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1-10

风鸟乘风:小地主的女尊生活 12 - 21


12.醋味

  瑾玉眉毛稍扬,拥着他准备再次一起温存,见他白皙滑嫩的肌肤上全是她昨晚留下的青紫,还有红痕,她微微拧了下眉,暗叹了口气,抚摸着他,怜惜的在他额头亲吻了下,他应该已经很累了,却还总是尽力服侍她,从来都不会去拒绝,让她每次在与他温存时都尽兴了,他过得很苦很累,却从不去抱怨。
  素夕见瑾玉没有要他,正疑惑,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苍白起来,身体僵硬了下,继而轻颤,他刚才不该问的,她肯定认为他是那种淫贱的男子,怎么办,素夕心里慌乱,眸中泛起了水雾。
  感觉到素夕的不对劲,瑾玉低头疑惑的看向他,见他眼眶已经红了,她拧了下眉,仍在疑惑,素夕这时已经从她怀里出来,快速拾起了被凌乱扔在一旁的衣衫,准备爬出帐内。
  见此瑾玉也顾不上疑惑,一把将他拦腰抱住,在他的惊呼声中,与他一起滚回被窝里,翻身轻压上他,湿热的呼吸喷薄在他脖颈处,在他耳畔低语,"再陪我会儿。"
  素夕呼吸一滞,眼睛不眨的盯着她,渐渐的面上泛起红晕,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眸子,在瑾玉眼中是柔情无限,"恩。"
  瑾玉面上微微浮现笑意,这笑意一直蔓延到眼底,带着柔情,低头在他脸颊上轻点了一下,继而吻上他的红唇,辗转细吻,紊乱的气息萦绕在周围,两人裸露等等身体磨蹭着,木簪滑落,素夕乌黑柔软的发丝散落在枕间,与瑾玉的三千青丝纠缠在一起......
  与他又温存了一次后,素夕喘着气,面上带着红潮,胸口在瑾玉怀里一上一下的起伏,他抬起迷离着水雾的眸中,"够了吗?"
  瑾玉'恩'了一声,"够了,"她拥着素夕躺了会儿,时不时的吻了吻他的脸颊,听到外面传来响声,她轻声道:"该起床了,我晚上再过来,你好好休息。"
  素夕习惯性的'恩'了声,突然惊讶的看着她,"晚上你......你还会过来?"
  "恩,不行吗,还是你晚上有客?"瑾玉眉头微微皱起,手摸着他的滑嫩的肌肤,以后要经常过来就好,那他就没法再去接别的客人了,这两年来应该由许多女人都碰过他的身体,瑾玉对自己有些懊恼,她为何要一直刻意不去注意他,害得他的身体被许多女人碰过,要是以前吩咐小吴小周暗中保护他的同时,还暗中不让别的女人上他的床就好了。
  不管以前他的身体被多少女人碰过,也就算她只是他许多恩客中的一人,以后他的身体只能她一个人碰,他也只能在她身下动情,在她身下呻吟,啜泣,承欢,他动情的样子只能让她一个人看到。
  素夕不知道瑾玉在打着什么小心思,他听了瑾玉这话,连忙慌乱的摇头,手抓住了瑾玉的手臂,"没有,我没有接其他的恩客......"我的身体只被你一个人碰过,后半句话还没说完,素夕突然卡住了,他不能说的,如果他说了她会怎么看他,他一个暗娼,心里会有如此城府,想进瑾家的大门,飞上枝头变凤凰?
  他不能说下去,不能让她误会了他,就算说了她也可能不会相信,他一个被俗世所唾弃鄙视的暗娼,身体怎么可能两年都只被她一个人碰过,只有她一个恩客,素夕身体轻颤了下,视线游离着躲闪瑾玉的目光,面上看起来有些着急。
  瑾玉微微拧眉,在撒谎,在骗人,他眼眸中慌乱,还躲闪着她的视线,面上还带着着急的神色,晚上肯定有恩客上门。
  昨夜与他温存,今晚怎么能够与别的女人辗转承欢。
  瑾玉心里一堵,很不是滋味,翻身压上素夕的身体,低下头去吻上他的红唇。
  素夕虽然在房事上不会主动,但经过这两年与瑾玉在一起,他也知道瑾玉接下来可能会做什么,他微微张开了红唇,等待瑾玉进一步的深吻。
  瑾玉见他如此,以为他与别的女人行房时也是这样,已经很熟练了,生气的将舌伸进去,勾起他的舌尖挑弄着,一起纠缠,深吻着,开始时有些气愤,渐渐的就亲得缠绵了,耳鬓厮磨。
  唇舌蠕动中,尽管素夕与瑾玉一起亲密两年了,他也还是生涩的,也尽管瑾玉现在心里堵得慌,她也是轻压在素夕身上的,她知道素夕的身体还累着,不能伤害到他的身体,又见素夕如此生涩,她心里的气也消散了许多,亲得更是温柔。
  吻了素夕一会儿,瑾玉才松开了他,手抚摸着他滚上的脸颊,拂去沾湿在面上的几缕碎发,又在他红潮还未褪去的面颊上落下一吻,对上他迷离的眼眸,"晚上我会过来。"就算你晚上有恩客,也只能让她走。
  素夕迷迷糊糊的'恩'了一声,瑾玉满意的松开了他,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后,就开始拾起被扔在一旁凌乱的衣裳穿着。
  衣衫沙沙的摩擦声让素夕脸红的偏过了头,不敢去看瑾玉,虽然他与瑾玉肌肤的碰触已经很多次了,可是这是第一次他醒过来看见瑾玉还在他身边,心跳得还是很快的。
  瑾玉下床将衣衫整理好,又拿起披风穿在身上,衣摆的破空声在屋内响起,让素夕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瑾玉又在素夕红潮还未褪去的脸庞上落下一吻后,忽视昨夜小帘掉落在地面上的绣花枕头,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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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风冷得很,呼萧萧的刮着,瑾玉一出门,寒冷的风就迎面吹来,即使她穿得很暖和,也还是感觉到点点寒冷。
  此时天已经大亮,小帘正提着小桶水往厨房里走,冻红了双手,他一见瑾玉出来,忙放下了手中的桶,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就往屋里跑去,眼眶没有再红肿。
  瑾玉无奈的轻叹了口气,拂了下衣摆,像往常一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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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内温度还未冷下来,素夕面上的红潮也还未褪去,几缕碎发又沾湿在脸庞上,他躺在柔软的被褥里,发丝散落在枕间,先前拿着的衣衫还凌乱的被他抓在手里。
  他松了凌乱的衣衫,拿起从他发丝间滑落在枕旁的木簪,放到眼前仔细的看着,面上浮现出甜蜜的笑容,一直甜到了他心头,以前一直想仔细看这木簪,今日她居然会送给了他,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床幔一边突然被拂开,"哥,她已经走了,你没事吧?"
  素夕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一震,木簪从手中滑落,他连忙拾起,紧紧的握在手中,对上小帘担忧的脸庞,摇摇头,"我没事,小帘你不用担心。"
  "我不信,"昨晚他叫得那么大声,怎么会没事,一定是不想让他担心,所以才说没事。
  "我真的没事。"
  小帘拧起眉头,凑过去掀开了被褥,倒吸口气,和往常一样,满目青紫斑驳,红痕,还有被咬过的痕迹,怎么可能会没事,不满的看着面上还带着红潮的素夕。
  素夕面上一热,身上欢爱的痕迹被看见了,他裸露的身体冷得一颤,打了个寒战,忙拉过被褥盖在身上,遮住那些痕迹,"小帘,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这时候,他不知该说什么好,要怎么向小帘解释他才会懂。
  都这样了还没事,小帘红了眼眶,坐在床沿拉着素夕的手腕,"要是你很疼,我以后都不让她进门了。"
  "小帘!"
  小帘委屈得偏过了头,"我只是不想再让她伤害到你。"
  无奈的叹了口气,手反握着小帘的手,面上的愠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和,"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小帘,你知道吗,当初是她救了你,救了我们。"
  "我知道,"小帘低下了头。
  "那你还记得以前你经常突然晕倒,好几次都是她抱着你跑去医堂看大夫的吗?"第一次接客是为了小帘的病,可那次带小帘看了大夫,买了药之后,小帘的病情还是不见好转,在绝望中不知所措时,她派人送来了银两,还派来了大夫给小帘看病,一夜情欢,她只是他的一夜恩客,之后却经常帮助他们,那本不是她该做的,她却做了,她是瑾家家主,跟他一个暗娼往来,已经连累了她的名声,她不顾世俗对她的看法,还是来他这里,这让他怎么能不感动。
  小帘愧疚的低下了头,虽然他内心也很感激她,可是嘴里还是不满的嘀咕,"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能总是折磨你的身体,都两年了。"
  素夕手握了握木簪,真实的触感让他很幸福,"小帘,你还不懂。"那对他来说不是折磨,是恩赐,是他心甘情愿的,她帮了他们那么多,他除了给她清白的身子,还有什么可以给她的,如果她想要,他连命都可以给她,只要能够有人替他去照顾小帘就够了。
  小帘瞪了他一眼,"我不懂,你就懂,"偏过头小声的嘀咕,"其实我都懂的。"当初若不是他突然发高烧了,引起病发,哥哥也不用来到美人坊做暗娼,也不会次次都被那个女人折磨得满身伤痕,是他拖累了哥哥。
  突然小帘眼里一闪,连忙跑向外屋,再回来时手里正拿着一颗药丸,还端着一杯热茶,茶面上热气腾起,"哥,你快把这个吃了。"
  素夕疑惑,"这是什么?"看起来好眼熟。
  小帘哼了一声,声音里稍微带些满意,"这不就是那个女人派人送来给你补身体的。"
  "小帘。"素夕微微拧眉。
  "喔,我知道了,是瑾小姐。"他将药丸往素夕手里递过去,"还是快吃了吧,吃了身体就能很快好了。"
  "可是昨日已经吃过了。"怪不得这么眼熟。
  "多吃点有好处,"小帘热情的往素夕手里塞,平时都是他吃了许多药,现在该轮到哥哥了。
  素夕瞥了眼小帘,好像过于激动了,很少见他眼眸中闪着光亮。


13.许依,痴情

  素夕不情愿的接过药丸含进嘴里,感觉味道还是怪怪的,一想到是瑾玉派人送来的,不禁觉得越来越甜。
  小帘满意的看着他吞下去,将热茶递给他,"味道怎么样?喝口茶。"
  "感觉有些甜。"接过茶抿了一口。
  看着素夕吃着药丸还那么甜蜜,小帘有些纠结,为什么他以前吃的就那么苦呢?那个女人果然厚此薄彼,他不就是从来没有服侍过她吗,所以故意给他喝的药都苦得想吐。
  不过他对哥哥还是好的,知道哥哥服侍她很累,所以药丸是甜的,想到这里,小帘微微满意,转眼瞥见素夕脖颈处的红痕,脑中浮现出昨夜烛火摇曳下,帐内人影交缠,屋内旖旎靡靡的气息,还有他们的喘息呻吟的撩人声,小帘脸刷的一下红了,疑惑又好奇的盯着素夕颈项的红痕看,慢吞吞的开口问,"你们每次在帐内做些什么,为什么会发出那种撩人的声音?"他老早就想知道了,可是一直问不出口,昨夜见到那撩人的场景更是好奇了。
  素夕面上一热,稍带点愠色的瞪了小帘一眼,"你问那做什么?"
  "我好奇嘛。"小帘委屈的低下了头,嘀咕着,"两年了我都不知道你们晚上在床上做些什么,明明身上到处是'伤痕',你怎么看起来好像还那么开心,发出那么火热的声音。"
  素夕刚褪去红潮的面上又泛起红晕,他尴尬移开视线,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应道:"以后你嫁人后就知道了,现在不用知道。"
  "我才不嫁人。"小帘不满的嘀咕着,"我现在就想知道。"
  素夕缓缓呼了口气,无奈,小帘还是清白的身子,是要嫁人的,而他。
  "我喜欢你,你嫁给我以后,就不用做暗娼了。"女人深情的声音在素夕耳边响起,他叹了口气,他已经服侍瑾小姐两年了,身体的每一处都被她摸过亲过了,他只能是她的人,也只会是她的人,他是不会嫁给别人的。
  知道素夕肯定不会告诉他,小帘也不在昨夜的事情上继续问了,注意到素夕手上的发簪,疑惑,"木簪是她送给你的吗?我怎么以前没见过"
  回过神来,素夕看着手里的发簪,心里甜蜜起来,"恩,是她送给我的,今早送的。"
  看着那朴素又精致的木簪,小帘有些羡慕,"要是以后也有人送发簪给我就好了。"
  素夕温柔的侧头看向他,"以后一定会有的。"
  趴在床边凝视着那精致的木簪,"哥,她都送发簪给你了,以后说不定会娶你的......"兴奋的神情在小帘眼中闪现,转眼见到素夕含春的眸中泛着柔情,甜蜜幸福的神态,他一时哑然,想到昨夜他问为什么不娶哥哥时瑾玉的沉默,他眼眸黯了下来,她那个时候的意思就是不会娶哥哥吧。
  素夕无奈,不理会小帘的话,这话他已经听了许多遍了,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小帘,你先出去,我要穿衣衫了。"
  "现在还早呢哥哥,你昨夜肯定很累了,再多睡会儿。"小帘劝道,见素夕甜蜜幸福的样子,他不打算告诉素夕昨夜他与瑾玉的对话,不想让他伤心,哥哥虽然不说,其实他还是希望能够嫁给那个女人的,如果知道了瑾小姐不会娶他,心里肯定会很难过。
  拾起凌乱的衣衫,素夕伸出手将小帘往外推去,"不了,我要早点起床,小帘,今晚的饭菜全部都由我亲自来做。"
  小帘一愣,"为什么?你都那么辛苦了,我可以帮着做的。"
  素夕面上热热的,想到瑾玉说她晚上还过来,眼底里闪过柔情,甜蜜,"我不累,总之全部由我来做就行了。"
  盯着他面上的红晕,小帘突然反应过来,惊讶,"她该不会是晚上还想过来,都已经连续来了两天,她还不知满足,你的身体怎么承受得住。"生气,很生气,小小的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小小的拳头紧握着,愤怒的眼眸中满是不悦。
  "小帘,"素夕继续将他往外推,"我的身体不会有事,你快出去。"
  果然是这样,那个女人今晚不仅还要过来'折磨'哥哥,还迷得哥他要拖着疲惫的身子给她做饭菜,这样下去不行,以后哥哥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既然哥哥已经被她完全迷住了,那哥哥的身体就只有靠他来保护了。
  小帘突然反抗起来,将素夕的被褥掖紧,"哥,你先睡会儿,我去烧热水,烧好了你就可以起床沐浴了......"以后还要让哥哥多吃些她派人送过来的补药,多补补,小帘微微拧了下眉,那个药丸真的很甜吗,以后有多余的或许他可以试试味道。
  素夕愣愣的看着如此坚定的小帘,反应不过来的'恩'了声。
  小帘满意的往外走去,出去时,看见昨夜掉落在地面上枕头,脑中又浮现起昨夜看到的情景,面上热了起来,趁着哥哥还没发现,捡起了枕头,捂着发烫的脸颊跑出去了。
  素夕回神,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看着那根木簪,视线随意瞥到自己纤细滑嫩的手臂上,清晰的红痕还留在上面,眼底渐渐盈满柔情,以往她一般只是在他身上摆动发泄,这次,她很温柔,温柔得他像是在做梦。
  认识了她两年,服侍了她两年,他想,像她那样的女人,应该许多男子都会喜欢,都想嫁给她的,她那位云正夫,却想着要抛弃许多男子都想得到的地位,他也是个男子,却从来没有想到要嫁给她,因为他只是个暗娼。
  她帮了他许多,而他,能够给她的,就只有清白的身子,和一颗真心,用自己所有的感情,去默默爱她。
  ##
  瑾玉一回家,管家就迎了出来,"小姐,你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瑾玉微微皱眉。
  "镇南边今年收成不好,许多农户拿不出稻谷付租税。"
  "那就减轻租税,昨日已经说过了。"
  瑾玉继续往里走,管家一路跟在后面,"已经减轻了,还是有些付不出租税,小姐,是不是可以移到明年等收成好了,再让他们付租税。"
  "就按你说的办。"
  "是是,小姐。"
  管家还是跟在瑾玉身后,瑾玉一个转身,"还有什么事情吗?"
  "小姐,"管家犹豫着回答,"那个,那个许公子来了。"
  瑾玉微微皱眉,声音冷淡下来,"他来做什么?"
  管家哑然,小姐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她眼里闪了下,微低着头,"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小姐见了许公子就知道了。"
  "不见。"继续往自己屋子走去。
  管家仍旧是一路跟在后面,"小姐昨日离开府邸后,许公子来过一次,等到傍晚才离开,今日许公子一早就又过来了,想必他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跟小姐说,小姐还是去见一见较好。"许公子对小姐一往情深,痴情了几年,小姐确从来都是视而不见,当初小姐为了云梅,硬是将瑾许良家的亲事给退了,如今听说许公子已经许了人家,很快就要嫁人了,小姐对他的事情却还是这么冷淡,想必小姐的一颗心还都是放在云正夫身上的人,经常去美人坊小寡夫那也只是在生云正夫的气。
  瑾玉突然停下脚步,略微沉默了下,思索着说:"我去换件衣裳,稍后去见。"
  管家连忙道了几声'是',他还是希望许公子能给嫁给小姐的,瑾许良家原本就有亲事,虽说这许公子从小流落在外,身份多少有些不干净,但他对小姐一往情深,总比给小姐戴绿帽子的云正夫强,比美人坊千人骑万人压的小寡夫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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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堂内,白玉茶杯茶面上水汽袅袅,旁边的男子有着白皙的面容,清秀的五官,犹似一泓清水的双目中带着忧虑,他微微抬起了头,声音中带着不安,担忧,"画烟,你说瑾小姐天亮了都没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要是出了事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画烟在旁边垂首,安慰,"公子不用担心,瑾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这话公子从昨夜起,都不知问了多少遍,昨日公子来找瑾小姐,等到傍晚也不见人,回去食不下咽,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他没有生气,还一直在担心瑾小姐,瑾小姐哪怕只正眼看一眼子对她的情也好,可是她心里只有云正夫,公子这情,该怎么办。
  "可是,"许依不安的揪着手帕,忧虑的声音又一次想起,"可是这天都大亮了她还没回来,她真的会没事吗?"
  "公子,瑾小姐肯定没事的,"不管许依问多少遍,他的贴身小厮画烟总是耐心的安慰他。
  听着画烟的安慰,许依安心了许多,但心里仍旧有些担忧,画烟看了眼外面,劝道:"公子,瑾小姐肯定会没事的,要不我们先回去,不能再在瑾府呆了,若是给夫人知道,会生气的。"虽然夫人很宠着公子,但她已经给公子定下了亲事,若是知道公子还偷偷来瑾府见曾经可能的亲家,肯定会责怪他们的。
  许依眼里泛起了水雾,手紧紧的握着手帕,关节处都有些泛白了,"不,我要等她回来,画烟,你知道的,今日我一定要见她,再不见她我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可是公子......"就算见到了她你也可能是没有机会的,这十里镇上谁不知道瑾家大小姐痴情于云梅,还为了他,退了公子的亲事,让公子被世人耻笑,差点就嫁不出去了,她让公子受如此屈辱,公子却从不怨恨她,还总是思念她,默默关心她,她却从来都是对公子冷眼相待,甚至连看都懒得看公子一眼,公子得到她无意间的一瞥,都会高兴得睡不着觉,画烟默叹,她待公子如此,公子却对她一如既往的深情,只可怜了公子对她的一片痴心。
  许依抿嘴,泪水在眼眶里泛起,"画烟,你不要劝我,今日我一定要见她,除了她我谁也不嫁,如果她不要我......"


14.嫁娶

  此时,穿着暗青色衣裳的管家出现在他们眼前,许依一见他,着急的问,"瑾小姐回来了吗,你们有没有派人去找?"
  见许依这个时候还担心小姐,管家对他又满意了几分,"小姐已经回来了,稍后就会过来,请许公子稍等。"
  许依泪眼眨了眨,紧握着手帕,担忧,"那她有没有出什么事,一晚上没回来,有没有受伤?"
  "许公子不用担心,小姐没有受伤。"
  许依闻言终于松了口气,伸手拭去了眼角的一滴泪水,"她没事就好。"他面上浮现出笑容,继而又消失了,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忧虑。
  管家退了出去,小姐昨夜没回府,应该是像往常一样去了小寡夫那里,因为这两年多小姐只会在府邸和小寡夫那里过夜,许公子整夜担心小姐,小姐却在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暗娼床上温香软玉,瑾许两家原本就有娃娃亲,若是小姐对许公子哪怕有一丝情意也好,那许公子也不会受相思之苦,小姐也不会还将一颗心牵挂在云正夫身上,不舍得休掉他,同样是受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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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依坐在大堂内不安的揪着手帕,画烟心疼的看向他,担忧他,若是瑾小姐拒绝了,公子该怎么办,公子成亲前来瑾府见瑾小姐,若是传开,公子的名声就会像云梅一样毁了,就算以后公子嫁人,也会过得很苦,只怪他没能阻止公子来见瑾小姐,可是看见公子日夜伤心,受相思之苦,面对公子绝望悲伤的眼神,他怎么忍心阻止。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小姐,许公子正在里面等您。"
  许依听到声音紧张的站了起来,直望向门口,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瑾小姐了,从两年前他被悔婚,就不曾出过门,终日忧伤的呆在家中,思念着她。
  瑾玉进来,看见的是一位穿着碧绿翠烟衫的男子,脸上没有施粉黛,白皙面容,五官清秀,瑾玉朝他微微点头,"坐。"他的容貌算是出色的,但对于瑾玉来说,也只是一般而已,清秀、娇艳、清冷、朴素,柔弱,她什么样的男子没有见过。
  许依慌乱得有些不知所措,见她瑾玉紧盯着他看,他面上红了起来,微微一笑,微低着头,朝瑾玉行了个礼,"恩。"
  见他那一笑,瑾玉眼里闪了一下,平淡道:"不知许公子今日到来,是为何事?"
  有些不好开口,他临时找着话说,"听说瑾小姐昨夜没有回来,不知去了哪里?"
  瑾玉皱了下眉,许依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什么,他慌乱看向瑾玉,"我只是随口问问,并没有别的意思,瑾小姐不要在意。"他不是在责问她,真的只是关心的随口问问,希望瑾小姐不要因为这样就讨厌他。
  "许公子有什么话可以直说。"声音不冷不热,平静依旧。
  许依面上笑容消失了,他低头沉默了会儿,才犹豫的开口,"娘亲,她,她前几日给我许了人家......"
  见瑾玉不说话,许依紧张的揪着手帕,不安,"再过几个月我就要成亲了......"
  瑾玉依旧是不说话,许依有些绝望了,眼眸黯了下来,果然是不行的吗,她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他要嫁给别的女人吗,还是刚才他说错话,所以她讨厌他了,许依强忍住眼里的酸涩,"你,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瑾玉垂下了眼眸,微微偏过头看向某处,却又像是什么也没看见,"是谁?"
  "......"许依疑惑的看着她。
  "与你有亲事的女人是谁?"瑾玉平淡的又问了一遍。
  许依黯然的眼眸突然亮了起来,觉得还有一丝希望,"是镇上的苗老板。"
  苗老板?瑾玉拧了下眉,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那她家中可有夫妾?"
  许依眨了下眼睛,疑惑,她问这个做什么,"听说家中并没有夫,只有两个妾室,娘亲说我嫁过去是做正夫。"疑惑中,许依心里也隐约的不安了起来。
  "我知道了,恭喜许公子。"瑾玉平淡的道贺,她重生过来后,云梅已经是她的正夫了,虽然以前没有见过许依,但到底是她这具身体退了他的亲事,他嫁过去做正夫也算是个好归宿。
  许依的心情一下子像是跌落到了谷底,他眼里泛起了水雾,"为什么?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瑾玉叹道:"你不该来这里的,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她起身往外走去,"赵管家,送许公子回去。"
  管家一直站在外面,听见吩咐,她很快就进来了,犹豫道:"小姐......"
  "送许公子回去。"瑾玉声音凌厉了起来。
  "是是,小姐。"管家微低了下头,面向许依那边,"许公子,请吧。"
  许依这下是真的绝望了,他单薄的身子轻颤了几下,随着管家带路,艰难的往外走去,画烟担忧的跟在他身旁。
  看着他们走远,瑾玉暗叹了口气,吩咐身边的下人,"许公子来瑾府的事情不能传出去。"不能再毁了他的名声,不能让他和云梅的下场一样。
  "是,小姐。"
  瑾玉起身离开,脑中浮现刚才许依淡淡的笑容,他笑起来时,清澈明亮,给整个脸庞都增添了光彩,他笑时,比流泪时,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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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依跟随管家走到一半,突然停下了脚步,管家心底里无奈,同情,"许公子还是走吧,小姐已经发话了。"
  画烟担忧,也劝说,"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夫人知道了的话,真的该生气了。"
  "不,"许依声音柔和而又绝望,"赵管家,能不能让我见一眼云正夫。"他不能就这么放弃,至少要做最后的挣扎,就算真的没有一丝希望,他也要再去见一眼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子,他不甘心,她不是冷落了云梅两年,为何到现在还是不肯娶他,他真的就那么入不了她的眼吗。
  管家犹豫,画烟心疼,狠下心来,"公子为何要这么作践自己,瑾小姐她对公子根本就无一分情意。"公子为何就不能放开手。
  许依手紧紧的握着,指甲都微微嵌到手心的肉里去了,却没有感觉,疼得是心,声音里带着梗咽,"我就是这么作践自己,作践到喜欢了她这么多年,为她流了那么多泪水,被她伤了那么多次,都还是放不开手,还是没日没夜的思念她,想她想得心慌。"眼泪终究是流了出来,他这么爱她,她为什么就不看他一眼。
  "公子......"画烟不忍,眼里也酸了起来,公子喜欢瑾小姐这么多年了,即使是知道瑾小姐喜欢的是云梅,要娶云梅,公子他虽然伤心,但想到他与瑾小姐的亲事,还是很高兴,他只要能够嫁给瑾小姐就已经很满足了,那时公子要亲自去缝做嫁衣,夜里都还赶着做着嫁衣,期盼着与瑾小姐的亲事,可是得来的确实瑾小姐无情的退亲,抛弃,另娶。
  许依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声音梗咽而又坚定,"画烟,你不要再劝我了,今日我一定要去见一见他。"就算是作践自己,就算是被世人耻笑,他也要去见那人一面,许依面向赵管家,拭去了忍不住流出的几滴眼泪,"拜托您了,要让我去见一见他。"
  管家轻叹了口气,"许公子随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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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炉里沉烟袅袅绽放,水晶珠帘轻轻摇晃,屋内的檀木桌椅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流转属于男子温婉细腻的感觉。
  云梅坐在檀木桌旁,手里拿着刺绣,一下一下的绣着,突然,他拧了下眉,手指上冒出几滴鲜红的血液,绣娟上也染上了一点,稻儿拿过他的手看,着急的问,"公子,你没事吧。"
  云梅从他手里抽回了手,"我没事,稻儿你继续说。"
  "是,公子,听小姐房里侍奉的小厮说,小姐昨夜又没回府,八成又去了美人坊的小寡夫那里。"
  "他们怎么知道妻主去了小寡夫那里?"云梅疑惑。
  "公子这你就不知道了,"稻儿将手里的活儿放下,"听他们还说,小姐除了回府和去小寡夫那里,不会在别的地过夜。"
  "是吗?"云梅垂下了眸子,蝶翼般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眸中的神情,他开始想要关注妻主,结果妻主却往美人坊的小寡夫那里去温存了,他没有理由责怪,他是她的夫郎,却没有做到为人夫郎的责任,妻主她这两年都没有碰他,总会想男人的,他应该去服侍妻主,而不是在妻主想要与男子行房时,只能去找别的男人,以后,如果妻主想要他,他,他不会拒绝,云梅睫毛颤了颤,他本应该就是要服侍妻主的。
  "公子,我还听说那个许公子来找小姐了。"
  云梅抬起了眸子,睫毛颤了两下,"哪个许公子?"难道是他,他到现在还没有嫁人吗?
  稻儿惊讶的看向云梅,"公子你不记得了,除了那个以前与小姐有亲事的许公子,还有哪个许公子。"
  这次轮到云梅惊讶了,"他真的到现在还没嫁人?"
  稻儿点点头,"是啊,听说他一颗心还是牵挂在小姐身上,小姐现在好像很受十里镇上男子们的欢迎。"
  "之后呢,他有没有见到妻主?"
  "没有,"稻儿摇摇头,"小姐一走他就来了,错过了,还听府邸的人说许公子已经许配了人家,很快就要成亲了,在成亲前他还来找小姐,这不和当年公子一样吗,估计他以后......"稻儿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担忧的看向云梅,"公子,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往心里去。
  云梅已经垂下了眼帘,当初他在成亲前去见二小姐这件事情,即使到了现在这步田地,他也没有后悔,那个许公子来见妻主,应该是想要妻主娶他,那,妻主会娶他吗,妻主以前说过只会娶他一个人,那现在,她会娶别的男子吗。
  云梅的心神有些不宁,稻儿见他这副样子,以为他又在思念二小姐了,正准备安慰,屋外进来一个小厮,垂首道:"云正夫,管家想要见您。"
  云梅抬起眸子,正疑惑,稻儿已经高兴的吩咐,"快让她进来。"他回过头来朝向云梅,"公子,肯定又有二小姐的消息了。"
  云梅睫毛颤了颤,心里不知是何滋味,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她的消息,不是都已经决定不再与她联系了吗?


15.喜欢

  管家一来,稻儿就急忙的问,"赵管家,是不是有二小姐来消息了?"
  "稻儿。"云梅叫了他一声。
  稻儿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闭上了嘴。
  管家脸色变得不大好,"不是,与二小姐无关。"
  "那有什么事情吗?"云梅声音温和的问。
  "许公子要见您。"
  云梅与稻儿同时愣住了,互相望了望,云梅问,"是许家小公子吗?"
  "正是他,现在他就在外面。"
  稻儿拧起了眉,"他来做什么?"
  云梅沉默的看向某处,又像是什么也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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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依在外面稍微整理了衣裳发丝,问画烟,"画烟,你看我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没弄好吗?"不想让他轻看了去。
  "公子,已经很好了。"画烟望着这样的许依,有些心疼,以前公子要去见瑾小姐时,都会高兴得几夜睡不着觉,房间摆满了衣裳胭脂,试了又试,总是觉得这件不满意,那件瑾小姐可能会不喜欢,现在,公子连见云梅都这么小心了。
  不多久,管家出来,许依急切的问她,"怎么样了?"
  管家侧身留出门口,"许公子可以进去了,云正夫愿意见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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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瑾家是十里镇上数一数二的大户,底下有许多产业,两年前因为分家产家斗的事情,差点让瑾家一蹶不振,这两年来在瑾玉的管理下,瑾家基本没出过什么大乱子。
  瑾玉在账房查了一些账目,已是下午,她放下账本,抿了口茶,交代管账房的一些事情,就起身离开了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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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烟花醉很安静,公子小厮大多还在睡着。
  在一处精致的房间内,梨木桌上的香炉里,沉香袅袅绽放,一圈一圈向上腾起。
  宁枝惺惺松松的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乌黑柔软的发丝凌乱的散落在枕间,他坐了起来,慵懒的靠在床头,长长的发丝垂下来,眉角的风尘气息尽显,手拈着一缕碎发在指间把弄。
  菲儿将轻丝被褥拉上,"公子,现在还早,可以再多睡会儿。"
  "不了,醒了后就睡不着,"宁枝慵懒的说。
  "那我给公子去拿个暖壶放在手里。"菲儿恭顺道,起身往外走去。
  宁枝随意的'恩'了一声,靠在床头,视线落在上方,又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
  菲儿拨了拨炭炉里的炭,微微的噼啪声响起,从炭炉里闪出火星,他将暖炉塞到宁枝手里,"公子在想什么?"
  宁枝轻叹了口气,"菲儿,你说东家是喜欢沉璧还是喜欢素夕,又或者是,都喜欢?"
  他幽深的眼睛像是要将人陷入,让菲儿好一会儿才回神,"公子,你说什么呢,我不觉得东家喜欢沉璧和那小寡夫。"
  "可是我觉得东家是喜欢素夕的。"宁枝偏过了头,眼眸微垂,睫毛影侧映在眼下。
  "公子别胡斯乱想了,东家怎么会喜欢他们,沉璧以前做过那种令天下人唾弃的事情,东家是不可能喜欢那种人的,而小寡夫的身子虽然只有东家一个人碰,但当年他才十二岁,东家只不过当他是个发泄的暗娼,也不可能喜欢他了。"
  "可是正当时他还那么小,连房事都不会,就算是服侍东家,也很难让东家尽兴,但东家就是经常去他那里,还只碰他一个人,"宁枝靠在床头,语气有些随意,"要说发泄,烟花醉这里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在房事上各个都精通熟练,那个都能让东家尽兴发泄,但东家偏偏去了他那里。"
  菲儿微微垂眸,"或许东家喜欢像小寡夫那样小,肌肤白皙滑嫩,在房事生涩的男子也说不定,来烟花醉的女人也有专门找这种青嫩男子的。"
  "就像你所说的,那样的男子咱们烟花醉也有,还有比他更生涩滑嫩的小男子,可是东家连看他们都没看一眼,"宁枝握了握暖壶,放在怀里,"已经过了两年,素夕也长大了,东家去他那里的次数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频繁,东家对他好像越来越不一样了。"
  菲儿不知不觉的沉默了下来,"其实公子还是喜欢东家的。"
  "菲儿。"宁枝拧起了眉,眼里浮现出愠色。
  "是,公子,我不会再说了,"菲儿垂下眼帘,虽然公子从来不承认他对东家的情感,但其实他对东家多少是有些感觉的,至少当年是东家救了公子,感激之情总是有的,不知道公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菲儿偷偷瞄了宁枝一眼,见他眼底的愠色消失了,松了口气,将床幔拉上,"说起来当时小寡夫才十二岁多,东家就要了他,之后还经常去他那里发泄,东家这么对他倒好像有些残忍了。"
  "东家真正的残忍是你看不见的。"宁枝垂了下眼眸,思索着。
  "恩?"菲儿满眼疑惑的看向他,"......"
  宁枝回神,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他眉头微扬,淡笑应付,"也正因为东家去了他那里,他和他弟弟才能够活到今天。"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宁枝慵懒的靠在床头,"菲儿,你还不明白吗?若不是东家这两年经常去了他那里,他和他弟弟怎么能够活到今日,东家不是对他残忍,去他那里发泄,而是在找着借口间接的帮助他们,这样可以顺利给他们钱财,也好经常派人送些用品过去。"
  菲儿听得愣愣的,原来东家对他不是残忍,而是在帮助他们,他一直都还以为东家这两年来对小寡夫有些禽兽了,菲儿为自己当初的想法惭愧得低下了头,"公子怎么知道这些的?"
  宁枝淡笑不语,笑容里带丝悲伤,看得菲儿的心猛地抽了一下,脱口安慰,"公子,或许东家不是喜欢小寡夫,只是可怜同情他而已......"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低了下来,或许公子还是喜欢东家的,只是因为这些年来的经历,无法接受。
  宁枝轻瞥向了他,"若只是可怜他,可以有许多种办法去帮助他,以东家的名声地位,难道还帮不了一个小寡夫过上好日子吗,可是她却偏偏选择了每月都去他那里与他承欢。"
  "难道东家真的喜欢上了小寡夫吗?"菲儿的声音低了下来,虽然一直欺骗自己说不可能,东家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暗娼,可是连他自己都觉得东家是喜欢美人坊那小寡夫的,总感觉东家对那小寡夫与对别人不一样。
  宁枝随意的躺着,目光有些涣散,"或许连东家自己都不知道她可能喜欢上了素夕,这两年来我们每次提到他时,东家眼里总会闪过不一样的温柔。"
  "东家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小寡夫?"菲儿疑惑,喜欢一个人还会不知道的吗?
  宁枝沉默了下来,是啊,东家怎么会不知道她喜欢上素夕了,是什么原因呢?
  "公子。"菲儿小心的叫了他一声。
  "......"宁枝微微疑惑,"怎么呢?"
  "公子真的不喜欢东家吗?"
  宁枝笑了一声,"菲儿,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我对东家真的并无情意。"
  "那会不会是公子已经喜欢上了东家,而和东家喜欢小寡夫一样,自身不知道呢?"
  宁枝的笑容僵在脸上,迅速消失了,这些年来他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会再喜欢上一个人,因为他根本不会往这方面去想,他会是喜欢上了东家吗,不,不会的,他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东家只是他的恩人而已,是救他出火海的女子而已。
  见宁枝沉默思索着,菲儿叹气,"若是公子真的喜欢她而自己不知道,那公子想办法将那子药送给她喜欢的男子,这算什么,帮别人做嫁衣,毁了自己的幸福吗,公子以后要怎么办?"
  "菲儿,"宁枝身体颤了颤,声音有些沙哑,"我不喜欢她,一点也不喜欢,他只是我的恩人而已。"
  "公子?"菲儿连忙顺了顺宁枝的背部,"公子不要往心里去,我只是舍不得公子送给他的子药。"
  "什么子药?"瑾玉突然从屋外进来,见宁枝脸色不大好,微微扬眉,"你没事吧?"
  宁枝尴尬,又慵懒的躺回了床头,"我没事,倒是东家你,不去找你的小美人,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刚才听你们说子药,什么意思?"瑾玉根本不理会宁枝故意的转移话题。
  "东家问那做什么,"宁枝风情的笑了声,"就是来烟花醉的一个恩客问我要了子药,说是拿回去给夫郎吃,她那夫郎跟了她好几年,都没生个孩子,被父母逼得来了青楼寻良药,我就送了他一瓶,东家还没说您这个时辰来烟花醉做什么?"
  "去几个铺子走了一趟,就顺便来了这里。"瑾玉平淡的说。
  "是吗?"宁枝慵懒笑道:"难道东家不是准备去找美人坊的素夕公子云雨,顺便来烟花醉质问我昨日下午亲自去素夕公子家中做什么吗?"美人坊和烟花醉都在同一条花街柳巷上,所以瑾玉经常会去了美人坊,顺便过来烟花醉看看。
  瑾玉静静的看着他,不语,依旧是温柔的神情,幽深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宁枝笑了两声,"东家不用担心,我只是想亲自去看看能够将东家迷了两年的男子会是什么样的,顺便听了东家的吩咐,派人添些用品到他家中,昨夜东家在素夕公子那里可是销魂?"
  瑾玉脑中浮现出昨夜素夕迷离的眸子,泛着潮红的脸庞,微张的艳唇,白皙滑嫩的肌肤,一上一下起伏的胸口,还有动情扭动的身子,她压下体内突然涌起的情欲,平静道:"你在送去被褥上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将被褥枕头床套都用欲香草熏了一遍,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东家是知道的。"
  怪不得昨夜素夕会攀着她的肩膀,在她身下动情的扭动,完全是迷药的作用,被褥用欲香草熏了虽然效果没有直接点燃好,但还是会引起体内的情欲涌起,所以昨夜素夕虽然有时还是清醒的,但身体会完全忍不住往她身上贴去。
  瑾玉幽深的眼眸中当了水光,似有一处破裂,让宁枝怔了怔。
  她闭了下眼眸,再睁开时,眸中恢复一片清明,声音愈发的温和,"你倒是挺会为我们着想。"


16.情敌

  宁枝垂下了眸子,"宁枝得罪了,还请东家不要怪罪。"瑾玉愈温和,就将自己隐藏得愈深,这是宁枝经过两年的相处感觉到了的。
  瑾玉偏头看向某处,幽深的眼眸漆黑漆黑,"以后沉璧接客时,不用在他房间内点欲香草了。"
  宁枝微微一愣,眼里闪了一下,"是,东家,"顿了顿,他看着瑾玉,"沉璧身子不好,这几日能否让他好好休息不用接客?"
  瑾玉眼眸瞬间黯了下来,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应了声,"随你吧。"
  瑾玉与宁枝说了会儿话,想到早上离开素夕房间时他躲闪慌乱的目光,眼眸又黯了下来,他那时的神情,莫不是晚上真的有恩客上门,如果真有,他们会在床上做那种那事情吗,他是暗娼,肯定会的,床上的被褥还留有欲香草的余香,他还可能会在其她女人身下显露出昨夜那样动情的姿态。
  瑾玉眉毛稍扬,眼眸愈发的幽深,"宁枝,我还有事,先走了。"
  宁枝静静的望着她的背影,突然笑了,笑得有些伤人自尊,迎上菲儿担忧的目光,"菲儿,我没事,你不是认为我喜欢东家吗,现在我可以肯定告诉你,我并不喜欢她。"是的,不喜欢,自从东家救了他时起,就觉得东家以前可能是深藏不漏,韬光养晦,慢慢对她多少也有些不同的感觉,可那不是喜欢,他只是将注意力放在她的改变上了,东家这两年来做的事情让他认为东家与别人不同而已。
  "公子?"菲儿愣愣的看着他。
  宁枝慵懒的躺下将被褥拉上,"菲儿,我还想睡会儿,你先出去。"
  "公子不是说不想睡吗?"菲儿虽然疑惑,但还是帮忙将被褥掖好。
  "现在想睡了。"声音慵懒中带些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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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败的院落,有风吹过,卷起枯叶旋转,很快便慢悠悠的落下来,风,静了。
  女子深情的握着素夕的手,痴迷的望着他清秀白皙的面庞,"我喜欢你,你嫁给我以后,就不用做暗娼了。"感觉到素夕的手很滑嫩,她不禁流连的摸了起来。
  素夕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那女子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抚摸进素夕的衣袖,在素夕滑嫩的手臂上摸着,手感越来越好,不禁还往上摸去,"我不在意你的身份,也不在意你的清白给了别人,只要你嫁给我,我会一直对你好。"
  "你先放手,"素夕面上有些苍白,眼眶里泛起水雾,无力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
  在暗地里的小吴嘴里叼着一根牙签,"那个女人又来了。"
  "那我们要不要进去。"小周担忧的望着里面,"那个女人以前只是来看小寡夫,现在居然对他动手动脚的。"
  小吴咬了咬牙签,"再看看情况,那个女人喜欢小寡夫好久了,现在终于耐不住想要了小寡夫,若是小寡夫能够嫁给她也比在这美人坊做个暗娼强。"
  "可是小寡夫是咱们小姐的人,小姐不是让我们保护小寡夫和他弟弟吗?"
  "小姐只是叫我们保护他们不被人欺负去了,但若是小寡夫愿意接受,我们是不用理会的,小姐也说了,不能让小寡夫发现我们。"
  "可是现在这副情况,小寡夫哪里像是要接受她了,明显是被强迫的,"小周一回头,望见远处的人愣了愣,"小吴,你看前面......"
  小吴跟着回头望了望,愣愣的道:"现在我们不用出去了。"
  "......"
  女子见素夕眼眶红了,终于放开了他的手,怜惜的想要过去安稳,"你别哭,我放开你就是了,等我们成亲,我再摸你。"
  "你不要过来,"素夕连忙退后了两步,将自己的衣袖拉下,擦了擦手臂,眼里水雾又泛起,若是瑾小姐知道他的手被人摸了,会不会生气,他红着眼睛看向那女子,"鲁小姐,你还是回去,我说过了,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那被素夕称为鲁小姐的女子明显有些气恼,"难道到现在你还要拒绝我吗,虽然你的身子只被那个女人碰过,可是都已经两年了,她还是没有一点想要娶你的意思,她是瑾家家主,是不可能娶你的。"
  "我没有想过要嫁给她,"素夕柔弱的身子颤了一下。
  "那你为什么不肯嫁给我,难道做我的正夫还比不上一个当一个暗娼强吗?"那女子气恼的看着素夕,她已经垂涎他快两年了,他却每次都拒绝她,都让她走。
  "那,那你会帮忙照顾小帘吗?"素夕问,能够让她知难而退就好了,她能够不嫌弃他是个已经没了清白的暗娼,愿意娶他,他还是很感动的,可是他心里已经有了人,就算他喜欢的人不要他了,他也很难接受别的女人再碰他,他很庆幸当初接的第一个恩客是瑾玉,他的身体只被她一个人碰过。
  那女子不说话,直盯着素夕看,小帘的病情时好时坏,当初他们孤苦伶仃的来到这里时,为了小帘的病,花了瑾家家主好些银子,这她是知道的,如果她答应照顾小帘,肯定得花许多钱财,以后还可能是个麻烦。
  当初第一眼见素夕,视线就移不开了,总是想着他的容貌,想着他的身体会是怎么吸引人,当初她也拿着钱财来过这里想睡他,可是却被他拒绝了,后来来过好几次,都被他拒绝了,他是个卑微的暗娼,居然会拒绝上门的恩客。
  后来她一直注意着他,观察到原来他的恩客只有镇上的瑾家家主,他的身体只被瑾玉一个人碰过,她想着如果能够娶他,那他就会是她一个人的了,就能够每天抱着他入睡,可是他居然宁愿继续当个暗娼,也不愿意嫁给她。
  素夕见她沉默,转身往回走,"你还是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是不会嫁给你的。"他松了口气,已经让她知难而退了,同时心里也有一丝忧伤,以后小帘的亲事该怎么办。
  那女子沉默好一会儿,才犹豫着开口,"是不是我答应照顾小帘,你就愿意嫁给我。"
  素夕愣了愣,回头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她。
  那女子见素夕有所松动,心里一喜,连忙上前握住素夕滑嫩的双手,流连的摸了摸,"只要你嫁给我,我一定帮忙照顾小帘,你放心,多养一个人我还是养得起的。"只要素夕答应嫁给她,以后他的身体就是她一个人的了,每天晚上都可以抱着他揉摸,都可以与他承欢,以后他的身上只会留下她一个人的痕迹,想到这里,那女子盯着素夕的脖颈顺着领口往下看去,眼里情欲涌起。
  素夕被她看得身体颤了一下,她这样的眼神他在瑾玉眼里看过许多次了,自然知道她想干什么,素夕连忙将手用力的抽出来,"你,你还是走吧。"
  那女子恼了,手里的温暖没了,她心里空荡荡的,"为什么,我都已经答应照顾小帘了。"
  素夕目光游离着,视线忽然瞥到院门口直盯着他们的瑾玉,他心里一慌,面色很是惨白,"瑾,瑾小姐,我和她,我......"他慌得有些不知所措,无力的摇摇头,眼眶里泛起了水雾,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得低下了走,急得红了眼眶,心里一丝绝望滋生,蔓延。
  那女子跟着往门口望去,此时瑾玉幽深的双眸似要拉人陷入黑暗,看不出丝毫情绪,正站在院门口看向他们,那女子心里堵了一下,不舍的朝素夕说:"以后我再来找你。"她离开时还带着敌意的看了瑾玉一眼,瑾家家主已经连续两夜来了素夕这边过夜,今日又来了,要尽快把素夕娶回家不让别人再碰就好。
  那女子走了,剩下站在院落里的两人,站在院门口的女子眼里看不出情绪的望着男子,男子低头看着地面,又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一阵冷风吹过,扬起两人的几缕碎发。
  小帘从外边回来时,两人还在静静的站着,他一见瑾玉,拧起了眉,哼了一声,"你来得还真早。"
  素夕听到小帘的声音,连忙抬起来头望向他,又无措的望向瑾玉,在两人脸上来回望了几次,最后又像做了错事似的低下了头,手紧紧的揪着衣摆,瑾玉面上一直是平静的,平静得让人愈发的不安,视线一直落在素夕身上。
  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小帘也不安了起来,他走到素夕身旁,扯扯素夕的衣襟,"哥,你不是说要亲自做饭给她吃吗,我们现在去厨房吧。"他不安的瞥了几眼瑾玉,瞥见瑾玉的似是暴风雨前夜的平静,心里更是不安,低头拉着素夕想往厨房走去。
  素夕正好想摆脱这种尴尬,很顺利的被小帘拉向了厨房,剩下瑾玉一人站在风中,寒冷的萧萧的风吹过,她却没有丝毫反应。
  亲自,做饭,给刚才那个女人吃?昨夜才与她共度良宵,你侬我侬,今日却亲自做饭给别的女人吃?还想要嫁给那女人,日夜与那女人辗转承欢?
  瑾玉漆黑的眼瞳里,如云一般翻卷着一丝不明的情绪,面上却依旧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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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暗处的许依眼眶红红的,都流出几行清泪,画烟担忧,"公子,我们回去吧,风这么大,公子的身子会受不住的。"
  许依一边伤心,又一边担忧的望着在寒冷风中站着的瑾玉,"风这么大,他们怎么也不给瑾小姐披件衣裳,若是她着凉了该怎么办。"声音沙哑梗咽。
  画烟哑然的看着许依,公子这个时候不关心自己的事情,还去关心瑾小姐的身体,他心头无奈,担忧的垂下了眸子,记得当时瑾小姐退婚时,公子伤心得差点哭瞎了眼睛,日夜思念着瑾小姐,一下子消瘦了许多,现在公子的身体还虚弱着,怎么经受得住这样寒冷的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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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碗筷摆好,本该是喜气的场景,气氛却不怎么对。
  一个面色平静让人不安,端正的坐着,摆放在她面前的饭菜一点也没动,连筷子也没拿起,视线落在某处,却又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一个紧张得双手抓着衣襟,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颤了几下,遮住眼里的不安,同样是连碗筷也没动,还有一个双眼转着,在另两人身上来来回回好多次,偶尔扒几口饭,但面前热腾腾的菜同样是动也没动。
  气氛很不对劲,让小帘也愈发的不安了,他视线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的,又可怜的扒了口饭,不满的小声嘀咕,"亏哥哥一早就起来,忙东忙西的,拖着疲惫的身子亲自给她做饭做菜,她居然动也不动,还不知在生哥哥什么气。"
  瑾玉眼里闪了一下,转过头扫了眼桌面上热腾腾的饭菜,看向对面的素夕,此时他虽然面色缓了许多,但还是有些惨白,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落下侧影,瑾玉拿起眼前的筷子,"快吃吧。"原来他不是做给之前那个女人吃的。


17.始乱终弃?

  素夕拿起筷子小口下口的吃着,小帘继续可怜的扒着饭,一顿饭吃得很是沉闷,饭后,瑾玉将筷子放下,"以后我会经常过来,你不要再去服侍那些女人了。"
  "什么那些女人?"小帘疑惑的望望瑾玉,平静得可怕,心一慌,迅速转头看向了素夕。
  素夕愣愣的看着瑾玉,又低下了头,双手不安的抓着衣襟,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扇了扇,"我知道了。"
  小帘见素夕受委屈,不满的瞪向瑾玉,心里一悸,他从来没有感觉过瑾玉这么冷,害怕得低下了头,只得在心里恨恨的骂着瑾玉,色女人,色女人,还想经常来找哥哥,有了那么多男人还不够,最好躺在床上起不来。
  收拾了碗筷,素夕将小帘往外推去,"小帘,你回房睡觉,晚上记得不要蹬被子。"
  小帘一转头,"现在天色还这么早,怎么睡,难道你们现在就要做那种羞人的事情。"话不遮口。
  素夕面上一热,无措的望向瑾玉,见她依旧是那么平静得吓人,心有些虚,也有些委屈,又把小帘往外推去,"你先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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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小帘,屋内只剩下瑾玉和素夕,气氛又冷了下来。
  素夕不安的慢慢解了自己的外衣,一件一件的滑落在冰凉的地面,随后他又像往常一样去解瑾玉的衣裳。
  瑾玉握住素夕解他衣裳的手,素夕一抬头,眼眶已经红了,她真的讨厌他,所以不想再碰她了吗?
  瑾玉虽然早已认为许多女人碰过素夕,可是真的看到他与别的女人拉拉扯扯又是另一回事了,心里堵得慌,很不是滋味,现在又见素夕委屈得红了眼睛,心里更加的堵,伺候她就真的那么受委屈吗!
  在素夕的惊呼声中,瑾玉已经将他粗暴的压在床边,撕扯着他的衣衫,嘶嘶的响声在安静的屋内不绝的响起,让素夕的心跟着那响声颤了几下。
  (河蟹了几百字~~......)
  瑾玉眼里闪过惊艳,一把将素夕的被子扯下,握着他的下体。
  素夕两手紧紧抓着身旁的被褥,难耐的呻吟着着发情了,嘴里不断的发出淫荡的呻吟,即使他的身体暴露在寒冷的在空气中,此时也热了起来,身上泛着一层粉红。
  "不是说晚上没有恩客吗?"瑾玉的眼眶红了,不想再忍下去,也等不得素夕的回答,撩起了自己的下摆,压了下去,在素夕身上开始了起伏。
  一波一波呻吟声响起,时快时慢,时高时低,素夕双手也不知不觉的攀上了瑾玉的肩膀。
  一想到那些女人也似她一样经常碰素夕的身体,在他的身上留下欢爱的痕迹,瑾玉心一堵,加快了抽插,刺激得素夕有些失神,似乎承受不住,发出的呻吟声也更大,更快了,同时也低声啜泣。
  这样的瑾玉让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因为刺激得似承受不住低声啜泣的他,从眼眶流出了几行泪水,身体痉挛颤抖着,这跟当初他们第一次一样,让他害怕不安,像是着不了地,甚至带一丝恐惧。
  素夕一直都认为瑾玉对他很好,此时,他才真正发现,瑾玉对他的好是他以前怎么也没有想象得到的,自从他们的第一次后,她在床上有时就算是野蛮的要他,在他身上疯狂的起伏,他也还是感觉得到她很温柔的。
  而现在,除了第一次性爱的疼痛,他们就像是回到了那时,他被迫出卖肉身,让她毫不怜惜的占有他。
  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抱怨,没有拒绝,因为他从来都不会拒绝瑾玉,不论是粗暴,还是温柔,只要她想要,他就给,随时都可以。
  喘息声还在不停的从床上传出,突然,素夕头上的发簪从他发丝间滑落下来,掉落在地面,他如泼墨般的墨发铺泻而下,散落开来,丝丝缕缕……
  瑾玉突然停下了抽插,看着面上潮红,眼眸迷离,却又满脸泪水的素夕愣了愣,发现自己刚才冲动做了什么,她轻叹了口气,俯身抚摸着素夕滚烫潮红的脸庞,将他面上沾湿的几缕碎发拂开,给他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晶莹的汗水,怜惜的落下一吻,气也消了许多,趴在素夕身上喘着气。
  素夕那处还在她体内,她下身时而紧缩,让两人同时感受到一阵酥软。
  瑾玉手流连的抚摸着素夕还在因为喘气一上一下的胸口,手感很好,好久都没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了,这次她是真的难受了,不安了,她无法看着自己的男人去服侍别的女人,与别的女人欢爱,无法看着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再碰一下,哪怕是一点点碰触。
  素夕气息稍微平静些后,发现自己发丝已经散落开来,他连忙往发丝摸去,慌乱的想要起身。
  瑾玉按下他,撑在他身上,自己一头青丝也散落下来,柔软的黑发散落在他白皙的裸体,直盯着他,又开始抚弄下身,即使心口闷闷的,不悦,她的声音还依旧温和异常,越是生气就越是柔和得让人害怕,"你不愿意服侍我,是想去找那个想要娶你的女人吗?"
  "嗯……"素夕被下身传来的酥软刺激得河蟹了几声,连忙摇摇头,"不,不是的,"他红了眼睛,慌乱的往旁边看去,寻找发簪,"你送给我的发簪不见了,我,开始还在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他声音里带着梗咽,慌乱,都快急得哭了。
  瑾玉一怔,误会了,按住他的脸,温柔的亲了一下,"别担心,只是掉在了地面上。"
  素夕听后松了口气,要下床寻找,瑾玉在他身上抽插几下,刺激得他嘴里又发出几声呻吟,手掩住红唇,红着眼小心的偷偷看几眼瑾玉,不知她什么意思。
  瑾玉从他身上下来,拉上被褥盖住他的身体,"我拾给你就行了,你衣衫都脱了,就在床上等我。"
  素夕视线游离的偏过了头,轻'恩'了一声,面上发热。
  拾来木簪放在枕头旁,瑾玉放下床幔,又褪了自己已经凌乱的衣裳,俯身柔情的看着素夕,"现在该就寝了。"
  素夕瞬间红了脸的不敢去看瑾玉,微微垂眸,蝶翼般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瑾玉托起他的下体抚摸,时而收紧一下,时轻时重,让素夕的呼吸变得紊乱,不时的吸气。
  她顺着素夕的下体滑到他的龟头,"以后只许我一个人碰你的身体。"
  素夕愣愣的看着她,忽然流出了眼泪,止也止不住,这让瑾玉心里又是一堵,以为他不答应,凑过去吻上他的红唇,吻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了他,又道:"以后你的身体只能我一个人碰,不许让任何其他女人碰摸一下。"不答应也得答应,从来都只有她不想得到了,没有她得不到的。
  素夕紧紧的抱着瑾玉,大颗大颗的泪水滚落下来,狠狠的点头,又是哭又是笑的,将头埋在她怀里,"她只是镇上的普通农家的女子,说想要娶我,我没答应,也没让她碰我的身体。"
  一抬头见瑾玉正盯着他的手臂看,素夕连忙慌乱的去擦手臂,摇头,"很干净的,真的很干净,不会再让她碰了我一下了……"直到擦红了他也没停下。
  瑾玉静静的听着,沉默,直到素夕慌乱得又急红了眼睛,她才握住素夕的手,抚摸着他脸庞,"我会帮你照顾小帘,等他长大,我会给他找护好人家嫁过去,你不用担心他,至于那个想要娶你的女人,以后不许你再见她,以后我也会经常来你这里,不想再看到这里有其她的女人。"
  素夕听了又高兴得流出了眼泪,"谢谢你,谢谢你照顾小帘,我不会再见别的女人了,以后我就在这里等你,一直等你,你不来我也等你。"他只在乎两个人,一个是最亲的小帘,一个是最爱的瑾玉,现在两人都在他身边,他已经很满足了,真的很幸福,就算让他一辈子背负着暗娼的名声也无怨。
  许是太高兴了,素夕压在了瑾玉身上,在往她怀里蹭着他也没发觉到。
  瑾玉听了素夕这话本是高兴的,见被他压着,她眉毛稍扬,想到被褥上还残留着欲香草的余味,一个翻身压在了素夕身上,托起他的下体抚摸着,握住他,"现在不说那些扫兴的了,做该做的事情。"她虽然没有生气,但也不想一个男子压在她身上,即使这个男子这么柔弱瘦小,还是她的男人,有些事情她可以宽容随意,甚至纵容,但有些事情,她是丝毫不会退步,该狠心时就狠心,绝不心软。
  素夕忍不住呻吟了几声,身体又感觉有些发情,攀着瑾玉的身子随着她上下起伏.。
  "嗯……啊嗯……"
  长夜漫漫,帐内又响起淫荡的喘息,人影癫狂了……
  本身情动的两人因为被褥上残留的欲香草的余味变得更加疯狂,一次次的温存,欢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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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萧萧寒冷的秋风吹过,许依满脸痕,疼得捂住心口蹲了下来,艰难的呼吸着。
  画烟担忧的去扶他,"公子,我们回去吧,不要呆在这里了。"公子自从被退婚,越来越消瘦,听说夫人给他许了人家后,更是整日以泪洗面,不顾羞耻之心的来找瑾小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瑾小姐对他还有一丝情意,那他就不用嫁给别人了,谁知得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看到听到的却是这样一幅场景。
  从屋内传来的淫乱声音一阵一阵的刺激着许依脆弱的心,他又流出了眼泪,无力的伸手,慢慢的将衣衫从领口拉下一些,胸口原本点着守贞砂的位置,只剩下一片白皙滑嫩的肌肤,泪水又模糊了他的双眼,"画烟,她不要我了,她真的不要我了……"她宁愿要一个暗娼也不肯要他了。


18.许依,素夕

  他的声音绝望而又悲凉,无力的拉着画烟的素手,哽咽道:"我,我该怎么办……"原来,在她眼里,他连一个暗娼也不如。
  画烟眼里一酸,也泛起了泪水,将许依的衣裳整理好,遮住了那原本应该有着守贞砂的肌肤处,:"公子,我们回去吧,把事情告诉夫人,她一定能够想到办法的。"
  "不,"许依带着泪水摇头,"不可以。"绝望的声音中又带着恐慌,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清白早就已经给了别人,不想再遭受他人更多的冷嘲热讽,如果连娘亲也不要他了,他,又该怎么办。
  画烟心疼的扶起许依,"公子,天快黑了,我们先回府,要在晚饭之前回到府中,不能让夫人知道公子来瑾府的事情。"他的公子不应该遭受这样的痛苦的,都到了这个时候,公子还是对瑾小姐不死心,以后公子该怎么办。
  呻吟声还在不断的从屋内传出,许依由画烟扶着慢慢离开,大颗大颗的泪水还在一个劲的滚落下来,他知道那呻吟声代表什么,曾经她将他按在地面上,也做过那种事情。
  一阵一阵的呻吟,仍旧是不断的在撕碎着许依的心,即使他已走远,耳旁总是浮现那令他绝望的呻吟。
  心,好痛。
  心,好冷。
  ##
  深秋的风越来越寒冷了。
  沉香袅袅的精致房间内,还听得到外面萧萧的风声。
  云梅着着刚沐浴后预备歇息的衣物,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上铺盖着轻蚕丝被褥,屋内还点了两个炭炉。
  本是温暖如春的房间,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他笑了,笑得有些讽刺,有些悲凉,而又绝望,许依说羡慕他,求他让他进瑾府,哪怕是没名没分也可以,可是,他又何尝不是羡慕许依的,他多希望他是许依。
  昏黄精致的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屏风隐约,云梅却似乎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迷失了方向。
  忽然,丝丝曙光照亮,星星火火,云梅从梦中惊醒,稻儿立即过来伺候,"公子,你怎么呢?"
  云梅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他喘着气,声音有些沙哑,"稻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公子,现在还早着,"稻儿细心的给他擦擦冷汗,"府邸灯火就快熄灭了。"
  "是吗,"云梅又躺下来,现在真的还早着,他怎么会突然就入睡了呢。
  稻儿拨了拨炭火,星火低微的噼啪声响起,"公子若是倦了,可以早些就寝。"
  "稻儿,你去睡吧,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早点睡好。"
  "公子也知道现在已经是深秋了,还不注意身子,"稻儿将刚添好的暖壶塞进被窝里,"稻儿不累,再守着公子一会儿。"
  云梅随意的'恩'了一声,塞进被窝里的暖壶让他身体有了一瞬间的温暖,眯了会儿眼睛,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侧躺着看向在炭炉旁取暖的男子,"稻儿,你说妻主她会娶许公子吗?"
  稻儿一愣,"公子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个,莫不是今日他和公子说了什么?公子可不要听他的,家主对公子一直都是一心一意,还为了公子退了他的亲事。"
  云梅垂了下眸子,"他没说什么,是我多想了。"
  "公子?"稻儿有些担忧。
  "我没事,"云梅淡笑了下,又沉默下来,不知何时,他幽幽叹道,"如果我是他就好了。"如果他是许依,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如果他是许依,就能够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
  对上稻儿担忧的眼神,云梅勉强笑了一下,"妻主今日忙吗?"
  "不大清楚,但听说一早上都在账房查看账目,午饭也没吃,下午才出门。"虽然疑惑云梅为什么突然问起了这个,稻儿还是认真的回答了。
  "那她何时回来的,有没有用晚饭?"云梅问了后,自己也惊了一下,他何时去注意她了,成亲两年来彼此都是不闻不问的,这,就是他们的婚姻。
  "公子?"稻儿为难的看向云梅,他也不知道家主何时回来的。
  气氛又沉默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云梅内心越来越不安,终是起床拿起暖衣穿上,"稻儿,我去妻主房间一趟,你快准备点心。"
  稻儿有些不可置信,"公子,现在吗?"他的公子可是两年都不过问家主的任何事情,今日到底是怎么呢?
  "恩,就是现在,"云梅想了想,又道:"稻儿,我一人去就行了,你就呆在这里。"
  稻儿连忙起身,"这怎么行,公子,我陪你一同去。"
  "不,稻儿,就这样。"云梅脸微红,似有些不好意思。
  他将衣裳穿好,又稍微打扮了容貌,将发丝束在一旁,准备出门时,被稻儿叫住了。
  "公子,拿上这个,别冻着了。"稻儿忙将暖壶塞到他手上,又给他披上一件暖和的斗篷,这才放心云梅出门。
  云梅走后,稻儿拨了拨熏炉里的宁神草,担忧的坐在炭炉旁取暖,公子今日好像真的很不对劲,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
  ##
  云梅拿着红灯笼往瑾玉房间走去,冷风刮过来,烛火摇曳,忽明忽暗。
  风,扬起他的几缕发丝,不时吹打在他脸上,他紧了紧斗篷,继续前行。
  一路上,遇见的下人很少,他们行了礼后,也没多做停留,巡视的继续巡视,回房的回房,多不待见这位云正夫,脸上却也不得不堆满笑容,谁叫这位是他们家主极其喜爱的男子呢,即使是冷落了两年,他们也认为家主喜爱的是他,现在不过是生气而已。
  云梅自是知道他们面上的逢迎,暗地里的耻笑,他心里虽不适,却也没理由责怪,这两年他很少出门,就是不想被人指指点点的,明里暗里耻笑。
  ##
  站在瑾玉的房间里,云梅点燃了屋内的红烛,屋内瞬间亮了许多,他拿着灯笼在屋内走动,环顾,几年了,这是他第一次来瑾玉房间,也不得不惊讶了。
  他本以为瑾墨那样的女子才像文人墨客,才子佳人,却不晓他妻主房间内一片雅韵,古朴精致,没有丝毫的铜臭味,黄梨木桌上还摆放着一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支毛笔。
  云梅拿着灯笼走近,宣纸最上面画着的是一位男子,虽是貌美,却也不是很出众,但看着让人很舒服,虽是微微垂眸,却又让人看得见他眼眸中的神采,恭顺朴素,含羞地牵着衣带,又似不安。
  云梅蹲了下来,灯笼掉落在地面上,瞬间燃烧了起来,他准备去扑那火,最终是什么也没有做,抱着自己的身子,视线落在那燃烧着的灯笼上,又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不知不觉的,眼角流出几滴冰凉的泪水,烛火忽明忽暗映照在他悲凉的脸上。
  他知道,这下,他可能是真的是什么也没有了,连妻主也会没有了。
  若不是上了心,画面上的男子怎么会画得出如此神韵,怎么会如此吸引人,让有着比那男子美貌的容颜的他,都有些自愧不如。
  他来这里,想着,如果妻子想要他,他是不会拒绝的,现在看来,妻主她怕是早已对他没了兴趣,连身体都没了兴趣。
  两年了,他还一直可笑的同他人一样,以为妻主只是在生气而已,原来,妻主冷落他,是因为对他没了兴趣,不休掉他,只是因为对他那存着一丝同情。
  夜,渐渐深了,墨色如染。
  燃烧着灯笼的火渐渐熄灭,当最后一点星火也灭了下来,屋内又暗了许多,只剩下远处烛台上一盏红烛忽明忽暗的摇曳。
  云梅在这昏黄的烛火下静静的蹲了许久,最后,起身吹灭了烛火,蜷缩在床上的被褥中,冷得忘了颤抖,忘了流泪。
  他,真的是什么也没了。
  ##
  许依回去时,家人正聚在一起用饭,见他回来,全都冷场了,有的还似看好戏的一般看着他与画烟,许依小心的看了几眼他们,心里有些害怕,最后垂首行了个礼,轻声道:"我先回房了。"
  他与画烟转身走出去,留下家人明里暗里对他的讽刺耻笑,几年了,他虽早已习惯,但心里听着看着还是难受。
  一个男子看好戏般的说道:"娘亲,你现在相信小弟他出门是去见瑾小姐了吧,我们说你还不信。"
  许依的身体突然僵硬了起来,手紧紧的抓着手帕,手指关节处都有些泛白了,眼眶里泪水涌动,心又疼痛起来,无边的恐慌似要将他吞噬,他们怎么知道他出去是去找那人的,他们怎么就知道了。
  又要被赶出许家吗,如果被赶出了许家,那她可能会更加不要他了,他现在该怎么办。
  "呵,知道害怕了,"另一个男子望着许依渐渐有些颤抖的身体,得意的笑了,"小弟几年都几乎不曾出门,在娘亲给他许了人家时,就突然一早往外跑,不是去偷情是什么,只可惜,人家瑾小姐根本不理会他的一片痴心。"
  "也是,小弟除了做那些自取其辱的事情,还会做什么。"又一个男子添油加醋,恨恨的看着许依的背影,本来该是他们有机会嫁进瑾家的,那个野种突然被寻回,娘亲为了补偿他,居然让他代替他嫁进瑾家当正夫,享尽荣华富贵,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瑾小姐连看他都不看一眼,这些年让他受尽耻辱,哼,一个野种,还妄想飞上枝头。
  "呵,就是啊,人家都不要他了,居然还想倒贴上去,男人,就该安安分分的呆在家中,听爹娘准备的亲事,"一风情男子瞥了一眼坐在正位上的女人,笑了一声,"妻主,你说是不是,难不成依儿他还想做第二个云梅,那云梅还有着瑾小姐爱着他,咱们依儿呢,他有什么,不对,听说那个苗老板也是极其宠爱他的两个小妾,原本咱们依儿嫁过去怎么也是正夫,说不定还能够得宠,可惜啊,经过今日依儿做的这一遭事,若是传出去,那苗老板能不退婚就已经很不错了,若是退了婚,估计也没有敢娶咱们依儿了,你说,他还有什么可指望的。"男子的笑声中带着讽刺,不该他得到了,上天也不让他得到,一个贱人生的孩子,也想得到幸福。
  饭桌上一副副讽刺犀利的嘴脸,鄙视憎恶的目光,让许依有些承受不住,画烟担忧的扶住许依渐渐有些轻颤的身体,"公子,我们走。"在许家,公子是唯一对他好的人,不管何时,他都会站在公子这边。
  那些讽刺鄙视目光中,只混杂着唯一一双柔和的目光,望着许依轻颤的背影。


19.情事

  精致的房间内,檀木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轻纱屏风上刺绣着淡雅花叶,处处流转着小男儿家的细腻温婉。
  外面风声还在萧萧的响起,屋内烛火摇曳。
  许依低垂着头,即使已经很努力的忍住了,声音还是沙哑的,带些哽咽,"娘亲有什么话想对依儿说?"恭顺温良,却又小心翼翼。
  许母静静的望着他,终是轻叹,"或许当初我就不该让你去与瑾家结亲。"原本该是大儿子与瑾家结亲,当年好不容易寻回了他,为了补偿这些年他流落在外所受的苦,就让他代替大儿子与瑾家结了亲,当时瑾家那边还为此生了气,责怪他们是在羞辱瑾家,想让一个身份不干净的人嫁进瑾家,为了依儿,她还是承受着瑾家所施加给他们的压力,没有换人,谁知却差点害了依儿一生。
  许依有些慌乱的抬起眸子,"不,能够与瑾家结亲我很高兴。"当初若不是为了能够见到她,娘亲派人来接他时,他也不会答应回许家,这些年来为了能够稍微有个身份见她,他也一直忍在许家受气,小心翼翼的生活,从不反抗,就是不想再被许家赶出去,那时恐怕她会更加不待见他了。
  许母吩咐画烟出去后,朝许依说道:"我已经吩咐他们不许将今日的这件事情传出去,你也不要再偷偷去见她了,好好准备嫁人。"
  "不,我不要嫁,娘亲,除了她我谁也不嫁,求您不要把我嫁给别人。"许依慌乱的摇头,请求。
  "苗老板那边你不用担心,你的事情我早就跟她说了,"许依的脸还上留着泪痕,很明显哭过,还哭得很厉害,许母轻叹了口气,心疼的看着他,狠下心来,"甚是你小产的事情她也知道。"
  许依恐慌的看着她,不知所措,一阵阵凉意涌上心头,"娘亲,我……"
  许母给他擦了擦有着泪痕的脸,很是心疼,"你这孩子,有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当时知道有了身孕很害怕吧,你以为不说别人就不会知道吗。"幸好当时瞒得及时,几乎没什么人知道,那边几个孩子还有夫郎也是不知道的。
  许依低着头,又红了眼眶,委屈的小脸红红的,手不知不觉的覆上了肚子,当时知道有了身孕很害怕,但也有一丝高兴,后来小产了,很伤心,孩子怎么突然就没了,突然就没了。
  许依想着想着泪水又流了出来,当年娘亲将爹爹无情的扫地出门时,知道爹爹已经怀了他,还是将他们赶出了门,爹爹死的时候,娘亲也不来去见他们,所以他无法原谅娘亲,如果瑾小姐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还会抛弃他吗,他不敢问,不敢让她知道这件事情,害怕她的做法会和娘亲一样无情。
  许母看着他的肚子和他覆上肚子的小手,心头也愧疚伤心,如果孩子生出来了,现在也该快两岁了,许母拉着他的手,"依儿,孩子没了也好,你嫁给苗老板好好生活,至少为了生意上的往来,她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而且你嫁过去怎么说也是正夫,这已经很不错了。"当初和他爹在一起时,学过些医术,无意中诊断出依儿有了身孕时,很震惊,在别人知道发觉之前,让依儿以为自己是无意中小产了,虽然她这做娘的是狠心了点,但这也是为了依儿好。
  许依沉默了下来,他也知道自己还能够嫁出去,而且还是个正夫已经是很不错了,可是他接受不了,许依红着眼睛,又无声的流了会儿泪水,他张了张嘴,在许母以为他会答应时,他却说道:"我不嫁,不嫁,除了她我谁也不嫁。"倔强,而又悲凉,令人的心都跟着抽了一下。
  "别赌气,"许母看着这令他心疼的儿子说出的不争气的话,有些愠怒,"现在尽快嫁人才是好办法,听娘的没错,为娘还不知道怎么做是对你最好的吗。"
  "不,我不嫁,"许依无力的摇着头,已经跪了下来求她,"我不嫁,除了她我谁也不嫁……"当初为了能够接近她,能够多看她几眼,才会答应回许家的,即使是一直受气也没有关系,如果到最后什么也没有了,还要嫁给别人,还要让别的女人碰他的身子,那他这六年对她的喜好算什么,他,不嫁,宁愿一辈子都不嫁,也不想嫁给别人。
  许母看着这不争气的儿子,生气的甩开了他的手,"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苗老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明年春天你就嫁过去。"只要慢慢相处,总会产生感情的,依儿还小,不懂,并不是非要喜欢才能在一起,没有感情,也可以一起生活,就像她和徐氏一样。
  许母生气的离开后,许依早已泣不成声,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手指关节处有些泛白,指甲已经嵌进了手心,鲜红的血从手心流慢慢出来,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面,屋内传出隐隐的啜泣声。
  画烟进来时,想去安慰他,一见他手心流出来的血,忙担忧的给他处理伤口。
  许依小脸红红的,泪水渐渐止住了,脸上流着泪痕,声音还是哽咽,"画烟,如果我不在许家,如果我的身份和他一样低贱,你说她会喜欢我吗?"
  画烟被他的想法吓住了,"公子,你可不要乱说,"他这个'他',画烟自然知道指的是谁,他那个'她',画烟同样知道指的是谁,他也顾不上手上的动作,先安慰要紧,"瑾小姐若是喜欢你,不管你什么身份她都会喜欢的,公子可不要再做傻事克。"公子怎么能够有这样的想法,千万不要做出什么事情才好。
  见许依沉默了下来,画烟松了口气,放心了许多,那隐隐的不安也消失了,继续给他处理伤口。
  不一会儿,许依又道:"我想去美人坊。"
  倔强的声音中带着哽咽,又将画烟吓住了,"公子,你可千万不要乱来,美人坊那种地方进了就很难出来了,公子是良家男子,怎么能够自甘堕落,就算瑾小姐不喜欢公子,公子也不能去那种地方。"
  "不,画烟,你误会了,我不是要和他一样做暗娼,我只是想去美人坊去见见他。"许依有些委屈,"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会经常去他那里。"这两年他早就瑾小姐经常去美人坊一个暗娼那里,他虽然小时候流落在外,身份有些不干净,可是难道他真的不干净得连一个暗娼也不如吗?那个暗娼虽然从小就是小户公子,可也是不受宠的,后来还嫁过人,沦为了暗娼,为什么她就经常去见他,那么照顾他。
  画烟刚松了口气,许依想了想,垂下了眸子,慢慢的又开口,"如果她经常来看我,还要我,就算是让我住在美人坊也是没有关系的。"
  画烟哑然,吃惊的看着许依,隐隐的不安又涌上来心头,很是无力,"公子……"
  "就这一次,这是最后一次,画烟,我还想要试一试。"许依咬了下红唇,似要让自己坚定决心。
  画烟也流下了泪水,他是穷人家的孩子,后来还成为了孤儿,是公子救了他,给了他一口饭吃,即使公子在许家受气时,也还只照顾着他的,公子如果自甘堕落,他怎么能够看着不管,如果公子要追求幸福,他又怎么能够阻拦,他,只是心疼公子。
  夜,总是安静的,却又总是不平静的。
  ##
  一早,美人坊的一间屋内传来男子的尖叫声,惊醒了隔壁的小吴小周,他们赶忙起床出门,互相望了又望,疑惑的望向隔壁。
  小帘红着脸的蹲在屋外,听着里面隐忍的呻吟声一波一波的传出,脑中浮现出刚才看到的画面,心还在怦怦的跳,他们怎么做得出那种羞人的事情,真真真羞人,难怪他每次光听声音都脸红,以前还一直疑惑,想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好神奇,好想也试一试。
  不不不,小帘连忙摇头,他在想什么,那么羞人的事情他才不做,哥哥怎么能够做出那种羞人的事情,太羞人了,太羞人了……
  可是,又好想试一试……
  瑾玉压着素夕又温存了几次后,才起身,在素夕面上带着红潮,和小帘的面红耳赤中,离开,她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不会因为小帘的打扰,而停下动作,忍受情欲,所以没理会小帘,继续要了素夕几次。
  她离开后,素夕责怪的看着小帘,小帘低着头,小小的手揪着衣襟,脸红红的,无辜,小声辩驳,"谁叫你们床幔都拉开了,她都拉开了被褥准备起身了,还对你做那种羞人事情。"
  素夕脸潮红潮红的,几缕碎发还沾湿在脸上,气息还是紊乱的喘着气。
  小帘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嘀咕道:"虽然她在上面,但是我怎么觉得是哥哥你在对她做那种羞人的事情,"他两只小手比划着,"为什么是哥哥你感到疼痛,大声发出那种呻吟声音,不应该是她似承受不住的叫出声吗,还有,还有,"
  小帘又偷偷往素夕下身望去,在素夕将被褥又紧了紧,生怕小帘一个冲动,将他被褥拉开,小帘脸红红的,慢吞吞的说:"还有,哥哥,你刚才下面那处好像变大了,我的怎么那么小,你们做那种羞人的事情时,她真的一点也不疼痛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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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瑾玉看着面前站着的小吴小周,她脸色平静,声音听起来温和,又似高不可攀,"昨日那个女人来见他已经多久?"
  小吴小周彼此望了望,小姐莫不是生气他们办事不周,"回小姐,快两年了。"
  两年?那不是从素夕做暗娼开始她就一直来找素夕,都已经快两年了,她居然一直不知道,瑾玉心里复杂的情绪闪过,面上愈发的温和,"以后不许她再来,"末了她顿了顿,又道:"除了我之外,也不许他去接别的恩客。"


20.瑾墨,瑾玉

  小吴小周惊讶得彼此看了看,才看向瑾玉,"小姐,那个小寡夫除了您,从来都没有接过别的恩客。"
  瑾玉闻言一愣, "我知道了,以后也不许他去接别的恩客。"
  心情突然轻松许多,又有些沉重,她微微拧了下眉,瞬间又舒展开,望向素夕住的房间,手指上还留着滑腻的触感,没有接过别的恩客吗?
  想到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时,心里确实是堵得慌,瑾玉垂下了眸子,又是那种感觉,她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再抬起来时,平静道:"昨日来他院子里的女人是谁?"
  ……
  ##
  天,已经大亮。
  阳光透过外边的镂空花窗投射进来,透过天青色床幔照射到床上沉睡的男子身上。
  突然,光线变强了,一边的床幔被缓缓拂开,床上的男子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惺惺松松的睁开眼睛,在看到正站在床边凝视着他的女子后,惊吓得坐了起来,拉着被褥盖在胸口,明显是慌乱的,却又自作镇定的叫了女子一声,"妻主。"声音有些沙哑。
  瑾玉站在床边静静的凝视着他,不语,面上看不出喜怒,良久,她才将两边的床幔拉上,温和道:"醒了,就起来吧。"
  "是,妻主,"云梅低眉,开始穿衣裳,衣裳沙沙声在屋内响起,心里失落落的,稻儿说过,妻主除了在府邸和小寡夫那里过夜,再不会在其它地方过夜,现在,妻主身上带着男子的体香,她应该又在美人坊的小寡夫那里过夜了,都已经连续三夜了,妻主好像越来越喜欢去美人坊的小寡夫那里,那个小寡夫就是画像上的男子吗?
  妻主是真的喜欢上那人了,那会不会娶他,当初妻主为了自己还退了许家的亲事,还说只会娶他一个人,那现在,妻主会不会为了那个小寡夫,休了自己,只会娶小寡夫一人?他不知道。
  如果妻主真的不要他了,他该怎么办?
  瑾玉没有理会云梅,她随意的扫了一眼屋内,视线落在桌案旁被烧毁的灯笼上,并不多做停留,走过去看向桌案上男子的画像。
  "妻主,我先回去了。"云梅不安道,往外走去,却又被瑾玉叫住了。
  在他更加不安时,瑾玉说道:"先吩咐下人给你梳洗后再回去,至少得先在这里把发丝整理好,若是不习惯我这里的小厮伺候,就让人去叫你的贴身小厮过来。"
  云梅一愣,望向瑾玉的背影,背影看起来比以前可靠多了,他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低眉道:"那我就在妻主这里梳洗,打扰了。"他早已是她的夫,早该试着和妻主相处了,而不是逃避,如果还能挽回,他会尽量,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瑾玉顿了下,微微扬眉,他原本以为云梅会直接拒绝的,没想到他倒是愿意和这强娶了他,破坏了他幸福的'瑾玉'相处,瑾玉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好笑的摇了摇头,"随你吧。"声音依旧温和,对于不大相干的人,她不会将人逼到绝境。
  云梅低眉,坐在铜镜前整理发丝,他的发丝是束在一边的,此时有些松散,云梅扯开束带,如瀑般的发丝洒落下来,几乎要垂落在地面,他拿起玉梳慢慢的顺着发丝梳着,很快,外边就进来几个小厮,给他梳洗,整理衣裳。
  瑾玉也不去理会他们,将桌案上男子的画像收好后,就准备出去。
  "妻主……"云梅叫住她,待瑾玉回头,他欲言又止,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妻主可用过早饭?"语毕,垂首低眉。
  瑾玉虽疑惑,但也没多想,"还没,你若是饿了,就让厨房送来点心过来。"
  "等她回来了我就会写休书给你……"
  "以前的事情我容忍你,并不代表我会一直容忍下去,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话,又漂浮在云梅耳中,他望着瑾玉远去的背影,垂下了眸子,妻主她,真的会写休书给他吗。
  云梅随意的让小厮门给他梳洗,他手松了一下又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失落感渐渐盈满心中,他该怎么办,当他准备尝试去喜欢妻主时,妻主却准备将他推开了,真的已经挽不回来了吗?
  ##
  云梅回房时,稻儿见他憔悴的样子,连忙担忧的过去扶他,"公子,你怎么样了?"
  云梅摇头,淡笑了下,笑得有些勉强,"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云梅这样,更是让稻儿担心了,他眼里酸酸的,"公子,家主有没有弄疼你,身体累不累,我去准备热水给公子沐浴。"公子喜欢的是二小姐,还主动去家主房间,现在连清白也给了家主,二小姐肯定不会再要他了,以后公子就只能是家主的人。
  这样也好,公子对二小姐也可以死心,一心一意的服侍家主,昨夜家主终于可以碰公子了,肯定在床上折腾了许久才让公子睡下,难怪一早公子脸色这么差,他身体很累,心里也还是为失了清白而伤心吧。
  云梅眼里一黯,酸酸的,"稻儿,你不用去准备热水,妻主她,她昨夜没有对我怎么样。"
  "怎么会,公子昨夜不是在家主房间休息吗,她怎么会没有与公子圆房?"稻儿惊讶,昨夜他可是等到很晚都不见公子回来,才去睡的,公子应该是在家主房间休息了整夜的,家主怎么会抱着心爱的人睡了一夜,都不去动他,难道还在生公子的气。
  "我是在妻主房间睡了整夜,可是妻主她没有回房。"云梅往床边走去,"稻儿,我还想睡会儿,你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他可能会忍不住哭出来。
  独守空闺两年,曾经心里的窃喜,变为如今的可悲,或许在成亲时,他就将身体给了她,将心也给了她,就不会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稻儿困惑的看着云梅落寞的背影,公子喜欢的到底是二小姐还是家主?他也糊涂了。
  ##
  异地,一处昏黄的房间内,里面蛊虫密密麻麻的虫子爬着,有时还发出几丝诡异的嘶叫声,异常吓人。
  外面传来几声喊叫,"鬼医,鬼医,有人找你。"
  女人手上正拿着一只手指大的蛊虫,她不耐烦的应了一声,就放下手中的蛊虫,往外走去,那被她放下的蛊虫,蠕动着身体,与别的蛊虫混在一起,诡异的嘶叫声又在昏暗中响起,令人心惊胆颤。
  外边,布衣女人正耐心的解释,"你不用担心,鬼医虽然性情怪异,但为人很好,就是过于痴迷医术了,这些年尤其喜欢养蛊虫……"
  穿着天青色衣裳的女子细心的听着,时而微笑应对,点头。
  热情的农妇,优雅的女子,温馨的画面,突然被一阵恼怒的声音打破,"王夫人,这次又是谁要找我。"正痴迷于研究蛊虫时,几次被人打断的感觉真不好受,也难怪她发火了,这些日子怎么总是有人找她。
  穿着天青色衣裳的女子拱手,微笑着应对,"在下瑾墨。"声音温润圆浑。
  ##
  港口,女子迎风而立,问身旁之人,"有什么消息吗?"
  "回主子,来信说许公子要成亲了。"
  瑾墨愣住了,"那,他是不是要嫁给大姐?"如果那是他想要的,她会祝福。
  "不是。"
  瑾墨沉默,气氛沉静下来,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问,"那是谁?"
  "听说是镇上的苗老板。"
  瑾墨微微皱眉,"苗老板?"
  "是,就是镇上开布庄的苗老板。"
  依儿他除了能够嫁给大姐,还能够嫁给谁,大姐,她当真就那么狠心,毁了依儿的清白,却又抛弃他,这两年来弃他于不顾吗。
  瑾墨垂了下眸子,抬眼望向无边的大海,"楼影,那苗老板家中可有夫妾?"
  "还没娶夫,但家中已经有了连个小妾,听说其中一个还有了身孕。"都传言主子与云梅公子青梅竹马,天生一对,这两年来主子虽然与云正夫也通着信,但同时也暗中要许家公子的消息,云梅的那些信主子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回了,反而是记录着许家公子消息的信,主子是看了又看,一直带在身边,不舍得丢掉,一个人时,还经常拿出来看。
  瑾墨手握了一下,又松开,"那他们准备何时成亲,他是自愿的,还是受强迫的?"
  "主子,"楼影微微有些惊讶,以前主子只是让人打听许公子的消息写下来给她,这次是直接开口问的,楼影将信递给瑾墨,"信上只说看许依公子于明年春季嫁给镇北的苗老板,并无其它内容。"
  瑾墨接过信,盯着上面的字,沉默了良久,道:"准备启程回去。"
  "主子?"楼影惊讶,缓过来问道:"那蛊毒之事怎么办,主子不继续寻找了吗?"
  瑾墨将信折好收进衣袖里,动作顺畅而又小心,"已经知道解毒之法了。"幸好鬼医痴迷于医术,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
  鬼医不耐烦的声音又浮现在他耳边,"怎么又有人打听蛊毒的事情!"
  "能不能说具体些?"
  "大约七天前,两个黑衣女子来过……"
  蛊毒,这两年来她也隐约察觉有人同他们一样在寻找解蛊毒之法,看来是真的了。
  瑾墨轻叹了口气,"用了一本上好的医书,还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影楼,这次我们可以回去了。"
  楼影惊讶,"主子该不会是把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医术送给那鬼医了吧?"那医书可是花费心思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直都在研究药草之类的,也不知主子怎么突然对医术有了兴趣,从两年起就离开十里镇在外游历,寻找医术蛊毒之类的,还亲自研究。
  瑾墨倒是不在意,"那医术上面的内容我都已经记下来了,难得她有兴趣,送给她也无妨。"
  "那主子,我们就这么回去吗?那跟踪我们的那些人要不要想办法甩开,难道还让他们一直跟踪到十里镇上去!"楼影皱眉,苦恼的样子,那些人是怎么甩也甩不开。
  瑾墨望了一眼周围,随意道:"不用理会,这一年多他们只是一直暗中在注意我们的行踪,并没有恶意,再说就算我们想甩开他们,也无可奈何,以前不是尝试过吗。"那些人武功高强,很不简单,绝对不是他们能够抵抗得了的,以前就吃过一次亏。
  "主子……"
  "楼影,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今日就启程回去。"或许回去能够知道更多,这两年来,总是隐隐感觉十里镇上来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派人打听了几次,都没什么大事发生,除了家中家中大姐将瑾家基业打理的越来越好,希望是她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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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上的夜晚总是不平静的,萧萧的风中夹杂着一声嘶叫,窗外响起翅膀扇动的声音。
  瑾玉打开窗户,一只鹰飞扑上前,爪子抓着窗杆,犀利的视线看着瑾玉,翅膀还在扇动,屋内的烛火被风吹得摇曳,忽明忽暗。


21.云梅,悔?

  此时,瑾府大部分灯火已经熄灭,黑暗笼罩在上方。
  瑾玉早已吩咐人她这边不用守候,她取下鹰爪上的竹筒,拿出里面的信,展开。
  屋内烛火摇曳,鹰的眼睛格外犀利,瑾玉的身影忽明忽暗,皱眉,矛盾,忧虑,深思。
  窗外,风依旧萧萧的刮着,寒冷的风刮进来,挑起她的几缕碎发凌乱的吹打在脸上,似是要冻坏她。
  忽然,那鹰嘶叫了一声,拍着翅膀飞向黑暗之中。
  瑾玉将信封在烛火上点燃,待最后一寸纸片燃尽,她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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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致的房间内,炭火细微的噼啪声在响,偶尔闪现点点火星,稻儿拨了拨熏炉里的香草,沉香袅袅升起,他又在里面点了能够宁神的药草。
  云梅已经躺在床上,准备歇下,他望向一旁忙活的背影,"稻儿,已经很晚了,你也去休息。"
  稻儿回头微笑,"公子,你先睡下,我这就去休息。"那笑容里透漏着担忧,笑得勉强,公子好像又憔悴了许多,都是相思害的。
  忽然,门被推开了,一阵大风刮进来,继而又是几阵寒冷的风,外面萧萧的声音响起。
  "稻儿,发生什么事了?"疑惑的声音从里屋传出。
  还未等稻儿反应过来,门口的人已经进来,拂开水晶珠帘往里走去。
  "妻主?"里屋传出一声惊讶,疑惑。
  继而传出衣裳被撕破的声音,又传出几声'妻主',带着一丝害怕,还有疑惑。
  嘶嘶的声音让稻儿的心跟着惊了几下,他愣了几下,迅速反应过来,穿过摇晃的珠帘,看到的景象令他心又是惊了几下,身体也颤了起来,想走过去,又不敢上前,只得慌乱道,"家主,公子他,公子他身体不好,家主若是想要,可以改日……"
  "出去。"声音虽是清冷,但带着的威严却比怒吼声还能镇得住人,让稻儿不敢再说下去,只能求助的望向云梅。
  此时云梅也还在极大的震惊中,裸露的身体在空气中不停的轻颤着,没有反应过来。
  瑾玉的视线一直落在云梅身上,根本没有去看稻儿一眼,在她说第二遍'出去'后,细细的关门声终于响起,屋内又安静了许多,只留下水晶珠帘晃荡碰撞的声音,还有炭火偶尔发出的细微的噼啪声。
  珠帘一下一下的晃荡着,落在地面上的影子也跟着慢慢晃荡,几件被撕破的衣裳凌乱的散落在地面,床上,云梅如玉般的身体裸露,修长的大腿白皙滑嫩,胸口两抹红焉早已在寒冷的刺激下挺立,胸口上方鲜红的守贞砂在烛火下异常明显妖艳。
  瑾玉的视线顺着他裸露的身体往上移,对上他惊恐害怕的目光,泛起了水雾的眼眸,她心里震了下,看着云梅白皙光滑的身体在烛火下轻颤着,她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稍微犹豫,瑾玉并没有退却,手在他线条明显的锁骨处流连,在他的轻颤下来到他胸口,拈着那早已挺立的红焉拉扯,时而还狠狠的推搡,云梅嘴里禁不住发出呜咽的呻吟,胸口一上一下起伏,身体不停的轻颤,扭动,他捂住嘴唇,泪水还是不禁流了下来。
  不顾他颤得越来越厉害的身体,瑾玉手顺着他如玉般的白皙身体抚摸,来到他的大腿内侧,摩挲,轻捻。
  云梅大腿内侧的肌肤很嫩,瑾玉时而摩挲,时而柔捻着,云梅拼命的吸气,手捂着嘴唇发出呜咽的呻吟,大颗大颗的泪水滚落,有时身体还扭动几下,想要摆脱这种感觉,又不想去推开抚摸着他身体的女子。
  他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能推开,不能推开,她是他的妻主,以后是他的天,他要任命的接受她,虽然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可是一想到清白会没了,一想到身体要给这个女子,他还是伤心,还是禁不住流泪。
  见他这样,瑾玉虽然不忍,但依旧是没有停下动作,在他大腿内侧摩挲了一会儿,然后握住他的私处,揉捏着,时轻时重,试图勾起自己的情欲。
  云梅如玉般的身体弓起,继而又轻颤,白皙修长的双腿僵硬,手依旧是紧紧的捂住嘴唇,不想发出那种陌生的呻吟声,可是呻吟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身上泛着一层粉红,身躯时而扭动,很是妖艳。
  瑾玉突然停了下来,松开他那处,眼里虽然起了一丝情意,却是怎么也做不下去。
  瑾玉冷笑了一声,附在云梅耳旁低声说:"喜欢,不是可以伤害人的借口。"似在对云梅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她对云梅的行为感到一些恶心,不仅仅是因为云梅嫁给了'瑾玉',还与瑾墨暗中勾结,还因为他曾经为了瑾墨,想要了'瑾玉'的性命,确实他也要了'瑾玉'一条性命,不然她也不会在这具身体上重生。
  只是现在,她这条命,也快没了,不知在她死后,还会不会有人继续在这具身体内重生。
  瑾玉起身要走,却被拉住衣襟,她回头,看见云梅弯起了身体,正拉着她的衣襟,如泼墨般的发丝散落下来,几乎要遮住他遮住他整个身体,隐隐露出里面白皙滑嫩的肌肤,在昏黄的烛火下,想的格外诱人。
  云梅泪水已经停止了继续流出来,只泪眼涟涟,眼中波光流动,拉着她的衣裳请求道:"不要走……"声音哽咽,或许之前他还迟疑矛盾过,可是现在,他已经想明白了,她是他的妻主,他不能没有她,不管是身还是心,他都想交付给她,不会后悔。
  他想去做到为人夫郎应该做的事情,在她想要他时,他的身体能够满足她,而不是只能去别的地方温存,尽兴,无论何时,他心里满满装的都要是她,要他下定这样的决心真的很难,但再难,他也已经决定了。
  瑾玉望着烛火摇曳下他白皙滑嫩的身体,良久,久到云梅近乎要绝望时,她才缓缓开口,"给我一个孩子。"无关情爱,她需要一个孩子,一个她与他的孩子。
  云梅惊讶,"孩子?"一开始就要孩子吗?
  "今日你先休息。"瑾玉叹道,如果她真的想要云梅生下她的孩子,无论云梅愿不愿意,她都会去做,但是,她真的要那么做吗,瑾玉她对自己有些嘲讽,又到底是嘲讽什么,她也不明确。
  瑾玉刚要离开时,又被云梅从身后拉住了,大颗大颗的泪水又滚落下来,狠狠的点头,"好,我给,只要妻主想要,我就生,妻主想要多少个孩子,我就生多少个。"声音中带着哽咽,脆弱,他手指紧紧的抓着瑾玉的衣襟,似害怕瑾玉真的就那么走了,如果有了孩子,那妻主就不会再生他的气了,妻主就会像以前对他那样温柔了,他也可以成为妻主真正的夫郎了,妻主允许他给她生孩子,他应该高兴的。
  瑾玉低头看着云梅沉默,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太冲动了,她转身准备离开时,云梅又紧紧的拉扯着她的衣襟,带着泪水摇头,抬头望着她请求,"不要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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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稻儿进来时,云梅正蜷缩着坐在床上,他长长的发丝散落下来,几乎遮住了整个身体,还延伸到床上,白皙的肌肤在烛火摇曳下隐约的显露,身体因为寒冷,轻颤着。
  稻儿惊吓的连忙担忧的过去想要给他盖好被褥,云梅紧紧的抱着身体蜷缩的坐着,身体仍是不住的颤抖,稻儿担忧的说道:"公子,不管发生什么事了,你先盖好被褥,身体要紧,着凉了可怎么办?"
  云梅依旧是不肯动身,稻儿担忧又着急的看着他,"公子,没事的,你先盖好被褥,其它的等明天再说好不好。"
  沉静,沉静。
  好一会儿,云梅才抬起头来,看了稻儿一眼,又垂下了眸子,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珠,颤了颤,在脸上留下阴影,"稻儿,她可能不要我了,真的不要我了。"声音哽咽,绝望而又悲凉。
  他这个'她',稻儿自然不会以为是瑾墨,除了家主还有谁,现在看来,家主给公子的伤害好像更大,当初公子被二小姐拒绝时,也不见公子伤心成这样。
  稻儿安慰道:"公子,我们先睡下,家主只是气还没消,不会不要公子的,不会的……"稻儿安慰云梅躺下,他看见云梅胸口的守贞砂时,心里竟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跟着公子一起伤心,公子已经独守空闺两年了,两年,已经是很久了,他唯一庆幸的是家主心里还有公子,两年都没有再娶别的男子进门。
  云梅迷迷糊糊的回想到刚才妻主将他紧抓着她衣裳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时的情景,他又禁不住流出了泪水,她每掰开他一根手指,就是在将他的希望破灭,妻主她真的不要他了。
  稻儿碰触到云梅冰凉的身体,心疼的给他盖好被褥,将暖壶放了进去,然后给他擦着脸上的泪水。
  "喜欢,不是可以伤害人的借口。"
  话浮现在云梅脑中,他的心抽了几下,哽咽的说,"以后再也不喜欢她了,再也不伤妻主的心了。"妻主在怪他不该因为喜欢别人,而伤害了她,那以后他只喜欢妻主,再也不让妻主伤心了,妻主她能够原谅他吗,以后真的再也不做伤她心的事情了。
  稻儿惊讶的看着云梅,疑惑家主到底做了什么,让公子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公子喜欢了二小姐这么多年,这两年来因为相思身体越来越虚弱,怎么也不想去忘掉她,现在怎么又突然就决定要忘了二小姐,公子他能够忘得了吗,肯定很痛苦的。
  "你先休息,以后我再过来。"云梅回想到他近乎绝望时,瑾玉留下的这句话,他突然将身体往被褥里面缩进了一些,"稻儿,我要早点睡,不能让容貌憔悴了,明天你帮我好好打扮,我还要用最好的胭脂,"
  哽咽的声音倔强而又委屈,"我要等妻主过来,她不来我就一直等下去,她说过以后会来的,不能反悔。"这时候的云梅已不是那个大家公子了,倒像个受了委屈,倔强的小孩。
  稻儿惊讶的看着已经闭上了眼睛的云梅,公子不是一直不喜在家主面前打扮的吗?
  稻儿担忧的给云梅擦了擦泪水,又将毛巾浸入热水里打湿,将他满脸的泪痕擦干净,拾起被凌乱扔在地面上的衣裳看着,有的还被撕扯成了破布条,今天家主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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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夕一直站在门口,紧盯着院外,直到深夜还未进屋,小帘抱着枕头出来,"哥哥,不要再等了,都这么晚,今晚她可能不会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