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9-17

咖哩: 桃色吸引力


楔子
 
  门一打开,就见一个穿著国小制服的娇小身影,家教良好地将鞋子放进鞋柜摆好。

  「妈咪,我回来了。」袁幸鸽用甜甜的嗓音喊着,一走进客厅,四溢的炒菜香扑鼻而来。「哇!好香哦!」

  「幸鸽,去洗洗手换下衣服,妈咪煮了妳最爱吃的蒜泥蒸鱼和酱爆肉丝哦!」袁芸菁噙着慈蔼的微笑将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放在桌上。

  「好──」受到食物的诱惑,袁幸鸽飞快冲进浴室。

  袁芸菁摇摇头,准备好两副碗筷,坐在位子上等候。

  虽然屋子只有十来坪大,但两个母女住起来己算十分宽敞。

  袁芸菁现年三十岁,却已守了十年的寡,她在怀著幸鸽的时候,接获了爱人车祸不治死亡的恶耗。虽然在当时惨遭青天霹雳的生离死别,她曾经呐喊上帝的不公平,埋怨命运的坎坷多舛,然而每当她抚著腹中尚未成型的婴屈,她便想起他们计画过的美满未来。

  那年她才双十年华,却决定生下孩子,继续完成他们天人永隔而无法成就的梦想。

  「妈咪,我洗好了。」袁幸鴒兴高采烈地坐到母亲身旁,一双构不到地极的小脚在半空中晃啊晃的。

  「那我们开动罗!」

  「妈咪,这个给你,老师说多吃青菜才会头好壮壮。」袁幸鸽将花椰菜夹进母亲碗中。

  「谢谢,幸鸽也要吃肉肉才会长高哦!」袁芸菁拍拍女儿的头。幸鸽是老天爷赏赐的小天使,虽然才十岁,竟已懂得关怀、孝顺母亲。

  「妈咪煮的菜好好吃哦!」袁幸鸽津津有味地吃著。她最喜欢妈咪了!因为妈眯长得好漂亮又温柔,班上同学都很羡慕她呢!

  「幸鸽,今天学校有什么好玩的事吗?」这是她们母女每天晚餐时间的闲话家常。

  袁幸鸽偏头想了一下,突然用很神秘的表情暗示母亲耳朵过来,好像怕被听见的样子。「偷偷告诉你哦,政伟学长放学的时候跟我说他喜欢我耶!」

  「是前天家长会特地来向我问好的那个小帅哥吗?」

  「政伟学长……会帅吗?」袁幸鸽状似懊恼地皱皱鼻子。人类的审美观是与生俱来的,即使是小孩子亦会分辨所谓美丑。

  「幸鸽不喜欢他啊?那你怎么回答的?」现在的孩子真早熟,小小年纪就知道谈恋爱了。

  袁幸鸽连忙摇摇手。「我没有不喜欢他,政伟学长对我很好,常常买饮料给我喝……可是我不想当他的女朋友。」

  「他还问你要不要和他交往哦?」天呐!时代果然在变,她在这年纪时还不晓得在干嘛咧?

  「对啊!妈咪,好奇怪哦!政伟学长那么好,为什么我会不想当他女朋友呢?」小朋友的世界里总有十万个「为什么」,尤其感情的事复杂到连大人都无法看透,何况袁幸鸽只是个十岁的小孩?

  「妈咪想……可能他对你没有吸引力吧!」袁芸菁思考著该如何解释。「妈咪说的你听得懂吗?」

  「吸引力……」袁幸鸽圆亮的大眼转了一圈。「就像磁铁一样吗?」

  「对!幸鸽好聪明。」想不到女儿竟能提出如此贴切的论调。「人就像磁铁,当你看到一个总能让你很注意,或者会忍不住想起他的人,那就表示你被他吸引了;假如他对你也是的话,那你们就是磁铁的南极和北极,啪——」

  「黏在一起了!」袁幸鸽了悟地接下母亲未说完的话。「那妈咪和爹地也是罗?」

  「没错。」抱起女儿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母女俩以鼻尖亲昵偎蹭著。

  不知道是否一出生便习惯没有父亲的存在,亦或是太懂事贴心,袁幸鸽从来不曾哭闹吵著要爸爸,只有一次因为国语课要交一篇「我的爸爸」的作文,才十分苦恼地跟母亲说她从没见过父亲,不知该如何形容父亲的长相。

  当时袁芸菁紧紧搂住袁幸鸽无助的身躯,只能告诉她——「幸鸽不是没有爸爸,只是爸爸太快去天堂了。」

  结果出乎意料之外,袁幸鸽不但没有吵闹,反而拥住母亲的脖子,似懂非懂地安慰她,「妈咪还有我,幸鸽会一直陪著妈咪哦!」

  袁芸菁听完後感动到无以复加,再一次肯定自己的抉择正确,她生了个多么善解人意的宝贝啊!

  「妈眯,爹地跑到天堂那么远的地方,你会不会寂寞啊?」袁幸鴒把玩著母亲那双在夜里总能带给她温暖的手。

  「我有幸鸽啊!怎么会寂寞呢?」幸鸽的鼻子、眼睛都像爸爸,嘴巴和眉毛则像她,幸鸽是融合他们基因诞生的综合体,对她而言,这甜入心坎的小宝贝的存在足以代表一切。

  「那妈咪除了爹地之外,会不会再遇见另一个磁铁啊?」袁幸鸽天真地问。

  「这个妈咪不确定耶!幸鸽不希望妈咪遇见另一个磁铁吗?」未来的事袁芸菁无法预测,但无论如何,她都会以幸鸽的想法考量为优先。

  「不会啊!幸鸽只是想和妈咪说,以後我碰到吸引我的磁铁,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所以妈咪也要第一个告诉我唷!」

  「那有什么问题!」语毕,母女俩默契十足地勾勾小指,指腹贴指腹,这是她们的约定。

  在十岁这年,袁幸鸽领悟了「吸引力」这个道理,小小的心灵亦开始期待著那块与她磁性相吸的磁铁。

  隔天,政伟学长热切地跑来问袁幸鸽的意愿,她对他鞠了一个躬。

  「对不起,你不是我的磁铁。」

  政伟学长哪里会懂?只能一头雾水地看著袁幸鸽离去的背影……



  空气中隐约擦出火花
  两人相视那一刻
  吸引力十足引爆……


第1章
 
  鸦片酒吧

  袁幸鸽看了看手表,现在中原标准时间十二点二十分,而她的二十岁生日也已过了二十分钟。

  这是她头一次来到这种灯光昏黄的地方,而且是只身一人,她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在二十岁时做一件疯狂的事。

  怎样才算疯狂?对於从小到大都是长辈眼中的乖孩子、老师竖拇指称赞的袁幸鸽来讲,她决定在「鸦片酒吧」挑选一位能给予她「吸引力」的男人进行告别处女的仪式——或许对许多同龄女孩来说这一点都不稀奇,但对保守的她而言已经是极限的挑战。

  「鸦片酒吧」是她偶然在路边发现的,位置在地下一楼,所以她无法无探勘地形,纯绰是被店名勾出光临的欲望。

  鸦片——一种令人迷醉成瘾的强力毒药,她喜欢这样的名称。

  Loving you is easy cause you're beacutiful.

  Making love with you is all I wanna do.

  Loving you is more than just a dream come true,

  And every time that we~ oh……

  I'm more in love with you.

  La la la ……do……

  袁幸鸽错愕地聆听熟悉的乐曲,觉得自己真是来对地方了,酒吧里放著这首「Loving You」是由一位因飞机失事而辞世的外国女歌手演唱的歌,并不主流,却在多年前深深掳获了她。虽然这首曲子没有任何伴奏,但歌手清唱的那股美妙嗓子和陶醉其中的成熟唱腔,让人亦不禁迷失在优美的音符跳跃中。

  No one else can make me feel,

  The colors that you bring.

  Stay with me while we grow old,

  And we will live each day in spring time……

  点了杯螺丝起子,袁幸鸽小口小口啜饮著。传闻中螺丝起子因像果汁般香甜可口,而素有「处女杀于」之代称,她不敢牛饮是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初夜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发生。

  曲子的歌词十分煽情且挑逗,并不符合袁幸鸽给人的青涩印象。虽然她乖巧懂事到所有人都以为她没有过青春叛逆期,但她自己知道,窜流在她血液中、隐藏极好的邪恶劣根性,在二十岁的今天悄悄破壳而出。

  她是单纯,但不笨,即使她呈现在外的是披戴白色羽毛的天使面具,并不表示她与绚烂世界脱节,她知道在这样的场所该扮演什么样的女人。此刻的她顶著一头浪漫飞柔的波浪鬈发,娇媚万华的时尚彩妆,一件紫色的低胸小可爱和紧身低腰裤,展现出简单却美得令人屏息的冷艳气息。

  从刚才到现在已有不少男士前来搭讪,可惜他们都不是她要的,但「鸦片酒吧」里聚集的男士们都十分有风度,就算遭受拒绝也不会因此而恼羞成奴心。

  袁幸鸽并不急躁,她坚持相信心中的预感,今晚她绝对会遇见那块「磁铁」。音乐持续播放著,她沉稳地等待,浑然未觉自己已成众所瞩目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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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京健当然也不例外,他那双勾魂桃花眼眯成一条迷人的细缝,瞅望著只身坐在吧台的袁幸鴒。

  「看来你有新猎物了。」孟尧太了解每当好友露出这种色迷迷的表情,代表又有女人准备失身了。

  「她很美。」薛京健由衷地赞叹。

  她的美来自一种矛盾,拥有前凸後翘的妖娆身段,却又带著一抹婴娃般的纯洁气味。那张妆点得宜的绝尘脸蛋总是轻柔地笑著,带有挑逗意味,却对众男士的殷勤置若罔闻,她的婉转排拒不像欲擒故纵,却又恣意散发邀请媚波,在天使与魔鬼的诡谲交错下,神秘得教人想揭穿真实面纱。

  孟尧沉吟了一会儿。「没见过她,应该是新面孔。」

  「鸦片酒吧」的老板正是孟尧,而薛京健则持有三分之一的股份,不过这只是他们的休闲投资之一。

  孟尧几乎每晚都来「鸦片酒吧」报到,因为楼上有他名下的承租套房,他自己则住在其中一个楼层。薛京健是位律师,口才伶俐再加上针针见血的清晰思路,再匪夷所思的复杂案件皆能迎刃而解。

  「你认为……她来的目的是?」这允满诡异的女孩已撩动薛京健想碰触的决心。

  「很难说。」 「鸦片酒吧」的生意还算兴隆,来酒吧的客人除了品酒享受气氛之外,几乎都抱持另一种心态——找人暖床。

  「你认为我有多少胜算?」薛京健是个自视甚高的男人,但她制造出的若有似无距离感,令他破天荒地质疑自己的魅力。

  「咦?」孟尧挑高眉饶是兴味,这么踌躇的个性不像薛京健。

  「她看起来不太好接近。」薛京健为自己的反常解释。

  孟尧吹了声口哨,与音乐不协调的刺耳引起周围无数道好奇目光,仅仅利那间,孟尧清楚看见女人们欲将薛京健活吃生吞的放荡欲望。

  只有袁幸鸽傻傻地愣住了,一个不留神,玻璃杯自手掌滑落,碎得满地旨是,她吓得连忙缩高双腿。「啊!」

  这时服务生迅速赶至清洁场面,有礼貌地询问著:「小姐,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抱歉,麻烦你了。」袁幸鸽满怀愧疚地想接过服务生手中的扫把。

  「您没事就好,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了。」服务生笑容满面地说。

  「这样啊……真是不好意思。」袁幸鸽踱至角落,好方便服务生打扫。

  孟尧看见这一幕,立刻豪爽地掏出家里钥匙交给好友。「我想你用得到。」

  「为什么?」这样冒然上前好吗?

  「猜的,你去试试吧!」孟尧推了薛京健一把,凭薛京健玉树临风的皮相,没几个女人招架得住。

  「好吧!」她已经擒夺他的心神,他当然不可能眼睁睁让她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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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幸鸽站在吹风口下的位置,她的衣料单薄,根本禁不住冷风侵略。正当她搓抚著双臂上的鸡皮疙瘩时,突然一件西装外套搭上她的肩头,阻挡了飕飒寒意。

  她抬起头望向这位好心人士,四目相交的瞬间,她竟感觉呼吸困难。

  「还冷吗?」薛京健从唇里吐出富有磁性的低沉音调,近看才发现她比远观更完美无瑕。

  「现在不会了……谢谢。」他们仍然痴痴对望,袁幸鸽心中警铃骤响,明明白白的情愫已证实——她找到她的磁铁了!「我可以和你做个朋友吗?」

  闻言,薛京健不禁忡怔一下,接著发出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没想到想亏妹反倒被亏了。

  「你在笑什么?」袁幸鸽一头雾水,只觉得他的笑脸怎能如此帅劲? 「你不愿意吗?」

  「不是,我在笑我们心灵相通。」薛京健收敛笑声。「和你做朋友,我可是千百个愿意。」

  「我叫袁幸鸽,你呢?」他们果然吸引了彼此,那么她决定非要这男人不可。

  「幸鸽?」似乎是个含有自由洁净意义的名字。「我叫薛京健。」

  「你……喜欢我吗?」袁幸鸽很单枪直入,因为在今夜,她要实现她的愿望!

  「你一向这么主动?」从来都是他在掌控局面的,怎么他觉得自己反被受制了?

  袁幸鸽耸耸肩,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你只要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这可有趣了!她似乎远比他想像的还要难驯。「我很欣赏你,那你呢?」

  霍地,袁幸鸽的雪凝玉臂环住薛京健的颈项,踮起脚尖在他耳廓旁轻吐芬芳。「你很吸引我,让我想吃掉你。」

  情欲的电流急骤爬窜全身神经,薛京健抚上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让她紧密地贴著自己。「你在勾引我?」

  「你想要吗?」他的脸靠得更近,但她没有丝毫畏惧,粉嫩的丁香小舌朝他薄唇一舔。

  「这就是你来『鸦片』的目的?想找人做爱?」

  「为什么这样想?」袁幸鸽以手指描绘著薛京健的唇型,嘴角仍挂著灿笑。

  「因为你现在看起来很饥渴。」她身上有股糖果般的香甜味道,让他觉得她尝起来肯定很可口。

  「我只想要你。」袁幸鸽的唇瓣贴上薛京健的,在字语诉说间啄吻他。「你愿意满足我吗?」

  「为什么是我?」薛京健下腹的温度节节高升,她这样大胆的挑逗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克制。

  「因为我们磁性相吸啊!」袁幸鸽感觉到薛京健勃起的偾张,秋水如波的灵眸垂怜地睇视著他。

  「磁性相吸?」薛京健喜欢这个说词。

  「我知道你起来了,我们做爱吧!」袁幸鸽像无尾熊般跳起来紧攀住薛京健。「我帮你掩护。」否则他裤裆升旗的模样恐怕不能见人。

  他不是柳下惠,不可能放走这个自动送上门的佳肴,维持著这样的姿势,他在临走前投给孟尧一个「谢啦」的眼神。

  孟尧则好笑地摇摇头,一口饮尽杯中物。

  他们没发觉全场的男女都注意著他们暧味的一举一动,而当他们离去的同时,男人与女人夹杂惋惜和愤怒的叹气声几乎掩盖了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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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京健带袁幸鸽搭电梯直达六楼,进了一间布置还算有品味的小套房,她直接扑向舒适的席梦思大床。「这里是哪里?」

  「我朋友的房子。」薛京健松开领带、脱下白衬衫,只著西裤的他流露出狂野的性感。

  「你是说和你坐在一起的那个?」当薛京健跨上床逼近袁幸鸽时,她的心跳顿时漏掉半拍。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准你想其他男人。」薛京健压住袁幸鸽纤细的身躯,开始剥她衣服。

  「你真霸道。」袁幸鸽娇嗔著,手则替薛京健解开皮带,没几秒钟两人便裸裎相对。她干躺在床上,豪迈地展开四肢。「我们开始吧!」

  「你很急?」薛京健反而笑了,因袁幸鸽的表情好似在慷慨就义。

  「是啊!我忍不住想要你了。」袁幸鸽讲话不拐弯抹角,灿眸频送挑逗的秋波。

  「你这嘴……真是令我想驯服。」话尾结束直接堵上她不害臊的唇瓣,以舌头挑衅她。

  「嗯……」这并非她的初吻,所以这样的纠缠她不陌生,尽情放任自己与他享受甜蜜的濡沫相交。

  「你挺厉害的嘛!」她果然如他想像中的美味,他以大掌勾勒著足以媲美维纳斯女神煽人心魂的曲线。

  他的手很轻很轻地膜拜她细致的肌肤,像羽毛一般飘柔,她忍不住战栗一下,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啊!好奇怪……」

  「你好敏感。」粗糙的掌心搓揉瑰丽椒乳,因滑腻的触感而叹息。她是个天生丽质的可人儿,所有的一切完美到不真实,肤质晶莹剔透到连一粒痱子都找不著。

  他俯身亲吻柔软的颈线,沿途留下男人的烙印,大掌流连忘返地搓揉发育良好的浑圆,先舔著峰峦间的诱人沟渠,接著移至右边含住一颗粉红蓓蕾,像甫出生的婴儿饥渴地吸吮著。

  「啊……嗯……」她的纤子鼓励似地穿梭在他的脸宠和浓密黑发间。

  他不愿遗漏地将两团浑圆挤在一起,一次含进两粒红莓,用牙齿邪恶地咬噃拉扯。

  「啊……好舒服……」她忘情呢喃,将胸脯拱高任他品尝。

  「腿张开一点,我会让你更舒服。」他喜欢她的诚实,男人於床笫之间格外热爱来自女人真切的激情反应。

  「好……那你要很温柔哦!」她突然露出腼腆的小女人姿态,那张让情潮薰染得嫣红的娇颜教他的欲火直飙沸腾。

  「你这小魔女……」太可怕了,她拥有让男人欲罢不能的潜力。

  但他不想抵抗,他将她修长的玉腿弯成M字型,将她浑然天成的潋滟私密尽收眼底。

  「我从没看过这么漂亮的……」他恍神地喃喃自语,手指试探地轻触花瓣,惹得她下腹一震,蜜液在花甬开合间缓缓流出。

  「啊……好舒服……」她轻声低喃。

  「你自慰过吧?我想看。」

  「我……」她对他的突兀要求感到无措,望进他深邃的鹰眸,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拒绝。

  其实前天晚上她趁母亲熟睡时,偷偷打开彩虹频道恶补过了,於是她脑海开始回忆著,柔荑则学著电视里演的揉压自己的丰盈,素指也搓弄顶端蓓蕾。

  她的私处仍旧燥热,诱惑她侵略自己乎常都不曾孤芳自赏的地带,当指腹按捏鼓起的小核时,快感随之入侵。

  「啊……啊……」她逐渐在自慰的欢愉里迷失,丹唇没有休息余地娇喘著,连动作也大胆了起来。

  看著她放浪的纵情模样,他的气息不禁粗喘,将食指探进她檀口,她仿佛得到恩宠般地吮吸起来。

  「你这浪娃,怎么不插进去?」他发现她总在湿热水穴外围枢搔,却迟迟不伸入。

  「我……会怕。」

  「怕?这是处女才会说的话吧?」这么放荡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处女?

  「啊……嗯……」她的手指摆放在花蒂边迅速振动,忽然一阵急遽的酥麻畅意将她推上高潮的天堂。

  他有丝讶异她的高潮竟来得如此匆促,立刻将头颅贴近她的花海深处,不容错过如此娇艳勾魂的一刻。

  「呼……啊!」她娇喘方歇,岂料穴口竟突来一股充实感,她错愕地看他。

  「你好小、好湿。」他手指缓慢抽动著,当他想再插进一指时,却发觉她异常紧窒。

  「你……啊!」即使花壶已获得充足的湿润,异物的初次占据仍让她有些不适应,在他的频繁刺激下,丝丝细微的快感持续扩张。

  「喜欢吗?要不要再快一点?」他奋力地取悦她,柔嫩的花穴不断淌出黏腻蜜汁,不但沾染了他的手,也浸湿她胯间的床单。

  「要……啊……」她难耐地扭摆玉臀,脚趾因激烈的畅怀蜷曲著。

  当他感觉她的水穴越来越敏感抽搐时,他突然撤手,黏稠爱液在他张开的手指上拉出透明丝线,他淫秽地以舌探掬,日光如炬地瞅望她。

  「想要吗?」压著她的身躯,他的舌头在她兰津香口进进出出,暗示著她需要的渴望。

  「给我……给我啊……」他突然在她濒临极乐的重要时刻撤回,一股狂浪欲火席卷她所有理智,全身细胞都住呐喊要他给予。

  「如果我说不要呢?」虽然他的分身已绷胀到近乎疼痛,仍坚持想听她不留余地的祈求。如果她是美丽骄傲的云豹,他便是最高竿的驯兽师。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的双腿紧紧环住他的雄腰,不允许他虎头蛇尾。

  「哦?」他故意顶撞她一下。「那你求我啊!」

  「求求你……快……」她困难地撑起上半身,央求他的宠幸。

  「如你所愿。」微退开身,将硬邦邦的巨棒瞄准花壶,臀部全力直捣蜜巢。

  「好痛!」她的五官因撕烈般的剧痛全皱在一块儿。

  「你是处女!?」当他冲破那层薄膜时,想退步已来不及了。「该死的,你怎么不说?」

  「你又没问……天……真的好痛……」她疼到不停颤抖,虽然早知道每个女人初尝禁果难免要难受一回,却没想到竟然痛到这种地步,仿佛四肢百骸都快瓦解了。

  「你……」见她如此不适,他居然不忍再责怪,但她将穴口缩得死紧,让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放松,你吸得这么紧,我动不了。」

  「你……慢点……」她才稍稍松放,他便按捺不住地密集抽动。

  「待会你就会叫我快点了!」他没上过处女,所以只能尽量减低激烈动作,看她是否能慢慢习惯。「还疼吗?」她实在甜蜜得教他舒畅不已,让他快克制不住了,连声音都变得痦瘂。

  「比较不疼了……啊……」痛楚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来势汹汹的醉人情潮。

  「喝、喝、喝!」大掌压制她柔软腰肢,他冲锋陷阵地强力贯穿她。

  「啊……你好棒……啊……」远比自慰更疯狂的欢愉像雪花飘坠,覆盖她的思考空间,只剩激情澎湃满载胸腔。

  「你好紧……吸得我好舒服……」他俊逸颜面尽是欲望纾解的满足,他不晓得是否处女都是令人如此销魂,但眼前的她教他欢悦到近乎歇斯底里的地步。

  「天……我受不了了……啊……」她的灵魂都快震碎了,接二连三的高潮无止尽地恣意占领她,让她欲停止却又贪婪地想要更多。

  在今夜,她找到第一眼便吸引住她心神的磁铁,即使天亮过後,游戏正式落幕,她也不反悔。


第2章
 
  即使「鸦片酒吧」里光线晕黄,但举手投足间充满野性男人味的薛京健一出现,孟尧便瞧见他了,连忙举高右手指示自己的位置。

  「喏,给你的。」孟尧将一杯威士忌移至薛京健面前。

  「你早猜到我会来?」

  「你这个礼拜每天都来光临,我才想问你……是上次那女人的关系吗?」薛京健以往非流连酒吧的人,入股纯粹是好玩,但自从那个让人惊艳的女人出现之後,薛京健却夜夜在同一时刻现身。

  「看来我的心事都瞒不过你的法眼嘛!」薛京健捶了孟尧肩头一拳。

  「你真的喜欢上她了?」孟尧感到好奇,就凭薛京健优秀的外貌,女人通常是他最不匮乏的东西,没见过他为哪位佳人这般积极过。

  「她很吸引我……孟尧,是我破了她的处女之身。」薛京健不晓得这样是否可以称为喜欢,但这几天以来,他的脑海确实充斥著她的一颦一笑,尤其是在他身下淫乱娇喘的媚态。

  孟尧听了差点没让酒液噎死。「怎么可能?我看她挑逗你的样子很老练呢!」

  「她流了很多血在你床单上,你没看见吗?」

  孟尧摇摇头。「我家有请佣人定时做打扫。」

  「难怪。」薛京健的眼光开始在各包厢和吧台游移,找寻那个溺搦身影。「她今天有来吗?」

  「没有。」孟尧不解。「你到底为什么找她?不可能她要你负责吧?」

  真是的话,恐怕那女人无法如愿了,薛京健是首屈一指的律师,谈到这种事,他靠那张嘴就能把人压得死死的。

  「正好相反,她趁我睡著时跑掉了。」

  那天当薛京健睁开眼睛发现床上只剩他一个人,他顿时有些茫然,若非床单余留触目惊心的鲜红血渍,他还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荡漾人心的春梦。

  「不会吧?难道她玩仙人跳?」所以薛京健才会拚命寻她复仇?

  「她没有……她就像泡沫一样消失了。」老实说薛京健本来也存有此怀疑,但他皮夹里一毛钱都没少,她甚至帮他将丢得凌乱的衣物折叠摆好,感觉上她似乎早就预谋要来段露水姻缘便拍拍屁股走人。

  他那晚曾闪神而过的念头没错,但他才是被她盯上的猎物。

  这时孟尧终於懂了,那女人在薛京健心海挖出一个似是得手却未尽然的洞,虽然只是一夜春宵,女方竟献出只有一次的初夜,即使再铁石心肠的男人也会为之疼惜;但她却不将极受女人捧宠的薛京健看在眼里,走得毫不拖泥带水。

  「你连一点资料都没有?」

  「我只晓得她的名字。」她给的应该是真名吧?

  「凭你的能力,想找个人并不困难吧?」不过薛京健连著几日露面,让「鸦片酒吧」的女客人越来越多,以生意经营原则来看,薛京健若是坚持来这里堵那女人,他也不反对啦!

  「不需要,我有预感我们会再碰面。」薛京健是从不吃第六感那套邪门歪理的人,但这次他却如此深信。

  「那我就祝你预感早日实现罗!」

  两人拿起酒杯轻撞对方,「哐!」地一声,一起饮尽杯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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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鸽,你看妈咪穿哪件比较好看?」袁芸菁拖著女儿到房间,兴致高昂地拿起一套又一套洋装在自己身上比对。

  「这件。」袁幸鸽比著一袭粉红色的碎花连身裙,看著母亲如沐春风的模样,试探地问:「妈,很少看你这么谨慎挑选衣服,你要去哪吗?」

  「约会。」袁芸菁和女儿感情好得就像姊妹,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粉红色适合我吗?我已经四十岁了耶!」

  袁幸鸽错愕地问:「你交男朋友了?」

  「对啊!」袁芸菁望向女儿。「幸鸽,你不喜欢我交男朋友吗?」

  袁芸菁这才想到自己忘记关心女儿的想法了,虽然她十岁那年投赞同票,但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搞不好她现在的想法已有改变。

  「我没有反对的意思,你别想太多。」袁幸鸽太了解母亲有多重视自己,只要地一句话,天大的困难母亲也会为她做到,所以赶紧澄清。一我只是有点意外罢了,你都没告诉我嘛!」

  「幸鸽,对不起,我看你这几天在考试,个好意思打扰你,结果就粗心地忘了。」袁芸菁做了赔礼的动作,年轻的外貌加上俏皮的性格,让她看起来压根儿没有四十岁做妈的样子。

  「干嘛道歉啊?你又没做错。」袁幸鸽拉下母亲的于,在这个家,稳重的袁幸鸽还比较像是当家主母。「妈,对方是个怎样的人啊?」

  「他啊……」谈论起情人,袁芸菁的脸颊上有掩不住的喜悦。「长得斯斯文文,听说自营一间公司,父母都移民到美国了,不过他算挺孝顺的,三不五时就飞过去探望家人……」袁芸菁滔滔不绝地说著,十足深陷情网的症状。

  「重点是……他对你好吗?」连家长都探听得一清二楚,袁幸鸽心想或许自己就快要有新爸爸了。

  袁芸菁点头如捣蒜。「他每天接送我上下班,中午还会来带我去吃饭,而且只要我一不高兴,不管谁对谁错,他绝对道歉,把我哄得心花怒放呢!」

  「瞧你把他说得那么好,你们到几垒啦?」袁幸鸽揶揄地眨眨眼睛,她们母女俩的话题向来是百无禁忌的。

  袁芸菁的脸蛋瞬间炸红。「要死了,你开妈咪玩笑啊!」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记得还有母亲威严这种东西。

  「还害羞咧!」袁幸鴒故意呵呵笑谑。

  「不过,他有个很严重的缺点,让我不太能接受。」袁芸菁的神色突然凝重起来。

  「什么?」袁幸鴒也跟著紧张。

  「他……小我六岁耶!」袁芸菁倒不怕传出「老牛吃嫩草」的议论纷纷,但每当想到对方年纪比自己小,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疙瘩。

  袁幸鸽真想一头往墙壁撞去。「这哪算缺点啊?出生日子又不是他能决定的。」

  「可是……很奇怪嘛!」

  「拜托,我可爱的妈咪,这种事现在已经不稀奇了好吗?最重要的是安全感,你觉得他有给你吗?」虽然母亲经历无数波折堪称坚强,但仍保留一份天真,或许是因为天性乐观的缘故。

  「有。」这点袁芸菁毫无异议,因为不论外型或内在,他确实是可靠、值得托付终生的对象。

  「那就好啦……你几点要去约会?」袁幸鸽突然想到,照她们这样蘑菇下去,她怕母亲会迟到。

  「他说八点要来接我。」袁芸菁有女儿精神赞助,显得自信许多,决定就穿那件粉红色洋装。

  袁幸鸽边望时钟边退到门口,「妈咪,你只剩十分钟可以梳妆打扮了。」

  「啊——真的假的?来不及了啦!」

  接下来袁幸鸽不断听见袁芸菁房里传出物品掉落的声响,忍不住无奈地摇摇头。

  十分钟後,袁芸菁走进客厅,袁幸鸽不禁佩服自己眼光高竿,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女人哪像生过孩子的妈?活脱脱像个娇柔粉嫩的绝色佳人。

  「他应该在楼下等你了吧!」袁幸鴒刚才隐约听到汽车喇叭声。

  「我知道,他打电话说他到了。」袁芸菁在身上喷了些许香水。「他问你明天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出来吃顿饭,他要约他弟弟介绍给我认识。」

  「好啊!」袁幸鸽是个标准的大学生,只有假日才打工。「你快下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嗯,自己在家小心哦!」

  袁幸鸽倚在阳台看著母亲雀跃地跳下楼,心中是充满祝福的。母亲已经辛苦了太久,将人生最灿烂的岁月都耗费在自己身上,是该有个好男人来疼爱母亲了。

  尤其那男人还很绅士地替母亲开车门……咦?她突然觉得那男人的神韵和薛京健有几分相似。

  想至此,她突然对母亲很愧疚,因为她不敢将自己的一夜风流告诉母亲,这是她有始以来对母亲唯一的秘密。

  薛京健……她恍神地咀嚼他的名字,晚风徐徐吹著,拂乱了她的心思,对於那颗与众不同的磁铁,—场缠绵悱恻的激情,说真能潇洒忘怀,都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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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客气,想吃什么尽管点哦!」薛景斌脸上挂著和煦的微笑,让人直觉他是个好好先生。

  「嗯。」袁幸鸽点点头,随便点了份主菜,她对吃向来不挑剔。

  服务生离开後,袁芸菁起身去上洗手间,正好留给他们谈话的空间。

  「我可以叫你幸鸽吗?」

  「可以啊!那我要叫你什么?」这才是个大麻烦,因为喊叔叔似乎太老气,唤大哥又有失辈分。

  「呃……」这也考倒薛景斌了。

  「不如这样吧!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晓得该怎么喊你了。」

  「那你问吧!」薛景斌戴著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温文儒雅,但却极少人知道那副镜片根本没有度数,只是为了遮掩那双太精明的利眸。

  「第一,你有恋母情结吗?否则你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大你六岁的女人?」袁幸鸽并不想保持客套,爱情中的女人十之八九盲目,她必须先明白这男人的真实面貌。

  她直接的言词没令薛景斌愠怒,但他也感觉到她在探他的底。「你母亲很天真浪漫,完全不像四十岁的女人,和她在一起,反倒是我老成多了。」

  幸鸽沉吟了一下,再问:「你很有钱吗?」这题有些废话,看他带她们来的餐馆,一客牛排最便宜也要三千元,岂是平民所能承担的?

  「这很重要吗?」他不觉得袁芸菁是因为他是富家子弟而与他交往。

  「是我个人的问题,我希望我妈和你在一起能丰衣足食,这并不为过吧?对了,你们会结婚吗?」服务生送上餐前沙拉,袁幸鸽用叉子插了一口蔬菜送进嘴里。

  「老实说,我存款多到可以不工作花到下辈子都花不完,这样你满意吗?」他们薛家产业跨及海外,只是很少人知道原来那些耳熟能详的大公司皆於薛氏名下。「我早向你母亲提过结婚的事,但她非常犹豫不决,我想,她很在意你的心情。」

  吃完整碗沙拉,袁幸鸽拿起纸巾擦拭嘴角,问了最後的关键性问题。「没错,既然你清楚我妈很在乎我,那你应该明了我的父亲在她心目中有著无法抹灭的地位,这样,你也无所谓?」这话很尖锐,却是不争的事实,以防日後这看似优雅但心绪慎谋的男子拿这档子事出来和软弱的母亲争吵。

  薛景斌发现袁幸鸽伶巧聪慧,果真如袁芸菁所言是从小到大站稳学科冠军的大才,很适合当他薛某人的女儿。

  「第一,我不会和一个逝世已久的人吃乾醋;第二,不瞒你说,你认为以我的条件,有必要去欺骗你母亲这般柔弱的女子吗?真在意的话,早知道她有个二十岁大的女儿时,我就全身而退了!况且,每个人多少都有刻骨铭心的过去,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她以後想念的对象只会是我。」

  袁幸鸽黛眉一挑,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她就知道这浑身散发傲凛气息的男人,岂如母亲形容的斯文两字简单了得?不过,她喜欢他对母亲的企图心。

  「我们家应该不会上演继父虐待拖酒瓶的肥皂剧情吧?」袁幸鸽纯粹是开玩笑的,就算他敢怎样,她也是个成年人了,怕他不成?

  「放心,我绝对是个好爸爸,而且我还打算帮你添个弟弟或妹妹,免得你无聊,你看我贴不贴心啊?」

  「拜托,你想让我妈当高龄产妇啊?」

  「谁教她老是不答应我的求婚,只好使出无上车後补票的烂招数罗!」薛景斌耸耸肩。

  「不用、不用,这事交给我就成了,未来的爹地。」几句交谈之下,他们已经成为最佳狠狈为奸父女档了。

  「好!我喜欢这个称呼!」他们高举红酒杯乾杯,彼此都能预见将来他们肯定合得来。

  袁芸菁一回座位,便见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不禁纳闷他们什么时候感情变得这么好?

  「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主餐牛排熟腾腾地送上来,袁芸菁连忙拿起餐巾隔挡喷溅的汁液。

  「聊他这未来爹地的身分何时才能换成现在进行式啊!」袁幸鸽调皮地说,马上接收到薛景斌赞赏的目光。

  「幸鸽,你在胡扯啥啦!」袁芸菁害羞地娇嗔,没多想便将一块热烫的牛排送进嘴里,立刻哇哇大叫,眼泪都飙出来了。「好烫、好烫!」

  「怎么这么不小心,来,我惜惜。」薛景斌心疼地直往爱人嘴里吹气,看得袁幸鸽脸红心跳。

  夭寿哦!孔子有道非礼勿视耶!袁幸鸽适当地转开脸,却在下一秒全身僵硬。

  因为她看见薛京健颀长的身影走进来,她连忙把头垂得低低的,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楣。

  眼角觑见薛京健居然越走越接近,袁幸鸽的小手紧张地扭绞衣角,脸蛋都快贴到桌面上了,只能不断祈祷千万别让他注意到自己。

  但她的躲避全都是枉然的——

  「京健,你来了?坐吧!」薛景斌催促著弟弟坐在剩余的位子上——袁幸鸽的旁边。

  袁幸鸽激动地抬起头。「他、他是你弟弟!?」

  薛京健这时也发现了袁幸鸽。「你……」

  「你们认识啊?」薛景斌的惊讶不亚於两人。

  「认识。」

  「不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却迥然相反的答案,令袁芸菁和薛景斌疑惑地对望一眼。

  「我们根本不认识,对不对啊?」为避免他们起疑,袁幸鸽用恶狠狠的眼光威胁薛京健,一副「你敢说出来就要你好看」的样子。

  「可是我们……」薛京健才想反驳,大腿便传来痛意,害他硬生生地把话吞回去。这小妮子竟然捏他!?「你好,初次见面,我是薛京健。」

  袁幸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换上笑容可掬的面具,主动握住薛京健的手掌假意示好。「你好、你好!」

  薛景斌虽然敏锐地察觉事有蹊跷,仍装作无事一般。「芸菁,这是我弟弟薛京健。」

  「你们长得好像哦!」袁芸菁亲切地敬了薛京健一杯。

  袁幸鸽在心里一百万个赞同这句话,难怪她昨天会觉得他们轮廓神似,原来他们竟是亲兄弟!

  「还有,这位是你未来的侄女,袁幸鸽。」薛景斌的平光镜片闪过一丝戏谑。

  「侄、侄女!?」这称谓令薛京健有些难以消化。

  「你好啊,未来的叔叔!」袁幸鸽叫得可甜了,心中却在哀号,她竟和「叔叔」上了床,这算不算乱伦啊?

  「景斌,你别动不动未来东、未来西的,人家还没答应嫁给你呢!」袁芸菁不依地嘟嚷,脸上的赧霞却泄漏了心事。

  「你不嫁我还能嫁谁啊?」薛景斌迅速在爱人颊腮偷个香。

  「讨厌,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啦!」

  「那表示没有人就可以罗?」

  袁幸鸽看著他们打情骂俏,自己这头则尴尬得要命,脑中反覆思考著如何打开这一连串死结,没发觉小手还被紧紧牵握著。

  「你在想什么?」薛京健挨近袁幸鸽耳边轻问。

  「没、没有。」袁幸鸽连忙否认,驱邪似地推著薛京健的身体。「你不要靠这么近,会被发现的啦!」

  「发现什么?我们做过爱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薛京健邪肆的指尖搔枢著袁幸鸽柔软的掌心,看她微颤的模样他甚是得意。「我好想念你的小妹妹哦!你想不想我的小弟弟啊?」

  「想……」袁幸鸽无意识地低喃一声,大脑瞬间回归正常运作,恼羞成怒地拍桌斥吼。「你在乱讲什么?谁想念你的小弟弟啊?」

  此话一出,不只是那对忙著谈情说爱的贤伉俪,整间牛排馆的无数颗眼珠都望向她。

  袁幸鸽一张脸红得冒烟,只能噤声怒瞪始作俑者,而薛京健却无辜地左顾右盼著。

  「呃……幸鸽,妈咪可以了解一下那个『小弟弟』是什么吗?」虽然女儿已经气到七窍生烟,但袁芸菁就是忍不住旺盛的好奇心。

  「那是……那是……」袁幸鸽脑袋转啊转的,该说什么蒙混过去呢?

  「哦,就上回看到他在路上救了一个小弟弟,那个小弟弟差点被车子撞到!」

  薛京健故意装出不明就里的样子比著自己,马上就又让袁幸鸽的「玉爪神功」强迫就范,扯出一个迷倒众生的微笑。

  薛京健无奈地想,怎么他不想当英雄都不行啊?待会回家大腿肯定一片瘀青。

  「可是,你们刚才不是说不认识吗?」袁芸菁毫无心机地发问。

  「突然想到的嘛!你说是不是啊?」袁幸鸽暗示性地推推薛京健。

  「是啊、是啊!」

  「这样哦……那小弟弟还好吧?有没有受伤啊?」

  「没有、没有,那小弟弟健康得很。」袁幸鸽抢著说,不懂母亲怎么变得如此爱发问。

  「你又知道了?小弟弟最近又生病了。」薛京健冷不防丢出一句。他觉得这位未来嫂子好玩极了,故意藉由她戏弄袁幸鸽。

  「怎么会生病了呢?他家长有没有带他去看医生啊?」悲天悯人的袁芸菁拧紧秀眉,状似十分担忧。

  「你倒是说说他得了什么病啊?」袁幸鸽音调至少提高三阶,气他没事又起了个头。

  「医生说小弟弟得到的是相思病,不用吃药,只要快点见到小妹妹就会痊愈了。」薛京健煞有其事地说。

  袁幸鸽真恨不得撕烂薛京健那张无中生有的臭嘴。「哼,我还以为小弟弟是得了爱滋还是梅毒咧!」

  袁芸菁立即纠正女儿。「幸鸽你少乱说,小小年纪怎么可能得那种病?那弟弟还有个妹妹啊?」自动把情节幻想成手足被逼分散的八点档。「京健啊,我看你有空就带小弟弟去找他的小妹妹吧!真的好可怜哦……」

  「有你这句话,我绝对……」

  「薛京健,你给我出来外面!」袁幸鸽洪怒爆发地拽住薛京健的手臂。

  袁芸菁愣愣地看著他们,又下了一个结论。「他们急著要去找小弟弟了吗?」

  理由很烂,也只能瞒骗像袁芸菁这般思路简单的女人,但薛景斌可不傻,没想到老弟竞有如此搞笑的天分,如此白痴的对话早让他隐忍狂笑多时,但偶尔抖搐的身体仍然让袁芸菁感觉到了。

  「景斌,你干嘛一直抖啊?很冷吗?」袁芸菁依旧一派单纯地问。

  「没有、没有,只是肚子有点疼。」忍到肚子疼。

  「那怎么办?我去买药给你吃好不好?」袁芸菁很著急。

  「不用了,我去厕所纾解一下就行了。」薛景斌笑著安抚容易紧张的袁芸菁,只是,她不知道他的纾解方式居然是——捧腹大笑六十秒!


第3章
 
  「喂!你到底想怎样?」两人一脱离危险范围,袁幸鸽便横眉竖日地朝薛京健大吼。

  「我?我做了什么?」薛京健还装胡涂。

  「你胡说八道—些有的没的,害我辛苦解释个半死,好险我反应快,不然真会被你害惨!」袁幸鸽咬牙切齿地说。

  「这怎么会是我的错呢?胡说八道的是你吧?我们明明认识,你硬要否认,我还好心地配合你。要不是你突然大吼大叫,你母亲也不会问那些。」看著袁幸鹄越来越铁青的脸色,薛京健没来由地有种好心情。

  「我……」袁幸鸽被堵得哑口无言。

  「无话可说了吧?」薛京健扫视那张胭脂未施的素颜,和在「鸦片酒吧」里的她感觉完全不同。这个勾慑他心神的女子既狂野奔放又清秀可人,令人质疑魔鬼和天使怎能同时存活在一个身躯中,让他很想探清她的真面目。

  「谁说我无话可说?我们那晚只是一夜情,一夜情的意思就是天亮後就等於是陌生人,这个游戏规则难道你不懂吗?」袁幸鸽刻意装出老练的样子。

  「天亮後?是谁趁我熟睡时偷偷摸摸走人的?」他醒来时才清晨五点呢!

  「谁偷偷摸摸来著?我想走就走,你管不著!」袁幸鸽高傲地叉著腰,看谁比较会「拗」。

  「是没人能拦你,但……」薛京健霍地抬起袁幸鸽柔嫩的下颔。「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讲话不要动手动脚的!」袁幸鸽嫌恶地拍掉薛京健的手,心中却暗笑自己没用,怎么一个小小的抚摸就教她乱了心绪?

  薛京健倒不太介意,视线落在她从刚才便没放掉的柔荑上,并不想提醒她已经先「动手」了。

  「那晚,你还是处女。」这点让他耿耿於怀。

  「原来你是为了这档事啊!」袁幸鸽说得有些心虚。「这……处女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会逼你负责的,你放心吧!」说完还豪逼万千地拍拍他胸脯。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会是我?」毕竟,很少有女孩子会将宝贵的初夜贡献给一夜情。

  「你知道那么多干嘛?反正做都做完了。」她现在是白天的袁幸鸽,那些在「鸦片酒吧」同他说过的调情话,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的。

  薛京健突然搂掳袁幸鸽的纤细腰肢,让她紧贴自己,深邃面孔欺近她。「我不介意再做一次。」

  「你……神经病!」袁幸鸽惊慌地想挣扎,却徒然无功。「你放开我啦!大庭广众之下,你不怕我喊非礼吗?」该死!她此刻心跳怦然如雷,希望别教他察觉才好。

  薛京健英眉一挑。「你有看过这么帅的色狼吗?」

  「眼前就有一只!」袁幸鸽气急败坏地大吼。「你快点放开我!」

  「你不老实说,我就不放。」薛京健霸道地说,享受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有什么好说的嘛……不过给自己一个疯狂的成年礼罢了!」现在她处於弱势,只好百般无奈地坦承。

  「为什么选择我?」倾身轻嗅她秀发间的玫瑰芳香,和那夜缱绻的味道是相同的。

  薛京健的男人气息令袁幸捣忍不住一阵轻颤,但她提醒自己千万要站稳,死鸭子嘴硬地说:「我也不想,谁教你是那晚唯—让我看上眼的,只好勉强加减用罗!」

  明知是她的违心之论,他还是扭曲了五官。「你还真委屈啊?」

  「还好啦!就当是我赏你的吧!」

  赏他的?薛京健心中顿时五昧杂陈,这小妮子真放肆,竟敢对他这个大情圣说这种话,这真是太有趣了!

  「你……干嘛笑得那么变态?」望著薛京健邪佞危险的笑颜,袁幸鸽有种不祥预感。

  他变态?这可好,她现在是罪加一等,别怪他手段阴沉!

  「你似乎很怕你母亲知道这段风流韵事?」

  「废话!」袁幸鸽白了薛京健一眼,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换作是她的女儿干的,不打断狗腿才怪……倏地心中警铃大作,她惶恐地看著他。「你该不会……」

  「你不笨嘛!」薛京健好整以暇地调侃袁幸鸽。

  「告诉你,没有人会信你的!」袁幸鸽嘴上逞强,心中已开始在哀号,她乖宝宝的好名声该不会毁於一旦吧?

  「是吗?我倒是很期待你母亲听到後的表情。」薛京健邪恶的一面此时全部展现。

  「你变态!」还能有什么表情?恐怕先拿刀把她砍了吧!她握紧拳头,忍住想撕烂那张洋洋得意面孔的冲动。

  「这句听过了,换点新鲜的吧!」薛京健痞痞地掏掏耳朵。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我哪里得罪你了?」袁幸鸽晓得薛京健说到做到,自己斟酌了一番,态度也放软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说没人相信,那我们现在就进去试看看罗!」语毕就要迈开步伐,袁幸鸽马上慌张地扯回薛京健。

  「不要!拜托你别说出去!」袁幸鸽花容失色地恳求。

  「既然是拜托,总该拿出点诚意吧?」老天,连他都觉得自己简直坏到骨子里去了,但谁教她不见棺材不掉泪,休怪他阴险狡诈。

  「我这样低声下气还不够诚意吗?」即使气到牙痒痒的,袁幸鸽仍装出卑微的模样。

  薛京健轻佻地竖起食指在袁幸鸽面前晃啊晃。

  「你不要太……呃,你究竟要怎样嘛?」火气才上扬,便被他的眼神压制。

  「很简单,做我的奴隶。」薛京健提出交换条件。

  「奴、奴隶!?」袁幸鸽杏眸圆睁。

  「不愿意?那我……」

  「不不不,我非常、非常地愿意。」袁幸鸽赶忙陪笑制止薛京健走进餐厅的动作。

  「所谓奴隶,就是任何事都得服从我,你懂吗?」看她虚伪谄媚的姿态,让他十分得意地默默盘算著如何享尽这个心高气傲的女人臣服的样子。

  但无可否认地,这也是他欲将她绑牢在身边的顽劣手段,如孟尧所言,她独特的气质很吸引他,而他并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机会,虽然他怎么也料想不到与她的再次碰面会在这样的情况下。

  「我懂。」这国小课本就教过的东西,他当她是白痴啊!袁幸鸽没种地在心里补上一句。

  「那很好。」薛京健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名片给袁幸鸽。「以後每天中午带便当来给我吃,记得菜色要丰盛多变,我可是很挑食的。」

  「送便当!?」袁幸鸽不敢置信这个荒唐的要求。有没有搞错啊?他干脆请保母算了!

  「你有异议?」双手插进口袋,薛京健的态度摆明没有商量的余地。

  「呃,没有。」呜……她哪敢有啊?她如今真是後悔莫及,看她给自己造了什么孽。原本拟定好的一夜激情全变了样,更颠覆他本来在她心目中的梦幻印象。

  薛京健递给袁幸鸽五张大钞。「喏,给你,里面包括你的饭钱,算是我给你的—点跑路费,不够再跟我拿。」

  手里拿著白花花的钞票,袁幸鸽一怅绝色娇颜甚是忿闷。「我这奴隶到底要当多久啊?」

  「我高兴为止。」薛京健狂妄地宣布,突然想要一辈子将她囚禁住。咦?这倒是个不赖的主意……

  乌云瞬间笼罩,袁幸鸽险些软脚。谁来告诉她,她怎么会这么衰,遇上这么「哥哥缠」的鸭霸王,万一他真成了她的叔叔,那她岂不是永无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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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的太阳灼烫得吓人,但袁幸鸽此刻的火气却比太阳更旺。

  「混蛋、臭鸡蛋!」她在心里第N次咒駡。

  她没看过那么嚣张的人,天气热得要命,她的同学现在都躲在冷气开放的餐馆里悠闲地说八卦、聊是非,只有她歹命地替人家送便当,真是天理何在啊!

  更可恶的是,他居然不知道从哪得知她的手机号码,来了一通电话指定他要吃的东西,逼她跑去那间生意好到爆的羊肉烩饭排队至少二十分钟。

  看着眼前写有「薛京健律师事务所」的招牌,袁幸鸽不客气地推门而进。「我要找薛京健。」

  总机小姐被袁幸鸽怒意横生的表情吓到,亲切可掬的职业笑容显得有点牵强。「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送便当还得预约?」

  「呃,请问您贵姓,我打电话替您传达。」总机小姐迅速拿起话筒拨号,电话一通,立刻被袁幸鸽抢了过去。

  「薛京健,侄女我替你送便当来了!」她故意喊得很大声,最好震破他耳膜。

  「你吓到我了,宝贝。」另一头的薛京健把话筒拿得远远的,看来他又让她动肝火了。

  「废话少说,你想不想吃到你的羊肉烩饭?」她热得要死。他还有心情戏弄她?

  「当然想,我在二楼,我和总机小姐讲几句话你就可以直接上来了。」

  只见总机小姐应了几声,便挂断电话。

  「我现在可以上去了吧?」

  「可以,需要我指引……」总机小姐来不及讲完,袁幸鸽便像一阵旋风刮过不见人影。

  僵硬的笑容挂在脸上,总机小姐头顶一只乌鸦飞过,突然很担心老板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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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累死我了!」将便当随便丢在桌上,袁幸鸽虚脱地瘫坐在沙发亡。

  「你还真慢,我肚子快饿死了。」薛京健慢条斯理地打开饭盒,食物香味瞬间四溢。「嗯,好香哦!」

  「你还敢说,我为了等你的羊肉烩饭差点中暑,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啊?」活该她上辈子欠他的不成?

  「辛苦你了。」薛京健很不以为然地大块朵颐,看都没看袁幸鸽一眼。

  「不、客、气!」这几个字是从她咬得死紧的牙缝间迸出来的。

  这实在太不公平了,加上车程她至少在烈日下曝晒一个钟头,而他只需要待在舒适的办公室悠哉就有热腾腾的午餐可以吃,最可怕的是她这股鸟气还不能发泄出来,免得他大少爷不高兴。

  唉,她怎么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窝囊啊?

  他瞅见她表情丰富地不晓得喃喃自语些什么,唇角弯出一条兴味的弧度。「你在那里嘀咕些什么,偷讲我坏话?」

  「哪有?你不要乱定我的罪哦!」哼,她打死也不可能承认。

  「你怎么只买一个便当?你不吃吗?」

  「不用,我看你吃就很开心了。」袁幸鸽露出很「狰狞」的微笑回送他。

  「你还是别对我笑比较好。」免得他食欲尽失。

  「遵命。」这可顺了她的意,马上换张晚娘面孔。

  「很好吃耶!你真的不吃吗?我可以好心分你一半哦!」薛京健刻意咀嚼得很大声。

  这男人烦不烦啊?「天气太热不想吃!」

  「让你看著我吃东西,我会不好意思耶!」薛京健端详著袁幸鸽的娇美脸庞,很容易便察觉她压抑的愤怒。

  不好意思?她倒觉得他厚颜无耻咧!

  「拜托你别跟我说话行不行?」她「奇檬子」已经够闷了,别在那边猫哭耗子假慈悲、火上添油了。

  「你在生气?」

  「我哪敢生你的气啊?」口是心非,她真是个大「卒仔」啊!

  薛京健搁下竹筷,踱至袁幸鸽身旁坐下,捧著她气鼓鼓的粉腮,「还说没有?你脸都气红了。」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令她不禁委屈地瘪著小嘴。「那是被阳光晒红的啦!」

  薛京健仔细望向袁幸鸽的手臂,发现果然有晒伤的迹象,他忽略现在是盛暑时期,难怪她会火冒三丈。「乖厚——我亲亲就不痛了。」他心疼地在她脸颊啄吻两下。

  「不用你管啦!」袁幸鸽赌气地推开薛京健,转过身子背对他,心中却莫名升起丝丝甜蜜。

  讨厌!他干嘛又装出体贴的假面?虽然深知这男人天生贱骨,仍忍不住陶醉在他施展的魅力中。

  薛京健赶紧又搂住佳人给予安抚。「都是我害的,我跟你说对不起,好吗?」仅是一个拥抱他就有环簇全世界的满足感,这小妮子天生该属於他呀!

  这男人怎么如此多变?一下子霸道无理,下一刻又轻声细语的,害她都快厘不清对他的感觉了。

  「你少做作了,你巴不得我受苦受难吧?」袁幸鸽报仇似地捏住薛京健两边脸庞,看起来有点滑稽。

  「我怎么舍得呢?」薛京徤任由袁幸鸽蹂躏自己,像对待小孩子似地哄她。「不要气了,吃点东西好不好?」

  「你如果真的那么好心,就别再用那件事威胁我。」

  「哪件事啊?」他还装傻。

  「就我们做过的那件事啦!」

  「你是指这个啊……」薛京健挨上前与袁幸鸽额头相贴。「这当然是……办、不、到!」

  「薛京健!」袁幸鸽气得大吼。「我不理你了啦!你都欺负我。」

  「我又怎样了?」

  「哼!」袁幸鸽撇过头,不想看到薛京健的脸。

  「喂!别老不理我,我现在可是你的主人唷!万一我不高兴……哼!」故意不把话讲完,薛京健摆出欠扁嘴睑。

  「你……」袁幸鸽挫败地颓下双肩,像颗泄气的气球。

  这男人怎么个性坏成这样?真枉费他父母生了张帅到掉渣的皮相给他。

  「我投降了,以後随便你想怎样就怎样,只要你别跟我妈说那件事。」袁幸鸽觉得自己聪明一世、胡涂一时,落了这样的把柄在他手上,她简直是永远翻不了身了。

  「真的?」瞧她郁卒的模样,让他有些怀疑他是否做得太超过了。

  但她可知他只对她使坏,他在其他人面前虽不全於不苟言笑,却也是个彬彬有礼的儒雅男子。

  「我哪敢骗你?我现在可是只走到平阳的老虎。」

  「你在暗喻我是小狗?」薛京健挑挑眉。

  「就算如此,你也是全天下最、最、最帅气的博美狗!」袁幸鸽夸张地画著大圈圈,顺便附送一朵虚假谄媚到让人很想赏她两巴掌的笑花。

  「算你转得够硬。」哼!他以为他听不出她在暗示他神经质吗?她果然是伶牙利齿,连骂人都不带脏字。

  「多谢夸奖。」袁幸鸽一点都不想和薛京健争辩,因为他是个律师,论口才地毫无胜算。

  「既然你明白不能忤逆主子的道理,那我现在命令你把剩下的便当吃完。」说到底,他就是舍不得她饿著。

  「是的。」袁幸鸽卑贱地应道,从手提包翻出一双乾净的卫生筷。

  「用我的筷子就好啦!」薛京健觉得她真是奇葩,竟然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主人对不起,我有洁癖。」她懒得告诉他卫生筷是早餐买凉面时店员多放的,她现在相当感激那位店员,因为她不想吃到他的口水,免得被他传染到「神经病」。

  「洁癖!?」薛京健很不以为然,她那点心思哪瞒得过他?「我看你是怕吃到我的口水吧?放心,吃口水不会怀孕,要像我们上次那样恩爱才会。」

  红云不争气地攀爬上袁幸鸽的脸颊,心里很想骂他不知羞耻,脱口而出的却是反话。「是啊!你高贵的唾液奴隶是碰不得的。」一边孬种地在脑海中幻想自己正在写有「薛京健」二个人字的稻单人身上拿针用力地刺、剌、刺!

  「哦?」他倒很想看看她能委曲求全到何等地步。「我偏要你吃我的口水,吻我!」

  「吻……吻你?」袁幸鴒杏眸圆睁。

  「对,主人交代的,你还迟疑什么?」薛京健态度恁是高傲。「再慢吞吞的,我……」

  袁幸鸽实在不想再听见那些威胁话语,硬著头皮以唇堵上他的。

  见她紧闭双眼,好像逼不得已似的,薛京健主动接过主控权。

  「我喜欢你和上次一样,而不是这么勉强。」他的薄唇贴著她的唇瓣轻厮低喃,接著开始柔腻地辗转吮吻,她柔软的触感就和记忆中一样,教他爱不释「口」。

  「嗯……」老天爷!这男人怎会如此可怕?光是如此她已经全身筋骨酥麻,不自觉地环拥他的颈项。

  薛京健自然地搂抱住怀中柳腰,明白袁幸鸽已然陶醉其中,并且开始回应著他。

  「你好甜。」灵活的尖舌缠卷著她,当滑溜的濡湿两相缱绻,擦出更灿烂的火花。

  「唔……」思绪渐渐迷离,袁幸鸽从来不晓得原来接吻亦能擦撞出这般电流冲击,但怎么和以前的男朋友都不曾这样呢?

  「你让我很想这么对你。」薛京健充满性暗示地以舌在她口腔进进出出。

  「你……」袁幸鸽有片刻的茫然,却在下一秒推开薛京健,结束这场恍若半世纪般冗长的激吻。「不行!」

  她抚著胸口喘气,庆幸自己及时煞车。她不能一错再错,让自己多一项让这个天杀的男人抓住把柄的机会。但,怎么仿佛有种失落袭上心头?

  睇望袁幸鸽复杂的神情,令薛京健内心窃喜。她大概没察觉也不会承认其实她也是想要他的,不过无所谓,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让她明了她的倔强心态。

  「看在你表现不错的份上,以後我的午餐随便你买。」薛京健提醒袁幸鸽她刚才的投入。

  「那我还真是谢主隆恩哦!」袁幸鸽仍旧臊红著脸,心跳频率持续失控。



  心儿怦怦乱跳
  目光总是追寻著你
  不知不觉深陷情欲之网……


第4章
 
  「哥?怎么有空来?」薛景斌的身影一映入眼帘,薛京健立刻起身迎接。

  「来看看你,听说有人想暗算你?」由於父母巳移民至国外定居,他更加倍对胞弟的关怀。

  「你听谁说的?」薛京健眸光一闪,他已经传令将消息封锁,就是要避免亲属担忧,没想到百密一疏。「爸、妈不晓得吧?」

  「我没跟他们讲。」薛景斌可以理解弟弟的想法,依爸妈急躁的性格,听了不立即飞奔回来才怪。「但是你要答应我,有困难别老闷著不说,毕竟对方也不是泛泛之辈。」

  「我知道。」薛京健投以感激的眼神。

  两个月前,薛京健替一名遭受迷奸的女子做辩护,让泯灭人性的凶手赔偿五百万元并判十年有期徒刑,结果凶手心有不服,由於有黑道背景做靠山,於是便送了一封黑函说是要给薛京健一点教训。

  但显然对方是招惹错人了,也不打听打听薛京健背後还顶著薛氏集团二公子的光环,敢动他一根寒毛,薛景斌保证让那个自称「龙帮」的帮派从此消失在这世上。

  「你楼下那些保全够谨慎吗?」薛景斌心中盘算著或许该多拨些保镖暗中提防那些不肖之徒。

  「我自有应变之道,别老操烦我,说说你的近况吧!」薛京健话题一转。

  「公司运作很正常。」薛景斌简单地说,但谁都知道他所掌领的企业以惊人的速度在扩张事业版圆。

  熟知薛景斌的人都明白他一派斯文优雅的面相下有著慎谋的心思,所以都偷偷给他取了一个绰号——笑面虎。

  「我们兄弟偶尔才见面,谁想听你公司的事情啊?聊聊你那个姊姊情人吧!什么时候打算娶进门?」薛京健取出香菸点燃,他看得出老哥是非要她不可了。

  「快了!那你呢?」薛景斌扯出一道邪笑,他今天来访还为了另一件事情。

  「我?」

  「和我未来的女儿啊!别不承认。」看胞弟吞云吐露的模样,薛景斌手有点痒,但袁芸菁讨厌菸味,所以他正在戒菸。

  「你发现啦?」薛京健并不想隐瞒自己对袁幸鸽的浓厚兴趣,知他莫若兄,他太清楚薛景斌那双眼睛多会察颜观色。

  「我没看过你那样。」薛景斌指的是那天聚餐时薛京健的异常。「你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秘密。」

  「她可是我未来的女儿,就算先替她过滤男朋友也是应该的。」言下之意,即使是薛京健想追袁幸鸽,也必须无过他这关。

  「喂,我是你亲弟弟耶!」薛京健讪讪地说。

  「幸鸽是我所爱女人的女儿。」所以薛景斌给予公平的重视。「你对幸鸽是真心的?」

  「老哥,不领情的人是她。」而他正在努力敲醒她的死脑袋,只是做法贱了点。

  「这可好玩了。」薛景斌很幸灾乐祸。「谁教你老不洁身自爱,踢到铁板了吧?」

  「她的确是块大铁板。」说到此,薛京健不免有些感叹,因为袁幸鸽完全忽视他的好,把他当成唯恐避之不及的瘟疫看待。

  袁幸鸽就像只蝴蝶,在每次他想拉近彼此距离时又翩翩飞去,若非他使出小手段将她困在身侧,她对他根本不屑一顾。

  更正确的讲法是,她很刻意地抹煞对他产生的情愫。

  薛景斌闻言,心有戚戚焉地拍拍弟弟肩膀,当初他追求袁芸菁也花费不少苦心,恰巧薛家兄弟同样有著宛如打不死的蟑螂的死心眼,要放手根本很难。

  只能说,这对兄弟都注定逃不出袁氏女人的美丽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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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薛京健很後悔让袁幸鴒拥有选择他的午餐的权力。

  偌大的办公桌上摆放著麦当劳速食套餐——他最讨厌的垃圾食物。

  「你很饿吗?」他拧紧英眉看著桌上的一号、二号、三号餐……她几乎将麦当劳的菜单全买齐了。

  「我不晓得你爱吃哪—套嘛,所以就都买啦!」其实她只是故意花他给的钱小小报复一下罢了。

  「你可以打我电话,我昨天打给你应该有显示号码。」

  「你这么一说我才想到,你怎么会有我手机?」

  「问我哥的。」薛京健嫌恶地将食物全推到袁幸鴒眼前,看来他今天得饿肚子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万一他起疑就完了!」袁幸鸽马上哇哇大叫。

  「我哥是在怀疑啊!」薛京健很老实地回答。

  「我的天啊!」袁幸鸽翻了翻白眼颓靠在椅背上。「那我干嘛还任你摆布……横竖都是死路一条嘛!」

  「没良心的小东西。」薛京健轻弹袁幸鸽白净的额头。「我为了你瞒著我老哥,你居然讲这种话,放心吧!我没把秘密告诉他。」

  「那你怎么说的?」

  「忘了。」薛京健慵懒地跷起二郎腿,不情不愿地喝咖啡充饥。

  袁幸鸽真想将可乐朝薛京健脸上泼过去。「你确定他不会跟我妈说些什么吗?」

  「他不是这么碎嘴的人。」薛京健把话题转回光闻就令他作呕的速食上。「你吃不完就赶快丢掉。」

  「你不吃啊?」她在心里诅咒他被雷公劈死。

  「你都几岁了,怎么还爱吃这种东西?」瞧她津津有味地吸吮残留炸鸡汁液的手指,他突然口乾舌燥了起来。

  「你才像个老头子爱碎碎念呢!」

  「老头?我才大你七岁耶!」薛京健惊呼,她竟然拿这种形容词形容他?

  「叔叔,别不认老。」难得在言语上击败他,她怎能不好好亏他一番?

  「而你和我这老头发生了性关系,我们这样算不算乱伦呢?」薛京健好整以暇地交叉双臂,准备看她恼羞成怒的表情。

  反应全在他预料之内,袁幸鸽差点没让汉堡噎死。「你还说!」

  「为什么不能说?这是事实。」薛京健猛地靠近袁幸鸽,粗糙大手抬高她雪白下颚,拇指爱怜地轻揉抚搓。

  「放、放开啦!你怎么老爱动手动脚的!」他们的脸相距不到三公分,男人狂野的气息恣意吐洒於她周围,令她无措地想挣脱,却抗衡不了他霸道的力量。

  「你不喜欢我摸你?」目光笔直射进她闪躲的眼里。「看著我。」

  「废、废话,你少说这么恶心巴拉的话好不好!」袁幸鸽心儿惴惴,硬是强迫自己摆出一个「你无聊」的脸色。

  「恶心?」薛京健忽然低笑两声。「那晚我看你明明很乐在其中,还求我多给一点呢!」

  袁幸鸽小脸瞬间烧成红苹果。「你少胡说!」开玩笑,这种事她打死也不可能承认,太丢人了!

  「你身上所有敏感地带我都了若指掌,信不信?」她就近在咫尺,红润润的脸蛋教他好想咬一口。

  「我告诉你,那天其实我一点都不舒服,因为怕伤害到你的男性尊严,我随便叫几句你也信?」有没有看过死鸭子嘴硬?就是像她这样。

  「不然,我们再试一回如何?」薛京健乘机提出邀请。

  袁幸鸽先是微愕,继而警戒地看著他。「你别想乱来哦!我是绝对不可能再跟你发生第二次关系的。」

  「怕什么?反正我们都做过了。」那副教他欲罢不能的妖娆身段似魍魉般,总在夜深人静时缭绕心头,害他连续好几夜都大作春梦。「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温你个大头鬼啦!」袁幸鸽羞愧地拍掉薛京健的大掌。「我们的第一次算是不知者无罪,因为我不晓得你会是我未来的叔叔,如果我们再做第二次,就叫作明知故犯,你懂不懂?」

  「基本上而言,你跟我哥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即使他变成你父亲,我们仍然可以结婚。」薛京健凉凉地说,要跟他论法律条规,她只有靠边站的份儿!

  薛京健这番话搅乱袁幸鸽原本平静的一池春水,她完全搞不懂这男人究竟在想什么?光是违反一夜情「天亮说分手」的游戏规则,接著又无耻地胁迫她,以他优质的外貌,她相信他应该不乏女性追求,但怎么他就爱刁难她这介弱女子呢?

  「你又在胡扯了,谁要跟你结婚啊?」她也真奇怪,干嘛因为他的胡说八道而心绪躁乱?

  薛京健冷不防揽过袁幸鸽的腰肢,将她移到他的腿上安坐著。

  「你做什么?」袁幸鸽很是讶异,没想到他力气这么大。

  「我想抱著你,不诈违抗。」铁臂环绕她的纤腰,免得她妄想逃离。

  闻言,袁幸鸽错愕得有半晌说不出话来,然而让他困锁在怀里,莫名的安全感却教她心窝温暖。

  除了在「鸦片酒吧」那晚,之後与他的碰面几乎都在对峙,冈为他握有她见不得人的秘密,於是每回看见他五官分明的帅劲面孔总教她心浮气躁,但为何此刻一冷静下来,她却有些眷恋他温存的包围?

  会不会是……她心浮气躁的原因,不光是他老爱逼她就范的缘故?

  「在想什么?」难得看到袁幸鸽龇牙咧嘴之外的表情,薛京健不禁迷惑。

  「你……你为什么想抱我?」袁幸鸽觉得好丢脸,居然提出这样的发问。

  「那你呢?喜欢我抱著你吗?」珍宝似地捧著她娇羞的脸蛋,薛京健明白她总算开始思考两人之间的异样情感。

  「我……」袁幸鸽轻嚼下唇,犹豫著该不该坦诚。一来是小女人的矜持令她放不开,二来是因为她实在太不了解他,万一这又是他的恶劣手段,乘机想取笑她怎么办?

  「说啊!我想听听你对我的感觉。」迥异於开庭时总是不容置喙的铿锵有力,薛京健的声音低沉中带著些许磁性,让人听了像被一袭上等丝绒包裹住,很是舒服。

  「我……」袁幸鸽才开口,办公室人门便被人很不客气地打开。

  「嗨,Baby,想我吗……呃!」

  进门的是一个长发飘逸,穿著亮紫紧身套装的妖艳女子,看来她的身分特殊,不需秘书通报即可与薛京健会面。

  她本来想以惊喜的方式登场,但当她见到眼前两人暧昧的姿势时,整个呆住了。

  糟了,她坏了人家的好事了!

  袁幸鸽看了看眼前的美丽女人,再望向薛京健,怒焰迅速流窜在她的血液中,口气很冷地说:「放我下来。」

  知道袁幸鸽正在生气,薛京健也只能乖乖松放箝制的双手。「你别误会,我和她……」

  「你不用解释,我们不需要。」袁幸鸽绝然地打断薛京健。

  哼!那女人喊他Baby,这是属於情人间的用语,不是吗?而且既然他会和她一夜情,表示像这样的风流史他早就有一箩筐!

  「小姐,你千万别乱想,我跟他是绝对不可能的。」美丽女人赶忙辩护,想挽救自己铸成的大错。

  「你不用帮他说话了,反正错的都是男人。」袁幸鸽眸光狠狠扫向薛京健。「你刚刚不是问我的感觉吗?我现在明白的告诉你——我最讨厌你了!」

  空气在门板被袁幸鸽使劲甩上之後,有十秒左右的静谧。

  「呃……京健,我不是故意的。」美丽女人首先打破沉默,歉然地说。

  薛京健则以长长的叹息作为回应。

  「你别这样嘛!她就是景斌说的你想追求的女孩子?」她方才有仔细多瞧几眼,她不知道原来薛京健欣赏这样的女孩子——外表宛若纯净的白合,却又有著玫瑰不许人侵的多刺。

  「是我哥要你来的?」薛京健深黝的利眸朝她上下巡视,忍不住再叹了口气。

  「景斌说你惹麻烦上身,要我来保护你啊!」她睇见薛京健的举止,不平地嚷嚷。 「喂,你能不能别每次看到我就哀声叹气?你不觉得我很漂亮吗?」

  「就是漂亮我才为你感到难过啊!」

  其实,这名美丽女人名叫姬宫毓,是个百分百的男子汉,只是不晓得为什么总以扮女装为乐,而且还十分适合,艳光四射的程度比明星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是薛景斌旗下最得意的保镖,除了手脚功大矫健了得,算计敌人的精密慎谋更不亚於薛景斌。

  男人性好渔色的十之八九,谁舍得对这么娇滴滴的大美女动粗?但就在敌人迟疑的瞬间,也许已被姬宫毓一拳打飞出去,倒地不起。

  「你这算哪门子的论调啊?」姬宫毓悻悻然地说。 「你不去把她追回来?」

  「追回来也没用,她火气一向很大。」尤其对他。「而且我近期可能不能和她太接近,我怕刘炳宏盯上她。」

  刘炳宏正是扬言要伤害薛京健的龙帮未来继承人。

  「嗯。」姬宫毓颇有同感地颔首。「你知道吗?刘炳宏昨天凌晨逃狱了,我想他应该开始行动了。」

  「是吗?」薛京健脸色一敛,看来他要有所反击了。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薛京健阴沉的表情令姬宫毓没来由地寒毛直竖,薛氏兄弟皆有著令人不寒而傈的王者气质,尽管平时喜怒不形於色,但光是一个凛冽眼神,便让敌人有想拔腿逃跑的冲动。

  「最近的宴会我要你假装成我的女伴,包括下个月的嘉年华大会。」薛京健不只是个声名远播的律师,亦是多方企业的成功投资者,而嘉年华大会是每年众星云集的盛事大会,以薛京健显赫的财力,相信也会是记者们殴切拍摄的焦点,虽然极少人知道他和薛氏集团有何开连。

  「你想大量曝光引刘炳宏上钩?」

  「不错,你继续派人盯紧他,而这段期间你就允当我的亲密爱人,记住,不到最後你绝对不能展露身手。」薛京健向来敏锐,早发觉每晚返家时都有人在跟踪他,想伺机痛下毒手却苦无机会。「刘炳宏作法阴险狡猾,我猜他八成会绑架你来威胁我,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懂了,你想拿我当王牌,给他来个措手不及。」姬宫毓全身筋骨都在发痒,刘炳宏是多起迷奸案的凶手,保证抵挡不了「他」的魅力,而他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色欲薰心的大色狼。「我怕我到时会克制不住杀了他。」

  「不行,别让那种人渣弄脏你的于。」薛京健一口否绝。一旦毙了刘炳宏,恐怕姬宫毓会有刑事责任。

  姬宫毓当然了解薛京健的用意。「好吧!我会留他一口气。」

  薛京健以示鼓励地拍拍姬宫毓的肩头。「没错,杀他太便宜那人渣,就是要留他一口气让他饱受折磨才痛快啊!」

  这就是薛京健真正骇人之处,姬宫毓不禁在心中替刘炳宏哀悼,招惹到薛氏兄弟,无疑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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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幸鸽愤怒地关掉电视,冲回房间扑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臭男人、死男人、王八蛋……」她气结地咒骂著,小手抡成拳头不断捶扯床褥宣泄。

  那天她走後,为了表达自己余怒未消,她故意没送午餐给薛京健,准备等他自动打电话来讨饶。

  岂料一个月来他一通电话也没打,而她更拉不下脸主动找他,两人仿佛就这样断了联系。直到她方才在电视萤幕里看到他和那美丽女子亲密地出现在嘉年华大会的现场直播,所有的酸楚才一古脑儿全涌上心头。

  原来,他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呃,不!依那天的情况看来,她应该才是後来的……也不对!她跟薛京健压根什么都不是!

  袁幸鸽此刻的心绪纷乱无章,薛京健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女人身上,她应该谢天谢地才是,但她却有遭受冷落的弃妇心情,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难道她爱上他了!?

  这个念头一浮现,袁幸鸽立刻像惊弓之鸟似地弹跳起身。

  「不会吧……不可能!」她无限凄惨地捂住脸颊,无论说出再多否定句,心口的揪痛却已证实一切。

  她真的爱上他了,却在发觉这份感情的同时,她已被格杀出局。呜……她怎么这么坎坷啊?

  正当袁幸鸽在自怜自艾的时候,袁芸菁的声音隔了扇门传来。「幸鸽,妈可以进去吗?」

  袁幸鸽赶紧抹抹脸,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才开门让母亲进来。她不能让母亲察觉异状。「妈,有事吗?」

  袁芸菁偕同女儿坐在床沿,满脸无措。「幸鸽……」

  「怎么了?」

  「你……觉得景斌如何?」

  「他很好啊!干嘛这样问?」袁幸鸽雾煞煞。

  「景斌昨天和我求婚……我告诉他必须先徵求你的意见,我怕你不喜欢他。」幸鸽是她含莘茹苫拉拔长大的心肝宝贝,只要幸鸽—句话,便能决定她的未来。

  袁幸鸽听了真是既心疼又好笑。「我的妈咪啊!薛大哥要娶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干嘛喜欢他啊?」她青睐的对象是弟弟不是哥哥,可惜发现得太迟,薛京健早投入别人的温柔乡里了。

  「我想……你会不会不想改变现在的一切?景斌毕竟是外人,也许你不愿有外人介入我们的生活。」袁芸菁从怀孕开始便打算全心全意守护女儿,即使这样的承诺让她势必得割舍这段新恋情,她也会眉头皱也不皱一下地放弃。

  「妈,你爱薛大哥吗?」袁幸鸽感动地握住母亲略嫌粗糙的手,那是母亲为了养育她不辞劳苦的伟大痕迹。「无别管我,我希望你依照自己的心意回答。」

  「我……嗯。」袁芸菁慎重地点了点头。

  「和爸爸比起来呢?」

  袁芸菁蹙紧秀眉,这问题有些难以回答。「幸鸽,妈实在无从比较,爸爸他永远存放在我心中,我想我怎么部忘不了他,但我也爱景斌……妈很花心对不对?」

  袁幸鸽摇摇头。「你只是追求所爱,何错之有?你不是常教我人要往前看吗?无论如何,爸已经去世了,你该把握当前的幸福。」

  「那你是赞同罗?」

  「妈,我希望你幸福。」袁幸鸽倾身给母亲一个鼓励的拥抱。

  袁芸菁默默拭去眼角的晶莹,她的女儿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那……幸鸽的爸,你会怪我吗?

  这晚,袁芸菁梦见过世的丈夫面带和煦的微笑,在她手心上写下了几个字——

  祝你幸福。


第5章
 
  看著母亲的快乐美满,反观自己却落到这般下场,明明是亲兄弟,怎么性格会差这么多?

  袁幸鸽相信薛景斌不是简单人物,但只要能补足母亲空寂多年的感情,她不介意叫他爸爸。

  追其所爱,何错之有?这道理她也懂得,又如何去责怪薛京健的善变?

  话是这么说没错,然而袁幸鸽的心情仍旧苦闷,脑海毫不停歇地重播薛京健偶尔流露的温柔,那些教人甜人心嵌的举措,又代表什么?

  再多的疑惑也没人能解答,除非她亲自冲去问他;但她承认自己瘪三,既提不起勇气、更没能耐破坏人家,那美丽女子连她看了都心劲,何况是男人这种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袁幸鸽套上中空的黑色小可爱,挤出一对傲人的雪丽尖峰,下半身是几乎露出股沟的白色牛仔裤,黑与白的强烈对比很适合她,就像综合天使与魔女的矛盾,既诱惑又撩人。

  她的肤质好到可以去拍广告,轻轻扑上一层蜜粉便很亮丽,接著她将睫毛刷得又长又俏,加上那双总是水汪汪的翦眸,随便眨两下部好像快哭了般惹人心疼。

  最後她拿出电棒烫替一头如瀑的柔逸秀发做造型,过了十分钟,袁幸鸽著装完毕,她满意地看著连身镜中的尤物。

  她不能放任自己哀怨下去,所以决定再去「鸦片酒吧」一趟,她就不信世上只有薛京健能吸引她的日光。

  母亲都可以有第二春,她也会有第二颗磁铁吧?

  来到「鸦片酒吧」,袁幸鸽坐在上回的吧枱老位置,眼神不禁左顾右盼。

  他没来……唉!她在胡思乱想啥啊?世界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而他八成还和那女人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吧?

  思即此,袁幸鸽向酒保点了杯「忘情水」,但愿烈酒入喉真能淡忘这段感情。

  「小姐,你确定吗?这酒很烈的。喝过『忘情水』的人十个里有九个是让人扛出去的唷!」酒保好心提醒。

  「我酒量很好,不会有事的。」其实她根本不晓得自己酒量如何,她只想放纵一下。

  「好吧!」既然客人坚持,酒保哪有不卖的道理?不消一会儿,「忘情水」已端至袁幸鸽面前。

  「忘情水」并不似其他调酒有著光鲜的色彩渐层,外观看来透明清澈,起初袁幸鸽还怀疑酒保是不是故意拿白开水给她,但当她俯身一嗅,浓郁的酒精味却十分呛人。

  轻啜一口,醇烈的液体火辣辣地从口腔一路向下延烧,她感觉腹部一阵灼热,全身都熟了起来。

  当袁幸鸽鼓起勇气欲饮第二口时,手里的酒杯冷不防被夺走,她不悦地想看清哪来的不速之客,没想到这一瞧却教她愣住了。

  「你怎么在这?」袁幸鸽惊呼,她刚才明明没看见他啊?

  「这句话应该是我要问你的吧!」薛京健才踏进「鸦片」,便瞅见袁幸鸽独自坐在吧枱,手里握著他一瞄便能辨认出是酒精浓度特高的「忘情水」。「阿智,给她果汁。」

  袁幸鸽闻言立即不平地叫嚷:「为什么我得喝果汁?你还我酒来!」

  袁幸鸽扬起手欲抢夺,岂料薛京健竟然直接将酒杯反倒,酒液全数泼洒在地板上。

  「你做什么啦?」

  「我不准你喝这么烈的酒。」薛京健口气霸道,同时接过酒保递来的果汁用力摆在袁幸鸽面前。「你给我乖乖喝果汁。」

  「我不要!」袁幸鸽像个叛逆的孩子,眼神挑衅地瞪向薛京健。「你凭什么不准?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是为你好,『忘情水』太烈,不适合你!」假若他没恰巧出现,喝下「忘情水」的她肯定醉到不省人事,以她美若天仙的倾城容貌,必然招致许多男子觊觎,到时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抵抗男人的力量?

  想到这,薛京健忍不住开始训起人来了,「还有,你穿成这样是想引诱犯罪吗?你真是太不洁身自爱了!」她露出一大截雪白纤细的水蛇腰,足以令在场所有男人疯狂,而男人疯狂起来的可怕後果不是她承受得住的。

  薛京健阴鸷的利眸扫过全场好胆盯著她流口水的男士们,一把无名火几乎将他焚烧成灰。

  他竟然骂她不洁身自爱?苦涩攫住袁幸鴒的心肺,教她不禁鼻酸,但她强忍欲夺眶的泪水,在他面前她不愿示弱。

  「你说得真是对极了,我就是来这儿找男人上床的,不行吗?别忘了我们也是这样认识的。」为了配合他的说词,她不介意将自己贬低,压抑著脾气冷静直言,因为一旦激动起来,她怕泪水会不受控制地溃堤。

  「你……」薛京健一时词穷。

  「无话可说了吧?」袁幸鸽转头对酒保说:「麻烦你再调一杯『忘情水』。」

  「不准!」薛京健喝斥,目光喷火地怒瞪酒保。

  「呃……」酒保阿智为难地不知到底该听谁的,他当然晓得薛京健持有「鸦片」大股,虽然顾客至上,但他也是拿人薪水的员工啊!

  「算了。」袁幸鸽并不想让酒保难做人,只觉得自己不该来鸦片,不该私心地想遇见他,结果两人好不容易碰了面,却遭来他如此的怒骂。

  「你要去哪里?」袁幸鸽一起身,薛京健便抓住她的皓腕。

  「既然我在这碍到你的眼,那我走!」罔顾腕间传来的渐强痛意,袁幸鸽故作无所谓。「总不可能『忘情水』只在这有卖吧?」

  「说到底,你就是想让男人上你?」愤怒染红了薛京健的眼,教他口不择言。

  「随便你怎么讲。」袁幸鸽的心被螫了一下,很有志气地撇过脸。

  薛京健当她是默认,一抹危险邪笑映在俊逸脸上。「那我委屈一点好了。」

  「什么?」袁幸鸽还搞不清楚状况,便已被薛京健拖著走到一处包厢。

  「孟尧,钥匙给我。」

  孟尧也很义气地将自家借人,毫不考虑地把钥匙抛给薛京健。「京健,别太冲动,席梦思名床很贵的。」他在暗喻好友性子收敛点,他们俩的火爆场面他早已尽收眼底。

  这下袁幸鸽总算了解薛京健的意思,她使力想挣扎却撼动不了他半分。「放开我!」

  「你不是想找人上床?那我就如你所愿。」

  「你怎么可以……」袁幸鸽难以置信他居然在别人面前纶她难堪。「我不要你!」

  「这可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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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幸鸽几乎是被薛京健硬押上楼的,一达目的地,他毫不怜惜地将她甩上床,并且迅速脱光自己的衣服。

  「我要离开!」袁幸鸽被丢得头晕目眩,待回神想逃跑时,薛京健精壮的躯体己压了上来。

  「还不快把衣服脱了,难道要我动手吗?」薛京健将袁幸鸽逼到死角催促著。

  「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说我不要你!」袁幸鸽撕心咆吼,讨厌他把她当成妓女看待。

  「你不要我?」这几个字引燃薛京健体内的狂爆因子,她穿著暴露欲意勾引男人的事实蒙蔽他所剩无几的理智,令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撕毁脆弱的小可爱上衣。

  「你做什么?」薛京健粗鲁的动作让袁幸鸽心口一紧,开始奋力挣扎。

  「你真是不乖!」薛京健睇见床头有条领带,立刻取来将她两只不安分的手高绑於头顶。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快点放开我!」恐惧袭上袁幸鸽,薛京健如此疯狂的模样是她前所未见的。

  「我不能,别的男人就可以是吗?」拉下她的胸罩,他的大掌恣情捏挤乳房。

  「不是的,你不要这样!」袁幸鸽害怕地扭摆身躯,看在薛京健眼底却形成一种变态的享受。

  「怎么?你下面也痒了是吧?」不屑的冷哼自薛京健鼻间逸出,他迅速褪下她的合身牛仔裤,一双修长玉洁的美腿立刻展露眼前。

  「你放开我,放开我啦!」袁幸鸽夹紧双腿,双手也个断挣扎著,却只是磨痛了自己的手。

  「放开好让你去找别的男人吗?」薛京健恶意扭曲著袁幸鸽的话,将胸罩掷得老远,冰凉大掌罩上两边椒乳用力捏揉。

  「不要,好痛!」他的粗暴已教她分不清是心疼还是身子疼,四肢百骸全浸淫在悲恸的心肠俱碎中,却无力反抗。

  「你不就爱男人这样?待会你就会喊爽了。」薛京健狂烈折磨著手里的丰盈,更覆上她的檀口辗转吮吻,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列她说「不要他」的话。

  「唔……」袁幸鸽一点都不喜欢薛京健蛮横的对待,却绝望地体会到他是真的疯了,所以她放弃抵抗,因为无论她如何抵抗,仍敌不过男人恐怖的力量。当她松懈防御的刹那,晶莹剔透的泪珠亦成串滑落,无声坠降於枕畔。

  才在奇怪身下的人儿怎么突然放松戒备,定眼一瞧,却意外瞅见她楚楚可怜地淌著泪,他满腔怒火顿时如逢甘霖般消弭於无形。

  「你……」该死,他竟然把她弄哭了!

  「继续啊!」袁幸鸽带著浓浓的鼻音哽咽地说,隔著迷蒙泪雾凝望薛京健。

  「你……别哭啊!」薛京健好懊恼自己的冲动,但他不懂一向自律的自己怎会做出伤害她的举动,赶忙松开她手腕的束缚,搂住她娇弱的身子安抚着。

  倚靠在薛京健宽广的怀抱,袁幸鸽忍不住崩溃啜泣,欲将刚才的不安和恐惧尽情哭号。「呜……呜……」

  她的哭声凄厉而悲惨,像在指控他的漫天大错,教他的心亦揪扯不已,直到现在仍不敢相信自己做出如此可恶的事情。他是真的气疯了!

  「乖,别哭,你哭得我好心疼。」薛京健轻声诱哄著,怀里的娇娃仍不停颤抖,可见她有多害怕。

  「呜……你这个笨蛋……笨蛋啦!」他真的很讨厌,标准先打人又道歉的那种人,但她仍然紧抱住他找寻慰藉。

  「好好好,我是笨蛋。」这是什么感觉啊?见她哭得撕肺断肠,教他的心也快被拧碎了。

  「讨厌鬼!」哭了一阵子,袁幸鸽因为鼻塞而抽噎,手腕传来刺痛,她抬起手察看。「好痛……」

  「我看看。」薛京健小心翼翼地捧著袁幸鸽的手,却见一双细致皓腕有多条深浅不一的瘀红和指印。「对不起,我……」

  「哼!」袁幸鸽气愤地抽回于,翻过身子不理人。

  「别生气了好吗?」铁臂环住柳腰将她拉回怀里,两具躯体紧密地契合。「你说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我一定说到做到。」

  袁幸鸽将脸埋进枕头,几日来的委屈感受再也隐藏不住。「你才不会在乎我原不原谅呢!反正你都有那个大美女了……」

  「幸鸽……你在吃醋吗?」薛京健心中窃喜,这个小妮子总算开窍了吗?

  「你少臭美,谁要为你这种人吃醋!」袁幸鸽坚决否认这么丢人的事。

  「不然,你为什么会提到『她』?」薛京健索性像在抱娃娃似地将袁幸鸽高高举起,看她还能躲到哪去。

  「那是……那是因为她出现了之後,你就不理我了,而且刚刚一见面你就对我凶……还对人家那么粗暴……」讲著讲著,心口又开始泛疼,斗大的泪珠又浙沥哗啦地落下。

  这泪,不只打在薛京健脸上,也螫痛了他的心。

  「我的姑奶奶,你别哭了,你想害我心疼死啊!」薛京健连忙将袁聿鴒置回胸膛「惜惜」,心里实在很想大喊冤枉,但这么血腥的杀戮,他如何对她说明?

  「骗子,你才不会心疼呢!你都有大美女陪伴了……」他双臂替她围成一个天地,宽广结实的胸膛令她不自觉地想永远停泊。其实自从那晚她不告而别之後,便时常在夜里怀念这温暖甜蜜的位置。

  很难言喻的莫名情愫,当时她居然对这个陌生的男子产生极深的眷恋。

  「你这不是吃醋是什么?」薛京健邪恶地反问袁幸鸽,真不晓得该如何向这倔强的可人儿解释。好在一切都在他的盘算之中,刘炳宏果然在嘉年华大会结束之後,命令手下绑架姬宫毓,却没想到娇滴滴的大美人竟身怀绝技,而姬宫毓的部属也及时赶到,没两三下便将刘炳宏自以为所向无敌的龙帮打得落花流水。

  身为囚犯又罪加一等,所有罪状加起来,即使刘炳宏的父亲砸再多钱拜托说情,顶多免於一死,不过这辈子肯定是没办法重见天日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袁幸鸽捏住薛京健耳朵咆哮。

  「好好好,我没聋,你可以不必这么大声。」要命!他已经能预见和这女人结婚後的生活,就是他常处理的虐妻事件逆向操作地发生在他身上。

  「哼!」

  「幸鸽……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说啊!」

  「你脾气一向这么差吗?」

  「薛、京、健!」袁幸鸽怒吼。「你找死啊?」

  「OK、OK,当我没问。」薛京健做出替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对啦!反正那大美女又体贴又温柔,她送的便当一定也特别合你胃口,我走!省得在这里惹人嫌。」没办法,那女人实在太美,让她无法不比较自己和她的差距,而且她明白今天不管换作哪个男人,都会选择美女。

  「谁说的?我只要你陪伴,也只吃你送的午餐。」薛京健没说出姬宫毓是假女人,因为他太了解以袁幸鸽的个性绝对会一直问东问西,但他绝不能让她知道姬宫毓的出现是为了保护他不被杀害。「别乱想,我和那女人没什么的。」

  「真的吗?」薛京健的话令袁幸鴒心旌神动,不禁流露出女孩子的羞涩姿态。「那你为什么……都没打电话给我?」

  「对不起,我这阵子真的太忙了,怕你来了没时间陪你,所以才没打给你。」薛京健随口编了个理由。

  「谁说要你陪了……」袁幸鸽咕哝著,嘴角却喜悦地扬起腼腆的笑花。原来,他不是有了别人就忘记她,她绷紧多时的心弦全释怀了。「那你……还要不要我送午餐去给你呀?」

  「当然是求之不得罗!」他怎么可能拒绝?

  「嗯。」烦恼尽扫而空,袁幸鸽的心终於获得平抚,於是拉高丝被盖住两人,躲进他精壮的胸膛,选了个最舒适的位置。

  薛京健傻眼地看著袁幸鸽,不会吧?「你要睡了?」

  「对啊!」

  那谁来负责他节节高升的欲火啊?

  
●======● ※======※ ●======●



  袁幸鸽睡得极不安稳,因为她发现这房间不晓得是没打扫乾净还是怎地,总觉得有只虫子不断地在骚扰她。

  好梦正酣,她实在懒得动手处理这只扰人清梦的坏虫,但这虫子却越来越过分,还爬到她胸口上……

  突然,她感觉乳尖一紧,这虫子居然还会咬人!?

  「京健,有虫虫……帮我把它拿开啦!」袁幸鸽闭著眼睛半梦半醒地呓语。

  「没有呀,哪来的虫?」薛京健啼笑皆非,这小妮子真是只小猪,他已经这般挑逗,她仍坚持不醒。

  「有啦!它爬到我胸部上还咬我……」这虫子真烦,还死咬著她乳头不放。

  「你睁开眼睛看看,真的没有虫啊!」

  「厚——」袁幸鸽不甘愿地张开眼眸。

  「真的没有吧?」

  「薛京健,你在干什么!」袁幸鸽无力地说著,因为根本没有什么作怪的虫子,只有登徒子的手在侵犯她。「我很想睡觉啦!」

  「自私。」薛京健窝在袁幸鴒耳翼轻语。「我睡不著,你也不能睡。」

  「哪有人这样子的?」袁幸鸽拨开薛京健的手,美眸又要闭上。「你自己想法子吧!看要数羊或怎样,别吵我……」

  「我已经想到了。」薛京健以手指扳开袁幸鸽的眼皮,这下看她怎么睡!「不准又睡著!」

  「想到就好啦!」袁幸鸽没力气理他,乾脆翻著白眼睡。

  薛京健连忙放开手,因为她翻白眼的模样看起来有够恐怖。「但要你配合才行啊!我一个人怎么爱爱啊?」

  「睡觉跟爱爱有什么关系……」袁幸鸽讲话声音逐渐变成低喃,脑袋有一半神游到周公那去了。

  「做到我累了自然就好睡了……啊!」该死!她根本完全听不见他说什么。他发誓非把她挖起来才甘心。

  他的狼爪伸至她的三角裤部位,直接将其覆住,中指放肆地隔著稀薄布料按揉小蕊。

  「啊……你做什么啦?」被人摸著这么敏感的地方,谁还睡得著啊?

  「幸鸽,我们来爱爱,不要睡了。」薛京健加重手指力道。

  「你……」袁幸鸽讶然地盯住相距不到三公分的放大俊颜,为了「嘿咻」他竟然可以这么不择手段?「可是我好想睡觉哦!」

  寻找到凹洞,薛京健手指猛地一压。

  「呃!」袁幸鸽忍不住呻吟一声。

  「这样还想睡吗?」薛京健持续缓慢施力,轻薄的内裤已陷入穴涡。

  「不……想了。」他边伸入还逞按摩著,她又不是性冷感,那抵挡得了这般撩拨?

  「太好了!」薛京健像个大男孩喜出望外,大手一掀,整张棉被飞至房间的一隅。「快点把小裤裤脱掉,不然待会整件湿透就不能穿了。」

  「你在急什么啦!」看著薛京健恶虎扑羊的模样,袁幸鸽心里既害臊又好笑。

  「你睡得跟死鱼一样,好不容易把你吵醒了,找当然急了。」这时小裤裤逃不了和棉被相同的命运,被人不留情地甩至一边,薛京健兴奋地覆上袁幸鸽未著寸缕的身躯。

  「你怎么这样形容人家!」袁幸鸽捶了薛京健一举,柔荑立即被握住并搁在唇边亲吻。「你今天好奇怪……」

  「我怎么了?」薛京健狭长的桃花眼眨也不眨地瞅著袁幸鸽的绝俏容颜。

  「不要这样看我……」袁幸鸽羞赧地转开脸,总觉得薛京健的眼神化作火焰,欲将她焚烧成烬。「你这样……好像要吃了我似的。」

  「呵!我是要吃了你呀!」薛京健的醇厚笑声弥漫在窄气里,是撩人动魂的勾引。「想不想让我吃掉啊?我美丽的小红帽。」

  「嗯……」袁幸鸽咬著下唇轻垂颔首,他仅以炽热日光便能点燃她的情潮爱苗,让她欲火焚身。

  「我的小红帽,我要开动罗!」话语终结於她红嫩的樱桃香唇,他的吻很仔细,不愿错过她口腔任何一处,两人滑溜的舌头互相交缠嬉戏。

  「唔……」他的吻太热切,教她身子一阵战栗。

  「我的宝贝,好好感受我的爱。」他的唇移至饱满的胸脯徘徊,大手将两颗馒头集中,湿热的舌尖一遍又一遍舔著中间动人的乳沟。

  「啊……」她动情地抱住他的头颅,被他撩起的燥热使她不禁娇喘。

  他将柔软的乳房握在手里,张开大口将浑圆尽含口中努力吸吮,尽情证实他这匹大野狼的极致享用。

  「啊……」天啊!他怎能吸得如此用力?她迷情的三魂七魄在飘飘欲仙的天堂游移,每当他吸盘似的唇瓣一使劲,灵魂也被他勾慑至不知名的地带,无可抗拒。

  他以手指搓逗可爱的两只红莓,直到她发硬、翘挺,不忘纳入口中疼惜,这极品的绝佳菜肴,只有他能独尝……


第6章
 
  「等等,你该不会真要吃了我吧?」袁幸鸽抓住最後一丝理智,不知他是真的肚子饿了还是太饥渴,迥异於上回的温柔亲吻,现在的他露出尖牙,在她细致的娇躯上又啃又咬,她不必照镜子也知道自己身上铁定烙下许多印记。

  「你说呢?」薛京健冲著袁幸鸽邪魅一笑,将她两腿往外推开,让桃花源地毕露在眼前。「我要彻彻底底地把你吃乾抹净。」

  「你该不会……不行!」意识到他要做的举动,她纤手赶快遮住自己的美丽丛林。

  「为什么不行?很舒服的唷!」他拨开她挡人好事的小手,眼眸微眯地直视娇艳的私处。「你这里真是漂亮极了。」

  袁幸鸽脸儿一红。「你……这样很脏……」光是这样让他瞧著,她便害臊得不能自己,何况是让他……

  「可是我想让你更舒服啊!」其实他也没替女人口交过,唯独她教他情不自禁。「试试看,好吗?」

  「我……」她还门户大开呢!两人维持这样的姿势讨论这种问题实在好难为情。

  倏地,他探出舌尖朝花蕊一舔。

  「呃!」她身子一震,急促的电流在瞬间灌上脑门。

  「很舒服吧?」他露出得逞的笑,手指捏住粉嫩的蕾蕊用舌尖来回轻舔。

  「啊……」酥人心骨的呻吟不断自她唇间溢出,她难耐地摇摆腰臀。

  她纵情著迷的媚态无异增加了他的信心,他在法庭上是万夫莫敌的掌控者,在床笫之间更是天生的高竿强乎,他灵活的舌在一片娇艳欲滴的花丛间自由嬉玩,在两方软热不停歇地互相摩擦之下,窄洞像犯水灾似地狂涌汁液。

  「啊……你不要再舔了……」面对这般情浪汹涌,她只能以喘息发泄体内欲爆炸的快慰。

  他当然不肯就此罢休,要命地逗弄穴儿外围的脆弱肌肤,待成功听见她欲罢不能的吟呻爱语後,便以两指撑开羊肠小径让舌头顺利伸入。

  「嗯……啊……」突来的充实令她睁大美眸,他……他竟然将舌头戳进自己的窄道里!?「你不要这样,我不习惯让……啊!」一阵快感击败她虚弱的抗议。

  「我会让你习惯的。」他狂暴地埋在紧窒温暖里,一会儿戳刺内壁、一会儿又似蛇钻卷,连她淌流的春潮都沾染上他的俊颜了。

  「老天……啊啊啊——」她头一抬便看见他奋力晃动的头颅,高潮也在刹那间将她推向无垠的深渊。

  他仍没退出,享受舌头在她体内被紧紧吸住的感觉,鹰眼眨也不眨地瞅凝她攀上巅峰的绝美姿态。太美了!

  平常女人在他身下的高潮样子只会令他感到得意,因为这证明了他的技巧;但她不同,她是那么曼妙、那么诱人,教他想一辈子将她此刻的美好牢记在心中,连作梦都无法忘怀。

  「你……快出来啦!」狂潮稍歇,她发窘地嘟嚷。

  他慵懒地重新压上她的身躯,薄唇在她耳畔吹气。「我喜欢看你高潮的样子。」

  闻言,她的小脸胀成比刚才更深的猪肝红色。

  「你……怎么这么坏啦!」她不依地拍打他精壮的胸膛,突发奇想地捏住他巧克力色的乳头。

  「你想挑逗我吗?」他喜欢她的主动,这样才像是一对热恋的情侣嘛!

  「谁要挑逗你啊?我这叫惩罚你!」她娇嗔著,素指捏住小葡萄乾使力拎转。

  「啊……」他吃痛地大叫。「喂,会痛耶!」

  「不痛干嘛捏啊?笨蛋!」她变本加厉地两指一起来。

  「够了、够了!」他连忙制止,再让她这么虐待下去,葡萄乾恐怕会肿得不像样。

  「怕了吧?」她拽得像个女王。

  「是啊,我好怕哦……」他假意屈服,狼指探至她身下捻弄可爱小核回报她对他的「暴行」,但他才舍不得那么大力,只是轻柔搓揉著。

  「啊……」煽情呻吟不小心溢出,她随即红了脸蛋。

  「喜欢吗?」他邪肆问道,指腹压著小珍珠兜转。

  「你别老问这么羞死人的问题行不行?」她白了他一眼,理智又被酥麻驱离。「嗯……」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他就是爱看地在白己身下放浪形骸,这让他觉得她是完全属於他的。

  「啊……嗯……」感觉他长指插进花穴,她舒畅到全身奔流著喜悦的血液。

  「舒服吗?我的手指和舌头哪个比较厉害?」再探入一指,他快速地在暖熟的穴里动作,指甲抠搔滑嫩的内壁。

  「啊……别问……」她被快感激荡得七上八下,意识逐渐涣乱,所有知觉仅能体会私密的畅怀。

  「不说吗?」他可恶至极地以两指撑开窄穴,让空气有机会乘隙而入。

  「都、都很厉害啦!」她捂住娇颜被迫放声大喊。

  「我还有更厉害的呢!」他兴奋地将她一双玉腿架高於肩,炽热肉棒全力往穴儿插入——

  「啊啊……嗯……」他真的很大,因她感觉自己已经让他撑到极点了!

  「喝!喝!喝!」她的紧小是种蛊毒,侵略他的心智,唆使他毫无犹豫地攻城掠池。  

  「嗯……啊……慢一点!我要不行了……」不得不承认他的勇猛,虽然她只和他有过经验,但他已足以令她崩溃。

  「我慢不下来!」再次体验到狂欢的滋味,他发现上次并不是因为她是处女而克制不住自己,一切只因她已深深地吸引住他。

  「真、真的快不行了……啊……」一次强过一次的撞击令她简直要因这疯狂快意粉身碎骨了。

  「等等!」他紧掐住她白皙俏臀,猛浪冲刺。

  「我……啊啊啊——」当高潮来临时,她愉悦得不能言语,急遽电流从花壶漫散开来,她不禁高声叫喊。

  同时,他也因她甜蜜的痉挛而火山爆发,一阵哆嗦伴随男人猛烈的嘶吼,稠白的精液直冲向她的花床……

  夜,渐渐归回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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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明了自己爱上薛京健的事实,送便当这等职务便从最初的不情愿转化成如今的甘之如饴,而每天中午也成为袁车鸽最甜蜜的时光。

  「袁小姐你来啦!」连总机小姐都习惯午餐时刻袁幸鸽的到来,很快就消除原本对她的不良印象。

  而事务所里的每个人,都在暗中猜测薛京健和袁幸鸽的关系绝对不光是叔叔和侄女这般简单。

  「对了,这个给你。」袁幸鸽笑眯咪地递给总机小姐一杯饮料。

  「这是什么东西?」总机小姐看苦黑漆漆的液体,外观看来实在不太讨喜。

  「你不要看它乌漆抹黑的,这可是我的独家秘方,既能养身美容还可以消除水肿,我看你老是站著,才特地泡给你喝的哦!」

  「真的吗?」总机小姐眼睛一亮,脚部水肿一直是她很困扰的疾病,而且看袁幸鸽全身细皮嫩肉的,感觉更有说服力了。「谢谢,你人真好!」

  「举手之劳而已啦!我先上去罗!」袁幸鸽举高便当,俏皮地眨了眨眼,像只蝴蝶般翩然离去。

  她走到薛京健办公室前悄悄打开门,就见他正神情专注地在工作。认真的男人最帅气,虽然她也很喜欢平常他对自己的轻佻邪气,但他全神贯注於案牍上的稳重面容,时常令她看到恍神。

  原来恋上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心情,就连对方一个不经意的举措,看在她眼底都成了最美的画面。

  薛京健的警觉性极高,一点细微的声响都逃不过他耳朵。「是谁?」

  「我啦!」袁幸鸽走了进去,拉过一张活动椅在薛京健身旁坐下,这是她专属的位置。

  「咦?中午了啊?」薛京健一忙起来根本不看时间。

  「对啊!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料的。」袁幸鸽脸上始终挂著甜腻的笑靥,开心地打开便当盒盖献宝。

  「哇,好赞哦!看来你已经完全摸透我的口味罗!」这阵子以来。他们的相处模式已有很大的改善,不再是恶语相向的对峙。

  其实他们的性格很合,每个话题皆能聊上老半天,说穿了,他们之间简直就像一对情侣,不过他心里明白两人之间尚有一丝距离,所以未能坦承彼此心意,他仍未名正言顺登上「男朋友」的宝座。

  袁幸鸽双手托腮瞅望薛京健大快朵颐的模样,竟然有种幸福的感觉。

  「好吃吗?」他的吃相不太文雅,好似怕有人跟他抢似的。

  「嗯,好吃、好吃,你上哪包的便当?厨师的手艺不输饭店耶!」尤其这些还都是他爱吃的菜。

  袁幸鸽听完笑眯了眼。「这是我做的啦!」

  「哦?」薛京健总算从佳肴中抬起脸,她年纪轻轻就有一手好厨艺,看来他真是挖到宝了。

  「你不信啊?」他有必要如此惊讶吗?「那我以後都不煮了,哼!」

  薛京健马上举双手投降。「不不不,我绝对百分百相信,你是当我老婆的最佳人选。」他就爱耍嘴皮子调侃她。

  「谁要当你老婆?你少痴心妄想了!」甜蜜酿上心头,枫红薰染了脸蛋,她故意转过身不教他瞧见。

  「是吗?」如果碰到这种情况,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将她揽到大腿上,让她哪儿也逃不了。

  「你怎么又来了?」她嘟高水嫩的粉唇轻捶他,这男人真坏,每次都来这招,但她也不会抗拒就是了。

  这小妮子实在太害羞了,而且每次害羞起来就爱拿他当人肉沙包。他捧高她心型脸蛋笑谵:「人家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老实说,你有什么企图啊?」

  「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我才没什么企图呢!」他真是越讲越露骨,害她心儿小鹿乱撞。

  「哦?我还希望你对我有不良企图呢!」薛京健垮下双肩,俊颜饱含失落地瞅视袁幸鸽。

  「你发神经啊!」袁幸鸽无限娇羞地戳了戳薛京健的太阳穴,倏地忆起一件事。「对了,我明天有事,不能送饭给你哦!」

  「你想请假?老板不准!」薛京健霸道地搂紧袁幸鸽的柔软腰身。

  「谁说我在请求你的同意了?」什么嘛!她又不是他雇用的员工。「还有,你的脸别在我身上磨蹭啦!」

  「不要!除非你告诉我是什么事。」薛京健把鼻翼贴在袁幸鸽的颈项上,眷恋她独特的清新香味。

  「我一个朋友从国外回来,总该拨点时问陪人家吃顿饭吧?」呵!好痒,她忍不住缩缩脖子。

  「男的女的?」

  「男的啦!」袁幸鸽据实以报。

  「男的?」薛京健怔忡半晌,下了一个结论。「我不准。」

  「为什么?」袁幸鸽不平地叫嚷。

  「那男人特定从国外回来找你,肯定对你有非份之想。」事实上,他才是那个有非份之想的人。

  「拜托,他是我高中时期的男朋友,我和他之间早没那种感觉了,现在纯粹是朋友好不好?」

  「搞不好他对你旧情复燃了。」那男人居然还曾经拥有他的宝贝,不多加防范怎么可以?

  「你不要这么『番』好不好?」袁幸鸽送薛京健一记卫生眼,真亏他想得出来。

  「你为了那个男人骂我『番』?」他像个妒夫抓到一点语病就发威,不知不觉音量也放大了。

  「你凶什么凶啊!」袁幸鸽不敢置信薛京健居然为这种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吼她,恋爱中的女人心思特别纤弱,他这般叫吼震得她一阵鼻酸,立刻跳离他怀抱。

  「我不是凶你,我只是……」

  「你明明就吼得那么大声,还说没有!」袁幸鸽不甘示弱地反击。「哼!其实我爱跟谁去吃饭你根本管不著,我只是礼貌性告诉你一下,可没有徵求你同意的意思。」

  「那我也要跟。」他的女人可不是随便让人觊觎的。

  袁幸鸽闻言差点晕倒。「你们又不认识,你去干嘛?而且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有很多体己话要讲,不适合你在场。」

  「体己话?」看来那男人和她感情相当好,居然还有体己话可以讲?更令他抓狂的是,她明显地排挤他的介入。「我看你还喜欢他吧?」

  袁幸鸽杏眸圆睁,这男人简直不可理喻。「薛京健,你够了没有?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和他只是朋、友!朋友你懂不懂?」

  「既然你没喜欢他,那就不要去了,就这样。」薛京健无理地想结束这个话题。

  「请问你现在以什么身分约束我的自由?」袁车鸽反问薛京健。

  「我……」薛京健被堵得无法反驳。

  「叔叔吗?」袁幸鸽交叉双臂摆出轻蔑的态度。「就算如此,那也是以後的事,你最好搞清楚这一点。」

  薛京健沉默地望著袁幸鸽,听得出来她刻意在撇清两人的关系,心里更加不痛快。他冷冷问道:「你一定得单独和那男人见面?」

  「没错!」

  「很好。」薛京健优雅地站起身踱至袁幸鸽跟前,修长食指勾起她的下巴。「看来,你似乎忘记了我们的契约,那么我也不用太客气了。」

  她哪会不懂他又在拿那件事情威胁她,脸色顿时刷白。「你想把我们一夜情的事情公布开来?」

  「决定权在你。」薛京健撂下话。

  其实他也舍不得这样为难她,但他既已认定她,自然不允许其他男人肖想她,何况他仍未确定自己在她心底究竟占有多少地位。

  袁幸鸽僵硬地站在原地做不出抉择,她并不想总是软弱地任由他操控,但他表明已下了最後通牒。「你一定要这样吗?」

  薛京健很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他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绝不可能徒手将属於自己的东西大方与别人分享。

  「呃……」

  薛景斌一打开门,看见的便是袁幸鸽与薛京健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你们在忙吗?那我不打扰了。」

  他才想将空间还给他们,袁幸鸽突然出声。

  「薛大哥,我跟他没什么事,你们先聊。」薛景斌的意外出现令她心惊,为避免招来误会,她决定走为上策。「我还有事先走了。」

  袁幸鸽走没两步,便被薛京健唤住。「你还是执意要去?」

  袁幸鸽震惊地回过头,看了看薛景斌,又将视线转向薛京健冷漠的脸庞。

  他真的在逼她,连薛景斌站在这里,他还硬要她马上做出选择。

  袁幸鸽实在不懂为什么他们要为这种小事撕破脸,更讨厌他总是把那件见光死的秘密拿出来说嘴,她整颗心浸淫在无奈又愤怒的汪洋中,教她窒息到无法不冲动。

  「薛京健,你真是大笨蛋!」袁幸鸽狂吼完便迈开脚步奔离,他想怎样都随便他好了!

  袁幸鸽离开後,这对兄弟有十秒的怔愣。

  「你们吵架了?」薛景斌知道自己在说废话,他只是想打破沉默。

  薛京健叹了好长的一口气。「哥,我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对她。」

  「她懂你是喜欢她的吗?」

  薛京健摇摇头,从没有女人能教他如此患得患失。「我觉得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但她好像就是不明白。」

  真不晓得该说她聪明还是迟钝,他可以保夸她肯定是爱恋著自己的,而他也回报了她在不知不觉间吐露的感情,看起来一切似乎进行得很顺利,然而他们中间始终有道沟渠阻挡两颗心毫无保留地亲近。

  而老哥和他未来的嫂子绝对是其中一项因素,但薛京健不能抱怨什么,只能说相见恨晚,脚步慢了老哥一点,就注定得坎坷一些。

  薛景斌自知帮不上什么忙,说再多鼓励亦是徒然,袁氏母女外表活泼开朗,但性子却十分固执,要击溃金石,必得经历一番苦练啊!

  「我明天要带芸菁回美国见爸妈,你要不要一块去?」这是薛景斌来这儿的主要目的。

  「不了,我最近还抽不开身,过年再说吧!」薛京健揉揉泛疼的太阳穴,心想自己到底何时才能爱情、事业雨得意啊?

  薛景斌暗自偷笑,佩服家中两老果然末卜先知。「京健!」

  「干嘛?」

  「咔擦!」一声,薛景斌计谋得逞地迅速收起袖珍数位相机,免得让心情不佳的胞弟摔坏。

  「哥,你干嘛突然拍我?」薛京健青筋隐隐浮现,没想到居然上了这种当。

  「老妈早料到你不会回去,特别吩咐我拍张照片好让他们睹物思人,这招也是妈教我的,不干我的事哦!」薛景斌把责任撇得一乾二净。

  「拜托,你叫老妈别耍宝了好不好?」都几岁人了?

  「谁教你不回美国看看他们。」害他三天两头耳朵就要受难一次。「不孝子!」

  「我不是不回去,但我真的怕了老妈那堆爱的补品。」

  说完,兄弟俩同时忆起那段每天照三餐捏住鼻子一口灌下爱心补汤的日子,很有默契地做出反胃作呕的动作。

  恶……



  你所说过的承诺
  锁在心中 握在手中
  怎么也不舍轻放……


第7章
 
  薛京健从没想到自己竟会沦落到要跟踪人家。

  虽然这有违他光明磊落的个性,但为了心爱的女人,他一点都不介意当一次小人。

  他先高薪聘请国内有名的徵信社查出袁幸鸽的所有资料,当然包括她交过的男友档案,之後徵信社长达二十四小时的暗中跟查,终於查出她和那男人目前所在的餐馆。

  薛京健接到电话便飞快到达目的地,并选了他们的斜後方入座,在这位置,他可以监视那男人的一举一动,而袁幸鸽是看不到他的。

  昨晚徵信社以最快的效率将这男人的资料传到他电脑里,薛京健甫看照片只觉眼熟,当滑鼠移向男人的身世背景,他总算了悟那份熟悉感从何而来。

  这男人名唤夏英司,是台湾十大集团之一「凯拉企业」总裁的二公子,目前在德国留学。

  夏英司生得俊秀儒雅,唇红齿白,配上一七八的身高,从来都是校园帅哥排行榜的常胜将军,尤其在校成绩始终尾随袁幸鸽位居第二,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夏英司都是个劲敌。

  但薛京健可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历,袁幸鸽他是要定了,谁也抢不得!

  
●======● ※======※ ●======●

 

  「幸鸽,你有带朋友来吗?」精明如夏英司,怎可能没发现薛京健压迫性的存在?

  「没有啊!怎么了吗?」袁幸鸽不明就里。

  「你的四点钟方向,有个男人一直在注意著我们。」

  「真的吗?」袁幸鸽正想转头看,立刻被夏英司喝止。

  「先别打草惊蛇,你有没有带镜子?」他只不过伸手触及袁幸鸽想阻止她,男人便露出想杀人的狰狞表情,果然是冲著他们来的。

  「有。」袁幸鸽掏出米老鼠小镜子。

  「你假装在照镜子,然後偷偷看他,当心别让他发觉了。」夏英司则无事般地品尝咖啡,避免教人起疑。

  袁幸鸽依言照做,这一瞧,教她气愤地以掌击桌。「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他是谁?」

  「就是我常跟你提的那个律师叔叔,薛京健啦!」最後几个字袁幸鸽自动消音以口型传达。

  谁说情人分开就很难做朋友,当初她和夏英司是握手协议分手,少了男女朋友这层名义,他们反倒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良友,虽然夏英司已赴德国,两人仍常在网路上互相关心彼此近况。

  而二十岁生日那夜做的荒唐事,袁幸鸽也只说给夏英司一人听。

  「原来他就是那个男主角啊!」夏英司扬唇轻笑,从薛京健杀气腾腾的目光看来,自己已被锁定为情敌人物了。

  「昨天为了你,我们还吵翻了,他现在还来干嘛?」袁幸鸽双手揪扯著湿纸巾,实在很想转头看,但看了又如何?她就是要装出不在意的样子!「他还一直『卢」说我们会旧情复燃之类的事,真是无稽之谈,气死我了!」

  「他喜欢你吧?」夏英司直接道出事实。

  「这怎么可能嘛?他只是爱欺负我罢了。」夏英司这么一说,袁幸鸽反而不知所措。

  「欺负人也得花心思,没有一个男人会这么无聊浪费时间在他不重视的女人身上,况且你不也喜欢他吗?」这些日子以来,每次和袁幸鸽上线聊天,他们的话题总是绕著薛京健打转,不难察觉出袁幸鸽对薛京健的情愫。

  「我哪有喜欢他?你别胡绉,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那只大沙猪,又不是头壳坏去了!」袁幸鸽拉拉杂杂讲了一串,只是更加暴露自己的心事。

  「好吧!那你想不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喜欢你?」夏英司很想坦白告诉袁幸鸽她实在缺乏说谎的天分,但她既然否认,他也不勉强。

  「这……」夏英司的话撩得袁幸鸽蠢蠢欲动,况且这疑问她的确闷在心里很久了。「你打算怎么做?」

  夏英司挑高剑眉。「再ㄍ一ㄥ嘛你!」

  「好啦!你就帮帮忙嘛!」被探中心意,袁幸鸽羞红著脸拜托。

  「很简单,我们只要假装亲密,然後再看他反应就得了。」夏英司可以保证薛京健肯定花费一番功夫才获知他们的所在地,那男人霸占欲如此强烈,绝不会对他们的亲昵冷眼旁观。

  「这样好吗?我怕他会误会……」袁幸鸽有点犹豫。「万一他都不理我了怎么办?」

  「小姐,我们本来就是要让他误会好吗?」女人果然是一碰爱情就会变笨的生物。「而且你刚才不是说你们吵翻了吗?这是个打破僵局的好办法。」

  薛京健全副武装的敌视显示他绝不是那种甘愿把心爱女子拱手让人的个性,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夏英司恐怖早被五马分尸了。

  「那……好吧!」

  夏英司坐到袁幸鸽身侧,长臂伸过揽住她肩头,挨近她耳畔提醒:「你不要那么委屈好不好?自然一点。」

  袁幸鸽从来没演过这种戏,她的表情好似让人扛著上架,别扭极了,幸好她是背对著薛京健。

  「这样可以吗?」袁幸鸽全身绷得死硬。

  夏英司不禁叹了一口气。「你可以表现得幸福一点、甘愿一点吗?」

  「怎么演啊?」她根本不会啊!

  「算了,乾脆我自己来。」夏英司将袁幸鸽的脸蛋转向自己。「闭上眼,我不会真的吻到你。」然後他头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一旁的薛京健从夏英司环抱她时拳头便握得死紧,这天杀的男人竟然敢吃他宝贝的豆腐,真是嫌命太好、活腻了!

  更可恶的是他还想吻她,而她居然对他露出邀请的笑容!

  就在两片唇办快要相贴前五公分,薛京健忍无可忍地箭步趋前一把拎高夏英司的衣领,狂怒嘶吼。「该死的你想做什么?」

  这一吼让袁幸鸽眼珠顿时瞪大,夏英司的方法奏效了吗?

  「你又是谁?我们接吻干你屁事啊?」夏英司心中偷笑,但戏总得演完。

  「你敢亲她?你竟然敢亲她!?」薛京健额间布满青筋,怒火已染红他的眼眸。「我要让你知道我薛京健的女人不是你可以碰的!」

  说完,薛京健突地挥出一记铁拳,把夏英司打飞出去。

  「啊!「袁幸鸽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赶忙跑去扶夏英司,并严厉指责薛京健。「你怎么可以打人?」

  「幸鸽,我没事的。」夏英司安抚著袁幸鸽,也没料到这男人如此火爆。

  「你嘴角都流血了,还说没事?」袁幸鸽愧疚地替夏英司擦拭血渍。

  看著眼前这一幕,薛京健的怒焰简直将他焚烧殆尽,他想也不想便拉起袁幸鸽的手臂。

  「你干嘛?」袁幸鸽瞪薛京健一眼,又要蹲下身察看夏英司的伤势,但薛京健却死拉住她不放。「放手啦!你没看到英司在流血吗?」

  「你就那么心疼他是不是?他刚想吻你,你晓不晓得?」薛京健的咆哮震耳如雷,这场暴动已引来其他客人的好奇,但都畏惧薛京健的暴力而噤若寒蝉。

  「你不要吼列大家都在看你行不行?英司受伤了,我要带他去看医生!」

  「我不准!」英司、英司,喊得可真亲热,薛京健是越听越不爽!

  「谁理你!」袁幸鸽用力甩开薛京健的箝制,搀扶著夏英司魁梧的身躯就要走,但薛京健却挡在他们面前。「你走开啦!」

  「你就那么喜欢他吗?」薛京健看着袁幸鸽对夏英司的袒护,深深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袁幸鸽真不明白薛京健为何老爱说她喜欢别人。

  「给你最後一次机会,你要选择他还是我?」这也是薛京健给自己的最後机会,假若她执意於夏英司,他……他会忍痛放手。

  「薛京健,你有完没完?」此刻在袁幸鸽的认知里,受伤的人最大,薛京健干嘛说得这么严重?

  「幸鸽,你和他去吧!我没事。」这时夏英司说话了。

  「不行,你得去给医生擦药。」夏英司为了她白白挨揍,她怎可不负责任?

  「放心,我有练过,流点血算是促进血液循环。」夏英司的确学过一些拳脚功夫,但薛京健这拳打得很狠,连他都有点撑不住,但好不容易达成目的,接下来的时间该还给他们。

  「可是……」

  「你这女人怎么变得这么罗唆,叫你去就去!」夏英司直接将袁幸鸽塞往薛京健怀里。

  「那你的伤势……」霍地一阵天旋地转,袁幸鸽整个人让薛京健扛上肩膀。「喂,你放我下来!」

  「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薛京健见机不可失,迅速离开现场。

  为好友两肋插刀的夏英司被遗留在餐馆,看在其他人的眼底,他成了为爱牺牲的失意人,莫不为他掬一把同情泪,而服务生则体贴地取来冰毛巾递给他。

  「这给你敷,你要不要紧?要不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女服务生异常开心地询问。

  「谢谢你,我没事的。」夏英司不吝啬地堆起笑颜,当场迷煞一群雌性动物。

  其实他痛死了,但他心里没一丝抱怨,就当作他这趟回来给幸鸽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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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京健枉顾袁幸鸽的挣扎将她塞进车里,一路以百里速度奔啸在马路上。

  「进去!」

  「这是哪里?」袁幸鸽被薛京健不要命的开车方式吓得心神未定,整个人傻呼呼的,浑然不觉自己踏入虎穴。

  「我家。」薛京健拉著袁幸鸽走进客厅。

  「哦……」袁幸鸽点点头,三秒後才感觉出不对劲,立刻弹跳起来。「咦?不对啊,你干嘛带我来你家?」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谈就谈,干嘛带我来这儿,我要回家了。」待在充斥著男人麝香味的场合令她坐立难安,举步就要走。

  「别走!」薛京健从後方捞回袁幸鸽的纤腰,紧紧锁拥她。「不要老拒我於千里之外,我求你……」

  袁幸鸽被薛京健脆弱的言语震得傻愣,一时无法接受一向强硬的他突然以卑微姿态哀求她。

  「我没有啊!」连声音都变得轻缓起来。

  薛京健转过袁幸鸽荏弱的身子。「你有!你一直在逃避我,在每次我想接近你的时候。」她宛若他握在乎里的细沙,无论他如何想抓紧,却依旧在流失。

  「你……想接近我?」袁幸鸽垂下脸,用眼尾偷觑薛京健。「你是想欺负我吧?」

  「那是因为我想把你留在我身边,所以才会这么做。」谁教她对他总是敬而远之,他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那不就和英司说的一样?」

  听见这名字,薛京健俊颜顿时一沉。「他和你说了什么?」

  「英司说……说你喜欢我才会老爱以欺负我为乐……」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袁幸鸽不愿再继续迷惘、猜测,搞得自己心力交瘁。她昂起娇颜在自己尚未後悔前勇敢地问:「你有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薛京健语气认真,不容一丝质疑。

  「这、这是真的吗?」他的每句喜欢都让她彷佛坐处云端,脸也悄悄酡红了。

  「你要我说几次都可以,直到你相信为止,我喜欢你、喜欢你……薛京健喜欢袁幸鸽……」他真的打算一直告白下去。

  「好了啦!」袁幸鸽窘怯地捂住那张羞死人不偿命的嘴。「我相信你就是了。」

  「那你呢?」薛京健攫住她的柔荑浓情万千地反问,此刻一颗心悬得老高,这辈子从没如此紧张过。「你喜欢我吗?」

  「嗯。」袁幸鸽微应了声,算是回答。

  但薛京健可不允许她敷衍。「嗯是什么意思?我不懂耶!」

  「喜……喜欢啦!」袁幸鸽羞得脸儿快贴到地面了,只剩颤抖的眼睑泄漏心儿惴惴的讯息。

  「谁喜欢谁?」

  「袁幸鸽……喜欢薛京健啦!」这坏胚子,说他爱欺负人,还理由一大堆。

  「呼!」她的表白让他忐忑的心获得最大的救赎,他牢牢将她拥於怀中,两颗心终於有了圆满结局。「太好了……我还以为我会输给夏英司那臭小子。」

  「你为什么总要怀疑我和英司,我和他纯粹只是好朋友啊!」虽然他的拥抱紧得仿佛欲将她拧碎,但她仍感到好幸福,她喜欢两人契合得好似永远分不开的亲密。

  「你还敢说,你不晓得我很会吃醋的吗?」薛京健惩罚性地更使劲锁绑她腰肢,惹得她哇哇大叫。

  「你还不是一样,那个漂亮女生一出现,你就对我不理不睬,还凶我咧!」袁幸鸽开始翻旧帐。

  「那么说你也在吃醋罗?」薛京健乐不可遏地调侃。

  「我才不像你,没风度!」袁幸鸽戳了戳薛京健胸口。

  「对,我就是没风度,我看不得别的男人靠近你,怎样?你咬我啊……喂,你还真的咬啊?」薛京健吃痛地抚著鼻翼。她果真狠,竟然咬他最引以为傲的挺鼻。

  「你以为我不敢啊?哼!」袁幸鸽骄气地擦起腰,下颔拾得忒高。

  「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乱咬会引发男人的兽欲吗?」薛京健将袁幸鸽扑倒在沙发上,色迷迷地瞅凝她。

  「你……」他的意图活生生摆在眼前,教袁幸鸽十分错愕,这男人未免也太容易冲动了吧?

  「这全是你害的,别想赖皮哦!」说著说著,薛京健已经自动自发地剥她的衣服。

  「你少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你这色鬼!」袁幸鸽娇嗔著,心里抱怨著他的猴急,手却没任何反抗。

  「也只有你能让我这么迫不及待。」他让近乎已赤裸的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半跪在地板上,两手勾住小裤裤的边缘缓慢滑下,当那闪闪发亮的黑色丛林展露刹那,他血脉愤张地吞了吞口水。

  「你不要那种表情好不好?很变态耶!」她全身暴露在空气中,却丝毫不感到寒冷,他那如炬目光彷佛有传染力,让她燥热不已。

  闻言,薛京健邪恶地对袁车鸽抛了一记媚眼。「我会让你爱死我的变态。」

  他捧著一只藕足,轻如羽毛的吮吻细碎地落在小腿肚上,一路往上攀爬,炽热眼神紧盯住她压抑却难耐的容颜。

  「你不要一直看我啦!」袁幸鸽发出抗议,小手害羞地遮住脸。

  「不行!」他拨开她的玉手,偏爱看尽她的媚态。「别怕,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感到不好意思,我们是属於彼此的。」 

  他总是能讲得她心里暖暖的,让她毫无挣扎余地而臣服,甜蜜爱语脱口而出。「我爱你……」

  「我也爱你。」下一刻,他将她修长的右腿架至沙发把手上,以粗糙大掌抚摸大腿内侧细致的肌肤。

  「嗯……」他的爱让她的紧绷情绪放松下来,将自己全交付到他手里。

  他无以手指撩拨私密的蝴蝶花办,感觉她敏感地战傈了一下,接着仔细翻找到那颗小珍珠的藏匿之处,爱怜地以指腹贴住柔柔按揉,不消一会儿,透明的春潮便直泻而出。

  「舒服吗?」

  「嗯……好舒服。」她闭上眼眸,小脸尽是享受的快意神情。

  爱液将花处点缀得亮丽诱人,他忍不住探出舌尖抵住花蒂施力揉转,指头捏住受刺激而肿红的花办徐徐捻弄,所有的过程部是温柔的,只因她是他要呵护一生的宝贝。

  「啊……给我……多一点……」岂料她需要的是更震撼的激情,她挺高下盘索求更多。

  「呵……原来你才是小色女。」他爱极她的欲求不满,表示她热切冀盼他狂野的霸占。

  他不会让她失望,伸出中指插进湿润的花径急速行动,舌尖也不停地怜惜敏感花蕾。

  「啊哈……好舒服啊……」她的呼吸伴随他每个荡漾心扉的填充而粗重起来,快感吞噬了理智,令她忘情呢喃。

  他再增加一指肆虐窄洞,还将整朵牡丹纳入口中吸吮啃嚼,如此美丽的神赐宝物,他丝毫都不容放过。

  「嗯啊……啊……」她只能拚命呻吟、扭摇身体,细胞因情欲而全体苏醒过来。

  「你好甜。」他尽情品尝她的激情证明,当水穴吸住他暖舌,他裤裆的勃起也在蠢蠢欲动,宣告想要有相同的待遇。

  「啊……我快不行了……」酥麻像蜘蛛吐丝逐渐将她包围,赛雪肌肤呈现出动情红潮,粉嫩得令人好想咬一口。

  「那这样呢?」他两指在水穴中交换戳插,让她没一刻能缩合,舌尖则压在雪嫩花蕊上迅速晃动。

  「啊啊……」她快要让他的狂浪逼疯,除了呻吟和紧紧抓住沙发手把,她什么都没办法多想了。

  「你好湿啊……」从美穴狂溢而出的蜜汁全被饥渴的他衔接住了。

  「别再吸了……啊哈……」她的喘呐夹杂了崩溃和愉悦,在舒畅电流冲击下,她舒服地蜷曲起可爱脚趾。

  她一句句嘤呢加速了他阳物的成长,教他肿胀到疼痛,心一横退离她身子,他无法等待她第一次高潮了。

  「啊……」这声呻吟饱含浓烈的失落,她星眸微睁不解地瞅视他。

  「别急,我这就来了。」他轻点她俏鼻,这小妮子变浪了,他不过脱个衣服,她就急成这样?


第8章
 
  他们交换了位置,薛京健结实精壮的肌理令袁幸鸽贪恋得目不转睛,尤其是那根雄壮威武的火热巨龙。

  「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薛京健毫不遮掩,能让女人为之咋舌是男人的骄傲。

  「男人的这儿……都这么大吗?」袁幸鸽仅有过他一个男人,自然无法比较长短,但她看过书上写说东方男性的茎棒大约在八到十二公分,但以她的目测,他恐怕不止吧?

  「呃……我是有比较大一点啦!」这问题令薛京健有些难以回答,他当然不可能无聊到和一群男人脱裤子讨论这种事,除了当兵时大夥共挤浴室洗澡,难免会偷觑对方。

  「我可以摸摸看吗?」袁幸鸽眨著灵眸怯怜怜地说。

  「我当然很乐意。」薛京健狂喜地咧开嘴巴露出整齐白牙,这小妮子竟对他的身体感到好奇,他绝对举双手赞成她的探险。

  「你好大哦!」袁幸鸽发觉它好粗,她一只手几乎圈不住它,而那滑溜触感和她以往想像的都不一样,还有上面那层皱巴巴的皮……

  「哦……」薛京健知道她很慎重地在研究他宝贝的构造,正因为如此,她素指每经一处便会详细撩拨,令他莫名产生奔腾快慰。

  「原来这里是长这样啊……」袁幸鸽小嘴儿自言自语,没忽略左右两颗肉丸,她单手取来一颗放在掌心摩挲。还挺有重量的呢!男人随身挂著不觉得沉重吗?

  「你在干什么?」她脸孔靠得好近观察,呼吸间吐出的气息喷洒於肉棒上,更深浓的欲望啃噬著他。

  「我太大力了吗?」她顿住动作小心探问。「很痛吗?」

  「嗯。」显然她误解了他的呐喊,於是他故意将错就错。「如果你含住就不会痛了。」

  「真的假的?」她不禁狐疑,怎么没听过这种治疗方式?

  「真的,而且我会很舒服。」他抚摸她白皙无瑕的脸庞诱哄她。「你愿意替我这么做吗?」

  她看看粗壮的阳物,想起他总爱对她做的猥亵事,顿时明白他的要求。

  「我怕我技术不好耶!」不是她推辞,但口交这档事她只在A片里看过,根本没有实际操作经验,况且像他这种美国尺寸……她摸摸自己的嘴唇,她含得下去吗?

  「你不愿意啊?」他难掩失望却不强求,这事的确不是每个女人都肯做的。

  听出他的失落,令她有点不忍心,她当然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却怕自己做的不如他的意。

  「你要教我啊!」忆起他对自己的挑逗,她决定豁出去了,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咦?」他的惋惜三百六十度大回转成欣喜若狂。难得她有心学习,他绝对义不容辞教导。「你先舔舔看。」

  她听话地探出舌尖舔舐,明显感觉手里的肉棒在战栗,而且颜色变得更红,也变得硬实。

  「老天!好舒服……」他昂高俊脸畅怀呻吟。

  他的动情无异是种激励,她回想著A片女主角的动作,开始含住肿胀的巨棒上下吞吐。

  「唔……」她发不出声音,因为他太粗大了。让她嘴角泛著微微痛意。

  他的长度无法令她尽含,但她凭著人类对交欢与生俱来的天赋对待他,丁香小舌努力舔洗敏感伞头,一手稳住茎部,一手把玩肉丸。

  「嗯……你做得对极了……啊……」汗珠在他颉间沁出,如此甜蜜的接触教他快化羽登仙,呼吸粗喘。

  很奇妙的是,她明明是在取悦他,怎么当他喑瘂的呻吟传入耳里,令她也酥麻了起来,她甚至感觉下身又泛过一道湿流。

  「来。」他晓得他们不能再折磨彼此了,施力将她玲珑身子抱起。

  沙发够大,足以让她弯曲膝盖、脚掌平贴椅面,而俏臀坐在他两腿之间。

  「你要用这种姿势?」圈搂著他的颈项,她讶异於他的意图。

  「现在让你掌握主控仅,你一定会喜欢的。」他的语气信心十足,悬高她白净美臀,手指轻掬春潮。「而且,你已经湿成这样了……」

  「这样好可怕,我不会啦!」虽然他的说法很诱人,但这姿势很不踏实,令她畏惧。

  「等会你就爱上它了。」他伞端已抵住穴门,大手架摆著她的腰肢,一步步指示她。「坐下来,你不会受伤的。」

  她放大胆子慢慢降下身体,感觉他的硕硬—点一点撑开她的紧窒。

  「呃!」当她包裹住他的全部,阵阵销魂快感冲上脑门,她失声嘶呐。

  「就是这样,再来……」老天,她好小、好甜,吸缩得他几乎要使劲全力才能克制自己不疯狂。

  这样的姿势令他更彻底地充满她,而且每一下都不留分寸地顶到最底,让她完完全全被他占有。

  「啊、啊、啊……」她拚命娇喘,欢悦像惊涛骇浪席卷思绪。

  「揉揉她……哦……」他抓住她的小手捏住她的水穴前端爱抚,想让她更舒服。

  「嗯……啊哈……」理智已飞抛万里之外,她像个荡妇肆虐自己的花蕊,激情唆使她奋然摆动俏臀,贪婪他永不休止的贯穿。

  「哦……你好美……」她形状漂亮的丰盈在他眼前激晃出眩目的乳波,他毫不考虑地纳入口中吮咬。

  「嗯啊……好舒服啊……」她每个敏感处都被刺激尽极,而她也逐渐领会爱的频率,与他共同享受飘飘欲仙的美妙。

  「你好棒……再快一点……哦……」他的情潮骚动不亚於她,他捏紧她可爱的屁股,一阵电流窜爬至四肢,他知道时机已到,配合她的动作往上刺穿。

  「我快不行了……啊啊……」她发出近似啜泣的娇呢。

  他们同时让狂猛欲火逼至悬崖,在最後一次的交合中将对方推下,剧烈畅快麻醉两人知觉,当男人的昂长顶到女人脆弱花床,炸弹瞬间爆破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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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鸽,我们再来一次。」经历多次翻云覆雨,薛京健仍体力充沛地提出邀请。

  「还来?」袁幸鸽真想翻白眼直接昏死算了。「不要,我好累哦!」

  「再一次就好嘛!」薛京健像个孩子般撒娇。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N次了。」袁幸鸽决定背对他,不看那张能轻易令她心软的帅劲脸庞。「我真的累了,想睡觉。」

  虽然母亲和薛景斌目前人在美国,她没回家也不会有关系,但这男人生产精虫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他们在十二个小时之内至少做丁六、七次,她甚至觉得全身都要被榨乾了,刚才洗澡如非有他代劳,她根本脚软到支撑不住自己。当然,在净身的过程中,免不了附加一场狂风暴雨的欢爱。

  他像是要将他毕生所学的各种鱼水之欢姿势发挥得淋漓尽致,这屋子里几乎每一处都回荡著他们做过爱的旖旎痕迹,终於她获得恩赐般地躺到床上,他仍不放过她。

  「没关系,我来就好。」薛京健嘻皮笑脸地转回袁幸鸽的身躯,将她长腿拉到腰上,食指邪恶地宠幸细嫩花办。

  「呃……你这样会把我玩坏的……嗯啊……」奈何她仍敌不过快感侵袭,明明已虚脱得提不起一丝力气,理智仍在他的调戏中失控迷离。

  「我怎舍得把你玩坏呢?你看不出我是在爱你吗?」他不正经的指头埋进水乡源地。

  「啊……」抓紧早已皱乱得不成样的床单,酥人入骨的媚吟自她香唇流泄。

  确定她够湿润後,他立刻将庞大的分身刺进富弹性的水穴里,狂摆臀部有力地冲刺。

  「啊……老天……」她投降下,居然连两个人都躺平在床上他还可以做,而且勇猛依旧。

  一波接一波的情潮鞭笞得她已不知今夕是何夕,彷佛这样的巅峰永远都没有结束的时候,直到她听见男人如雷的破喉声呐和一道灼热喷射至花床上,这场情欲交流方休。

  「我真的不行了……」她全身无力地瘫在床上,感觉四肢动弹不得,但身旁的男人好似全然不受影响似的,一双狭细鹰眸依旧闪烁熠熠光辉。「你千万别说要再一次,我已经快虚脱了。」

  「看来我真的把你累坏了。」瞧她简直像只死鱼般动也不动,他倒也心疼,但对她的亢奋是前所未有的,连他也无法解读。

  「嗯……」她眯著眼睛虚应,神智逐渐涣散。

  「喂!你别睡呀,我们聊聊天嘛!」和她在一起,他总有耗不尽的体力。

  「要聊什么……」她的话含糊得宛若只见嘴皮翕动,他耳朵要贴得好近才听得到。

  「聊什么都好,就是不准睡觉,不然……」他妖邪长指又溜到她下体叙旧。

  她立刻瞠大杏眸,戒备地推开他的手。「好好好,我不睡就是了。你想聊什么?」我的妈啊!这男人如此「随性所欲」,她真担忧他会不会提早精尽人亡。

  「都好啊!」他计谋得逞地将她搂回胸前,一手横过她抚挲美丽背脊。「来聊聊你家的事,如何?」

  「嗯,你想知道什么?」让他这般轻柔抚挲,恍似小时候母亲安抚她快快睡的手,害她眼皮沉甸甸的。

  「你母亲生你的时候还很年轻哦!那你亲生父亲呢?」他想多了解她一些。

  「我妈是未婚生子,而我爸……在我妈刚怀孕时就出车祸去世了。」说到家人,她总算恢复些精神。在诉说这段天人永隔的遗憾时,她并未有一丝落寞,这么多年来,问过这问题的人多不胜数,但其实她从未因缺乏父爱而自怜,她相信自己得到的关爱绝对不比人少,即使有遗憾,亦来自对母亲的不舍。

  「哦……难怪你和你妈感情那么好。」她们母女站在一起,若非他认识她们,肯定会以为她们只是一对长相神似的姊妹。

  「我妈外表看起来傻呼呼的,其实很坚强呢!」

  外婆与世长辞时,她连续哭了好几天,外婆最疼她了,对於她的要求,外婆总是一声不吭地宠溺,然而令人惋叹的是,外婆竟然在她十岁生日隔天长眠不起,她知道,外婆是用尽最後的回光返照替她庆祝生日。

  母亲当然难过,袁家少了外婆,只剩母女俩相依为命,於是母亲更努力工作,含笔如苦地照料她长大成人。

  「我知道,就跟你一样,外表是乖宝宝,骨子里邪恶得要命,把我迷得晕头转向。」他晓得她陷入回忆,所以说调皮话转移她的注意力。他的占有欲十分强悍,不允许她的思维中有别人存在,无论对方是谁。

  「我有那么厉害吗?」地挑高黛眉。

  「你在表达我们做的爱还不够多吗?」他故意扭曲她的话。

  「哦,不,你可别又来了。」他一露出猎鹰般的目光,她连忙求饶。

  「呵,瞧你怕的。」勾挑起她的秀发缭绕指间,他若有所思。「你说,我们会不会有儿子或女儿了?」

  闻言,袁幸鸽完全愣住了。

  「你怎么了?」他不解她的反应。

  「该死!」她整个人弹跳起来,焦躁地来回踱步。

  「你到底怎么了?」他也跟著坐在床沿,大掌攫住她的皓腕。

  「你为什么没有提醒我?」她烦郁地甩开他,简直无法想像这可能性。

  「提醒你什么?」他仍是一头雾水,索性将她暴躁的身躯锁在胸前。

  「我们都没有做防范措施,对不对?我的老天!」她推开他颓倒在床上,纤手後悔莫及地拍著额头。

  这下呆住的换他了。「你不想要孩子?」

  「是不想要也不能要!」

  「为什么?」他的眼睛蒙七一片冰寒。她居然不要他们的孩子,而且还如此坚持?

  「你在说废话吗?如果我怀了你的小孩不就要打掉?这我怎么做得到!」她双手扯著发丝,状似十分苦恼。

  「没人要你打掉,我会负责的。」他心底已认定了她,而她亦同样爱著他,但怎么情况并非他想像中圆满?她竟然排拒孩子的出现?

  「负责?你怎么负责?娶我吗?别开玩笑了!」她歇斯底里地自问自答。

  「这不是开玩笑。我要娶你是千真万确。」如此自然的恋爱过程,她干嘛反抗得这么激烈?

  「你在说什么疯话,结婚?」她摇摇头。「我并没想要嫁给你。」

  这教他如何能接受?他气急攻心地拉著她的手臂。「你有种再说一次。」

  「我说我不想嫁给你!」面对他的愤懑,她的心惴惴不安,但事实就是如此。

  「为什么?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他的怒吼如雷贯耳,她忍不住瑟缩著身子。

  「我们是叔叔与侄女的关系,结婚的事传出去能听吗?」

  「说到底你就是怕人家的蜚短流长?」他差点没讥讽地仰天大笑,薛景斌和她并非血嫡之亲,所以法律不能约束他们结为连理,怎料一切的阻碍都在於她害怕外界的流言。

  「对,我就是怕。」她豁出去地坦诚。「我们就这样维持下去不好吗?反正我们还很年轻,说结婚太早了,或许以後你会碰到更心仪的女孩子……」

  但这是她的违心之论,她怎么可能希望他爱上别人?但她真的不敢将这段感情公诸於世。

  「这就是你的真心话?」他是越听心越冷,不敢相信她除了不愿嫁给他、不想拥有他们的孩子,还想将他推给别的女人?

  「对。」她艰辛地吞了吞口水,沉重地点了点头。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双手捧上了真心,却让她毫不恋栈地摔毁。

  「滚——」青筋在他颜面突跳,他食指笔直地指向门口。 「你给我滚!」

  「我……」他残酷的言语令她向後踉跄了一步。「你赶我走?」

  「滚——」他咆吼得震天撼地。

  「好,我走、我走……」她的泪水被逼出眼眶,趁著尚未失声啜泣前,她捂住嘴巴夺门而出。

  少了她的空间静谧得吓人,他闭起受伤的眼睛、受伤的心,必须将拳头握得好紧、好紧,才能克制自己不残暴地毁坏眼前一切东西。

  有时候,残忍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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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景斌和袁芸菁返国後依旧甜蜜如昔,薛父、薛母很开明,也很喜欢袁芸菁这个温腕贤慧的媳妇,於是飞快地选定黄道吉门,迫不及侍想将袁芸菁归人薛氏祖籍。

  虽然袁芸菁已生育有一个女儿,但仍是头一次结婚,薛氏家长乐不可遏地飞来台湾替大儿子和长媳办一场轰动的婚礼,喜宴地点定在五星级高级饭店。

  宴会里有不少企业家和其亲属登场祝贺,看得袁幸鸽瞠目结舌,看来母亲是捡到「好野人」了。

  她静静坐在最大的圆桌的其中一个座位,这桌坐的是两家的直系亲属,相形之下,她显得形影孤单,但她不畏惧,用微笑和祝福凝望著四处敬酒的母亲。

  她很开心母亲觅得此生的归宿,虽然这幸福来得有些慢,但也因为如此,才能遇见薛景斌这么优秀的良人。

  而自己呢?她偷偷瞄了眼同桌的薛京健,看来他的气还没消,所以仍摆著一张臭脸,但右边的薛母可逗趣了,虽然场面人声鼎沸让她听不见他们的交谈,但从他们的互动中可看出,他快让薛母搞疯了。

  「京健,这童子鸡汤很补的,多吃点。」薛母忙不迭地将成堆药膳推至儿子面前。

  「妈,你怎么到了台湾还足补、补、补,真受不了你耶!」薛京健苦著一张脸推开汤碗,他根本没食欲。

  「这是妈的一片爱心,你竟然……」薛母变脸很快,从原先的殷勤转为如泣如诉的泪眼汪汪。

  薛京健见状叹了口气。「拜托你别再演了,我喝就是了。」唉!他发现他这一生就输给这两个女人了。

  「这才乖嘛!」薛母得意地拍拍儿子的头,刚才的悲凄瞬间消失不见。

  「妈,我已经长大了,你不要再用那种对待小孩子的方式,很难看耶!」隔壁桌都在掩嘴偷笑了。

  「你是在嫌弃妈不好吗?我……」薛母老招又要重现。

  「停。」薛京健没辙了。「你高兴就好,OK?」

  「嘿嘿,这才是我的乖儿子嘛!」她就知道这招屡试不爽,但她可不会因此停止喋喋不休。「京健,你看人家景斌都娶了个好老婆回来,你是不是动作该加快了?」

  薛京健顿了一下,这真是踩到他的痛处了。「不急。」

  「什么不急?」薛母迭声叫嚷。「你都二十八岁了,还说不急?」

  「等我三十四岁你再来和我耳提面命。」意思是打算拖到薛景斌这年龄再说。

  薛母垮下老脸。「你这不孝子,你想让我含贻弄孙的愿望等多久啊?」

  「这不是我的错,重点是你儿子被恶意嫌弃了。」说到此,心窝更是泛闷,他忍不住抬头和袁幸鸽四目相交,她却迅速别开眼,令他忧烦的情绪越滚越大。

  「是哪家千金?居然嫌弃我俊美无俦的帅儿子?」不是薛母老王自夸,她生的两个儿子向来都是让女人追著跑的呢!

  「咱们大哥的千金。」他这提示够明显了吧?

  「你这龟孙子胡绉什么,芸菁都还没怀孕……」薛母罗唆个没停的嘴突地止住,视线讶然地抛向袁幸鸽。「儿、儿、儿子……你不会是指我可爱的孙女幸鸽吧?」

  「妈,我和她不算乱伦,你不用这么夸张。」薛母的严重结巴令薛京健啼笑皆非。

  「这样啊……」薛母沉吟了,能明了女方不嫁的原因。「幸鸽喜欢你吗?」

  「我们彼此相爱,认识之後才知道大哥和大嫂在谈恋爱。」他不敢说是先认识彼此的身体。

  「那景斌不就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你怎么这样说大哥?我们也是有大哥才能进而相恋的。」

  薛京健的说明让薛母更理不出头绪。「因为景斌相恋,又因为景斌拒婚……你们年轻人怎么搞得这么复杂?」

  「总之,我爱她。」而且是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开始。


第9章
 
  「袁小姐,恭喜你。」医生由衷地说。

  然而这句祝福听在袁车鸽耳中,却宛若天打雷劈。

  「真的……有了?」她呆滞地呢哺。

  医生觉得袁幸鸽反应并不寻常,於是瞟了眼她的个人资料,发现原来她只是个二十岁的未婚女孩,即使是看多世面的医生亦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

  「孩子现在两个月大,如果决定拿掉要趁早,以免母体大伤。」

  袁幸鸽猛地回神。「拿掉?」

  医生严肃地点点头。「孩子要拿要留决定在你,希望你能尽快和孩子的父亲达成协议。」

  「嗯。」袁幸鸽起身微微鞠躬。「医生,谢谢你。」

  「切记,少蹦蹦跳跳的。」医生最後叮咛。

  袁幸鸽离开了医院,独自散步在熙来攘往的街道上,她的心很迷惘,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前面是一所幼稚园,现在恰巧是放学时间,有许多家长来接小朋友回家。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他们身上,莫名而强大的罪恶感攫住她,手掌无意识地密贴自己仍然平坦的小腹。

  孩子还太小,她完全感觉不出自己的子宫里正孕育著未成熟的胚胎,但这孩子确实存在她体内,而她真能残忍地与之剥离吗?

  她的心猛烈怦跳著,她做不到啊!

  然而孩子的爸明显地完全不搭理她,她晓得一切是她的错,但愿现在後悔还来得及。

  一路上她不停地和孩子说话加注自己的勇气,即使行人纷纷投来奇异的审视,她也不在乎,她终於能明白当初母亲的心情。

  孩子,是她和所爱之人孕育的结晶,她绝不可能亲手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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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给自己最後一次精神喊话,袁幸鸽推开感觉格外沉重的门。「我……」

  但门里的一幕却教她的话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你还来干嘛?」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儿,令薛京健的心像海啸般翻腾,但想起多日前的争执,他不禁寒著一张脸。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袁幸鸽全身僵硬地伫在原地,仅用眼神来回端看面前的两人。

  「不不不,你们有事先聊。」姬宫毓敏锐察觉情形有异,赶紧想退出,因为上一次还为了他导致人家小俩口吵架。

  「小毓。」薛京健突然喊。「回来!」

  姬宫毓皱著眉头转身瞧薛京健一眼,不明白薛京健为何要用这么恶心巴拉的语调称呼自己,但他还是依言踱了过去,岂料薛京健竟然楼住他的腰。

  「你……」姬宫毓顿时惊吓地瞠大瞳孔。

  「我美丽的小毓,不喜欢我抱你吗?」薛京健一双利眸闪著某种讯息,暗示著姬宫毓。

  「当然……不是。」姬宫毓为薛家工作多年,早和薛京健培养出极佳的默契,马上抛弃方才的不解,柔媚万千地依靠在薛京健肩胛上。

  「很好。」薛京健这才看向袁幸鸽。「说吧!你有何贵干?」

  「我……」袁幸鸽咬紧下唇,他和那美丽女子的亲密举措,无非已宣判了她的死刑。

  「说啊!我们可忙的呢!」姬宫毓在一旁橱风点火。

  「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找到新欢了。」袁幸鸽垂下眼睑落寞地说:「还是,我本来就是後来的?」

  美丽女子的出现并非第一次,当初他为了这美得令人屏息的高挑女子,也好一阵子没理她。难道,这才是真相?

  「不准你把我说成那种男人。」就算他想激她,才暗示姬宫毓陪他演戏,但他仍不容许她这种说法,彷佛他对她的痴心全是作假。

  「可你们……」

  「我和小毓是在我们结束後才开始,你少胡乱猜测。」这天杀的女人居然还对他那时奉献的感情存有多疑?

  袁幸鸽沉默了,因为他说他们已经结束,她还以为他只是一时气愤同她冷战……

  「怎么不说话了?」薛京健就是想激怒袁幸鸽,但她却异常平静。「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正是你所希望的?」

  闻言,袁幸鸽讶然地抬起头。「你……是在报复我吗?」

  「你说呢?」薛京健未正面回答,仅以簇拥著姬宫毓的轻佻神情凝视她。

  袁幸鸽失措地揪扯手指,没想到自己一时的无心之语竟铸成无法挽回的结果。她多想大声告诉他那全是她的违心之论,多想冲上前分开他们,占回原本该属於她的位置,但他脸上的轻蔑消灭了她所有的冲动,让她不想在此时显露自己的脆弱。

  「我知道了。」很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想哭泣的欲望,毕竟她自己是罪魁祸首,她怨不了谁。

  只是,害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亲,令她心生愧疚……但她不害怕,母亲办得到,她一定也可以!

  望向薛京健挺拔非凡的身形,这是她最後的眷恋,然後她转身就走。从今而後,她的人生只为孩子而活。

  「你要去哪?」薛京健忍不住喊道,袁幸鸽的神态冷静异常,让他有种不祥预感。

  袁幸鸽没再回应,踏著寂寥的脚步消失在两人面前。

  「可恶!」望著袁幸鸽的背影,一阵无力感攫住薛京健,他只能靠摔东西发泄。

  姬宫毓看著地上碎得四分五裂的菸灰缸,不禁试探地问:「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我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对她才好……」薛京健瘫坐於办公椅上,平时的意气风发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颓废和茫然。「她居然不想要我的孩子,这我怎么能接受?」

  姬宫毓点点头,大概了悟是怎样的情况。「但是你这么做真的好吗?」他指的是他们演戏一事。

  「我不知道……」薛京健烦躁地点起一根菸猛抽,想藉由尼古丁镇定紊乱的心神。

  逼走她并非他的原意,他只是气不过而想激出她对他的感情,然而她却大出他预料地走得一乾二净,甚至是头也不回的!

  「我在想,她肯定是有事才会跑来找你。」这是姬宫毓的直觉。

  「来不及了……」这点薛京健也明白,否则两人已经那么多大没见到面,以她倔强的性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但他却为了逞一时之快而将她推得更远。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好似让人刮下心块肉的痛楚,而她就这么走了,是被他逼走了!

  「唉……」见薛京健如此失魂落魄,姬宫毓也束手无策,虽然他不懂为何两人明明深爱彼此,又要狠绝地伤害对方。

  「这样吧,我会派人观察她的动静,然後定时告诉你她的近况。」这是姬宫毓唯一能做的了。

  「嗯。」将剩下一小截的菸头丢到地上踩熄,桌上最紧急的案件也引不起薛京健的注意,他现在的心思神绪全飘往她身上去了。

  幸鸽、幸鸽,幸福的鸽子,就这样自他身怀展翅飞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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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嫁作人妇的袁芸菁,收拾了一些衣物打算搬到薛景斌的住处,展开他们的婚姻生活。

  「幸鸽,你真的不跟妈咪一起住吗?还是妈咪别搬了,依然和你住在一起好不好?」袁芸菁并没有带太多东西走,但原本摆设温馨的十八坪小公寓看来还是有些冷清,居住了二十年的房子突然要离开,心中难免惜情,但最令她牵肠挂肚的还是宝贝女儿。

  「妈咪,我已经二十岁了,绝对是个懂得照顾自己的大人,安啦!」袁幸鸽笑著说,她才不想当人家的电灯泡呢!何况让母亲捧在手心保护到这个年纪,她也该学习独立了。

  「可是……」袁芸菁眉尖紧蹙,女儿是她从小拉拔大的,就这么分开了,她多舍不得啊!「那你要常来找妈咪唷!妈咪也会常回来的。」

  「你不怕『爸』吃醋啊?」袁幸鸽顽皮地问。

  「谁理他啊?女儿比较重要!」听到袁幸鸽喊薛景斌的方式,让袁芸菁感到很欣慰。

  「妈咪你真好。」袁幸鸽拥抱著母亲,自从肚子里怀了娃娃,她更深刘体会母亲的伟大,而她今後就要承担这样的母职了。「妈,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好啊,你说!」袁芸菁显得特别急切。

  袁幸鸽并未发现母亲的异状,娓娓道出自己的打算。「我想休学。」

  「休学?」  

  「嗯,我找了份待遇不错的翻译工作,想全心全意在工作上努力。」而且她必须先存一笔临盆的医药费,孩子的事她还不想这么早告诉母亲,免得母亲狠下心弃新郎不顾照料自己。

  「如果你在担心学费的话,妈咪这边有,你不用工作,妈一定让你念完大学。」袁幸鸽在课业上的成绩从来就不用袁芸菁操心,她知道幸鸽是发自内心喜欢念书,怎么可能无故放弃?

  「不是的,我是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和钱没关系。」早猜到母亲会多想,但她也明白,只要她坚持,通常母亲不会多加阻拦。

  别人都说她是个孝女,依她看来,母亲才是名副其实的「孝女」——孝顺女儿。

  「这样啊……」果然如袁幸鸽预期的,袁芸菁未再反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幸鸽,如果你有任何烦恼或心事,都可以来找妈咪聊,就像我们以前一样哦!」

  袁幸鸽有些吃惊,莫非母亲知晓了她和薛京健的事?但她随即又想,这或许是母亲太舍不得她所以才会这么说,虽然和薛京健已分手,但她相信他会遵守诺言,不会私自告密。

  「嗯……」袁幸鸽因为对疼爱自己的母亲有所隐瞒,而感到惭愧。

  「你也一起到景斌那儿吃晚餐吧,他母亲明天就要回美国,还特地让她老人家煮了一桌好菜说要给我们补补身子,真是不好意思。」袁芸菁很感激薛氏长辈们非但不介意自己的年纪,以及她拥有一个二十岁大的女儿,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入门,而且还亲自下厨招待她们。

  只是薛景斌可能忘记告诉老婆——

  补、补、补,一向是薛母生平最大的乐趣。

  「好啊,那我们走吧!」母女俩牵起手一起下楼,便瞧见薛景斌早在门口等候了。

  薛景斌很贴心,明了她们母女俩肯定有很多内心话要讲,於是在楼下守候著,连大灯也不开,就怕打扰了她们的谈话。

  车子平稳地直达薛景斌住处,他们一走进客厅,薛母、薛父早就坐定位了;而如此重大的聚餐,薛京健自然也得现身。

  「来,快坐啊!」薛母笑颜逐开地招呼菩,袁芸菁和袁幸鸽站在一块儿,母女俩一样秀丽标致,难怪自己两个儿子都逃不过她们的手掌心。

  袁幸鸽很理所当然地被分配与薛京健并肩而坐,她知道这样的场合他绝对会出现,她表现得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的别扭不安。

  「你就是幸鸽啊?比我上回看到更漂亮呢!」薛母开朗地挟了一堆菜堆在袁幸鸽碗里。

  「老伴啊,你没看幸鸽那么瘦,哪吃得了那么多啊?」薛父暗示妻子收敛一点,别每看到人就使出食物攻击,害他两个宝贝儿子都怕得不敢回美国了。

  薛母瞪了丈夫一眼,「就是瘦才要多吃点嘛!你懂不懂啊?只是不知道合不合幸鸽胃口……」老招重现,薛母的泪眼抛向袁幸鸽。

  袁幸鸽立刻低头猛吃,不敢辜负老人家的好意。「谢谢奶奶,我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呢!」

  「你嘴巴真甜,我都快让你捧上天了,呵呵!」薛母的喜悦完全显露在脸上,心里简直暗爽到不行。

  现在喊「奶奶」,以後就得改口喊「妈」了!薛母在心里暗自想著,这么甜美的二媳妇她要定了!

  薛景斌和袁芸菁有默契地相视而笑,唯独薛京健一人苦闷著一张俊颜。

  距离那门分离至今不过两个礼拜,他觉得她更美了,但他们此刻好不容易相聚,她却疏远地不跟他说一句话,他们的心因为种种因素已经筑起—道高墙,谁也无法打破。

  「京健,你干嘛绷著一张脸?怪扫兴的。」薛父无心机地说。

  「我哪有?」薛京健嘴巴否认,心里却在哀号老爸的多话。

  「他啊,是在怨我只对幸鸽好,不平衡啦!」为了以示自己无偏袒私心,薛母迅速盛了满满一碗鲜鱼汤到薛京健面前。「哪!这鱼可新鲜了,买回来还活跳跳的呢!」

  「拜托你别动手,我自己来就好。」薛京健实在怕死了母亲的食物攻击。

  当鱼汤难免都会残存一点的腥味飘至袁幸鸽鼻间,她有种反胃作呕的冲动,但是碍於这么多人在场,她硬是忍住了;但好心的薛母这时竟端了一碗至她面前,她再也克制不了胃液的翻腾。

  「恶!」袁车鸽捂住嘴呕了一声。

  「幸鸽你怎么了?」袁芸菁关切地问。

  「我没事……恶!」更强烈的反胃让袁幸鸽马上奔至洗手间,虚弱地靠在洗手台边乾呕。

  「你怎么了?」薛京健第一个赶到洗手间,焦急地拍抚袁幸鸽的背部。

  「我……没事了。」远离餐桌令袁幸鸽的胃终止了作怪,但她一看见薛京健,立即退了三步。

  「你吐成这样还说没事?」感觉到袁幸鸽的刻意疏离,令薛京健的心窝一阵难受,他是在担心她啊!

  「多谢你的开心,我只是胃不太舒服。」袁幸鸽戴上冷漠的面具。

  「我带你去看医生。」薛京健拉起袁幸鸽的手,却被她使劲甩掉。「你……」

  「不劳你操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会照顾。」她打死也不会告诉他怀孕的事情。

  「幸鹄……你是不是怀孕了?」站在厕所门口的袁芸菁见到这一幕,忍不住问。

  「我……」袁幸鸽脸色瞬间刷白。

  「你怀孕了?」她的惊慌失措让薛京健顿时明白这是个事实,他不加思索地一把抱起她,不管袁芸菁和客厅众人的诧异目光,狂飙至客房中。


第10章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薛京健怒不可遏地紧握双拳,若非袁幸鸽腹中怀有孩子,他真想用力晃醒地的脑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袁幸鸽呆坐在床沿,视线空洞地落在前方某一点。

  「因为我是孩子的爸爸,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薛京健气到快发疯了。

  「那又如何?我们分手了。」袁幸鸽以柔荑轻抚腹部,但愿孩子别让薛京健的河东狮吼吓到了。

  「你一定要那么倔强吗?」薛京健受不了她像个无事人般平静。

  「这和倔强没有关系,重点是我们分手了,所以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反正他已经有新的爱人,而她也不想用小孩绊住他。

  「你想偷偷拿掉孩子?我不准!」薛京健误解了袁幸鸽的意思。

  但这话传到袁幸鸽耳里,令她的心深受重击。「我拿掉孩子?」

  「你之前就说过你不想要有孩子,但我绝对不允许你这么做,如果你坚决不要,那你生下来,我要!」薛京健责备地看著袁幸鸽,他绝不可能让自己的骨肉被残忍地扼杀。

  听到他这么说,袁幸鸽压制不住愤懑和激动,一古脑儿地对他吼:「你凭什么要孩子?又凭什么一口认定我不要孩子?孩子已经存活在我肚子内,我怎么可能拿掉?还是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残忍的女人?」

  「我以为你拒绝有孩子……」薛京健被她话语中的悲沧震得傻愣。

  「我也想告诉你呀!可是我看到了什么?」袁幸鸽嗤鼻冷哼。「我看清了男人的善变,是谁说过他多爱我,但才几日光阴却搂著别的女人宣告变心?既然你爱上别人,我怎么能告诉你我怀孕了?我成全你们难道不好吗?」

  孩子是她的精神靠山,教她勇敢坚韧。其实她也很讶异自己亲眼看见他和别人拥抱时居然没当场崩溃,而是不停地和宝宝道歉,她无法给他一个爸爸了。

  「幸鸽,对不起,那都不是真的,我只是想激你才找人演戏……」原来那天她是为了孩子来找他,而他竟做出那么过分的事,就差那么一点点,他或许永远不知道他的孩子的存在。

  「演戏?」袁幸鸽紧紧揪住衣角,熟烫的泪水已经盈眶。「你不是想报复我吗?是我把你推给别的女人……是我活该……」

  薛京健不忍见袁幸鸽落泪,大手一捞将她收掳在羽翼之中。「老天,你别哭啊!」

  袁幸鸽无助地在薛京健怀里猛摇头,除了啜泣她根本不知所云。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只是气不过你说不要有孩子的那些话,原谅我好吗?」薛京健温柔诱哄著,将她因哽咽而不断抽搐的肩膀牢牢抱住。无论换作谁遇上与她相同的情境,都会无助害怕,他自责自己的操之过急,他该用更多的耐心来平抚她心中的慌然。

  「对不起……呜……」袁幸鸽有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却控制不了眼泪直坠,真正该道歉的人是她才对。

  「嘘,别哭,孕妇不能哭的,不然宝宝也会很难过。」羽绒似的轻吻落在袁幸鸽发顶,薛京健很庆幸他们终於解开这道死结,他将更全心全意地疼爱这小女人,让她不再对袁、薛两家诡谲的关系和称谓心存芥蒂。

  「好,我不哭。」母性的慈爱令袁幸鸽立刻停止掉泪,露出娇艳如花的美丽笑颜。

  她的笑容令他不禁心魂荡漾,但随即又拧蹙剑眉状似苦恼。

  「你怎么了?」小手抚上他眉宇间的沟渠,袁幸鸽软声问道。

  「孩子现在多大了?」

  「快三个月了。」

  「啊!那我不是得禁欲六个月?」他突然觉得孩子不是那么讨喜了。

  「讨厌!」袁幸鸽娇嗔,这男人怎么满脑子黄色思想?她羞红著脸说:

  「书上写说,只要不要太激动……」

  「你的意思是可以罗?」薛京健的眸子霎时闪烁熠熠光辉。

  「嗯……喂,你怎么老是这么猴急啦?」袁幸鸽尾音未完,他已经开始脱她的衣服了。

  「谁教我这么爱你,连一刻也等不及了!」薛京健深情款款地说,在最短的时间内褪光彼此衣物,双双卧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京健,我肚子变大一定会很丑,你会不会嫌弃我啊?」勾住他颈项,她的声调迷迷蒙蒙的,带有些微的忧虑。

  「不会,一辈子都不会。」这是他的誓言。

  「那……你希望是男生还是女生?」

  「都好,你生的我都爱。」

  「那……呃……」他含入她的丰满奋力吸吮,电流四通八达地贯彻她的神经。

  「现在不准你想其他的,专心让我爱你。」他的大掌甜腻地搓揉可爱白皙的浑圆,戏玩尖端的粉嫩蓓蕾,要她将全副精神专注於他,即使是宝宝也不容剥夺分毫。

  「啊……」她的肌肤因他的挑逗浮起一粒粒鸡皮疙瘩,连脚趾亦难耐地蜷曲。「京健……」

  他含住一只雪峰上的红莓挑逗吸吮,舌尖来来回回舔绕著画圈圈,直到感觉她蜕变为成熟的可口果子,又以齿邪恶咬嚼拉扯。

  「嗯……我想要……啊……」这男人太可怕了,总能将她撩拨得三魂七魄恍若飘游在不知名的欢潮浮沉,但她知道这样还不够,於是忘情地敞开大腿供他嬉戏。

  「我的宝贝,你迫不及待想要我了吗?」他因她的主动露出愉悦的欣笑,他就爱她被情欲逼迫得欲火焚烧的媚态。

  「给我……求你……」微睁著妖艳蒙雾的明眸,她的身子巳让他弄得心慌意乱,下意识拱高俏臀冀盼他的深入。

  「别急,我瞧瞧你够不够湿润。」他手指抚摸那朵羞花,找寻那颗粉色肉芽,只消轻逗几下,透明的爱液便自神秘细缝奔涌。

  「啊啊……」快感灌上脑门,她激切地捏揉著自己的雪丽椒乳,娟秀的白净脸庞已让欲火染成霞彩,看起来好不诱人。

  「经过我一番调教,你真是越来越对我的味了。」眼前的活色生香简直教他血脉债张,俊颜埋入一片娇艳欲滴,她独特的女人馨香总能令他疯狂。

  他开始施展舌功在她的私密地带猥亵一番,只见那朵牡丹花办经他唾液滋养过後显得多汁饱满、嫣红熟透,他再将舌头伸进窄小的美缝,挑开不为人知的弹性肉径,细腻而邪肆地活动著。

  「啊……好舒服啊……」她淫乱地嘤吟,水蛇似的腰线奔放款摆。

  「这么容易满足啊?」他重新覆上她,却细心地不去压到她的腹部,似笑非笑地架开她两条玉腿环扣腰际。「想要吗?」

  「给我……」她理智晕蒙,全身细胞都在呐喊著要他。

  「我们来交换条件如何?」他恶劣地做出插入的动作,惹得她娇喘欲出,立刻又滑滚而出。

  「你……」她的玉指紧攀住他手臂,恳求他快些满足她。

  「嫁给我。」他的伞头巳没入蜜穴,尖锐的快慰包围住他,但他非得获得她口头承认不可。「不嫁就不给你唷!」

  天啊!他到底是在折磨她还是折磨自己?

  「你怎么……这么坏!」她困难地抬起下半身张嘴咬他肩膀,末料此举让他又深入自己一寸,她不禁颤抖了一下。

  「你这野女人竟然咬我,不把你娶回家好好教训怎么可以!」压抑的薄汗布满额际,他蠕动著下盘却迟迟不肯进去。「说!嫁不嫁?」

  「哪有人这样求婚的,好烂!」她噘高小嘴。

  「谁说我在求婚了?我这叫逼婚!」他往前挪了一寸,心想这女人怎么这么倔强,他真怕自己先弃械投降了。「嫁不嫁?」

  「我要考虑。」纵使私处奇痒无比,她仍不松口。

  「考虑?」好样的!他牙一咬,连根抽出意欲退离,看谁比较狠!

  「啊!」一阵失落空虚拔山倒树而来,她扯住他,樱唇噘得更高。「我嫁、我嫁……啊!」

  「这才乖嘛!我会好好疼爱你的。」一获得她的允诺,他立刻将分身冲进她的水穴,为避免伤及婴儿,他只做密集贯刺,但每一下皆直达花壶顶端,威力不减。

  「啊、啊、啊……」抓紧了床单,她的心魂已让他一丝一缕地勾慑出体外……

  门里这头春意盎然、叫得激烈,门外长辈们却听得面红耳斥。

  「呃,儿子,你家的隔音设备可能得加强了。」薛父清清喉咙,故作正经地说。

  「老爸,是你该叫你二儿子收敛一点。」薛景斌何其无辜,哪晓得他们说著说著就恩爱起来了。

  袁芸菁则持续涨红著脸,久久未发一语。

  「老伴啊,我看我们得延後回美国的日期了。」薛母开心得不得了,能让媳妇叫成这样,才表示她生的儿子勇猛嘛!

  「为什么?」

  「笨!因为咱们就要迎娶二媳妇啦!」

  
●======● ※======※ ●======●

 

  「妈,你早就全知道了?」袁车鸽瞠大惊吓的翦眸,很是讶异。

  「嗯。」袁芸菁不好意思地颔首,她不是故意装作不晓得,是有人要她别打草惊蛇,让年轻人顺其自然发展下去。

  「你怎么都没说?」害她憋得好辛苦。「是谁告诉你的?」

  袁幸鸽第一个看向薛京健,害他连忙否认,顺带将责任丢给薛景斌。「不是我,我答应你就说到做到,搞不好是大哥说的,他之前就在猜了。」

  「不是我。」薛景斌摇头。这死小孩,亏他这个哥哥做得这么尽责,居然还被反咬一口?

  「那到底是……」薛京健的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当他睇见母亲脸上不怀好意的奸笑时,已了解真正的凶手是谁。「老妈,你笑得太恶心了,会被抓包的。」

  「我、我、我……呃,是我啦!」薛母口吃了半天,明白已是纸包不住火,索性承认了。「你又没说是秘密……」

  「老妈,真受不了你耶!」薛京健翻了翻白眼。

  「死龟孙子,我是你妈耶!」薛母狠狠瞪了薛京健一眼,视线一转到袁幸鸽身上,便迅速转变成怯怜怜的模样。「幸鸽,你会怪我吗?」

  「不会啦!」袁幸鸽陪笑地说,小手暗地捏了薛京健大腿一把,因为罪责仍得归咎於他,谁教他先和薛母透露!

  「唔!」薛京健大气也不敢喘地闷哼一声,只好紧紧握住袁幸鸽的柔荑讨饶。

  「幸鸽,妈很高兴你和京健在一起,没有责怪的意思,你就别欺负京健了。」袁芸菁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女儿虐待薛京健的情景,不禁开口帮腔。

  「好啦!」袁幸鸽这才放过他。

  蓦地一阵刺耳的门铃声作响,薛景斌上前开门,身著女装的姬宫毓立刻出现在大夥面前。

  「阿毓,你来啦,阿姨好想你哦!」薛母惊喜地拥抱姬宫毓,对姬宫毓男扮女装的怪癖早已见怪不怪。

  「阿姨,我也想死你了!」姬宫毓夸张地将薛母抱起来飞转了一圈,闹得薛母哇哇叫。

  「阿毓,你怎么还是这么调皮?」薛父沉声说道,姬宫毓是他二十多年前从孤儿院抱回来的,虽然名义上是他两个儿子的保镖,但给姬宫毓的爱,薛父可没半点偏心。

  「我太久没看到你们了嘛!」姬宫毓安分地坐在一旁,对於薛父,他多了份尊重。

  「阿毓啊,阿姨怎么觉得你又变漂亮了?」这教薛母有些担忧,虽然不过问姬宫毓的诡异穿著,但他毕竟是个男儿身,迟早要讨老婆的,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真的吗?」姬宫毓配合地做出一个妩媚的表情,看得众人险险从沙发上滑下来。

  「妈,阿毓已经没救了,你别理他。」薛景斌早劝告姬宫毓不下百次,岂料说不听就算了,装扮还越来越女性化,有时连他都会忘记姬宫毓是个男人的事实。

  「什么没救?我好歹也用这假象替你击退不少敌人耶!」姬宫毓不平地嚷嚷,不少敌人就是失手在他的芙蓉外貌下;因为姬宫毓够精瘦,所以将女人的衣物穿得唯美,只要再加个胸垫、扑个粉,根本就是个百分百的女人。

  袁幸鸽怔怔地沉默不语,心窝莫名一阵绞痛,没想到这美丽女人和薛家感情这么好,而且好像熟稔到和自家人没两样。

  她不禁失神想起薛京健说与美丽女人串通演戏的事,他们究竟是何种关系?

  薛京健不经意觑见袁幸鸽揪拧黛眉的恍神模样,大概了解她困扰的原因,於是握了握她落寞的小手,唤回她的神游。

  「怎么了?」袁幸鸽心口仿佛让巨石沉重压著,就要喘不过气了。

  「你仔细看好哦!」薛京健朝袁幸鸽眨了眨眼,然後飞扑到姬宫毓身旁,扯下他的华丽衣裳。

  「喂,你干嘛啦?」姬宫毓没料到有人会「熊熊」偷袭自己,高分贝地尖叫著。

  「脱你衣服啊!」

  「你怎么那么变态,搞男女通吃啊!」姬宫毓没出乎阻止,怕互扯之下撕坏这件他最喜欢的衣服。

  薛京健没理会姬宫毓,待剥光他上身衣物後,两块颇有重量的矽胶滚落在地,露出姬宫毓纤瘦却肌理分明的宽阔胸膛。

  「你看清楚了,他是男的。」将姬宫毓推到袁幸鸽面前,薛京健朗朗开口。

  「啊?」袁幸鸽此刻杏眸瞠得比牛铃还大,难以相信这么娇滴滴的亮眼美女竟会是男人。「可是……会不会长得太漂亮了?」

  薛京健飞快取来湿毛巾朝姬宫毓脸上抹去,露出他原始的真实面貌。「这样你总相信了吧?」

  「老天!」袁幸鸽惊呼一声,原来化妆能改变一个人这么多,卸了妆的姬宫毓清秀依旧,但轮廓深邃的五官已表明这绝对是一张男人的脸。

  「你再不信我可没法子罗!」姬宫毓以手覆盖胯间暗示,若非了然薛京健的用意,他才不肯让自己画了二十分钟的妆卸得七零八落。

  袁幸鸽现在的心情只有「哭笑不得」四字能形容,原来她之前吃的醋,根本都是闹剧一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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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年,袁幸鸽生下一名健康的女娃,取名薛爱。而这时,问题也来了。

  「小爱,叫爸爸。」薛京健乐翻地将女儿搂在怀中,瞧这娃儿长相真好,不愧是俊男美女组合的优秀基因。

  「拜托,她才一个月大,哪会说话?」袁幸鸽好笑地说,这时薛景斌和袁芸菁等人也跑来凑热闹。

  「小爱,长大後要叫我美女阿姨哦!」姬宫毓嘴唇嘟起想亲亲薛爱的苹果脸颊,却让薛京健挡开。

  「来,我抱抱。」袁芸菁熟练地接过婴儿。「小爱,叫外……呃,姑……」

  她左思右想,薛爱到底该唤她什么咧?

  一行人跟著愣住了,对呀!这可是个大问题说……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