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呦第一次之一)
【内容简介】
什么「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个伟大的女人」
这种话根本就是臭男人用来欺骗女人的!
像她,一心一意为着男友的事业及人生着想
结果却被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公主」横刀夺爱!
可恶啊……她再也不要当什么女强人了
她要去一个新环境,开启备受呵护的新人生──
嗯嗯,果然男人都爱装可爱、扮娇弱这一套
只除了那个脾气古怪的「讨债的」──
说也奇怪,她的甜美招式在他面前屡屡受挫
而且他说话句句带刺,好像跟她有过老鼠冤仇
最恐怖的是,他知道她的无辜、没大脑都是装出来的
硬是把她从总务小妹调到身边当助手!
虽然他已经向她表白,还说喜欢她以前「正常」的模样
可过去的阴影却始终难以摆脱
她怕付出所有之后,得到的却是被踹到墙角的结果…
楔子
昏暗的室内,一名外型纤弱的女子发丝凌乱的披落在肩上,微昂的小脸儿泛着红光,细致的雪白肌肤满布薄汗。
裸程的她躺在床上,身上伏着一具健壮的身躯,细吻着纤颈而下,在雪肌上烙下点点激情的红痕。
“唔……啊……”娇媚的春吟在室内回荡,唇舌的爱抚领她浑身轻颤,体内深处泛起热切的渴望,“武……人家……想要了……”
“好……萱萱,我这就满足你……”
勃然的欲望霍然挺进紧致的水润间,瞬间被充实的满足,男人野蛮而狂烈的入侵,使得娇弱的她因阵阵的快意而扬声泣吟。
“武……武好棒……”贝齿咬着纤指,蓝萱萱望着男友的神情妩媚诱人,“再用力一点……武……”
“小骚货……”范武轻佻的拍了粉臀一下,“平常明明那么纯真可爱的模样……你骗了多少人啊?”
“人家人有在武面前才会这样……啊呀!”
范武猛然一个强力顶击,贯入的酥软快意,让蓝萱萱纤腰情不自禁摆扭了起来。
“好热啊……武……更用力一点,尽情的将萱萱撞坏吧……”
明明是那么可爱的小脸,却要求他狠狠的欺负她,这就是范武无法抗拒蓝萱萱诱惑的原因。
他本来有个女朋友的,但此刻,他已将女朋友抛诸脑后。
“明天铁定让你下不了床!”
正要大发雄威,门口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他猛地回头,惊见一名面孔秀丽,身段玲珑的漂亮女孩脸色苍白的站在房门口。
“范武!”漂亮女孩大喊一声,抓起袋中的瓶装水,就往范武的方向丢。
“啊!”猝不及防,未来得及闪躲的蓝萱萱惨叫一声。
“萱萱,你有没有怎么样?”范武连忙将蓝萱萱搂入怀中。
“人家好疼喔……呜呜……”
“放开她!”章语然愤怒冲到床前,想将两人分开。
“住手!”范武用力推了她一把,章语然后背撞着了墙壁,疼得她龇牙咧嘴。
“你们竟然背着我……”
“章语然,我要跟你分手!”在章语然的责备出口前,范武抢先一步开口。
“分手?”章语然一愣,“你竟然有种说要跟我分手?”
“对!我就是有种!”范武拉起被子,盖住蓝萱萱的裸身,并将她保护在身后,“你这么坚强,没有我也没关系。”
丽眸微微瞪大,黑瞳微缩,俏丽的面容上写着不解。
“什么……意思?”什么叫她很坚强,没有他也没关系?
章语然愕然的瞳眸在男朋友与正抱着男友的女子身上来回,不明白这应该是她发飙的时候,是男友该惊慌失措的时候,是那身为第三者的女子该畏缩退却的时候,怎么他们的态度却是比她还理直气壮?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范武爬梳了下凌乱的头发,“我知道你工作能力很强,在公司里是小组组长,被同事所仰赖。但是,我是你男友,不是你下属,更不是你的弟弟,我工作该怎么做,不需要你百般指导。”
“工作上的问题不是你先来问我的吗?”章语然哑然。
男友是同公司的同事,分属开发商品部门,当初是在设计问卷时出了麻烦,而来请她帮忙的不是?
就是因为这样,两人长时间的相处之下产生了爱意,才进一步成了男女朋友的呀!
“我就请你帮忙这么一次,你就一直鸡婆的频频插手我的工作,让我觉得很烦。”
“但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要不是我的帮忙,你也没办法这么快就升到主任的位置。”
怎么?现在是利用够了,官也升了,就想把她踢到一边去了?而且还跟其他女人有一腿?
范武抿了下嘴,有点心虚的将目光移开。
“反正……反正你这么厉害,没有我也没关系吧!但是,她没有我不行!”说着,他将身旁的“女友”蓝萱萱揽得更紧。
蓝萱萱有张娇弱的面容,细致白嫩的肌肤,加上那纤弱的身材,紧偎着男友的模样就像只急需要人保护的小动物。
她从头到尾都没开口说半句话,可是只要他们说话的声音大了点,蓝萱萱就会受惊似的缩了下肩头,将小脸害怕的埋在男友的身后。
那怯弱害怕的模样,足以让所有的男人升起保护欲。
她眯着眼打量着蓝萱萱,对她隐约有着印象。
“你别这样瞪着她,她会怕!”范武一心为着蓝萱萱,严然是个保护者。
“武……”娇娇柔柔的嗓音,似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我言尽于此,总言之,我决定跟你分手了,你走吧!”
搞什么?明明做错的是他,是他劈了腿,为何却是她受到指责,说得她像丛林猛兽,而那第三者是可怜的小白兔!
她很坚强吗?
她真的很坚强吗?
章语然抬手一抹脸,感觉不到任何湿意。
她可能真的很坚强吧,连这个时间都掉不下一滴泪。
可是……她的心很痛啊!
真的很痛啊!
为什么都这么痛了,还是哭不出来?
低垂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记起了那只小白兔是谁了。
她不就是营业课里头最受女生讨厌,最受男生呵护的蓝萱萱吗?
她笨手笨脚的,啥事都做不好,可只要一出错就有男生出手相助,她很懂得装可爱、很会撒娇,看在独立的女生眼里就刺眼了。
原来,她就是输在太强势了,所以男友觉得将她抛弃,心上也不会有任何的愧歉?
原来,她就是输在太坚强了,所以男友觉得抛弃她也无所谓?
原来啊……原来……
见章语然傻愣着不动,范武索性跳下床,半她直接带和门口。
“放开我!”章语然挣扎。
“出去!”范武拚命将她推往门口。
他绝情的样子她领教了十足十了!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她拚了命死命的将他的事业往上推的男人,到头来竟然如此对待她。
她气炸了!
小手抓住他的肩,猛然重击他的额头。
“啊!”范武抱着头大叫,“痛死我了!泼妇!”
“这是你应得的!”她火大的再踹他一脚!
“武……”蓝萱萱闻声赶了出来。
看到第三者出现,章语然火更大,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摔了蓝萱萱一巴掌。
“哇……”蓝萱萱大哭。
“泼妇!你打人!”她那一脚刚好踹上他的肝脏,痛得他想回击都不行。
“你敢再骂一句,我就踹掉你的命根子!”既然他这以狠心地对待她,她又何须手下留情!
“你就是这么凶悍,我才不爱你!”范武射出致命一箭。
“什么?”正要踹出的第二脚顿止在空中。
“男人也是有自尊心的,男人的自尊是在被需要与保护心爱的柔弱女孩时获得满足,像你这种强悍自主的女人,只会让男人退避三舍!”
***
蓝色的屋檐,白色的墙壁,窗口装饰了漂亮的花花草草,这是一家意大利面餐厅,也是章语然与范武时常光临的一家餐厅。
她站在外头的人行道上,透过窗户看着里头的男男女女微笑着享用美味的意大利料理,突然鼻头一酸,眼前一片朦胧了。
他们常在这儿用餐,常在这儿讨论公事,常在这儿相互脑力激荡……
她为他做了这么多这么多,可是那臭男人竟然背着她劈腿,而且在面临选择的时候,选择了第三者,抛弃了她……
抛弃了她……
“你怎么了?”醇厚温润的好听嗓音自她的头顶传下,一块蓝色方帕出现在她眼前。
“谢谢,我没事。”泪颜被瞧见,章语然慌乱的以手挡脸,转身头也不回的跑了。
她再也不要当女强人了!
再也不要当一心一意为着男友着想的蠢女人了!
“语然,你真的要离职?”一群女孩围着语然哭哭啼啼的,“你离职之后,我们该怎么办?”
“放心,就算我不在,你们也会将手上的事做好的。”语然笑着安慰同事,手上整理物品的手势不曾停歇。
“可是没有你,谁来杀死小强!”一名女同事泣道。
“没有你,那些臭男生对我们挑三拣四的时候,谁替我们出面?”
“主任跟老婆房事乔不好,迁怒到我们头上的时候,谁来替我们主持正义?”
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希冀她的们的大姊头能够打消离职意愿,继续留下来保护她们。
语然笑了笑,铁了心道:“以后,你们要坚强点,我不能帮你们了。”
“语然……”办公室内哭声顿起,活像谁家死了爹没了娘。
话出口,语然忍不住笑了。
她刚叫她们要坚强呢,而她,却是要反其道而行!
她要去一个新环境,开启新的人生了!
一个备受呵护的宠爱人生!
第一章
“真是对不起,我太笨手笨脚了!”语然小手在裙上绞扭,泫然欲泣。
“没关系没关系!”同事笑着要她别在意,“只不过印错了嘛!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来就好。”
“谢谢,你人真好。”语然开开心心的转身回座,继续她未完的工作。
撒娇真是好用啊!语然心想。
以前她若不小心在工作上犯了错误,会马上以最快的动作将错误补正,现在呢,只要撒个娇就好,不只不会受到严厉责备,补正的工作还不用自己来呢,真是太方便了!
更好笑的是,几名男同事很明显的对她有意思,不只殷勤的帮她做东做西,午餐、晚餐皆有人请客,早上一来办公室,桌上就搁着新鲜的现做早餐,这可是以前“女强人”的她所未曾受过的待遇呢!
以前的她不只致力将工作做到最好,甚至为了男友的前途,常熬夜为他找资料、想新产品的idea,所有的功劳都被男友一个人独享也无怨无悔,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人家升了主任之后,就另外交往了可爱的女友,早把她这个“糟糠妻”丢到水沟里了!
当什么男人背后的女人嘛,蠢死了!
以往上班都是裤装的她,现在可都是穿着粉色系的套装,下方是雪纺纱质的飘飘裙,虽然大腿凉飕飕的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可为了形象的改造,她豁出去了!
她在新公司以有女人味的形象出现,是个需受人保护,有些笨手笨脚的可爱女孩!
记得以前不晓得谁曾说过,她的五官秀气纤巧,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气质文静秀雅,照理是个会让男人很想呵护的女生,可她的嗓音虽如银铃般清脆,语气却是豪迈得跟男人没两样,不仅爱穿裤装,还会像个欧基桑一样“调戏”漂亮的小姐,一瞬间就让男人梦碎!
她的资质这么好却不好好利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当什么女强人嘛!
女强人都是会被抛弃的,还是当个小女人就好!
墙上的时钟离十二点的午餐时间尚有十分钟,语然拿起化妆包,轻轻巧巧的走出办公室,来到洗手间。
今天中午,广告部一名男同事请她吃饭,她得先补好妆,以最完美的姿容赴约。
踏入洗手间,一名与她同是总务课的女生--任芸芸正在洗手,瞥了她一眼,视而不见。
进了新公司之后,原本在女生中人缘超好的她,在此降到谷底,男人的运势则是强到破表。
没有女同事可以一起喝个下午茶嗑八卦,虽然让她有些失落,可不想再重蹈上间公司覆辙的她,就算咬牙也要忍耐。
语然走来她身边,将化妆包搁在洗脸台上,抽出吸油面纸抹掉脸上多余的油脂。
“有午餐约会啊?”任芸芸自镜中冷眼看她。
“是啊!”语然回以可爱笑脸。
“你的笑容真假!”
“我笑得很真诚。”
“这一招去对男人用吧!”任芸芸丢下擦手纸,临走前有意无意的撞着她的化妆包,里头的化妆品滚入了洗脸台内。
“你……”
“我怎样?”任芸芸笑得有恃无恐,“有种打我啊!"
“打你?原来你是暴力分子,这样人家会怕!”语然瑟缩了下肩头。
这会换任芸芸僵了嘴角。
“白痴!”她冷哼了声,走出洗手间。
她一走,语然的拳头立刻握起。
原来这就是欺负、这就是霸凌,想不到她也会有遇到这种事的一天!
好人缘的女人还真是难做啊!她转了转僵硬的肩头,觉得她似乎越来越有五十肩的倾向了。
早上八点半,语然开着她新买的小车上班去。
她原来的车子是一辆三菱房车,壮硕得像男人的用车,可为了改变形象,她毅然决然卖掉了车子,换了一台可爱的银蓝色SOLIO。
不晓得她今天的唇蜜颜色选得如何,在太阳底下能不能将肌肤衬托得白皙呢?
拉下遮阳罩,上头嵌着一面小镜子,她抿着嘴左右审视,意外发现两边腮红似乎打得不太一样重。
“得再补一下右边的腮红。”
小手拿起搁于右方副驾驶座上的包包,在里头摸啊摸,企图摸出化妆包,不料前方的车子突然一个紧急刹车,一时之间应变不及的她,就这样硬生生撞上了前方的车屁股。
完蛋!
她瞪着一双大眼,心头衡量撞凹一台BENZ屁股要付多少修理费。
车主开了车门下车走过来,带着墨镜的脸庞瞧不清楚眼瞳,但墨镜下的一管鼻十分高挺,鼻下的薄唇抿得死紧,看起来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没关系,她现在可是个可爱的正妹,睁大美眸,微嘟双唇,一脸无辜的装可爱,就不信他不买帐。
严凌炫修长的手指不耐的在语然窗上敲了敲。
语然硬着头皮按下车窗,与严凌炫四目相对的时候,水眸张得大大的,微嘟起粉唇,装着娇滴滴的嗓音,轻声问道:“对不起,你有没有怎样?”
是个男人就应该回应没关系,反过来问她有没有怎样才对。
瞧见装可爱中的语然,严凌炫几不可查的愣了下。
他干嘛不说话,仅用深灰墨镜下的双瞳凌厉的瞪着她?
是她的可爱装得不够地道吗?
语然正想再用更嗲的嗓音“关心”一次时,冷面男说话了。
“你几岁了?有没有驾照?”严凌炫冷声问。
咦?装可爱真的没有用吗?
“人家当然有啰!”语然拿出驾照:“人家已经二十五了,当然有驾照啰!”再耸一下纤肩,可爱度瞬间破表。
严凌炫撇了下嘴,嘴里好似发出不耐烦的“啧”声。
她应该是听错错了吧!
她忍住想挖耳朵的冲动,继续装可爱,很无辜的瞧着他。
他抽过驾照,瞥了上头的地址一眼,“你住在这里?”
“对啊!”俏眸眨了两下。
“名片!”他再次朝她伸出手来。
一直摆着张扑克脸是怎样?
面对可爱的无辜女孩不是应该态度和善温柔的吗?
语然心头有些不快的再将名片放到他手上。
对照名字相同后,严凌炫反手将驾照与名片一起收进口袋里。
“喂,你干嘛……”险些露出本性的语然连忙装回可爱的嗓音,“你拿人家的驾照要干嘛啊?”
“我会把帐单寄到这个住址!”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怎么……会这样?语然眨巴着水眸,眼睁睁看着严凌炫开走屁股微凹的BENZ,还拿走了她的驾照当“人质”!
叭--
后头传来刺耳的喇叭声,语然连忙踩下油门。
奇怪了,她之前装可爱都无往不利,人人买帐的啊,怎么这次却栽了个大跟头?
她真是倒楣透顶了,不晓得她的SOLIO有没有怎样呢!受了损伤也没人可赔偿她,唉……
***
回到家,语然将包包丢到床上,人也跟着呈在字形躺下。
她累坏了。
明明一整天下来,工作做得也不是很多,可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肩颈疼痛,硬邦邦的像个老人家。
在旧公司,同事做不完的事情她会帮忙,有困难她会帮着解决,身为小组组长的她将许多责任扛在肩上,下了班还要帮着“前男友”想idea,熬夜是家常便饭,眼袋也越来越大块,可都没上班这一个月来得累。
总务课里头以女生居多,除了另外一位与她一样很爱装可爱的女生--靳月蕾以外,其他女生都将她当成空气,男生则视她为天使。
今天在洗手间,靳月蕾偷偷问了她,要找谁当她的男朋友。
闻言,她愣了下。
“你拚命卖骚,让一堆男人臣服你的裙下,不就是为了找张优良的长期饭票吗?”说这话时,靳月蕾眸中的狡黠光芒,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拚命装可爱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找到一个呵护她、宠爱她,不以她够坚强为理由将她狠心甩掉的好男人?
“人家哪有啊!”语然佯装不悦的噘起唇,“人家只是觉得女孩子要可爱点好啊,男生也比较喜欢嘛!”
“没错,女孩子就是要可爱点,才会在男生之间吃得开!”月蕾微勾起嘴角,“可我看你似乎不太有自觉。”
“自觉?”
“你以为你做到这样的程度,还想男女生通杀吗?”
语然愣了下,“什么意思?”
“我常看到你用欣羡的目光看着其他女同事聊天,其实你很想加入她们吧?我劝你别妄想了,女人的忌妒心很可怕,像你这样颇有姿色又在男人之间吃得开的女生,就是公敌!”说着残忍话语的月蕾从容的对着镜子补着唇蜜。
其实她也感觉到了其他女同事的敌意,几次她都想撕下伪装的面具,做回自己……
“这间办公室里头只有我们受到排挤,或许我们可以当朋友……”
“别开玩笑了!”月蕾将唇蜜丢回化妆包,改补睫毛膏,“我的目的是要钓一名金龟婿,你也是我的敌人。”而且还是能量十足的敌人,“谁会跟敌人交朋友!”她嗤笑了声。
“喔……”反正她本来也不存啥希望,“那你有目标了吗?”
“要钓当然要钓最大个!我的目标是总经理!”
“总经理?”她进公司一个月还没见过总经理呢。
“咱们的总经理严凌炫,今年三十一岁,单身,未婚,是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重点是父母均亡,嫁给他,就等着吃香喝辣!”月蕾眨了下刷得浓密的睫毛,自镜中斜睨她,“你可别跟我抢。”
“我对总经理没兴趣。”她只想找个呵护她、疼爱她的男人就好,只是虽然目前追她的人不少,可不知怎地就是少了想与对方恋爱的感觉。
“没兴趣就好。”将化妆用具丢回化妆包,月蕾对镜顾盼,“听说总经理的秘书下个月将因生产请假,人事室打算自总务课里头挑选一名人员顶上,我已经在人事室布好樁了,就等着近水楼台先得月!”
闻言,语然讶异的瞪大眼。
“你都已经安排好了?”会不会太能干了?
想不到靳月蕾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可爱小天使样,腹中的心机却是如此深沉。
“废话!你那只会装可爱、缺手段的等级还差我差得远呢!”收拾好化妆用具,月蕾扭起粉臀轻巧的离开了。
她的确是远远比不上人家啊!
是她的愿意太小吗?
她是否也该学学月蕾,订制一个比较高等的愿望,譬如勾上总务课的课长……课长已经有老婆了,还是算了!
还是广告部的经理?经理烟抽得太凶,才近身的烟味就让她受不了,算了算了!
那还有谁会是优质的对象呢?
躺在床上绞尽脑汁将追求她的男人细细想过,一个个在她脑中淘汰,直到淘汰光了,还未定见。
唉,想谈个完美的新恋情怎么那么难啊?
突然,一张酷脸闪入脑中,使她愣了一下。
那个车屁股被她撞凹的冷面男外型、身材虽然都不赖,可对待女孩子的态度奇差无比,极有可能是个暴力男,是最糟糕的对象,她怎么会想起他来了?
翻过身,小脸埋入被中苦恼着,手袋里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
素手自手机袋内掏出手机,按下通话键搁至耳旁。
“喂?”
“章语然?”
“我是。”这声音好陌生,“你哪位?”
“上午被你撞了的苦主。”
“喔……啊?”小脸猛地自被中抬起,“你要来讨钱了?”这么巧,才刚想到他,电话就来了?
“车还没修好,帐单还没下来。”
“喔,那你要干嘛?”呃,她的语气似乎不太对,“你打这通电话找人家要干嘛呢?”甜甜甜,甜死你,最好一毛钱赔偿费用都不用付。
“你现在开车来忠孝东路五段……”严凌炫念了一长串地址,语然手忙脚乱的拿起床头柜上的纸笔记下,“现在就过来。”
“要人家过去干嘛呀?”这住址好眼熟喔。
“来载我。”
“可是……”
“我车被你撞坏了,给我负起这个责任!”不等她回应,通话俐落切断。
哇塞!有没有搞错,这么凶的?
倒楣!真是倒楣!语然扁着嘴走进浴室整理一下让床被弄乱的仪容。
重新补好妆粉,理了下长长的卷发,镜上映照的是一名可爱亮丽的漂亮女孩。
就不信这么可爱的模样还勾不倒你!
朝镜子大做了个鬼脸,语然抱着必胜的决心走出家门。
***
这人会不会太过分了!叫她过去载他,却让她在外头等了老半天还不见人影!
自通话记录中找出对方的来电号码,狠狠的按下回拨键。
铃声嘟了整整三十秒,才终于有人接听。
“人家到很久了,怎么还不下来啊?”她娇嗔的抱怨道。
“我还没忙完。”
忙啥忙这么久!
“既然还没忙完,就别叫人家这么早出来嘛!”
“若你等得不耐烦,可以上来帮忙啊!”
“帮忙?帮啥忙……”语然一顿,慌忙改口,“唉呀,人家很笨的,哪能帮你忙,你快点忙完,快点下来嘛!”好险好险,差点又重蹈覆辙,爱把别人的事当成自己的事瞎忙一场了。
“那你就继续等吧!”
这人真的很过分耶,不小心撞到车屁股就以为可以对她予取予求吗?门儿都没有!
“哪有人这样的!”她嘴一扁,“人家不等了,人家要回家睡觉了!”说着,就要挂电话。
“你在凌云国际创意管理顾问公司上班?”严凌炫手上把玩着她的名片。
“对啊!跟你现在所处的地主同一栋大楼。”主然仰望着高大的建筑物,“你是哪一间公司啊?”
“你们家总经理叫什么名字?”
“总经理……呃……姓严……”要不是今天中午月蕾提过,她就连姓氏也不清楚。
当初进这家以人力资源中介为主的管理顾问公司上班,她就抱持着只做好自身工作的态度,其他的事不看不听不管,就怕又将她鸡婆的个性给引出来,于是又犯了替他人做牛做马却不被感激的下场,故除了追求她的男性与同为总务课的同事姓名,其他资讯一概不知。
“严什么?”竟连衣食父母是谁都不清楚?
“严……不知道!唉呀,这很重要吗?反正人家又不会认识总经理,不晓得又没关系!”
“我认识你家总经理。”
不知是不是她过敏,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你若给我溜走,我就叫他辞了你!”
“哪有这样的?”语然一时情急,大喊出声。
“我就偏要这样!给我乖乖等!”
语然瞪着响起嘟嘟声的电话,将手机左右握住,如拧毛巾一样左右转动,恨不和手上捏的是那人的颈子。
唉……等就等啰,反正多等一些时候也不会少一块肉。
等就等吧!
不晓得过了多久,不小心睡着的语然被敲窗声所吵醒。
迷迷糊糊的抬首张眼,她瞧见一张俊而有型的男性面孔。
语然按下车窗,一脸歉然,“不好意思,我挡到你了吗?我马上开走。”
男子不语,直接伸手进窗,打开中控锁。
“你干嘛?”他的动作太突然,语然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傻愣愣的见他大刺刺的开启后车门坐入。
“开车,去天母。”
“我不是计程车司机!”
“你不就是来当司机的?”
语然一呆,认出这个声音。
“你是那个……”
“被你撞车的苦主。”严凌炫嘴角嘲谑的一勾,“你现在讲话的语气还真正常。”
正常?语然慌忙转回头去,背对着他,以娇滴滴的语气抱怨道:“你忙好久喔,人家等到都睡着了。”
他就是故意让她等到睡着,好知道这女人到底有没有正常的时候!
“下次遇到不认识的人敲窗,别降下车窗。”真是神经大条。
她刚睡醒的时候脑子常是迷迷糊糊的,看到有人敲窗以为不小心挡到人家出入,谁知是“讨债的”呀!
“谢谢你的提醒,人家会记住的!”她透过后视镜,给他一个甜美的微笑。
“你心里其实想的是--谁要你鸡婆吧!”
甜笑僵了一半。
“你出事关我啥事!”
这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语然额角隐隐抽搐。
为什么她的甜美招式在他面前屡屡受挫呢?
这人一定有毛病!
或者他不是异性恋,所以才能抗拒正妹的吸引。
而且他说话句句带剌,好像跟她有仇似的,真是让人生气。
语然一火大,索性闭嘴不语了,可她没想到就算她不说话,对方也不放过她。
“干嘛不说话,你哑巴啊?”
第二章
“人家笨嘛,怕说错话惹你不开心,只好乖乖闭嘴啰!”语然嘴角抽搐着不自然的甜笑。
刚刚还骂她哑巴的男人低着头,翻看手上文件,压根儿不理她。
这人是怎么回事?不说话骂她哑巴,说了又不回应,根本是把她当猴儿戏耍嘛!
“你的车什么时候才会修好?”语然闷闷问道。
“三天吧!”
“效率怎么这么差?原厂修理吗?我认识一间车厂只要半天就可以……”哎呀,她怎么又鸡婆起来了?
“哪间车厂?”
“人家记错了,那车厂只会修国产汽车啦,你的宾士车应该是没办法啦!呵呵……”
严凌炫扬睫觑了她一眼,那眼色似乎藏着不以为然。
莫名其妙被一个人讨厌的感觉真差!语然习惯性的耸耸僵硬的肩膀,衡量着是否该去做个spa,让美体师揉一揉她赢得跟石头没两样的肩膀。
“你在凌云担任什么职位?”在一阵沉默之后,严凌炫又突然与她聊起天来。
“只是总务科的小妹,负责打打文件、跑跑腿、泡泡茶而已。”
“二十五岁了还在当小妹?”
“语然笨嘛!”
“的确是很笨!”他鄙夷的哂笑。
一股火陡然升起,握着方向盘的小手紧了紧。
“钓到金龟婿了吗?”
“什么金龟婿?”
“通常来凌云企业当小妹的都是抱着钓金龟婿的想法,除了工读生、小妹以外的正职人员,月薪都超过七万元,主管级以上的月薪六位数起跳,在经济不佳的现在,凌云企业的员工可算是不错的结婚对象。”
“真的吗?”她讶异的微张小嘴。
还反问他真的吗?她这是装无知,还是真的不知情?
“如果你有办法调到总经理,你就可共享数十亿身价了。”
“是喔!”前方黄灯闪烁,她缓缓踩下煞车。“总经理被人定走了呢?”她想起下午月蕾的“威胁”。
“谁?”他怎么不知他已“名草有主”?
“是……”说出月蕾的秘密似乎不太好。“总经理的条件那么好,一定很多女生抢着要,我可不想当脚底下的尸体。”这种事痛过一次就好。
“我还以为你对自己很有自信。”
“哪有,人家很笨的,语然只想要一个爱人家的男人就好。”她一脸娇羞道。
该死的,她又恢复恶心、做作的装可爱模样了!
“你就不能正常点讲话吗?”
“语然很正常啊!”
“你刚讲的那句话超做作的。”
“语然是说真心话,哪有做作!”
再继续听她恶心的腔调下去,他会先吐血身亡。
“如果你非要用那么恶心的腔调讲话,那就闭嘴吧!”
语然鼓着腮帮子,嘟起了嘴。
车厢内,沉默的气氛凝窒,车子逐渐进入车流量少的道路,语然开车的速度越来越快,超车干净利落,习惯开大车的她开起这种小车游刃有余,平稳舒适。
“到了!”
脚下刹车虽踩的急,后方的乘客却丝毫未感觉到车停时引起反胃的弹跳感,要不是她刚才的车速是到最后一刻才减缓,严凌炫真会以为她是放了油门让车子自个儿慢慢停下的。
这女人,开车功力一流,比大部分的男人还厉害。
“你开车技术挺好的。”慢条斯理整理手上文件的严凌炫道。
“呃……”他刚不是专心在看文件吗?就是瞧他十分专注,她才放胆豪迈的开车的呀。“你是不是误会啦!语然开车技术不好,常常按喇叭呢!”
又在假!
“说的也对,今早你才撞到我的车屁股。”
“是……是啊……”可爱的女孩凡事一定要笨笨的,啥事都需要人帮忙。“所以你下次不要再叫人家载你啦,人家开得好害怕喔!”
“不巧,我司机最近不方便。”怀了孕挺了大肚子。“我的车子又被撞坏了,为了赔偿我的损失,你这三天去跟公司请假来充当我司机。”
“啥?”哪有这样的!“我也要工作……”
“不过是个小妹,谁都可以顶你的位子。”
“可是……”她知道现在的她在公司内无足轻重,就算突然辞职也不会有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拼命挽留,可他说得如此轻蔑,听了就一把火。“不然……不然我早晚接送你上下班嘛!”
“不行!我常需要用车,司机不能少。”
他的专属司机其实就是他的秘书,不过她再过两个月就要临盆了,肚子大得都快顶住方向盘,因此他最近都自己开车,现下刚好有个技术厉害的司机可用,当然不可放过。
“可是我请假会扣薪的耶!”
“你被扣掉的薪水可折抵修车费。”
小嘴张得大大。
她一点都不想跟着名与她不对盘的男人长时间处在同一个密闭空间啊,她会窒息、她会气死、她会忍不住想到车去撞树,把他撞回苏州去卖鸭蛋!
“对了,当我司机有几点要注意。一,不准再穿这种像是要去相亲的衣服,给我穿专业的套装来,裤装尤佳。二,不准再用“人家”当第一人称,不准用名字当第一人称,不准给我装可爱,给我正常的讲话!”
“人家又没答应你……”擅自作决定未免太过于霸道了吧!
“每讲一次‘人家’就扣一百块。”
这人真的是一整个莫名其妙耶,他说啥她就得照办吗?门儿都没有!
“好嘛,人……”哇靠!还瞪她!“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来接你喔!”得到了允诺,严凌炫这才满意的下车。
接人?哈!慢慢等吧!
车子开离严家五百公尺远,车内的美人才开始放声大笑。
***
她的手机自八点半就一直有电话进来。
纤指不疾不徐的轻轻按掉,接着改变铃声模式为静音,就算那“讨债的”打电话打到手抽筋,都吵不到她!
哼着愉快的歌曲进入办公室,她的桌上就摆放着今日的早餐--熏鸡蔬菜沙拉加杏仁脆片吐司与锡兰奶茶,这是海外部副理的每日爱心早餐,这人只爱西式料理,就算她偶尔想吃个豆浆烧饼油条,也只能趁假日时自个儿偷偷吃。
不过有人这样表达关心真是幸福啊!
想想以前,早餐都是她自个儿买甚至亲自做给男朋友吃的,啥时如此被默默殷勤过,所以女人还是不要太能干比较好!
啃着酥脆的吐司,至于键盘旁的手机亮起蓝光,显示有人打电话进来。
一瞟,视窗显示“讨债的”三字--又是那名霸道的男人!
不接不接,怎样!啦啦啦……
任芸芸经过她身边,不客气的丢下一句,“现在是上班时间,吃什么早餐!”
“还没有工作进来嘛!”嘴里塞满事物的她含糊不停的回。
“不会去把茶水间整理一下吗?公司付你薪水可不是养你来到米虫的!”
“好嘛,人家就快吃完了嘛!”这女人也是跟她有仇。
“废物!”
每一次,任芸芸都是以骂人的字眼做结尾,语然也只能假装不痛不痒。
“章语然!”总务科科长突然快步朝她走来,“你从今天起休假三天!”
“为什么?”不只她惊讶,其他同事同样好奇的往科长方向望去。
“总经理秘书说的,她电话就在线上,快接。”
总经理秘书放她三天假?太玄妙了吧?
一头雾水的拿起话筒,按下内线,总经理秘书温柔和煦如暖阳的嗓音传入她耳中。
“章小姐,你从今天起放三天假,去执行昨晚的承诺。”
“昨晚的什么承诺?”她啥时跟秘书有过承诺了?
“你昨天答应某人当他三天的司机,记得吗?”
老大有交代,不可以将他的身份暴露,他要看到他到啥时才会主动问起他是谁!
“咦?”她一愣,“啊?”大叫。
速速抓起手机,掀开话盖一瞧,上头显示她有十通未接来电,全部都是“讨债的”打来的。
她攸忽想起,那个人说过,他认识总经理!
“现在请你立刻到天母接人,可以吗?”
“可以……”冷汗微滴。
“那麻烦你了,谢谢。”秘书挂断电话的同时手机又闪起蓝光,这次,她不敢不接了。
“喂……”
“收到休假命令了没有?”
严凌炫的声音冷冷想起。
“收到了。”她硬着头皮回。
“敢放我鸽子,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电话的另一端,有着冰冷语气的主人嘴角是微扬的。“我从未迟到过,三十一年来头一遭!”
敢反抗他,可见这女人压根儿不是柔弱无辜的小可怜!
“八四一二三四五六。”她念了一串数字。
“什么?”
“无线车队的叫车号码。”甜甜的嗓音足可溺死一缸蚂蚁。“要人家帮你叫车也可以,五分钟就可以到你家门口接你哟。”
“讲一次‘人家’扣一百块!”
怕你哟!
“二七六五四三二一。”
“这又是什么?”她哪来那么多花招?
“这是专门的车子出租公司,不只出租车子,还同时出租司机,一天只要花个几千块,随时在门口恭候,随时载你到想要去的地方喔,好方便呢!”
她以前可是总务科的活动记事本,这种小难事难不倒她。
“你现在给我过来!”
“为了不耽误你的时间,你要哪种服务,人家现在就忙你打电话。”
“你在跟我鸡同鸭讲啊!”严凌炫又好气又好笑。
“语然想后者应该比较适合你的需要,人家现在就帮你打电话喔,Bye-bye!”迅速切断通话。
才刚拿起市话话筒,电话又来了。
这人真烦耶!语然不情不愿的再接起。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我说过了,你来当司机,其他人我不要!”
“大老板,你不要为难一个小杂工了,人家开车技术那么烂,怎么当司机啊,你一直这样愚人家,人家很为难耶……”语然手上的电话突然被抢走了。
“有人纠缠你吗?”那是对她有爱慕之意的同事,“我帮你解决!”
语然还来不及阻止,“好心”的同事已经对着手机噼里啪啦骂起来了。“你是不是男人啊!这样纠缠一个女人超没品!你不要以为语然娇娇柔柔的好欺负……我是谁?我是她同事……啊?叫什么名字?你管我叫什么名字……”
“喂!手机还我啦!”语然伸长了手想拿回手机。
“别担心,我帮你解决。”男同事继续义愤填膺的对着手机骂:“我警告你以后别再纠缠她,要不然……”
语然见男同事见义勇为过了头,浑然不觉大难临头,索性抡起手上的无线键盘,朝男同事头顶狠狠打下去。
男同事眼前一时金星乱冒,语然趁机抢回手机。
被男同事这样一闹,她不去都不行了。
“我现在就过去载你,等我。”无奈的挂断电话,意外迎接到满屋子的诧异目光。
呃……发生什么事了?
“语……语然……”男同事捂着肿了一个包的头顶,“你刚……打我?”
糟糕!语然这才想起自己刚做了什么!
瞪着还握在手上的键盘,她的娇柔、她的甜美、她的可爱形象……全部毁于一旦了啦!
“我……我有事先走了!”一时仓皇,忘了要说“人家”的她,拿起外套与手袋,火速逃离。
“你看到了吗?”女同事们窃窃私语,“她刚那一下好大力,我都听到‘砰’的一声了!”
“她根本是神力女超人啊……”
“语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吗?”男同事也窃窃私语起来。
“她不是连宝特瓶盖都开不起来的,怎么能把人打出一个肿包啊……”
众人面面相觑。
“我看她都是装的!”任芸芸冷笑着丢出炸弹。
“装的?”大伙哗然。
真是个笨蛋啊!月蕾支颐暗叹。
***
SOLIO在规定速限内狂飙至天母的高级大厦前,右脚猛然踩下刹车,“噗”的一声,轮胎下冒出一股白烟。
人呢?
人死去哪了?
不是叫她快速冲过来载他吗?结果人不在门口等她是怎样?
愤愤的拿出手机,搜寻出“讨债的”的号码,种种按下通话键。
电话通了,她拉开嘴角,甜甜腻腻的道:“人家到了,你在哪儿呀?”
“这么慢!”严凌炫载iPOD上,写着“人家”两个字的冒号旁,画下第三画的“正”。
“人家在东区耶,这样已经很快了!”
快!快什么快!万一出了事谁负责?语然真想这样大吼回去。
第四画。严凌炫不疾不徐补上,才将iPOD收进公事包,慢慢走出大厦的大厅。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坐入车内的严凌炫道:“先载我过去客户那吗,我要开会。他位在和平西路二段……”
“好。”默记下住址的语然放下手刹车,抬眼盯着后视镜,油门一踩,后退出巷子。
“你……”她当她在拍《TAXI》第五集吗?“前面的车库有回转道。”
“那样太慢了。”排挡推至D。“你不是在赶时间吗?”方向盘利落转动,抓准空隙,进入快车道。
严凌炫看着她像赛车般的凶猛超车,右脚仿佛有自我意识般的在油门与刹车上轮流,心头十足佩服她的胆识,对于她装可爱过头的弱智行为更是不能苟同。
“你昨晚为啥会撞着我的车屁股?”他瞪着前方与他们相距不到五公尺的车屁股,只见她手臂利索一个转动,转眼滑到另一个车道上。
“我在补妆。”
“什么?”
“我在补妆。”她大声重复,“没注意到你的紧急刹车。”
就是对自己的技术太有自信,也是因为她不是个一心二用的人,才会发生这么可笑的插曲。
太可笑了!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严凌炫哑然。
“我还以为你太笨了。”
语然微眯起含着怒气的眼。
“你不是常说你很笨,这么笨的人却这么会开车,了不起啊!”就知道这人出口就没好话!
“人家是很笨啊!唯一行的也只有开车这一项了。”刹车很故意的用力踩下,猝不及防的严凌炫跟个冲向前。
“到了!”他回头甜甜一笑,不了严凌炫的脸就在她头侧,她这一转头竟差点亲上他的面颊,她一愣,傻住。
“故意的是吧?”严凌炫开玩笑的用力掐了她脖子一下,“在这等我。”
被大掌掐过的地方传着异样的感觉,她怔了怔,忽的觉得肩膀更僵硬了。
他叫她在这里等他,这一等不知道要等多久。
开会的话一两个小时应该不会结束,干脆找个地方晃晃好了。
才这么想着呢,手机扫兴的响起,视窗上闪着“讨债的”三个字。
“不会这么快就开完了吧?”撇了下嘴,接起手机。“喂?”
“找一下后车座,是不是有文件掉在座位上了?”
语然转头找了下,果然在地毯上瞧见一本文件夹。
“有。”
“送上来,十七楼,三号会议室。”
他不只是司机,还是跑腿的小妹!语然皱着鼻哼了声。反正她本来就是小妹!
通报过后上了十七楼,这是一间大型财务机构,也是凌云的主力客户之一,不过啥事都不管的语然当然不知道这点,她现在只是个司机加跑腿小妹,被“讨债的”狠狠的压榨中。
抱着文件上楼,在员工的指引之下。来到了会议室。
“不好意思,人家是送文件来的。”美眸往会议室里一探,他似乎不需要搜寻,视线就锁定在“讨债的”身上。
“拿过来。”严凌炫头也不抬道。
“这是新来的秘书吗?”财务机构的业务经理笑问,对于她身上轻飘飘的雪纺装十分好奇。
“不,人家是临时司机。”轻巧的步伐快速走来会议室的后端。
“你是司机?”业务经理讶异,“你看起来……比较像被载的公主。”
听到没,被载的公主耶!可见她的可爱形象做得多好,语然乐的快飞上天了。
“她开车很暴力。”严凌炫的笑看起来很坏心眼,“下次你有空坐坐看,跟坐云霄飞车差不多。”
“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暴力开车的女生耶!”业务经理摸着下巴摇头。“你引起我的好奇了。”
站立在严凌炫身旁的语然脸色忽青忽白,真想自他发丝浓密的头顶狠狠的“巴”下去!
这人一定跟她有仇!不然不会一抓到时机就报老鼠冤。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快快离开,省得他又要那针刺她。
“车子有停好吗?”业务经理问。
“有。”
“那你去外头的会客室等吧。”业务经理笑了笑,“我们这会大概要开两小时,那里有咖啡可以喝。大热天的,怎么好让‘公主’在外头等人呢!”
呜……这个男人人真好啊!语然感动的快掉眼泪了。
“那……”微询的目光望向严凌炫。
严凌炫两掌互搭,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莫名的语然心跳加速了。
“去吧!公主!”
她这辈子绝对绝对都忘不了他嘴角充满讥嘲的笑,有多刺眼。
第三章
待严凌炫开完会走到会客室时,就见语然像只花蝴蝶般被好几名男子所包围。
她巧笑倩兮,笑语不断小小的拳头顶在颊边,张大一双清丽瞳眸,嫩嫩的粉唇噘啊噘的,勾引得一群年轻的男人神魂颠倒。
严凌炫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站在门口,冷冷的一句,“公主,走了。”
语然的笑脸瞬间垮下。
别人喊她公主是赞美,他喊她公主就是在哂笑。
“开完会啦?”迅速再将可爱的面具戴上,微笑与一旁喜爱上她的男生们挥手道再见。
离开财物机构,并肩等电梯时,语然包包内的手机传来简讯提示声。
严凌炫斜睨着简讯的内容,低声问:“给了几个人电话号码?”
“全给了。”语然看着简讯内的邀约内容,思考了会,动手删除。
“不接受邀约?”
“怎么可能第一次邀约就答应。”她抬首笑道:“这样多没身价啊!”
与他的视线迎视,那深沉的眸中似乎有什么在流动,她分析不出意思,却感觉得到他的不予苟同。
“你不会想管到我的社交关系吧?”语然皱眉道。
“不,你说的没错,第一次的邀约不可以答应,对付男人该欲擒故纵。”
不要以为她听不出来,这人摆明话中有话。
“不认同就直接说啊,这样酸人算什么。”
“我非常认同,也非常赞成你这么做。”
奇怪了,他不是一项很爱跟她唱反调的吗?现在突然认同了她,反而让她觉得害怕,深恐里头藏有奸计。
“你……不会是居心不良吧?”
“我想看看当那些人知道你的可爱是装出来的,会是什么表情。”嘴角邪恶的勾起。
果然!她猜的一点也没错!
“我才没装可爱!”
“你有!”
“没有!”
电梯门开启后,语然先他一步踏了进去。
“你本来的样子就很可爱了。”
语然胸口瞬的一窒,正要转过头去确定她是否听错了时,一个惊讶声响起,“语然?”
语然呆了呆,定睛一看,站在电梯里的不正是她此生最不想看到的男人——前男友范武吗?
“我的天,你这是什么装扮?”范武夸张的蹙眉道:“你在模仿萱萱?这一点都不适合你,你别东施效颦了。”
“不是……”语然小脸又羞又愤的红了红,开口想辩解,却又说不出一个能说服得了自己的理由。
每每看到镜中的自己时,心头就响起一个声音——她下意识在穿着打扮上模仿抢走她男友的蓝萱萱,可她也总在这声音响起的时候,大声的否定。
这种雪纺纱质的衣料又不是蓝萱萱的专利,路上很多女人穿,她只是刚好也选择了这样的风格罢了!
可这样的狡辩,到了范武面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是敝公司的制服,这位先生有何高见?”语然身后的严凌炫冷声问。
听到严凌炫为她解围的说辞,语然心里有些讶异。
“制服?范武讶异的看着严凌炫,“真的是制服?”
“对,是制服!”语然咬牙道:“有意见去跟我老板说。”
“我就是老板,我洗耳恭听。”
“呃……”范武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不知道这是贵公司的制服。”
严凌炫将语然轻轻推入电梯更里处。
进了电梯,严凌炫续问,“你觉得敝公司的制服设计哪里不好?”
“不,很好,非常好!”范武连忙摇手,尴尬的眼神习惯的向语然求救。
语然视而不见,一双美眸死死盯着上头闪烁的数字。
“我刚听到‘东施效颦’四个字,请问敝公司的制服是模仿了谁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真的,我只是,只是……只是我女朋友的穿衣风格跟贵公司的制服很类似。”
“喔?”严凌炫一挑眉,“想必这位女朋友常被昵称为‘公主’啰?”
可恶,这个时候还要调侃她!语然气得好想狠狠咬他一口。
“没有啦!”范武难为情的搔了搔头,“不过有人喊她为‘仙女’过。”
“仙女啊……”严凌炫意味深长的拉长音。
语然五指暗暗动了动,有想掐死他的冲动。
“呃……这位先生,我觉得你好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张俊帅的脸孔范武有印象。
“我想我并不认识你。”
他微笑如常,可不知怎的,范武有种被看遍的不悦感。
“可我真的觉得你好面善……”一定在哪里见过,而且还不只见过一次。
“是吗?请问你是哪家公司的总经理呢?”
“我不是……”他只是个小小主任。
“还是董事长?”
“不是……”
“总裁?”
范武默然了。
这个人在故意挖苦他吗?
“都不是的话,我想我们真的不认识。”
一旁的语然忍不住噗嗤一笑,范武的脸立刻整个黑掉,几乎是电梯门开启的同时,人就踏出去。
“遇到旧识,不过去跟他到个别吗?公主。”
语然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别再叫我公主。”
“还是要叫你仙女?”
“你!”气死人了!语然猛然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啊!”严凌炫连忙甩开。
“你不欺负我会死吗?过分!这样欺负人有什么好玩的……”语然一怔,感觉到颊上有股热意轻轻滑下。
她诧异的一抹脸,不敢置信她竟然哭了!
“被咬的是我,为啥哭的是你?”严凌炫没好气的问。
“我不知道……我……”
她明明哭不出来的,在被甩的那天,就算她用力挤着眼皮也挤不出半滴眼泪,为何在意外的相遇时,眼泪会不听使唤?
一块灰蓝色方帕递到她眼前。
她接过,擦掉了泪水,再用力拧了两下鼻涕。
“谢谢。”
严凌炫看着那被拧过鼻涕的手帕,摇了下头,“我不介意你买条新的还我。”
“洗一洗就好啦!”这次换她搞恶劣了,“拿去嘛!”
“不然你丢掉吧!”
“这手帕有牌子的,很贵的,丢掉太可惜。”她硬要塞回给他。
“我们该走了!载我回公司。”严凌炫快步走在前方。
“车子停在那边!”语然指着严凌炫行走的反方向。
严凌炫回身经过她身旁时,故意离她两步远,就怕她把沾了鼻涕的手帕塞回他口袋中。
嘿……总算有我整到你的一天了吧!语然脸上绽出小人得志的欢喜贼笑。
***
第二天早上,严凌炫一上了车,一块方帕就占了他的视线。
他下意识往旁一缩,驾驶座上的语然忍不住大笑。
“我洗过了啦!谁那么脏,一直带着一条脏手帕!”将手帕丢到他身上,坐回身的她问,“请问老板,今天要上哪去?”
“今天先回公司。”严凌炫蹙眉看着她一身粉红色的装束。“我不是叫你穿裤装吗?”
她之前是上身着合身的西装小外套,只有裙子是雪纺纱材质,今天竟然穿了一件雪纺纱连身裙,长度只及胸下的小外套还是镂空蕾丝编织,一整个浪漫到让人想直接吐血身亡,这打扮会不会太过分了?
好歹她现在是在“上班”!
“老板不是说这是公司的制服吗?”语然巧笑倩兮。
他当时是在替她解围,她是真不懂还是装傻?
“也对。”阴狠笑意在嘴角勾起,“等等先不进公司了,我们去别的地方。”
“去哪?”
“野柳。”
“什么?”她诧异的转过头。
“野柳。”
***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眼!
语然眯着眼瞪视走在前方一派悠闲的严凌炫,小手慌乱的抓着裙摆,公主般的大卷发被海风吹得乱七八糟,顷刻间自公主成了疯婆子。
这人是专门生来欺负她的吗?
语然嘟着嘴,表情很生气。
昨天还因为他在范武面前为她解围,还温柔的借她手帕,让她有些许感动而已,今天他的恶魔性子就又露出来了!
她穿着高跟鞋,在砂岩上走不快,眼看着两人越来越远了。
“喂……”海风吹散了她的声音,她只得喊得更大声,“喂!”
不理她?
“喂!讨债的!讨、债、的!”
认识他三天了,她一直不晓得他叫啥,也不想去问,而他也不曾主动提起,于是她都“讨债的”、“讨债的”如此叫他。
反正等他车修好了,赔了修理费,他跟她就不会再有交集,不晓得名字也无妨。
或许……偶尔会在办公大楼见到他吧……
不知怎的,想到过了明天,赔偿了费用之后,他们就是各走阳关道的陌生人,心下竟然有些不舍。
她在不舍啥?这人除了会欺负她还会做啥?
走在前方的他,负手于后,左手的虎口贴着一块OK绷——那是她昨日一时气愤之下的杰作——她抿了抿唇,想自己对他真是粗鲁的可以了,好歹他昨天也救了她啊,不过她好像也没跟他道过谢……
甩了甩头,心想干嘛跟他道谢,他欺负她时可是没说过对不起,要她说谢,门儿都没有!
“我不要理你了!”这家伙根本忘了她在后头,越走越远了,“我回车上去了!”
海边风这么大,她忙着抓被风吹乱的头发跟数度往上飘扬、害她差点曝光的裙子就够累的了,哪有心情欣赏风景,于是她立即下决定,回车上吹冷气!
回去的路上一样艰辛,好不容易回到停车场,她忙掏出车子的遥控器,开了车锁,手放上门把的刹那,突然有一股温暖将她的小手包围。
低头一瞧,一双大手正握住了她的小手,而在她的身后,一面铁墙矗立。
淡淡的古龙水味传入鼻间,她晓得那是谁的味道,心跳,不自觉加快了。
“我看到了。”低沉浑厚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看到……什么?”她莫名的结巴。
“粉红小碎花。”
粉红小碎花?
“你今天传了粉红小碎花内裤。”
我的天啊!红色的炸弹在她的脸上炸开,她连忙甩开他的手,用力压紧裙摆,恨恨的回头瞪着他。
“什么时候看到的?”
“刚才。”他吹了声口哨,“外面的衣物那么柔美,里头穿的却那么孩子气。”
她忙着开车门,竟忘了压制她那容易随风飞扬的短裙,一阵风飘过,短裙内的春光就露了底,怕被其他人瞧去,他只好贴到她身后,帮她挡去了海风的恶作剧。
可恶的家伙!她火大的推了他宽厚的胸膛一把。
“这下你满意了吧?故意带我来这种地方出丑!”
严凌炫双手一摊,“我早叫你别穿这种衣服。”
“你管我爱穿什么!”她泄愤似的用力打开车门,人坐了进去。
严凌炫随着坐入后座。
发动了引擎,语然不情不愿的问,“接下来要去哪?老板!”
“老板”两字她喊得咬牙切齿,仿佛恨不得撕下他一块肉来。
“亲爱的公主,请送我回公司。”
语然自后视镜狠狠瞪了哂笑的臭男人一眼,才倒车离开。
“我不赶时间,你慢慢开。”她的暴力开车法,多坐几次就吃不消。
“是,老板!”
车子平稳的驶在公路上,这一路上,严凌炫的电话始终不断,听着他的对谈内容,其公司的业务性质似乎跟她上班的凌云有些类似。
记得他说他是总经理的好朋友,也许他的公司跟凌云有合作关系?
语然回想在办公大楼的大理石墙上的公司列表,有哪家公司的性质跟凌云类似的。
结束秘书的一通电话,严凌炫抬头看着像是专心开车,又像是在思考的语然,暗想她明明是个聪明的女孩,怎么谈起恋爱来就变笨蛋了?或许这是恋爱的女孩的通病吧,明明是精明干练的,可沉溺于爱河中后,就算双脚被泥沙所困,也无怨无悔。
“喂!”从后视镜中的沉思明眸突然扬起,“你公司叫啥?”
哈!终于对他有兴趣了?
“你想知道什么?”
“我只是好奇问一下,当了你两天的司机,还不知道你的公司名称。”
每次送他到公司都只到楼下,他总要她在车上等,还真的把她当一名司机使唤了。
“不说怎样?”
明眸一沉,“不说拉倒啊!”不知道也不会死,哼!
“你今天……”
“我今天怎样?”
“都没有说‘人家’。”
“在你面前装可爱太浪费了!”
一装可爱不是被他念、被他嘲笑,就是被威胁扣钱,更何况就算在这人面前装一辈子的可爱,他也不会买账,干啥浪费精力。
后视镜中的他闻言微微笑了下,那笑容不含任何的讥嘲成分,是很温柔、很温柔的微笑,反叫她愣住了。
她是看错了吧?
语然连忙抬手揉了揉眼睛。
“小心!”
身后传来警告,突然超车进来的车子几乎快擦撞上前方的引擎盖,语然连忙转动方向盘,车子打滑,在几乎撞上交通信号的时候猛然刹住。
“呼!”她喘了口气。
奇怪,肩上怎么好像有束缚?
语然低头一瞧,他的手环过她的肩,有力的大手正握着她的左侧,仿佛随时要将她拉过去似的。
她瞪着那只手,倏忽明白他想做什么——当危险逼近时,他想将她拉过去后座保护。
“我有系安全带。”她回过头来淡道。
他的脸庞离她不过五公分的距离,镇定的面容下,只有那双深邃的幽瞳找得着担忧的痕迹。
他看也不看自肩上横过腰侧的安全带。
“我知道。”他的视线与她的胶着。
“你拉不走我的,除非我解开安全带。”
小手移向锁扣,他早她一步,先她一步压下了红色的锁扣。
“我也可以。”
肩上的大手猛地一拉,她的唇不偏不倚的撞上了他的。
他没有任何迟疑,含住唇瓣,吸吮不可思议的柔软。
她还来不及闭上双眼,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他就放开了她。
“开车吧!”他语气淡淡,好似啥都没发生过,适才的一切,是她惊慌过度的妄想。
“好。”她呐呐应声,重新扣上安全带,开回公司。
她几乎是脑袋一片空白的将车子开回办公大楼。
基于本能的在大楼前停下车子,基于本能的告诉他,“到了。”
“在这里等我,需要车子时会通知你。”每次下车前,例行的交代。
以往,语然皆是将车子找到停车位停妥后,人就去附近喝茶、看书、逛街了。
可今天她没有这么做。
按下临停信号灯,偷偷的尾随他走进办公大楼,待他的身影一消失在电梯时,立刻冲过去询问大楼管理员。
“伯伯,请问刚走进去的那人是谁?”资深大楼管理员认识大楼内的每一个人,问他最准。
“你指谁?”管理员眼尾的纵向纹路放射出温暖的笑意。
“就是刚刚走进来,穿西装,个子高大,不笑的时候很严肃,笑的时候很温暖,讥笑人的时候让人很想揍他的那个男人。”
管理员的鱼尾纹更为加深了。“你说你们公司的总经理啊?”
“不是!”语然用力摇头,“那人是我们总经理的朋友,也在这间公司上班。”
“可是刚刚符合你叙述的人只有贵公司的总经理啊!”
“不是吧……”语然退后一步。
“刚走进来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女的,一个个子矮小,高大的只有你们公司的总经理……喂!小姐?”
着高跟鞋的细长腿儿冲向了电梯,纤手用力拍着往上的按键。
不是吧……
总经理?
不可能吧!
第四章
办公室内的同仁,因语然突然的出现,而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讶异的看着一脸惊慌的她直接冲向了她的位置,打开电脑。
因她休假三天而无法审讯的任芸芸,仿佛见到猎物的野兽,踩着利落的脚步走来她旁边。
“喂,你......”
“我们公司总经理叫什么名字?”
“严凌炫啊。你问这个干嘛?”
“他长得怎么样?”
“他身高一八一,体重七十五公斤,眼睛为细长型,鼻子高挺得像外国人,嘴唇略薄,面容严肃。”另一端,月蕾回道。“你怎么突然对总经理有兴趣?”难不成她也觊觎总经理?
电脑已开机完成,她迅速进入公司的网页,却找不到严凌炫的相片。
“总经理没将照片登上网页?”语然讶异的问。
“总经理人很低调。”任芸芸不耐的问,“你查总经理想干嘛?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喔?”
“总经理办公室在二十一楼?”语然又问。
“在二十楼。”任芸芸蹙眉道,“你都来公司钓男人吗?连总经理办公室在哪里都不知道!我们公司占整间大楼的十九跟二十楼两层......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要去哪里啊?”
语然不理会任芸芸的诘问,冲出了办公室,来到了电梯口。
两台高层电梯一台在楼顶,一台在一楼,她转念往安全梯方向而去,爬上了二十楼。
凌云的十九楼是不分属任何部门的总务课与教育训练部、广告部、人才中介资源部、营业部,二十楼则是海外国际部门、人力咨询部跟人事部、总经理办公室。
出了电梯之后,就是海外国际部门,通过此部门往左方走去,先经过人力咨询部,接下来就是她要找的人所处的办公室。
她站在偌大的海外国际部门前,急切的心突然起了犹豫。
她干嘛急着找他?
她干嘛急着确定是不是总经理?
那个人是谁关她啥事?
她是疯了吗?
她干嘛注意起他来?
一道异样的感觉滑过曾被问过的唇,贝齿用力咬住了那份异感,暗想一定是他强吻了她,才害她变得无法理解起来。
那个时侯,她怎么没有给他一巴掌啊?
在她犹豫的当头,悬挂于胸前的手机响起,是他。
“我要出门了,五分钟后将车子停在楼下。”严凌炫低声命令道。
挂掉电话,一旁的秘书元在季微笑着看着他。
“总经理,人事部那边挑选了几位秘书代理,由于要实行教育训练,希望你在这几天能有所定夺。”
严凌炫瞥了眼搁于桌角,适才在季列印出来的秘书代理人选履历表,面无表情道:“我早已挑好了。”
“是那位开车很暴力的小姐?”在季问。
“嗯。”严凌炫迟疑了一会才回。
在季注意到那不苟言笑的脸浮着诡异的暗红,令她忍不住暗暗窃笑。
不清楚总经理个性的人,会因他过于严肃的外型而对他保持距离,深恐一个不小心说错话会招来严厉的处罚,可她当了他将近五年的秘书,她清楚外表严肃的他其实是个害羞的人。
这么高大俊帅的人竟然是个个性害羞的人呢,就连追求女孩子都不敢直接下手,害得因怀孕而充满母性的她常忍不住想将他搂在怀中,拍拍他的肩,说:“好乖好乖!”
不过她若真敢这么做,半年后产假结束,她想回来公司恐怕会被丢去当清扫阿姨了!
严凌炫收拾好公事包站起身来,一旁的在季已摊开西装外套,为他穿上。
“那我就把你的意思传达给人事部了。”
“后天就公布吧!”严凌炫拉整好领带,瞥了眼在季比一般孕妇还要壮观的腹部。“我晓得你迫不及待想回家待产。”
“没办法,怀双胞胎的负担太大。”在季有些许疲累的以手撑腰。
“下午我不会进办公室,若没重要的事,你就提早下班吧!”
听到能提早上班,在季的脸上绽出愉悦的光彩。
他不只是个性害羞,还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只是他不会具体表现出来,只有心思细微的人才会明白。
“谢总经理大恩大德。”在季开心的拉开办公室大门,“请慢走!”
自从知悉他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她的衣食父母之后,面对他,语然显得沉默,即使他抓着机会嘲笑她,她也不予回应。
晚上六点半,好不容易一整天的行程结束,送他回家的途中,车厢内,空气沉窒。
“你今天下午特别安静。”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严凌炫不再翻阅文件或iPod,而是姿态悠闲的瘫坐在后座上。
“沉默是金。”语然淡淡回道。
他为何可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对她的态度与神情与先前毫无两样?
而她有时为啥看到他出现时,心跳纷乱得好似嗑了药,蹦跳得几乎快跃出喉咙口,耳中更是充满“怦怦怦”的扰人声响?
真是见鬼了!
不过是一个吻嘛,又不是没被吻过,可是他无事人的闲适模样,好像他们之间啥事都没发生过,就令她有气!
而且他还骗她,骗说是总经理的朋友!
“你在生气。”
“并没有。”她嘴硬道。
长指突然画上嫩颊,她立刻全身一阵紧绷。
“你生气的时候,脸是红的。”
“哪有?”她连忙摸了摸脸颊,探测热度。“根本就没红。”
“你心虚了,否则何必摸脸?”后视镜里的他,笑得十分邪恶。
这个人真的很坏耶!只要一有空就把她当成欺负用的玩具,戏弄她、玩弄她,叫她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对,我是在生气,怎样?”
“好好地生什么气?”严凌炫转头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
再两分钟车程,他家就要到了,一种强烈的感觉抓住他的胸口——他不想与他分开。
“我......”她用里抿禁唇。
“说啊!”回过头来,视线与她的在后视镜中相对,她一发现两人对视,立刻移开眼。
她要选择先说哪样?
说他骗她是总经理朋友的事,还是质问他为何吻她一事?
感觉起来质问前者似乎比较安全一点,若直接质问后者,会不会让他以为她很在意那个吻?
虽然说他突然吻她本来就很奇怪,他本来就有全力质问,可是......可是她不知怎地,开这个口很艰难。
“我家都到了,你说不说?”严凌炫语气故意透出了些许不耐。
到了?
语然回神定睛一瞧,严凌炫居住的大楼就在前方五公尺处,她连忙踩下刹车。
解开安全带,转过身,她以老师责问犯错学生的语气诘问:“你说你是我们总经理的朋友?”
看她怒气冲冲的样子,严凌炫猜她八成是晓得他的身份了。
朝夕相处了两天,她总算对他有兴趣了?
“不是。”他爽快否定。
“你之前明明是这样说的!”
“我应该没说过我是你家总经理的朋友,我只说我认识他。”他认识他自己,这总没错吧!
无赖!语然微眯起怒眸。
“你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我们家的总经理吧!”
“对。”
听听,竟然有人如此厚颜无耻,回的一点都不心虚的。
她之前被骗得团团转算什么啊?
“总经理就是总经理,之前干嘛骗我?”
“这很重要吗?”他微挑单眉问。
“什么重不重要?”为什么变成他反问她起来了?
“据我所知,你在公司工作并不是很用心,就连总经理的姓名都不晓得,既然如此,我是谁很重要吗?”
“你......”
的确,刚开始她对于他是谁毫无兴趣,他就算叫阿猫或是阿狗,她都不会挑动半根眉毛,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就是觉得生气、不高兴,有股怒气在胸口闷烧,烧得她很难过、很难过!
“这两天我在考虑一件事。”
“什么事?”怎么突然转移话题了?
“这么不用心的员工是否有留在公司的必要。”
语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怎么......”
“在工作上你似乎也常犯错。”
“这......”要犯点错才会惹人怜爱啊,不是这样吗?
“从不曾加班。”
“工作做完了干嘛加班。”这她就可以大声说话了。
“从不帮忙同事。”
“自己的事本就该自己负责!”
“每天早中晚三餐都有冤大头请客。”
“冤......你调查我吗?不然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太可怕了,这人是在办公室装了针孔摄影机吗?
“课长对你颇有意思,明明该是D的考核成绩,硬是打了B。”
“你......你你......”她因为太过惊讶,一时竟结巴起来了。“你说这些到底是想怎样?”开除她?
他垂下眼睫,竟沉默起来了。
受不了车厢内莫名的沉默,语然伸手点了点他的右肩,“说话呀你!你到底想怎样啊?”
他没有回答她,兀自下了车。
“喂......”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身影,语然傻眼了。
他......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昨日她因心中不悦而一路沉默,可今天的闷葫芦竟然换他来当了,出了交代地点以外,他不曾开口跟她说上半句话。
这是最后一天了耶,他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是怎样?
语然不时自后照镜望着专心于公事上的他,偶尔他抬眼,不巧四目交接,他立刻回避的将眼移开去。
昨天才突然吻了她,今天就讨厌起她来了吗?
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容易惹她生气啊?
结束一天的行程,他一样沉默的下了车,语然则是生着闷气将车开回家。
好在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不用再看那张大冰块脸,真是大快人心啊!
“哈哈......”她张嘴大笑,可出口的笑声干涩得连她都觉得勉强。
不行!这口气她忍不下,她喜欢将事情说清楚弄明白,不喜欢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害自己心烦意乱!
就是因为她是这样的个性,当她发现范武的消息越来越少,几乎不主动与她联络,并听闻他有其他女人的传言时,立刻直接冲到他家想跟他讲清楚说明白,不料竟看到了令她作了半个月恶梦的肮脏场面!
就算结果会彻底伤了自己,总比一直被蒙在鼓里,当个傻子的好!所以她一定要跟他问个清楚!
做了决定,她立刻打转方向盘会严凌炫的住处。
“没人在?”走进大楼的大厅,应该有管理员的管理室意外没有人驻守,于是她轻轻松松走进了社区,然后呆在庭园的中心发愣。
她此时才想到她根本不知道他住在几楼。
“没关系,我有电话!”掏出手机,寻出“讨债的”的电话号码,像与通话键有仇似的狠狠按下。
正坐在家里客厅沙发上,额头顶着合起的手掌,愁眉不展的严凌炫拿起铃声大作的手机,瞧也不瞧视窗上的名字,翻开话盖,置于耳旁。
“讨债的,你有东西掉在车上,你在哪楼?”
低垂的头猛然抬起,脸颊浮现暗红。
“你交给管理员就好。”
“管理员不在。”
严凌炫未露痕迹的轻叹口气,“八楼,你自门口进来后右转的电梯上来即是。”
“好。”
语然收线,大踏步走向电梯。
前来开门的严凌炫已换掉一身西装,穿着休闲的米色针织衫与牛仔裤,说不出的挺拔帅气,让毫无心理准备的语然心头又是一阵怦然。
真是该死,她怎么老是对他有感觉?
一定是那可恶的吻害她对他在意了起来!
“东西呢?”他微偏着头,看上去不可一世。
这么讨人厌的高傲家伙,她为啥会对他挂意啊?
“好热,我想喝杯茶。”
严凌炫愣了下,始料未及她会要求进屋。
“干嘛,客人来不招待一下喔?”语然叉着腰,俨然流氓样。
他望着她,眸中注入了笑意。
回身进屋的严凌炫门为关上,语然自然跟着进去了。
“伯爵还是大吉岭?”
“伯爵。”语然左右张望,打量着屋内的装潢,“不愧是总经理,房子请人设计过的喔?”
大量的白色为底,空间质感比实际更为开阔,采用黑色烤漆玻璃做为天花板与墙面的装饰,虽是黑与白的搭配,却未有冰冷的气息,只有清雅的时尚氛围。
小手在柜子上东摸摸西摸摸,指尖未染上任何尘埃,保持得挺干净的。
坐在深灰色的柔软布质沙发上,过了一会,主人端着装有清澈的深红色液体茶具走过来。
“哇......wedgwood的骨瓷杯耶!”细细抚摸那平滑的杯面,语然才小心翼翼的轻轻拿起就口,喝下散发着佛手柑清香味的红茶。
“我掉落的东西呢?”他怎么瞧,就没见她带了啥东西入屋。
“没那东西。”语然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昂头直视着他,“我要问你,为什么对我不理不睬?”她进逼一步,“我做了什么让你讨厌我了?还是本来就很讨厌我?看不起我的工作态度,所以才故意漠视我?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昨天又为什么要吻我,你......”
“我怎么回答?”
她突然连珠炮的爆出一长串粽子,他都还没听清楚,下一个问题就接踵而来,让他连思考的余裕都没有。
“好,那我先问这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你昨天为什么要吻我?”她鼓着双颊,脸儿红通通的,小手因紧张而在身侧握成了拳。
听清楚了她的问题,严凌炫手抚着下巴,别过头去。
冲动的吻了她,到底是好是坏,他心中没个准,于是今天一整天,他都不敢直视她,不敢开口说话,怕泄漏了心底的秘密,直到他终于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能与她交谈时,已是她送他到家,该分开的时候。
他其实不想这么对待她的——老是出言相讥、欺负她、戏弄她,将她气得小脸儿红红......可谁又晓得,若不这么做,他根本没法以很“平常”的态度与她聊天谈笑。
在工作上,他自认出色,在爱情上,他是个大逊咖!
要怎么做,才能让两个人更亲近,在她不再当他的司机之后?
于是,他决定让她当秘书代理。
可是,她工作上的成绩实在是不怎样,摆明就是来公司混日子,胸口无大志,等着找个有钱老公当少奶奶的那型女孩。
他记得她不是这个样的啊!
他曾经见过她拼命翻书查资料的用心模样,看过她与前男友脑力激荡时的认真模样,而且她提出的idea比前男友还要丰富、还要实用,照理说她该是个在工作上非常卖力的女孩,可怎么在公司的成绩这么糟?
难道是他错看了她?
若他因私心而让她当上秘书代理,会不会反而是替自己制造灾难?
他因此而愁眉,难以下定夺。
“喂,你想躲避我的问题吗?”语然抓着他的手臂绕到他前头去。
答案是终止脑中胡思乱想的最好方法,她讨厌夜晚躺在床上,揣测他想法而难以成眠的自己,讨厌会有所期待却又害怕落空的自己,讨厌一直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因他的冷淡而胸口沉闷的自己......
最糟,不过是被狠狠刺一剑罢了,反正,又不是没痛过!
她得踮起脚尖,才能近距离的见着他的神情,即便他的唇与下吧皆被大掌所掩,她还是看得出来他的颜色怪怪的。
他的皮肤是很阳光的古铜色,可现下看起来好像偏红......
“你......脸红了?”
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那双深邃的黑眸因为大掌掩去了其他的五官,显得瞪视更为吓人。
“我没有别的意思......”
他不会想杀人灭口吧?语然惶恐的退后一步。
放下遮脸的大掌,他朝前走了一步。
“你别......别恼羞成怒......”啊啊......用错成语了,会死无葬身之地啊。“我是说,你别......”巨掌猛然抓住纤细的肩头,将她整个人拉向他怀里,微红的脸庞瞬间在她眼前特写,最后仅剩那双漂亮的黑眸,还有在唇上辗转的温凉触感。
他......他他他......再次强吻了她?
眨了下眼,巨掌松开了钳制。
“你......为什么......”
“我喜欢你,不行吗?”他终于豁出去了,脱口而出生平第一次告白。
她愣了愣,傻住,而他的吻再次贴上了粉唇......
第五章
她的眼儿瞪得大大的,他同样也是。
那双偏细长型的黑眸变得灼热,深深的、深深的注视着她,像是要望进她的眼瞳深处,去彻底的看清楚她的思维。
她有好多疑问,可此刻只有一个得解,那就是--他喜欢她!
天啊!他喜欢她!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你能不能闭上眼睛?”放开她的同时,男主角有些许的埋怨道。
她眼睛张得如此大,好像他在强迫她进行一项她千百般不愿做的事。
“我……我还没搞清楚……”
她觉得好热,脸也热,身子也热,这一定是他靠得太近了,一定是还贴在她脸上的大掌太烫了,一定是他盯着她的瞳眸太炙烈了……
她没有打他,也没有咬他,或许,她是接受他的……这样的结论令他心中狂喜。
“搞清楚什么?”
他将她拉坐到沙发上,他则是半跪在她身前,如此,两人的视线方能平视,他才能更清楚的端凝着身高仅有一五八,个儿娇小的她。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这总该知道吧?
“这问题Pass!”
他才不会告诉她,他暗中注视了她多长的时间。
要他说出口,比杀了他还要难!
“哪有这样的!”她用力抓住他的手臂,“我要知道!”
“你不是很笨吗?呆呆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个时候你就继续装可爱下去就好。”
“装可爱有什么不对?你干嘛一直看不顺眼我装可爱?”别以为她听不出来他的嘲讽!
“你高兴就好。”
“本来就是我高兴就好!”
“那你现在可以闭上眼睛了吗?”
她是魅香、她是蛊毒,尝过一次她的甜蜜,就叫他欲罢不能。
“我……”他再次吻上她的柔软。“喂……”火烫的舌尖喂入了檀口。“唔……”
她的口中有口香糖的余甜,呼吸中有清爽的薄荷清香,他的舌尖勾缠着香舌,她初初退避,他不放弃的进攻,拿出职场上的魄力与耐性来对待两人之间的亲吻,直到她卸甲投降为止。
她从不曾这么激烈的被吻过,呼吸几乎皆封进了他的口,她涨红着小脸,胸腔急速起伏,想推开他,却又觉得舍不得……
她怕推开了他,他将会终止这吻……
她一定是犯傻了!
就在她几乎快将自己弄昏的同时,他放开了她。
小嘴嘤咛出一声叹息,虚软无力的靠在他的肩头。
她以为两人之间就此打住,不料细碎的吻蜿蜒上她的细颈,盘佇在丰软的耳垂上。
那是她的敏感处。
她肩膀一缩,急急想避开去,他似是发现了,穷追不舍而上,咬住她的耳垂,薄唇含入,热烫的舌尖熨贴她的微凉。
“啊……”她情不自禁呻吟出甜腻芒吟。
巨掌扣着侧边头颅,她就缩在他的臂弯里,被热切的舌挑起了簇簇欲火。
他这个人真的……很坏!语然红着脸儿想。
蕾丝小外套被褪去,仍丢到了墙角,她看着无辜的小外套可怜兮兮的在地上摊着,心头笑意翻涌。
他真的真的很讨厌她的穿着。
她以为她只是在心中暗笑,没想到她其实笑出声音来了。
“笑什么?”
大手绕到她身后,拉开雪纺洋装的拉链,俐落的一拉到底,雪白的无瑕背脊逐渐摊露在他眼前,他的目光被那片细致所攫,久久难以移开。
“我笑……”她感觉到背上的凉意与松落的衣物,这才意识到当他褪掉了她的蕾丝外套,不只是因为讨厌那件衣服而已。“你怎么脱了我的衣服?”
她慌乱的连忙将已落到肘处的细肩带拉上。
“我要你!”
“等……”可恶,别扯她的衣服。“哪有这么快的……”
“我要你!”
火热的黑眸直接烧入她的眼,她呆愣了下,严凌炫见机不可失,两手各抓住衣领的一边,一个用力,粉橘色雪纺纱连身裙裂成了两半。
“啊!”她尖叫,“你毁了我的衣服!”
“我讨厌它!”早看她的雪纺衣不顺眼很久了。
“讨厌也不用毁了它!”
“我再买新的给你。”
扯掉破碎的衣物,身上仅着同色系内衣裤的语然身材美得惑人。
他贪婪的注视姣好的玲珑曲线,毫无赘肉的纤细身躯,自她纤薄的双肩一路看下胸前贲起的柔软,它像两颗刚出炉的馒头,白皙、细致、软绵绵的好想咬上一大口。
腰间弯出两道亮丽的圆弧线条,然后在粉臀处在一个大回转,细长的腿儿正分跨在他两侧,她的水嫩就正对着他的亢奋……
以蕾丝制成的嫩橘色底裤遮掩不住私密花园的玫瑰,那抹淡淡的粉红几乎绷疼了胯间的欲望……
“喂!你……你不要这样看啦!”她羞惭的几乎快昏过去了,可是这霸道的臭男人竟然将她的双手箝制住,强压下她的挣扎,好细细看个过瘾。
顶上的水晶灯好亮好亮,他一定把她都看光光了啦!
“我不只要看……”松开左手的巨掌抚上左胸上的棉柔,“我还要摸。”
“别……别太过分哦……”她咕嘟的吞了口口水。
这家伙还是个色鬼、急色鬼!
“若你觉得这样被看很吃亏,我也可以让你看我的。”
什么?水眸瞬间放大!
“等等……”哇靠,他真的脱起衣服来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语然的双眼发直。
哇哦,虽然早知道他身材一定不错,才能够将西装这么帅气的撑起,可直到他脱下衣服,才知道他远比视觉上还要来得健壮,锻炼过的肌肉在高大的躯体强而有力的起伏着,在合身的四角裤内,男性的欲望充满侵略性的高胀。
她不由自主的盯着那隆起的坚挺,暗暗吞了一口又一口的唾沫。
“这样公平了吗?”
他的发问终于让她的目光自他的分身上移开,落到他带笑的眼眸。
她刚刚……盯着什么直瞧啊?
语然羞愧得好想挖个洞将自己埋进去。
“公平……不对……我是说……”她也不知道她要说什么,脑袋混乱到语无伦次了。“哎呀!我到底要说什么啊?”
“不知道就别说了。”他突然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你要抱我去哪里?”语然双手徒劳无功的在空中乱抓。
严凌炫不语,直接带她进入主卧室的浴室内,将她放进偌大的浴缸中。
他一手扭开水龙头调温度,另一手则拉下她的肩带,解开后方的暗扣。
他要洗澡?
他是真的想要在此时此地要了她?
现实直到此时才敲醒了她的脑袋瓜。
她要给他吗?她真的要给他吗?他们才认识了多久,只是因为一句“喜欢”,她就要给了他?
可她还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啊!
“讨债的……”
“我有名字。”那双已被欲望充满的黑瞳直盯着她。
她毫无抗拒能力的低喃,“严……凌炫……”出口的同时,她莫明的又脸红了。
他满意的一笑,低头吻住他渴望已久的雪乳。
“唔……呃……”奇异的快感自他的唇舌处传来,小嘴忙着呻吟喘息,没空制止他,脑袋更没空去想她是否真的接受了他。
柔软的乳蕾在他的口中硬翘成圆圆的红莓果,在每一次的舌尖弹动,激射出阵阵舒心快意。
当他的唇疼爱着一方雪乳时,另外一球柔软他也没冷落,沉甸甸的重量就搁在温热的掌心之中,五指抓捏出条条激情的红痕,恣意的享受雪肌的滑腻。
贝齿轻咬着不断溢出呻吟的嫩唇,水眸注视着埋在她胸前,玩弄双乳的男人脸庞,抓着浴缸边线的小手不自觉的朝他收拢,抱住了他的头。
她的主动迎合使得严凌炫玩弄玉乳的动作更为粗蛮了些,本是挽着纤腰的手逐渐下移,将已泡在温水中的底裤往下扯。
“抬起腿来,语然……”
她着了魔般对他低声的命令毫无抗拒之意,乖乖的抬腿让他将身上最后一块束缚卸去,曼妙的胴体此刻毫无遮掩。
“好乖,语然……我喜欢你这样……”她完全的顺从令他满意极了。
抓下一旁装有沐浴粉的罐子,温热的浴水这会儿就成了乳白色,将两人的下半身完全掩去了。
大手在乳白的浴水下,直击柔润的腿心,揉上花瓣俺覆的敏感花唇,上下来回滑弄。
“啊……不……”这水怎么这么热,害得她整个人都跟着热起来了?
“放轻松。”他低低诱哄,手指画着花朵的开关,脑中忆起那藏在嫩橘色底裤内的瑰嫩,想亲自吮尝甜美的欲望勃然而起。
于是他抽手,拿下挂在墙上的浴棉为她洗澡。
他突然的收手令她不解,他近乎粗鲁的洗澡动作更让雪肌泛着疼。
“你好粗鲁,会疼。”她蹙着眉头埋怨。
她哪知此刻他体内深处熊熊燃烧的欲望已快将他灭顶了。
在她抱怨出口的同时,严凌炫甩下了浴棉,将她整个人拉起。
缸底湿滑,她一时站不稳,整个人朝他倒去。
他连忙抓稳了她。
在他的平腹处,某样东西正烧灼着她,她困惑的低头一瞧,俏脸立即生出两团红晕。
我的妈呀!她在心中惊喊。
她万万没想到那样东西一脱离内裤的束缚之后,竟是如此吓人。
“我没办法不粗鲁。”严凌炫抽来浴巾裹住娇躯,一把横抱起,“我等不及了。”
大踏步跨出浴缸,行至卧室中央,摆放柔软大床之处,粉躯被扔至床上。
紧接着,语然身上的浴巾被拉开,自冷气出风口吹来的凉意令身上微湿的语然一阵轻颤。
“会冷?”严凌炫的长指画过嫩颊。
“嗯!”她点头。
这男人是铁打的吗?他身上的水珠完全没擦干,却不像她冷得直发抖。
“我帮你擦干。”
“好。”
还以为他会用浴巾帮她将身上的水珠擦干净,谁知他竟是俯下身来,用他的唇,一点一点的吻掉她身上的水珠。
算他狠,又用这样缠绵亲密的方式来撩拨她!
热唇一路往下蜿蜒,被他吻过之处皆又酥又麻,合拢的长腿紧绷着,十只脚趾热得都蜷缩起来了。
当他吻到肚脐眼下,来到覆有细柔黑毛的花户时,他突然停下了动作。
每当他动作倏止时,表示他即将有出人意表的举动。
这一番阵伏下来,语然逐渐明白他的习惯。
“你想……想干嘛?”她不知是紧张还是期待的问。
他不语,只是一手各拉着一条碍事的长腿,用力往旁拉开,让腿心处那朵娇美的花儿,尽情的绽放在他眼前。
接着,他得尝所愿的低头亲自品尝花儿的甜美。
“都湿透了……”他喃喃自语。
他音量虽低,可寂静的室内,语然听得一清二楚,她难为情的想将腿合起,他却霸蛮的不肯如她所愿。
“不要……别舔……”腿间的湿意仿佛在告知她也同样渴望着他,让她觉得丢脸极了。
“为什么不?”舌尖掬起一滴芳露,含入。“这表示你也想要我。”
“不……”她害羞的扭着臀,“别再说了……”天啊!好丢脸好丢脸!
她听不得露骨的爱语?严凌炫的嘴角诡谲的扬起。
“你要不要看看,它现在有多湿了?”
“不要!”小手蒙住了眼。
“你这儿被我吻得都成了漂亮的暗红色了。”长指捏住上方的花核,“好肿啊,这里……轻轻一捏就有感觉了……”
“不……”
他是故意的吗?明知她一听这些淫秽的字眼就会心跳加速、不知所措,他还一直讲一直讲……
“我只是这样揉一揉,小穴就湿得更快了,就连屁股都摇起来了……”
“严凌炫,你不要再说了!”饶了她吧!
“你真不爱听?”
“不爱听!”
“不爱听为何身体还会有反应?”比他单纯吻着她的私花时,更为热情。
“有什么反应……啊……”
拇指推入了小穴中,“你的里头湿得恐怕连榴莲都放得进去了!”
可恶的家伙,要欺负她到何时才肯罢休?
就别有让她抓到把柄的一天,她一定会狠狠欺负回来!
“哈!”严凌炫停止作弄,上前吻住因怒气而绷紧的粉唇,“我再说最后一个。”
“不准!”
“就算不准我也要说。”胯间的粗硕抵住嫩穴,穴口的娇嫩立即含住他的长物。
“唔……”贝齿咬住差点冲出口的嘤咛。
“让我进去你那又湿又滑的小穴好吗?”
“不……”
“我想知道它包裹着我的感觉。”他推进了些许。
“不……”强忍的小脸涨红。“我没说好,你不能进来……”
“我感觉到了……你的小穴好紧……好紧……”他再也忍不住强烈的欲望,一举挺入幽穴深处。
“不!”小拳头用力敲打坚实的胸膛,“我没说好……没说好……”
“抱歉,我忍不住了……”谁能抗拒那如柔絮般的娇软,又怎能抗拒那紧窒的包缚呢!
他缓缓向后退去,紧接着再强烈一个顶击。
火势的昂扬在幽径中激擦出一阵强烈的快意。
“啊……”快意在喉间转化成了勾魂的娇吟。
“你也喜欢的,对吧?”
严凌炫捧住充满弹性的圆臀,挺起长腿,快速来回摩擦水润的花壁,没一会儿,过于娇嫩的花壁就被摩擦得红肿,将他的粗硕包裹得更为密实。
“语然……你好紧啊……”
“不……不要……”倔强的小嘴还在做着无力的挣扎,粉臀却已顺着自身的意识,猛烈的摇摆起来。
“再摇大力点,语然,让我更舒服……”
他在她体内尽情的驰骋,快感紧紧抓住了两人所有的感官,他们似处于原始森林的野兽,凭着自身的渴望而尽情的索求彼此。
他拉起了她的长腿,折合在小腹上,她让他能更清楚的看清私花娇美绽放的艳丽模样。
穴口的嫩花被他的粗长折磨得轻颤,原是粉嫩的颜色此刻嫣红如血,在他每一次退后时,透明的花水就被推挤而出,湿濡了两人之间,连带她身下的床单也染上了一片湿意。
他贪婪的凝视着自个儿的分身进出花穴的狂野,耳中听闻语然娇美的春吟,心头泛出一丝狂喜。
她是他的人了!
水绵的花径突然急遽的颤动起来,他明白绝美的高潮即将来临,身下的小人儿就要失控……
在她体内撞击的力道更为强劲,反手抱住纤腰,用力推向自己,将顶级的欢愉推入了娇躯。
“啊啊……”她高喊着欲望的呐喊,水穴急遽收缩起来。
“语然……”他愉快的看着沉溺于高潮中的她的娇美容颜,这样的美丽,深埋在她体内的销魂滋味,他还不想这么快就结束。
未让她有任何休息时间,火烫的赤铁毫不间断的挺进嫩穴,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折磨得她娇啼连连,恳求着他的肆情蹂躏。
他们尽情的沉溺于情欲之中,直到对窗的邻居灯火都已熄灭,语然再也承受不住过多的欢愉,在最为强烈的一次高潮中,无力的昏厥,而他直到此时,才不舍的将湿黏的长物抽出甬道,在雪白的小腹上喷洒出火烫的浊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