,直到地老天荒。
    一切的一切都在诉说着一个事实--他爱她,要她!
    虽然不知每当靠近她时心里为何会莫名出现矛盾的排斥、恨,但是没关系,这一切的缘由,总有一天他会弄明白的。
    温暖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完好的左边脸颊,迷人深邃的眸子深不见底,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复杂暗芒。
    无论如何,爱也好,恨也罢,这个女人,都注定是他的,他亦绝不会放手!
    含着泪的迷蒙眼眸怔愣地看着他,又似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
    皇甫雨泽顿时心生怒意,刚想发火,却听她轻唤到:“雨泽······”
    空灵柔美的嗓音,顿时如一汪山泉,将他心中的怒火灭了个一干二净。
    “雨泽,我好冷,抱抱我好不好?”惨白的面庞,因娇羞而微微熏红了,秀靥艳比花娇。
    皇甫雨泽微微一愣,眼底闪过一丝宠溺的笑,小心翼翼地将她的上半身扶起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手臂环绕着她纤细的腰肢。
    尉迟妍姗轻靠在他的胸膛上,侧耳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不由享受地在他的胸口轻轻蹭了蹭,玫瑰唇瓣勾起一抹满足的笑。
    真好,她的雨泽还是这么的温暖。
    为何上一世的她会那么傻?
    抱着一块冷硬的冰块,还傻傻的以为,那是暖的。
    明明就没有听到过的心跳,可她却天真的以为,它在为她而跳动。
    却直到临死才发现。
    原来,她心底最渴望的幸福,最贪恋的味道,曾经触手可及。
    可她却残忍的亲手将之毁灭了······
    胸膛传来的温热,让皇甫雨泽不禁皱起了眉头,“为何又哭了?”
    “没有,没什么······”尉迟妍姗轻轻摇了摇头,抹去脸上的泪水,跳过了这个她不想亦不能对他说的话题,“这里是哪里?”
    “破庙的地底下,看样子似乎是一座古墓。”皇甫雨泽淡淡道。
    不远处那口巨大的棺柩,似乎是千年玄冰打造的,难怪这里会这么冷。
    尉迟妍姗满眼惊叹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真没想到,破庙底下竟然有这么一处温馨幽美的古墓,看样子似乎有好些个年头了,也不知我们是打扰到哪位前辈沉睡了······”
    “两个。”
    “嗯?”
    “棺柩中躺着两个人。”
    “那应该是一对夫妇吧,真好······”
    “你很羡慕?”
    “嗯。生时同寝,死后亦能同穴,至死依旧不离不弃,很美很幸福不是吗?”
    “不用羡慕。”皇甫雨泽微微有些不自然道:“你是孤王的王后,死后可与孤王同葬。”
    可惜,此时的尉迟妍姗却是未能体会到他这句话真正的涵义。
    “雨泽,你看那是什么?”
    “嗯?”顺着尉迟妍姗手指的方向望去,棺柩前方香案上的一个长约两米,雕刻着复杂精致的古朴花纹的木盒引起了他的注意。
    “孤王去看看。”
    将怀中人儿轻轻放下,起身朝那香案走去。
    “小心,万一有毒······”尉迟妍姗担忧道。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他所练的童子功,本就可抵制任何毒素,而上一世之所以会被她毒死,却是他生无可恋一心求死所致。
    “无碍。”皇甫雨泽淡淡道,心里某处却是融化了冰山一角。
    打开盒子的一瞬间,皇甫雨泽顿时便惊呆了。


【第022章】 龙游凤舞

    只见盒子中,两柄银光闪烁锋利无比的长剑正静静地躺在里面,一柄剑刃上刻着腾云驾雾张牙舞爪的巨龙,另一柄上则刻着展翅欲飞的凤凰。
    一龙一凤栩栩如生,美轮美奂,纵使是雕刻的死物,可那股扑面而来的古朴威严神圣不可侵犯的威压却还是叫人心神为之一震!
    “里面是何物?”尉迟妍姗好奇道。
    仅仅只一瞬间,皇甫雨泽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镇定,“龙游凤舞双剑。”
    “什么!”尉迟妍姗惊诧地瞪大了眼睛,“传说中消失了五百年的龙游凤舞剑?!”
    “嗯。”
    此时尉迟妍姗已经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要说这龙游凤舞双剑,那可是充满了神话色彩的奇物。
    传说它们是最心有灵犀的一双剑,能得到龙游凤舞双剑认主之人,必然是命中注定会真心相爱的一对男女。
    得到龙游凤舞认主后,便会得到与之配套的龙游凤舞剑法,传说这龙游凤舞两套剑法其中奥妙无穷,单独拆开来或许只能称得上是顶级剑法。
    然,一旦练这两套剑法之人达到了心有灵犀的至高境界,双剑合璧便可横扫千军如卷席!
    然而,这等奥妙无穷的剑法,自然也不是谁都能够练成的,十对被龙游凤舞挑中的主人里,能有一对将之练成就已经算不错了。
    而想要达到心有灵犀的至高境界,则更是难如登天,千百年来也只有那么一对而已。
    “难道棺柩里的是······那两位前辈?”尉迟妍姗震惊道,美眸中满是敬畏的神色。
    “那两位前辈”在世人心中,那可是神灵一样的存在,甚至连叫出他们的名字都会感觉那是一种亵渎!
    皇甫雨泽亦默默点了点头,走到棺柩前,庄重的三鞠躬表达了自己的敬仰之情。
    这时,盒子中的龙游凤舞两柄剑忽然腾空而起,各自飞到了皇甫雨泽和尉迟妍姗两人的跟前,凌空悬在他们的面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两人万分惊诧地对视了一眼,试探性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在两柄剑上各自滴下了一滴血。
    接下来,更加神奇的一幕上演了!
    只见那两滴血在被两柄剑“吞噬”后,那两柄剑瞬间散发出了一阵耀眼的金黄色的光芒,将皇甫雨泽和尉迟妍姗两人笼罩在了光圈内,一页又一页的图片文字传入了两人的脑海,赫然正是龙游凤舞两套剑法。
    待光芒散去,两柄剑亦凭空消失了。
    两人面面相觑,久久未语,四目相接,某些东西俨然已经发生了变化。
    这时,一阵“轰隆”声传来,紧接着便听到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王?王?”
    “小姐?你在哪儿啊小姐?”
    很快,便见以影和婉筠为首的一队人从另一边一条密道走了进来,当看到皇甫雨泽和尉迟妍姗时,众人显然都松了一口气。
    “属下参见王!”
    皇甫雨泽淡淡点了点头,脸色蓦地就阴沉得恐怖,看着众人的眼底似乎还有丝丝不满?
    “小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看到尉迟妍姗脸色惨白好无血色,身上还披着满是血迹的皇甫雨泽的衣服,婉筠的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儿,飞奔往她扑去。
    谁知眼前黑影一闪,便被皇甫雨泽给挡住了去路。
    “冥······冥王?您这是何意?”虽然惧于冥王的气势,可对自家小姐的担忧却迫使她勇敢了起来。
    看得出眼前的丫头是真的很担心尉迟妍姗,皇甫雨泽方才稍微收敛了些外泄的寒气,沉声命令道:“去寻一套女装来。”
    婉筠犹疑地看了眼自家小姐,见她虚弱地点了点头,才一步三回头忧心忡忡地离开了古墓。
    约莫一炷香后,婉筠才捧着一套崭新的衣服回到了古墓,皇甫雨泽立即带着其他所有人先从密道走了出去,只留下婉筠为尉迟妍姗换衣。
    当看到尉迟妍姗身上两处简单包扎过的伤口时,婉筠毫无疑问的又好生心疼了一番,眼泪哗哗地不停往下流,倒是让尉迟妍姗这个伤者反过来好生安慰了一阵才稍稍有些好转。
    换上崭新干净的衣服后,尉迟妍姗只除了脸色惨白得吓人,一边脸蛋红肿以外,其他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用面纱将脸遮住后,便再无一丝可疑之处了。
    在婉筠的搀扶下,来到棺柩前恭敬地磕了三个头,婉筠见此也并未多问什么,同样跟着自家小姐跪下磕了三个头,随后顺着密道缓缓走了出去。
    密道入口处,是破庙里佛像的后面,尉迟妍姗出来时,已经有一顶舒适的软轿在外面候着了,见婉筠表情微微有些诧异,尉迟妍姗便知这应当不是她的杰作了。
    想着,不由望向那个一脸冷然看似无情的男人,缓缓扬起了抹甜蜜的笑。
    路上行人见皇甫雨泽如同护花使者般骑着黑色骏马护在一顶轿子旁,纷纷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在看清轿子旁跟着的婉筠时,皆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纷纷贼贼地笑了。
    由此,“冥王皇甫雨泽终究英雄难过美人关,彻底拜倒在了天下第一美人--尉迟大小姐的石榴裙下”的谣言也愈传愈盛了。
    护国将军府内,尉迟涵筝正满心期待地等着“那边”传来好消息。
    谁想等到最后非但等到了尉迟妍姗毫发无损归来的消息,甚至无论走到哪儿都能听到大家满怀艳羡祝福地谈论皇甫雨泽如何百炼钢化成绕指柔,甘愿为尉迟妍姗放下身段充当护花使者这件事!
    可想而知,她这心里是有多么疯狂地羡慕嫉妒恨了。
    “小姐,伤口这么深,一定很疼吧?”婉筠一边为她上着药,一边流着泪心疼道。
    “无碍。”尉迟妍姗不以为意地笑道,额头却已因疼痛而渗出了一层薄汗。
    “小姐对不起,都是奴婢的错,要不是因为奴婢······”绮菱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哭道,小脸上满是愧疚心疼,还有感激、感动。
    天底下有几个当主子的能像她家小姐这般,为了区区一个婢女竟能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
    此生能侍奉这样一个主子,是她的福气,就为小姐的这份情深义重,要她做任何事她都绝不会有一丝怨言!
    “不关你的事,幕后之人是冲着我来的,你不过是被我连累的,说到底,是我对不住你才是。”
    提及那幕后之人,尉迟妍姗的眼底骤然射出了两束寒芒,却不知,某个护花使者已然开始行动了。
    “查!”


【第023章】 有奶就是娘

    “王,已经查到了,昨日之事正是尉迟涵筝所为。”
    “尉迟妍姗的妹妹?”皇甫雨泽微微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都说这尉迟府三个子女之间关系怎么怎么好,如今看来也是假象而已啊。
    联想到之前尉迟妍姗算计自己的弟弟那件事,皇甫雨泽也猜到他们之间应当是有某种恩怨了,猜到了倒也不足为奇了。
    深宅内院本就是非多,大家族的子女,有几个是单纯的,能与人交心的?别说是嫡出和庶出间自古就不缺的各种是是非非了,就是同胞亲兄弟姐妹间也不见得有多深厚的感情。
    影微微颔了颔首,请示道:“王打算如何处置此人?”
    皇甫雨泽冷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璀璨的星眸中一束狠厉寒芒闪过,唇边的那抹冷笑,阴森得渗人。
    敢动他的女人?哼!
    此时的尉迟涵筝还俨然不知,她已经被某个活阎王给惦记上了。
    或许是做贼心虚,亦或许是还不死心吧,她竟是又假惺惺地上门去演“姐妹情深”去了。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美丽的脸庞上布满了担忧,心里却在恶毒地幻想着,或许那件事已经成功了······
    尉迟妍姗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淡笑道:“多谢妹妹关心了,我也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去郊外骑马遇上了几个歹徒,搏斗中受了点伤而已。”
    “听说是冥王送你回来的?难道也是他救了你?”尉迟涵筝脸色略显不自然道,手里的帕子已然被扯得变了形。
    尉迟妍姗有些怪异地瞟了她一眼,之前不是还一口一个“未来姐夫”叫着的吗,为何又突然改了口?
    而且,以她武灵相的功力,世间能有多少人是她的对手?可尉迟涵筝话里话外的意思显然是肯定她不是那些“歹徒”的对手,真是教人想不怀疑都难啊。
    这般沉不住气,难道仅仅是因为没能算计到她?尉迟涵筝什么时候越活越过去了?
    似是也察觉到自己失态了,尉迟涵筝忙干笑道:“姐姐别怪妹妹我太激动了,妹妹只是为姐姐能得此绝佳良人而高兴呢······”
    “好了!别提那个人了!”尉迟妍姗不爽地沉下脸来,故作厌恶“那个人”的样子,道:“我累了,妹妹先请回吧。”
    尉迟涵筝讪笑着告了声退,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着那抹窈窕的倩影,尉迟妍姗不由疑惑地蹙起了眉头。
    总感觉今日的尉迟涵筝似乎有些奇怪,但却又实在说不上来是哪里怪了,总之就是一种直觉,很不爽的直觉······
    “小姐,三公子求见。”绮菱从外面走进来,对着尉迟妍姗恭敬地福了一福,道。
    “让他进来。”
    “是。”
    望着下盘虚浮,愈发憔悴的尉迟允,尉迟妍姗满意地笑了。
    “见过大姐。”语气恭敬却不乏亲近之意,不难看出,尉迟妍姗如今在尉迟允心目中的地位,怕是已经上升了不止一个阶梯了。
    “不必多礼,坐吧。”尉迟妍姗淡笑道:“绮菱,去给三公子备些他爱吃的茶水点心。”
    “是,奴婢遵命。”
    尉迟允闻言笑容更加真挚了,看着尉迟妍姗的眼里,竟是弥漫着一层儒慕之情。
    见尉迟妍姗脸色惨白,不由紧张道:“大姐您这是怎么了?为何脸色如何苍白?”
    “昨日去郊外骑马散心时遇到了几个歹徒,搏斗时不小心受了些伤,没什么大碍,三弟不必担心。”
    “什么?天子脚下竟会有这等事发生?!”尉迟允怒道:“竟然有人敢动大姐您?真是不可饶恕!”
    “大姐您昨日是在何处遇到的?告诉小弟,小弟这就带人去将那些个贼子给剿了!”
    稚嫩的小脸上,竟是布满了阴鹫暴虐的神色,小小年纪,本性却已逐渐外露,果然与上一世无异啊。
    尉迟妍姗见此不由惋惜地叹了口气,道:“三弟不必恼怒,那些人已经都死了。”
    “那就好,大姐您下次外出可要多加小心才是,多带些人跟着,千万别再让贼人有可趁之机了。”
    “嗯,我知道了。”尉迟妍姗宠溺地笑道:“亏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大姐我总算没白疼你。”
    尉迟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大姐您是这个世上对小弟最好的人,小弟关心您也是应该的。”
    听到这话,尉迟妍姗却只暗自讽刺地笑了笑。
    这般纯属“有奶就是娘”的人本就无心无情,就算说出再煽情的话,也不会让人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感动,有的只是无边的讽刺。
    “今儿个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这个······”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丝尴尬,尉迟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我想······”
    见他如此,尉迟妍姗顿时露出了抹了然的笑,“是又不够银子用了是吗?”
    “嗯。”尉迟允难为情地低下了头,最近一段时间,他已经陆续从大姐的手里拿走一万两左右了,若非······
    先开始还在赌坊赢了不少钱,可谁知最近一段时间却是走了霉运,天天输个底朝天,连去青楼找姑娘的银子都没,还好身上还有一块幼时姨娘送给他的玉佩能当些钱。
    除此之外,在外面他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同窗好友都已经要追上门来了!
    是以他今日又来这儿找他家大姐,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这两日他的运气很好,他有预感,这次他一定可以大赚一笔,来个咸鱼大翻身!
    到时候不仅可以将玉佩赎回来,将欠的外债还清,说不定还会有许多富余去找春红好好享受一把······
    见尉迟允那张稚嫩的脸上露出了那种恶心的表情,尉迟妍姗不由冷冷地笑了,二话不说,再次让婉筠拿了一千两给他。
    尉迟允接过银票又是好一阵千恩万谢,随即便迫不及待地出了府邸直奔赌坊。
    满心只想着要赢钱,幻想着有了大把银子要如何去奢侈享受,却是丝毫不曾注意到尉迟妍姗嘴角那若有似无的诡笑。
    这是最后一次了,快了,就快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秦柔、尉迟涵筝,你们的报应,也快来了。
    好好享受你们人生最后的一段美好时光吧,呵呵。


【第024章】 尉迟涵筝的悲剧

    夜深人静之时,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窜进了护国将军府后院的某个院子中,随即很快又飞了出来。
    虽然肩上似乎多了一个人形物体,但来人却依旧身轻如燕,飞檐走壁未曾发出一丝响动,几个飞跃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所有人都不知,一个即将轰动全城的丑闻已然拉开了序幕。
    在城里某座拱桥的下方,住着一群以乞讨为生的叫花子,白天外出乞讨,晚上这里便是他们的休憩之所。
    与往常无异,一群叫花子纷纷蜷缩成一团睡在厚厚的稻草上,互相紧紧依偎着企图从同伴身上获取些温度暖暖身子。
    忽而!
    “扑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惊醒了一些浅眠的叫花子。
    几个睡得迷迷糊糊的叫花子看着不远处那团看似人形的不明物体,纷纷提起了心。
    静静地等了半晌,也不见那团物体有丝毫动静,几个胆子稍微大点儿的叫花子便从地上找来了棍子、树枝之类的东西拿在手上,一步步朝那不明物体靠了过去。
    待到靠近了一看,赫然发现这果然是个人,而且还是个身姿窈窕的女人!
    虽然看不清样貌,但借着月光,几人还算是比较清晰的看到了她那裸露的锁骨和半截酥胸,凌乱大开的里衣更是暴露出了她里面松松垮垮的肚兜。
    这般“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态,更是挠得几个叫花子的心肝肺都瘙痒不已,甚至还能清晰地听到“咕嘟咕嘟”咽口水的声音。
    再看美人的下身,这一看可不得了,里裤竟是一层轻纱!
    “滴答······滴答”
    几个常年都没有碰过一点荤腥的叫花子此时哪里还能再保持淡定?眼里冒着绿光,口水甚至都滴落了出来,真真是被欲火焚身了啊!
    几个肮脏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了那玲珑的娇躯,这一摸,那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几个人琢磨着,大半夜的这一个姑娘家被人丢到这个地方,想必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而且看她穿成这样,应当不是什么良家女子,更别提是那些个有背景的千金小姐了,人家千金小姐都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哪里会穿这般风骚的服饰?
    几个人越想越像那么回事儿,加上又的的确确许久未曾碰过女人了,这一下可算是将他们心底最深处的欲望全部勾了出来。
    想了又想,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于是,几人这么一合计,立即就将这天上掉下来的美人儿给抬到了他们睡的稻草上。
    三下五除二很快便将她身上的衣物给解了个干净,一只只肮脏恶心的手毫不客气地对她展开了“攻击”,一个接一个覆上了她雪白美丽的身子。
    很快,周围睡着的其他人听到了声响,见有这么件天大的好事儿,一个个全都不请自来,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整整一个晚上,十几个全身脏黑泛着浓重酸臭味的叫花子都尝到了美人儿的滋味,各种折磨发泄的花样更是层出不穷,让暗处观察记录这些精彩画面的某些人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翌日清晨,头昏脑胀的尉迟涵筝被一阵哄闹的嘈杂声给吵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刚想大骂是哪个不长眼的婢女打扰到她的好梦,骤然看到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顿时就懵了。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睡在外面?
    一阵微风吹来,尉迟涵筝只觉身体“嗖嗖”的直冒冷气,想伸手拉衣服,不想摸到的却是自己赤裸的肌肤。
    低头一看,尉迟涵筝的大脑“轰”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
    只见原本光滑细嫩的肌肤上,竟然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紫红色暧昧痕迹,早已经历过人事的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除此之外,她还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全身都似要散架了般,下身更是火辣辣的疼,不用多想她也能猜到,她这种情况,分明是经过了好一通“折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她睡了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了?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啧啧,真是不要脸,世风日下啊!”
    “就是,一个女子竟然饥渴成这样,真是下贱!”
    “尉迟家出了她这么个姑娘,也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可不是嘛,堂堂护国大将军的女儿竟然跟这么多叫花子春风一度,可不就是在给大将军脸上抹黑嘛,尉迟家世代忠烈,真是家门不幸啊······”
    其他人说了些什么尉迟涵筝不知道,她只抓到了一句话--跟这么多叫花子春风一度!
    尉迟涵筝缓缓转过头望了望四周,当看到自己身处的环境和离自己不远处的那些脏兮兮的叫花子时,顿时“啊”一声尖叫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吼道: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肮脏下贱的杂碎!”
    尉迟涵筝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得自己全身赤裸,竟是运起功力赤手空拳的朝那些叫花子展开了疯狂的攻击。
    虽说她手上并没有武器,但她好歹也是个武灵师,而那些叫花子却都是些不能练武的“废柴”,如何能抵挡得了她的攻击?
    不过片刻,便有几个叫花子丧生在了她的掌力之下,剩下的叫花子都惊慌地四处逃窜了起来,甚至有些吓破了胆的竟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有的竟然还吓得大小便失禁!
    看到这些叫花子恶心龌龊的模样,尉迟涵筝的进攻便愈发疯狂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然被这些肮脏的爬虫给侵犯了,她这心里就跟吞了堆粪便似的恶心到了极点,胃里一阵一阵剧烈的翻滚。
    看到这场景,周围看热闹的人却并没有想要散去的意思,依旧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出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戏,也没有人要上前去帮助那些叫花子的想法,不过倒是有好事者去报官了。
    然而当衙差们赶到时,那些叫花子却已经都被尉迟涵筝给疯狂地猎杀了,十几个风流了一夜的叫花子,终是“如愿”做了风流鬼。
    见尉迟涵筝全身赤裸,衣服什么都被撕成了布条随意丢弃在地上,连块蔽体的布也没有,周围围观的群众却没人愿意丢一件衣服给她。
    女子们在鄙夷唾弃她的同时,一个个也都尽量有多远离多远,生怕跟这等水性杨花不知羞耻的女人扯上一丝一毫的联系。
    最后还是接到报案赶来的捕头实在看不下去了,去路边的某家店里随意拿了件衣服来给她披上。
    谁料尉迟涵筝竟是不识好歹,反手便给了人家一个巴掌,厉声喝道:
    “滚!本小姐也是你这种下贱的爬虫能碰的?给我滚!”


【第025章】 悲剧升级

    这捕头也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年轻气盛不畏强权,自己的好心却反倒招来了一巴掌很一顿羞辱,当下心下就怒了。
    “好,小人是下贱的爬虫。”年轻的捕头讽刺道:“那么就请这位跟一群叫花子风流了一夜的‘高贵’的小姐随小人走一趟吧!”
    “你说什么!”尉迟涵筝顿时就跟那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张牙舞爪地跳了起来,小脸扭曲道:“我要杀了你这个贱民!”
    说着,尉迟涵筝竟是运起功力一掌朝那捕头劈了去,那男子能这般年轻就当上捕头,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轻轻松松就拦下了尉迟涵筝的攻击,并将她的双臂死死固定在了背后。
    “杀了这么多人不说,现在竟还胆敢袭击捕头?哼,劳烦这位‘高贵’的小姐跟小人去一趟官府吧!”
    “来人,将她带走,若是不老实,就将她给绑了!”
    年轻的捕头丝毫不留情面道,将尉迟涵筝交给手下后便忙掏出一块帕子狠狠擦了擦手,然后随手将之丢弃,好似上面有什么病菌似的。
    众人见此不由纷纷大笑了起来,充满了嘲讽鄙夷的笑声、话语听在尉迟涵筝的耳里,她非但没有一丝羞愧,反而无比怨恨起了这些人的无情冷酷。
    那颗本就偏激的心,愈发的扭曲了。
    “大胆!放开我!你们这些卑微的贱民知道本小姐是谁吗?我可是尉迟家的千金小姐,你们胆敢这般对我,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谁料那捕头却是鄙夷地嗤笑了一声,讽刺道:“尉迟家的千金小姐?哪门子的千金小姐?尉迟家只有一个大小姐--尉迟妍姗。”
    “而你?不过是个小妾生的庶女而已,也胆敢自称小姐?别说你不是什么正牌金枝玉叶,就算是又如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带走!”
    “你!你······”尉迟涵筝被他这番话给气得那是脸色发白,浑身直哆嗦,却又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那捕头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朝她身后的两名捕快使了个眼色,那两名捕快便推推搡搡地将尉迟涵筝给拖走了。
    也不顾她浑身赤裸,甚至还特意慢悠悠地从街上晃过,让更多的人更清楚地看到这位“高贵”的千金小姐的娇躯。
    她这般一口一个“贱民”“爬虫”的骂,是个人心里都会不舒服了,无法明着对她报复,难道还不准来点儿暗的了?
    尉迟涵筝一边要忍受着那些火辣辣的视线凌迟,一边要忍着光裸的脚底钻心的刺痛,一边还忍不住泼妇般的叫骂着,完全忘了什么所谓的形象。
    这时,天空中忽然有成千上万张纸飘零了下来,落得到处都是,捡起来一看,我滴个乖乖!
    竟是一女十几男的超强悍春宫图!
    一张张无比重口味无比真实的春宫图看得众人那是脸红心跳不止,再仔细一看,那上面的场景咋那么熟悉呢?
    那上面的十几个男人,个个身体肮脏蓬头垢面,甚至有的脸上身上还生了脓疮,而那女主角却是貌美如花白皙细嫩,那样貌······
    神啊!那可不就是这位正赤裸着身子游街的“千金小姐”嘛!
    这些春宫图,明显就是昨夜春风一度的真实写照啊!
    不过不同的是,春宫图里的尉迟涵筝却是清醒的,并且无比欢愉地配合着乞丐们的各种重口味游戏,甚至还有用嘴取悦他们的骇人画面······
    “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绫罗绸缎包裹的下面竟是这般风骚放荡的躯壳!”
    “简直比青楼妓女还下贱!”
    “这种人活在世上简直就是罪过,砸死她!”
    “对!砸死她!”
    一有人带头,后面便响起了许多群众附和的声音,大家纷纷从自己的菜篮里或是卖菜的摊位上拿起鸡蛋、烂菜叶等东西毫不客气地往尉迟涵筝的身上招呼,嘴里还不停地大骂着。
    尉迟涵筝无处躲避,被鸡蛋什么的砸中了好几下,心底的怒火噌噌的往上飙,刚张口想开骂,却不知是哪位神人竟是一个臭鸡蛋丢进了她的嘴里!
    呕 ̄臭鸡蛋的恶心气味熏得尉迟涵筝胃里一阵剧烈翻滚,当场就大吐狂吐了起来,吐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也因此,群众丢来的大部分东西也都实打实地落在了她的身上,本就狼狈不堪的模样,更加不堪入目了,倒是跟那些乞丐有的一拼。
    这里的情况,很快便传遍了京城,护国将军府自然也不例外。
    当看到下人带回来的那些不堪入目的春宫图时,秦柔惊得是顿时双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而尉迟文景却是除了眼底一闪而过的讽刺以外便再没有其他一点反应,甚至连一丝怒火也没有,更加没有要去救人的意思。
    就好似出事的那个只是个漠不相关的路人甲,倒是让一众下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虽说这大将军从不关心一对庶出儿女,甚至对他们就如陌生人那般冷漠在京城也算是公开的秘密了,但出了这么大的事却一点也不关心不在意,也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珊儿。”
    “爹。”尉迟妍姗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伸手挽住父亲的手臂将他带到小圆桌旁,道:“爹您请坐。”
    尉迟文景慈爱地拍了拍女儿的手,坐下接过婉筠递来的茶轻呡了一口,犹豫道:“涵筝的事你听说了吧?”
    “是,刚刚听说了。”提及这件事,尉迟妍姗心里就止不住惊愕万分,也不知究竟是哪个狠毒之人竟然能对一个女人下这般狠手。
    不过尉迟涵筝这下场,她倒是乐于见得,虽然手段稍微狠了那么点儿,不过却正合她的心意!
    “这事儿是你做的吗?”尉迟文景小心翼翼问道,语气中只有疑问却没有一丝怪罪苛责或是其他什么,只是纯粹地想要知道真相而已。
    尉迟妍姗诚实地摇了摇头,道:“不是。”
    “为父知道了。”尉迟文景轻轻点了点头,果断便相信了她的话,甚至连多余的一丝疑虑也没有。
    其实对他来说,这事究竟是不是尉迟妍姗做的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之所以问,只是想要知道一个结果,以方便他决定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而已。


【第026章】 幸或不幸?

    尉迟涵筝此事一出,立即就跟长了翅膀似的,飞往了京城各处,竟是不出半个时辰,整个京城大街小巷就都传遍了,甚至人手一份绘声绘色的春宫图。
    宫里的皇甫冉枫一听这消息,顿时是龙颜大怒,再一亲眼看到那些春宫图,当即肺都险些个气炸了。
    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抬头似乎都能看到自己头顶绿油油的一坨!
    他这般高傲的人,哪里能容得下这种挑衅羞辱?此时什么所谓的喜欢、宠爱对他来说那根本都是狗屁!
    他只知道,自己堂堂九五之尊的尊严已经被那个女人给踩在脚底了!
    再加上一想到自己曾享用过的女人,竟然被那么多肮脏恶心的叫花子给上了,他这心里就跟吞了只苍蝇似的,别提有多恶心了。
    越想他就越气,最后竟是袖子一甩,当即就下了口谕,命大理寺实事求是,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绝不可徇私枉法!
    大理寺那边一接到圣上口谕,立即便放下了所有顾虑,二话不说直接将尉迟涵筝收押候审,态度严苛丝毫不讲情面。
    皇上这口谕还不明显吗?那是要尉迟涵筝的命啊!
    俗话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尉迟涵筝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口气杀了十几个人,铁证如山,杀人偿命!
    然而却也有人不想让她死,并且为了救她可谓是费尽了心思。
    翌日一早上朝之时,也不知是由谁开的头,一众人竟是就此事展开了激烈的议论。
    出乎意料的,坚持杀人偿命的和请求皇上开恩的竟然各占了三分之一,还剩下的那三分之一,自然就是中立的了。
    皇甫冉枫被众人给吵得头都大了,却也纠结着没个最终定论。
    昨日一时冲动下令严惩不贷,可冲动过后却又隐隐有些于心不忍,毕竟那是他曾经喜爱过的女人······
    想到这儿,皇甫冉枫不由望向了那个一直泯唇不语站在一旁跟看戏似的尉迟文景,淡淡道:“护国大将军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众人闻言不由都停止了争论,等待着他的回答。
    却见尉迟文景恭敬道:“一切但凭皇上做主,要杀要刮,微臣绝无异议!”
    此话一出,顿时惊倒了一片人,谁也没想到,身为父亲的他竟会这般狠心。
    “你······虎毒尚不食子,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这个当父亲的怎的这般狠心!”右相陆涛指着尉迟文景不敢置信道。
    尉迟文景淡淡瞥了他一眼,道:“国有国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怎可因为她是所谓的千金之躯便可无视王法?”
    “她杀人是众目睽睽之下全城百姓亲眼所见,若是就这般轻易饶恕,那皇上该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一旦开了此先例,皇上日后又该如何治理国家天下?还有谁会真心臣服我国?”
    “法不容情!我尉迟家世代忠烈,我尉迟文景绝不愿做那徇私枉法动摇国之根本的罪人!”
    “好!尉迟大将军说得好!”
    “尉迟大将军此等大义灭亲之壮举,我等佩服!佩服!”
    “尉迟大将军如此深明大义,下官自愧不如啊!”
    ······
    “你······你们······”
    陆涛顿时被噎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见皇甫冉枫蹙着眉头沉思,唯恐他会被尉迟文景说的话给影响到,真就下令杀了尉迟涵筝偿命,当下忙对身后一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见状忙跨出一步对皇甫冉枫恭敬道:“启禀皇上,尉迟涵筝此事处处透着蹊跷,先不说那些不堪入目的画像是何人所为,就是尉迟涵筝自己那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如何能看得上那些个叫花子?”
    “显然是有人在暗处搞鬼啊皇上!尉迟涵筝她也是受害人,一时难以接受现实做错了事那也是情有可原啊,想想一个女子受此巨大打击,如何能不崩溃?还请皇上开恩啊!”
    “求皇上开恩!”
    “求皇上开恩!”
    皇甫冉枫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他当然知道尉迟涵筝必然是被人个陷害了,否则他又怎会想要饶她一命?若真是她自己的意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砍下她的人头来!
    可尉迟文景说的也没错,若是他就这般放过尉迟涵筝,必会招来百姓非议,他才刚刚登基,根基还不稳,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激起民愤!
    所以尉迟涵筝······怕是保不住了!
    皇甫冉枫眼底闪过一缕决绝的冷光,光准备下令,却听陆涛又恳切道:
    “皇上,您刚刚登基,举国大赦,那些十恶不赦的死刑犯都得到了宽恕,为何就不能也放她一条生路呢?她也是个受害者啊,一个好好的女儿家就这般被糟蹋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争论了半天,他们却都忘了,新皇登基,刚刚大赦了天下,在这档口处死尉迟涵筝,那不是打自己嘴巴子吗?
    看来尉迟涵筝还真是命不该绝啊。
    皇甫冉枫纠结的心却是一下子就轻松了,当下金口一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命尉迟涵筝休养三日后立即前往庵堂落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以洗刷自己的罪过。
    陆涛还想再开口,皇甫冉枫却是果断无视了他,下朝闪人。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了,留她一命,就当是给她最后的恩宠吧,那段该死的孽缘,从此了断!
    当百姓们得知尉迟涵筝的最终判决后,纷纷被她不能被处斩而惋惜不已,却也无可奈何,谁让人家命好正巧赶上了大赦天下这段好日子呢?
    尉迟涵筝得知自己没事了,当下是喜不自胜,完全忽略了那句“三日后立即前往庵堂落发为尼”。
    张口毫不留口德的将大理寺上上下下全都骂了个遍后,便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殊不知,一场毁灭性的噩梦正在前方不远处等着她。
    若是让她早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怕是会更加宁愿今日就被判了死刑才好。
    可惜,或许是她前世造的孽太深了,深到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才会让她继续活着,好好活着等待最终的终极毁灭。


【第027章】 父女情深

    或许是因为嫌太丢人,尉迟涵筝出狱,她的亲生母亲竟是都没来接,只是派了顶轿子,四个轿夫。
    尉迟涵筝脸色一变,阴厉道:“为何只有你们几个?”
    四个轿夫闻言齐齐暗自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以为出了狱就能洗清自己身上的污秽了?
    若非他们是奴才,无法违背主子的命令,就是给他们再多银子他们也绝不会来接这种下贱的女人!
    不过这话他们自然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其中一个轿夫按吩咐回道:“回二姑娘的话,姨娘如今病倒在床,大小姐正在亲自下厨为您准备吃食。”
    听了这话,尉迟涵筝的心里才稍稍舒坦了些,扭曲的心也因此而稍有好转,只是秀眉却还未松开。
    “那三公子呢?”身为她的同胞亲弟,竟然连个面也不露?
    轿夫面上微微露出了些许难色,犹豫道:“这······三公子已经两日未回府了,说是去了同窗好友家。”
    “哼,没心没肺的东西!”尉迟涵筝柳眉一竖,不满地冷哼了一声,钻进轿子道:“回府!”
    “是,起轿!”
    几个轿夫如获大赦,连忙抬起轿子健步如飞挤出了人群,直到走出老远甚至都还能感觉到那些鄙夷讽刺的目光扎在自己身上。
    轿子停在护国将军府,尉迟妍姗早已率众人等候在了门前,一见到尉迟涵筝下轿,蓦地就红了眼眶,道:“总算是平安回来了,妹妹你受委屈了。”
    尉迟妍姗满目心疼地看着她,从身后绮菱的手里接过了柚子叶,沾了些水在她身上各处洒了洒,忍不住哽咽道:
    “去去这晦气,希望妹妹以后远离噩运,平平安安幸福快乐。”
    一句“幸福快乐”,如同冰锥一样扎进了尉迟涵筝的心底。
    她已经这样了,皇上绝不会再要她了,她还有何幸福快乐可言?她的人生已经全毁了!
    毁了!全毁了!
    念及此,尉迟涵筝顿时满面戾气,狰狞道:“滚开!用不着你在这儿假惺惺!”
    “放肆!”一道夹带着深厚真气的怒喝震得众人是气血翻涌。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满面阴沉的尉迟文景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冰冷锐利的视线毫不留情地眨在了尉迟涵筝的身上。
    “逆女!谁给你的胆子,区区一个贱妾生的丫头也敢如此对我尉迟府的嫡出大小姐说话?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尉迟文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道:“道歉!立刻!”
    “爹······”
    “闭嘴!这个称呼,你不配!”
    周围射来的各种目光,让尉迟涵筝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但这些目光的杀伤力再如何强,也不如父亲的话来的伤人。
    打小,父亲的眼里就没有她和弟弟,甚至连一声“爹”也不准他们喊。
    而尉迟妍姗却可以得到父亲全部的关心宠爱,她在父亲的怀里撒娇的时候,他们却只能狼狈的躲在角落里看着。
    每年尉迟妍姗的生辰,父亲总会为她大肆庆祝,甚至会花上整年的时间在全国各地搜罗各种奇珍异宝,好似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捧来她的面前。
    可是她和弟弟的生辰,父亲却从来不记得······
    所以,她恨死了尉迟妍姗!
    恨她夺去了父亲的目光和宠爱,恨她嫡长女的身份,恨她处处比自己优秀,恨她的一切!
    要她对那个贱人低头道歉?绝不可能!
    尉迟涵筝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情绪,哪里能逃得过在官场摸爬滚打了二十年的尉迟文景?
    捕捉到她眼底流露出来的那抹阴狠的厉色,尉迟文景的心里顿时敲响了警钟,杀气顿现!
    他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的女儿!
    敏锐地察觉到父亲突变的气息,尉迟妍姗忙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柔声道:“爹您消消气,妹妹的心情女儿可以理解,突遭此巨变······爹您别怪妹妹好不好?”
    自己最心爱的女儿美妙的声音,就如一缕温暖的阳光照进了自己冰寒的心田,尉迟文景顿时收敛了杀气,宠溺地看着女儿,无奈道:
    “你呀,总是如此纵然他们母子三人,再这样下去,我看他们就快拎不清身份,分不清何为主何为仆了。”
    “今日她竟胆敢如此放肆,爹说什么也得严惩,就当是警告一下某些心怀不轨之人,老子的女儿,绝不容任何人欺负!”
    一股温热的暖流注入心底,尉迟妍姗甜甜笑道:“爹,女儿知道您心疼女儿,但是请爹相信女儿好不好?有些事情,女儿自己能够处理,今日就请爹卖女儿个面子,饶了妹妹吧?”
    尉迟文景定定地注视了她半晌,一语双关道:“好吧,无论你做什么爹都支持。”
    尉迟妍姗闻言,一双美眸顿时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爹您对我真好!”
    “傻丫头,你是爹的女儿,爹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尉迟文景宠溺地揉了揉女儿的发丝道。
    而眼前这父慈女孝的一幕,却深深刺痛了尉迟涵筝的心,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蚀骨的恨意疯狂滋长着!
    见此,尉迟妍姗暗暗讽刺地勾了勾嘴角,面上却一副姐妹情深道:
    “妹妹,快跨火盆吧,屋子里已经备好了热水,进屋后好好洗个热水澡,厨房里我还给你炖着你最爱吃的燕窝粥,待你洗完澡后也就差不多可以吃了。”
    然而尉迟涵筝却因这次的事被刺激得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再加上那对尉迟妍姗疯狂恨意的滋长,她竟是面色不善地冷哼了一声就径直跨过了火盆,往府里走了进去。
    一众围观百姓甚至包括府里的下人都不由对她愈发鄙夷唾弃了,而尉迟妍姗的形象在众人心中却又“噌噌”上了好几个层次,人群中对她的赞扬声不绝于耳。
    而堂堂护国大将军听到那些赞扬,竟是比自己打了胜仗还要高兴,孩子气地高高扬起了下巴,全然一副欠扁的得意样儿。
    尉迟妍姗见此不禁好笑地摇了摇头,与父亲一同走在府里的鹅卵石铺成的羊肠小道上,忽而犹豫道:
    “爹,此次能救回妹妹右相大人可谓是最大的功臣,我想,是不是该设宴请右相大人来府上好好答谢一番?”
    “哦?你想请右相?”尉迟文景稍显惊诧地挑了挑眉,沉思了片刻忽而意味不明道:“有没有什么需要爹帮忙的?”
    尉迟妍姗蓦然一愣,转而轻笑道:“暂时不用,爹只要负责下帖子请人便可,不过若是到时有什么地方需要爹配合的,爹可不要让女儿失望了才好呀。”
    尉迟妍姗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尽显小女儿家的娇态。
    尉迟文景“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精壮宽厚的胸脯道:“你老爹我好歹是个大将军,这领兵打仗没点儿头脑如何能行?”


【第028章】 天价媳妇儿

    种满了紫竹的清幽小苑中,男子身着一袭黑色滚金边锦袍背手而立,目光悠远深邃,似在赏竹,思绪却又好似早已飞到了九天之外。
    黑色与金色镶嵌的华服,更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危险而又高贵威严的气质,那张刀削斧铸的恍若造物主精心雕刻的俊美脸庞却是教人看一眼就再难移开目光。
    只是那冷冽的气质却随时释放着“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而那紧泯的性感薄唇,更透着丝凉薄无情的味道。
    任谁也不好怀疑,这绝对是一个魅惑人心却又危险致命的男人,若将之比作花,那他绝对是那剧毒曼珠沙华。
    一阵微风吹来,衣袂飘飞,男子恍若随时会乘风而去,那般遗世而独立的绝代风华,不知会迷魅了多少人的眼、心。
    猛地摇了摇脑袋,影不由暗自苦笑了一声,看王已经看了十几年了,可他却还是会经常会看到失神,只怪他家王实在太完美,连他这个大男人都难以招架啊。
    撇去心里这些有的没的,清了清嗓子,道:“没想到这次竟然让那女人给逃过了一劫,王,要不要属下直接去将她······”
    “逃过一劫吗?未必。”淡淡的磁性嗓音极其悦耳,只是那其中的阴寒却叫人心底发悚,“有时候死反而是一种解脱,活着,未必就是老天的恩赐。”
    “再者,以那日的情形来看,尉迟妍姗应当也猜到了那事必是内贼所为,想要找出真凶并不难。”
    “而孤王也不认为,尉迟妍姗会轻易放过她,既然如此,那就留着那贱人的命给她出出气吧。”
    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了那张绝色的面容,深邃的眼底甚至流露出了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暖意。
    这已经是第几次想起她了?从那日过后,她的身影、音容笑貌似乎就经常会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吃饭之时、办公之时、睡觉之时······
    她就好似无时无刻无所不在。
    很想去见她,可不知为何,他却总迈不出那一步,不是面子尊严问题,而是一种连他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矛盾情感。
    一正一反,分庭抗礼,都在拼命抢夺自己身体的主导权。
    皇甫雨泽微不可闻地叹息道:“她那边,可有何动静?”
    影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那个“她”是谁,“属下听说,护国大将军给文武百官都下了帖子,说是明日在府中设宴。”
    “据可靠消息,似乎是尉迟大小姐······”
    “叫王后。”皇甫雨泽不悦地蹙起了眉头。
    “是。”掩下心中的惊愕,影继续道:“据可靠消息,似乎是王后提议宴请右相等一众在朝上帮尉迟涵筝求过情的官员以示谢意,而护国大将军应当是不想区别对待落人话柄,便给文武百官都下了帖子。”
    闻言,皇甫雨泽沉默了,眸底不知名的暗芒闪烁不已,显然是在思考。
    半晌,皇甫雨泽似笑非笑地喃喃道:“这事儿······孤王怎么看怎么就觉得像是暴风雨欲来呢?”
    虽然他并不知道那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直觉告诉他,那女人或许将有大动作,一个足以震惊整个京城的大动作!
    影犹疑道:“王的意思是,这场宴会有猫腻?”
    “若是孤王猜得不错,明日应当会有一场好戏看。”薄唇缓缓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道:“那女人,不简单,说不准儿现在心里就在盘算着算计谁呢。”
    “孤王可有收到帖子?”
    “收到了,王您这是······”
    “备份厚礼,明日与孤王看戏去。”
    “是,属下遵命!”
    “对了王,离三月之期还有半个月了,您和王后的婚期?”
    想了想,皇甫雨泽淡淡道:“待明日去与护国大将军商议看吧。”
    “啊?”影这次是直接傻眼了,一向霸道专制的王,竟然想要去与他人商议,征求他人的意见?
    这······这是天要下红雨了吧?
    然而滚滚天雷还未停止。
    “至于聘礼,按最高规格,一百二十抬。黄金百万两,天蚕丝百匹,荧光绸缎百匹,南海珍珠百串,汗血宝马千匹······对了,还有那件七彩霓裳羽衣。”
    皇甫雨泽每说出一样聘礼,影的嘴就不由抽一抽,到最后,他那整张俊脸索性都抽筋变形了,心肝儿生生的疼啊!
    他真的很想问一句:王,您这是娶媳妇儿呢,还是败家呢?
    就算他们的封地再如何富裕,也不能这般挥金如土吧?
    黄金百万两就不用说了,绝对是史无前例的阔绰,天蚕丝、荧光绸缎这两件宝贝,每年才出那么几十匹,南海出的天然珍珠,那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宝,还有那汗血宝马,他们的封地上总共不过才五千匹······
    最最让他惊诧的还是那件七彩霓裳羽衣,那上面的七根彩色羽毛可是神兽凤凰尾部的毛发啊!据说那件羽衣还有某些奇特逆天作用······
    影不由抹了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艰难地吞了口口水,道:“那大雁呢?如今已已是九月中旬,大雁已经南飞了······”
    皇甫雨泽不解地皱起了眉头,“为何要大雁?”
    “呃······”继续抹汗,原来也有他家王不知道的事啊,“因为大雁基本是成双成对的,若一只死去,另一只也会自杀或是抑郁而亡。”
    “成亲之时在聘礼中放上一对大雁也是取其中美好涵义之意,当然,若实在打不到大雁也可以用其他代替,或是不要也行。”
    “一只死去,另一只也会相随吗?”皇甫雨泽无意识地呢喃道:“生时不离,死亦不弃······”
    “王?”影迟疑地唤了一声,这样的王,是他从未见过的,难道王真的对王后动心了?
    回过神来,皇甫雨泽挥了挥手,道:“你且下去交代封地准备聘礼、大婚之事吧,大雁么······孤王自有主张。”
    “是,属下告退!”
    天,渐渐阴沉了下来,诡异的压抑,一场未知的暴风雨即将暴发。


【第029章】 讨好岳丈

    尉迟文景发出请帖,当然不会有人不给面子,无论是真的敬佩他这个人也好,还是畏惧他的身份也罢,反正第二日文武百官是一个没落下。
    主人家却是只有尉迟文景和尉迟妍姗父女俩出了面,与文武百官敬酒周旋。
    几杯酒喝下来,右相陆涛终是忍不住问道:“为何不见将军的姨娘和其他儿女?”
    热闹的气氛骤然有些凝固,众人看向陆涛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古怪不解,却听尉迟妍姗无谓地笑道:
    “右相大人请误见怪,姨娘和涵筝妹妹还有我那三弟身体有所不适所以未能出席······”
    母子三人同时病倒?当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尉迟妍姗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倒是让人觉得更加古怪了起来。
    本来出了那么大的事,身为当事人和其母,尉迟涵筝和秦柔两人经不住打击病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现在,众人却是莫名的有些怀疑了。
    难不成是尉迟大将军盛怒之下处置了尉迟妍姗,连带其母和弟弟也跟着遭殃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陆涛的脸色不由有些难看了起来,隐约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冥王驾到!”
    一声高唱传来,众人均是一惊。
    直到那抹风华绝代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方才反应过来,连忙齐齐恭敬道:“参见冥王!”
    “免礼。”冷漠的声音似一缕冬日里的寒风吹如众人心底,“孤王没打扰到诸位的雅兴吧?”
    “没有没有······”
    “冥王言重了!”
    众人七嘴八舌道,掐媚、畏惧等神色毕露无遗。
    “冥王肯赏脸驾临寒舍,寒舍当真是蓬荜生辉。”乍见皇甫雨泽,尉迟文景的脸色却是漆黑一片,直到身旁尉迟妍姗轻扯了扯他的袖子,方才黑着脸随口恭维了两句。
    “冥王请上座。”
    皇甫雨泽被尉迟文景的黑脸闹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惹这位准岳父不高兴了。
    不过他倒也没多想什么,他皇甫雨泽何曾在意过他人的看法和目光?只除了她······
    对上她温柔似水的目光,皇甫雨泽顿觉浸泡在了温泉中似的,通身上下舒畅无比。
    两人目光交汇,丝丝缕缕缱婘交缠,斩不断,理还乱。
    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嘴角,皇甫雨泽优雅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朝身后的影挥了挥手淡淡道:“这是孤王的小小心意,请尉迟大将军笑纳。”
    影适时走上前,将手中的小箱子打开,两个精致的酒坛子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
    只听影解释道:“此乃咱们封地的特产--瑶台,此次我王来京仅带了三坛,一坛已经开封,现只剩了这两坛,还望尉迟将军勿嫌礼薄。”
    “不薄!不薄!”一听“瑶台”两个字,尉迟文景顿时两眼放光,很饥渴似的看着那两坛酒。
    众所周知,一代战神不爱金银美人,却独爱一口美酒,甚至顿顿离不得,简直就可以说是爱酒成痴!
    而这瑶台,更是酒中极品,他这般爱酒成痴之人如何能抵挡得了这般诱惑?
    奈何这瑶台每年产量甚少,就算是凭着他这般身份地位,想要弄上两坛也得花上万金,且有时还不是有钱有权就能弄得到的。
    皇甫雨泽却这般花心思投其所好,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似有刻意讨好之嫌呐。
    想到他们俩的“关系”,众人便也了然了,敢情这是为了美人儿啊······
    一时间,众人看向皇甫雨泽和尉迟妍姗的目光中就不由带上了些许暧昧的色彩。
    尉迟妍姗小脸微红,杏面桃腮比花娇,直看得在场一些男子脸红心跳痴迷不已。
    皇甫雨泽俊脸一黑,冷气不要命的“嗖嗖”往外放,阴冷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凌迟着那些为美人倾倒之人。
    察觉到那股骇人的杀气,众人哪里还能不明白是为何?
    冲冠一怒为红颜呗!
    心肝儿那么一颤,连连擦拭着额上的冷汗,停留在尉迟妍姗身上的目光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了回去。
    皇甫雨泽这才满意地收敛了杀气,“恶狠狠”地瞪了眼尉迟妍姗以示警告,不料美人却笑得更加欢愉了。
    瞥了眼身旁抱着两坛酒痴痴傻笑的父亲,尉迟妍姗万分无奈地笑了笑,扯着他的袖子轻唤道:“爹。”
    “怎么了珊儿?”尉迟文景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尉迟妍姗见状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了,敢情这是瞬间就忘了自己身处何地有何事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冲他使了个眼神示意看看下首,尉迟文景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道:“对不住诸位了,大家也都知道,我也就好这口······”
    众人均表示理解善意地笑了笑,纵使有其他想法也只能埋在心底。
    本就手持金龙权杖地位卓越,现在他的女儿又深得冥王欢心······
    不过不得不说,皇甫雨泽这招投其所好倒是物有所值了,只见开始还黑着脸的尉迟文景竟是对他露出了一抹微笑,“多谢冥王。”
    语气虽说不上有多亲近温和,但却也比之前黑着脸的模样好了很多了,显然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啊。
    “尉迟大将军不必客气,若是尉迟大将军喜欢,改日孤王再命人从封地运几坛来。”
    一听这话,尉迟文景顿时就笑开了花,当即举起酒杯与其畅饮了三杯。
    这女婿,真是越看越顺眼呐······
    感觉到其他人的局促,皇甫雨泽微微缓和了语气淡淡道:“诸位随意,不必拘束,孤王不过是来凑凑热闹,你们当孤王不存在就好,该如何便如何。”
    众人闻言均是苦笑不已,他们也想当他不存在啊,可关键是他们办不到啊!
    就算他们是瞎子,可那般足以叫任何人臣服的王者之气也不容忽视啊!
    最终,在尉迟文景和尉迟妍姗,以及一众美人载歌载舞的努力下,热闹的气氛总算是逐渐回笼了。
    酒过三巡,不少人都微微有些红了脸,借着酒意,均是放开了不少。
    “右相大人,我们姨娘请您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一将军府侍女打扮的丫头,在为陆涛斟酒时不动声色地悄声道。
    陆涛顿时眸光一凝,锐利的眸光射在那名侍女的身上,却在看到那侍女袖口中的一支金钗时迟疑了。
    沉思了半晌,陆涛终是轻轻点了点头,尿遁随那侍女朝后院走去。


【第030章】 惊世双飞

    “右相大人,就是这里了,姨娘就在里面等您,您请进吧。”
    站在房间前,陆涛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隐隐有股不安的感觉,晦暗莫名的光芒在眼底闪烁不定,迟迟未曾推开房门。
    身后的那侍女见状不由蹙起了眉头,忽而唇瓣上扬,勾起了抹阴冷的弧度,双手用力猛地一推!
    陆涛措手不及身子往前一轻,“砰”一声跌入了房间。
    意识到事情不对,也顾不上膝盖传来的疼痛,连忙起身就想退出房间。
    谁料却还是晚了一步,房门迅速被关上,只听“咔嚓”一声,外面被落了锁。
    “贱人!究竟是谁指使你的?快放本官出去!”
    陆涛焦急地拉着门,见房门依旧不动分毫,无奈之下便想运功轰开门,谁料却忽然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气似乎被封锁了,身子一阵绵软,脑袋昏昏沉沉就想往下倒。
    然而最令他恐惧的是,他竟然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越来越热了,体内一股热流正四处汹涌奔腾着,欲望渐渐苏醒!
    好想······好想要女人!他要发泄!
    门外那侍女把玩着手中的钥匙,阴冷的笑了一声,“右相大人,您就慢慢的好好的享受吧。”
    姨娘,你可千万别怪柳儿,这都是你逼我的!
    若不是你,我的小马哥也不会死,明明我们已经说好的,来年开春他就会娶我了······
    念起那个总会对她憨憨傻笑的男人,柳儿那双明媚的美眸瞬间黯了下去,浓浓的悲伤充斥在她的周围,蚀骨恨意疯狂灼烧着她的心。
    就是因为那对狗男女,就是因为她的小五哥意外撞破了他们的奸情,所以才会惨遭灭口!
    若不是大小姐,她说不定一辈子也不好知道真相,甚至会为那蛇蝎女人卖一辈子命!
    还好,还好老天有眼!
    小马哥,你看着吧,柳儿为你报仇了,你安息吧······
    直到听到房间里响起了暧昧的声响,柳儿方才流着泪痛快地大笑了起来,将门上的锁打开,悄然离去。
    不知是谁先发现了陆涛似乎不见很久了,尉迟文景派人去茅厕却没找着人,遂连忙派了几十个护卫去府里各处寻找,却依旧迟迟没有音讯。
    这下子众人都不由搁下了酒杯,停止了玩乐,神色不一坐在席位上静候消息。
    “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右相大人?”尉迟文景紧拧着眉头问道。
    几名刚回来的护卫满脸纠结地互换了一个眼神,神色复杂犹豫道:“找······找到是找到了,可······”
    “可什么?说!”
    “这······这······”
    “干什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就说!”尉迟妍姗亦满面焦急道。
    “再不实话实说,军法伺候!”尉迟文景怒了,瞬间拿出了军威大喝道。
    底下几个护卫顿时一个哆嗦,咬了咬牙,其中一名护卫隐晦道:“右相大人在······在后院。”
    后院?!
    一石激起千层浪!
    后院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人家女眷居住的地方!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跑到人家后院去?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一时间,众人的好奇心都被吊了起来,眼瞅着尉迟文景瞬间暴黑的面孔,心里就跟有只猫爪在挠似的,痒痒得不得了!
    “你们确定,没看错?”尉迟文景咬牙道。
    “属下确定。”
    “爹您先别气,究竟发生了何事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尉迟妍姗柔声安慰道,秀眉却紧拧成了一团,一副忧心忡忡迷惑不解的模样。
    “想必右相大人应当是有些醉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休息,不熟悉院子方才走错了路吧。”
    尉迟文景轻哼了一声,袖子一甩,道:“如此那咱们边去看看吧,带路!”
    “是。”几名侍卫抹了把冷汗,认命地在前面带路。
    尉迟文景和尉迟妍姗率先跟了上去,后面那些文武百官也抵不住心里的猫爪挠腾,相互看了看,也提起脚步跟了上去。
    反正人家又没说不让他们跟。
    皇甫雨泽若有所思地盯着尉迟妍姗的背影看了半晌,缓缓勾起了唇瓣,道:“走,孤王带你们看好戏去。”
    身后几个随从莫名的对视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
    刚靠近那间房,便能清晰地听到里面传出的某种运动的声音,参杂着女人似舒适似痛苦的娇吟,顿时让闻者脸红心跳不止。
    尉迟文景脸色猛地一变,一脚踹开了房门,里面呈现出的景色更是让所有人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只见凌乱的大床上,三条白花花赤条条的身影正彼此相互交缠着,男人正是众人遍寻已久的右相陆涛,而女人,却是秦柔和尉迟涵筝母女!
    见到这一景象,众人的心里岂止一句吃惊了得?
    偷情也就算了吧,竟然······竟然还不知羞耻的来了一个母女双飞?!
    尉迟文景的脸,已经黑得不知该如何形容了,一抹震惊闪过眼底,转瞬即逝,随即瞠目欲裂地看着床上那三个赤裸的身影。
    门被踹开的响声,惊醒了床上卖力战斗的三个人,迷乱的眼神骤然恢复清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三人顿时全都呆了。
    “涛······涛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秦柔死死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看了看陆涛,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眼中流出了绝望的泪水。
    “啊 ̄!”尉迟涵筝大受打击,惊慌失措道:“娘,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怎么会······怎么会······”
    哪怕是被十几个乞丐玷污,她都不曾感受到这样的绝望,跟自己的母亲共侍一夫······天理不容!
    陆涛此时也回过了神来,看到尉迟涵筝身上遍布的暧昧痕迹,一股深深的绝望油然而生,眼底满是悔恨、自责、迷茫······
    他做了什么?他究竟做了什么?竟然对自己的······
    老天爷,他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贱人!你······你们······”尉迟文景恨恨地咬了咬牙,“不知羞耻!好一对不知羞耻的贱人!”
    “老······老爷······”
    被尉迟文景这么一骂,陆涛瞬间回归了理智,复杂的眼神与秦柔对上,转而又看了眼濒临崩溃的尉迟涵筝,双手死死捏成了拳头,一抹狠戾取代了眼底的绝望。
    究竟是谁?是谁在设计陷害他们?背后之人,是否也知道那个秘密?
    不,不可以!那件事,绝不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