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嗯......混蛋......啊啊......”
有着精致面容的青年头微微地后仰,抑制不住地呻吟出声,因为伏在身上的人动作太过剧烈,微红的眼狠狠地瞪着男人。
男人不在意地轻笑,把青年的两条长腿举得更高,以更大的力度贯穿他,凶猛地律动起来。
青年被弄得大力喘息,白皙的脸仿佛痛苦难当,喉间溢出的声音却甜美而粘腻,好像猫爪子在人心上轻轻挠着一般,听的人发痒。
男人的下腹像烧了一把火,在湿润穴口里摩擦着的分身更加肿胀难当。他换了角度在深处顶弄,直到青年发出小动物似的呜咽声,龟头便恶意地在那一点上用力地反复撞击。
“徐曜文,别这样弄......会......啊......”青年终於崩溃似的哭出声音,饱满红润的唇再也吐不出完整的句子,“曜文......曜......别这样......唔......”
徐曜文把性器抽出来一点,又大力地撞进去研磨穴内的G点,不断反复,青年被逼得眼角泛泪,表情掺杂着极致的痛楚和欢愉,布满红痕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扭动,完全是被自己操到承受不住的姿态。
这一切的反应让他没由来地满足起来,同时下身在娇嫩的内壁摩擦而产生的快感一波波地涌来,徐曜文忍不住俯身去凑到青年的耳边呢喃,带着情欲的嗓音微微发颤,“你不是,很喜欢我这样......操你那里吗?”
“我是,要你轻一点......啊......弄......啊......”
徐曜文也差不多到了极限,便不再捉弄,性器整根抽出又全部没入,大幅度地抽插起来,同时低下头去含住他带着哭声喘息着的唇,用力啃咬。
感觉到包裹着自己的部位开始紧缩,徐曜文伸手抚上他涨得发紫的男根,在他喷射出白浊的同时重重地挺了两下,灌满了他的后穴。
两个人维持着交合时的体位,在高潮后的虚脱里大口地喘气,肢体交迭,口鼻相抵,紊乱的呼吸相互交缠,气氛显得十分旖旎,直到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韩唯认得那曲子,那是徐曜文特意为那个人设置的来电铃音。
看到徐曜文受惊似的起身,从床头柜上抓过手机,特意深吸了口气才按下接听键,他扯起嘴角笑了笑,便拉过床单给自己盖上,翻了身躺好。
“喂,小岸......没在家,在外面呢......没去酒吧......唉,别人家里......嗯?现在吗?”徐曜文稍微迟疑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埋在被单里的韩唯,而后对着手机说:“行,我大概半个小时后过去。”
徐曜文挂了手机,抓起桌上的卫生纸胡乱往下面擦了几下,慌乱地套上衣服,冲出门之前对着韩唯说了一句。“你去洗洗再睡吧,把东西弄出来。”
门被大力关上的声音后,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就消失了,韩唯疲累地拉高被单,放任自己的意识往一片黑暗中渐渐坠去。
☆、第二章
韩唯再次见到徐曜文已经是两个星期后,在李文哲的家。
李文哲是他们共同的朋友。事实上,他们两个能够结识,并将这种类似於炮友的关系维持了一年多,也是因了他的关系。
只是,李文哲当初介绍他们认识,原本是希望他们能真正看得上对方,谈一场真正的恋爱。想不到的是,这两个人倒是看对了眼,只是这种两情相悦仅局限於床上,下了床便互不干涉,平常的交流也不多,除了像今天这样的聚会。
他们这样的相处方式让一心当月老的李文哲有些失落。不过对於他们这个群体来说,这样的关系确实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何况后来还知道了徐曜文一直暗恋着一个直男。
今天聚在李文哲家的四个人,都是S大毕业的校友。
能够在同一个大学里相熟,有着同样的性取向,毕业之后又工作在同一座城市,这样的机缘确属难得。
其实说到相熟,他们三个才是同一个年级、且在大学时期就已经混得很熟的朋友。韩唯是工作后才和李文哲接触,对方得知他是低了一届的校友后便照顾有加,还把他拉入了自己的朋友圈。
说是聚会,也无非是在某个人的家里一起吃顿饭,间或喝点酒,一起回忆大学的时光,以及大学同学的去向,或者天南地北地乱侃。
李文哲做的家常菜味道很好,大家一起喝酒聊天,氛围不错。
韩唯喝酒容易脸红,一瓶不到下去,脸和脖子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徐曜文在对面看着,努力地想把体内升起的莫名邪火压下去,却看到他伸出红色的舌头,卷去滴落在嘴角的酒,徐曜文顿时觉得浑身燥热,几乎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了。姜逸你看着点文哲,别让他喝多了。”
徐曜文离开桌子,走到韩唯面前,径自将他拉了起来。
姜逸笑了笑,摸了一下李文哲的头,“放心吧,不会让他乱来的。”
李文哲低着头避开,不好意思地回了句,“那,你们路上小心点。”
韩唯一路顺从地跟着徐曜文,到了灯火通明的街边后,他终於忍不住了,“喂,你要抓着我的手到什么时候?”
徐曜文似乎是愣了一下,他停住脚步,随即变本加厉地扣住他的手,十指交叉,而后手用力一拉,在韩唯倒到他身上的同时,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腰,两个人的姿势好似恋人间亲密的搂抱。
看到他惊愣的脸,徐曜文心情很好地凑到他耳边,“直到我找到可以上你的地方。”
韩唯不满地挣脱,“别闹,这是大街上!”
徐曜文紧紧地箍着他,扣在一起的手移到他有些起了反应的下身,带着热气的唇在耳边轻轻地蹭着,情色意味十足,“两个星期了,你不想它吗?它想要你了。”
虽然街灯照不到他们所在的位置,现下周边也没什么人,韩唯还是受不了徐文曜随时随地耍流氓的做派,他皱着眉甩开他,走到路边去等车。
徐曜文摸了摸鼻子。这个人在床上一向放得很开,在外面却是意外地矜持。
刚刚强制拉了他的手去触碰那稍微挺起来的部位,他在那一瞬分明有些乱了呼吸,却还是没给他好脸色。
他快步追上去和他并排,耐着性子一起等计程车的到来。
☆、第三章
在车上的每一分锺都显得漫长难熬。
坐在后座的徐曜文此时满脑子都是一些极其暴虐的想法,比如撕掉坐在旁边的人身上所有的遮蔽物,分开他两条细长白皙的大腿,把自己挺到最深,在里面用力搅弄,狠狠地要他,让他哭得很惨;又或者在镜子前从后面进入他,让他看着自己被插到失声尖叫的样子,最后颤抖着射出来......
感觉到胯下的事物在一点点地发热胀大,徐曜文连忙拍了拍脸颊,把所有香艳的幻想赶走,试图让自己在控制不住之前清醒过来。
一定是由於太久没碰他,身体才会饥渴到这样的地步。
想起之前两个人滚床单的频率,一周三、四次都算在正常的范围内。因为住处隔得并不远,坐个计程车只要半个小时的距离,夸张的时候两个人可以一整周的每天晚上都混在一起,做些少儿不宜的勾当。
因为张跃岸的房租到期,新找的地方又让他放心不下,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让他暂时搬过来和自己一起住。
这两周来,徐曜文一直是带着兴奋又心酸的复杂心情在帮着忙搬家的事。
试想一个暗恋了三年的人终於要和自己住同一个屋檐,那种不可言说的幸福能让他在梦里都能笑醒过来。但对着一个直的不能再直,交往对象限定女性的暗恋对象,再多的喜欢只能无果。
徐曜文在这样的百般纠结中不亦乐乎地忙活着,等一切都安置完毕,心上人终於在自己的隔壁房间落户后,他松出一口气的同时,韩唯那张漂亮到让人惊艳的脸一下子窜进脑海,想着今晚要直接杀到他的公寓,来一场久违的激情性爱,李文哲的聚会电话就来了。
明明想要爱抚进入的身体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徐曜文却只能在前方后视镜看不到的角落里抚摸他的大腿,不敢触摸最让他想要肆虐一番的部位。
在腿上来回的双手时轻时重,很色情的爱抚方式,韩唯忍住喉间的声音,把头转过去,不自然地呼吸。
刚进家门就被压在门板上,韩唯的上衣被撩高,乳头落入徐曜文的嘴里被他灵活的舌头百般舔弄,从胸口传来的快感让他不自觉地弓起身子,向着徐曜文贴去。
察觉到不断往他嘴里挺动的乳头,徐曜文恶意地轻咬了一口,意料之中地听到急促的喘息,而后抓起韩唯的手一起探向他的裤头。
韩唯被逼着拉下西装裤的拉链,那里的器官已经完全挺立,内裤被往下扯的瞬间便迫不及待地跳到他手上。徐曜文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乖,握着它动一会儿,我先把你那里弄软。”
手里热烫的器官涨得很大,表面有些粗糙的触感让韩唯有些难耐,他忍着极度的渴望套弄徐曜文的粗长,配合他脱掉自己的裤子,让细长的手指伸到里面扩张。
这次的前戏很潦草,韩唯被徐曜文有些粗鲁的插入弄得有点疼,但这一次交合的画面实在是太过淫乱,情欲也来的汹涌,心理上的快感很快就盖住了细微的疼痛。
徐曜文身上的衣物完好,性器从内裤露出来进入韩唯的身体,韩唯上衣被拉到乳头以上,下身被剥光,徐文曜把他的一只脚搭在手上,压着他在门上重重地操弄。
“这么久没碰你,你怎么解决的?嗯?”徐曜文压抑多时的欲望终於找到了发泄的出口,肿到发疼的肉棒在紧致的穴内大幅度地摩擦着,铺天盖地的快感侵袭而来,他忍不住一边动着一边问让韩唯难堪的问题。
韩唯被插得浑身发软,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才能勉强站稳,听到他不怀好意的问话并不打算搭理,只把头埋在他脖子里呻吟着。
徐曜文却不放过他,把他的脚拉得更开,进的很深,同时加快了频率,恶狠狠地换着不同的角度戳刺,门板在这样的撞击下也跟着节奏响动着。
耳边逼问不停,“你怎么自己弄的?嗯?想着我摸自己的前面?还是想着我插自己的后面?嗯?告诉我,你怎么弄的?”
韩唯被体内粗硬的东西折磨得太凶,巨大的欢愉从连接处传遍了身体,这种可怕又甜蜜的酷刑让他再也管不住自己的意识,在下面被持续抽插的情况下,颤抖着声音:“插......后面......”
“想着我插的?”
“嗯......你慢一点......啊......”
“真乖......”不知道为什么,徐曜文觉得下体带来的愉悦还比不上这一刻的兴奋,听到他这个答案的时候,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撩过,柔软地满足着。
忍不住放慢了顶弄的速度,抵着他的额头,温情地吻他的唇,一遍遍地放开又含住,声音也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一起出来好不好?”
韩唯已经有了要射的意思,无奈性器一直得不到安慰,听他那样说,忙不迭的点头,声音听着像是快要哭出来,“嗯......想射......”
看他一副迫不及待想要解放,不想再遭受更多折磨的表情,徐曜文在心里默默反省,同时又觉得他那样很可爱。既为自己经常欺负他而自责,又想一直把他弄哭。
徐曜文矛盾着,伸手摸上他湿了的性器,上下爱抚,同时在他的唇上反复吮吸,下身的粗壮器官在他的里面抽动,时不时地擦着他的敏感处。
韩唯小小地战栗着,舒服地扭着身子,嘴里的声音媚得撩人,下面已经开始紧缩,徐曜文趁机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集中力量研磨他的敏感处,在他大叫着射精的同时把自己的也喷到了他的内部。
☆、第四章
两个人回到卧室,徐曜文让韩唯趴在床上,从后面要了他一次,之后又把韩唯抱到椅子上,把他的两条腿搭在扶手上,从正面插入,逼他说了很多羞耻的话才允许他射精。
激情过后已经很晚,两具光裸的年轻躯体并排躺着,徐曜文把韩唯揽过来,爱抚他的身体。
韩唯似乎也不排斥这样的动作,顺从地躺在他怀里,任由他的手在光滑的肌肤上游移,徐文曜忍不住把唇凑过去和他接吻。
就是在这一刻,徐曜文更加意识到,或许韩唯对他来说,比一般意义上的床伴要重要一些。
经历了人生24个年头的徐曜文很早就确定了自己的性向。大学期间交过几个男朋友,喜欢上张跃岸后就一直处於空窗期,只和几个圈内人保持着肉体上的联系。但毕竟没有感情维系,床上换人的频率很快。
和韩唯之间的性爱居然过了一年多还让他保持着新鲜感。对此他讶异过,但并不是找不到原因的:韩唯的性格和整个同志群似乎有些格格不入。用姜逸的话说就是:“不是那么gay”。
李文哲也说过他太过安静乖巧。
并不是所有的gay都非得个性张扬,但徐曜文接触的同类中确实很少这样的例子,所以韩唯的出现让他有种“尝到了别样的味道”的感觉。
更令他惊喜的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床上很少扭捏作态。只要不是太过火,他一般都会配合,上过床之后偶尔会聊天,徐曜文不想说的他从来不问,也从不涉及隐私---韩唯是一个相处起来让人感觉自在的人。
何况,韩唯的脸蛋和身体让他一时之间实在是很难放得下。想着既然是你情我愿的关系,似乎双方也很享受这样的交往,那就继续下去吧。
偶尔弄得太晚徐曜文会留下来过夜,所以韩唯的浴室有他的盥洗用具。临睡前两个人挤在浴室刷牙洗脸,徐曜文猛然产生出一种“夫妻日常画面”的错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韩唯还睡得很香,双手紧紧抱着他的一边手臂,脸也贴了上去,像紧紧攀附在墙上的爬山虎。
徐曜文为自己的比喻失笑,考虑着是要继续赖床下去,还是要把他弄醒,然后两个人一起去楼下吃早点。
没等他做好决定,韩唯突然动了一下,原本在他手臂的一只手伸到了胸口,不安地摸索,想要抓紧什么的样子,脸也蹭到了他的肩膀,撒娇似在他的肩头摩擦。
睡梦中的表情是不设防的娇憨,小动物般示好的动作让徐曜文左胸腔处跳动的部位有了微妙的感觉,但他根本没来得及理清这种感觉,因为,在韩唯无意识的又摸又蹭之下,本来在清晨时分就极敏感的健康的成年男性身体就这样,诚实地勃起了......
徐曜文翻身把他压住,捧住他的脸,带着恼怒用力亲他的嘴唇。
“唔?”
在睡梦中被打扰,呼吸也被夺走的韩唯皱着眉头,迷糊地睁开眼。
又是这样没有防备意识的神态。徐曜文把舌头探进去舔他的口腔,加深力道蹂躏他的双唇,把它们吸得红肿。
韩唯逐渐清醒过来,顺从地张开了嘴巴让他吻得更深,双手环到徐曜文的背后抱住他。
徐曜文原本就有些蠢蠢欲动,韩唯逆来顺受的样子让他下面硬得更厉害了。
“把我弄这么硬,你说怎么办?”徐曜文放开他的唇,用完全站起来的分身隔着睡裤顶着韩唯。
☆、第五章
“我刚醒,什么都没做,别乱冤枉人。”韩唯极力为自己辩解,徐曜文却充耳不闻,微微挺动胯部蹭韩唯的大腿,修长有力的手意图明显地伸到他衣服里。
韩唯隔着裤子感知那部位的热烫和尺寸,胸口被徐曜文来回揉弄,他连忙按住始作俑者的手,轻喘着拒绝:“不行......”
“今天周六,又不用上班......”徐曜文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舔着,声音迷糊而暧昧。
“下午,要加班......”
韩唯昨天被做了三次,加上徐曜文做得用力,他现在都能感觉到隐隐约约从腰部传来的酸麻,要是再来那么一两次,别说是工作,今天大概都不用起床了。
加班的消息引起了徐曜文的不满,他泄愤地啃咬韩唯的脖子,吃不到糖的小孩一样丧气。韩唯只好用力抬起他的脑袋,无奈道,“我用嘴帮你弄出来。”
话音刚落,徐曜文立马抱着他坐起来,带着他的手握住那硬挺,随后两只手向后撑在床上,就这么看着他,一副“都交给你”的样子,十分心安理得地等着被伺候。
再怎么不满,韩唯因为不善於激烈地表达情绪,只是瞪了徐曜文一眼,便乖乖地把他的东西掏出来,握着根部,把头低下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徐曜文那里本来就大,被这样刺激,深红色的柱身又大了一些,嚣张地在韩唯的嘴边挺立着。
韩唯轻轻地揉着根部,张开嘴巴含了一半进去,用口腔把它润得湿透,伸出舌头在周围灵活地打转。
徐曜文发出舒服的叹息,双手按着韩唯的头,声音沙哑:“再吞多一点进去。”说着向前挺进,让那东西更深地被吞进去。
韩唯呜咽了一声,抬头看他,带点委屈,艰难地吞吐他的分身,一点点地含住全部,退出到顶端的时候努力地吸咽,同时用手套弄没被嘴巴照顾到的根部。
“啊......”徐曜文按捺不住,愉悦地呻吟起来,伸手摸向胯间的头,温柔地揉着那头柔软的发。
韩唯越发尽力地服侍,嘴巴和脸颊两边开始酸麻,嘴里的东西已经胀大到十分,热到发烫,铃口溢出的透明液体从韩唯的嘴角流下来,却迟迟不射精。韩唯脸上的神情隐隐带了些委屈,伸手捶了他一拳。
因为嘴巴里含着他的东西,不方便发力,打在腰上微弱的力道好似调情,徐曜文受了这一下,盯着他发红的眼角,往里顶了两下,终是泄在了他的嘴里。
大脑出现了几秒的空白,徐曜文回过神来,一把把正擦着嘴角的手拿开,伸出舌头卷去韩唯嘴角残余的白浊液体,缠绵地和他接吻。
在床上腻歪了好一会儿后,已经差不多到了中午,韩唯把他推开,“我去弄吃的,待会儿还要上班呢。”
徐曜文把他按住,心情很好地下了床,“我来做,要吃什么?”
韩唯用不信任的眼神看他,“你能做什么?”
“你忘了我给你煎过蛋的。”
“谁不会煎蛋啊?你会做饭吗?”
徐曜文低下头去亲他,“不要怀疑我的技术,你只要躺着就好。”
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韩唯脸一红,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怀好意。
徐曜文的厨艺果然拿得出手。虽然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常菜,没有复杂精美的花样,但色泽鲜美,看着很有食欲。
面对面就餐,韩唯舀了一口汤喝下去,胃部被香浓的热气温暖,平实的美味。他抬眼看志满得意的徐曜文,不服气地夸了一句,“还可以。”
窗帘已经被拉开,阳光能从落地窗照进来,餐厅的地板洒满金黄,餐桌上暖意盎然。
☆、第六章
徐曜文回到家,一眼瞥到玄关处款式熟悉的鞋子,不禁叹了口气。他走到某个紧闭的房门前抬手就敲,“张跃岸,起床!”
敲门和叫喊持续了几分锺后门从里面被打开,顶着鸡窝头的青年不耐烦地站在他面前,眼睛半闭着,像是没醒透,表情是被打扰后的不快,张口便诅咒:“一大清早扰人清梦,徐曜文你会被驴踢的。”
徐曜文抬起手腕,几乎要把表贴到他鼻子上,“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你睡在哪个国家?”
张跃岸挥开他的手,打了个呵欠,“叫我起来干嘛?”
“让你起来吃饭,周末老是睡到这么晚,对胃不好。”
“你不会先做好了饭再叫我起来吃,或者给我买上来啊?你怎么当人家哥们的?”说完越过他走到沙发前,身子一斜,直接就倒了下去。
徐曜文无语,他喜欢的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最终还是跑到附近的饭店,按着张跃岸的口味打包了饭菜,拎回去后又一个个地倒在盘子里装好,才把那个在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的人揪起来,然后把筷子塞到他手里。
徐曜文觉得大型婴儿的保姆真是不好当,可是有什么办法,谁叫自己喜欢呢,就是劳累也心甘情愿地欢喜着。
用过餐后,把自己大概打理过后的小青年看起来算是干净清秀的,可青年吃饱喝足后就露出明显的困意,打算回房接着做梦,被徐曜文扯住,“饭后不宜马上睡觉。”
“不睡觉有什么好做的?好不容易周末,别拦我,我要和心爱的床缠绵至死。”张跃岸不顾被扯住的袖子,执意要往房间的方向走。
“你上辈子是困死的吗?陪我打会儿游戏。”徐曜文加大力道把人拉到身边,扔过去一个游戏手柄。
张跃岸满脸不甘愿地捡起来,陪他双人战。
“你今天心情好像很好,昨晚在你相好那儿过夜的?”张跃岸两只手按着手柄,漫不经心地问。
“你用词能不能风雅一点?”
“抱歉,我重来。你今天看起春情荡漾,昨晚在你爱人那里过夜的吗?”
“他不是我爱人。”
“那个......韦维?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韩唯......”
“啊,韩唯,长得很漂亮那个,你们S大的......不是,你别转移话题,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徐曜文突然不想过多和他讨论关於韩唯的事情。
张跃岸先是讶异,下一瞬便醒悟地看他,“你玩弄人家的身体,吃干抹净不认账。”
如果不是兼顾到手柄上的按键,徐曜文真想空出手来扶额,“你去哪儿学来的这些...算了。总之,我们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圈子里很少有固定的伴侣,要找到过一辈子的人很难。”徐曜文顿了顿,“除非是认识了很久,相互了解对方的脾性,能够包容对方...”
“你们那些我是不太懂,不过,你喜欢他吗?”
“嗯?”
“什么难不难的,男的女的不都一样,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呗。”张跃岸突然按了暂停,转头看他,“曜文,你喜欢那个人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问句,大脑突然像被卡住了一样,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回应。徐曜文这才意识到,自己几乎从来没把这个问题放到韩唯身上过。
他对韩唯,从来就没有想过喜欢不喜欢的问题。
从一开始,两个人的床伴关系确定下来后,他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韩唯给自己带来的舒服的体验。
这种“舒服”不仅是身体的高潮带来的快感,每次做完以后,他抱着同样赤裸的韩唯,同样觉得心里惬意,在聚会上看到他,心情也会莫名的好。一切有他在的场所,他分明是安心而又愉快的。
他知道自己对韩唯有超过了一般床伴的好感。但或许那只是因为身体上完美的契合,或者韩唯的好脾气让人觉得很好相处。
他一直任由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蔓延,从不加以阻止。
因为他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张跃岸,所以对韩唯抱有的好感,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失控。
现在张跃岸突然抛出这个问题,“喜欢”这两个字让他产生异样,他有些理不清。何况在肖想多年的对象面前谈论自己的床伴,实在是别扭,只好心虚地把张跃岸的手柄夺过来,“不喜欢,睡你的觉去。”
张跃岸却难得地正经起来,“徐曜文,我说你怎么就不能好好找个人稳定下来呢?以前看你三天两头地换我都觉得累,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处得久一点的,结果你说跟人家不是那种关系,你说你想要哪一种关系?”
徐曜文一听,又是丧气又是苦闷,自己定不下心来和别人好好交往到底是为了谁啊?
可是满腔的情绪根本不能对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倾诉,他头痛似的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这个不用你操心,我有分寸。”
张跃岸闻言,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去睡觉了。”
绕到沙发后的时候停住,说了一句,“你是我最在乎的朋友,我比谁都希望你幸福。”说完头也不回地往房间走去,嘴里还念刀着,“我怎么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一定是今天的午饭吃错东西了。”
最在乎的朋友啊......即使最在乎,也只能当朋友。
徐曜文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地板上苦笑,那是只有自己才能体会的酸涩。
☆、第七章
“我不是叫你出门带伞了吗?”徐曜文真想把电话另一端的那个人丢到火星去。
“我带了,不过路上给弄丢了。”
“原地等着,我去接你。”
徐曜文挂了电话,任劳任怨地转了方向,车子稳当地往张跃岸公司的方向开去。
正值秋冬交替的季节,S城近日来阴雨连连,常常一个星期内都见不到几次太阳。每次出门前都会提醒“同居人”带伞,结果他每一次都能找到让自己去接他的理由。
一路向前的途中他突然想起韩唯,不知道他带伞了没有,天气已经变冷,衣服穿够了没有。
印象中韩唯认真细致,日常的细节应该不会遗漏。不过,他不喜欢在身上裹厚实衣物,记得冬天的时候,他半夜起来上洗手间总是一件薄薄的睡衣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一路“赤”着钻进被窝。
被弄得半醒,一把将他捞到怀里,他会用冷得发抖的身子紧紧地缠着自己不停地蹭,想要把所有的热气都沾过去似的。
随手拿起手机刚要拨号,脑子里猛地闪过想起张跃岸说过的那番话。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像之前一样,把他和韩唯之间的种种归为床伴之间的联系。可要准确地定义两个人的相处方式,他也很迷惑。
可以确定的是,像现在这样,居然开始关心那个人的生活琐碎,想起了那个人后立刻就想打电话,这显然已经超出范围了,甚至,这根本就是对已经交往了的情侣才会有的反应。
徐曜文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打电话的打算。
直接把车子开到公司楼下,撑着伞走出去,把正在那儿等着的人接到车里。屁股挨上后座的瞬间,张跃岸就开始幸福地叹道,“有个有车有房的朋友真是便利啊。”
正在发动引擎的徐曜文只想把他丢到雨里去。
“知道你公司有多远吗?”
“辛苦你了,我由衷地表示很感动。”
“本来你坐个十几分锺的公车就能回去了,结果为了让你感动,我开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的车。”
“嘿,我这不是丢了伞没办法嘛。诶,晚饭吃什么呀?”
不知道为什么,徐曜文今天有点心不在焉,没了跟张跃岸乱侃的兴致。
晚上临睡前,徐曜文躺在床上翻了几个身,最终还是被那种“有事情没做”的莫名感觉强迫着,翻出韩唯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
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徐曜文也不知道自己打这通电话到底想说什么。
“咳,睡了么?”
“还没,怎么了?”
接下来要说什么?天气开始冷了,多穿点?平时注意保暖?出门要带伞?
估计那边的韩唯会觉得很突兀,甚至觉得很莫名其妙吧?
“唉......这么晚了怎么没睡?”
“嗯?什么事啊?”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么?”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的话果然听着别扭,徐曜文为了补救,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很不正经,“睡不着,打电话骚扰你。”
那边停了一下,“哦”了一声,徐曜文突然发现不对,从接起电话的那一刻,韩唯的声音就有些不对。
他一下子坐起来,“你不舒服?”
“......可能天气一冷就没什么精神。”
“你穿多一点,把自己包严实些又花不了多长时间,别嫌麻烦。”
等不到即时回答,徐曜文想像他在那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忍不住拔高音量,“你听到没有?!”
“知道了。”果然听起来不是很乐意。
“睡早一点,别看书太晚。”
“知道知道。”
“你是在敷衍我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明天出门把自己包成粽子。”
“去睡吧,盖好被子。”
通完电话后,徐曜文把手机一丢,被子一卷,全身放松地入睡。
☆、第八章
前来应门的是一张陌生男子的面孔,不到三十岁的样子,长得斯文白净。徐曜文有些意外,他朝对方礼节性地笑了一下,“我找韩唯。”
男子的目光有暗暗打量的意味,行为举止却很得当,声音也很温和,“你是小唯的朋友吗?他在卧室睡着了,你先坐着吧。”说着招呼他进了客厅,拿起桌上的杯子,给他倒了杯开水。
徐曜文其实很想直接冲到卧房去。他对这个地方太熟悉,和韩唯也从不客套。只是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以及和韩唯的关系让他很感兴趣。
“我和他是大学校友,请问你是?”
“我叫申建,是小唯的上司,他不舒服,我带他去了医院,然后把他送回来了。”
“他怎么了?”
“季节性感冒。刚刚吃了药才睡的,醒了估计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我去看他。”徐曜文说着就进了卧室。
床上的人睡得不太安稳,鼻翼发红,嘴巴微微张开,困难地呼吸着。
徐曜文在他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而后转身对跟进来的男人说,“有劳申先生对韩唯这么照顾,接下来就交给我吧,别耽搁了你的事情。”
申建盯着床上看了一会儿,又看了徐曜文一眼,指着床头柜,“他的药都放在那儿了,让他按时吃,平时注意保暖,多喝热水。”
徐曜文笑道,“我知道怎么做。他每次感冒都是我照顾的,已经有经验了。申先生对下属真是无微不至,我替韩唯感到高兴。”
“小唯工作认真,平时帮了我不少,我关心他是应该的。”申建从椅子上取了外套,“既然有你照顾,我就不打扰了。”
徐曜文颔首,“申先生慢走。”
韩唯抽着鼻子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动了动僵硬的手,无意间摸到旁边硬邦邦的一块,还是热乎的。
刚开始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更是要从床上蹦了起来,无奈感冒带来的疲乏让他“蹦”到一半就摔回了床上。
卧室里一片黑暗,他躺在床上,伸手向旁边,摸索着估计是肩膀的位置,推了推那人,“经......经理,申经理......”
那人模糊地“嗯”了一声,身体朝向他翻了过来,应该是醒了,韩唯更紧张了,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只是一个感冒就坚持着送自己去医院,甚至还跟到家里照顾,韩唯很感激,但是居然还躺到了自己的床上,韩唯觉得很别扭。而且申建不是这么唐突的人。
“那个,经理,我,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的照顾......嗯......”
身体突然被压住,覆在上方的人两只手牢牢地箍住他的腰身,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你家经理照顾你都照顾到床上来了?”
“怎么是你?申经理呢?”韩唯怀疑自己在做梦。才睡了一觉,身边的人就掉包了,也太惊悚了。
“你家经理回去了,因为我跟他说,我的男人由我来照顾,他很伤心地走掉了。”
“听你瞎掰,下去,你压得我难受。”韩唯推他。
徐曜文翻身下床,用被子把韩唯包好,开灯看了看时间,“都八点多了,想吃什么?”
韩唯有气无力,“没胃口。”
“好的,我给你熬粥。”
“我不想吃。”
“你冰箱里还有材料吗?想吃什么粥?”
“= =...”这人到底有没有好好听别人说话啊?
☆、第九章
被强行喂了半锅的粥,韩唯感觉自己的肚子都冒着虾皮的热气,之后在浴室大概擦洗了一下就被抱回卧室。
徐曜文把他往床上一放,拉起厚厚的棉被把他裹起,只剩两只眼睛在外面露着。
徐曜文把外套脱掉,上了床,小心地掀开被窝一角钻进去,和韩唯并排躺着。
“你不回去吗?”韩唯把被子拉到脖子以下,显得很讶异。
徐曜文一只手横过去揽住他的腰,“不回去了,你在生病。”
“啊?没必要这样,我好很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你赶紧回去吧。”
徐曜文沉默了半饷后,淡淡地开口,“不碍事,早一点起来就好。”
韩唯迟疑了一下,还是坚持着,“不好吧,太麻烦了,你还是回去吧,我待会儿再吃点药,明天应该就好了。”
从看到申建出现,徐曜文的情绪就有点不对劲。而此时,那个因为感冒而脸颊晕红,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的人,温和地一味推拒着自己,心里的那股气闷更浓烈。
“你被那个经理照顾的时候,倒是睡得心安理得,醒了以后是不是希望他还在你床上躺着,等着给你喂药?你们公司里上司下属间的感情都好得这么不寻常?”
明明是听不出情绪的语调,内容却让韩唯怀疑耳朵产生幻觉了,他一直没接受过来,也不答话,呆呆地愣着。
徐曜文也觉得自己不经大脑的话有些过了,但只要一想到当韩唯不舒服的时候,另一个男人第一时间带他看病,给他吃药,让他睡着,而他对这样的贴身照顾并不反感,徐曜文就觉得心情很差。
现在韩唯更是无视自己的担心,仿佛想要摆脱自己的态度,让他觉得胸口好像突然被捶了一下。
“申经理只是担心我......他一向对人很好,我们没什么,他也不知道我喜欢男的......他不会......”
韩唯还是开口了,嗓音有点哑,语速迟缓但清晰,艰难地一字一句地解释,徐曜文脸上的表情让他黯着脸停住。
明明是受了伤的表情,却还小心翼翼地解释着的韩唯让徐曜文心脏好像被扯了一下,左胸处传来的那抹痛让他皱紧了眉。他沉下眉眼,好像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许久,他下定决心一般,翻过身去抱住在身旁躺着的人,压在他身上,从额头、眉眼、鼻梁、脸颊一路亲下来,要打上自己的标记似的,最后把嘴巴压上他的唇,用力深吻。
直到两人呼吸不畅地分开,徐曜文盯着韩唯满是莫名的脸,气势十足,“我们交往吧!”
韩唯好像被他今天一连串的异常言行给镇住了,依然用一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表情看他。
徐曜文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指的是恋人间的交往。比如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你感冒了要第一个给我打电话,我想回家你要撒娇不许我走,下班要催我去接你,情人节要一起过,七夕也要,对了,圣诞、新年也是,啊,还有国庆节植树节建军节...还有生日,跟朋友介绍的时候要清楚地说‘这是我男朋友’......暂时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你可以补充。”
韩唯稍微缓了过来,尽管脸上还是疑惑,“为什么?”
徐曜文从韩唯身上起来,躺了回去,不知道是怕压得他不舒服,还是不敢直视,“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最亲密的事情做过了无数次后,才突然和对方说喜欢,果然很别扭。
“你也不讨厌我吧?”
徐曜文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但在感情方面却谨慎。
他没试过没有把握的告白,因为不想冒险,说白了就是不想面对失败后的尴尬。如果不是看出来韩唯对他也有好感,他大概不会贸然地说喜欢。
单是从性事上看,韩唯对他应该是喜欢的。
即使做了那么多次,每次前戏一开始就被自己挑逗地浑身发软;单是插入的过程就能让他止不住地微微颤栗──不可能有那么敏感的身体。有时候被自己做到受不了,他也会一边哭着求饶一边紧紧地抱着他;被压着律动的时候,他喜欢被吻,每次因为抽插的动作太大,徐曜文只能蜻蜓点水地一下一下啄他的唇,他总会不满足地把嘴巴贴上来亲他。
除了喜欢,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理由,能让人表露出这样的依恋。何况,韩唯有时候对他太过纵容。
尽管满怀信心地猜测,始终不是百分百的胜券在握,徐曜文心里有点忐忑。
“你不是,很喜欢那个人吗?”
不在猜测范围内的回应,但这个问题多少让徐曜文有些心虚。
他不敢说完全释怀了对张跃岸的喜欢,但决定要和韩唯提出正式交往的那一刻,他是想着要完全放下的。毕竟另一个人让他产生了想要独占的心情,那么这份从未说出口,而且不可能会开花结果的感情迟早会消逝在往后的时间里。
徐曜文想了想,斟酌着用词,“毕竟喜欢了这么久,我不可能一下子突然就变得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我可以确定,我对他已经完全死心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把他当成普通朋友那样看待。因为......”徐曜文在被窝里握住他的手,“我想跟你在一起,很久的那种。”
感觉到韩唯的手用力地反握住他,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指,徐曜文坐起来看他,韩唯的鼻翼红得更厉害了,可怜兮兮地抽着,眼角已经泛红,他正拼命忍着不让自己掉泪。
徐曜文把他抱起来,亲了亲他的额头,心疼又欣喜。
或许韩唯,比他想象中的更喜欢自己。
☆、第十章
把关系确定下来之后,徐曜文意外地觉得安心,终於切切实实地拥有了什么的感觉。
借着要照顾病人的理由,徐曜文这几天一直赖在韩唯家。回去拿换洗衣物的时候,张跃岸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他要出门,好奇地问,“你这几天都不回来啦?”
“嗯,我东西都带了,直接从那边去公司。”
张跃岸摇头,“啧啧,夜不归宿终日纵欲,很伤身呐。”
徐曜文已经习惯了他的用词,“我不是去‘纵欲’的。”
“诶?不是去你那个相......唉......”
徐曜文点头,“嗯,去我相好那里,他生病了。”
张跃岸挑着眉嘲讽,“哟,你还真是个尽心尽力的优质好床伴。”
“不是床伴,我现在是他男朋友。”
张跃岸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什么情况?你上次不是说,只是玩弄人家的身体吃干抹净不认账吗?”
徐曜文差点没把手中的笔记本砸过去。
“那是你说的。”
“来来来,好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张跃岸打了鸡血一样,走过去把已经走到门口的徐曜文扯到沙发上坐好,“你不会是骗了人家的身,又想骗人家的心吧?这样很不道德啊我跟你说。”
“解释什么?我们是在认真地交往。”
“那你之前......”
“之前没想清楚对他的感情,现在想通了......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张跃岸的目光充满慈爱,他一把抱住徐曜文,很欣慰,“唉,你终於有个好归宿了,韦...啊不是,韩唯长得好看,人也很好,你要善待人家。”
“你们才见过两次面,你就知道他好啦?”
“看起来很干净很懂事的样子,性格也好,主要是长得好看。对人家好一点,傻子都看得出来,人家跟你在一起就是吃亏的那一方。”
徐曜文掰开他的手,“行了,我长得也不错,你怎么就不觉得我好。我要早点赶回去给他做饭,你自己弄吃的,别老叫外卖。”说完起身,把张跃岸“真是儿大不中留啊”的叹息关在门内。
用很容易就骗到手的钥匙打开门,有声响从厨房里传出来,徐曜文把东西放在客厅,走了进去。韩唯围着围裙,一手握着锅把,一手拿着锅铲在翻炒。
徐曜文过去把他抱住,“说好了等我回来做,谁让你这么贤惠的?”
韩唯看了他一眼就又转过回去,把火关小,盖上锅盖。
“我好得差不多了。”
徐曜文挽起袖子,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去房里呆着,你可以看书。”
韩唯应了一声,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了一下,然后解下围裙套到往徐曜文身上,把它拉得平整,又绕到后面帮他系好带子才离开厨房。
直到韩唯走了出去,徐曜文的头还微微低着,保持着他帮自己穿围裙时候的样子。
徐曜文不知道此时体内流窜的暖意是为了什么,可能是他动作太自然,脸上专注的样子太过美好,又或许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在父母身上看过这样的场景,所以这再平常不过的一幕,轻易地就让他心动如潮。
☆、第十一章
韩唯租住的公寓是一居室,卧房里除了床和柜子,还有一个醒目的书架依墙而立,边上摆着书桌和椅子。
徐曜文就坐在那把椅子上,对着桌上的电脑处理数据,偶尔回过头去看,韩唯正倚在床头看书,面容恬静,长长的睫毛低垂,画面静好。
徐曜文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看来没有书房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手上的工作终於尘埃落定,徐曜文伸了伸懒腰,走过去抽走韩唯手里的书放在一边的柜子上,上了床,压制住他试图越过自己去拿书的动作,把他紧紧搂着,不容置疑地下了命令:“睡觉!”
终归是力量悬殊,韩唯被困在徐曜文的怀里挣脱不得,只得央求着,“我差一点就看完了......”徐曜文皱眉,太爱看书不是什么坏事,但为了看书冷落到他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时间这么早,你让我看完吧,不到十页,真的!曜文,我很快就看完了......”
怀里的人手脚并用,徒劳地发出微弱挣动,徐曜文加重力道环住他,声音已经有些不稳,“再乱动就做了你。”
这几天放任他活生生地在眼前晃来晃去,处於看得到舍不得吃的状况。几次抱着他睡觉起了反应,只能一个人到浴室解决或是等着那个部分自己冷静下去,现在胯间的东西又被他弄得开始发硬,要不是顾忌他身体不适,徐曜文恨不得立刻办了他。
韩唯也知道自己惹祸了,听到他的威胁立刻乖乖地停住不动,徐曜文平了一下气息,倾起身把床头灯关掉,室内顿时一片黑暗。
“睡吧。”徐曜文摸了一下韩唯的头,尽量让自己的听起来平静温柔,然后和他拉开距离。照现在的情况,不用说抱着,即使是稍微触摸到身边的这个人,欲望都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静默了几秒后,韩唯轻声说,“其实可以做的。”
徐曜文在黑暗中顿住几秒,再次伸手摸了摸韩唯的头,低哑着声音,“别多想,快睡。”
韩唯下一步直接欺身上来,在他身上趴着,撒娇似地把额头顶住他的,口气跟他的动作一致,“我感冒好了。”
说着把嘴凑到徐曜文脸上没头没脑地一阵乱亲。
“操!”徐曜文被撩得一身火,他翻身把韩唯压住,含住他的唇重重地吸吮了一会儿,起身打开床头灯,又重新覆在韩唯身上,把手伸到他衣服里急切地爱抚,从胸口到腰腹,所及之处的细滑让徐曜文越发粗暴起来。
韩唯被他弄得浑身发热,从鼻子里发出轻哼,两只手开始不安分地扯他的衣服。
身上的衣物很快就被除下,温暖的被褥下面,光裸灼热的肌肤交迭在一起,徐曜文把手放在韩唯的臀部,煽情地来回揉捏那两瓣柔嫩,手指时不时从细缝中擦过,满意地看到身下的人呻吟出来,并抬起下身与他摩擦,徐曜文把手指伸进他口腔,他意会地卖力把它们舔湿。
徐曜文担心他身体没好全,发挥了自己所能达到的耐性,一边将两根手指伸到里面扩充,一边温柔地亲吻他,想把前戏做得细致些,不料韩唯不满足地发出嗯声,两条细长的腿在徐曜文的腰上勾缠,小腿来回蹭着他的背,想要更进一步的快乐。
被他这么一搅合,徐曜文的情欲立刻澎湃到极点,下面也开始发疼,他低骂了一句后抽出手指,单手抬起韩唯的一边大腿,另一只手扶住布满青筋的性器,将饱满的龟头抵住肉穴,慢慢地撑开入口,一点点地往里推进。
终於把自己全部插入,感觉到身下的细小颤动和竭力忍住的呻吟,徐曜文低下头,带着惩罚意味咬他的鼻子,“就这么想我?不怕被我弄坏?”
韩唯把头转到一边不理他,他还不依不饶地凑到人家耳边,“刚刚这么饥渴,现在干嘛忍着?不叫出来就不干你。”
昏黄的灯光下,不知道那抹晕红是生病的原因,还是被他说得脸红,韩唯抱紧他,把头埋在他肩膀,小声地催促,“你快动。”
“把你动坏了怎么办?”
肩膀被咬了一口,徐曜文轻笑出来,终究不敢用力太大,只轻轻地摆动胯部,粗长的硬物在紧致的甬道里一下一下地顶弄,力道不大,频率比平常慢得多,但每一次都插到最里面,退出的时候整根阴茎只剩顶端嵌在穴口,又再整根挺进深处,如此反复。
做了一会儿,交合的部位渐渐地湿润开来,韩唯夹住他腰部的腿缠得越来越紧,脸上的情动越来越明显,嘴巴微微张开,小声地叫着,徐曜文只觉得下面肿得越来越大,他极力忍住想要大力插弄的冲动,眉头紧紧地皱着,小心地伏在韩唯身上控制着进出的速度。
一只手伸到徐曜文的额头,动作轻柔地擦他额头上的汗,徐曜文挤出一个笑,抓着他的手移到脸部,继续在他体内动作,韩唯把搭在徐曜文背部的另一只手放到他的眉间,来回抚摸那些皱痕,“我没事了。”
☆、第十二章
韩唯双手重新环住徐曜文后背,抬起头去亲徐曜文的脖子,同时挺起下身,使两人的私处更加紧密地贴合。
徐曜文的呼吸一下子浊重起来,他把韩唯翻成侧卧的姿势,撑起身体跪在他腿间,抱住韩唯一条腿,腰部往前一送,停在韩唯体内的性器更深地向里面挺进,徐曜文用力顶了十几下,韩唯并没有不适的反应,嘴里泄出的呻吟反而越发动听,底下的穴口也微微缩动,食髓知味地吸着徐曜文的阴茎,徐曜文放下心来,遵从身体的欲望,用巨物肆意侵犯身下的人,逼他不能自已地叫得更大声。
“我插得你很舒服?”
“嗯......啊嗯......啊......”
徐文曜又重重地插了一下,抵在深处用龟头在他的内壁擦弄,“说出来,舒不舒服?”
“嗯......舒服......啊啊......”
“没顶到那里就叫成这样,顶到了是不是就射出来了?”
“不......啊......我不知道......嗯......嗯啊......我......不知道......”韩唯侧躺着,一只手放在徐曜文抓着他大腿的手上,另一只手死死地揪住床单,身体发颤。
原本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在激烈的动作下早就不知道被甩到哪边,床单和枕头也已经凌乱不堪。
徐曜文就着这个姿势,在那温热潮湿的穴道插到浑身舒爽。下腹在臀间持续撞击的声响、抽动中响起的水声、以及韩唯断断续续的娇吟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浪潮般的生理快感和心理快感交织着涌到徐曜文的身体,他想看到韩唯的脸,便放下他的腿,把他抱起坐在自己身上,自下而上地顶弄。
徐曜文最喜欢看韩唯被干到双眼发红,脸上露出要哭不哭,无声地哀求自己的表情,每次都会忍不住做得更凶,把他操到哭出来,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求自己不要这样,不要那样。
此时的韩唯眼睛里隐隐地带了点水,被自己顶得上下颠动,表情是往常可虐的娇态,今晚徐曜文却舍不得欺负他。
“你今天很乖,”徐曜文爱怜地亲他发红的眼角,“奖励你。”
说着贴上去,用嘴巴爱抚他的唇瓣,在他体内律动的同时不断擦过他的腺体,不像往常那样在上面戳刺,而是在将性器插向甬道深处的同时,整个棒身从头部到根部一路与他的敏感处摩擦,这样的快感是极致的,但刺激又不会太过强烈。
韩唯喜欢被这么弄,每次都会舒服地双目紧闭,猫咪一样呜咽着,有时手指会不自觉地在他的背上留下抓痕。
“我对你好不好?嗯?”徐曜文离开他的唇,凑到他耳边问。
“好......”
“谁对你好?”
“......你。”
“我是谁?”
“嗯唔......嗯......徐曜......啊......徐曜......文。”
“喜不喜欢徐曜文?”
“喜欢......”
“说你爱他。”
“我爱......徐曜文......啊......要,快一点......”
韩唯迷乱的脸预示着他即将达到顶峰,徐曜文加快了律动,在他崩溃之前将性器的头部顶住那一点狠狠摩擦了几下,眼睛直勾勾地看他哭着射出来,然后抱着他倒下去,将沾着透明湿液的怒胀分身拔出,在他腿上来回擦动,把灼热的液体喷到他身上。
房间里此起彼伏的粗喘渐渐平息下来,徐曜文继续腻在韩唯身上对他又摸又啃,突然听到身下的人支支吾吾地出声,“你怎么......不在里面......?”
徐曜文从韩唯的脖颈中抬起头,愣了一下,很快就咧嘴无声地笑,他把头不断凑近,直到两张脸贴在一起,认真看韩唯的眼睛,表情正经无比,“你喜欢被我射?”
韩唯推开他的脸,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他。
“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徐曜文把手指伸到下面,在他微微张开的穴口周围打转,“有多喜欢?嗯?”
刚刚被疼爱过的地方很敏感,被他这样一逗弄,微微的麻痒着,韩唯气得抬脚踹他,“猪才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这头猪。”
见他又要动作,徐曜文忙压住他的腿安抚,“好了,时间不早了,躺好,我把你弄干净再睡。”
徐曜文去浴室端了热水进来,把毛巾沾湿,给他擦掉被弄到身上的浊液。
韩唯乖乖躺着被他清理,突然脸一红,他领会到了徐曜文的用心:如果在里面射精的话,清理工作肯定要更麻烦,弄好以后应该很晚了。
在热水的浸润下全身的毛孔都透着温暖清爽,韩唯被套上新睡衣,被搂着躺在被子里,多希望感冒一直不要好。
☆、第十三章
不久之后就是圣诞。虽然徐曜文强调所有的节日必须一起度过,现实总是不那么如人意。
韩唯这边还好,徐曜文到了年底就特别忙碌,作为新任不久的部门经理,更要拿出些明显的成果以弥补尚不丰富的阅历,免得落人口实,圣诞前能不能闲下来还是未知数。
工作量繁重,来来回回地取文件太麻烦,徐曜文没过几天就回去住了,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对着电脑工作到深夜,和韩唯根本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两个人算是热恋期,关系正处於蜜里调油的阶段,一连好几天都看不到对方的脸,徐曜文每天晚上都会哀怨地给韩唯打电话,虽然时间不长,内容也没什么营养。
“要睡了没?”
“差不多。你还在忙啊?”
“嗯,估计要弄到两三点。”
“啊?那你赶紧去做事,做完早点睡。”
“想不想我?”
“......”
“想不想?”
“不想,你快去工作。”
另一头静默,韩唯握着手机,无奈地妥协,“我想死你了......好了你快去做事情,今晚还要不要睡了?”
刚一说完,那边立刻就接话了,“乖,我开始工作了,你早点睡,晚安。”
连续被骚扰了几天后,某天晚上到了差不多的时间,韩唯的手机居然没有动静,第二天握着手机醒过来,下意识去看屏幕,无任何来电显示。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徐曜文没给韩唯打过一个电话,韩唯看了看通信录那个熟悉的号码,几次想拨过去都作罢了。
下午差不多到了收班的时间,手机震动了一下,掏出来点开那条未读的短信,是徐曜文的号码,上面的内容言简意赅,却让韩唯手一抖,手机差点甩出去。
“什么时候下班?我在你公司楼下。”
急匆匆地去跟申建请假,尽管只是早退了十几分锺,韩唯仍觉得有些难为情,申建倒是不太在意,对他点了点头表示准许,在他收好东西要往外冲的时候,温和地提醒了一句,“行李准备好了吗?明天晚上七点的飞机,别记错了。”
“啊,我知道。”
申建又温和地点了点头,“嗯,去吧。”
徐曜文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车窗开着,徐曜文以手支额撑在方向盘上,看不到表情,但能分辨出脸部线条的刚毅俊朗。
韩唯以尽可能的速度跑过去,气喘吁吁地,“呼......你,怎么,突然来啦?不是要......”
门一下子被打开,韩唯话没说完就被拽进车里,徐曜文把车窗摇上去,铺天盖地地吻上来,眼睛、鼻子和脸颊都没能幸免,最后嘴巴被锁定,灵活的舌头在里面勾缠翻搅。
虽然从外面看不到车里的情况,韩唯还是不能完全放开,双手使了劲去推,车内空间狭窄,徐曜文几乎不受影响地亲了个心满意足才把他放开,开口第一句就有质问的味道,“这么多天不联系你,你就真的一个主动电话都没有?”
“你最近休息不定时,我怕打电话的时候你在睡觉,吵醒你了怎么办?”
徐曜文轻哼了一声,对他的解释不置可否。
“你工作忙完了?”
徐曜文一听他这么问,挑了挑眉,“赶得差不多了,再花点时间收尾就可以。”说着把背部往后一靠,半伸了个懒腰,“还不是为了和你过圣诞,这几天把我累惨了。”
韩唯仔细看他的脸色,果然疲态尽显的样子,顿时心疼又感动,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快要被愧疚感淹死了:“我......明天晚上,要出差......”
“什么?!”徐曜文一下子坐直,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几天前下的通知,去外地考察......我以为你抽不出时间,就主动申请了,和其他部门的同事一起去的。”
徐曜文显然受了打击,看得出很懊恼。
韩唯也很后悔,明晚刚好平安夜,到了目的地起码要呆三天,圣诞早过了。这是他们确定关系以来的第一个圣诞节,徐曜文为了和他一起过节,这么拼命赶工,结果被他搞砸了。
“对不起啊......”韩唯自我谴责到了极点,他愧疚地抱住徐曜文,信誓旦旦,“反正不久就是新年,我们到时候再补回来嘛。”
徐曜文脸色虽然不好看,但这也怪不得韩唯,只好狠狠地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一下,“我是过来接你去做饭的,吃了晚饭不准回去。”
劳累了将近两个星期,终於差不多把手头的工作做完,打起精神开车过来,本来是计划把人接回去好好犒劳自己的,只要呆在一起,做什么都是缓解疲劳的好方法。
结果一起共度圣诞的美好的愿望泡汤了,徐曜文的心情远远比“失落”要糟糕的多,但既然不能挽回,总要好好的把亏了的补回来。
“嗯。”韩唯答应地很干脆,顺便抓起他的手,在背部吻了一下。
徐曜文被这刻意的讨好弄得心情好了一些,嘴角终於露出一点笑,端直了身子发动引擎。
☆、第十四章
“你还真专程把人家拖过来给你做饭啊?”张跃岸看着在换鞋的韩唯,真心佩服好友随心而动的行事风格。
“是给‘我们’做饭。”徐曜文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他做饭比我好吃,你今天沾光了。”
徐曜文对韩唯说过张跃岸和他同住的事情,以及他饭来张口的生活作风,韩唯只是笑了笑,“我觉得他挺好玩的。”
因为徐曜文的关系,张跃岸和S大的人偶有接触,他对韩唯印象一直很好,这个时候也不生分,直接就上去热络地拍了拍韩唯的肩膀,用同情的目光看他,“和他在一起很辛苦吧?这家伙从来就没考虑过别人的想法。他是不是强行把你带过来的?”
“没有没有,他挺好的,其实我也没别的事情......”
张跃岸被韩唯急着澄清的认真样子逗笑了,“曜文,你看人家多向着你,你要好好珍惜啊。”
徐曜文把张跃岸的爪子拍开,把韩唯拉到了厨房,这倒化解了韩唯的窘迫---不是每个人都能马上适应得了像张跃岸这么直白的说话风格。
“我先去补眠,你做好了叫我。小岸说话不着调,你别理他。”
“你说话也不着调。”韩唯小声地滴咕着,下一秒就被捞到怀里,徐曜文从后面环住他,故意用带着热气的唇在他耳边低语,“我说得不着调,做得着不着调?”
“出去!”那人暧昧到极点的语调钻进耳道,那股热气却直直窜进了心里,韩唯恼得要赶人,无奈腰上的手不能撼动半分。
“你每次都哭,我还以为你被我做得很‘着调’......”
就在韩唯无言以对的时候,他倒是主动松手了,在他脸上“叭”地亲了一口就闪出了厨房。
莹白软糯的米饭,荤素搭配的五个菜式,还有一个让人食欲大动的奶油玉米汤。
对於主要靠下馆子和叫外卖来打发伙食的人来说,家里餐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实在是太让人热泪盈眶了。
张跃岸满脸都是欣喜崇拜加感动的复杂神情,刚睡醒的徐曜文吸了吸鼻子,嘴角翘得老高,自豪地站在餐桌边看着满桌子的食物,仿佛那个在厨房里勤劳了几个小时的人是他,张跃岸都看不下去了,“和小唯一比,你就是个会走路的废物。”
“他也很会做饭的。”韩唯又开始为徐曜文辩解。
“问题是他都不给我做饭!”
这才是最让张跃岸愤怒的地方啊!明明是可以拿得出手的厨艺,这人却不轻易下厨,宁愿和他一起吃又贵又油腻的外卖,理由是----他嫌麻烦!
“有的吃就不错了,哪来那么多意见?”张跃岸的控诉只换来了一个脑门上的爆栗。
“有你这么当人朋友的吗?你会不会疼惜人啊?”
“我要不疼惜你,我早就......”徐曜文抬手又要往他脑门敲过去,不经意瞥到韩唯,下意识地把手收了回来,“唉......吃饭吧。”
“蓬头垢面的人不要接近餐桌......”
徐曜文看了看韩唯的脸,刚刚那一瞬的不自然已经消失不见,他暗暗松了口气,习惯性地紧贴上去搂他的腰,“你说谁蓬头垢面?嗯?”
“喂喂喂!当我是死的啊?!”张跃岸拿起汤匙敲碗,提醒他这是公众场合。
徐曜文一脸清爽地从浴室里出来,碗筷已经摆好,饭也盛满了。张跃岸从吃到第一口菜开始就要落泪了,“味道真好!小唯你真是个宝,怎么就找了徐曜文这样的?”
“再多嘴一句把你丢出去。”
张跃岸襟声,默默地往嘴里塞吃的,徐曜文的筷子又打在他碗边,“多吃点青菜,你脂肪够多了。”
张跃岸快愤怒了,“是谁天天给我吃垃圾食品的?”
韩唯把嘴里的米饭咽下去,笑了笑,“别听他胡说,你看起来又不胖。”
“TOT 小唯你真好。”
晚饭似乎吃得很愉悦,反正徐曜文没有流露出任何勉强的情绪去刷了碗,张跃岸更是吃得心满意足,热情地搭着韩唯的肩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经此一晚,他对韩唯好感指数已经将近爆棚了。
☆、第十五章
离晚睡时间还很早,徐曜文就把韩唯拽进了房间。
张跃岸一个人被遗弃在客厅,心情很是郁闷。
吃过晚饭,洗完澡,三个大好青年干净整洁地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看电视剧,聊聊人生感悟,这样的场面多么地温馨,多么地和谐。何况,他还想借此机会和小唯增进感情呢。
房门紧闭,他大概能猜到里面正进行着什么样的场景。虽说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想象力无限,而且不能控制,张跃岸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都凝聚到前方的电视屏幕上。
此时徐曜文的大床上确实画面香艳。韩唯双腿大张地躺在床上,睡裤已经被褪下来,徐曜文正趴在他腿间,隔着黑色子弹内裤,用灵活的唇舌描摹恋人敏感的器官,同时一只手伸进睡衣揉搓恋人的胸口及乳头,恋人因他的挑逗情不自禁地哼出声音。
躺在自己的床上,穿着自己的睡衣,韩唯身上的内裤也是他特意挑的,自己用过的,徐曜文的占有欲和情欲一起被激发,只想把恋人一口一口吞吃进腹,嘴下的力道不由加重,隔着布料吮吸恋人的柱身和囊袋,舌头配合着时而勾舔,时而顶弄,韩唯眯着眼喘息,抬起下身,将已经在内裤里撑起的部分往恋人的嘴里送过去,同时想把内裤拉下,手却被制止住。
“难受......下面......”韩唯的欲望已经被勾起,脸上满是渴望,内裤包裹着的性器已经渗出透明液体,想要得到更进一步的抚慰。
“想要我直接吃进去?”
“嗯......要......要脱掉......”
“脱掉以后要我怎么做?”徐曜文伸出舌头,不紧不慢地舔着湿掉的内裤,想要听到满意的答案。
分身已经完全立起,包得紧紧的子弹内裤仿佛要被撑破,韩唯下面涨得厉害,眼角不受控制地泛出泪水,声音带着如往常一样的哭意,“要吃进去......要你,直接......吃进去......”
内裤立刻被撤到一边的脚踝上,徐曜文张口含住湿润的性器,霸道地舔吸,粗糙的舌面技巧地在肉柱四周转动轻压,偶尔让整根深入到喉咙口,收紧口腔往里一吸,再退出来用舌尖在性器的端口微微扫动。
这样的动作持续了没多久,韩唯的性器在他嘴里越来越大,两条细长白皙的大腿已经不受控制地抖动,上方的哭声更是媚到让人骨头酥麻,徐曜文一边给他口交,一边伸出手揉弄那两个肉球,感觉到手中的囊袋开始紧缩,恋人止不住地全身战栗,“够了......曜文......不行了......呜......不要了......”
徐曜文吐出湿透的器官,只含住头部,用舌尖在龟头上顶刺几下,同时用手去拉扯下面的耻毛,韩唯小声地发出哭喊,痉挛着射了出来,徐曜文连头都不偏一下,眼睛一闭,让那白色液体喷在了脸上。
“你爽够了,是不是该奖励我了?嗯?”
韩唯还未从高潮的快感中平复过来,看到徐曜文凑过来的脸,耳根都烧红了,“你......你擦一下!!”
“不擦,又不是我弄的。”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羞耻这两个字怎么写啊?
“......”
徐曜文抓起他的手放到脸上,声音轻柔,“你帮我擦......”
这个人,只要他想,那把充满磁性又温柔的嗓音能把人醉死。韩唯认命地抓起袖口,揩去他脸上的白液。
“诺,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它了?”徐曜文脱下自己的衣服,用硬热的性器去顶韩唯的腹部。
☆、第十六章
韩唯今晚存了弥补之心,更加尽心尽力地表现。
徐曜文悠闲地靠坐在床头,把两条长腿一伸,腿间高高翘起的部位展露无遗,韩唯面对他抬高臀部,一只手扶着他的性器对准股间的小洞,试图吞入那硕大的器官。
徐曜文只做了润滑和扩张,剩下的部分一点儿也没打算帮忙。韩唯小心翼翼地把粗圆饱满的龟头含进去,抬头用哀求意味的眼光看他。徐曜文那里不仅粗,长度也很让韩唯可恼,他没有勇气完全靠自己把它全部坐进去。徐曜文却没理,干脆把身体重心往后一倚,无动於衷地看他。
韩唯只得自食其力,慢慢地沉下身,让巨物把后穴填满,进入过程中粗硬的肉棒与内壁的摩擦让韩唯一阵发软,他搂着徐曜文的脖子,跨坐在他身上轻喘,等到适应了才开始缓缓地摇晃起腰部,上下左右地摆动。
连接的地方渐渐湿的厉害,韩唯加快了速度,体内的欲望在一片湿滑中进出得十分顺畅,韩唯把自己弄得很舒服,却也没忘记自己要取悦的目的,卖力吞吐着让他快乐的源泉,时不时用眼光去瞄徐曜文的反应。
徐曜文勾起嘴角,他的恋人总是乖到让人忍不住想恶劣地去欺负。他环住摆动腰部的恋人,在他耳边吹着热气,故意暧昧地轻喘着,“舒服死了......宝贝要把我那里做坏了......”果然,韩唯把头埋到他胸口继续动作,就是不搭理他,倒是压低了呻吟。
“你里面很会吃......吸得好紧......”
“......”
“你是不是很喜欢我那里?下面的嘴喜欢,上面的喜不喜欢?”
“......”
徐曜文充满了蛊惑的声线在耳边追问,内容越来越露骨。
“想要我一直在你里面?嗯?”
“乖,告诉我,是不是最喜欢我的东西?”
“喜欢我操你,然后在里面射?”
“说出来,喜不喜欢?”
韩唯被恋人的连连逼问扰得停了动作,脸在他的胸口贴得更紧,根本不能面对这些羞耻的问句。
徐曜文结束了被动的姿态,就着骑乘的体位从下面顶他,温柔地劝供,“喜欢被自己的男人做有什么好害羞的?难道你不喜欢?乖,说出来......我喜欢听你说......”
徐曜文放低了声音诱惑,韩唯又被体内抽动的性器做得情动,很快就败下阵来,压抑住呻吟断断续续地开口,“喜......喜欢......”
徐曜文放慢了抽插,伸手套弄他发硬的性器,“喜欢什么?”
“喜欢......嗯......被你......”
“喜欢被我操?”
“嗯......”
“喜欢我用哪里做你?”徐曜文的嗓音透着情欲的暗哑。
“这里......”恋人的坚硬在他体内肆虐,动听的情话不绝於耳,韩唯乱了心绪,已经情动到了十分,直接用手去摸两人结合的地方,眼角发红地低喘,“喜欢你用这里......做......”
脑中“轰”的一声,徐曜文已经不剩一点理智,他低声骂了一句,抱紧韩唯,用巨大的硬挺奋力顶到最深,在里面凶恶地律动,不可思议的力道和速度让韩唯连央求都做不到,只无助地抓着他,承受他疯狂的顶撞,感觉从身体到灵魂都在被徐曜文肆意操干,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快意里抽不出身,他也不愿抽身。
这一次结束之后,徐曜文还觉得不够,他把韩唯横放在床上,让他一只脚着地,另一只脚搭在他肩上,在床边贯穿他,趴在他身上尽情地抽插。
韩唯被脱得全身光裸,下体沾满了白色爱液,臀部挨着床的边沿,中间的肉穴被恋人的雄壮器官大大撑开,同样一丝不挂的徐曜文激烈地在他身体里进出,坚硬的肉棒充分摩擦他内里的软肉,他连呻吟都变得破碎,只双眼涣散地承受着,任徐曜文把汹涌的快感送到他的身体。
徐曜文一边摸着韩唯的前面,一边喘着粗气插到失控,胯下的那根涨得又大又硬,在他内部搅弄发出的水声让人情潮高昂,他总觉得不够,只想一直用力干他,直到把他弄坏。
韩唯已经频临高潮,体内的肉刃还在不知疲倦地抽动、研磨,他只好求饶,“曜文......”
“想射了?”
“嗯,你也......快点出来。”
“乖,再忍忍......”
听他出声哀求,徐曜文不再忍着精意,触摸他的前端让他高潮,而后重重插了十来下,也跟着射了出来。
“很累?”
房内暖气开得很足,激情后身上都出了汗,韩唯无力地抱着他,看得出很疲惫。
“想睡觉......”
“歇一会儿,等下去洗一洗,洗完再睡。”
“现在就想睡......”
徐曜文拍了拍他的脸,“起来,现在就去洗。”
韩唯一动不动,徐曜文裹着被子抱起他,进了浴室。
出来之后韩唯已经是半睡的状态,徐曜文在换床单,他就站着趴在他身上,不停地打瞌睡。
终於可以躺回床上的时候,他几乎是立刻就陷入沉睡状态。徐曜文捏了捏他的脸,“谁准你这么可爱的?”
熟睡中的人毫无反应,徐曜文在他额上亲了一下,“晚安。”
体力太差了,改天带他去健身。徐曜文带着这样的念头也坠入了梦乡。
☆、第十七章
韩唯今天有点不在状况。他极少在工作时间这么心不在焉,申建也开始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
“啊?我......我没事。”
“你给我当助理这么久,我还看不出来你有事没事?你的私事我也不好过问,不过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韩唯实在是难以启齿,他总不能对上司说出“我想和男朋友一起过圣诞,所以出差的事请让别人代劳”这样的话吧?
是他自己申请来的名额,临时又为了这种理由变卦,且不说申建会怎么看他,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只是,在来上班的途中,沿街满是甜蜜热闹的节前氛围,各家店门摆着圣诞相关的饰品,各个语种的圣诞歌曲飘满了每个角落,韩唯突然莫名地,不想在今晚离开这座城市,具体地说,不想离开刚交往不久的恋人。进公司前,徐曜文抱着他亲了好久才准他下车,他脸红心跳了半天后发现,他更舍不得走了。
申建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不逼他,转了话题,“今晚就走了,你东西都收好了吗?其实去那边就是观光,你也不用太紧张,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放松放松,吃的住的由公司报销,你和其他人好好玩,我这边你也不用担心,你不在几天我还是能应付的。”
既然申建提到了,韩唯忍不住试着开口,“那个......经理,出差的事......能不能......让别的同事替我去?”
申建没料到他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原来你一直在为这个烦恼?是被什么重要的事情绊住了,脱不开身吗?”
“倒不是很重要的事......”韩唯说着都觉得自己被爱情冲昏了头。
“虽然也不是不能让别人去,但是机票都买好了,我安排同去的人也都是关系比较好的,你现在才说不去,临时变动到底还是有些不方便。”
“哦,那就不麻烦经理了,我待会儿就回去收拾。”
虽然心情难免失落,但被拒绝之后反而轻松,韩唯想着等到了新年再好好补偿他吧。
“我出去做事了,经理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正准备推门出去,申建突然在身后说,“你突然不想出差,是因为今晚是平安夜吗?”
韩唯讶异地转过身来,有些心虚,“嗯,本来是要和他一起过的......”
“女朋友?”
“唉......算是吧。”
“能有人一起过节是件很好的事情,和爱人一起就更好了。”
“经理今晚和女朋友一起过吗?”
话一出口,韩唯意识到自己八卦了,就算是平时关系不错,问上司这么私密的问题也不适宜。
申建倒是回答得很坦然,“没有,我一个人。”
说起来,办公室绯闻众多,却从来没听说经理和哪个女性交往过。按理说,申建长得斯文,性格也好,收入不错,应该不愁没有交往对象才对。
不过韩唯也不是个喜欢深究别人隐私的人,他笑了笑,“你一定能找到一起过圣诞的人。啊,对了,提前跟你说声圣诞快乐。”
“你今晚留下吧。”
“什么?”韩唯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让别人去,你留下来过节吧,和你的女朋友。”
“啊?”韩唯愣了一会儿,消化这个喜讯之后,立刻兴奋地冲上去,到了申建身前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谢意,只不停地说着谢谢。
申建笑了,“接下来可以安心工作了吗?”
“啊,是,我会好好工作,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谢谢经理。”
“嗯,去工作吧。”
韩唯应了一声,带着溢於言表的喜悦关上门,申建才收了笑,露出些落寞的表情。
☆、第十八章
出了申建的办公室,韩唯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准备发短信,发现上面有几条新信息,韩唯按顺序逐一点开。
“登机前给我发个信息,到了给我打电话,不许玩得太开心。”
“新年再敢跑到外地去出差,我会修理你。”
“把你绑在床上,做一整晚。”
前两条还正常,后面那条纯粹在耍流氓。韩唯刚才被意外的福利砸得晕乎乎的,只想第一时间让徐曜文听到这个好消息,现在看到他的短信,反而回了一个若无其事的“知道了”。
压下雀跃的心情,专心地工作了一天,回到家后,天色已经差不多暗下来了,韩唯洗了个澡,把自己收拾整齐了才出门拦车,去徐曜文的住处。
车窗外看到一对对的情侣和他们手上鲜嫩欲滴的玫瑰,韩唯满脑子都在想象着徐曜文看到他的时候,脸上会露出怎样的惊喜表情。
计程车很快就开到了小区,韩唯快速地掏出钱包准备付钱,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快点。”
接着那个人的身影从门口闪出来,身上款式简单的米色风衣衬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姿,在门侧路灯的照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烦。
另一道熟悉的身影也跟着从门口走出来,一边快步跟上一边嘴里不满地念,“谁让你腿长得比别人长?我们是去玩,又不是去投胎!”
徐曜文按住他的头,“哪来那么多话?”
“不要弄乱我发型!”
“你有发型吗?”
“我警告你,心情不爽不要拿我出气啊。”
那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很快就走远了,韩唯坐在车里,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动作。
“我说小伙子,你到底是不是在这里下车啊?”司机见他往外面看了许久,也没动静,忍不住问。
“哦......是......”韩唯顿了一下,“那个......再开回去吧。”
“开回去?!”
“我不太记得地方......好像来错了,麻烦您按着原来的路开回去。”
“年轻人怎么记性这么差?”司机奇怪地说了一句,发动车子转了方向,韩唯在后面尴尬地笑,也不接话。
经过某个步行街街口,韩唯突然让司机停了车,下了车后鬼使神差地走到大电视屏幕下的石椅边坐下,看身边经过的形形色色的人。旁边的圣诞树闪着五光十色的小灯,甜蜜欢喜的歌曲从各家店门传出来,空旷的地方聚着玩闹的年轻男女,似乎整条街都在耳边喧嚣,他才感觉到有一种名为孤独的情绪慢慢地蔓延开来。
来的路上,那颗兴奋的心还鲜明地跳动着,现在却只觉得寂寞,应该还有些失落吧。
那两个人说笑着走远的时候,他只觉得无措,肯定不会下车去打招呼,说一句“我来了,你们去哪儿?一起吧。”但傻傻地看着他们消失好像也不太对,显得他很心虚似的。
但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反应。
或许,应该一早就让徐曜文知道自己没有去S城,就不会出现像现在这样让人措手不及的局面了。但韩唯又忍不住想,如果他下了车,站在那两个人的面前,不知道徐曜文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如果是和张跃岸一起,那么对於徐曜文来说,他的突然出现可能就不会是惊喜,而是困扰了吧。
毕竟,他没信心和张跃岸比较在徐曜文心目中的地位。
天气好像又冷了些,韩唯缩了缩脖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拨了申建的号码。
“小唯?”
“嗯,是我。”
“和女朋友在一起吗?怎么样了?”
“没有,他突然有事。浪费你的一番好意了,对不起啊。”韩唯呼出白气,接着说,“对了经理,你现在是一个人吧?方便的话我陪你过节吧,反正我现在也一个人。”
“......”
“啊......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就是随便说说。”
“谁说我不方便了?开心都来不及。你现在在哪儿?”
韩唯报出了地址,不一会儿申建的车就停到他面前。
“吃过晚饭了吗?”
“没有。不过我没什么关系,随便吃点什么填饱肚子就行。经理你吃了没?”
申建笑着拍他的头,“我也没吃,随便吃可不行,我知道附近有家西餐厅不错,我们去那儿吃。”
“好啊,我请客。”
申建又笑了,“哪能轮到你买单?”
韩唯想了一下,“要不,我们不在外面吃了,我做给你吃?平时承蒙你照顾,上次生病的事,我也一直没找到机会好好谢谢你。”说着他忙又加了一句,“我做饭不难吃。”
申建笑意更深了,“那我可要好好尝尝。去我家?”
“好!”
☆、第十九章
徐曜文再一次打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为七点十分,上面没有任何未读短信。
“你担心什么啊?小唯那么大个人,坐个飞机还能丢了不成?”张跃岸坐在餐桌对面,往嘴里塞贵死人的牛排。
和往年一样,如果两个人都没有别的安排,通常会凑到一起,张跃岸会趁机拖他去一些普通工薪阶层消费不起的高档餐厅,狠狠敲他一笔,然后再带他去酒吧,点很贵的酒,当然还是由他掏钱。
“你看我失恋这么久了还找不到女朋友,就当安慰安慰我呗。”打劫别人了还能理直气壮。
“诶,你好好吃饭成不?”张跃岸这一次直接伸手要抢手机,徐曜文轻松避开了。
“这个时间他应该登机了才对......我还是打个电话吧。”徐曜文挥开他的手,按下韩唯的号码。
“喂,你好。”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另一端属於另一个人的声音让徐曜文皱了皱眉,“这是韩唯的手机,你是哪位?”
“我是他同事,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徐曜文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他怎么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上飞机了吗?”
“他临时决定取消出差,没去机场,现在在厨房忙着,你要是有重要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转告,或者我可以把电话给他。”
徐曜文沉默了一下,他终於想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申建先生?”
“你是......哦,小唯的大学朋友......有事需要我转告吗?”
“你们现在在哪里?”
即使是在电话里,申建仍能感觉到对方的声音透着的不明情绪,而且可以肯定,那样的情绪并不平和。他站在客厅里,转身看了看厨房的方向,最后回过头,字句清晰,“在我家。”
那边沉默了几秒,什么都没说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张跃岸吃得正欢,看到徐曜文的脸色吓了一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就算电话不是小唯接的,也不至於立刻就变了张脸吧?看着也不是担心的样子,那边应该没出什么事请,徐曜文的表情倒是像老婆跟人跑了一样。
张跃岸被自己的想法囧到了,连忙又问,“是不是小唯怎么了?”
“他还在S城,没去出差。”
张跃岸很惊讶,“那他现在在哪儿?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因为今晚韩唯不能陪在身边,徐曜文在家里都快成怨夫了,既然还在S城,怎么没跟徐曜文说?
徐曜文没回答,让服务生结了帐,抓起围巾围上,对他说,“回去了。”
徐曜文心情不好的时候,连张跃岸也不敢出声,更别说不顺着他了,酒吧肯定是去不成了,只是上好的牛排没吃完,红酒也没喝多少,张跃岸心里一阵阵发痛,也只能暗地里含泪,跟他出了餐厅。
徐曜文对经过身边的计程车招了招手,等车一停下来就把张跃岸塞了进去,“小岸,你自己先坐车回去,我有点事。”
张跃岸没办法,叹了口气,“不管是什么事情,你好好跟小唯沟通,别摆出那张脸给人家看,你也知道你生气起来多吓人。”
“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别瞎操心了。”徐曜文说完又转向司机,“师傅开车吧,他话太多了。”
“我那是担心你!你以为我爱管你的闲事?还有,别凶小唯啊,要是......诶,停车!我没说完.....”
☆、第二十章
韩唯把所有的菜端上饭桌,申建帮着布置碗筷。
“对了,刚才你朋友来了电话,我看你在忙,就帮忙接了。”
韩唯猛地抬头,“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听说你不方便接电话就挂了。”
韩唯几步走到沙发边,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盯着通话记录上那个熟悉的号码看了一会儿,又放了回去。
“不回吗?”申建看了看他的表情,问道。
“没事,我晚一点再打回去。”韩唯走过去拿走申建正在盛饭的勺子,专心地往碗里舀饭。
吃了晚饭,韩唯记挂着那个电话,表示告辞。
申建坚持要送,韩唯虽然过意不去,也只能道谢着接受。他知道申建的作风---温和但意外地执着。
到了公寓楼下,公寓的灯居然亮着!
仅有的一把备用钥匙在徐曜文手里,这么说......
“经理我上去了,你开车小心。”韩唯急着解安全带。
“不请我上去喝杯茶什么的?”
韩唯的手停了一下,瞥了一眼自己公寓的明亮窗口,有些为难,“不用了吧,你又不是没上去过。晚了你开车不安全。”
“我开玩笑的,”申建又在他头顶上轻拍了一下,笑了笑,“今晚有你陪着,我很开心,晚饭也很不错。”
韩唯一个人离家在外,父母和哥哥都不在身边,申建对他来说是一个温暖的存在。工作上不为难他,甚至有时会对他偏袒,但又从不逾矩,很让人安心,所以韩唯从不认为申建对他的好是出於爱情方面的好感。
他一时间有些感动,不禁脱口而出,“以后你想吃,我随时给你做。”
“真的?”
“嗯!”韩唯又往公寓的方向看了一下,然后转头对申建说,“你回去吧,晚了不好开车。”
申建点了点头,帮他开了车门,“早点睡。晚安。”
“嗯,经理晚安。”
韩唯上楼的时候有些紧张,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心情都是忐忑的。
刚刚的电话是申建接的,徐曜文应该已经知道他没去出差的事情,还想着晚上回到家再打电话跟他解释,不料他却一声不响地跑过来了,一时没想好该怎么说清楚。
徐曜文身上还是那身米白色风衣,正在沙发上坐着,听到他开门进来的声音,只淡淡地转过头来,脸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觉得气氛有点不对,韩唯也没换鞋,直接走到他身边,略微抱歉地开口,“没来得及跟你说出差的事情,打算晚上再给你打电话的。”
“你去哪儿了?”徐曜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申经理家。”
“干嘛去了?”声音仍然没有丝毫起伏。
韩唯润了润干燥的唇,不自觉地作着吞咽的动作,“就是,上次生病的时候经理照顾我,我......表示一下谢意,所以......”
徐曜文严肃起来的样子总让他缺乏勇气,觉得心虚,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错事。
“所以,你什么都没跟我说,毫不犹豫地上他家共度晚餐了,只有我像个傻子,以为我没在你身边,你会觉得遗憾,”徐曜文停住,自嘲地笑,“就像我身边没有你一样。”
“没有,我想去找你来着,就是......怕打扰到你。”
徐曜文摇了摇头,“我太高估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了。”
韩唯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把事情理了一遍,没觉得严重到这个地步,唯一想到自己错了的地方,就是没有在第一时间让徐曜文知道自己还留在S城。
本来想给对方惊喜,结果反而造成了这样一个让人局促的场面。
他见不得徐曜文露出那样的表情,用那样的口气说话,可也不知道应该从哪儿开口,只能伸手抱住他,“是我不对,下次不会了。”
“你哪里不对了?”
韩唯小心翼翼地看他,“有事情没尽早让你知道。”
徐曜文的脸顿时沉了下去,“你到底有没有交往的概念?”
“我......”
“算了,之前是我草率,”徐曜文突然无奈起来,“认识的一年多里,大部分时间都在上床,我没弄清你对我是什么感觉,就贸然提出交往,我也有错。”
他掰开韩唯环在身上的手,“现在我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清楚。”
说完转身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韩唯在客厅里一动不动地站着,有些无措。
☆、第二十一章
“吵架了?”
徐曜文刚把钥匙插进锁孔,隔壁房门就开了,张跃岸露出个脑袋,扒住门框问。
“睡你的觉。”徐曜文眼也不抬,准备进屋。
张跃岸跳出来拦住他,“别啊,你还没告诉我,你和小唯怎么了?”
徐曜文一阵烦躁,“没事,需要冷静几天。”
看他一副不打算多做说明的样子,张跃岸没法,只能如他所愿,回归自己心爱的床。
徐曜文躺下后却是睡意全无,胸口压着什么东西一样,不至於沉重,但终究影响心绪。
吵架?徐曜文苦笑,要是能吵得起来就好了。韩唯从来没有激烈的情绪,不管他做什么决定,提什么要求,几乎没有异议,就算看得出来不是那么乐意,也只是犹疑一下便接受了。
刚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恋人对自己的无条件妥协让他的自尊心空前膨胀,说白了,他就是一个自我意识过剩的人,对於另一位同性的听从和服帖他是享受其中的。
但经过了今晚,他突然意识到,在这段关系中,韩唯太欠缺主动。一直都是他在强势地索要,韩唯永远都是给予满足的一方,对他则从不做要求。就好像......他从来不被需要一样。
这才是最让他难以释怀的地方。
只见过一次面的申建确实让他不满,那个人对韩唯隐约的保护姿态让他莫名地不爽快,但韩唯本身的态度才是让他想发火的根源。
本来错过一个平安夜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大事,但在空出时间的情况下,居然无视他,毫不顾虑地和别人共度,而那个“别人”还是他的潜在情敌。
更甚,韩唯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这么一想,徐曜文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更糟,想直接上健身房踢沙袋。
工作上已经不需要忙碌,把年末总结一交,再开几个可有可无的会议,差不多就可以享受元旦假期,但徐曜文最近几天处於低气压状态,加上之前的熬夜有了眼圈,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平时颇器重他的某位董事以为他工作压力过大,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刚升任,有些细节上的事情没处理好很正常,总体上来说你表现得算不错,别太为难自己,趁着假期好好休息一下吧。你还年轻,慢慢来。”
元旦假期啊......原本计划着一起跨年的。
才正式交往没多久,就在本应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闹得不愉快。
韩唯后来打来几个电话,他任铃声响着没接,虽然这样显得很没度量,但要消气未免太早了。韩唯大概也知道他不愿意说话,每次都只拨一遍便停止,然后隔段时间再打,几次之后就识相地不再打扰。
真该欣慰他是个知进退的恋人,可心里的那股气闷却更加挥之不去。
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张跃岸,“你觉得韩唯......喜欢我么?”
张跃岸嘴巴张成0型表示讶异,“你居然也有这一天?”
“哪天?”
“就是质疑自己魅力的一天。我一直觉得你挺自恋的。不过也不怪你,”张跃岸在他身上比划,“这脸,这身材,还是个富二代,硬件资源够强大。你有资本。”
徐曜文皱眉,“意思是,我的魅力都是靠家世和长相撑起来的?”
“有这些东西总能取得先机嘛~~~”
“你觉得韩唯也是因为这些喜欢上我的?”
“我怎么知道?不过感觉小唯对你挺真心的,人家跟你在一起肯定不是因为你是个富二代。”
“所以,是因为我这脸这身材?”
张跃岸“嘿嘿”两声,“这种私房秘事我怎么知道?”
“晚饭你自己解决吧!”
“喂,我是带着中肯客观的心态帮你分析的,别趁机泄私愤。”张跃岸说着突然醒悟过来,“你最近就是为了这个和小唯吵架?你得了,小唯对你够好了,你还想让人家怎么样?”
是啊,还想让他怎么样?韩唯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算得上是一个再合格不过的情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让对方做到什么样的地步才算满足。
总觉得越是相处,欲望越大。刚开始是想要给他贴上属於自己的标签,渐渐地想要他表现出更多的迷恋,后来发展到想要被他放在第一位,不管韩唯的世界有多宽,他总能凌驾於於其他的事物之上。
这样的感情在之前不是没经历过,但也仅限於最开始的那一次,恋爱的心态在之后的几次交往中慢慢被磨光了,对交往的人也越来越没有耐心,一段关系的维持时间也越来越短。
现在又在和韩唯的这段感情中恢复到了少年时期的恋爱心态,徐曜文好久没有对一段感情这么认真了。
徐曜文双手枕在脑后,仰在沙发靠背上,对着天花板道,“小岸,我好像比想象中的更喜欢他。”
张跃岸没来得及回答,又听到他说,“可是,他不比我认为的那样喜欢我。”
虽然绕得张跃岸有点晕,但他似乎感觉得出来,好友难得地惆怅了。所以,他也难得地没有去奚落。
☆、第二十二章
今年的最后一天,S城气氛比圣诞时还要浓烈,整个城市都透着些迎新辞旧的气息,主街道的布景比圣诞节时还要纷繁。
令徐曜文没有想到的是,李文哲和姜逸也趁着新年之际,直接搬到一起住了。
徐曜文来找姜逸,倒不是因为想参照别人的恋爱模式,或倾吐什么不快。
张跃岸去某个单身俱乐部疯去了,他直觉地想找个有人的地方呆着,到了姜逸家却发现这个惊人的事实。那两人的关系进展快得出乎他意料。
“你是怎么把人骗进家门的?”
李文哲一走开,徐曜文立马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讶异之情。
姜逸笑得高深莫测,“骗是骗不来的。”
徐曜文不以为意,“文哲不是那么轻率的人,才交往没多久就同意一起住?你花了不少心思吧?”
“交往时间长久不是问题,交往质量才是重点。”
徐曜文暗暗叹气,李文哲落到这么一个人的手里,注定只能被吃得死死的。
脑子里蓦地浮现出张跃岸说过的一句,“人家跟你在一起,就是吃亏的那方。”当时对他的说法虽然不完全赞同,却也小小自得了一下。现下有了对比,顿觉出自己的萧瑟处境来。
虽然当初追得辛苦,但锲而不舍的付出过后,收获的果实也越加甘美,现在看来,李文哲是真的很喜欢姜逸吧。
再看看他和韩唯,一点微小的波折都没经历,不费吹灰之力地走到一起,刚开始的满足和安心过后,慢慢地就生出些不踏实的感觉来。
“不过,你是不是太心急了一点?人家刚答应你没多久,你就拉着人进门......”说到底,徐曜文还是觉得姜逸的做法有些超乎常理。
一般来说,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庭观都比较薄弱,甚至几乎为零。有了喜欢的对象,并与之交往,肯定不会抱着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念头。也不是说刻意去回避这样的念头,但现实残酷,谁也不确定这段关系能走多久。既然没有坚定的信心,也没有男女间婚姻的束缚,又何必住在一处,一旦感情走到了尽头,处理起来岂不是更麻烦,而且更尴尬。
“我也只是争取了自己想要的。我想每天看到他,和他睡一张床,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用同一个浴室......想和他一直这样下去,努力把这些变成现实,仅此而已。”
徐曜文没接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刚好李文哲从厨房拿了杯子出来,两人的讨论也就中止了。
在给他们倒酒的间隙里,李文哲问道,“你过来怎么没带上小唯?”
李文哲和姜逸还不知道他们交往的事情,但平时也差不多把他们当做情侣来看待。
徐曜文随便找了个理由,“他有事。”
姜逸看他不间停地往喉咙倒酒,忍不住笑道,“喝香槟可不是你这么个灌法,要借酒消愁,我们给你喝啤酒得了。”
“曜文,你是不是遇上不顺心的事了?”李文哲也看出来了他心情不太好。
“没什么大事。对了,你们一声不响地住到一起了,我都没来得及准备,改天再正式祝贺。”
姜逸还是那副意味不明的笑,李文哲有些别扭,“这有什么值得祝贺的?”
徐曜文瞥了一眼姜逸,“我是向姜逸祝贺。如果能得到你的允许,他恨不得开个庆祝会昭告天下。”
姜逸给了他一拳,“少胡说八道。”视线却盯着他家那位,嘴边的笑也没收回去。
徐曜文没呆多久就起身离开了。
人家小两口现在算是蜜月期,今天又是特殊日子,刀扰太久就太不识相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徐曜文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居民楼,从无数个窗口透出的灯光都变成了一个个小小的点,姜逸家就是其中的一个。
就这样默默看了几十秒锺,一直以来飘忽的心情好像找到了落定的地方,但又不是那么笃定。
徐曜文回过头来,继续之前的步伐。
☆、第二十三章
预计中回到家后该是孤寂冷清的场景,途中却接到电话,原本该在俱乐部玩乐的人在另一头嚷嚷,“你在哪儿呢?赶紧回来。”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去了?”
“玩得没意思就回来了呗,哎不说了,你快点回来。”
徐曜文觉得稀奇,他什么时候对自己的行踪这么热情了?
“我差不多到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张跃岸似乎顿了一下,才又语气如常地,“哪有什么事?一个人在家寂寞了呗。”
心情郁闷,没空理会他是不是在打什么算盘,徐曜文道了声“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到了所住的楼层,电梯门开了,徐曜文长腿迈出去,阴暗的楼道里,伫立着的模糊身影却让他一下子就停住了,心跳也冷不防地漏了一拍。
平定了表情,徐曜文走近了一些,听到那人嘴里不住发出轻微的“哈赤”声,看清他身上的穿着后就爆发了,“你是傻的吗?”
韩唯的头一直埋在毛衣的领子里,听到突然的吼声,猛地抬起头,一张冻得发红的脸露出来,嘴唇有些泛白,看到他的瞬间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突如其来的火气。
“你不会穿厚点再出来吗?!”徐曜文看着他身上的薄外套就想发飙,忍不住扯下自己的围巾,粗鲁地往他的脖子套,一边抓起他,一边掏出钥匙开门。
韩唯像迷路的小狗一样被拉着进了屋子,兴许被冻得狠了,跟在徐曜文身后没说话。
徐曜文看了看他发红的鼻尖,这几天里胸口憋着的不愉快暂时隐没,只一路带着他进了卧室,在他身上卷了床被子,把暖气打开,心里自嘲着,这些动作真是越做越闲熟了。
韩唯被突然的暖意激得打了个颤,在被子里缩着身体,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道,“谢谢。”
徐曜文对他的礼节不想理睬,声音比起刚才倒放柔了一些,“等了多久?”
“也没多久,就一会儿。”
连说个谎都显得那么蹩脚,徐曜文没揭穿他,至於他为什么不打电话不敲门,连问都不用问。
这个笨蛋道歉的方式实在是太拙劣了。
但确实让他暂时气消了大半。他承认,一旦这个人作出认错讨好的姿势,他立刻完败,即使这个傻瓜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阿─嚏!”
“......”徐曜文黑着脸走过去裹紧被子,走到门口,“张跃岸!”
半个脑袋很快从隔壁房间伸出来,小心翼翼地,“怎么了?”
“去煮碗姜汤。”徐曜文吩咐完后走回床边,两个人相顾无言,一时间空气静默。
没多久,这份静默就被打破了──
外面一阵翻箱倒柜后,张跃岸举着一头生姜出现在门口,“那个,要去皮吗?切成块状还是片状还是条状?放多少水?煮多久啊?”
徐曜文闭着眼睛,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一言不发地抽走姜块,进了厨房。
张跃岸一下子闪进来,关切地问,“小唯你没事吧?”
韩唯摇头,笑了笑,“又不是女孩子,我挨得住冷。”想了想又说,“其实不是特别冷,现在好多了。”
张跃岸在他身边坐下,“唉,你还挺固执。要不是想让徐曜文心疼心疼,我早把你强拖进来了。”
韩唯有点窘迫,“......我不是想让他心疼才不进来......”
张跃岸隔着厚厚的被子拍他的肩膀,“不管你们在闹什么别扭,还是早点解决的好,这几天我都不敢靠近徐曜文,太可怕了。”
韩唯坐直了身,“他很生气?”
“我哪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气?”张跃岸感觉到韩唯的紧张,连忙解释,“啊,你别担心,他就是这样的,心情不好就不爱搭理人,脾气差了点,不过看得出是很在乎你的。”
韩唯低下头,没有说出“他最在乎的是你”。
见他不说话,张跃岸又在被子上拍了拍,“今晚把不愉快都解决了啊,什么献身啊色诱啊,我就不信他还能坚持他那张臭脸。”
“= =。......”
“不打扰你们了,我去睡觉。”
“晚安。”
☆、第二十四章
房里的暖气和绵软的被子让韩唯的身体很快回暖,甚至微微地发热起来,看到徐曜文端进来那碗气味浓郁的东西,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就,不喝了吧?我不冷了。”
徐曜文好看的眉一皱,韩唯立刻襟声,把碗接了过来。
“放了糖的。”
听见突然蹦出的这么一句,韩唯忙把放在碗沿的双唇撤了回来,回了一声,“哦。”
徐曜文看了他几秒,忍不住笑出声来,温柔地骂了一句,“笨蛋。”
解决完那碗对韩唯来说味道欠佳的姜汤,时间还早,气氛还是不太自然的两个人并排着躺在床上,没有亲热的举动,这种情况还是认识以来破天荒的第一次。
“被子盖好,别又感冒了。”
过了一会儿,徐曜文先开了口,韩唯闻言象征性地扯了两下被子,一只手突然横过来,圈住他的腰,徐曜文侧过身来,把脸埋在他脖子里。
往日熟悉的动作,脖颈处熟悉的温热气息,韩唯才发现自己有多想念来自这个人的触碰,心里一动,很快也转过身回抱住徐曜文。
接下来的亲吻显得顺理成章,徐曜文埋在他脖子里细细地亲了一阵后,翻身压住韩唯,含住他的唇瓣,而后强势地探舌进去舔弄他的口腔和齿龈,偶尔退出来含住他的双唇反复吮吸。
在这样无所不在,简直要把他吞吃入腹的亲吻中,韩唯连回应都显得无力,只能张开嘴,任徐曜文吻得他脑子一阵阵发昏,不受控制地发出呻吟。
被脱掉衣服爱抚,以及扩充的过程中,韩唯的意识都不是十分清明,直到被进入的那一刻他才鲜明地感到体内器官的炽热与活力,身上的人一开始抽动的动作,他立刻就紧紧地攀住徐曜文结实的背部,颤抖着小声叫他的名字,“曜文......嗯......曜文.....”
正在律动的人顿了一下,下一秒他的双腿被掰得更开,徐曜文把性器挺到最深,更凶猛地在他里面顶弄。
韩唯的呻吟声很快就变成了徐曜文最喜欢的音调,这个时候用龟头在他的那点上适时地戳几下,他就能红着眼眶,用带了水雾的眼睛看徐曜文,被弄得狠了还会乖乖地求饶,徐曜文的那里会变得更粗,做得更用力,但很多时候都会心底发软,尽快让双方解放。
但今天徐曜文铁了心不放过他,他强劲地摆动腰杆,用巨大的肉刃持续摩擦他的腺体,韩唯的前端不断流出透明液体,徐曜文不仅没有安慰他亟待纾解的可怜器官,连韩唯想伸过去抚慰的手也被他制止。
徐曜文把嘴凑到他耳边,“我好像只把你插射过一次?”
在极度快感煎熬中的韩唯一下子惊慌起来,声音都变了,“不要......”
徐曜文置若罔闻,把韩唯的双手高高举过头顶,下身不停歇地动作着,怒涨的肉棒在他的小穴内戳刺,每次都目的明确地撞上那一点。
“不要这样,曜文......别这样......”
被他这样干了几分锺,韩唯抖着身体泣出声,被他紧紧箍住的手想挣脱出来,全身却软得像泥,根本使不出力,只能用哑掉的声音哀求恋人,“让我......摸前面,求你......曜文......”
徐曜文看了看韩唯翘到贴着腹部的性器,那里已经完全被从龟头吐出的淫液沾得湿透,每次徐曜文往前一挺腰,它也跟着跳一下,在徐曜文继续大力操干下,韩唯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身体被恋人的硕大一次次用力撑开,狠狠地占有,随着恋人激烈的抽插不断上下移动,最后在徐曜文又重又狠往那里撞了两下后,眼前一片发黑,被插射出来。
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后面一片粘腻,徐曜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射在了他里面。
之前和徐曜文的多次床事中没少被做哭,刚开始做的时候也被插射过一次,但被弄得这么狼狈还是头一回,眼睛哭到发肿,干掉的泪水粘粘的在脸上湿成一片,鼻子也一片通红。
仿佛死过一次后的强烈高潮过后,韩唯没有怪罪那个往狠里干他的男人,只觉得丢脸,毕竟“因为被插得太舒服所以哭得很惨”这样的事真的不光荣。
徐曜文显然也爽的过头了,仰着喘了好一会儿才翻身抱住韩唯,一下下地亲他的身体,从背部到肩膀再到后颈,然后到脸颊,最后是额头。
就这样抱着温存了几分锺,徐曜文的欲望再次苏醒过来。他在韩唯身下垫了枕头,把他翻过去,趴在他背上再次进入。
因为之前做过一次,徐曜文的整根肉棒被白色浊液沾得湿亮,韩唯的后方也灌着徐曜文的精液,肉棒很轻易地就挺到了深处,在湿滑的甬道顺利地进出,里面粘腻的液体被粗壮的分身搅弄,发出的声音色情到了极点。
韩唯被插射过的身体极敏感,不一会儿就被弄得喊出声来,他有些担心地回过头,“不要像刚刚......那样......”
徐曜文一边往上顶着,一边温柔地亲他的背,“不会。”
接下来的动作果然不像上次那么激烈,韩唯的前面也被耐心地抚弄,但徐曜文今天像吃了春药一样,把他翻来覆去做了几遍。
韩唯被摆成几种不同的姿势,身体敞开,被深深浅浅地插了很久,嗓子已经喊不出声音,知觉也渐渐地模糊下去,只有含着徐曜文性器的地方感觉炽热,那微微发烫的粗大物事反复进出摩擦,觉得内部都要被它弄坏,但想到这根东西的主人是徐曜文,心里分明是甘愿而满足的。
昏过去的时候徐曜文还插在他身体里,之前在他里面射了四次。
☆、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清醒过来的时候,唇上压着两片湿热,迷糊睁眼一看,徐曜文在床上跪着一边膝盖,压着他不住亲吻,韩唯不可抑制地“嗯”了一声。
徐曜文撤出他的口腔,额头相抵,“新年快乐。”
还未完全苏醒的大脑意识过来,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不由得想起昨晚,两个人的“跨年活动”有多激烈,那些画面一旦涌进脑海,韩唯根本不能直视这个正趴在身上的人。
他微微移开视线,“几点了?”
一听到自己的声音,韩唯耳根都发红了,昨天叫得太厉害,现在嗓子都哑掉了,才开始担心隔壁房间会不会听到昨晚那些羞耻的声音。
“12点多,我做了中饭,起来吃。”
徐曜文倒是显得愉悦,甚至把手伸到他腰下,作势要抱。
韩唯忙打开他的手,“你疯了?”
房子里还有人呢,让张跃岸看到这幅场景,他以后都不用见人了。且不说在人家面前搂搂抱抱有伤风化,他一个177公分的大男人毫无气概地被人抱在怀里,简直脸都要丢光了。
徐曜文遭拒,站起来性性地摸了摸鼻子,“你自己起得来吗?”
韩唯试图坐起来,腰上一发力,脸立刻皱成一团,实在是,酸痛到连支撑自己坐起来都做不到,心里发窘,索性一个翻身,把棉被拉过头顶,“我不吃。”
徐曜文站在床边笑了一会儿,走过去把他头上的被子扯下,强行把他抱起来,说了声“小岸出去了。”
怀里的人这才停止挣动,一路让他抱着进了饭厅。
餐桌上放着两份煎好的牛排,还有一份奶油汤,汤盘里是两个汤匙。
徐曜文把盘子推到他面前,“简单了一些,胃里先垫点东西,待会儿再出去吃。”
韩唯都没表示什么不满,他接着就补充道,“我可不是偷懒,昨晚那么多次,你又昏过去了,清理起来挺麻烦,所以今天起晚了,怕你醒了饿着,才做得这么匆忙。”
韩唯嘴里的肉咽到一半差点被呛到。为什么这个人能用无比坦然的表情说这样的话啊?
但是,经过几天的坐立难安后,终於能又像恢复到往常的氛围,好像一直压在心里的石块全部被卸下来,满心都是和好之后的轻松舒爽。
徐曜文在对面坐着,和他吃一样的午饭,在同一个盘子里舀汤,用餐的间隙里频频抬头,便能对上对方同样投过来的视线。
“干嘛一直看着我笑?我长得有那么好看?”
韩唯这才发现自己脸上的笑意根本隐藏不起来,因为那是连自己都能察觉到的,从心而发的幸福。
韩唯并不是贪心的人,对他来说,这样就够了。
“少自作多情,我是在看你眼睛里面的自己,比你好看多了。”
看到对面的人笑得暧昧,顿觉话说得不太对,忙又改口道,“我是说你眼睛里面倒映的我。”
徐曜文点点头,“确实,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看的。”
说着突然站起身,双手分开撑到桌上,把身体探过来,对着韩唯的眼睛直直地看进去,做出自言自语的样子,“你眼睛里的我,也好看得不得了啊。”
听着就是用来骗初中小妹妹的台词,可是再怎么样,也还是控制不住的喜欢。
韩唯觉得自己走火入魔了。
☆、第二十六章
元旦有三天的法定假期,徐曜文因为前阵子已经把事情做的差不多,可以享受更长的休息时间。
韩唯留着没走。不管他想不想走,反正徐曜文也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张跃岸喜忧参半地一边吃着好吃的家常菜,一边尽量无视自家好友无尾熊一样缠着韩唯强行吃豆腐的举动。
虽然说时代在变化,两个男的在眼前上演冲击性画面,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但他一个大龄单身直男,凭什么每天被迫着目睹别人甜蜜恩爱?
於是当韩唯翻了翻冰箱,提出该去超市补充点食材,他那位好友立刻找出车钥匙,兴致勃勃地拉着他恋人的手出门,张跃岸稍微自我控制了一下,才没有把手中的遥控器丢过去。
且不说徐曜文能坐计程车就绝不亲自开车的习惯,住在一起这么久,吃了这么久的外卖,他什么时候有要去超市采购的觉悟了?
徐曜文确实对超市没多大兴趣,但想到和韩唯一起推着购物车,在拥挤的人流和缭乱的货品中走走停停,这样的新鲜体验也挺有情趣。
不过,这样的场景着实招人眼球。
两人实在长得惹眼,又一同出现在在这么充满家常气息的地方,举止亲密地在货架前挑拣食品,偶然相互询问意见,不管是亲密友人还是亲生兄弟,画面总是养眼的。
被多次侧目后,韩唯也不好意思继续杵得太久,把该拿的都丢进车里,就准备去柜台排队付账。经过某个货物区的时候,却突然被从后面扯住。
“还需要什么吗?”韩唯转头去看,没发现有什么可买的,奇怪地问扯住他的人。
徐曜文抓着他的手腕,目的明确地走到色彩缤纷的各式围裙前。
“厨房里有围裙啊。”
“嗯,不过那是棕色的,太单调了。”徐曜文说着,一边在那堆花花绿绿中翻看,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中意的一条。
韩唯看了那条围裙的款式,立刻无语。
粉红色就算了,吊带也就算了,围裙正中的那个超大爱心是怎么回事?最扯的是,周边还有蕾丝点缀......
十几岁的少女穿着都显得太过梦幻,徐曜文居然对这么猎奇的款式感兴趣?
下一瞬突然反应过来后,韩唯立刻涨红了脸,“我不穿这个!”
徐曜文直接把围裙丢进车子,连他一起拉着,不在意地就要往柜台走,“反正只穿给我看,又不是要你做饭的时候穿。”
韩唯一听连忙紧紧地拽住车子不走了,“要穿你自己穿!”
看着对方把笑容放得更开,韩唯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什么人,於是瞪着他压低了声音,“徐曜文,你给我放回去。”
徐曜文收了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后,突然转开视线,若有所思般,“嗯,也对,这里的都太单调,我还是改天到网上订购好了,上面各种款式应有尽有,这件不要也罢。”说着就要去抓车里的围裙。
“= =”韩唯瞬间挫败地垂下头,按住他的手,“其实仔细看看,这条也挺好......”
站在收银台前,从车里拿出一件件货物,终於只剩下了那条围裙,韩唯迟疑了几秒,终於伸出手,打算捞起那团色彩鲜艳的东西递过去,一直杵在后面的徐曜文倒是快了一步,干脆地一把拎起,直接放到柜台,而后掏出皮夹来结账。
笑容甜美的年轻女收银员猛地抬头,在他们身上来回扫了一遍,那种明显的“眼前一亮”的表情让韩唯很想弃了车子和身边正一脸坦然的人,直接原地消失。
韩唯当下就决定,和徐曜文一起来这种地方,绝对是只能出现一次的失误。
而之后出现的无数次失误表明,人生往往是事与愿违的。
韩唯在的几天里,徐曜文的公寓可以用焕然一新来形容。
洗衣机里堆积的脏衣服干净整洁地晾在阳台,客厅里散落在四面八方的杂志端整地堆放在一处,地板也亮得闪光。
重要的是,饭桌上的菜式每天都是新花样。张跃岸舔着手指赞叹,“小唯真贤惠,简直就是居家好男人嘛,长得又帅,你要是喜欢女的,姑娘们不得排着队等你挑啊?”
韩唯不在意道,“做多了就习惯了。”
他的爸妈都是教师,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妈妈在给学生备课、上课之余,要照料他们父子三人的伙食,还要操持家里的杂事。大男子主义的爸爸从不下厨房,不沾家务,但很心疼妈妈,等他们兄弟俩年龄稍大一些就让帮着分担,哥哥平时比较懒,久而久之他就变成了家里的劳动主力,做饭、洗衣、拖地、定期整理房间和客厅,妈妈反而只需要偶尔在旁边搭把手就好。
刚开始的时候,像是把饭烧糊了,把菜煮老了,把容易染色的衣服一起丢到洗衣机里去洗,拖地的时候弄得到处都是水,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日子久了,这些事情就做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徐曜文对这样的背景并不惊讶,点头下评论,“我家韩唯一看就是乖宝宝。”
张跃岸在一边牙都要酸掉了。
☆、第二十七章
在床上和徐曜文纠缠了一番,经过不遗余力的抵抗,韩唯终於拒掉了某件新买的奇怪衣物,穿上了正常的睡衣。
因为身高和体型上的差距,徐曜文的睡衣明显大了一号,穿在韩唯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的,胸口大片的白皙肌肤从领口显露出来。
之前为了逃脱徐曜文的压制耗了些体力,韩唯躺在床上轻喘,那片白皙便跟着微微地起伏,徐曜文忍不住解开睡衣上面两个扣子,而后拉开,让更多诱人的景色落入眼底,随即把嘴巴凑过去肆意亲吻,鼻端传来自己买的沐浴露散发的香气,便忍不住下了力啃咬。
一直温顺地躺着,任由他轻薄的恋人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他才满意地勾起嘴角松了口。
“你是狗啊?”
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不满的都囔,徐曜文从韩唯身上翻下来, 伸手环住他的腰,“再跟我说说你家里的事情。”
“你想听?”韩唯没想到他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心里觉得意外的同时,掺杂了些异样的情绪。
“打听一下岳父岳母的情况。啊,还有一个大舅子......”
“谁是你岳父岳母?别乱叫......”韩唯踢了他一脚。
虽然不耻他的厚脸皮,到底还是零零碎碎地说了些家里的事情。
严肃古板的爸爸,曾经因为哥哥顶撞了班主任,罚他禁足一整月;哥哥高中就交了女朋友而勃然大怒,但在他失恋后,却暗地里让妈妈去安慰开导。
妈妈是个温柔好脾气的女人;有些粗心大意;经常被爸爸的不开明和一根筋气到,不过很好哄。
哥哥很聪明,不用像他一样努力,就能取得让爸妈骄傲的好成绩;小时候闯了祸总需要自己掩护或说情,以免挨罚;但韩唯受欺负的时候,他会去和别人打架。
说着说着,思念的情绪一旦涌上来,家里养过几条狗之类的琐事都给倒了出来。
徐曜文一直安静地听着,末了轻声说了一句,“听起来是个很幸福的家庭。”
韩唯偏过头好奇地问,“曜文的爸爸妈妈是怎样的人?”
“我家没什么好说的。”徐曜文的音调几乎不带感情。
原本是带着期待的心情,猛然听到这样一句回答,韩唯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下去。
徐曜文怕他误会,解释道,“我家不像你们家那么美满......不,应该说,我不像你这么美满。”
听起来似乎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韩唯不想勉强他去重温,“不想说就算了,我们说别的。”
徐曜文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我爸是做房产生意的,挺有钱,也很忙,从小就不怎么见他在家,连和他一起吃顿晚饭都很难,虽然很难过,但我妈疼我,童年也算过得幸福。可是我妈在我12岁那年就去世了......”
“我妈身体一直不好,胃口也很差,我爸大部分心思都顾着他的生意,根本没留意我妈的健康状况,直到她被查出胃癌晚期的那天,他在我妈的床边后悔痛哭。”
“我妈去世后他一直想弥补,总是尽量抽出时间来陪我,向我打听学校里的事情,参加每一次家长会。可我当时恨透了他,连见到他都觉得厌恶,觉得要不是他平时疏远,我妈就不会生病,不会抛下我离开......”
话没说完就被抱住,韩唯把脸紧贴在他胸口,环在他背部的手一下一下地轻抚着,没说话。
恋人无言的安慰让徐曜文默默地笑开,他揉了揉韩唯的发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已经不难过了。”
韩唯的声音从胸口小声地传出来,“现在呢?你还恨他吗?”
“后来慢慢地能和他相处了,比较妈妈去世以后,他是我唯一能依靠的人。但要完全释怀,像普通父子一样,我办不到。他几年前娶了别的女人,还生了儿子.......那孩子一出来,我就搬出来自己住了。”
☆、第二十八章
得知徐尹宇找了新伴之后,徐曜文的脑子像突然被重物击打了一样,又痛又懵的,花了不少时间才反应过来,他妈妈在这个家里的位置,就要被另一个对他而言完全陌生的女人,轻而易举地取代。
即使已经不再完整,但每一个角落都充斥了妈妈曾经的身影的家,凭什么要被一个半路冒出来,和他们毫无关系的女人入侵?为什么连对他来说几乎是童年里唯一的幸福回忆,都要被破坏殆尽?
尽管林舒仪没有一点狗血电视剧里貌美后妈的恶毒,刚开始进徐家那会儿,甚至有明显的示好意味,但久而久之,在他不加掩饰的排斥下,似乎就逐渐地放弃了“亲如母子”的相处方式,对他冷冰冰的态度倒也不作声,选择了能避则避的态度。
就这样各不相干,互不相扰地在一个屋檐下呆了两年,直到林舒仪有了身孕,生下了他根本不愿意去称呼的“弟弟”。
那个时候决定离开,倒不是因为对家里新成员的嫉妒,也没有“新出生的小孩会夺走属於自己的一切”之类的忧虑。
在孩子生下来的那几天里,徐曜文几次路过楼下的卧室,那里面透出来的灯光和偶尔几声欢笑让他站在门外停驻了几秒才离开。
徐曜文知道,妈妈离开后的几年里,徐尹宇是寂寞的。
四十出头却依旧俊朗不凡的外表,又加上财力不俗,即使是带着一个孩子的单亲父亲,徐尹宇并不愁没有交往对象。但他在六年的时间里都保持着单身的状态,也许是一直顾虑着徐曜文的心情,也许是因为对已故妻子还相思难忘。
所以后来渐渐地长大,他对徐尹宇的续弦已经能看开了些,从原先的不适和愤怒又转到了之前不冷不热的态度。
只是,对於那一家三口的和乐融融,他能做到不怨恨,却再也不能继续目睹下去。
那个让他惊觉自己变成了外人的家,他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记得那天,徐曜文在后备箱丢了个行李箱,然后开车出了大门,后视镜里,徐尹宇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开,脸上是难言的哀伤,但徐曜文毫不犹豫地转动方向盘,车子拐了个弯,那道身影就看不见了。
就这样离开生活了20年的家。
徐尹宇每年在他卡里存的钱,到他离开那年加起来,买下一套高级公寓不是问题,他也没有别扭的意思,买了房子后,整个大学的费用都是用那笔钱读完的。之后他毕业,出来工作,也没特意去阻止徐尹宇每年往他卡里汇钱的习惯,但已经好几年没再去理会那张卡了,也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去了。
在大学里交往的那些男朋友,徐尹宇一定已经有所耳闻,却没干预过。
“不想家吗?”韩唯从他胸前抬起头问。
徐曜文把他的头按回去,语气似乎很平淡,“没什么好想的。”
“差不多就是春节了,你也不打算回去?”
“我好几年的春节都没回去,他们都习惯了吧?”
“别这么说,你爸爸应该挺想你回去一趟的。”
“算了,已经这么久没见面,连打个电话都尴尬,说不了几句。我回去了他们反而不自在。”
韩唯觉得他的话里有些极力隐藏的寂寞,心里疼了一下。还想再说点什么,但仅听徐曜文讲个个大概,自己一个外人也不了解情况,正想着怎么说话才能让他好受些,徐曜文突然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韩唯愣了几秒才回,“你说春节?还早着呢。”
徐曜文的口气不耐烦起来,手在他头上用力揉了几把,“什么时候走?”
见他神色如常地转了话题,韩唯只好接话,“下月中旬吧......”
徐曜文低下头看他,“怎么这么早?”
“嗯,单位一放假我就回去了。本来有将近十天的春假,我哥让我在家待久一点,我妈也挺想我,所以我又多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韩唯说到一半便住了嘴。
想到徐曜文跟家里的关系,今年春节可能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自己似乎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到亲密的家人。
徐曜文倒没有情绪不佳的反应,只滴咕了一句,“这么说,有半个月见不到你了。”
韩唯一时心软,“那......我晚一点回去,多陪你几天。”
“嗯。”徐曜文应了一声,对着他的唇用力亲下去。
恋人间甜蜜的吻持续了一会儿,窗外夜色深沉,两个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相拥着睡了过去。
☆、第二十九章
在徐曜文那儿消磨了几天后,又回到朝九晚五的工作模式。下午收班回到家,韩唯照常洗了个澡,弄了一个人的晚饭,还没开始吃,沙发上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看了来电号码,韩唯忙按下接听,口气不自觉地柔和起来:“曜文......”
想来应该是惯行的日常问候。和其他的普通情侣一样,见不到的日子里,两人总是在电话里说些没有营养的话,几点起的床,三餐吃的什么,上班累不累,这样的日常琐碎都能聊得很久。
那边一听到他的声音,却无精打采地开了口,“我生病了。”
韩唯顿时有些急,“哪儿不舒服?”
走之前还好好的,才离开没几天,看起来那么健康结实的身体,怎么说病就病了?
徐曜文的声音依旧恹恹的,“头发晕,又痛,还反胃......全身都不舒服。”
“怎么会这样?去过医院了吗?”
“和文哲喝了点酒,回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刚醒就发现不对劲。”
“你傻啊!肯定是因为喝了酒,又吹了冷风,才会这样。”韩唯真是又急又气,又问道,“你去过医院没?小岸现在在你身边吗?”
“去吊了点滴,开了点药回来。小岸......在给我熬粥。”
想象着张跃岸熬粥的样子......
韩唯无力,“你让他先别动,我马上就过去。”
锅里的水还是澄澈的,里面的米和食材清晰可见,显然没煮多久就熄了火。
张跃岸在一边惋惜道,“要不是听曜文说你要来,我早就煮好了。那家伙老说我五谷不分,什么嘛,我还想向他证明,我弄出来的东西是绝对能吃的。”
韩唯看了看锅里的内容,除了米之外,还有三文鱼、排骨、香菇、木耳、葱条(没错,是条状的葱)等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
他不禁庆幸自己来的及时。这一锅东西熬出来之后会是什么味道不要紧,要紧的是,徐曜文吃下去之后,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
韩唯连忙挥手,尽量委婉地,“这些东西不利於病人恢复,我做点清淡的,你去房里看着他吧。”
“好!”张跃岸挺配合,擦了擦手就出了厨房。
转身进了徐曜文房间后,张跃岸就没那么客气了,“你要不要那么娇气啊!感个冒而已,非让人家过来一趟,上瘾了吧你?”
徐曜文躺在床上看都不看他,淡淡地,“我就是上瘾了。”
“我靠。”
有韩唯在,张跃岸也就不在两人中间杵着,早早回隔壁睡觉去了。
韩唯一口一口地给病号喂排骨粥,自己把剩下的吃了,然后坐在他床边,时不时用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确认他不会演变成发烧。
徐曜文一向是个子高体魄好的形象,韩唯印象里没见过他生病的模样。现下见他在床上安静地躺着,相较於平时显得虚弱,原本神采飞扬的一张俊脸也有些黯了下去,韩唯心疼的同时,觉得有些新鲜。徐曜文这么需要别人的另一面,他还是头一次见。
过了一会儿,徐曜文捂在被子下的身体有些出汗,韩唯把他扶进浴室,仔细地给他擦完身体,套上浴袍。想到他上次生病的时候,徐曜文直接把他抱着放到浴缸,又轻轻松松地把他抱回床上的情景,实在很想效仿一把。但徐曜文身高一米八几,身材看着瘦削,脱了衣服其实很有料,於是韩唯只能不甘心地,一路架着他回了房。
“好点没?头还痛不痛?”
徐曜文抬了抬眼皮,过了会儿才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晕。”
感冒虽然是不值一提的小病,但不小心染上了其实很难受。韩唯从小生活在最南方,体质怕寒,来S城后,这里虽不比北方严寒,却让韩唯在每一次换季都要经历一次感冒或发烧,这种感觉他再清楚不过。
徐曜文连话都省着说,应该是不太好受。韩唯本来想在他睡下后就回去,终究还是不放心。进浴室洗了洗,换了套睡衣,随即爬进徐曜文的被窝里抱住他,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发现有些干,忙起来倒了热水,给他灌了半杯进去。
重新钻进被窝,面对面抱住徐曜文,“睡吧。明天起来就好点了。”
徐曜文不置可否,突然推了推他,“转过去,别被我传染了。”
韩唯不情愿地依言转过身体,下一秒却被搂住,背部紧贴的胸膛感觉温热,韩唯按住放在他腰间的手,“晚安。
“嗯。”
☆、第三十章
韩唯让徐曜文请几天病假,徐曜文没听,执意按时去上班。
韩唯没办法,只能又一次进驻刚离开不久的公寓,主要是照顾徐曜文的日常饮食。
虽然看起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但徐曜文时不时就抽鼻子,说话也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有点沙哑,应该是嗓子还不太舒服,韩唯天天留意着食谱,每一餐的食物都尽量清淡。
张跃岸在餐桌上苦着脸,“虽然你煮什么都好吃,可是这些清汤寡水的,吃久了,嘴巴都淡出鸟了。这样,你给曜文弄点清蒸的,我们两个的菜另外准备,好不好?”
徐曜文瞥了他一眼,哑着声音挤出几个字,“韩唯可以帮你叫外卖。”
“有小唯在我还吃外卖,太惨了吧?”
韩唯有些好笑,“要是我另外做菜,他看到了一定忌不了口,小岸你再忍几天吧。”
徐曜文挑眉,张跃岸咬了咬牙,“可是我怎么看到徐曜文这幅样子,就觉得特别不爽呢?”
“我什么样子?”
“很贱的样子。”
“宝贝......”徐曜文温柔地转向韩唯,“我们下一顿只喝粥就好。”
张跃岸:“......”
徐曜文一直没好全。因为要工作,韩唯渐渐地搬来越来越多的东西。还带了好几本喜欢的书当睡前读物,虽然总是没看多久就被拿走丢到一边,然后被压着吃豆腐。
虽然能把手伸到衣服底下,肆意触及任何一片区域的柔腻肌肤,但顾忌着感冒会传染,实质的事情肯定是做不成了。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和恋人躺在一张床上,却是摸得到手吃不到嘴的状态。徐曜文看得出很郁闷,一只手在韩唯腰腹细细摩挲,一脸不甘地在韩唯脸上亲吻,同时另一只手拉着韩唯的手放到腿间,一副“你看着办”的样子。
韩唯哭笑不得地从把手伸进裤子,那部位已经是半挺立的状态。他握住那根微热的东西,轻轻地上下套弄起来。
“不要手,要你。”
不满的语气伴随着落在双丘上的手掌。徐曜文隔着布料用力揉搓那里,韩唯立刻绷紧身体,声音有些不稳,“感冒会加重。”
“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
徐曜文却突然覆上来,问不相干的问题。
“你那里很紧,我把你弄疼了。我问你是不是第一次,你没回答......”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韩唯在他性器上的手不由停了动作。
“那是不是你的第一次?这里......”徐曜文的手指按压着臀间的入口,“是不是只有我进去过?”
韩唯扭开身体躲避,“是或不是,有那么重要吗?”
“也对,不管是不是,以后也只有我一个人能进去。”
好像宣示主权的话语,从徐曜文嘴里说出来却是淡淡的语气,仿佛只是随口而出的一句话。
果然是徐曜文的风格。
韩唯僵着好一会儿才都囔了句,“不腻啊?”
“你对我腻了?!”徐曜文捏住他下巴。
“嗯,你这张脸看久了,腻死了......唔......”感觉下巴上的手一紧,徐曜文猛地低下身咬住他的唇,舌尖顶开他的牙关,卷住他的舌纠缠,换着角度恶狠狠地吻他。
在激烈的亲吻中,晕眩感阵阵袭来,在韩唯觉得快要缺氧的时候终於被放开,他立刻揩去嘴角的津液,大口地喘气。
“本来想放过你的......”徐曜文把手伸到韩唯胸前,驾轻就熟地开始解纽扣。
韩唯急忙按住他的手,“不行,你没好......”
徐曜文拨开,神色坦然地继续,“没好也能上你。”
韩唯一向没法对他拒绝,他看起来又是一副不罢休的样子,只好配合着帮他把两个人的衣服除掉,并主动抬高双腿,让他的手指深入扩充。
感觉徐曜文的手指抽离出去,韩唯把腿向两边打开,徐曜文却把胯间的昂扬凑上来,那根完全勃起的巨物在他的嘴边耀武扬威地竖着。
韩唯不解地滴咕,“硬了......”
徐曜文笑出声,声音温柔十足,“舔湿了再进去。”
韩唯看了他一眼,听话地张开嘴巴含住,用湿润的舌头细细地舔舐每一寸,没被含进去的部分也被他用手握住反复抚弄。
徐曜文舒服地哼出来,低下头哑着声音指示,“最上面那里......”
韩唯闻言退出来一点,重重地吸了一下顶端部位,接着舌头在上面的小孔打转,一边动作一边看着徐曜文。
“宝贝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韩唯斜了他一眼,嘴下依然尽心取悦他的粗大。
弄了好一会儿,性器早就湿透,徐曜文却没有撤出去的意图,反而微微地挺腰,让它尽情享受潮湿的口腔,并在那里达到顶峰。
韩唯是平躺着给他口交的,那些腥苦的液体到了嘴里,立刻沿着喉道往下冲,他被呛得把身体直起来猛咳。
徐曜文笑着拍了拍他的背,韩唯立刻拍开他的手,忿忿地,“骗子。”
哪有人把准备工作做好了,结果只顾着自己爽快去了。
而他也晕乎乎地,满脑子只想着让对方舒服,就这样一直讨好着嘴里的东西,直到徐曜文的性器从嘴里拿出去,意识渐渐清明,后方被撑开的感觉,以及里面润滑剂的黏湿感,才渐渐清晰起来。
欲望也已经被挑起。
徐曜文听他骂了这么一句,露出一个欠扁的笑,然后翻过身去,摆出准备就寝的架势。
☆、第三十一章
知道他是故意的,身体上的感觉却也没办法消下去。
韩唯对着徐曜文的背部看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手脚并用攀到他身上,拉起他的手指,放在湿润的后方,“曜文......”
徐曜文张开微闭的眼看他,“想要我?”
“嗯。”
“不腻了?”
“......不腻。”韩唯摇了摇头,想到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忙又把额头靠过去,“没腻过,喜欢。”
徐曜文貌似满意了些,把身体转过来仰面躺着,让韩唯趴在他上方,入口处的手指缓缓地伸了进去,在柔软的内部有节奏地开始抽动,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乳头揉搓。
韩唯低低地“嗯”了几声,双手不安分地在身下抚摸,从宽厚的胸膛到结实的腰腹,然后是形状美好的胯部,稍微往中间一探,最后停留在浓密的草丛间,握住那部位揉弄。
充足的前戏过后,徐曜文掰开恋人的臀瓣,挺起身把重又勃起的分身插到深处,后方被充满的韩唯立刻难耐地扭着腰,在他上方动起来。
充血勃发的分身被湿热的紧致包住,不停地在软肉中摩擦,徐曜文呼吸急促起来,双手分别放到那持续着上下摇动的臀瓣上,用力按向自己,同时挺起下身。
韩唯显然受到不小的刺激,下面的肉穴把徐曜文的粗硬咬得更紧,腰部的动作更快。加上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呻吟有多勾人,一声接一声地在耳边叫着,徐曜文被弄得兽性大发,忍不住从嘴里蹦出色情的爱语来,“吸得这么厉害,很爱吃我那里?”
估计是太舒服了,韩唯居然很配合,一边动着身体吞吐他的硕大,一边哼着回答,“唔......爱吃......”
徐曜文粗鲁地用手玩弄那光滑挺翘的两片嫩臀,不知道是因为感冒,还是情欲难忍,声音嘶哑得厉害,“因为它很大,干得你很爽?”
“......嗯......”
“越大越喜欢?”
“已经......很大了,再大......唔......会坏......”
情正浓时,脑子几乎失去思索的能力,韩唯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徐曜文忍无可忍地骂了一句,“干死你算了”,然后转身把他压在身下,拉起他一边大腿挂在腰侧,对着那窄小的穴口用力冲撞。
韩唯用力抓紧徐曜文的肩背,在徐曜文越来越快的抽动中挺起腰,用性器去摩擦他坚硬的下腹。迎来高潮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的间隙里,嘴里无意识地喊着的,依旧是他的名字。
欲望一旦开了头,就很难止得住。
当第二次被进入律动的时候,韩唯已经顾不上担心徐曜文的身体,只抬起双腿夹住他的腰,让那避无可避的力道一次次地冲击至体内。
在那难抑的快感和汹涌的情潮里,徐曜文在耳畔呼着热气,“我疼不疼你?”
“疼......”
“喜欢我动还是自己动?”
“喜欢......你动。”
“不管我的感冒了?”
“不管......”
听到徐曜文忍不住笑出来,韩唯才回过神,意识到最后一个问题,有些兜不住脸。接下来徐曜文再说什么,他都没再理会,只紧紧缠住他的腰,在他的不断的冲刺下,弄湿了他的小腹。
恍惚中听到他在耳边说了什么,随后内壁被喷洒上一股温热的湿液。
韩唯从高潮中恢复过来,忙问,“你刚刚说什么了?”
徐曜文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也平复了馀韵,他对着天花板,“我说──我们正式同居吧。”
韩唯一怔,好像回到了那天,徐曜文突然压着亲了他一通,然后抛下一句“我们交往吧。”
很清楚地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刚开始还云里雾里,直到听他说喜欢的时候,全身都充斥了不真实的幸福感。
在心里放了很久的人对着你说喜欢,这是不敢想像的圆满。即使前面加了个“好像”。
至於同居......应该是比交往还要更近一步的亲密,可是对着这样的要求,韩唯却只下意识地想抗拒。
“现在这样,不好么?”
徐曜文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问,“你这算是拒绝?”
“我是觉得,没必要。我们住的这么近,有什么事,来往都很方便......”
“也就是说,有事的时候才能来往,比如这次,我感冒了你才会过来。平时不给你打电话,你也不会想到主动来找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会打扰。”
徐曜文看了他半晌,“打扰什么?”
“你和小岸住得好好的,我突然搬过来,你们会不习惯吧?”
徐曜文不再说话,起身拿了纸巾,帮他把东西弄出来,又大概擦拭了身上的痕迹,然后拽过被子盖到两人身上。
才刚经历一场甜蜜性爱,身体里的愉悦还没散去,这突然的插曲却让两人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睡吧,明天再洗。”
耳边响起这么一句,韩唯应了一声,闭上眼睛,花了点时间才慢慢地睡过去。
☆、第三十二章
经过了昨晚,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韩唯始终有些小疙瘩。徐曜文倒是状态如常,送他到公司门口,在他额上例行地烙下一个轻吻。
韩唯慢慢隐去心里小小的不安,全身心投入工作。
一天的工作结束后回公寓,看到张跃岸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韩唯在玄关换鞋时随口问了一句,“曜文没回来?”
看到张跃岸的表情有些古怪,韩唯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张跃岸期期艾艾地开口,“曜文在和同事聚餐,他说不回来吃晚饭了。”
韩唯动作一停,“哦......他没跟我说。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吧,他们去吃的火锅。”说完看着他,补充,“麻辣火锅。”
韩唯猛地抬头,“他还没好,嗓子还哑着呢!”
“啊,大概单位聚餐,他不想扫大家的兴吧。”
看着韩唯掏出手机走到阳台,张跃岸在心里骂了一句,徐曜文你个变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强调“麻辣”两个字的。
但自己还是助纣为虐地配合了。身为好友,实在是不得已啊。小唯,要怪只能怪你遇人不淑了。
张跃岸默默地为自己开脱,同时耳朵捕捉着韩唯的声音。
“你还是别吃了,上火了更严重,嗓子肯定要遭罪。”
......
“要不你另外叫餐吧,你感冒没好,他们肯定能理解。”
......
“还有人灌酒?怎么能喝酒呢,那要拖多久才好得了,要是引发别的疾病,麻烦就大了。”
......
“......好吧......那你尽量早点回来。”
韩唯挂了电话,走回客厅,满脸都是忧色。
张跃岸忙安慰他,“不要这么担心,他那么大一个人,能照顾自己的。”
“他说大伙气氛很热,又不停向他敬酒,他不好推脱,先应付着,待会儿再找机会溜回来。”
“嗯嗯,一点辣味,再加一点啤酒而已,没事的啦。你别瞎担心了。”
韩唯看起来还是不太放得下心,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嗯,我知道。”
两个人坐着没多久,韩唯站起身,“我准备点润喉茶,等他回来喝。”
韩唯进了厨房,在储物柜里翻了一会儿,转头对客厅里的张跃岸喊,“小岸,家里没紫苏?”
“那是什么?”
“薄荷呢?”
“好像没有。”
“莲须也没有吗?”
“......那又是什么?”
“我出去买。”
韩唯出门之后,张跃岸马上拨了个电话,“徐曜文你搞什么?”
“我搞什么了?”
“你没事干嘛故意去吃什么麻辣火锅,小唯都担心死了,还出去给你买龙须泡茶喝。”
“龙须?”
“你别管,总之你到底想干嘛?我从开始就觉得不对,只是个感冒,你就让小唯过来天天喂饭穿衣的,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啊。”
“他呢?”
“刚刚出去的,就为了给你买什么龙须。不对,你别转移话题啊......”
“我现在正赶回来,你让他别担心。”
“喂?”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张跃岸无奈地挂了电话。
韩唯拿着东西回来的时候,徐曜文已经在长沙发上躺了好一会儿。
他把买来的东西用水洗净,按着用量用热水泡了几分锺,然后端进客厅。
徐曜文撑起身,“什么茶?”
“紫苏薄荷茶。润喉,解头痛,还可以治感冒。每次我妈都给我喝这个。”
张跃岸往茶杯里看了一眼,“比徐曜文的什么姜汤高级多了。”
徐曜文没理他,拿起杯子,一点一点地把它喝完。
☆、第三十三章
韩唯迷糊中翻了个身,惯性地把手放到身侧,没摸到预想中的温热躯体。他半醒过来,伸长了手去摸索,宽大柔软的床垫上空空如也。
韩唯勉力睁开眼睛,看了看墙上的夜光时锺,时针指向三点。他重新闭上眼,半睡半醒地等了一会儿,徐曜文还是没回来。
韩唯索性起身开门去浴室。站在门外听见浙浙沥沥的水声,他抬手在玻璃门上敲了敲,“曜文?”
喊了几次水声才停住,徐曜文的声音传来,只有一个简单的音节,“嗯?”
韩唯转动门把推开门,进去后顿时呆在原地,“你在干嘛?”
徐曜文站在喷头下,头发湿润,赤裸的身体上滚动着水珠。
“半夜出了汗不舒服,进来洗个澡。”
韩唯反应过来,冲过去抓了浴巾,盖在他头上猛擦了一阵,又移到下面把他的身体擦干,口气居然是前所未有的气急败坏,“不知道你脑子里想些什么!生了病还半夜三更起来洗澡?你以为你身体是铁做的啊!”
说着又拿起旁边的浴袍给徐曜文裹上,声音柔和了一些,“不舒服怎么不叫我起来?出了汗我用热水给你擦一下就好了,非要进来淋浴,受了寒怎么办?”
徐曜文看了他一眼,“对不起,让你担心。”
韩唯在给他系浴袍带子,听到他的道歉停了一下,突然局促起来,“我也不是想凶你.....你太没有常识了,小病也能被弄成大病。”
徐曜文伸手把他抱住,“你凶起来很可爱。”
我喜欢被你凶。
“好啦,快点回房间,把头发弄乾。”韩唯不好意思地在他怀里挣了挣,感知到浴袍下的冰凉后突然顿了一下,想起刚进来时,浴室里就没有平常洗澡时的热气氤氲。
“曜文......你洗的冷水?”
从回到房间起,韩唯始终一言不发,给徐曜文吹头发的时候也紧紧抿着唇,眼里只盯着手中的吹风机和那头湿漉漉的发,看都不看他一眼。
房间里只有吹风机的声音。
气氛正僵着,韩唯手上的吹风机突然被拿走,徐曜文按掉开关后丢到一边,单手钳住韩唯的脸与他对视,表情有些不耐烦,“说话。”
“说什么?”
“说什么都可以,我知道你在生气。”
韩唯用力拍掉他的手,脸上终於露出火气来,“我生气你觉得好玩吗?好玩到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我没那么无聊。”
“那你大半夜跑去冲凉水,是为了什么?”
“我觉得我感冒好像快好了,心里着急,就去冲了凉水。”
韩唯看外来生物一样看他,“你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我感冒一好,你马上就丢下我走人了。我就是想把时间拖久一点......”
这个理由本来就荒谬,从徐曜文的嘴里说出来,简直就更让韩唯惊悚了,生气这种事也早被抛到天边去了,只讷讷地,“二十几岁的人了,你幼不幼稚啊!”
徐曜文往床上一躺,感觉挫败似的,“你明天就回去吧。这几天我借着生病,让你天天对着我,你也烦了。”
韩唯急急地覆上来搂住他,“别这么说,我一点都没觉得烦。你病着我也不放心,等你好了我再回去。”
“不用了,我能照顾自己,再说还有小岸呢。你呆得越久,我就越不想放你回去,到时候多尴尬。”
韩唯抱着他的肩膀没作声。
徐曜文又说,“是我的错。同居是大事,你不愿意也很正常。我太一厢情愿,把你逼得太紧,抱歉。”
沉默了一阵,韩唯轻轻地问了一句:“真的不会打扰你们吗?”
徐曜文一下子盯住他,“你说什么?”
“我要是搬过来,不会影响到你和小岸吗?”
徐曜文的表情变得有些捉摸不定,“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对他还......”
“不是不是,我是说,生活习惯不一样的话,会不会影响到你们。”
徐曜文似乎松了口气,低下头看他,“你不想和我一起住就别勉强,不要找借口。”
“那......”趴在他肩上的人小心翼翼地,“我什么时候搬过来?”
话一说完就被牢牢抱住,全身被温暖有力的四肢裹紧,耳边是徐曜文斩钉截铁的声音,“天亮就搬。”
韩唯被勒得生疼,但还是回抱住他,心里叹了口气。
始终还是招架不住啊。不管是这个人的撒娇示弱,还是这件事本身强烈的诱惑。
只能一步步地放任自己陷下去。不管以后会发展到什么样的局面,目前一刻太过美好,先享受当下吧。
☆、第三十四章
被告知韩唯要搬过来的时候,张跃岸觉得未免事发突然了,但他并没有花多长时间就把事情大概想通了。
“你预谋已久了吧?”
被他直击要害的人面不改色,“我预谋什么了?我一直是顺其自然的。”
“傻子才信你。怎么可能那么巧?你刚好感个冒,小唯一过来,然后就走不成了。”
“你心里太阴暗了。快点帮忙把箱子搬到车上,他书太多了,估计要搬好几趟。”
韩唯租的房子很多东西都是配备了的,他自己的私人物品不多,书倒是占了很大比重。
“小唯,你书是不是有点多啊?”张跃岸看着一个又一个装满了书的纸箱,不免有些惊奇。
“其实还好。我是挺爱看书的,买的也不少,不过加上我大学四年的所有教材,就有点多了。”
“大学的教材......”张跃岸身形一晃,“那些玩意儿谁还留着啊?我和曜文都是一毕业就甩了。”
“呵,毕竟是整个大学的记忆嘛,舍不得丢。”
徐曜文为此把原本的客房腾空出来,打算开辟成新的书房。在空房里来回打量了很久,又在墙壁比划,寻思着该用什么样的书架,配什么样的书桌,沙发要放哪里。
一直看着他在房内不停转悠,韩唯问出憋了好久的问题,“那我睡哪里啊?”
徐曜文停了动作,奇怪地看着他,“你觉得你应该睡哪儿?”
确实说到同居,当然是要睡到同一张床上才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可是房子里还住着张跃岸,想到要让他目睹两个男人进出同一个房间,觉得有点别扭。
看徐曜文打算把剩下的最后一间房改成书房,其实已经猜到了安排,现在又是这样的一句反问,答案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而且都已经答应同居了,要是提出睡书房这样的要求,未免也太矫情。韩唯也就乖乖地闭了嘴,不再多言。
他沉默里传达的听从意味都已经表示得这么明显了,徐曜文几步迈到他身边,抬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语气十分不善,“你还想睡哪儿?嗯?”
韩唯反射地按住额角,不满地,“我只是问一下......”
徐曜文在他额上吹了一下,把手放在上面轻揉,“周末把这里布置好,顺便添置点东西。”
书房还是专门请了人来装修的。
徐曜文忙着指挥装修,韩唯就在一边帮忙递个窗帘,移动一下长臂台灯,对徐曜文的询问都是“你看着办就行”的态度,次数一多,徐曜文都怒了,“这里是给你用的,你能不能不这么敷衍?”
对韩唯来说其实有书看就行了,对看书的环境没有那么多讲究,看着徐曜文没好气的样子,只好安抚道,“没在敷衍,我是相信你的品味。你决定吧。”
徐曜文突然勾起嘴角笑开,在施工人员往墙上固定书架的声响中,很小声地,“大事我做主,小事你说了算?”
韩唯没理他,心里忍不住吐槽:又不是模范夫妻。
书房都布置妥当,韩唯看着那几排书架上,整整齐齐列着属於自己的书,心情有点复杂。
徐曜文的书也一边摆着,小说没有几本,大部分是一些诸如《营销管理》、《国际市场营销学》、《决策资本》之类的经济类实用书。
接下来是所谓的“添置”。
徐曜文可能是布置房子上瘾了,拉着韩唯在家俱城逛了一圈,兴趣满满地东看西瞧,其间频频转过头来征询。
导购员是个男士,比女人更能掩饰自己的好奇,但那点脸上遮不住的异样神情还是显露出来了。徐曜文一点也不在意,丝毫不顾忌言语间的亲昵,有时候直接抓了韩唯的手去看双人床,“我们的床是不是小了点,想不想换张kingsize?这个就不错。”
韩唯比不上他来得豪放,虽不去睁开他的拖扯,相比之下显得拘谨很多。在导购不自然的淡定目光中,他把头压低一些,“那张床挺大了,不用换了吧?”
“餐厅里添个餐边柜?你一直说拿个餐盘还要进厨房,太麻烦......”
“......你决定吧。”
“这个怎么样?”
一直不做声的导购忙适时地插入,“这位先生很有眼光,您面前的这一款餐边柜刚好是我们公司的热销品,材板采用烤漆工艺,看起来很亮丽光滑,米白色外观比较简约时尚,同时不失高雅,而且绝对没有气味......”
导购咳了一声又继续,“如果是两个人的话,这个尺寸刚好合适。”
徐曜文笑了一下,“我们三个人。”
导购愣了一下,很快就顿悟道,“啊,还有小孩......其实也够用了。”
徐曜文也不去解释,直直地盯着韩唯,“你觉得好不好?”
导购的“见多识广”让韩唯有点窘迫,连看到那个贵死人的标价都没心思去介意了,“挺好的,就这个吧......”
以为买完了餐边柜就走人,徐曜文却兴致勃勃地又看了地毯、酒柜、茶几和边桌,甚至还有床单和窗帘,连衣帽架也要瞥上几眼。
等采购结束回到家,张跃岸看到他们后面跟着的搬运工,以及数件家俱,嘴巴张成了O,好一会儿才嚷嚷,“哇靠,你们新婚啊?”
☆、第三十五章
韩唯一入住,房子说不上焕然一新,但搬来的东西和新购置的大小物件一起,看起来毕竟不像先前那么空旷。
当然,最满的还是衣橱。徐曜文的衣柜够大,不过衣服也相应地多,韩唯的衣服一放进来,立刻把整个衣柜立刻挤得满满的。
这种景象让徐曜文莫名觉得赏心悦目。
他把新买的床上四件套换上,又去研究新买的几个斗柜。里面什么都还没放,从最矮到最高的那个,他依次把屉子拉开又合上,又转过头来问韩唯,“要不要在客厅也放几个?”
徐曜文属於在外形和气质上占天生优势的那一类人,加上私下接触后,大多数人会觉得他性格很酷,所以徐曜文确实是挺能让人轻易动心的类型。
与他相识将近两年,在越来越深入的交往中,徐曜文身上很多让人觉得相悖的小细节,却是更让韩唯沉迷的原因。
虽然有时候强势了一点,但温柔的时候也是能让人把持不住的。
生气的时候好像挺吓人的,这个倒不意外,只是一旦肉麻起来,连他都要掉一身的鸡皮疙瘩。
感觉是个随意妄为的人,但偶尔却细心得不行。
............
和想像中的不那么一样,但好像更喜欢。
“笑什么?”
韩唯摇摇头,走过来搂住他,把头放在他肩上,脸上的笑没止住,“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在众多玩具中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孩子一样。
徐曜文一只手环住韩唯的腰,另一只拉着韩唯的手去摸他腿间,“小孩子的也长这样?也能让你舒服得哭个不停?”
对了,之前的想像里,他没这么流氓。
相互抱着,头枕着新的双人长枕,躺在新的纯棉床单上,盖着新买的双人蚕丝被,倒真的有点新婚的感觉。
只是抱在一起,没有做爱的打算。
之前是几天见一次面,忙起来的时候,甚至一个星期一次都很难保持,见了面总忍不住要做点激烈的事情。
现在都把人绑到身边了,自然就不那么饥渴了。
姜逸果然很有先见之明。
同居生活一如想像中的美好,甚至比想像中的更美好。
因为想像中的场景只能产生心理上的愉悦,过后还会因现实的落差产生空虚感。
现在的徐曜文每天下班回家,能看到鲜活的人在眼前晃着;能在他切菜的时候从后面切切实实地抱住;吃过晚饭后,在沙发上搂着看电视的,也是热乎乎的实体韩唯。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出门,这个人都真实地在自己身边转动,任由自己为所欲为。
感冒也好了。
真正的身心愉悦。
只是这种愉悦还没享受够,韩唯就准备着要回家了。
“你说了晚点走的。”
“我推迟好几天了,我妈一直在电话里催,问我是不是被什么事耽搁了。”
“你怎么说的?”
“说申经理让我制定标书,暂时回不来。”说到这个韩唯就汗颜,“-_-|||申经理被我妈说成了剥削劳动力的黑心上司。让他背这种黑锅,实在是很愧疚。”
徐曜文从鼻子里哼出微不可闻的一声,“怎么,你妈说他两句,你心里就不痛快了?”
“经理人很好的,对我一直不错。如果一直给他当助理,不升职也行啊......啊,你干嘛?”
韩唯痛呼出声,去掰徐曜文下了狠力捏在脸颊的手。
“就这么喜欢他?”
“想想而已,哪能一直当助理,薪水也不高......你放开!”
徐曜文松开手,不以为意,“你要那么高的薪水干嘛?我挣得够多就行了。”
“也不全是薪水的问题,总要有点志向嘛。”
韩唯其实事业心不强。做的工作只要压力不大,薪水够养得起自己就行了。平时也没怎么把心思放到更高的职位上。
只是和徐曜文在一起,他总是理所当然地担起一切开支的那一方,对所有的标价从来不会表示一点点为难。同样作为一个男人,心里还是有点受挫的。
而且都是同一所名校出来的,从现有的发展来看,徐曜文在工作上明显要比他出色很多。
本来这种事一向不属於他在意的范围内,从S大毕业出来,比他有成就的校友多的是,其中姜逸和李文哲就是。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值得埋怨或是不甘的地方。
可是对方是徐曜文,莫名地就产生了自卑的情绪。
微弱但清晰,而且时不时就会从心底冒出来,怎么都压不下去。
徐曜文也没再说什么,把他压在身下,“你明天就回娘家了,还要呆那么久,怎么补偿我?”
听到“娘家”“两个字,韩唯抬起脚踢过去,被他闪开,嘴里突然就蹦出一句,“娘家你妹。”
说完自己也愣住了,抬头看上方,徐曜眯着眼,眉间已经拧成了个“川”字,脸上的表情在告诉他:“你现在很危险。”
“我错了。”
教师家庭文明的生长环境和平时的良好素养,让他缺少了身为男生爆粗口的乐趣,只是,他最近和某个人混多了,所谓近墨者黑......
即使诚垦地认错了,在第二天还要赶飞机的情况下,还是被狠狠地修理了。
过程中被做得又哭又叫,刚开始还能“流氓”、“混蛋”地骂声不停,后面就只能在激烈的动作中,断断续续地抽泣着回答每一个问题。
“呜......不说了......再不说脏话了......”
“小岸说什么,我都......不跟他学了......”
“啊啊......曜文我错了......”
......
剧烈晃动的大床终於停歇下来,韩唯疲累地睡过去之后,借机发泄完欲望的人也浑身舒爽、无比满足地关了刚买不久的欧式布艺台灯,搂着他进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