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卖艺不卖身
“唐小逸!”
我明白,这是他的名字。
“香朵儿!”
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回头,大爷似的勾着我的下巴笑得跟暗夜里的妖精似的,“香朵儿,这名挺有情调的!是因为体香才叫这名的?”
切……名儿再有情调有啥用?这年月,要想吃饱、穿暖、有钱花,咱得会调情。
所以,我笑的比他更妖孽:“不是!是因为叫这名儿,才去香体的!”
这话不假!我不仅将我妈留给我的香囊随身携带,而且还在这方面得到了一个升华!小姨说我妈以前是学中医的,对中药很有研究,按照她留给我藏于香囊中药秘方配制中药煎服,不仅能美容养颜,而且时间长了,还能散发体香呢?
没有妈妈的孩子,对母亲的东西总是很执着,所以从六岁开始,我也小姨便按照她留下的药方隔三差五地熬制中药喝。
女人对美的追求是无穷,即使在那个困苦的年代,小姨也没有放弃对美的追求。再苦再难,也要熬香体中药,做中药面膜。无疑我也是其中的受益人之一。
十几年的坚持,即使不带香囊,我自身也会散发体香!自是虽不能跟香妃比,招蝶引蜜的,但也是香气怡人,氤氲周身呢。
后来在一本杂志上看到关于一边香体文章的描述:《做个香女人》
才知道其实能香体的方法很多!
大体脱不了一个坚持,只要坚持不懈,即使每天喝菊花茶,几年后身上也会散发出淡淡的菊香味。
他闻言再次俯身过来,深吸一口气,“果然香!不是香水?”
“穷人,买不起!”
“这样,挺好的,我还真闻不惯那刺鼻的化学药剂!”
“……”嗯,这话引人遐想——
“下班后去我那?”
啧啧啧,狐狸尾巴这么快就暴露出来了,果然再高贵再聪明的动物也是动物。
“我不出台!”
“在这也成!”
本来还想陪他在暧昧一会,可这人太直接,让我感到被动了,所以我的心情开始烦躁了。
“爷,我卖艺不卖身!”面色淡定,纯净的凝望,我知道----专注的眼神,娇憨的表情,是最令人无法抗拒的调情方式。
他又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你会什么技艺?”
“我会讲笑话!”
“黄色的?”
“你想听什么颜色的都有!古今中外的随你点。”
现年头,什么都讲究一个专业,连陪聊这种看似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活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
虽然咱靠的一张嘴,但是你脑子里得存东西呀!不然你跟人客人没有共同语言怎么能让人家心甘情愿地掏腰包呢?不需要博古通今,但要能雅能俗!关键时刻不掉链子。
一个字,杂!意思是说你得什么都涉及点,不求精但求全。
我这指的是八卦、生活、品味、兴趣——闲话方面。
像那种证劵、股票、金融、基金、投资——经济方面,人家也不会跟你侃,当然你会那更好,保不齐遇到几个工作狂,被人当成隐于大世的奇女子呢?
“那来个文言文的!”
“唐僧西天取经途中,遇一妖女。妖女曰:为何西行?僧曰:取经。妖曰:小女有经,何必西行?僧大喜:经在何处?妖抚私处:在此。僧上前细察曰:操,月经!”
“含蓄点的!”
“男,现在几点?女:7点。男:整吗?女:这么早就整啊?晚点好吗?”
“国外的!”
“一日本妹妹说:哥,你比爸强多了!哥回答:妈也这么说!”
“短点的!”
“男:疼么?女:恩!男:算了?女:别!”
张口就来,我也不笑,表演那个敬业,一连说了几个,旁边刚才还自顾自说话的男人们也听着趣味,望着我俩笑地暧昧又张狂!
这些爷可是在风月场合中长大的,什么笑话没听过?他们哪是再听笑话,他们是在看讲笑话的人。
男人多半喜欢天使的纯洁,魔鬼的妖娆。
拥有这两种特质的女人能勾引一帮男人的心。
可这帮男人见识了太多的天使和魔鬼。
他们现在迷上的是堕落的天使和从良的魔鬼。
男人是肉食动物,越有钱的男人越享受,越享受的男人越变态。
这里指的是心理变态。
就好比现在,我依然微笑着看着他们,眼眸清澈,一派天真,嘴里却讲着下九流的黄话,这极致对比,啧啧啧——
这时,再看几位爷的脸色儿——我了然,终是被我“震”到了吧!
唐小逸望着我的眼眸越来越深邃。
咱也不是少不更事的娃娃,怎不知他眼底的含义?
知道归知道,可还是老话,卖艺不卖身!
他起身为自己倒了杯酒,啄了一口问道,“说了这么多话,渴了吗?”
“有点!”点头,咱是实诚孩子,一晚上了,除了喝了眼镜哥哥请的一口洋酒外,还真是滴水未进,经过这一轮轮地喷洒,此时的我可以用四个字的成语来形容——口干舌燥。
你现在就是给我一缸水,我也能牛饮完!嗯——这是运用夸张的手法。
“喝什么?”
“牛奶!红枣味的!”饮料方面一般我只喝水和奶!果汁偶尔,不多!可乐、雪碧碳酸饮料,基本不碰。
我一直谨记自己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抬头说代表低头思语录爱国拥军根正苗红的五好青年,坚决不做喝百事可乐,吃kfc、麦当劳,支持外国经济新时代的‘卖国贼’。
我的口号是:喝农夫山泉有点甜,做清清白白中国人。
当然这只是口号,喊喊而已!
我之所以抵抗外国货,是因为不想做那种买一瓶水还要付进出口费的傻冒,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不想花冤枉钱!
当然如果有人愿意为我买单,我还是挺崇洋媚外滴!
毕竟,有些东西人家确实做的比咱们好,咱不能因为主观因素就刻意忽略客观存在。
这样不利于国民经济发展。
唐小逸听了我淑女般婉约的要求后,愣了愣,看着我,不搭话。
我寻思着,是不是初次见面问人家要奶喝,让他误认为自己在侮辱他,于是赶紧改口道:“要不来瓶柠檬水?矿泉水也成!”并慎重嘱咐道,“瓶装的!”
酒吧里的杯装柠檬水和矿泉水,我是知道的,不过是让客人们润喉用的!
以我现在饥渴的程度,非瓶装不可!
他还是不说话,盯着我,不眨眼。
看的我小心直颤,战战兢兢地说:“那给我来瓶红酒!”
他终于说话了,“这里只有洋酒!”很酷!
“那我还能再渴会!”我舔了舔干涸的嘴角。
其实这种场合,喝酒是必须滴,可我确实喝不惯洋酒,一来,一想到那玩意一瓶就当我一学期的学费,我就肉疼、心疼,然后心里就开始极度不平衡起来,进而整个胃部都跟着翻滚。
二来,依照我这会饥渴的程度,一瓶XO下去,我今就交代在这里了。
[12] 被吻了
他望了望我,突然笑了,有些妥协道,“喜欢喝哪种红酒?”
“MOUTON ROTHSCHILD!”
“挺会点的!”话虽这么说,可还是按了服务器叫了服务员进来,点了我要的红酒。
“哥哥一看就是有品位的人!档次低的红酒您肯定不沾!”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主要是这个价钱够上档次,红酒对我来说都是一个味。反正要喝,就点贵的撒。
有句话怎么说的,贵的不一定要,但是便宜的一定不好,有人买单,可尽儿点呗!
我说过,有人买单,我还是挺崇洋媚外的,况且这还关系到我的小费!
“小嘴够甜的!”
我笑地不知有多娇憨,“嘿嘿,平日里奶喝多了!”
豪华包厢就是豪华包厢,服务质量和速度都是一般包厢不可比拟的。
当唐小逸绅士地将只加了冰块的红酒递给我,我笑的很淑女地接过,仰头,‘咕咚’‘咕咚’几口下肚,指指空杯子,对僵化的服务员说道,“美女,再来一杯!”
他母亲的!渴死我了!
服务员回过神来,机械地又帮我倒了一杯,我笑着冲她说声‘谢谢’,仰头继续慰藉我饥渴的大胃,‘咕咚’‘咕咚’几声,又一杯下肚,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刚才还喧哗的三人一聚、两人一搂的包厢宁静了、祥和了。
而我,再一次荣升为聚焦点。
嗯,刚才过于豪放了。
我天生见不得冷场,见不得空气中弥漫着无声气息。
于是,我舔了一下嘴唇,干笑两声,“呵呵,嗓子有点干!”
唐小逸就这么拿着酒杯,望着我,眼眸中,有些诧异,有些惊艳,有些迷惘——还有些氤氲——
他说,“看来,你是真渴了!”
伸手将我手中的杯子拿去,对服务员道,“小姐,有红枣酸奶吗?拿两盒过来!”
“妹妹,哥服了!哥真服了!”这话,是王子说的。
“朵儿,你是我亲妹呀!”这话,是程俊说的,拍着大腿,脸上洋溢着得意,真跟大哥看亲妹妹般,自豪呀,自豪——
我这人有一毛病,沾酒就有些人来疯!酒气上头,脑子一热,我‘腾’地站了起来,双手抱拳,行鞠躬大礼,“哥哥在上,请受小妹一拜!以后您就是我亲哥!”
豪迈不失江湖侠女气质。
程俊显然被我这气势吓到了,杵了片刻,回过神来,笑的格外风骚,“得嘞,我这就算多了个妹妹!妹儿,以后有什么困难跟哥说,千万别客气,以后有哥罩着,任谁也不能将你欺负了!”说完,将手中的烟蒂摁熄在烟灰缸中,从手腕上解下一条小拇指粗的黄金链子,放到我面前,“哥没准备,这个全当见面礼了!”
“谢谢,哥哥!”我矫情什么?收下呗!
下意识地掂量了下,挺沉了!拿到嘴边咬了下,嗯——真的!
抬头看到众大爷们圆睁的大眼,啧……又丢人了!懊恼不已,嘿嘿傻笑,“牙有点痒——”
“傻样!”后脑门‘啪’地一声,被人侵略了,我怒,回头,看见唐小逸那笑若芙蓉的脸,呼吸一滞,自我安慰道:看在桌上那钱和手上金链子的份上,就饶他这一回。
红酒后劲大,再加上我喝的太急,这会热气从脚底往下冒,头有些晕眩,坐回沙发后,眼前便出现了幻影。
“嘟囔什么呢?”唐小逸倾身过来,呼吸在我脑门前盘旋,“怎么?醉了!”
手指捏上我的脸颊,轻轻地滑动,有些沁凉,让我灼热的肌肤越发地灼热。
“嗯!有点晕!”这声嗲娇不失清纯。
我懒懒地瘫在沙发上,等着酒劲散去的同时还不忘将我的金链子收进包包里。
“谁叫你喝的这么急的,那是红酒不是可乐!”他捏着我的鼻子,语气中有些宠溺。
我凝眉、嘟嘴、抱怨,“都是你,都是你小气,不给我酸奶喝!”
吴侬软语,象个娇气的孩子说着自己的委屈。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哪里知道你是真的想喝酸奶呀!我以为——”
“以为我装纯情?”我斜了他一眼,替他将话接下。
KAO,姐本来就纯情,还用装?
他没回答,只是笑的更为宠溺,亲昵地摩挲着我的额角,性感的声音有些沙哑,“知道自己现在的摸样很勾人么?”
“知道!”红润的脸,迷情的眼,慵懒的美,纯情地痴——
饶是在心静如水之人,也会动情的。
况且我真的算是个美女。
“那知道接下来我要干嘛吗?”他逼近,调情地问。
点头!
“愿意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推开他,好似我也期待他的吻,想到刚才的触觉,软软的,好似电流滑过心间,有些期待。
“我说不,你就放过我?”我歪着头,咬着下唇,眼含妩媚,傻傻地问。
“不!”他霸道地宣称道。
然后一个温热的唇覆上来,温润柔软,轻轻的碰触着,见我没有拒绝,就开始吸吮起来。一只手向下揽着我的腰搂向他,一扣住我的后脑。灵巧的舌头敲开了我的牙关,想要长驱直入,我用舌头抵住他的入侵。
“啊——”坏心眼的家伙用手捏了我的腰一下,趁我想要叫唤的空当侵略进了我的口腔,肆无忌惮的掠夺吮吸着。
呃,我都快没呼吸了。
“哎哟,你咬我干嘛!”终于分开,他瞪着我。
“我不想死!”我气啜吁吁地也瞪着他,他望着我会儿,又俯下唇,在贴上之前,“我也不想你死!谁叫你笨,不会换气呢?”
KAO,丫在笑话我吻技拙劣呢!是我太差?不!是他太厉害!
我嘟囔道,“我要呼吸,”唇贴上了,他喃喃,“嗯!”
这次,他吻地很温柔,轻轻地,忽而又热烈起来。
许久,分开,我坐在他的腿上,全身柔弱无骨的偎依在他怀里,娇喘着——
唐小逸紧了紧手臂,让我贴在他急速起伏的胸口。贴得太近,我被他狂躁的心跳声搞得自己也开始乱了频率,想要推开他,他却又紧了紧,哑着嗓子说,“别动。”
我被他异样的有点儿走调儿的嗓音吓到,僵着身体停在了一个特别别扭的姿势。
他略松了手臂,让我调整到舒服的位子,静静的抱着我,下巴在我头顶轻轻磨蹭两下。“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乖——”
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我咬着指甲坏笑着,“你的弟弟果然很绅士!”
“嗯?”他一脸迷惘。
“因为它一见美女就起立致意呢!”我附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瞧,咱多会说话,既骂了他是色狼,又夸了自己。
“啊——”你母亲的,又捏我。
“啧啧啧,香艳啊——”
“唐少,你也有情动急不可耐的时候!”
“我就说了,还是咱朵儿妹妹有办法!”
“早知道会这样,我死都不会将朵朵拱手让给你!”
我囧了,这屋里居然还有别人?然后,身子从头到脚,再次燃烧起来!
饶是我脸皮再厚,也经不起这么个丢法!
脑袋深埋他的怀里,一个劲地往他衣服里拱。
“害羞了?”
“嗯!”闷声应道。
唐小逸的手放到我的腰上,一个用力,我惊呼一声,抬头,睁开眼睛,看着他清晰放大的脸渐渐靠近,桃花眼凝视着我的唇,有点儿对眼,“真想吃了你!”
“不行!小姨说男人容易被宠坏。”我笑得那叫一个甜腻,拒绝的那叫一个干脆。
“唉?”
“男人太快得手,便不知珍惜。”
“所以呢?”
“我打算吊你胃口。”
我推开他,坐直身体,热吻发了一些汗,酒劲也过了,歪着脑袋看着他,奶声奶气地说,“我要喝奶。”
‘噗嗤——’‘噗嗤——’几声喷酒的声音。
我后悔没坐在眼镜哥哥面前。
“哈哈,唐小逸,认栽了吧!”旁边一众公子哥全笑了起来,谈笑也随性地笑着,
“那你打算怎么吊我胃口?”他亲昵的戏谑,将奶盒拿过来,插上吸管递给我。
我左手拿着奶盒吮吸着,右手开始将桌上一沓沓红色票票捣腾进我的小提包里,打心眼里透着甜蜜?
“还没有具体计划,等有了,我再通知你!”
拉上拉链,将包挎在腕上,挺有分量的,起身,冲包厢里的大爷们恭恭敬敬地鞠了个九十度躬,笑的像个小恬妞儿,“谢谢几位哥哥的打赏!哥哥们喝好、吃好、玩好撒,妹妹还有事先行一步!”
虽然这钱是我应得的,可场面话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去哪?”唐小逸抓着我的手臂斜睨着我问。
“到我上台的时间了,您要是没事,呆会过来捧捧我的场?”我咬着吸管指指墙上的钟,十一点五十,身子倾斜,啄上他的唇,“真甜!”
我说的是红枣酸奶。
[13] 妖精
喝了两杯红酒,人就有种薰薰然,但是不妨碍我接下来工作。
我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根正苗红讲文明讲礼貌爱生活爱劳动爱社会主义新中国的小朵儿,我誓将毛爷爷的思想贯彻始终——生命不止,奋斗不息。
扎着马尾,桃色运动短衫白色热裤,绝对的色彩鲜明、青春洋溢!淡粉色唇蜜香甜诱人,银色大耳环闪着诱惑,腰间露出肚脐的位置用笔勾出一朵粉紫色的罂粟花,白皙长腿上铺上金色细粉。
站在镜子前,望着我红扑扑粉嫩嫩的小脸,眨了下泛着淡淡幽蓝的眼眸,笑得格外妖娆:小妞,真美!今天的舞台是你的!
对着镜子给了自己一个清脆的‘啵’,扭着细腰祸害凡夫俗子去咯。
站在玻璃舞台上,抬手将马尾散开,如墨长发直泄而下,长及臀部,扬起黑色弧线如瀑布飞落。
色色说我有一头为广告而生的秀发,乌黑靓丽、垂顺自然,一定要善于运用。
于是在学热舞时,光甩头一项就练了好久。
甩的时候要做到劲中带柔,柔中带媚,舞动间若水蛇妖娆,若杨柳浮岸。
音乐响起,李孝利的《Anyclub》。
色色很迷李孝利,而我又迷着色色,所以今晚的开篇自然少不了李孝利的驻场。
娆艳的灯光,超Hihg的音乐,堕落的天使,魔鬼的天堂。
随着音乐舞动着腰肢,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奔放着……
肩部的高频抖动,臀部的高速摆动,还有快速的抖胸,随着动感的音乐节奏摇摆起来,忽而象蛇一样妩媚地扭动,忽而又夸张地摆动,腰腹部则拼命地用劲,努力使腰身活动到最大幅度,动作优美而热烈。
我知道,我的眼神一定非常诱惑,我的身体一定非常性感狂野,我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变得灵活,全身都在淌着汗,每一个发丝仿佛都能甩出激情的汗水,生命的张力毫不掩饰地迸发着,激荡着,升腾着,那一定也是十分美丽着的,野性的美,妩媚的柔,摇曳生姿。
当最后一个节奏同时收势,我闭着眼仰着头站在圆桌中心剧烈地啜着粗气,我柔顺如丝绸的秀发垂在臀后妖冶地轻抚,额边,颊边,全是湿润的汗水。
耳边,出奇的安静,心,却是颤动着的,
直到,响彻酒吧的掌声叫好声,
“哦,哦,天啊,疯了,疯了……”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酒吧里一时简直象炸开的锅,口哨,怪叫,掌声,不过,都是真诚的赞赏。
我睁开眼,看向我同样大汗淋漓着的伙伴们,
都笑了。
一酒吧的人看着你的,喊着你的,这时候,我体会到了色色站在舞台上的心情,虚荣心得到空前的满足——这时候,你会觉得酒吧驻跳“DANCER”不比红馆里的舞者来的低贱。
看见舞台下的色色赞许的眼神、翘起的大拇指还有那扬起的嘴角——
我笑了,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
接着,我看到了唐小逸,他长腿一支,后倚着离舞台不远的圆柱上,优雅的举杯,魅惑的微笑,那才是个妖精,得道的狐狸精。
和我对上视线后,笑的更妖精,唇张张合合,我明白,是‘过——来’二字。
我直接将他漠视,反正钱拿到了,听你的才有鬼呢?
真当姐儿是你的所属物了,挥之即来、喝之即去!咱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了,要有范,懂不你?怎么也得送捧花,里面夹着一张精美的贺卡,上面写着:美女,可否共享这美丽的夜晚?
转身,下场,正准备回后台换衣时,突然,从后面,我感觉被一个人野蛮而不失轻柔地抱了起来,“妃儿,”亲密的呼吸就在耳边,我扭过头去,只见一清秀俊逸的男子贴着我身后,嘴角上扬,勾起迷人的弧度,让眉宇天生带有的那股子傲气也漂亮起来。
真真唇红齿白,眉目如画。
不再挣扎,任他抱着,娇笑着问:“什么时候来的?”
童谣,我消失了一个礼拜的暧昧对象。
“早就来了,等你好久了,电话都打爆了!没想到你丫的竟给我这么大的惊喜!”童谣咬着我的脖子,怒气冲冲地问道,“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又勾搭上了哪个二百五?”
自从招聘会那天我挂了他的电话后,整整一个星期,他都没来找我,电话也没一个。
而我,忙着应聘,也没空搭理他。
我知道,他在抗议,在蜜罐中长大的孩子,习惯被人服从!
可我?没那闲功夫哄他玩!
“你等等,我数数!”我当真掰着手指,细细地数了起来,“一个,两个,三个……”
“你个死丫头,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这么气我!”童谣怒了,低头咬着我的唇瓣,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嘶……疼……你轻点!”
“活该,叫你挂我电话,叫你不接我电话,叫你一个礼拜都不主动去找我,叫你刚才在舞台上那么勾人……听听台下那叫声,真他血奶奶的刺耳!”咯吱着就要来咬我的脖子。
看,这就是一被宠坏的大孩子!
还人民警察呢?国家要是多几个这样的祸害,人民还有好日子过?
“是你问我的!”我一脸无辜。
“我嚼了你个妖精,叫你还出来祸害人?”
不知从哪翻出一件男士衬衫将我裹严实后,他抱起我朝酒吧大厅的一角走去,那边沙发上早有几个人在那等着了,都面熟!甘青、觅风、寒凡、穆青、元丰———童谣玩的最好的发小儿都在这了。
之所以能记住他们的摸样,来源于这帮小爷们锲而不舍的革命精神。
自打从童谣那知道我记忆力不好的原因后,每回见面,都变着法地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的游戏。猜对了没奖,猜错了受罚,时间长了,我就费神记住了。
我冲他们笑着打招呼,“今什么日子?来得可够齐全乎的。”
童谣他们是蓝调的常客,不同于唐小逸那一伙,从不进包厢。
寒凡说:来这种地方就是放松、发泄、品味人间百态的,躲包厢里装款爷,还不如勾几个小妞拉上哥们在家里疯呢?
这个论点,我赞同!
进酒吧就是冲这气氛来的,如果只为了在包厢里喝酒、泡女人,唱K,还不如在家里买个家庭影院享受呢?
蓝调里面当然不乏精致的女人,赤裸的肩膀上,堆着栗色的卷发,小帽檐下是精心绘制出来的睫毛,这样的艺术品,日光下容易被忽略,只有在蓝调里,才有“零度不结冰”的合适。
他们喜欢坐在这个角落,一来这里视野非常好,酒吧里的一切都一目了然!二来,这里也较为僻静,不易被无聊人士骚扰。
“不许笑,不许你冲他们这么笑!”童谣霸道地捧着我笑若嫣然地脸转向他的位置,狠狠地咬了下我的脸蛋儿,我没躲,得意地笑了起来。
在一起玩闹这么久,怎不知他这话里的意思,只是这醋吃的?
嘿嘿——还真够味儿!
“妃儿,怎么办,你这个妖精,把我迷住了,迷住了!”将我摔在沙发上,童谣猛地扑了过来,将我死死地压在椅背上,捧着我的脸就是一顿狂啃。
我躲避不了,咯咯直笑。
得意的很,妖精?这可不是贬义词!什么样的人才能称得上‘妖精’二字?
美、艳、魅,妖精是也!
人家这是变相夸我美呢?我能不笑纳吗?不能!
“呵呵,我以为我早就把你迷住了呢?”他捧着我的脸,我迎上他的脸,笑着、叫着,嘻嘻哈哈就和他疯起来。
我从来没说过香朵儿是纯洁的孩子,她疯着呢?狂着呢?
骨子里流着叛逆反骨的血。
“妃儿,我的妃儿,我要吃了你,吃了你!”童谣深情款款,他吻住了我的唇。
童谣真的很会接吻,他的唇也甜、他的舌很软,灵活地搅动着——
“喔喔喔……”都是男孩儿们兴奋地口哨声。
“朵儿,朵儿,我们也迷死你了……迷死你了……”
旁边的男孩儿们都哈哈笑地住不了口,除了童谣,靠墙的沙发上坐着的五个男孩,俱是一水儿的好身条,眉清目秀各有各得风采,身上又都带着从娘胎里韵着的股贵气骄气,当然,六个人六种味,随便哪一个出去,都能疯狂一小片妞,那是绝对极致的养眼。
“得了,承蒙几位小爷的谬赞,再这么说下去,我该找洞钻了!”我推开身上的童谣坐了起来。
“朵儿,”觅风直拍着巴掌摇头,一脸不可思议,“今晚的你太勾人了,哥几个的魂都勾走了,此时若行尸走肉,行尸走肉……”
“真的,男人最受不了你这样的女孩儿,就你刚才那样儿,彻底荤菜!”他还兴奋地没完没了了。
“朵儿,今夜你又给哥们一个震惊了!”漂亮的元丰跟着附和,指了指斜对过的一批客人,“瞧瞧那些人,那双眼,望着你的眼光,像一匹狼,发着绿幽幽的光……”
话未说完,就窜了过来,捏着我的下巴,做调戏状,“小朵朵,你到底还有多少咱们不知道?二十岁不到,双本学位到手,国画、萨克斯、热舞,啧啧啧,你还让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怎么活哦?”
被童谣一巴掌狠狠打落,恶声恶语道,“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家香妃儿的香颜!”
“童谣,你丫的太不仁义了,人都说哥们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居然为衣服而砍手足!”元丰揉着自己的手,呲牙咧嘴夸张地抱怨着,“下手可不轻呢?”
“那是,我家妃儿可是貂皮大衣,而你不过是蜈蚣身上的一条腿而已!”框着我的脖子,勾了过去,照着我的唇,就是一番火热的纠缠。
“你你你……你们……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做垂首顿胸。
再次引来众人的调笑。
“元丰,又吃瘪了吧!认识童谣这么久,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就一重色轻友的主?”
“就是,朵儿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宝贝,你敢打她的注意,没废了你那只手,算是给你面子了!”
童谣松开我的唇,迷迷蒙蒙地,“妃儿,我是真的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去你的,留着这些甜言蜜语给别的妹妹吧!我不吃这套,”我呵呵笑地用额头顶开了他。
“一个星期不见,想我了没?我都想死你了,想死你了!”他一把将我抱在怀中,耳鬓厮磨地诉说着相思之苦。
我翻着白眼,做无语状,信他的邪哦?这一个星期还不知上哪度假去了呢?
这京城的八旗子弟,一个比一个嘴贫,一个比一个享受,心眼儿——也是一个比一个鬼,你跟他们侃?你侃的过他们?
我和童谣之间这点事,他们谁不知道?各个心里都明白的很,可——打趣我们的话还是一句不少,一次不落。
脸皮薄的女孩儿早窝进童哥哥怀里又是嗔怪又是撒娇地‘野蛮’了,“不干,不干,他们又欺负我!”
那粉红的小脸颊、娇羞的小模样——
光想想都勾人眼、挠人肺了。
别说,我还真见识过!
觅风有个小女友就是这样的,当时童谣哥几个,可没少闹腾。
我也知他们想看我那样对童谣。
可,三年来,我从没让他们如愿过!
一来,我不想演戏;二来,我不想被人看戏;三来,别看我和童谣亲也亲过了,搂也搂过了,抱也抱过了,可我们俩,还真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挺多是苟合野鸳鸯。
这三年来,他们习惯了,我也听惯了!童谣这几个哥们鬼是鬼了点,不过,人都还算讲义气,对我是真的不错!我算是能融进他们圈中为数不多的女孩之一!
我也乐意跟他们玩,一来见识多了;二来拉私活赚零用钱和生活费也方便。
[14] 童谣怒了
“这又在哪个妹妹那吃了鳖,拿我疗伤呢?”我歪头问着坐在最外边,正吐着烟圈冲我们笑的恶寒的穆青。
因为年岁小一些,比起唐小逸他们多了一股朝气、骄横和傲气!不过有的张扬,有的含蓄,说白了,有的横在面儿上,有的阴在骨子里——反正,都不是什么好鸟,也都不算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犯,只是都不让人省心就是。
“老爷子从部队回来了,最近正搞严抓呢?”穆青弹着烟灰回道。
“怎么?又被禁足了?”我承认,我笑地很坏,可,忍不住嘛,童谣沮丧窝火的样子真的愉悦了我,他这样混的人也就他老子能治得了他。
童老爷子军人出生,军人气质十足,威严、霸道、严谨,对两个儿子的教育更是严厉的很。
童谣大哥童言身为长子一直是老爷子的骄傲,循着老爷子制定的方针,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现在。
不过二十八岁的年龄,便坐到了少将的位置,少年有成,部队里最年轻的军官,童室一门的骄傲。
可童谣?
哎哎哎——摇头叹息!
绝对是童家的污点,败家子一个,怎么反着怎么来。
警校毕业,在西单分局里做着片警。
别误会,他绝对不是那种不靠家庭背景、关系、人脉,打算从基层做起的太子爷,他没那远大的志气。
当初考警校,是被老爷子拿着棍追着后面逼的。
毕业后当警察也是因为他觉得穿着制服很男人,容易吸引妹妹们崇拜的‘红心’。
当别的男人还沉浸在女人穿着制服诱惑自己的时候,他已经深谙如何让自己的制服诱惑别的女人。
说白了,就是穿着庄严的警服做着流氓的勾当。
“死丫头,我被禁足就值得你这么高兴?”勾着我的脖子,拽进怀里,撒泼地咬着我的嘴唇,凶神恶煞道,“老子这段时间跟家里做垂死挣扎,你却活的这么滋润!你说,你想怎么个死法?”
“别,童大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我赶紧求饶着。
“没那么简单,除非你答应我,以后你要以我的快乐为快乐,以我的痛苦为痛苦,坚决拥护我的利益、维护我的名义、膜拜我的伟岸,每一分每一秒脑子里都想着我、念着我,不准跟别的男人说话,不准对别的男人笑,不准多看别的男人一眼——”手指插进我发丝,扣着我的脑袋,眼对眼,鼻对鼻,十指相扣的掌心紧紧贴合,步步紧逼。
我认为,事情大条了!
虽然童谣每个一段时间就会抽次疯,可这次,真的有些过了!
男版的河东狮吼都上来了。
“老爷子怎么刺激他了?断了银两供应?断绝父子关系?还是被逐出家门了?”
断绝父子关系不至于!
截断银两供给倒是很有可能!童谣那点工资哪够他奢侈腐败的?
老爷子不愧是军人出身,这点作战方案,那是用的相当到位。
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哥们是用来干吗的?
童谣这些发小儿还是相当义气的,这点绝不含糊。
“比这还惨!”穆青望了下我身边的童谣,蹙眉说道,“初夏今年毕业,两家商量着要给他们把婚事定下来!”
然后所有人都盯着我俩看,空气一度紧张。
“靠!我当什么事?真是虚惊一场!”我拿起桌上寒凡特意为我点的红枣酸奶,吸了两口,笑着顶了顶一旁的童谣,“行呀!童小哥,这么快就把人姑娘拉进婚姻坟墓了,得!以后出来玩还得嫂子批准才行?”
奶喝多了,味也苦!
放回桌子上,不想多喝一口。
初夏我是知道的,童谣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女友,北大中文系里的才女。
真正的名门淑女,我有幸见过两次,嗯——靓女一个,无论是身材,样貌、才情、气质都是拔尖的,非我族类可比。
不仅如此,人家姑娘还非常善解人意、知书达理!明明知道我和童谣之间那点暧昧的不清不楚,可人家海量,当看不见,不阻拦、不伤害、不断绝。
也许人根本没把咱放在眼里。
虽然有点小窝火,可是对于她的‘海量’还是相当钦佩。
不过,我也从来没有打算上位取代她的意思。
童谣听了我的话后,懒懒靠在沙发上,点燃支烟,歪头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挺不爽地样儿,“你真想让我结婚?”
我当然知道他为何不爽?他才多大,这么早就被定了,肯定窝火。
这些公子哥们哪个甘心被套牢?哪个不想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确实,二十四岁,还年轻的很!正是玩心重的时候。
他的憋屈,大家都能理解。
他心里不舒坦,就顺着他说呗!
“不想!你结婚对我又没什么好处?”我摇头,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光彩,耸耸肩,“一来,以后见你难了;二来,你结婚,我不得包红包吗?你知道,我是一清二白的学生妹,还是葛朗台第二!没钱给你封大礼!”一来是真没钱,二来,心疼!童谣那样的家庭,一百二百你拿的出手?可多了,我还真没有!
“这好办!你嫁给我,一来你可以天天见到我;二来你不仅不用送红包,还可以收红包!”他吸了一口烟,吊儿郎当的,一副标准的纨绔子弟样。
他这话一出,又迎来第二波的宁静,连一项冷清的穆青都瞪直了眼。
我吃不准他是什么意思?我们从来没有涉及过这样的话题。
“不嫁,我对嫁入豪门做富太太没兴趣!”我嬉笑地回道。
我和童谣,不用任何人多说什么,我也知道我们是没有结局的!人家家室好,样貌佳,又是京城里的高干子弟,蜜罐里长大的主儿!我是什么?说的好听,是天才,八岁上小学,十一岁小学毕业,十三岁中学毕业,十六岁高中毕业,二十岁大学双科毕业!可咱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就是一有妈生没爹教的孤儿,自然不能脑热痴心妄想地朝人家那蜜水窝里钻。
没那命!
“可是我想结婚了!”他说,望着我,吐了一口烟圈,神情极其认真。
“那你就结撒,现成的新娘!”我身子后仰,靠着椅背,避开他的注视语调轻快地说。
童谣将烟丢出,一把将我拽进怀里,接下来就是狠狠地肆虐,带着惩罚。
“撕——疼——”我将他狠狠推开,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这厮,又咬我,都流血了。
“你丫的属狗的!”我怒了,烦躁地端起桌上的一杯红酒,一口懑了!顺手将酒杯扔了出去。
‘啪’的一声酒瓶碎裂,我‘蹭’地一下站起来,转身离去。
“童大少,你要是心里不舒服,想找个人撒气,那么,请便,恕我不奉陪了!”
你母亲的,说结的是你,说不结的还是你,我都这么委曲求全顺着你的毛捋了,居然还能让你找到撒气的缘由,真是不让人活了。
咱到底是一血性女子!被欺负成这样了,再不反抗就成包子了。
KAO,姐一分钱不要地,陪你说话唠嗑拍寂寞,居然还被你暴力相向。
真是没天理了。
你心里不舒坦,我还胸堵着呢?
真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呀!
酒,果然是壮怂人胆的。
“香朵儿?你给老子站住!”身后,是童谣的怒吼声。
我咬着下唇,继续走,当没听见。
“香朵儿,老子要是属狗的,你就是属狼的!”童谣又接着吼道,“你丫的就是一只白眼狼,喂不熟的白眼狼!”
“我丫就是一喂不熟的白眼狼怎么了?今个这白眼狼还非反了不可!童谣,你大爷的,以后我这只白眼狼要是再回你那摇尾乞怜,我就出门被——呜呜——”
正说着狠话,嘴被一双大手死死捂住,“不准说——不准说——”
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扣着我的腰,紧紧地,眼睛盯着我,象要把我吃咯。
眼眸中氲着伤痛和委屈,倔强地看着我。
这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完全跟个孩子似的没定性,前一刻还淡淡地跟这我说着要结婚的事,下一刻就“腾”地跃起来,抱着我像疯狗一样乱咬,我丫的遭谁惹谁了?
郁闷着,迷糊着——
他这又在生哪门子气?我也不开口,睁着大眼滴溜溜地望着他,比谁更莫名其妙,我也会!看着他,我的眼神更无辜,更清澈,更纯然,我还会不转眼珠呢!
“老子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被你这么的糟践!”漂亮的眸子里升起显而易见的怒气,象个赌气的孩子般,狠狠压向我的唇,吻的那叫一个烦躁,那叫一个霸道,那叫一个不甘----
你大爷的,抢了我的台词!
“好!那以后我就离您童少远远的,省的糟践了你童爷!哼——”猛地抽离,侧过脑袋,就要将他推开。
装你的傻B去吧,老娘不奉陪了。
骨气,咱也有!
“不准走!”他一手箍着我,一手捏着我的下巴,避着我同他对视。
我一米六五的个子,他一米八零的身高,可想而知我的脖子扬的有多辛苦。
下巴疼的紧,再加上元丰他们毫不掩饰的直视,我真是又羞又恼又气,“行,今个咱们就做个了断,你有什么气就尽管冲我撒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若有幸活着出去,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见了面也是陌生人!”
我想哭,咬着下唇,硬是把眼泪生生地给逼了回去。
“你休想!”他吼道,口水喷我一脸。
我抬手抹了下我的脸,怒道,“你丫嘴给我把点门!喷我一脸口水,害我长满麻子,我跟你玩命!”
长的这么美我容易么?怎么着也得悉心呵护着。
‘噗嗤’两声低笑。
童谣一个飞刀眼射过,就听见元丰讪笑地说:“你们继续!继续!”
[15] 争执
被人调笑了,我怒意更胜,平日里被你们拿来当开心果也就算了,这会我好不容易酒壮怂人胆地翻身跟主人把革命斗,你们居然给我笑场,哥哥们睐,我们这是真吵架,不是在演戏。
怒火攻心,怒火攻心。
“童谣,我讨厌你!我要跟你绝交!”憋出这一句话后,便打定主意以后不再理他。
“不准讨厌我,不准跟我绝交!”
我怒视着他,不说话,眼睛开始泛红泛疼,并伴有轻微的哽咽声。
童谣见状,眼中的火焰顿时灭下,轻叹一口气,骂了几句娘,放下钳着我下巴的手,拍着我的背部低低地说:“对不起,我错了!不该对你乱发脾气,今个我心情不好,可你——不该说那些话激我,算了,算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别气了——气坏了身体,我心疼——”
“就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我今个本来心情挺好的,可你呢?你冲我发火,你骂我,你凶我——”原本就委屈的很,再加上他这一软一劝,酒一烧一烫,我就娇了起来,努力压着的泪儿,就这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妃儿,你别哭呀!”我这小泪一流,童谣急了,捧着我的脸,心疼、自责——一个劲地柔声哄劝着,“别哭,你一哭,我心都碎了——”
焦急的诉述,无助的神情,朦胧的双眸里竟然写满孩子般的慌乱----
记忆中,我似乎从未在童谣面前流过泪!
连撒娇使小性子的机会都少的可怜,可今,我非要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我不是没有脾气,只是懒得对你童爷发脾气!
我虽然好欺负,可也是一货真价实的女孩!
我也会伤心,也会难过,也会疼,也会掉眼泪。
事后,童谣回味我当时的样子,狠狠地啄着我的唇:我TMD真见不得你流泪!看你那样,心跟刀割似的!疼,疼的揪心挠肺——
“你们都欺负我!”我这人就是上赛,就是矫情,就是蹬鼻子上脸。
“我的姑奶奶来,怎么好好的,就哭了撒!”旁边看戏的人也惊动了,手忙脚乱了起来。
“就是,我们哪敢欺负您呢?”
“我的小祖宗,别哭了——”
“你刚才笑了,你在笑我!”我也不扯着嗓子哭,只是小声地呜咽着,吸吸鼻子,指着刚才笑场的元丰,有些娇气有些倔强地控诉着。
你们不是想看我耍赖吗?今就如了你们的愿!
被我指名道姓的元丰赶紧叩首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没憋住!我不该觉得你斗气鼓腮的摸样好笑——哎呦——谁砸我——寒凡你大爷的——”
“妃儿,不哭了,他们知错了!他们以后再也不敢笑你了!”童谣勾着我的腰坐回沙发上,将我圈在怀中,小声地劝道。
“你走,你走,我不想见到你,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娶你的媳妇去吧!你想娶谁娶谁,爱娶谁娶谁!我稀得管你!”我推他,咬着下唇,小声地啜泣着。
我这样说不是因为吃醋!
就是觉得心堵着难受,若不是因为这事,他能这么难缠,跟我制气吗?不能!
“别哭了,宝贝!我不结婚了,我谁也不娶,谁也不娶,只陪着你好不好,好不好?”童谣将我散落的长发拢在一起,露出我挂泪的脸颊,用鼻子蹭着、磨着,勾起我的下巴,一点点地吻过我的眉、我的颊、我的唇、像是对待易碎的娃娃,那么的呵护,那么的宝贝——
“不好!你骂我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你才是白眼狼,你全家都是白眼狼——”我得理不饶人道。
我今确实有些压抑,反正人也丢了,趁他愧疚的时候,就一次发泄个够吧!
“是是是,我是白眼狼,我们全家都是白眼狼!”童谣顺着我的话附和着,拍着我的背部,哄劝着。
“不是,你不是白眼狼,你是白眼狗,你咬我!”指着嘴角流血的地方,不依不饶道,“你看,都流血了,都流血了——”
娇声蛮语,红唇嘟起,怎一个媚哦!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疼吗?”抬高下巴,舌尖舔过,痒痒的、酥酥的——
“疼,疼死了——”我鼓着腮帮,泄愤地说。
“那你咬我,你咬我好不好!”他凑上唇来贴着我的,让我咬。
“不咬,我不是狗!”歪头,撇嘴。
“好,你不是狗,我是,我是——”童谣继续附和着我的话。
从朦胧泪眼中看到元丰他们,都是一脸的震惊和惶然!
他们见过乐观开朗的我、温柔大方的我、妩媚性感的我、率性天真的我,可哭泣的我确实第一次见。
确实震撼了!
这样的童谣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当然我也是!
童大公子,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这般柔情似水,呵护唯诺了?
果然,小言说的不错,眼泪这东西就是好使。
因它,铁骨都柔情了,英雄都狗熊了。
“那你是狗,你坐这干嘛?你没看见酒吧门口牌子上写着,狗和童谣不准入内!”说完这句,我就后悔了,好像有些过了。
果然,温柔可爱的童谣飘走了,霸道野蛮的童谣复活了。
暴吼都省了,直接钳住下巴----一吻封喉!
要命哦!我的气还没全消呢?他老人家还真没耐心,没风度。贴着我的唇,吻的是炙热火辣,霸道缠绵,越吻越挑逗,越吻越炙热,刚哭过的我来不及换气,一个把持不住,呻吟出声----
我的脸煞那间红若血滴。
小狗日的!再不住嘴,真的要‘浴火焚神’,血溅酒吧了。
“嗯——童谣——”终于,我娇啜着喊出他的名,睁开迷离靡艳的眼,想看清他漂亮的容颜,却被他再次咬住唇,狠狠地啜吸了两下,按着我的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妃儿,妃儿——”他在我耳边一遍遍地唤着,拥着我的腰紧紧的,仿佛要捏碎般,“你吃了我吧,吃了我吧!”
我深深地扎进他的怀里,汲取着属于他的味道,将冰冷的泪擦在他的胸口,许久方才闷声闷气地说,“不要!人肉酸!”
“谁说人肉酸?你又没吃过!”童谣松开扣在我脑袋上的大手,我仰头,“你怎么知道不酸?你吃过?”
“吃过,人肉不酸!还很鲜美!”
“你真吃过?”
如果他说是,我也不会觉得惊讶!这帮混世魔王,什么坏事没干过!只是人肉,咦咦咦——有点恶心。
“小呆瓜,骗你的,还真信!”他扭着我的鼻子,低笑着。
我斜睨了他一眼,不理他!从墙角的镜子上打量着自己的妆容。
眼睛红红的,嘴唇粉嘟嘟的!好在化妆品是防水防汗的,再加上我哭的时候为了保证画面唯美,没有蹂躏我娇柔的小脸,否则真就成了花容失色,别说让男人心疼,就是自己看着也胃疼。
抽出桌上的湿巾,稍微打理了一番。
忙乎完后,扭头对童谣说,“我饿了!”
我一运动就容易饿!话说,哭也是运动之一!
“馋猫!”童谣宠溺地点了下我的鼻尖,头搁浅在我的脖子上,踢了踢一旁的元丰,“去叫点吃的来!我家香妃儿要用膳了!”
元丰缓过神来,回踢了童谣一脚,“你大爷的,你家香妃要用膳,关老子什么事?老子看起来像皇上身边的侍从?”
“不像!”童谣慎重地说道,“倒像皇上身边那眉清目秀的小太监!”
其他人轻笑,予以附和!
这话说的不假,元丰确实是这群人中最漂亮的一个,酒吧灯光的反射下,竟有点像日本bl动漫里的正太小受。
那气质,我见犹怜。
“朵朵,你要帮人家做主呀!不待童谣这么欺负人的!”这一声哀鸣,啧啧啧,销魂啊——
“元丰,我有没有说你特像一个人?”我从童谣怀里爬出,坐回沙发上,用手撑着脑袋,斜靠在沙发,乌黑的秀发宣泄下来,铺满白色衬衫,望着元丰,眨巴着眼睛,笑的特纯。
“谁?”意料之中看见元丰迷人的双眸一愣,有些迷离。
我倒不是存心想勾引他,只是我这人小鼻子、小眼惯了,吃不得一点亏!
“《和爸爸kiss》里的小宝良?”
“那是谁?”
“BL动漫里的——受!”童谣替我解释着,手勾在我的腰上,狠狠地捏了一下,复又将我拽进怀里,笑的格外宠溺,“不气了?”
我摸着鼻子干笑着,知我者莫过于童谣也!
俗话说的没错,男人长的越漂亮,嘴巴越毒,这一圈的男人,那嘴,啧啧啧——
刚进这圈的时候,我没少被他们调侃、逗趣!
鄙夷的、不怀好意的、明里夸你暗里糟践你的——
可咱不是娇贵高雅的大小姐,生气、撒泼、依依不饶得不会有人心疼你,更没人给你撑腰!咱也不是那种被猪油蒙了心的单‘纯’小女孩,佯装不懂,依然笑若春风,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咱也是气性大的人,不是不报,只是深谙迂回之术而已。
仇一笔一笔地刻在脑子里。
硬刀子不行,就来软的!
刚开始,童谣发小们都觉得我这人不错,会玩、能玩、敢玩!
脾气好,开得起玩笑,不会当面给你难堪!
可,时间长了,大家也都摸清楚了,我这人绝不是任人欺凌、取乐的乖巧女孩!阴着呢?借刀杀人懂不?挑拨离间明白不?
反正不正面冲突就是!
“童谣,你丫的,皮痒,欠拾掇了,爷非让你看看爷是兽还是受!”说完就打算扑过来,被童谣一脚踹躺在沙发上,哇哇大叫着,“童谣,你大爷的,侮辱了哥们的人格,还打算侮辱哥们的身体,你丫的才是禽兽不如!”
你看!效果出来了,不是吗?
看着童谣,让你咬我!又看了眼元丰,让你说我是‘衣服’,让你给我笑场!
“废什么话?赶紧去叫吃的,我家妃儿还饿着呢?”童谣不耐烦地又补了他一脚,“饿着我家宝贝儿,饶不了你!”
这里的爷们虽说都是八旗子弟出身,可也分文官、武将!
童谣虽是浪荡子一个,可也是武将家庭出身,那一身武艺可不能小觑。
踹元丰那两脚,力道不浅呀!
瞧元丰那家伙疼的,眉眼都皱在一起了,倒在千青怀中,敢怒不敢上!
委屈极了!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指着元丰,套用觅风刚才形容我的话,“元丰,今晚的你太勾人了,姐几个的魂都被你勾走了,此时若行尸走肉,行尸走肉——”
“我草,上辈子欠你们俩的!“元丰无可奈何地挑挑那双漂亮的眉,优雅地起身,飘然离去,唤了服务员过来叫了一些甜点。
我吃着点心,喝着酸奶,坐在沙发一角,偶尔跟他们逗上几句贫上几句,其余静静地坐着,饱着口福的同时饱着眼福。
在喧哗的氛围中,享受着心灵的宁静。
期间酒吧里女孩有过来搭讪元丰等人的。
一如既往地,他们采取不推拒、不热情、不主动——
可效果,更是疯狂!
[16] 勾人娇娃
“对不起!”撞上个人,可也没多大在意,手抬了抬我漫不经心地道着歉。
甚至没看清楚对方的脸,继续越过,可手腕被人死死地拽着,那人拉着我不让我走了?
“陶冶,就是她!她就是你皮夹里的女孩,我说我没看错吧!”一个激动的声音响起。
我抬头,对上一张激动俊俏非凡的脸,他肤如凝玉,眸若水晶、唇含胭脂,骨架纤弱,若一江春水间的独秀,在动荡中,荡漾开一圈圈的涟漪,清透着少年特有的诱人气息。
饱满的额头上沁着一层薄汗,白皙的脸颊上晕着红晕!像是刚做过剧烈运动。
漂亮,精致的漂亮!
我啧啧地称赞着,对美丽的事物我向来不吝啬我的语言。
“香朵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他的眼中焕发着一种光彩,是惊愕之后的狂喜。
“先生,能不能先松手先。”我假笑着又说了声,看不出这弱受的摸样居然是强攻的体质。
手腕被他捏着有些疼了!
我望着他又不好发作,这样儿的肯定是客人,难道我还敢吼他挡了我的路?
“香朵儿,我是陶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神色,狂喜的神色中飘着一抹我看不明的忧伤。
“陶冶?”我呢喃,望着他不用想我也知道在我的记忆力没有这个人的相片。
也就是说,不管他认不认识我,我都对他没印象!
“你不记得我了?”他握紧我的手,认真地想从我的眼眸中寻找我撒谎的迹象,可惜——他没找到!
于是,他高傲的自尊心遭到了严重的打击,盛怒之下冲我吼了起来,“我不相信----”
管你信不信,我不记得人又不止你一个!
“放开我!”手腕被他捏的开始泛青了,不免口气开始冲了起来。
格老子地,今天真的邪门了,是个人都敢冲我吼。
唐小逸也就算了,人家真金白银地买我的钟。
童谣,人家对我有情,况且平日里也没少帮我拉活赚外快!
可眼前这位,算什么东西?虽然摸样不错,可摸样不错的人,我见得还少吗?
摸样再好的人,我记不住还是记不住!
“不放!不放!”他发疯般地将我拽进怀里,若受伤的小兽般嘶吼着。
“先生,我想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使劲地挣扎着,可,效果不佳!我只好心平气和地劝着。
“没有,我没认错!”他将我箍的更紧,在我耳边一遍遍地呢喃着,“我认错谁也不会认错你!”
对于这样的强人,我无语,人有情,天知否?人有病,天予否?
“放手!”我抬腿刚想给他小didi来个亲密接触时,突然一股外力将我腾地拉住,“香朵儿!”咬牙切齿的呼唤,炙热喷火的叫嚣,不用回头我也知道,身后的喷火龙是我家童谣。
他拉着我朝他怀里扯,而陶冶并没有放手的意思,于是在你扯我拉间就变成了一项运动项目——拔河比赛。
“死丫头,我还没死呢?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勾搭别的男人!”童谣像吃了炸药般冲我暴吼道。
“你眼睛长着吃饭的,没看见我是受害者吗?”我也不耐烦地回吼道,当我这根‘绳子’舒坦呀!
“朵儿,他是谁?”问这话的是陶冶。
“我操你M的,老子是谁关你个孙子什么事?你给老子放手!听见没!”
“不放,管你是谁,今个我要带她走!”
kao,两畜生都不是省油的灯,吼得我都耳鸣了。
今天什么节?平日里挤穿地铁也没碰到的绝色今个都像被下了降头般冲我挤了过来,真是让我眼花缭乱,有种鼻孔充血的冲动。
不过,如果可能,我希望他们能分开时段出现!
那样,还能让我有种艳遇的错觉,可现在,我会觉得有些乱,有些挤,有些暴动!
“滚你M的蛋!”童谣一拳头就向陶冶挥去。
好!好!这下好!
接着,我被两人同时推开,他们两个你一拳,我一拳挥开了----
尖叫的,逃窜的,看热闹的-----
场面开始混乱起来!
起先这是两个人的战场,后来两方的兄弟也加入了,于是便成了群殴。
我脱离了两人的拉扯,穿过人群,爬到酒吧领舞的高台上,这里的视野最好!我盘膝而坐,背靠着钢管,咬着食指托着下巴看的起劲。
童谣说的对,我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人家为我都跟别人干架了,我不仅没有上去劝阻,竟事不关己地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半点愧疚之意都没有。
不过我也全无良心,看到他挨了一拳的时候,我也会“呲”地一声,替他叫疼!不过,更兴奋了。
现场版的古惑仔群殴,这才是视觉盛宴呢?精彩、精彩地很呐!我是绝对不会浪费这难得的机会滴。
这呼呼的拳风,这腿腿的狠劲,这纯血性的厮杀,看得过瘾呐!
男人性感的时候有很多,不说话的时候、含着半口饮料微笑的时候、说“我干, 你随意”的时候——
而我最欣赏的则是男人们打架的时候,尤其这架还是为你打的时候,那种自豪,那种虚荣,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虎虎生威、阴狠疯狂,男人的阳刚劲儿不是“调”出来的,真真是“打”出来的!
男人生来就有拼斗撕杀的本能,面相再俊秀的男子,一旦碰上凶残的对垒,都会染上冷锐的佞气,漂亮的眼睛漂着几许残忍的狠毒,就像喝过人血后的吸血僵尸,很邪狞却有种变态的唯美。
我很享受这幅画面,我想我骨子里也是变态的。
因为我有点想吃炸酱面了!
童谣我是知道的,就他的身手还真没几个能撂倒他的,皮肉伤肯定是有的,可绝对伤不了筋动不了骨。
陶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可打起来还真是‘虎虎生威’,拳拳带风,脚脚带劲,不过看得出他和童谣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选手,所以——
被打倒在地上的陶冶,顶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望着我嘶吼着,“香朵儿,你忘了我!那党宁呢?你也忘了吗?”
党宁?我的党宁!
我的心在听到这个名字时便震撼了,咬着指甲望着他,内心波涛汹涌,可面上却做得云淡风轻,眼底有些酸,有些雾,昏暗的灯光下一片祥,然后整个酒吧宁静了。
外面的厮杀我充耳不闻!
党宁?我怎么能忘得了他呢?
曾经,他是我的命啊!
曾经,他也差点要了我的命。
艳照门迅速在网络肆意扩散,当受害者阿娇姑娘在电视里、网络里哭得如泪娃般说自己很傻很天真时,观众和网友或嗤之以鼻地不屑,或毫不留情地鄙夷、讥讽或一笑而过,而我在电脑前捧着纸巾陪着她哭泣!
却不是同情!
很傻很天真,确实如此。
可我觉得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去替换更为贴切一些,你自己惹上的腥,即使它再烂再臭,你都要用怡然的心态去承受,因为,这是你自找的。
一个哲人说:爱情的最高境界,是两情相悦,是心心相印,是无言的默契与心灵的共鸣,是自愿的付出,是相互的爱恋……
不是一个人的追求,不是一个人的等待,不是一个人的思念,不是一个人的得意,也不是一个人的付出……
真正的爱情,是两个人的幸福,是两颗心灵共同的飞翔。
真正的爱情,也不会让人感到那样辛苦。因为真正的爱情,会让最大的辛苦,变成不再是辛苦的体验,而是美好而幸福的生活。
但这是哲人说的,哲人也说这是爱情的最高境界,可我们都是凡人、俗人!
我们不可能做到这样的境界——
我认为的爱情就像股票,跌跌涨涨、起起伏伏,谁也不知道明天这只股票的长势如何,就像如果我知道中国石油会跌,我脑残才去买!
爱情也是这样!你爱他,不计较后果,不计较得失,你或许付出没有得到回报,可那是你自找的,你不能要求你的对方给予你相同的付出。
一句话,爱上他是你的事,不是他的错,你不能因为他伤害了你还在那里抱怨着、痛苦着,完全没有必要,不值得任何人的同情!还是那句话,你自找的自己消受,怨不得任何人。
我和党宁之间,正是这般,他的漠然、他的奚落、他的无情、旁人的讥讽、旁人的嘲笑,我消受的起,因此,我心甘情愿。
是的,我心甘情愿地爱着他,爱着那个男孩!
“香朵儿,你给我滚过来,老子在这为你拼命,你却在那看的起劲,你个小没良心的东西!”
酒吧的灯打亮了,嘴角流血的童谣看见了坐在领舞台上正处于神游太空的我,顿时像吃了炸药般,暴跳如雷!
他的怒吼,将我的思绪从遥远的时空拉了回来,透过朦朦的眼眸,我望着童谣,静静地,有着萌、有些傻、有些痴----
然后酒吧真的静了,静的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这是我们上小学的时候最常用的造句。
童谣愣的,他眼眸中盛怒的火焰在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震撼----难以言喻的震撼。
“打够了?”突然,一个戏谑的声音从酒吧二楼的栏杆上传来。
说这话的正是酒吧里的老板——程俊。
他倚靠在栏杆上,吸着烟,望着杂乱的大厅,灯光下,他挑眉笑着,别说,还真有派!
“程哥,不好意思,一时手痒拿你这当训练场了!今个损失算我的!”童谣率先回过神来,抬手擦着嘴角的血迹,吊儿郎当地说着。以往,谁来了谁在乎?照打无误!可,程俊,却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得,这群架算是就到这了。
看看时间,没戏看了,就收拾收拾东西回家睡觉去喽!
我伸伸懒腰,打着哈欠地跳下领舞台,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白色衬衫,转身朝更衣室走去。
-----------------------
“苍蝇、蚊子、蟑螂、老鼠,是我最厌恶的动物
其中蟑螂是很变态、变态又简单
最旺盛的夏季,屋子里都是小小蟑螂
我百度它们,得知他们叫德国小镰—世界上最牛的品种
踩、打、火烧、蜡烛烫、喷雾、诱饵、毒粉……
它们成片成片地死去,我一搓子一搓子望外扫
能够生还下来的都拖着个大肚子,被药得七倒八歪,女子虽弱为母则强
惨烈
蟑螂是恐怖的病毒一样的生物,但是在人的淫威下,它们死去了
没有人骚扰我,我就不烦了,但屋子似乎过于清净,我又感到了孤独……”
我拎着我的小包,包里装满了钱,我很高兴,笑的合不拢嘴地踩着我的三寸小高跟,‘踢踏’在幽静的走廊上,荒腔走板地瞎叨叨。
“心情不错!”一道慵懒声音的加入,我抬头望去,走廊的另一端,唐小逸悠然地倚靠在墙壁上,唇边那抹淡然的微笑似挑逗,似嘲讽,这样的风情,豁然擦亮了我的双眼,没有迎上去,我抬起手摩挲着下巴,纯欣赏的眼光开始打量着他,坚定结果是,妖孽!唐小逸确实是个极品的妖孽。
“嗯!”我点头!确实不错,遇到几个大凯子,赚了一笔不小的数目。
“看见男人为你争风吃醋的样儿,你很得意?”他又问,挑眉时飘出一丝妖魅。
确实很得意!要知道那些男人可都是京城的王公贵族也,不仅家世好、身材好、长的也是非一般的绝色,被这样的男人为自己打架,不虚荣,不兴奋那的确是不可能的?
没高歌一曲,那是因为咱心里素质好。
我又点头!嘴角弧度又忍不住要上扬了,低调、低调-----
回想起方才的场景,混乱的人群和被严重糟蹋过的现场,我又轻轻地摇摇头,笑眯眯地说,“他们的精神太旺盛了,该发泄发泄了!”
“我的精神也很旺盛,也该发泄发泄了!”唐小逸依然维持着他懒然的姿态,靠在墙边,站姿狂放,眼神戏谑,唇角一抹艳丽乱人心魂,冲我勾勾手,“过----来----”
[17] 赚大钱
“不!”我摇头。
“为什么不?你怕我?”挑眉,调笑道。
这男人,居然跟我使激将法,可,我会上当?
“不是!一来,我下班了;二来,刚才你没给我小费,我觉得你很小气!”我说的很认真,真的很认真。
“真是个小财迷,难道程俊他们给你的还少?”微睁眼,露出细长的眼眸,那慵懒的眼神瞧着让人心里莫名的微颤。
“我是财迷,怎么了?不为钱,我来这工作难道是为了兴趣?”我自认为自己没有被虐倾向。
“难道除了钱我们之间就没有感情吗?”他嘴角勾笑地踱着步子朝我移开,闲庭信步地,很有模特的范儿。
唐小逸确实是个天生的贵族男孩儿,Gianfranco Ferre的悠闲装被他穿出了典雅、高贵的气质,一路走来竟有种在T台上的风雅,从容自如却不失华美贵气,酝酿出漫不经心地慵懒之感。
“小逸哥哥,你真幽默!”
我身子一歪倚在墙上,斜着身子眉眼勾笑地望着他,他走到我面前,两手撑墙,将我护在他的身下。
嗯,这情调(tiao)的,很有2046的感觉。
“朵儿妹妹,你太实诚!”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的像是琴弦波动的声音,在说这话时,故意凑进几分。
“我以我有这个美德而骄傲!”我伸出右手食指抵着他的胸膛,阻止他进一步靠近。
可真能起到作用?鬼才信!
“朵儿妹妹,你难道不觉得跟我这样的帅哥在一起,谈钱伤感情吗?”唐小逸笑了,笑容里有说不出的味道,他轻轻抬手,歪着头,拉过一丝颊边的长发,用手指轻轻搓揉着,用低沉的声音说。
“小逸哥哥,别给我谈感情,谈感情伤钱!”望着他,坦率的眼神,专注的表情!
“呵呵——真是宝气!”他抬手点着我的鼻子,牵着我的手走进电梯,按下顶楼的数字。
“你带我去哪?”我并不挣扎,只是侧着身子望着他,淡淡地笑着,指甲轻轻浅浅地抠着他的掌心。
“带你去赚大钱!”一个用力将我圈进怀中,背靠着电梯壁,一手勾着我的掌心,一手抓起我的长发,很感兴趣地把玩起来。
“我不想去,我今天赚的钱不少了!”他有一副像丝绸一样低沉魅惑适合在女人耳边呢喃情话的嗓音,我有些痴迷,尤其混合着他男人味的气息在我唇边缭绕的时候,我的呼吸有些急促,脸颊也有些发烫----我只能尽量睁着大眼,装作很无暇很纯情地样子,看着他!
但并不是为了要阻止什么?
“你会嫌钱多?”他逼近一分,唇贴着我的,却不动,只是贴着。
“这倒是不会!”我娇笑地摇着头,腹部越发地贴紧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画着他的胸膛。
“----唔----”手指插过我的长发,扣住我的头,妖媚的唇啜息着就压了过来,吻地那么炙热,让我瞬间意乱情迷------他伸出舌尖,开始描绘着我的唇形,一圈一圈,带着环绕,带着诱惑。他的舌尖,带着微微的摩擦,在我柔嫩的唇瓣上,引发一阵颤粟。
我被他一点一点地,牵入他的世界。
“知道今晚你错在哪吗?”就在我欲罢不能,全身被□燃烧地寸骨柔酥时,他的唇突然离开,捏着我的下巴,咬着我的下嘴唇,低低地问道。
我忙着呼吸新鲜空气,大脑有些空白,下意识地摇头。
“错在太勾人!”他又重重地咬了下我的唇,像是在惩罚。
想到陶冶的纠缠,心下有些烦躁,眉头皱起,声音也有些激动,“我没想勾任何人?”
“可是确实勾了太多人!”唐小逸死握着我的手忙安抚我。
“哦?是吗?你呢?被我勾上了吗?”轻笑出来,我轻挑眉梢,妩媚地朝他眨着眼睛。
唇,刷过他的唇,感觉他的身子僵了一下,我却身体往后直仰,认真地观察着他此刻的摸样!
他唇角微弯,诱惑无限,那双风情轻佻的眼眸,诱惑地半阖着,眸里氤氲着一种叫做“魅”的妖艳,孽光荡漾,性感的柔唇,微微张着,吐出旖旎温热气息。
“你说呢?”唇被他一寸一寸地吃住,暧昧地娇啜涟漪性感的波纹,唐小逸温暖的大手轻柔地按捺着我颈后酸麻地神经,好舒服----他的唇好甜好香----
“你猜你也被我勾上了!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等着我了!我还知道你这招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通红的脸颊被捧起,迷蒙的眼里印着的是一双漂亮的过分的眸子,里面燃烧着同样的激情以及----漂染的欲望。
他的唇形很漂亮,咬起来一定很有感觉,这样想着便嘿嘿地傻笑起来,我勾着他的脖子,手指摩梭着他的唇,真诚地夸奖道,“你的唇很漂亮,也很甜!”
唐小逸笑了笑,顺势勾上我的腰肢把我拉近,“那你亲亲!”
“好!”我答的干脆。
唐小逸自己本身就是“太子党”,背景深厚是优势,可,本人能力出类拔萃也不容忽视。
所以我被他迷惑一点都不稀奇,不被迷惑才让人纳闷呢!
我痴笑着踮起脚尖,唇贴了上去,软软的,柔柔的,像棉花糖,又有点像果冻,舌头伸出,细细密密地舔着他的唇瓣,感觉他环着我腰的手紧了紧,我一下含住他的唇,像婴儿吮吸母乳般很用力地吮吸着。
“你个小妖精!”唇边传来唐小逸粗哑难耐的低喃。
我笑了,男人在欲罢不能,欲恨不能时通常会从痒痒的牙根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在这种环境之下,够销魂的!
“妖精——呵呵,我喜欢这个词!”我轻启唇齿,他竟趁虚而入,挑逗的勾起我的舌头,拨弄吮 吸轻咬,时而长驱直入,时而撤退勾引着我卷进他的口中。我只觉身体内的血液都在上涌,头胀到发晕。他含住我的唇瓣用力吮吸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胸肺都被抽成了真空。我在他怀里摊成一汪泉水,只能依靠着他才不至于滑落。
‘叮’的一声,电梯开了,唐小逸双手提起我的腰抱起,我顺势两腿张开勾住他的腰,再然后我们进了一个很豪华的房间。
我知道这是蓝调的贵宾房。
我也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事?可是我不想拒绝!
跟唐小逸,我不吃亏!不是么?
‘砰’的一声,我被唐小逸摔到了床上,弹了两下后,他扑了过来,压在我身上,一手支着自己的脑袋,一手摩梭着我的脸颊,“知道接下来我要做什么么?”
“知道,你要上我!”我目不斜视地回望着他,眼神清澈极了,或许还掺杂着点点傻气。
“哦?你要我上吗?”眼神氲媚,喉结滚动,我听到最性感的声音,他伸出一只手,轻轻解着我的衬衫,白色的纽扣慢慢,慢慢----
“都这个时候了,我反对有用吗?”这时的我娇憨地像个痴儿,懵懵莽撞如最诚挚的小兽,人已经象蛇一样慢慢缠上他的身体,左右框上他的脖子,我的唇一点一点从他的颈项开始往上吻起,在他的喉结处打着转儿,又吮吸着往上。
我想,该和过去告别了!唐小逸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我还是很心疼善待自个的。
“确实没用!”随着纽扣与缝线的脱离,我细腻的侗体在他妖冶的眼里盛开----精致的指腹沿着胸线一路滑向肚脐,突然手腕一转,“啊--”暧昧的啜息,全因为纤腰被圈,火热的贴近,直接迎上的是,唇齿间最炙热的纠缠,最煽情的挑逗,最艳丽的相濡以沫---
双腿妖冶的缠上他精致的腰身,他的手在我娇艳的身躯上性感的游移,每一处都是火花,每一处都是情浓,我已经开始啜息,意乱情迷间,扭过头想吻他的唇,他却唇角一滑,又向下吻去。
他的唇饥渴热烈地烫下来,下巴、锁骨、胸部、小腹——流连反转后又回到唇边,浅浅地咬着、深深地搅着——
不能否认,唐小逸同志的唇舌一点儿也不比童谣差,甚至更让人欲仙欲死。
我在他唇间呻吟出声,眼迷离的能滴出水,手,插进了他的发。
唐小逸将我整个地懒腰抱起,我顺势圈上他的腰肢,长发裹着我和他,白与黑的交融,镜中的倩影,靡丽、妖娆、鬓发轻荡,活色生香。我的脸双颊飞霞、眼波横流。
“朵儿,给我。”
当他夹杂着激情的喘息在我耳旁响起时,我们的下体已经紧紧相连。
紧接着——一股尖锐的疼从下体直冲上脑门儿,有一瞬间的眩晕!
我没想到他就这么冲了进来,我更没想到这层膜破了会这么的疼!疼地钻心,我死死咬着自己的唇,闭着眼,静静等疼过去——
书上说过会很疼,可没想到这么疼,身子像被撕裂般。
我鼻子微酸,眼泪就这么滑了出来,怪不得好多女人都抱怨,做女人太痛了!
是呀!太痛了!
我想到了三年前的那个下午,离开党宁的家,我比这还痛,不过是心痛。
确实,我这人不太能忍受得了痛!
“朵儿——”我听见唐小逸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然后,我再也忍不住了,突然勒紧他的脖子,哑然大吼,“你tmd的轻点!”
他紧紧捧着我的脸颊,我清清楚楚看见他诧然的眼眸滑过些许迷惘,“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是----”
“我也不知道这么疼——”因为疼,语气有些烦躁。
“乖,一会就不疼了!”他吻了吻我的唇,尝试着动了一下。
“唐小逸,我真的很疼!”我双臂紧紧地缠上他的脖子,不哭不闹只是拿波光粼粼的双眸望着他,轻轻地说着。
唐小逸看着我,没有再动,退了出来。
“谢谢!”我笑的有些娇虚,作为答谢他的‘好心’,我给了他一个吻,然后滑下他的窄腰,正欲去浴室清洗的时候,却被唐小逸拥的更紧,然后,我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他的腿上、我的腿上、两道艳丽的腥红流淌着——
诱惑、惊艳----
此情此景,太过媚艳——
[18] 难缠
“朵朵----这样的你真迷人----”唐小逸轻轻地唤着我的名儿,低沉男音渐染情欲,唇上温热缱绻,他一分一分细细描摹吮吸,含住我因微肿的红唇,吞掉我还来不及呼出的惊愕!他修长养护极佳的富贵大掌抚在我颊侧,若捧着玉玩珍宝般,细细摩挲。
镜中,男人、女人、肌肤、红唇、粉颊----旎逦而妖艳。
是呀!这样的我真的很迷人,好似刚从深山里出来的妖精,单纯的妩媚,懵懂的勾人。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一脸的迷惘。
而唐小逸则一脸的痴迷。
我被他包裹在怀中,麦色的肌肤衬着我的肌肤越发地白皙,我听见他低哑的呻吟声,接着我看见镜中的香朵儿眉头微蹙-----唐小逸他再次进入我的身体。
“疼----”我咬着下唇,娇呻地说。
“朵朵,我会轻些的!”唐小逸轻吻我的唇瓣,揶揄的微笑纠缠着醉人的宠溺,“没见过这么怕痛的人,女孩第一次总是要经历的!不继续下去,你会更疼,而我也会更疼!”
贾宝玉说,女人都是水做的。可不!蒙着一层水雾的双眸仿若雾气下的蓝水晶,晶莹剔透、梨花带雨般,眨一眨,莹白若初露般的泪珠儿顺着白嫩粉滑的脸颊滑落的美景,我觉得这样的我应该被人怜惜才是。
是呀!这样娇而妖的我该是被人怜惜才对,所以唐小逸你该心疼我!
“朵儿,你这样是在要我小命哦!”然后我看见唐小逸揶揄的笑容一窒,接着将我箍的更紧,仿若要揉进身体里一般。
“你还说----你还说----呜呜----你出去---出去----疼死我了----”强烈的疼痛感让我的眼泪说掉就掉,开始剧烈地挣扎,我象个孩子一样哭闹起来,拳头握紧捶着他的胸膛,不重但也不轻。
凭什么我要忍受这种疼?
凭什么我在下面疼的死去活来的,而他在上面却要享受那该死的欢愉。
虽然,我知道换谁这痛都避免不了。
“哎呀,我的小娇娃娃喏----怎么说哭就哭----”一张热唇既心疼又无奈地硬堵了上来,我哪依?见他让步,得寸进尺,哭的更夸张了,还在那乱动,被他手脚并进,紧紧圈进怀里,稳住脸庞,吻地更深入,更急切,“别哭,别哭,我出去---我出去还不行----”
他终是退了出去,抱起我轻轻地放倒在床上,像对待易碎的娃娃般,格外小心翼翼。
我沾到床后,翻身抓过被子蒙在自己头上,哭的越发悲戚起来。
呜呜----我的党宁,我等了他三年,虽然我不想承认,可我真的在为他守身。
可今天,我真的死心了,死心了----
香朵儿,你还忘不了他吗?他不爱你,一直以来都不爱你----
他要是心里有一点爱你,三年了他该来找你了----
可是他没有,没有!这证明什么?证明他不爱你!既然如此,你还为他守什么?
难道三年还不能让你放下一个人吗?
放下了,该放下了----
蒙在头上的棉被被人扒开了,我努力睁大自己迷蒙如雾的双眼,望着站在床边低头望着我的唐小逸,牙紧紧咬着唇,定是楚楚可怜,我看见他片刻的恍惚。
“这般的小可怜样,真真是心疼死人了----”身子被抱起,唐小逸像抱婴孩般将我抱在怀中,怜惜地亲吻着我的唇,低喃着,“朵朵,你说你是不是妖精?是不是----”
含着我的唇,细细地咬着,有些隐忍,欲罢不能的样儿,又疼又恨又无奈——
我蜷缩在他怀中,像猫咪般睁着大眼,望着他小声地啜泣着,“真的很疼----”
其实不那么疼了,只是我想他该怜惜我,他该愧疚----
唐小逸喟叹一声,一面轻拍我的背部,一面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后低头凑近我的嘴边,嘴对嘴地喂了进去。
苦涩中带点微辣的液体被他搅进我的嘴里,流进我的胃里,是酒,这家伙,居然喂我喝酒。
难道他想酒后乱性?
“喝点酒,麻痹一下就不会痛了!”他含着我的嘴唇轻轻地诱惑着说。
信他个邪哦?
可是却不是我能掌控的!
他一口一口地灌着我喝酒,我没有挣扎,张嘴喝着他喂我的酒,我想,喝点酒或许就不会那么痛了,麻痹了神经,或许就真的不会痛了,心和身都不会痛了!
可,我忘了,我的酒品真的很差!
醉酒的我不吐,不睡,可很会折腾人。
像是得了人格分裂症般,由不得我自己。
“唐小逸,我不舒服,唐小逸,我难受,唐小逸,我热----”
脑袋越来越涨,身体越来越热,再加上身体的痛,我越发地恼躁起来——
我承认我坏心眼,我不好受,我也不让身边的人安生。
聒噪着、呢喃着、叫嚣着,反正就是不让人舒坦就是。
“我知道----我知道----”床上,他一直轻轻抚着我赤裸的背哄着,没办法,我一直哭!一直闹,人家醉酒后脑子一片迷糊,分不清谁是谁,可我,不,我醉酒后不但不迷糊,意识还很清醒。
我清清楚楚地知道趴在我身旁哄着我的男人是唐小逸,我这么难受都是他造成的,所以我也不能让他好过!
是的,我也不能让他好过!
“你知道个屁,你是男人,男人做这种事的时候是不会痛的!咳咳----”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像个闹人的孩子般,你顺着我也闹,你不顺着我更闹。
“别的女人也不会像你这么痛呀!”唐小逸的口气有些无奈,有些心疼,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抱着我,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背部,像哄着闹觉的孩子。
“那你去找别的女人,你去呀----”非常任性地撒着火,我已经很难受了,他还这样刺激我。
“朵儿,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喂你喝酒----”他轻叹一口气,将我放在床上,起身准备下床!
“不许你去,不许你去----唐小逸,你不是人,你把我弄的这么难受,你就去找别的女人快活,我才不会称你的心如你意呢?”我起身抱着他的手臂,欲要用双腿缠上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还要念叨着。
知道我麻烦了?想走?晚了!
让你还灌我酒,让你打着跟我酒后乱性主意?
“朵朵,我没想去找别的女人,我是去给你拿毛巾!”唐小逸看着我如赖皮熊一般挂在他身上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大手勾着我的腰,将我翻转过来,跨坐在他腿上,柔声细语地解释道。
“骗人,你就是要去找别的女人,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我也盯着他,抽噎地象个孩子,开始胡搅蛮缠起来,可我不管,我就蛮缠,谁叫我喝醉了呢?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去给你拿毛巾的!”贴近了一些,我还是盯着他。
“唐小逸,你别走,你别把我丢在这,我一个人在这,会害怕----唐小逸----你别不要我----”我软着声音央求着,勾着他的脖子,脑袋直往他颈边凑,磨蹭着他略冷的肌肤,声音媚的滴水,小舌头在他喉结上舔了舔,“我真的不舒服,我不骗你!你看,你看我身上都红了!”
我指指因醉酒而泛红的肌肤。
“嘴唇也肿了!”撅着嘴凑近他跟前。
“朵朵----你是我的祖宗!”唇贴住了抽泣的唇,先是轻轻地,然后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我们的唇,紧紧纠缠,每一寸呼吸,每一份甜蜜,他疯狂迷离地占有,我低啜着迷乱地随着他的舌尖,他的呼吸,他的一次次低喃,迷醉——
事实证明,宁可信世界上有鬼,也别信男人那张臭嘴。
“唐小逸,你个王八蛋,你骗我----你骗我----”
“嘘嘘----宝贝----别闹,一会就不疼了,你信我——”他的手指骨感修长,拇指、食指指尖明显的粗趼滑过嫩肤的摩擦感引起阵阵轻颤,直到抚过肋边覆住一只柔峰,我惊喘一声按住那只滚烫的手,呼吸渐显急促。
“唐小逸,我很难受,可又不那么难受,嗯----好像很舒服----你别停----”我觉得身子越来越难受,不知怎的,让我从头发尖到脚趾尖都酸软下来。心底也像猫挠似的,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难耐得很。可这种难受却像是海洛因般,身体难受可感官却很舒服,想要更多,更多什么----我也不清楚----
“朵朵----”只是深深的叹息,感觉,被搂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甚至到无法呼吸,他律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忍不住呻吟出声,“嗯----”
我想唐小逸一定知道,因为接下来他的‘按摩’手法越来越舒服----
我闭上眼睛,感受他带给我欢愉。
火热的唇,发烫的身体,缠绵的纠缠,激荡的啜息----
“朵朵,睁开眼睛看着我,记住我的样子----”他捏了下我的腰,逼着我睁开眼睛看着他。
“啊——”我听话,睁着大眼看着他,这个男人,这个将我由女孩变成女人的男人,我要将他记住,他的眼眸里刻着我娇气的容颜,他的红唇里吐呐着我娇怜的呼吸----
“我是谁----”感觉下身一阵轻浮的颤栗,迷靡的呼吸就在耳边放荡地啜息着。
身子软得一滩水一般,不像是自己的,并不像预想中的那么疼,酥麻遍布全身,我迷离的望着压在我身上的人,脑子里昏沉沉的,除去令人慌乱的快感还有什么慢慢在觉醒----
“唐小逸----”
“朵朵,朵朵----”
模模糊糊,我听见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地吹着风,眯眼看见一个影子,很模糊----就像在此之前的很多我失眠靠着安眠药的夜晚,也有这么一个人在我耳边吹风!轻轻地唤着我----
党宁!我又在做梦了。
夜,幽静!室内,狂野,绮丽,糜媚,一切的一切,都在颓艳的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