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当清脆的脚步声路过教室的刹那,我提到嗓子眼的心跳都快停止了,直到脚步声开始下楼,我紧紧交缠在党宁腰间的双手依然不敢放松,全身的神经都在绷紧。
“朵儿……”党宁带着我躲在教室的角落里躲避着手电筒的照射,橘色的光束闪过,圈在我腰上的手紧了又紧,隔着薄薄的裙衫,我能感觉来自他身上的热气和他手上的汗气。
“党宁!”生怕他离开似的,贴着他,我搂的更紧,感觉夜更深了,经过刚才那么一惊,我身软体虚,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机警的思维,只是一味地依赖着党宁,他就像一颗大树,承接着我这颗小草的依附。
“朵儿……别怕,有我在……”党宁的声音怎么这么奇怪,象是压抑着什么。
“党宁!你怎么了?唔……”黑暗里,湿润的唇突然覆上,感觉党宁的吻是那么的急切,那么的冲动,滑腻的舌一圈一圈的深入,紧紧搂住我的党宁甚至在不住的颤抖……
当我渐渐陷入激情的迷离中时,党宁突然抽身,捧着我氤氲通红的双颊温柔地摩挲着,感觉他滚烫的眼神定定注视着我,我们的姿势依然很亲密地交缠在一起,空气中飘散着一种叫情欲的味道。他的气息,萦绕在我鼻端,一丝一缕,牵惹着我全部的心神。
月夜下,那双漆黑的眸子,在漆黑的教室里闪烁着流光,在清澈之中凝结着深邃。
瞬间,我的心像打鼓似地‘蹦跶’‘蹦跶’着,动静大得仿佛要跳出胸腔般。
党宁的脸上,染着淡淡的微笑,他说:“朵儿,这样的你,真美。”
“党宁……”轻呢着他的名字,举起手,我也想去触碰他的颊,却被他一把拉进唇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轻舐过,透过窗外皎柔的月光,慢慢,我看到那张魔媚的脸……他的脸,隐在黑暗之中,却依旧有着无限光华,轮廓的弧度,每一条,都形成了漩涡,让我沦陷。
他的睫毛,浓黑卷翘,与净白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鼻梁,挺翘秀气,鼻翼微微地翕动着。
他的唇,柔软却又冰凉,沾染着双重的诱惑。
这是张白日天使,黑夜魔魅的脸总能在任何时候勾惑我的心魂,晶莹的眸里盛满甜腻的迷醉,妖冶的红唇挑情的抚弄着每一个指间……
“党宁……你在勾引我吗?”不经大脑,我的话语就这么冲了出来,感觉党宁先是一愣,随即竟然伏下身来,狠狠地咬了下我的唇,“傻朵儿!你栽赃!”
咳?栽赃?他这是啥意思?不是被吓傻了吧!迷糊糊地瞪着一脸嗔怪的党宁。
“还装傻!明明是你勾引我,你看……”拽着我的手,直向他的身下探去……
滚烫的炙热在我手心里跳动着,整个身子一僵,本就红晕的脸颊因为羞涩越发的通红,虽然我不拘小节,但是第一次握着男人的那个,还是做不到淡定。不过却也没有立即抽离,毕竟这是我在脑海中yy了无数次的小党宁。
在它主动投怀送抱之下,我怎能舍得将它推拒门外?于是慢慢转动自己的掌心,感觉它在逐渐变硬……
“唔!小妖精!你想要我的命啊!”手掌突然被党宁抓住,狠狠咬了下我的唇,激动地在我耳边吼道。
“扑哧”笑了出来,看来小说里说的没错,男孩确实容易冲动!娇气地腻向还啜着粗气的党宁,我在他耳边轻轻呢喃道,“党宁,其实我也很想要你……可是,现在……你知道,在没有纸和水的情况下无法将血迹清理干净……”
在说这话时,我的脚尖是踮起的,我的唇贴着他的耳廓,我的舌头不经意地滑过他的耳垂,我的呼吸是炙热的。
党宁听了我的话后,身子明显一僵,狠狠地咬了一下我的脸颊,压着声音有些懊恼地说道:“我不会在这个地方委屈我的傻朵儿的……”
“哦?党宁哥哥,听你这意思,你早就打好了委屈我的心思?说吧!打算在哪给你的小朵儿举办成人仪式?”在这靡丽的时刻,我眼中忽然精光一闪,然后,手上用力,毫不留情地隔着白色的衬衫拔动着他的小图钉。
“香朵儿!!你?!”他忽然俯下了身子,吻上了我。那个吻,是炙热的,灼人的,没有本分缓冲的味道。
党宁的吻如同他的人一般让我迷恋。时而霸道的纠缠,时而诱惑的轻拭,让我欲罢不能,寸骨柔酥。
这个吻,猛烈,缠绵,充满了激情,仿佛要耗尽我们所有的生命力。我们急切地从对方口中获得新鲜的氧气,获得舒缓激情的灵药。我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激动地颤栗,全身的每一存皮肤,都泛上了一层薄汗。
没有任何征兆的,党宁忽然离开了我的唇。但紧接着,他的唇,便来到我敏感的颈脖之上,他细细地吻着,顺着皮肤的纹路,不断地探寻着,熟悉着。那滚烫的唇舌,慢慢地下滑,舔舐过我的锁骨,接着,开始一口含住我的耳垂,细细地咀嚼着,沙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灼热,“还要继续吗?”
“不,不要……党宁哥哥我错了,错了……”眼中隐隐有着水光,胸前起伏,呼吸破急促,我无力的瘫软在党宁的怀中,一边勾画着他的胸膛一边娇声求饶道。
“唔……小坏蛋,你真想要我死在这里?”
“呵呵,党宁,我想说的是我只在乎成人仪式的对象是谁,不在乎地点在哪!”柔柔的音调,甜甜的品味,淡淡的笑容,娇憨的象一件光洁无比的瓷娃娃,说话的语调却带着狡黠的勾惑。
“香朵儿……你在找死你知道吗?!”党宁拥着我,声音有些嘶吼!我咯咯轻笑——是的我在找死——
可,那又怎样?查夜的老师去而不返,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还在孤儿院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灵魂里住着一只邪恶的魔鬼。
之所以一直都被人当做天使看待,不是因为那个恶魔还未得道,而是因为党宁及时出现,恶魔在灵的净化下渐渐沉睡、沉睡——
他的眼,他的唇,一寸一寸在放大,那愤火的双瞳渐渐朦上一层迷炫的紫,挺直的鼻子轻微随着呼吸轻颤,眼珠在我的双唇,鼻翼,眉宇之间流转,略显粗糙的大拇指缓缓地在我嘴角来回摩擦着,富有磁性的声音如念咒般在耳边飘起。
越来越近了,我揪着一颗心,望了呼吸,双眸直勾勾地同他对视,都能感觉到他温润的唇蝶触般轻碰到我唇边,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将意乱情迷的两人惊醒,紧闭的教室门被人狠狠地踢开。
“你们在干嘛?”尖利的声音呼啸而来,然后所有的美好都开始幻灭!我的党宁,我的梦,我的爱情,我的信念,全在那一刻,幻灭幻灭……
“啊……”我一声尖叫,从噩梦中惊醒。
炎炎夏热,周身冷气肆意,双颊一片温热,不知是汗还是泪。
[2] 朵儿其人
“朵,又做噩梦了?”上铺的周周露出一颗好似被蹂躏过惨不忍睹的爆炸头,惺忪的眼眸微微尝试地睁了睁,借着月光的折射,还真有种说不出的妩媚之感,只可惜我的性取向正常,浪费了这幅美人迷醒图。
“是呀!又做恶梦了!”我倒回床上,扬手从头顶的木杆上扯下我的毛巾,胡乱地擦拭着脸上越来越汹涌的‘汗水’。
我已经很久没梦到他了,那年的夏天,我在努力忘却!
然——
事实上我不认为我有从那个梦中醒来,虽然我不承认,但是我确是一直活在那个梦中。
“梦到了什么?”周周的声音已经接近梦呓。
“梦到了我爸,他死了,死的很惨!”我幽幽地说道。
我知道她只是习惯性一问,而我也只是习惯性一答,或许不一定能听进她的耳中,但是我想说。我还想说其实这不算是我的梦,这其实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一如三年前的那个盛夏,我在老槐树下的祈祷。
“朵呀,为什么你每次做噩梦都会梦到你爸死了呢?”许久,久到我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周周的声音悠然飘来,“其实梦和现实是相反的,你爸他一定能长命百岁的!你别担心!”
周周安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有些空洞。
我笑,阴森、麻木、冷然!
长命百岁?或许吧!谁知道呢?
其实我从不希冀他能长命百岁,我也不咒他英年早逝,他到底是那个持卡人,我只希望他在有生之年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作出嗜杀生父违背天理伦常的忤逆之事,倒不是怕被人戳脊梁骨,只是我不喜欢牢房的味道,那里充满了腐朽和血腥,更不喜欢吃牢房的饭,比大学食堂的饭菜还让人难以下咽。
所以我每次去教堂的时候都祷告上帝,千万别让他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下辈子在牢房里度过。
当然了,如果有一天他拿着上亿资产的遗嘱来请求我原谅,我想我也许会考虑。
但只是考虑!
谁也不知道我有多恨他,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有多恨他!
我只是恨着,恨着……
遥远的画面,渐渐模糊,散开雾,犹在耳边的情话,如尖刀深深划开心底的伤痛,以为逃离便能忘却,却发现原来它一直深扎心底,不能忘却。
有人说:能冲刷一切的除了眼泪,就是时间,一时间来推移感情,时间越长,冲刷越淡,仿佛不断稀释的茶。
我说,放屁!
三年了,党宁的容颜从不曾淡去,反而越来越清晰。
那年的伤痛、侮辱、眼泪、指责、讥笑、讽刺……通通扎深在心里。
一碰便鲜血淋漓。
望着窗外雾蒙蒙的晨曦,夜风吹过,聊起窗帘翩然,白色的屋顶勾勒出深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
党宁斜斜依在教学楼前的大槐树下,嘴里噙着一根青草,他那优雅的唇畔,似乎永远噙着一丝笑意,好似一曲悠扬的琴弦在玉指的抚慰间,划出蛊惑的依依清韵,恍惚了一夜的春心盎然,飘然了一池子的落花美梦。
微风袭来,落花如雨,落了他满头满身,美的人淡如菊,恍然间,我又看到了三年前他将我拥入怀中的场景。
皎月下,伊人依偎;书桌上,情诗款款;小道间,纵情欢笑;细雨中,畅想未来。
我以为此生,相濡以沫;此世,浓情相依。
却道是南柯一梦,情殇心死!
党宁,我的梦,即使苦涩如黄连,亦甘之如饴!
深吸一口气,眼泪再次冲刷了我白净的脸颊,为了防止自己大哭出来,我狠狠地咬着身上的被褥,压抑着,压抑着……
迷迷糊糊间被周周推醒,“朵,怎么了?”
睁开眼睛,天已大亮!
“什么?”我有些茫然。
她伸出葱白食指戳了戳我的眼睛,“瞧,都肿成杏仁了!”
然后一脸的疼惜外加担扰。
“我没事!”我冲她笑了笑,用手掌遮住自己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
回忆是惨痛的,历史是残酷的!不管生活多么艰苦,日子总是要继续的!
我叫香朵儿,这个名字是孤儿院的院长起得!据院长阿姨说,当时在孤儿院门口捡到我时,我不仅没哭,还笑的跟朵花似的,(那时的我就知道要笑对生活,果然有小强的潜质!)再加上我身上散发着一种幽幽的香气,她便给我起个这么个没有艺术含量的名儿。
怎么说,这名字虽不高雅,但还算有情调!
当然我并非香妃转世,院长闻到的幽香大体是来自我怀里的香囊!那是我妈留给我的唯一物件。
现在就读于北京市A大的艺术系美术专业,今年大三!我们学校还算有名,只是专业有些冷门,再加上时运不济赶上了金融危机的年头,毕业就等于失业,没啥钱途!
捏了捏有些胀痛的太阳穴,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开始捯饬自己。
今天有个针对大学生就业的大型招聘会,金融危机下今年的就业形势相当严峻。
国家为了能更好地不让我们这些人才流失,今年已经第N次举办这种大型的招聘会了!不仅北京城的企业都来,就连别省别市的企业也来了!
身为即将跨入社会实习的学生,这也是我们的一次机会。
虽然希望是渺茫得,但是还是不妨碍我们抱着一颗坚强的心去试四处碰壁,磨练我们的意志力!
网络说的对,我们这代人还是缺乏锻炼呀!
跳下床冲进卫生间,镜中的女人,眼睛浮肿且有严重睡眠不足的黑眼圈,及腰的长发凌乱蓬松且有些湿气,看来昨夜梦中留的‘汗’不少嘛!
用冷水冷敷着眼睛几分钟后,开始刷牙,洗脸上小号!看看时间,还有盈余,于是三下五除二地褪去睡衣以火急火燎的速度洗了澡,洗了头。
没办法,我有些小洁癖,习惯每天洗澡,尤其是夏天时候,必须早晚洗两次!
二十分钟后,我美人出浴,周周同学还在自己的脸上细细地勾勒着,昂贵的化妆品铺满半张床。
我一边用浴巾裹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抓过周周同学的化妆品跟在她后面开始擦爽肤水,乳液,隔离霜,蜜粉,接着勾眼线,画眉型,涂睫毛膏,最后再扫上一层粉色的胭脂和淡色的唇彩。
社会日益发展,人们的物质享受呈饱和状态的同时,精神享受也越来越备受关注。
随着男人追逐的眼光,女人也渐渐精致起来——妆容细致,服饰多变,品味潮流。
王子爱上灰姑娘的故事永远只是童话,富家子弟爱上清寒无貌无色的故事也只会出现在小说中。
当然我不否认还有喜欢灰姑娘的王子,但是别忘了王子爱上的可不是素面朝天的灰姑娘,而是穿着华美的服装,踩着水晶鞋,坐在马车里,经过精心装扮下的灰姑娘。
男人其实比女人还要虚荣!当他在你耳边说‘宝贝,我就喜欢你清纯的摸样’的时候,NO NO NO?请不要相信,至少不能完全相信。
当你偶尔变成妖娆的女巫、美艳的王后、可爱的精灵、蛊惑的女妖……
他会在你耳边情不能自禁地低语:oh,你这迷人的小妖精……
然后……夜晚高歌……不打折——
女为悦己者容,不单单只是口号!
再说在严重污染的环境下,有几人能做到在不化妆的情况下肌肤呈现完美无暇晶莹剔透的状态,睫毛天生又浓又翘,唇不点而红?
多年的精心保养,使得我的皮肤白皙细嫩,但不够晶莹剔透,睫毛不短,但不浓也不翘,嘴唇饱满,但也只有在吃了辣椒和油腻比较大的菜时才会呈现出诱人的红。
不过比起吃辣椒我觉得涂唇膏还是更方便一点。
所以归根结底,必要情况之下还是要上妆提色的。
我并非是那种不上妆不出门的人,一来是因为咱底子好,拥有一张天生丽质难自弃的容颜;(好吧!我又在自恋了!)二来,我不舍得将小半年的生活费花费在这奢侈品上!
当然了,新新人类,这些奢侈品该具备的还是要具备的!但是我一贯的口号是,钱要用在刀刃上!
妆要画在场合中。
比如参加如此大型的招聘会,自是要精心打扮一番!虽然我自认为底子不错,但混迹在美人祸乱的北京城,还没自恋到能压倒众芳而屹立不倒!
更何况咱这专业真的不算热门,怎么着也在形象上为自己争取点分吧!
虽说很多企业是以应聘者实力的强弱来决定是否录取的关键,可保不齐有个别公司看中咱的皮相,进而肯定咱的能力。
到底是学画出身,又做了两年的化妆师助理,化妆的速度以及质量还是相当到位的,再加上用的是周周的化妆品,不花自己的钱,上起妆来格外的心情舒畅、游刃有余!一刻钟后,镜中便出现了一个水灵灵的大美女:
唇色水润饱满,香甜诱人!嘴角轻轻勾起,划出美丽红润的弧度,一双潋滟大眼,如猫儿般晶亮光闪,长卷的睫毛,轻眨之下是别致的韵味。吹弹可破的肌肤,在耀眼的阳光下呈现出晶莹的白皙。乌黑柔亮的长发半湿的状态下用一方蓝色的丝帕松垮地挽起,留出饱满的额头。
据说张导选谋女郎的时候就是以这个标准来的。
虽然我没有想成为谋女郎的野心,但是却不妨碍我认同他的品味!好歹人家也是国际知名的大导演,又培养出了几个国际知名的大明星,他的品味虽说不算独特,却符合大众审美观。
打开衣柜选了件蓝色吊带长裙套上,雪纺的布料倒挺能勾画出我玲珑的曲线。
一番装扮下来,再站到镜前时,不禁唏嘘赞叹:哪来的仙女?真美!
周周听到我自恋的话语后,啐了我一口,狠狠地将我挤兑了小半个天,而后以她一贯的损人风格结束:你都长的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了,还打算出去吓人?
可她再怎么埋汰我,也无法打击我超强的自信心。
我知道她这是妒忌,红果果的赤裸裸。
哼,我肺活量大,不跟她一般见识。
[3] 盘正调顺
虽然她如此刻薄我,但是我有一颗宽大的心,还是诚实地给予她四个字的评价——盘正条顺!
北京土话里,对于美女的评价被高度浓缩为四个字:“盘正条顺”。所谓“盘”,指的是脸盘,“条”就是身条,身材。“盘正条顺”看起来脱胎于“名正言顺”,不过“正”字并不是正确的正,也不是端正的正,而近似于今天说的“正点”的“正”,至于“顺”字,无非是指身材的苗条,流线型的曲线。
一米七零的个头,巴掌大的精致小脸再加上丰胸细腰长腿,曾被星探们在路上拦截过好几次,可人家一句话就驳了回去:我想做良家妇女!
啧啧,当时她把这事向我阐述时,我愣是喷了她一脸的白米饭。
上前就将她按倒在床,恶狠狠地叫道:你丫的,毁了我的事业!
是呀!若是她成了明星,身为她亲密室友外加亲密好友的我,一定会一马当先成为她的经纪人——
啊呀呀,我的百万花银、我的粉色老人头、我的别墅,我的豪宅,我的——
良家妇女?哈……我呸……咋这没皮没脸呢?
无论是衣着打扮、行事作风或言行举止,她都跟这四个字搭不上边,从内到外都透着情妇的气质——风骚妩媚!就差在脑门上刻上标志性大条幅了。
虽然她口口声声说自己还独身,可没人相信?就连别院的同学都好奇,她到底是被谁包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虽然作风开放,行为‘放荡’,可骨子却继承了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婚前守身。
两人打打闹闹,互相挤兑了一番后,在学校的小卖部里卖了牛奶和面包,便优哉游哉地坐上公交车朝招聘会场奔去。
我一身蓝色长裙飘逸,她一身紫色时装高雅!还是那四个字——盘正条顺!
公交车上绝对是两道迷人的风景线,回头率那是百分百。
其实艺术系里的女孩都挺养眼的,即使先天不足,后天也能弥补!咱们靠什么吃饭的?手中的笔!自然知道扬长避短、遮瑕避疵!
水盘脸画成杏仁脸,单眼皮勾成双眼皮,眯缝眼绘成水汪泉!你真以为荧屏上的耀眼明星都是天生丽质?实在不行,还可以去医院做局部修正!
会场离我们学校还挺不近的,坐了近半个小时的公交车,才到达目的地!
看看表,七点五十!
招聘会厅里的展台还没有坐满招聘人员,可是招聘会的大门外已经排了好长好长的队伍。
不禁唏嘘!
我们果然是龙的传人,连排队都是龙形的!蜿蜒盘旋的,隔了好几条马路都看不见队尾!
我和周周被眼前的人山人海震蒙了,再看到几个闪闪发亮刺目无比的校徽,我们俩高亢的心情顿时无比沮丧,今年的就业竞争力果然很强,就连北大清华的高材生都来同我们争饭碗。
遥想里面的招聘岗位,大概是百人之中才选一位。
我这边发呆中,那边周周同学已经利用美色搭上了龙形队伍里位置靠前一位北大经贸系的帅哥,此刻正冲人家哥哥笑的格外妩媚:“哎呀!这天,可真热,这人,可真多呀!”
那声音要多嗲有多嗲,要多魅有多魅!边说边用纸巾擦拭着自己的脖子和手臂,那动作两个字——勾惑!
要说周周同学最大的优点就是会利用自己的美色!
“是呀!两位美女,你们怎么才来?你看这队伍排的?等轮到你们的时候,人家招聘公司都走了!”人哥哥接话道。
瞧那方才还混沌的双眸陡然间锃亮起来。
我摇头,这哥们不行!若是生在抗日战争,铁定叛变。
“本来人家是定的是五点的闹铃,可是因为太困了,就眯了一小会会,结果醒来后就到现在了!”小嘴一噘,格外撩人!
我都听见队伍里传来吞口水的咕嘟声!
那一双双眼睛呀,绿幽幽的,跟野外的狼群盯着一个美羊羊般——饥渴撒。
再次证明美色不分中外,色狼不分国界!
帅哥朝后面望了望,身子朝后退了退,冲我们招手道:“快!进来!”
我用手戳戳周周的小腰,附上她的耳朵小声地说:“姐姐,今个可是下足本钱了!听听这无声的呼唤!”
“嘻嘻嘻,知道勾引最高境界是什么吗?看的见摸不到,摸得到吃不着!挠心挠肺呀!再说趁着咱们年轻,不能浪费咱这绝色的美貌呀!”
说完冲北大帅哥嫣然一笑,“学长,你人真好!”一闪身人挤了进去!
紧接着像沙丁鱼一般被众阳刚‘护’在中间。
周周皱眉,用包护在胸前,享受阳光、美男、温泉似的三温暖!
见我盯着她傻笑,一边笑意盎然地跟身后的帅哥闲聊着,一边不耐烦地冲招手道:“傻愣着干嘛?过来撒?”
话说,周周同学还是很讲义气滴。
“快点过来!招聘会马上就开始了!”
北大经贸的帅哥倒也是爽快人,招呼起我来比周周同学还热情。
大学府出来的学子果然气度非凡。
当然比他热情地还有同他一起来的同学,见周周指的是我,立马空出一个地方,像对待高贵的客人般,冲我喊道:“美女,快点进来!”
那声音无比亢奋。
让我想起了古代扭着肥腰甩着红色绢帕,一脸沧桑岁月的妈妈桑。
望着被挤的有些透不过气来的周周,内心陡然一寒!
我说过我这人有轻微的洁癖,三十几度的天气,让我跟一群男人挤在一起,我很是为难!倒不是矫情,只是一想到别人的汗黏在我身上,就有点发毛!
可望着蜿蜒看不到尾的长龙,似乎别无选择!
就在我彷徨犹豫时,眼前的长龙队里掀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
世间万物,遵循一个平衡,有相吸就有相斥。
“你们怎么能这样?先来后到没学过?小学老师怎么教的?一点素质都没有!”一长的温婉,一看就很有素质的妹妹率先抱不平地冲我和周周喊道。
紧接着一妆容有些花,一看就知道在烈日下挤了很久的姐姐接话道:“就是!我们可是五点的时候就来排队了!整整排了三个小时!你们一来便要插对,对后面的人公平吗?”
“对对对,插队可耻!坚决抵制!”
不满升级,开始群斥!
我大致扫了一下,不满的多是些女生,看到她们脸上呈现出的敌意和愤怒,我猜这些大体是北大哥哥们的女友!因为她们在声讨我和周周的同时,站在她们身旁的男生面色难堪地在一旁解围和平怒:别这样吗?人家两个女生也不容易!
“再说,这不就要开场了吗?再忍耐一下又没关系!”
“大家都是同胞,干嘛这么斤斤计较。”
“就是,党教育我们,要团结互助,有爱同学!你还是团支部书记呢?”
彼此起伏的维护声将矛盾恶化。
“你什么意思?你在指责我小肚鸡肠吗?”
“好啊,你竟然为了别的女人骂我小气?”
“到底我是你的女友,还是她们!你是不是看上她们呢?好啊,好啊,咱们分手,你去找她们去吧!”
而这个时候,我和周周都保持缄默,咱们又不是第一天混的,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柔能化刚!
当然我们并不觉得羞耻,难为情有点!多年的磨练已经练就了我俩超常的厚脸皮,不过我还是辜负了北大哥哥们青睐,因为在骚动暴起时,维持秩序的保安哥哥们来了,我就这么被华丽丽地隔绝在了队伍之外。
我和周周一脸沮丧,比我们更沮丧的还有北大的哥哥们!望着我的眼神,充满了依依不舍的诀别!
周周一脸幽怨地冲我比了个自求多福的手势!
我冲她比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望了望长龙,我摇摇头,朝招聘大厅的门口走去!
即便是我从对尾开始排,等到我的时候,大体人家招聘单位也是人走茶凉了!
我无聊地站在展厅前溜达闲逛着,算是热热场子,熟悉一下环境,为下次应聘做好扎实的准备。
溜达中我发现招聘厅的南门大敞开,除了几个保安哥哥站岗外,竟然没有人把守,我站的几分钟里,陆续进了好几个穿职业装的男男女女。
经过我细心的观察,最后得出结论,这乃招聘人员的特别通道。
不仅不需排队,而且道路无比畅通,享受客人待遇!
我从招聘会场的玻璃门中将自己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妆容细致,服装得体!有着小秘书的优雅气质。混在招聘者的队伍中,应该不会被人发现的。
于是我深呼一口气,昂首挺胸,小迈步,将手中的小包斜挂在肩膀上。
踩着我那三公分高的小高跟鞋,踢踏踢踏地朝招聘者通道走去!心里念着:行若流云,缓急不惊。静如深潭,风兴不扬。
装谁不会?
姐姐在高一的时候就门精了!
身板挺的优雅大方,小步踩的不疾不徐。
嘴角勾起,微笑,微笑——
一路畅通无阻,无人识破,来到招聘大厅入口处,被人拦住了。
“小姐,请出示您的证件?”小保安很客气地冲我要求道。
怪不得人家不怕有应聘者趁乱而入呢?
进入者是需要证件地。
[4] 钞票哥哥
我不慌不忙地将小包从肩上扯下,不紧不慢地拉开包链,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将小包从里到外地翻了一遍,而后神情无比庄严地对他说:“不好意思,我忘带了!”
虽然我的心里在打鼓,可是面上一定不能漏怯。
我告诫自己,这个时候一定要镇定,切不可露出半点心虚之色!
否则被人识破后,就会像拽小乞丐一般地拽出去,那后果将是非常严重的,丢人不说,兴许会被招聘会拒绝无往来客户!
姐姐脸皮虽厚,却也顶不住在这万人面前丢人。
索性咱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心里虽然波涛汹涌,可面上依然云淡风轻。
“对不起,上面规定,一定要凭证件才能进入!”小保安面色犹豫,很是为难。
“我们公司是N市的,我住在丽思卡尔顿酒店,这会回去拿,还来及参加招聘会?”我眉头微蹙,面色微愠。作出一副女王的高贵之态斜睨着面前的小保安,等着他做出总结性的一言。
丽丝卡尔顿大酒店可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大酒店,再加上我浑身散发的女王气势,我不信他们敢当场给我难堪!
看他们还有点犹豫的样子,我渐渐呈现出不耐烦的样子,心越发虚起来,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在开始搜寻N市有名的公司,以防他们要我登记公司的名称和地址去核对!
“这个?可是——”
“你们要是不信我的话,就派个人打个车去帮我拿!1204号房!证件应该遗落在电视柜上了!”我面色镇定,口气却有些气恼,“变通二字?你不懂吗?”
也不知道是太入角色,还是太过理直气壮!这个时候我还真觉得这就不是我的错,而是他们不懂变通!要知道得罪招聘人员可比应聘人员借机混入要严重的多,可他们居然不晓得这个中厉害!真不知道这小保安是谁请来的?太不专业了!
僵持中,招聘会的主管来了,趁他向小保安询问缘由之际,我寻思着要不要趁机撒气撤离时,一个天籁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让她进去吧!”
“是!唐少!”招聘会的主管朝他露出敬畏的笑,而后很热情地放了我的行,“小姐,请!”
我轻哼一声:“应变之道太差了!”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小保安很是委屈,望着我像被人虐待的小媳妇,怪可怜的!
“行了,我不怪你,以后注意点就是!”
我冲他摆摆手,转身,长吁一口气,转头看向那个替我解围的‘好心’人!
嗯,名牌西装衬的他身材很棒!
因为太过匆忙,脸没看清,不过大体轮廓看下来,嗯!帅哥一个!
他也扫了我一眼,有些玩味,嘴角勾笑,冲着我喊道:“愣着干嘛?跟上来!”
听这话,我明白了,人家这是看穿了我的伪装,在给我找台阶下呢?
稍楞片刻,没多耽搁,随后跟上,边小跑边喊道,“公子,等等伦家。”
声音骄嗲甜腻,明显感觉前面的帅哥步伐有些凌乱。
再次郑重声明:绝非我发浪,只因最近沉迷穿越尚未神形归一。
路过招聘会发放礼品的摊位,我旋了个身拐了过去,冲发放礼品的男员工展露一个温婉动人的笑颜,指了指‘好心’帅哥的背影道:“我们经理,很酷!”
礼品兄望着我,眼神一滞,双颊有些泛红,忙点头表示附和,随后双手呈上两份纸袋。
我接过后,掂量了一下,挺有分量的!
于是乐了!嘿嘿,今天运气不错!
我承认,我不纯洁,不厚道,不知足,我贪财,我铁公鸡,我贪心不足蛇吞象!我以自食其力为耻,以不劳而获为荣;以奉公执法为耻,以收受贿赂为荣;以脚踏实地为耻,以贪图富贵为荣;以自强自立为耻,以胡思乱想为荣。
我就喜欢钱,喜欢沾人小便宜!
我梦想中五百万,却从来不买彩票。
我拎着两包礼品,踢踏着小高跟鞋,消失在过道入口处,一个转身闪入早已人流不息的招聘大厅!
瞅了个还比较空挡的角落,打开礼品袋,每个里面都装有一瓶矿泉水和一个精美的信封。
矿泉水一看就是高档货,绝非农夫山泉有点甜的档次。
信封里是张今天中午‘香格里拉’大酒店的就餐劵。
我将两瓶水和信封熟练地从袋子里拿出,塞入我有着麻皮袋之称的挎包里,顺手将空的礼品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毁尸灭迹。
然后拧开一瓶矿泉水,挎着我超重但我绝不抱怨的小包向展台走去。
前来招聘的公司很多。
岗位也不少,可是依然无法解决狼多肉少的尴尬境遇。
看着每个岗位上都挤满的莘莘学子,再次感叹:中国的计划生育进行的不够彻底!
灭了小半瓶水后,我开始投入了紧张的递简历工作中。
采取全面撒网,重点捕鱼的战略!
两个小时后,我像天女散花般将手中精心烹饪的简历散了出去。
虽然我们学校食堂的饭很差,但是我们学校的口碑还是不错滴!
虽然我的专业不热门,但是咱的脑子确实发达地。
第一,我说过我们学校艺术系的女生都美貌动人,即便后天不足也善于修复瑕疵,虽说我在我们系里排不上名字,但是出了我们系也算是一朵娇艳的玫瑰花!年轻就是资本,漂亮就是利益!所以类似于秘书、助理、公关、客服的工作我还是可以试试滴。
第二,学美术的必然画工好,关于这点专业技能,咱不是吹地,七年的业余,三年的专业,小十年的苦练,功夫还是可以拿出见人滴!以至于美工、平面设计、广告策划之类的岗位我也有兴趣涉足。
第三,总所周知,艺术系的学生,除了会玩之外,嘴皮功夫也是一流的。这样业务部、销售部也适合我们去开阔拓展。
总结下来,适合我的工作岗位其实还蛮多滴。
我对我的能力一如我对我的容貌一般自信,剩下的就是等待慧眼识英雄的人了。
看得出有几家企业还是对我很有好感的,虽然他们多是男人!但是证明了我的观点,这年月,依然是美色当道。
其实,我真不急!反正我又不是没有工作,只是不够正式和体面而已!
忙碌了两个小时,挤了一身的汗,竟比商场大降价抢购还累。
掏出纸巾擦了擦我的香汗,到招聘大厅里专门给应聘者准备设立的休息座走去,等着继续奔波中的周周。
眼疾手快地瞄到了一个座位,一屁股坐在了上面,开始一边喘气一边用手当扇子扇风。
从包里掏出另外一瓶水,打开,灌了一口,然后用湿巾擦拭着身上的汗气,虽然方才我多是朝女人堆里扎,可难保不会在拥挤的人群中沾到臭男人的臭汗!心里有些厌恶,擦手臂的动作便有些重了,直到肌肤有些痛了,才停止自虐。
看了眼依然拥挤的大厅,大大地叹了口气。
突然身后上方传来一个醇厚的声音:“为何叹气?”
我没有回头,下意识地回答:“计划生育都实行了这么多年可中国的人口还是只增不减!可见中国人繁殖的频率有多密切、传宗接代的心有多坚强,你说这样一个固执的名族,怎么还会遭到别国的欺凌?”
说完后我觉得不对劲,明显这问话者不是相熟之人,看来遇到搭讪者了?
有点小兴奋,倒不是因为被人搭讪而兴奋,主要是在这种紧张环境之下,这位仁兄居然能在这茫茫人海中一眼发现我的美,还真是大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
要知道,今天来的可是各名牌大学的学生,其中不乏有各校美女。
可他一眼就相中了我,这证明什么?这证明咱不是普通的有魅力!
就冲他在万人之中,对我一见倾心的份上,我也不能像平日里对待无聊搭讪人士一般冷脸将他拒之门外。
我果然很虚荣!
唇角微扬,勾了个美丽的弧度,准备以最好的面貌来面对这位识货之人。
一回头,对上一张俊逸非凡的脸,麦色的肌肤,英挺的剑眉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眼窝有些深邃,挺拔的鼻梁略显霸气,两片薄唇紧紧抿着,帅气又不乏优雅,内敛的眉宇间带着些混血的味道。此时,这双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不错不错,还是上等搭讪者!
不过,看起来很是面熟,貌似在哪见过?
笑得倍儿甜腻地问:“这位哥哥,看起来很面熟呢?”
他一愣,眉头微蹙,面色不悦,食指一伸,指了指我手中喝了两口的矿泉水瓶,“这瓶水应该是我的!”
好吧!我承认在问出那句话时我已经想起来,他就是那个说‘让她进来’的好心帅哥。
“这个,那个——刚才没有找到你!”我有些囧,笑容僵了一下,为自己找了个托词。
我当然不会承认我财迷心窍霸占属于他的水和粮票!
“我渴了!”他挨着我身边坐下,望着我手中的水有些赌气地说道。
“人太多,天太热,那瓶我喝完了,这瓶我也喝过了!”我不好意思地摇摇手中的水讪笑道,“要不,我再去给你买一瓶?“
我只是这么随意一说,我也希望他这么随意一听,看主办单位对他那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样子,别说他要喝水,就是要喝XO,估计也会有人给他送来!
正等着他说‘算了’的时候,他突然道:“好!”
“招聘大厅没有售货摊!”我恍惚了片刻,嘟囔道。
“二楼有个咖啡厅!”声音不大,却很霸道。
“我没钱!”
这话不假,我身上很少带超过一百块钱的现金。
再说有钱我也不去!
凭什么我喝他的是白开水,却要请他喝咖啡。
没门!
他看了看我,有些惊讶,有些不满,又有些隐忍,随后从口袋了掏出钱包,‘刷’的一声捏出几张粉红色老人头递了过来,口气有些强硬,“快去快回!”
我算是明白了,今个这位仁兄算是跟我抗上了。
我笑眯眯地接过钱,冲他甜甜一笑,“经理,请您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然后一个优雅的转身朝招聘大厅外走去。
遇到霸权者,绝不硬碰!这是我的原则之一!
[5] 童谣是谁?
“宝贝,接电话了——”才走出招聘大厅,手机就响了起来。
“妃儿,在哪呢?”是童谣。
这家伙自从知道我身上的香气不是来源于香水的喷洒时,便勾着我的腰戏耍我是香妃转世,妃儿的名号便自此而来。
切,我丫的要是香妃转世,我就去找我的乾隆哥哥了!还跟你在这混?当时我是这么答的。
童谣妖冶地笑着: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乾隆投生呢?寻觅三百年的光阴,你终究还是我的女人!
啧,你跟他贫啥?
京城的子弟兵们会贫的很!
嘴斗了几年,我嘴头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左右不会让他占到我的便宜就是。
“招聘会!”肩膀夹着手机,从包里掏出我的红色小钱包,将手中的红色大钞票一张一张地码进夹子里,一共五张!啧啧,够我小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这说明什么?人家哥哥有钱!这点钱对他来说还不够给侍者小费的呢?这样想着我心里就舒坦了,给谁不是给?何况我也不是白拿,现在大学生陪聊,费用还是挺高额的。
“跑那儿去干吗?在家等你半天了!”电话那头,童谣一口京油子,吊儿郎当,调戏的意味十足。
“废话,来这当然找工作!明年我就要实习了!”
童谣是谁?北京城里的公子爷,一个彻彻底底的“纨绔子弟”,实实在在的败家子,老爷子是北京军区的正师职少校,爷爷、外公们都是军人出身,老太太退役后在某军校任副校长。而他则开着别摸我X5上着几千块钱一个月的班,用他的话说:打发时间混日子呗!
当然他能这么逍遥,是因为上面有个大哥顶着。
童谣的抢手不单单只是因为他显赫的出身,还有他那出众的外表!漂亮的连身为女人的我也忍不住泛着酸水。尤其是双眼蒙上水雾时,真真地搅了你的魂,迷了你的魄!甘愿为他做牛做马!
“你想找工作?说一声撒,哥哥虽没什么大本事,可是这事还真就不是什么大事!”
我捏着电话小跑步离开招聘大厅,找了个僻静的电话跟他煲起电话粥来,我说了,童谣嘴皮子功夫扎实,又喜欢跟我‘掐架’,凡是他主动打电话过来,就不会‘轻饶’了我!丫不跟他贫个够,下次见面没我的好!
“今个来也是来看看,没抱什么希望!”
顺便将话题扯了过去,“找我有事么?”
“没事就不能找你?”我听出来了,这里是疑问句!凡他用了这个句式,就代表,人家心里发堵了,郁闷了!你要是不让他舒坦了,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哪能呢?您是谁,您是我的亲哥哥,亲哥哥找妹妹哪需要借口?”我赶紧安抚这位小爷,谁叫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虽然这几年他待我不错,可是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惹怒了他,那就是杀无赦!
别看他整天顶着一张纯情无害的脸到处祸害北京城的大姑娘、小姐们,其实心里阴着呢?让你死了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对工作有啥要求,回头我帮你留意一下!”他也不废话,继续问道。
“我能有什么要求?工资别太低,活儿别太重!”我半真半假地回道。
工作的事我还真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可既然他这么执着,我也不好太不给人面子!若真有合适的,我也不会拒绝。
这年月,还真不能太骨气了!
“你这要求不高呀!行,哥知道了!”背景有些嘈杂,男男女女地在闹着,好似有人在调侃他,被他一脚给踹了出去,这才问道:“过来不,我去接你!”
“不去!下午我还有事!”
“什么事?难道比见我还重要!”
我点头,想到这是在打电话,又重重地‘嗯’了一声。
对待这爷也要懂得张弛有度,不能太不把他当回事,也不是不把他当回事。
“妃儿,我吃醋了!”他在那头不满地大叫着,真假不明。
“呵呵——多吃点!醋可是好东西!女人吃了美容,男人吃了壮阳!”我嬉笑地说道。
“你个小蹄子,看我晚上不折腾死你!”他呲牙咧嘴地叫嚣着。
“哥哥,您这话妹儿可听了三年!哪次您如意了?哥哥嘞,别不是不行吧!”于童谣斗,其乐无穷!
“死丫头,越发能耐了,敢调侃起你童爷来了!不想活了!”
“不敢不敢!小女子以后还要靠爷给口饭吃呢,怎么敢得罪您?”
这边我和童谣隔着电话打情骂俏着,那边招聘大厅门口,周妹妹摆着她的细腰,笑的风骚肆意,旁边是插队时的北大哥哥,看两人的摸样,已经天雷勾了地火。我摇头叹气,又一个大好青年堕落了。
北大帅哥的同学眼尖地看见我,冲着我兴奋地直招手,“美女,好巧呀!呆会我们去KTV,一起去玩吧!”
我捂着电话筒冲他们点头问好,毕竟人家刚才也帮了我!
指指电话,笑着说:“我看周周的!”
电话里,传来童谣的怒吼声,“香朵儿,你敢给我找别的男人,我吃了你!”
我被震得差点耳聋,忙将手机拿离我的耳朵,冲着话筒喊道,“好啊,我身边刚好就有一男的,你过来吃了我呀!”
“好,你等着!”接着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信你的邪哦!
“等你来到,都人走茶凉喽!”我当然不认为他会来找我,多半是去释放内存了。
“你给我过来,今儿我要不办了你,我跟你姓!”
“哎呦!人哥哥等不及了,挂了先!”然后‘啪’的一声将电话挂掉。
一看时间,快二十分钟了,手机烫人的很。
“宝贝,接电话了——”
我还没把手机放进包里,电话就来了!
我看了一眼,没接!
“童谣?”周周笑的一脸暧昧。
我点头,“朵儿,你总和童谣他们混一块儿,干脆,在里面吊一个得了,后半辈子都吃喝不愁!”
一手搭在我羸弱的肩膀上,用她丰满的上围温暖我的臂膀。
“咳,别做梦了,他们那各个后面都排着十几二十个姑娘,咱这样的,哪能入人家的法眼。”
周周勾着我的肩膀,用食指挑着我的下颚,做调戏状,“不能啊!瞧,咱家香妞长得多水灵!”
“切,你早上还说我长得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呢?”我拿她刺我的话来反驳她。
“那也看跟谁比,没有我的陪衬,你还是一朵相当娇艳的水仙花!人童谣对你不错,要不你就从了他?”
“得嘞,他身上抹得可是‘鲸’油!我玩儿不过他!”摆摆手勾上她的细腰,指着不远处正等着她的北大哥哥,“妞,够快的呀!这才多久,就勾搭一个!人家可是名牌大学的高知识分子,你可别太过火,伤了人哥哥的心,咱祖国可就少了个人才!”
是的,别看童谣同学对我这么‘护犊’,其实我和他都知道,我们之间清白谈不上,情侣地不是。
充其量也就是暧昧。
暧昧是什么?
暧昧是,比好朋友再亲一点,但比情人远一点。
暧昧是,有感觉,然而,这种感觉不足以叫你们切切实实地发展一段正式的关系。
暧昧是,两个人没有承诺过什么。愿意付出的。没有责任,但你却很渴望去承担,不问回报。
暧昧是,一扇门,你可以停留在门外,也可以踏进房子里面。
然而你不可以停留在门下面。门,永远不是终点站。
暧昧,彼此挂念,却不属于对方……
这是个暧昧横行的年代,感情出现的第三个种类,比友情深比爱情浅游走于二者的边缘这就是暧昧!
[6] 暧昧无罪
“别岔开话题,说你呢?我说你也‘洁身自好’三年了吧!什么时候寻个另一半带给姐看看!童谣同学不行,那就身段放低点,眼光开阔点!找个他们叔叔辈的,三四十岁,事业有成!挂上了就是现成的少奶奶!”
“拜托,那圈子里的人是咱们能肖想的吗?踏进去那就是个尸骨无存,连骨头都不剩!再说那些叔叔们可都是有婶婶的!”这是我的禁忌,不和有妇之夫有超友谊的牵连。
正说着一辆银灰色的兰博基尼‘嗖’的一声,在眼前闪过!
“酷!”我冲车尾气吹了个响亮的口号。
惹来周周的白眼,“注意点,淑女气质!”
而后两指放到嘴边,吹了个更加响亮的口号,“酷毙了!”
我操!
“昨个白凝的坐骑又换了!宝马GINA!”迷恋过后,周周倚在我身上无限感慨,“大一的时候人家的坐骑是宝马Z4,不过三年的时间,人家的身价就翻了几翻,再看看你我,还在公交车上转悠呢?同人不同命撒!”
我们院儿傍款儿的多了,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有些无聊无耻的姐儿还明里暗里地攀比着呢?
周周对人的兴趣不大,可对名车那是相当执着!
“差远了,人白凝可是系花,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你我离人家的级别还差远呢?”摇头叹道,“妞儿,做人贵在自知之明!”
我们学校排上名儿的漂亮姑娘都在我们院里,系花校花都是同一人!那姑娘确实美,别说宝马GINA,就是帕加尼,人家想坐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是这丫头似乎跟宝马扛上了!
“瞧你那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样儿!知道你是不屑,你要是想,世界名车排你面前任你选!”周周用她涂着豆蔻的纤纤细指戳着我的嫩脸颊抬举我道。
这丫头虽然平日里喜欢说些埋汰我的话,可关键时刻还是挺让我舒坦的。
“姐姐,你真看得起妹妹!”我一脸平淡,满心蜜糖地掐了一下她嫩嫩的小脸颊,将包里两封包有餐劵的信封递给她,“香格里拉大酒店的自助餐卷,今天中午的!”
周周一把接过,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翻弄着,确定货真价实之后,一脸的诧异,“朵,你哪弄的!这酒店的自助餐最低也是六百八十八一位!”
然后抬头看看天,“啧啧啧,今天日头打西边出来的吗?”
“哪那么多废话,你不要,我就打五折卖给别人了!”说完就准备去抢,虽说我平日里是抠门了一些,但是对姐们还是,我有的,你要,给。
“到我手上的东西还有你拿回去的道理?”周周将票护在怀中,一脸的嬉笑。
她这点气质跟我一样,忒霸女!
“行了,呆会多吃点!”看看手表,“我有事先走了!”
“你去哪?不一起去?”她拉着我的手,一脸的震惊。
“不去了!米小乐最近得了花痴病,见天地相亲!我要回去陪陪瑶瑶!”
米小乐那死丫头发疯,我不管,可瑶瑶小乖乖是我的小心肝!不能是个人都能当她爹。
“瑶瑶小宝贝,我好长时间没看见她了,你回去后记得拍点丫头的照片传给我!”
不是我吹,咱家女儿就是人见人爱的宝贝,周周自从第一次见过小乖以后,就叫嚣着要做人干妈。
这,我不反对,多一个人疼她,我也高兴。
“不发!彩信费那么高!想她就自己去看!”
“香朵儿,你还能再小气点不!”说完就狠狠地朝我腰上掐了一下。
我‘嗷’地一声大叫,仰脸时看见钞票哥哥捧着西装在招聘大厅门口跟几个男男女女寒暄着,心下一慌,来不及跟周周告别,转身冲到马路上拦了一辆的士,钻了进去,总觉得后脑勺被寒光扫射着,越发的心虚,拍着椅背叫道,“司机先生,麻烦快点!我赶时间!”
上车镇定下来后,后悔莫及!我大可先躲起来的,这样也不至于多花这么多打的费。
‘蓝调’是三里屯里最有名的一家酒吧。
因为贵所以有名。
在里面泡着的有整个京城的成功人士、八旗子弟还有外国友人,如果你眼尖的话,还可以看到伪装过的当红明星。
时尚的装修和布局,具有典型北美超狂热夜总会的风格。后现代主义的装饰,彰显品味。
没有色色,我一辈子也进不来这里。
色色是我的合租人,准确地说我是她的房东。房子是小姨的,她终还是离开了党宁的爸爸,拿着人家给的安家费在北京买了套公寓,两室一厅外加精装!钱用完后,她正好也找到了新工作,在一家外资企业理做销售主管,两年前因为工作能力杰出,被调回了英国总部。
房子嘛就交由我来照看,我住一间租一间!
色色大我五岁,毕业这么多年她做过很多工作,化妆品销售员、售楼小姐、导游、助理、秘书……令我吃惊的是,她还当过半年的幼儿园老师。(不知祸害了多少祖国的花朵!)
经历就业、失业、失业、就业……她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职业——职业舞者,刚出道的时候她每天晚上赶两到三个场子,看心情,跳的时间长赚的钱就多点,不高兴时就没钱拿。
她不会很矫情地说是因为热爱跳舞才选择做DANCER!她纯粹是因为觉得坐办公室太无聊拿的钱还不够她买一套化妆品的,才选择这样的职业,所以她很HAPPY!
她说她喜欢看见台下那些男人直勾勾地看着她时热烈的眼神,着实满足自己那种近乎变态的虚荣心。
她说,在她的职业生涯里,虽然一直在底层挣扎徘徊,但是她始终没有放弃她的梦想。
我问,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她45度仰望白炽灯,说,我的梦想是当个官,手底下管个百十来号人……
我配合着接着问,难道你的梦想快实现了?
她低下头,然后抬起头来坚定的说,快了……
嗯!确实,她现在是‘蓝调’酒吧的副经理,手下管了八九十个人。
我很崇拜色色,一度拿她当偶像和奋斗目标!
起先是因为她的舞技,热舞火辣,民族舞柔情!
跟韩国的李孝利有的一拼。
我跟她学了三年,自认为只学到她七成的功力。
来这,不是为了消费享乐,而是为了赚钱滴!
怎么赚钱?
现今社会,除了卖身外还可以卖艺!
比如说陪聊----
“说一个女人爱你,你是男人;两个女人爱你,你是情人;三个女人爱你,你是情圣;四个女人爱你,你是情人加美金。一千个女人爱你,你是偶像;一万个女人爱你,你是英雄。那么,一亿个女人爱你!你是什么?”我盯着面前的男人,金丝眼镜、明白休闲服,相貌不错,斯文大方,彬彬有理!体型也不错,不胖不壮也不羸弱,又是一个拥有健身卡的爷。初步断定,此人系为白领人士。
“是什么?”男人笑着望着我,一副洗耳恭听样儿。
恩,隔着镜片还能感觉出他勾人的眸光。
看来是个玩家!
“一亿个女人爱你,你就是妇女用品了,笨蛋!”色色从他身后走来,白衬衫,铅笔裙,很有领导人的威严和凌厉,酒红色的及腰卷发松松地挽起,落下几缕勾坠在白色的衬衫上,干练至于又妩媚十足。
越过他,来到我面前,“午夜的DANCER出了点事来不了了,一会你替上!”
“我?不行!呆会还有我的节目呢?”
“两个时间是错开的!不冲突!”她斜睇了我一眼,语意坚决,没打算给我反驳的机会。歘过我手中的酒杯,一口将杯里只喝了一口的洋酒干掉。
“我行吗?”内心是激动的!其实DANCER这个职业我向往很久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卖力地跟她学跳舞。
“你是我教出来的徒弟,你不行不是打我脸的吗?”白了我一眼,扭头就走!
[7] 色侵天下
在美女横行的天子脚下,色色不算漂亮,可是够味!
具体说不出什么味,就是在抬手举止间就给人一种非常撩人的感觉。
性感的、热辣的、精致的、慵懒的、彪悍的、妩媚的、干练的——总之凡是属于女人气质的词语在她身上都能体现出来,只除了清纯,她不屑装之!
这样的女人就是罂粟花,迷惑男人的毒药。玫瑰花,一车厢一车厢地送,名牌首饰、衣物,一箱一箱地朝家搬!
色色是个玩暧昧的高手,从来不拒绝任何男人对她的好,可是却也不属于任何男人。
同时又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女人,玫瑰花插在花瓶中点缀家里颜色,花瓣谢了之后就制成干花泡澡。
名牌首饰、衣物挂在网上卖,熟了之后看到适合我的就直接甩给我!
我呢?也毫不做作地收下,客气什么?对于这样玩字辈的高手,太客气就是虚伪。
人家不拿你当外人,你又何必将自己高高挂起。
我从不歧视她的职业,这年月谁也不比谁清高到哪里去?活的方式不一样,对得起自己就行!我甚至欣赏她的活法,她和我的价值观一样!认为钱比男人可爱,可她无疑是潇洒的,想做什么做什么,不受任何人牵绊,而我!没有她洒脱!我还有一个小姨,我不能让她再为我伤心。
我当她是姐妹,亲姐妹,跟周周、米小乐一样的看重,我也会把童谣送给我的各大商场的优惠券和旅游劵给她。
我是吝啬,我是葛朗台,可我对朋友那绝对是真诚的!
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父母,没有兄弟,我只有这些朋友了,我不悲观、不愤世、不自卑、不自怜、不自弃,我只是努力地让自己的生活过的充实一些。
“啧啧,小妞够悍的呀!”‘眼镜’哥哥望着色色的背影恍惚了会,回头冲我眨眼道。
KAO!这算什么?她比这彪悍的时候多儿去了?我腹语道。
色色虽是卖艺不卖身,但是不妨碍她结交卖身不卖艺的姐妹。那些姑娘们平日里打扮得都清纯的跟小白菜似的,可张嘴骂起人来那叫一个狠,所有人体器官张嘴就来,经常一个词组砸过来,雷的你里酥外焦。
做这行的认识人多了,眼红的人也多了!有次她和一个同行吵架,那女的张嘴就骂,我曰你姥姥!
她冷眼,答,姥姥不行,死了;姥爷可以,来吧。
某日,酒吧一客人不知深浅,手拿一部照相手机,佯作欲伸入色色裙底拍照,她不动声色,冷静地说:“不行,我这里面光线太暗,你拍了也看不见的。不信我拍给你看。”遂取出自己的照相手机,在众目睽睽之下伸入裙底,只听咔嚓一声快门,屋里的男人均大惊失色,谁没上去看拍的什么效果,全愣了……
酒吧磨炼人才,你瞧人那范儿……
没遇到她之前,我自认为我的口才还可以,可是见了她之后,我才知道人家大学毕业的文凭,而我幼儿园的水平。
丢人!
这几年来,我跟她学了不少东西!除了舞技还有为人处事。
当我的房间里还贴着明星照时,人家的房间里贴的是:
不争,元气不伤;不畏,慧灼闪光;不怒,百神和畅;不忧,心地清凉;
不求,不卑不亢;不执,可园可方;不贪,便是富贵;不苟,何惧君王!
字体严谨雄浑,笔法劲健。
我深信我一辈子也做不全!虽然我很向往那境界,可咱到底是凡人。
于是我对她的仰慕简直到了滔滔江水、延绵不绝的地步了。
视她为我心目中的偶像!
有一次我问她:这上面的你都能做到?
她斜睨了一下墙上的字帖:就是做不到才挂上的!
然后心里平衡了,偶像都做不到的事我就莫要强求自己了。
“当然,不然也不会有泰山的封号!”我当然不会将以上那些事讲给他听了,一来色色是我朋友,我不能拿我姐妹的趣事来取悦这个不相识的男人。二来我不是说书的,我没法将色色的精髓表达出来,我不想委屈了我心目中的大神。
“泰山?怎么来的?”
泰山的外号让人费解,当时我也就这个问题向色色请教了一番。
我看眼睛哥哥很感兴趣的样儿,便学着当时色色的样子漠然的说,“这是中文缩写……全称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惊。”
反正这也不是秘密了,场子里的人都知道色色外号的由来!
这下,眼镜哥哥更迷茫了,就问这是啥意思啊……
我又用色色蔑视我的眼光蔑视了他,说,“还戴眼镜呢,文言文都不懂!这就古文翻译成白话文,意思就是,像人猿泰山那种壮男在她前面崩射,她也不会受惊……”
然后只听‘噗嗤’一声,他一口酒就喷了过来,笑得连吧台都跟着颤动,“小妹妹,哥服了。”
我怒,指着衣服,“我这可是今儿刚买的!”
他扶了下眼镜,笑眯眯地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叠红色票子塞在我手中,“哥给钱,再去买一身。”
多明白事理又大方的哥哥哦,我能不喜欢吗?
我将钱放到手提包里,笑的跟朵花似的,“哥哥,你真是好人!”
事后我数了数竟有两千多!
于是我开始浏览笑话网,准备下次见到他时再给他讲。放好钱后,我从酒保手中拿过湿巾擦拭我的粉色雪纺长裙。
好在他喝的是XO,除了感觉肌肤有些凉意外,裙子上并没有染上颜色,回去洗洗还是能穿的。
别看这裙子布料不多,价钱那是真不便宜,打完折还三百多!
“冬子,你怎么在这?小逸、严彬、王子都在包厢等着你呢!”我将湿巾递给酒保,准备继续跟眼镜哥哥探讨笑话的精髓时,一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就看见一男人搭上眼镜哥哥的肩膀。
“遇到个好玩的妹妹,陪她聊了会天!”眼镜指指我,笑的一派温良。
对此,我不敢苟同,明明是我陪他聊的天!
来人顺着眼镜的示意看向我,而后扯着嗓门冲我喊道,“香朵儿,怎么是你?”
我抬头望着他,这人谁呀?
虽然心里烦的要死,可面上我还是笑着死甜,冲他挥手,“HELLO,帅哥!好久不见哈!”
“去你丫的!前两天咱们才见过的,我送色色回去,在你家楼下时,你正好回来!”
嗯!确实那天色色是被一个男人送回来的,可是那人长什么样我还真没印象!不过他的声音真的很熟。
我记忆力不太好,一般记住了人名但记不得容貌!
所以——
“小朵儿,你又把你程俊哥哥给忘了!你真是伤了哥的心哪?”他捧着胸口做伤心状。
程俊?这人我认识!
眼前一亮,立马接话道,“哪能呢?我记不住谁也不能记住哥哥你撒!刚是在逗你玩呢?”
程俊是谁?色色的绯闻男友中最有实力的一个!
真正的高干子弟!爹是北京军区的首长,妈是政治部里的干事。
具体什么职位,色色也没明说!总之是很大的官就是。
对于现今我国的官员街闲品级我不是很懂,但是古代的还算知道一些。
古代兵部分尚书、侍郎,下设武选司、车驾司、职方司、武库司。
这么说吧,童谣他爹就是下设得武选司。
而程俊的爹就是尚书、侍郎了!
总之一句话,他爹比童谣爹厉害!
这样的官宦子弟看上色色,我一点不觉得是色色高攀,反倒觉得他不是色色那盘菜!
[8] 京城大爷
“色色叫你来的?”
“嗯!”大二时,由色色推荐,我在‘蓝调’酒吧里兼职萨克斯驻演。等待上台的时间里我也兼职推销酒水拿小费和提成。
在这样的场所里混,起初常常被人占了便宜,渐渐的就悟出了一些门道,尽量不离开吧台,客人邀酒的时候能不喝就不喝,小费别客气,照拿!碰见难缠的,一个字——跑。
我嘴甜,跟酒吧里的服务员和调酒师们玩的很好,遇到不规矩的客人他们都会暗中帮忙,能进来这里消费的客人素质都不会太差,再加上色色明里暗里的帮衬,至今我没吃过什么大亏。
客人们也挺喜欢跟我贫的,小费也给的爽快,我收入不错。
“又缺钱了?”
我白了他一眼,点头!这话我不爱听,什么叫又缺钱了,咱就没不缺钱的时候。
“嗯,要教学费了!”我耸耸肩,有些无奈。
众所周知,艺术专业就是烧钱的!我学的是美术,学费还是小头,笔墨纸砚才是大消费,时不时地院里还要定期组织去户外写生。
那钱花跟流水似的。
我虽心疼肉疼,可那是必须开支,无法避免的。
大二的时候我便不再用小姨的钱了,她挣钱不容易,我不想她太辛苦。
眼镜哥哥听我这么一说,镜片一闪,有些愕然!我知他想什么?
可大学生在这种地方兼职的又不只我一人,没啥稀奇,也没啥觉得自卑的,更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施舍,我不是因为生活困苦而无奈堕落的,我就是想多赚点钱,仅此而已。
程俊勾着眼镜哥哥的肩膀,冲我喊道,“那就别在这呆着了,走!哥带你去钓大鱼去!”
我看看时间,没到我的点,点头跟着去了!
程俊可是真正的太子党,跟他一起玩的也一定非富即贵。再加上这个阔绰的眼镜哥哥,我没有理由不去呀!
‘蓝调’的包厢不是谁都能包的,即使有钱也不行,得有会员卡。
蓝调的会员卡分一万八千八的普通会员卡,两万八千八的白金卡、三万八千八的贵宾卡、四万八千八的钻石卡和五万八千八的蓝宝卡。
我跟着程俊进了传说中的蓝宝卡专属豪华包厢,进来时,里面的哥儿姐儿们正兴致地谈着某个话题,大致瞄了一下,四男三女,俊男美女组合!女的一看是外带的,没穿蓝调酒吧的工作服。
见我进来,一穿着白色休闲服的男子指着我问他旁边正把玩酒杯的男人,问,“王子,你看她呢?”
然后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扫向了我,我趁他们打量我的时候,也大大方方地将他们打量了一番,这屋里坐着的看来都挺有派儿,各个儿人模狗样儿,京城里什么不多纨绔子弟最多,瞧他们一水儿京片儿开的那玩笑,我香朵儿跟这类人打交道还少了吗?童谣那拜人哪个是省油的灯?
程俊靠着一个歪在沙发上假寐的男人坐下,拍着他的大腿问,“小逸,你们这是在谈论什么话题呢?”
“王子吹他玩的女人都能绕北京城一周了,不上床也一眼能分辨出哪个是处?”男人没说话,白色休闲服的帅哥替他答道。
“真的?说来听听!咱也学习学习!这年月还有处?”程俊貌似很感兴趣。
眼镜哥哥坐在厢房靠里的拐角沙发上,我自然尾随其后挨着他坐。
那个叫王子的男人有着一张跟童谣相匹敌的漂亮脸蛋,他仰头看了看我,身子后仰,呈慵懒状,竟真的细细地观摩起我来了,我也不窘,坐在沙发上,大大方方地任他评估。
看他能说出啥子高论来!
“眉形很漂亮,眉毛柔顺光泽且贴额而长!眼,瞳孔清澈透明,眶内有蓝色浮现,与瞳孔形成清晰的对比。面颊上浮有淡淡红晕,星星点点、白里透红,这俗称为「少女晕」。”
眼神往下,定了定,指了指我面前的酒瓶,“妹儿,麻烦你递一下!”
在这屋里花钱的是大爷,我听话就是。
拿起,递过!
他笑着说,“上臂紧贴胸侧,紧紧夹着身体。手肘以下却相反地张得很开!”
“妹儿,酒没了!”
我笑着起身,去点歌台上输单。
“哥哥,想喝点什么酒?”顾客至上,照规矩先询问一番。
“你看着办撒!”
我扫了一眼桌上的酒瓶,都是大几千块钱的洋酒!
笑的更甜了,心里默念,提成、小费、小费,提成——
于是,身后他们不怀好意的目光和调侃的话语都被我华丽丽地漠视了。
我点酒的空挡,他又接着说,“臀部挺翘饱满,小腰很软,摆动的方向相反,使腰臀步伐不一致,走路时,双腿间的缝隙很小!”
说到这时,我明显查觉一道灼热的视线射过,身体不自然地僵了一下,很快又自若起来。
来这里,心里素质一定要好。
“王子,照你的说法,她是处喽?”此总结话一出,一包厢的目光又全扫了过来。
暧昧的、诧异的、疑惑的、玩味的,嗯,竟还有欣赏的。
好吧!我成了博物院新出土的文物了!
“那妹妹你是吗?”那人似笑非笑望着我,其他人这时也都望向我这边,就连那假寐的男人也睁开了眼睛等着我的答案。
典型的“调戏”开场白嘛!可我慌什么,我干这行的,还怕让你们逗趣?
男人们都好奇地等着我的答案,女人们则一声不吭地坐在自己的男伴旁边,或温婉或娇羞或清冷地望着我,看我如何应对这刁钻的问题。
我不羞不怯,不慌不忙地起身,坐回到眼镜哥哥的身边,歪头冲着王子哥哥笑,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哥哥,眉形漂亮那是修出来的,瞳孔清澈透明,眶内有蓝色浮现是因为戴了蓝瞳!面颊上浮有淡淡红晕是因为喝了酒,”
纤细的食指在说话间划过我的眉、眼、脸颊滑下脖子缓缓来到腰部,勾出S形后放到并拢的膝盖上,“上臂紧贴胸侧,紧紧夹着身体是因为矜持,至于臀部挺翘饱满,小腰柔软是因为我学了三年的舞,最后一点双腿间的缝隙很小,”停了停,眨了个眼睛,说,“是因为我最近正好迷上了日本礼仪!”
语速不急不速,不卑不亢、温温软软,用舌尖勾着他们的听觉。
我知道我成功地勾住了大爷们的注意力。
“王子,走眼了吧!”穿休闲服的帅哥笑的戏谑极了,其余人都坏坏地盯着叼着烟把玩酒杯的王子看。
“妹妹,说假话忽悠哥哥们可是要受惩罚的!”王子也不恼,只是慢慢地摇晃着手里的玻璃酒杯,趣味般地看着我。
精致的容颜,上扬的嘴角,柔和的光线打在他的侧脸上,微昂的下巴、淡淡烟雾氤氲,好一副漫画般唯美的图景。
好一个雅中带痞的王子。
我虽然记忆力不好,可是不妨碍我看美色。
小小地欣赏了会,微笑着回答,“哥哥,我也没说我不是呀!”
甜甜的笑容里一派沉静。
[9] 唐少其人
“你真是?”
我双膝并拢,手臂抵着大腿撑着下巴,歪头看着几位太子爷,笑着说:“其实我是白雪公主!”
“什么意思?”我话一出,爷们迷惑了。
我还是保持甜美的微笑,大方地望着他们,“一个女孩,到了天堂门口,圣彼得问:你是处吗?
她说:这当然!
但是圣彼得帮她做全身检查时,却发现膜上有7个轻微的小洞。
于是彼得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答:我叫“白雪公主”。
讲完后,我就这么看着他们,就像给瑶瑶讲童话故事白雪公主般,眼眸里闪着纯然清澈的光。
好半天,包厢里的爷们闹起来。
“程俊,哪找来的丫头,够正的哈!”
这里的正,算是正点的意思,但不仅仅指身材。
“行呀!妹妹,够味儿!”
味儿?我什么味儿!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什么味儿不知道,今个我走的是纯情路线!貌似我这个低头的动作挺傻,厢房里的男人们都笑了。
原来不是够味儿,而是够‘蠢’。
难怪色色常说:学问之美,在于使人一头雾水;诗歌之美,在于煽动男女出轨;女人之美,在于蠢得无怨无悔;男人之美,在于说谎说得白日见鬼。
无论经历几朝几代几世,男人对女人的喜爱,都脱不了一个‘蠢’。
时下小言,多金、帅气、种马、性感、冷酷、霸道的超资优男主们放任聪明、美貌、多才的公主、千金们,转而喜欢上有点蠢有点纯又有些宅的小白女。
这叫什么?返璞归真!‘蠢’女的市场潜力无穷。
“有点意思!”这话出自王子之口,这爷一看就是玩家,能让他开头称赞,不易呀!
“鬼丫头!就知道你能镇得住他们,没丢哥哥的脸!”越过眼镜哥哥,程俊点着我的鼻子,笑地一派得意。
顽皮地皱皱鼻头,笑的憨纯。
程俊又拍了拍旁边男子的腿,“小逸,怎么样?”
“不怎样!”男人星眸微眯瞥了我一眼淡淡地回答,慵懒而尊贵,张扬着一种霸气。
让我极为不舒坦,心里翻着白眼,KAO!
程俊突然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一叠钱放到桌上,搭着那男人的肩膀冲我眨眼道,“朵儿,咱们唐少最近便秘,心情不在状况下,你今个若能将他哄开心了,这钱就是你的了!”
“程俊哥哥,这活不是妹妹不敢接,只是今个我可是属于冬哥哥的!”我转头冲眼镜眨了个眼,俏皮中透着淡淡的狡黠,“是不?哥哥?”
我用余光扫了一眼桌上的钱,挺厚的一沓,可惜喽——
“别介,小朵儿,今个咱兄弟来这就是为了让唐少开心的!我看这活也就你最合适!”
“程少,您可真看得起伦家?伦家是小朵儿,又不是开心果!再说唐少一看就是大人物,大人物的喜乐哪是咱小老百姓能看得出来的!”我是爱钱,可不是没脑子,他若是一整晚都不开心,我岂不是连应得的小费钱都没了?
不赚钱的买卖咱不做!
“这样吧!你也看到了唐少现在这摸样爱理不理、一副没啥精神头的样儿,只要你今个能勾起他的说话欲望就代表你赢了!哥哥再给你加点!”说完,又从后面的黑包里掏出了一万块。
我有些心动,两万块钱,够我买多少笔墨纸砚的?够我画墙绘画到手酸了——
“朵儿,试试去撒!我信你!唐少这人其实不难对付!”谷冬说着,也从身后包里拿出一叠钱,“不管你今是否成功,这小费一样是你的!”
得,话都说这份上了,我还拒绝那就真是五百的一半了!
“我也算一份撒!”
“也算我一份!”
‘啪’‘啪’‘啪’——果然钱砸在茶几上的声音就是好听。
六个男人,除了那个叫唐少的,每人都扔出了一沓钱。
天老爷呀,六个人加起来就是七万块!
七万那是什么概念。
学费有了、生活费有了、米小乐的嫁妆有了、瑶瑶的学费也有了。
啧啧啧啧——人哪,不一定非要有钱,但是呢,有钱真好——
我拼命地告诫自己,要淡定、淡定!
为了不使自己太失态,我甚至在心里默背着色色的警示录。
我笑,“咱们也得问问当事人的意见撒!”
“小逸你说呢?”程俊还是询问了一下当事人的想法。
“嗯!”那人竟然点头附和着,歪在沙发上,双手扣头,看我的眼神也变的直勾勾的,不遮不掩!
这回从文物变成待沽品了!
这种感觉不好。
可我很敬业,我从事的就是陪爷喝酒陪爷解闷陪爷唠嗑让爷开心得‘三陪’工作,不在乎人家用什么眼神看你,什么语气侃你。
我让你看,可我也不能吃亏。
抬头正大光明去直视他的脸,嗯!说真的,这包厢里的男人长的都不错,各有各得美、各有各的派!他长得是好看,可好看的我也见得多了,童谣那几个哥们儿,哪个不漂亮的跟偶像明星似地?人家不去演戏,那是因为人不缺卖皮相的钱!
我其实是有点怕他的!虽然他一直摊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偶尔眯开眼睨我一下。可我能感觉到他偶尔瞄过来的眼神里带着俘获猎物的凌厉,让我打心底泛着冷意。
好似被狮子盯上的绵羊,就等着他撕裂入腹了。
这也是刚才我不愿接下这活的原因。
正想着从哪个话题开始时,他突然眉头紧蹙,开了尊口,一句话差点让我破功。
[10] 冤家,是你?
“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他怒,不耐烦地冲我吼着。
“男人见多了,没见过您这么特别的!”
我不气,只当他氨气逆流。
“哦?特别变态吗?”勾唇冷讽道。
“嗯!”原来您自己也这么认为呀!
“嗯?”这调是第二声,且托的相当长。
自知口误,赶紧弥补,笑的格外谄媚,“我是想说,像您这么风度翩翩、气宇不凡、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华横溢、幽默风趣、乐观上进、贵气横溢——的男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一间冰心爱恋!”
呼呼呼……咱当年也算是文学小青年撒,为了能多拿点奖学金,没少往报纸上洒豆腐块。
“你是朗诵绕口令呢?还是表演脱口秀?”他挑眉勾笑,轻飘飘地问。
kao一声,然后深呼吸,吐气,掌心对握放于腹部,轻轻念,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噗嗤”几声低笑。
这才发现,我下意识地念出了声。
感觉脸颊一凉,我侧头望向眼镜哥哥,脸上的洋酒慢慢滴到我粉色的雪纺长裙上,打湿了我的胸襟,怒道,“哥,您不心疼洋酒,可我还心疼我的衣服呢!”
眼镜哥哥被呛的直咳嗽,头也没抬顺手从后面的黑包里抽出一叠钞票来递给我,我接过后,心情舒畅了,朝我小包里塞的时候还不忘给眼镜哥哥一个甜蜜的笑。
“不对呀!这衣服我刚才不是付过钱了吗?”眼镜直起身子时,脑细胞也活跃了。
我一边用湿巾擦着脸和衣服,一边冲他笑的一脸单纯,“您一个TT会用两次吗?”
他一愣,摇头,很是无奈——
我笑的更灿烂了,起身跟几位大爷说,“哥哥们,先玩着,我去收拾收拾换身干净的衣服!”指指身上的衣服。
其他人点头,没啥意见,只是,转身时,身后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是那个叫唐少的男人。
“你不会又一去不复返吧!”
“呃?”我一惊,这话什么意思?
不是揶揄调侃的语气,而是非常认真的问句。
“呵呵,怎么会?”我笑的有些心虚。
寻思着,他是不是我以前的聊友?
以往遇到难缠的客人,我都是一个字——撤!
不过今天,我还真没存过这念头。
咱不看程俊的面上,也要看这厚厚一打红票票的面上。
“怎么,还要继续装下去吗?我劝你欲擒故纵也要适可而止!”他看着我,冷哼一声,眼中流露出厌烦之色。
“——”我怒,你母亲地才装,姐就想不起你来,怎么着?
可这话也只能腹语。
面上还是要笑啊,“这位哥哥,您认错人了吧!我一陪酒卖笑的,哪敢高攀认识您撒!”
“逸,你真认识朵儿?”程俊问道。
“上礼拜六,招聘会!水、咖啡、钱!”他也不理程俊,只一味地看着我。
他提醒的几个单词里,最后一个字打开了我的记忆。
明白了,一切真相大白了。
立马笑的谄媚,“好心哥哥,那天我可不是故意放您鸽子的!我是真有急事,赶着回去,也没通知您一声!”
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被人抓个正着,抵赖肯定是行不通的。
“一句话就想让我原谅你?爷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窝囊气呢?”他说完,就用一副老佛爷看小李子的眼神望着我,“你说怎么办?”
怎们办?我能怎么办?检讨呗!
所以老话怎么说呢?人呐,就是这样,干点好事儿总想让鬼神知道,干点坏事儿总以为鬼神不知道。
世上之事,怎能两全呢?
就像《无间道》里的倪叔叔说道: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
原我还觉得北京城真大,人真多!坐个地铁挤的都跟罐头里的沙丁鱼似的,一个不小心原本应该长在别人身上的器官就延伸到你的裙下了。现,感慨,再大的地方也绕不过一个缘字——
耳边范叔叔的声音陡然飘出:猿粪呐?
“对不起!”我转体向他走去,站到他面前,两手垂于身子两侧,垂首,像小学生向老师认错般,以无比诚恳的态度做自我检讨道,“对不起,我犯了原则性错误,我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对不起收留我的孤儿院院长,对不起辛苦将我抚养长大的小姨,对不起教育我培养我的老师——我知道我犯下的罪过理应被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凌迟处死、碎尸万段、剁成肉泥,做成肉包拿来喂狗。但是,好心哥哥,您是那么高大,那么威猛、那么善良、那么伟大、那么慈祥,您一定不会那么做的!为此,我对您的感激,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犹如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我的眼眶是灼热的,我的内心是煎熬的!请你看在我如此具有悔过之心的份上,再给我一个生的机会吧!”
说完后乖巧地望着他,摸样憨傻极了!
也许是因为我把脑子都用在学习和赚钱上了,以至于对外在事物不甚上心,尤其表现在男色上。他们的外貌我总记不住,就跟一般人看MBA黑人球星似地,站在一起,还能区分个你、我、他来,过后就留不下什么深刻印象了。
到现在我们院里的男生我都还将人名和人对上号呢?害的大家都误会我假清高、真孤傲。
大一的评奖学金的时候,我因不尊重师长,导致本该出现在特等奖学金的名单上的名字出现在了二等奖学金的名单上。这事不怪班导,我跟人上了大半年的美学概论课,居然没在坐公交车的时候将座位让给他,这事也不怪我!
我是真没认出他来,可还是有些小不满,您说您想要我让位,您说一声撒,您不出声,我怎么知道是您?
要知道我可是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将童谣那一圈的人儿混了脸熟。
所以他还真不能为此抱怨!我才见过他几次?里外里三次。
“哎呦呦!果真是个宝娃娃!”
“小逸,你要是不原谅人妹妹,连我们都看不过去了!”
“这娃,精怪的很!”
唐少抬头深深地看着我,一直看进我的眼中。那双眸子,漆黑、深邃、长长的睫毛覆盖在上面,朦胧灯光下,染上一层淡淡的阴影。
慢慢地嗑上眼,再睁开,嘴角微微地动了下……那是满意的笑。
虽然没吭声,但我知道小爷舒坦了。
“过来!”他依然靠着沙发,慵懒地躺着,头倚靠在一只手臂上,朝我招手。
拽着一副二五八万的大爷样。
我在心里冲他翻了无数个白眼,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我——呸——
大男子主义,把女人当衣服,沙猪又自以为是,下半身思考外加没大脑的臭男人……
哼……等我有钱了,我也找一个,说话轻声细语,对女生斯文有礼又美又帅的男人来蹂躏。我让他学三从四德,贤惠恭顺,我叫他向东他不敢向西,我叫他坐着他绝对不蹲着!
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还要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上得了床。
恩,这么想着,心里平衡多了!
我微笑着走过去,靠着他坐了下来,双手放在双腿下压着撑在沙发上,微微倾身歪头看着他,长到腰际的马尾辫从一边垂下来,样子一定很单纯,“哥哥,你真好!”声音清亮,没一点儿做作成分。
“过来点,怕我吃了你撒?”拍拍腿边的位置,狭长的眉峰向上挑了一挑,带着一抹讥讽。
“不是!我怕我忍不住吃了您!”我不笑,很认真地说。
他晶亮的双眼一直盯着我,突然,一抹惑人的微笑在唇边晕开,伸手一把将我拽了过去,“真想,那就吃吧!”
“吃不起!”我摇头,不动声色地隔离他的亲密。
可似乎他不想轻易放开我,我退一步,他跟一步,将我逼到沙发角落,“我要你吃呢?”他的食指点在我的唇上,缓缓地勾画着,暧昧,暧昧……果然风月场中混大了,这情调的,够进鸭店当头牌了。
“那我也不敢!”我实话实说。
“这又为什么?”他的脸慢慢朝我逼近,鼻尖顶着我的,声音低沉磁哑,充满十足的诱惑,呼吸中混着洋酒的浊香,我能感觉自己的身子在颤抖,拼命压抑自己紊乱的呼吸和狂躁的心跳。
唇贴合,我眨着眼睛,伸出舌头舔着他的唇瓣,说,“我怕吃了你之后,你让我负责!”
“呵呵……有意思……”他低笑着,起身,退到安全距离。
我深吸一口气,呼出,果然置之死地之后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