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2-06

花猫子: 毒手女药师 27 - 36

[27]    若爱·无悔 尚无对手
   
        到了子泉郡,战事比预计的要激烈,由于边防把守不足,玄青国的人马已濒临城下,没想到对方那些男人个个出手阴狠,暗器带毒,直打的守兵连连溃败,阿乐和钟离文还来不及喘气就被带到兵帐去商讨战况,而阎然则被拉倒伤兵营,由于中毒,已有不少女兵奄奄一息,等着阎然救治。
        阎然捂着鼻子查看着病患的伤势,只看的所有士兵的伤口都在溃烂,发出阵阵恶臭,浑身发紫,中毒已深,而军医使用的草药对于这些伤口完全不能起作用。
        “所有的伤口都不致命,但上面的毒药却让我们无计可施。”军医瑧贤跟阎然说着病况:“这帮歹人用毒极狠,中毒的士兵们不出三天就会全身溃烂而死,我们解不开他们下得毒加上这边草药奇缺,哎……这些日子已经死伤大半了……”
        “把我的药箱拿来。”阎然朝身后的小兵扬了扬手,不一会儿,她的药箱就被拎到了帐子里。
        阎然打开箱子,出城之前有去过自己的实验室(跟着她一起穿过来的,现在在某半山腰积灰),装了些简易的电子设备过来。用载玻片轻挂下伤员身上的腐肉放到显微镜下检查,然后又抽了点发黑的血液进行化验,一大套让瑧贤匪夷所思的动作下来,我们的化学小超女已经有对策出了。
        “你们几个过来,用这些给伤员洗伤口。”阎然翻出一堆小瓶子,把里面的液体倒进一桶清水,然后又拿出几个瓶子,里面都是淡绿色的药膏,对着几个医女说着:“洗完伤口再把这些抹上,抹一层,不要太多。”
        “阎小姐……这些是?”瑧贤疑惑的看着阎然这些稀奇古怪的瓶子罐子,阎然抓过她,往她手里塞进两个大瓶子。
        “你跟我来,给伤员们一个个输液!”阎然捛起袖子开始抄家伙。
        “这个……?”瑧贤看到她那些寒光闪闪的器具发愣。
        阎然不耐烦的回头:“哪那么多废话?你有法子?!要么你来得了???”
        “呃……”瑧贤被阎然呛的语塞,只是在心里狠狠的怀疑着这个窑姐儿出身的女子能有什么才干,但还是只得跟着阎然屁股后面帮伤员输液。
        没想到阎然下的药如此灵验,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伤员原本发紫的肤色都慢慢褪了下去,伤口附近的血液也开始循环逐渐愈合起来。阎然得意的朝瑧贤笑笑,手里拿着几包药粉,又兑到清水里,嘴里说着:“把这些装到士兵的军用水袋里,渴了就喝,敌人的毒药虽狠,但是成分却很单纯,每天喝些我的药茶,就不怕他们再下毒了!”
        “如此神奇的药粉,医书上怎么没有记载过?”瑧贤好奇的用手指沾沾了桶里的水,放到嘴里尝了尝:“敢问这些药水都叫什么名字,如何配置而来?”
        阎然抓抓头,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就叫它们……呃……神仙水就好了~!反正说了你也不会懂,你就听我的拿去用就是了,从今以后,凡是军队里喝的水,都要加上这些药粉,过两日我会再加些强身健体的药进去。”
        “好的,一切就听阎小姐吩咐了。”瑧贤诚恳的说着,看着伤员转好,本来对阎然的歧视也一扫而空。
        之后阎然可没有闲着,配了一大桶的消毒药水喷在兵帐里,把每个帐子的窗帘都大开着通风,嘴里还说着一大套疾病防御知识,瑧贤和几个医女也不管听得懂听不懂全部照做了,等到了晚上,忙了一天的阎然几乎连道都走不稳的倒进了自己的帐子。
        “然然,情况怎么样?”阿乐一边脱着身上的盔甲一边走进阎然的帐子,重重的盔甲扔到地上都砸出了一个坑。
        “还能怎么样……”阎然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头也不抬的哼哼着:“有我化学小超女出马,你就等着你的兵都活蹦乱跳的给你上阵杀敌吧。”
        “哟吼!”阿乐挥手拍了下阎然的屁股,阎然累的连翻身的力气都没,只得狠狠的白了她一眼:“今天第一天打仗,你感觉如何?”
        “呼……一言难尽,”阿乐坐在床边,接过阎然递过来的健力散仰脖喝下:“那帮男人不能近战,这次按着钟离军师的策略,我们杀到他们中间肉搏,算是赢下了第一站!”
        “恩……”阎然疲倦的揉了揉眼睛,“明天我要上城门和小文一起观战……”
        “干嘛?呆在后方不是很好么。”阿乐倒在床尾懒懒的问着。
        “我要看看他们的男兵都什么姿色……”阎然郑重其事的说着,眼睛里的光芒带着执著!然后回过头看着阿乐:“你记得把长相好的俘虏都带到我这里!我要做人体研究!”
        阿乐眼角抽筋的看着阎然……半天才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色心不死……”
        半夜,钟离文在自己的军帐中研究着子泉郡的地形,昏黄的烛光印照出一个清瘦的身影,看着两军的阵型,纤细的眉头紧紧的蹙起,对方擅长游击战术,进攻方式没有规律,加上远距离的兵器,以现在守军的兵力很难取得上风,
        正思考着如何才能克敌制胜,手不自觉的碰到袖子里的一个冰凉的东西……
        “这是……”阎然那天给自己的消肿膏……眼前竟然浮现出她的微笑着叫着自己“小文”、勾着自己脖子坏坏的打趣、躲在自己怀里泪流满面的样子……钟离文又觉得心口像是有什么要溢出来了,匆忙的把小瓶又揣了起来,拍着自己的脸,自己是怎么了,鬼迷心窍了才迷恋上她了么,明知道她已经有两个深爱的夫君,自己又是个如此粗枝大叶的男儿……她怎么会看上自己呢,但她说过……如果小文是男子的话,她就会纳了自己……呃!自己平静的心被这个丫头搅乱了……
        “小文……你不好好看军事图,猛拍自己的脸做什么?”阎然的声音猛的响起,虽然音量不高,还是听得钟离文一阵心惊。
        “呃……阎小姐?!你怎么现在过来了……”慌忙的掩饰自己刚才恍惚的心情,钟离文别过脸不有去看阎然。
        “呐!”
        钟离文的面前多出一盘点心:“这是?”
        “宵夜~!”阎然扬起笑脸:“本来前面只是想给你送些提神的药水来的,看到你军帐还亮着灯,知道你熬夜想着战略战术~!所以就去厨房找了点吃的来!”
        “为了我……!?”钟离文有些惊讶的看着阎然,阎然嬉笑着点点头,顺手拿起一个糕点放到嘴里,嘟囔着:“恩,好吃,没想到军队的厨子也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点心。”
        “恩,我来告诉你呀!他们用的毒药我已经研制出解药了,所以你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进攻,只要不是断肢残废,我基本都可以治活过来哒!”阎然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结果喷了一桌子的点心屑……
        钟离文宠溺的看着阎然,手里举起一本兵书挡到了阎然嘴前:“别喷的到处都是啊……”
        “唔!?”阎然愣了愣,悻悻的一把夺下挡在面前的兵书,不满的撅起嘴:“讨厌~!人家给你送宵夜还这个样子,哼~!”
        “是,在下枉费了阎大小姐的一番美意,真是麻烦阎大小姐给在下送了宵夜还不辞辛劳的吃了一半,现在只是喷了我一桌而已,在下应该庆幸阎小姐的口下留情了。”钟离文面带笑容,揶揄着阎然,阎然又好气又好笑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刚才不知不觉的把送给钟离文的点心吃掉了大半……
        气呼呼的把吃了一半的糕点扔回盘子,阎然拍拍手上的点心屑,随后吐着舌头朝钟离文做了个鬼脸:“小文,不给你丰乳霜了!让你做‘太平公主’哼!”然后撩开帐帘跑了出去。
        “呵呵……”看着阎然的背影,钟离文勾起嘴角,一天下来,难得此刻如此轻松呢……
        伸手拂着桌面,把点心屑扫到地上,却又听到一阵脚步声。
        “恩?怎么又来了?”钟离文抬头不解的看着又跑回来的阎然。
        阎然一脸尴尬的表情,“光顾着吃东西了,说要给你送提神药,结果给忘了!喏~!放桌上啦!”灿然的一笑,又转身跑了出去。
        手摸着桌上的瓶子,钟离文无奈的笑了笑,自己的确是被她这大大咧咧的个性所吸引呢,手指拿起阎然咬了一半的糕点放到嘴边……她的味道呢……张嘴轻轻咬下去……唇齿间都是甜甜的味道……
        恩……果然很好吃呢……
        第二天,阎然把药茶的配置比例交代给瑧贤,之后果然跟着钟离文上了城门,和别的将士一脸庄重的神色不同,阎然由于对阿乐的本事太自信了,所以显得相当的轻松。蛮力女阿乐和她手下的兵将都骁勇善战,加上阎然在后方的药物支援,玄青国的各种毒箭就显得软弱无力了。
        阎然手里拿着一个简易的小望远镜,以一个夸张的姿势趴在观望他的围栏上,时不时还看着远处的阿乐咋舌:“哎,她下手太狠了,对男子要温柔啊~!怜香惜玉的道理都不懂,啧啧。”
        钟离文插着手,看到阎然色迷迷的样子心里满是不爽,脸上的表情也臭的很,只是某然投入的“观战”完全没有发觉。
        “小文~!你要不要看!”阎然把望远镜递给钟离文,脸上满是笑容。
        钟离文有些冷淡的接过阎然递过来的望远镜,“呃……这个,怎么看?”
        “呐,你这样拿着,然后眼睛看这里!”阎然把着钟离文的手,把望远镜架到了眼睛前面。
        感觉着阎然有些凉的双手,钟离文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看的清楚么?”阎然有些得意的问着。
        “恩……很清楚呀!”钟离文有些惊奇的发现,把这透明的镜片放在一起,远处的景色就像近在咫尺般清晰。从这里就可以清楚的看到敌人后方的军队和人马,战场上厮杀的景象也清晰的映入眼帘。
        用这个就能观察到敌人的动态,这个宝贝的确好用呢,钟离文心里赞叹着。
        “小文,仔细看,看看沙场上有没有相的中的男子,让阿乐绑了来给你做夫君!”
        “呃……!”钟离文身子一僵,生气的想说阎然几句。
        只听得一声:“小心!”阎然猛的扑到他身上,然后是一个响亮的金属坠地的声音。
        “呃!”被阎然紧紧的抱在怀里,钟离文只觉得怀里又是她那温软的身子,她……不顾安危的保护自己……
        阎然一手搂住钟离文,护在胸前,一手指挥着城门上的兵将:“快!他们绕了一个小队城门前,弓箭手!你们都傻愣着做什么!”
        然后阎然起身趴到围栏上,双手放到嘴边,朝战场上的阿乐大喊:“蛮力女!人家都杀到老家来了!你再做什么啊!”
        “喂!你下来!”钟离文看着阎然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忙把她从围栏上拖了下来:“危险啊!”
        “放心啦!”阎然推开钟离文,从怀里掏出几只封了口的试管朝墙下的几个敌军扔了过去。
        然后就听得墙下一阵惨叫,再看过去,被阎然击中的人都痛苦的捂着滋滋冒烟的伤处,伤处的皮肉都鼓起可怕的水泡……
        “咿~!!!!”阎然倒吸了一口气,“今天第一次用,没想到效果是这样的……哎哟,善哉善哉……”
        “小然,那是什么?”钟离文不知不觉中对阎然用起了昵称。
        “我新开发的防身武器……不过还在调试中,看来剂量是太大了……”阎然讪讪的说着,随后拉起钟离文的手:“来~!小文快跑~!”
        “啊……”又是被她这么拉着跑,她总是那么强势的不管别人的意愿……哎……
        晚上的时候,玄青国竟然派出了第二波突袭队伍,已烧粮草为掩护,而在军队的饮水里下了毒。阎然拍着桌子大骂敌军是白痴,太没有挑战性了,粮草着火,必然会去找水源,一找水源还能不被她发现水里有毒的事情么~!?随后阎然解掉水里的毒不过就是动动手指头的小意思。由于地方的用毒伎俩越来越小儿科,阎然甚至产生让阿乐写封信去挑衅一下的想法……(被钟离文义正言辞的驳回)
        接下来几天的战役也都出奇的顺利,无论玄青国用什么方法或是毒药,总是能被阎然和钟离文破解掉,阎然也难得的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自己坐在房间里也盘算着可能过不久就能凯旋回家看夫君了~!可不知为什么,钟离文却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小文?”阎然从床上爬起来,打了个懒懒的哈欠:“你来我这坐了很久咯,从我午睡前起,你就一声不响的坐在这里,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钟离文瞟了阎然一眼,咬咬牙,还是说不出口……
        已经酝酿了几个晚上了,想告诉她自己的心意,自己是男儿身的真相,可真的站到她面前,自己反而什么都说不出……
        “没什么,阎小姐继续休息,在下告退了……”起身欲走,衣袖却被拽住。
        回头看到阎然一脸不满的表情,睡眼惺忪的嘀咕着:“什么嘛,不是叫我小然的么……那么见外做什么……”
        “呃……”衣服被阎然拽在手里,钟离文觉得心跳的快了起来:“小然,你继续休息吧,我……还有些事。”
        “有事做还赖在我这里看我午睡?哈?”阎然的表情分明在说着自己没有那么好骗。
        看着钟离文欲言又止的样子,阎然摆摆手:“好了啦~!我不追问就是了,呐!我准备洗澡了,帮我搓背吧!”
        “唔!”阎然的话想晴天霹雳一般的击中钟离文。
        “小文,不如我们一起洗好了,我也帮你搓背……”阎然喃喃的说着,再回头……
        “呃?人哪去了……”


[28]    若爱·无悔 擅入虎穴
   
        “玄青国几次用计失败,却不见他们有何投降的意愿,想必是在策划更为歹毒的阴谋。据探子来报,他们军队之所以屡次以毒进攻,是得一毒人相助,若非此人的关系,量那玄青国的左元将军也没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连灭我一半的士兵。”
        “恩……军师所言甚是,不过那毒人本事在大,都抵不过我们的阎然药师呢……只要那丫头别出幺蛾子,我们的军队是定能打胜仗的。”阿乐擦着盔甲自信的说着,就像阎然信任她打仗的本事那样,她对阎然配药的水平也有着很高的自信。
        “是么……”钟离文放下兵书,心神有些恍惚,打胜仗么……回去之后就再也没机会和她如此亲密的接触了吧……她恐怕会整日和她的两个夫君缠绵,自己又算什么呢……
        “钟离军师?”
        “啊!对了,将军,您和阎小姐相识的时间不短了吧!”钟离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阿乐想了想,答道:“恩,是啊,不过芊芊的更久些……我跟她么……斗了快六年多了吧~!”
        “那么……您都知道她喜欢些什么么……”钟离文脸颊有些发红,微微低下脑袋。
        “她嘛~别人不喜欢的东西她都喜欢,毒药毒虫……咿~!想起来就浑身难受。”阿乐打了寒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以前硬跟着阎然去过次实验室,发现阎然藏了一柜子的毒物后,就发誓再也不去她的窝了。
        钟离文有些心慌的绞着兵书,可怜的兵书都快成草纸了……
        “在下问的是,阎小姐……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阿乐看出钟离文的神色有些奇怪,可神经粗比鲸鱼的阿乐当然也想不到钟离文的少男之心,所以愣了半晌才说道:“貌似这个家伙口味极其宽泛,上到八十老头,下到八个月男婴,只要是男的、活的、能动的!都是她的目标。”
        “呃……!?”钟离文惊讶的抬头,就见门帘掀起一只圆形木盆直直的飞向阿乐的面门,阿乐来不及躲闪,被木盆正中红心……
        嗷嗷一声惨叫之后,才见投“暗器”之人出现在帐中。
        “哼哼……阿乐……胆子好大呀,说我坏话的人绝没有好下场……”某然阴笑着。
        “唔嘶……”阿乐捂着鼻子,一只手颤抖着指向阎然:“你百步穿杨的功力越来越好了,考虑一下……加入我们弓箭手的队伍吧……”
        “那不是很便宜你~!”阎然朝阿乐傲慢的笑笑,走近拉过钟离文的手,“小文!我发现一处温泉哦!我们姐妹俩去泡泡!美容瘦身哦!”
        呃……手被她拉着,刚才那些心事全部泛了出来,钟离文尴尬的蹙起眉头苦笑:“小然,你怎么整天都想着洗澡。”
        “才不是,我最近好不容易闲下来,听小兵告诉我,附近山坳里有处温泉,如此好事~小文,我只想着你哦!”钟离文的手软软的、嫩嫩的、握起来的感觉好舒服……
        看着自己的手被阎然轻轻的揉捏着,钟离文的脸腾的红了。
        “哎!?哪出温泉?太恶劣了!怎么没人先来通知我这个将军!”某乐捂住鼻子不服气的站出来,对着阎然抱怨道:“好歹我和你姐妹那么多年,你都不想着先来叫我一起去!?”
        钟离文轻轻的把手抽出来,顺水推舟的推脱道:“是啊,乐将军打仗也诸多劳累,不如你们二人前去一同去,在下不便参与,先告辞了……”
        看着钟离文慢慢的走出帐子,阎然有些泄气的嘀咕着:“这家伙还真是害臊……早知道就应该霸王硬上弓的……”
        阿乐笑着勾着阎然的肩膀:“对待男子要温柔,这是你说的!谁让你当初不听我的,直接表白,现在还要来这套虚的,互打太极有什么意思。”
        朝阿乐呲了呲牙,阎然一副“你懂什么”的表情,缓缓的开口:“玩的就是这种若有似无的情调,他心理的防线只有自己才能破掉……呵……再逗逗他吧,他的反应也挺可爱的。”
        “哈,邪恶的兴趣。”阿乐耸耸肩不再说什么。
        看着钟离文离去的方向,阎然抿了抿嘴唇:“我要让他亲口说出来……”
        其实阎然早就知道钟离文是男人的事情,尤其原来阎然还是另类行业工作者,辨别雌雄的能力根本是小菜~!初次见面时就隐约觉得他是男人,之后见他吐气如兰,举止端庄也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但不知钟离文缘何男扮女装,所以阎然也不去揭穿他……临行前,钟离武其实来找过阎然,拜托她和阿乐一起照顾一下自己这别扭的大哥,阎然和阿乐只是义气的一口答应,当时也没多往心里去,没想到出城的那一天,钟离文大胆的把自己拥到怀里呵护……这种让自己依靠着的安全感让阎然对这个含蓄的男人动了心思,阎然便有意的靠近他甚至时不时的调戏一下内秀的钟离文,男人并不知道身份被她明了的事情,只是单纯的掩饰着自己躁动的内心,表面上,还要从容的应付阎然的各种花花肠子……
        之后阿乐曾用一句话总结过两人“斗法”的这段经历——“都挺闷骚的。”
        傍晚时分,前方传来吉报,说是玄青的人马向后退了三十里,虽然还是没有投降的意思,但子泉郡已经脱离的危险。
        作为数月来第一次迫使地方退兵的胜利,乐将军特许各级将士可以小酌几杯,将士们也仿佛看到了早日回归家乡的那一天。
        “玄青还不肯撤兵,看来这次他们对附子泉是志在必得了……”钟离文忧心的悬着酒杯,却迟迟不饮。
        “不撤兵,就打的他们屁滚尿流的滚回去!”阿乐喝的起劲,脸有些发红的嘿嘿笑着,身旁的将士们也大声叫好:“对!把那帮歹毒的男人打回去!”
        “害我们损失了那么多兵将,这次要打的他们上降书战表,年年进贡!岁岁称臣!”几个说的兴起,还摇摇晃晃的走到阎然面前敬酒:“什么毒人沐香子~!那些小伎俩根本不在我们阎药师的眼里!他算什么呀!来!阎药师,让姐儿几个敬你一杯!你可是把我们从鬼门关里给拉出来了啊!”
        “呵呵,好说,好说。”阎然温和的笑笑,举起杯子喝了下去:“这也是我作为随军药师该做的嘛!”
        阎然作为医师,平时又喜欢捣鼓些别人未曾听闻的药膏、药茶什么的,所以官兵一有什么需要都爱找她,在她们眼里,阎然手里药就像是万能的仙丹,加上她本身大大咧咧的性格所以阎然的人缘非常好,上来敬酒的士兵络绎不绝。
        “少喝一点……”钟离文有些担心的拉了拉阎然的衣袖。
        “没事的……”阎然朝他笑笑,脸上是不自然的红晕,手虚晃的摆着:“我千杯不醉……唔……”
        这么说着却一个酿跄倒进了钟离文的怀里……
        “哎!小然!”急忙抱住阎然,如此亲密接触,钟离文觉得心跳一下子变快了。
        “呵呵,小文……”阎然醉意的笑脸近在咫尺……
        “切!什么千杯不醉,军师,带她下去!别让她在这里,嗝,丢人现眼了,嗝……呃……”说话的人自己也打着酒嗝,倒到了身后的副将身上。
        副将玖濂不满的扶住醉倒的阿乐,嘴里不停的埋怨:“一帮醉鬼,酒量不好还死拼……”
        “小玖,你很会吐糟耶!惩罚你……唔……”某醉酒将军捧住玖濂的脸,重重的印了下去……
        “恩!……唔!不……唔……”玖濂的小脸变得通红,想挣脱却又不能推开步伐不稳的阿乐。
        看着阿乐强吻玖濂,钟离文的脸也开始发烫,可惜怀里的人只是舒服的趴在自己身上没有动作……这莫名奇妙的失落感从何而来?
        抱着阎然回到自己的帐子,把迷糊中的某人放到床上,钟离文紧张的坐在床边……自己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自己的营帐……心跳的好快,看了眼一脸惬意的阎然,微红的小脸,俏丽的五官,那小嘴红红的让人想咬一口……
        她睡着了吧,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
        钟离文大胆的假设着,低下头,慢慢靠近着阎然的嘴唇,距离近的,他可以看清楚阎然微微颤动的睫毛……
        呃……吞了吞口水,嘴唇似乎有些发干,犹豫着要不要吻上那心仪已久的地方……
        “呃啊……”一个翻身,阎然搂着钟离文的脖子,把他卷到床上,唇瓣紧紧的贴着钟离文的嘴唇……
        钟离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惊的头脑一片空白,身子僵直的不知如何是好,而阎然迷迷糊糊的似乎不准备移开自己的嘴唇……
        怎么办?推开她么……可自己为什么那么迷恋嘴唇相触的感觉,她的唇瓣软软的,似乎带着甜味……就这样贴着吧,让自己放纵一个晚上……钟离文轻轻的环上阎然的腰,闭上眼睛,嘴唇轻蹭着阎然的唇瓣,心里隐隐的兴奋着。
        阎然醉酒后一直沉沉的睡着,钟离文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搂上她的身子,越发使劲的吮吸着阎然的嘴唇,“呵……唔,啾…唔恩……”感觉身体开始发热,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向一处聚集,喘着粗气,钟离文一边贪婪的舔舐着阎然的小嘴,一边解着自己的腰带,握住自己硬起的□,痴迷的吻着阎然的脖子,把脸贴在阎然胸前,双手搓揉着自己的欲望,“嗯……然……好棒,想要你……唔……呃啊……”没有发觉自己变得如此□,钟离文的手加快了速度,脑海里幻想着阎然拥着自己欢爱的场景,隐忍的呻吟有时候更具魅惑,安静的房间里充斥着自己一个人放荡的声音,钟离文突然觉得很羞愧至极,自己就这么乘着阎然醉酒熟睡的时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如此不知羞耻的求欢,可身体的感觉又是那么美妙……
        “呃啊……”虚弱的呼了一口气,手上已沾满了浓浊的液体……
        把头靠进阎然的怀里,钟离文着迷的看着阎然的睡脸,她的嘴唇已被自己啃的发红了呢……
        满意的笑着,大脑此时被满足感充斥着,已经什么都不去想了,合上眼,房间里很快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黑暗中,阎然的嘴唇上扬出一个弧度,侧过身,手指轻抚过男人略带倦意的面庞,双眼闪着温柔的光,凝视着熟睡的男人,阎然俯下身靠近钟离文的耳朵,低低的呢喃道:“文,做个好梦……”
        随后替钟离文掖好被角,亲吻了他的脸颊,阎然施施然的走出帐子,放下帐帘前,低不可闻的说着一句……
        “文……梦里记得坦白的说爱我……”
        走到军营的空地边,今晚的巡逻的兵丁少了些,晚风的吹拂让阎然清醒不少,伸了个懒腰,朝自己的军帐走去。
        “阎药师!”一个矮个子的小士兵跑到阎然面前,手里捧着几束样子古怪的花草:“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恩?”阎然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小家伙,大大的头盔挡着,看不清她的眼睛,接过他递过来的花草,阎然仔细的看着叶面,嘴里问着:“在哪里发现的?”
        “军营边上,有块空地,这花只在晚上开呢。”小兵应着。
        “哦~!很神奇嘛……”阎然自顾自的说着,扯了个叶片闻了闻。
        旁边的小兵似乎有些急切的问道:“阎药师要不要去看一下,那里晚上都会冒出许多奇奇怪怪的植物。”
        有深意的瞟了眼身边的人,阎然不为人注意的勾起嘴角:“你在这等一下,我取些工具随后跟你去采,这些植物似乎是医书上的稀有品种。”
        “啊!好的!”小兵听到阎然的话似乎特别高兴。
        阎然进了帐子,不一会就带着一个小包走了出来,微笑着看着等候的小兵:“走吧,免得一会被人摘光了。”
        “恩,阎药师这边请。”小兵在前殷勤的引路。
        “军师!军师!阎药师被玄青国的人掳走了!”
        “什么!”猛的从梦中惊醒,摸着旁边空着的床位,钟离文觉得身体被抽空了般无力。
        “军师!快去将军哪儿看看情况吧!”小兵焦急的催促道。
        “哦……我马上来!”钟离文忙乱的穿上衣服,昨晚疯狂的举动让他心里慌慌的,她知道自己是男人了么?还是觉得自己很恶心……所以才跑出军帐被敌人抓住的么……自己真是太冲动了,昨晚为什么就没把持住……若不是自己做了那些放荡的事情……不,自己就不应该让她喝酒,就应该拦下她,管住她……不然绝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
        不安的绞着双手,钟离文快步的走到阿乐的军帐里,紧张的问着:“乐将军,有小然的消息了么!”
        “军师不必着急。”阿乐扬手示意钟离文坐下,可钟离文此时脸色煞白,完全不能定下心来。
        叹了口气,阿乐开口:“然然昨天留了条子,说敌人是故意诱她出去的,她已经带好防身的道具在身上,相信他们伤害不了她的,她要混到敌营里去一探究竟,让军师不要担心。”
        “什么不要担心!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单枪匹马的到敌营里还不是送死!”钟离文大声的喊着,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呃……她会保护自己的啦……”阿乐捂着额头,心里暗骂着阎然这个巫婆办事也不和别人商量一下,现在扔个烂摊子给她收拾……留给阿乐的纸条上还写明“若钟离文有什么损伤定要她乐怡曦好看……”求助的看了眼身边的玖濂,玖濂的小鼻子“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去看她,再看看一脸焦虑的钟离文,阿乐苦恼的抱头……这年头扮女装的男人怎么都那么难伺候……


[29]    若爱·无悔 身在敌营
   
    “军师,你稍安勿躁,然然她本事大着呢,会伤害到自己的事情,她是不会去做的。”阿乐徒劳的安慰着钟离文:“放心吧,她不出几天就能回来的……”
    男人抬起苍白的小脸,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呃……”阿乐有些心虚的扭过头去,小声的补充着:“咳……大概吧,她应该能回的来……”
    衣袖下的手轻轻的拽了拽身后的人,可怜兮兮的眼神让玖濂最终还是软下心肠,叹了口气,站出来说道:“军师,现在玄青那里还没有音信,想必他们还不会伤害阎药师才是,当务之急是要冷静下来想出对策!药师走之前留下了一些解毒的配方,所以玄青现在的武力还构不成威胁,现在就要等玄青下一步的动作了。”
    点了点头,钟离文没有说什么,他知道玖濂说的在理,可惜自己的思绪已如一团乱麻,什么都想不到了。阿乐看着钟离文摇摇晃晃的走出营帐,微微皱起眉头,小声的骂道:“这个做事没轻重的巫婆……竟然让她的男人这么担心,真希望玄青的人把她狠狠的修理一顿。”
    玖濂冷哼着扬起手,在阿乐头上重重的敲了一个毛栗:“你没有资格说别人!”
    阿乐吃痛的抱住头:“小玖,你怎么这样对我……”
    独自回到自己的帐子,钟离文无力的倒在床上,把脸埋在床褥里,嗅着阎然留下的草药气息,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晚淫乱的一幕,自己心满意足的做着春梦之时,阎然却被歹人绑走……羞愧难耐的泪水滑出眼眶,钟离文挥起拳头,大力的捶着床板,真是恨透了自己……如果阎然能平安无事的回来,他定会毫不犹豫的跟她坦白自己的心事,把她牢牢的锁在身边,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阿嚏~!”阎然揉了揉鼻子,不悦的嘟囔着:“一定是那个死蛮力女在说我坏话!等下次见到,绝对要给她下药,不让她浑身长满小痘痘,我就不姓阎!”
    冷冷扫了眼旁边的女子,从掳到马上开始,就一直不停的插科打诨,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一点作为人质的自觉都没有。左元纪宇的脸色有些难看,原以为这个屡次破解他们男族奇毒的女子是个厉害的世家神医,于是亲自出马将她掳出军营,没想到抓的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家伙。
    “哼……阎药师好兴致啊,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去想着给自家将军下药,应该说你是处之泰然,还是说……你当真不怕死……”冷笑着,左元纪宇斜睨着阎然。
    某然却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侧着身吆喝着旁边的士兵:“唉!那边那个小哥,你脸上的青春痘好严重,我有支独家秘方,保你第二天小脸光洁溜溜!我发现你们这些玄青的男子都长的好壮~!这样不行!女人不喜欢壮的!我看你们左元将军倒骨架小小的,你们该向他学习!女人喜欢这种娇小的!回头我一人给你们一盒减肥药,马上就瘦下来还没副作用!”左元纪宇的脸一下子就青了,这个女人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阎然双手被绑着不能自如的动弹,但骑在马上,嘴就没停过,叽叽呱呱的不停的在说他们作为男儿家应该如何如何,还时不时拿自己矮小的身材开涮。
    “够了!”左元纪宇气的吼了一声,使劲一拽绳子,绳子那头的阎然一个不稳差点摔到马下。
    “咿!……哦哟!还好还好……”发现自己还没掉下马,阎然伏到马背上喘着粗气,前面的一下,让她惊的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切……我不说了就是了。”阎然悻悻的小声嘀咕着。
    左元纪宇很满意自己的威慑力,抿着嘴角,轻蔑的看着阎然,小鼻子里又是一声“哼~!”
    “小家子气的男人。”阎然愤愤的想着,充满怨气的朝旁边的小个子男人咧着嘴角呲着牙,心里暗骂道:“亏得你长着副可爱的娃娃脸,心肠那么狠……歹毒的小男人!!!”
    双手被缚在身前,只有手指可以勉强的勾着缰绳,阎然上半身蹭着马背,以一种很难看却很安稳的姿势趴在马背上,看着前面左元纪宇的背影,阎然朝他不停的做着鬼脸来宣泄心里的怒气,而这种奇怪的姿势搭配着她满脸变化的表情颇为搞笑,惹得随行押着阎然的男兵们不禁侧过头捂住嘴偷笑。
    等一行人到了玄青的阵营,趴在马背上的某个人质早已闭上眼睛发出了鼾声……
    看着一脸怒容的左元纪宇,身旁的士兵都识趣的默不作声,他们这个长着娃娃脸又身材矮小的将军……脾气可是十分的暴躁……
    因为生气,握着绳子的手有些微微发抖,“你给我……起来!”愤怒的一拉绳子,马背上的阎然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嘭”的滚到了地上。
    “哎哟!……妈耶……”屁股与大地亲密接触的感觉着实难受,地上的石子又咯得屁股生疼,阎然咬着牙,举起束缚着的双手指着害的自己屁股遭罪的纪宇:“你知不知道……再晚那么一会儿!我就吃上了!”
    “噗……”身后有士兵没忍住,笑了出来。
    瞪着圆眼,手指着面前一脸悔恨表情的阎然,“你!”左元将军的小火山爆发了,猛的拉住绳子往后一抽:“给我过来!”
    阎然被大力的拉起,身子顺势向前一冲,微微抬起绑着的双手,竟将生气的小男人固到了双臂中,没有人注意到阎然的嘴角在这短暂的一瞬间,上扬出一个微妙的弧度。
    “呃!”被阎然突然搂住的左元纪宇也震惊的看着面前放大的俏脸,男儿国的男子何时与女人如此亲近过……
    阎然嘴角带着邪笑,手按着纪宇的后脑,迫使他与自己顶着额头,媚笑的眼睛流离着暧昧的神色:“‘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过来’,那下一步你要我为你做什么呢?抱你还是吻你?”
    “你!怎么敢……”没有被女人如此调戏过,左元纪宇的小脸因羞怒开始发红,身子却莫名的开始发僵,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你们没有打听过么?凤郾国的阎药师……原来就是宝都有名的妓女,床上的技术……”阎然媚笑的低下头,朝纪宇的耳朵轻呼着气:“更是令人销魂哦……”
    自己周围弥漫着一种属于女子的陌生气息,面前的人明明是个俘虏,却对自己如此无礼……皱起眉头,左元纪宇愤怒的推搡着阎然:“滚开!不要靠近我!臭女人!”
    后退了几步,阎然不在意的笑笑,脸上装着无辜,抬起袖子闻了闻,抱怨着:“人家哪里臭了,明明很香的嘛,我每天都有洗澡啊。”作势还要拉旁边的士兵来闻:“你来证明一下,我的确香香的吧!”
    “哼……”用力的擦着额头,纪宇一脸厌恶的看着阎然,仿佛看到了什么恶心的脏东西一般,胸腔剧烈的起伏,嘴里气呼呼的骂着:“这就是你们凤郾的女人!一个比一个不要脸!都以为男子是玩具,哼!霸占附子泉不说,每年还坐地起价的压榨我们,你们好色的女帝还时刻觊觎我国的男子!哼!女人!都是一帮薄情寡义之辈!”
    阎然被骂的一愣,她不过问政事,也从没提说过有这方面的传闻,但若真是如纪宇所言……那凤郾国的女帝还真是不怎么厚道了……
    收起了刚才戏弄对方的心情,阎然轻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开口:“那个……刚才不好意思了,我……咳……冒犯了……咳……”一个看似不怎么诚恳……实质也确实不怎么诚恳的道歉,其实阎然心里是不承认自己如纪宇骂的那样不堪的,不过……看在这个小男人要被自己气哭(阎然自己认为的)的份上,还是先道歉好了,免得他真哭起来更显得自己是个坏人……
    “谁要你假好心!”纪宇真的生气了,那么敷衍的道歉根本没有诚意,这个女人是在玩弄自己!阎然给纪宇留下的印象已经坏到无以附加……
    “来人啊!把她带到‘毒人’那里去!”一扬手,几个男兵接过拉着阎然的绳子,把阎然带离了空地。
    “将军!”旁边的一个小将有些担心的靠近左元纪宇:“这样做……妥当么,若那女药师……”
    “有什么不妥的,她不是很会解毒么!那就看看是那个毒人厉害,还是她的本事高了!”左元纪宇的眼神分明不善,说话的语气也显得阴狠起来。
    旁边的将士无奈的摇摇头,也不敢在进言下去。
    阎然被带到里阵营很远的一个空场子,周围透着死寂,带她来到这里的几个士兵也显得有些慌张。
    “喂!带我来做什么?”阎然扯了扯绳子,吸引那几个士兵的注意。
    “前面那个院子!你自已一个人去吧!”其中一个指着远处一个竹子院门回头朝阎然说道。
    “恩?那里?”阎然有些奇怪他们为何如此不安,被押过来的是她,又不是他们这些男兵……
    “对……对!就那里!你一个人去吧!我们在这看着!”伸手推了一把,阎然向前迈了几步,回头疑惑的看看他们,身后的士兵已经作着拔腿就跑的准备动作了……
    “切……什么嘛,搞的那么玄乎。”大大咧咧的朝前面走了几步,就要靠近院门了,再回头……
    几个士兵飞似的朝远处狂奔着。
    “哇哦……破纪录的速度……”阎然感慨的点了点头,“这种脚力……个个都是神行太保……”
    “有人没?”有些别扭的抬起手敲着院门。
    不一会就听到有轻轻的脚步声,“吱呀”一声,院门半开,露出一个戴着大兜帽的脑袋,兜帽下戴着黑纱,看不清五官,加上一身黑衣,把来人包的严严实实,全身上下,阎然只能看到他扶在门上的细白指尖。
    “呃?!”阎然呆了半刻,这就是他们说的“毒人”么?果然是很搭配的造型呢……鬼魅般的气息,神秘又令人畏惧……
    “毒人”扶着门,黑纱下的眼睛也安静的看着阎然。
    有些尴尬,阎然动了动被绑着的手说道:“我是你们将军绑来的凤郾国女药师……那个,他叫人把我带到这里的。”嘿嘿的笑着,阎然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
    打量了阎然一番,毒人打开门侧过身,示意阎然进院子,阎然也不多话,顺从的走到院子中间,只感觉那人的视线还停留在自己身上。
    院子相当冷清,空空的院子没有一丝生命气息,干净……或者说荒芜的连杂草都不长一根,阎然环顾着四周,没想到远离沙场,还有这么一处清幽的院子,除去没有植物,这里的斋阁有种幽人之致,门庭雅洁、室庐清靓倒也是另一种阴柔之美。
    脚步声近了,阎然知道那毒人走到了她身后,“呃……那个,”一回头,戴着兜帽黑纱的脸直直的对着自己,阎然吓了一跳,挑起半边眉毛有些窘的开口:“请问一下,能不能帮我把这个解了……”举起手,展示着绑了自己快几个时辰的麻绳。
    毒人低下头,看看阎然的手,却没见接下去的动作。
    “我不会逃跑或者伤害你的!你们的军营就在不远处,想逃也逃不掉的不是嘛?”阎然脸上堆笑,露出满口小白牙。
    犹豫了片刻,毒人的手臂微微动了动,却还是没有帮着阎然松绑,阎然有些不耐的想发作,她都示好成这样了,还不给松绑呐……手都开始发麻了,据说绑的时间太久,肢体就会落下后遗症的!
    “你……知道我是谁么……”清幽的声音突然响起,在着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有些诡异。
    阎然叹了口气,苦笑着回答:“毒人沐香子,我们凤郾之前死伤过半,就是拜阁下所赐。”
    “知道我是毒人……不怕么?”那人似乎不依不饶的想追问下去。
    阎然觉得很好笑,“你会下毒,我也会啊,我还会解毒呢,有什么可怕的……”
    “哎……”沐香子摇了摇头,莫名其妙的叹气:“你不知道……”
    “大哥……行行好……帮我松绑了啦……我的手都麻了……”阎然哭丧着小脸,她实在想不出这个男人有什么可磨叽的,这种事情哪需要犹豫成这样。
    “也罢,他们送你到这里,便不希望你再回去……”沐香子像是想通了,慢慢的抬起收,搭住了阎然的腕子。
    虽然不是很懂沐香子的意思,但是自己的手腕终于可以解放了,阎然有些窃喜。只感觉挨着自己的手格外冰凉……比自己的手都要冷上几分。
    “恩?”沐香子的动作停了下来,摸上阎然腕子的手并没有去解绳子,而是轻轻的在阎然的手臂上游移。
    “沐公子?”阎然不抗拒被吃豆腐,只是……可不可不要那么快就分神,帮她松绑先~!?
    对方的思绪似乎还在神游中,嘴里低低的呢喃似在自言自语:“怎么会没有事呢……怎么没有反应……为什么对她无效……”
    被无视的感觉真的令人很郁闷,阎然有些不爽的抓住沐香子继续游走的双手,冰凉的手如此纤细以至于被阎然握住都无力挣脱。
    阎然皱着眉头看着黑纱下的沐香子,视线定格在眼睛的位置,认真的说道:“沐公子,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安排人质的,但请你务必先帮我松绑行不行!”最后几个字咬得重重的。
    看着阎然的眼睛,沐香子顿了顿,幽幽的开口:“我解不开,你等着,我回屋找把剪子来。”
    “早说嘛……”阎然不满的松开他的手,转身自顾自的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
    沐香子怔怔的看了她两眼,反身走进房间,片刻,便拿着一把剪子出来,和阎然对坐着,沐香子握着阎然的手腕,另一只手操着剪子一点点的剪开绳子,阎然隐约觉得,沐香子似乎并不专心,仍在时不时的瞟眼看着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指还在偷偷的摩挲着自己的皮肤。
    绳子被剪断,阎然欣喜的活动着自己的手腕,脸上洋溢的笑容如融化积雪的暖阳。
    “慢着……”沐香子出人意料的叫住阎然。
    “恩?怎么了?”手腕解放,阎然心情大好,含笑着看着沐香子。
    沐香子愣了一下,伸手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巧的瓷瓶,递给阎然:“这个……抹到手腕上。”
    看看自己细白的手腕被勒出一条条可怕的血痕,阎然会意的接过瓷瓶,手指不经意的擦过沐香子的手心,微笑的颔首道谢:“多谢沐公子了。”
    “恩……”沐香子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又转身走回房间。
    看着帘帐落下,阎然嘴角挂起一丝笑容,手里抛玩着瓷瓶……
    一把抓住抛在半空中的瓷瓶,阎然手指轻弹,打开瓶塞,放到鼻下轻轻的闻着……
    “恩……上等的草药,活血化瘀……恩……的确是宝贝。”阎然笑笑,又盖上了瓶子,把沐香子的瓷瓶塞进衣袖。又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一只小喷剂,朝手上一喷,红紫色的痕迹立马褪去了一半,阎然得意的笑着:“只不过,你的宝贝再好用……都比不上我的……”
    “毒人”沐香子……我怎会不知道你从小炼毒,终导致自己浑身带毒,活物一触即死,所以,有你出现的地方,方圆数十里不见生灵……若非如此,我阎大小姐又怎么会自愿被你们绑来呢……
    风起,长发拂过脸颊,发丝的遮掩下……阎然的眸子闪着宛如野兽伺机而动的精光……


[30]    若爱·无悔 孤毒伊人
   
    奇怪……怎么这个女子对自己身上的毒性完全不受影响?沐香子看看自己的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阎然的体温,女子滑嫩的皮肤和温暖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微妙……
    起身走向厅堂,轻轻拉开纱帘,沐香子悄悄的看着阎然,昏黄的烛光下,只见女子卷着一条薄毯蜷缩在竹椅上,睡脸平静而安逸……
    她一点都不怕自己呢……这么想着,沐香子悄声的走到阎然身边,小心翼翼的抬手抚上阎然的脸颊……真的没事呢,没有像别人那样立刻中毒发黑……手指拂过阎然的黑发……好软的感觉……那这里呢……手指下滑,轻触阎然的嘴唇,轻轻的描绘着嘴唇的轮廓……也没有事呢……
    沐香子愣了愣,坐在阎然身边,静静的凝视着她清丽的脸庞……
    这就是女人么?并没有他们传闻的那样可怕呢……她对我彬彬有礼,也不像别人那样开口闭口叫着“毒人”……而是叫我沐公子呢……她看到我没有嫌恶的表情,而是满脸微笑呢,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可以笑的那么开朗……比起那些视自己为怪物,对自己退避三尺的家伙们,阎然反而显得相当亲切。
    黑纱下的小嘴微微嘟起,沐香子抱起自己的膝盖有些失落,不知道她还会在这呆多久,从没有人愿意踏入自己的药斋半步……他们也根本近不了自己身边,阎然作为俘虏……也许很快就要离开自己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有些不舍,常年与世隔绝……都快忘了怎么说话了呢……成天和毒药毒虫打交道,人类……真是难得呢……
    沐香子也只是个单纯的男子,从小跟着师傅炼毒,六岁,自己被师傅炼成毒人,师傅再炼成他之后也死在了自己的毒下……从小就被周围的人排斥,他们远远的骂着他是怪胎、是毒人,朝他扔着石头,不让他靠近……他是个年轻的男子,他也喜欢阳光,喜欢花木,喜欢可爱的动物……只是……如果真的喜欢它们……那就不得不躲在远处偷偷的看着,不然……自己所爱之物必定死在自己的手下……
    毒人……孤独之人……
    小心的把阎然朝竹椅里推了推,沐香子侧过身,在阎然身边躺下,看着阎然毫无防备的睡脸,沐香子对自己说,趁着她还留在这里,让我在回味一下属于活人的体温吧……
    拉起阎然的手,沐香子合上手掌紧紧包住这一丝温暖,或是紧张或是激动,让他的手微微发抖,心也跳的快了起来。
    “香子,你可以抱我哦……”原本应该熟睡的人却突然开口,沐香子惊讶的和阎然对视,看到女子嘴角带着鼓励的笑容,眼神透着温柔。
    不要……沐香子松开握住阎然的手,起身欲走。
    “真的不要么?”阎然微笑着坐起身来,柔声的对着鬼魅的背影问道,调笑的语气让男人一震。
    心跳的好快,阎然和自己说话时,那如兰的吐气让自己有些发慌,沐香子没有回答她,而是快步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哼……固执。”阎然轻笑着起身,缓步走近沐香子的房间,抬手撩开纱帘,嘴角的笑意渐浓,沐香子常年独居,房间里连门都没有,只有帘子,这种设计还真是不安全呐……
    “这里是男子的闺房,请你出去……”沐香子手捂着心口,坐在床边,说话的气息有些乱。
    阎然靠在门边,看着床边的男人,幽幽的开口:“如果我说不呢……”
    “请你出去……”沐香子的话似乎越来越没有力道,他还从没见到过女人呢,身子在阎然视线的灼烧下,也变得有些奇怪。
    “呵呵,为什么这么逞强?”阎然慢慢靠近着男人,男人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莫名的期待感让他惊慌失措。
    “香子,没有见过女人吧?”眉梢眼角都带着邪笑,阎然霸道的将沐香子压倒在床,双手撑在男人的两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男人。
    沐香子有些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这种压迫感让他觉得快要窒息了。
    “明明就很想抱我……”阎然得意的笑着,“香子啊,机不可失的道理你不懂么?罢了,你不懂……我慢慢教你便是……”
    “不要!”沐香子惊叫着欲拦住阎然试图扯下自己面纱的手。
    “恩?”阎然的手停在半空,那么怕露出自己的脸么?把他压倒时都没那么大的反应啊……“怎么了?”阎然用关切的问道。
    “不要看我的脸!”沐香子的语气带着哭音。
    “很难看么?”阎然试图打趣,来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对!我很丑!不要看!”沐香子痛哭出声,双手捂着脸,侧身不去看阎然的表情,他很怕自己被阎然厌恶……要是她也觉得自己很丑陋、很恶心……一定会转身就走,像别人一样离自己远远的……他不想见到那一刻。
    耳闻着阎然叹了口气,沐香子见压着自己的女子迟迟没有继续,稍稍松了口气……心却隐隐的痛着。
    “香子……”阎然轻轻的伏在了男人纤瘦的身子上,脸挨着他的肩膀,手搂住男人细细的腰肢。
    苦恼的闭上眼,阎然原本并没想对他怎么样,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态过来见识一下这个传说中的毒人。沐香子那种安静的样子带着孤寂,这个男子并无心战事,给凤郾国的军队下毒,也是被左元纪宇那些人逼迫的。相处的时间尚短,但阎然发现沐香子独处时就会站到斋阁的阳台,眺望着远处的草原,他很温柔、很善良,对陌生的自己也很细心,让阎然觉得惭愧,看着男人在自己身下不停的抽泣,心里也很是不忍,她无意去伤害这个孤独的男人,而他伤心的样子又时刻搅着自己的心。
    “我真是残忍啊……”阎然埋怨着自己……
    抬眼看看男人,男人的呼吸平静了许多,已经没有在哭了,阎然试探着说道:“香子,我就这么抱着你好么……我不会再去摘你的面纱了……”
    点了点头,沐香子默许了阎然,身子挪了挪,让阎然躺到身边……从后面环住他的腰,把他拥到怀里。
    女子身体传来的温度让他着迷,她的气息和自己的很相似,既然她可以碰我……那她……难道就是我的命中人了么……沐香子这么偷偷的想着,嘴角扬起羞涩的笑容。
    他知道不该去期待的……所以沐香子准备把今晚的记忆牢牢的存在心里,等日后觉得寂寞了,再翻出来回味……
    阎然拥着沐香子,两人合衣而眠,嗅着对方身上亲切的味道,直到次日中午才沉沉的醒来。
    沐香子睁开眼,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是正对着阎然。阎然揉着眼睛,微笑着看着沐香子:“睡得好么?”
    “恩……”沐香子小脸泛红,点了点头。
    阎然觉得好笑,这个沐香子比自己大上两岁,但对男女之事的认知却单纯的如白纸一张,昨晚睡的比她还踏实,睡相却出奇的不安分,半夜不停的搂着她轻蹭着她的身子,身上痒痒的感觉让阎然想笑,却又硬是忍住不笑出声,害的她肚子上的两块肌肉都憋疼了。
    沐香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身子:“饿了吧,我去给你做些吃的……呃!”一起身,沐香子没注意到面纱的一角被压在阎然身下,这一扯,面纱飘落,自己的脸迎着刺眼的阳光,暴露在阎然的视线下。
    “嗯!”阎然惊讶的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沐香子的脸。
    “啊!不要看!”沐香子匆忙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倒头缩在床铺里侧,把脸埋在被褥里。
    阎然惊异的目光,将男人心里的幸福感瞬间击的粉碎……
    她看到了……看到我的真面目了……一定觉得我很丑……很恶心……呜……她一定会离开我的……沐香子一手护住脸颊,一手捂着胸口……好痛,自己会被阎然讨厌的想法撕裂着沐香子的心。
    “香子。”阎然的手轻摇着男人颤动的肩膀。
    “我很可怕对不对,你走!不要看我!”沐香子哭的很凶,把脸紧紧的藏在被褥里。
    “让我再看一眼。”轻轻的扯着男人手里的被褥,阎然掰着他的肩膀,想让沐香子看着自己。
    “不要!”沐香子挥开阎然的手,捂着被子闷闷的喊着:“你走!快离开这里!离开我!”
    阎然有些不耐烦的低吼了一声:“有完没完!”伸手猛的一拉,拽下沐香子的遮掩,翻身压住男人瘦弱的身体,迫使他和自己对视。
    沐香子含泪的眼睛惊恐的看着阎然,而阎然却一脸严肃,专注的凝视着他的脸……
    “你……”沐香子吸着鼻子,阎然的反应让他不解。
    只见阎然骑在沐香子身上,解下他的腰带,把他的手固在头顶,沐香子被阎然古怪的举动吓到,慌乱的挣扎着:“你要做什么!不要啊!”
    不悦的皱起眉头,“不要什么啊!你知道我要干什么……你就不要、不要的……”阎然抱怨着,微凉的手指摸上男人的小脸,男人满脸都布满一种黑紫的图案,仔细观瞧,会发现这些奇异的花纹竟是顺着经脉生长的,“这些花纹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双手拉开男人的衣襟,看着男人曝露的胸膛,阎然摸着下巴喃喃自语:“哦……果然如此……”
    “恩?”沐香子疑惑的抬起小脸,阎然似乎并不打算伤害他。
    “你成为毒人之后,就长出这些花了吧。”阎然的手指沿着花纹慢慢摩挲着,男人全身的皮肤都蔓延着细细的纹路,黑紫的线条在他苍白的肌肤上勾画出一朵朵瑰丽妖艳的毒花。
    身子赤裸的展示在阎然的目光下,沐香子紧张的瑟瑟发抖,阎然说的不错,他自被师傅炼成毒人的那一刻,浑身就爬满了这恐怖的图腾,让他不得不时刻遮掩着自己的容貌,生怕吓着别人。
    感觉到男人的恐惧,阎然看着沐香子的眼睛,由于炼毒的关系,他的眼睛竟然是琥珀色的,“呵呵。”安抚性的微笑,阎然低下头,靠近男人的小脸,和他对视着:“香子……不要怕,知道么,在我眼里,你美的惊人……”
    “胡说……”看着阎然认真的表情,沐香子不可置信的说着。
    阎然苦笑,“那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的心呢?”手向下摸着,轻轻的向下脱着男人的裙子。
    “啊!”沐香子身子一僵,他不知道阎然要对他做什么,自己的私处展示在阎然面前,羞耻感让他不禁咬住嘴唇,脸颊发热。
    当微凉的手指轻握上男人颤抖的分身,男人猛的倒吸一口气,身体竟本能开始起了反应。
    “这里也有花纹呢,”阎然的动作并没带着色情的意味,手轻抬起分身下的玉袋,仔细的看了看:“恩,的确是浑身都长了……”
    “你想怎么样!”沐香子羞红着脸颊,虚弱的问着阎然。
    抬起头,朝男人扬了扬嘴角,阎然坏坏的说道:“不告诉你!你等会就知道了!”
    “呃……你!唔!”嘴里被猛的塞进一个小布包,沐香子瞪着漂亮的眸子看着阎然,阎然对男人怒意的眼神并不在意,和气的笑着,“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然后嬉笑着走出了房间……这样的表情……显得那句劝慰,很没有说服力……
    沐香子绝望的看着房顶……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子竟会这么对自己……
    “香子,嘴苦不苦?”阎然的声音突然响起,沐香子缓缓的点了点头,嘴里的布包被唾液一湿,透着苦味。
    “忍一忍,过了这阵就好了。”
    过了这阵……?沐香子疑惑的望着阎然,阎然手里握着一只瓷钵不停的捣着,隐约可见里面的粘腻的液体冒着一种恶心的蓝绿色,沐香子常年和毒物打交道,猜出阎然这个奇怪的女药师定是在配置着什么。
    她要做什么……?
    “给你解毒!”阎然轻松的说着。
    不可能!沐香子的眼神很绝望,他的毒已深入肌理骨髓,他研究多年也不得其解,阎然一个小小的药师又怎么会有这种本事。
    “啊……不相信我!”阎然装出委屈的表情,可眼睛里的笑意透着一分自信:“我一定会帮你解了身上的毒,让你如常人一般生活。”
    沐香子的心里是满满的感动,琥珀色的眸子带着水光,看的阎然心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男人心里问着。
    “为了把你留在身边。”女人像是会读心术一般的回答着男人的疑问:“我要把你带回凤郾去……”
    看到男人呆愣的表情,阎然顿了顿,取出了塞在他嘴里的药包。
    咬着唇,沐香子的泪水滑到枕头上,“怜悯我么……”
    “……”
    “因为觉得我很可怜,所以帮我解毒,要带我回去么……”悲极反笑,沐香子继续说着:“我只是个阴冷的毒人,你不用觉得我可怜,我不是也下毒害死了许多凤郾的士兵么,你最好不要那么天真的认为凭你的本事可以解我身上十几年的毒,我……唔!”
    不等他说完,阎然又把药包重重的塞了回去,赌气的用力捣着手里的药钵,阎然皱着眉头对沐香子说道:“姑娘我说能救你就是救得了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说带你回去就回去了!跟我走不就得了!以后那种气话不准再说了!”
    转身把捣好的药糊倒在沐香子赤裸的身体上,阎然从腰里抽出根毛笔,在香子滑嫩的皮肤上刷了开来。
    “唔!”药糊刚接触皮肤的那一刻,冰凉刺骨,可阎然用毛笔刷匀后,竟又变得灼热起来,皮肤传来的感觉痛痒难耐,让沐香子的眉头痛苦的皱起,身体不停的扭动着,躲避着阎然手里的毛笔。
    “病人”的不配合让阎然开始不爽,拉过他的蹬踢着的双腿,阎然猛的把毛笔插进香子股间的某处幽穴。(XD)
    “唔!!!”异物的突然侵入,让沐香子浑身一震,私处的痛楚让他僵直起身子,痛苦的哀嚎了一声,沐香子眼睛一翻,重重的倒在枕头上,昏死了过去。
    阎然点点头,终于太平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沐香子再清醒过来,已是两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手上的束缚已被解去,身上的痛痒感也消失了,迷茫看看周围,沐香子虚弱的坐起身子,薄被下的身体已被擦洗干净,看着双臂上的图案还清晰可见,沐香子嘴角挂起苦笑……你终究还是做不到的吧……
    “醒了?”
    沐香子回头,看到阎然躲在门外,露出两个眼睛偷看着自己。
    “恩……醒了。”平静的回答。
    “饿不饿?旁边的小瓶子里有充饥的药丸,吃一粒就饱了。”杏眼眨呀眨,阎然还躲在门外不肯进来。
    低头看看自己的枕边,确实放着一个造型别致的小药瓶,沐香子打开瓶子,服下了一粒带着甜味的药丸,肚子立刻就有饱腹感不觉得饿了,朝阎然笑笑:“为什么不进来说话?”
    “你不生气么?”阎然小心的问着,可怜兮兮的眼神像犯了错误的孩子。
    微笑着摇摇头,沐香子轻声的说:“你是要帮我,我为什么要生气呢……”
    放心的呼了口气,阎然捂着脸颊走进房间。
    “恩?”
    “呵呵……后遗症!”阎然尴尬的笑道:“我的大老公被我下药后,给了我一巴掌,我一直都心有余悸呢。”(俞红翎,美人篇)
    “呵……是么……”沐香子的笑容有些苦涩,他早该想到了……凤郾国的女药师,哪会至今未婚呢……
    阎然坐到床边,把沐香子赤裸的身子拥到怀里,沐香子顺从的将头靠上阎然的肩膀。
    “香子……你的毒……”
    “我知道……不碍事,我都这样过了十几年了……再过个几十年也不会有差别……”沐香子淡然的笑着,他已经很感激阎然对他做的一切了。
    “什么不碍事?!”阎然松了松双臂,看着沐香子的眼睛,脸上埋怨的神色让男人不解。
    “你的毒我早解掉了!让你含着的药包里就是解药啊!”
    “那我身上的花纹……”沐香子有些激动的问道。
    “我说的就是这个!”阎然一副刚刚说到正题的表情:“毒虽然解了,但花纹短时间还去不掉,所以我想说,那个黏不啦叽的药你可能还得用上几天!”
    “啊!那我的毒……解了!”沐香子欣喜的看着阎然,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对啊!”阎然郑重的点头:“关于毒药方面的事,我还没失手过呢!”
    流出喜悦的眼泪,“呵呵……好高兴啊!”沐香子猛的扑进阎然的怀里,阎然忙不迭的接住他光滑溜溜的身子。
    男人紧紧的抱着她的身子,脸埋在她的怀里,喜极而泣的泪水沾湿了阎然的衣襟。
    摸着男人滑顺的乌发,阎然扯起嘴角淡淡的笑着,能看到沐香子这么活泼的样子,她很满意了呢……
    “有一点私心……让我并不愿意帮你解毒呢……”阎然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男人背上的皮肤。
    “恩?为什么。”男人扬起小脸问道。
    看着男人可爱的样子,阎然卷起被子,把男人牢牢的拥在怀里,鼻尖顶着鼻尖,眼睛闪着狡黠的光芒:“那样,全世界,就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碰你,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呵呵……即使解了毒,我也是你一个人的……”沐香子的脸颊飞着红晕,小脸向前,轻轻的碰了碰阎然的嘴唇。


[31]    若爱·无悔 无毒有偶
   
    阎然静静的把男人圈在怀里,男人刚清了身子上的毒,气血都虚的很,那娇弱的样子看的阎然心疼。手指轻轻的摸着男人脸上的花纹,瑰异的花纹从眉眼蔓延到脖颈。
    “呵呵,好痒。”沐香子轻声的笑着,脑袋蹭着阎然的下巴。
    紧了紧臂弯,阎然又拉紧了被子,仔细的盖住男人的身子。
    昏暗的房间里,沐香子的眼睛始终一眨不眨的看着阎然,他从没有想过,世界上竟然有人会如此细心的呵护着自己。在这之前,沐香子没有见过女人这种生物,小时候常听师傅说,临近的凤郾国里有女人,她们个个是吃男人的怪物,长大后,浑身带毒被周遭人排斥,自己也便不觉得外物有什么可怕的了。
    可昨天见到阎然,这个初次见面的女子让他觉得很新奇,心里疑惑着,女人也可以长的如此美貌么?和师傅说的完全不像,阎然没有像他所说的是个大块头,也没有尖牙利嘴,反而待人亲切温和,虽然……她做事有那么几分霸道,但很奇怪,自己却很喜欢她对自己的那股霸道劲儿呢……
    发现沐香子看着自己痴痴窃笑,阎然轻咬了下男人的小鼻子,“为什么一直不停的看着我?”
    沐香子的嘴角微抿,“怕一个分神你就不见了。”
    温和的笑着,男人凝视着阎然的眼睛,轻轻的开口:“香子在这毒斋隐居了十几年,打从变成毒人开始就不曾遇过生人……我很怕,然儿你只是我的一个梦,当我醒来后,仍旧是孤独一人……”
    “我的确是你梦中的影子……”嘴角勾起,看着男人的眸子里,流离着寂寞的神色,阎然抬起手盖住男人的眼睛,吻上他的额头:“只不过……这个甜梦,你永远都不会醒来。”
    “呵呵……”男人紧紧贴在阎然怀里,瑰丽花纹下的笑脸如此灿烂:“你真是个神奇的女子,我的毒对你无效,而你又有本事为我解毒……老天待香子真是不薄。”
    “哈,这就说明我们缘分天注定!你我都是爱毒之人,你看,我们是不是绝配!”阎然眯起眼睛开心的笑着。
    沐香子笑笑,没有说什么……安静的依偎在阎然怀里……
    你还有两个夫君……我们岂是绝配……但你心中有我,我便死而无憾了……
    接下来的两天,阎然常常搂着沐香子站在阳台上远眺战场的方向,两天里,玄青和凤郾似乎又有过一战,孰胜孰败不得而知。
    阎然忧心的皱起眉头,自己不在他身边……他现在是否安好……
    虽然自己有留条子让阿乐照顾钟离文,可那个粗心大意的女人……哎,太不让她放心了……
    “然儿,有人来了……”沐香子轻扯了下阎然的衣角,远远的空地上过来一对人马,为首的一看就知道是左元纪宇。
    “恩。”阎然点点头,“我要不要装死!?”左元纪宇把她扔到这里定是要她死的很难看了,若看到她还神气活现的存在世上,还顺带接收了这个毒人沐香子……可能会气的七窍冒烟吧……
    掩嘴轻笑,沐香子开口:“你躲在偏阁就行,他们……应该不会进院子的。”
    人们畏惧他身上的毒性,一般都离着他的毒斋远远的,即使是那傲气的左元纪宇大将军,也不会冒这个险踏进他的院子。
    “好,”阎然帮沐香子带上兜帽和面纱,隔着薄纱轻轻的吻了下男人的面颊:“现在身上不带毒了,要记得保护自己。”
    男人黑纱下的小脸红了红,轻握了下阎然的小手。
    “叩叩!”粗鲁的拍门声让阎然不悦,只听有小兵在门外喊着:“毒人沐香子!将军有事找你问话!”嗓门虽大,但隐隐透着惧色。
    “我去看看。”沐香子上前开门,阎然将自己掩在一边的竹帘之后,警惕着看着门外的动静。
    沐香子打开门,门外小兵的脸唰的惨白,身子打着颤,小心的向后退着,左元纪宇见那士兵如此窝囊,猛的一扬手里的鞭子,抽到了士兵的小腿上,那士兵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即害怕眼前的毒人,又害怕身后的左元将军,跪倒在地抽搐着不知如何是好。
    左元将军来过这里两次,每次都是命令沐香子给他配置剧毒,而每来一次,定会有无辜的小兵被牵连到,或勿被毒死,或被左元粗暴的打伤,沐香子对这些随意压榨自己的男人没有好感,尤其是左元纪宇的骄纵妄为,确实令他讨厌的很。
    阎然躲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切,脸上是嘲讽的笑意,既然看不起士兵的胆怯,那你自己又为何不上前与香子接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任性的小家伙真欠调教。
    香子不疾不徐的走近左元纪宇,二者之间保持着距离,看得出左元纪宇的表情有些紧张,沐香子看着他不语,等着左元将军下指示。
    “上次送来的那个女人!怎么样了?”纪宇问道。
    “……死了。”香子的语气显得颇为冷淡。
    “什么!?死了!?”左元纪宇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一身黑衣的沐香子,“谁让你毒死她的!”
    沐香子轻描淡写的回答:“那不知将军送她来此有何用意。”他浑身带毒,若不是想置阎然于死地,又为什么让她来自己这儿。
    一时语塞,左元纪宇的脸憋得有些发红,“我!我叫人送她过来!又没叫你毒死她!”无理的狡辩,沐香子冷哼一声,没有去回答他。
    理屈词穷,左元咬着牙,恨恨的看着面前的毒人,“上次叫你配的剧毒!我们的士兵用了,凤郾的人为什么完全不受影响,你是不是做了假药,欺骗本将军!”
    “不可能,”沐香子看着左元的眼睛闪着寒光:“是真是假,你自己一试便知。”
    “你!”左元纪宇的鞭子指着香子,握鞭子的手微微颤抖。
    沐香子像是没有注意到来人的怒火,幽然的补充道:“或许是那女药师在自己的队伍里用了什么解毒仙丹也说不定。”阎然在帘后偷笑,自己的香子耍起脾气来还真可爱。
    “别以为你是个毒人!本将军就会怕了你!你信不信我叫人一把火烧了你的毒窝!”左元纪宇气急败坏的威胁着沐香子,可爱的娃娃脸皱成小包子,显得很没有威力。
    扫了他一眼,沐香子转身慢慢的往回走:“将军大可一试,但香子斋内装满毒物,倒时毒烟弥漫伤了将军可就不好了。”
    被沐香子驳斥的哑口无言,左元纪宇狠狠的挥鞭抽在旁边的一棵树上,“噼啪”一声,树皮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枝干乱颤,飘落一地树叶。
    看着走远的背影,左元纪宇愤怒的吼着:“你给我听着!要不是我们玄青的王爷仁慈!你这种怪人早就暴死街头了!”
    “谢王爷仁慈!”香子冷淡的回着,关上了院门。
    “将……将军……”旁边的随从颤颤巍巍的唤着左元纪宇。
    左元纪宇的嘴唇都快咬出血来了,身体因震怒而颤抖着,他还从没被人这么顶撞过……
    上次是阎然当众调戏于他,这次换了个毒人来令自己难堪,怒气朝外涌着,一触即发,谁也不敢近身冒犯。
    “你们先回去!”左元纪宇冷冷的下着指示,拉过自己的马,翻身骑了上去。
    “将军?”旁人不解的上前。
    “叫你们回去啊!”左元纪宇一挥鞭子抽到随从的脚边,随从们被惊的不敢再阻拦。
    调转马头,紧夹马垮,纪宇的坐骑嘶啸一声朝着远离阵营的地方奔去。
    “哼……这么傲慢,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要不是他爹为先帝立过功,这个将军的位置还轮不到他呢!”
    “哈,这次跟凤郾国的交战越拖越难打,估计他在陛下那里立的军令状是完不成了,我们就等着看左元家的洋相吧!”
    “是啊,哈哈哈……”
    阎然靠在一边的窗台上,侧着身听着门外的冷言冷语。
    沐香子轻轻的靠到她的怀里,“可怜他么?”
    手覆上香子的腰,对上他琥珀色的眸子,阎然淡淡的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落得这个下场,纯属咎由自取。”
    “呵……”沐香子露齿微笑,手轻抚上阎然的脸庞:“你没那么狠心的……”
    阎然嘟起嘴,装着不满:“呐,你又知道我不狠心了~?”
    手搂着男人的腰,让他贴在自己身上,男人的脸有些发红,娇笑着看着阎然:“我就是知道你心软的很!”
    低头轻轻覆上男人的嘴唇,捧着他的小脸,手指摩挲着男人脸上的花纹:“唔……香子……你好美……唔嗯……”
    稚嫩的回应着阎然,香子小心的伸出舌头,触碰着阎然嘴里的那片柔软,听着她对自己的赞美,沐香子深深的陶醉在此刻的柔情里,似乎身上的花纹真的变得好看了起来……
    香子的吻技很嫩,这种轻轻痒痒的挑逗反而不停的搔着阎然的欲望,无奈的苦笑,阎然轻撬着男人的小嘴,舌头温柔的舔过那一丝丝温润,吮吸着香子的嘴唇,听着男人媚人的娇吟,阎然恨不得立刻抱着他回房做个几百回合……
    “唔……然儿……唔恩……身体……好奇怪啊……唔……”香子的眼神有些迷离,一边摩擦着阎然的小嘴,一边将胳膊紧紧的缠上阎然的脖子。
    阎然感觉到男人身体的温度,可沐香子现在的身体情况还不能行房,叹了口气,横抱起沐香子进了屋。
    躺在床上的香子不停的扭动着身子,嘴里嘤嘤的唤着,手不断摸着自己燥热的身体,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消除这种莫名的需求感,好想要……却不知如何得到……眼神氤氲着泪花,茫然的向阎然求助。
    阎然尴尬的看着欲火焚身的男人,暗忖着这是不是禁欲太久导致的结果……可惜了自己的欲火是无人来灭了……
    褪下香子的黑裙,阎然的手扶上那坚挺的某处。
    “呵啊……”香子轻呼出声,上次被阎然握住那个地方,是检查身上的图案,而这次是脱离了自尊心的束缚,带着情欲的触碰,身体热情的回应着阎然的爱抚。
    阎然手里套弄着香子的欲望,身子俯下,按着图腾的纹路舔吻男人光滑的肌肤,“呵……嗯啊……好舒服的……感觉”,香子的身体轻颤,嘴里的呻吟透着兴奋。看了眼男人陶醉的小脸……香子还真是容易满足……阎然略带玩味的眯眼一笑,张开嘴,含上香子布满花纹的分身。
    “啊!”下身被温暖的触感包围让沐香子忘情的叫出声来……
    “唔唔……不要……哈……激动嘛……唔……啧……”阎然邪笑着看到沐香子娇红着小脸,白肤和黑花之间染上一层粉红色,床上的男人变得妖艳异常。
    “滋……哈唔……”阎然的舌头在红涨的圆头打着圈圈,沐香子咬着红唇,一潮借着一潮的快感席卷全身,从未有过的体验让他心里冰冷的某处瞬间瓦解。
    “哈啊……”男人喘息着达到了巅峰。
    “恩……呜咕。”嘴里被浓郁的液体充满。
    “啊……然儿,这个……”香子急忙坐起身,看着阎然嘴角滑下自己的白浊,脸羞臊的通红。
    阎然毫不介意的笑笑,擦了擦嘴角,看着男人有些窘的表情,戏虐的说着:“香子很美味哦~!是甜的!”
    “恩?”男人茫然的抬眼,“真的么?”
    “呵……”阎然看着香子天真的表情,心里真是笑疯了,太好骗了……
    “来尝尝不就知道了……”
    没等沐香子反应过来,阎然一脸媚笑的咬上他微张的嘴唇……
    “……”
    “呵呵……味道如何?”某女坏笑。
    “呜……苦的……”某男含泪捂嘴。
    左元纪宇骑着马飞奔到一处无人的幽谷,几乎是从马上虚弱的跌倒在地……
    捂着自己的心口,左元纪宇跌跌撞撞的走向一出清泉,双手捧着泉水扑湿了脸颊,呆呆的坐到地上,从脸上掉下来的液体越来越多……
    自己这是怎么了,纪宇问自己,听到那个妖女的死讯,自己痛成这样。
    连日的不顺、敌人的挑衅、部将的抵触,都不及她一人的影响,闭上眼竟全是她调笑自己时的俏脸……自己怎么会对这么个轻浮的女子动心……!是动心么……纪宇震惊的看着泉水里的倒影……
    那日带队突袭城下,初见她清丽的样貌,他就为那妩媚的笑脸而倾心,暗杀她身边的军师不成,纪宇便立志要混进敌营掳她出来……酒醉后的她显得更加媚人了,美目带笑的样子让他惊叹,捧着花草走到她面前,骗她跟着自己出营,心里忐忑着她是否上当,没想到她微笑着答应了自己,当时心里的快乐就要溢出来了……看着她在马上和别的男兵打趣,自己就莫名的生气,听着她拿自己开着玩笑,自己又羞又怒……被她搂着的时候,他真想时间就此停止……
    不停的抹着自己的泪水,小人儿却哭的更凶了,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哭的如此伤心,悔的如此彻骨……
    许久,他才止住了抽泣,牵着马,往回走……
    一点奇怪的心思让他回到了毒人的院子外……
    “!”
    这是……!
    她没死!纪宇惊喜的扑到门边……刚刚燃起的希望又噗的被熄灭了……
    门里传出的分明是男女欢合之音……
    那毒人骗我!他把阎然留下和自己欢好!纪宇愤怒的想破门而入,却闻里面的声音又不似强迫……
    男女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那毒人一声一声的唤着她的名字……
    她在侍奉那个毒人么?听着毒人享受的吟叫,纪宇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开始发热……呃……下流!暗暗的骂着,手却不自觉的探向自己发热的私处,揉搓着不安分的地方,觉得双腿渐渐无力,纪宇扶着墙壁坐到地上,耳朵听着院里传出的淫媚声,脑海里幻想着自己才是阎然怀里抱着的人……“唔……恩……”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淫荡的声音,自己的手根本无法满足,他们究竟在做什么……怎么那个毒人的浪叫可以如此放荡……纪宇的另一只手轻捏着胸前的小豆豆,“唔……”他们难道做着和自己一样下流的事情么……呜,眼角留下羞耻又快乐的泪水……
    “呼……”轻抒一口气,纪宇虚弱的瘫倒在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白色液体……
    猛的坐起身,羞愤的把那些残留擦在地上,纪宇像受了奇耻大辱般奔向自己的坐骑,头也不回的策马离开了这个让他留下丢人记忆的地方。


[32]    若爱·无悔 爱恨纠结
   
    “呜……恩啊……呃呃呃!啊!……不要啊!”床上的男人流下痛苦的眼泪,身体不住的抽搐,头激烈的甩着,发丝散乱在枕头上,嘴里不住的叫痛……
    阎然吻着香子的脸颊,一点点的舔去男人的泪水,眼里是满溢的怜惜和不忍,“香子,忍一下,马上就结束了。”
    “呃啊……好痛啊……”香子忍不住大声的哭喊出来,身上粘稠的绿色药糊似在身上灼烧一般。
    他的样子看的阎然揪心,愧疚的看着沐香子,握着笔刷的手犹豫着不敢再刷下去,如痛在己身一般,她不比沐香子好受多少,每次帮男人上药,男人总要在床上痛苦挣扎上一番,而后又不得不忍受着这般痛楚的煎熬,她的心也随着男人的哭喊声一直紧紧的揪着。
    心疼的抱住男人的脑袋,让他的脸贴在自己的心口,“香子……要不然就不要在用药了吧,我不嫌弃你……就这样也没问题。”
    “不要……不要!……”男人虚弱的答着,嘴角艰难的抿出笑容,发丝被汗水沾湿粘到脸上显得很疲惫,“我要和然儿回去……这是必经之路……”
    重重的吻上男人的唇,阎然的眼眶都红了,这个寂寞的男人为了和自己在一起……他牺牲的太多了……
    沐香子最后是在极端的疲累中昏死过去的,看着男人紧皱的眉头,阎然这才敢将那折磨人的药糊刷到他的小脸上,若不是昏迷后痛痒不觉,还不知道他要挣扎成什么样呢……
    仔细的将药糊刷到花纹上,阎然看着男人皮肤上的花纹正在逐渐消褪,明亮的肤色慢慢的显现出来,心里也有些激动……毒斋里没有镜子,所以沐香子看不到自己脸上的变化,香子长的很美,常年蔽日的环境将他的肌肤养的格外白皙细腻,他身上的颜色都是淡淡的,与一头的乌发形成对比,柔美的轮廓,平静的神色,无一不让阎然着迷。
    不知道他看了镜子后,会是什么表情……阎然这么想着,嘴角又得意的扬了起来……自己果然没有压错宝……就知道他是个美人……
    掐着时间,阎然端来水盆,拿着手巾一点点的擦着香子的身体,把男人的细胳膊细腿都擦洗干净,男人的眉头这才松了下了。轻吻香子的唇瓣,阎然略显疲倦的笑笑,小声的在男人耳边说着:“香子,做个好梦……”
    把水盆端出门去,阎然揉着自己的后腰,帮沐香子上回药,自己也累的够呛,正准备回房休息,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快开门!你这个毒人……你把阎然交出来!”纪宇的叫门声很凶。
    阎然不悦的皱眉,屋里的香子刚睡下,现在日头快下山了……这个点儿,那娃娃脸将军又想玩些什么把戏?
    门外的家伙把门拍的嘭嘭作响,都快把门板拍裂了……
    看看屋里……又看看院门,让他这么拍下去也不是事儿……而且听着声音,左元纪宇并没有带随从一起来,而且胆子大到敢亲自拍毒斋的门,也许其中有些事也说不定……
    这么想着,阎然走到门边,刚把门栓送下,门口的人拍门落空,便一头栽进在她怀里。
    “你这个毒人!把阎然还给我!”左元纪宇大脑还没清醒,揪着来人的衣领大声的吼着。
    “呃……喝了多少酒啊……”抱怨着,阎然把头侧开,一脸嫌恶的用手掩住鼻子,左元纪宇趴在她身上,浑身的酒气熏天。
    “呃!你!”左元纪宇用力的擦着眼睛,确定着自己没有看错。
    “你什么你……”阎然小声的说着,把他往外面推,到了门外再回身掩上院门。
    左元纪宇一直紧紧的抓着她的衣服不撒手,生怕阎然会转眼不见似的。阎然烦躁的看着他,她不明白眼前这个家伙现在不好好打仗,跑过来瞎敲别人房门算什么……更重要的是……自己什么时候成他的人了~!?可笑……
    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左元纪宇有些窘迫的松开阎然的衣服,小手忙乱的擦着自己的脸颊,看到自己心仪的人站在面前,自己准备了一堆的话反而说不出来了。
    “你……那个,我……”又紧张又激动,左元纪宇低着小红脸,结结巴巴的说着。
    阎然不耐烦的蹙眉,手插在胸前,冷冷的看着不知所措的左元纪宇,她冷淡的神情让男人一惊,顿时清醒了过来,感觉心口又开始作痛,急忙上前拽住她的袖子,着急的说着:“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说吧……”阎然冷眼看着面前的红脸小人。
    眼里含泪,纪宇咬着嘴唇,死死的拽住阎然的袖子:“呜……你不要这么对我……我……我……呜呜……”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呃……”阎然被男人一哭,觉得莫名其妙,自己怎么他了?哭哭啼啼的……翻了白眼,无奈的说道:“你在这等着,我回屋拿点东西,我们去别的地方说……”
    “恩……我等你。”点点头,纪宇仰起哭花的小脸看着阎然。
    那次……自己在敌营里骗她时,她也是简简单单的就答应了自己……自己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她总是会答应自己的要求呢……
    阎然回屋,沐香子仍在酣睡,帮男人掖好被角,阎然握着笔,留下张字条,便走了出去。
    门外,左元纪宇站在自己的马边,小手绞着自己的衣摆,大眼不停的张望着毒斋的院门,忐忑的等着阎然应言出来,此时的小男人已经全然没有当初的傲气,样子颇像一个等待妻主原谅的小郎君。
    这副样子看的阎然想笑,心里说着,像纪宇那样的娃娃脸,就适合做这种委屈的表情,加上他小小的身材,这种造型才显得更加娇柔可爱。
    施施然的走近男人身边,男人看着她的眼神透着欣喜和激动。
    “上马吧。”阎然率先踏上马镫,一个飞跨,稳稳的骑上马背,低着头,向纪宇伸出手。
    阎然上马的姿势很帅气,带着女子的英气和潇洒,看的纪宇的小心肝跳漏了一拍,愣愣的握上阎然的手,男人被她轻轻一提,便坐上马背,靠到她怀里。
    “驾!”阎然由着纪宇紧紧的贴上她的身子,夹着马垮,骑着马朝远处走去。
    不知是不是巧合,阎然前进的方向,正是那次纪宇躲着哭泣的幽谷。
    幽谷在一个隐蔽的山坳间,谷中有草地、大树、清泉,景色极其优美,若是午间来此,从树枝间泄下的阳光照在荡漾的水面上会泛出点点金色的光芒,泉水叮咚、鸟语花香,宛如仙境正是如此……
    阎然把马停到树边,抱着纪宇下马,男人很希望阎然就这么一直抱着她,可阎然只是将他放到草地上,便不再碰他了。
    把纪宇放到一边,阎然自顾自的走到水边,看着美景伸了个懒腰,背对着纪宇开口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吧,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俩加一匹牲口。”
    背着身,阎然看不到男人脆弱的模样,在沙场上指挥千军万马作战的玄青国大将军,此时却泪眼婆娑,哭的像个孩子,听到哭声,阎然才惊讶的回头,看到纪宇抱着自己的膝盖,头埋在臂弯间抽泣,肩膀剧烈的颤动着。
    “你……怎么了?”看着他哭成这样,阎然也不忍在冷言冷语的对他,走近身,在他身旁坐下。
    “呜……自从你们乐将军来了之后……我们玄青连连溃败……我的兵将再也没有赢过凤郾了……”纪宇呜咽着说着几天的遭遇:“连日的败仗,朝廷开始怀疑我的实力……现在连小兵们都不听我的了……呜……我在陛下面前立过军令状,若是不能拿下子泉郡……我就要卸甲归田……连爹也来信说我是个废物……呜呜……”
    左元纪宇败北的消息似乎传的非常快,朝廷严厉的责备他办事不利,信使在大庭广众下宣读着男帝的不满,所有的兵丁表面上替他打着不平,可眼睛里的神色都透着幸灾乐祸,平时耀武扬威不拿别人当人的大将军也落得如此田地,大家似乎都迫不及待的想踩他一脚来泄心头之恨。
    家里也传来父亲的书信,骂他是没用的人,父亲满心希望他步自己的后程,为国立功,光宗耀祖,而他现在又败给了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女儿国,诸多的打击挫败的他无法再站起来。
    “哦,是么。”漫不经心的答着,对纪宇说的事情显得漠不关心。
    阎然不冷不热的态度刺痛了左元纪宇的心,“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愤愤的抬起脸,看着身边的人,那人慵懒的瞟了他一眼,掩嘴打了哈欠,嘟囔着:“然后呢?”算是对他的回复,证明自己正听着。
    “你们都是这样的!没人愿意听我说话!见了我都躲得远远的!对我好的人!都是为了利用我!”左元纪宇猛的站起身,歇斯底里的朝阎然吼道:“我知道你们都很讨厌我!都盼着我败兵,被陛下责罚!你们好看我的笑话!”
    阎然坐在地上,安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男人痛哭流涕的宣泄着自己心里的委屈,小小的身子激动的不停发抖。
    哭泣的娃娃脸丢掉了自己的骄傲和尊严来找自己的敌人诉苦,可见他在营中多么没有人缘,直率的个性,他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部表现在脸上,如此坦白的人又怎么能在尔虞我诈的朝廷存活……不会伪装,他怎么保护自己……
    许久,阎然才淡淡的开口:“发泄完了,心情舒畅多了吧……”
    “嗯?”纪宇茫然的看着她,听她这么一说,的确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有心里话千万不要憋着,说出来才会觉得痛快。”阎然随意的说着,嘴角带着微笑。
    被那笑容看的一愣,左元纪宇轻轻的问着:“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呃?我对你好么?阎然不解自己什么时候给他这样的感觉,于是歪着脑袋,嬉笑着答道:“因为你是将军,我是个俘虏,所以将军的话不得不从。”
    “那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么!”纪宇的心隐隐作痛,一想到他那日在毒斋门口听到的声音,自己就觉得心口堵得慌。
    顿了顿,阎然眯起眼看着面前的小男人,嘴角向上勾起,发亮的眼睛看的左元纪宇一惊。
    “是的,悉听尊便。”
    呃……她的回答听得自己莫名的期待起来……男人咬着嘴唇,小脸通红,呼吸急促了起来……
    “那……我要你抱我……”声音低如蚊蝇。
    阎然不语,默默的起身,走近他,把他拥到怀里,手抚摸着他的发丝,在男人耳畔低声的说着:“还想要什么……”
    纪宇激动的搂着阎然的腰,把脸紧紧的靠在她的怀里,呼吸着阎然身上的香气。
    真的被她抱在怀里了……这种感觉美妙极了……
    于是男人贪婪的想得到更多,“吻……吻我……”
    “呵……”阎然看着纪宇渴望的眼神,捧起他的小脸,如君所愿的吻了下去。
    “嗯……唔唔……”
    咬着他的唇瓣,男人的小舌头积极的回应着阎然的缠绕,双手抚摸上阎然的后背,踮起脚,想索要更多。阎然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这个贪婪的小家伙,自己也有心去满足他,便用力的吮吸着他红润的嘴唇,舌头翻搅着他的口腔。
    “呼……呵。”松开那两片柔软的触感,阎然轻舒了一口气,满意的看到男人的小嘴被自己咬得又红又肿。
    微凉的手指轻轻擦着那红润的小嘴,阎然给它的柔嫩触感打个八十分。
    “呃!我还要……”某个饥渴的小男人扑上阎然的身子,张着小嘴表明自己还没满足。
    阎然轻笑着抱起纪宇,走到马旁,看着男人的小脸温和的说道:“下次吧,天快黑了,你得早点回营中了。”
    “不要……”甜蜜的梦要醒了,纪宇摇着脑袋搂住阎然的脖子,一想到又要回去面对那帮虚情假意的部将,又要上战场面对那强大的敌人,他就满心的不愿意,不肯离开阎然温暖的怀抱。
    “将军莫任性。”阎然觉得自己像是哄着一个挑食的孩子吃饭,“将军不在军中,岂不是群龙无首了……”
    “哼……”纪宇嘟起嘴,阎然把他抱上马,自己随后也跟着上去。
    靠着阎然的胸膛,纪宇红着脸,大胆的认为阎然对他是有意思的,想他长的也算娇小可爱,还是一朝将军,怎么也比那毒人强,听说阎然有家室,不过那两个夫君,一个是寡夫,一个是妓子也不足与他匹敌,便轻声的提议道:“阎然……你跟着我回军营吧!不要去毒人那了,也不要回凤郾了,一直跟我在一起……”
    “不行。”阎然否决的很果断。
    “怎么不行!”自己要与她好,已经算屈尊了,她怎么还能拒绝呢!纪宇嗔怨的看着阎然,大声的质问着。
    “不行就是不行。”阎然的语气很冷漠,已不复刚才的温情,“我不可能离开香子的。”
    她叫他香子,叫自己将军……这称呼就说明了一切,阎然毫不留情的摧毁了纪宇心中美丽的幻影。
    “我有什么比不上他的!”揪着阎然的衣领质问道,纪宇瞪着她的眼睛,似乎要看进阎然心里,把自己的位置给挖出来。
    “很多。但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心里有他。”冷眼看着怀里的人,眼神里的寒冷刺痛了男人的心。
    “你若不喜欢我!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纪宇不依不饶的追问着,若是不喜欢自己,刚才为何抱的如此温馨,吻的如此用情。
    “呵呵。”像是对方说了句笑话,阎然笑得前仰后合,然后认真的和纪宇对视,“将军不要忘了,那是你要我这么做的,我本是凤郾的妓女,这一切不过是家常便饭,我抱男人的本事,不比你上阵杀敌的本事差。”
    “不要拿那种下流的事情和我做比较!”左元纪宇羞愤的把阎然推下马。
    “哼。”阎然轻笑着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看也不看纪宇一眼,转身朝毒斋的方向走去。
    “阎然!你会后悔的!”纪宇在身后喊着,“我们的王爷就要过来亲自上阵了,他是神子降世!定能灭了你凤郾军队!到时只要我一句话,王爷定会帮我收拾了你和那毒人的!”
    “恩恩~那就放马过来吧。”阎然敷衍的回答着,并没往心里去。
    看着那背影逐渐从视线里消失,左元纪宇哭倒在马背上……自己是真正的输家,输得一败涂地,伤得千疮百孔……
    阎然回到毒斋,沐香子已是醒了,站在阳台对她微笑。
    “怎么了?何事让你如此高兴?”阎然朝香子挤出笑脸。
    “笑你啊。”香子回答着。
    “嘁……”阎然苦笑,进屋走到沐香子身边,从背后环住男人的腰:“笑我些什么?”
    男人向后倒进阎然怀里,头靠上她的肩,“笑你言不由衷呗,明明喜欢人家,却又故意去刁难。”
    “怎么我的夫君一个比一个聪明……”阎然低声的埋怨着,眼睛里却流露出对沐香子的赞赏。
    “不会心疼么?”男人关心的问着。
    “疼……”阎然看着玄青军营的方向,有些无奈的说着:“但是必须这样……不挫挫他的锐气,他日后就定会为难于你们。”
    沐香子转过柔软的身子,回抱着阎然,“不怕,他为了你定能做到的,我看得出,他很喜欢你呢。”
    “呵呵。”阎然不置可否的笑着,她也看出那任性的小家伙很喜欢自己,只是现在尚缺调教,不然……这只泼辣的小猫可不易收房。


[33]    若爱·无悔 似是故人来
   
    直到太阳完全落山,玄青的兵将们才看到他们的将军阴沉着脸回到阵营,只见左元纪宇一语不发的走进自己的军帐,随即就是一阵猛烈的摔砸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呜咽,帐外的士兵们惊讶的发现,他们那不可一世的左元将军……破天荒的哭了……
    军帐外的男人们相视而笑,那个高傲自负的小将军也有哭成泪人的这一天,虽不知具体为了何事,但想必也是这娇蛮的小家伙自己惹出来的,所以士兵们无一不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也就没人上前去安慰哭泣的左元纪宇了。
    扑倒在自己的床铺上,看着一地的狼藉,纪宇将脑袋狠狠的埋在被子里,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脑子里尽是阎然那几句话,就觉得自己的心是刀割般的疼,从没想到过自己会被人拒绝的如此干脆,纪宇发现自己真的是很喜欢阎然,尤其是被她抱在怀里拥吻的那一刻,他深深的陶醉在阎然那带笑的眸子……和那温软的唇瓣……
    自己第一次对别人动情,却不想竟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这份属于男子的青涩情感让纪宇透不过气来。
    抓起扔在地上的铜镜,左元纪宇看着镜中的自己,用袖子擦了擦哭红的眼睛,男人不服气的咬着红嫩的小嘴,自己分明也长的娇俏可人,身子又小巧玲珑的,有哪点比不上那怪里怪气的毒人了,赌气的把铜镜丢了出去,心里不停的埋怨着阎然有眼无珠,自己都肯屈尊跟她个小破药师,她竟然还看不上自己,但心里又确实是委屈的很,毕竟……谁也不愿意被自己的心上人拒之门外……
    “报!将军!”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纪宇停住了哭泣,匆匆的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整了下自己的衣衫,才稳着语气说:“什么事!进来通传!”
    副将元琦探身走进军帐,眼睛有意的扫着帐内凌乱的景象,看着左元纪宇通红的眼睛,忙弯腰拱起手掩藏自己的笑意,用焦急的口气说道:“禀将军,凤郾那里下了战表!明早要与我玄青的人马拼个我强尔弱!并妄言只要我们交出那个女药师,她们便饶我们一条活路!”
    “好大的口气!”纪宇瞪着眼睛,手重重的拍在一旁的桌案上,一想到对方逼着自己交还阎然,心里就一百个不愿意,于是便冷言说道:“那个女人是万不可能还给她们的!”
    “可凤郾的兵力要胜我们玄青,硬碰硬……我们的胜算……”
    “怕什么!王爷明日就到,到时候,我们有神子助威,还怕赢不了那区区的乐怡曦!”
    “王爷要亲临战场?”元琦惊讶的抬头,他还没听说过这个消息,若是那神子托世的王爷来了这里,那这个小将军就有反败为胜的可能性,自己岂不是没有出头的机会了。
    没有发现副将神色里的信息,纪宇只想着如何战胜凤郾,再将那阎然留在自己身边,到时候她想走,也没处投奔。
    “这是本将军和王爷私下定议的!你不必多虑,明日只要将战事拖到午时,王爷一到,我们便可大破她凤郾的兵将!”左元纪宇自信的说着,那晨雨王爷有“神子在世”的名号,本身就是玄青不可多得的功臣,为人又亲切和善,和左元家相交甚好,自己此次正是拜托他亲自带兵,以求力挽狂澜,拿下子泉郡,回去跟陛下也有个交代。
    “属下告退……”元琦匆匆的退出帐帘。
    坐回自己的床榻,纪宇有些激动的攥紧一旁的褥子,暗暗的对自己说着,只要王爷帮着自己就好……只要王爷帮自己做主,那阎然……定是能要了他的……
    那边厢,毒斋里的阎然自是不会知道那娃娃脸将军的“良苦用心”,怀里拥着沐香子软软的身子,扯开男人的衣襟,脑袋轻蹭着男人裸露的肌肤,一遍遍的吸着男人淡淡的香气,身上酥痒的感觉直把男人逗得不停的娇笑。
    亲吻着香子平坦的腹部,白皙的雪肤上只留下腰部一侧的黑花,阎然有意不去清除所有的花纹,而留下几朵在男人嫩白的皮肤上。
    含笑的抬起脸,看着香子一头青丝散乱的垂在身上,那姿态显得格外撩人,眼角那如春兰绽放的花纹,给男人增添了不少妖媚的气息。发现阎然正痴痴的盯着自己,男人歪着脑袋,浓而密的睫毛下,琥珀色的眸子也含情脉脉的看着伏在身上的女子。
    “呵……”被男人一泓秋水的美目望着,阎然的脸颊竟然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的挠挠鼻子,嬉笑着抱紧男人的柳腰把脸贴在那平滑的小腹上不让香子看到自己害羞的样子。
    香子的嘴角轻抿,阎然此时的模样颇为娇俏,想这大大咧咧的女子竟也有如此羞涩的俏模样,男人心里不禁一阵欢喜,便伸手摸着阎然的小脸,纤纤的手指摩挲着那发热的面颊。
    阎然握住轻抚自己脸颊的小手,放到唇边,轻轻的吻着,想和男人在一起的心思越发的重了起来,盘算着自己离开阿乐她们已经快半个多月了,那粗枝大叶的蛮力女暂且不提,自己那别扭的准老公钟离文还不知道要着急成什么样呢……家里那两个孕夫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忧心的皱起眉头,阎然的表情突然凝重起来。
    发觉阎然的神色不对头,香子动了动身子,抚着她的脸,柔声的问道:“怎么了?”
    看着男人担心的眼神,阎然轻叹了口气,把男人搂紧,缓缓的说道:“在想着,怎么才能平息这场战争……那样我就能把你带回家,和我的几个老公团聚了……”
    听着阎然说到自己的相公,沐香子愣了愣,自己倒是有私心就想和她一人在此长相厮守下去,加上常年的隐居,他也不擅长那些与人交际的本事,真要到那繁华热闹的凤郾去,他也有些不安……
    阎然把男人微凉的小手捂在胸口,那份温暖的感觉似乎向男人传送着不绝的勇气……
    “那你想到什么法子去突出重围了么?”香子轻轻的抚摸着阎然的后背,安抚着她焦躁的情绪。
    “暂时还没有……”阎然苦恼的摇摇头,“我向来有逢凶化吉的好运气……这次不知道灵不灵验了……”
    香子轻笑着看着阎然,拉起薄被将两人的身子盖上,阎然嘟着小嘴,只管贴着男人的身子,让男人动手把自己服侍的舒舒服服的。看着阎然赖在自己身上那副撒娇的样子,香子宠溺的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子:“你呀,还什么事都靠着运气了,不知道这世上的女子是不是都如你这般无赖,只会凭运气来过日子,天下哪那么多馅饼,都能让你给吃咯?”
    “嘿嘿,”阎然知道男人有心调侃她,扬起笑容,看着男人好看的面容说道:“是呀,能在这茫茫人海里遇到香子……我已然是用尽了我一生所有的好运了呢……”
    “呵……你……”阎然的一番话听得男人的眼睛又湿了起来,满满的感动让他忍不住勾上阎然的脖子,碾上那片柔软香甜的唇瓣,唇舌热情的纠缠,阎然回应着男人的激情,灵巧的丁香彼此缠绕,吮吸着对方嘴里的空隙,似是要喘不上起来才缓缓松开。
    香子只是在心里念叨着……我才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才能与你相遇呢……
    靠在阎然怀里,胳膊紧紧的缠上她的身子……
    “无论你去哪里,香子都永远伴你左右,不愿分离。”
    “恩……一言为定……”阎然轻轻的说着,随后吻了吻男人的额头,脸上是满意的微笑。
    次日早上,阎然按惯例,在毒斋的后院手把手的教着沐香子如何提炼花草中的精华,从背后环抱着男人的细腰,香子靠在阎然身上,任她摸着自己的小手,以教课做幌子吃着自己的豆腐,白嫩的小手被阎然握着,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碰碰那个,除去阎然调戏美男的本质,她对香子教授的内容倒也是毫无保留,香子悟性颇高,几天的时间也就能把阎然所教的东西学个八九不离十了,阎然本身是相当得意的,如此有才的夫君,日后定能为她分担不少工作,然后夫妻二人叱刹毒药界就指日可待了……
    正当阎然拥着香子亲亲我我时,破坏气氛的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阎然!带着那个毒人出来!我们的王爷就要到了!”左元纪宇的口气分明是硬了不少:“你就等着看我玄青的人马大破你凤郾的女将吧!”
    阎然冷哼了一声,看来有个王爷撑腰,这小家伙的底气足了很多,低头和怀里的人儿对视,香子微皱着好看的眉头,面露忧色。
    “怎么?”阎然紧了紧环在男人腰间的手臂。
    “王爷来了……”香子的眼神透着警惕。
    “哼……神子降世……能有多神~!”阎然扬起眉毛,脸上是满不在乎的表情:“我这就去见识见识,怎么个天神下凡……他还有三头六臂不成。”
    紧紧拽着阎然的衣袖,香子暗忖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阎然得罪了晨雨王爷,说什么也要保着她平安……
    挽着男人的胳膊,阎然悠然的踱着步子上前开门,毫不避讳的在左元纪宇一行人面前展示着她们夫妻恩爱的场景。而门外等候着的男兵看到阎然手牵着一个美貌妖异的男子缓步走出毒斋,怎么也不相信此人便是那终日裹着黑纱的毒人。
    左元纪宇更是一脸震惊,万没想到,这毒人褪下黑衣竟是如此的容貌,站在阎然身边,两人女才郎貌甚是搭配,又看到阎然搂着男人的香肩,体贴呵护无微不至……纪宇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妒出血来了,咬着自己殷红的小嘴,袖子下的手紧紧的攥着,指甲都快抠进了肉里。
    “劳烦将军上马带路,内人身子娇弱不宜骑乘,我俩在后面慢慢跟着便是。”阎然朝着一脸怒容的纪宇微笑,那笑容一如春风和煦,却不知为何……让纪宇觉得如此刺眼……
    她管毒人叫内人……她要那个毒人也不要我……
    愤愤的抬起头,却见那妖魅的男子靠在阎然怀里,脸上带着的笑容似是对他的挑衅……
    “等到了王爷面前!看你还笑得出来!”生气的扭过头,翻身上马,胸口郁结的怨气让纪宇感觉一阵苦涩,那个躺在阎然怀里的人应该是他才对!是他左元纪宇!而不是什么毒人!
    身后是阎然和香子的嬉笑声,阎然不知说了些什么,惹得男人一阵轻笑,那悦耳的笑声却不停刺激着纪宇的神经……
    哼……等到了王爷面前……我定要你好看!
    一扬马鞭,纪宇率先冲出了队伍,朝着阵营驰去。
    跟在后面的元琦冷冷的看着纪宇的背影,眼神里透着鄙夷……随后转过脸,一脸歉意的对阎然她们说道:“我们将军就是这个性子,失礼了,还望药师莫见怪。”
    阎然捕捉到这细微的变化,轻笑一声,并不多言其他,而是亲昵的搂着怀里的人儿缓步跟在后面,开口问着元琦:“你们王爷什么来头,搞得如此悬乎。”
    “阁下有所不知,我朝的晨雨王爷原并非皇室中人,乃是男帝一次出游,偶遇天上掉下一金发美人,此人虽是金发,眉宇却与常人无异,面容娇美,一看便是个美丽的男儿,加上祭司曾预言将有神人助我王重振男儿国,于是陛下便收留此神人,并结为义弟,封为晨雨王爷。”说到这里元琦的脸上露出得色:“晨雨王爷到来之后,提出许多新颖的治国之道,也确实帮助我国脱离贫苦过上了富足的日子,男儿国也不必再看着女人们的眼色行事,可以站出来和女人们一争高下,说起来,这些还都是王爷的功劳,有王爷在的地方,我们的人民便丰衣足食。”
    “所以,有王爷在的战场,你们一定也能大胜而归咯~!?”阎然有些讽刺的调侃着元琦。
    “别的我不敢说,如果王爷从一开始便出来带兵的话,那你们凤郾绝无反击之力!”元琦的话说得很绝对,透着对那晨雨王爷的敬佩,字里行间也暗示着对纪宇带兵表示不满。
    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阎然似笑非笑的又问道:“如此伟大的王爷,不知道他为人如何……”
    香子有些疑惑的抬眼看着阎然,真不明白她这是在打听些什么。
    “王爷为人宽容,总是和颜悦色的,对谁都亲切和蔼,自是得到百姓爱戴。”
    “的确,当初香子落魄之时,有幸得王爷出手相助,才能在玄青留有一席之地。”身边的人儿补充着,也正是为了报答王爷的恩情,才会有助纪宇打仗的后文。
    听着两人这么形容,阎然嘴角的笑意渐浓,对这“神子王爷”也了解了个大概,见身边的人无一不在夸赞那王爷的品德如何之忧,阎然挂着微笑,低头微不可闻的感叹了一句:“……可惜,是只笑面虎……”
    “恩?”香子听到了阎然的话,不解的看着一脸奸笑的阎然……
    “嘿嘿,啵~!”拉过香子的小脸,阎然重重的亲了一口,好看的眼睛发着光。
    男人抬起细白的小手擦着脸颊,娇嗔的白了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那么不正经。”
    “香子……你记不记得我曾说过,我有逢凶化吉的好运气。”
    “怎么?你有把握王爷会放我们回凤郾?”
    “恩……八成!”阎然莫名的自信让身旁的玄青兵将一阵唏嘘,香子也紧张的拉着阎然的手告诫着:“王爷不比别人,在玄青的地位高的很,你可万万不要轻举妄动!免得造次惹来杀身之祸……”
    “放心吧,他且舍不得杀我呢……”不等香子开口,阎然的笑脸已到面前。
    轻捧住男人的小脸,阎然笑呵呵的问道:“香子,那么杰出的王爷……若是个女人……你会不会倾心于她?”
    香子一脸嗔怨的看着阎然:“说什么傻话呢,男儿国哪来的女王爷……即便真有这种荒唐事……既然香子已把自己托付给你,自是不会有二心的,何谈倾心于人之说。”
    眼看男人琥珀色的眸子氤氲出水汽,阎然忙用吻封上那说着委屈的小嘴,直把男人哄到笑出声来,才放心的对他说:“我们回家的日子近了。”
    “当真?”香子有些怀疑的看着阎然:“你就料定王爷不会刁难?”
    “对。”拉着男人的小手,阎然加快步伐,追着前面带路的士兵。
    “何来的自信……难道你还认识他不成?”莫非是阎然的相好之一,沐香子有些忧心的皱起眉头。
    朝男人大大咧咧的笑着,阎然一把将他抱到怀里,轻咬着男人的耳朵,“猜对了!正是一个故人……”


[34]    若爱·无悔 东窗事发?!
   
    对阎然的话半信半疑,沐香子只管牢牢的守在她身边,以自己毒人的身份,玄青的将士也不敢轻易靠近他们。香子的肩被阎然搂着,男人就这么娇若无骨的倒在她的怀里,对上那满是柔情的眸子,男人的爱恋如泉涌般翻滚着,若不是阎然,自己现在还是那个活物靠不得、摸不得的怪人,是她把快乐种到自己的心田里……这么想着,男人不禁把自己的胳膊缠上阎然的腰,像是要把自己粘在她身上一般,怎么也不撒手。
    看着怀里的人儿一副不舍的样子,阎然觉得想笑,他那些心思自己怎么会猜不到,对那个王爷的身份,她已是估摸个透彻,想着阎然、芊芊和阿乐三个都穿了过来,那五人帮里剩下的两个自然也不在话下……而且听着他们对那王爷的描述,阎然也可以确定,这个拥有一头金发的美人王爷定是自己那狐朋狗友之一。
    安抚性的吻着香子的额头,眼里的神色透着对男人的喜爱,虽然不愿意看到他那担惊受怕的模样,但自己倒也享受着香子为自己紧张的那份心意,被人揣在心里的感觉让阎然觉得美滋滋的,嘴角的笑容也带着几分得意。
    呆在玄青的军帐里,硕大的帐子里只留了阎然和香子两个人,别的士兵也大多对毒人的名号怀着惧意故也没人愿意踏进帐子半步,这反而给阎然一个和男人缠绵的好机会。
    见四下无人,怀里是温香绵软的身子,阎然早已是迫不及待的想把这招人疼的男人好好爱抚一番。
    把香子平放在茶几上,看着男人略带羞涩的面容,双手护着身子,眼神却满是渴望的看着阎然,通透的雪肤上染起一层暧昧的红晕,这欲拒还迎的俏模样直看的阎然一阵心动,轻舔着嘴唇伏身吻住男人微张的小嘴。
    “唔……呵……然儿……这里是军帐……唔……不好……”迷恋着嘴里的纠缠,香子吐出的话语反而带着情色的音调。
    手伸进男人的衣服,阎然一脸邪笑的轻捏着男人胸前的花蕾,香子光滑而敏感的身子在阎然的触摸下轻颤,“香子,我很想要你呢……”这么说着,阎然朝香子的耳朵呼着气:“反正也没人……我们先来几个回合……”
    “唉!你……”被阎然如此调侃,香子的脸已是红的不行,娇嗔着看着她媚笑的嘴脸,男人只道是拿她没办法,谁让自己的身子如此敏感,被她那么一碰,便腿软到不能动弹,于是伸出白藕般的胳膊勾住阎然的脖子:“性子怎么这么急……”虽是埋怨的语气,香子的眼睛却是带着笑意,仰起小脸迎上阎然的唇……
    “你们在干什么!”
    被左元纪宇突如其来的吼声惊到,阎然只是慵懒的抬眼看了看门口站着的纪宇,可爱的娃娃脸上是又妒又恨的神情,杏眼瞪着阎然身下的沐香子,愤怒的眼神似乎要烧出火来。
    “切……明知故问,”阎然嘟囔着,恋恋不舍的离开香子甜润的嘴唇,帮身下的男人拉起敞开的衣襟,脸上还是那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人家正做到关键的地方……被打断了呢……”
    香子不以为意的扬起微笑,靠着阎然的耳朵轻声的说着:“不打紧,我们晚上继续……”
    “恩……那是当然……”亲了亲香子的脸蛋,阎然搂着男人坐到一边的软垫上。
    帐内只有他们三人,阎然和香子间腻人的爱语清晰的传进纪宇的耳朵,心被刺的生疼,不甘的咬着嘴唇,身体因为生气而微微发抖,纪宇强硬的别过脑袋,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从牙关里挤出话语:“这里是军帐!不是你们调情的地方!”这么说着,心里的怨气倒是越发膨胀起来,鼻子酸酸的,就觉得有液体要涌出眼眶来。
    侧过脑袋,香子有意的瞟着阎然,刚才分明听到她在自己耳边轻叹了口气,那看着纪宇的眼神也带着怜惜和不忍……只是,扭过头的纪宇并没有发现阎然此时对自己的爱怜……
    轻轻的将阎然往外推了推,香子像是在劝个倔强的孩子,看着阎然不满的撇起嘴角,男人便伸手掐了掐她圆翘的屁股,“去吧,再耗下去,你的小猫就要哭了。”
    “知道了啦……”捂着自己的屁屁,阎然小声的抱怨着,“哪有像你这么大方的人……把自己的老婆往外面推……”
    “呵呵,瞧你说的。”香子掩嘴轻笑,“心里跟着难受的那个还不知道是谁呢。”
    阎然抿起嘴唇苦笑,感叹自己的香子真是蕙质兰心……
    施施然的起身,缓步走到纪宇面前,娃娃脸还来不及回神就被阎然一把搂过的脖子。
    “呃!你!”
    “跟我出来……”不由分说的把纪宇带出帐外,学着男人的口不对心,阎然也是装出一副冷酷的嘴脸。
    被那温暖的臂膀抱着,纪宇就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变快了,碍着男儿家的面子,小男人还是顽固的扭着身子,想挣脱开阎然的搂抱。
    “啊!你……你这是做什么啊!快放开我!放我下来!”臂弯里的小家伙不停的挣扎,阎然不得不用两只手环抱着纪宇的腰,连拖带拽的把他带到帐边的一处空地。
    两人的姿势都是说不出的可笑,一个张牙舞爪的想摆脱身上的束缚,小脚乱踢着连地面都够不到;另一个皱着眉头咬着牙,一副吃力的样子,抱着怀里乱动的家伙,还要躲避着他那凭空乱舞的小爪子。路过的士兵无不讶然侧目,这种古怪的组合……暗暗惊叹,这凤郾的女人还真是不挑食……这么泼辣的男人都有胆子收……
    “放开!放开我!”双手被阎然抓住,纪宇恼怒的瞪着阎然,自己已是被她带到了军帐后的隐蔽处,有些紧张阎然接下来的动作,可心里又是隐隐的有些期待。
    喘着粗气,阎然愠怒的看着纪宇,那眼神让男人有些忐忑……他一直都认为阎然不怎么喜欢自己,现在看到她那紧蹙的眉头,纪宇不禁有些惶恐,低下头,不敢去想她朝着自己发怒的样子。而等了许久也不见阎然的动静,微微抬眼,只见阎然还在不停的喘气……脸上的表情更显得不耐了,鼓着勇气,纪宇开口:“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呼……呼……啊?什么把你怎么样……”阎然皱着眉头看着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的小家伙,肋下发痛,刚才一用力……不小心岔气了。
    “那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手还被她抓着,纪宇仰着脑袋朝阎然大声问道:”你不是不要我么!不是还有几个相好等着你嘛!来招惹我做什么!”
    “嘘嘘……等会再说……我还没喘完……”阎然一副气弱的样子,自己本来就体力不好,原以为抱着这个小个子不会用多少力气,哪晓得这小身材有大力道,心里说着这练武的男人就是有气力,娃娃脸看起来弱不禁风,挣扎起来倒也让她差些招架不住,松开钳制男人活动的双手,扶着腰,岔气的疼痛让阎然的脸色有些难看,嘴上却还不忘调侃着纪宇几句:“喂,我说……你们玄青的男人都像你似的……那么‘孔武有力’的么~!”
    呃……自己刚才动的太用力了……让她觉得自己粗鲁了……纪宇有些懊悔的垂下眼帘,她果然是喜欢毒人那样娇弱温婉的男子……自己怕是入不了她的眼了,肚子里那些委屈又泛了上来,男人觉得憋屈,“那……那也是因为你突然抱住我……我当然要挣扎咯……”无力的辩解着,喉头酸涩的说不出话来。
    默默的握起纪宇温暖的小手,常年练武,手掌上布满茧子,和他那白嫩的小脸很不搭配,阎然看着也有些心疼,再低头,就见男人瘪着红嫩的小嘴,眉头皱的紧紧的,乌溜溜的眼睛似乎又浮出了水汽……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透着可爱,阎然稍微的向前迈了半步靠到他身前,没曾想这一动,那岔气的地方更是痛的不行。
    “嘶……”嘴里倒吸着气,阎然猛地弓起身子,头抵上纪宇的肩胛。
    “呃……?”被她这么一靠,纪宇也有些慌神,忙伸手扶住阎然的身子,终是抛掉怨气,一脸关切的看着阎然:“你这是怎么了?”
    “呼……刚才抱着你,动作太猛……岔气了……”阎然苦笑着对纪宇如实相告,手顺势环上男人的小腰,“有力的小将军,帮我揉揉可好?”
    被她这么一抱,纪宇的心砰砰直跳,小脸飞红,可看着阎然那带笑的神情,又是觉得自己被她戏弄了,于是推着阎然的肩膀:“谁要帮你揉了!你岔气关我什么事!”
    “唔嘶……”阎然痛苦的皱起眉头,那模样让纪宇也有些紧张,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帮帮她……
    再回神,纪宇已是被阎然固到了双臂间,背靠着石壁,鼻息间又是她那熟悉的味道,男人有些窘迫的别过脑袋,不敢和她对视。
    居高临下的看着纪宇,阎然藏起嘴角的邪笑,身子向前倾着,胸前的丰满抵上男人的胸脯,柔软的触感让纪宇的身子一震,竟僵硬的不能动弹了。
    “好狠心的小将军,”耳边那低沉的声音带着魅惑,阎然朝纪宇的耳朵轻轻的吹着气,“将军莫不是怕我吧,所以才不敢碰我。”
    “没有……没有这回事!”纪宇摇着脑袋,拼命的否定着,却感到自己的身子一阵酥麻。
    像是没听到他的话,阎然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啊……我知道了,定是妒忌我和香子要好,所以爱之深,恨之切,怨我才不愿意碰我呢……”
    被阎然猜中心事,纪宇先是一愣,小脸开始发烫,却也是嘴硬的不肯承认,“我才不会妒忌那个毒人呢!你有什么好的,哪个看上你了!”
    真是如此……那么那天在马上向我告白的又是何人……通红的娃娃脸让阎然看的可乐,身子便渐渐靠紧了纪宇,被她软软的胸部顶着,男人的呼吸也变得紊乱起来,“呃……不要靠近我!别再靠过来了……”徒劳地抵抗着,纪宇不停的后退,仿佛要把自己嵌到石壁里才罢休,女子温软的接触让他的身子也开始燥热起来,那日在毒斋门口的羞人回忆又浮上了脑海。
    萌生了一丝戏谑的念头,阎然装着虚弱,轻蹭着男人的脸颊:“若是如此,那将军就替我揉揉吧……”
    “哎!你!”羞恼的瞪着阎然,明知那是她逗自己上钩的激将法,男人心里却有些兴奋,“揉就揉!还怕你不成!”
    小手慢慢的抚上着阎然的腰侧,轻轻的推揉着,嘴里不停的埋怨着:“平时生龙活虎的,没想到,原来是外强中干,身子骨那么弱就别跟着上战场嘛!”
    “恩……是啊是啊……”微笑着应和,男人此时体贴的样子很是动人,红红的小脸像熟透的番茄,让阎然想上前咬那么一口,调笑道,“那将军可有胆借个肩膀给柔弱的我一靠?”
    “哼,不要得寸进尺!”虽是这么说着,纪宇小小的身子已是靠上了阎然,“就这么一次啊!下不为例!”男人口是心非的模样带着娇羞,很是可爱。
    “多谢将军了。”一脸诡计得逞的笑容,阎然拥住纪宇的身子,享受的发出轻哼。
    “好些了么?”肋下游移的小手还在用心的推揉。
    “恩……好了不少。”阎然撒了个小谎,早就是不疼了,却还是想多留着男人的温存。
    “哼……”羞红着小脸,男人卖力的帮阎然推揉着身子,娇嗔道:“要不是你硬拉着我出帐子,哪会搞成这样!你这岔气纯属是自找的。”
    “哎……”阎然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是将军你自己说的,军帐不是调情的地方……那我只有把你带出来咯……”
    “呃!”吃惊的看着阎然,纪宇顿了顿,突然又挣开阎然的双臂,“你明明说过不愿意要我的!那话……算什么意思!你还有个毒人在身边,哪里还看得上我!”否定着阎然,纪宇同时也被自己的话刺到,心口又闷了起来。
    被那幽怨的眸子盯着,阎然也不禁疑惑……自己当初的行为是不是太过了,把纪宇伤的太重……怜惜的看着男人,阎然伸手欲抚他泫然而泣的小脸……
    “收起你那套蛊惑男人的把戏吧!我们玄青的男儿岂会对你们凤郾的女人动情!”元琦的突然出现,让纪宇如梦中惊醒般一震。
    “可恶……又被搅和了……”阎然愤愤的眯眼盯着来人,今天连续两次被人打断,让她有些恼火。
    听着阎然咬牙切齿的抱怨着元琦,纪宇只当是她被元琦说中,果然是在玩弄自己,刚才的柔情似水也全是她装出来蒙骗自己的花招,甜蜜的感觉转瞬即逝,失望、伤心、愤怒顿时纠缠在一起,就觉得自己的一片痴心被人毫不留情的践踏了,压抑已久的眼泪夺眶而出。
    惊觉男人含泪的眼睛凄凉的看着自己,阎然知道他是听进了元琦的话误会了自己,张嘴欲辩,“纪宇……我……”
    “啪!”纪宇的巴掌打在阎然的脸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捂着有些发麻的脸颊,阎然一呆,再回过头,对上那羞愤的泪眼。
    尽管自己很是怜惜这外刚内柔的小家伙,但见他光听着元琦的一句话,便把自己的感情全盘否定,更是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阎然的脾气也渐渐上来了,嘴里说着气话:“小泼夫,随便玩玩嘛,那么大火气做什么,我凤郾的女人且看不上你们这种悍夫呢,真讨回家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不可置信的看着阎然,纪宇就觉得自己的心被撕的粉粉碎,“你……你怎么是这种人!”
    “嘁,你不也这么认为么。”看着他受伤的神情,阎然自己的心也是痛的很。
    “将军莫气,她们女人都是这么薄情无义的,你又何必为此伤身呢。”装着安慰纪宇,元琦饶有趣味的看着纪宇的小脸被气得煞白,一向高高在上的左元大将军也有被情所伤的这一天,他很清楚纪宇对阎然的感情,便想尽办法不能让这小家伙如意。
    “对了,将军,今早的战役,属下带着突骑兵绕到凤郾的后方,成功的抓获了她们的大将和军师。”这么说着,元琦洋洋得意的神色已是掩藏不住了,待王爷一到,以他的才干和功绩定是能加官进爵,把纪宇踩在脚下已是指日可待了,“属下已将她们同那毒人关在一个帐子里,就等王爷到了统一发落了。”
    “哦……”随意的应着,此时心乱如麻的纪宇哪还有功夫去想别的事情,就听得身边的人激动的骂了声“我靠!事情大条了!”
    “呃!?”疑惑的转过头,只看得阎然一脸“大事不妙”的神情……
    “让路!”没等元琦反应过来,阎然已像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她这是……?”诧异的看着那慌慌张张的背影,顺着风声,隐约听见阎然嘀咕着,“今天太背了……被打断两次不说,还挨了一巴掌,现在又东窗事发了……太背太背太背了……”


[35]    若爱·无悔 爱我就要说出来
   
    纪宇不明白她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只有紧紧的跟在阎然身后,不知是怨阎然,还是怨自己,一路上都嘟着嘴,紧绷绷的小脸上透着不悦。
    一前一后跑到帐外,“阎然!你这是……唔!”刚想开口,嘴巴便被阎然一把捂住,生气的瞪着她,却发现她脸上的神情颇为紧张。“嘘……小声点,让我探探动静先!”朝小人儿说道,阎然随后环住纪宇的小腰,抱着他在帐外蹲下,借着帐帘的缝隙朝里看着。
    先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此时却紧贴着对方的身子,暧昧的姿势虽不反感,但也着实让纪宇感到疑惑,这阎然对自己到底算个什么态度……若是讨厌自己,何必又要对他这样……
    有些恼的掰着阎然的胳膊,试图挣脱她的怀抱,男人的娃娃脸气的通红:“松开我!你这个坏家伙!”
    “安静了啦!”心烦意乱的阎然哪有空和他多费口舌,用力的把纪宇抓回怀里,钳住男人的胳膊不撒手,嘴里恶狠狠的说着,“给我老实点!不然就强奸了你!”
    “呃!”纪宇瞪大眼睛看着阎然,小脸煞白……
    惊觉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阎然尴尬的笑笑,“咳……说着玩的,别在意,不过你给我乖乖的,听话别闹哦……”
    “嘁……”鄙夷的嗟了一声,纪宇别过脑袋,不去看阎然。
    愣了愣,见这小家伙似乎没有离开自己的意思,阎然从怀里掏出个药瓶,对着纪宇说道,“闲着没事,你帮我把这个抹了。”可不能带着红肿的半边脸去见自己的两个相公……
    “恩?……哦……”手里被塞进个小瓶子,纪宇抬眼看着阎然脸上的五指印……有些内疚的低下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扬着小手把药膏抹到阎然脸上。
    温软的小手在脸上轻轻的游移,清凉的感觉爬上皮肤,舒了口气,朝怀里的人儿感激的微笑,阎然只管搂着纪宇小小的身子,专心的朝帐子里面看去。
    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血雨腥风……
    帐子里的两个男人只是安静的看着对方,一个恬静妩媚,一个儒雅温和……除去某个少根筋的女人倒在椅子上打呼,这军帐里的场景堪称唯美……
    目不转睛的打量着一旁静坐着的男人,那男子分明是个温婉之人,脸上却带着邪魅的黑色花纹,文静而魅惑的组合有种说不出的韵味……钟离文思量着,没有听说玄青有这么一号人物……眼睛里不带杀气,定不是这儿的兵将……莫非是那毒人沐香子?微微一震,可又一想,若真是那毒人,自己岂不是早就没命了……
    再一抬眼,便见那妖娆的美人也正看着自己,琥珀色的眸子勾人心魄……钟离文暗自心惊,玄青有如此妙人……不知是不是想使什么美人计,阎然那丫头定力太差,会不会已经被他给“吃”了!?
    有些担心的咬着嘴唇,想到阎然为色所迷,落入敌人的圈套,现在不知是生是死,钟离文就觉得自己的心难受的跟什么似的。
    另一边,香子侧身坐着,视线徘徊在钟离文身上,男人敏锐的察觉到,此人虽带着几分憔悴,面容却仍透着俊美,五官分明,斯文的样貌看上去像是个女子,但分明……也是个男儿。
    勾起嘴角,香子倒也有些欣赏钟离文,对这位军师的本事也略有耳闻,兵法战术超群,一个男子能有这种才能很是难得,男扮女装为国效力,单单是这份胆识就值得钦佩。
    果然是个男中豪杰呢,若是在多些男儿家的柔媚,定是个不可多得的可人儿,想到这里,香子倒也多了份心思,当真如此,那阎然定是会毫不犹豫把他收入房中的吧!
    两个男人各自揣测着对方,竟是谁也没有料到,对面坐着的男子早已是阎然的“盘中餐”了。(“准老公”一号和二号……)
    看着帐子里的情形,阎然苦恼的皱起眉头,似乎比预料的要麻烦上不少,表面是风平浪静,但指不定两人心里是怎么翻腾的呢……
    感觉怀里的纪宇正轻轻的拽着她的衣服,阎然心烦的不愿理他,手捏了下他的臀瓣,“别闹,我这的事情棘手着呢……”
    “啊……”纪宇发出一声轻呼,忙闭上嘴,但小手仍拽着阎然的衣服。
    “别闹了啦……”眼睛盯着帐子,阎然又捏了下纪宇的屁屁,真是的,他怎么那么多事。
    阎然的双手捂在自己的屁股上,纪宇就觉得身子一阵酥麻,小脸也烫了起来,无力的靠着她的脖子,小声的说着,“不是的啦……你看后面……”
    一个调笑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然然,你在烦心什么呀?”
    “我家‘后院起火’你看不出来嘛!?”阎然没好气的答着……
    “恩?!”发现不对劲,这似曾相识的声音、温和的音调……猛地回过头,“公……!”刚想喊出口,那脸带笑意的人儿已是先一步捂上她的嘴,另一只手的食指抵着唇,轻声的说道,“嘘,里面的人会听见哦!”
    金发在阳光下泛着炫目的光泽,一身华丽不失庄重的袍子显得很有气派,只是那美丽的脸庞显得有些阴柔,果然是符合女尊国的审美……公主“太平”在现代看似是缺陷,但落到这里的男儿国……也难怪她能以“美丽男子”的身份当上这个王爷了……(= =|||)
    “我是玄青的晨雨王爷哦!”公主提醒着阎然,不要称呼她“公主”了……免得穿帮……
    “呵呵……”做了OK的手势,阎然也露出笑脸,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看了眼旁边空着的帐子,“晨雨,借一步说话?”
    “敢直呼王爷名讳,大胆……”
    “嘘!”微笑着伸手阻止了欲上前的元琦,公主……又或者说是晨雨王爷,示意着随从保持安静,自己则转过身,跟着阎然走进了一边的帐子。
    “正太控,你到哪儿都带个拖油瓶么?”阎然有些嘲讽的说着,扬起眉毛,朝跟着晨雨的小男孩露齿微笑。
    乖巧的小家伙抬起头,大大的眼睛有些羞涩的看着阎然,水嫩嫩的模样很是诱人,没有防备之心的孩子也咧开嘴微笑,少了两颗门牙的笑容单纯而可爱。
    “呵呵。”没有否认阎然的话,晨雨轻抚着男孩的脑袋,眼睛里满是宠溺的神色,把孩子挡到身后,“就准你带个‘小抱枕’,不许我带个拖油瓶么?”
    “抱枕?”那眯起的笑眼别有深意,阎然这才发现,自己还搂着纪宇呢……刚才不知不觉的竟一同抱着男人进了帐子。而怀里的纪宇已是小脸通红的说不出话来,自己赖着阎然的样子被王爷看到了,但看情形,王爷似乎并不怎么反对她们在一起呢……
    “呃……”阎然有些窘的吞了吞口水,抱得时间长了,自己竟是有些习惯那温软的触感了,但碍于面子问题……硬是装着不在乎的样子,“因为抱着很舒服嘛!有空你也抱抱看,手感一流!”大方的说着,便松开手,放下了怀里的小男人。
    “哼……”咬着牙,纪宇满含怨气的瞪着阎然,把自己当什么了,谁还稀罕她不成!
    “别~!继续抱着好了,要是喜欢……改明儿我让陛下赐婚,他就是你的人了。”晨雨很八婆的笑道。
    两人心里不约而同的大喜:“太好了!”
    但对视之后,竟出人意料的同时反对道,“才不要呢!”
    听到对方的答复,又是咬牙切齿的互相瞪着,“你!”
    晨雨微笑着拍手,赞叹道:“哇哦~!好惊人的同步率!你们果然般配。”
    (阎然OTL……不甘心,让这丫头看笑话了……)
    “呃……”被两人调侃的心烦意乱,纪宇有些发讪的开口, “王爷……要是没什么吩咐……属下先告退了……”
    “恩,下去吧。”晨雨摆摆手,纪宇像是松了口气,快步的朝外面走去,临出帐子的时候,男人撩起帘子顿了片刻,回过头,刚好对上了那深情的眸子,有些心思又泛了上来,匆匆的放下帘子,竟是头也不回的跑回了自己的军帐。
    看着男人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阎然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睛……
    晨雨上前,扬手打了个响指,“回神了!然然!”
    “呃啊?什么!”木木的应着,一回头,就看到晨雨的眼睛里的一丝金光……
    糟糕,这家伙和芊芊一样……喜欢看人好戏!再和她搅和下去对自己不利……转移注意力先……
    “咳,帮我办正事了啦!”阎然清了清嗓子,“把我两个男人分开先……我要和我的小文单独聚聚……”
    “不愧是然然呢,来我玄青军营,就捎了两个美男回去。”这么调侃着,晨雨的笑容却别有意味……
    “呵……”金发美人侧目一笑,阎然就觉得头皮发麻,这丫头一定在酝酿着什么,忙开口说道,“哎呀!把人给我弄出来先~!阿乐也来玄青了,你找她叙旧去!”
    “好,晚点再找你……”晨雨牵着随行的男孩缓缓的走出帐子,待男孩先一步走到了外面,她才悠悠的说出一句话,“然然,这个帐子会空上一天,我会让人不要靠近这里的……”
    “噗……”阎然喷出口笑气,无奈的摇摇头,晨雨还是那么的“体贴”呢……
    坐在帐子里等着钟离文,就听得外面阿乐的咋呼声。
    “呀!公主!你也来了!”
    “那个小孩是谁?你儿子啊!”
    “那个白痴……完了。”阎然憋着坏笑,脑子少根筋的阿乐啊,按晨雨的性格,她定是要死的很惨了……能想象的出,晨雨微笑的脸上开始发青,额头青筋乱爆的样子了。
    就听到外面一声,“来人!把那军师押到旁边的帐子里去,另一个绑上!带到我那去,我要亲自审审她!”那语气透着份狠劲。
    “蛮力女,自求多福吧……”阎然划了个十字,脸上却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随着一阵脚步声,帐帘被掀起。
    “呃啊……”钟离文被身后的士兵推了一把,脚步有些不稳的向前倒去。
    “小文!”一个箭步窜上前,阎然的双臂牢牢的抱住男人清瘦的身子,脑袋靠着钟离文的脖子,深深的吸着他久违的味道。
    “小然……?!”
    思念多日的人儿现在正拥着自己,这种感觉似乎有些不真实……
    手指摩挲着阎然的脸蛋,钟离文一遍遍的勾勒着她的轮廓,太好了,她没事……她又回到自己怀里了……欣慰的勾起嘴角,即那次分别之后,男人的脸上第一次出现笑容……
    痴痴的看着她,似要把她的样子刻到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里……
    双臂抱着钟离文的身子,感觉着男人的衣服已是大了一圈,“我明明有吩咐过阿乐,让她好好照顾你的……”捧着男人消瘦的脸庞,阎然心疼的要哭了,“那蛮力女……我回去定要让她好看!”气愤的说着,阎然心里却是不停的怨着自己,怪只怪自己拖延的时间太长,不然也不会让钟离文饱受相思煎熬。
    含笑的看着阎然的眼睛,里面满是对自己的爱恋,钟离文轻轻的吟着,“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抵上阎然的额头,“为了你,我一生无悔……”
    “嘶……”吸着鼻子,阎然抿着嘴角微笑,泪水却是涌的越发厉害。
    “傻瓜,哭什么?”钟离文淡淡的笑着,手指抹去阎然的眼泪,“今生,我只为你一人倾心,无论你对我是否有意,我都愿随你左右。”
    “文……”阎然扑进他的怀里,泪水浸湿了男人的衣襟,你为我忧心难眠的时候,我却拥着美男逍遥快活,我不配得到你的爱……
    “小然,我不像别的男儿那样娇柔,不会男红,不会家事……除了爱你,我可能什么都给不了……”轻抚着阎然的后背,钟离文终于是把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文,我也爱你,这些就够了……”阎然仰起头,湿润的眼睛满是欣喜的光芒,她等到男人的表白了……伸手勾着男人的脖子,迫不及待的咬上男人的嘴唇。
    “唔……唔恩,啾……”舔舐着对方的上颚,阎然用力的吸吮着男人嘴里的蜜汁,丁香小舌释放着自己的热情,纠缠着对方的舌头。
    “哈唔……我……我早就想……唔……这样了……”搂着阎然,钟离文努力承接着嘴里的激情,从听到阎然说爱着自己,男人就觉得心被她填得满满的,连日积累的思念翻滚出来,冲破层层的顾虑,换作缠绵的爱语。
    “嗯……不要说话……唔恩……”搂着钟离文的脖子,阎然将二人的嘴唇紧紧的贴在一起。
    相互拥着,两人挪着步子靠近一旁的软垫,把瘦弱的男人推倒,阎然趴上他的身子,被咬的发红的小嘴轻启,“文……想要我么?”
    男人发烫的下身早已立起,顶着阎然的小腹,钟离文有些恍惚的说着:“呃……可以么……”
    “可以……”阎然吻着男人的脖子,“只要你想,我就给你……”
    扯开自己的衣服,丰满的双乳让男人一惊。
    “呵……”轻笑着,阎然一边吻着男人的身子,一边褪着他身上的衣服,乳峰蹭着男人胸膛上的果实,“呵啊……”感受着和自己一样挺立的触感,如被触电般的酥麻感让男人不禁呻吟出声。
    “文……你的身子好烫……”阎然的唇贴着男人的肌肤向下游移,温软的舌头舔吮着突起的红珠,发出淫靡的声响。
    “呃啊……嗯……小然……你的那里……碰到了……呃……”红着脸,下身的坚挺被阎然的酥胸有意无意的触碰着,那奇妙的感觉直让他羞臊的不行。
    “哦?哪里?”阎然邪笑着问道,舌头舔着男人腹部的沟壑,引着男人的火热滑到自己的双乳之间。
    “唔唔……啊……不要那样……”身子舒服的轻颤,钟离文咬着嘴唇,“小然……不要……我说不出口……”
    “咦?”阎然坏心的挤了下胸部,夹住了男人的欲望,惹得男人身子剧烈的一震,“那晚……躺在我身边,自己一个人就高潮了……”双乳摩擦着男人的坚挺,“瞧,你的身体比你诚实呢……”
    “啊……你那时……呃啊啊啊……”听着那蛊惑般的声音,钟离文不禁忆起那放荡的夜晚,身体竟因此越发的兴奋起来。
    紧闭着眼睛,一颤,乳白色的液体溅满了自己的小腹。
    喘着气,大脑还来不及从刚才的快感中缓过来。
    男人就觉得一个温软的感觉覆上自己羞人的地方,“呀啊?!”低下头,就见阎然媚笑着盯着自己,红润的小嘴亲吻着自己疲软的地方,竟让那里又开始有感觉了……
    “呵呵……你知道么,那时的你,真是说不出的诱人呢……”说着羞人的话语,阎然坐起身,引导着钟离文进入自己的身体。
    “嗯啊……”被温暖的地方紧紧的包裹着,难以言喻的感觉唤起男人的本能,直起身子拥着阎然,吻着她的唇瓣,“唔……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堪……”
    看着男人眼睛里的失落,阎然封上他的嘴,“嗯唔……不会……唔……爱的就是你那时的坦白。”
    “嗯啊啊啊……”随着阎然起伏的运作,一阵阵快感袭来,钟离文发出媚人的叫声。


[36]    若爱·无悔 战事的尾声
   
    娇喘着倒在钟离文的身上,两人交缠的躯体上已是香汗淋漓。
    “呵呵……”满意的笑着,阎然趴在钟离文的身上,将他的手臂环上自己的细腰,吻了吻男人微微起伏的胸膛。
    “小文,你终于成为我的人了呢……”嘴角的笑容带着分得意。
    “哎……”轻叹了口气,钟离文疲倦的看着阎然,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一早就知道我是男儿,还有心这么来回折腾我……你可是看不起我这扮女装的男儿?”
    半真半假的怨气让阎然听着一愣,诧异的抬起头,“你怎么会那么想呢?”
    “男子为官本就是有违朝纲,若是被揭穿,要游街后杖毙,以儆效尤。”钟离文的语气很清淡,仿佛说的是与己无关的事情。
    “那么狠?!”阎然惊讶的问着,抱紧了他纤瘦的身子。
    “恩。”温和的微笑,眼里却流露出凄凉,“我和阿武是被爹爹拉扯大的,爹爹说,男儿不应该靠女人,男儿也可以靠自己活下去,所以打小,我和阿武就学着女儿家才会的那些东西……”
    看着阎然怜惜的神色,钟离文拂起她额上垂下的一缕乌发,“后来爹爹死了,我带着阿武……作为男儿,我们俩要是想活下去,除了卖身……就只有扮女装……混过一阵是一阵了……”
    比起儒雅的钟离文,其实弟弟钟离武更适合扮成女子,只是……一想到身份败露后的下场,钟离文硬是让自己换上女人的衣服,抛弃男儿的一切,以这个身份在无情的女权社会里生存……
    只要弟弟能找到一个好的托付,那他即使为此送命,那自己也无愧于九泉之下的父亲。
    “所以,你做好一辈子单身的打算了?”阎然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做起身,直直的看着钟离文,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猜不出她此时的情绪……
    苦笑着,钟离文似是认命的点了点头,他现在是凤郾有名的军师……又怎么能恢复男儿身份跟阎然在一起呢……“真是造化弄人,阿武还没着落,我这个做哥哥的……倒先一步遇上意中人了呢……”
    “哦……是么,”阎然拉起一旁的衣服盖住他赤裸的身子,“爱我,却不愿意嫁给我么?”
    “不是不愿意……而是,我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爱上你,我并不后悔,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会心甘情愿的面对……只是,阿武没有出阁之前,我还不能安心的离开……”话是越说越揪心……钟离文难受的闭上眼睛,侧过脑袋,不愿去看阎然失望的表情。
    阎然安静的坐在他身边,久久没有开口……
    听到他说的一切,男人的那些顾虑和担心不无道理,她却一直没有顾及到这一点……
    想着男人刚才对自己的表白和倾诉,背对着钟离文,阎然平静的说着,“知道么……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开口说爱我,等到和你鸾凤和鸣的一刻……”
    “呃……”疑惑的看着阎然的背影,钟离文集中着精神要把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听的真切。
    “你休想我会就这么放弃……”回过头,阎然脸上带着微笑,那笑容似是能在黑夜里放出光芒。
    上前捧住男人的脸,视线一遍遍描绘着那有致的轮廓,阎然自信的说着,“换作别人,也许没办法去改变些什么,但我……可不一定了……”
    “我这么辛苦才能得到你,就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把你留在身边……”
    那霸道的话语令钟离文无法反驳……痴痴的看着她的有神的眸子,有些不忍,却不得不开口拒绝,“你……你会后悔的,我是一个带不出去的夫君呐,那么女子气的男人……你想,别人都会在背后怎么议论你!”人言可畏,你一定会讨厌我的……
    “哈,”男人的话语惹来阎然一记轻笑,“小文,你第一天认识我么……我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怎么看我了?”
    阎然倾身,逼到他面前,脸上带着邪笑,“上自己的夫君……让别人说去吧……”
    “什么!呃……唔”一切的烦恼被阎然的吻,带进了肚子……
    第二天早上,阎然替浑身布满爱痕的钟离文穿着衣服。
    “看,这里也有许多呢……”调笑的说着,阎然的手摸向男人的大腿内侧,青紫的痕迹让钟离文的脸腾的红了,忙转身背过阎然,慌忙的把裤子穿上,回头一脸苦相,“小然,你真是个色中饿鬼……”
    “诶!?还没人这么说过我呢。”阎然勾住钟离文的脖子,倒在他怀里,抱怨着,“小文昨晚那么可爱,人家忍不住多要了几次嘛……也不想想,你一直在我眼前来回晃悠,我忍了那么久,终于可以吃你了,激动是难免的嘛~!”
    “哎……你呀。”宠溺的看着怀里撒娇的人儿,钟离文无奈的摇摇头,当初你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又岂不是被你逗得心痒难耐,手指绕着阎然的发丝,娇嗔着,“当初怎么没看出来,你原是如此无赖的丫头。”
    看着钟离文的眼睛,阎然得意的笑着,“反正不管是怎么样,你最终都会坠入我的情网的……谁让你是我看上的男人呢~
    “呵……”钟离文捏了下阎然的小鼻子,轻笑,“算我是栽在你手里了。”
    阎然咯咯的乐着,笑颜如花,拉过男人的脖子,近看着他的脸,“这不是很好么,你嫁给我,小武就能嫁个芊芊,好事成双哦!”
    钟离文还是有些许不放心,“你就能担保金老板不会嫌弃阿武么?”
    “放心吧,嫂子小叔子一条心,打断骨头连着筋~!”阎然笑着说,“我家小叔子的幸福,我做嫂子的一定会帮着的!”
    沉醉在这笑脸中,男人心里是满满的感动,嘴角上扬,自己还真是迷上了这调皮的丫头呢……
    阎然带着钟离文走到晨雨的帐子,二人一踏进军帐,周围那火辣辣的视线就烧的人脸发红……
    “嘿嘿,巫婆……又吃进一个,怎么样?昨晚的动静可是不小,我还担心你们能把帐顶都给掀了呢?”阿乐一脸坏笑的看着两人。
    “喂喂,太差了吧,偷听人家这个!”嘴上抱怨着,阎然拉着钟离文坐到沐香子身旁,香子美目带笑的看着阎然,对钟离文颔首,略施一礼。
    “呵呵,别说这些了,还是先吃早饭吧。”晨雨微笑着打圆场,身边的小弘玥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不解的看着她们,晨雨给小男孩的碗里加了些菜,眼神示意着阿乐停止成人话题,“弘玥吃饭,姐姐们在开玩笑,小孩儿别去听。”
    “听到没有,蛮力女,别教坏小孩啊!”阎然朝阿乐呲牙,换来阿乐的嘀咕,“明明就是公主先在帐子外面偷听的嘛!现在把事推的干干净净……”
    “唉!晨雨!”阎然瞪眼看着晨雨,难怪她好心的借她帐子……原来目的不纯!
    晨雨微笑,冷汗一滴,大声招呼着,“吃饭啊!吃饭!”
    “太不公平了……同样出来打仗……你就打包了两个美男回去,我就一个都没有……”某乐不满,继续吐糟。
    “切,谁让你带着老公上战场,又惧内,被你家公老虎吃得死死的……”阎然左拥右抱,还一脸“是吧,是这样吧”的表情。
    “啊!失策……失策啊!”某乐痛心疾首,“晨雨!不行!不给我一个,我会心里不平衡,郁闷致死的!”
    “呃啊……”晨雨被阿乐看的一愣,尴尬的笑笑,“这种……还是要看当事人自己的意愿的吧。”
    “晨雨的意思就是……蛮力女你没魅力,泡男人没本事不要怪别人。”阎然招牌笑容搭配闪光和鲜花,外加左右二美,近乎情场圣手的造型让阿乐觉得欠扁至极……
    “呐!公主!你是不是这个意思!”矛头转向,不甘心的拍桌子质问。
    晨雨举起筷子敲碗,“吃饭!吃饭!!!”
    桌子下面,阎然和钟离文的手一直握在一起,看了眼两人暧昧的样子,香子虽是隐隐的有些妒意,却还是举起了勺子,把饭菜喂到阎然嘴里。
    “唔……”吃着嘴里的东西,阎然看着香子,笑得歉意,“香子,抱歉,我和小文……爱的艰难,昨天忽略你了……”
    会心一笑,香子淡淡的说着,“不必在意,香子没有不高兴,昨天晚上……呵呵,香子听到了哥哥的那些话,知道哥哥也不容易。”放下碗筷,想着昨夜和阿乐她们一起在帐外偷听,自己原是又悲又痛,但听着两人那刻骨的告白,男人只觉得那感情之重,怕是自己也比不上了……把头靠上阎然的肩膀,香子真心的说着,“军师是个好男子,然儿,你捡到宝了呢。”
    这一番话,让钟离文心里的那些芥蒂全然不见,发觉阎然在看着他,钟离文还以微笑,“错了,小然是捡到了两个宝呢……”
    “香子,有你辅佐小然身边,我也放心,免得她一不留神,把毒药当补药给用了。”(昨晚从阎然口中已经得知了沐香子的情况)
    “呵,哥哥才是呢,有你守在然儿身边,就不怕她会做些荒唐事,惹来别人笑话。”
    “好啊,我的两个夫君真是一条心呢,这么挤兑我。”阎然搂着二人,分别在男人的脸上响亮的“啵”了一声,直惹来阿乐浑身发抖的抱牢双臂,大呼,“还让不让人活了,什么日子,就肉麻成这样,咿……!!!好冷!”
    军帐旁,纪宇放下帘帐,终是没有勇气走进去。
    她们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自己……怕是无足轻重了……
    饭桌被收起,支走几个男人,阎然她们三个姐妹团坐在一起商议着之后的安排。
    凤郾和玄青的战役可以说就这么乌龙的结束,阿乐和玖濂用白雕传书,通报女帝,玄青有意与凤郾结好,芊芊在那头又极力的安排,终是达成了友邦协议,两国停止对立,大开关口通商,玄青的男子可以嫁入凤郾,附子泉水两国共享。
    芊芊作为晨雨的姐妹,硬是垄断了第一手资源,已经准备了人马前来玄青采矿,要借着这个机会大赚一笔。
    看着芊芊的书信,晨雨苦笑,“桐老板越来越会做生意了。”(芊芊原来姓桐,女儿国入赘金家,转姓金)
    “看来我短时间还回不去了……”愁眉苦脸的说着,阎然慵懒的躺在软垫上,芊芊要她留在玄青,帮着研究附子泉水和玄青的各种巫药,想到家里的诺儿和红翎不知怎样了,那些思乡的情绪又冒了出来。
    “反正有两个小老公陪着你留在这里,你是不会寂寞的啦。”阿乐笑着拍拍阎然的肩膀,这次算是任务完成了,按照当初的约定,回家就可以把玖濂娶过门了!
    白了眼春光灿烂的阿乐,阎然看向晨雨,“那你呢?公主,回凤郾么?”毕竟是个女子,在男儿国做着王爷实在不妥。
    晨雨有深意的笑着,透过悬起的窗帘,看向玄青国都的方向,淡淡的说着,“这里还有些人和事让我放心不下……”
    “男帝么。”阎然猜到了答案,若非“有奸情”又怎么能那么听她的话,一个软弱的老好人怎么就有了雄图大志,逆转玄青贫苦的状态……想必,公主晨雨定是为他付出了许多吧,想了想,阎然用一种过来人的姿态说着,“上了年纪的男人更难对付哦……”
    “呵呵……我知道。”晨雨笑笑,本以为自己只是个正太控,什么时候……竟也有了推倒大叔的念头……
    “怎么说他对你也绝对有意思,只是抹不开面而已!奉劝一句,如果实在是太别扭了……公主,你就硬上吧……”阎然教唆着,已然是一副犯罪分子嘴脸……还是个惯犯……
    “那然然你呢?”晨雨含笑的看着阎然,“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一个,要怎么处理?”
    似是烦心的事情又回来了,阎然皱起眉头,脑海里浮上娃娃脸的各种表情,或喜或怒,或悲或泣……
    “总是教着别人该如何怜香惜玉,自己却是毫不留情的戏耍着人家,现在搞得双方都下不来台……”连阿乐都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有些嘲讽意味的说着。
    “切……又不是我不要他,是他自己说不愿意跟着我的嘛……”阎然有些想逃避这个话题。
    “我记得当天,我提议后,是听到了两个人反对的声音哦!”晨雨提醒着阎然,当日和纪宇不约而同的出口反对,摆明了互相喜欢,却又谁都不肯认输。
    “哼……”吃鳖,阎然嘟着嘴不说话。
    “等我回去,会在大殿上宣布把纪宇许配给你,你呢,就坡下驴!不准再使小性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阎然有些窘的答应了,脸上已诚实的发红,表明着心里的期待。
    阎然起身向外走,就听到身后的阿乐朝晨雨大叫着不公平,“公主你偏心!怎么说也要赐个如花似玉的小皇子什么的给我吧!我算起来也是凤郾的将军耶!”
    “等你搞定你家的公老虎先。”晨雨冷笑,完全不吃阿乐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