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1-27

颜少: 兽宠 21-40

21. 兰孥哲召见

说起年云的事,那古老爹显然很自责,他觉得那天不应该那般冒失地在主子面前提起年云,在他看来,年云辜负了主子,背叛了主子,本就是个罪大恶极的人,这种人就该彻底地消失掉,根本不值得旁人去说道。
虽然颜梓祺也觉得年云这人做事很不厚道,可自己和兰孥修顿不是很熟,更是不认识年云,所以他们的事情对颜梓祺而言,有点好奇,可更多的就如同听故事一般,再多的悲欢离合,也仅限於故事里。
也许在那古老爹的眼里,兰孥修顿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受害者,可不知道為什麼,颜梓祺心里却有著另外的猜测,或许还有另一种真相也说不定呢,总觉得兰孥修顿受害者的身份很难成立,像他那麼怪癖冷漠的一个人,会甘心在被背叛后,还时不时去打听背叛者的消息麼?
不过以上这种想法,也只是猜测而已,因為颜梓祺虽然和兰孥修顿有过近距离的接触,却很少有交谈,没交谈没交流,当然就算不上瞭解。
其实问到这里,颜梓祺已经没兴趣再去问些什麼了,而且年云这个人类在那古老爹的口中,显然是很不美好的,所以还是就此打住算了,免得老爹越说越伤心,越说越气愤,想起他颜梓祺也是个人,再顺便迁怒於他,这般想来,可真真划不来!在没能离开纳西大陆回到人类世界之前,他还是要多多讨好老爹才是。
“老爹你也别太自责了,你家主子会打听年云的消息,肯定有他的用意,你能帮忙提供点讯息给他,说不定还能為他省去不少精力呢。”看著老爹内疚的样子,颜梓祺不禁好言安慰著,毕竟老爹是為了他,才去做这些事,归根究底,他也逃不开责任。
那古老爹抬眼著颜梓祺那偏於清瘦的脸庞,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真的?”
颜梓祺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当然!”
“你们爷俩躲在屋里说什麼悄悄话呢?”木门忽然被推开,随即便由门外挤进来一个高大的女兽人,熟悉的大嗓门,几乎让屋内的东西都随之抖了一抖。
颜梓祺抬头望去,看到是自己所熟识的人后,也开心地窜上前去,“奇娜,你怎麼有空过来。”
奇娜在兰家庄园里的职位不高,可负责的事情却十分琐碎,每天忙忙碌碌地,就跟个陀螺似的,虽然她也挺照顾后花园这爷俩,可真正能抽出时间来看他们,却是少之又少。
“我是特地过来看你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你说你这小东西,是不是想吓死老爹和我呀,没那个能耐就乖乖给我呆在小木屋里,也才学会爬你就想著要飞啦。”奇娜是个直肠子,一进门就劈头盖脸把颜梓祺说了一通,直说得颜梓祺灰头土脸的。
不过颜梓祺知道他们会这麼激动,也是担心自己,所以当奇娜还在那无限地教育著他时,他也是典著笑脸,乐呵地一一应下了,甚至在奇娜骂他小没良心的时候,他还一副同仇敌愾的摸样,帮著奇娜骂自己,最后倒是把奇娜给逗笑了,也就懒得再骂他。
奇娜把带来的藤条编成的篮子递给那古老爹,说里面有他爱吃的肉和烧酒,随即转个身又说道:“小祺,你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颜梓祺正在那偷偷撕点肉吃,被奇娜一说,差点被噎到,回头错愕地看著奇娜:“跟你走?走哪去啊?”自从来到这后花园,颜梓祺就没再去过前院,此时听奇娜说跟她走,自然会觉得奇怪。
奇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说你在老爹这呆得好好的,救什麼人啊,这下可好,少主子想见你了,估计之前他已经把你忘得差不多了,你这般仗义救了他的小宠,他又想起你来了。”奇娜越说越气,上前两步贴到颜祁梓身边,质问道:“你这臭小子是不是有什麼不良居心。”她甚至怀疑小祺救那小宠,就是為了能再次出现在少主子面前而去做的。
颜梓祺嘴巴张成O型,被奇娜这麼一质问,立时上蹿下跳,指天骂地说道:“天地良心啊,我要是有什麼不良居心,就让我一辈子回不了地球。”看这誓起的,可比生儿子没□,断子绝孙,天打雷劈之类的毒誓要毒多多了!
奇娜看他那著急上火的样子,也就没再往歪处想,“我可不想管那麼多,你爱怎麼著就怎麼著,不过现在先跟我走吧,少主子会完客想见你。”
“不去行不行啊。”颜梓祺沮丧地问著。
“你说呢?!”奇娜哼了一声,扭著庞大的身体,挤出门去了。
从刚才就一直在喝著新送来的烧酒的那古老爹,到这时才凉凉地对奇娜说道:“带他出去,就要带回来。”
奇娜跺了跺脚,“那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少主子想留他的话,我也没办法。”
颜梓祺感激地看了那古老爹一眼,说道:“老爹不用担心,没事的。”
“有事我也懒得管你。”那古老爹咬了块肉,咕噥著回答。
颜梓祺走出门口,暗暗地憋住笑,真是的,一个两个都这麼口是心非,明明会担心,却总是吼来吼去说著反话,奇娜是,老爹更是,不过这样彆扭的性格,还真是可爱啊!
时隔多日再次见到兰孥哲,颜梓祺发现,自己居然觉得这个人不是那麼可怕了,想当日自己刚被绑架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兽人样的兰孥哲时,著实被吓得不轻。
或许是贵族血统使然,兰孥哲举手投足间,总带著一股子高高在上的气质,这样的气质,在兰孥修顿身上也偶尔会闪现,只是淡了许多,又或者是因為兰孥修顿过於冷酷,所以会让人忽视他本身的贵族气息吧。
兰孥哲刚刚会见的客人的身份估计也不低,所以才穿著一身正装,现在客人走了,兰孥哲随意解开衣襟上的两个扣子,靠坐在沙发上,显得格外慵懒。
兰孥哲的新宠小胖,被安放在沙发的另一端,在看到颜梓祺走进来时,原本无波的眼神,立时闪现出璀璨的光芒,就跟见到亲人似的,颜梓祺虽然有点紧张,不过还是向小胖报以浅浅的微笑,立时让小胖红了眼眶。
“小祺,过来这边,一阵子不见怎麼又瘦了?”兰孥哲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带著淡淡的笑意,会让人不自觉地感到柔软,跟他父亲的性格是截然不同的,可即使这样,处事的手段,却也半点都不柔和,前一刻还对他耐心十足,下一刻却随意就把他丢掉,这样的人,又会真正温柔到哪去?
不过正因為他的绝情,颜梓祺才能逃过成為兽宠的厄运,不得不说是非常幸运的。
颜梓祺缓慢地挪到兰孥哲面前,不过在两步的距离外便停了下来,没再靠近,而他这种戒备的姿态,在兰孥哲看来,却成了因多日不见而怕生的反应。
因為刚才客人带来的讯息让兰孥哲心情很好,所以面对颜梓祺时,便显得格外宽容,见他不愿意靠近,也没再為难他,只是笑著说道:“听奇娜说,小华是你救下来的,真是谢谢你了。”
颜梓祺看向小胖,胖呼呼的身上,还隐约可以看到一些淤紫,不过密密麻麻的小创口,倒是都癒合了,小胖发现颜祺梓在看他,立时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一笑,眼睛都眯不见了,看得颜梓祺头皮一阵发麻,这孩子,好像又长胖了!
兰孥哲还不知道颜梓祺能说话,自顾自地在那说著:“最近我有点忙,疏忽了对小华的照顾,不过那些伤害小华的人,已经受到惩罚了。”
颜梓祺觉得,以兰孥哲这样的身份,根本无需向他解释这麼多,不过既然对方说了,他也就随意听听便是,随即又听到兰孥哲说道:“小华现在还是能走路的,所以我希望在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能陪著小华,让他开心点。”
陪著小胖?颜梓祺瞪大眼睛,心下立时鬱闷上了,果然是有要求的啊,宠物没当成,居然要他当宠物的保姆!这身份的转变也忒大了点吧,他真的很适应不良啊。
小胖显然听不懂兰孥哲的话,只是目光直直地看著颜梓祺,生怕少看一眼对方就会消失似的。
“可以吗?小祺。”兰孥哲笑得更加的温柔。
可以说不可以吗?颜梓祺在心里吐槽著,这兰孥哲也真是个天才,让前任宠物来帮他照看现任宠物,真亏他想得出来。
想是这麼想,不过在兰孥哲一双炯炯有神的兽眼的注视下,颜梓祺还是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估计他不点头,兰孥哲也能把他拧到点為止吧。
哎,这兰孥哲,怎麼看都是个笑里藏刀的很角色啊!
这边话刚说完,那边就有人进来请兰孥哲,态度恭敬地说道:“少主子,主子在书阁等你。”
“知道了。”兰孥哲点点头应了一声,便站起身扣好衣服的扣子,才回头对颜梓祺说道:“就这样了,你先带小华出去走走,培养下感情吧。”
还用得著培养吗?你没看小胖那眼神,简直就是恨不得立时扒到他身上去!
看著兰孥哲由另一个旁门离开,颜梓祺这才对小胖使了使眼色,小声说道:“我们去出走走吧。”
听了他的话,小胖再次堆出一坨笑容,连忙从沙发上滚了下来,没错,绝对是滚的!颜梓祺看著他走得跟个不倒翁似的,也就放慢脚步,等他跟上来。
於是当奇娜焦急地在门外等著时,就看到颜梓祺慢悠悠地从屋里走出来,身后还跟著一个圆滚滚的跟屁虫。


22. 老乡耶

颜梓祺看到奇娜等在门口,一脸焦急的模样,随即冲著她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其实他刚才也是捏了一把冷汗,此时放鬆下来,竟发现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这才想起,从一大早被噩梦吓醒到现在,除了吃几口奇娜拿去的肉外,就没正经吃过东西。
奇娜看了看他身后的小胖,不解地问他:“这小宠是怎麼回事?怎麼跟著你啊。”
颜梓祺挑了挑眉,正儿八经地对著奇娜说道:“我升职了,小宠的保姆就是我啦。”
奇娜听著他的话,很是莫名其妙,白了他一眼:“你这小鬼,瞎说什麼呢?没个正经的。”
“我哪有不正经,兰孥哲刚才吩咐我,叫我没事带著小胖玩,这不是让我当他保姆还能是什麼?”
边和奇娜说著,又转头对小胖说道:“小胖……唉,小华,以后我就是你的保姆啦!”颜梓祺话音未落,一隻手臂就被小胖那胖乎乎的手掌给捏住了。
小胖激动地摇了摇他,用眼神询问著,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看著小胖肉呼呼的脸庞,颜梓祺无奈地点点头,“是啦是啦,以后我会经常去看你的,你别摇了,手臂都要被你摇断了!”
奇娜对这种预想之外的情形还有点反应不过来,“那你现在要带他去哪?”虽然说欺负小宠的那几个恶人已经被处理了,可让两个人类在庄园里到处晃,著实不是件美妙的事情。
颜梓祺摇摇头说:“随便带到哪,我先回去找点东西吃,饿死了。”他对兰家庄园又不是真的很熟,兰孥哲让他陪著小胖,无非就是要他陪著小胖,别让小胖觉得惊慌害怕就行了,哪里需要他带著小胖到处玩啊。
已然想通这一点的颜梓祺,也就没去烦恼要怎麼去陪小胖,而是让身形圆润的小胖继续当一隻跟屁虫,不过回头看那小胖屁颠屁颠的神情,估计对於跟屁虫的身份,也不会有什麼异议就是了。
看著颜梓祺带著小胖往后花园走去,奇娜虽然很想跟上去凑热闹,可碍於身边事情太多,只能做罢,低声骂了句“臭小子。”后,也转身忙她的事去了。
颜梓祺边揉著饿扁的肚子,边对小胖说:“既然兰孥哲答应让我和你玩,你也不用整天呆在房间里了,不过千万要记住,不要往兰家的大门外跑,外面的世界,可不是我们这些人类能应付得来的,要是我没去找你,你也可以沿著这条路来找我,我住在后花园那排小木屋里,走的时候千万要注意路边的植物,有些是会咬人的。”看著小胖一脸急切的样子,颜梓祺因為嗓子有点干,也懒得说那麼多,只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问我,以后我再慢慢说你听吧,饿得都快没力气了。”
那古老爹对於颜梓祺回来还多带个小胖来,也没说什麼,只是在颜梓祺抢了他几块肉时,他才狠狠地骂道:“臭小子,想吃东西自己不会去弄啊,别抢我的肉!”
颜梓祺边往嘴里塞肉,边满嘴流油地笑著说:“老爹你别这麼小气啊,这肉又不能放久,我这是帮你解决麻烦呢。”随即回头看去坐在小凳子上的小胖,才走这一小段路,小胖已经是气喘吁吁的了,“小华,吃肉不?”
小胖看著他手里的肉,惊恐得连连摇头,好像颜梓祺手上拿的不是肉,而是穿肠毒药一般。
可怜的孩子,估计是被喂怕了。
“不吃算了,奇娜做的肉可是难得的美味啊!”颜梓祺边说著,边继续往嘴里塞肉。
那古老爹终於看不过眼,对著他吼道:“够了吧,再吃我砍掉你的手!”
颜梓祺将最后一口肉塞到嘴里,冲著老爹嘿嘿傻笑,平时很难得吃次肉,所以每次奇娜送肉来,颜梓祺总是不知道节制,结果肉吃完了,他却是不停地往厕所跑,没办法,他这破体质对这里的肉过敏,吃多少就拉多少,所以吃肉对颜梓祺而言,也只是过过馋癮而已,老爹也是担心他的身体,才不乐意给他吃肉,归根究底,还是心疼他的。
肚子吃饱了,颜梓祺擦擦脸,擦擦手,就搬个凳子到小胖身边坐了下来,从刚才在兰孥哲那边,颜梓祺就很想做对小胖做一件事情,不过碍于主人在,才不敢為之,此时吃饱喝足了,颜梓祺再也无所顾忌,抬起双手就朝小胖脸上捏去,光捏著不过癮,还揉了又揉。
手感真的很不错,鉴定完毕!
“老爹,你说你们这里的人,怎麼那麼喜欢胖乎乎的人类呢?这样很病态耶!”看看小胖的腰(其实已经找不到了),再看看自己的腰,颜梓祺不禁伸手去掐自己的腰身,心里感叹著:幸好你还在啊!
颜梓祺真的不敢想像,肥胖的自己跳舞时的情形会是怎麼样的……
“突然就流行起来了,我又没养过人宠,不知道。”
那古老爹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怎麼感兴趣,继续认真地泡著他的花茶,粉红色的液体让一旁的小胖看得很感兴趣,拿起旁边的空杯,小心翼翼地跟老爹要了一杯,刚喝一口进去,整张脸顿时皱成一团。
老爹那花茶,闻著确实香,可入嘴的滋味却是酸涩的,颜梓祺也只是喝过一口就不想再喝第二口了,总结的出来的经验便是:老爹的花茶只能用来闻的!
“突然就流行起来的啊,所以说我最讨厌乱七八槽的潮流了!”颜梓祺恨恨地总结,回头继续研究著小胖,这才惊讶的发现,刚才一路走来,他都是用普通话跟小胖说话,而小胖居然也听得懂!这麼说来,他跟小胖,不止是地球老乡,还是同个国家的老乡啊!这麼一想,颜梓祺激动了,不是有首歌那麼唱的麼: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虽然还不至於眼泪汪汪,但兴奋的感觉,却是真实的。
於是,感动之余,颜梓祺很豪迈地拍著胸口对著小胖说道:“小华,以后我会罩著你的!”
那古老爹听不懂他们的地球话,只是看著颜梓祺那激动的样子,很不屑地冷哼出声。
颜梓祺也不理老爹的鄙视,继续拉著小胖说著话,随后又想起自己屋里的小白兔,便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没多久又抱著小白兔匆匆忙忙地跑回来,将小白兔举道小胖面前,“看,这个也是地球来的。”
小胖呆呆地伸手去摸了摸小白兔,楞了一会后,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了,眼泪立时汹涌澎湃地往外冒著。
看著嚎啕大哭的小胖,颜梓祺傻了,可随即他又懂了,於是放下小白兔,伸手去搂住小胖,红著眼眶低低叹了一声,说道:“想哭就哭吧,我知道你想家了,我又何尝不想,小华,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回去的。”颜梓祺知道自己在开空头支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去,就更别提带上小胖了,可如果连这种安慰的话都不能说,那他和小胖,就真的太可怜了。
人活著,总要有个念想的,以前当舞蹈演员的时候,颜梓祺的念想就是站上更高更大的舞臺,后来成了舞蹈老师,他的念想便是教出最棒的学生,如今,他唯一的念想就是回到自己家,安安稳稳地过著平静的生活……
两人抱著痛哭了好一阵子后,感情立时有了质的飞跃,颜梓祺跟小胖讲自己是怎麼被绑过来的,又遇到了些什麼,而小胖说不了话,颜梓祺就找来纸笔让他写,小胖太胖了,盘胖乎乎的手指捏著笔,写起字来歪歪扭扭的。
由小胖的笔下,颜梓祺知道小胖原名叫徐华华,20岁,是个大二学生,家住在沿海发达的城市,因為从小就喜欢吃零食,个头比普通人要胖一些,暑假和朋友出去玩,然后就稀里糊涂地被抓过来了,一过来这边,就被送到兰家,每天被喂很多餐,一下子就胖起来了。
颜梓祺想起第一眼看到小胖的样子,确实没这麼胖的。
随后小胖还很郑重地写了一句:“哥哥,救救我……”
颜梓祺心里像被狠狠地扎了一针,疼得难以呼吸,看著肉都都的小胖,看著他那期待的眼神,颜梓祺很没底气地点点头,他知道,这依然是个空头支票。
接下来的日子,只要兰孥哲不在家,小胖总会跑来找他,颜梓祺偶尔也会去找小胖,不过次数不多,最主要是因為他不想让自己整天暴露在兰孥哲面前,要是哪天兰孥哲突然心血来潮,又惦记上他,那就麻烦了!
现在在颜梓祺眼里,后花园就是他的地盘,这里除了老爹,就是他最大了,所以他更愿意让小胖来找他玩。
很快,颜梓祺就习惯了生活中多一个小胖的存在,有时候,跟个圆球似的的小胖在他面前晃得多了,也会觉得烦,可有时候,小胖一整天没来找他,颜梓祺又会觉得担心。
这天颜梓祺和老爹吃过早饭,就起身往外走,老爹抬眼看了看他,问道:“去哪?花还没浇呢。”
颜梓祺皱了皱眉头,对老爹说道:“我去找小胖,那家伙两天没来找我了,我担心他……”担心他又被兰孥哲折腾得下不了床,还是去看看放心些。
那古老爹没再说什麼,自己起身準备浇花的工具去了。
穿过弯弯曲曲的庭院小路,颜梓祺匆匆地往前院走去,在穿过前院的花园时,明显感觉到今天兰家庄园的气氛很不对头,来来往往的兽人,好像突然多了起来,整个庄园变得格外的乾净明亮,前院通向大门的路上,更是铺上了浅蓝色的地毯,两边还摆上许多未曾见过的鲜花。
这是怎麼回事?是要举行宴会?还是要接待什麼重要客人?
“小祺……”
正当颜梓祺犹豫著该不该往前走的时候,奇娜突然从某个角落冒了出来,“小祺,快回后院去,这两天别来前院了。”
“可我想去看小胖。”颜梓祺小声地说著。
“以后再看吧,这两天庄园里来了很了不得的人物,不小心冒犯到,就很不妙了!快回去吧。”奇娜边说著,边像赶鸭子似的将他往回赶。
颜梓祺也没再纠结,听话地往回走,只是走没几步,一个巨大的阴影便由他头顶掠过,还随著一声洪亮的鸣叫声,一隻巨大的白色翼兽已然降落到花园的空地上。
兰孥修顿一身黑色的长袍随风而动,黑色的长髮更是张扬地翻飞著,只见他一个帅气的跳跃,便轻鬆地从翼兽背上跳了下来。
明媚的阳光正好打在兰孥修顿的背上,那光芒,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23. 书阁

白色翼兽等兰孥修顿站定后,便拍拍翅膀,往天上冲去,翅膀所扑腾出的风,卷落了无数枝叶。
奇娜看到主子突然出现,一边低下头去行礼,一边悄悄地将颜梓祺往身后藏,颜梓祺被她拱到身后,感觉很窘,心想奇娜你以為你在藏芝麻呢?这麼一个人杵在这,你们主子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看不见,你乾脆把我藏裤兜里得了!
兰孥修顿原本没怎麼注意旁边这两个人,可奇娜鬼鬼祟祟地将人藏身后的动作,反而惹来他的视线,只见兰孥修顿微眯著眼睛,缓缓地抬起手,勾勾手指头示意奇娜将身后的人放开。
在兰家,任何人都很惧怕这个喜怒无常,冷僻古怪的主人,奇娜也不例外,被主子这麼一指,她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著,缓缓地挪了挪脚步,让颜梓祺暴露在他的视线下。
虽然之前有过诸多的接触,甚至是同床共枕过,可在如此耀眼的阳光下看兰孥修顿,还真是头一回,颜梓祺抬著头迎向兰孥修顿的视线,默默地与他对视著。
兰孥修顿紧抿著唇,一双兽眼无比锐利,脸庞轮廓格外刚毅,就像是用一大块冰块雕凿而成,就算在这样暖洋洋的阳光下,也显得寒气逼人。
虽然是冷一点,可颜梓祺不得不承认,兰孥修顿是到目前為止,他见到过的最好看的兽人,比起兰孥哲的温柔,还要更胜一筹。怎麼说呢,或许自己本身也是个男人,所以才会比较欣赏这种男人味十足的人吧。
呸呸呸,颜梓祺你疯啦,怎麼突然欣赏起这家伙来了,可别忘了,最早遇见时,他可是差点就一掌把你捏死啊!
可回过头一想,兰孥修顿后来也救了自己一次,就当是扯平了吧。(这种事扯得平麼?囧)
兰孥修顿也是第一次在如此明亮的光线下看颜梓祺,觉得这个清瘦白皙的人类,跟自己之前脑海中的印象好像有很大的出入,当下觉得很稀奇,便往前走了两步。
奇娜看著主子越走越近,心下很是害怕,却又著实担心颜梓祺,在焦急与害怕中煎熬了好一会,最后一咬牙,壮著胆子说道:“主……主子,这是少主子原来的小宠,现在在后花园帮忙,不知道怎麼就跑出来了,我这就带他下去……”
兰孥修顿原本是想走近好好打量一下这小家伙,被奇娜这一打岔,视线很自然就落到她身上去,淡淡地问了句:“你叫什麼?”
奇娜冷不防被他这麼一问,吓了一大跳,连忙回答道:“我叫奇娜。”
兰孥修顿点点头,“奇娜,喊蓝特到我书阁。”话一说完,也没再继续往前走,而是转身往主屋走去。
奇娜领了命令,也不敢多停留,给颜梓祺使了个眼色后,便急忙跑去找人了,颜梓祺摸了摸鼻子,心想应该没他什麼事了吧,想著先回后花园再说,看来这两天还是少来前院為妙。
哪知他刚迈开腿走没两步,便听到兰孥修顿语气冷冷地说到:“你要去哪?过来。”
颜梓祺僵著身子看向兰孥修顿,只见那个高大的兽人站在臺阶上,像似在等他,神色透些不耐烦,颜梓祺咽了咽口水,很不情愿地向他走去,心里很是疑惑,猜不透兰孥修顿喊他过去到底是要干嘛。
难道是几天没见,想找他旧?
兰孥修顿看到颜梓祺跟了上来,也没再说什麼,转身继续往屋内走去,颜梓祺一头雾水的跟在他身后,不断地研究著兰孥修顿的用意,可惜他不是兰孥修顿,就算把对方的脑子给剖开,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的。
自从有过主宅惊魂的事件后,颜梓祺就发誓再也不踏进这里半步,可是,任何誓言在强势力面前,即是神马都是浮云啊!
那时候颜梓祺是想著:打死我也不再去主宅了!
现在被兰孥修顿喊著去,就成了:不去就会被打死了!
结果都是死,那就且跟上去看看兰孥修顿到底想干嘛吧,就不知道锁在他院子里的那只怪兽还在不在,想起来都觉得恐怖,他可没胆再去被吓多一次啊。
上次来主宅,是在夜黑风高的晚上,那阴森压抑的气氛,让颜梓祺记忆犹新,可此时走在主宅内的走道上,却是别有一翻味道,墙壁上画著精美的壁画,石柱上也有著稀奇精緻的雕刻,宽敞的走廊上,隔著一段路便摆放著做工考究的花盆,花盆里的植物,有一些是颜梓祺在那古老爹的书上看到过的,听老爹说是很稀有的名贵品种。总体而言,这是个很气派又很有气势的房子,感觉很符合兰孥修顿的气质。
兰孥修顿个子高,迈起步伐来,颜梓祺要小跑著才能跟上,后来实在跑累了,也就没跟得那麼紧了,放慢下步伐,按自己平常的速度走著,反正只要不跟丢就行了,兰孥修顿也注意到这点,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却还是放慢了脚步。
其实不止颜梓祺想不通兰孥修顿喊他跟上去做什麼,连兰孥修顿自己的想不清楚自己干嘛把人喊过来,他明明有很多事要处理,却在看到这瘦弱的人类时,昏了头就喊他跟过来了,估计是外头阳光太猛,一时被晒晕了吧。
现在人是跟过来了,可接下来要怎麼处理他呢?兰孥修顿皱著眉头继续思考著,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个头绪来,算了,先让他跟著吧,懒得去想。
如果颜梓祺知道兰孥修顿此时的想法,估计会被气得喷血吧,然后冲上去揪著他的衣襟吼道:他妈的你耍我好玩啊!!
这次颜梓祺被带到的地方是兰孥修顿的书阁,书阁位於主宅二楼,站在书阁的落地窗旁,能看到整个后花园,颜梓祺趴在玻璃上,看到那古老爹正慢吞吞地浇著花,从这个角度看去,矮小的老爹显得更為小坨了。
颜梓祺打开窗门,探出脑袋喊老爹,又不敢太大声,只能小声地喊了一句,原想著老爹那麼大年纪,估计耳背听不到,哪知他话音刚落,老爹便迅速地抬起头,视线準确无误地朝他这边看来,颜梓祺吓了一跳,连忙朝老爹挥挥手。
那古老爹把手上的工具往地上一扔,跨上前两步,气急败坏地吼道:“死小子,你跑去上面做什麼!还不快下来。”
颜梓祺无奈地摇摇头,心想,我也想下去啊,可是不敢!
那边老爹刚吼完,原本在大桌子前看东西的兰孥修顿,已然悄无声息地来到颜梓祺身后,顺著他的视线,往后花园看去,随即就看到那古老爹在那跳脚的情形。
颜梓祺回身看了看身边高大的男人,僵著表情勉强地嘿嘿笑了两声,就见兰孥修顿挑了下眉,随手便将窗户关上了,留下花园里那古老爹僵硬的身影,在微风中显得格外萧瑟。
哎,看来又让老爹担心了,早知道就不喊他了。
既然窗户被关,颜梓祺的视线很自然就落到屋内,这个书房著实有够很大,因為房间内的空间足够宽敞,所以每个书柜都做得格外高,就颜梓祺的目测,一个书柜的高度,应该有两层楼高吧。
站在书柜林立的房间内,颜梓祺不得不承认,自己果然很渺小啊!
“我记得你可以说话的,怎麼不说了?”空旷的房间内,突然响起兰孥修顿低沉的声音。
颜梓祺撇了撇嘴角,“不是说人类开口说话会被抓去砍头的吗?我怕你举报我。”
听著他的话,兰孥修顿稀奇地挑了挑眉,难得一见地勾起了嘴角,那浅浅地一勾,状似在笑。
当蓝特管家走进书阁时,就看到这样一个让他跌破眼镜的画面,原本应该是兰孥修顿坐著的办公桌前,此时正被某个不知名的人类霸佔著,而桌子真正的主人,却是拿著资料坐在沙发上看著。
如此诡异的情景,让蓝特很想揪著头髮大喊道: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不过蓝特也是个性子冷漠的人,就算心里再怎麼纠结,再怎麼震惊,也是不会轻易表现出来的,最多就是多看了颜梓祺两眼,止不住猜想这个人类的来歷。
颜梓祺不认识蓝特,只是在他进来时,分一眼去看他,随即又低下头继续看手上的书,这本超大本的百科全书,是他刚才在某个书架上发现的,原本他是想搬到沙发上去看的,可惜书太重,他实在拿不下来,只能用眼神求兰孥修顿帮忙,哪知兰孥修顿帮忙拿下来后,直接就把书扔到书桌上了,所以说,颜梓祺是被迫坐到办公桌前的,是无辜的啊!
书里的很多字,颜梓祺看不懂,不过看看图,也是可以的嘛。


24. 蛋糕

颜梓祺翻看著书本,因為大部分字看不懂,所以阅读的兴致也减了许多,随便翻著书页,眼睛的餘光却时不时瞄向沙发那边,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也多多少少能听到一些。
蓝特管家正在向兰孥修顿汇报庄园的佈置情况,还有一些需要添置的重要物品,而兰孥修顿虽有在听,可神情却是很不耐烦,在听到蓝特说安排哪些人固定去接待时,兰孥修顿更是皱著眉头阻止他,说这些他去决定就好,随即翻著手上的资料,跟蓝特讨论起生意上的事情。
蓝特是不知道颜梓祺能听能说,才没去顾及有他这个外人在,而兰孥修顿即使知道颜梓祺听得懂,也根本不在意。
所以颜梓祺便很不客气地拉长耳朵偷听,听了一会,不禁暗暗咋舌,在地球上,生意做得再大,无非就是跨国经营,而在兰孥修顿与蓝特的对话中,谈的却是哪个星系哪个星球哪个大陆……
地球人常说的国际化,难道到了他们这里,已然成星际化或者全宇宙化了?这也太他妈的劲爆了点吧!
而且!难道他被迫穿越来的这个纳西大陆,并不是像书上所说的,是某个平行空间里的平行世界?而是宇宙里某个星系的某个星球!!哦,卖糕的,这不是真的吧!那他想回家的梦想,是不是就更遥远了?!
“玛拉那家输送队伍不行,速度慢不说,还经常出错。”蓝特看著资料,一边对兰孥修顿解释著。
“换一家,让他们换一批新飞船再来和我谈。”兰孥修顿冷哼一声,把档往旁边一扔,结束掉一个话题的讨论。
“是。”蓝特简洁地应了一声,也不拖遝,拿起另一叠资料,继续向兰孥修顿汇报著:“丹瓦家族已经在亚希星上展开收购行动,想抢在我们之前,开发亚希星。”
兰孥修顿听到这里,扬了扬眉,古怪地笑了一声,“只要他们能啃得下那块硬骨头就行。”随后又偏著头思考了一下,问道:“当初我们為什麼要去开发亚希?”
“因為片系即将新建的高速通道会经过亚希星,那将会成為重要的中转站。”蓝特不愧是兰孥修顿的得力臂膀,对所有事情都了然於心。
“那就让那帮老家伙再讨论一下,让通道绕过亚希。”兰孥修顿淡淡地说著,那语气就跟在谈论当天天气如何一般的轻鬆。
“这……”蓝特皱了皱眉,表情很是為难,“这恐怕有点麻烦。”
兰孥修顿抬眼冷冷地扫了他一下,说道:“纳西大陆每次上缴那麼多钱,是养著他们好玩的麼?”
被他这麼一说,蓝特立时明白主子的意思,点头说道:“我知道怎麼做了。”
只见蓝孥修顿随意翻著手上的资料,然后很不感趣地将全部资料都扔到一边,冲著蓝特挥了挥手说:“你去忙吧。”
蓝特应了一声,想了一下又说道:“主子,希望你别像去年那般,在王来我们庄园度假期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兰孥修顿皱了皱眉,冷声说道:“你这是在管我?”
“不是,我是在恳求你,你不在时,难做的是我们这帮下人。”蓝特不卑不亢地回应著,完全不怕兰孥修顿身上所释放出的低气压。
兰孥修顿冷冷地哼出声,却又揉了揉眉头,很不情愿地妥协道,“知道了。”
颜梓祺偷听到最后,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这……这是怎麼回事?冷酷的兰孥修顿居然也会听蓝特的话?!
颜梓祺不得不拿正眼去研究蓝特,之前在那古老爹那得知,蓝特是整个兰家庄园的大管家,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可颜梓祺看了半天,愣是没在蓝特脸上找到一丝皱纹,同样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為什麼那古老爹和蓝特的差距就会这麼大呢?一个是在后花园被人遗忘的古稀老人,一个却是跟在主人身边精明能干的得力助手!
可这又有什麼关系呢,每个人生活的方式不一样,根本就没有什麼可以比性嘛,颜梓祺在心里不服气地為老爹辩解著。
“那我先下去了,需要让人送些点心来吗?”蓝特看了颜梓祺一眼,却是询问著兰孥修顿。
兰孥修顿一手支著头,斜眼看著办公桌前的颜梓祺,“给他拿点吧。”
蓝特扬了扬眉,转身看著颜梓祺说道:“你就是跟那古住一起的小家伙?”
颜梓祺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他身上,楞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那死家伙什麼时候转性了,我还以為他会一个人住到死呢。”蓝特说到最后,居然有点咬牙切齿,颜梓祺不禁在心里猜测,难道蓝特跟那古老爹之间,有过节
不过蓝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收拾妥情绪,便转身出了书阁。
偌大的书阁里,剩下颜梓祺和兰孥修顿,两人都不说话,整个空间安静得可怖,颜梓祺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因為兰孥修顿仍旧在那边歪著头打量他。
悄悄咽了口口水,颜梓祺终於忍不住小声问道:“我……可以回去了吗?”
听到他的问题,兰孥修顿眉心一锁,轻轻摇了摇头,很乾脆地拒绝了。
看著他随意的动作,颜梓祺是恨得牙根痒痒的,真想扑上去狠狠要他一口洩愤,真是的,让他来,却让他在这里干坐著,简直无聊得要死。(难道你还希望他对你做些什麼不无聊的事吗?OOXX要不要!)
就在颜梓祺无聊得快发毛的时候,有个僕从送了点心上来,颜梓祺以為无非就是些蔬果之类他经常吃的东西,可等僕从把盘子上的盖子揭开后,颜梓祺立时倒抽了一口气,这上面……居然摆放著一小块蛋糕!!
蛋糕啊啊啊……颜梓祺差点痛哭流涕,之前在家里,他最喜欢的食品就是甜品了,本以為来这边后,再也别想尝到这种可爱又美味的食物了!
没想到啊,蓝特居然给他送来了一块!虽然样子看起来不怎麼样,可还是让颜梓祺乱感动了一把。
虽然看著就知道是快蛋糕,可颜梓祺还是很不放心地上前嗅了嗅,再一次确定那种香香甜甜的味道是真实的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咬上一口,怎麼说呢,虽然是蛋糕的味道没错,感觉却很不真实,就好像是很多类似味道的东西拼凑而成的。
可即使这样,颜梓祺还是很慎重地把它吃完了,只差没将盘子上的残渣舔乾净。
再次抬头时,却发现不知道什麼时候,兰孥修顿已然来到桌子旁,斜靠著身子,近距离盯著他看。
颜梓祺当下便吓了一跳,心想这个人身体这麼庞大,為什麼走起路来却这般轻盈?根本就是悄无声息的。
“吃完了?”兰孥修顿盯著他问,在等颜梓祺点头应是之后,便随手将他拎了起来。
颜梓祺冷不防被拎起来,顿时吓得哇哇大叫,手脚更是在空中胡乱挥舞著,“你要干什麼!快放我下来。”
兰孥修顿本来拎著他是挺轻鬆的,可被他这麼一乱扑腾,便索性张开手臂,将他夹在腋下,淡淡地说了一句:“睡觉。”
“睡哪门子觉啊,我才刚睡醒不久!”颜梓祺被夹在手臂下,不甘心地抗议著。
当然,他的抗议是无效的,兰孥修顿夹著他,往书阁旁的卧室走去,等进门后,随脚就将门踢上,手一抬,便将颜梓祺扔上床,床实在太过柔软,颜梓祺被扔上后,还顺势弹了几弹才稳住。
颜梓祺气急败坏地想翻身下床,却见兰孥修顿在他转身的瞬间,已然幻化成了巨大的狮虎兽,一个跳跃,便轻鬆地将他扑倒在床。
这该死的禽兽啊……


25. 睡觉就乖乖睡!

在一隻巨型野兽面前,体格清瘦的颜梓祺显得格外弱小,被牠随便一扑,整个人便是轻易地卧倒在床上,随著狮虎兽一跃而上的姿态,颜梓祺脑海里闪现出的,却是那晚的梦境,与此时的情形相对比,竟是吻合得如此诡异。
不禁在心里自问,那个晚上,到底是梦或是真实的?
狮虎兽一隻厚实的脚掌按压著颜梓祺的肩膀,居高临下地俯视他,黑色的瞳孔在阴暗的光线下,显得又圆又大,鼻孔所喷出的温热气息,更是近在咫尺。
颜梓祺平躺在床上仰视著狮虎兽,那感觉就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危险的气息笼罩著他,让他感觉喘不过气来。
“兰孥修顿……”颜梓祺试著推开那只兽掌,可它就如同一根在他肩膀上生了根的石柱,根本无法推动。
虽然兰孥修顿幻化成狮虎兽后,样子是无比的威风强大,可如果牠的目标是自己的话,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颜梓祺心里暗暗祈祷著兰孥修顿能说话算话,说睡觉就是睡觉。
可还没等颜梓祺的祈祷传达至老天那,野兽大叔这边已经开始行动了,不对,应该是準备开动了……
颜梓祺僵著身子,瞪大眼睛看著狮虎兽,双手更是护著胸前,一副戒备的摸样。(小祺你是不是吓傻了,你是男的你护著胸干嘛,要护也是护著胯下,~\(≧▽≦)/~)
只见狮虎兽渐渐地将头低了下来,用鼻子接近著颜梓祺,在他脸上嗅了一会儿,又转向他的耳后,最后更是将整个鼻子埋在他的颈窝处,喘著粗气深深汲取著他的气味,对於动物这种天生的试探行為,颜梓祺可真真被吓出一身冷汗,当那个灵敏的野兽鼻子来到他的喉结处时,颜梓祺更是难以抑制地咽了口口水,吞咽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内,显得格外刺耳。
吞咽的动作很自然使得喉结上下动了动,这一动,显然引起了野兽的兴趣,随即伸出一条长舌,轻轻地在颜梓祺喉结上舔了舔,野兽的舌头上长著密密麻麻细微的小勾刺,这一舔,就跟有人拿著一跟软刷子在他脖子上轻刷著一般,有点痒,有点麻,这种类似於舒服的触感,让颜梓祺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
“轰”的一声,颜梓祺仿佛听到了一声晴天霹靂,老天,这是在干嘛,他怎麼能乖乖躺在野兽的床上,让野兽任意鱼肉啊!!!!
像是瞬间醒悟一般,颜梓祺开始激烈地挣扎起来,双手使力地推著狮虎兽的头,双脚更是胡乱地踢著,手脚并用之下,狮虎兽还真的是停了下来,不过颜梓祺这番猛烈的挣扎,对於一身粗皮外加一身厚毛的野兽而已,简直就跟蹭痒痒没什麼区别。
原本压著颜梓祺肩膀的兽掌,更是改用压住他胡乱挥舞的手臂,等颜梓祺两隻手臂都被固定下来后,颜梓祺更是气急败坏地歪著脑袋,张口就去咬牠的前掌,这一咬还真把这头野兽给咬怒了,大掌一挥,正正打到颜梓祺的脸庞,颜梓祺的脸顿时被打侧向一旁,白皙的皮肤上,立时现出一道红印。
野兽大叔这一掌之於牠,那是轻轻地一挥,而之于颜梓祺,却是被打得两眼冒金光,疼啊……
因為被打的疼痛与刚才挣扎过猛后的脱力,颜梓祺整个人摊在床上挺著尸,心里更是自暴自弃地想著,要拥就捅把,捅死掉算了!明明变身前还一副人模狗样的,怎麼一变身就成禽兽了啊!!
难道这是自己随便吃别人的蛋糕所要付出的代价吗?
狮虎兽见他没再挣扎,於是又继续著之前的嗅人行动,刚才往他脖子上一舔,好像味道还很不错,更是有种想一口咬下去的衝动,可这温热柔软的身体,如果自己真的咬下去,可就什麼都没得剩了。
野兽的鼻子一路由脖子嗅到胸前,又再一次伸出舌头,在光滑的皮肤上舔了舔,味道果真很可口。
颜梓祺屏住呼吸密切地关注著身上这只禽兽的动作,明显地感觉到,随著牠往下舔的动作,牠的呼吸是越来越浓重了,由牠鼻腔所喷出的热气,更是炙热得几乎要烫伤他的皮肤,喉咙深处偶尔还会发出一些野兽特有的低吼声,颜梓祺在心里绝望地想著,这只禽兽当真发情了!
果然,只见狮虎兽半蹲下后腿,开始在他腿上乱蹭起来,颜梓祺甚至能感觉到牠那坨又热又硬的东西,正在自己腿上摩擦著。
颜梓祺稍稍地动了下腿,想避开那坨东西,那热量,真的让他有点扛不住。
估计那东西的体积,不是一般的大啊,跟古代人那杀人不见血的宝刀是一样一样的,一刀捅进去,那是必死无疑!
哪知颜梓祺悄悄一挪开身体,狮虎兽也随著向前挪了挪,仍弓著身子继续蹭著他,这次,那坨炙热的东西显然已经蹭进了他双腿间的缝隙里,估计这个姿势让野兽大叔感觉到很是爽快,於是快速地动著腰蹭得更欢了。
颜梓祺呆住了,心念就跟跑马观花似地,一个接一个,难道这狮虎兽大叔并没真的打算吃掉他?难道牠只是想这样蹭就好了?还是这狮虎兽大叔压根就不知道怎麼跟人类做那事?想到最后一条,颜梓祺窘了,最后这个想法应该是不能成立的吧,因為那古老爹之前就说过,野兽大叔有养过人宠年云,不可能不知道怎麼做吧……
就在颜梓祺胡乱猜想的当口,狮虎兽突然几个猛力的乱顶,差点没把颜梓祺给顶下床的另一边去,然后,颜梓祺又窘了,他明显感觉到,贴在自己左大腿上的布料,瞬间湿掉了,还热呼呼的,难道这……这……这是禽兽爽够后射出来的东西?!
流氓啊啊啊啊啊……
於是,颜梓祺在一阵风中凌乱之后,突然有了种九死一生,劫后餘生地幸福感,虽然腿上黏糊糊的感觉很不好受,虽然让野兽大叔压著他耍了回流氓,可值得欣慰的是,他还是完好的,没缺胳膊少腿,更是没被捅死。
真的是谢天谢地,下次再遇到是流氓禽兽,肯定要绕得远远的才行啊!
狮虎兽在泄完兽欲后,往大床的另一边一趴,舒舒服服地睡著了。
而颜梓祺则是僵著身子躺在另一边,心里苦恼著该怎麼去处理掉自己大腿上的东西,随著狮虎兽身子的挪开,腿上那东西渐渐从温热转為微凉,那点点凉意,刺激得颜梓祺满身起满鸡皮疙瘩,噁心得想反胃。
就在他忍无可能想翻身起来的时候,原本该睡熟的狮虎兽,立时睁开兽眼,危险地盯著他,像是在警告他不许乱动。
颜梓祺恶狠狠地指著自己腿上那坨黏糊的白浊液体,对著野兽吼道:“总要让我把这东西处理掉吧!”
狮虎兽眯眼看了一会儿,顿时了然,只见他大掌一勾,便将一张白色的床单扔给他,颜梓祺拿起被单,气急败坏地擦著自己的腿,力气之大,估计布料下的皮肤都快被磨破了。
当一切处理完后,颜梓祺很不甘心地躺回床上去,而狮虎兽也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颜梓祺躺在床上,了无睡意,睁大一双眼睛瞪著天花板,白色的墙壁上,隐约雕刻著一些复杂的图腾,因為四周的窗帘皆被放下,房间内光线不是那麼明亮,颜梓祺看不清楚那些图腾里展现了些什麼。
不过此时他也没那麼多心思去研究壁画,身边那毛茸茸的动物,已经佔据掉他所有的感官意识,即使不去看牠,可庞大的体积,根本不容得旁人轻易去忽视。
看著牠舒适的睡姿,颜梓祺内心一片愤然。
去他的狮虎兽,去他的禽兽,他妈的这丫根本就是一无赖大流氓啊啊啊……


26. 有访客

世界如此美妙,空气如此清新,阳光如此刺眼,五彩云朵仍旧像棉花糖般让人想飞上去咬一口。
走这般明媚的阳光下,浑身散发著阴鬱气息的颜梓祺,根本无心去欣赏这美好的一切,而是步伐无力,神色萎靡地一路往后花园走去。
此时他的心情,那是相当的沉重,因為在这麼美好的天气里,他却被那只流氓野兽拉去床上陪睡,而那头野兽不仅在他身上耍流氓,还把他当成抱枕抱了一整天,害他此时走著路,都觉得腰酸背痛的。
该死的兰孥修顿!颜梓祺边扶著老腰,边在心里诅咒著。
果然是好人不易做啊,明明是心里担心小胖,才会去前院走一遭,没想到却遇上了兰孥修顿这只老流氓,又莫名其妙地被带进主宅,难道,兰孥修顿从一开始就打算带他回去好耍流氓的吗?真真是用心险恶啊啊!
狮虎兽就了不起啊,敢耍流氓就了不起啊,实验证明,还不是随便蹭一蹭就射掉了,一点都不持久,鄙视之!
一边腹诽著,一边走进后花园,当一排小木屋出现在视线内时,颜梓祺远远就看到那古老爹和另一个人正坐在木屋的门口,因為距离太远,颜梓祺看不清楚那古老爹身边的人是谁,只觉那身影隐约有点熟悉。
颜梓祺很是好奇,不禁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此时,坐在椅子是上的人也看见颜梓祺,不仅站了起身,还冲著他招了招手。
颜梓祺看著那熟悉的身影,原本只是在内心猜测著那人的名字,可在那人冲他挥手后,颜梓祺的步伐立时由快走转為奔跑,飞快地往小木屋冲去。
“夏卡奥!!”冲到那人面前时,颜梓祺止不住兴奋地喊出来人的名字。“你怎麼会在这里?来了多久了?欧文呢,怎麼没跟你一起来?”
“行了行了,小家伙,你先喘口气再好好说话。”夏卡奥笑著抬手去揉颜梓祺的头髮,一阵子没见,这小家伙的头髮已经快长及肩了。
再次见到这异世界的第一的朋友,颜梓祺能不兴奋麼,况且他能开口说话,还是托眼前这个人的福,所以对於夏卡奥,颜梓祺是即喜欢又感激。
夏卡奥拉著他坐下说道:“我来这里是来给兰大公子的人宠看病的,开始得到这消息时,我还吓了一跳,以為你是受伤了,直到刚才去看了病人,才知道你早已经不是兰大公子的人宠了。”
“小胖病了吗?严不严重?”难怪几天没见到,颜梓祺连忙向夏卡奥询问著。
“没什麼事,那地方用点药就好了。”夏卡奥轻描淡写地带过这话题。
颜梓祺点点头,随即又打趣道:“上次从你那回来后,我就被打入冷宫了。”
夏卡奥挑了挑眉,“被冷落了,有没有人欺负你?”
颜梓祺哈哈大笑,把凳子挪到老爹身边,一手搭到老爹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摸样,“当然没有,那古老爹很照顾我的。”
“看来这边的生活你适应得不错嘛。”夏卡奥微笑地说著,“欧文很担心你。”
颜梓祺摆摆手,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叫他不用担心,我挺好的。”
可他那边在和夏卡奥说著漂亮话,那古老爹这边却很不识趣地拆他的台,抬手挥开颜梓祺搭在他肩上的手,吼道:“死小子,你这一天都呆在主宅里干什麼?居然还跟主子在一起,你想死的话早点告诉我,好让我早点省心。”
颜梓祺当下觉得自己比那竇娥还要冤啊,跟不跟兰孥修顿在一起,是他可以随便决定的吗?如可以,他也不至於要躺在床上任牠在身上耍流氓啊,这又不是件好玩的事情!可这些他当然不能跟老爹讲,毕竟年纪大了的人,是经不起惊吓的。
“老爹,我也不想啊,就刚好遇到他了,也是他带我去书阁的。”颜梓祺非常无辜地眨了眨眼。
“带你去书阁干嘛?”老爹仍旧是一脸的怀疑,那张长得很卡通的脸上,写满了严肃。
颜梓祺看了看严肃的那古老爹,又看了看好奇的夏卡奥,耸了耸肩说道:“我不知道,他去到书阁就和蓝特管家商量事情,我就在一旁看书,中间蓝特还让人送来块蛋糕给我吃。”虽然他只说了事情经过的一半,但也不算说谎嘛。
“对了老爹,蓝特有提起你呢。”颜梓祺想起蓝特那时很微妙的表情,忍不住就想跟老爹说这事。
那古老爹在听到蓝特的名字时,明显是吓了一跳,随即又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动了动嘴角说道:“他说我什麼了?”
颜梓祺眨了眨眼,觉得老爹的反应很是可疑,不过因為有夏卡奥在,也就没追问,而是老实地回答,“蓝特说呀:‘那死家伙什麼时候转性了,我还以為他会一个人住到死呢。’老爹,他干嘛要这麼说呀,我觉得他这话里好像火气不小呀。”
老爹听了这话后,整个人僵了一下,随即站了起来,说了句:“臭小子问那麼多做什麼,你们聊,我先回屋了。”然后便是两三步跨进屋内,还“砰”的一声,把门关得震天响。
颜梓祺和夏卡奥皆是呆呆地看著木门,半天反应不过来,随后还是颜梓祺先恢复正常,尷尬地乾笑两声,“老爹这个人有点古怪,却是很善良的。”
“是……是吧。”夏卡奥显然被吓到了,仍旧有点呆,“不过,他确实很关心你,你刚才没回来时,我看他样子是很担心。”
颜梓祺点点头,嘴角浅浅一勾,笑道:“老爹就是这样,总是用很差的语气来表达关心,还真是个彆扭的人。”
“那古老爹他刚才说的主子……”夏卡奥想问,却有点犹豫。
倒是颜梓祺,很爽快地答道:“是兰孥修顿,老爹不想我跟那人走得太近,可我也不想啊,只能说是孽缘吧,走哪都会碰到。”
夏卡奥托著下巴,看到他扭曲著脸说孽缘时,忍不住轻笑出声,“兰孥修顿这名字,在纳西大陆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纳西的王,也要让他三分,他可是掌控纳西大陆经济的翻云覆雨手啊,许多人想见他都见不到,你却说是孽缘。”
颜梓祺挑了挑眉,无奈地苦笑道:“那样的光环,是在你们纳西人的眼中才看得到,别忘了我是人类,我是被抓来的。”
这话一说出口,颜梓祺便觉得一阵苦涩由心间渐渐渗透开来,看了夏卡奥一眼,随意地问道:“你们这里,究竟离我们地球有多远呢?”
夏卡奥微微一笑:“你算是问对人了,以前欧文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我便去查了一下资料,你们地球所在的位置,是菲索亚片系里的银河小系,跟我们是不同片系的,不过,即使再遥远的地方,以现在的飞船性能,是足以轻易往返的,只要让飞船进入黑洞做空间转换就行了,不过,因為每个片系都会有很严格的管理规范,所以想从一个片系到另外一个片系去,是要经过很严格,很复杂的审查才行的,基本上,正规的片系穿越,除了各地方的首脑外,一般人是不可能去到的。”
虽然听起来很复杂,其实最简单的说法就是,每个片系之间,就跟地球上的国与国之间,想来往都是需要经过申请的,只不过,片系之间的手续要比国家之间的手续要复杂得多。
听完夏卡奥那饶舌的解释后,颜梓祺有股想掀桌的衝动,随即刷地站了起身,气急败坏地问道:“那為什麼我们人类会大量地跨片系出现在你们这里!!而且是睡个觉就能被轻鬆地捉过来!这是為什麼……”
“唉……”夏卡奥被他吓了一跳,有点為难地说:“你们那里有个词叫偷渡吧,简单的说,你们都是被人口贩子偷渡过来的。”
“那你们的政府都不管的吗?!”这麼大批量的偷渡,简直是无法无天啊!
夏卡奥尷尬一笑,挠挠头说道:“连纳西大陆的王都喜欢养人宠,你说这事谁会去管?”
颜梓祺楞了一会,便开始很不冷静地来回踱起步,“这是无法无天,这是以强欺弱,这是草棺人命……你们仗著自己发达的科技,随意鱼肉我们人类,这样的行為,简直是天怒人怨,人神共愤,不可饶恕啊啊……”
这孩子已经被气到语无伦次了。
看著气得直跳脚的颜梓祺,夏卡奥有点后悔跟他解释得太过详细,连忙说道:“小祺,你要冷静啊,别说片系之间,就算是你们人类之间,也存在著肉弱强食的竞争法则呀,落后总要被挨打的,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这样的情形,只能指望你们那里的科技能儘快地强大起来,才能得以改变的。”
虽然夏卡奥说的话不无道理,可颜梓祺心里还是觉得愤愤不平。
“小祺,既然你现在自由了,要不要跟我离开这里,我和欧文会照顾好你的?”夏卡奥连忙岔开话题,笑著提议。
颜梓祺有点吃惊,却也很高兴有人这般关心他。
本来这般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应该一口答应才对,这样他就再过不用过著担惊受怕的生活,可是……
颜梓祺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夏卡奥,你能帮我想办法回地球麼?”
夏卡奥眼睛一瞪,随即说道:“正规手段是不可能的,而黑市上的途径我又不熟,要不我托人找找看吧。”
颜梓祺扬起一抹笑容,走过去搂住他的腰身,轻声说道:“那我就先谢谢你了夏卡奥,可我暂时不能跟你离开,请你理解我,或许呆在兰家,我能寻到一点点机会也说不定呢。”
“你是指兰孥修……”夏卡奥惊讶地低头看著他。
颜梓祺冲他摇摇头,示意他别往下说,心照不宣就行了。
“好吧,看来你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夏卡奥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低声说道:“可你万事要小心,小家伙,要记住我的忠告,那个人可不是能轻鬆就应付得来的,可别把自己也搭进去了。我也会帮你留意这方面的资讯的,希望我能比你早些找到让你回去的路。”
“谢谢你,夏卡奥。”颜梓祺笑著道谢,眼神里更是写满了不可动摇的坚定信念。
送走夏卡奥,颜梓祺叹了口气,尽力地让心中那股汹涌澎湃的情绪,慢慢地归於平静。
他想去问那古老爹跟蓝特到底有什麼过节,看老爹那样子,肯定是有事的,不过刚才那古老爹好像很生气,所以还是等他气过了再问吧。
最后颜梓祺伸了伸腰,觉得自己最该做的就是回屋去补下眠,今天他可是被压得累死……
一觉醒来,屋里一片漆黑,颜梓祺摸了摸饿扁了的肚子,翻身想下床去找吃的,结果却在下床的一瞬间,撞上了某个不明物体,颜梓祺睁大著眼睛,隐约看清了那不明物是个人形后,无力地翻了翻白眼。
“兰孥修顿,你他妈的烦不烦啊,有你这麼缠人的吗!你丫的一掌拍死我算了!!”再也顾不上对方是如何强大的野兽,颜梓祺忍不住破口大了起来。


27. 这算是约会麼

“兰孥修顿,你他妈的烦不烦啊,有你这麼缠人的吗!你丫的一掌拍死我算了!!”再也顾不上对方是如何强大的野兽,颜梓祺忍不住破口大了起来,怒吼声在漆黑的空间内迴响著,字字鏗鏘有力。
可惜颜梓祺震天的怒气没能得到任何的回应,幽暗之中,急促的呼吸声与平缓的呼吸声相互辉映,如一曲交响乐,在两人的耳畔回荡。
僵持了一会儿,颜梓祺挫败地坐回床上去,有气无力地问道:“你到底想要什麼?要我成為你的人宠吗?”
话一说完便低著头等著对方的回应,可等半天,兰孥修顿就是没有任何反应,颜梓祺不禁怀疑身边这个人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自己睡懵后出现的幻觉?怎麼感觉就像是在对著空气说话,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
如此一想,颜梓祺连忙抬起头,伸出一根手指头对著站在床边的身子戳了戳,虽然有点硬邦邦的,但温热的体温足以确定是个活物没错。
被他这麼一戳,兰孥修顿终於有了反应,只见他动了动身子,长手一伸,一把将床上的颜梓祺抱进怀里,又从他嘴里冷硬地蹦出几个字,“带你去个地方。”
颜梓祺被他抱紧在臂弯中,身体很不自觉地僵成一块木材,记得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兰孥哲也是动不动地就喜欢抱著他。
即使被抱过不少次,但抱著他的人换成兰孥修顿,颜梓祺就是觉得特彆扭,浑身不对劲。
兰孥修顿轻鬆地抱著颜梓祺走出木屋,屋外一片寂静,夜空中,五彩云朵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繁星点点,那淡淡的光芒汇聚到一起,足以将夜色照亮。
屋前空地上,白色翼兽静静地趴坐在地上,当看到牠的主人出现后,便挥动著翅膀站立起身,低垂著头,一副温驯的样子。
颜梓祺看著高大的翼兽,只见牠身上那白皙的毛髮,在星光的映照下,更是闪烁著银亮的光芒,想起不久之前,兰孥哲曾无比骄傲地跟他介绍过这头在整个纳西大陆上绝无仅有的白色翼兽,说牠像是崇高地位与尊贵血统的象徵,而此时颜梓祺在如此近距离地观察牠后,却觉得这威猛的翼兽根本就是只爱撒娇的大型毛绒公仔嘛,因為当兰孥修顿走近牠时,牠居然还弯下长脖子,低著头去蹭著兰孥修顿的手臂,让旁边的颜梓祺看著就很想笑。
白色翼兽,纯白高贵,一生只追随一主,主死必亡,忠心无二,他人不得骑乘之,主之伴侣亦可同乘之……,这是纳西大陆从远古时候就流传下来的,关於白色翼兽的描述。
此时的颜梓祺当然不可能知道,在他的理解中,翼兽就等同於操作简易的私人飞机,能载多少人,完全取决於翼兽的承受能力,压根就不知道,他这一坐,可是意义非凡啊。
而对於我行我素贯了的兰孥修顿而言,更是不在乎这类的说辞,凡事只要他乐意就行,就如此时他想带颜梓祺去一个地方,也只是一时兴起。
因為白天睡了一天,到晚上根本就了无睡意,无事可做之下,很不自觉就来到小木屋,刚进到屋内,就看到这小家伙咋呼咋呼地对著他乱吼一通,从小到大还没被谁吼过的他,顿时觉得有趣极了。
难道正如蓝特所说的,这叫人格缺陷?!兰孥修顿边思考著缺陷的问题,边将颜梓祺抱到赛亚身边。
颜梓祺看到翼兽趴□準备让他们上去,连忙拉了拉兰孥修顿的手,為难地问道:“你要去哪?”
兰孥修顿瞄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去了就知道。”
“那……你也得让我填饱肚子先吧,我都一天没吃饭了。”如果要让他去死,也不能让他做个饿死鬼啊,况且他现在内急得很,被这样抱著颠来颠去的,真的很难受啊。
兰孥修顿微眯著兽眼,颇為懊恼地说道:“等会弄你吃。”说完就想翻身骑上翼兽。
颜梓祺一听差点哭了出来,大叫道:“不行啊。”高亢的叫声,在寂静的空地上,显得格外凄厉。
兰孥修顿莫名其妙被吓了一跳,冷冷地横了他一眼,抿著唇没再开口,可那表情,明显写著:你最好能说出个充分的理由来,不然你就死定了!
颜梓祺被他犀利的眼箭射得体无完肤,只能尷尬地说道:“你先让我上个厕所……”肚子再饿,这一时半会也饿不死人,可内急这种事,可真是憋不住啊,万一憋到一半漏了,那多不雅啊,所以颜梓祺死都要替自己争取个上厕所的权利!
兰孥修顿听完他的话,嘴角很明显地抽搐了一下,周身的气场更是冷上几度,几乎要结出冰来,纵是如此,他还是很配合地将颜梓祺放了下来。
双脚著地的一瞬间,颜梓祺立时拿出百米飞人的速度,箭一般地冲向厕所。
等解决完生理上的问题后,颜梓祺边洗手边思考著心理上的问题,该不该乖乖跟著兰孥修顿去呢?如果不去的话,要怎麼做呢?於是,几个方案立时在他脑海刷刷刷地闪现,一是,从窗户钻出去,然后再找个地方躲起来,直到兰孥修顿找不到他放弃為止,二是,装死,假装身体不舒服,来个全身无力两眼无神,这样兰孥修顿想带上他都觉得无趣,三嘛,当然就是什麼都不做,乖乖地跟兰孥修顿走,然后把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都赌给运气。
当他还在思考著更可行的方案时,厕所门砰地一声被踢开了,高大的兽人双手抱胸,气定神闲地站在门口看著他。
“喂,偷看别人上厕所是耍流氓的行径你懂不懂啊!”颜梓祺痛心疾首地控诉著,可随即又想到,这个人耍流氓的次数难道还少吗?自己早应该适应了才对啊!
“走吧。”看著那小家伙磨磨蹭蹭的举动,兰孥修顿感到异常的不爽。
好吧,现实总是残忍的,所有的方案还来不及实施,就已经胎死腹中了。
颜梓祺无奈地叹了口气,拖著沉重的双腿走出厕所,估计他这慢吞吞的行為惹到了兰孥修顿,那家伙也不抱他了,直接拎著他的衣服,将他提上了翼兽的背上去。
等他们坐稳后,翼兽挥动的著翅膀,双腿有力地一蹬,立时带领著他们冲向星光熠熠的夜空。
清凉的夜风呼啸而过,惹得单薄的颜梓祺连连打了几个喷嚏,身体自发自觉地往后面那个温暖的怀里靠去。兰孥修顿来不及思考些什麼,只是本能地大手一抬,拉起衣袍后的披风,一把将颜梓祺盖住了。
冷风被披风遮挡在外,颜梓祺在一片的黑暗中感受著兰孥修顿温热的体温,心里顿时百味杂陈,哎,这都什麼跟什麼啊,简直莫名其妙!
不知道过了多久,颜梓祺被兰孥修顿抱了下来,当双脚著地时,颜梓祺急忙从他的披风里挣脱开来,夜色中,显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小小的湖泊,在朦朧的光线中,隐约能看到湖泊上方正冒著层层的烟雾,湖泊被茂密的森林包围著,看上前很像是个秘密基地。
颜梓祺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慢慢上前去,在伸出手去试了试湖水后,他终於止不住兴奋地看著兰孥修顿笑道:“这水是热的!”


28. 这算是约会麼

颜梓祺将手伸到温热的水里面搅了搅,觉得挺稀奇的,当地球人还在為是否有外星人存在而争论不休时,殊不知在宇宙的另一端,却存在著这样一个美丽的,先进的世界,地球上有的东西,他们有,地球上没有的东西,他们也有,他们能在浩瀚的宇宙中来去自如,他们拥有一切人类所渴望的东西,强壮的身体,绵长的寿命,发达的科技……
虽然是被绑过来的,虽然前途仍旧未卜,虽然对这个世界有点适应不良,但能看到这一切,也不失為一种幸运,颜梓祺自嘲地想著。
颜梓祺光洗手觉得不过癮,於是乾脆将脚也踩了进去,回头对兰孥修顿说道:“整个湖泊都是热的,真神奇……”话说到一半,在看到兰孥修顿的动作后,颜梓祺的脸刷地炸红了,连忙扭回头去,气急败坏地吼道:“你在干什麼!”
兰孥修顿将衣袍随手往地上一扔,赤裸著身子漫不经心地往水里走去,以实际行动回答了颜梓祺的问题。
有著完美比例的强壮身躯,在蒸腾的热气中,美好得很不真实,颜梓祺偏开头不让自己去看那流氓,脸颊热热的,让他觉得浑身不得劲,心想这野兽可真会随时随地耍流氓啊。
听著那搅动的水声,颜梓祺又不受控制地往兰孥修顿所在的位置快速地瞄了一眼,这一瞄,差点没把他吓个魂飞魄散。
不知道什麼时候,一身水汽的兰孥修顿已经来到他跟前,勾著嘴角静静地看著他,透著磁性的低沉嗓音忽而响起,只听他带著笑意说到:“下来啊。”
颜梓祺白了他一眼,无比坚定地回道:“不要。”
难道让自己跟那野兽一样脱光光去泡水吗?虽然自己确实很想下水去耍耍,可万一脱光了衣服,惹得那家伙兽性大发的话,那简直就是送羊入虎口嘛,他才不会犯这麼低级的错误。
兰孥修顿见他不為所动,也没再强迫他,转身灵巧地潜入水里,湖面在瞬间归於平静,只剩水花一圈圈地往外漾开去。
一阵冷风吹来,让浸湿了的手脚变得格外冰冷,颜梓祺打了个冷颤,连忙又将手脚伸进水里,肚子也很不给面子地咕咕叫了起来,好饿啊!
突然,伸进温水里的脚被一股力气猛地往水里拽去,原本坐在湖畔草地上的颜梓祺,在毫无防备之下,一个踉蹌,眨眼间整个人就钻进了水里去了。
热水像个怪物瞬间把颜梓祺吞了进去,连正常的呼吸也被堵住了。
突发的状况让颜梓祺慌了神,压根就忘记了自己也曾是个游泳好手,惊慌失措中,胡乱挥动著手脚,更是连喝了好几口热水,那水带著强烈刺激的味道,把颜梓祺呛得死去活来的。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咽气了的当口,一隻手掌由背后将他托起,轻鬆地将他扶出水面,当久违的空气再次钻进肺腔中时,颜梓祺止不住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吸著气。
“这样就不行了?”低沉的男音少了平日里冷酷,多了一丝笑意,调侃的话语,轻轻地在颜梓祺耳边响起。
颜梓祺猛烈地咳著,只差没把整个肺给咳出来,等气顺了一点后,气急败坏地挣扎著站住脚,转身对著身边的人吼道:“该死的,你想让我死就直说,你……”一大串问候人家祖宗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颜梓祺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襟了声。
淡淡的星光下,氤氳的水气中,一张始料未及的妖艳脸庞,猛地映入颜梓祺眼帘,瞬间夺去他的一切反应。
白皙的脸庞上,一双眼角微挑的桃花眼,正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笔挺的鼻梁下,薄唇浅勾,带著浓浓的笑意,一头被水湿透了的黑色长髮,正紧紧贴在他身上,还在不停地滴著水。
颜梓祺突然觉得,他正处於一个带著小伏电流的物体旁边,已然被电得浑身酥麻,晕头转向……
老天,这麼美艳的人物,不是应该在画里才会出现的麼?像这般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所带来的衝击真的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
而且,这只野兽怎麼说变就变啊,而且还变成这麼艳丽的人类,也不提前跟他打声招呼,要知道,人吓人也是会死人的啊啊……
之前虽然有看过兰孥修顿变成人类的样子,可那毕竟只是匆忙的一瞥,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如今这般近距离地看著他,颜梓祺更是有种晕眩的感觉,实在……实在太闪,太刺眼了!
“干嘛突然变成人类啊?!”差点被迷晕的颜梓祺,忍不住恼羞成怒地质问著眼前的美人。
兰孥修顿挑了挑眉,认真地回答:“游泳方便些。”
“方便些?”就因為这样?颜梓祺难以置信地看著他,“要方便的话,你怎麼不变成人鱼或乾脆变成鱼啊!”
兰孥修顿静默了一会,抬手揉了揉颜梓祺的乱髮,“我只会变成人类,其他的不会。”
颜梓祺无语了,原来兽人能变的也不多啊,他还以為他们就跟孙悟空似地,能72番变化呢。
“可是,你為什麼会变成人类呢?”颜梓祺觉得疑惑,好像这里的兽人并不是个个都会变成人类吧,以前他就问过兰孥哲,而兰孥哲的回答好像是说,这也是他父亲的怪癖之一吧。
在这异世界里,人类就是一种弱小的宠物,就算再怎麼喜欢这个宠物,也不会想到要去变成宠物的样子吧,换位思考一下,就算一个人再怎麼喜欢他家的狗狗,也不会有兴趣让自己变成一隻狗吧……
所以说,这个兰孥修顿还真是异常的古怪!
被他这麼一问,兰孥修顿也歪著头煞有介事地思考起来,只见他沉思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摇头,“太久,忘了。”
颜梓祺大翻白眼,难道真的是年纪大容易忘事吗?话说,这兰孥修顿到底有多少岁啊!
“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可以忘记了!”不知道為什麼,和兰孥修顿呆在一起久了,总会不自觉地忘记他是兽人这个事实,而自己更是总游走在崩溃的边缘,感觉他迟早要被兰孥修顿莫名其秒的行為给逼疯的。
兰孥修顿放开他,没在理会这个话题,而是仰著身子在水面上挺尸。
颜梓祺看到那光溜溜的身子,脸颊又是一阵火热,就算是变成人类,那身子仍旧很魁梧,还有下面那黑漆漆的一坨东西……
颜梓祺猛地将头转了个方向,他什麼都没看到,什麼都没看到……,啊啊啊,那坨东西也太大了点吧!!!!!可就算只是瞄上一眼,也是印象深刻啊,救命啊,他回去肯定会长针眼的。
因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弄湿,颜梓祺也不想上岸,索性继续泡在热水里,夜风低低吹过,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湖里两个人偶尔搅动湖水的细小声响。
忽然一声鸟鸣划破夜空,只见庞大的白色翼兽扑腾著翅膀由远处飞来,接近湖边时,将一头小动物往地上一扔后,又展翅飞走了。
“这是?”颜梓祺不解地看向兰孥修顿。
原本在水里悠閒自得的假人类,已起身往岸上走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兰孥修顿又恢复為强壮的兽人。
颜梓祺连忙尾随他上了岸,视线儘量定格在兰孥修顿腰部以上的地方,而刻意忽视那邪恶的下半部。
“去捡点木材。”兰孥修顿边套上衣服,边指使著颜梓祺。
颜梓祺顿时大悟,兰孥修顿这是準备要烤野味给他吃麼?如此一想,颜梓祺也顾不上身上湿答答的衣物,连蹦带跳地在四周找乾柴,当然,他也只敢的近距离的周边找,可不敢跑离开兰孥修顿的视线。
等篝火生起来后,颜梓祺边将浸湿的衣物烘乾,边看著兰孥修顿认真地烤著野味时,心里忽然涌出一阵淡淡的暖流,暖暖的,就跟这热热的湖水,暖暖的篝火一般,让他觉得很舒服。


29. 他们的真面目

兰孥修顿坐没坐相地靠坐在椅子上,不耐烦地听著蓝特罗里吧嗦地汇报著一些琐碎的事情,以他这麼多年和蓝特相处的经验,绝对有理由相信,这蓝特是存心想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来烦死他的,像蓝特那般小气又恶劣的脾性,怎麼可能甘心一个人被这些锁事烦呢?当然得找个人陪他一起烦才行。
所以,别看他兰孥修顿是个人人惧怕的了不得人物,可谁又知道,他整天被他家的大管家欺负得敢怒不敢言呢?
“蓝特,这些事情你已经说两遍了。”為了防止自己听到吐出来,兰孥修顿不得不开口提醒他的管家。
“是吗?”蓝特挑了挑眉,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是怕你忘性大,转身就忘掉了,所以才多说一遍的。”
“啪”地一声,一隻很高级的笔果断地在兰孥修顿手里夭折了,兰孥修顿将笔的残体往旁边一扔,饶有兴致地问道:“蓝特,最近心情不好?”
蓝特瞄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主子,最近心情很好?”
被对方这麼一反问,兰孥修顿脑海里很自然便浮现那个人类小家伙的身影,总感觉那个精力十足,一逗就炸毛的小家伙,怎麼看都很顺眼,特别是有他陪在身边,自己就格外的好睡。
想到那天把他捉到床上后,在他身上发洩了一通,那感觉还真是爽啊,这跟他和身边那些女的做的感觉,完全就是两回事,难怪那麼多人养人宠,看来还是有原因的。(ORZ,大叔你那天压根就没做对,居然还在这里暗爽,鄙视啊!)
蓝特斜眼看著一脸淫荡的主子,心想难道主子的春天终於要来了?虽然迟来了几百年,不过有来总比没来好啊!“主子,让我猜猜你的好心情从哪来的吧。”
兰孥修顿将修长的长腿架到办公桌上,挑了下眉示意他儘管猜。
“跟那个叫颜梓祺的人类有关,对不对。”蓝特一针见血,正中红心,而他之所以会这麼清楚,当然是有原因的,有兴致大半夜让神圣的白色翼兽去找猎物,除了他伟大的主子外,别无他人。
兰孥修顿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问道:“那小家伙是阿哲的宠物?”
“是的,听说是西哢的韦耳送来给少主子的,后来少主子嫌他太瘦弱,就放任著养了,他才会到那古那里的。”蓝特发挥他大管家无所不能的能力,很详尽地為主子奉上他想要的资讯。
“你倒是挺清楚的。”兰孥修顿半是讚赏半是调侃地说道:“有关於那古的事,你总是瞭解得这麼透彻。”
蓝特也不反驳,主子说什麼就是什麼,再说自己会特地去查颜梓祺,也确实是有私心的。
兰孥修顿一手支著头,若有所思地喃喃说道:“瘦弱麼?”相处这麼久,他倒没曾注意到这点,那小家伙的身形,倒是真的很适合舞蹈,觉得烦躁的时候,去看他跳跳舞也挺不错。
“主子应该不知道吧,现在纳西大陆正在盛行把人类养成个球形,说那样才可爱,做起爱来也能享受到。”蓝特很恶劣地将做爱两个字重点的说了说。
果然,兰孥修顿在听到那词后,双眉立时挑高,狐疑地看了看蓝特,本想问点什麼,可在看到蓝特似笑非笑的表情后,立刻做罢,只是很不屑地说道:“胖成个球?也亏他们想得出来。”
“我觉得很不错啊,软绵绵的,捏起来很舒服。”蓝特不以為然地说著。
“你也养了?”兰孥修顿诧异地看著他。
蓝特翻了个白眼,“不是,我有捏过少主子的新宠,手感不错。”
兰孥修顿听到他说手感不错,立时想起那天在舔上颜梓祺胸膛时的触感,那感觉也是非常的美味,恨不得一口将他吞进肚子里。
“我以為你只对那古感兴趣。”兰孥修顿凉凉地说著。
蓝特在听到他的话后,脸部顿时扭曲,气急败坏地说道:“鬼才会对那老不死感兴趣!”
“都守了好几百年,会没兴趣麼?”兰孥修顿得寸进尺地继续招惹著他。
而原本性子温吞的蓝特,此时更是气红了脸,只差上前给兰孥修顿来一拳,好发洩心中的怒火,不过他好歹也是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人物,深吸几口气后,很快就让自己的表情归於平静。
一本正经地说道:“主子,今晚的欢迎宴会请务必出席,不准迟到,没什麼事我就下去了。”
兰孥修顿挥挥手,示意他可以闪了。
蓝特在走到门边时,又回过头来对他说道:“对了,王的爱宠年云也会出现呢。”
“年云?”兰孥修顿意外地看著蓝特,而蓝特却是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好心情地打开门出去了。
年云怎麼会来?往年王来兰家庄园度假时,都是隻身一人的,今年怎麼会带上人宠?他到底想做什麼?
兰孥修顿烦躁地皱著眉头,可很快又放弃思考了,管他的呢,谁来都没差。
随手打开隐藏在桌子上的萤幕,兰孥修顿随手抽调著自己想要瞭解的资料,认真地研究起来。
过了一阵子后,兰孥修顿便是一脸的恍然大悟,关掉萤幕后,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中。
颜梓祺感冒了,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感冒,而是高烧不退的重感冒,整个人烧得都快成紫色了的,躺在床上,无意识地说著胡话,已然陷入半昏迷状态。
那古老爹在床边来回踱著步,很是束手无策,能用的药他都给小家伙用上了,可半天却见不到成效,差点没急白了头髮。
一阵唉声叹气之后,那古老爹还是打算再去找奇娜,只有她才知道怎麼联络医生,其实刚才那古老爹已经去找过一次了,可因為晚上要举办欢迎宴会,奇娜都快忙晕了,压根就没空理他,可再放任小家伙继续烧下去,肯定要完蛋的。
那古老爹给颜梓祺换了块湿布巾,这才出门去找奇娜。
庄园的大厅因為还在做最后的佈置,所以人来人往的,都忙成一团,那古老爹站在人群里,半天找不到奇娜的身影,抓了好几个人问,也都说没看到。
而因為他的身材比较矮小,总会被一些急匆匆的兽人撞到,在连著被撞了几次后,那古老爹不得不退出人群,站到了大厅里的臺阶上,想著站高一点应该比较容易找到人。
“你在这里做什麼?”未等那古老爹站定,只听到他身后有个僵硬的声音低低响起。
那古老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蓝特正居高临下地瞪著他,心里一惊,连忙转身就想跑,说时迟那时快,蓝特伸手一抓,便将他拎了起来。
“想跑?”蓝特咬牙切齿地问。
那古老爹动了动唇,最后耷拉著脑袋说:“我也不想出现在这的,小祺病了,我来找奇娜。”
蓝特冷哼一声,随手便将他扔开:“随便是个人你都能关心,还真博爱。”其实蓝特心里是想著,随便是个人你都能关心,為什麼唯独我除外,不过这话蓝特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几百年前年轻的时候就说不出口,更别提几百年后的现在。
那古老爹被他这麼一扔,整个人顺著阶梯就往下滚,滚到了底,便连忙爬起身,也不敢再看蓝特一眼,慌慌张张地跑掉了,而他来这里的目的,也被忘得乾乾净净。
兰孥修顿走下楼,就看到蓝特站再阶梯上跺著脚咒著,站到他身边顺著他的视线看去,正好看到那古老爹匆匆忙忙的背影,不禁好奇地问道:“他来这麼做什麼?”
蓝特被突然出现的主子吓了一跳,连忙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他来找奇娜的,说是颜梓祺生病了。”
“病了?”兰孥修顿皱了皱眉,不悦地看著他,“怎麼病了?”
蓝特暗自翻白眼,“那古没说,我怎麼知道。”
兰孥修顿也没再理他,逕自走下楼梯,一副準备跟上去看看的样子,蓝特连忙拉住他:“你要去哪,王的队伍很快就到了。”
兰孥修顿瞪了他一眼,挥开他的手转身往门口走去。
蓝特气急败坏的低咒了一声,“该死的,每次都这样,一到关键时候就被他溜了!”


30. 关心

那古老爹边往后花园走去,边侧耳听著身后的脚步声,只觉得追上来的人离他越来越近,以為是怒气衝衝的蓝特追了上来,不禁加快了步伐,可那古步伐一快,后面的人也跟著快,那古老爹当下就被吓出一身冷汗来,心想平时蓝特见了他最多只丢给他几个白眼,怎麼今天却这般的不依不饶呢?居然还尾随著他来到后花园!
那古老爹越想越怕,短腿一迈,作势就要跑,可刚一抬腿,就被身后的人喝住了。
“那古,你跑什麼?”兰孥修顿脚程比那古要快得多,跟出来没一会就追上了。
被兰孥修顿一喝,那古老爹立时停了下来,转身看到来人是主子后,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於是唯唯诺诺地低下头去行礼。“主子。”
兰孥修顿脸色阴冷,听到他喊人,也只是用鼻子冷哼一声当做回答,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那古缩头缩脑的憨厚样,就觉很不爽。
“小家伙怎麼样了?”兰孥修顿大踏步的往木屋走去,边走边向那古询问情况。
那古老爹跟在他身后,原本身子就矮,此时还低头哈腰地,看上去就跟个小肉球没什麼两样。“早上人还有点清醒,中午过后,就烧迷糊了,我去找奇娜几次,都没找到人。”
兰孥修顿眉头紧锁,心里猜测著是不是昨晚半夜带他出去泡温泉给泡坏了?这未免也太脆弱了吧!所以说人类就是麻烦,动不动就会出毛病,以前年云是,现在这小家伙也是。
心思转动间,兰孥修顿和那古老爹已经来到颜梓祺所住的木屋前,那古老爹本想上前為主子开门,却见兰孥修顿长脚一抬,轻鬆就把木门给踹开了,如此粗鲁的动作,把年纪一大把的那古老爹吓了一跳,心想原来主子都是这样开门的啊,难怪他之前发现小祺的木门坏掉后,修了几次都麼不见得好,原来都是这样被踹坏的啊!
兰孥修顿弯腰进了木屋,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胡乱挥动双手的小家伙,心口一紧,大步上前抓住他的双手,不让他在无意识中伤到自己。
“小家伙?”兰孥修顿一手固定住颜梓祺的双手,一手上前去试探著他的体温,这一摸,才发现颜梓祺整个人烧得烫手,心里立时烧起一把无名火。
“回去……回家……”烧糊涂了的颜梓祺,嘴里重复念刀著这几个字,让原本就上火的兰孥修顿更是火冒三丈,虽然不太明确自己到底在气些什麼,可眼前发生的一切,就是让他不爽到极点。
兰孥修顿弯下腰去,将颜梓祺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臂弯中,转身几步便迈出了门,那古老爹连忙跟了出去,扯著嗓子叮嘱道:“主子,不是西川医院啊,而是它旁边的宠物医院,那里才专业。”
兰孥修顿楞了一下,随即点点了头,朝著空中吹了声口哨,赛亚如同在附近蛰伏多时,兰孥修顿的哨音一响,牠已然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兰孥修顿也没等赛亚俯下身来,而是快速地朝前冲了几步,再用力一跃,便轻鬆地跳上了塞亚背上。
那古老爹站在一旁看著主子一气呵成的帅气动作,有点目瞪口呆,心里更是老泪纵横地想著:年轻真好啊!
当白色翼兽气势如虹地降落在宠物医院的内院时,所以医生都争相出来围观,而院长大人更是连滚带爬地冲上前来迎接,在纳西大陆上,兰孥修顿和他的白色翼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於是,颜梓祺被迅速按排进特殊病房,医院里最好的宠物医生夏卡奥也被火急火燎地请来,当夏卡奥看到病房里挤满了院长,副院长,各参事等一堆人后,吓得差点腿软,以為床上躺的人不是宠物,而是纳西大陆的王。
然后夏卡奥看到站在病床边,板著脸一声不吭的高大男人,心里是更多了几分疑惑,如果没猜错,这可是兰家地位最崇高的兰孥修顿啊!他怎麼会跑到这里?
於是,夏卡奥艰难地越过人墙,来到病床旁,看清病床上的人后,立时倒抽了一口气,“小祺?!”
夏卡奥吃惊不已,当下便气急败坏地朝房间内的人吼道:“病人现在最需要的是清新的空气,请你们都出去。”
被夏卡奥这麼一吼,眾人这才如梦初醒,没办法,像兰孥修顿这麼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平时哪里能随便看到,刚才这一见,大家都是瞬间就懵掉了,更是把医生该有的专业常识忘得一刚二净,就争相围了进来,此时被夏卡奥一吼,都暗暗羞红脸,纷纷朝兰孥修顿行了礼后,便退了出去。
其实兰孥修顿从刚才就隐忍著怒火,如果夏卡奥吼得慢些,那麼爆发的人,将是兰孥修顿了。
夏卡奥把人吼出去后,只是向兰孥修顿行了个礼,就开始认真检查颜梓祺的病情,等把颜梓祺全身上下都检查个遍后,夏卡奥才松了口气。
“没事,只是感冒,有点肺炎,打一针就好。”
兰孥修顿在听到没事两字后,明显感到堵在自己心头的那股子恶气,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还是不放心地说道:“他身体很烫。”
夏卡奥弯腰想去摸颜梓祺的额头,当手即将碰上的时候,却明显感觉一道兄恶的视线正狠狠地戳到他身上,不禁僵住了身体,侧头望去,只见兰孥修顿冷著脸很不友好地看著自己。
夏卡奥汕汕地收回手,说道:“打了针就会退烧的。”
“需要住院吗?”兰孥修顿低下头去看睡得很不安稳的小家伙,心头又是一紧,居然还有点抽痛的感觉。
“只是感冒,不用住院。”虽然有併发肺炎,不过以现在的药物而言,本就是小事一桩,如果因為一个小感冒而住院,那就只能说明当事人一点常识都没有,或是这医院根本就是家黑店!
虽然有特效药物,可因為对方是人类,最终也只能选择静脉注射,而这种方法一般都比较耗时间。
夏卡奥本以為兰孥修顿会不耐烦等待而拍拍屁股走人,就如同以前兰孥哲那般,就算病人病情多严重,也阻止不了他离去的步伐。
可事实却不是夏卡奥想的那样,就在他亲手替颜梓祺打针后,兰孥修顿还是在一旁看著他,只有由原本的站著改為坐著而已,可就算他静静地坐在那,周身的气场,还是让夏卡奥有点顶不住。
於是夏卡奥壮著胆对兰孥修顿说道:“先生如果有事,可以先行离开,医院会将病人送回府上的。”
兰孥修顿扫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没事。”
想到此时庄园里大家正為迎接王而忙得鸡飞狗跳,而自己却能悠閒地坐在这里,兰孥修顿就觉得心情大好,只要跟小家伙沾上边的,果然都是好事。
当颜梓祺打完成时,已经接近傍晚时分,因為药效的作用,颜梓祺睡得格外的酣甜,被就算被兰孥修顿抱在手上颠来颠去,也不会醒半分。
回到庄园,兰孥修顿并没打算将颜梓祺送回木屋,而是让赛亚直接降落在主宅的院子里,随后抱著颜梓祺直直回到自己的卧室。
还没等他将颜梓祺放到床上,蓝特已经来敲他的门了,兰孥修顿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是在他门口蹲点,专门等他出现的吧。
“王已经到了,而你这个主子却没出现在欢迎的队伍里,是少主子负责接待的。”蓝特兄神恶煞地指控著他。
兰孥修顿笨手笨脚地将颜梓祺放到床上,又拉过被子替他盖上,满不在乎地说道:“有人迎接就行了。”
说完话还低下头去,在颜梓祺耳边嗅了嗅,他很喜欢这小家伙身上的淡淡体香。
不过此时因為颜梓祺退烧后出了一身汗,身上儘是酸酸的味道,让兰孥修顿闻得直皱眉头。
果然,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不尽人意的!
蓝特差点被他漠不关心的话给气吐血,只能无奈地说道:“既然人没事,你也该下去了吧。”
“知道了。”兰孥修顿挥挥手示意他先离开。
傍晚的阳光是柔软的,将房间映照得一片通红,在一片温暖的光芒中,兰孥修顿认真地审视著颜梓祺沉睡的脸庞,胸口中那跳动著的地方,一片火热。
於是,在某种莫名的情绪的控制下,兰孥修顿不自觉地缓缓低下头去,就在他的唇即将碰触到床上的人儿时,房门再次被推开了。
兰孥修顿怒不可遏地扭头瞪向门口,“什麼事?!”
由门外走进来的人,明显被他的怒气吓了一跳,一脸茫然地看著他,“修,怎麼了?”
兰孥修顿在看清来者的摸样后,只得勉强收起满腔的怒意,“里德?你怎麼上来了?”
“来了半天却总见不到你,我便自己过来看看。”名叫里德的年轻人缓缓走到床边,视线由兰孥修顿身上转至床上,惊讶地说道:“人宠?你养的?!”
兰孥修顿帮颜梓祺拉好被子,起身对年轻人说道:“走吧,身為王,怎麼能到处乱跑。”话一说完便往外走。
年轻人笑著跟上前,伸手去拉兰孥修顿的手,说道:“来叔叔家里,哪来那麼多规矩。”
走出房门的一瞬间,年轻人回头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眼底已无一丝笑意。


31. 年云这个人

颜梓祺是被渴醒的,喉咙里有如一拨小火在烘烤著,火辣辣地痛著,挣扎著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黑色系的空间,既沉闷又冰冷,就算只来过两三次,却是非常的熟悉,因為前两次来,都格外印象深刻,一次差点被捏死,一次被人扑在身上耍流氓。
可他怎麼又到这里来了?
颜梓祺努力回想著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却觉得头痛欲裂,只能作罢,整理了一□上皱巴巴的衣物,颜梓祺踩著软绵绵的脚步,匆忙离开这间充满著不好回忆的房间。
当颜梓祺回到木屋时,那古老爹更是被他吓了一跳,原以為病得那麼严重的人,估计要住院才行,没想到三更半夜竟回来了。
“小祺,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口干。”颜梓祺不在意地摆摆手,其实他心里正迷糊著呢?可能是自己泡了温泉回来后感冒了,可又怎麼会跑兰孥修顿那里去了?那古老爹对兰孥修顿又敏感得很,颜梓祺觉得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
“那医生怎麼说?主子送你去医院的时候,匆匆忙忙的。”老爹还是不放心地问著。
“医生?哦,医生也说没什麼,小感冒而已。”颜梓祺嘿嘿笑了两声,其实医生说什麼他可是一点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醒过来时,就在兰孥修顿房间里。
颜梓祺推著那古老爹进了屋子,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得喝点水先,他都快要被渴死了。
喝了水后,那古老爹又塞给他两个红色的果子吃,随后便赶著他上床休息了。
而当兰孥修顿摆脱掉缠人的里德,已经是午夜后的事,当他回到自己房间时,早已是人去屋空,只有凌乱的床单昭示著这里曾有人睡过。
兰孥修顿衣袍也不脱,直接趴到床上去,嗅著床上残留的一丁点气味,渐渐入睡。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即使已经修养了两天,颜梓祺还是总觉得浑身不得劲,更是修炼出懒人的最终极技能——能坐著就绝不站著,能躺著就绝不坐著。
到了第三天,看著那古老爹矮小的身影提著水桶在花园里慢悠悠地浇花,颜梓祺终於愧疚了,走上前抢过水桶,苦情地说道:“老爹,你再不让我干活,我就是第二个小胖了。”昨晚洗澡时,不小心捏到自己的腰身,才惊觉那里已有一小圈肉,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多久没练舞了?就连最基本的压腿都没做!
所以今天颜梓祺起了个大早,做了遍广播体操,更是做了百来个仰卧起坐,随后就準备去帮老爹浇花了。
老爹显然不乐意他做事,瞪了他一眼,恶声恶气地说道:“去去去,给我在一边呆著,少来这里碍手碍脚的。”
颜梓祺也懒得跟他抢,突然指著后花园入口说道:“咦,一大早蓝特管家怎麼来了?”
那古老爹听到蓝特这个名字,全身如触电一般,将浇花的工具往地上一扔,转身就往木屋走去,颜梓祺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古老爹这一连串的动作,有点反应不过来,他心里虽然猜测那古跟蓝特之间是否有事,可没想到事居然这麼大,老爹一听到蓝特出现,居然连确认都不确认下,扔下东西就跑,这反应也太大了点吧。
捡起浇花的工具,颜梓祺边浇著花边想著,改天是不是要找个机会跟老爹套套话,看他跟蓝特之间,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后花园不小,一圈花浇下来,也要耗去不少时间,颜梓祺看娇艳欲滴的各色花朵,心中无比感慨,在这般赏心悦目的美丽花儿下面,却生长著会咬人的叶子,所以说,越美丽的东西,就越有可能是危险的东西。比如植物,比如动物,比如人……或兽人。
伸了个懒腰,颜梓祺拍拍屁股拿起东西,準备回木屋去向老爹道个歉,毕竟随便吓唬个老人家,绝对是不好的行為,还有就是去安慰下老爹,看他刚才那样子,估计真的被自己那句随便的玩笑话给吓得够呛的。
转身的瞬间,看到后花园入口处,不知道何时站了个人,一头乌黑的长髮,一袭长及地的白色长袍,清清瘦瘦的身影,远远就能看出一种弱不禁风的柔弱感。
那是个人类,颜梓祺站在原地,眯著眼睛打量著那人,那人也发现他,不过并没準备靠近,而是单纯地倚在门口,看著后花园里的花。
听说庄园里住进了很了不得的客人,想必这人就是客人带来的人宠吧,看来那客人的口味也算比较正常的了,人宠并没有被养得圆不溜楸的,而是正常的人类,而且还是偏瘦弱型的。
那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好像被旁边的一朵蓝色花吸引住了,缓缓地弯下要,準备去摘那花,颜梓祺一直看著他的动作,免不了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这场合能不能说话,急忙喊道:“小心,那叶子会咬人。”
话音刚落,只见一片叶子已然紧紧贴附在那人手上。
颜梓祺快步跑上前去,只见一滴鲜艳的血珠正由他手臂滑落,鲜红的血珠滑过白皙的手背,色彩对比强烈得有些耀眼。
那人显然很讶异颜梓祺能开口说话,也不理会还在流血的手背,而是静静地看著颜梓祺。
颜梓祺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走近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人长得极為美丽,跟兰孥修顿变成人类的样子简直有得一拼,只是兰孥修顿那是妖嬈美艳,而眼前这人,却是美得超凡脱俗,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意思。
“手还在流血……”见那人被咬了手,眉头却未皱半下,颜梓祺忍不住出声提醒他。
“哦,没事。”那人回头看了下自己的手,那点点血珠并未让他有半分动容,只是抬手随意一扯,利索地将叶子从枝上扯落,而原本粘附在手背的绿色叶子,也瞬间枯萎,继而掉落到地上。
看著那人一气呵成的动作,颜梓祺暗暗心惊,心想这人是不是半点也不怕疼啊,扯掉叶子时那兄残的样子,简直就像叶子咬在别人手上似地。
“手还是去处理下吧。”颜梓祺汕汕地提议,更是肯定了次人身份的特殊,如果说他颜梓祺能开口说话是种幸运,那此人能说话,必定是因為养他的人身份特殊,看看他的衣著,看看他气质,当真是非富即贵啊!
看到颜梓祺始终关心他的手,那人难得地展开一个浅浅的笑容,那笑容,瞬间让整个花园里的花都為之失色。“小伤,不碍事的。”说著便拉起袖子去抹掉那血珠,白色的衣料上,立时染上点点朱红。
“你是谁的小宠?怎麼在这后花园里?”那人声音淡淡,音色柔软,煞為好听。
听著他那软绵的话,颜梓祺很自然就乖乖回答了,“哦,原来兰孥哲说是我主人,后来又不要我了,现在我是自由的。”
“原来是这样。”那人点点头,随即又对著他说道:“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年云,你呢。”
“哦,我叫颜梓祺。”颜梓祺点点头,报上自己的名字,心里有点纳闷,年云,这名字怎麼听著很熟悉呢?
“嗯,我记住你了,下次再找你玩,出来太久,我要回去了。”年云朝他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再见。”颜梓祺呐呐应了一生,眉头皱了皱,年云,年云……啊!!是那个年云,居然是传说中的那个年云。
兰孥修顿的旧宠,纳西王的爱宠……
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真真是个美人啊,长成那样的人,真的是有祸水的潜质啊!
好吧,颜梓祺承认,他不淡定了,不知不觉中他居然和传说中的人有过一次交手,想起年云刚才扯掉叶子的那股狠劲,心中不免感慨,这个年云,应该也是个恨角色吧。


32. 舞蹈

宽敞的宴会厅内灯火通明,长长的餐桌上,摆放著丰盛的晚餐,餐桌前,几个人依序而坐,坐在上位的是纳西大陆的王——里德,而坐在王的左手边,是兰家的主子兰孥修顿,兰孥哲则坐在王的右手边,而两个人宠也被带上的餐桌,小胖当然坐在兰孥哲的身边,而年云则在兰孥修顿的旁边安静地坐著。
里德虽是高高在上的王,可私底下他却更愿意叫兰孥修顿為叔叔,更显亲昵一些,其实里德也是兰孥支系的一分子,原名叫兰孥里德,是兰孥修顿的亲哥哥兰孥杰尔的儿子,而当初兰孥家的家主让兰孥修顿兄弟俩选择各自要继承的位置时,兄弟两都选择了从商,而王位却是无人问津,不过兰孥杰尔没弟弟那般固执任性,也就把家主的位置让给了弟弟,而自己则担下了管理整个纳西大陆的重任,其实论能力的话,上任家主是更希望兰孥修顿能成為纳西王的,奈何他本人不愿意。
兰孥修顿性格本来就冷,也不爱说话,就算此时身边坐著的是纳西的王,也没办法令他多说几句,可里德虽然贵為王,却是个话篓子,一坐下来就有说不完的话,半刻也停不下来,就算是吃饭时,也是说个不停。
只见他边切著肉边说道:“还是叔叔家的饭菜好吃,每次都能吃很多。”
兰孥哲知道这斯又在父亲面前大献殷勤,也不插话,而是笑眯眯地静观其变。
兰孥修顿觉得自从这家伙来了之后,这个家就一点都不平静,连吃个饭都不得安寧,这情绪上一不爽,说出来的话自然就好听不到哪去,“那回去时把厨子也带去。”
里德听著他没半点诚意的话,也不气恼,反而笑呵呵地说道:“厨子带到皇宫,做出来的东西就不好吃了。”
兰孥哲笑著说道:“如果王觉得这里的饭菜可口,不妨多来几次。”
“还是阿哲瞭解我,皇宫太闷了。”里德朝兰孥哲眨了眨眼,样子有几分调皮。
一直坐在兰孥修顿身边安静吃饭的年云,听到里德说皇宫闷,不禁抬起一双凤眼瞪了他一下,淡淡说道:“你不是说看我舞蹈就不闷麼?”
里德被他这麼一吐槽,也不急,笑眯眯说道:“你又不愿意天天跳我看。”
“天天跳那还不得累死。”年云不以為然。
“说起舞蹈,我倒是听说阿哲有个很会跳舞的人宠呢?”里德放下手头的东西,感兴趣地看著兰孥哲身边的小胖,问道:“就是这小家伙麼?”
听了他的话,兰孥哲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不是他。”
“是后花园那个吧。”年云随即接著他的话说道,“我早上在后花园里有见到,那身型很适合舞蹈呢。”
“怎麼,现在流行将人宠养在后花园麼?”里德稀奇地问他们。
兰孥哲尷尬一笑,说道:“王见笑了,那小宠实在太瘦弱,我便将他放在后花园,放任著养。”
年云看了看在场的人,最后看了眼兰孥修顿,浅浅笑道:“我倒是很好奇,想知道现在的人类是怎麼跳舞的呢。”
里德听了年云的话,也立时来了兴致,附和道:“那把他找来跳跳就是了。”
兰孥哲看著一唱一和的两个人,再看看面无表情的父亲,為难地说道:“现在在吃饭,怕不合适吧。”都是同住在一个庄园的人,兰孥哲当然知道父亲和那小宠走得挺近的,所以此时他并没有立时同意里德的话去叫人来,而是想看看父亲的反应先,毕竟王和父亲两人,兰孥哲是更不愿意得罪父亲的。
而半天不吭声的兰孥修顿,这时也终於有了反应,冷著脸说道:“里德,别闹,好好吃饭。”
里德在听到叔叔的话后,则是一脸的哭笑不得,“叔叔,你别老用哄小孩的语气和我说话行不,我已经成年很久了。”虽然他也挺喜欢兰孥修顿这种类似亲昵的语气,可总被当成小孩看,却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不过兰孥修顿的打岔显然没什麼效果,里德虽然被说,可还是缠著兰孥哲去喊人来,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后花园里那个人,应该就是前一晚躺在叔叔床上的人,而且一提到那人,一直没反应的叔叔却突然开了口,这样的状况让原本不怎麼在意的里德,突然变得异常执著,今天他就非要看这人不可了。
為难之中,兰孥哲只能厚著脸皮喊来旁边的蓝特,让他去把人找来。
而一直抱著看好戏心情的蓝特,更是非常乐意地点头应下了,而且还不是指挥别人去叫,而是自己不辞辛劳地亲自走了一趟。
蓝特来到后花园时,颜梓祺和老爹正在用树藤编筐子,老爹正编得认真,而颜梓祺则是适时地偷著懒,在看到蓝特出现后,颜梓祺嘴巴立时变成O型,“老爹……蓝特来了!”
颜梓祺话一说完,那古老爹便将一个编好的藤筐狠狠地砸到他脸上,“死小子,老用这招骗我很好玩吗?”
“哎哟!”被藤筐砸了个正著,颜梓祺连忙捂著脸哀嚎著,边叫还边為自己澄清:“这次我真没骗你。”
那古老爹气急败坏地回身去看,心想如果这死小子再敢骗他,就将他赶出木屋去,可他这一回头,立时被吓得魂不附体,还很夸张地从矮凳上摔了下来,随即又利索地起身冲进自己的屋内,还不忘落锁。
颜梓祺和蓝特皆是楞楞地看著那紧锁的木门,颜梓祺是一脸的好奇,而蓝特则是一脸的怒气。
看著他的反应,颜梓祺忍不住问道:“老爹欠你很多钱?”
虽然知道颜梓祺能说话,不过第一次听到,蓝特还是止不住挑了挑眉,可在听他的问话后,却很是哭笑不得,“如果单是欠我的钱,他就不会这麼怕我了。”
“难道,还欠你情?”颜梓祺继续问。
蓝特却没再理他,而是说道:“主子他们正找你呢,跟我来吧。”
“啊?找我干嘛。”颜梓祺揉了揉发疼的脸,第六感告诉他,去了会有麻烦,可蓝特那架势,又不容他拒接,话说,他拒绝有用麼?
蓝特显然心情很不好,也没再理他,而是一路领著他往大宅里走去。
而兰孥修顿一行人也已经离开餐厅,在大厅里等著他们。
颜梓祺一进门,扫了眼大厅里的几个人,觉得这架势看起来很兄险,兰孥修顿和蓝孥哲他当然认识,小胖就更熟了,而那个年云,他早上也有见过一面,至於挨著兰孥修顿而坐的年轻,颜梓祺是一点也不认识,不过年云既然在这里,那人的身份,也就不难猜出了,应该就是纳西大陆的王了。
在颜梓祺想像里,兽人世界里的王,怎麼著也得高大魁梧,兄神恶煞才对啊,此时看那人,却是相当的年轻,而且还斯斯文文的,怎麼看都不没有半点王的样子啊。
不过,现在可不是让他没事研究著玩的时候,他们到底喊他来干嘛啊!
“小祺,王想看你跳舞,你為他跳一段吧。”兰孥哲看著颜梓祺,温柔地说著,不过当他看到自己父亲警告的眼神时,笑容立即僵在嘴角,心里更是委屈地抱怨著:身為人臣,身為人子,真难啊!
这到底是啥情况啊,干嘛无端端地喊他来跳舞?!颜梓祺显然是不乐意的,心想我又不是个卖艺的,更不是个接客的,怎麼有人来就叫我跳舞啊!
年云看著不為所动的颜梓祺,典著笑容轻声说道:“麻烦你了,我实在很想知道,现在我们那边都流行些什麼舞蹈。”
那带著些许可怜的表情,那温柔的声音,真的很难叫人拒绝啊!颜梓祺本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此时被年云这麼说,还真的就同意了。
心想年云既然想看新流行,那跳民族舞好像不合适,就来段街舞吧。
原本兰孥哲还想著叫人来点音乐,哪知还没準备,颜梓祺那边已经冲年云点点头后,就跳开了。
夸张的手臂动作,灵活有力的扭腰,快速的腿部动作,大家显然都没看过这样的舞蹈,包括兰孥哲也没看过,兰孥修顿之前倒是看过一点,不过那都是颜梓祺随性而跳的,根本没什麼章法,此时他认真地在大厅中央跳著,就如一段默剧,虽然没有声音,却有著强烈的节奏感,虽然看不出他在跳什麼,却能轻易看出其中澎湃的激情。
等颜梓祺停下来时,才发现大厅里的人都对著他发呆。
“这都是些什麼舞啊,怎麼像是在打架?!”年云捂著嘴轻笑著,在他看来,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动作。
“还真是奇特的舞蹈呢?如果配上激烈点的音乐,效果应该挺不错。”里德也笑嘻嘻地说道。
兰孥修顿淡淡看著颜梓祺,只是拍拍身边的位置说道:“过来。”
在场这几个人,颜梓祺当然是和兰孥修顿熟一些,兰孥修顿喊他过去,他自然是没拒绝,走过去一屁股就坐到兰孥修顿旁边,惹来里德和年云诧异的目光。
兰孥修顿等他坐定,随手将自己喝了一半的水递给他喝,也没理会旁人的目光,“明天要去一躺西尔泽,你也一起去。”
他这话一出,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谁都知道兰孥修顿办事向来雷厉风行,讨厌拖泥带水,可现在他居然说要带个人宠去出差?还是个被儿子弃养的人宠。
这也太骇人听闻了吧。


33. 顺毛

颜梓祺离开主宅回到木屋,进了那古老爹的房间便看到老爹还在床上睡觉,此时既不是午休时间,又不是晚上就寝时间,老爹却赖在床上不下来,估计真的是被蓝特的突然出现给吓到了。
只是,蓝特的样子长得挺过得去的呀,虽然性子冷淡了点,但也不至於很吓人吧,為什麼每每涉及到蓝特这个人时,老爹就会反应过激呢?难道两人之间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奸情不成?如果是的话,那也太不登对了吧,一个高大又帅气,一个矮小又老态。
颜梓祺挠挠头,觉得怎麼想都不通,於是乾脆就不想了。
走到床边拍拍老爹,“老爹,没事了,蓝特让我告诉你,他以后不会踏到这里半步,叫你放心。”
原本状似熟睡的人,听了这话后,猛地翻身坐了起来,瞪大著眼珠子问他,“真的。”
“是啊。”刚才离开的时候,蓝特还特意拉著他交代这些话,可当时说这翻话时,蓝特可是咬牙切齿地说著
老爹登时一喜,可随即又耷拉下脑袋,一脸懊丧的模样。
被老爹亦喜亦悲的样子搞懵掉的颜梓祺,无奈地摇摇头,“老爹,你和蓝特到底怎麼了。”
“哎。”老爹重重地叹了口气,无比妻愴地说道:“往事不堪回首啊!”
颜梓祺喷了,心想老爹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耍琼瑶,你存心想让我被全身的鸡皮疙瘩炸死是不是。
“老爹……,你是不是被蓝管家抛弃过,所以不愿意看到他?”颜梓祺不得不做这样的猜测,总不能猜是老爹抛弃蓝特的吧,於理不合啊,怎麼看蓝特都是个心狠手辣抛弃人的主。
老爹听到颜梓祺这麼问,立时气急败坏地吼道:“怎麼会是他抛弃我,明明是我抛弃他……”老爹吼完才发现情况不对,他居然又被这死小子套到话了,哎,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
“你抛弃他?”颜梓祺稀奇地追问,再斜著眼将老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一脸的不相信,“老爹,就你这条件还想抛弃人,我不信。”
老爹气急,抬脚就朝颜梓祺踹去,“死小子,有什麼信不信的,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不是这个样子?那是什麼样子,有没有相片,我看看。”听老爹亲口说他还另外的样子,颜梓祺的好奇心终於被撩到了顶点,也不怕被踹,一下子就爬上老爹的床,一副要秉烛长谈的样子。
那古老爹原来是什麼样子呢?难道跟普通兽人一样高大强壮?可為什麼会变成这样的呢?好奇啊好奇!
“滚,不告诉你。”老爹被问急了,已然是恼羞成怒,翻身就要下床,奈何却被颜梓祺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你不说我就不让你下去。”颜梓祺又耍起赖来。
“死小子,你进我屋里就是為了寻我开心是不,我看你就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被老爹这麼一骂,颜梓祺只好作罢,他可不想当白眼狼,看老爹的样子,应该是真的生气了,也就不敢再逗他,虽然心里好奇得要死,却也没敢再纠缠问下去,心想等以后老爹心情好时,再套套话也不迟,来日方长。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老爹你别生气,其实我来找你是有别的事要问你的。”
老爹不乐意地凶了他一眼,“什麼事?”
“西尔泽是个什麼样的地方呀?好不好玩?”颜梓祺念著刚才从兰孥修顿那里听来的地名,心里更是有著诸多的想像,如果从字面上来理解,这应该是有著美丽丛林,蔚蓝湖泊的地方。
老爹听著这个名字,皱著眉头想了一会:“西尔泽?……那是整个纳西大陆上最大的一个城市,也是人种最為复杂的地方,是纳西的商业贸易中心,以前年轻的时候,我也曾去过一次,至今仍是印象深刻。”
听他这麼一说,颜梓祺无意中很顺口就问了一句:“和蓝特一起去的吗?”刚一问完,一个不明物体便迎面砸来,颜梓祺堪堪躲过,回神一看,居然是快装饰用的石头,立时惊出一身冷汗,“老爹,这个会砸死人的。”
“砸死也不可惜。”老爹半点也不同情他,真真一副铁石心肠。
“看我这贱嘴,我保证不再乱问话了。”颜梓祺只能狗腿地赔笑。
老爹这才想起问题所在,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提西尔泽做什麼?”
“哦。”颜梓祺两腿盘在一起,漫不经心地说道:“兰孥修顿明天要去那里,说是让我跟著去。”
“主子让你跟他去?”那古老爹一脸的不相信,“怎麼可能。”
颜梓祺挠挠头,“刚才那里很多人都听到了呀,我应该没听错吧。”而且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他当著那麼多人的面跳舞,兰孥修顿好像很不爽的样子。
“可主子向来独来独往,怎麼会想起要你陪他去呢?”那古老爹很是疑惑,随即想到什麼,猛地瞪大眼睛,“臭小子,你是不是和主子做了那事?”
“哪……哪事?”颜梓祺一时反应不过来,傻傻地回问他。
“就是亲热那事!”虽然说老爹是质问人的一方,可说起这方面的事,老爹还是彆扭地红了一张老脸。
“啊……没……没那回事。”明白老爹在问什麼后,颜梓祺连忙摇头否认,可紧要关头偏偏想起不久前野兽在他身上蹭的情形,於是话都说不流利了。
“没事你口吃什麼!”老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连连摇头,“你这死小子,就说让你别去招惹主子,你就不听,以后后悔可别来找我。”
颜梓祺被老爹这麼一骂,心里既生气又委屈,心想明明就是你家主子来招惹我的!
可虽然这样想,他却不能理直气壮的说出来,毕竟他也是怀有不轨之心。
“那我明天不跟著去了。”颜梓祺手一摊,耍赖地说著。
“主子都说让你去了,由不得你不去。”老爹再一次被他儿戏般的态度给气到了,顺手一推,便将他推下床。“去去去,我不管你了,你们爱怎麼著就怎麼著!”说完又躺回床上去了。
颜梓祺觉得老爹有点不可理喻,不过却也明白,他会著急上火,无非是担心自己,於是只能悄悄叹口气。
当然,第二天他还是乖乖地跟著兰孥修顿离开兰家庄园,里德也嚷著要跟著去,却被兰孥修顿冷冷一瞪,只能作罢,而年云站在一边,从头到尾不吭一声,可变幻莫测的眼神,却让颜梓祺不敢直视。
塞亚将他们两人送到了飞船基地,类似於候机大厅的地方,远处看去,像一根长长的柱子,等上到那地方,整个飞船基地尽收眼底。
进了大厅,颜梓祺便紧紧地跟在兰孥修顿身边,可兰孥修顿嫌他走得慢,索性一把抱起他,让他能高高在上,看清周围的一切。
在这个地方,颜梓祺看到了除兽人以外的其他人种,多脚的爬行物种,无脚的软绵绵物种,球形的,多边型的……,看得颜梓祺心臟有些负荷过重,索性将头靠在兰孥修顿的肩膀上,来个眼不见為净。
心想还好自己是被人形的兽人抓来,如果是被一坨软绵绵的东西抓去了,那还不得见一次吐一次啊,那样的话,死法估价就只有两种,一是被噁心死的,二是吐到死的!
“怎麼了?”颜梓祺这般温驯的举动,让兰孥修顿觉得意外,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头晕。” 颜梓祺随便找了个藉口搪塞,他可不想承认自己是看著那些外星人觉得怕了。
他们并没有像大部分人那样,排队等候飞船,而是被带著走进专属通道,直接上了飞船,不过那飞船要比其他飞船小得多。
上了飞船,空空荡荡的空间让颜梓祺觉得稀奇,从兰孥修顿身上下来后,便这边走走那边看看,当他在飞船上看到一个在兰家庄园里经常看到的标誌时,这才恍然大悟。
“这是你的飞船?”找到已经进入休息室坐好的兰孥修顿,颜梓祺连忙上前求证。
兰孥修顿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算是回答,然后便拿过旁边的资料认真地看了起来。
颜梓祺微微砸舌,心想这种万恶的资本家怎麼到处都有啊,人家有专属飞机就牛逼哄哄的,想来真是没见过世面啊,专属飞机算什麼,专属飞船那才叫牛啊!
不过,这艘大家伙,是不是能够把他送回去?
於是他又不淡定了,“这飞船,什麼地方都能去吗?”
兰孥修顿点点,继续看资料。
“地球也能去吗?”
兰孥修顿抬头看了他一眼,长手一伸,轻鬆便将他拉进怀里,揉了揉他的头髮,淡淡地说了句:“安静点。”
颜梓祺被揽在宽大的怀里顺著毛,只能乖乖闭上嘴,心里把自己想像成一头温驯的犬科动物,於是很心安理得地在兰孥修顿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大咧咧地睡起觉来。
他们在飞船上呆的时间并不是很长,颜梓祺觉得自己并没有眯多久,就被告知目的地到了,然后就晕乎乎地被抱下了飞船。
等颜梓祺彻底清醒过来时,他们已经坐在塞亚身上,往城市飞去了。
等等,塞亚?塞亚怎麼也跟过了?牠是怎麼过来的,这麼庞大的身躯,应该钻不进飞船吧……
“塞亚怎麼会在这里?”因為实在猜不透,颜梓祺只能问兰孥修顿。
兰孥修顿低头看著他,简洁地说了句:“意念召唤。”
意念这个词颜梓祺懂,召唤两字也不难理解,可“意念召唤”,他却是完全不懂,好吧,就算被他纠结懂了,他也没办法召唤出来个什麼东西,所以根本就无需去纠结。
也好,塞亚有来,他们的行动会更方便些。
其实,什麼都无所谓的,外星人也好,意念召唤也好,通通都不关他颜梓祺的事,他最该关心的,是吃得怎麼样,睡的地方有没有就行了。
可是,為什麼他要跟兰孥修顿睡一个床啊,这是為什麼……
明明那麼多的房间,為什麼非要他跟这头兽类睡一起啊!!


34. 悲催的夜晚(上)

那麼多的房间,偏偏要同睡一个房间,兰孥修顿你这分明就是司马昭之心,想来大老远把他带过来,目的已经很明确了,颜梓祺坐在柔软的床忿忿地想著。
不过兰孥修顿这般迂回著準备吃他,还真的是挺用心良苦的,如果兰孥修顿愿意,在家里时,就大可直接将他拖到床上蹂躪个几百遍,可他没有这麼做,而是选在出差时将他带了出来。
难道他是想营造个“二人世界”的浪漫氛围吗?
躺倒在床上,连著在床上滚了几滚,心想自己莫非真的著魔了?明知道兰孥修顿的用心,明知道自己有可能将会被吃掉,可此时的心情,却已经不是刚来这边时,从兰孥哲口中听到性事后的极端噁心的反应。
难道就因為对方是兰孥修顿?难道在自己心里,兰孥修顿已经是个特别的存在了?颜梓祺将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有点难以置信地自问著。
窗外夜色很深,屋内灯光很亮,外表淡定的颜梓祺,其实心里很烦躁。
烦躁归烦躁,躺没多久他便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正当他做著搭乘飞船飞往地球的美梦时,却在一阵摇晃中被蹭醒了。
张开朦朧的睡眼,兰孥修顿庞大的身躯出现在上方,遮去了大部分的光线,纵使背著光线,也能轻易看清对方炯炯有神的一双兽眼。
黑色的长髮仍在滴著水珠,线条优美的脖子,宽阔的胸膛,结实的肌肉,精壮的腰身,松夸夸系上一小块布巾的跨部,还有那修长结实的长腿……
颜梓祺咽了口口水,兰孥修顿这种姿势,这种眼神,还有那已然隆起,蓄势待发的跨部,分明就是一副发情的标準的样子啊!
悄悄挪了下位置,颜梓祺勉强地扯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海,你……你回来啦,是不是要睡床上,抱歉抱歉,这就让给你!”一边说著话一边準备从兰孥修顿的胳膊下溜走。
“想跑?”兰孥修顿挑了挑眉,原本撑著自己身体的手臂,立时弯了下去,整个光裸的身体,随之便直直压了下来。
颜梓祺被庞大的身体一压,顿时嗷嗷鬼叫起来,“要死啊,压死人了!”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
兰孥修顿将头靠在他肩上,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看你跑不跑。”
颜梓祺翻了个白眼,心想不跑我乖乖等你来捅我啊,就你这体格,就你这尺寸,还不三两下把我给捅死啊!挣扎了一下,颜梓祺悲催地发现,自己正被牢牢地压住了,於是气急地说道:“兰孥修顿,你给我滚开。”
兰孥修顿的身体微微抬起,却没有离开,侧著头用鼻子嗅著颜梓祺的脖子,懒懒地说道:“你让我做。”边说还边用下麵蹭了蹭颜梓祺。
颜梓祺大窘,你个禽兽啊,怎麼这麼直接,也不知道要迂回著点!(从兰家庄园飞了大半个星球到西尔泽,还不够迂回啊,你是不是想要他迂回到地球去!)
突然想起上回这禽兽就是在他身上蹭出来的,颜梓祺顿时大喜,说道:“行,就像上次那样做。”
颜梓祺提起上次的事,兰孥修顿突然冷哼一声,撑起上身看著他,“上次根本就没做。”
唉……这家伙知道的呀!
“你是不是找人问的?”颜梓祺愣愣地问出这话后,再一次窘掉了,心想这种问题怎麼能随便问出口啊,这可是关系到一个男人的面子问题啊。
果然,兰孥修顿深吸了口气,冷冷地说道:“这事用得著问人吗?”天知道,他真没去问人,他是问电脑去了!
那天查了下资料,才知道跟人类是怎麼做的。(他们兽人正常的性爱都是兽化后才交配,以兽人的形态去做少之又少,但还是有的,只是大叔不知道而已!o(╯□╰)o)
既然野兽大叔知道怎麼做,也坚决要做,颜梓祺当然没办法阻止,虽然之前多少有点心理建设,虽然已经打定主意用身体為自己争取点什麼,可事到临头,颜梓祺却想反悔了。
他应该离开兰家的,他应该跟夏卡奥走的。
可事到如今,说什麼都迟了,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根本就没有反悔的餘地,而且,他刚刚才发现,兰孥修顿对他而言,有点特别,但究竟有多特别,还有待考量。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使然,兰孥修顿总喜欢先用鼻子嗅他,嗅脸,嗅脖子,还一路往下嗅著,虽然对方是兽人,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被一个男人在自己的身上蹭来蹭去,颜梓祺多少有点排斥。
虽排斥,却也谈不上噁心,特别是当兰孥修顿用舌头舔著他的喉结时,一阵浅浅酥麻的感觉悄然由心底滑过,让颜梓祺身体微微一颤。
兰孥修顿的嘴巴在他脖子上徘徊了一会,缓缓在游走至颜梓祺的唇边,灵活的舌头试探性地在他嘴边舔了舔,感觉唇的主人没有躲闪的意思,这才安心覆上来。
这当然不是颜梓祺的初吻,他以前交过女朋友,印象中跟女孩子接吻,是一种十分柔软的感觉,软绵绵的就跟吃棉花糖似地。
此时,兰孥修顿正在用一种生疏而又十分霸道的吻在吻著他,那触感,不太柔软,感觉却非常强烈,那是一种让人寒毛直竖,砰然心动的侵佔,霸道的,兄猛的,让人一下子便灭了顶的佔有。
颜梓祺有些迷失,一双手不知道何时已经攀上了兰孥修顿的肩膀,他的唇舌由被迫,到被动,再到不自觉地回应,所有的转变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
两人的舌头纠缠到一起,激烈地需索著对方的气息,全身所有的感官如同麻痹了一般,只知道还想要更多,直到彼此的濒临窒息,才不舍地分开,连著两人舌头上的唾液,拉出一根明亮的银丝。
颜梓祺感觉自己肺部的最后一点空气都被抽干了,不得不张大嘴巴大口地喘著气,可没等他吸上两口气,兰孥修顿的嘴唇又再一次袭了上来。
谋杀啊!他可不想成為第一个因為接吻而死的人类!
其实,这不是颜梓祺的初吻,却绝对是兰孥修顿的初吻,虽然他并不是未经性事,虽然他的儿子已经可以接手管理家族许多的事,可接吻这种事对兰孥修顿而言,还真的是头一遭,如果不是从资料库里看到这种介绍,兰孥修顿压根就不会想到这回事。
不过,和这小家伙接吻的感觉却是出奇的爽,爽到他在短短的一瞬间内,已然上癮了!
颜梓祺在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当口,便听到“嘶”的一声,那是布料被撕碎掉的声音,挣扎著推开兰孥修顿,颜梓祺低头一看,瞬间翻了个白眼。
所以说他最讨厌这些如野兽一般的男人了,激动就激动,干嘛非用撕掉衣服来表达他的亢奋呢?只见他身上的衣服已然成了一块破布,零零散散的掛在身上,胸前的春光早已经外泄,正吸引著两人的目光。
兰孥修顿是十足的行动派,既然被吸引,当然就是不客气地去掠夺,当他唇舌含住那颗红色的小豆时,颜梓祺止不住轻哼了一下,身体更是颤抖得厉害,这般敏感的反应更加鼓舞了兰孥修顿的动作,只见他更加不客气地用嘴含著那红豆,更是用手去安抚著被冷落掉的另一边。
另一隻手也没有闲著,一路往下摸索,直到停留在颜梓祺已然抬头的胯下。
颜梓祺抬起一隻手横压在双眼上,懊恼地想著,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自己的身体被随意挑拨了几下,欲望已然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当兰孥修顿一手握住他的炽热时,颜梓祺更是倒抽了一口气,身体亦不受控制地往上弓著,想要得到更多的快乐。
来到这异世界后,男人该有的正常欲望总是被他忽视掉,此时被挑起,那感觉就像兄猛的洪水猛兽,瞬间便将他吞没了。
激动之中,颜梓祺微抬起头,眯眼看了兰孥修顿一眼,这一看,就如同一盆冷水,瞬间将他从粉红色的迷情中浇醒过来。
此时的他,身上已经无遮蔽之物,兰孥修顿也是一样的,赤著身体半压在他的身体,肢体相纠缠,肌肤相摩挲,本来是件非常舒服的事情。
可是,颜梓祺刚才那一眼却看到一个极為严重的问题。
“你那东西那麼粗,怎麼能塞得进去!!!!”颜梓祺惊恐万分地指出这个最大的问题所在。


35. 悲催的夜晚(下)

“你那东西那麼粗,怎麼能塞得进去!!!!”颜梓祺惊恐万分地指出这个最大的问题所在。
被颜梓祺这麼惊心动魄地一吼,兰孥修顿低头看了自己那东西一眼,觉得还好啊,虽然大,却还不到离谱的地步吧,男人不都喜欢自己的家伙能大一些麼,而且这人类小家伙显然是很有当承受方的自觉嘛,值得表扬。(大叔,你这麼大只小祺攻得动你吗?ORZ……)
兰孥修顿也不再顾及颜梓祺的反应,双手一托,便将他翻了个身,让他背对自己。
颜梓祺被这麼一翻,便闹腾得更凶了,虽然想是一回事,可实践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不行啊,不行,你那东西太粗了。”又粗又长,那根本就是杀伤力极强的兄器啊!
“可以的。”兰孥修顿认真地回应著他。
“什麼可以,除非你把那东西变小一点。”最好能变成蚯蚓那麼大,颜梓祺显然已经急疯了,开始无理取闹。
兰孥修顿一阵无语,这小家伙还真当他是可以随意变形的怪兽了?而且这东西要是真变小了,那还能用吗?
抬手惩罚性地拍了一下他白皙的屁股,“啪”的一声,十分的响亮,随即又好奇地掰开缝隙,看清那个即将要容纳他的地方……
兰孥修顿咽了口口水,随即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缓缓地低下头去,伸出舌头在那敏感的地方上轻轻一舔,立时引得颜梓祺全身紧绷。
颜梓祺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牙一咬,心一横,罢了罢了,这个世界养的人宠那麼多,又没听说过每个人宠都会被捅死的,大不了再去夏卡奥的医院住上几天就是了。
随后,颜梓祺感到臀部那即将被迫使用的地方,被抹上了一种清凉的药膏,颜梓祺微微一抖,抬头看了过去,问道:“那是什麼?”
“让你不会受伤的东西。”兰孥修顿一边回答他,一边认真地涂抹著。
清凉的感觉由外部渐渐蔓延至里面,颜梓祺惊讶地发现,兰孥修顿原本一根手指都难以塞进去的地方,在抹上这东西后,已经轻易地接纳了三根手指,而且还特有感觉,在兰孥修顿的手指进进出出地搅动后,颜梓祺已经是面红耳赤,呼吸困难了,身下被压住的欲望,再一次变得炙难当。
难道这药膏是有让菊花变松的功效?那松掉之后,还会不会复原啊!颜梓祺鬱闷了,他才不要一个被松掉的菊花!!!!
兰孥修顿感觉到那穴口已经变得十分柔软,这才撑起身,将自己硬得发烫的兄器挪到那深深吸引著他的穴口外,小心地在外面蹭了蹭。
颜梓祺原本已经咬牙等著他进入,可看他磨了半天却还没进去,这样的举动,让他心理上的压力越积越大,於是忍不住扭头吼道:“你到底进不进……啊!”说到最后,颜梓祺突然爆出一声惨叫。
那坨大家伙,已经捅进去了!
一个连自己都未曾触摸过的隐秘地方,此时却含进了另一个男人炽热的欲望,这是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颜梓祺说不出来,有羞耻,有愤怒,有无奈,总之,五味杂陈。
跟颜梓祺内心复杂相比,兰孥修顿的感觉,那是除了爽,还是爽,虽然是因為药物的作用,使入口变得十分柔软,却是非常有弹性,感觉自己冲进去后,就被紧紧地吸附住了,而且随著颜梓祺的呼吸,通道更是有节奏地收缩著,夹得他差点爽晕掉。
兰孥修顿深深吸了口气,试著动了动,一前一后地做著抽送的动作,可因為实在太爽了,在动了几下后,兰孥修顿只觉得后腰一麻,脑子霎时一阵空白,然后……然后他就射了!
颜梓祺一直是埋头轻哼著,心里更是极力地在压抑著那股诡异的酸麻感,却万万没想到,兰孥修顿在动没几下后,便将一股温热的东西射进了他的体内。
没……没了?就这样完事了?颜梓祺愣愣地抬起头来,回头看了眼跪趴在自己身后的禽兽一眼,大哥,你……你这也太快了点吧。
颜梓祺想笑,却碍于兰孥修顿脸色不太好而不敢笑出来。
兰孥修顿也没料到自己会这麼快就缴枪投降,而且那小家伙明显一副憋笑憋得难受的摸样,於是懊恼地将整个人压到颜梓祺身上,懒著不起来了。
“喂,你起来,跟猪一样重!”身下相连的地方让颜梓祺很不自在,这种过於亲密的纠缠,让颜梓祺觉得陌生没安全感。
“不起。”兰孥修顿闷闷地拒绝了,此时他觉得非常地没面子。
“你射都射了,难道还想压死我灭口啊!”颜梓祺挣扎了起来,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他也只是稍微地挣扎了几下,稍微地扭了一下腰而已,可那个仍停留在他体内的东西,又立时精神起来了,这也太迅速了吧!敢情还是自己引诱到他了?
兰孥修顿闷哼了一声,原本他还在检讨自己失败的原因,可欲望又在瞬间被挑了起来,颜梓祺体内炽热的温度,像似要把他融化掉一般,让他又再一次失控。
只见兰孥修顿咬著牙将自己从颜梓祺身体内撤了出来,迅速地将颜梓祺翻过身来,使得两人面对面,随后又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
“嗯……”颜梓去被撞得整个人往上冲了一下,随即又被兰孥修顿用双手固定住腰身拉了回来,意识像是在瞬间被撞飞了出去,颜梓祺发现面对面的姿势,更加的难堪,更加的难為情,他想扭开脸不去看,却在下一瞬间,整个人被兰孥修顿抱了起来,坐进他的怀里,由上而下,承受著他强有的撞击,这样的的姿势,轻易让兰孥修顿的欲望冲得更深。
“不……”在连续地撞击下,意识已经渐渐迷失,身体内的快感也越来越不容忽视,这种接近快乐的感觉,是颜梓祺始料不及的。
出於身体的本能,在兰孥修顿每次撤出时,他都会扭著腰去需求更多,身体好像已经变得完全失控了,颜梓祺不敢想像自己此时的样子,应该很像一个饥渴的荡妇吧。
有了第一次早泄的经歷,兰孥修顿这次表现得格外神勇,在长时间的衝刺后,却依然挺立,而颜梓祺却被弄射了两次,明显感觉身体已经渐渐酸软乏力。
“你这该死的禽兽,还不停下来。”已经被迫变换了好几个姿势的颜梓祺,此时被摆弄成跪趴的姿势,弯著腰翘著臀迎接对方的衝撞。
这该死的禽兽,果真是兽类没错,好像对这个标準的动物交配的姿势特别来兴致,已经弄了好久了!
颜梓祺悲催地发现,因為自己是练舞蹈的,身体的柔韧性强,被这禽兽怎麼胡乱折腾都能承受得了,兰孥修顿显然也发现了这点,於是折腾他折腾得不亦乐乎。
“乖,很快了。”兰孥修顿俯□吻了吻他的侧脸,象徵性地安慰了一下。
“刚才你就说很快了!”结果弄了半天还不是没好,这个禽兽骗子,颜梓祺刚咒完,体内积攒了许久的快感又再一次爆发了,“嗯……”只见他咬著唇闷哼著,更是伸长著脖子仰高头,承受著高潮再一次在他体内冲刷著。
等餘韵过后,颜梓祺终於颓然倒下……
昏天暗地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明亮的光线照射进屋,让颜梓祺睡得极為不安稳,半睡半醒间想翻个身,可身体刚刚一动,疼痛就如电击一般,瞬间将他击溃了。
挣扎著睁开双眼,兰孥修顿的睡脸在第一时间映入他的眼帘,颜梓祺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幻觉,兰孥修顿并没有消失。
其实身体上的疼痛已经是最好的证明,证明昨晚并不是一场春梦,而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实,他颜梓祺,在这个异世界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没能逃脱被吃掉的命运。
昨晚到底做了多少次?颜梓祺发现自己根本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射了好几次,最后还很不争气地晕掉了。
回想到这里,颜梓祺忍不住狠狠瞪了兰孥修顿一眼,心想你个禽兽,第一次做也不知道要怜香惜玉,居然把他做到晕掉,简直就是个心狠手辣,辣手摧花的大色魔!
忿忿地想转过身去,可腿刚一动,颜梓祺就悲催地发现,他全身都疼麻了,根本就动不了……


36. 伴侣

颜梓祺狠狠地瞪著兰孥修顿,如果此时他行动自如的话,那肯定会扑过去狠狠地咬他一口,就算咬不下一块肉,起码也要咬个血肉模糊,才能减小他心中的悲愤。
难怪书上总是戏称这种床上事為妖精打架,如今看来,用打架一词来形容还太轻微了点,这简直就是与野兽肉搏啊,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他现在是头痛腰痛屁股痛!皮痛肉痛骨头痛啊啊!就兰孥修顿昨天整他的那股狠劲,简直就是把他往死里做啊!
或许颜梓祺怨念的眼神过於犀利,原本还沉浸在睡梦中的兰孥修顿忽然动了动眉头,随之缓缓睁开一双兽眼,两人眼神相遇的瞬间,原本平淡无波的兽眼,立时染上一丝浅浅的笑意。
兰孥修顿调整了一下睡姿,长手一拉,便将颜梓祺拉进怀里。
颜梓祺不动的时候,就感觉全身在痛,此时被他拉了过去,更是疼得呲牙咧嘴,“他妈的,你不会轻点啊!”
也许是颜梓祺的表情过於痛苦,兰孥修顿抬手揉了揉他的头髮,靠近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亲算是安慰。
相对颜梓祺悲惨的情形,兰孥修顿此时的心情可是前所未有的愉快,不得不说,昨晚他可是吃得饱极了。
从一开始和颜梓祺相处的时候,兰孥修顿便隐约有一种饥渴感,想从颜梓祺身上得到些什麼,可具体又不知道自己要些什麼,总不能一口将这个人吞进肚子里吧,然后,在昨晚他终於明白了这种饥渴的最好解决办法了,所以,兰孥修顿心情一片阳光明媚。
可兰孥修顿那廝明媚了,颜梓祺这廝却鬱闷了,一整天他都在不停地挪动著酸痛的身体,来来回回奔跑於床与厕所之间,搞到最后他乾脆就赖在厕所里不出来了。
因為昨晚身体被强迫滚进去太多邪恶的东西,所以今天只能要死要活地往外排,颜梓祺都不敢想像自己下面那个出口已经被糟蹋成什麼样子了,只能每上一次厕所就把兰孥修顿诅咒一遍,如果真有意念这回事的话,他真想用意念杀死他。
下午正当颜梓祺躺在床上挺尸,出去了半天的兰孥修顿回来了,还顺便带了个兽医来,听他们说话的口气,那个医生和兰孥修顿是挺熟的。
颜梓祺觉虽然恨兰孥修顿把他折腾得这麼惨,却也没半点的赌气,医生要检查他的伤口,他都乖乖配合了,气归气,身体可是自己的。
“修,那药膏你一次用了多少?”医生在检查颜梓祺的伤势后,回身去问兰孥修顿。
原本坐在床边看著颜梓祺的兰孥修顿被医生这麼一问,有些愣,“大概半管。”
“哦,半管啊,难怪……”
“难怪什麼?”兰孥修顿追问。
颜梓祺听著医生的口气,心底有点明白,这该死的禽兽肯定用错药了!於是也跟著竖起耳朵听著。
“我给你那药膏,既有鬆弛的作用,也有收缩的作用,在收缩时,因為药物的原因,可能会有些痛的,所以,用越多,收缩起来就越痛,一般都是用一点点,适量就好。”医生耐心而又详细地给他们解说著药膏的用法。
听得颜梓祺直翻白眼,而兰孥修顿则是听得火冒三丈,刷地站了起来,扯著医生的领子,沉声地质问道:“你之前怎麼不说!”
医生无辜地笑了笑,“在纳西,这是最普遍的药,是养人宠必备的东西,我没想到你会不懂!”
“我有没有玩过人宠你会不知道!以前年云我根本就没碰过他,而且……”兰孥修顿一下推开医生,回头看了颜梓祺一眼,淡淡地说道:“这小家伙不是人宠。”
颜梓祺楞楞地看著兰孥修顿,有点糊涂了,这家伙说他不是人宠,可既然没当他是人宠,干嘛还抓著他上床啊?这不是自相矛盾麼!
医生看著兰孥修顿,先是疑惑,随即却无比震惊地瞪大眼睛,“你说他不是人宠,那你……你……”不是吧,不是他猜测的那样吧!
兰孥修顿看著医生,无比认真地说道:“往后,他将是我的伴侣……”
医生倒抽了口气,突然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该死的家伙,你这该死的家伙,从来都这麼任性!你干嘛要把这事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只见兰孥修顿冷冷一笑,“现在你知道了,要怎麼告诉兰家那群老头,你自己看著办吧。”
医生狠狠一跺脚,“什麼叫我看著办啊,这明明是你的事!而且我又不姓兰孥,我姓兰择!根本就不同支系,我干嘛要替你办事啊!”这麼大的烂摊子丢过来,分明就是陷害啊陷害!
兰孥修顿没理会对方激烈的反应,最后拍板,“我知道你会办妥的。”
颜梓祺趴在床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看似在思考,其实满脑子装的是浆糊,越想越懵,刚才明明是在探讨他的伤情,為什麼瞬间就转為家族事情上了?还有,伴侣是怎麼回事?是字面上的意思麼?兰孥修顿说自己是他的伴侣,是不是在说以后他们就是一对的?
“兰孥修顿!”颜梓祺猛地大吼一声,立时把房间里另外两头兽人吓了一跳,於是满意地点点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见他们都回头看他,颜梓祺也不拐弯抹角了,直奔主题地问道:“你刚才说的伴侣,是不是说我们是一对的?”
兰孥修顿点点头,表示肯定。
看他点头,颜梓祺再次翻白眼,虽然此时光著身子讨论这事有点不合适,可这关乎终生大事的问题,根本容不得他去冷静,“你是说我以后都要跟著你一起生活?”
兰孥修顿继续点点。
看兰孥修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颜梓祺气得牙痒痒:“他妈的,谁要跟你一起生活啊,你根本没权利决定我的事!”
那个姓兰择的医生,看了看兰孥修顿,又看了看床上气势兄猛的小人类,心想这应该是他们的家事吧,跟他这个旁人无关吧,他应该可以撤退了吧!
兰孥修顿被颜梓祺这麼一吼,也没多大反应,反而是看向準备偷偷开溜的医生,“兰择悠,他的伤势怎样了?”
已经溜到门口的医生被他一喊,一边开门一边笑道:“没事没事,虽然会有点痛,不过已经收缩得差不多了,药效应该已经过了。”
看著那医生逃也似地迅速消失了,颜梓祺继续瞪著兰孥修顿,“不许打岔!”
“嗯。”兰孥修顿回头看著颜梓祺,一边脱鞋一边说道:“你继续说。”
“我说你问都没问过我,怎麼可以一个人决定这样的事情呢?在我们地球,这样的行為叫求婚你懂不懂啊!”颜梓祺话一说开,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為什麼会扯到求婚上去啊,这不越扯越远麼!
“兰孥修顿,我在跟你说话,你脱鞋子脱衣服干嘛!”眼看兰孥修顿高大的身子爬上床来,颜梓祺边往后挪边问他,刚才那股子兄猛的气势,在看到兰孥修顿爬上床后,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兰孥修顿嘴角一勾,恶劣地回道:“既然说不通,那只能用做的来说明问题了。”
这下子,颜梓祺也顾不得身体上的酸痛,连忙撑起身子往床下窜去,嘴里更是骂骂咧咧,“我操,你他妈就一疯子,大白天乱发情,做你妹啊做!”
兰孥修顿虽然高大,可手脚却是格外灵活,眼看颜梓祺就要蹦下床去,他长手一伸,一把抓住他的脚便往回扯。
被兰孥修顿这麼一扯,颜梓祺根本就站不稳,整个人狠狠地往大床上扑去,脑袋撞上柔软的垫子,顿时被弹得晕头转向,等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兰孥修顿那高大的身子已然压了下来。
“乖,我们来好好讨论这个问题。”兰孥修顿带著笑意亲了亲他的耳垂,轻声说道:“求婚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说说。”
颜梓祺已经被气得不气了,无可奈何地回头看著那禽兽,冷冷笑道:“不告诉你!”
兰孥修顿挑了挑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既然不说,我们用做的。”边说著还边去扒自己的衣物。
颜梓祺气得猛捶床,把床捶得啪啪作响,“我说,我说还不行麼!”
听到他妥协的话,兰孥修顿也停下了脱衣服的动作,勾著嘴角等著他的解释。
颜梓祺在心里狠狠地问候了一下兰孥修顿的祖宗以及他祖宗的祖宗,然后才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那边,两个人在一起,要先谈恋爱,等两情相悦了,才会结為伴侣。”
“那你刚才说求婚?”
“那是一个仪式,一方想让另一方成為伴侣,要先徵求对方的同意,那叫求婚。”
兰孥修顿点点头,表示明白,“我现在跟你求婚麼?”
颜梓祺翻白眼,“你不用求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兰孥修顿皱了皱眉,觉得这事有点麻烦,算了,还是回去问一下蓝特吧,那家伙鬼点子多些,这样一想,兰孥修顿也不再纠结了,继续脱衣服。
“喂喂……你怎麼又脱了!”颜梓祺连忙去拉他的衣服,不想让他脱那麼快。
“这问题应该等做完再讨论。”
“等做完再讨论有屁用啊!”颜梓祺觉得跟这人说话简直就是鸡同鸭讲,怎麼就那麼难沟通呢?“这样吧,虽然我不同意求婚,但我答应先让你追求我。”颜梓祺暗暗咬牙,这绝对是缓兵啊缓兵!哎,為了阻止这禽兽扑倒他,连计谋都用上。“不过要追求的话,你得按部就班,不能急著上床。”
在兰孥修顿的字典里,压根就没有追求一词,追求那麼麻烦,还不如掠夺来得直接点。
於是,到了野兽面前,颜祺梓的计谋压根就派不上用场,可怜他的身体,刚被摧残完,又要被蹂躪了!
於是,躺在不停摇晃著的床上,颜梓祺悲催地想著:你捅吧,你捅吧,你捅死我我也不会答应的!


37. 谈条件

兰孥修顿七天的出差日程,十分的忙碌,白天為公事忙,夜晚為床事忙,真真是忙得不亦乐乎,而颜梓祺这个名义上是陪出差的人,实际却在床上躺足了七天,不是他懒不想下床,而是他压根就下不来床。
兰孥修顿不愧是有著高贵血统的贵族野兽,不止血统比人高,就连性欲都要比常人高出N倍,白天不见人影地到处忙,晚上却形影不离地粘在颜梓祺身边,有时候下麵那根邪恶的东西更是一整个晚上挤在他体内不愿意拿出来,导致药效到了收缩的阶段,能直接把两个人疼醒,一个是收不起来疼,一个是被夹得疼。
对於兰孥修顿这般禽兽的行為,颜梓祺是非常愤慨的,可从一开始的抗议,到后来的挣扎,都轻易被兰孥修顿无视掉了!而且他兴致一来还能干一个晚上,都不知道他这些见鬼的精力从哪来的。
一个星期下来,颜梓祺明显出现了头晕耳鸣腰腿酸软全身乏力……这些个肾虚的症状!颜梓祺捶胸顿足:该死的兰孥修顿,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你做死!
於是,西尔泽这个传说中最繁华最美丽的城市,颜梓祺半眼都没来得及看,就在睡梦中被兰孥修顿抱著离开了。
等颜梓祺一觉醒来时,人已经躺在兰孥修顿的大床上了,因為在这个床上醒过来好几次,所以颜梓祺只是小小地诧异了一下,便大大地松了口气,心想终於是回来了,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有著一堆熟悉的人,兰孥修顿那个禽兽应该不能再对他的身体為所欲為吧。
想起之前浑浑噩噩的七天,颜梓祺就浑身起满鸡皮疙瘩,不止是床上,客厅浴室,窗边门边,不管是站著坐著躺著,那禽兽都能随时随地地发情。
虽然之前多少有些预感自己会被吃掉,可是被吃得这麼彻彻底底,乾乾净净,却是颜梓祺所始料未及的。
揉著酸痛无比的腰,颜梓祺缓慢地挪身下床,心想这些天根本就没睡过一次安稳觉,不管再怎麼舒服的床,都比上自己小木屋里的木板床,而且几天不见,他也想念老爹了,得赶紧回去瞧瞧他才能安心。
当颜梓祺缓慢地挪到楼梯的拐角时,意外地碰上迎面走来的年云。
清清瘦瘦的一个人,一身素衣,抿著嘴站在面前,一脸的楚楚可怜,那柔弱的摸样,看得颜梓祺满脸黑线,心想男人长成这样子,简直就是造孽啊!
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颜梓祺继续往前走著。
“修不好侍候吧?”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年云轻声地说了这麼一句。
颜梓祺楞了一下,回头看向年云,只见他嘴角掛著浅浅的笑意,那是一个没有半分温度的笑容。
敌意这麼明显?!
颜梓祺记得老爹之前跟他说过,这个年云是背叛了兰孥修顿而跟了王,可此时听年云的话,怎麼听都像是骄傲的妻子在质问小三的语气?
这其中,果然有隐情呀,颜梓祺皱著眉头下了结论。
只见他冲著年云咧嘴一笑,煞有介事地靠近他耳边,停顿了一下,才小声说道:“不告诉你。”
话一说完,继续挪著酸痛的身体外门口走去。
年云微微一愣,眉头皱了皱说道:“晚饭準备好了,你不去吃些?”
颜梓祺回头看他一眼,摆摆手说道:“累死了,我要回去好好睡几天。”
就如颜梓祺对年云的柔弱很不感冒一般,年云也很不待见颜梓祺的满不在乎,自从见到这个同类第一眼开始,年云便有一种很深的认知,这个名叫颜梓祺的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世界的一切。
可现实往往就是这麼诡异,颜梓祺虽然对一切都满不在乎,可自身却有著吸引旁人去在乎他的魅力,那是一种阳光的,朝气蓬勃的魅力,跳舞也好,说话也好,总是能让旁人不由自主地觉得愉快,就算年云多麼不想承认,就算只是见过寥寥的几次面,这种魅力都是无法忽视。
嫉妒,这是一个很丑陋的辞汇,可年云在来到兰家庄园的这几天,却是时刻在体会著这个词的意义,其实他是很不愿意自己被这个词玷污的,可只要看到兰孥修顿在这麼一个人面前才会露出些许的暖意,他就无法抑制地嫉妒得要发疯。
如果颜梓祺没出现,该多好……
颜梓祺回到木屋时,那古老爹正在喝酒吃肉,那满足又享受的神情,让颜梓祺看得很不爽。
“我不在这几天,你很清閒是吧。”颜梓祺来到老爹身边,抢去他盘里的一块肉,大口地嚼了起来,这些天因為怕上厕所,他都只是吃些绿果子而已,现在嚼著肉,感觉就是人间美味啊!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那古老爹一掌拍上颜梓祺的后脑勺,恶声恶气地骂了一声。
颜梓祺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说话方式,被骂著还是典著一张笑脸,“老爹你连骂人都这麼亲切呢。”
“少油嘴滑舌的,西尔泽好玩吗?”老爹也不阻止他吃肉,几天没见,倒还真的有点想念这小家伙,感觉这小子就像个鸟儿,整天就在耳边嘰嘰喳喳的,听多了会烦,没听到又觉得静得慌。
颜祺被他一问,楞了一下,连忙回到:“好玩,好玩死了!”见鬼的好玩,他只知道自己在床上差点被玩死了,现在西尔泽对他而言,就是心头之痛啊!
“那下次还想去玩麼?”老爹喝了口酒,随意地问著。
颜梓祺继续塞著肉,“好玩的地方去一次就够了,多去几次就不好玩了。”
那古老爹瞄了他一眼,“你这小子,肯定有事。”
“我能有什麼事,没缺胳膊也少腿的。”
“我说你心里有事!”那古老爹横了他一眼,拍开他拿肉的手,“行了行了,再吃又得拉肚子了。”
颜梓祺不情愿地离开那盘肉,心想这几天拉的还少吗?早拉习惯了。
挠了挠头,颜梓祺蹲到老爹身边,皱眉沉思了一会,支吾著说道:“老爹,我……我被你家主子吃掉了。”
那古老爹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多大的反应,“迟早的事。”
“老爹你好冷血,也不安慰我两句,什麼叫迟早的事啊!”颜梓祺拍著老爹的大腿抗议著。
老爹挥开他手,慢悠悠地喝了口酒,慢悠悠地说著,“我让你没事别接近主子,你不听,所以被吃是迟早的事。”
颜梓祺继续挠头,“哎,现在脑子里一团乱。”
看著他烦恼的样子,老爹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臭小子,既然主子想跟你在一起,你最好就打消回去的念头,乖乖地呆在这。”
颜梓祺吃惊地转过脸去看他,“為什麼……,我……”
“相信老爹,主子认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的,你要记住老爹的话,千万别惹怒他。”
颜梓祺垂下头,没再说话,他心里是很不服气的,之前他接近兰孥修顿,就是想著借他的能力,或许可以回地球,如今老爹却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让他怎麼能不鬱闷。
因為身体上实在太疲劳,颜梓祺和老爹聊没多久,便洗洗睡了,可还没等他入睡,那禽兽已经找了过来了。
“怎麼回来了?”兰孥修顿坐在他床边,不悦地看著他,刚才吃饭的时候没看到这小家伙,他就想来找人了,无奈却被里德拖住走不开,草草应付了一下便赶了过来,果然看到小家伙正趴在小木床上,一脸舒服的样子。
颜梓祺听到这个熟悉得让他一听就想爆炸的声音,马上翻了个身背对著他,“我本来就住这里的。”
兰孥修顿听了他的话,也没再说什麼,弯□就去抱他,当他的手碰到颜梓祺的身体时,颜梓祺立时蹦了起来,“等一下兰孥修顿,我们来说说条件行不?”
兰孥修顿挑了下眉后点点头,可是一双手还是很固执地去抱他,一把将他抱进怀里,淡淡地问道:“什麼条件?”
虽然被抱得很不情愿,不过颜梓祺倒也没挣扎,毕竟要跟人谈条件,态度当然得好些,“和你那个可以,但你不能要求我住进主屋,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兰孥修顿眉头微微一皱,“那个?”
明知道他在装傻,颜梓祺还是咬牙切齿地蹦出两个字:“上床!”
“哦。”兰孥修顿点点头,随即看了看颜梓祺的小木床,很认真地分析道:“你确定你的床够我们折腾?”
颜梓祺横了他一眼,“这木床很结实!”
“那你确定我们折腾的时候,不会惊扰到那古?”
被他这麼一说,颜梓祺窘了,他怎麼把隔壁的老爹给忘了,虽说老爹已经知道他们的事,可知道归知道,让他听到的话,还是会很尷尬的。
看他表情為难,兰孥修顿很善解人意地為他出主意,“这样吧,白天你可以到后花园来,晚上就住我那去,这样就能避免尷尬了。”
颜梓祺听著他的话,觉得有点道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之间倒也想不出不对的地方,只能点点头答应下来。
可怜的颜梓祺压根就不知道,在纳西大陆乃至整个法迪鲁片系,谁不知道兰孥修顿是个谈判的高手,只要他动了心思,那再多的智脑团都赢不了他,所以颜梓祺想跟他谈条件,简直就是在自取灭亡啊!
此时兰孥修顿可是三言两语便将颜梓祺拿下的,而且还让颜梓祺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很久以后,颜梓祺才悲催地领悟到,原来是他自己把自己给卖了,什麼叫白天可以到后花园,晚上住他那,那不就说明他颜梓祺以后的每个晚上都要让这个禽兽随意蹂躪吗!


38. 稀奇的发现

蓝特身為兰家的大管家,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兰家少主子都要忌惮他三分,更何况他手里还把握著兰家很大一部分的家族產业,真可谓是要权有权,要钱有钱,怎麼看都该是风光无限,光芒万丈的。
可又有谁知道蓝大管家悲催凄苦的生活呢?
因為兰家家大业大,每天要忙的事多如牛毛,蓝大管家又很有威信,所以不论是大事还是小事,都会拿来请示他,每每都把蓝大管家累得跟头牛似的。
偶尔会有朋友问蓝大管家,怎麼这把年纪了还没个伴呢?蓝大管家总是摇头苦笑,说找伴是件花时间的活,我根本就挤不出那个时间。
每每累摊的时候,他总是会在心里默默地诅咒一下自己主子,居然把大事小事都扔给他管,让他累得跟条狗似的,真希望有一天主子也会像他一样,又忙又累,不然就太不公平了。
诅咒完主子,他又会默默地想念起后花园里那个该死的家伙,明明就近在咫尺的一个人,感觉却像隔了整个宇宙那般的遥远。
可埋怨归埋怨,心里却是惦记著明天要让奇娜再给他送点肉过去,不知道之前送去的酒喝完了没,顺便也送几瓶去,还有天气渐渐凉了,是不是要再帮他做几身衣服……
想完这些后,兰大管家又无限凄凉地叹著气,心想你个老不死的,我都不嫌弃你那副臭皮囊了,你倒还嫌弃起我来了,和我好会要你的命吗,谁规定要相貌相称才能在一起的啊,而且以前相称的时候,也没见过你对我有多亲热啊,他妈的,我蓝特就是犯贱,才会把一生都浪费在你这种贱人身上!
以前情绪低落的情况只是偶尔才会出现,毕竟蓝大管家还是属於那种冷漠且能自我控制的类型,可最近事情实在是太多,连纳西的王都住到兰庄园来,很多细节更是要他多花心思去照应,最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家主子根本就是个甩手掌柜,就连王来到家里这麼天大的事,都全部丢给他处理,而主子自己却缠著个小人类自顾逍遥去了。
这怎能不叫他心寒,怎能不叫他鬱闷,怎能不叫他情绪低落……
好不容易忙完一天的事情,蓝特心里盘算著要不要去城里放鬆一下,找人一起喝喝酒也好,这些天他可是被那个高贵的客人给烦死了,特别是主子不在这几天,里德简直就像在审犯人一般地审著他,都快把他逼疯了。
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便看见一个僕人站在他门口等他,看到他出现,连忙说道:“蓝管家,主子找你,他现在在书阁。”
蓝特擦著头髮,淡淡地问了句:“找我什麼事?”
“主子没说,他只是交代你儘快去找他。”
将大浴巾往沙发上一扔,蓝特不悦地应道:“知道了。”
都这时间了,还能有什麼事?看来今晚的出行又泡汤了!蓝特叹了口气,认命地换著衣服,一边换一边想著,如果当年不是因為那古,他也不会留在兰家,不留在兰家,他就不会这般没日没夜地被人奴役著。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那古那老不死害的,把他害这麼惨居然还敢丢下他,真他妈十足十的混蛋!老混蛋!
等蓝特来到书阁的时候,兰孥修顿显然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看到他进门,便指了指桌前的凳子让他坐。
蓝特有些诧异,暗想这家伙突然这麼客气,肯定有阴谋,得小心应付才是。
果然,还没等蓝特坐定,兰孥修顿已经在那头给他下达命令了,“蓝特,人类是怎麼追求与被追求的?你帮我查查。”
蓝特冷哼一声:“你自己怎麼不去查?”
“我晚上有事。”一想到那小家伙此时已经睡在他房间内的大床上,兰孥修顿已然是心猿意马的,哪还有心思查资料。
“那你怎麼突然想查这个?”蓝特看著主子,发现主子今晚很浮躁,更确切地说,是很欲求不满才对,难道去出差这几天,还没被那小家伙滋润够?
蓝特不知道的是,他家主子此时就如同一片被太阳烤得发烫的沙漠,就颜梓祺这几瓢子凉水下去,哪里能滋润出些什麼东西来!
兰孥修顿被蓝特一问,竟然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冷哼了一声,端出主子的架子喝道:“你查就是了。”
“是不是想知道怎麼追求颜梓祺呢?”被兰孥修顿一喝,蓝特倒也不惊慌,反而凉凉地道出了事实的真相,真可谓是给了兰孥修顿当头一棒。
兰孥修顿目的被戳穿,脸色自然有些不快,狠狠瞪了蓝特一眼,“你什麼时候变得这麼多话了?”
蓝特挑了挑眉,觉得他家主子已经快被他惹毛了,再惹下去,肯定要生气了,凡事还是应该适可而止,於是说道:“我这就去查。”
“那这书阁给你用,我记得父亲以前对人类挺感兴趣的,里面应该有关於地球的资料,你找一找。”兰孥修顿吩咐完,便起身準备离开了。
“你干嘛去?”把这麼莫名其妙的事情扔给他,真没见过这麼不讲理的主子!
兰孥修顿伸了个懒腰,“睡觉去。”
蓝特瞪大眼睛,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几点?就睡觉?”
兰孥修顿横了他一眼,“要你管。”谁规定这麼早不能睡觉的?而且睡觉一词,也可以包含许多种意义的。
看著主子匆匆离去的背影,蓝特原本总是紧抿的薄唇,渐渐弯出一道笑意,这样不是挺好的麼?遇上可心的人,认识爱情的美妙,生活才会变得五彩斑斕,原本像块冰块一般的人,也才会渐渐变得有温度,这样的主子,挺好的。
只是这麼火急火燎地跑回房去睡觉,目的会不会太明显了点,真有这麼饥渴吗?蓝特在心里狠狠的把主子嘲笑了一遍。
查资料?追求?真是见鬼啊,直接把人拉上床不就行吗,对方不愿意就做到他愿意就好了,还追什麼求啊,真麻烦!
蓝特一边抱怨,一边还是很认命地找来长梯子,地球地球……,那麼小的一个星球,那麼短的人类歷史,有什麼好查的,而且地球的环境跟纳西也是差不多的,也没什麼新鲜之处啊。
还好前任主子是个爱好阅读的人,书阁的藏书也十分丰富,不过如果实在没有主子想要的资料的话,再去网上查吧。
蓝特找到菲索亚片系的藏书,翻找了一下,便轻易找到几本与地球有关的书籍,看来老主子确实挺瞭解地球的。
不管上面记载著什麼,蓝特都统统地搬了下来,真是麻烦,两个人在一起,只要弱的一方听从强的一方不就行了吗?还追什麼求啊!这麼一想,蓝特突然心念一动,想起当初他跟那老混蛋在一起的时候,总想著做强势的一方,什麼事都要管束著他,那麼固执的一个人,在他的管束下总是闷闷不乐,难道因為是这样,那老混蛋才会狠心推开他?
追求麼?
如果自己用心去追求,是不是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人?蓝特沉默了,於是静下心来,仔细地翻阅起资料。
无意间,蓝特从某一本书里头翻出了一张字条,那是一张手写的字条,字体潦草且大气,由那笔跡可以看出,这是老主子亲手所写的东西。
当蓝特看清纸条上面写著些什麼后,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怎麼会?居然……居然还有这回事!!!

颜梓祺鬱闷地躲在被窝里,心想自己怎麼又被忽悠过来了呢?而且还这麼乖巧地躺在那禽兽床上等著他来宠倖!
越想越鬱闷,颜梓祺气汹汹地翻开被子下床,不行,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他要回后花园,如果那禽兽又是兴致大发做一个晚上的话,他明天肯定回不去的!
可没等颜梓祺走出那道门,野兽大叔已然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想去哪?”兰孥修顿将门关好,顺便上了锁。
“唉……”颜梓祺眨了眨眼,“那个,想喝水。”
兰孥修顿挑眉,“房间里有水。”
“哦,是麼……我刚才没发现。”颜梓祺嘿嘿一笑,退了几步到桌子旁,為自己倒了杯水,猛喝几口算是压惊。
兰孥修顿在一旁看他看得入迷,不知為何,自从觉得颜梓祺很顺眼后,不管他有什麼样的表情,做出什麼样的动作,都觉得可爱得紧,真想把他无时无刻地拴在身边,随时都能看到。
兰孥修顿边解著衣服上的扣子,边看向站在桌子旁的小人,眉头一挑,嘴角一勾,冲著小人儿说道:“过来。”
颜梓祺将杯子放回桌子,慢吞吞地挪了过去,一脸的戒备,“你想干嘛?”
兰孥修顿没有直接回到,等他一靠近,便微微一弯腰,将他横抱进臂弯中,突如其来的动作把颜梓祺吓了一大跳,“兰孥修顿,你想干嘛!”
“还能干嘛?洗澡。”兰孥修顿轻鬆地抱著颜梓祺,走进与房间相连的另一个房间里。
那是一间很宽敞的浴室,房间里的一半面积被一个大浴池所佔据,此时浴池里面已是注满了温水,看著那个平静无波的水池,颜梓祺挣扎得更凶,“该死的,放我下来,我洗过了。”
兰孥修顿也不理会他的挣扎,两手一抛,颜梓祺立时化身為一条抛物线,“澎”的一声跌进了水里,原本平静安详的水面,顿时激起水花无数。
“咳咳咳……”颜梓祺挣扎著站起来,温水刚好漫至他的下巴,刚才冲进水里的一瞬间,力道过猛,害他被呛了几口,直咳得他脸红脖子粗的,“咳……该死的……你就不能正常点吗!咳咳……”
兰孥修顿欣赏了一会他狼狈的摸样,才把自己身上最后一件裤子脱去,在旁边的花洒下草草冲了一□体,也跟著钻进水里了。
此时颜梓祺已经坐在水池里的臺阶上了,发现身上的布料在浸了水之后变得格外透明,深知这种要露不露的情形,比直接脱光还更诱惑人一些,於是他也顾不上什麼羞涩,迅速地动手解著自己的衣服。
而他的动作在兰孥修顿眼中,却成了另一种解释,只见他挪了几步来到颜梓祺身边,带著笑意说道:“这麼热情。”刚才还挣扎得那麼凶,此时却是积极地宽衣解带了,这般的积极虽然是好,却也少掉了许多的乐趣,他可是很愿意亲手替小家伙脱衣服的。
两人大男人洗鸳鸯浴算怎麼回事啊,都是两副硬邦邦的身体,哪来的情趣可言,颜梓祺脱完衣服,狠狠地瞪了兰孥修顿一眼。
本来是很兄狠的一个眼神,可在兰孥修顿看来,却是无比的销魂。(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只见兰孥修顿大手一拉,便将光溜溜的颜梓祺拉进了怀里,两个人没了衣服的阻挡,肌肤在柔软的温水里摩擦著,格外的有感觉。
虽然颜梓祺是被迫著与兰孥修顿欢好的,可男人本身的欲望,却是格外容易被诱发的,他根本就无法阻止自己的身体去追求快感,那是一种最原始的本能,到哪都不会轻易被改变的。
所以当兰孥修顿一双手在水中抚摸著他最脆弱敏感的地方时,颜梓祺无法拒绝,而是仰高著头喘著气,可当他的头刚抬起来时,一双唇便被兰孥修顿捕获了去,男人强势的唇舌,在口中肆意掠夺,颜梓祺想反抗,最终却只能张著嘴去迎合,身体更是在他一双大手的操控下,不能自己地扭动著。
“嗯……”在即将射出的一当口,颜梓祺连忙挣脱开来,喘著气说道:“别把水弄脏了。”
兰孥修顿好笑地看著他隐忍的表情,啵的一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更是加速了手上的动作。
“啊……”颜梓祺惊恐的挣扎了一下,随即无法抑制地弓起身来,微闭著眼轻轻地发抖著。
等体内那种晕眩的快感消失过后,颜梓祺果断挪开了身子,坐得离兰孥修顿远远的。
兰孥修顿起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明白他為何彆扭,便很难得地哈哈大笑开来,“那是你自己的东西,你还嫌脏啊!?”
颜梓祺愤愤地瞪了他一眼,觉得在这人身边呆久了,肯定会被气短命的。
当然,颜梓祺爽够了,那禽兽还没呢,於是,在等颜梓祺休息够之后,又把他压在水里猛干一通,或许是因為在温水里的缘故,又或许是因為药膏的缘故,总之颜梓祺并没有很难受的感觉,难道,他的身体已经习惯了这种异物侵入的感觉了?ORZ……
因為在水里乱搅了一通,颜梓祺的体力明显跟不上,等兰孥修顿将他擦干抱上床后,他已然昏昏入睡了。
正当兰孥修顿也想钻进被窝和颜梓祺一同入睡时,房门却被某个不识相的人敲响了,兰孥修顿原本不想理会,可那声音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在兰家,敢这般敲门的,也就只有蓝特一人了,这时间他不乖乖查资料,跑来敲他的门干嘛?
兰孥修顿很不情愿地披了件外袍去开门,便看到门口蓝特正拿著个纸条神经兮兮地看著他。
“干嘛?”兰孥修顿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问了句。
“看看,你看看这个。”蓝特把纸条塞到兰孥修顿手里,让他自己看。
……
“因修顿年幼无知,犯下罪行,因而将他驱逐出法迪鲁片系,目的地是菲索亚片系的某个星球——地球,為时5年。……”纸条里还详细写著具体的出发日期时间与回来的日期时间。
“那个……你曾经在地球呆过?”蓝特咽了口口水,小声地问了一句。
兰孥修顿皱著眉头,思索了一会,淡淡地说道:“这种事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蓝特吃惊,“虽然是短短的五年,可也不至於忘记掉吧!”
兰孥修顿翻了个白眼,“我确实不知道。”


39. 里德这个人

兰孥修顿盯著纸条看了一会,便随手将纸条塞回蓝特手里,“从哪里拿的就放回哪里去。”话一说完就转身準备回屋。
蓝特呆愣地看著手里的纸条,“就这样?”
兰孥修顿眯眼看他,“那你想怎麼样?”
“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你去地球干什麼,遇到什麼样的人,发生了什麼样的事情?”蓝特继续稀奇地问著。
“為什麼要好奇,时间过去那麼久。”现在去追究那麼久远的事情,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不仅没意义,还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兰孥修顿是个生意人,想法很现实的,於是他很现实地说道:“叫你查的东西,怎麼样了?”
蓝特觉得主子的反应还真是很不正常,不过人家既然不关心了,他在这里咋咋呼呼好像是多餘的,於是把纸条收了起来,“你让我查的东西有点眉目了,等我整理好拿给你。”
“那快去整理吧。”兰孥修顿朝他摆摆手,随即乾净利索地将门关上了。
看著紧闭的房门,蓝特有点哭笑不得,好吧,主子不好奇就算了,看来只有等自己有时间再去查查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他真的有些好奇呢。
於是蓝特并没有将纸条放回原位,而是将之收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颜梓祺是在一种强烈的视线注视下醒来的,睁开眼睛的第一眼,便看到一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庞,纳西王?他坐在床上干什麼!
颜梓祺在看清身边的人是谁后,迷糊的脑子一下就被吓清醒了,猛地坐了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身上还是光裸著的,皮肤上面还佈满了点点红色的吻痕,於是很悲催地拉起被子将自己包起来,颜梓祺在心里将那禽兽狠狠地诅咒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里德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轻轻开口道:“小云告诉我你能说话,所以不用装哑巴了,跟了我叔叔当然得有特权。”
颜梓祺不喜欢他说话的态度,好像自己能说话是多大恩赐似地,再说他能说话也是夏卡奥帮他弄的,才不是兰孥修顿的功劳,不过这只是他心里想想,当然不能说出口。
“王一早来找我有什麼事?”既然人家已经将话挑明瞭,颜梓祺也懒得跟他客气,在他看来,就算眼前这个人是纳西的王,也不及兰孥修顿来得恐怖些。
里德笑了一声,问道:“你怎麼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这还用问吗?专挑兰孥修顿不在房间的时候出现,不是找他还能找谁,颜梓祺也懒得理他,卷起被子就想下床找衣服穿。
哪知刚一起身,就被里德拉住了,“别急呀,我喜欢看你赖在被窝里的样子,就这样跟我说说话吧。”
这样跟你说话很没气势啊!颜梓祺在心里翻著白眼:“这样子说话很不礼貌,还是穿上衣服再说吧。”
里德也不理会他的话,一隻手仍旧紧紧拽著被子,视线落在他白皙的肩膀上,喃喃地说道:“我叔叔他,很喜欢你吧,以前他再宠年云,也不曾跟他发生过关系,我叔叔其实有洁癖的。”里德说到这里,朝颜梓祺眨了眨眼,“我叔叔跟人发生关系,都要关灯才行呢,很奇怪吧,阿哲是叔叔提供了精子在医院培育出来的,这也是谁都知道的事实……”
从他淡淡的话语中,颜梓祺听到了他不曾知道的真相,心里不免大吃一惊,难道兰孥修顿还是个有性洁癖的人?那為什麼和他在一起,却这麼的荤素不忌呢?而且兰孥哲原来是个试管婴儿啊,难怪这座大宅子里,没有半点女主人存在过的痕跡,原来是压根就没有过的!
只是,纳西王跟他说这些做什麼?
“很奇怪我為什麼会知道这麼隐私的事情吧,偷偷告诉你,我有派人偷偷盯著哦。不过后来被我叔叔发现了,真可惜!”里德一脸遗憾地说著。
这算什麼?变态的偷窥狂,而且偷窥的物件还是他的叔叔!颜梓祺想到这里,不得不拿另一种眼光去看待这个地位崇高的纳西王,从刚才到现在,这纳西王压根就没说过一句与他身份相符的话来。
“為什麼要对我说这些?”颜梓祺猜不透他的用意,只能直接问他。
“我实在很好奇,你到底有什麼奇特之处,让我叔叔这般著迷?难道你的床上技术很厉害麼?”里德眯著眼上下打量著颜梓祺,原本拽著被子的手,猛地一个用力,一把便将被子拉开。
赤裸的身体一下就暴露在里德的视线下,连最隐秘的地方,也一览无遗。
颜梓祺倒抽了口冷气,伸手就去抢被子,发现被子已经被扔下了床,无奈之下,只能大大方方地让对方看个够,不过当然不是白看,他则是拿著兄狠的眼神,狠狠地回报著里德。
“不错,虽然瘦了点,可身形倒也能看,但也还不至於让人一看就发狂吧。”里德状似在自言自语,更多的像是在说服著自己。
在颜梓祺眼里,此人就是一个变态怪胎啊!
“这些你应该去问你的叔叔才对,我也正纳闷呢,他到底看上我哪一点!”颜梓祺淡淡地来这麼一句,便翻身下了床,踩著优雅的步伐,在房内到处找衣服,该死的兰孥修顿,到底把他的衣服扔哪去了。
刚想转身到浴室里找,却险些撞上悄无声息来到他身边的里德。
只听里德说道:“不用问,尝尝便知道味道了。”说完就去拉颜梓祺的手。
颜梓祺到此时才弄清里德的意图,不禁有些吃惊,感觉手臂被抓住,颜梓祺也顾不上有脱臼的危险,猛地用力想扯回自己的手,心里顿时涌出一阵噁心感,一想到这个变态兽人正打他身体的主意,颜梓祺就觉得反胃。
里德捉著他的手也挺用力的,颜梓祺眼看挣脱不开,情急之中也顾不得对方是什麼人,抬脚就往里德身上踹去,里德早就过惯了被服侍的日子,也是头一回遇到敢反抗他的人,楞了一下后便被颜梓祺踹了个正著,估计这一脚踹得挺重的,只见里德闷哼一身,捂著肚子急急地退了几步,嘴里更是一阵咒,“该死的。”
颜梓祺看见挣脱开来,连忙拉起地上的被单将自己裹了个严实,一边戒备地盯著里德,一边慢慢地往门边退去,等退到门边时,颜梓祺连忙开门闪身出去,这一闪,却撞上了候在门外的人。
抬眼一看,发现站在门外的人正是斯斯文文的年云,面无表情的年云在看到颜梓祺出来后,也显然有些意外。
看到他的反应,颜梓祺立时了然,敢情这丫站在门口是在替里德望风的?
果然,当颜梓祺挪开脚步时,年云立时拦了上来,仍旧一脸的木然。
“让我走。”颜梓祺气急败坏地吼道,万万没想到,今天竟被一个同类给害了。
“不。”年云拦著他,冷冷地蹦出这麼一个字。
颜梓祺怕身后的里德追出来,便伸手去推开年云,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年云此时却异常的大力,颜梓祺推不动他,却反而被他推了回去,整个人撞上门板,发出“砰”的一声向。
“谢啦,小云。”里德果然从里面笑盈盈地走出来,来到颜梓祺身边时,脸色一冷,猛抬手一甩,一个耳光打得颜梓祺整个头都偏向一边,被打的脸颊更是火辣辣地疼著,继而听到里德冷笑道:“乖乖听话不是挺好的麼,何必惹怒我。”
颜梓祺在心里暗暗叫苦,逃跑的最佳时机已经错失掉了,接下来肯定是凶多吉少,该死的兰孥修顿,一大早跑哪去了,放任这两个鬼早早就来纠缠他。
颜梓祺只觉得头皮一痛,里德竟然抓著他的头髮将他往房间里拖去,而房门也被年云很体贴地关上了,果然是天要亡他颜梓祺也……
也许里德也觉得颜梓祺已经是难以再逃脱,便放开那只抓著他头髮的手,笑著说道:“我劝你还是乖乖到床上去,真惹我生气的话,我动根手指头就能把你弄死。”
颜梓祺不想知道他会怎麼弄死自己,只知道如果不想办法逃的话,等一下他就会死在床上了。
脑子里迅速地想著逃脱的办法,眼睛一瞄,便看到一扇半开合的落地窗,笨啊,那不是比门更适合逃跑的出口麼,颜梓祺暗暗骂自己猪头。
假意一副认命的样子慢慢往床边挪去,颜梓祺趁里德闪神的一瞬间,猛地撒开腿就往窗边冲去,顺著窗户的缝隙就往外钻,情急之下,手臂被窗门上的把手重重地刮了一下,疼得颜梓祺把脸皱成一团。
里德显然没料到这小家伙精力会这麼旺盛,居然还在不停地想办法逃跑,这麼一失神,那小家伙已然钻出窗外去了,里德抬腿就想追,可猛然想到从这扇窗出去,就是后院,而楼上书阁的窗,也是正对著后院……
想到这里,里德只能放弃追上去的念头,心里也是因吃不到颜梓祺而感到一阵可惜。
一直木然地站在门外的年云,在看到里德出来后,不禁有些错愕,心想这办事效率也太快了点吧,才进去多久啊?
“不用看了,让他跑了。”里德撇了撇嘴无趣地说道。
“跑了?”年云侧身看了看房间内,然后便看到敞开著的落地窗,不禁一阵无语,心里更是扼腕不已,这麼好的一个机会,既然被里德给错失了,实在太没意思。
“走了,还楞在这里干嘛,现在该想的是在叔叔面前怎麼说。”里德叹了口气,心里感到一阵憋屈,从小到大,他想要什麼东西,想要什麼人,还不就是点下头的事情,此番来到兰庄园,却是处处的不顺心,处处的不如意。
看著里德慢悠悠的背影,年云虽然心里埋怨,却也不敢再说什麼,只能迈著步跟了上去。

兰孥修顿一大早就被从城里赶来的皇室参事给绊住了,罗里吧嗦讲了半天,就是不知道对方重点要讲些什麼,实在听得有点烦,兰孥修顿忍不住走到窗边,想打开窗透透气,可等他把窗打开时,却被下面的情形吓了一大跳。
只见原本该躺在床上的小家伙,身上胡乱包这一张床单,正慌慌张张地由房间的落地窗里跑了出来,连滚带爬地下了臺阶,无目的地往后院紧闭的门口奔去,那逃窜的样子,就好像他身后有什麼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似地。
而且仔细一看,颜梓祺手臂居然在流血,血液已经染到白色的床单上,那鲜红的颜色立时刺痛了兰孥修顿的眼睛,兰孥修顿只觉得胸口一疼,差点无法呼吸。
顾不上身后的某位高官还在高谈阔论,更顾不上这里是二楼,单手往窗沿上一撑,便由窗内翻了出去,由於衝力太大,兰孥修顿在著地的瞬间,顺势地前滚了一下。
在后花园时,颜梓祺经常能看到主宅后院这道紧锁的大门,此时来到门边,才发现这道门居然这麼结实,撞了两下根本就撞不动。
就在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时,身后的动静让他以為里德追了出来,於是猛地回头看去。
在看到兰孥修顿的一瞬间,颜梓祺还以為是因為紧张而出现了幻觉,要不然兰孥修顿怎麼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还一脸担忧的样子。
“这是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会这样?”兰孥修顿拉起颜梓祺那只还在流血的手臂,气急败坏地问著他。
“还有脸是怎麼回事?谁打的!”随即又看到他红肿的脸,兰孥修顿更是觉得有几吨炸药在他胸腔里瞬间被点燃,有股想杀人的衝动。
被他这麼一吼,颜梓祺一颗悬著的心,这才渐渐落了地,心情一放鬆,整个人也颓然摊坐到地上去了。
等他找回一点点力气后,不禁悲愤地吼道:“该死的,你一大早跑去哪了!”


40. 这男人

“别乱动。”兰孥修顿看到颜梓祺坐在地上还挣扎著想去扯那带血的床单,急忙大吼一声阻止他,自己则弯身下去抱他,一双大手更是微微颤抖著,像捧著件易碎的物品一般轻轻将人捧了起来。
不知為何,最近看到这小家伙,心总是揪著揪著地疼,就算用力冲进他体内,也渐渐感到不满足,更有种想将他揉进自己体内的衝动,此时看到他这般狼狈,感觉就像被人狠狠扇了一个耳光似地,气急败坏,火冒三丈……
看著小家伙流血的手臂,心也跟著在淌血一般,这种感觉,是什麼呢?
颜梓祺被兰孥修顿抱在怀里,心中的恐惧感才渐渐消去,这麼宽阔的胸怀,很容易让人產生安全感,“你要抱我到哪去?
看到兰孥修顿抱著他又折回房间去,颜梓祺生怕里德还在房间里,又开始不安的挣扎著。
“你的手需要处理一下,还有告诉我发生什麼事。”兰孥修顿抱著人轻鬆地跃上落地窗外的臺阶,踢开窗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除了床上较為凌乱之外,到没有什麼特别的地方,颜梓祺进了房间后,急忙四处张望,发现房门紧闭,里德和年云已经离开了,这才松了口气。
可一放鬆下来,手臂上便传来火辣辣痛,仔细一看,手臂上划出来的伤口还挺深的,鲜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渗。
颜梓祺叹了口气,拉起被单撕了一角出来,準备先简单包扎一下,想著等会再去老爹那看有没有药,可当他拿著布条往手臂上缠的时候,布条却被兰孥修顿一把抢了过去。
“我给你找药,你先说说看,為什麼睡个觉能睡得血流成河。”虽然最后这个用词有点夸张,不过此时在兰孥修顿眼里,颜梓祺身上哪怕只是流一滴血,对他来说都是件大事。
“这事你不该来问我,应该去问你尊贵的侄子才对。”颜梓祺觉得,人家毕竟是个星球的王,凭自己的三言两语也不能说出花来,兰孥修顿会不会信他还是个问题,他更不会自恋地认為兰孥修顿和他上过几次床,就会為他出头而去得罪自己当王的侄子。
而且这事明摆著自己占著理,根本没必要说太多,有头脑的人都能猜出个大概,更别提是兰孥修顿,颜梓祺相信只要自己开个头,其他的,野兽大叔肯定能想到的。
听到是里德所為,兰孥修顿显得有些意外,抿著唇盯著颜梓祺的伤口看了一会,说道:“等著,我给你找药。”说完就在房间内各个柜子里乱翻一通。
颜梓祺看著他那漫无目的的找法,摇摇头想著,这丫根本就不知道他房里有没有药吧,果然,还没等他想完,那边兰孥修顿已经开始按铃喊人了。
没多久就有人抱著个箱子匆匆赶来,刚才兰孥修顿没说清楚,只是要人上来处理伤口,所以大家都以為是主子出了什麼事,连蓝特也匆匆赶来瞭解情况。
看到其实是颜梓祺受伤后,显得松了口气,换了一副凉凉的表情对兰孥修顿说道:“别这麼粗鲁啊,人类跟我们这边不同,都喜欢温柔点的。”
兰孥修顿横了他一眼,冷声道:“不是我弄的。”他现在看到这小家伙就心疼,碰他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把他弄痛,怎麼可能把他整流血。
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这小人类时,自己差点把人给捏死的情形,兰孥修顿就觉得后怕,还好自己当时没狠下手去。
蓝特看著僕人拿了个药水在颜梓祺血口上喷了喷,液体在伤口上兹兹地冒泡,然后便结成一片固体的膜将伤口覆盖住了。
蓝特看完挑了挑眉说道:“是哪个这麼不知死活来动你的宝贝?”
兰孥修顿听到宝贝两个字,原本纠结在一起的眉毛,瞬间便松了开来,发现蓝特调侃他的话居然取悦到他了,用宝贝两个字来形容小家伙,他果然很爱听!
兰孥修顿的宝贝,不错,不错,野兽大叔心里暗爽著。
只是蓝特的问题却让他不爽,心情好没一会又再次阴鬱上了,“是里德。”
蓝特原本还想狗腿地说上一句要帮忙去把那不知好歹的人捉来,可在听到居然是里德弄出来的事儿后,他果断闭嘴了,那可是比他高好几级的人,他蓝特目前还没那个胆量去惹他。
想了想,蓝特小心翼翼地说道:“你想怎麼做?”
兰孥修顿看了他一眼,眉头一皱,说道:“让他提前结束假期吧。”想他兰孥修顿在外一向是冷酷著称,可面对这个侄子时,却从来都板不起脸来,其实他心里更愿意相信里德来找颜梓祺,只是一种小孩子脾气而已。
可是,他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
“这种事,要你自己去说。”蓝特撇了撇嘴,其实他心里已经乐翻了,如果王这个大麻烦走掉的话,最轻鬆的人就是他蓝特了。
颜梓祺看著自己多长出一层死皮的手,僕人告诉他,明天将这层膜撕掉就好了,他心里多少有些怀疑,那麼深的一个口子,明天就能好吗?如果撕开来还是血淋淋那怎麼办?
想归想,他还是取过僕人送上来的衣物,迅速地到浴室去换了,等换了衣服出来,蓝特跟兰孥修顿还在小声说著话,颜梓祺抿了抿嘴走到他们跟前,一副有话要说的表情。
兰孥修顿揉了揉他的头说道:“我让人给你拿吃的。”
颜梓祺挥开他的大手掌,说道:“我要回木屋。”呆在这大宅子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兰孥修顿最烦他总提著要回那破地方,可又不好阻止,好声好气地打著商量,“吃了东西再回去。”
“回去再吃东西。”颜梓祺仗著自己是伤患的身份,居然也敢对兰孥修顿耍起横来。
两人一来一回地讨价还价,看得蓝特目瞪口呆,心想这还是自己说一不二的主子麼?这态度,这语气,其实是假冒的吧!
兰孥修顿表情果然冷了下来,狠狠地盯著颜梓祺的脸,颜梓祺也不气弱,壮著胆与他对视著。
然后只听兰孥修顿冷哼了一声,说道:“蓝特,你送他回去,让人把吃的也送过去。”
蓝特紧紧地护住自己的下巴,生怕手一鬆开,下巴就会掉到地上去了,咽了咽口水,才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颜梓祺听到可以走人,不禁冲著兰孥修顿明媚一笑,这笑容立时将兰孥修顿的心情照得是云开雾散,阳光灿烂。
自己果然不正常了……
等颜梓祺他们离开,兰孥修顿也跟著离开房间,直直往里德所住的庭院走去,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的,一直以来他总是将里德当小孩子看待,其实这个小孩已经在王的位置上坐了好多年,只是自己刻意忽视掉而已。
当年哥哥临终时将里德託付给他,他便将这侄子当自己的孩子看待,对於里德,他可谓是没什麼底限地在纵然他的所作所為,就算是自己的儿子兰孥哲,他都没这边的纵然。
可就在今天,他突然发现,其实自己还是有底限的,而里德今天恰好就逾越了这条线。
见到里德时,里德和年云正在吃早餐,看见他来,两人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没等兰孥修顿开口,里德那边倒先说上了,“叔叔,你是不是為了颜梓祺而来?”
兰孥修顿坐到沙发上,“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这小家伙,准是和叔叔你搬弄什麼是非了吧,叔叔你可不能听他一面之词哦。”里德挨著他坐下,云淡风轻地说著。
兰孥修顿静静地看著他,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里德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可他却知道自己从来都没看透这个叔叔,在他面前,自己永远都跟个孩子似的,做什麼都被他看得通通透透。
“我来听听你怎麼说。”
“叔叔,颜梓祺不就是个人宠吗,你不至於為这个小家伙大动干戈吧。”里德嘿嘿一笑,“我也就跟他开个玩笑,没想到真吓到他了。”
兰孥修顿听到这里,叹了口气说道:“里德,以前你跟我要年云,我应了,后来你派人跟踪我,我也不追究,可我不会一直都贯著你。”
“叔叔……”看著兰孥修顿的表情,里德有些猜到他接下去会说些什麼,情急之下,连忙喊住他,“叔叔,我以后不会再乱来了,你原谅我这次好麼?”
兰孥修顿摇摇头说道:“这次不一样,我要你知道,颜梓祺是我认定了要过一辈子的人,不容得你胡来的。”
里德嘴巴张得大大地,难以置信地失声说道:“可是,那只是个人类啊,叔叔……,不行,这绝对不行的,我不同意,兰家的老参事们也不会同意的!”
而在一旁听到这个消息的年云,则是瞬间石化了。
兰孥修顿看著里德,忽然偏过头去在里德耳边,邪恶地说道:“他不能成為我的伴侣,难道你能麼?”
里德瞠目结舌地看著他,那眼神,那笑容,是自己所陌生的,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兰孥修顿,如冷血的恶魔一般,将他辛辛苦苦掩饰的事实,毫不留情地戳破掉。
原来,叔叔一直知道他的心思,而且在知道他的心思后,还继续纵然著他的任性,而自己却无知地以為叔叔待自己是不同的。
其实必要的时候,叔叔还是会毫无餘地地与他撕破脸……
里德顿时感到一阵心寒。
“公事那麼忙,你还是早点回皇宫去吧。”也不管里德的反应有多呆愣,兰孥修顿拍拍他的肩膀,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