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1-24

卡拉默默: 冷绝寒星

1

“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真的受不了啦!啊!!!求求你们,杀了我吧……”
韩家堡的地牢里,一个漂亮的男童正在声嘶力竭的哭喊。他的双手被铁环牢牢固定,激烈的挣扎早已使手腕处磨出血来,但那点疼痛相对於他身上所遭受的,根本无足轻重。
男童的一条腿被高高吊起,大腿上束缚著一个铁环,环下正汩汩的冒著鲜血,原来,这铁环内部是由无数铁刺构成,随著铁环的扣紧,铁刺早已无情的插入了男童的血肉之中。铁环上有一条麽指般粗细的铁链,正是这铁链将男童的大腿高吊,随著他的挣扎,铁环四周已经血肉模糊。
但这并不是最令男童痛苦的,真正让他无法忍受的,是来自下体的刺激。男童所站的地方并非地面,而是一块正在加热的铁板,铁板正中一根木桩插入男童的下体,若想不让木桩深入,他只有努力的踮起脚尖,但铁板的温度越来越高,男童的脚趾已经被烫的红肿溃烂,疼痛使他想让自己的脚躲开铁板的摧残,但若他稍微放松,後穴中已经深入的不能再深的尖桩便会狠狠刺向他肠壁的顶端,又逼得他不得不再次用足尖站立,就这样反反复复的,男童已经快要发疯了,不住的求饶,只希望能早点死去。
“堡主觉得如何,比起上次的极乐凳有趣多了吧。”男童如此痛苦,他的身边却有三个衣著华丽的人和几名奴仆正饶有兴趣的观赏著这个特别节目。
为首的被称为堡主的男子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神色淡然,说话的则是站立在他左侧,一个妖媚的女子。
“茗姬,我不是说过少动星儿的脚吗?这个东西一用下去,他还不得养个个把月,你让我还玩什麽?回去想些有用的东西来!”
“是,茗姬疏忽了!那这个……”
“火弄息了,放著吧。”男子起身要走,忽然想起了什麽,转而身边另一位男子说道,“慈,人交给你了,再吊一个时辰,上橙玉势,别让他死了。”说罢,大步离开了地牢。
茗姬紧跟在男子身後,也出了地牢,一时间,地牢之中只剩下那个名慈的男子和几名奴仆。
火息了,铁板的热度渐渐降了下来,但男童的痛苦却丝毫没有的到缓解,脚趾已经溃烂,早已无力站立。他苦苦哀求眼前的男人放他下来,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不但如此,每每男童昏死过去,男人便冷酷的命人用冷水将他泼醒,继续忍受酷刑,直到一个时辰之後,才将他放了下来。
男童的脚趾血肉模糊的与铁板粘在了一起,却被硬生生扯了下来,惨叫一声,男童再次昏了过去,这次,慈并未名人泼醒男童,而是自己接手,趁他昏迷的时候把铁环卸了下来,并仔细为他清理了伤口,上药包扎。
将男童抱回自己房里,慈悄悄地叹了口气,这次这个孩子还不到十三岁,比之前死掉的那个还要小。茗姬的手段越来越残忍,找的孩子却越来越小,堡主太纵容她了。看著怀里昏睡的男童,慈在心里默念:孩子,你还是早点死了吧,死了,就不用再受苦了!虽然这样想,但堡主的吩咐他还是不能不从,快速按下男童的几处大穴,等待他的醒来。
“唔……”男童悠悠转醒,见到眼前抱著自己的竟是刚才见死不救的男子,不由得一阵害怕,扭动身子想逃,这一动,牵扯了身上的伤口,痛得他哎呀叫了出来。
“别动,你腿上的伤很重,我已经给你上了药,过几天就会好的。”
“你是谁?为什麽抓我来这,你们想干什麽?”
“你知道那麽多也没用,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会尽量让你少受苦,乖孩子,现在我要给你上玉势,你别乱动。”说著,慈小心的将男童翻转过来,让他趴在自己怀里,一手按住他颤抖的身子,一手打开桌子上的盒子,将一根橙色的玉势拿了出来。
男童的後穴由於刚才木桩的插入已经涨裂开来,现在仍未愈合,露出嫩红的媚肉,这橙色玉势虽没有刚才的木桩那麽长,却粗了些许,慈知道这一下放进去,他的伤口定然会再次裂开。
从怀中摸出一颗红药丸,捏碎塞入男童开合的穴口,引得男童一声惊呼,慈大力按住他挣扎的举动,缓慢的在他的穴口附近揉按起来。
感觉男童渐渐放松,慈缓缓地将玉势向那娇柔的小穴插去。
“嘶……”有了药物的缓解,疼痛并不是那麽明显,不过男童还是被缓缓推入的异物吓得直吸冷气。
待玉势连根没入,男童已经说不出话来,上刑之前他已经被灌洗数次,腹中空空,这玉势插入之後,他只觉得肠道几乎要涨裂开来,顶得他想呕。
为男童揉了揉小腹,慈又拿起了桌上的另一样东西,一块三家形的软牛皮。牛皮三个顶端各留了一段宽绳,慈将软牛皮包裹在男童的小屁股上,一根绳从跨下穿过,其他两根围著腰系到前方未发育完全的两个珠囊,然後将那根拴在珠囊上方嫩芽上,打了个死结。
男童不知他为何这样给自己打扮,不禁羞赧起来,脸红成了一片。慈找出一件宽大的袍子,给男童罩上,抱起他来到了囚禁娈童的跨院。


2

这跨院非常大,其中有专人把守的小楼三座,房屋数十间,已经囚禁了十来名娈童,他们或是沦落在外的小乞丐,或是被穷人家卖入小倌馆的孩子,也有个别是因为姿色过人而被绑到这里来的。最大的不超过十七岁,最小的便是这刚送过来的男童。
“叫什麽名字?”跨院中有专人负责登记,每新到一个,便要记录在案,方便堡主随时调唤。
男童被身上的伤和後穴中的玉势折磨得难过,咬牙不肯吭声。慈捏了捏他的肩胛,说道:“若不想再吃苦就听话!”这一捏看似轻柔,实则含带内力,男童哪里受得了。
“我说,我说,你松手!”
“快说,叫什麽名字,多大年纪?”登记的人有些不耐烦,这里的那个孩子刚来时不是一幅倔强模样?等被堡主调教几次,谁不是服服帖帖的。
“我没名字,大家都叫我小福子,应该快满十三了。”
“又是个乞丐!”登记的人很不屑的看了小福子一眼,记录在案。“算你走运,十九号房刚腾出来,你就住那吧!”接著又讨好的看著慈,“江领事,交给小的就好。”
江慈没有松开小福子,答道:“他刚受了调教,我来照看就好,你忙你的吧。”说罢,径直抱著小福子到十九号房去了。
房间很小但却很整洁,只有一张软榻和一个大浴桶,甚至连桌椅都没有,江慈告诉小福子,既然来到了这里就要乖乖听话,只有这样才有活下去的希望,不要妄想逃走或者自尽,因为那将受到更重的刑罚。平日里到了吃饭时间要到院子里去,会有人分菜饭给他们。不过刚受过调教的,三天内会有专人照看,吃饭洗漱不用自己动手,另外,刚刚上的玉势千万自己不要拿出来,那块软牛皮会替他托著,只要不用力,一般不会掉下来。因为小福子年龄太小,又是初来就受了调教,所以这次江慈亲自照顾他。喂小福子吃了些定惊安神的丹药,江慈坐在床边让小福子趴在自己身上,小心架著他的伤腿,哄著他慢慢睡去,而江慈自己则凝神调息,不久竟发起呆来。
撇下照顾小福子发呆的江慈不谈,此时韩家堡的堡主韩冷玦正在房中亲自调教一名绝色少年,而这少年正是他口中所提过的星儿。
“大哥真是对不住星儿啊,给你的新玩意儿竟然没有准备好,这下可麻烦了,星儿说,大哥该怎麽办呢?”听到这句话,少年的面色稍有好转,但韩冷玦接下来的话则再一次把他踢下了无底深渊。
“那就还玩极乐凳可好?呵呵,瞧你,高兴的都抖起来了,来吧,让哥哥好好疼你!”
这名叫星儿的少年也姓韩,乃是韩冷玦的父亲韩轩擎的二夫人释雯所生,但那释雯不守妇道,不仅背著丈夫与多名男子媾合,还下毒谋害亲夫,妄图霸占韩家堡的家业。幸亏韩冷玦识破了妖妇的阴谋,保住了韩家的产业,但韩轩擎因为中毒太深,不久便过世了,而那妖妇也不堪折磨,服毒自尽,但在死之前狂笑的告诉韩冷玦,韩星根本不是韩老堡主的儿子,而是她与亲哥哥所生的乱伦之子!此言一出,韩冷玦大怒,证实释雯所言非虚之後,便将韩星囚为自己的专属禁脔,从此不分寒暑的折磨。而那个时候,韩星刚满十四岁!
如今三年过去了,韩冷玦能用的花样已经用尽,越来越觉得无趣,便吩咐手下人去想些新的玩意来,此刻星儿所用的极乐凳便是他的宠妾茗姬所想出的。
极乐凳看上去像是一把带加长靠背的椅子,只不过这靠背是可以活动的,上面还带有一条精致的皮带,用来固定凳上人的背部。凳面上有一个可上下伸缩的巨大男形,下面连著一些精巧的轴承,凳子的两侧是两个挡板,透过一些轴承连接凳後的重物,自然也是可以活动的。
施刑的时候,将人放在凳上,巨大男形自然插入凳上人的後穴,分开那人的双腿,固定在两块挡板之後,再将那人的背扣在靠背上,随後便可在凳後添加重物。由於这些可活动的部件都是通过轴承连接,可谓牵一发则动全身。
重物会逼得挡板向两边张开,而这一张开会让凳上人大腿随之大张,同时靠背会自然向後仰,这样身下的男形便会更加深入。若不想巨大男形顶穿自己的肠子,须凭凳上人的腰力稳住靠背,再凭双腿控制住挡板的位置。
这时,巨大男形连接的把手处会有人摇动,带动男形上下运动,若双腿使用的力道过大,则後穴收缩,摩擦带来的痛楚越大,但若放松腿劲,靠背後仰,便会带动男形更加深入,这样一来,若想将痛苦减到最低,只有靠凳上人一点点尝试双腿该使用的力度。
但是,当凳上人掌握了最佳的力度减轻痛苦的时候,也是添加重物的时候,每加一个重物,凳上的人就要重新调整双腿的力度,周而复始,直到重物全部加完,才算施刑结束。
这极乐凳在所有娈童的身上都用过,可真正等到施行完毕的却一个都没有,全部是因为没能控制好双腿的力道而向後仰去,让那巨大男形顶穿了肠子,十九号所住的娈童就是在因为肠道过短,男形捅的太深,生生给捅死的。虽然星儿勉强熬过去了,但後穴已然一片狼藉,多亏圣手阎罗韩铮出手,才保住後身,没有落下残疾。
星儿一听大哥还要让自己上极乐凳,不由得一阵发慌,吓得昏死过去。并不是星儿胆小,而是他身子本就不好,近亲相奸产下的孩子,多数都天生残疾,这星儿也不例外。自小双脚就不能行走,直到十岁时韩铮才勉强为他打通双腿筋脉,方才开始练习走路,而且,星儿心悸的毛病也很厉害,昏厥是常有的事,在沦为韩冷玦的禁脔之後,更是几乎就没有下过床。
如今,似乎也只有昏厥是唯一能让他暂时逃开酷刑的法子。可是,昏厥过去的星儿没有看到他的哥哥正用怎样一种复杂的目光看他,也没有听到从那张无情薄唇中发出的幽幽叹息。


3

星儿知道自己的娘对不起哥哥,对不起父亲,是个坏人,所以他不怪哥哥折磨娘,甚至听说娘自尽了,他还悄悄地送了口气。但他怎麽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不是哥哥的弟弟,竟然是个有违伦常的不祥之子,星儿震惊了,但更令他难过的,是自己常做给哥哥吃的糕点竟然都被娘淬了毒!所以,哥哥现在连他一起恨了。
不止一次,星儿偷偷幻想,娘是骗他们的,都不是真的,哥哥发现了真相,又会重新疼爱自己。他到现在还记得,从小到大哥哥对自己的好,还记得哥哥在识破了娘的阴谋之後,怕自己伤心,还带自己去扬州游玩的那一个月!那一次他们兄弟两个玩玩闹闹,吃吃喝喝,十分快活,星儿还偷偷对著佛祖许愿,希望一辈子和哥哥快乐下去。可是,回堡之後,一切都变了。
那夜,哥哥推开自己的房门,告诉自己娘死了,自尽了。
“星儿,告诉哥,你恨我吗?”
“不恨,哥,星儿永远不恨你,现在哥是星儿唯一的亲人了,除了你,星儿还能依靠谁呢?”
淡淡的摇头,韩冷玦轻叹一声,“星儿,哥不是好人,记住,这个世上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什麽事都要靠你自己撑过去,不要怨天尤人,不要放弃,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星儿,记住哥今天的话!将来,就只有你自己了。”
“星儿不懂,哥,你要走吗?你不要星儿了吗?”清澈的眸子瞬间闪现泪光,小手急切的拉住韩冷玦的衣袖,“不要,哥,不要丢下星儿!”
将星儿小小的身躯揽入怀里,韩冷玦无语,最後一次,就让他再好好的抱抱这可怜的孩子吧。“乖,哥怎麽会不要你呢?只怕是星儿不会再要我这个哥哥了!”
“不,星儿要永远跟哥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小傻瓜,星儿将来是要娶新娘子的,娶了新娘子很快就会把哥哥忘了。”
“才不要呢,星儿就只要哥,哥不是也没有新娘子吗?”小人儿理直气壮地说道,随後有心虚的摇摇韩冷玦的衣袖,“好嘛!哥,我们都不要新娘子,好嘛!”
“好,好。”韩冷玦轻揉著星儿的发丝,应承道,“晚了,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呢。”
“嗯,星儿跟哥一起睡!”说罢,韩星小小的身子猛一用力,将哥哥扑倒在床铺上,“嘻嘻,哥哥身上比床好,星儿要在哥哥身上睡!”
拥揽著星儿的身子,韩冷玦柔和的笑了,二人就这麽一上一下相拥著,进入了甜甜的梦乡。那一晚星儿睡得好甜,尽管经历了家变,母亲死於非命,但哥哥的温柔依旧只对他一人展现,他好开心。可惜,星儿很快就知道了这温柔背後等待他的,却是万劫不复的烈火地狱。


4

韩星醒来之後,竟然以外的发现韩冷玦并没有对自己施加任何惩罚,这很不合乎常理,若是往常,他熬不住昏厥了,总会被处以更残忍的惩罚,三年了都是这样,可是今天……
自嘲的笑笑,或许是怕自己死了没的玩吧。韩星从床上爬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觉得身子还算好,并没有太大不适,简单擦了把脸,就吩咐下人备早饭。虽然整个韩家堡的人都知道韩星是韩冷玦的禁脔,但堡主吩咐过,他依然是韩家堡的小少爷,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所以,只要韩冷玦不在,韩星还算是自在的。
早饭的时候,韩星才知道,自己昏睡这一天一夜了,韩冷玦已经到京城去了。大宇的丞相司马长风是韩冷玦的八拜之交,也是韩星的八拜之交,这些年,他这两位大哥没少为自己的事吵架,但该聚的时候,两人还是会聚在一起喝茶聊天。
安静的吃过了早饭,韩铮便来此为韩星诊脉了。韩铮是韩冷玦的堂弟,虽然自幼喜爱学医,却不是为了救人,全是凭著兴趣,除了韩冷玦的吩咐之外,他很少为人诊脉。
“嗯,脉象平和,没什麽大碍。小少爷,你好生歇著,属下先告退了。”
“韩铮你今天能陪陪我麽?”
“小少爷有事麽?韩铮等下还要去跨院看看。”
“也没什麽,你带我也去吧。”
“这……也好,小少爷也该出去走走。”
韩铮到跨院的目的是为一名娈童看伤,而这娈童就是刚受了调教的小福子。因为上次欠在他大腿上的铁刺有些生了锈,尽管江慈小心上药、包扎,伤口还是溃烂了,导致小福子高烧不退,堡主吩咐过不让他死了,所以江慈派人通知了韩铮。
韩星并不是第一次到跨院,相反,他常常来这里,不过,几乎每次都是韩冷玦有了新的玩艺,给娈童试用的时候才会叫他来,先让韩星了解施刑调教的过程,再给他用,这是韩冷玦的习惯。
此时的小福子,人都快烧傻了,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可怜极了。韩星一看就知道这是给上了刑了,不禁倍感凄凉,可是看伤势,又不知是何种刑具,心中也是害怕,寻思著该不会又有新花样了吧。在他发愣的功夫,韩铮已经取出了工具,准备给小福子刮去腐肉,重新包扎。
但现在为难的是,不知能不能给小福子用麻药。堡主有过吩咐,给娈童看诊一定要让他们保持清醒,如果要用麻药需得到他的准许,可是现在韩冷玦不在,若用了麻药,回来堡主怪罪他们担当不起,若不用,小福子定然撑不住,也太可怜了。其实若是韩星不在,他们早就部用麻药就动手了,现在韩星坚持要给小福子上麻药,韩铮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了韩星的话。重新包扎之後,韩星想留下照顾小福子,江慈和韩铮都知道拦不住,也就任他留下了。
看著这个可怜的孩子,韩星著实难受,他好像才十三岁,正是活蹦乱跳的年纪,却要到这里受这份罪,韩冷玦啊,你的心究竟有多狠啊!
在韩星的悉心照顾下,小福子的烧很快退了,但清醒地小福子说什麽也不肯吃饭,再三追问,小福子红著脸说出了缘由,韩星这才知道原来这孩子是给上了玉势,不敢吃。一个还不到十三岁的孩子,先是受了那麽严酷的刑,重伤在身,现在还上著玉势,难道是想要他的命吗!韩星一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小福子把玉势去了,还喂他吃了些补品,这才算满意。
因为韩冷玦不在堡里,韩星也没人敢过问,就任他在跨院照顾小福子,虽然韩星隐约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但为了小福子,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回来让他罚就是了。
几天後,小福子伤势好转,顽皮的性子渐渐显露出来,见照顾自己的美人哥哥整天愁容满面,心有不忍,就故意撒泼耍赖的逗韩星笑,也是这孩子可人疼,韩星还真被他那小皮猴一样的神态逗乐了,就这样,三年来韩星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5

小福子是个没人要的孤儿,镇上的人可怜他,叫他小福子,希望将来他能有享福的一天。十三年来,小福子过的虽然辛苦,却养成了顽皮乐观的性子。当他知道自己今後要成为韩堡主的娈童时,的确难过了些日子,但很快又忘得一干二净,只想著能快活一天就一天。被小福子这种态度感动,韩星也稍稍有了些笑容,心想说不定,小福子就是老天爷派来救他的,这麽可爱的孩子,韩冷玦也许会喜欢上他吧。
但是,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在韩冷玦离开後的第七天,几个彪形大汉闯进了小福子的房间,毫不犹豫地绑走了韩星,任凭小福子如何尖叫,他们只当没听见。三年来,韩冷玦常常用刑具调教韩星,但却从未让任何人碰过他,这让韩星有些宽慰,或许哥哥还顾念著韩家堡的面子吧,所以这次突然的变故,让韩星措手不及。
韩家堡阴森的地牢,韩星曾偷偷的来这里看过娘,也亲眼见到过娘被十几个彪形大汉轮暴,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麽一天,并且同样是出自於韩冷玦的授意。
“呜……”口中被塞入一个腥臭的男性器官,韩星几乎立刻要呕吐出来,但被固定的下颚无法闭合,只有任那腥臭的东西不断的在嘴中进进出出,深入的几乎要捅穿喉咙。被牵制的四肢无法动弹分毫,韩星微弱的挣扎、反抗只能更激起男人们更加亢奋的施虐。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成了碎片,无数双手在韩星身上揉搓、拧掐,口中和後穴不断交替著插入不同的男性器官,韩星的意识渐渐远离,只当自己是一个傀儡娃娃,一个没有意识的傀儡娃娃。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几个大汉都发泄够了,昏昏沈沈的韩星被人从地上拉起,吊在牢房的正中间,双臂因为承受了整个身体的重量而酸痛不已,丝毫动弹不得,朦胧中,他听到为首的大汉隐约说道:“快点,堡主说全身上下都要照顾到了,不然……”
韩星的心彻底寒了,哥哥,真的是你让他们这麽对我的吗?你恨我、折磨我,我不怪你,可为什麽要让别人这麽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麽,就这麽罪无可恕吗……
究竟这是为什麽,韩星已经无暇再去思考,因为两条粗糙的皮鞭劈天盖地的向他袭来,打在他光裸的後背、胸膛,四肢,这就是所谓的全身上下都要照顾吗?韩星心中苦笑著,死死咬出下唇不出一声。
大汉们轮换著交手,约莫鞭打了半个时辰,直到韩星的身上几乎再找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肤方才罢手。将他送开,像扔一块破布一样扔在地上。一通盐水呼拉浇在他身上,如撕裂般的疼痛已经超乎了韩星忍受的极限,他只觉心中一阵绞痛,就什麽也意识不到了。
这时,一个大汉拿起如婴儿手臂般粗细的巨大男形,往韩星已经红肿不堪的後穴狠狠插去,待韩星忍受不住,被身上肆虐的疼痛折磨得醒来,那巨大男形已经插了一半到他的身体里。
“小少爷,滋味不错吧!”为首的大汉猥琐的笑著,手指划过韩星遍布鞭痕的後背,往他那已经绽放到极致的後穴戳去。“既然小少爷喜欢,那…就全吃进去吧。”说著用力一顶,把那男形又往里推进些许。
韩星咬紧牙关,一声也不吭,但整个身躯却狂乱的挣扎起来,大汉被他的挣扎弄的不耐烦,狠狠地推了几下之後,呼的站起身来,命手下按住了韩星,抬脚就往他身上踹去,露在外的男形就这样被一下踹进了韩星体内,已经奄奄一息的韩星那里还能够忍受到得了,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大汉见状,唯恐人死了他不好交差,赶紧把韩冷玦交给他的药丸拿了出来,撬开韩星的牙关喂了进去。这药丸是韩铮专门为韩家堡的娈童配置的,有保命的功效,但残忍之处便是吃下的人即使重伤昏迷,过不了多久也会醒来,且一直保持清醒,直到药效过去。等了片刻,大汉见韩星悠悠转醒,便用麻袋装了他扔上了马车。
路上的颠簸让身体的疼痛变得更加明显,韩星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们要把自己带到那里,只知道自己很疼、很疼、很疼,身上的每一处伤都在向他叫嚣,尤其来自於後穴的疼痛,折磨得他想要立刻死掉。韩星在心里默默地期盼,这是一趟把他送离人间炼狱的死亡之旅。
显然,韩星没有如愿,不过,他却也不必再担心什麽,因为他被送到了京城,送到了自己的结拜大哥司马长风的丞相府。
司马长风见到韩星的时候差点疯掉,若不是管家死死拦著,他恐怕就要飞奔到韩家堡杀了韩冷玦那个禽兽了。从小时候见到韩星的第一眼开始,他就把这个漂亮的像仙子般男孩当成了自己的弟弟,那时候他每年到韩家堡跟韩冷玦比剑,也是为了能多跟这个小人儿相处几天。可是,三年前韩家堡的巨变把冷玦变成了禽兽,他不再疼爱星儿,不再跟自己交心,但司马长风怎麽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往死里折磨星儿。
请来了皇宫最好的御医,加上之前那些大汉为他灌的药,韩星的命是没有什麽危险,但那一身的伤不是说好就好的,尤其那根粗大的男形严重的伤了韩星的肠道,导致他短时间内都无法下地行走。司马长风亲自衣不解带的照顾,那份执著让韩星冰冻的心有了丝丝暖意,仿佛在一次体会到了亲情的温暖。
但是,究竟为什麽韩冷玦会放过自己,韩星不得而知,几次问司马大哥,他都支吾的敷衍过去,这种感觉让韩星惴惴不安。终於,在他能够下地走路之後,韩星再也按耐不住,非要大哥给他个理由不可。可是,真的知道了理由,韩星却哭了。
原来,司马长风跟韩冷玦打赌,赌的是一个清秀的少年柳明能否考中状元,司马赢了,冷决也如约放了韩星,可是,柳明却失踪了,十有八九是给韩冷玦抓到了。韩星知道这件事,状元郎失踪的是他是有耳闻的,但他万万没想到状元是给自己做了替死鬼。韩星万分悔恨,想把人换回来,但司马长风说什麽也不肯,强把韩星留在了自己府上,并加派人手寻找韩冷玦和柳明的下落。
日子一天一天的耗著,韩兴越来越担心,几乎夜夜内疚的睡不著,司马长风见这样也不是办法,终於在手下回报韩冷玦会堡的消息之後,自己亲自上门打探去了。回来的时候,却带回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星儿,好消息,冷决什麽也没做,早把人放了,根本不关你的事!我就说,我看上的人他应该是不会动的。只是,坏消息是,不知这个柳明跑那去了。”
“什麽?人不在堡里?哥…韩冷玦会不会骗你啊?”星儿咬牙将要脱口的哥哥两字咽进肚里,担忧的问。
“这个大哥还有把握,他说放了就一定放了。星儿,听大哥的,别担心了。既然人不在冷玦那里,就好办多了,安心养病,大哥会把人找回来的。”
“大哥,你可一定要找到状元郎啊!”
接下来的日子,韩星虽稍稍放宽了心,但还是为柳明的是担心不已。柳明的亲哥哥柳黎因为某些原因也住进了司马丞相府,并且一心一意的照顾韩星,算是谢谢丞相大人这麽卖力的找自己的弟弟。虽然司马长风很讨厌柳黎,认为他那是巴结献媚,不安什麽好心,但韩星却知道柳黎是真心对自己好,因为他总是把自己叫成“明儿”!韩星看在眼里,心里难过得要命,人家兄弟相亲相爱,可是自己和哥哥……
韩星迫切的希望能找到柳明,可是,他这时还根本不知道,柳明的出现却把他重新带回了地狱。


6

刚得知柳明已经被找到的时候,韩星和司马长风都送了一口气,那天晚上,兄弟两个吃了顿舒心的饭,还喝了些酒。韩星知道大哥亦喜好男色,也明白这些日子大哥辛苦极了,所以,便交待了管家替大哥把情人清碧接近府,以慰大哥相思之苦。那天晚上,因为酒力的关系,韩星睡得很熟,跟本不知道发生了什麽,所以第二天管家把夜里发生的诡异之事告诉他的时候,他震惊极了。
“韩公子,您看这事?”
“我去看看吧。裴管家,这件事只有你知道吗?”
“应该是,萧风阁是主人休息的地方,没有主人的吩咐是不准随意进入的,昨晚我本想给大人送人过去,没料到…………那个小倌被我打发了,他什麽都没听见!”
“好!那大哥?”
“主人今天一早就出门了,听说是柳明今天会被带回来。”
“怎麽都感到一起了!行了,我过去了,别让任何人靠近,在准备写热水和药,你……知道吧!”说到最後,韩星有些头晕,愿以为到这里就会远离那些不堪的回忆,谁知………………
来到萧风阁,推开司马长风的卧室,一股淫糜的气息夹杂著淡淡的血腥扑面而来。昨晚因为清碧伤风卧病在床,裴管家便找了个没开苞的清倌给司马长风,可是,接近主子卧室的时候,却赫然听到屋中有浓重的喘息和微弱的悲鸣声。裴管家吓了一跳,仔细一听才发现主子屋中的人竟然是在府上等候弟弟的柳黎!所以迫不得已,裴管家把这件事告诉了韩星。
尽管韩星再三想象床上人的惨状,但真的挑开床帘,他还是被吓了一跳,若不是柳黎的胸膛随著呼吸还有微弱的起伏,他几乎要以为床上是一具死尸了!白皙的身子遍布青紫的痕迹,胸膛上的两粒乳头红肿不堪,似乎已经被咬得破了皮,双腿不自然的打开,一只腿弯曲著被绑在床帐的横梁上,身後的小穴里还插著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腿上和被单上到处是已经干涸了的掺杂著血丝的白色体液…………
面对这种再熟悉不过的惨状,韩星鼻子一酸,几乎要掉下泪来。多少次,自己也是在这种屈辱的状态下醒来,默默地任人清洗、上药,然後再躺回比冰还要寒冷几万倍的床上,等待著主子下一次的到来。韩星怎麽也不明白,那个儒雅温柔的司马大哥为何变成了如此残忍的野兽,简直可以跟韩冷玦媲美了。
将後穴里的东西抽出,把腿解下放好,韩星用外衣盖住了柳黎的身体,接著,把门外裴管家准备的热水和药拿了进来,他要自己动手替仍旧昏迷不醒的人儿清洗上药。尽管自己的动作很轻,柳黎还是醒了,依稀看见眼前正为自己盖被子的少年,他低沈沙哑的叫了一声“明儿!”
这一声呼唤让韩星心痛不已,他几乎要愤怒了,为什麽,为什麽连司马大哥都要做出这种践踏别人尊严的事!同时,他也很想问问柳黎,为什麽允许这种暴行的发生,为什麽不反抗?
可是当柳黎悲伤的说,这是他欠丞相大人的,自己也是没有办法的时候,韩星突然意识到,原来柳黎跟自己是一样的,以为用身体还债就没事了,可是到头呢,还不是…………
韩星的心里彷徨起来,究竟自己这些年来的忍气吞声是对还是错呢?但是不待韩星理清思绪,柳黎挣扎著要去见弟弟的举动让他暂时也想不了许多了。那个傻哥哥对自己的弟弟是执著到家了。
前厅里,司马长风皱眉坐在上位,旁边垂首站立一人,正是失踪多日的柳明!看见弟弟,柳黎一阵激动,放开韩星的手就扑了上去,大叫著弟弟的名字,痛哭起来。可是那柳明,听到哥哥的呼唤竟然丝毫未动,柳黎哭了几声觉得不对,抬头仔细一看,弟弟原本清亮的眼眸此刻竟然茫然无距,似乎是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反映了!
韩星见状大吃一惊,原来柳明人是找回来了,可是却疯了,谁也不认识了!


7

韩星的心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突然意识到某些男人,某些有权有势、高高在上的男人,从骨子里就是残虐不仁的。既然司马长风能够那样对待柳黎,难保有一天他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对待自己,本以为世上单就韩冷玦一人有这种变态的嗜好,不想自己最信任的司马大哥竟然也……天啊,谁能告诉韩星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世界吗?
眼见著柳明的病不见起色,韩星焦急万分,他怀疑这里面是有隐情的。状元好端端的,怎麽会受刺激呢?一定是韩冷玦对他作了什麽残忍的事!想到他的那些手段,韩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回韩家堡去了,也不想再见到韩冷玦了。
看著可怜兮兮的柳黎守著那麽个痴痴傻傻的弟弟,韩星不禁感叹上天的不公,为什麽总是好人受到伤害,而歹人却能随心所欲并且逍遥法外?柳明从一个满腹经纶的状元沦落成一个连亲哥哥都不认识的傻子,这老天爷还有没有眼呐!忽然,韩星想到有一个人也许可以只好柳明的病!圣手阎罗韩铮!说起来他还欠自己一个人情,应该是可以用这个人情换他医治柳明的。可是,韩铮在韩家堡,自己如何能避过韩冷玦的耳目潜入堡中请人呢?
待韩星将心中疑问试探的对司马长风讲过之後,他更坚定了要救人的决心。凭他这麽多年对韩冷玦的了解,柳明的事绝对是圈套,引自己入翁的圈套。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决定要孤注一掷。
这天夜里,韩星留书一封,悄悄钻进了丞相府的马圈。马圈中良驹颇多,韩星毫不犹豫地走向了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大雄马──那是司马长风的爱马暖雪。
暖雪和晴云,分别是司马长风和韩冷玦的专用座骥,它们两个不仅通体洁白,脚程奇快,是难得一见的宝马良驹,更因为是一母所生,而具有相当的灵性和默契。这两匹马都是韩星养大的,是他送给两位哥哥的生日礼物,是维系他和两位哥哥的纽带,可是如今……
苦笑一声,韩星还是将马儿牵了出来。机灵的暖雪打了个响鼻,似乎知道自己曾经的小主人要去做一件危险的事,轻轻蹭著小主人的面颊,就是不肯离开马圈。狠狠地拽住了缰绳,韩星硬是把暖雪牵了出来。悄悄从後门出了丞相府,韩星送了口气,飞身上马,他忽然感到一阵不适,身上的伤虽然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但御医还是吩咐他不能剧烈活动,否则旧伤是极易复发的。但一心救人的韩星那管得了这麽多,立即策马扬鞭,往城门方向奔去。
借著司马丞相的令牌,城门的衙役并没有多问就放行了,出了京,韩星就像撒欢的鸟儿,一路马不停蹄向韩家堡的方向赶去。暖雪的脚程是数一数二的,待到司马长风惊觉韩星的出走,再来追赶,已然来不及了。
韩星也想过自己此去是自投罗网,但万万没想到自打柳明进了丞相府的大门,韩冷玦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韩星的回归了,他为他可爱的弟弟准备了一份大礼。
韩星刚刚踏入韩家堡的范围,就立刻被发现了。他早料到了这种结局,所以平静的任那些人将他待到了韩冷玦的面前,只是淡淡的要求见韩铮,便再也不肯多说一句。
“呵,分别这些日子,星儿真是越发标致了。怎麽只想著韩铮呢,难道不想哥哥吗?”韩冷玦的目光阴狠的盯著韩星,似乎是要把他整个人印在眼睛里。
“……”
“你总是这样,不高兴了就不说话。好,哥哥不勉强。这些日子不见了,哥哥要送你份大礼。”说著,击掌命下人将筹备的东西带了上来。“好好看看,喜欢不喜欢。”
“……”韩星依旧不语,但一丝寒意陇上心头,韩冷玦又要拿什麽来折磨他呢?
被带上来的那里是什麽东西,分明就是韩星多日不见的小福子。孩子半长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脸上,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皮肤是完好的,烫伤、鞭伤、刀伤,还有一些韩星熟悉的刑具的伤痕,一道道伤痕织成一件恐怖、血腥的衣裳,罩在孩子的身上,却得不到在场这些刽子手的半点怜悯,反而更激发了他们心底的暴虐因子。
“小福子!”韩星见状,失口叫出声。但这一叫,却没能唤起他的任何反应,因为在长时间的折磨中,小福子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了。
“啧啧,穷人家的孩子就是命硬!这样还能活著,有意思!你说呢,星儿?”
韩星对小福子露出笑容的事怎麽会瞒得过韩冷玦的耳目,他对於这件事非常不满,在责备了韩铮的失职之後,吩咐铭姬开始给小福子用刑。恐惧和疼痛交替折磨著小福子的脆弱的心神,一个不满十三岁的孩子哪里承受的起如此残酷的折磨。可是,他喊,被割去了舌头,他哭,被挖出了双眼,他挣扎,被折断了四肢,在不断交替的鞭打和强暴之後,孩子的心里只剩一个念头──为什麽不可以死啊!
“不要这样,求求你,饶了他吧!你要折磨的人是我,小福子还是个孩子啊!你要我怎麽样都行,放过他吧,我什麽都听你的!”无法再漠视韩冷玦的作为,韩星痛哭失声,终於向哥哥曲下了双膝。这些年来,韩星哭过、闹过、也求饶过,但始终没起过任何作用。他早已经不抱希望了,甚至学会用沈默和忍耐对抗韩冷玦的种种暴行。可是今天,韩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无助,那个曾为他带来一丝欢乐的孩子,却因为他不得不遭受如此残酷的对待,强烈的负罪感不断的涌向韩星,逼得他无法呼吸。
“放过他麽?也行,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就看在星儿回来的份上,饶了他吧!”
“……真……真的?”韩星怯生生的问。
“当然,现在你可以去看看他,看他还有气没有。”
今天的一切都不正常!为什麽,韩冷玦这麽痛快地答应了,难道…………
跟所担心的一样,小福子的状况实在是糟透了。五官被利刃所伤,眼耳鼻口不断向外淌著血,四肢抽搐,身上好几处已经腐烂见骨,最糟的是小福子似乎被灌下过过热的液体,喉咙已经严重烫伤,红肿溃烂,连呼吸都困难。
“救救他,求你,只要能让他活,我什麽都愿意做!求……”说到最後,韩星泣不成声。
“唉,我的星儿就是这麽心软。看在你刚回来的面子上,我就给他个解脱吧!”说罢,韩冷玦招呼在旁多时的江慈。“慈!”
“是!”听到吩咐,江慈走上前去,拉起了跪在地上的星儿,将虚弱的他送到韩冷玦怀里,扭头怜悯的看了看地上小福子,念念有词的抽出了佩剑……
“不……”寒光一闪,韩星惨叫著想扑上去,却被韩冷玦牢牢固定在了怀里,只能眼睁睁的看著利刃划过小福子的颈项,鲜血豔丽的喷涌而出,似乎把整个世界都染红了。
“啧啧,真脏!哎呀,怎麽又哭了,星儿,这不是你要的吗?我可是看在星儿你的面子上才让他早点解脱的,怎麽,不高兴?”
“小福子!”看著小福子面目全非的头颅,韩星绝望了,对哥哥报的最後一点幻想破灭了,积聚三年的屈辱爆发成浓烈的仇恨,枉费自己还曾经想过用委屈求全来赎罪,还想著总有一天哥哥会幡然醒悟,会放下残虐的手段,变回原来那个冷峻却不失温柔的哥哥。但今天的事证明,韩星错了,错的一塌糊涂!韩冷玦根本不是人,一丝人性也没有,这样的他活在世上就是一种威胁,一种对弱小生命的严重威胁。
“这样就好,反正活著也是受苦。”咬牙说出这番话,韩星的心彻底冰封了。擦干眼泪,他在心底默默发誓,无论自己遭受何种对待,他再也不会轻易放弃生命,因为他要报仇,他要亲自用双手结束韩冷玦的罪恶!
之後,司马长风也追到了韩家堡,却被韩冷玦三言两语挡了回去,柳明确实被他所抓,可是他却天生是个心智不全的人,在失手杀了一个欲对其施暴的打手之後,便疯了,连韩铮都说没有办法医治。但韩冷玦还是让韩铮跟司马长风走了,因为这是韩星最後的要求。
日子是漫长的,韩星既不会武,也不会用毒,他只有不断的逼自己思考,去想出一个能够杀死韩冷玦的方法。他想过同归於尽,想过利用韩家堡的仇人对付韩冷玦,甚至想过用牙齿把他最爱的哥哥咬死!但这些都是愤怒时的过激想法,真的要实行实在是太难了。尽管韩冷玦变本加厉的蹂躏韩星,几乎不给他片刻喘息的机会,但韩星还是咬牙忍了下来,他开始服用韩铮为他研制的各种珍贵的保命丹药,开始学著趁韩冷玦不注意的时候运气调息,他想活下去的意志从来没有如此坚定过。
转眼又是冬天,漫天的大雪覆盖了韩家堡的每一村土地,却覆盖不了呛人的血腥和凶残的暴力。韩冷玦总是把韩星一丝不挂的晾在雪地里,亲眼看他被冻的僵硬之後,再放到热水中暖醒,一次又一次,乐此不疲。江慈和铭姬都对这中无聊的行为深感无奈,但主子愿意,他们也没胆子阻拦。反复了七次之後,韩冷玦突然兴起,将赤裸的韩星抱回了自己的房里。
回到房中的韩冷玦一扫方才的冷酷面容,痴痴的看著自己的怀中昏迷不醒的绝色少年,喃喃道:“星儿,你终於开始恨我了,是麽?”说完,紧紧搂住韩星的身体,颤抖著继续低喃:“哥哥不想的,真的不想的!星儿,你一定要活下去,不要忘了哥哥,不要忘了!”话到动情处,韩冷玦几乎要掉下泪来。
这些年来,他处处折磨星儿,又何尝不是在折磨自己?若说他心狠,的确,为了一己之私,他泯灭人性、杀人如麻,连十几岁的稚童都不放过。韩家堡那些娈童并不是韩冷玦为了发泄欲望而囚禁的,他们全部是韩星的试验品!他也怕,怕自己的行为太过火,怕弟弟死掉,所以专门找来些比韩星身子还弱还小的孩子,试验刑具。他知道星儿心软,不忍见人受苦,这样一定会让弟弟更快憎恨自己,只是,如果这样才能够让弟弟活下去,那自己双手沾满了血腥又何妨?
手指滑过星儿僵紫的嘴唇,感受到那几乎是死人的温度,韩冷玦满意地笑了一下,似乎是时候了。将怀中的人儿安置在塌上,小心的护住他的心脉,凭借著真气的过渡,韩星的体温渐渐恢复正常。起身离开塌前,韩冷玦点燃了一早准备在旁的香炉,顿时房中香雾弥漫,甜甜的味道刺激了韩星的嗅觉,使他悠悠转醒。
“醒了!呵呵,这样最好。”说著,分开星儿白皙修长的大腿,韩冷玦欺身挤入。“星儿,告诉哥哥,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
“你不说我也知道!这样,我们来玩一个游戏,看看你能不能杀了我!”听到这句话,韩星的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寒光,极快,但也让韩冷玦看了个一清二楚。
“是不是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星儿啊星儿,你真是可爱!来,让哥哥再给你上一课!”
接下来,毫不留情的贯穿、抽插,韩冷玦大举的侵城略地,撕咬、挣扎,韩星激烈而无声的抵抗,一场疯狂而惨烈的欢爱在浓重的香气中慢慢进行……当香气散尽快要结束的时候,韩冷玦拼尽了最後一点力气,将自己二十多年的内力精华全部灌输在昏厥的韩星身上。
香炉中燃烧的香花名叫莆田箩,一种极罕见的奇花。对一般人而言,那是强身健体的良药,尤其对身体虚寒的人具有奇效,但对一个内力深厚切身中残啮之毒的人来说,却是世上最毒的穿肠毒药!
恋恋不舍的再看一眼韩星,韩冷玦咬牙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江慈依然恭候在外,铭姬虽然也在,却已是死尸一具了。
“堡主!”
“都安排好了?”
“一切紧尊堡主吩咐!”
“很好,等星儿醒了,按事先安排好的告诉他。”
“是!”
闻言,韩冷玦满意的点了点头,撑著最後一点力气,向跨院外的马车走去,未及,又转头看看紧闭的房门,道:“慈,好生打点堡里上下,韩铮会按时给你解药。如有不服,杀无赦!明白?”
“堡主!”江慈眼一热,跪倒在地,“属下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您让属下跟……”
“你想跟铭姬一个下场麽?”韩冷玦见状打断他的话,眯著眼冷然道:“还是,你恨不得我死在你手里?”
“属下不敢!”
“哼!”韩冷玦不再跟江慈废话,大步迈上马车,吩咐车夫启程。
待韩冷玦赶到灵蕴山的时候,司马长风和韩铮已经在那等候好几天了。武功尽失的韩冷玦无力打开密室的门,只有靠司马长风和韩铮合力将他带入密室。身中剧毒的他已经没有几日可活,直到这时,司马长风才恍然惊觉:原来他这位义兄竟是如此一个坚韧的人。
残啮,一种西域的剧毒,虽有药可解,但服过解药的人却会永远失去武功,成为一名废人。但次毒仍是西域人最热衷寻求的东西,因为它最奇之处,乃是可作药用。武功高强的人坚持服食一年,其间伴随莆田箩香可打压毒性,但同时也会让残啮无药可解。待期满一年,此人便会成为药人。若是有人吸食了他的内力,再吃下他的骨血,即便是身体虚弱、半点武功也不会的人,也能成为绝世高手!
可世上哪有这种傻瓜?肯舍弃自己的武功和性命,忍受著身心煎熬去成全另一个人。偏偏司马长风眼前就有一个!
按照韩冷玦的吩咐,司马长风和韩铮在密室中架起了火架,将奄奄一息的韩冷玦放入其中,点火,退出密室,封闭石门。在石门关闭的刹那,司马长风想起了自己跟冷玦最後的一番对话。
“我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那贱女人下的毒根本无药可解!就算韩铮为我细心调养,顶多也只多活个三五年罢了!”
“所以你就服食残啮?成全星儿?”
“长风,你答应我,不要把我的死讯告诉他,一个字也不要提!”
“为什麽?你要让星儿永远活著仇恨里吗?他现在这个样子,你让他……”
“长风!”韩冷玦忽然打断司马长风的话,“其实,我与星儿是亲生兄弟。”
“什麽!你不是说…………”
“哼,你信麽?若星儿真不是老爷子的孩子,那个贱女人为什麽要害他?在死前说那种话,分明就是要我们兄弟自相残杀!”
“天啊,冷决,这……这……那你为什麽还折磨星儿!既然你知道…………你疯了吗?”
“我早就疯了,疯到除了星儿什麽不在乎了!”
“可是,我真不明白,你这是何苦呢?”
“何苦?若不如此,星儿又如何保的住命?”
“怎麽会,谁会害韩家堡的少堡主?”
“谁会,呵呵!”韩冷玦冷笑一声,“那个贱女人自从星儿八岁开始,就把带著他四处招摇,每次韩家堡宴客,她不是都把星儿献宝一样拿出来吗!现在各门各派垂涎星儿的数不胜数,待日後他不在我的庇护之下,以他的绝世姿容和身家背景,又有谁肯放过?”
“还有我啊,冷玦,你可以把星儿交给我啊,为什麽……”
听闻此言,韩冷玦冷冷的望著司马长风,不发一语,阴狠的目光引得他一阵寒颤。
“你连我都信不过,怕我对星儿出手?”
“你是什麽人,我很清楚,若你真心疼爱星儿,定会不惜和我撕破脸也要带他出去,可是你没有!还有,我试探你的那些调教用具,你敢说你没用过?据我所知,你怕是给那个柳状元的哥哥用了个遍吧!既然你我是同道中人,难保将来将心思动到星儿身上,我怎能放心?”
看著冷玦苍白的面色,司马长风心中百感交集,为了让星儿能够坚强的活下去,这个男人用了最惨烈的手段。
“你不放心任何人!所以只有让星儿体验你所谓的人间‘疾苦’,要他无论遭受任何屈辱、折磨都要活下去?”
“对!任何屈辱!带著对我的恨,好好的活下去!”然後直到有一天找到真正爱他,愿意为他承担一切的人,这句话韩冷玦没有说出口,他不敢,他也知道自己不配。
任那熊熊烈火将韩冷玦吞噬干净,司马长风的思绪也跟著被吞噬、湮灭。火熄灭之後,韩铮打开石门,将冷玦的骨灰收集,并化在了一坛药酒中,叫司马长风带回韩家堡交给韩星,而他自己则带著韩冷玦最後的嘱托,回到灵蕴山山顶等待千年雪莲开花去了,韩铮知道,那里还有一个人在等著他。
一回到韩家堡,韩星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
“司马大哥,你怎麽来了?”
“是冷玦让我来的,他让我转告你,他要继续这个游戏。”
“是麽,就知道他会跟我玩下去!我都听江慈说了,他被我蚕食了内力,武功尽失!那他人呢?”
“他在海角天涯等著你,等你去寻仇。”
“好!”星儿冷冷一笑,忽然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大哥,星儿要寻仇,这错了麽?”
“无所谓对错,这是你的选择,大哥没有权利说话,只是,天下之大,你能找得到他吗?”
“我能,我一定能!”那一丝哀伤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坚定的阴狠。
眼见著星儿愤恨决绝的面容,司马长风心中如万把钢刀穿刺,冷玦啊,星儿此刻的表情像极了你,这就是你想要得吗?好几次,司马都冲动的想把真相告诉星儿,可是,看到那张越来越酷似老友的脸,他退缩了。谁对谁错已经无从分辨,韩冷玦宁死也不肯让韩星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不就是为了给星儿一个选择的机会麽!虽然活下去不一定是星儿真正的意愿,但是时至今日,死又能解决什麽呢?
那天晚上,司马长风将那坛化了韩冷玦骨灰的药酒交给了星儿,吩咐他每日三杯,以调养身体,待酒喝完的那天,他便可以离开韩家堡,天涯海角寻仇去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