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1-26

乱世风云---凤翔三国 (梦凝小筑) 41-60

by 梦凝小筑

战乱天下篇 第四十一章 二哥张辽

拉着太史慈,告别唉声叹气的孙策,带着伙计,我们上路了。当然,带来的药材就留给孙策了,嘿,当是见面礼嘛!太史慈一路上就在叹气,他还是觉得在孙策军营里躲了三天,有些郁闷。依他的性格,还不如拚死一战呢!我那天可是连逼带吓,逼是用我自己的命逼他,我说,他被擒了,或有什么意外,我就死给他看;吓,我是说他和我出了意外,娘亲活不下去了,才让他答应的。所以,我是一路上笑着的,他是一路上翘着嘴的。我只好不停地逗他说话。

好不容易回到兖州境内,住在客栈里,我看着他,一改这些天的嬉皮笑脸,严肃地说:“三哥,你还记得当初哥哥要去刘繇那里,弟弟怎么说的?”

太史慈看着我的样子,他楞了一下,想了想,抬头看我:“子云,你果然不是一般的人。今天要说实话了?说吧,你找的明主是谁?”

我望着他:“刚被皇帝册封的兖州牧——曹操,曹孟德。大哥已经在那里了,我希望三哥也可以去。”

太史慈一笑:“你把我接回来,不就是让我去吗?子云,看来,你真的很不一般呀!”

我大笑:“不错。嘿,三哥,你到了主公那里,就会明白一切的。我这里已经准备了信,你先去找大哥,他知道该怎么做。”

太史慈追问了一句,让我郁闷了:“子云,你真的只有十五?”我望着他:“三哥,我为什么不能只有十五?实际上,要到年底我才满足15岁。”

太史慈叹气:“你的才智简直太厉害了,不像一个孩子!”我不说话了!

等太史慈找到典韦,曹操他们已经在许县了。典韦看到太史慈,嘿嘿直笑:“三弟,你回来了?子云又没有跟着你?娘亲挺好,已经在我府上了。”他的动作挺快。

太史慈看着典韦的都尉府:“看来,子云找的这个主公不错。”

典韦笑笑,拉着他去见娘亲,自己找曹操去了。曹操看着我的信,听着典韦的话,他是知道太史慈的,还别说神亭之战早已经传来了,太史慈也是名人了。他高兴的一边马上就命曹洪安排住处,一边让典韦把人请来。

曹操听报太史慈进府,他是急忙就迎了出来。一见之下,喜到:“操盼将军多日了。”望着曹操的样子,太史慈也是高兴(比刘繇强多了,人才到,就封了校尉):“谢主公抬爱。慈更谢主公眷顾娘亲。”有了典韦,曹操早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所以,我的信都是多余的。我的义母,曹操能不关心吗?

曹操大笑:“子义不用这般客气。”拉着太史慈进了里屋。

太史慈方问:“敢问主公,子云到底在做什么?”曹操笑着,如此这般告诉他。

太史慈倒吸一口凉气:“子云胆子也太大了。此番若被孙策等知道他的身份,命休也!”

曹操急忙询问,太史慈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曹操。曹操也是苦笑了:“他的胆子果然大。唉,子义,我也担心他了。下次见到他,操必要说之。”太史慈苦笑:“怕是说不听的。”

他们在为我担心,我已经在徐州小沛了。吕布到徐州后,就被刘备安排在这里。这个时候的我,正一肚子气地站在吕布的大门外。和太史慈分手后,我自然是带着药材来的。可是,也许是我太大意,也许是我太倒霉,总之我被打劫了。药材被抢不说,我的伙计也被打伤了好几个。打劫我们的却是吕布的兵。怪不得羽哥哥说吕布的兵纪律不好,真说对了。伙计们当然不知道我会武艺,看着这些兵匪冲了过来,他们是彻底贯彻了我的教导:人有价,货无价,所以三四个人护着我躲在了旁边。有几个伙计想和这些兵说说清楚,结果被打了一顿。所以,我气呀,不顾伙计的反对,直接跑到了吕布的家门口,让人通报,我要见他。

吕布今天心情不错,到了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总算安定了下来。肚子问题虽然还存在,可是有个能提供一点饭食的徐州牧在那里,也还可以。只是这个徐州牧是个所谓的皇亲国戚,不过,以前没怎么打过交道,而且这个把月对自己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不过,那个袁术正派人和他联系,嘿,有好事情。心里舒服,这个时候,有人求见,反正没事干,那就见见好了。

我气呼呼地跟着吕布的亲兵来到堂上。吕布坐在案几后看着进来的我,他是一呆,一个小家伙。每个要见他的人都是一脸的敬意或者媚笑,这个小家伙怎么是拉着脸的?在哪里受了委屈,要我管不成?

我看着案几后的这个当世第一高手(当然,我不算),他个子很高,比典韦和太史慈都要高,长的也很壮,可是却很均匀,一点魁梧的感觉都没有,相反,给人的感觉是很帅。五官也很……看着舒服,如果他再矮些,瘦一点,有点孙策的味道。不过,他给人的气势不是霸气,而是……野,对,狂野,一种桀骜不驯的样子。

看着我,他开口了:“你是何人?见我何事?”

我哼哼了两声:“吕将军好威风哟。您也是当世的豪杰了,怎么不会管束您的部下,任凭他们在城外抢劫,这不是豪杰所为。我特来向将军讨要被抢得货物。”

吕布愣了,他手下的几个人也愣了,大概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上门要货的。我看着他,还在气呼呼地说:“我知道将军需要粮食,需要军饷,可我的货物是药材,不能当饭吃。如果将军是因为军营中缺少药材,我敬献就是,哪有不分青红皂白,什么都抢的道理?这些药材中,很多不是治疗伤病的,你们抢去又没有用,还会耽搁别的病人,买不到药材,治不了病,会死人的。”

看着我,吕布突然笑了起来:“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当我是孩子呀?望着他,我真是郁闷,没好气地回到:“我叫赵如,今年十五。哎,这和我的货物有什么关系?吕将军,你还不还呀?”

吕布大笑起来,他看看堂下的人:“高顺,你去查查,谁干的,让他们把东西交出来。”我一听,这样就算完了?这个吕布真是不会管教收下,怪不得他的兵纪律差。

我看着他,哼哼:“吕将军,你的兵,军纪也太差了,你要好好管教才是。”

吕布就是笑,笑得我都纳闷了。等他笑够了,方说:“你这个小家伙挺有意思的,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你是第一个,还这么小,嘿,好玩。”我倒,望着他的笑脸,我都哭笑不得了。

过了一会儿,高顺回来了:“主公,却有此事,是侯成的部下。我已经传了主公之令,他们马上把货物送过来。”

吕布点点头,他再看看我:“东西给你了,不生气了吧。你住哪里?明日有空,来我这里说说话。”

我气哟,你当我是解闷儿的呀:“吕将军,你……”

话还在嘴边,外面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看到我,他是哎哟一声:“赵如,你怎么在这里?”我一看,正是陈宫,这个叛徒。看着他,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哎,这不是陈先生吗?您不是在甄城吗?怎么也在这里?”

吕布一听,哦,你们认识:“陈先生也认识他呀?”陈宫急忙回到:“不错。赵如可是个有名的药材商人,他的医术还很不错。我在甄城就认识他。”

吕布哈哈一笑:“看不出,你这么小,就有名声了。陈先生,他的胆子不小,竟然敢跑到我这里来要回他的货物,还要我管教部下,挺有意思的。”

陈宫笑了:“人小,胆大。当初,他行走商道,没有保镖,竟然跑去找曹操要士兵去做他的商队伙计。”(这当然是我和曹操的说词)

吕布的好奇心更重了:“哈,找曹操要士兵做伙计,嘿,你真的很特别。”

我看着他笑:“是呀,当初我的一批货物也是这样被乱兵抢了,吓着了,就想雇佣一些士兵作伙计,至少遇到大的危险,诺,就像这次,也可以保命。”

吕布大笑:“那你现在还要不要呀?看来,曹操给你的人不怎么样,要不,在我这里,你再雇用几个厉害的来保护你?”

我瞥嘴了,嘿,刚被曹操打到这里来,还敢说这样的大话,不过,想是这样想,我可不敢说出来:“这个,谢谢将军关心了,不过,只要将军的兵不再抢我的货,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吧!”

吕布又笑了:“好,那我传令,任何人不可以再抢你的货,如何?”

我嘿嘿一笑(见好就收):“如此多谢将军了。”

吕布笑着对刚进来的将军说:“张辽,你去传我的令,就说谁也不准对赵如无礼,更不可以抢他的东西。赵如,明日我在府中请你喝酒,你可愿意来?”

吕布说的话,我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一说“张辽”两个字,我的注意力就到了这位将军身上。哟,他就是羽哥哥的二哥呀,也要成为我的二哥了。看着他走到门口的身影,我想着羽哥哥的梦想:左手拉着云哥哥,右手拉着张辽二哥,得意地笑。唉,我能做到吗?等张辽回来,我方仔细打量他:他的个子要比云哥哥高,和三哥太史慈差不多。面目白皙,却没有云哥哥的皮肤细。他的脸形是那种很耐看的椭圆形,五官分来一般,放在一起很突出,穿着盔甲的身体挺拔有力,很年轻,却是英气十足。他的气质果然有些像云哥哥,怪不得,羽哥哥这么敬重他。

我正在看着张辽发呆,却看见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我,那边吕布却在大笑:“赵如,你老看着张辽做什么,你明天到底来不来呀?”

我啊了一声:“明天,来什么来,来哪里呀?”看着我一脸的茫然,屋中的人都笑了。

陈宫笑着说:“吕将军问你明天来不来这里,将军请你喝酒。”

我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没听明白。既然是将军有请,我当然要来。多谢将军返还我的货物。”

吕布又笑了:“你刚才一直看着文远,为何呀?”

我听得他问,灵机一动:“这位张将军好像赵如的哥哥。刚才见将军进来,我还以为是我哥哥来了。”

“哦?”吕布又有兴趣了:“你哥哥与文远长得像?他在哪里呀?”

我继续撒谎:“哥哥离开赵如许多年了,我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哎,我是真的想我哥哥。看到张将军,我真想叫哥哥了。”张辽看着我笑,心想你还真是个孩子,哥哥也可以随便叫得呀!

吕布看看我,再看看张辽:“嘿,你就喊了文远哥哥也可以的呀。”

我就等你这句话呢。看着张辽,我笑:“我倒是很想叫,不知道张将军愿不原意要我这个弟弟。”

吕布目视张辽:“文远,这个弟弟你愿不愿意呀?”

张辽望望我,再看看吕布,心想:没听说过这样认兄弟的。可主公这样问我,不能说不要呀:“这个,嘿,有个弟弟也好!”

吕布大笑:“赵如,文远答应了,你还不去喊哥哥。”

我哪有不去的,吕布不说,我都要去的。所以,我是直接上前,倒身下拜:“赵如拜见兄长。”

张辽这个时候,也只好受了这一拜:“如弟不必多礼了。”嘿,我暗中笑,搞定,比我想的要顺利多了。

吕布看着我们,哈哈大笑:“明日,文远也来,我也算为你二人庆贺。”张辽急忙答应。

我对着吕布笑,真的很感谢你:“承蒙将军厚爱,我这就去接受货物了,可不可以让哥哥陪我呀?”

吕布点头:“文远,你去了就是。”张辽答应着,看着我就是摇头笑,心想,莫名其妙的有了个弟弟。我才不管他怎么想呢,是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张辽无可奈何地跟着出来了。

战乱天下篇 第四十二章 吕布请客

到了吕府外,我长出了一口气,回头望着张辽,很自然地问他:“二哥,你的府第在哪里呀?我要把货物安顿好了,才能来。”

张辽愣住了:“你叫我什么?二哥?赵如,你真的只是因为我长得像你哥哥才要拜我为兄的吗?”

我故作天真地看着他:“当然呀。你长得是和我亲哥哥挺像的呀!我可没有说,我只有一个哥哥。除了哥哥你,如还有三位结拜哥哥。你的年龄是排在第二位的,自然是我二哥啦!”

张辽哭笑不得了:“哎,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情。他们是谁我都不知道呀!有这样结拜兄弟的吗?”

我笑哟:“有呀,你这不是有了?只要我认识他们就成了,早晚你们就都认识了。”张辽只剩下叹气的份了。

张辽一路跟着我,看着我接受了货物,看着我指挥伙计住进客栈,正听着我的一系列发号施令,张辽也开始觉得有意思了。等我把一切安排好了,天也快黑了。

我看着张辽说:“二哥,我累了,咱们回去休息了吧!明日还要去吕将军府上。”张辽啊了一声:“你不住客栈吗?”

我望着他:“二哥,你那里不会只有一间房间,没有我休息的地方吧?你也是个将军呀!”张辽笑了起来:“你倒真是不客气地。”

我望着他笑:“你是我哥哥,难不成让我住在外面呀?”张辽哈哈大笑了:“我现在有些喜欢你这个弟弟了。你很厉害哟,小小年纪做起生意如此老道。”

我看着他:“我会的东西多着呢!不过,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年龄小,懂的多就奇怪,年龄和我懂的东西的多少,有关系吗?要知道,很多人都是年龄小,本事大的。”你自己出来的时候也不大呀!

张辽笑了:“是吗?我却没有见过,你是第一个。刚才陈宫说你厉害,我还不信,跟着你走了这么一趟,我才知道陈宫所言非虚!”

我耸耸肩:“会不会,是我自己的事情,利害不利害是别人说的,我才不管这么多呢!好了,二哥,我好累的,我们回去了。”张辽笑着,带我回宅了。

张辽的住宅果然很大,看样子以前是个富豪的家了。我在这里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是的,羽哥哥的感觉,我不由地叹口气。张辽回身看了看我:“你怎么啦?刚才的你好像很心事重重的。”

我看着他一笑:“我是觉得哥哥这里少了点什么。嘿,明天,我自派人收拾一下。你们这些人,都不懂得收拾自己。”张辽的脸红了。

看着红着脸的张辽,我却觉得很好笑。是呀,他的气质是像云哥哥,可他却很年轻,没有云哥哥的成熟,略微有点涩涩的感觉,嘿,很好玩。可惜,我不可能带他走。唉,两年的时间很长。这一夜,我睡梦中看到了一个俊美少年,左手拉着云哥哥,右手拉着张辽,笑得好开心。

好梦总是很容易醒的,等我叹惜着起床,天已经大亮了。好在我随身总是带够了梳洗之物,否则,张辽这里的东西我是什么也不想用的。看着凌乱的屋子,我叹着气,命令张辽的亲兵去买些日常用品来,再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部归整了,就用了半天的时间。看看总算有点像样的院子,我才笑着招呼张辽一起去吕布的府上赴宴。

在我忙乎的期间,张辽到也不客气,自己做在堂上玩弄我的月儿。看我停了下来,他笑:“你这个弟弟我认得占便宜。有了你,我可以享受了。”

我看着他,开玩笑:“弟弟不可能老替哥哥操心,反了也!哥哥还是早点娶个嫂子的好。下次我来,最好看着有人管这里,免的我操心了。”张辽的脸又红了,我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张辽无奈摇头,把月儿还到我手中:“这是你的剑?嘿,好奇怪,没见过的。你会用吗?”我摇头:“不怎么会。不过,常年在路上行走,有个家伙挂在身上,怎么也能吓吓人吧!一般的歹人,看见我有武器,还是会躲开的。”

张辽笑:“我看你这么柔弱,也不像会用这些东西。不过,你还是应该会一点防身的本事。这样,你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教你一些剑术,如何?”

我是暗暗发笑,不过,还是很感动,他是为我好:“这个,嘿,弟不想这么辛苦。哥,有这些伙计,他们都可以保护我的。”

张辽摇摇头:“你呀,还是自己会点的好。你这样常年在外行走,而现在又是乱世,这样下去,不行的。”

我还是笑:“现在,先这样,以后有时间再说。好了,不说这些了,吕将军请客的时间到了,我们还是快去的好。”拉着还在摇头的张辽,向外走了。

路上,看着街上的行人,我问:“二哥,那个陈宫在你们这里做什么?”

张辽啊了一声:“他呀,主公让他做主簿。你们认识,你说,他怎么样?”

我回头看看张辽:“他嘛,嘿,我听说,他是反了曹操,跑到你们这里来的,可对?”张辽点头。

我叹气:“这样的人,说不清楚。我与他的交往不深,不过,我觉得这样的人不怎么可信。我在甄城可是听说曹操对他很好,好到了通家的地步。这样他都反,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张辽沉思着,不说话了。嘿,陈宫,不要怪我下烂药,是你自己不对在前的。

来到吕布府上,哟,今天的人不少,看来,吕布手下有头有脸的都来了。我自上前见礼:“吕将军好。”

吕布摆摆手:“嘿,你自坐了就是。”我笑笑,自去客位坐下。嘿,今天的酒席是不怎么样,东西不多呀!

吕布看看大家都已经到齐,他笑着举杯:“今日,我特地设宴,请这个赵如,赵公子。哈,也为他与文远结为兄弟作个庆贺的意思。”

我赶快起身相谢:“多谢将军了,如真不敢当的。昨天是小的太过无礼,改日一定要回请将军。”张辽也跟着说谢。

吕布听得舒服,哈哈一笑,喝了手中的酒。他喝的倒是痛快,我却知道今天并不是喝酒这么简单的事情。嘿,吕布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武夫,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愿意跟着他。羽哥哥也说过这个人还是很有一套的。我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只是小心地陪着笑,少喝,多看。

果然,酒喝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吕布看着我开口了:“赵如,我听陈宫说,你的生意做的很成功,是吗?”我抬眼看看陈宫,这家伙没事人一样,看都不看我一下。

我心中有数了:“吕将军,赵如的生意还不错。不过。乱世中的生意也不怎么好做。况且,现在打仗打得厉害,我贩卖的伤药都不怎么赚钱。唉,人命更值钱呀!”

吕布笑笑:“不知道你做不做粮食的生意?”

我嘿嘿一笑:“也想过,不过这个生意不好做。这两年天灾人祸的,粮食不好找呀!去年,我倒是从关外的匈奴人那里进过一些干货,不过不是很多。”吕布看了一眼陈宫,不说话了。

陈宫看着我,开口了:“赵如,你去年贩卖的干货都给了曹操吧?”

我点头(不用否认的):“是呀!曹大人怎么说都帮过我的。所以,我的那批货是转手给了他的。”

陈宫盯着我看:“那不知道你今年还做不做这门生意?”

我笑:“当然要做。嘿,利润很可观。我可是个商人。”

陈宫紧逼:“还是给曹操?”

我也看他:“这倒不一定。去年,我也想给公孙大人的,可人家看不上。今年的货还没有回来,还没有说定。”陈宫长出了一口气,不说话了。你不说话,我也不说的,看谁耗的过谁。

张辽看了看陈宫,又看了看吕布,想了想,有点红了脸地开口了:“这个……如弟,你今年的货什么时候回来呀?能拿到这里来吗?”

我看看吕布,这家伙看着张辽笑,一幅你很知趣的表情,陈宫也是一样的表情,我是恍然大悟。这个吕布,真不简单,怪不得昨天这么起劲地撮合我和张辽认兄弟,嘿,算盘打得不错。我本来就准备买好你们,这个人情好当。

“哥哥说了就算。今年,我找的这些东西都可以送到这里来。本来弟弟就应该给哥哥些见面礼的,今年的几车干货就当是弟弟送哥哥的啦。”我也不去搭理你陈宫,兄弟之间的情义与外人无关,明摆着帮张辽,又怎么样?

见我回答的这么爽快,张辽是大大出了一口气。吕布却是真的笑得很开心。

陈宫哈哈大笑:“如何?温侯,我说过,赵如很会做生意,也是个爽快的人。”

吕布也是哈哈一笑:“不错。赵如,你这个脾气对我的胃口,来喝酒。”

我也是笑着举杯一饮而尽。事情办的皆大欢喜,自然宴席上的人都高兴。虽然吃的不怎么样,也算尽兴了。我却是看着张辽他们如此满足的样子,暗暗叹气。

好不容易等到宴席结束,告辞了吕布,我还是拉着张辽出来了:“哥哥,我没有吃饱,走,弟弟请你。”

张辽苦笑了,轻声说:“你呀,这里这么多人,你说话也不知道分寸。”

我愣了一下,才注意到跟随我们一起出来的还有几个人。其中,只有高顺是昨天见到的,其余的都不认识,我也不由地红了脸。反观高顺他们却是很有兴趣地看着我,都没有说话。我哼了半天,才想起怎么说:“这个,各位将军如果不嫌弃,一同去好了。”

这几个人听我这么一说,都笑了起来,其中几个忙说自己有事情,都走了。张辽却一把拉住了高顺:“清安(没找到高顺的字,我取的,顺的意思就是清平安宁嘛),一起去,我知道你也没事情。”高顺笑笑,不说话,跟着我们走了。看来,张辽和他的关系很不错。

这里,我是不太熟悉,只好在张辽的带领下,来到一处酒肆。坐下后,我欲点酒,张辽拦住:“好了,不要用酒了。高将军不喝酒的。”

我好奇怪,哈,居然有当将军的不喝酒?不过,大家还不熟,不太礼貌的话还是不说的好。只是,羽哥哥也很推崇这个高顺,说他是个难得的带兵高手,而且对吕布特别忠心。这样的人才,我是一定要留下的。

等饭菜上来后,我也不客气,边吃边说:“唉,二哥,你们过的真辛苦。吕将军这么大的人物,酒席上的饭菜都这么简陋,亏你们都受得了。我可是不行,一顿不吃饱,就受不了。”

张辽听得好笑:“如弟,你是个商人,怎么知道我们的辛苦。有饭吃就不错了。都像你这样讲究,除非都像你一样去做商人。”高顺一直没说话,这个时候也笑了。

我却是做了个怪样:“嘿,哥哥,你以为商人这么好做的?有多少人亏的倾家荡产,命都没了。唉,说句老实话,商人最害怕乱世,兵荒马乱的年代,谁知道今天出去,明天还能不能回来?朝不保夕呀!”两人都叹气了。

半晌,高顺方说:“你这么小,就出来,也很厉害呀!”

我笑了笑:“没有办法,人总要吃饭的吧。”两人点头,我们都不再说话,默默地吃完了饭。

回到张辽府上,我的伙计早等着了,见我们回来,魏千上前说到:“公子,按您的吩咐,货物已经分开了。上午,有些药材已经出手,只是这些分出来的伤药,要放在哪里?”

我看看张辽:“哥哥,你们军中哪里最需要伤药?”

张辽啊了一声,又想了想,然后看着高顺:“你那里需要的吧?”高顺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明白了,一笑:“高将军放心,我不收钱的。这样,你需要多少?要不,我去你那里看看?我可是很厉害的大夫。”高顺笑了,还是不说话,就点头。

战乱天下篇 第四十三章 陷阵营

我也没有多说,和张辽一起,直接来到了高顺位于城北的军营。军营不是很大,营中的人也不是很多,大概就两千左右。军营中井然有序,士兵看到我们的到来,只行个礼,又忙自己的去了。

我看得很好奇:“高将军,你这里的军纪很好呀,怎么吕将军其他的部将这么差?”

张辽笑了:“清安的陷阵营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部队,他管教有方。”

啊,这里就是吕布的陷阵营?我听戏志才讲了,如果没有陷阵营的存在,吕布要想从袁绍和曹操手下安全离开,还很难。

我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哇,这就是吕将军的陷阵营呀,原来却是高将军在统领。早听说了它的利害,我今天可开眼了。”高顺真是不喜欢说话的,他还是笑笑,不说话。我也不客气,这个间谍是要好好当当。

在军营里逛了一圈下来,我发现人不多,看来这些年的战斗让他们损失很大。不仅仅是人员的损失,我看,马匹的损失也很大。很多马都老了,这也影响了这个陷阵营的威力。看完了,我说:“人太少了。对了,高将军,你这陷阵营都会些什么阵法?”

高顺一愣:“阵法?不多。圆,锥,方,列而已。”

我叹气:“可惜了。这样的军队,如果会些奇门兵阵就更厉害了。”

张辽和高顺对望一眼,张辽问我:“如弟,你还会排兵布阵不成?”

我啊了一声,对,我是会,不过,现在不能教你们,笑笑:“弟不会。不过,我有个师兄,他会。我曾经听他说过,什么九宫八卦,什么一字长蛇阵,什么天罡地煞之类的。”两个人的兴趣一下子来了。

高顺第一次主动说话了:“赵如,你师兄在什么地方呀?”

我看着他一笑:“不知道。嘿,他呀,喜欢到处游荡,很少待在一个地方,我都已经好几年没有他的消息了。最近一次都是听说他在辽东。现在,鬼才知道他在哪里。”两人叹气,不说话了。

我看着他们笑:“我的这个师兄和常人不同,他不喜欢抛头露面,只喜欢暗中和一些他认为的高手较量。他的武艺很高。我想,等他认为他可以和吕将军一战的时候,不用我们找他,他自己会来找吕将军的。到时候,能不能留下他,就看吕将军的本事了。”给你们个念头,慢慢等着吧。嘿,吕布,我早晚会和你一战。但愿羽哥哥说的对,我能赢了他。

高顺倒没有什么,张辽疑惑了:“如弟,你的师兄这么厉害?要和吕将军一战?嘿,你还是劝他不来得好!对了,你师兄的武艺好,你为什么不会武艺?”

我哈哈一笑:“我师兄的武艺又不是跟我师傅学的。他跟我师傅学的是医术。他说,练武不练药,武艺是不会有进境的。因为,只有学会了医,才了解人体的结构,才可以将武艺练得好。我是不明白,也不去明白这些事情。”撒谎还是有点累,两人听了倒也无话可说了。

闲话说完了,我也将陷阵营看明白了,还是去看伤兵的好。果然,陷阵营既然是吕布最强的军队,当然它冲锋陷阵的时候就要多一些,特别是危急的时候,所以,伤兵也多。现在,我在伤兵营中,看着这些人,也皱眉头。吕布这里真的是什么都缺,大多数的轻伤都没有医治,很多人的伤口都还是溃烂的,只用一些土药包裹着。唉,虽然我们现在是敌人,可以后,我要他们是自己人,这个样子,我可心疼。

不再和他们客气,我赶快让跟随的伙计将上等的药取来,又命他们在城中买些烈性的酒来,自己便动手做开了手术。这通忙哟,一直在这里待了四天,才将那些伤势恶化的士兵治疗完。唉,有些人还是免不了落下了残疾。

看着这些伤残的士兵,我是不停地叹气,对高顺说:“高将军,真得很抱歉,我已经尽力了。”

高顺却是很感激地望着我:“如果不是你,他们的性命都难保,顺应该感谢你才是。”

张辽在旁边告诉我,如果不是高顺不忍抛弃这些伤兵,其中的很多人早被扔在了战场上,毕竟,对一个军队来说,这些伤员是绝对的负担。

高顺听了张辽的话却只是笑笑说:“我不忍心,他们都是自己的兄弟。”听了这些,我对高顺的好感更深了,他真是一个优秀的将领。这样的人绝对不可以被伤害。不管以后我能不能收服吕布,也要尽我最大的力量,拯救了高顺。

所以,现在,我也不客气,直接对高顺说:“高将军,如果你信的过赵如,让我来安置他们的生活,怎么样?”

高顺望着我:“我想听听你的安排。”

我淡淡地说:“简单,我在北海的东莱郡辖下的一个县城——寿光,建立了一个德裕商行,他们可以到那里去。我保证他们有碗饭吃,如果他们自己愿意的话,还可以在寿光分到土地,做一个普通的百姓也是不错的。”

看着我如此自信的样子,两个人都吃惊了。张辽看着我:“子云,你这么有把握?”

我笑,张辽还是第一次叫我的字,这表明他真正把我当兄弟了:“当然有把握。哥哥不知道,弟弟可在寿光当了一年多的县令,安置一些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张辽和高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看着我,异口同声地说:“原来,你就是那个小神医呀!”哇,不会吧,我这么低调,都还能出名。现在,我也只好点头了。

张辽的兴趣又来了:“你这么小,又这么弱不禁风的,怎么把那个管亥降服的?听说,他很听你的话!”

我笑着将我和管亥认识和在寿光安置他们的一切说给他们两个听。当然,典韦和太史慈我是不会说的。

张辽听了直叹气:“子云,你真的是医者仁心了。果然是好心有好报。”

高顺却说了一句:“你只做个商人,可惜了。”我只好笑笑,不说话了。

我在陷阵营的这些天里,高顺是禀报了吕布的,吕布当然没什么说的,相反,他还很得意,觉得他撮合我和张辽结拜为兄弟真是一招好棋。他根本就想不到,其实,他们都着了我的道,他们对我越没有防备,我的机会就越多。

战乱天下篇 第四十四章 吕布其人

时间过的很快,我在这里一晃就待了两个多月了,时间很快到195年12月。为了以后可以顺利地收服吕布他们,我在吕布这里是下了狠功夫的,一定要他们记住我的好才行。所以,我除了曹操的问题,其他的是一点保留都没有,尽量给他们分析天下形势,叙说南北状况,提出我对局势走向的看法。至于战争谋略,我还是不会说的,一个商人可以看透天下形势,却不可能懂政治谋略,毕竟谋略用于行商,在这个年代还是过分了。再说,如果因为我懂这些东西,会让吕布硬要留下我,我可就惨了,我总不能现在和他翻脸吧。所以,我只能表现出一个优秀商人的本事。

两个多月的相处,我发现吕布其实是没有什么心机的。也许正因为他的出生地在大西北的原因,他的性格带有草原汉子的直爽,也带有草原上勇者共有的野性。他是一匹狼,一匹傲行与人世间的狼。他不是狗,他不懂得屈膝侍主的道理,所以,他才会经常反抗那些把他当狗用的人,比如丁原和董卓。

吕布是与众不同的,他的个性充满了张狂,忤逆。他行事率性,不忌人言,不拘小节。吕布是野性的、率真的,从小长在西北蛮荒,多民族群居,民风野犷之地的他,武艺又是那样的高超,当世间谁能与之匹敌?谁在战场上见了他,不是闻风丧胆,不敢正视,这养成了他自大的毛病。他自小在草原上驰骋长大,当然不会有人去教他中原的儒家礼仪。这种不太合群的不拘行迹的个性,是那种大开大阖的个性,这种虽然也算是获的一些人格魅力的方法,可是往往也会招惹祸端的。

当我看见吕布披挂好了,站在战场上的时候,我也能感觉到他的那种傲视天宇的气质,那是战神的气质,真的。战场上的吕布,天然就是一只进军的号角。看着他伟岸的身影,常能使兵士们下意识地获得敌忾之情,而使勇气倍增。因主将的光彩而自豪,自古至今就是战士的常规心理。所以,我在张辽和高顺的身上看到的是,他们对吕布近乎狂热地崇拜。一个高手,都是很崇拜比他强的勇者,他们这些一直跟随吕布的人就是这样的。

虽然吕布是个很没主见的人,还经常朝令夕改,很是可笑,可是张辽他们都不觉得有什么,主公说了就算,我执行就是了。而那个高顺明知吕布患有“不肯详思”的毛病,到了后来,明知吕布对自己不愿重用,却仍然誓死效忠,真是典型的盲目崇拜了。

吕布手下的人,甚至包括他的敌人,对他都是仰视的,包括现在把他打到这里来的曹操。当一个人面对吕布的时候,我相信,曹操也会仰视他的。高高在上的战神,他的内心肯定是孤独,空虚的。所以,他才会那么好色,人总需要用一些行为来掩饰自己吧!可惜,他的方法也是塞外之民风,不会被大多数人接受的。我现在可以理解吕布看到我黑着脸去要货物时的感觉了,终于看到一张与众不同的脸,当然就有了兴趣,唉,他的生活也真的需要一点调味品了。

我想,其实在吕布的内心深处,他只想痛快为人,快意恩仇,按自己的性子在世间活个自在罢了。他是想不通,凭什么要让他为了所谓‘忠义’二字背负一生的枷锁?若说他有错,就错在他不应该来到这个乱世中的中原大地。吕布,他不属于这里,他是属于简单的大草原的。他应该在广阔的草原上放马奔腾,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这才是他的世界。他根本就不可能适应这么复杂的,处处充满着阴谋,布满着陷阱的中原争霸之地。世人道他是三姓家奴,士大夫都不耻他的作为,其实说一千道一万,吕布只是不能适应这虚伪的游戏规则罢了!要知道,自古就有持技者必死于技的说法,对一个头脑不复杂的人,更是如此。

看着吕布,我想起羽哥哥说的,要收服吕布非常简单,第一,要在他的特长上打击他,也就是说,用武力征服他。他是草原上的狼,我就要做那个让狼害怕的猎人。只有你比他更强,他才会从心底认同你。在他的家乡,天性豪爽的牧民们就是崇奉比武场上的获胜者;第二,羽哥哥的八个字:“诚结其心,利结其身。”是的,如果吕布没有经历过这些年的风风雨雨,而还是那个草原上武艺高超的少年的话,他是只知他人真心待他,他亦会真心回报的,若待之以诚,他就会对你死心塌地了。可惜,他已经看了这么多年的世间黑幕,对利益便有了自己的要求,所以,在利益面前,他会动心的。那个丁原没有给与他应得的利益,所以他反了;董卓没有给他基本的尊重,他也反了。两者都给了他,他还会反吗?我可以肯定,不会,绝对不会的。我对收服吕布怀有强大的信心。

更让我有信心的就是,我已经掌握了吕布武艺上的弱点。嘿,吕布这样的人是经不住我的甜言蜜语的。一个他这样的人,很容易被马屁拍晕。因此,在我的伙计按吩咐,将在无终收集的干货送了过来时,看见这些肉干,他很高兴。高兴之余,在我的撺掇下,他很得意地和张辽、高顺他们打了两场。一场是张辽、高顺两个人的夹击;一场是侯成、魏续他们四个人的攻击。嘿,吕布玩的很尽兴,我也看得很有滋味,他的弱点彻底暴露在我的面前。

吕布攻击的速度很快,他在一个马身的交错中,竟然可以攻出四招,而且,我看他还没有尽力。如果在战场上,我想,在完全放开的情况下,他应该可以出到五招。而我,嘿,我可以出到八招。出六招,云哥哥应该可以做到的。不只这些,吕布的赤兔的确很快,不过,我的小白和云哥哥的银龙也不亚于他。他的方天画戟比别人的武器略长,所以,他在运用时,力量必须集中在方天画戟身上,那他手臂的力量就只能集中在前端手腕和上臂,而他的小臂内侧就成为了他的死穴。当然,遇上不如他的人,是无法攻击他的弱点的,可惜,我和云哥哥都可以攻击到他的死穴。嘿,吕布,你输定了。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我在观察着吕布的优缺点,设想怎么收服他。而曹操那里也开始了他一生中最大的一个手笔: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行动。其实,早在吕布在定陶和曹操开战的时候,吕布就接到了皇帝的要求他前去勤王的诏书。可怜的小皇帝,在过了东躲西藏,到处流浪的近两年时间后,终于回到了中原腹地,算是回家了。在张扬的接济下,勉强保住了一点颜面的皇帝,面对到处都是的敌人,想起了对自己还很不错的吕温侯了,赶紧派人给吕布来了召唤的诏书。可惜,那个时候的吕布正想着怎么能打败曹操一回,好找点吃的东西,哪有力量和东西去勤王呀,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回皇帝:您先忍耐着,等我打败了曹操,再去好了!

眼看着吕布来不了,身负皇命的使者倒是很忠心,回去对皇帝说,吕布被曹操打败了,来不了,我看那个曹操不错,要不找他试试看?

俗话说的好,病急乱投医嘛。刘协听了使者的话,再问手下的人:这个曹操怎么样?太尉杨彪说,这个人不错,当年为了反董兴汉成为了通缉犯,是个义士。皇帝一听,哟,他反董卓就是忠臣,好,我先封他做兖州牧,试试他有什么反应?就这样,我和太史慈还没有回到这里的时候,曹操就接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朝廷册封,成了真的兖州牧了。

接受了册封的曹操,一时间还真有些感谢皇帝的知人善任了。再加上今年来的大贤——治中从事毛玠的“宜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建议很让他动心,所以,他派人积极回复了皇帝,表示了一番忠心。而曹操自己,在195年12月趁胜追击,在围困了雍丘两个月后,终于打破了城池,张邈的弟弟张超被太史慈一箭射死,而张邈全家被杀了。后来,当我对这点表示出不满时,曹操皱着眉头说:斩草要除根呀,如果张邈不死,也许会留他家人的性命。张邈在两个月前,在去找袁术的路上,被部下所杀,可现在,只有这样了。人都死了,说什么也没有用的,我也无可奈何。在彻底消灭了张邈的残余势力后,曹操才真正平复了兖州。这个时候已经是196年的正月底了,曹操将奉迎皇帝的想法提了出来。

曹操不知道的是,早在他之前,袁绍就有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想法。提出这个想法的是袁绍的第一谋士:沮授。沮授在得知皇帝离开了长安后,就对袁绍说,我们可以“西迎大驾,即宫邺城”,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袁绍倒也动心的,可是他的另外两个谋士:郭图和淳于琼坚决反对。他们的意见是:一旦将皇帝接到身边,那做任何事情就:“从之则权轻,违之则拒命”,不舒服的。袁绍是有名的墙头草,既然有人反对,那就算了。

现在,曹操将自己的想法已提出来,底下的人就炸开锅了。大多数的人反对,因为都觉得自己做事爽快多了,多个人在旁边制肘,感觉不舒服。可是,两大谋士却一致认为应当迎接,他们就是荀彧和程昱。前文都说了,这个荀彧是汉室的忠臣,而不是曹操的忠臣,他最多也就是曹操的能臣。所以,一听曹操的话,他马上就提出了三条论据:“奉主上以从人望;秉至公以服天下;扶弘义以至英俊。”;程昱没想这么多,他对曹操说,要是别人用皇帝来要挟我们做事情,我们听不听?所以,与其让别人命令咱们,不如咱们去命令别人。好,有了这些谋士的话,曹操舒心了,对,我来做这个好人吧,他派曹洪去迎接皇帝了。

可是,得到消息的袁绍,还有当时并不愿意的董承,派兵拦住了曹洪的去路。这下,曹操感到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他对反对的人说:“这些人(指袁绍和董承)为什么拦我们?还不是不想我们接到皇帝。为什么不想我们接皇帝,那肯定是我们要得到好处,他们得不到的,否则,对我们不利的事情,他们为什么要阻拦?”反对的人一听,嗯,有道理。这下到是多数人都愿意了。

事情并没有结束。就在曹操自己叹气的时候,一个叫董昭的人(他后来成了曹操的心腹)一直看好曹操,他也主张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所以,他冒用曹操的名义,给伴驾功臣之一的杨奉写了封非常恭敬的信:“将军当为内主,吾为外援。今吾有粮,将军有兵,有无相通,足以相济,死生契阔,相与共之。”表示了曹操勤王的决心。这个杨奉正和韩暹争权呢,接到信,大喜,立即派人联系了曹操,并在皇帝和董承这些大臣面前说曹操的好话。回到了洛阳正快饿死了的皇帝,听的高兴呀(你快饿死了,有人送饭,你能不高兴吗?),马上封曹操镇东将军的官衔,并让他世袭费亭侯的爵位,还让董承亲自迎接曹操前来。于是,曹操亲自带兵5000到了洛阳觐见皇帝了。17岁的皇帝大口吃着曹操送来的粮食,立马封曹操为司隶校尉,假节钺,还行尚书事,权力真的很大了。

曹操看着破败的洛阳城,瞧着一群叫花子似的大臣,心中自然得意,立刻向皇帝提出迁都的提议。说:洛阳离我那里太远,我辅佐皇帝很不方便,再说,洛阳的情况太糟糕,我那里至少有好房子住的。刚解决了肚子问题的皇帝,一听还可以解决睡觉的问题,当然高兴,一口同意了曹操的建议。

这些人中只有杨奉反对,因为到了曹操的地盘,自己就要听曹操的了,这可不舒服,所以,杨奉反对。反对无效后,杨奉决定打,可惜又打不过,部下大将徐晃投了曹操,杨奉只好自己逃跑。曹操很顺利地把皇帝接到了许都。这些事情都发生在196年的8月以前。

我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可是,我一直在逃避这个棘手的问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呀!这是我最痛苦的一件事情。既然想不出应该怎么办,就干脆不去想它,我还是先把吕布这里搞好再说其他的。再说,我的记忆中,皇帝到许都的时间是年底,所以,等我来到许都,想就这个问题再与曹操沟通的时候,曹操已经在迎接皇帝的路上了。

战乱天下篇 第四十五章 刺杀刘备

再说,现在这个时候,我还在小沛。吕布真不适应这个争霸的社会的。这个袁术,有点头脑和理智的人都不愿意和他打交道的,他的名声实际上比吕布还坏。这个家伙,自从在孙策手中得到玉玺后,就一直想当皇帝的。他还真相信那些术士和算命人的鬼话,什么他是皇帝命之类的,他倒真听。而且,这个家伙虽然其他地方不学无术,但对那些符命,图谶之类的却很精通,不知道从哪一本谶书中看到的一句话:“代汉者当涂高”的话,以为他的名字符合了谶书的符命(袁术的术字和他的字公路的路字,当时都是“涂”的意思),所以他就是理所当然的“真命天子”了,竟一心一意想做皇帝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吕布竟然愿意和他做交易。

这个交易的内容却是很简单。当时的刘备,用手段占有了徐州后,真以为自己很得民心了,很厉害了,竟然急着扩充地盘,于是,和也想得到徐州的袁术展开了战斗。袁术就是这个时候,派人联系吕布。条件也很简单,你吕布帮我打刘备,我就供应你粮草。要说吕布真被饿怕了,一听有粮草,肯定干,于是,他和袁术就勾搭上了。

我才不管这些呢,知道吕布会夺取刘备的徐州,我听着刘备出征的消息,心里就有了打算。嘿,我要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刘备自称是皇亲,说自己是汉景帝儿子中山王刘胜的后代,且不说在汉武帝的时候,刘胜的儿子因为进献给太庙的酎金成色不纯就已经被除国,再到东汉末年,鬼才晓得他的子孙到了哪里。刘备就是也姓了一个刘,他爷爷当过一任县令,他早死的爸爸当过衙门里的小吏。他没有什么依靠,就到处跟别人吹他是皇亲。说到自己也有些相信,刘备就是这样逐渐在心理上把自己当成汉室的代表,正义的化身,逢人就是那么一句:“备虽汉室宗亲”,整个一神经病。

刘备除了喜欢神经质地把“汉室宗亲”挂在嘴上外,一般还是很沉默寡言的,以示稳重,好让别人和他自己更加相信自己是汉室宗亲。最初的刘备靠老娘的支撑,拜在卢植门下学习,和公孙瓒成了学友兼狗肉朋友,那个时候的刘备没钱还要学公子哥的,连一向很回护刘备的陈寿,在《三国志》里都说“先主不甚乐读书,喜狗马、音乐、美衣服”。后来混不下去了,只好回家(可能老娘死了,没有了经济来源)从事半工半商,弄些个草鞋席子什么的卖卖。再后来遇到中山的大商人张世平等人,靠着一张嘴,骗得张世平拿出钱来给他组织所谓的义军,其实就是商队的保镖。在经历了跟着别人剿灭黄巾,看惯了死人场面,到做官又辞官(鞭打督邮的事情是刘备干的,不是张飞,我们的老罗先生又美化了大耳朵一回)的经历后,刘备开始带着结拜兄弟东奔西走,四处投靠别人来混日子。终于被他逮着机会,成了一方大员。

现在的刘备真有一个暴发户的味道,他以一个外来户兼名微之辈占有徐州,却以为自己真有本事似的。其实,他也就是得到了没有被陶谦看在眼中的徐州当地大户:譬如糜家和陈家的支持,还有很多陶谦的旧将是不服气的。可刘备属于那种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的人,他很飘飘然,认为他是“汉室宗亲”,别人都应该支持他。在暗地里悄悄毒死了身体比较好的陶应后,眼看着病奄奄的陶商也不可能再掀起风浪了,他把目光转向了袁术。当然,四世三公的袁公路连他的庶兄袁绍都看不起,何况一个大耳朵刘备,这种靠骗当霸主的人?于是双方在盱眙对峙,打起来了。

得到刘备离开下邳城,到了和袁术对峙的前线的消息,我来告辞吕布了。我对他说,今年北边的生意,我要去看顾的,到了年底,我再回来。吕布当然没什么说的,他还想着我能再给他几车肉干呢!张辽到真是舍不得我走了,三个多月的相处,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由逢场作戏(我是真的,张辽可不是真心的)变成了真心诚意,他是真的喜欢上我这个弟弟了。我相信,如果我现在出什么事情,他和高顺会为我拼命的。

说道高顺,由于我对他的那些残疾士兵的安置,他对我也是很感激的了,只是,他真的不善言语。不会喝酒的他在吕布这里显得有些孤独,只有张辽和曹性跟他的关系要好一些。在这些日子,我给他和张辽讲了许多的古之为大义舍小义的故事,比如管仲之类。并说,这个世界并不是某一个人的世界,人不可能生活在别人的影子里。在几次我们三人的谈话中,我也毫不避讳地说:吕布绝对不是一个明主或英主,他只是一个勇者,连霸主他都算不上。对高顺说这些,我希望他能够在生命危急的时候,想起我的话,可以放弃他对吕布的愚忠。不过,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张辽听了我的话,倒是若有所思,不过,他也明确告诉我,吕布在,他是不会背叛的;高顺听了我的这么多的话,就只有一个念头,极力想说服我做吕布的谋士,和他们一起辅助吕布成为天下的强者。唉,我真的很郁闷。看来,要留下高顺的性命,唯一的办法就是留下吕布的性命。

在小沛遇上吕布军抢劫的事情,让我感到必须要让秦勇来到我的身边了。在这种情况下,必须有个高手在我身边,才能处理很多突发事件,因为,我还是不能暴露我的武艺。我在让伙计通知秦勇到小沛等我后,把小白留下,并安排了跟随的药房伙计迅速去许都开设第六家德祥药房后,我自己离开了小沛,向刘备和袁术在淮南的战场而去,浑水才好摸鱼嘛!至于秦勇嘛,刺杀刘备的事情,我还不想让人知道,哪怕是秦勇。如果成功,这个秘密就烂在我肚子里,如果,我都失败,那秦勇去更是送死。关羽和张飞的能力我可清楚。

在淮南的淮安战场上,刘备和袁术已经相持了一个多月了。刘备既没有本事攻击袁术的大军,袁术也没有本事攻破刘备的防线。三国中最笨的两个统领碰在一起,就是这种结果。袁术倒是不着急,他正和吕布眉来眼去的,等着刘备的后院起火呢。刘备也不着急,因为他着急也没有用,关羽和张飞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几万大军的。(张飞并不是《三国演义》中所写,留在下邳,而是跟着刘备的。这次吕布的袭击,曹豹的背叛,才让刘备有点清醒,以后才将关羽或张飞放在家里,守着。)

我到的时候,两军还在对峙当中。看着双方守的紧密的营盘,我盘算了半天,机会并不大。也许,我可以潜入军营,伺机杀了刘备,可我能够安全离开吗?我可不想陪着他死。在外徘徊了好几天后,我终于决定潜入军营,寻找机会。

我在战场上找到一套比较适合我的小兵服装,混进了刘备的军营。进去之后,我不由得想笑。这个刘备,看样子就是吃败仗吃出经验了(到现在为止,刘备就没有赢过),军营的整体布置以防守为主,他的营帐在军中也不明显,只是稍稍靠后,看来,是为了方便逃跑。嘿,怪不得羽哥哥说,刘备一生吃了无数次的大败仗,老婆孩子全扔了,他本人却从来没有事情,原来是这个原因,他不仅耳朵大,腿也不短哟。

按捺住自己的冲动,我若无其事地在军营中逛了好几天,除了寻找机会,还要看好逃跑的路线。只是,我发现,关羽和张飞对他实在忠心,两人轮流在刘备的营帐中值守,白天,也是经常跟在他身边。面对他们,我还没有这个把握能一击成功,只好耐着性子等待时机了。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的耐性都快被磨光了的时候,终于等到了吕布在曹豹的秘密接应下,一举攻入下邳,端了刘备的老巢。

刘备将这个不利的消息压了下来,军营中还没有士兵知道。我如果在那天不是看到刘备的斥候一脸惊恐地冲进军营,我也不知道。嘿,刘备,你想瞒着,我偏给你捅出来。不再犹豫,我是开始了满营乱转。随着军中的猜疑越来越多,刘备军中开始乱了。许多士兵都是徐州的,对家里的担心慢慢占了上风,几天后,开始出现逃兵了。

刘备在营中直冒火,每天都在问候吕布和曹豹的祖宗。可是发火不能解决问题的,眼看着粮草不及了,军中的逃兵也越来越多,袁术明显得到了消息,也加紧了攻营。在又吃了一次败仗后,无可奈何的刘备终于下令退兵了。

我跟着刘备的兵跑呀,终于体会到了兵败如山倒的滋味,这一通的跑哟,刘备的兵散了一大半。我也抢了一匹马,紧紧跟着刘备,寻找机会。刘备一直跑到了小沛附近才停下来。看着手足无措的刘备,我感到机会终于来了。

这天到晚,张飞带着百余名兵士出营去找粮食还未回来,关羽在巡营,我看着刘备的营帐中只有他一个人,感觉机会降临了。想了想,取了水袋,用头盔半遮了脸,拐进了刘备的营帐。

要说这个家伙真警觉,看到我进去,他皱着眉头:“谁让你进来的?”

我低着头,上前一步:“是关将军让小的送水来。”

刘备道:“我不需要,你出去。”

我暗暗叹气,时间拖不得,等关羽转回来,就没希望了。低着头,应声是,我转身把准备好的布从头盔中拉开,遮住了脸,这次如果不成功,还要准备下次,我可不能让人认出来,拔出剑反身刺去。(当然,我不会傻到用月儿,太现眼了。)

我没有想道,刘备的功夫居然还不错,仓惶之下,就地一滚,就到了案几后面,同时,整个大营都响起了杀猪般的叫喊:“来人呢,有刺客。”哇,你不仅耳朵大,嗓门也挺大的。我知道,必须速战速决,因此手下不停,挥剑又扑了上去。

刘备逃命的功夫真不是一般的好,他是绕着案几和行军床跑了起来,还不忘拿起能拿的东西,扔向我。我是紧追不放,混乱中,一剑刺在了他的手臂上,可惜,我没有机会了,刘备的亲兵已经冲了进来。营帐中太小了,人一多,我连刘备的影子都摸不到了,看来,今天是彻底失败了。无奈之下,我也只好硬闯了出去,先离开再说。

闯出营帐的我,刚好和赶到的关羽碰上了。关羽也不多说,大吼一声冲了上来,手中的大刀砍了下来。我是冷哼一声,人随步走,上前跨步避开他这一击,手中之剑挥向他的手腕。关羽也是冷哼一声,大刀回收,拦腰斩来。我是急速移开,仗着他的刀重,不灵活,而我自己的身法灵活,绕着关羽转了起来。关羽也不含糊,他的功夫真是不错,在我的攻击下,还是守的游刃有余,并可以反击一下。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不敢纠缠下去,如果张飞回来了,我想全身而退,恐怕更困难。心里想着,脚下不停,再几招急攻将关羽逼退两步后,我是突然后退,杀向身后的小兵。

这些兵士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发难,他们只是包围着,并没有上前作战的意思。见我突然攻击过来,这些兵士大惊之下,一阵混乱,包围圈出现了空挡。我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冲了出去。关羽在后大喊着追了上来。

我早有准备,扑到营帐后面,我抢的马匹在那里。上了马,奔驰中的我是哈哈大笑:“刘备,你等着,今日不能取你性命,我还会来的。”

随着跟在我身后的关羽的怒吼声传来,我听到了利箭破空的声音。来不及多想,急切地倒身躲避,就感到右肩一痛,知道箭还是没有躲过去。后面的追赶声已经传来,现在也顾不上了,先离开再说。身后的声音还在,我知道他们绝对不放过我,马跑的并不是很快,我不由得后悔没有带小白来。眼看着要到了前面的一个小山包,灵机一动,翻身下马,顺手在马屁股上来了一剑,吃痛的马发狂般向前急冲,我则闪身向小山包摸了过去。

看着追兵跟着发狂的马追了下去,藏身在离山包不远地方的我松了口气,咬着牙,反手拔出肩上的箭,胡乱上了点药。幸好是晚上,否则……关羽真的很厉害。叹口气,看看周围的情况,我还是悄悄回到了刘备营中。

张飞已经回来了,正在那里破口大骂,我也不管他们,自己跑到了伤兵营中,装伤兵了。还好,我身上除了这一箭,还挨了两下的,应该是在帐中,人多,我没有躲开,好在伤都不重。反正刚吃了败仗,伤兵满员,多我一个也不显眼。关羽他们追了半夜,总算拦住了那匹马,可已经找不到人了,只好怒气冲冲地回来了。我真佩服张飞了,这家伙骂了一个晚上,还有精神。

战乱天下篇 第四十六章 发怒

两天后,刘备他们还在讨论刺客是谁派的,我就着伤病的幌子,离开了刘备军营,回小沛去了。我是强撑着回去的,关羽这一箭还是很厉害,刘备的伤药也不行,我又急着离开,所以等我回到小沛的时候,伤口有些发炎了。好在秦勇已经到了,看着我的脸色不好,他也吃了一惊。

阻止了他的询问,我带着他回到张辽的老屋。反正他已经进下邳了,这里没有人住。看到我肩上的伤口,秦勇吓了一跳,我苦笑着说,自己遇上了刘备的乱兵,被乱箭所伤。他开始埋怨我不该一个人跑去战场了:“公子,你自己的武艺又不愿意露,到那种地方去,怎么不受伤。看样子,我以后不能离开你了。”我也只好不说话了。心想,幸好只是肩部受伤,否则,要疗伤都困难。

在小沛又住了十来天,就已经到了196年的6月了。耳听着刘备走投无路,又跑回了徐州。我知道,吕布要收留他的,我可不想在这里再见到他,反正也没有刺杀他的机会了。看着伤势已经平稳,再想想,我还是到许都去见见曹操吧,是该好好想想怎么解决皇帝的问题了。既然我想不出彻底的解决办法,那就将这中间的利弊说与曹操他们,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动动脑筋总好过我一个人伤脑筋。带着这种想法,我和秦勇上路了。心想,以后,是不是该找个女保镖在身边,万一……

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阴雨,我就遇的见这么倒霉的事情。赶上徐州真不是一般的乱,我和秦勇才上路两天,就遇到一拨乱兵。这些年,我人没事的时候,东奔西跑的也没有遇上过一次乱兵,哈,我有伤的时候,倒遇上了。抢我的小白,真是找死,没有杀了刘备,我还杀不了你们啦?大怒之下的我,什么也不顾了,第一次展示了我的枪法。看着盛怒的我,秦勇都吓了一跳,吓归吓,他的手脚也不慢,还好这些家伙见机挺快,没有等我和秦勇把他们全宰了,就跑了。

剧烈的运动扯裂了肩上的伤口,在疼痛的影响下,我终于清醒了不少。看着眼前的十几具尸体,叹口气:“秦勇,我们是不是过分了点?”

秦勇望着我,一脸的无辜:“公子,你刚才很吓人。我是第一次这么杀人呀!”

我倒:“算了,今天心情不好,算他们倒霉。”秦勇没话说了。

晚上,在客栈里,秦勇为我的伤口上药:“公子,我们还是在这里住两天吧,你的伤口又出血了。”

我疵牙咧嘴地叫唤:“轻点,我好痛。唉,我也不想这么辛苦,可是,这些天不知道怎么了,心中恍惚的很,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似的。秦兄,。我知道你和公孙兄他们都很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今天我也实话给你说了,我是兖州牧曹操的谋士,已经四年了,我所作的一切都是我的职责。你明白了吗?”

我本来以为秦勇会表示出惊奇或其他的什么表情,没想到,他只是说:“公子,秦勇该做什么,你吩咐就是。不管你是谁的人,我们都是你的人。好了,药上好了,你换件衣服吧。”

我心中感动不已:“谢谢你们,今生有你们相随,赵如无他求也。”

秦勇一笑:“公子,说这些,就见外了。”

我叹口气:“可是,我选择的路会很累,也很漫长,我希望你要有心里准备。还有,我知道你现在的武艺已经很不错,跟着我,你可能一辈子也不能建功立业,出人头地。如果你想去建立功业,我绝不会拦你。”

秦勇笑了:“公子,秦勇和哥哥跟着公子从来就没有这些想法,我们这辈子就是公子的人了。你要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你赶不走我们的。”

听了他的话,我的泪要止不住了,赶紧说:“这次你跟我去许都,要暗地里认几位大人,在一些特殊时刻,我需要你来帮我和他们联系。好了,你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的。”秦勇点头掩门出去了。我不由叹口气,我是不是自私了点?

今年真是我的霉运年,这七月的天,说变就变,眼看着要到许都了,又淋了一场大雨。我的伤势本来就没好,再这么来一下,到许都的时候,我是浑身都在发烧。在离曹府不远的地方,找到了新开设的药房,摆摆手,阻止了伙计的汇报,我自去睡了,真的很累。

等我第二天再见到伙计,他们告诉我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我一听,人就蒙了。他们的好消息是曹操去见皇帝了;坏消息是戏志才终没有熬过今年,英年早逝了。这两个消息对我来说都是坏消息。戏志才的死是无法挽回的事情,我已经尽力了。可曹操去迎接皇帝了,怎么会这样,不是年底的事情吗?可现在才七月呀!皇帝要来了,我该怎么办?

带着一肚子的烦恼,我来到了太史慈的右北都尉府。太史慈见我回来,自是高兴,急忙接我进去。我的心情一点不好,连给娘带的东西都忘了带来。看着太史慈,我也不多说,就让他把在许都的曹操的几个谋士找来,我想和他们说点事情。太史慈看着我的样子,就知道我有事情,他也不再问,急出门自己去请人了。他也是谨慎过头了,哪里用的着这样保密。

不长时间,程昱和太史慈匆匆赶回来。才见我,程昱就笑着说:“子云,你回来的正好,这里很快就热闹了。你的生意会很好做的哟。”

我望着他:“仲德先生,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程昱看见我的神态很淡,他以为我是累着了,还没有多注意,仍然是兴冲冲地说着:“啊,文若在忙着皇帝来的事情,今天怕抽不出时间了。伯宁跟主公去了洛阳,其他人还不知道你呀,没有主公的允许,谁也不能知道你的身份。”

他高兴,我可不高兴,冷冷地问:“志才兄走了多久了?”

程昱的脸色马上暗了下来:“将近三个月了。他走之前,想见你的。文若那里有他留给你的信。”

我看着他声音还是淡淡的:“是吗?我会去取的。”一个人死了,你们竟然能无动于衷吗?还是我的心不够狠?

程昱看着我的脸色,叹了口气:“子云,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心狠?其实,我们也一样伤心志才的死。主公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整天,不见人。可是,子云,身逢乱世,谁又知道自己那天就死了?志才总是病死的,他死之前还有我们这些人在身边。要知道,在乱世中这是最好的结局呀!你我谁能保证能死在自己的家里?”太史慈在一边点头。

是的,我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可是,我的心还是痛。羽哥哥说的对,一旦我改变了历史,谁又知道一切会有什么变化,譬如太史慈现在已经到了曹操这里,我还能信誓旦旦地保证我的兄长们不会遇到危险?我能保证大家都平安无事?不能的。我的头好痛。

甩了甩头,先不想这些,我强压住心中的不满问程昱:“先生,皇帝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要接他来这里?一切都曾想明白?”

听我问这个,程昱的劲又吊了起来:“子云,我觉得主公和文若还有孝先说的都很对。你看,天子再弱,其势还在,奉天子之命,做什么事情都名正言顺,让天下臣民知有天子,即知有主公也。况吾等以天子之命自居,行事再无顾虑,横扫其他诸侯,出师有名,安抚受降之地,民心可安;再则,帝都之所在,天下士子当纷纷而往,吾等从中择取优者以为己用,充盈幕府,省却子云多少口舌,你也可多留主公身边,岂不好?再说,帝正在穷途末路之时,主公大力扶助之,救其于危难,拔其于泥潭,他心中怎不感激?主公之忠义也可播于四海,人心多归呀!”

他滔滔不绝地叙说着迎帝的美好前景,我脑子中却显现出此事的后果:曹操被骂成奸臣,说他挟天子以令诸侯,虽然这些诸侯从未听命于他;人才虽多,皇帝喜欢的夸夸其谈的所谓忠臣多,有真才实学为曹操效力的少,其中反曹操的更不少,几次谋杀欲置曹操于死地;你在他危难的时候拉了他一把,可他却认为你是别有用心,欲置他于死地,所以,他用来感激的方法就是想办法杀死你,夺取你的一切,这样的感恩方式倒也特别。

他越说,我越气。这么大的事情,如此草率决定,甚至都没有想到征求一下我的意见,晚去两个月,要死人呀?(还真说不定,已经饿死不少所谓的朝中大臣了)。荀文若,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曹操的忠臣,他是那个皇帝的忠臣。他们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正儿八经地为曹操以后想过,就是当了辅国的忠臣又怎么样?自古以来,有哪个功高震主的大臣不是死的很惨,你们也要曹操这样吗?你荀文若被誉为才高八斗,读书车载,竟然会想不到这些?明明是把主公往一条不归路上推呀!他们纯粹是利用曹操来实现他们自己的忠臣梦。

我越想越气,心中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了,腾地站了起来,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案几:“混蛋,一群笨蛋,都是自以为是的人,哼,恭迎皇帝大驾,拾别人的破鞋,连人家的二流谋士都不如。你们,你们这些人都不是真心为主公好的,你们只是把主公当成进阶高位的跳板,我恨死你们了。”

我的勃然大怒将程昱和太史慈惊的目瞪口呆,程昱简直就不知所措了。倒是太史慈反应快些,一个箭步上来抓住我的手:“子云,你怎么啦?冷静下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我头好痛,人好晕,浑身乏力,想推开他,怎么也推不开:“不要管我,我算什么?我算什么啊?放开我呀!”靠在太史慈身上,无力地哭起来。

程昱终于缓过来了,急上前:“子云,你这是怎么啦?有什么不对的吗?”

我哭泣着喃喃自语:“晚了,一切都晚了,我该怎么办?”

程昱皱着眉头,轻轻摸摸我的额头:“子云,你可是病了,怎么这么烫?啊,你的手好凉。”他看着太史慈:“不对,子云从来没有这样过,他的额头好烫,你快扶他去休息,我去找大夫。”

我发泄过了,人终于平静了点,听得他说,我摇摇手:“我没事,你们不要管我,我想自己静静。”甩开太史慈的手,向外走去。

程昱急忙过来:“子云,你真的在发烧,还是不要走了。”

我抬头看看他:“对不起,我可能真的不舒服,你别在意,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先生不要见怪。你们放心,我自己就是大夫。我回去歇息了。”不再理他们,我径直出门回了药房。程昱和太史慈怔在那里,面面相觑。

回到了药房,秦勇看着我大惊:“公子,你的脸色好差,可是伤势又……”

我摇摇手:“你帮我找副镇静的药来。对了,你们打听到我三哥的消息吗?”

药房的伙计急忙上前回话:“公子,没有三爷的消息。小的们打听过了,这里没有郭嘉这个人。”

我的头好痛,怎么回事,我的信已经给了大半年了,为什么还不见郭嘉来这里?难道他出什么事了吗?现在,我不愿想这些了,吩咐他们,我去睡觉,谁要见我,明天再说。回到我的房间,我是倒头就睡,什么都不管了。

战乱天下篇 第四十七章 郭嘉自荐

第二天,我起来,感觉好多了。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郭嘉,不错,我已经在改变历史了,他不要真出什么事了!越想越害怕,叫了秦勇:“你去备马,马上跟我走,去颖川。”

秦勇急忙阻拦:“可是,公子,你的伤,还有,你在发烧。”

我皱着眉头:“你说的太多了。我要马上走,你不愿意,可以不跟着。”他叹了口气,回身准备去了。

半刻钟后,我们上路了。等太史慈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走了半天了。他叹着气,回到府上,对等着见我的荀彧和程昱苦笑:“伙计说,他一早就走了,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两人相互看看,都有一丝担忧。

我和秦勇是一路狂奔到了颖川阳瞿。来到郭嘉府上,我是大吃一惊,哪里还有郭府,只剩些残垣断壁,杂草丛生,我差点昏了过去。天哪,这是怎么回事?这里什么时候发生过战斗呀?记忆中没有呀?难道是我改变了历史,而使这里遭到横祸?不应该呀!我还没有真正去改变什么呀!秦勇劝了半天,我才缓过来。在城里打听了半天,才知道,早在194年,这里就遭到李傕乱兵的洗劫,城中大户均已逃亡,郭家也走了。

我带着一肚子的担心,开始了大海捞针般的寻找,几天后,终于打听到郭家去年从外回来,没有再回城,而是在城外原来的农庄居住。放下一半儿心的我,急忙赶到了那里。果然,看见有一排新房。等郭嘉的哥哥郭礼见到我:“哎呀,子云,这些年你跑哪里去了,怎么一点音讯也没有,要不是前两月收到你的来信,我们还以为你……”他说不下去了。

我也叹气:“子云真是太不懂事了,竟要哥哥们为我担心。对了,您说前两个月才收到我的来信,那哥哥人呢?可还在家?”郭礼一脸诧异:“你信中不是让他赶去甄城吗?怎么,你们没有见着?”

我皱着眉头:“我的信早在半年以前就该到的,想是送信的人才找到你们的缘故。现在,我已经在许都了。大哥,既然这样,我也不耽搁了,我马上去甄城,找到哥哥,我会来信报平安的。”

郭礼急忙说:“看你疲惫的样子,还是休息两天再走。”我摇摇头:“我心中放不下,还是尽早找到哥哥的好。对了,家中遭到这样的变故,生活可有不便之处?大哥不必瞒我,子云还有这个能力的,总能让大家过的好。”

郭礼笑了:“兵未到,嘉已知也,我们走的快,没有什么损失。你放心就是。”我放下了心:“既然如此,子云就告辞了。全家要多保重。”

告辞了郭家,我和秦勇是马不停蹄地跑向甄城。到了甄城药房一问,伙计说一个月以前,是有个自称是公子兄长的人来此,听得公子不在,他就走了,再未回来。我终于松了一大口气,知道郭嘉应该没有事情了。在这里待了两天,嘱咐他们将重点转移到许都,安排好所有事情后,又和秦勇回到了许都。

到了许都一问,曹操也已经带着皇帝回来了。太史慈和典韦也来过好几次了,连程昱他们都等不及,跑来问过了。另外,是有人来找过我,但不知道是不是郭嘉。听了伙计的描述,我知道是他。找不到我,他会找荀彧,得到郭嘉已经安全到这里的消息,我就真正放心了。在药房休息了一天后,我整理了一下头绪,准备先去见曹操了。

回过头来说,我走了半个月后,曹操带着皇帝等一大群人回到了许都。他自然很高兴,因为小皇帝对他很满意,对他提供的居住条件也很满意。曹操也没有学董卓“剑履上朝,参拜不名”,而是照常给皇帝下跪。皇帝终于在受了六年气后,可以“宗庙社稷制度始立”,并可以摆摆皇帝的谱了,所以,对曹操更是笑脸相迎。曹操更感到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等他听到程昱说我回来了的时候,更是高兴,立刻就要见我。可是,程昱吞吞吐吐地把我们见面的经过说了一遍,曹操的眉头皱紧了:“子云发火?他对你摔案几?”

程昱苦笑:“我看子云真的有事情。因为志才的死,他可能太伤心了。主公,您也知道,子云和志才很投机。不过,我觉得他很反对迎帝的事情。我说了您迎接帝驾的事情后,他大叫,你们都不是为主公好,并哭泣着说,我算什么?过后,他人就走了。”

曹操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怎么这么说?这些话什么意思?”

程昱心中暗想,子云还说了一群笨蛋,拾别人的破鞋,连人家的二流谋士都不如的话,还说我们是把主公当成进阶高位的跳板,这些话我可不敢说出来给你听。

荀彧叹气:“听仲德和子义将军说,子云好像病的很厉害,在发烧,如果他心中真的有事情,有些失礼也没有什么。主公,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他,唉,真担心他会出事。”

曹操走了几个来回:“子云虽然有些调皮,有些不拘小节,可他从来没有这样过。他说我算什么?怎么听起来,像是他很不满?难道是因为我们在迎接帝驾这个事情上,事先没有征求他的意见?所以,他才表现的激动,反对?”

荀彧赶紧说:“不会的。主公,子云不会在乎这些的。”

曹操苦笑:“但愿我是多虑了。只是,自从子云来到我的身边,确实在很多大的事情上,我都会征求他的意见。这次是没有问过他的,可他人不在呀。子云年少,有些心事也可能的。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可以对仲德发火。我看,是我太宠他了,再见到他,我一定要好好说说他。”

程昱马上说:“不可。主公,当时子云真的在生病。我看他额头发烫,手冰凉,人烧得很厉害。他小小的年纪,常年奔波在外,比我们劳累多了。唉,主公还是多安抚他才是。”荀彧在旁猛点头,曹操叹气了。

就在曹操回来的七天后,我还在赶往甄城的路上,郭嘉也到了许都。这个家伙心高气傲的,我既然不在,你找荀彧呀,还不说我留话让他等我。他是一个都不找,自己去了曹操府。到那里,向门房一说:“吾叫郭嘉,特来求见曹公。”

门房的人急忙迎接进去:“先生,这些天要见我家大人的先生很多,麻烦您在这里的厅中等候。”把他带到等候厅上,走了。曹操自从回到许都,真像荀彧他们说的,来了不少读书人。曹操自然高兴,特意嘱咐门房不得怠慢上门求见的人,并专门安排了接待处。

郭嘉一看,哟,人真不少,这什么时候轮到我呀?还好,不一会儿,过来一个书案:“先生,您可带有荐信?如有,可否让我转呈大人处?”郭嘉后悔不带我的信了,这个时候,也只好说:“吾未带也。不过,我姓郭名嘉,字奉孝,是荀文若大人的同乡。”书案答应着去了。

要说有人就是好办事,里面听得是荀彧的同乡,忙报了上去。曹操倒还没有觉得有什么,荀彧听了,高兴的要命。心想,我还正准备找他来,推荐给主公,嘿,自己来了,太好了。他马上向曹操说,这可是个大才,主公速见之。曹操笑笑:比你的侄儿公达还强?荀彧刚刚把荀攸介绍给曹操。荀彧叹气:郭嘉,可比志才也。曹操一听,那有不快点接见的理,马上命人接进内堂。

两个人是相见恨晚,在房中谈论了一整天。待郭嘉笑着离开房间,曹操大喜曰:“使吾成大业者,必此人也。”郭嘉也是很高兴:“真吾主也。”曹操自然马上就把郭嘉引为心腹。这个臭郭嘉,至始至终都没有对曹操提起我,很过分。(附《三国志。郭嘉传》先是时,颍川戏志才,筹画士也,太祖甚器之。早卒。太祖与荀彧书曰:“自志才亡后,莫可与计事者。汝、颍固多奇士,谁可以继之?”彧荐嘉。召见,论天下事。太祖曰:“使孤成大业者,必此人也。”嘉出,亦喜曰:“真吾主也。”表为司空军祭酒。傅子曰:太祖谓嘉曰:“本初拥冀州之众,青、并从之,地广兵强,而数为不逊。吾欲讨之,力不敌,如何?”对曰:“刘、项之不敌,公所知也。汉祖唯智胜;项羽虽强,终为所禽。嘉窃料之,绍有十败,公有十胜,虽兵强,无能为也。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绍以逆动,公奉顺以率天下,此义胜二也。汉末政失於宽,绍以宽济宽,故不摄,公纠之以猛而上下知制,此治胜三也。绍外宽内忌,用人而疑之,所任唯亲戚子弟,公外易简而内机明,用人无疑,唯才所宜,不间远近,此度胜四也。绍多谋少决,失在后事,公策得辄行,应变无穷,此谋胜五也。绍因累世之资,高议揖让以收名誉,士之好言饰外者多归之,公以至心待人,推诚而行,不为虚美,以俭率下,与有功者无所吝,士之忠正远见而有实者皆原为用,此德胜六也。绍见人饥寒,恤念之形于颜色,其所不见,虑或不及也,所谓妇人之仁耳,公於目前小事,时有所忽,至於大事,与四海接,恩之所加,皆过其望,虽所不见,虑之所周,无不济也,此仁胜七也。绍大臣争权,谗言惑乱,公御下以道,浸润不行,此明胜八也。绍是非不可知,公所是进之以礼,所不是正之以法,此文胜九也。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军人恃之,敌人畏之,此武胜十也。”太祖笑曰:“如卿所言,孤何德以堪之也!”嘉又曰:“绍方北击公孙瓚,可因其远征,东取吕布。不先取布,若绍为寇,布为之援,此深害也。”太祖曰:“然。”)

战乱天下篇 第四十八章 冲突

过了几天,我也回到了许都。等我带上秦勇来到了曹操的府门口一看,哇,真热闹,人来人往的,不像是将军府,到像是个集贸市场。我才到曹府,好不容易积蓄了半天的平稳心情就被那个门房破坏殆尽。这个家伙居然对我说:“我家大人接待这些文人才子的时间都不够,哪里有时间见你这个奸商小贩。哼,真是不自量力。”气的我哟,就想甩他两个耳刮子。还好程昱刚好过来,见我大喜,拉着我进府了。

看着我神色不愉,程昱叹气:“子云,你何必和一个下人怄气。”我看看他:“仲德先生,你与一个小商小贩这般亲密,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程昱苦笑:“子云,这些话,你在这里说说也罢,且莫要在主公那里露出来,莫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哈,耍小孩子脾气?我甩甩头,猛吸一口气,平稳一下心情,进了内堂。程昱急忙去见曹操了。曹操得报,急来见我,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我不认识,看来,是他才收的心腹了。

见曹操进来,我上前见礼:“赵如见过主公。”

曹操抓住我的手:“子云,你终于肯来见我啦?快一年了,这些日子,你跑哪里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如不敢怠慢。前些日子,的确有些私事要办,耽搁了见主公的日子,请主公责罚。”

曹操一听,再看我,一点笑脸也没有,他是一呆,哟,真让程昱说着了,这小家伙还在生气:“嘿,子云呢,操知道,在奉迎皇帝这件事情上,没有征询你的意见,可是你不在呀!你要为这个生气,可是很不好。诺,是你自己说的,要多听取众人的意见,不可以只听一家之言的。好了,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我看看他,再看看程昱,知道程昱把我那天发火的事情说与曹操听了。听到他语气中对奉迎皇帝的得意,我强压下去的火又开始起来了。望着曹操,我道:“仲德先生已经告诉主公了,对吗?”

曹操点头:“不错。子云,你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话?仲德年纪比你大了这许多,你竟然在他面前发火,还掀了案几,真的不象话,太过分了,都是操把你宠坏了。子云,这以后,许都会有很多才子前来,你这种小孩子脾气还是收了好。”

我看看他,再看看程昱和那个人,他们也是一幅你不对的表情。我委屈地眼泪都要出来了,我这么一心一意地为你好,你居然把我想成争风吃醋的小人?

紧咬了牙,不让自己流泪,低着头道:“主公教训的是,是赵如太不懂事。赵如本就是无才无德之人,原就没有资格在主公身边,是各位大人不与我计较,方让赵如小人得志了。我在此就给仲德先生赔罪了,求您看在主公的面子上,不要和我一般见识。”说完,我是对着程昱一躬到底。

程昱吓得跳了开来:“子云,你不要这样,我没有怪过你。知道你那天有病在身,又知道你伤心志才的死,怎么会怪你?”

曹操却是真的生气了:“子云,你真的太过分了。难道吾等就说不得你几句吗?你如此的持宠若骄,真让我太失望了。”

我抬头看他,丝毫不让:“是吗?主公教训臣子,赵如怎敢不受教?我说的本就是实话。今主公已经将皇帝接到这里,就像主公和仲德先生说的,天下才子都会齐聚这里,主公这里将是人才济济。我在这些人面前,将一无是处,又怎么敢妄自尊大?主公应该记得,我说过,等您这里人才满堂的时候,只要您不忘了赵如这个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曹操看着我倔强的样子,也忍不住了:“你……你这个样子像是受教吗?我看,你这是跟我抬杠。以操看来,你是越大越不懂事了,越大心思越多了。哼,枉费操这些年对你的宠爱。”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是,赵如是有负主公期望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正在这个时候,荀彧刚好进来,看见曹操生气,我哭的样子,他大吃一惊,急忙上前:“主公,你们怎么啦?子云,你回来了,听仲德说你病了,可好些?”

曹操哼了一声:“你自己听听,大家都这么关心你,你还在这里发小孩子脾气。”

看着荀彧,听着曹操的话,想着曹操因为荀彧的建议,在不久就会陷入迎帝的尴尬境地,我哪里还按捺的住,对着荀彧扑通跪了下去:“文若大人,仲德大人,是小的不对。小的不该对你们发脾气,不该骂你们,求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了我这一回。小的再也不敢有下次了。”看着我磕头,满屋的人全部惊呆了。

我也不理他们的反应了,从怀里拿出账册:“荀大人,这是小的今年应缴的赋税,东西已经在甄城来此的路上,请大人收好了。”转身对着曹操:“主公,赵如从今往后再也不敢在众位大人面前失礼了。这是赵如写的两样东西,您要觉得可以一看,就看看,不愿意,烧了就是。赵如还有些事,就告退了。”我把《屯田制》和《保甲兵制》放下,转身就走。

曹操这才有点反应,大吼一声:“赵如,你给我站住。”

我回头望他:“主公,赵如就是一无知之辈,不配再留在此处。反正你马上就要人才济济了,也不缺我一个,赵如告退了。”不再理他,我是转身出了屋子,向外就跑,正好和满宠撞了个满怀。

他刚听到曹操的怒吼,又见我这个样子,急问:“子云,你这是怎么啦?”

我对他一躬:“小的给伯宁大人问好。”说完就走,留下他矗在那里发呆。

出了府门,我再也支持不住了,一口血吐了出来。秦勇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扶住。就在我有气无力地走向马车的时候,毛玠过来了:“哈,这不是大商人赵如吗?怎么啦?谁给你气受了啦?脸色这么难看呀?”

要说毛玠其实也是曹操的心腹,因为我知道毛玠是个清官,执政严明,并且对曹操多有谏言,深得曹操之心。曹操曾对大家说,此古所谓国之司直,我之周昌。所以,我对曹操说,不要对毛玠说我的身份,就让他有所误会,反而利于保住我的秘密。毛玠果然听说了我和曹操交往的事情,他是劝诫了好多次,也深恨我破坏了曹操的声誉,对我是恨之入骨了。

现在,我哪里还有精神跟他纠缠:“小的怎敢有劳大人过问?谢大人关心了。”

毛玠冷哼一声:“你这等小人原也不配我关心。不要以为可以仗着曹公恩宠,就可以胡作非为。你当心着点,不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则,必能取了你的狗命。”

我也冷冷地看着他:“多谢大人提醒。小的听明白了。”不再和他多说,我坐进了马车,又吐一口血,秦勇急忙带我回药房。

再说,毛玠骂了我一通,心里痛快,大笑着进府,正碰上出来撵我的荀彧和程昱。他笑着问:“两位大人如此匆忙,可有急事?”

荀彧忙问:“孝先可看见赵如?”

毛玠嘿嘿一笑:“见到的,在门口。哈,他可是被主公骂了?我看他口中吐血,面色不好,真是痛快。”

荀彧看着程昱:“你快去追他,我去禀报主公。”程昱点头,直追了出来。

荀彧入内,急对曹操说:“主公,子云不好,孝先说见子云口吐鲜血,难道他病的很重?主公,你今日说他太过了。”

曹操本来黑着的脸一下子变成吃惊了:“啊?怎么会这样?操怎知他有病,你们快去相看,莫出事的好。”

毛玠进来正好听到,他上前劝说:“主公,这等小人,还是不要理睬的好。您何必这样眷顾于他?”曹操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荀彧对屋中之人苦笑:“公达,你与我同去好了。”原来他就是荀攸。两人对还在摇头的毛玠打声招呼,也走了。

程昱追出来,也找不到我了。我没有回药房,而是让秦勇直接带我去了城外,找了一家农户,租了他一个小院,暂时住了下来。其实,我这一年的心情一直很差。云哥哥拒绝跟我到曹操这里来;为了羽哥哥,我不得不结交孙策和周瑜,以后还要去救两人的性命,相当于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更不用说,我自己也开始喜欢和两人交往了,可早晚有一天要兵戎相见的呀;刺杀刘备失败,自己还受伤;路上的倒霉事不说,曹操竟然真的迎接了皇帝回来,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郭嘉的晚到又让我受了一惊,近一个月的寻找劳累,让本来病着的身体更加疲惫。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心力交瘁,肩膀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连伤带病,我真的支持不下去了。是的,我必须要安安静静地想想了。

我住在这里养病,秦勇小心地侍候着我。到了第四天,我的身体大有好转了。秦勇捧着药过来:“公子,快喝药了。”

我看着药水,苦着脸:“我已经不烧了,可不可以不喝呀?这药真的好苦的。”

秦勇一笑:“公子,你给别人看病的时候,可是告诉他们,药苦,可以不喝的?”我也只好作个怪脸,乖乖喝药了。

望着秦勇忙碌的样子,我心中一阵感动,唉,有个人在身边,就是好:“秦兄,我这次是不是很过分了?”

秦勇回头看我:“公子这次病的是不轻。唉,自己受了伤,又不好好养着,连日赶路,淋雨生病不说,才回来,又跑去找三爷,如此劳累,这病不重才怪。你真不知道爱惜自己。”

我笑了:“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这次在主公那里,是不是真的很过分?你不知道,主公当时真的很生气。”

秦勇笑了:“依我看,公子真的在耍小孩子脾气。听你说,那个仲德先生大了你这许多,你可真敢对着人家发脾气。就好比我和哥哥对周老伯发脾气,你生气吗?”

倒真是这个道理,那天,我好像是对着荀文若磕头了,太过分了:“算了,做都做出来了,我也没有办法了。大不了,病好了,回去表现乖点,再被骂一顿好了。”秦勇又乐了。

战乱天下篇 第四十九章 受刑

说笑归说笑,我还是要好好想想怎么过皇帝这一关。不等我想好,祸事已经来了。下午,我正和秦勇讨论让公孙洪打制一批马镫的事情,就听得屋外砸门声。见一群廷尉府的兵冲进了院子,我就知道不好,来不及细想,一把将秦勇按进床下:“你不要出来,如果不对,速去找人。”自己迎了出去。

随着兵士进来的一个官吏看见我,是哈哈大笑:“哟,这不是大商人赵如,赵公子吗?我们接到首告,说这里有形迹可疑之辈,嘿,原来是你呀!”

我冷冷地望着他:“官爷,小的在这里休息,也犯法吗?”

那人看着我:“哼,你没有犯法吗?实话告诉你,我们就是来拿人的。来呀,先给我绑了,进屋给我搜。”

为了大事,我忍了:“官爷,你们这么做,违反律条的。你们凭什么抓人?”

那人看着我冷笑:“违反律条?对你这种小人还讲什么律条?你以为你可以仗着曹大人宠爱,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我告诉你,抓你,就是曹大人的命令。哼,像你这种人,只能败坏曹大人的清誉。”

我的头嗡地一声,惊呆了。曹操下令抓我?就因为我在他那里发了点脾气,他就让人来抓我?那人看着我发呆的样子,得意极了。

这个时候,进屋的士兵拿着我换下的血衣出来了:“廖大哥,搜出这个了。”

这个廖大哥拿着手中的衣服,哈哈大笑:“赵如呀,赵如,你不仅仅是个奸商,还是杀人越货的主,这下,我看你还怎么巧言活命。走,押回廷尉府。”兵士拽着绑我的绳索就走。

我终于有反应了,什么?杀人越货?这个罪名?哈,这怕不是曹操想出来的吧。哼,看你们想干什么?

秦勇急呀,好不容易听到外面清静了,他急忙跑回城里。想了想,还不认识人呀!可时间不等人,他来到曹操府门外,来了个守株待兔。还好,不到半个时辰,荀彧过来了。

听得门房招呼荀大人,秦勇立刻扑了上去:“大人,荀大人,救命呀!”

荀彧停下脚步,回头看看,不认识:“你是何人?为何喊救命?”

秦勇也顾不得了,上前拽着他的衣角:“小人是赵公子的管家,大人,快救救我家公子。”

荀彧一愣神,还没有反应过来:“赵公子,什么赵……”他是一捂嘴:“你跟我来。”带着秦勇进了曹府。

匆匆来到内堂,看看四周无人,他才问:“是赵如出事了?”

秦勇拼命点头:“曹大人要杀公子,他派人抓了公子,说是要以杀人越货的罪名惩治他。现在,人已经被押往廷尉府了。求大人救他性命。”

荀彧真是傻了,不等他说话,曹操的笑声传了过来:“唉,这些人真是的,有真才实学的没有几个,操实在无此精力了,还是文若有耐心的。”正是曹操带着满宠、荀攸过来了。

荀彧赶快迎出去:“主公,您可是派人抓了子云?”

秦勇一听荀彧说话,他一下子扑上去:“大人,大人,公子年纪小,还不懂事。小的知道他那天得罪了大人,求您看在他多年辛苦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荀彧吓得赶快去捂他的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主公,快进去说。”曹操他们一脸疑惑进了房间。

进屋后,曹操望着秦勇:“怎么回事?文若,他是何人,你在说什么?”

荀彧回道:“主公,他是子云的管家,他说您派人抓了子云,还要杀了他。”

曹操大吃一惊,抓住秦勇:“你给我说清楚了,怎么回事?谁要杀他?”

秦勇愣了:“不是大人您下令抓了公子吗?”

曹操皱眉头了:“我没有下过令呀?倒是这几天,一直在暗中找他,这是怎么回事?”

秦勇急了:“可是,大人,前来抓人的廷尉府的官爷说是奉了您的命令来抓人的,现在人肯定已经在廷尉府了。大人,他们要以杀人越货的罪名定公子的罪,可是,那件血衣,是公子自己受伤的血衣呀,与别人无关。您快救救他。”

曹操听得惊呆了,赵如有伤,他受伤了?回头看看荀彧他们:“你们还不快去,谁这么大的胆子?必要惩戒之,太过分了。”荀彧和满宠急忙跑了出去,秦勇赶紧跟着。

这边荀攸对曹操说(这些人中,现在就算他冷静了):“主公,这定是平时看赵子云不惯的人,想借此机会害他罢了。外面都在说,您宠幸一个小商人,对您不利。他们这样干,也是为主公好的意思。您就想个法子,不让其他人伤害赵子云就是。这些人,就不要惩罚了。”曹操叹气了。

再说,我被他们押进廷尉府,就给扔进了牢里,真是扔呀,痛死我了。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刚才那个性廖的又过来了,看着我,嘿嘿地笑。看着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去请示了上面的人,甚至可能就得到了毛玠的首肯,我要倒霉了。真想就此表明身份算了,又一想,你也要这些人相信呀,唉,还是等秦勇的消息吧,他应该找人来救我了吧。

姓廖的看着我笑:“赵如,算你倒霉,犯到我们手上了。这杀人越货的罪名,你要是现在承认了,可以少受很多皮肉之苦。”

我看着他冷笑:“就这么简单?哈,杀人越货,我一个大商人,能做这种事情?说出去,谁信?你们廷尉府的人,真笨的可以,连网织罪名都不会。”

这家伙气的:“好,好,你嘴巴果然厉害。嘿,你别想有人来救你,这次是曹大人亲自下的令。你以为你可以仗着漂亮的脸蛋和巧言如簧的嘴,就可以哄的大人开心,就可以任你胡作非为?做梦吧你。我也不和你多说,再给你一点时间,好好想想,到底愿不愿意招供。”

我闭着眼睛不说话,拖延一下时间。嘿,听了他的话,我更证实了心中的想法,不管曹操怎么骂我,都不可能说我是胡作非为的,你们擅自行动,还想骗我?毛玠,你的手下真是笨呀。

过了一会儿,姓廖的不耐烦了:“赵如,你到底招不招?”

我睁眼看他:“招什么招?我又没有做过,有什么招的。我说,大人,你们要考虑清楚了这样做的后果。”

姓廖的气极反笑:“好呀,你嘴硬。既然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要怪我们了。兄弟们,让赵公子好好享受一下廷尉府的规矩。”

这下子,我终于体会到公孙洪的苦了。妈妈哟,鞭子打在身上真的好痛,比那个刀箭之伤痛多了。肩膀上的伤是不是又被扯裂了,怎么这么痛哟。我一边咬着牙忍着,一边在心里骂秦勇,找个人都要找这么长时间,当我没事儿到廷尉府玩儿呀!不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等荀彧和满宠跑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兵士往我头上倒凉水。看着我醒过来,那个姓廖的还在调侃:“哟,真不愧是富家公子,没受用过吧!才几十下,就晕了。像你这种娇生惯养的主儿就不该出来混。怎么样,还是招了吧,否则,让你尝遍这里的六十种酷刑,看你能忍得了几时。”

满宠一把抓住正欲冲上来的荀彧:“文若,冷静点,我来。”荀彧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跟在满宠身后过来。

姓廖的见到他们,吓了一跳:“这,见过两位大人。”

满宠尽量平稳自己的声音:“算了,听说你们抓了赵如,为什么?”

姓廖的小心回答:“最近城外又出现了杀人越货的行为,小的们接到首告,说有可疑的人在城外居住,去了,正看到是他。又从他那里搜到一件沾血的衣服,所以,带了回来审问。”

满宠哼了一声:“赵如前几日正是被强盗袭击,才受了伤,那件血衣不过是他自己的罢了。你们这样抓人,可有其他证据?就凭一件带血的衣服,竟要定他的罪?”

我痛呀,听到了他们的声音,真是如同解放了一般,赶紧接口:“正是,多谢大人证明我的清白。小的真没有作犯法的事情。”

荀彧听到我的声音,总算松了口气,急上前:“你们没有证据,就敢刑讯逼供,真是岂有此理。还不赶快把人放下来。”

看着手下放我下来,姓廖的倔强地回道:“大人,这刑讯赵如是毛大人同意了的。事情还没有……”

不等他说完,满宠眼睛一瞪,你真不识趣:“还要胡说?大汉律法,不可诬人。毛大人精通律法,为官清正,焉能同意尔等胡来?我们是奉曹大人之命,带赵如出去,如果毛大人有证据证明赵如确实犯法,我们再送他回来交你们处置。哼!”不再理会这些人,他和荀彧扶着我就走。

姓廖的无奈,看着我们的背影出去了,破口大骂:“这个赵如是个什么混账玩意?竟能哄骗的这些大人都为他说话。”

到了门外,秦勇赶紧扶我上了马车。依荀彧他们,就要带我去见曹操,我苦笑着说:“麻烦两位先回去报个平安吧,我这个样子怎么能去见曹公。等我回去收拾休息一下,自会来谢曹公的。”

两人想想也是,荀彧叹气:“子云,不要再犟了,回去好好养伤,过的两天就到主公那里去吧,莫要再让我们担心才是。”我答应着。两个人一直把我送回药房,才回去向曹操回禀。

吩咐秦勇去准备配药,熬水给我洗身,秦勇答应着去办了。支开了他,我赶紧换了件衣服,告诉伙计我去曹府,然后带过小白,跑出了城。我不可能待在这里,身上的伤必须找地方找人来处理,没有办法呀!不过,我的身体没有我自己想的那么好,出城没有多长时间,我就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秦勇准备好了东西,我却不见了,他大惊之下,怎么也找不到我,人也是快急疯了。第二天,两位哥哥才听说此事,来找我,找不见了人,也急的直跳脚。荀彧赶紧回复了曹操,曹操是又心疼,又生气:“这个家伙,让我怎么说他,非把人急死不可。”只好暗中下令,让满宠负责,务必要尽快找我回来。

毛玠却还在长叹,功败垂成,早知道,在城外就该杀了赵如才是。他埋怨荀彧:“文若,你们不劝诫主公远离赵如这等小人也就罢了,何苦助纣为虐?”

荀彧看看他,淡淡地说:“两年前,没有赵如提供的粮草和钱财,我们早已经败在吕布手下,还能有今日乎?他一个商人,又没有伤害主公和我们,你又为何容不下他?孝先,我知道你是为了主公好,可是,也不能让主公做恩将仇报之事吧。”

毛玠愣了半天:“我不知道他有提供粮草之事。既然文若如此说法,只要他不犯法,我也不针对他就是了。”

战乱天下篇 第五十章 解析

曹操等人找我找的辛苦,我是不知道的。当日,晕过去之后,小白就驮着我不停地跑。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一处密林中,人躺在草地上,耳边有溪水流过的声音。挣扎起来,四下看看,小白正安安静静地在旁边不远的地方呆着。看我已经起来,它过来,轻轻舔舔我的手,它可真有灵性。我走到水边,看看身上浸了血的衣服,慢慢下了水。反正没人,洗洗好了。只是,很奇怪,身上的伤口大部分都已经愈合了,嘿,好了就好,免得我那么痛。

等我再躺到草地上休息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羽哥哥的声音:“傻姑娘,自己害自己,弄得一身的伤。你呀!”

我是大喜:“羽哥哥,你终于醒啦?如儿好想你!”

赵羽叹气了:“你呀,在你昏过去的时候,我就醒了。不然,你怎么到的到这里来?小白不送你回城才怪。”

我才不管他想什么:“啊,羽哥哥,它真的是你的小白,对不对?我第一眼看到它,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缘分。”

赵羽嗯了一声,显然我的话又让他想起了以前。过了一会儿,他才说话:“是呀,它真是我的小白。谢谢你,云如,你能找到它,我真得很高兴。好了,不说这个了。你真是的,我传你的内功心法,你为什么不用?弄得自己伤的这么重?还不用内功疗伤,发着烧到处跑,想找死呀?”

啊?我不知道呀:“羽哥哥,内功心法还可以疗伤吗?我不知道啊,你没有给人家说过嘛!”

赵羽真是哭笑不得了:“哎,我所有的功力都给你,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真服了你了。好了,现在教你好了。”

过了一会儿,我大大懊恼:“就这么简单呀!哎,我冤枉吃了这么多天的苦了。”

赵羽笑了:“依你现在的功力,根本就不应该吃这些苦的。检视你的伤,我都心疼。”我笑了:“怪不得我的伤好了大半,原来是哥哥为我疗伤的呀!谢谢羽哥哥了。”

赵羽又叹气了:“如儿,我真后悔了,不该让你这样一个女儿家吃这些苦的。不过,你的做法也真稀奇,我还以为你会跟在曹操身边出谋划策呢!”

“嘻,羽哥哥,是你告诉我,曹操统一天下的关键在于荆州之战,离现在还早呢。再说,一统北疆的时间几乎不能改变,他身边的那些谋士已经够多了,特别是三哥。如儿要在他的幕僚中突出出来,不得不另辟蹊径。再说,我一个女儿家,整天和他们在一起,早晚会暴露身份的,还是在外面好些。”

赵羽笑了:“如儿,你真聪明,比我强多了。”

“唉,不是如儿聪明,是哥哥你心地太好了。对了,羽哥哥,你不会怪我杀那么多的人吧?”我很心虚。

“如儿,我是讨厌杀人,可你愿意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反正我相信,你也不会乱杀无辜的。不过,像刺杀刘备这样的事情,不可以再做,那样太危险。”

“我也知道危险,可是,我总不能眼看着云哥哥又跟了他吧。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有,曹操已经把皇帝接到身边了,如儿阻止不了,该怎么办呀?还有,你要我救孙策,可是,他要是起兵攻打许都,占领徐州,我该怎么阻止?羽哥哥呀,如儿好辛苦哟!”

赵羽沉默了一会儿:“如儿,我明白你所想。孙策的事情很好解决,你向他推荐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鲁肃。有了鲁肃的建议,孙策又不是保皇派,他会听了鲁肃的,专心在江南发展。江东水军厉害,陆军还是不如曹操的。你要尽快把训练陆军的方法教授给曹纯,让他可以训练出强大的虎豹营,到时候,只要有一名上将扼守合肥,孙策根本就没有办法北上。你不是已经在训练水军了吗?不用害怕他们。”

“可是,你不让我伤害他们呀,我们早晚要兵戎相见,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赵羽沉默了一下,最终叹气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真到了兵戎相见的时候,你放手去做好了。当然,能生擒他们最好,不能,就多尽朋友之道吧,我不怨你。至于云哥哥,你要尽力让他看清刘备的为人。云哥哥是个忠诚的人,一旦他看清了刘备的真面目,会跟了你的。其实这些问题都不是很大。如儿,我知道你更担心的是曹操将要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问题。这个问题的确很难解决,我也一直没有想到特别好的办法。”

我听得叹气:“羽哥哥,你想了一百年,都没想明白,我又该怎么办?”

赵羽哎了一声:“其实,在迎接皇帝的这件事情上,我是持赞同意见的。一,在目前情况下,这步棋还是有用。有些小的势力,还是买皇帝这块招牌的帐的,曹操可以借用皇帝的名义,做一些远交近攻的事情,这对他巩固实力,稳定发展很有好处。这二嘛,如儿,我知道,你很忠心曹操,可是,你更应该为天下百姓着想。要知道,如果现在皇帝死了,那天下就更加混乱了,真是不知会有几人称帝,几人称皇了。真要那样,天下的百姓将会是苦不堪言的。如儿,百姓是无辜的,哪怕只是维护一个表面上的皇帝,对老百姓而言,都是好的。你要牢记一点,天下不是一个人,一个姓氏的天下,而是整个天下人,起码是大多数天下人的天下。要想统一天下,必须要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才行。当然,曹操会吃些苦头,我们可以再想办法尽量把影响降低到最小。我一直坚持一点,那就是董承他们不能杀,不杀他们,至少表面上还可以维持和皇帝间的良好关系,有缓冲区的。人头落地,什么都将无法挽回,你一定要做到这一点。”

我很疑惑:“可是,羽哥哥,你要知道,这些人不杀的话,他们会不停地跟你捣乱,那曹操会始终处于一种被暗杀的危险境地。还有,许都永远都要处于一种紧张戒备的状态,那是心腹之患呀。这出门做事,家中的孩子身边总有一头狼守着,怎么能行?”

“这个事情很简单。其实,杀了董承他们,许都的危险一样存在,心怀不满的人一样在蠢蠢欲动,你防不胜防的。再说,不杀董承他们,并不是说,不惩戒他们。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用圈禁之法,他们不是很忠心皇帝吗,就让他们守着皇帝好了。你在皇宫旁边修建一处高墙别院,把董承他们关起来,不杀不放。明白吗?”

“即使这样,也要费兵力来看守。那个皇帝总这样圈养着,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呀。”

“这个我知道,这些都是暂时的。其实,我想,有句话你应该知道,那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的身份倒也正好。这样,你找机会,多亲近皇帝,等时机成熟了,你帮他选择一个他喜欢的,他认为对他忠心的诸侯,将他撵出许都,爱上那儿,就上哪儿去,愿意跟谁,就跟谁好了。”

我想了想:“这个方法好是好,可是很难办到的。这一,这个人不好找。没有势力,皇帝不敢去,势力大了,对我们的威胁就太大了;这二,这个人不能真的忠心于皇帝,否则,我们和他之间的对敌,就真是跟皇帝对敌了,也会让曹操与天下义士为敌了,对我们太不利了;这三,说服曹操放弃皇帝也困难。你没看到,现在曹操的得意样子,看得我生气。”

赵羽笑了:“这三,一点都不困难。曹操很快就要尝到苦头了。真到那个时候,他自己都想离这个皇帝远点;你也是,为什么这样骂人家仲德先生,他也是为曹操好。至于文若先生,唉,他没生对年代。这二嘛,嘿,你认为这天下还有真心对待皇帝的诸侯势力吗?要真有,就不会看着皇帝快饿死了,都没有人主动来理会。现在,可以说,除了曹操,没有人对皇帝感兴趣。那些以后对皇帝感兴趣的人,其目的都是要打击曹操,而不是真为了什么皇帝;这一,倒真是个问题。曹操要先统一了北疆,北疆的这些诸侯都不行。吕布,你要收了他为己用。南方的,荆州之地太重要,不能让皇帝到那里去,否则,征伐刘表就不行了;孙策他们那里也不行,公瑾和子敬的本事不可小看,还不用说,张昭他们这些老狐狸。皇帝到了那里,真不好说。隔江而治,可不是我们的理想。想来想去,也只有益州了。看来,只有把皇帝放到益州去了。不过,刘璋这个人还是很会处事,皇帝真去了,倒也享受了。”

我叹气:“可是羽哥哥,刘璋怎么也是个比较老实的人吧,他是不会伤害皇帝的,就算他不甘心,也不会反抗。到时候,不要让董承之流的掌握了大权,再借机以皇帝名义讨伐我们,那可不舒服。还不用说,那个皇帝一定会同意他们这么做的。到时候,和他们打,可是名不正,言不顺,真的反汉了。曹操是不会同意的。”

赵羽也不说话了。我知道,这真是难呀!过了很长时间,赵羽突然说:“把刘璋赶下台,让刘备去益州,怎么样?这个家伙的野心可不小,董承这伙人不是他的对手,恐怕还会死在刘备手中。皇帝真在他手中,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也许,皇帝也会像陶应和刘琦那样,病重身亡,还要留下遗诏,让他当皇帝的。就像他夺徐州和江夏一样。”

我愣着:“不好吧。这个人留着,云哥哥怎么办?我可不愿意和哥哥分成两个阵营。这种伪君子。”

赵羽叹气:“如果在他去益州以前,你不能说服云哥哥留下,我想,你干脆学了曹操对我的法子,将云哥哥囚禁在你身边好了。反正不能让他跟了刘备。”

啊?!我呆了:“不会吧,囚禁云哥哥?我办不到。”

“为什么?依你的武艺,不在云哥哥之下,两军对垒,你擒了他,也不难吧!”

“可是,这一,如儿下不了手;这二,我不愿意暴露身份上战场。”

“嘿,如儿,你有时候也不聪明。在辽西,你不是已经编了个师兄出来嘛。在刺杀刘备的时候,又蒙了面。诺,你只要做一身蒙面的衣服,再给小白做身衣服,不就行了?还有,你总要上战场去收服吕布的,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人,你不愿意暴露身份,这样不就可以啦?”

“哇,真是好主意。谢谢你,羽哥哥。”

“哎,你撒娇的声音,我都受不了,云哥哥真是的,只要忠义,不要兄妹亲情。为了不让他跟了刘备,你一定要想尽办法呀!还有,在没有拿下荆州之前,不能让皇帝跑路。”

“我知道。只是,还要和云哥哥分开这么久。好在,我现在的身份,还可以经常去看他。对了,还有两个哥哥没有找来,看来,我要快点去荆州了。”

赵羽笑了:“不忙,四哥还在求学。六哥应该还没到黄祖那里,你去得早了也没有用。到了你去救孙策的时候,就可以去带他们来了。”

“这到是。还有,我呀,要去邺城。想个办法,把田丰,沮授弄过来好了。”

赵羽大笑:“现在还不行。田丰,你要等到袁绍要杀他的时候,他才能跟了你。至于沮授嘛,难说,他对袁绍太死心了。反正你看着办吧!对了,如儿,你的当务之急是阻止曹操去宛城。大哥去太危险了。”

“这个,我想过了。去还是要去的,能和平解决就不要打仗嘛。再说,早去了,贾文和可以早来呀!只要我不让曹操碰那个女人,就不会有事情了。”

“嗯,你想的也不错。不过,我当年没有亲自见过这件事情,只是书中的记忆,你要多加小心。它可是大哥的一个坎,不能让大哥出危险的。切记哟!”我一个劲地点头。

赵羽笑声又起:“好了,我很累了,要休息了。你也该回去了,出来好几天了,再不回去,他们要担心死了。”

我是恋恋不舍:“羽哥哥,你又要睡了,下次什么时候醒呀?我一个人,好辛苦的。”

“哈哈,云如,你不要想着依靠我,要相信你自己。如果,你现在想退出,我也不反对。只是,欲罢不能的怕是你吧!”

“哎,羽哥哥,你真不愧是睡在我的脑子里,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赵羽的声音渐渐远去了。

战乱天下篇 第五十一章 认错

当我神采奕奕地回到药房的时候,看见秦勇正在那里转圈。看见我进来,他是全身一松,软了下去:“公子,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急死了。”

我看着他好笑:“不会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是那种容易死翘翘的人吗?看你的样子!”

秦勇苦笑了:“是,我是知道公子的厉害。可是,您的兄长们比您厉害多了。还有,您再不回来,我们所有的药房全部要遭殃了。”

我哈哈大笑:“我的哥哥们难不成要把我的药房全部砸了不成?他们敢!”

秦勇一脸苦相看着我:“他们是不敢,可曹大人敢。他暗中发话,再有三天,还看不见你,就命令所有药房关门,全体伙计都出去找你,一天找不着你,一天不许回来。”

我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曹操:“我说秦勇,你快去为我准备送给娘亲的礼物,要重点的。我自己去见曹操。天,这回又要挨骂了。兄长那里,要救命,只能靠娘亲了。”秦勇又哭笑不得了。

我收拾好自己,赶紧去了曹操那里。哈,这次门房不敢拦我了,只是脸色还是不好看。我才不理你们呢,装作趾高气扬的样子,大咧咧地进了曹府。嘿,我就是奸商,小人,你们又能怎么样?

到了内堂,我放下了小人的样子,仔细思考怎么面对曹操的教训了。还有,那天在四哥那里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吧,程昱有没有说给这些人听?他们会不会....今天一定要表现的特别乖,还好,我是真病了。不一会儿,就听到曹操的声音过来了。我赶紧站起来,摆了一个最乖的姿势。

曹操进来,后面跟着满宠。我看着他,笑嘻嘻地上前行礼:“子云见过主公,嘿,我回来了。”曹操看见我,本来很激动,跨步上前了两步,又停下了,一言不发。

我躬着身子,咦,没有反应,抬头一看:“哇,主公,你的脸好黑哟。”

曹操本来使劲板着的脸一下子松了下来,忍不住笑起来:“你这个小家伙,真是气死人。还知道回来呀!怎么啦,今天不生气啦?又会嬉皮笑脸啦?看来,说你是不听的,倒让人打一顿,把你打舒服了。”

我翘着嘴说话了:“哼,主公还提这个。你也不管管那个毛孝先,打得我好厉害,差点杀了我。诺,人家养了这么多天,伤都没好。”我把手伸过去了,上面还有青色的鞭痕。

曹操一看:“哟,打得真厉害,怎么样,还疼不?”

“怎么不疼,疼死我了。”

曹操叹气了:“以前思虑不周,你出来后,我专门下令,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动你。你要进出曹府,不得阻拦。还有,诺,这块玉佩你带着,这是我专门给你的,有了它,谁也不敢再动你了。”

我接了过来:“哈,这下有护身符了。”

看着曹操和我的样子,满宠在旁边松口气,又摇摇头。我却是背着曹操对他做个怪样。满宠想笑,又强忍住。曹操转身看见满宠憋着的笑,就知道我又在调皮了:“子云,你又调皮了。你也不小了,十六了,还这么没大没小的。早知道你没有事情,那天,就该让伯宁他们晚去一会儿。”

我跳起来了:“哇,还晚去一会儿?再晚点,烙铁都上身了。就这样,人家都被打晕了。主公,你可真狠心。”

曹操大笑:“活该,谁让你不听话的。”郁闷,我又不是个孩子。

我嘿嘿直笑:“那天,我是有点过分的噢,有那么一点持宠若骄吧。不过,我知道错了。过晚,我请几位先生喝酒好了,当是如赔罪。”

曹操笑:“你也知道你做的过分了?我还以为你会死不认错呢!看你那天倔强的样子。那天,操本来要给你介绍一个大才的,结果,你把人家吓的够呛。”

我感兴趣了:“真的?不会吧,既然是大才,怎么会被吓着,胆子这么小乎?再说,我那天也没做什么吧?”

曹操又笑了,对满宠摇头:“伯宁,你听听,他还没做什么,如此胆大妄为,将操及众人都不放在眼里,今日还敢说没做什么。”满宠也只好摇头,不敢笑出声来。

我看着曹操,故意装出一脸不解的样子:“主公,如那天就说了几句不知好歹的话,算不上是胆大妄为,不把你们放在眼里吧?”

曹操笑哟:“你赌气说的那些话还不算胆大?给文若跪下磕头还不是妄为?”

我继续装傻:“不会吧!子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不记得了。”

曹操大笑:“你真的不记得了?要不要操帮你想想?”

我一吓:“不要。主公,人家那日病了,在发烧,人本来就是昏沉沉的,您又骂人家,做出点什么,也很正常嘛!既然你说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我会去给文若先生赔个不是,大不了,我请他喝酒好了。”这下,满宠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曹操也是笑得不得了。

等曹操笑过后,突然想起:“子云,那件血衣是怎么回事?你那个管家说你受伤,是怎么回事?为何这次病的这么厉害,又是发烧,又是吐血的?”

我叹口气:“别提了,运气不好!在徐州,遇上刘备败军打劫,不仅抢了我的货物,我还被乱箭伤了肩膀。听说您要迎接帝驾,我心里着急,没等伤好,就急忙回赶,结果,路上又被淋了雨,就开始发烧了。回到这里,没见着你,又忙着出去办点私事,累着了。见到您以后,又被骂一通,再被打一顿。我的妈哟,这次没要了我的命,也算运气不错。”

我说得也算简单,曹操他们却是听得惊心。我说完,曹操叹气:“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我可真不放心你在外面了。”

我笑笑:“没事,我这不是挺好的。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有了主公的玉佩,嘿,我也不怕了。对了,主公,我这次在吕布那里住了三个多月,了解了吕布的为人,这个家伙没有什么野心,也不会玩心计。他也不太信任陈宫。我在想,以后说不定可以收了他。吕布可是一员无敌上将哟!”

曹操苦笑了:“你呀,吕布现在还是我们的敌人,陈宫又认识你,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还有,在江东,用那种法子救太史慈,亏你想的出来。要不是孙策真是豪杰,不忍伤你,看你怎么回的来。以后,不允许你再干这种事情。”

我一吐舌头:“我不是没有事情嘛!有什么好担心的。看,我不仅和孙策交上了朋友,还和吕布手下的大将,诺,就是在濮阳城放火的张辽,张文远结成了兄弟。他现在可是我的哥哥了。嘿,可惜,他还很忠于吕布,暂时拉不过来。早晚有一天,我要他们都过来。”

曹操听得好笑:“又去挖墙脚?你以为,每次都挖的过来?好了,少想这些事情,吕布的事情,放放再说。我已经让他们去请文若他们过来了。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呢。”

我笑着说:“主公,吕布这个人真的很好收服的,您放心,我有办法把他拉过来,为您所用。今天,我说与主公,我有个师兄,非常厉害,他的武艺绝对在吕布之上(夸夸自己,满得意的)。以后,您要出兵攻打吕布,我就请师兄去打败吕布,自然就可以收了他。”

曹操心痒痒了,比吕布还厉害:“那你这个师兄什么时候可以到这里来?他叫什么名字?”

我是嘿嘿直笑:“主公,我师兄是个非常奇怪的人,他不会效力于任何人的。就是我要他帮忙,他也不会让人看见他的真面目。您以后要是在战场上看到一个蒙面的大侠,那就是他了。唉,他肯帮我都是他对我们师傅的承诺。我前两年在辽西看见过他,他只是说,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会来帮我的。您看见这么个人,千万不要逼他留下,否则,他就再也不帮忙了。再说,他的武艺,你们也拦不住他。”丑话说在前头。

曹操叹气:“有这么奇怪的人?唉,算了,我听你的就是。”他心想:你就够奇怪了,还有比你奇怪的,可惜……,比吕布还厉害的人,我哭……

这里正说着,荀彧和程昱他们进来了,还带着我那次见到的人。我看着他们,嗯,脸色都不错。

看见我,程昱上前拉住我的手:“子云,病可好了?伤势如何?”

我笑着赶紧说:“给三位先生请安,多谢大家关心了。我的病已经好了,伤也差不多了。那日在此,赵如太无礼了,说话多有得罪,今日给你们赔礼了。莫要怪我了吧!”

程昱一笑:“今日缓过来了?礼何其重也!”大家都笑。

荀彧却叹气:“子云,你这次真的吓坏了主公和我们,我还没有缓过来呢。”

我赶紧上前说道:“赵如知道错了。听主公说,我那日真是太不象话,真对不起了。先给先生赔个礼,晚上,就罚我摆酒谢罪如何?”

曹操大笑:“文若,你自去,定要他好好相请,不可放过了他。”众人皆笑。

这边说笑完了,曹操才想起,赶紧给我介绍:“子云,你来,这是我刚才提到的大才,荀攸,荀公达。那天,你真的吓着他了。”

我看着他笑:“公达先生,赵如那日无礼,主公说我吓到先生了,今日,我在这里也给先生赔个不是。不过,我可不是那种不讲礼的人,您不要误会了。”大家听得好笑。

荀攸想必是早从荀彧那里了解了我的为人,他也笑着说:“不敢。我可早听家叔说起子云的利害,深为佩服。你常年在外,远比我们辛苦。公达敬你。”

我是一笑:“主公,公达先生好客气。子云快受不了啦!”

曹操大笑:“你又调皮了。”众人都笑得厉害。我松口气,看样子,我发怒说的话,程昱没有说给他们听,还好!!

战乱天下篇 第五十二章 鬼怪之才

我看看他们几个,不对哟,少了一个:“主公,今天怎么就这么几位先生呀?您是不是还有大才没有介绍给我?”

曹操一听,乐了:“说实话吧,是不是又给我找了人来呀?”

我笑:“还是主公知道我。对呀,我三哥呢?不要告诉我,他没来。我可知道,他早就到了这里了。”

曹操笑了:“子义当然早来了,他还用我来介绍?”

哦,错了:“这个,主公,我不是又认了一个哥哥嘛。所以,三哥已经变成四哥了。这个原来的二哥是三哥了。我还没有见到三哥,他还不知道,他已经降了两位了。嘿。”

众人全听糊涂了,只有曹操听明白了:“你是说,那个张辽是二哥了,对吧!子义成四哥了。可你这个三哥是谁呀?人在何处?武艺如何?”

啊?!这下是我发呆了:“武艺?主公,他哪有什么武艺?他和我一般,文弱之极,是个大谋士。很厉害,他可比志才兄的。我写信唤他来,这里的伙计说他早到了呀!怎么会没有来主公这里?”

曹操愣住了:“这些日子来的人倒是不少,可没有认识你的人呀!我们也没有见过你的书信。他知道你的身份吗?”

我这个急哟,这个死郭嘉,跑那里去了,总不会没有见到我,又回去了吧,没有这么笨吧:“他当然知道我的身份。他可是我的第一个结拜哥哥,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体不好,我早叫他来了。”

旁边的荀彧想了想:“子云,你说他可比志才兄?”

我点头:“不错。这家伙,鬼着呢!不会这么傻,我不在,他就不来吧?”

荀彧笑了:“子云,你这个三哥可是我和志才的同乡?郭嘉,郭奉孝?”

我一听:“对呀,就是他,人呢?来了吗?我前些日子抱病跑出去办的私事,就是去找他的。”曹操看着荀彧,两个人就是笑。

曹操笑着道:“早来了。他可真是个奇才,操甚喜欢他。不过,他可没有提起子云你哟。”

我气哟:“好你个郭奉孝,还是这么傲气。看我怎么来收拾你,害的我白白操心。”

看着我气急败坏的样子,曹操大笑了:“原来,还有人可以治的了你。哈,这下我可高兴了。”他命人去叫郭嘉了。

我看着他郁闷:“什么呀,谁治谁呀!主公,他是鬼才,我可是怪才。”

旁边荀攸扑哧笑了出来。看见大家望着他,他是忍不住大笑:“你们兄弟好名声,加在一起,乃鬼怪也。”这下,包括曹操在内,所有的人全笑了起来。

我望着荀攸也笑:“公达先生,这鬼怪之称,可是我发明的,你说晚了。不信,等我三哥来了,你问他!”众人一听,简直笑得不得了。

曹操指着我:“这样的话,你都要认作是自己说的?真真是怪的出奇了。”

等我们好不容易收住了笑,荀彧道:“子云,你扔下东西就跑,这次别想再溜掉,定要你说明白了。”

我望着他,奇怪:“我扔下的东西?什么东西?”

荀彧笑:“你留给主公的两份文书呀。”

曹操也说:“对,好多地方不甚明白,你说清楚了。”

我望着他们:“你们说的什么呀?什么文书?”我真忘了。

荀彧苦笑了:“看来,你那日真的病的很厉害,连自己的东西都忘了。诺,就是那个《屯田制》和《保甲兵制》呀!”

我想起来了,是扔给曹操了:“嘿,真忘了。那天,是烧得有点厉害。好了,有什么不明白的,问吧!”

曹操笑笑:“今日就算了。子云,你还是休息几日,等我将任俊他们唤来,我们一起仔细说说。”

我摇摇头:“算了,主公,他们不知道如的身份,还是不要说的好。有什么不清楚地,我们一起讨论了就是。由主公和几位先生说与他们也一样。”

曹操点头了:“既然这样,明日我们再说好了。”

我笑:“主公,过两日可好?我要准备被兄长骂的,明日怕是要请哥哥们喝酒。喝的晕呼呼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曹操他们又笑了起来。

说到我的兄长们,曹操是乐开了花:“子云,你的这几个哥哥真是不错。典韦可以用古之恶来来形容;子义的神箭,我看,无人可比;奉孝的才学也是佼佼者,连文若都自叹不如。至于那个张辽……唉。”

我也笑:“二哥的事情,主公可以放心,如对主公能收服他们很有信心。嘿,我可在吕布和他的心腹之间,狠狠洗涮了陈宫一把。这个家伙没有用处,您别担心他们。”曹操轻轻叹口气,不说话了。我知道,他还是很心痛陈宫的反叛。

看看他不说话,我急忙解围:“好了,主公,我在吕布那里,最大的收获就是弄清楚了陷阵营的实力,果然厉害。不过,它对我们的威胁不会大。当然,要是以后为我们所用,我会把它变成一个强大的部队。到时候,有陷阵营和虎豹骑两支军队,我们的陆军将横扫天下,无人可以与之争锋。”

我故意将前途描述的美好,可是曹操只看了我一眼,却更沉默了。周围的众人看着沉默中的曹操都不再有笑脸,都低垂着头不再说话。这个时候的曹操真有一种摄人的霸气。

我叹口气:“主公何必介意那个陈宫,这样的人,还是忘了的好。”

曹操抬头望着我:“子云,我没有想他,而是在考虑你的问题。”我?

看着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曹操叹气:“还是第一次听你说,你会练兵。那个陷阵营连志才都赞叹不已,袁绍的精兵在它手下都吃了很大的苦头,你却说,它对我们的威胁不大,你还能把它变得强大。子云,操觉得看不懂你了,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没有拿出来?”

我看着曹操的神态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心中一紧,有些心虚地避开他的注视:“这个,以前,不也没有说过这些方面的问题嘛!再说,主公以前也没有多少安定下来的时间,可以用来进行这样的事情。还有,曹纯训练虎豹骑也很不错……”

曹操没有让我继续说下去,而是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肩膀:“留下来,子云。我要你留下来。”

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主公,你碰着我的伤口了,很痛。”

真的,肩膀上的箭伤并没有完全痊愈。曹操啊了一声,松开了我,后退两步,不再说话。屋子里寂静一片。

我叹口气:“主公,不是如不愿意留下来,四年以前,我们就说好了。现在,一切都进行的那么顺利,停下来,多年的心血将化为乌有。不要说如,就是主公,您甘心吗?如果,您是因为需要我肚子里的货物,我可以把自己所想的全部说出来;如果您是担心我的安危,我们说好了,不能有妇人之仁的。”

曹操还没有说话,门口有人说话了:“主公留不下他的。表面柔弱,其实强硬的很。不过,现在需要的时候到了,该抖搂出来的东西,必须留下,否则,不能跑。”我们回过头来看时,郭嘉正从门口进来。

看着他,我眼冒火花,几步上前:“死郭嘉,你害的我好苦。我发着高烧,四处找你,你倒好,来了这里,也不去药房报道。今天,不是我向主公提起,你还要玩深沉到什么时候?”

郭嘉看着我的眼睛中也在冒火,声音比我还大:“好意思说?一走四年,音信全无,你才担心了几个月?我整整担心了四年。哼,我当然要报复。”

我倒,他竟然是故意的:“你……你是哥哥也。哥哥报复弟弟,有这样当哥哥的吗?”

郭嘉哼:“你说过要听话的,要找其他哥哥,也要找比我小的。现在,好像有一个大哥了吧!你不听话,我凭什么不可以报复一下。”

我气:“可是,我找哥哥,你同意了的。又没有说一定必须找比你小的。再说了,我总不能先问人家年龄后,再考虑是不是要成为兄弟吧。要怪,怪你自己不早生几年。对了,正式通知你,现在你已经变成三哥了。嘿,嘿。”郭嘉郁闷中。

看着我们两兄弟斗嘴,曹操他们在一边好笑。等我们终于闭嘴了,曹操笑着过来:“我看你们两个差不多。到真应了那两个字,嘿,一对鬼灵精怪。”众人都笑了,我和郭嘉紧绷着的脸也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被一扫而空。

郭嘉叹气:“主公,这家伙真的很不像话。他一走四年,跟了主公也四年了,却一点消息都不给我,应该好好惩罚的。”

曹操笑道:“刚挨了一顿打,身上的伤也没好,算了吧!”

郭嘉的眼睛睁大了,一脸着急:“怎么回事?伤到哪里了?”

我撇着嘴:“原来,哥哥还是关心我的呀!这些事情,以后说好了。我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

看着大家对我们兄弟还意犹未尽的样子,我赶快把话题拉开:“好了,不说我们兄弟的事情了。三哥,过晚,我们一起去看娘亲,到时候再说这些事情。主公,我知道您的意思,干脆,趁着各位先生都在,今天就把屯田和兵役的事情说了。过两天,您让几位认识我的将军到四哥府上去,我会把练兵和挑选精兵的方法讲给他们。”

曹操叹气了,他明白,我还是不会留下来。他也清楚,我留下来,以前所作的全白干了,确实可惜。看看曹操不再说让我留下的话了,我暗中松口气,隐隐约约中,也有一点失望。唉,自己选择的路,自己就要走下去的。

想道这里,我笑笑说:“主公,我已经让人去塞外的牧场了,看看今年能不能提供战马,不过,希望不大。另外,我让他们赶制一批马镫送过来。等到了,还麻烦文若接受,毕竟只能以粮草,货物的方式运来。”

曹操一愣:“马镫?什么东西?”他看看大家,众人都在摇头。

我笑着说:“这是我发明的。如在塞外看到那些牧民的孩子刚学习骑马时,在马鞍子两侧都放置一种可以踏脚的木环,很实用,可以将骑马人从用力夹住马身中解脱出来。我自己试用了一下,很不错。如果装备到虎豹骑身上,可以提高他们的攻击力。所以,我让铁匠制作了这些东西。等东西到了,主公,你们就知道怎么用了。很简单的。”曹操他们点头。

郭嘉坐在旁边笑:“子云,你长大了。说正事的时候,是个大人了。”

我看着他:“人家本来就长大了。我知道三哥不想管这些事情,你听着就是了。”他不说话了。

曹操哈哈大笑:“奉孝,你也斗不过子云呀!”郭嘉哼哼了。我偷笑。

战乱天下篇 第五十三章 屯田与养兵

玩笑归玩笑,我还是正经点好了:“主公,说正事啦。我有一套选拔精兵的方法,挺实用。主公,您的青州兵不到十万了,要加紧训练,尽量保证他们的战斗力,大战还在后面。兵源的保证也很紧迫,所以,我根据当年秦国的商鞅变法中的一些做法,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当年,商鞅在秦国开阡陌,编什伍,实现连坐制,将军事制度施用于民间。我的想法是将保甲制作为解决招募兵源的途径,想利用寓兵于农的办法,推行保甲和屯田,对农耕之人,逐渐加以训练,做到战时招之能战,无战之时,散兵入农户。”曹操他们都在沉思着。

过了一会儿,荀彧摇头说:“我看了你的《保甲兵制》了。按你所说,土地乃公有,民众耕用,就要服役。劳役和兵役都要从这些人中抽调。此法表面上看是可行,可是,如果劳役过重,逃亡就会很厉害。还有,互相监督,相互制肘好像也行不通。再说,连年大战,民多逃逸,那有这么多的人来用呀?”

我点头,表示理解他的想法:“文若说的不错。经过了连年的战乱,我们现在的人力资源是非常的缺乏,而城外的土地兼并也非常厉害。所以,我才建议主公采取丈量土地的方法。那些豪门大户我们还不能动得他们太厉害,可是,要想拥有现在的土地,也要有一定的依据吧。没有文书或不能提供来源的,都可以收为公用。再对外发布公告,有能力,又愿意使用土地的流民,都可以到兖州等属于我们的土地上来,入保入甲,领取一定的土地,进行耕种。至于劳役的问题,我想的是抽丁之法。就是说,父子同为成年人的,抽父留子。家中男子超过三人的,留一,征多。凡有家人服役的,当年赋税少上交一成,以作养家之用。本地的人,从获得土地当年起,上缴六成赋税,第二年开始,上缴五成,享受各种政策。外来的人,在当地留居一年的,抽成七成;三年以上的,抽成五成,为永久居民。可获得政府的所有优惠政策。这些政策包括,优待军属,鼓励生育,等等。实际上,屯田和保甲是分不开的。”

我在说,荀彧在扳手指算帐;曹操在来回走动;满宠和程昱一脸的惊奇;郭嘉和荀攸一脸的不耐烦,这些事情,他们不去想的。过了好一会儿,荀彧方说:“子云,按你的方法,还不能在短期内解决我们的需求。还有,长期实行这个方法,对民众而言,也是负担比较重的。兵源的保证并不能彻底解决。”

我知道:“我的这些办法是结合了很多东西的。我也想一步到位,可是,现在的情况根本办不到短期内民富国强,只好求其次,先富兵,再富民了。我在《保甲兵制》中介绍的更全面,包括了如何监督并制约民众的逃亡;如何夺取豪强的土地;如何实行征兵与养兵等等。按我们现在的情况,第一是保证粮食的供给,毕竟现在的开销很大;第二是保证兵源,要保证兵源,目前只能靠连坐制度,军事手腕,强行管理。所以,这个《保甲兵制》和《屯田制》只是暂时的方法。以后,我们要给民众更多的好处,让他们自觉服役,自觉地为我所用。当然,按照我的方法,这个粮食和兵源的获得还不是很满足目前的需要,但是,不能再多了。可是,两年以后,就应该有成效了。我还是希望主公和各位先生的目光放的长远些。我想,四,五年以后,这个《保甲兵制》就要改了。至于保长和甲长的人选,必须要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人要在当地有群众威望,切忌不可用豪强之辈。我们所选派的监督人选,必须是廉洁的能吏。这样,才能服众,也利于我们政策的开展。”

曹操微微点头:“子云说的也对,目前只能依靠强制的办法。我想,屯田和保甲一起来进行。还要制定严厉的管理办法,杜绝从中舞弊的现象。对豪门大户的土地丈量,应该可以,我们可以让皇帝下旨,逼那些人就范。至于人选,就让毛玠负责此事。唉,兖州之地还是太小了。”

荀彧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主公,那皇帝那边的大臣们的产业……”曹操皱眉头了。

我哼了一声:“那些人中,绝大多数都是吃饭不做事的人。我就看不惯这些绣花枕头,表面好看,肚子里就一包草,白白浪费粮食。主公应该再晚去两个月,多饿死几个。”

荀彧看着我苦笑:“子云,朝廷还是需要人的。他们中,大多数是饱学之士,你……唉,莫要在外面说这些。”他倒是好心。我不说话了,再说,气又上来了。

曹操看着我:“子云,你很反对我接皇帝过来,是吗?你对仲德发火也是这个原因,你还在怪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

我摇头:“没有。刚听说您接皇帝的时候,我是发火,但不是因为您没有征求我的意见,而是我觉得没有必要这么做。还有,我已经知道了袁绍的反应。主公,您是知道的,袁绍曾经表示过不承认这个皇帝,他的谋士沮授早就对他说过,要他“西迎大驾,即宫邺城”,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袁绍没有同意。”

曹操等都愣了一下,郭嘉看着我:“说完了?子云,你的话没有说完。”

我叹声气:“他不同意的原因还不在于他反对这个皇帝,而是,他的另外两个谋士郭图和淳于琼说了这样一番话:一旦将皇帝接到身边,那做任何事情就:“从之则权轻,违之则拒命”。主公,这两个家伙的谋略是不如沮授,可是这句话却很值得玩味。我希望主公多想想。不过,现在皇帝已经来了,总不能再扔回去。唉,只好慢慢来了。”我心想,袁绍马上就要给你冷脸子了。

话说到这里,气氛已经很压抑了,我有些后悔,不该说这个问题的。可是,早点提醒曹操也是对的,让他多想想好了。过了很长时间,曹操吐出一口气:“皇帝已经接来了,以后还有很多事情是要通过帝命的。现在皇上很信任我们,我想,皇帝还小,应该不会和我们起大的冲突吧!”

荀彧点头:“不错。朝廷的各种规章典籍正在恢复之中,以后,一切都会走上正轨的。当然,目前我们是有点困难,可今年的屯田收成还不错,维持现状没有问题。子云,你的屯田制很好,我想,明年会更好!”

我笑笑,不再在这个问题上说下去了。看着曹操,我道:“大哥跟我在寿光学习了一些挑选和训练兵士的办法,让他示范给曹纯将军好了。主公最好训练出一支精锐的近卫军,人数在万人左右。虎豹骑也要维持在万人以上。有了这两万人的精锐,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有失了。对了,身为士兵是有荣誉感的,主公不妨下道命令,选入精锐部队的士兵,军饷翻倍,军属少交一成赋税。嘿,大家会争先恐后的。大多数当兵还不是为了混口吃的。”当初羽哥哥能成为云哥哥的弟弟,也是为了当兵吃饭,免得饿死。可是,进入精锐部队,就有更多的立功和保命的机会,当兵的人还是愿意参加好部队,而这样训练出来的特种部队会成为敌人的噩梦。曹操在点头,荀彧在苦笑。

我看着荀彧笑道:“我又给文若增加困难了。不过,我可以教你一个发财的办法。”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我。我笑着继续说:“现在的许县就是皇城。这里的生意也会慢慢热闹起来。先生可以明着索要进城税,受益税。对每个商户抽税还是可以的。对了,最好在皇宫多举办一些活动,比如说,邀请一些大人,商户,世家子弟等有钱的人参加一些,诸如与皇帝共进晚宴之类的活动。当然,要想参加,也得多付出点东西吧!毕竟,皇帝的脸要值钱些呀,有几个普通人可以看见皇帝?还不说一起用餐了。”

众人先是听得全神贯注的,我说完后,就见他们面面相觑,没有片刻钟,全体哄堂大笑。郭嘉和荀攸更是笑的直喘气,荀彧的神态却是哭笑不得。曹操笑的指着我:“你,你,你要我们学灵帝吗?这个注意还不如灵帝在宫中开办市场呢!我看你真要变成奸商了。”

我叹气:“我这个主意连东西都不用出,不过就是将皇帝的脸面卖一下嘛,至于笑成这个样子?算了,看你们这个样子也不愿意。唉,读书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真不如我这个奸商会打算。这样吧,说实话了,文若要是觉得军饷开支困难,可以用土地来代替。有家室的精兵士兵可以赏地五亩;没有的,发双份粮饷,如何?”

荀彧点头了:“这才是正经主意,反正现在荒芜的土地挺多,青州兵的家眷却是真多。唉,省钱。”

曹操想了一下:“子云的主意不错。干脆,我们对外发布征兵令,就说,只要参加了我们的部队,就可以让家眷分得土地。我想,会有不少人自觉前来的。”这个曹操,果然厉害。

“主公,外来的人要考察好了,最好暂时不要进入精兵部队。我们的训练方法,还有马镫等,都要保密才是。精兵就在原来的青州军中选拔,还有,尽量要有家眷的。军营的管理一定要严格。”大家都点头了。

正事谈的差不多了,我望着曹操:“主公,你的府第要变成闹市了。整天这么多的人进进出出的,太过分了吧!我给你出了主意,在文若的府第周围,建个招才馆。嘿,人都去那里好了。”

曹操一听:“好主意。文若,你就多辛苦辛苦吧!”

荀彧摇着头:“吾当尽力而为,必能为朝廷多选拔一些人才。对了,主公,孔文举已经就任大匠之职,这宫廷礼仪还是由他负责的好。”

曹操点头同意后,看着我笑:“你的寿光县令可是文举封的,你要见他吗?”

我笑笑:“自然要见的。不过,孔大人是不待见我这种小人的,以后再说好了。只是,我倒觉得,您应该把这个孔大人弄到外面去当个官,他在这里没有什么发挥的地方。迂腐之辈罢了。”

曹操大笑:“文举之才天下少有,其文章无人可比。子云,这样的人要留在操身边的。”我笑笑,不说话了。

说说笑笑中,时间也过的挺快,看看天色已晚,我也要告辞离开了。曹操看了我半天,最终还是叹着气,让我离开了。是呀,各人都有各人的事情。

当天晚上,在许都的右北都尉府的家人,听到了凄厉的叫喊:“娘亲救命呀!”掌灯之后,我捂着屁股(典韦的劲好大,郭嘉又在一边扇阴风点鬼火的),在城里最大的酒肆,请一群人喝酒。

第二天,纠风办主任陈群向曹操进言:“诸大臣夜来失礼,此风不可长也。”我估计,如果没有荀彧和程昱,他的话不会这么好听。

曹操一笑:“下不为例。”

三位哥哥喝的高兴,三位先生(满宠没有来)喝的痛快,第二天还晕乎乎的。第二天的我,却是躲在房屋中痛哭了半天,原因当然是我拿到了戏志才给我留下的遗书。不知道是因为甄城两个月的相处,我露出了马脚;还是人家都说濒死之人的神智是最好的;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戏志才书中的抬头就是:如妹亲鉴。

战乱天下篇 第五十四章 准备

半个月后,所有的事情全部安排妥当了。于禁和许褚开始了精兵队伍的选拔,而曹纯的练兵也开展了起来。荀彧根据我们达成的共识,与毛玠联手,开始了兖州土地的丈量和人口的统计。这次的土地丈量虽然也得罪了一些豪强,却也使朝廷多获得了百万亩的土地。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四面搬迁来的流民达到近五十万,可惜还是地多人少。针对这种情况,我们又出台了鼓励开垦新地的政策,凡原来已经分配到耕地的民众,再开垦了新的耕地,属于当年新开垦的土地上的收成,则政府只收取三成的收成。当然对于那些胆敢弄虚作假占小便宜的人,惩罚是非常严厉的人。在197年,又出台了鼓励山区种植经济树木的政策,使山地的种植业也开展了起来。到了198年的时候,兖州的国库已经是满满的了。皇家又恢复了圈养小型猎物的规矩,培养年轻将领的工作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我出完了主意后,离开了许都北上,去找云哥哥了。在我离开后的196年的11月―――197年正月间,曹操开始品尝到了迎接皇帝的苦水了。10月底,小皇帝在享受了曹操的礼遇,看着孔融等一班文人恢复了本朝典籍宗庙制度,自然很高兴。心中的高兴当然要表现一下,表现的形式就是册封曹操为大将军,武平侯。曹操的高兴劲还没有过,就得到了皇帝也封袁绍为太尉的消息。至于皇帝这么作的目的,我想,应该是他身边的那些旧臣出的主意,他们谁也不愿意看到曹操独揽大权,而袁绍是牵制曹操的最佳人选。否则,刘协又怎么会封赏根本就不承认他是皇帝的袁绍?郁闷中的曹操还没有表示出自己的不满,邺城已经回话了,袁大人很不满,非常不满,因为他是四世三公之后,地位怎么能比曹操低?这个后果很严重。在大骂了曹操后,他表示要亲自带兵来和曹操说清楚。

曹操听了皇帝使者回复的袁绍之话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狠狠摔了半天的东西。后来,在荀彧和郭嘉的分析下,还是忍下了这口恶气。因为兖州的一州之地,的确不能和袁绍的三州之地相比。在给袁绍写了两封道歉加解释的信后,让孔融先生带着慰问团,前往邺城,封袁绍当了大将军,自己还是做自己的司空和车骑将军了。袁绍也就是想洗涮曹操一下,接受了大将军的封号后,带着他的兵继续打公孙瓒去了。

曹操将一肚子火发在了何义的黄巾军身上。倒霉的何义刚刚在兖州发展了一点势力,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就玩完了。曹操接受了刘辟、龚都的投降后,带着受降的几千军人回到许都。才回到许都的曹操就看到皇宫的守卫变的有气势多了,其气势大到了让曹操俯首入宫的地步(三公带兵者,交戟叉颈而入)。曹操开始冒火了,不过,这些东西既然是原来的汉家旧制,又是孔融这些家伙弄回来的,这火也不能这样就发,只好强忍着,老子不去见你,总可以了吧。这时候的曹操有些后悔了。

我可不管他了,哼,自找苦吃,也该让曹操头脑清醒一些。坐在无终的老窝里,看着秦利托人拿来的账册,我是高兴的要命。仅仅一年的时间,酒业就开始了大发展。可惜幽州不平静,北边的生意并不好做,不过,德裕酒楼马上就要在各个大的城市铺开了,第一家就选择了邺城。嘿,这个秦利很不错。当然,现在能放在我手中的钱财还是不多,我的主要收入还是在药材上。唉,慢慢来好了。

回到徐无山中的我,是真的大吃一惊了。天,在外面看惯了凄惨景象的我,回到这里,竟像是走进了梦境。哈,这个田畴,果然是治世之能才。不过,人口是不是太多了点?以后,大军过山,这里……

看见我回来的老村民倒是兴奋的很,我一路上走着,身边都是高兴的呼喊声:“庄主回来了。”一时间,我找到了回家的感觉。有田畴在,我根本就不需要操心,再说,田畴很配合我,他把我这个庄主的地位抬的很高,我在这里的人气很旺,使我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可是,这个家我却要在以后亲手毁了它,我还能下得了手吗?

谢过田畴,再给公孙洪交待了许多事情后,我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里。龙云牧场没有必要去了,公孙洪自会处理好这些事情。他告诉我,现在牧场还只有两百多匹马。规模是在太小,等两年吧,等两年秦利的生意完全铺开了,牧场的规模才能有起色。

再次踏进易京城里,战争的气氛却不浓厚。公孙瓒拒绝出兵,外围的城市正被袁绍逐步蚕食,白马义从的传说也快到了终结的时候了,还有两年而已。说起来,这个袁绍也真是笨的可以,手下谋士众多,将军不少,可就是拿不下一个乌龟。如果不是云哥哥的原因,如果不是曹操在兖州需要时间发展,我真想去给袁绍出点主意了。

云哥哥已经不在四合院了,他现在基本上都住在城西的军营里,毕竟,每天救急的文书都从这里飞向公孙瓒的手中。公孙瓒手下的将军已经逃跑了近半数了,哥哥终于坐在了中军营帐中。不过,这兵不多呀!

当赵云巡营回来,看着我靠在营帐前的栅栏门上看着他,他是惊呆了,半天才冲上来:“如儿,你怎么又来了?这里好危险!”

坐在营帐中,看着他又瘦了些的脸,我的泪流下来了:“云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肯听了如儿的?跟了如儿离开这里,就不会吃这么多苦了。”

云哥哥也在叹气:“你又何曾听了哥哥的?说了让你在家里等着我回去,为什么又跑了来?”

我叹口气,是呀,我的性格也是很倔强的,一旦认准了,就不会更改,云哥哥是我亲哥哥呀!我应该知道我的倔强和他是同出一脉:“哥哥,不说这些了。妹妹这次来,不会再劝你跟我走了。我这次来,是想和哥哥练习一下武艺。我看了吕布的功夫了,也知道了他的弱点,我想和哥哥一起把吕布设想为敌人,我们练习一下攻击他的方法。”

赵云本来在我说到了吕布那里的时候,就瞪眼准备说话的了,可听到我后来的话,他的兴趣一下子来了:“如儿,你是说,你知道了吕布的弱点?你有把握吗?”

吕布,这个当世第一的高手,赵云的武艺再好,也没有想过自己能比吕布强。其实,他从来没有这种争强好胜之心,尊重每一个对手,是他最大的优点。不过,练武之人,都有见猎心喜的习惯的,云哥哥也不可能例外。而我呢,在看到了吕布的弱点后,就想着怎么有针对性地练习一下,毕竟,没有交过手,还是把握不大。云哥哥就成为了我练习的最佳对手,这才是我一定来这里的目的。

看着云哥哥略带兴奋的表情,我心中暗说:对不起了,妹妹只能把哥哥当吕布练习练习了。另外,我也要试试,云哥哥和我的差距有多大?我能在两人都不会受到伤害的情况下,生擒云哥哥吗?我估计,这个时候的云哥哥要是知道了我的真实想法,非抓狂不可。

这时,我故意装出一幅当然如此的样子说:“哥哥还不相信妹妹的眼睛?我保证,通过练习,吕布绝对不会是哥哥的对手。”

看着我的样子,云哥哥笑了:“你呀,就会哄哥哥开心。要是我能打赢吕布,我岂不是成第一高手了?”

我暗暗叹气,心想,现在的你本来就可以成为第一高手的,是你自己不愿意。我也不再多说,拉着他到了练兵场。赵云当然知道我的武艺和他没有太大的距离,所以,他丝毫没有藏着,马上的赵云浑身开始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势。我也没客气,全身戒备起来,将功力提高到了十成。随着两匹马的靠近,我们起手都很快,瞬间就交换了四招,显然,都没有尽全力。

望着赵云,我是一笑:“云哥哥,吕布的力量很强,速度也不弱,他在头五十回合里,都可以出到四招的。哥哥要胜他,只能靠速度,你必须出到五招以上。下面,如儿不再有保留,我要出到六招了。”话说完,我拍马上前,连续六招飞快攻向他的手腕和肩膀。赵云显然没有想到我的攻击如此凌厉,手忙脚乱下,差点着了我的道。

再次圈马,他不敢大意了。全力攻击之下,也攻出了六招。看着云哥哥真正的攻击力量和速度,我放心了。他的力量虽然比吕布还差一些,可速度上要快一些,只要他的攻击一直处于主动状态,就能赢吕布。而我的速度要快的多,我可以攻出八招,再加上我的内力……哥哥,对不起了,如果实在不行,妹妹只好对不起你了。

就这样,我们兄妹每天在练武中度过了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中,我们兄妹的武艺也有所提高,毕竟是两个高手嘛!!袁绍的大军还滞留在涿郡一线,我知道离易京失守的时间还早,而曹操兵发宛城的时间却要到了,我要回去了。

听我说要离开,云哥哥也不再多说,知道我们兄妹谁也说服不了谁,多说无异。他只问了我一句:“你还跟在那个曹操身边吗?”

我笑笑:“现在没有,如儿在做生意,做药材生意。反正我也是个大夫嘛!”赵云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了。我也没有撒谎的呀!!!

战乱天下篇 第五十五章 宛城危机

宛城,是兖、豫州通向荆州的咽喉,绝对的兵家必争之地。张绣,三国的北地抢王,他的功夫也是很强的,可惜,他的政治天赋远不如他的武艺。他是董卓手下大将张济的侄儿。张济虽然是董卓的心腹大将,可这个人并不是李傕、郭汜之流的好杀之徒,属于温和派。在调解李傕、郭汜的矛盾,送皇帝东归的情况下,李傕、郭汜反悔追击刘协,而张济带兵南下荆州之地,在进攻南阳(实际上是去南阳抢粮食)的时候,中箭身亡。无头的凉州军,于是奉张绣为主,投向了刘表。刘表这个家伙,将宛县给了张绣作了安身之处,实际上是想张绣的凉州兵可以为他抵挡曹操。

按说,张绣确实是没有什么本事可以做到一个诸侯,可他的运气真好,因为有个超级大谋士―――贾翊来到了他的身边。贾诩可是个很厉害的谋士,原为李傕手下,为求自保,建议李傕等人袭取长安,造成大乱(我个人觉得,王允在这个事上,应该负主要责任)。在李傕、郭汜二人争斗之际,贾诩从中周旋,尽力保全献帝,因与李傕争执而逃回家乡。贾诩后改仕段煨,看到段煨有猜忌之心,又转投了张绣。

正当张绣在宛城想着怎样在乱世中保住自己的这点家底的时候,吕布,刘备和袁术正在上曹操的当。被袁术打得抱头鼠窜,并让吕布抄了后路的刘备,一面跑去找曹操求救(皇帝治下嘛),一边对吕布摇尾乞怜。吕布不是小人,所以不仅收留了刘备,还帮他解决了袁术追兵的威胁(至于辕门射戟,就不需要重复了)。因此得罪了袁术的吕布,遭到了部下郝萌和陈宫的叛变。叛变没有成功,被我上足了眼药水的陈宫,自然没有了吕布的信任,没有杀了他,也算吕布念旧了。

得知这一切的曹操采用了荀彧和郭嘉的建议,再加上陈圭的接应,利用皇帝的名义,不失时机地表刘备为镇东将军,在小沛驻军;封吕布左将军,并送去了左将军的印绶,而且曹操的信里特别注明,要和吕布和好,并大骂袁术不是个东西,要吕、刘二人讨伐袁术。没有一点心机的吕布,在没有得到袁术许诺的粮食,审问郝萌,又知道了是袁术派人勾结他干的,左手拿着袁术的求亲信,右手拿着陈圭带回的曹操和好的信,还有以皇帝名义加封的官,没有多做考虑,就把把袁术派来向他求亲的韩胤当成礼物送给曹操,并回信向曹操表示感谢。就这样,袁术和吕布开始了火并,而刘备做好了谁赢,倒向谁的准备。结果,吕布胜。而曹操在采用笼络吕布,拉拢刘备,让他们牵制袁术的方法,暂时解决了袁术的威胁后,在197年的正月底,带兵十万,兵发宛城。

张绣坐在大堂上,正一脸木然地看着手中的消息:兖州牧曹操,率兵十五万,朝宛城而来。其实,张绣木然的表情不是那种见惯了大场面的木然,而是吓成了这个样子。要说,张绣也不是个孬种,相反,颇有胆识。史记:边章、韩遂为乱凉州,金城麹胜袭杀祖厉长刘隽。绣为县吏,间伺杀胜,郡内义之。遂招合少年,为邑中豪杰。董卓败,济与李傕等击吕布,为卓报仇。绣随济,以军功稍迁至建忠将军,封宣威侯。

张绣在想:虽然我也厉害,可当家作主和帮人做事是不一样的。我哭,怎么这么倒霉呀,我从接手叔叔的部队,到找到安身之处,才五个月呀,地皮还没有踩热乎,怎么就得罪了曹操。曹操是什么人?把个英勇无敌的吕布都打得东奔西跑。人家一来就是十五万,自己这点家底,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张绣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眼睛转向左边:“文和先生,我该怎么办呀?”

年近五十的贾翊心中也在叹息,多年前,自己就开始了依附他人,寻找着出人头地的机会,几十年过去了,眼看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了,却还在为生计而忙碌。想着干脆稳稳当当地把日子过了吧,这才到了张绣这里几天呀,就遇上了这等事情,唉,命苦也。

听到张绣在问他,贾翊也看着张绣:“这个,将军如何打算,是战,是走,还是……”

张绣叹口气,打,拿什么打?我可没有吕布厉害;走,走哪里去,哪里有安身之处?降嘛,倒也可以,可是我怎么也是一介侯爷吧,这个降字也不能轻易由我说出口呀,干脆:“文和先生,绣乃粗人,这生死攸关之事,还是先生为我拿个主意吧。”心中嘀咕:你贾翊很聪明,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

贾翊哪有不明白的,眼看着张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就是想自己说出投降的话,心中哭笑不得。自己是被张绣重用到了说一不二的地步,可也不能这样吧!想了想,还是说了:“将军,我们到此地不久,民心难测;跟随您的兵士又连年征战,苦不堪言。为了他们着想,还是不战的好!翊听说那孟德公礼贤下士,跟了他,也是不错的。”

张绣长出一口气,果然,读书人说话就是不一样,简简单单的一个投降都可以说的这么堂而皇之:“不错。各位,先生说的很对,为了大家的身家性命着想,我决定,派使者向曹孟德说明我们的立场,再准备慰劳之物。如何呀?”堂下的人一听,不打呀,太好了,没有意见的。再说,你都决定了,我们还能有意见吗?

曹操在赶路,张绣这里在做迎接准备,我在赶往这里的路上。刚走到淯水的曹操就看到了满脸堆笑的张绣使者。没有人喜欢整天打仗的,曹操也不喜欢。拿着张绣送来的礼物,心里真是乐开了花,不费一点力气就得到了一员上将和一个凉州军团(虽然这个军团小了点),主要的是得到了宛城这个通向荆州的门户,曹操自然得意。得意的结果,就是让军队在宛城外的淯水河边扎营,自己带着一群家伙去赴宴了。

曹操最大的失误就在这里,你先派人去接管了宛城的防务呀,顺便整编一下城里的守兵,再不济也不该自己去城里吧。他可好,一样之情没有做,就像是发兵来串亲戚,直接去做客了。等我跑到的时候,他正在城里喝酒呢!更气人的是,他城外军营中,没有一个知道我身份的人。典韦肯定跟他进城,太史慈留守许都,也没来(事后,我可真庆幸曹操的这个安排)。曹昂看见是我请求见曹操,他冷笑着说:“赵如先生这次要亏本了,这仗没打,你发不了死人财了。”

看着曹昂蔑视的眼神,我只有唉声叹气的份。我在想,如果不是曹操下令不准动我,这个家伙可能会立马找个借口把我杀了。现在,我也只好对他说:“如果曹大人回来了,请你劝他不要亲近女色,我就先进城了,明天再来拜见。”后来我得知,曹昂根本没有告诉曹操,我来过。

走进城里,倒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战争的气氛,毕竟是和平归顺了嘛,皆大欢喜。不对,我说错了,至少刘表会很不高兴的。在张府外,我逛了两圈,没有找到进去的门路,哎,我第一次怨恨自己找的这个身份了。天黑后,我眼睁睁地看着曹操哈哈大笑着,在众人的环伺中走出来,上马出城了。我被兵士阻挡在离他很远的地方,无可奈何地看他离去,而自己却出不了城了。不过,我没有看见他带女人离开呀,看来,那个邹氏应该还没有跟曹操跑去城外吧!

穷极无聊的我在城中客栈中的房间窗口,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张绣却在房间里发愣。宴席中,曹操的表现让他大为光火,却始终不敢发作。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张绣不仅把自己的手下最得力的人都叫上了,还把家人也叫上了。现在,他为自己的这个安排,后悔的肠子都青了。都不提自己的那个婶子,刚被张济迎娶两年的邹氏和曹操一直眉来眼去;更可恨的是曹操居然对贾翊的兴趣远远超过自己,席间不停地在拉拢贾翊,那露骨的话是一点忌讳都没有。虽然贾翊没有当场表示出什么,可他已经感觉到了一种绝望,没有了贾翊,自己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主,他已经习惯了有贾翊出谋划策的日子;还有自己的亲卫胡车儿,哼,曹操居然也在挑拨他,还公然表示要给与重赏,根本没有把我这个做主子的放在眼里,这个曹操实在太过分了。

还没有缓过一口气的张绣,突然看到伺候婶子的婢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大人,不好了,夫人失踪了。从参加宴席到现在,奴婢都没有看到夫人。还是前院的姐姐说这里早散了席,奴婢才急着找的。可奴婢到处找了,都没有找到。”

张绣的脑袋嗡地就大了。邹氏退席很早,也就是说,她退了席后,就没有再回内宅,那人呢?只有一个可能,邹氏退席后,曹操的人也有离席的,那就是说……“可恶。来人,传贾先生。”

手下的人一呆,自从贾翊来到这里,主人从来都是用请字的,今天……不敢多想的他,急忙去请贾翊了。

等贾翊匆匆来到张府的时候,张绣已经有些缓和了。看着贾翊来到,他抬头问了一句:“文和,你想跟曹操走吗?”

贾翊愣住了。是的,今天在宴席上,他的确感觉到了曹操对他的那种渴求,一个谋士能够遇到这样的主公也是件幸事。可惜,自己已经先选择了张绣,他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小人,如果早遇到曹操,他会留下,可是,现在他的主公是对他百依百顺的张绣。想到这里,贾翊笑笑说:“文和是将军的谋士,不会叛投他人。”

张绣松口气:“文和,我得到消息,曹操把邹氏弄去曹营了,他还准备重金收买胡车儿,欲除了我,再强迫你跟了他。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贾翊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将军,胡车儿叛变您的可能是没有的。至于邹氏,一个女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现在要先弄清楚,曹操是不是真的要杀您。”

张绣冷哼了一声:“胡车儿的事我不怕,可是,邹氏被曹操所辱,我怎么向叔叔的那些老部下解释?我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能保护,如何保护他们?我在军中还有威信吗?”

看着张绣咬牙切齿的样子,贾翊知道,他已经下了一拚的决心,把自己叫来,不过是问自己如何拚,而不是要不要拚。长叹一声:“将军如果下了决心,我们就要准备一击成功,否则就会很被动。”

张绣咬紧了牙:“我决心已下,文和,你想个完全的法子,一定要制曹操于死地,我咽不下这口气。”贾翊点头了。

第二天,一上午城中也没有什么动静,我也没有看见曹操再进来,想想,羽哥哥说过,这件事情的始末,他也不是很清楚,书上只是说,曹操霸占了张济的夫人邹氏,所以,张绣命胡车儿灌醉了大哥,偷了他的兵器,半夜发动了突然袭击,杀死了大哥和曹昂等人。曹操本人是因为绝影背负他跳过淯水,才逃了一命。可是,现在的宛城是风平浪静的呀!我犹豫着,不知道,该出城还是留在这里进一步观察。在犹豫了很久后,我决定暂时留下来,反正就是有事情也在晚上。

战乱天下篇 第五十六章 宛城之战

未时,我发现张府出来一个军士,匆匆向城外走去。他走以后,张府开始热闹起来,难道今天晚上还要宴请不成?我疑惑着,心中不安的成分却越来越多,再也等不下去了,起身向城外走去,不行,我今天必须去见见曹操了!

到了曹营,刚说明我要见曹操,小兵回说,曹大人有令,今日一律不见人,有事情,明日再说。无可奈何的我只好求见典韦了,望着小兵不耐烦地样子,我也生气了:“我是典将军的弟弟,你再不带我去见我大哥,我保证你的脑袋,明天就不在你脖子上了。”典大将军的弟弟这个名头还很唬人的,小兵吓得急忙引我前去。

还没有走到典韦那里,我就听到曹操那边营帐里隐隐约约传出弹琴的声音。我的心头一紧,天,难道是……可我没有看到有女人从张府出来呀!匆匆走进典韦的营帐,果然,这家伙喝的跟死猪一样,满屋的酒气。天色已近傍晚,如果张绣真的要发动攻击,那时间已经临近了,我出城时,张府的骚动就是在做战前准备。

望着我死摇都不醒的典韦,我是急得直转圈。一跺脚,摘下水带,将水浇在了典韦的头上。典韦受了凉,总算睁开了眼睛。我提着他的衣襟:“大哥,快起来,要出大事了。”

还迷糊的典韦腾地坐了起来,等看清是我:“小家伙,你怎么来了?你干什么?”

我也不跟他多说:“快起来准备,张绣要反了,我去主公那里。”

不管他还在发呆,我向曹操的营帐跑去。曹操的亲兵一看我冲过去,立刻围了过来。我哪有时间和他们纠缠,大喊:“曹大人,我是赵如,你说过,我来了,就要见我的。”

营帐中的琴声马上停顿了下来,不一会儿,曹操的声音响起:“是赵如呀,你进来吧!”我急忙跑了进去。

营帐中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女的。看见我跑进去,她马上转过身去,面里而坐。曹操却是迎了上前:“你怎么来了?急成这个样子?”

我看着那个女人:“她是张济的遗孀?”

曹操笑笑:“不说这个,你……”

我是直跺脚:“主公,你太过分了。天下的女人多的是,你怎么也不分场合?闯下祸来了。”

曹操一愣:“出什么事情了?”

我望着他:“今天,张绣有没有什么动作?”

曹操想了一下:“没有呀。哦,他就说了一下,准备把自己的士兵移到对岸扎营,好方便我们明天接管宛城,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

我低着头,羽哥哥没有提过呀。转移军队?到哪里不行,为什么要去对岸?要到对岸,就要经过曹军的驻防营地。

“不好,张绣果然要发动袭击。”我立刻对曹操:“主公,马上下令全军披挂整齐,士兵严加关注张绣部队的动向,所有的将军,包括主公,马上准备战斗。”现在还是黄昏,离半夜还有两个时辰,应该来得及。

曹操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可听到:“张绣果然要发动袭击”的话,他也顾不上多问,马上走到营帐外传了命令。

可惜,时间上已经迟了。羽哥哥提醒的对,他没有经历过这件事情,所知的不过是书上所写,时间上却是相差甚多。曹军对曹操的命令还莫名其妙,虽然听令在做,毕竟还没有做好准备。就在我催促曹操赶快换上盔甲的时候,张绣的袭击发动了。

听见了营外的叫喊声,我也顾不得了,推着曹操往外走:“快走,先过河。”营帐中的女人身子发抖了。

曹操的盔甲刚刚穿好,听到外面的声音,也知道不好了,他回身看了看邹氏,叹口气,抓着我就走。

我急忙摔掉他的手:“你走,不要顾我,我没有事情的。”我可不放心大哥,他有生命危险,你没有。

曹操大急:“子云,别犟,你不会武艺。快,跟我走。”

我猛推他一下:“两个人一起,目标更大。再说,他们的目标是你和你的手下大将,我随便在那里一躲就行了。快走,不要耽搁时间了。”

曹操想着我说的也对,他是打马向后营跑去。看着他离开,我紧走几步,想想,又回到曹操的营帐。

邹氏一脸哀怨,坐在了琴前,手竟慢慢抚上琴弦。看着心如死灰的她,我不由得心痛,女人,战争中的女人是多么的无助。我叹息着上前:“你跟我走,我先把你藏起来,等军队过去了,我再带你去找曹公。”

她抬头看我:“是曹将军让你来的?”我点头了,只有这样,才能激起她的生念。没有犹豫,她马上跟着我出了营帐。

我看看四周,前营传来阵阵厮杀的声音,曹军抵挡不了太久。我拉着她,跑向马料棚,匆匆把她塞进草堆里:“你不要出声,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声,除非我来找你。”她答应着进去了。收拾好了周围,我自己把马棚中的十几匹马的缰绳砍断,然后将马全部赶着,向中军营的门口跑去。

我这一耽搁,张绣的军队已经冲到了中军营帐的门口了,在那里,他们遇到了典韦。好在有我的冷水,典韦在反应过来我说的张绣反了的话后,迅速穿好了盔甲,可他找不到自己的双戟了,只好拿了把刀。到了帐外,就听到了前营传来的呼喊声。他快步跑到了曹操的营帐,正好看到曹操跑向后营,他就召集了二十多名手下,跑去营门口,阻挡进攻的兵士。我赶着马跑到的时候,正看见典韦发狂般地砍着人。他身边的兄弟只剩下七个了,他也受了几处伤了,好在伤不重。

看着形势危急,我是大声喊着:“大哥,快,和兄弟们上马,冲出去。”

典韦起手砍翻面前的一个兵,看着我大吼:“快走,从后边走。”

我猛地拔剑,在周围的马屁股上乱砍起来,好多匹马吃痛,向营门冲去,张绣进攻的兵士大惊之下,纷纷躲避。趁他们躲避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典韦他们的面前:“快上马,主公已经没有事情了。快。”

趁着我争取到的时间,典韦不再说话,砍翻了身边的几个小兵后,一个翻身,坐在了我的身后。他手下的几个弟兄也上了马,我们七匹马向江边冲了过去。我连说话的份都没有了,被典韦紧紧压在身下。身后破空的羽箭跟了过来,我只感觉到典韦在挥动大刀打落箭矢,又听到两人闷哼倒地的声音。还好,是我的小白,速度够快,身后的弓箭也不多,我们和张绣军士的距离拉了开来。

等冲到了河边,看到双方的军士已经处在混战的状态,溃逃的曹军在江岸到处乱跑。看着混乱的局势,我让典韦停下来,自己跳下马,从怀中拿出伤药塞进他怀里:“大哥,你马上过河去找主公。找到主公后,立刻整顿兵士,作好迎战准备。”在小白身上使劲打了一下:“小白,快走。”小白撒腿就朝河水中跑去。

典韦大惊:“你呢?”“不要管我,主公要紧,我有办法自保。”

典韦回身看着我,眼中露出诀别的痛苦。我看着小白跑向对岸,松了口气,大哥没有危险了。看看四周,我下了水,从河水中向一处混战的人群摸了过去,因为,我看见了曹昂。

我提前了一点时间,让曹操离开了,事情没有像羽哥哥说的那样,曹昂将自己的马给了曹操。而在混乱一开始,曹昂一直在找父亲,听士兵说,曹操已经过河,他才来到河边。可是,曹昂的马到了这里,就受了重伤,把他扔了下来,被张绣的军士堵在了河边,已经浑身是伤了,还在苦苦挣扎着。我从水里游到了他身边,手中已经捞了一把箭矢。冒出水面后,我使劲把箭挥向面前的士兵,趁隙一把抓住曹昂,托他下了水。

可是,这个家伙不会水,等露出水面,他已经喝了两口水了,喘着粗气:“这位兄弟,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我怎么能扔下他:“深呼吸,放轻松些,不要说话,我们很快就能到对岸了。”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任凭我托着他的身体,顺水漂去。张绣的弓箭手到了,我们要是直走,非变成筛子不可。果然,漂出一段距离后,我抬眼正看见,才渡到河中央的曹安民在乱箭齐发之下,死在了河里。

好不容易在河下几里的地方上了岸,曹昂已经昏迷过去了。看着他一身的伤,我简直没有办法,自己只能点穴止血,却没有办法处理其他伤口。看看四周,一匹马都没有,苦呀!现在,也只有先弄醒了这家伙。

在我的连推带打之下,他终于缓了过来。望着我:“你,你是赵如?”

我叹气:“大公子伤的太重,可是周围没有可用之物,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扶你,往前走走好了。”

曹昂不再说话,踉跄着往前走着。还好,没有一会儿,让我看见了一匹受了伤的马,我赶紧扶曹昂上马:“大公子,你要挺住,快去找曹公,他应该就在前面十多里的地方。”

曹昂看着我:“你呢?”

我还有事情,不能跟你走:“公子只要告诉曹公,我没有事情就好,其他的不必管。放心,我经历这种事情多了,知道怎么保命。”他点头了。

看着曹昂离开,我回身下水,向对岸原来的曹营中去了,我要去把邹氏带出来。

战乱天下篇 第五十七章 回程

我的运气不错,等我摸回曹营一看,现在的曹营基本上没有人,只剩下一片狼藉。曹军逃了,张绣军在追击,这里清静多了。找到马棚,还好,没有被破坏。我急忙走过去:“夫人,我回来了,你还在吗?”

邹氏出来了:“曹将军怎么样?”一脸焦急。

我叹气:“他没有事情了,我现在带你走,跟我来吧。”

默默跟着我离开这里后,邹氏突然说:“你走吧,去回禀曹将军,邹氏乃不祥之人,无脸再侍奉与他。”

我是一愣,黑暗中看不清她的面容:“那你怎么办?回宛城吗?”

她摇摇头:“还能回去吗?”说完,摇晃着向前走去。

望着她失神无助的背影,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赶紧上前拉住她:“唉,这是何苦?你还是跟我走吧!总要有个安身之所。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去见曹公,就在外面住一段时间好了。”

她低着头抽泣起来:“先生,您又何苦为我这样一个女子冒险,还是快走吧,否则,您都要被我拖累了。”

我皱着眉头:“不要说这些了。我们先进宛城,我有办法带你离开。还有,我要进城去买点药,我受伤了。”真的,乱战当中,典韦这样的大将都要受很多伤的,我再厉害,也不行,何况,我还不能在众人面前暴露,自然也受了伤。邹氏听说,不再说话,跟着我进了城。

捱到天明,回到城里的客栈(幸好我没有退房),我才看清邹氏的容貌果然不俗。她的年龄也应该在三十岁左右,虽然不是特别艳丽那种,可气质很脱俗。唉,怪不得曹操喜欢她。不过,我心中怎么有了点酸酸的味道。她看我一直盯着她在看,有点不满地转过头,咬着牙,没有说话。

我叹口气:“夫人先在这里休息吧,我要出去买点伤药。你放心,我不是登徒子,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换件衣服,我自去买药。回来后,她还坐在那里,没有动。我把买的食物给了她:“对不起,目前的情况下,只能让夫人吃这些东西了。我去敷药,你自己慢用。还有,我买了两件衣服,你换了它。”

听了我的话,她突然抬头:“要不要我帮你?”

我一愣:“这,好像不太好。”我倒是想哟!!

她叹气:“先生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如果您不嫌弃,我就跟了先生也无妨。”

我是大吃一惊:“这怎么行?夫人,你可是曹公的女人,我可不敢。”我可不能告诉她,我也是女的。

她叹气,幽怨地说到:“出了这种事情,曹将军怎么还会要我?就是曹将军不计较,我也没有脸再侍奉他了。而张府也不可能回去了。再说,我也跟着先生一起了大半天了,性命也是先生所救。当然,如果先生不愿意,我也不会赖上您。”

我看着她,半天方说:“你家里还有人吗?不如我送你回家,你另外找个好人家过些平静日子好了。”

邹氏凄惨地一笑:“家?我哪里还有什么家?我是张济在长安抢来的。我家在长安城外,家中原也算殷实。长安大乱的时候,我的家人都被乱兵杀死了。我跟着丈夫逃难,却遇上了张济的兵,那张济看我有些容貌,就抢了我。哼,乱世中哪有家?”

我的心一紧,是呀,乱世中哪里有安全的家?望着这个孤苦伶仃的人,我明白了,她自愿跟了曹操,不过也是想活的好些罢了。如果这样,我该好好想想怎么安置她才好。也是,这场战争的爆发,虽然有很多因素,可她毕竟是导火索。就是曹操以后不计较,那些伤亡将士的亲属,还有朝中的大臣们也不会放过她。哼,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男人总喜欢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女人身上。只是,我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呀!

我想的出神,邹氏却叹口气:“算了,不难为先生了。我离开就是。多谢先生救我一命。”声音中充满凄楚。

我看着她,下定了决心:“这样吧,你先跟了我去许都,如果你愿意,等风头过了,你再跟给了曹公;如果你不愿意,就暂时住在我那里,等以后有了合适的机会,再说。”

邹氏的眸子里先是闪出一丝光彩,接着又暗了下去:“先生还是嫌弃我。唉,我不敢有什么奢求,只愿有个安身之处,就行了。”嫌弃她?唉,我只好苦笑着摇头,自去敷药了。

我还在想办法如何安慰这个可怜人的时候,有人敲门:“先生,小的店家,有事情要说,请开门。”我莫名其妙地上前开门。

门一打开,我是大吃一惊,门外站着的竟然是贾翊,他身后有几个士兵。贾翊也不说话,直接进屋坐下,士兵则守住了门口。

我强压下心中的冲动,低头说:“不知大人为何到小人房中?可是有事?您大可招唤小人前去。”

贾翊抬头环视一下房间四周,摆手命士兵关上门,然后才说:“你是什么人?到这里干什么?”

我虽然很紧张,可也很奇怪:“大人,小的是个商人,姓赵名如,来此是想看看有没有买卖做。”话不可以多说,尤其在贾翊这样的人面前。

贾翊轻轻摇摇头:“你今天带来的女子是谁?人在哪里?”他话问完,我就明白了。我们进城后,大概有认识邹氏的人,店家或者其他人去告了密,贾翊听到了后,才会自己过来,否则,派人抓我过去就完了。

想到这里,我躬身回答:“大人,她是小人的姐姐,是今天进的城,现在正在内室休息。”

贾翊眼中精光一显:“姐姐?昨天,城外有战斗,她在城外作什么?”

我继续装傻:“大人,我姐姐从家乡来,本来昨天该进城的,正因为兵乱,才堵在了外面。”

贾翊哈了一声:“你胆子真不小。嘿,有走路走到晚上才被兵乱堵在外面的吗?说了实话,念在你也是一片好心的份上,让她跟我走了,还可留下一条性命。”

我抬头紧盯着贾翊的眼睛:“大人,我们都是一般的小民,不懂得打仗的事情。可是,人命是上天给的,大人有好生之德,留人一命,会有好报的。何苦逼人太过?再说,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您说对吗?”我的话已经很明了。

贾翊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张大了嘴巴:“这个……”

我看着他,叹气:“小的也是偶尔经过,既然认了这个姐姐,她就是小人的姐姐了。大人,您是聪明人,天下可怜的人很多,我们姐弟都是常山郡真定人氏,都姓赵。大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那个女人了。大人,您已经尽了职责了,对不对?”

贾翊低下了头,想了一会儿:“也罢,你说的对,该死的人,已经死了。唉,你们姐弟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我是大喜:“多谢大人。小的早闻大人才名,我们有缘,日后一定会再见面。”

贾翊点头:“你也是个好心的人,就好事做到底吧。记住,我只能给你一天的时间。张君侯快回来了。”我哪有不明白的,连声道谢,送了他出去。

贾翊走出房间,冷哼一声:“有什么奇怪的,两姐弟而已。那个女人长的有点像罢了。”边说,边带人走了。

这边,邹氏脸色苍白地从里面出来,看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叹气:“你等我,我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走。”她点点头。当天我们匆匆离开了宛城,没有看到狼狈回来的张绣。

回头再说,有了我提前小半个时辰的预警,曹操没有受到伤害,纵马过河。一些见机快的兵士也向来路退了回来。一路上有溃败下来的一些将领看见曹操,纷纷跟了上来,一些军士看见自己的将领也赶了过来。曹操在路上不停地收编着军士,带着这些残兵败将紧赶回十几里外的后军军营。

且说,后军的于禁得报曹操前军遇险,急忙率本部军马前来,路上却遇上许多趁乱打劫的青州兵,多数是这个夏侯惇的兵马。于禁素以执法严厉著称,如何肯放过这些混账,一边整顿败兵,一边杀了不少劫掠民家的混蛋。剩下的人只好回跑,正跑着,刚好遇见曹操等人。这些家伙,不说自己的不是,竟然恶人先告状,说是于禁妄杀青州兵士,意欲造反。曹操大吃一惊,不知如何是好时,夏侯惇、许褚、李典,乐进等都收拾了本部兵马赶了过来。曹操便说,于禁造反,可先整兵备战。正在安营的时候,典韦也赶到了。

曹操看见典韦,急问可见赵如否?典韦咬牙含泪道:“小家伙让我过河来保主公。”曹操揪心了。

等刚刚安稳下来了,曹操正欲命人打探其他未归将士的消息,营外士兵急来通报,大公子回来了。曹操急忙前去,看到一身血人般的曹昂负在马背上进了军营。曹操一面急传军医,一面命人扶入营帐。曹昂从半昏迷中醒来,看见曹操无碍,浑身吊起的劲松了下来,昏死过去。典韦此时正在营帐中敷药,他伤的还不重,幸好穿了盔甲(后怕哟)。听得曹昂受重伤而回,急忙过来,将我塞给他的伤药全部拿来。只是,曹昂的伤势实在太重,失血过多,又被冰冷的河水泡过,人已经是烧得迷糊了。

这个时候,于禁也到了,看见曹操等人,他是大喜,不过心中高兴归高兴,敌人也快到了,他先命令部队排好防御阵势,凿堑安营。安营方毕,张绣大军两路杀至。于禁急身先士卒出寨迎敌。张绣看见曹军已有准备,他的兵马还是少于曹军的,急切不能下,赶快退兵。曹操见他退兵,自领兵缓缓退往舞阳城后,方安营扎寨,收拾好残局。

于禁这个时候才入内求见,并将青州之兵之肆行劫掠的行为叙述一遍,并说,他们这么做大失民望,事情紧急,不待回禀主公,某就自主杀之。曹操问他:“你先不来分辨,而安营扎寨,何也?”

于禁说:“今贼追兵在后,不时即至;若不先准备,何以拒敌?分辩小事,退敌大事。”

曹操叹息:“将军在匆忙之中,能整兵坚垒,任谤任劳,使反败为胜,虽古之名将,何以加兹!”乃赐以金器一副,封益寿亭侯;并唤夏侯惇责骂其治兵不严之过。夏侯惇羞愧不能言,待回去,自带过那几个诬陷于禁的士兵,斩其首,亲送禁处谢过。至此后,夏侯惇严厉惩治不法军士,终其一生,再无此事。

等曹操得知了曹安民的死亡,看着昏迷中的长子,再想着下落不明的我,他心中的痛简直无法言表。看着众将,懊恼地说:“吾降张绣等,失不便取其质,以至於此。吾知所以败。诸卿观之,自今已后不复败矣。”

张绣率骑兵,还衔在曹军身后,想趁胜追击,曹操那里还会给他机会,是奋起神勇,打的张绣节节败退,一直败到了穰城。曹军一口气连下五城,依曹操所想,还想干脆收拾了他的,可是他得到了刘表出兵的消息(自然是贾先生的动作快的结果,刘表听说双方打起来了,当然要来助阵),知道张绣已经和刘表联合了,想再一口气吃下张绣已经很困难了,所以下令大军撤回许都。

再说曹昂整整昏睡了两天,才有点清醒,这还亏得我的伤药有消炎的功效。清醒后的曹昂将自己脱险的经过一一说给曹操,并言:“是儿子对不起他,总看他是个奸商。这次却是他救了儿子的性命。赵如还说,请父亲放心,他经历过很多这些事情,自有保命的法子。”

曹操听到这些话,心中总算有了点安慰,虽然还是有点担心,不过,他也相信我能够脱险。曹昂这次没有死,被我救了,可他的身体完全不行了,一年后,在一场大病的袭击下,还是英年早逝了。这是后话。

战乱天下篇 第五十八章 袁术登基

曹操那边收兵回去,我这个时候带着邹氏也在回许都的路上,没有马骑,也找不到马车,我们整整走了一个星期,才来到襄城,买了一辆马车,比曹操的大军晚了四天,回到了许都。回到许都后,我让伙计去寻一处房屋,购置下来,权作我的居所。毕竟还要在许都呆好几年呢,我不能老住在药房里。再说,还要安置邹氏,有处居所,对我们都方便。

十几天的相处,我也了解到了邹氏的许多事情,她也够可怜的了。唉,这次曹操的大败,她会为此背负骂名的,我还是想办法让她有个好结局吧!可是,在外人眼里,我还是男子呀,邹氏现在倒是想一心跟了我,按她的意思,我虽然没有地位,可也是能够让她衣食不愁了,能安稳过的一生,倒也是个好归属。可惜,我不能的,考虑再三,我对她说,你既然大了我这许多,干脆,就真的作我姐姐好了,我们姐弟相称,凡事都会有办法解决的。邹氏知道了我的年龄后,也是苦笑,她比我大了十五岁,无奈,也点头同意了。

这边,安排好邹氏的住处,我急忙去了典韦的府上,我不放心他,他们也不放心我。我一直忘不了典韦在小白背上,回头看我的那种痛苦表情。

典韦看见我,他是一个上前,紧紧地把我抱在了怀里,快箍得我喘不过气来了,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没死就好,没事就好!”

我苦笑着说:“哥哥再不放手,弟弟要被你给勒死了。”典韦听言,才放开我。

一时间,我们兄弟两个竟是相对无语了。大嫂出来,见我兄弟相对无言的样子,笑着说:“五弟回来,你的几个兄长也就放心了。唉,这几个人呀,这些天就没有笑过。我都说了,五弟心好,不会有事情。”

典韦嘿嘿笑了。我也感叹呀,这才是生死兄弟,不过,以后他们要是知道了我是女的,会……

让我唯一感到好笑的是小白竟然在短短十几天里,长了不下十斤的肉。不知道我生死的哥哥们,把对我的感情全部放在了它的身上,每天是撑的它直翻白眼。都是最上等的精料呀,比我平时给它的还要好的多。天,幸好没有养成它的坏习惯。我抚摸着它,也是很感激,是呀,因为它的本事,典韦和我才能够顺利突围,它救了我们的命呀!

当天晚上,我们兄弟就在大哥这里吃了一顿团圆饭。经历了那种生离死别的滋味,我们的心里都有一种难言的感情。我是最高兴的一个,毕竟,我改变了大哥的命运,他不会再遇到比这更大的危险了吧?不管怎么说,我都会穷尽一生来保护好各位哥哥的。这次的事件,也提醒了我,战争中,一个人再厉害,力量很有限,光靠我自己,是绝对不行的。这次,如果没有跟随典韦的二十多名手下(他们只活了三个下来),光凭典韦和我,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冲出包围,活着离开。所以,我要亲自训练出一些特种兵来,让他们负责保卫亲人以及曹操的生命安全。毕竟,我是要改变这个历史,以后,会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在等着我们。

说到训练精兵,典韦已经很有一套了。所以,我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出来,三个哥哥马上都说好。典韦主动地把任务揽了过去。我自然又多教授他一些训练的手段,包括徒手爬墙,飞索,攀爬等。后来,太史慈看着典韦的训练,他很好奇,干脆让典韦在自己所属军士中也选一些人来进行训练。郭嘉更进了一步,让这些人全学习认字,弄得我知道后,以为是训练间谍了。这个训练是秘密进行的,郭嘉却是说与了曹操,毕竟,他才是最重要的保护对象。再说,秘密训练精兵,不能不让曹操知道。

邹氏的事情我也没有瞒着兄长,结果,典韦和太史慈要我杀了她,郭嘉不说话。我叹着气,将邹氏的身世说给他们听,然后道:“她没有错,错的是主公不该要她;错的是这个世道不公,否则,她会和自己的丈夫一起在家乡过着平静、安宁的生活,又怎么会圈进战争里来?现在,她也就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我不过暂时给她一个安身之处罢了。”

郭嘉摇着头:“可是,把她留在你身边,你想过主公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吗?子云,你不小了。”他有句话,没有明说,你是男人,她可是主公用过的女人。

是,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可是,要我不管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对他们说:“我已经和她结为姐弟,主公那里,我会说的,至于其他人怎么想,我不在乎,反正我都是个奸商小人。再说,对外,就说是我接了姐姐在家里,只要没有人知道她是邹氏,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而且,把她安置在这里,也是暂时的,我会把她带到其他地方安置的。当然,如果主公还能接她进府,就更好了。”

郭嘉点头:“也罢,这样安排也好,反正也没有几个人认识她。我们兄弟不说,恐也没有人知道。主公那里当然要说明白了。不过,子云,要是主公让你杀她,你也不可以抗命。”我苦笑着点头了。是呀,邹姐姐,就看你自己的命如何了,贾翊放过了你,可曹操呢?

第二天,我坐在曹操的内堂里,心中忐忑不安地等着。曹操得到我来的报告,很快就跑了回来。看着我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他也是禁不住了,握着我的手:“子云,操好担心你,那种情况下,我真怕再也看不到你了。你真是太大胆了。”

我嘿嘿笑:“主公放心好了,如还是有很多小聪明的,应付这些事情,一点问题都没有。”可不是自夸哦。

曹操笑着摇头:“你呀,唉。”

看着曹操,我很小心地汇报了邹氏的事情:“主公,她也是个可怜人,总算是服侍了您一番,我自作主张,带了她回来,您不会生气吧?”

曹操背负着手,来回走了几圈,最后看着我说:“子云,我现在不可能再接她进府,你应该明白。既然你已经和她成为姐弟,就安排好她吧!唉,就让人以为她死了好了。”

我松了一大口气:“我知道这点。主公放心,我会安排好她的。”曹操点头了。

回头,我去看了看曹昂的伤,实在太厉害了,他没有立马死去,真是奇迹。离开曹昂后,我也对曹操实话实说:“大公子今生不可能再上战场了。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任何事情了,您要有所准备。”曹操只有悲痛的份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呀,只能救一个,大哥要比大公子重要的多。

宛城的张绣得到了曹操退兵的消息后,长出了一口气,总算赢了一场,不,是半场。以后,就只能和刘表捆绑在一起了,这个刘表的势力也还很大吧,应该能庇护了自己了。唉,好像贾翊并不高兴,是呀,我也不高兴,这次到底是对?还是错?不过,既然已经作了,只有这样做下去了。

贾翊心中也在翻腾不已,这次没有一举杀死曹操,甚至,连曹操座下的大将也没有死几个,这个仇是结定了。刘表是什么样的人,他心知肚明,那不是一个可以依靠一辈子的主呀!现在,他也是利用张绣来阻挡曹操等北方诸侯罢了,一旦对自己无利,刘表会很快抛弃张绣的。到时候,我又该何去何从呢?还有,那个自称商人的赵如,给自己的感觉太不一般了,他居然就这样把邹氏带走了,我竟然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同意了他的做法,这……

宛城之战的双方都在思考下一步怎么办,而徐州暂时也平定了下来。可袁术,袁公路,这个正宗的四公三世之后,却不安分守己了。自从讨董联盟解散后,袁术凭借祖宗留下的一点家底和孙氏父子的浴血奋战,也算在扬州有了一点立足之地。打败刘备,也是他难有的一场胜利,还是因为吕布抄了刘备的后路,可是,他没有本事,却有极高的妄想综合症,想当皇帝想疯了。

197年的2月,在被吕布打得丢盔卸甲后,袁术跑回了寿春。在过了穷极无聊的两个月后,他再也忍不住玉玺的诱惑,不顾一切地宣布登基做皇帝。不知道他是真的相信,还是自我安慰,以为自己当了皇帝,就会得到天下人的拥戴,他就真的是皇帝了,因为代表皇帝身份的玉玺在他这里呀!

就在他郊祀天地的时候,一片骂声铺天盖地般地扑来,包括还在江东发展的孙策,也立马与他断交。如果不是看在老子的情面上,当然,更重要的是自己没有必要,也没有精力去管袁术的事情,可是,姿态要摆高点,孙策就要听从了曹操的召唤,(曹操刚以朝廷的名义,加封孙策为讨逆将军,这是我的主意,有了皇帝就要大大地利用。嘿,远交近攻嘛,谋之上策),北上伐袁了。在骂声中的袁术,大概是想破罐子破摔了,干脆三不顾地摆开了皇帝的架子,封赏文武百官,享受起后宫百妃的滋味来了。当就当好了,也当的安分些呀!可他不安分,竟然异想天开,想趁曹操兵败宛城,来个趁火打劫,出兵攻占陈地。

以奉帝命讨伐诸侯为征战借口的曹操怎么会放弃讨伐这样一个家伙的机会,在对从邺城回来后,就大赞袁绍实力雄厚的孔圣人的后代冷哼了几句后(这个时候,曹操手上正拿着袁绍以命令似的口气,让他杀了孔融的书信),亲自带兵前往攻打这个胆大妄为的袁仲家了。胆大妄为的袁皇帝,手上功夫确实太差,在留下傻乎乎等着死的出征大将桥蕤、李丰、梁纲、乐就后,一路快跑,冲回了老巢寿春,不敢动了。

连年的战争,造就了197年袁家兄弟境内的惨剧:袁绍之在河北,军人仰食桑椹。袁术在江、淮,取给蒲蠃,民人相食。可是袁皇帝却不理睬这些,干脆在其所谓的皇宫里,过起了花天酒地的皇帝生活。他这个样子,我可是非常高兴,命令秦利他们将今年生产的沁春和高粱拿一半到寿春,这样的钱要大大地赚才好。至于人口嘛,嘿,多发布点兖州百姓过的如何如何好,饭吃的如何如何地饱,等等之类的消息在街头巷尾,那里需要人呀,反正荒芜的土地那么多。

嘿,嘿,人多力量大,在我们努力下,大量的民众开始逃往兖州和江东,特别是兖州的人口无形中增加了数十万。袁术辖下的士兵也开始逃亡兖州,哈,这可是上好兵源,我心里爽透了。望着源源不断跑过来的人群,荀彧肚子里在骂我了,这个赵如,你想累死我呀!这么多人一下子跑了过来,弄得到处都在告急,农用物资不够用呀!!!我哭,下次看见赵如,非要他好看不可。

我可没有想到,曹操在这次打击袁术的同时,也实行了铁血手腕。其中最厉害的就是杀了前九江太守边让。

边让也是张邈的朋友,他对曹操杀了张家满门肯定是很愤恨的。不过,他没有能力为张邈报仇,就用嘴巴来表示不满。表示不满还不能就张邈之事来表示,因为毕竟是敌对双方的事情,战火又是张邈惹起的,那就用其他的来说。据说,边大学士很激动地指责曹操不敬皇室,还将皇帝以兵押送至许都,并直接说曹操就是董卓之流的国之妖孽,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在皇帝那里开始受气的曹操,怎么还忍得住这些语言,直接下令杀了边让满门。

我在袁术这里忙着挣钱,听到这个消息是打了好几个冷颤,曹操性格里的容不下异己的残忍一面,还是开始显露出来了。

战乱天下篇 第五十九章 朋友可欺

长江以北的扬州地盘可以说,我们已经搞定了,这个长江以南的地盘嘛,我还是应该去套套近乎了。朋友嘛,还是常来常往,关系才会好。再说,我还要去给孙策出点子,让他没有精力和时间在我们统一北方以前来过问我们的事情。嘿嘿,朋友之间不可欺吗?羽哥哥,我答应你做他们的朋友,可没有说不欺负他们。

孙策这两年在江东的发展倒也迅速,可是,没有了太史慈的孙策军队,比原来历史上的发展足足晚了近半年,江山易得,一将难求呀,特别是将才,嘿。没有太史慈镇守海昬、建昌,那刘磬的盗匪行为让孙策也是很伤脑筋了些,好在他本人果然厉害,又取得了江东豪门的支持,称霸事业倒也进行的顺利,只不过,步伐慢点罢了。袁术称帝,孙策倒正好与他彻底决裂,这样,发展起来,更没有顾虑了。

这时候的孙策也没有把曹操放在最重要的地位,毕竟,北方势力最大的还是袁绍,而身边的刘表,对自己的威胁最大。曹操嘛,嘿,满知趣,会用皇帝的名义讨好我,既然他与刘表也交恶,那暂时就不会是自己的敌人。不是说嘛,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嘛!

当然,像“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嘛”这些话,不是孙策说的,也不是周瑜说的,是我说的。孙策才打下曲阿没有多长时间,所以孙策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正坐在他的对面。这次我来,是想在曲阿建自己的商行,秦利的动作很快,我们的茶叶已经生产出来了。我呢,一是想把曲阿当作茶叶的经销总部;二,和孙策他们的关系还是要好好发展下去。

坐在曲阿的孙策府里,案几上放着我的青碧茶,在茶香飘荡下的孙策正一脸不解和愤恨地望着我:“赵子云,太史子义怕是回到家就去了曹操手下吧?为什么?难道策真一无是处?”

我叹气着解释(刚来的时候,差点被捆起来):“伯符兄,哥哥他不是回到家就去了曹操那里,而是没回家就已经去了曹操那里。”孙策不说话,就等我说。我一脸苦笑地说:“你是知道的,子义兄只是我的三哥。我们的大哥叫典韦。”

孙策啊了一声,想是他也知道典韦的名字。我接着说:“大哥原来在张邈手下当兵,张邈之流的不用也罢,可他们的关系实在太差,大哥一直很不舒服。后来,我带了大哥行商,可他不愿意跟我跑,我和三哥就让他守寿光城,照顾娘亲。本来,三哥以为他可以在刘繇这里有所作为,到时候,再接了大哥和娘亲来江东,唉,惜,刘繇一直不曾用他。那年,大哥闻听曹操和张邈开战了,就想和张邈算帐,恰好,那曹操的手下夏侯惇是大哥的同乡,力邀大哥去曹操那里,大哥也没有和我们兄弟商量,就去了,还把娘亲也带了去。”

孙策沉着脸,不说话。我偷笑(利用娘亲一把),接着说:“就在大哥在曹操手下得到重用的时候,我们得到了你在江东攻打刘繇的消息,又听到了你和三哥的神亭之战,曹操那边当然也很清楚。曹操便要大哥找三哥前去,还多次赏赐娘亲物品,娘亲便让我们想办法找到三哥,带他回家。伯符兄,你说,我和三哥能怎么办?所以,我来了。对不起,当时我不能说出这些,否则,就算伯符兄能放了三哥,其他人恐怕……唉,赵如这次来,一是要给你一个解释,毕竟你当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能这样欺骗的(我现在说谎,脸色都不变);二是请罪,你要杀了我,我毫无怨言。能死在你这样的朋友手中,我也瞑目了。”

孙策听到这里,是长叹一声:“你们兄弟,都是奉母至孝,兄弟情深,我怎么可能杀你。唉,是策与你们无缘。子云,你不愿意在我这里,也是这个原因吧!”

我摇头,开玩笑,要是这个原因,我还能活着离开才怪。:“不是。伯符兄,你看,我的两个哥哥在曹操那里当将军,二哥在吕布手下当将军,我自己的亲哥哥在公孙瓒那里,你让我怎么办?跟那个,不跟那个?还是我自己再找个主公?我不是那种有大志向的人,更不愿意以后手足相残,既然大家各有所爱,我还不如当我的商人,这样还可以和每个哥哥都保持联系。唉,伯符兄,因为兄为人坦荡,我们又是朋友了,我才会给你提点建议,出点小主意,可我不能留下,谋士和大将毕竟不一样。说句实在话,曹操也想我留下得,我也不能。我在他和吕布那里,连这点小主意也不会出的(我只出大主意,嘿,不算撒谎)。”

孙策苦笑:“策听了你的话,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唉,若我和你的哥哥们日后为敌,你又怎么相处?”

我装出痛苦的样子:“不要说以后,现在就困难。唉,我那二哥张辽是吕布的手下,吕布和曹操打起来是早晚的事情,已经打过一次了,在濮阳城,二哥还放火烧过曹操,你说我能怎么办?我亲哥哥是公孙瓒的人,公孙瓒和袁绍打的热闹,曹操与袁绍是盟友,你说,我能怎么办?我只好两边劝,至少在战场上,不要自家兄弟对打。打赢的一方也要照顾输家,即使不能保证做到保全性命,至少也要能照顾各自的家小吧。所以,我在拼命地挣钱,看来,这几个哥哥养家糊口的重任统统是我的了。伯符兄,以后,你与我的哥哥们为敌了,还是尽量不要杀他们吧!至少不要抄家灭族,如何?”

孙策叹气了:“也真难为你了。怪不得以你的才智,只想做商人。算了,策要有与你兄长对敌的那一天,当尽量不伤害他们就是。不过,我要生擒了他们,你也要劝他们归了我。”我得意极了,一个劲地点头。

在孙策这里打好了基础,我要回去了。当然,还要带个人回去。嘿嘿,刘繇翘翘了,他的儿子刘基可是很不错(史书:繇长子基,字敬舆,年十四,居繇丧尽礼,故吏餽饷,皆无所受。吴书曰:基遭多难,婴丁困苦,潜处味道,不以为戚。与群弟居,常夜卧早起,妻妾希见其面。诸弟敬惮,事之犹父。不妄交游,门无杂宾。姿容美好,孙权爱敬之。权为骠骑将军,辟东曹掾,拜辅义校尉、建忠中郎将。权为吴王,迁基大农。权尝宴饮,骑都尉虞翻醉酒犯忤,权欲杀之,威怒甚盛,由基谏争,翻以得免。权大暑时,尝於船中宴饮,於船楼上值雷雨,权以盖自覆,又命覆基,馀人不得也。其见待如此。徙郎中令。权称尊号,改为光禄勋,分平尚书事。年四十九卒。后权为子霸纳基女,赐第一区,四时宠赐,与全、张比)。朋友归朋友,人才嘛,能带走的,我还是要带走的。

豫章,北连豫壤,西接荆州,说富不富,说冲不冲,倒真是个屯兵的好地方。可惜,刘繇没有当霸主的本事,死得也早点,否则,在此三面势力环卫之下,定可以有所作为的。这个时候的刘基真是少年老成,知道自己父亲一死,家里就没有靠山了,如果和父亲的旧将还有来往,定会为人所嫉,要保全家人性命,唯有潜处味道,不以为戚了。

我找到他家门的时候,门雀罗客,凄凉的很。唉,这就是皇室宗亲现在的处境。这个刘基也真厚道,他怎么不会学学刘备,也带着弟妹们打着“汉室宗亲”的名义,到处混混?还不说,他这个“汉室宗亲”比刘备正牌多了。

刘基望着我,却是一脸戒备:“先生,基不认得谁是太史慈,我们现在不过是一介平民,不敢有攀高位,你还是走吧!”

我知道,他不愿意和以前的人有联系:“公子,我明白您的心思。可是,这一大家子的人,总不能这样过下去吧!还有,我报太史慈的名字,不过是想见到公子罢了。不管您相不相信,我带来的真是皇帝的诏书(我从曹操那里弄得)。怎么说起来,您一家也是皇室血脉,曹公知道了您一家的处境,特地上报皇帝。所以,我带来的真是皇帝的诏书。您也知道,这豫章离朝廷路途也不算近,这中间又隔着这么多势力,曹公没有办法命人来迎接公子一家,只好拜托了我这么个商人前来。如果公子执意不去许都赴任,我也不会勉强。不过,为公子和您一家考虑,这兵荒马乱的年代,有个稳定的住所,又可以为朝廷出力,也是可以的吧!我希望您多考虑。”

刘基显然没有想到,这个面前的商人,竟然是带着皇命来的。其他人可以不理睬,可是皇帝的旨意,好像还是要听的吧。再说,我们也的确是皇室宗亲,接受皇帝的照顾,也没有什么问题。

刘基又想了老长时间,我也不去催他,勉强是没有好事情的,他终于点头了:“既然先生带的是皇帝的诏书,基当听从之。就麻烦先生暂住几日,待我将家里收拾完毕后,再起程。”

一个月后,我带着刘基一家回到了许都。刘基自有荀彧和孔融等人带去见皇帝。曹操命人在城里择一好地,为其起房,供他一家居住。皇帝看见刘基倒是很高兴,年龄相仿。以皇帝的本意,就想把刘基当作心腹,可是,这个刘基真是聪明,他到许都不久,就明白了实权掌握在谁的手里。所以,他来了一个不冷不热,双方我谁也不得罪,干好自己谏议大夫的职责就得了。

坐在刚开张的德裕酒楼的精室里,荀彧正在抱怨我:“子云,你找来几十万人也不打个招呼,我被你整死了。现在农资不够,你说怎么办吧?”

我以看笑话的表情看着他:“文若,早在甄城的时候,我就说了,让你们多准备农资物品,你不听呀!现在不够用了,竟然来怪我,太过分了吧!”

荀彧哼哼:“连年的战争,有那么多财力做这些事情吗?你说的到轻巧,自己来做做我的工作。还不要说,你弄个招贤馆就在我的隔壁,……”

我是哈哈大笑:“反正你文若先生才高八斗,这点事情你就喊累?嘿,是喊给我一个人听的吧!好了,别这样看着我,我已经让秦勇去寿光,下个月,他就能带一批农具回来。这个耕牛是不够,可是,可以用军队淘汰下来的老马暂时代替嘛!过两年,日子就好过了。我看,今年就是个大丰收的年份。嘿,粮仓会满满的。你最好马上和主公商量,专门组织人力进行耕牛的饲养,鼓励发展耕牛数量。要知道,以后我们地盘上的民众会越来越多,还有,我们的地盘也会越来越大,我们不仅仅要鼓励粮食的发展,还要鼓励农经的发展,比如,耕牛的成批饲养,猪,鸡,鱼等也可以成批饲养,专人饲养。我们要在土地里挖金子呀!这些,我在屯田制中说明白了。”

荀彧叹气:“你说的很轻巧,做起来很麻烦,事情太多呀!好在,这一年来,还是有不少人才过来。我马上去找主公,商量你的办法。对了,主公要出兵宛城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笑笑:“出兵不过是为了威胁。你说与主公,得好就收,不要逼得太厉害。逼得太厉害,张绣会完全投向刘表,这可不好。至于我嘛,要去修理三哥,修理完三哥,我就去邺城了。嘿,时间到了,所以我就不去见主公了。”荀彧笑着走了。

修理郭嘉是必须要做的,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把我说的,让他少喝酒,少亲近女人的话放在心上,居然趁我不在的时候,又娶了一个小妾。家里加上这个,已经是四个老婆了,简直太过分了。

看着我怒气冲冲的样子,郭嘉直哼哼:“自己不娶老婆,还要管我,你是弟弟,这种事情……”

我看看典韦:“大哥应该是哥哥吧,他可不可以管你呀!我告诉你,郭奉孝,这次的事情我就饶了你,要是再有下次,你看我敢不敢把你的这些小老婆全撵走,然后再阉了你,反正我已经有了郭亦侄儿了,你也不会绝后了。为了你的性命,我不惜采取一切手段。哼。”

典韦在一边搓着手嘿嘿(看着他的样子,我的屁股有点痛)。太史慈劝郭嘉:“三哥,子云说的对。他是大夫,他说的话你得听才是。为你好的事情,弟也不顾你的埋怨了,我也会监督着你的。”

望着我们三兄弟一致的威胁表情,郭嘉痛苦地抱住头:“天理何在呀!三个欺负一个,我哭……以后的生活还有乐趣吗?酒不能喝,女人不能沾,让我死了吧!”

我笑:“好呀,你要找死就自己去。我们今天就把嫂子和侄儿带走,以后,这个家你想怎么样都行,好不好?还有,这些事情已经够你忙了,主公那里就不要你管了。反正你管也会像志才兄那样,半途而废的,还不如不管,免得主公伤心,大家为你悲痛。”

郭嘉听着我的话,可怜巴巴地说道:“少喝点酒,行不?我不再娶妾,行不?”

我恶狠狠地说:“酒,只能三天喝半斤。不允许你再去歌舞伎那里,老婆更不能再要。否则,我说话算话。还有,大哥,四哥注意了,他要敢犯毛病,直接把经济权放到大嫂那里去,哼,总要你好看。”扔下唉声叹气的郭嘉,我得意洋洋地走上了去邺城的官道。

战乱天下篇 第六十章 袁绍

就着秋高气爽的天气,我踏进了邺城。当然啦,我怎么都要等邺城有吃的以后才来,我可不想来吃桑椹(虽然这东西偶尔吃吃还不错)。药店的伙计接我进来后,忙不迭地汇报这一年多以来,他们收集到的各种情报。嘿,大多数都是我已经知道的东西。什么袁谭去了青州,什么高擀去了凉州,什么袁熙在幽州之类的。我笑着摇头:“你们弄得这些东西,一点用处也无。袁绍的民众对其有无怨言?其将领中可有不受重用之辈?他的谋士之间的分歧有多大?他家里人口如何?袁绍本人的喜好有些什么?这些才是我要的。”

伙计都不好意思了,其中,何亮回道:“公子,不是我们不上心。这个袁绍与众不同,他不大待见我们这些人。还有,他喜好的是有人拍他的马屁,对他赞扬的话,他听着舒服。这邺城豪门大户吃香,奢侈之风盛行,这些古玩,斗鸡走狗之事,小的们也不会,更参与不进去的。”

噢?喜欢拍马屁倒是很好的事情。豪门大户,奢侈糜烂,倒是好赚钱。嗯,看来,我要从这些方面下手。

想到这里,我说:“你们通知无终药房,速发上等人参,鹿茸等药材前来,另外,去弄些高贵的皮货来。从今天起,你们用尽所有手段,把公子的名声广泛宣传。神医也好,神仙也好,尽管吹牛好了,我要在最快的时间里,见到袁绍本人。嘿,喜欢玩吗?我们就慢慢玩好了。”伙计心领神会,四下办去了。

我则动用了自己全部的医术本事,努力看些疑难杂症。嘿,普通的小病,就没有必要本姑娘亲自出手了。那些大户人家,成天吃喝玩乐,得病的人也多,竟是些身虚体弱之类的,正好方便我行事。在一番装模作样地胡说八道后,再开些一副见效的汤剂(多加些兴奋剂类的药材在里面),哈,这些不学无术的家伙,还真以为他们遇上神医了,病恹恹的身体短时间就好了很多。所以,仅仅过了十来天,我的名声就在邺城传开了。

这天,我刚从一个城外的大户那里回来,心中十分得意,因为,我从那个老家伙手中狠狠敲了一笔钱财,嘿,这种事情我是很乐意干。药房的伙计很着急地接我进屋:“公子,今天袁府来人询问公子的情况了,您看……”

噢,终于来了:“先不理他,等他们再来的时候,再说。本公子可是忙的很,哪有那么多时间陪大人们玩。对了,我让你们打听的田丰和沮授的消息,你们打听的怎么样?我们的人有没有机会进他们的府第?”

伙计摇头:“两人的家眷倒是都在邺城。可是,我们的人进不了上面,得不到想要得东西。”

这些笨蛋,我叹气了:“我让你们进去一两个人,是为了以后行事,而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情报。特别注意他们的家人有什么小病小灾的,煽点风似的说我的名字就行,其他的不要去管。”伙计点头去了。

我在这里十多天了,就我所知和了解的,这个袁绍倒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他是袁家的偏房儿子,袁术就说过不承认他在袁家的合法地位,对人的地位非常看重。他不像袁术可以很惬意地躺在祖辈的大树下乘凉,只好凭自己的本事来获得别人的认同。袁绍深知其出身的弱点,因而极其注重自身的修养。东汉以孝治天下,袁绍丧母,以古礼守丧三年,又追服父丧,共六年,因而为人所重。袁绍去见许子将,散去宾客车马,单身而行,这和曹操用武力逼许劭给他评价,真是截然不同。袁绍少年养名,以品行高洁名动天下,为将来一呼百应,成为讨董联军的盟主,打下了坚实的政治基础。

袁绍又好游侠,因而结交天下豪杰,他有四个“奔走之友”:名列“八厨”的张邈,为友复仇的何颙,赴难不惮的许攸,仗义刺卓的伍孚。俗话说“物以类聚”,由此可以想见袁绍少年时的形象——清高正直、勇于赴难,其名声远在嫡子袁术之上。袁术曾嫉妒的说:“群竖不吾从,而从吾家奴乎”。天下豪杰岂能从无德才之人?基于他一贯的作为,开始进行自己霸业的袁绍,很注重网络人才,愿意到他手下做事的人也很多。

可惜,袁绍在用人上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他太注重名声了。他喜欢得都是那些有名气的士族名人,只要这个人有名声,他就接纳,而不是择而用其优者。这样做,只能表示他能礼贤下士,却真不会用人。求名的结果,就是在一些注重实用的人才眼里,比如郭嘉,荀彧等看着袁绍假,不足以成大事。这个家伙听人之言也是不分好坏的,谁说都听,结果是一个都没有听进去。

他手下重用的人都有一定的本事,可是派系斗争却是从来没有停止过。因为这些人都是名士,是名士就有臭架子,就清高,就需要你去尊重他。都摆架子,就有党派之争。可袁绍大概觉得这样更好,有利于他利用,竟是默许这些谋士间的斗争。却不知道,这正是他招祸的源头。哼,乱世和清平盛世是不一样的,一个精明的主子在清平盛世可以利用大臣之间的矛盾来遏制某一方的势力坐大,以达到平衡;可乱世中这样做就会让自己陷于很被动的地步,不能明白谁是谁非,不能兼听则明,是为人主公的大忌。所以,郭嘉和荀彧他们才将袁绍看扁了。

而在一些人眼里(包括孔大先生),袁绍有三个优点:一、宽仁从众,天下所服;二、临危吐决,智勇迈于人;三、世布恩德,天下受其惠。这三点是荀谌说的,用这番话,让韩馥乖乖交出了冀州。这三大优点,落在实处,就是三大缺点:一,外宽内忌,政失于宽;二,好谋无断,优柔寡断;三,礼仪繁多,好为虚事。看袁绍用兵,重势而不重诈,典型的谋定而后动。显而易见,袁绍是没有看过孙子兵法的,至少我这样认为。又或许,他不喜欢用谋略战胜敌人,而喜欢以势压人吧。

建安二年的袁绍有点心烦。这个心烦:公孙瓒始终没有拿下来,还在那里对峙着;青州的大儿子发展的不错,可惜好像不会管理,弄得有点乱;曹操这个混蛋,离开自己后,居然发展的这么快,已经要威胁到自己了,可目前简直抽不出手来对付曹操。一切的一切,都让人烦。烦的结果是有点头疼。自己头疼不说,这个最爱的儿子也在闹病,真是烦。这日,听说那个德祥药房的神医老板来了,袁绍马上命人去找来,可家人回报,神医没时间来,看病的人多。袁绍一愣,才反应过来,家人肯定没有说让其来看病。哟,这个神医有点架子。

等袁绍的家人再次找来,明着说请神医进府看病,我才放下架子,跟着他来到袁府。当然,傲气还是有点的,不可能一来就卑躬屈膝吧?虽然,我有这个打算。嘿。袁绍正一脸苦相地听一个人说着什么。这个人是谁?我正在猜疑时,袁绍已经看见了我。我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他。袁绍是个年近五十的人,不过,看起来比袁术还年轻些,应该是保养得不错,也和他年轻的时候练武有关系吧。他的确没有曹操那种霸气,更多的是一种世家子弟的雍闲气质。不过,他的眼睛盯着一个人看得时候,还是很有威慑的力量,让人不自觉地避开。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袁绍幽幽开口:“你就是那个神医喽,年龄果然不大,倒是架子有点大。”我一听,噢,今天袁大人心情不太好。我上前恭敬地施礼(这家伙喜欢这调儿):“大人恕罪。小人是个大夫,又有点虚名,找上门的人多。大人派的人只说让小的有时间来府上,小的会错意,以为大人不过是让小的来说说话,可手头还有几个病人,所以怠慢了大人,实在是小的该死。”

袁绍看我如此恭敬,也放缓了脸色:“算了,也不怪你。你在那边等着。”我是诺诺而退,规规矩矩地站到旁边去了。

看来,我的举动让袁绍很满意,他望了我一眼后,对身前的人说:“你去告诉他们,把人杀了就是。要用心,将张燕和公孙瓒之间的联系给我彻底断开了。哼,这个张贼,等灭了公孙,我要他好看,必要大军围剿了他。”

我在旁边心想,这个张燕真的很让袁绍头疼,可以利用一下。嗯,看来,我要去一趟黑山了。

那人走后,袁绍坐下喝了两口茶,才抬眼望我:“听说你的医术很高呀,是家传,还是从师呀?”

我小心地走到他面前:“小的是家传。本是药材商人,不过会医治些小病小灾的,承蒙大家抬举,实不敢当这神医之称。”

袁绍嗯了一声:“你也不必太谦。读过书吗?”

我继续躬身回答:“读过。自小父亲便要小的熟读百家之作。”

袁绍一笑:“这行商作大夫也需要读百家之作?你父亲倒是有趣。”

我骂,不敢:“这个,小的父亲说,读书可识礼,方能明白这世间的规矩。”

袁绍点头:“说的原也不错。好了,你来把脉就是。”

我上前,先用一方丝帕搭在他手腕上,才起三指搭上他的脉搏。我的恭敬让袁绍很是受用,他微微点点头,我却是暗里一笑,这叫摸清了脉门好下刀。袁绍的身体果然不是很好,胃经不通,肾虚,取了那么多的老婆,不虚才怪。

半晌,我才小心翼翼地说:“大人也没有什么大病,就是胃口不太好。想是近日劳累,头可是有些犯晕?头颈两侧略感疼痛?有时常觉得力不从心?”

袁绍微微一笑:“不错,果然是医术高明。你随我来。”他起身就走。我知道,定是带我入内,为袁尚看病,听伙计说了,这家伙在家里躺了两三天了。

果然,来到内府中,袁绍说:“吾幼子近日身子不适,你可用心看了。”我诺诺称是。

待见到袁尚,我一眼就看出这小子是酒色过度的样子。不过,他的确是个奶油小生,是很像袁绍。装模作样地把脉后,我笑着说:“公子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累了点,着了风。多休息几天,不要再去那些场合,就没事了。小的再配服药,公子服用了,就好!”

袁绍的脸色一下子好了起来。旁边一个妇人也是欢喜的很,她看着袁尚:“你呀,早说了让你少去那些地方,就是不听。这回要好好在家里呆几天了。”

我笑着,退出房间,自去开药方了。哼,医者仁心,我不会用医来杀人,可也不会帮敌人养好身体吧。给袁绍多开点山楂好了,开胃健脾,还软化血管。再让他的厨子在菜里多放点醋,嗯,应该不错。嘿嘿,让你多吃点醋好了,家庭矛盾再闹得厉害些。

连续三天,我很自觉地去为这两父子看病。袁尚是休息一下就没有事情了,而袁绍则是因为儿子没有事情了,心情也好了些,山楂的作用很大,这日竟多吃了一碗饭,这个家伙真觉得是我的医术高了。

我笑着说:“不是小的医术好,是大人贵体乃上天所赐,偶尔小恙,不过是上天没有注意罢了。不过,大人,这病可是三分治,七分养,您还是操心多了。”

袁绍叹气,不说话。我笑着,大胆地说:“您手下有名的大人这么多,您就让他们多做点事情,自己多歇息歇息才好!不能太累着了。”

袁绍笑笑:“你不懂这些事情。”

我不懂?嘿,我比你懂得多。

我还是媚笑着说:“大人,小的是不懂这些大事情。可在小的看来,这治国和做生意也没有什么区别的。嘿,小的生意大,铺面多,要是全自己管,那还不累着了?所以呀,小的就让底下的人自己去做,我只监督他们就是了。只要赚钱,那管他们怎么折腾。”

袁绍大笑:“这把做生意比做治理国家,也只有你这种商人说的出来。唉,还是很难。”

我嘿嘿笑着说:“在小人眼里,这的确很难,可是在大人眼里,应该是很简单的吧!大人可是人中之龙。小的在这里的时间不长,可是也听得外面赞扬大人乃仁慈威武的好主公。这市面上的人,谁不称赞大人宽厚英明呀!要是大人能……嘿,我们这些小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了。”袁绍听得一副舒服极了的神情。

我说完了,他看着我笑:“嗯,多读点书,的确会说话。赵如,你有没有想过当官呀?要不,我给你封个官好了。”

我马上很谦恭地低着头回道:“大人抬举,小的当然欢喜。可是,小人除了做生意和看病,其他的也不会。再则说了,大人要是封了小的做官,这以后许多事情就不太方便了。比如,您就不能再照顾到小的了。总不能因为小的,让您的名声有损呀!等大人以后登上高位,小的就不再行商,而是专门为大人服务,您觉得呢?”

袁绍听得大笑:“好,好,好。我就依了你。对了,你昨日给刘氏的狐皮锦袄很贵吧?”

我笑着说:“一件衣服了,值不了几个钱,只是不知道夫人喜欢不?原想着,寻一件颜色漂亮的,才配得上夫人的容貌,可急切之间找不到,这件也勉强可以,还望夫人不要嫌弃才是。”

袁绍真的是受用极了:“嗯,你很会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