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我喜欢你
司徒澈僵硬着身体,一动都不敢动,心跳在感觉到暖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那一刻就漏跳了好几拍。
微微地侧过头,顺着视线,目光便触及到暖暖安祥的脸,那般的毫无防备,让司徒澈的呼吸有些加重。原来她是睡着了,呵,难怪自己和她坐了这么久,她都一动没动,一句话也没说,原来竟是睡着了,真是令人讶异啊,江湖第一杀手竟然会这么坐着睡着了。
那天晚上,只是在月光下看着那张惊艳的脸,司徒澈便已惊为天人,本以为以后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却没料到如今能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这个让他想了几天的女子,凝脂般的雪肤,细腻的都看不到任何的瑕疵;长长的睫毛在肌肤上投下一道阴影,灵动的双眼此刻紧闭着,而眼眶下那明显的黑眼圈,让司徒澈微微的皱眉,她很累吧;视线顺着再往下,小巧翘挺的鼻子下是一张微涨这的红唇。看着那红唇,司徒澈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立刻转过头,看着河水努力的平复着,就怕自己太粗重的呼吸会惊醒累得坐着就睡着的玉人儿。
渐渐得感觉自己平静下来后,司徒澈又开始皱起眉头来,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刚才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坐在河边,所以司徒澈没有仔细研究暖暖的脸,而此刻在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下,司徒澈清楚的从暖暖那憔悴的脸上看出了疲倦和困乏,既然这么累,怎么还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累到坐着就这么睡了,这要是其他人看到了,那她不是很危险吗?
此时此刻的司徒澈,早已忘了这个在他肩头上睡着的女子却是那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第一杀手。
“王爷,王爷,不好了,出事了。”远远的一个声音传来,司徒澈十分恼火的狠狠瞪着一路大喊大叫冲过来的莫野,却又发作不得,只能用眼神和动作示意着莫野安静。而倒霉的莫野只能一脸焦急的欲言又止,却又不得不乖乖闭上嘴。心中诧异不已,他家王爷一向不近女色的,可是,那个半身靠在王爷肩上的女子是谁啊?
没安静一会儿,莫野便又开口,只不过这回学乖了,只是小声的说着:“王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司徒澈怒瞪着莫野,再一次严厉地用眼神警告莫野安静,不管什么天大的事,他现在都不想听。他可不希望怀里的女子就这么被吵醒。
然而,早在莫野出现的那一刻,暖暖便已经醒了,她虽然累,但不代表她完全没有感应,只要有人接近她都能立刻察觉,不过她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因为这个肩板让她感觉很舒服。
像猫咪一般,暖暖噌了噌司徒澈的肩板,似乎是在寻找一个舒适的地方,而司徒澈则是立刻全身僵硬,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暖暖从他的肩板上缓缓移动到他的怀里,东噌噌西蹭蹭的,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司徒澈却只能目瞪口呆地低头望向整个儿陷在自己怀里的人儿,有些受宠若惊,胸口一股热呼呼的暖流仿佛火山爆发一样,瞬间奔流四肢百骸,甚至身体还有些微微的颤抖,这是一种让人觉得幸福的感觉。他想,他或许对这个女子动心了,或许他,不,他是爱上她了。
“是吗?”慵懒的语调似羽毛般,挠着司徒澈的神经,又痒又舒服,让他有些飘飘然,“什么?”
“你说你或许对我有一点动心,甚至是爱上我啦?”带着明显戏谑的语调,此刻却“轰———”的一下,让司徒澈清醒过来,瞪大眼睛有些惊恐的看着在他怀里一样张着大眼睛的女子。这时候,司徒澈才意识到,刚才他不小心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一向在外人面前温文有礼的脸庞,此刻像是煮熟了的对虾,通红通红的,让暖暖扑哧扑哧的笑开了。
“月,月姑娘,我。”看着笑如春阳般灿烂的暖暖,司徒澈突然有些叫不出她的名字,月刹,一个带着点血腥和邪恶的名字,让他很难把现在这个女子和那名字联系起来。
笑够了,暖暖缓缓起身,直起身子,稍稍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装和头发,而后回头对司徒澈说:“司徒王爷,今天谢谢你的肩膀和怀抱,我想我之前睡的还算很愉快。你该很荣幸,你是除了我家人外第一个可以这么接近我的人。”说罢,暖暖突然俯身,在依旧没反应过来的司徒澈脸上,轻轻的落下一个吻,“这是谢礼哦。”而后在莫野那瞪得都快突出来的眼神中,暖暖笑呵呵的轻点脚尖,几个纵身后,便消失了。
一路借着快速的飞掠摩擦而起的冷风,暖暖才能稍稍的压抑下心中的娇羞,最后,暖暖亭子啊了一个树梢之上。
回想起刚才的事,暖暖又禁不住一阵脸红。她,刚才亲了司徒澈,好奇异的感觉啊。她知道自己对司徒澈有一种特殊的好感,从见到司徒澈的第一面就有了,所以今天她感觉到是他的接近后并没有反对。或许是司徒澈的肩板太安全,怀抱太温暖,也或许是在百花宴上,司徒澈对自己太友好,总之,她突然就有了亲他的冲动,她想她对他也有一点点心动吧。这一厢,都过了好一会儿还没缓过劲儿来得司徒澈终于在莫野的一阵鬼叫中醒来,“天啊,王爷,那个女的竟然亲你耶,王爷你被亲了。”
“闭嘴。”司徒澈有些尴尬,又有些恼羞成怒,不就是被亲了一口嘛,莫野激动什么呀,有什么好激动的,可是他真的好激动啊,比莫野还激动,即使现在他已经努力的克制自己那犹如脱缰的野马一样狂奔乱挑的心,但依旧没什么效果,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刚才那温暖的地方,司徒澈又傻傻的笑了。
她亲了他,她亲了他耶。那他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她也喜欢他呢?还是,司徒澈突然眉头一皱,嘴角一弯,还是她曾经这么对待过很多人呢?
不对,她刚才说了,我是第一个除了她家人外能这么接近她的男子,那他是第一个咯?呵呵,呵呵呵。
而莫野则是一脸没救了的表情看着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哭着脸的主子,心中在哀叹,怪事年年有,今年的特别多,太多了,特别是最近几天、司徒澈才不管莫野会怎么看待自己,他只知道一件事,他喜欢月刹,喜欢她,所以,月刹,既然你已经亲了本王了,那本王就不会再轻易的让你走了。
我一定要找到你。
第四十二章 楚楚出事
望着暖暖消失的方向,司徒澈高深莫测的笑了。
而一旁的莫野见暖暖走了,更是迫不及待的跑到司徒澈身边,“王爷出事了,出大事了。”
心情大好的司徒澈回头看着莫野,笑眯眯地问:“出什么事啊,看把你急成这样,怎么媳妇儿被人抢啦?”
一听司徒澈的笑语,莫野脸唰地一下涨红,尴尬的立住不说话,而这回换司徒澈讶异了,这一向行事冲动,脸皮奇厚无比的莫野,此刻竟然脸红了,难道自己真说对了?他媳妇儿被人抢了?
霍然站起身,心情甚好的司徒澈,一手搭住莫野的肩,义气风发的说:“谁敢抢我们莫野兄弟的媳妇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莫野你尽管说,本王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看着满脸义气的司徒澈,莫野突然泄下气来,他该怎么说呢?这件事,虽然……但是……,而且……,咳,好复杂啊,事情复杂,他的心更复杂。
“说啊,刚才不是十万火急的吗?现在让你说,你反而一声不吭了。”司徒澈十分莫名的看着一向直来直往的莫野今天怪怪的表现。
叹了口气,莫野终究开口了,“王爷,太后想给你指婚,想将她的亲侄女许给您。”当他在御花园里听到那诸葛太后和童雨丹说到这一消息后,本是一脸的不屑,他本以为是那童雨丹的女子想嫁王爷,却不料,太后属意的是另一个女子,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女子。那个一面之缘的女子,那个让他一直放在心上的女子,却没料到再一次见到她是在皇宫之中。
“太后指婚?”一听到这,司徒澈的脸立刻冷却下来,那冰冻的速度可真是让人惊叹啊。“你是说那个老太婆现在想把注意打到我身上来?”司徒澈的眼神明显的透着怒气,“她想把谁指给我?”
“太后的侄女,诸葛楚楚。”这个名字让莫野有些黯然。
“是她?”司徒澈惊讶的转身,看着莫野,有些疑惑,“那个诸葛楚楚不是之前太后一直想让凌阳娶,最后又半路杀出一个东陵公子把那女子带走了吗?怎么,她又回来了?”
看着司徒澈一脸的不知所以,莫野苦涩的笑道:“谁知道呢,也许这是个不错的姻缘呢?那诸葛楚楚,其实我们见过的,那次在大街上见到的,和相府三小姐在一起的女子便是。”
说起暖暖,司徒澈脸色一缓,想到那个有趣的姑娘,他的心便莫名的缓和,他觉得呆在那三小姐的身边很是有趣,但那种感觉和月刹的不一样。月刹是冷艳的让他心动,暖暖是温和逗趣的让他不自觉的想笑,他想暖暖给他的感觉更像是妹妹一般吧。
想到暖暖,司徒澈的心情便不再那么糟糕了,或许,他该进宫去看看那老太婆这次又想打什么注意,说不定这一去还能见到那有趣的三小姐呢。袖袍一挥,瞬间又恢复成那个冷漠高贵的王爷后,司徒澈便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而这一厢,暖暖一路飞奔回相府,这才一脚刚跨进大门,便和一人迎面撞上。
“啊哟,那个不长眼的,敢挡老娘我的路。”幕妃骂骂咧咧的一边爬起来一边口气不顺的抱怨着。
而暖暖则是没好气地回着,“是你老娘我被你这不孝女给撞了,还不快拉我一把。”
一听这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语音,幕妃立刻跳起来,一把扯起还赖在地上不想起的暖暖,“小姐,小姐出事了,出大事了。”
渍——,受不了幕妃的魔音穿脑,暖暖连跳三步,而后便觉得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啊,好像刚才那个司徒澈的跟班也是这么说的。咦?出事了?难道是二哥他?暖暖不敢再随便往下想,立刻便要往府里冲去,却被幕妃一把架住。
暖暖急的跳脚,“走开啊,二哥都出事了,你还在这里拦着我干嘛?快让开。”
“二公子出事了?谁说的?”幕妃满脑袋的问号,那一脸白痴的表情,看得暖暖疑惑火气上扬,一挥手,碰——的一下,一把挥开幕妃便直往云子曜的院落飞奔而去。
还没到云子曜的院落,凤凰九宫的丫头们便看到了一道风一样飙过来的暖暖,便立刻挡住暖暖,满脸焦急的暖暖心心中怒火一起,“让开,我要进去。”
“三小姐,长老说过了,中午之前,不许任何人进去。”苏凝满脸严肃的说着。
“不许任何人进去,都出事了还不让我们进去,那什么时候让我进去。”暖暖暴跳如雷,心中气氛不已。
“三小姐,有四位长老在,你就别当心少爷了,还是先救救楚楚姑娘吧。”解语奇怪着刚才幕妃不是跑去找小姐了吗?怎么现在三小姐还在府里啊?
“呃?楚楚?楚楚怎么了?”本来还想这冲进去的暖暖听到楚楚的名字有些莫名,就连原本疾速运气的内劲也在瞬时散去。
“小姐?你不知道吗?早上太后突然来府里把楚楚小姐接近宫里去了。”缇萦立刻跳出来说道。
“太后把楚楚接走了?为什么?她又是怎么知道楚楚在相府啊?”暖暖这下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前些天二公子出事了,大家都为二公子的事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楚楚小姐便上庙里去求佛,却不料被太后的人见到了,所以就知道了。但是目前估计太后只知道楚楚小姐现在在相府,其他的一无所知。”璃珞解释着。
而暖暖也明白过来,这几天因为二哥的事,确实是忽略了楚楚。而从这几次和这诸葛太后的简介相处下来,暖暖敢肯定这诸葛太后这个时候把楚楚接进宫肯定没好事,不行,她得马上进宫去找楚楚。
“你们几个继续在这里好好的守着,看来我这个身为楚楚的守护者东陵公子得亲自出马,去躺后宫抢回自己的红颜知己了。”暖暖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她可得换个装,好好的去会会那个最近一直和她犯冲的老太婆。
第四十三章 慈宁宫内
看着跪在地上的诸葛楚楚,诸葛湻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怒气,都是这个女子,害得她娘家现在身败名裂,如果她乖乖的嫁给凌阳,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事了。
诸葛楚楚有些心惊地跪在地上,虽然冰凉的石头让她的膝盖有些发颤,但对于太后那冷冷的眼神她更不安。
今儿个一早,就有丫鬟来告诉她说,客厅里有人来传太后懿旨,说是要接她入宫,之后她便被人硬是拖入轿中进宫了。虽然她当时完全可以让人去找暖暖和云家夫妇的,而按暖暖的脾气,和云家夫妇对她的疼爱,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被人带走的,但是她没有。因为她知道这些天来,因为云子曜的事,暖暖他们都已经累的焦头烂额了,她不想再拿自己的事情去烦他们。
“楚楚,你起来吧。”诸葛太后一手端着茶杯,一边轻轻的吹着,在打量够了诸葛楚楚后,才淡淡的让人起来。
“谢太后。”有些不安的站起身子,诸葛楚楚垂着头,退到一旁静静的站着。太后不说话,她也不敢开口,一股诡异的静谧充斥着慈宁宫的大殿上。
“你怎么会出现在相府?”太后一脸疑惑的盯着诸葛楚楚,当初她不是跟一个自称东陵公子的男人走了,怎么又会出现在相府,那日有人来报时,她还不信,没想到诸葛楚楚还真在相府。
一听太后的问话,诸葛楚楚心就咯噔的跳了一下,怎么办?她不能让太后知道暖暖就是那日带走她的人,她不能连累云家。“我……”
正当诸葛楚楚一脸焦急的想不出说辞时,一阵娇纵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太后,太后,太后……”,没多久一个红色身影便冲进大殿,一下便打破了原先那让楚楚极度不安的气氛。
“太后,我听说你要把你侄女许给澈王爷?为什么?”童雨丹一路气冲冲的直奔慈宁宫,一心只想着要想诸葛太后要个解释,一点也没注意到身边还站这一个人。
原本正优雅地端着茶杯的诸葛太后手中一紧,脸色不悦地抬头看了一眼满脸不甘的童雨丹,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隐晦的厌恶,“丹儿。”
见到太后脸色不太好,童雨丹这才发觉自己刚才是太放肆了,口气一软,脸色一白,“对不起,太后恕罪。”
而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诸葛楚楚听到这红衣女子的话后,面色苍白,宛如晴天霹雳,太后要把她许给澈王爷?本就是因为不想嫁入宫门,受人摆布才求着云水墨帮自己,好不容易,以为上天得怜,让她遇上暖暖,却没想到上天跟她开了个玩笑,兜了一圈,自己依旧是颗棋子,要被迫嫁人,嫁给一个自己一面也未曾见过的王爷。
不,她不要,鼓起勇气,诸葛楚楚走到殿前一把跪下,“太后姑妈,我不要嫁,求你,别让我嫁。”
“吭——”茶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四溅的茶水和瓷渣子散落的大殿各处,“不嫁?”阴阴的一阵冷笑,诸葛太后原本妆容精致的脸庞此刻竟有些扭曲,“这可由不得你,当初让你嫁给凌阳做个太子侧妃,你倒好,在你爹的寿宴之上跟一个男人跑了,这不但是给诸葛家蒙羞,更是直接给哀家打了个耳光,哀家倒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还有脸来跟我说你不嫁?这一次,你就别再想着什么愿不愿意嫁了,你嫁也得,不嫁也得嫁。今天你既然人已经在这慈宁宫饿,你就别抱什么希望了,给我乖乖的听话。”
看着大发脾气的太后,楚楚依旧不想就此罢休,“不,太后,我,我已经有心上人的,我。”
“住嘴,哀家说了,从现在起,你就好好的给哀家呆着慈宁宫,在出嫁之前,别妄想走出宫去,而你那个什么心上人东陵公子的,也别想他回来救你了,他当哀家这慈宁宫是什么地方呢。”看着诸葛楚楚那一脸的悲戚,诸葛湻就一阵怒火,不嫁,那可不行,现在只剩这一个法子了,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那到那东西。
而一旁见到如此情景的童雨丹这才诧异的打量着面前那跪在地上哭求的女子,这就是那江湖第一美人,诸葛楚楚?这梨花带泪的到还真是楚楚可怜呢。就连同为女人的她看了都还有些心疼呢。不过,只要一想到太后要将这女人嫁给她中意的司徒澈,童雨丹就厌恶起来。本来以为把君祁镛迷得神魂颠倒的,日后能加入君家享福,却没料到,半路杀出个云暖暖,好不容易又来了个司徒澈,无论是容貌还是家世背景,都比君祁镛要强上许多,可是她都还没来得及和司徒澈进一步接触上,这会儿太后就要这女人嫁给司徒澈,那自己怎么办?
轻撇了一眼在地上戚戚流泪的楚楚,童雨丹缓步上前,给太后捶着肩膀,说道:“太后,丹儿听说那澈王爷一向冷漠,这突然要给王爷指婚,王爷他会不会不同意啊?”
挑了挑那细细的柳眉,太后对于童雨丹的心思很清楚,不过这事她已经决定了,她有她的计划,“不管如何,哀家一定会让司徒澈娶楚楚的。”
“哦?是吗?太后您还真是有把握啊。”屋外一道冷漠的男声响起,惊得殿内的人有些错愕。
第四十四章 主角齐聚
“不管如何,哀家一定会让司徒澈娶楚楚的。”
“哦?是吗?太后您还真是有把握啊。”屋外一道冷漠的男声响起,惊得殿内的人都错愕不已。
“哎呀,凌阳啊,人家是太后嘛,权利很大的,要一个王爷娶自己的侄女,是小事一桩嘛。”水墨那充满讥讽的语气让端坐在高位之上的太后脸色十分不郁。
一脸铁青的看着踏入慈宁宫里的一双容貌出众的男女,诸葛湻心中恨得痒痒的。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见到凌阳夫妻俩,慈宁宫的一干下人立刻跪地请安,就连童雨丹也是走到殿下,轻轻俯身,行了个礼。
“咦?凌阳,这慈宁宫里的嬷嬷看来没把规矩教好呢。”水墨见到一脸不甘的童雨丹时,心情就十分不好,语气颇为尖酸地回头对这凌阳说。
“哦?墨儿,此话怎讲?”凌阳知道自己的老婆肯定又看童雨丹不爽了,宠溺的配合着。
水墨斜睨了眼半蹲的童雨丹,轻飘飘地走到一旁的椅子旁落座,“按照宫规,身份低下的人,见到上位者,可是要行‘跪’礼的,而这为站在殿上的姑娘,我看着真是眼生啊,她应该不是什么公主,郡主的吧,怎么没和大家一样跪呢?”
水墨这话摆明了是在说童雨丹不懂规矩,而童雨丹那低垂的脸上涨的通红,心中恶狠狠地诅咒着云家的祖宗十八代。但是她却依然不动如山,有太后在这,她就不相信云水墨真感让她跪,就算她感,太后也不会肯的。
果然,诸葛太后一听水墨的话便厉声叱道:“太子妃,在说别人的时候是不是要先看看自己的行为呢,见到长辈,也没见你向哀家行礼啊。”
“咦?可是我……”
没等水墨把话说完,诸葛太后便大发雌威:“可是什么?你这分明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我看不懂规矩的人是太子妃你吧,来人啊……”
“哎呀,太后,别动不动的就来人,来人的喊,多累啊。”云水墨一边指挥着凌阳倒茶水给自己喝,一边意有所指的看着半蹲的童雨丹,“太后娘娘,本太子妃我呢,出身豪门,从小家教甚严,自然是很懂规矩的,可不像那些不知从哪出来的乡野村姑识得几个字,就以为自己知书达理了,我这不是因为身子不便吗?皇上特意下了道口谕,让我免了一切俗礼省得动了胎气。咳,其实啊,我身体也没那么娇贵的,但是圣谕都下了,我也只好听命了,太后你也知道的嘛,怀孕的女人身体都比较虚的,不然到时候皇孙除了点意外,我可不好向皇上交代呢。啊,我忘了,您没怀过孕呢……呵呵呵,失言了失言了。”
她这分明是在隐射自己没有孩子,诸葛太后心里气得要抓狂,可是却发作不得,只得狠狠地抓着椅子的扶手,力气大得差点把扶手折断。
“哎呀,楚楚,你怎么会在慈宁宫里啊?刚才都没注意到你呢。”惊讶的声音好似水墨真的好吃惊诸葛楚楚的出现,连忙起身走到楚楚身边要拉起她。
“太子妃……”诸葛楚楚见到水墨,眼眶便不自觉的有些发红,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的到,水墨和太子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她,心中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哎呀,诸葛楚楚,你不知道本太子妃现在身体不适吗?这样低着身子和你说话我很不舒服,快点过来,坐在这里。”水墨不由分说的拉起楚楚往一边的位置走过去,水墨边拉过楚楚的手,边说:“哎呀,楚楚啊,来来,喝杯茶。我说你怎么突然跑出来了啊?不知道云杉到处找你吗?”
不知有有意还是无心,水墨撞了一下一直保持着半蹲姿势的童雨丹。
“啊——”童雨丹一时不稳,便往下倒去。
“丹儿!”太后气得差点背过去,这云水墨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而童雨丹也是气得一张俏脸煞白,正欲发火,眼角却瞄到凌阳那一直沉默的身影。心下一惊,她差点忘了有太子,在场便立刻压下心中的怒火,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一脸委屈的瞅了一眼太后,而后静静地爬起来,退到一旁。
“放肆,太子妃还没让你起身呢,你怎么就自己起身了?看来墨儿说的还真没错,这宫里还真是有太多不懂规矩的人欠管教了。”凌阳看到童雨丹那做作的柔弱样就浑身不对劲,只要一想到就是因为这女人,自己那恶魔小师妹差点和自己拼命,就不禁从心中反感这女人。他还真是搞不懂那君祁镛的眼睛是不是长歪了,会看上这种人。
童雨丹霎时僵硬,而诸葛太后再也看不下去了,“太子,太子妃,你们今日突然来哀家这慈宁宫,不会就是为了教训哀家的人吧?”
“太后可别误会,凌阳当然不会无聊到插手这中芝麻小事,今日来慈宁宫,是为了楚楚姑娘而来的。”凌阳一脸的无所谓。
“楚楚?怎么,太子是为了当初楚楚未能嫁给太子的事而来的吗?哼,可惜啊,太迟了,哀家决定让楚楚嫁给澈王爷了。”诸葛太后一脸疑惑,这凌阳怎么会认识楚楚?楚楚会出现在云家是不是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迟?不迟啊,这不还没嫁吗?再说了,这楚楚嫁给谁,应该不是太后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吧。”凌阳一脸风轻云淡地驳回。
“是啊,就算是楚楚姑娘不得不嫁,非嫁不可,那本王我也不一定要娶吧。”冷漠中透着不满的司徒澈突然出现在慈宁宫的殿外。一袭湛蓝的蟒袍,衬得司徒澈一身的高贵,昂然的身材,带着高贵的步上殿前,无视太后那一脸黑到不能再黑的脸,走到凌阳身边坐下。
“反了,反了,你们统统都反了。”诸葛湻气得站起身,颤抖地指着那坐在一起的几人,“你们太,太放肆了,丝毫,丝毫没把,哀家……哀家放在眼里,你们……”
“哎呀,好热闹呢,该来的人都来了啊,主角们都齐聚一堂呢?”没等诸葛太后的话说完,大殿上有突然冒出一个声音,笑吟吟的说着。
第四十五章 血凰惊现
“你,你又是谁?”诸葛太后看着突然出现在大殿之上的人,心脏控制不住咚咚的跳,这人出现的也太诡异了吧,无声无息的。
大殿之上,一位身穿浅蓝色锦袍的少年笑眯眯地站着,虽然身形略显削瘦,但却丝毫没影响到少年强得谁都无法忽略的存在感。略为白皙的俊脸上,精致的五官,漂亮得让在场的几位女士都有些汗颜,但那一身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狂傲气质,却又让少年雌雄莫辩。
一甩手中的扇子,少年满意的看着大殿内不论男女老少此刻都略显呆愣的脸后,这才开口,“我是谁?哎呀哎呀,我说太后娘娘,你还真年纪大了记不住事了,哦,不对,不能这么说,改说您是贵人多忘事,您刚才还提到我呢,这会儿我出现了,您倒又问起我是谁了?”
看着暖暖那故作风流的模样,凌阳和水墨都痴痴的笑了;而一旁的楚楚此刻也总算是安下心了,暖暖来了,她真的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暖暖,楚楚就觉得很有安全感,仿佛只要有暖暖在,她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司徒彻震惊的看着大殿之上那器宇轩昂的少年,心中百味杂陈,那张脸不正是月刹的脸吗?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慈宁宫,她究竟是谁?一直站在司徒彻身后的莫野此刻也是早已石化了,好俊的公子呢,但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诸葛淳今天一天受的气估计都比这几十年来加起来的多,这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家伙,尽然说自己老了?年纪大了?这根本就没把她这太后放在眼里,“来……来人啊,快把这逆贼抓下。”
“哎呀,哎呀,太后您别上火啊,别动不动就来人来人的叫,人家常说人老了,就想事干枯的树枝,您在这么上火,万一烧着了,那可不好,干树枝要是着火,那可是会灰烬都不剩的。”依旧笑眯眯的扇着扇子,暖暖看着气得都快吐血的老女人,心中就一阵畅快。爽啊——“你到底是谁,私闯慈宁宫还忤逆太后,罪无可恕,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将此人拿下。”童雨丹立刻上前扶住几乎要晕厥过去的太后,还不忘发发雌威,向那些呆住的侍卫们喝道。而那群侍卫也终于放应过来,要上前抓人。
“且慢。”
“住手!”
“谁敢抓她。”
一时间,司徒澈,凌阳和水墨都气势汹汹的瞪着一批侍卫,大有你们敢抓就和你们拼了的意思。
“反了,反了,你们几个都反了,来人啊,今天不管是谁拦着,哀家一定要将他给拿下,上。”诸葛太后,气得靠在童雨丹身上直喘气,平日里看着这几个小辈就十分不顺眼,特别是那个云水墨,今日这几个人存心是上门来找碴的,她再不发发威,他们就当她是病猫了。好,一个太子,一个太子妃,还一个王爷,她动不了他们,那她就动这个不知哪冒出来的人好了。
听着太后的命令,一干侍卫面面相觑,怎么办,两边都得罪不了啊,“你们还楞这干嘛,这太后的命令你们也不听了是吗?”童雨丹厉声喝道,依她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她直觉得这突然出现的少年对自己有着一种威胁。
而侍卫们再一而不敢发愣,动作迅速的上前就要擒住暖暖,抓得罪太子他们,不抓得罪太后,不管抓,还是不抓斗得罪人,那就抓吧。
水墨看着童雨丹那一脸的得意就暴怒不已,“贱人,你是什么身份,敢抓她?我跟你拼了。”
“墨儿。”凌阳一把拉住冲动的水墨,天啊,这丫头还知不知道她现在还怀着一个孩子啊。
暖暖看着一干侍卫,倒是一动不动的站着,扇子继续嚣张地摇着,一点也不将人放在眼里,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有些残酷的微笑,“想抓我,那还得好你们抓不抓得到,”一干侍卫尚未碰到暖暖的衣角,便被暖暖运起的气流给轰了出去。合上扇子,暖暖直视那个一脸铁青的太后:“诸葛老太婆,我上回能将楚楚从诸葛山庄带走,这回就算是皇宫,我依然可以再将楚楚带走,别说你这一个小小慈宁宫呢,套句你之前说的话,我还真不当你这慈宁宫是个什么破地方,少爷我照样来去自如。你这半只脚都快踏进棺材的人了,不好好回去享受你的风烛残年,还硬是要来和本公子抢女人,是嫌命太长还是嫌日子太无聊?”
听着暖暖那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挑衅,诸葛淳再也忍不住,喉头一热,一口猩红的血就这么喷了出来。吓得一旁的童雨丹尖叫不已。
而水墨和暖暖姐妹二人看着那被气到真的吐血的太后,心中可是爽的无话可说。抛给暖暖一个“你真牛逼”的眼神,水墨这才心情甚好的喝喝茶水。
“你,你是那个云杉?”诸葛太后抬着手,颤巍巍的指着暖暖。
潇洒地上前,一把搂过发呆中的楚楚,暖暖笑得很灿烂,“正是本公子我。”
“云?你也姓云?哈哈哈,好啊,原来相府的人和你是一伙的,难怪太子和太子妃今日会突然出现在哀家的慈宁宫呢。”诸葛淳想了想,难怪楚楚那丫头会出现在相府。“看来,相府对哀家很有意见啦。”
“谁说的?”暖暖一阵诧异,“怎么会有意见呢?相府对太后您可不只是有意见而已,你可是忘了你刚才还抢我的女人呢,我的女人也是你这老太婆说带走就带走,说嫁谁就嫁谁的吗?”
诸葛湻好一会儿后才喘过起来,端坐起身,阴森森的怒视着暖暖,“云杉,看来哀家再不让你知道点厉害,你就真的是无法无天了。哀家今日定要让你们这群不是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受点教训。”诸葛湻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通体艳红的玉石,玉石身上刻着一头栩栩如生的凤凰,血凰石?
“血凰石?”司徒澈和凌阳同时惊声而出。
东陵朝野有个秘闻,统领东陵军的有三个信物,一个是皇帝的虎符,一个是血凰石,另一个是盘龙玉。三者之中,虎符只能调动军队上战场打战,而血凰石则是能号令东陵中最强悍的血凰护卫,盘龙玉则是掌控着东陵最神秘的龙庭军,然而众人谁也不清楚这血凰护卫和龙庭军究竟驻扎在哪,有那些人,更没有人知道血凰石和盘龙玉究竟是在谁的手上,而这只有历任的皇帝才知道。
而如今谁也没料到这诸葛太后身上竟然有血凰石,难怪她数十年来膝下无子,依然能立于后宫不倒之位,甚至能登上今日这太后宝座。
在血凰令显出的那一个,慈宁殿上便立刻刮起一阵风,身怀武功的凌阳,司徒澈和莫野等人都骇然的察觉到,四周布满了浓厚的杀气,就连毫无武功的水墨和楚楚都觉得自己的后背凉飕飕的。
“出来吧,血凰护卫,给我将这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拿下。”诸葛湻又恢复成那个高高在上,威严无比的太后了,今天她一定要让这些人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第四十六章 逍遥神扇
诸葛太后一声令下,慈宁宫的大殿之内立刻就出现了二十多名身穿暗红劲装的蒙面侍卫,气势逼人的紧紧围着众人,而慈宁宫外也是包围着近百名的血凰护卫。那浓烈的杀气和斗气,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凌阳,司徒澈和莫野等人心跳狠狠地加快。
好强的气势啊,血凰护卫果然名不虚传啊。传说果然是真的,这血凰护卫果真是无处不在,只是一眨眼间,四周就出现这么多的人。就连功力不低的凌阳和司徒澈二人都没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血凰护卫一出现,司徒澈想也没想的,便大跨一步直接挡到暖暖的身前,而莫野也是立刻奔到楚楚前面,两人高大的身形一前一后护着暖暖和楚楚。
“老太婆,你敢动她,我跟你拼了。”云水墨见到四周围满的血凰护卫,心中不免替妹妹担心,虽然她很清楚她这妹妹的功力已经高到一个让她难以想象的地步。
“呵,太子妃,澈王爷,哀家在这提醒你们一句,这血凰护卫是只认令不认人的,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只要拥有这血凰石的人下令,就算是皇帝他们也照样杀不误。哀家今日只是要给这狂妄的云杉一个教训,你们不想被误伤的话,最好好是让开,别忘了,此刻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呢。”拿着血凰石的诸葛湻看着云水墨那急的得跳脚的模样,心中总算是除了口恶气,今天这就算杀鸡儆猴了,她要让他们知道和她作对的下场。
看着诸葛湻那张老脸以及一旁那幸灾乐祸的童雨丹,水墨便暴跳如雷:“让开?没门,本太子妃偏不,你就让他们杀过来好了。”
凌阳则是牢牢地半抱着水墨,他可不能让这冲动的女人真的不知死活的去让血凰护卫杀,但他也不可能就这么放着暖暖不管。
“闭嘴,笨蛋。”
厉喝一声,让水墨有一瞬间的呆愣,满腔委屈地回头看着暖暖,她这是在为谁拼死拼活啊。
“水墨,立刻离开慈宁宫。”暖暖严肃的对着自己那一向冲动又暴力的姐姐说道,“这老太婆还真说对了一句话,现在你可不是一个人,你肚子里还有个生命呢。立刻回去。”就算自己能保护好姐姐不受到伤害,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是不会拿自己的姐姐和孩子去赌那万一。
“不要,我不走,不走,就不走。”而一向使性子的人是不会因为暖暖的一句话就这么轻易离开,她不是真的爱耍性子,血凰护卫她听过,所以才担心,暖暖就算在厉害,但她就一个人啊。
凌阳是最了解自己老婆的人,他知道水墨的意思,但是他却不能不考虑水墨本身的安全以及水墨肚子里的孩子,他不是不管暖暖,但他终究是个自私的男人,他不能让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最爱受一点的伤。紧紧抱住一直扭个不停的妻子,凌阳朝暖暖轻点个头,便硬拖着水墨离开了。
“啊,我不走,我不走啊,放开我,快放开我,凌阳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咬你啦……”水墨不停的叫着,但是凌阳这次是铁了心。
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暖暖这才稍稍放心地转身,只是眼角在瞄到挡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时,心中一暖。感觉袖子一紧,暖暖转过头,袖子底下的手捏了捏楚楚的手,示意别怕,再看了一眼一直紧张兮兮地守在一旁的莫野,暖暖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云水墨被凌阳拖走之后,诸葛太后心中冷笑一声,哼,他们到底还是怕自己手中的血凰护卫呢。但是一看到依旧留在殿上的司徒澈,诸葛湻缓缓开口:“澈王爷,你不走吗?我想王爷该是听过血凰护卫的吧。”
司徒澈站得笔直,无所畏惧地回视这诸葛湻:“不走,如果今天太后一定要抓我身后的人,那就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暖暖耳边一直环绕这司徒澈这斩钉截铁的,宛如誓言般的话语时,不知道为什么,心房突然咚咚地跳得厉害。她知道自己的这张脸,司徒澈见了肯定会认出来,这张和月刹一模一样的脸。她也想过司徒澈是喜欢自己的,但却没有心理准备司徒澈会说出这种类似誓言的话来。
“司徒王爷,这话好令人感动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楚楚这个美娇娘啊。”司徒澈差点腿软的跪了下去,这丫头再搞什么啊?在他耳朵边说话,这种暖玉温香又呢侬软语的刺激,他着实有些吓了一大跳。
微微侧身,司徒澈压低嗓音:“月儿,一会儿我会和莫野挡住大部分的人,你立刻带着楚楚姑娘离开。”
“我不要。”听着司徒澈那磁性的嗓音柔柔的叫自己月儿,暖暖就知道他认出自己就是月刹了,但是一听这一声“月儿”,不知为什么,暖暖就好开心,心头小鹿乱撞,不知不觉的像撒娇似的说不要。
一听身后的人,这时候竟然说不要,司徒彻不禁有些着急,“别闹,月儿,我知道你武功不低,但是这血凰护卫可是普通的小角色啊,听话。”虽然着急,但是对暖暖,司徒澈依然是硬不起声来。
不悦地瞪着司徒澈和暖暖嘀嘀咕咕地说话,“既然澈王爷依旧不让,让就别怪哀家了。”诸葛淳一挥手,示意血凰护卫立刻下手。
司徒彻和莫野立刻全身高度戒备,小退一步,硬是牢牢地挡住暖暖。
破空的猛烈杀气夹杂着凌厉的剑气从四面八方朝暖暖等四人攻来。由于过于集中的攻势,逼得暖暖四人不得不分开,莫野高大壮硕的身子结结实实地抱过楚楚,退到一角,而司徒澈一旋身左手搂过暖暖,右手“刷——”地一声挥开一把扇子,翻覆之间,一股排山倒海的罡气呼啸地向黑衣人扑去,猛烈地内劲毫不留情地袭向招招欲取暖暖性命血凰护卫。
被紧紧地搂在司徒澈怀里的暖暖,一边悄悄地脸红,一边小小地诧异,这扇子?这扇子是虎骨逍遥扇?这是他的武器吗?传说中,逍遥扇,扇中极品,是上古四大神器中排名第三的极品武器,扇长一尺二寸,虎骨为扇骨,而扇面是天蚕丝制成,可谓刀枪不入,无坚不摧。但是这把扇子从来没有人见过,因为见过的人都以魂归逍遥。真正的逍遥扇,是死亡的见证,是杀人的武器,以杀止杀。这么残暴血腥的风格和一向温和的司徒澈实在是很难搭在一起,还是一个王爷,可此刻它确确实实在司徒澈手中。
司徒澈的反击,让血凰护卫反应不及,第一轮围攻的为十几名护卫倒了下去,诸葛淳和童雨丹都震惊地看着此刻和平日里的温和差个十万八千里的司徒澈,没想到平日里书卷气盛浓的司徒澈功力如此高深。不行,这么危险的人,不能让他有机会伤到自己,诸葛淳比了个手势,示意血凰护卫全力格杀司徒澈和暖暖二人。
司徒澈单手紧紧地抱着暖暖,右手挥出层层扇影,锐利如刃扇沿划出强劲的杀气,让那些意图靠近自己和暖暖周围的血凰护卫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而一直被保护的很好的暖暖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大手有些力不从心时,便立刻挣扎跳出司徒澈的怀抱,她不能再让司徒澈和莫野两个人这么拼下去,他们是杀不完那数不尽的血凰护卫的,而且她也没错过那老太婆的格杀手势,她不能在这么让老太婆嚣张下去了,再这么下去,司徒澈早晚会撑不住了。
“月儿!”司徒澈一边气急败坏地叫着,一边还分神抵挡着护卫攻击,“月儿,你小心啊。”
暖暖对司徒澈轻轻一笑,一挥手,一道狂野的罡气扫荡而去,数十个红色身影立刻被这狂猛的罡气轰得老远,不久“哄——”的数声,殿外传来一阵阵石墙倒塌的声音后。
在确定了周围数米内没有站着的血凰护卫后,暖暖这才回头,冷酷地看着被暖暖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威力吓得脸色苍白的诸葛太后和童雨丹,轻蔑一笑,“血凰石么?你以为你有了血凰石就很了不起了吗?诸葛老太婆,我忍你忍得太久了。”
第四十七章 赤血凤凰
“血凰石么?你以为你有了血凰石就很了不起了吗?诸葛老太婆,我忍你忍得太久了。”
“你,你想干什么?”看着一脸阴沉的暖暖,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太后都有些惊怕。
一手用力地扯着童雨丹当挡箭牌,另一首这是紧紧握着血凰石,现在也许只有血凰石能保得住自己了。
可是,血凰护卫呢?护卫人呢?看着慈宁宫附近的红衣护卫几乎都倒在地上,诸葛湻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不行,她一定要出去,这样她才能号令到更多的血凰护卫。
“干什么?你很快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暖暖轻轻地笑了,笑得魔媚非常,笑得邪气横生,精致的脸庞因为那嘴角勾起的弯弯弧度,而显得越发的勾魂。
暖暖话落,周身的空气突然急速流动,一道肉眼可见的暗红色光圈缓缓地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光圈慢慢地扩大着,直至形成一个以暖暖为中心而半径一米的巨形光环。光圈之中,暖暖的头发无风自动,一身浅蓝的长衫也被红光映得十分诡异,“老太婆,你以为你手中有血凰石了不起吗?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谁才是血凰石的真正主人。”
光圈的颜色渐渐地变红,而原本有些虚幻的红色光影也形成了不断闪烁跳跃的火焰,而周遭的空气也因这圈逐渐增强的火焰而显得异常闷热,慈宁宫内的温度也不断的在攀升。“火中的凤凰啊,我以我的名来召唤你,回来吧,我的守护者——血凰使。”低柔的呢喃,清晰地从暖暖的朱唇中吐出,那像是咒语般的召唤,引动了暖暖胸前的赤血凤凰,一团红的耀眼的强光从暖暖胸前放出。见到如此诡异的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震撼到了而一个顶点。
仿佛是一个感应到了暖暖的号召一样,诸葛太后手中的血凰石,竟然也放出强烈红光,那光芒烫的诸葛太后不得不尖叫地立刻丢掉它,而本应收着地心引力而下坠的血凰石却是一直浮在半空之中,那渐强的红光和暖暖胸前的白光慢慢的合二为一,“轰——”就像是巨石爆炸一样,一阵地动山摇,慈宁宫的屋顶开始摇摇欲坠,噼里啪啦地开始往下崩塌。
原本石化的众人立刻一惊,司徒澈飞身疾速往外飘去,而莫野也是抱起楚楚拔腿狂奔大殿,而原本正欲再次发起攻击的血凰护卫也在最后时刻拖着诸葛太后逃出慈宁宫。才刚刚逃出生天的众人还未能喘口气,便又见到了差点让他们呼吸停止,心脏破裂的画面。
“碰——”一道冲天的红光劈开漫天的灰尘,直射云霄,朦胧之中一声清越的鸣叫声,清晰地传进所有人的耳朵之中,烟雾渐渐消散之后,半空之中,一个巨大的凤凰虚影浮现。
那是只可能出现在神话传说中的凤凰,是一只凤凰啊!
一只全身红光的赤血凤凰和一个衣阙飘飘的绝世少年,这样华丽而诡异到了极点的组合,成了在场所有人以后生命中最震撼的记忆。巨大的赤金凤凰盘旋在暖暖身边数圈之后发出响彻云霄的鸣叫,而后急速飞旋,化作一道七彩流光直冲天际,消失而不见。
在凤凰出现的那一刻,所有的血凰护卫立刻单膝跪地,虔诚地膜拜着那心中至高无上的信仰。司徒澈,莫野和楚楚等人脸上的表情都惊骇到一动不动,那真的是凤凰吗?传说中的凤凰。
“诸葛老太婆,现在你知道谁才是这血凰石的真正主人吧,哼,没了血凰石的你还能做什么?还算什么?”在光芒缓缓消散之后,暖暖冷冷地斜睨着早就腿软地瘫在地上的女人。
“你,你是妖怪,妖怪。”此刻的诸葛湻几乎要奔溃了,自己刚才看到什么了?她的眼睛花了吗?不,不是,那个叫云杉的人一定是妖怪,是妖怪。一边尖叫一边手脚并用地往后爬着。
“快,快,血凰护卫,快去把那妖怪杀了啊,快去啊。”诸葛湻凄厉地喊着,可惜所有的血凰护卫此刻根本就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没人理她。
慵懒地踏着步伐,暖暖像是存心吓唬诸葛湻似的,一步一步慢慢地挪着脚步,“别叫了,然道你不知道血凰护卫的意思吗?血凰护卫护的是什么?当然是凤凰,可不是你这个老得掉毛的野山鸡。”
老得掉毛的野山鸡?亏得暖暖说得出来,就是定力惊人的司徒澈也忍不住笑了。
“啊,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冷到彻骨的恐惧已经将诸葛湻的神志啃食得支离破碎了,此刻的她早已顾不得暖暖究竟说什么了,满心满眼的除了恐惧还是恐惧,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哼,不过去,不过去怎么拔掉你这老野鸡的烂毛,诸葛太婆,我说过我忍你太久了,你今天就好好受死吧。”暖暖不想在对着这倒胃口的老女人说话了,如果不是她,就根本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楚楚不会被逼嫁人,她和君祁镛不会有那指婚的圣旨,她二哥也不会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暖暖一想到那呼吸微弱得仿佛随时都可能消失,流血流个不停的子曜,心就忍不住地抽痛,聚掌成风,浑厚的内劲全都涌到了暖暖掌上,“受死吧,老太婆。”
“不要,不要……”诸葛湻绝望地闭上眼。
“住手!”一道颇具威严的男声响起,企图拦下暖暖的动作,但是暖暖头也没抬,一挥手,手中的气团排山倒海地朝一直往角落里缩的诸葛湻扑去。
“啊——”
千钧一发之际,震天的虎啸长鸣,一道怒吼的龙卷风咆哮而至,硬生生截住了暖暖的攻势,狂烈的劲风卷住诸葛湻那破败的身躯,那厚厚的风墙只能勉强护住诸葛湻的心脉,依旧挡不住暖暖那猛烈的一击。
不悦地看着口吐鲜血的诸葛湻,暖暖怒视来人,“为什么?”
来人脸色有些惨白的摇摇头,“她现在还杀不得。”
杀不得?为什么杀不得,为什么。
第四十八章 忘了大事
“杀不得,为什么杀不得,这老贱人还留着干什么?”暖暖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诸葛太后,不管谁来都是一样,谁也挡不住她要杀了诸葛太后的决心,再一次抬起右手打算就地了结了诸葛淳。
一旁的莫野看清了这突然出现救下诸葛太后的人时,嘴巴张得老大,“天啊,是皇上,皇上啊。”没错,这个刚才在最关键的时刻出手救下诸葛太后的人正是当今皇上凌啸天,凌阳的亲爹。
而原本就一直关注着暖暖的司徒澈自然也看到了。司徒澈心中替暖暖担心不已,刚才这动静这么大,现在连皇上都被引来了。
横跨一大步挡住了暖暖,凌啸天拉住暖暖的手,“她现在还不能死,她必须活着。”
“必须?什么叫必须?我还认为她必须死。”暖暖丝毫不退让,那一如既往的嚣张让一旁的众人惊吓得满头大汗,平日里对诸葛太后嚣张,众人还可理解,毕竟诸葛淳再怎么有权势毕竟还只是后宫中人,更何况暖暖是宰相之女,云劲松可是东陵一国的支柱,不把太后放眼里是正常的,可是现在站在她眼前的不是什么后宫妃嫔,而是皇帝,是九五之尊啊。
暖暖一脸不甘地站着,不言不语的瞪着凌啸天,即使听到一旁的莫野喊出来人身份时依旧没有半分退让,而凌啸天也是紧抓着暖暖的手腕不放,双眼一样直视着暖暖那充满不甘的脸。
司徒澈担忧的心都绞疼了,就怕皇帝一个不高兴会对暖不利,正欲上前帮暖暖说话时,凌啸天先一步开口了。
“云儿,就当是给叔叔一个面子好不好,太后现在真的还不能死。”那一直都是威严而尊贵的脸,此刻却有一抹隐晦的恳求。“况且,就算刚才我勉强保住她的性命,但你已经把她伤的去了半条命了,她绝对不会好过到哪去的。”
二人互瞪了许久,最后暖暖还是将右手放下了,看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能喘气的人缓缓开口,“好,饶她不死,剩下的那半条命,我就让给皇上了,不过,你必须给我个解释。”
见到暖暖松口,凌啸天立刻点头,回头对着身后的侍卫说道:“快去请太医,还有把太后送到怡安殿。”而后,凌啸天看了眼暖暖身后的司徒澈几人,没说话,只是那锐利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恐吓:“今日之事,我不希望除了在场之人还有其他人知道,明白了吗?”
“臣遵旨。”司徒澈躬身行礼,他清楚皇上的意思,就算皇帝不说这句话,他也不会说,相信莫野也不会,至于楚楚,他很放心,能让暖暖这么费心救得人,他不需要操心诸葛楚楚会将今天之事泄露出去。
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之后,凌啸天拍拍暖暖的肩膀:“云儿,走吧,跟叔叔到御书房吧。”
暖暖并不着急跟着皇帝走,而是侧身看着司徒澈,“澈王爷,麻烦你把楚楚送到太子那去,谢谢。”在得到司徒澈同意的点头之后,暖暖才跟着凌啸天往御书房走去。
眼神复杂的司徒澈,看着暖暖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疑惑就像是乱成一团的麻线。刚才皇上叫的是云儿?依那亲昵的口气和那声“叔叔”的称呼,司徒澈对暖暖的身份开始纠结了,她究竟是谁?
跟着凌啸天进入御书房的暖暖,一点时间也不想浪费,直接开门见山的问:“皇上,为什么要留着诸葛老太婆的命?”
重重的叹了口气,凌啸天回身,看着那张酷似他心仪女子的脸,心中百感交集,他喜欢叫这个孩子云儿,像喜欢自己的女儿一样喜欢,面对着那张脸,他是多重的话都说不出来。
“嘿,您别只顾着自己叹气啊,为什么啊,皇帝叔叔?”暖暖那是着急,这费尽精力映是要从自己手中救下人命,这会儿在这摆谱叹气,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一向就很没耐性的暖暖,凌啸天只是转身从书案上取过一封密函,递给暖暖,你看吧。
接过那封密函,暖暖随便一瞥,寥寥六字而已,上书:楼西反,遇诸葛。“这就是原因?”抬头看着满脸沉重的皇帝,暖暖问着,但话意中的不满依旧明显。
“云儿,我知道你对这些政治国事不感兴趣,但是这楼西国可是……”没等皇帝把一句话给说完,暖暖便打断了,“行了行了,您别废话,我知道了,难怪安阳的诸葛山庄人去楼空,原来都跑楼西区躲起来了,所以皇帝叔叔你是要把这诸葛太后留着,到时候用吗?别怪我没提醒你哦,我可不觉得这;老太婆会重要到那种程度,诸葛奔那人我见过,绝对死个心狠手辣之人。”
“呵呵,你这丫头跟你娘年轻的时候真像,一样的没耐心,急性子。”看着那张酷似自己放在心上几十年的脸,凌啸天笑呵呵的乐着,一点也没刚才按愁容满面的阴影。
不太高兴地躲着凌啸天那欲拍自己脑袋的大掌,暖暖跳到一边,“少来了,您还真别提我娘,提了我就不高兴,喂喂喂,您这么喜欢我娘,这么喜欢我,那为什么还要配合那诸葛太婆演戏,下圣旨要我嫁人啊?凌阳和水墨不知道就算了,在那瞎着急,乱出主意,那您也不能就这样把我活生生地推入火坑啊。”
是的,在外人眼中,这当今的皇帝和相府的三小姐应该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甚至连水墨和凌阳都不太清楚,二十年前,关于凌啸天和云劲松二人的斗争到如今都还是暖暖母女二人最津津有味的饭后笑料,两个朝堂之上呼风唤雨的人为了争夺风弄月而笑话百出,虽然最终是云劲松抱得美人归,但凌啸天那依旧宽阔无边的关怀让风弄月感动,最后决定让云家最小的孩子拜凌啸天为干爹,但凌啸天不同意,说只当叔叔,原因是怕哪天他的某个成才的儿子看上妹妹……囧得云家夫妻无话可说,随他便吧。
所以,暖暖一得知自己的婚事和圣旨时,心中最为怨恨的人其实并非是凌阳,而是这位当今皇帝。
“嘿,孩子,就算我不下那圣旨,你不也得嫁人吗?我只是锦上添花而已。”一脸干笑的凌啸天,试图转移话题,推脱责任,他不否认当初会下这圣旨是为了整整这个从小到大一直让自己很头疼却也很心疼的孩子,君祁镛是个不错的人才,他都调查过了,所以才会下旨。“哦对了,说起这圣旨,我就得提醒提醒你,孩子,记得三天后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没好气地白了眼皇帝,暖暖跳到一旁的龙椅上趴着,左扭右扭地动着,“哎呀,这是搞不懂,这椅子虽然是黄金的,但是这么硬,一点都不舒服啊,为什么还那么多人抢呢。而且黄灿灿的,其实很土耶。”
一听暖暖的话,凌啸天就在心中哀叹,这张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龙椅,在这丫头眼里竟被嫌弃的如此彻底,如果暖暖是个男子,凌啸天倒还真是不在意把这位子让给他,可惜人家不喜欢。
“对了,三天后是什么日子,最近为了二哥德时,我脑袋有点不够用。”暖暖懒得动脑想,直接问。
“呵呵,看来云家确实是忙坏了,三天后就是你及笄的日子,十五岁的生辰,也是你加入君家之日。”
“什么?”毫无形象的大叫,暖暖一把跳了起来?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给忘了。而且夸张的是,似乎整个相府谁也没记得,大家都忘了。
“我不嫁。我才不想嫁。”不管如何,暖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嫁。
看着暖暖那急的跳脚的可爱模样,凌啸天乐的偷笑,“不嫁?那可不行,或许你忘了三日后的事,或许整个相府的人都忘了,但是有一个人是不会忘的。”
谁?那人是谁?
答案:暖暖他爹,云劲松。
“没忘?我爹吗?”暖暖一脸惊恐的看着凌啸天。是啊,按她爹那固执的死脑筋,在亏欠了君家两次婚约后,是不容许再出第三次错误的。
“你说呢,前日里我似乎还不小心看见你爹派人在采购嫁妆呢。”凌啸天的话在暖暖心中投在炸弹。
轰,这下死定了,她爹出马,她非嫁不可。
有些失魂落魄的晃荡出御书房,暖暖的脑袋中在急速运转,该怎么办,得想想办法啊。
“云家,小暖暖,明晚来一趟,或许明天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看着像木头般走出御书房的暖暖,凌啸天心情甚好地冲着暖暖喊道。
无力的垂着头,暖暖低着头一步一步走着,呜呜呜怎么办,最近都忙着跟那诸葛老太婆玩,忘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一道阴影挡住了暖暖的去路,颓废地抬头,却见到一脸森然的司徒澈,那一脸的僵硬和眼中深处跳跃的怒火让暖暖有些心惊,他怎么了?
第四十九章 哪儿错了
“司徒澈?”暖暖有些吃惊地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这还是那个一直都是如水温和的男子吗?沉静的气质全数褪去,换上阴沉沉的脸色,一双性感的薄唇紧紧地抿着,坚毅的面部线条让暖暖有些不安。
司徒澈没有回答暖暖的问话而是一把抓过暖暖的柔荑,头也不回地拉着暖暖直往一旁无人的地方走去,力气之大让暖暖无论怎么都挣不脱。
“喂,你放手啊,放手啊,痛,痛……”即使武功早已出神入化的暖暖,毕竟还是个才十五岁的姑娘家,终究是比不过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暖暖只能一路任由着司徒澈那连拖带拉地往前走去。
直到二人走到一个偏僻的小院之后,司徒澈才放开暖暖的手。
见司徒澈停下脚步,暖暖立刻抽出自己的手,揉着自己那已浮现明显红痕的手腕,怒瞪着莫名其妙的司徒澈:“你发什么疯啊,很痛耶,你看都红了。”控诉似的眼光,明亮的大眼中已经泛着点点水光。
一下天不怕地不怕的暖暖,这辈子就怕两样东西,一是怕饿,另一个就是怕痛。因为最禁不起饿,暖暖才能忍受月颜那恐怖的爱心晚餐,没办法,不吃她就得挨饿;因为经不起饿,暖暖才能忍受雪老每每把她关在小屋或密室中背书,没办法,不努力看书,她就有可能活活被饿死在那密室中;因为怕痛,所以暖暖才能一次比一次努力的训练自己的武功,轻功,内功,逼着自己用恐怖到极点,变态到没天理的速度将自己的功力提升到一个人神公愤的境界,只有这样她才不用每天被那一练起功夫就六亲不认的外公打到残废,只有这样她才不用每天被那没人性的外公放狗狂追。
而今天,司徒澈用力之大,足以让暖暖躲到角落里痛苦了。
顺着暖暖的动作,司徒澈也看到了那道明显的淤青,黝暗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歉意,而随即又被淹没在黑眸深处。原本还是一潭湖水的眼眸,此刻像是突然结上一层冰,冷冷的望着暖暖那精致的脸,“我只问你一句,你究竟是谁?”
一边揉着微微发疼的手,暖暖一边瞪着司徒澈,“我就是我,你这莫名其妙的人,我讨厌你啦。”越想暖暖越生气,好疼啊,好疼啊,呜呜呜呜,都淤青了,她不要理他了啦,她要回家找娘给她上最好的止疼药去。转身,暖暖正欲离开时,本就受伤的手腕又让人一把抓住,“啊——司徒澈,好痛,快放手。”
这一回,司徒澈所用的力气比刚才还要重伤几倍,而暖暖的眼眶中水汽也迅速的凝结。
“我到底该怎么称呼你呢?月刹?云杉?还是云家三小姐?”司徒澈突然一把拉近他和暖暖之间的距离,有些发红的双眼狠狠地望进暖暖那有些惊讶的双眼之中,“你说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怎么,用着多重身份的你,是否觉得这样的百变生活非常有乐趣呢?”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暖暖终于明白这个男人在发什么神经了,“喂,你快放手啦,我只是没告诉我身份而已吗,你生什么气嘛。”
“只是没告诉我身份而已?你要怎么告诉我你的身份?说你是云家三小姐?说你是那个百花宴上出尽洋相的三小姐?说你是那个三天后就要嫁人的相府三小姐?还是说你是那个江湖第一杀手月刹?还是你要告诉我你只是个耍着我玩的三小姐?你说啊?你说啊,你到地是哪一个身份?”司徒澈暴怒地看着暖暖,她可知道,当他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月刹时,他设想过许多的可能,却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他曾想过,她可能是个身世可怜的女子不得不当个杀手,他想过她可能是因为某个不得已的苦衷才成为杀手,他还想过可能是有个心狠手辣的师傅逼她当个杀手,他想过……可他从来没想过,他所幻想的一切都不存在。她其实是个身世显赫的豪门千金,她其实是相府的三小姐,是太子妃的亲妹妹。是那个他见第一面就觉得很有趣的丫头,是那个一直让他觉得很可爱的妹妹,是那个在百花宴上让自己感到十分温暖的朋友。
其实一切的一切,他都不在乎,不介意。他在意的是她的另一个身份,那个他一想起就暴怒的身份。
她,云暖暖,是护国公之子君祁镛即将要娶进门的妻子。
她已经是人家的未婚妻了,婚约,圣旨,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所有人所皆知的事实。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他,那个吻,他还记忆犹新,那个让他心跳几乎要停止的吻,那个几乎让他愿意放弃一切的吻,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司徒澈……”看着盛怒之中的司徒澈,暖暖想解释,一切都可以解释的,“司徒澈,你听我说,这写我都可以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不需要解释。不,不,你要解释的话,那就解释一下这个问题。”司徒澈抬起左手,轻拂着暖暖那娇嫩的朱唇,危险的黑眸半闭,一瞬不瞬地看着暖暖因不安而有些颤抖的双唇,“你解释一下,那个吻是什么意思?一个有妇之夫的吻?嗯?”
“司徒……”未尽的话语,全数被含进了司徒澈的唇中,带着怒气,带着报复,带着一丝隐晦的悲伤,司徒澈狠狠地蹂躏着暖暖的唇。
“唔唔…你唔……”此刻的暖暖早已说不出话,或者说被吓得说不出话。只是没等她反应过来,她便被人狠狠地推开了,“啊——”暖暖呆愣地摔坐在地上,错愕地看着一脸带着鄙夷的司徒澈。
“原来三小姐的唇吻起来是这滋味啊,还真是乏味到极点。”看着被自己推坐在地上的暖暖,司徒澈那薄情的唇吐出让人难堪的话语,“就你这样的,还来勾引本王?怎么是因为近来流言都说童雨丹和你未婚夫有染,所以你才要勾引我,要转换目标的吗?可惜啊,你打错算盘了,之前算你的演技不错,不过从今而后,我不想再见到你。”司徒澈话一说完,转身欲走。
“不是的,不是的,司徒……”暖暖突然觉得胸口闷得好难受,好难受,她平,拼命地想解释,可是司徒澈却不想再回头。
司徒澈快步离开,到了后来甚至是用轻功飞奔,他只想逃离那里,逃离那个有她在的地方。不是他不想回头,是他不敢回头,活了这二十几年,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他不懂,他真的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既然有了婚约,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他,她知不知道,她的无心,她的戏耍,已经悄悄偷走了他的心,而在他将要把自己的心捧到她面前时,她却要转身嫁给其他人,这叫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看着司徒澈一路风卷残云般的离去,暖暖只觉得她心中某一个重要的东西也跟着司徒澈在缓缓的丢失。
好痛,好痛,心好痛,比自己那被抓得淤青的手还要痛。蓄谋已久的眼泪最终还是掉下了眼眶。她是不是哪里真的错了?
第五十章 拾回记忆
视线突然变得好模糊,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开始这样一直掉,她错了吗?她没有做错什么啊,可是胸口为什么会堵得这么闷,暖暖抬起手,轻轻地抚着还留有司徒澈的痕迹的唇,指尖上的温度,脑袋中回想的都是刚才那张带着愤怒,带着绝望的俊脸,一种酸涩的苦楚涌上心头,“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暖暖只是不断的重复着对不起,虽然她不觉得自己错了,可是一想到司徒澈那受伤的脸,她就想说对不起。
“小姐?”一道轻柔的嗓音小心翼翼地唤着依旧坐在地上哭泣的人。
机械似地回头,从朦胧的泪眼中,暖暖认出了那纤细的身影,“璃珞......”
“小姐,没事的,没事的。”璃珞上前小心翼翼的抱住暖暖,脸颊摩挲着暖暖那柔软的发丝,右手轻拍着暖暖的背,此刻她只希望自己温暖的怀抱能稍稍抚平暖暖的心。
而在璃珞的身后还站着七个身影,正是凤凰九宫的其他女子,众人都默默地站在一边,陪着暖暖哭泣。原本她们是感应到暖暖身上的赤血能量波动才特意赶来的,却没料到,会见到这样的一幕。她们都知道对于感情这种事情,任何人都爱莫能助,所以她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是陪在暖暖的身边。
眯着朦胧的眼,暖暖半趴在璃珞身上哭了许久,最后终于缓缓地平息了下来,暖暖有些不好意思地胡乱抹抹自己的脸,而后笑眯眯的回抱住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几个丫头,“恩,谢谢你们,我好多了。”
看着暖暖终于又笑了的脸蛋,八个人心中的大石总算是放下了,她们都知道,暖暖是个单纯的孩子,即使她有时候杀起人来很恐怖,但她终究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本性中乐观的那一面很快会让暖暖真正的开心起来。
“走吧,小姐我肚子好饿啊,我们去长空楼大吃一顿吧。”苏凝一抬手,一副铁哥们儿似的揽着暖暖的肩膀往外走。
“长空楼?”暖暖一边吸着鼻子,一边问,那可怜兮兮,可爱汪汪的模样让苏凝忍不住抽上前去舔一口,“哇,我忍不住了,阁主你可爱了。”没说完,苏凝就用力地“啵”了一口暖暖,一脸偷腥的猫一样溜开了。
“哇,你这个色女,腐女,敢吃我的豆腐......”错愕之后,暖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吃豆腐了,“你别跑。”看着拔腿狂奔的苏凝,暖暖立刻提起精神,抓那采花贼去。
话说东陵最出名的地方是哪?答曰:东陵七楼。
话说七楼中最出名的是哪座楼?答曰:长空楼。
长空楼,东陵七楼之一,楼高七层,是京都中最高的建筑。长空二字当之无愧。然而这长空楼也是继隐月楼外最神秘的一楼。
世人都知道长空楼是东陵最为热闹,最为高级的巨型客栈。除了本身庞大宏伟的建筑楼群外,其经营范围之广也是让人诧异。包揽了人们衣、食、住、行等等所有的一切。七层高楼之中,一楼是大厅及茶馆,每天都有东陵最有名的说书人,唱曲者在次登台表演;二楼、三楼和四楼是供客人用餐的地方,二楼是开放式,三楼是包厢式;四楼、五楼和六楼是住宿,而七楼则从不对外开放。许多人都以登上长空楼五楼以上的楼层为荣,不为什么。就为了那高楼之上的风景,试想想,登上京都最高的楼便能将京都的一切尽收眼底,而这一切也包括了皇宫。所以有人就怀疑,为什么皇帝会容许有这么一个比自己居住的皇宫还要高的楼存在,可是它确实存在着,而且还是御封的“天下第一楼”。
其实不用怀疑,因为这楼的主人正是皇帝那宠上心尖儿的可人儿,暖暖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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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非常的长空二楼上,人声鼎沸,几乎桌桌爆满,甚至还有许多人正排队等着空位。然而在靠窗的一角,却有一张桌子只坐着一个人。一个浑身充斥着冷意的男人。这样的人,正常人都不会轻易去招惹,所以即使现在实在没有空位置,那些人宁愿苦苦等着其他人快些吃完,也不愿,不敢去和那男人拼桌。
“哇塞,这人好多啊,这长空楼生意有这吗?”一个身穿一套浅蓝长衫的少年有些感慨地望着座无虚席的二楼大厅内。
斜睨了一脸状似无知的暖暖,苏凝哼了一声,低语着,“你以为呢。”
暖暖是真的没见过这么多人都挤破头想进来吃饭的场景,面上是惊讶了点,但其实兴奋的语气更多,为什么,因为那一颗颗人头在暖暖的眼里此刻都变成金灿灿,银晃晃的钱啊。
可是那声不算小的声音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却完全换了个意思,那字面上的惊讶惹来身边许多人的白眼。
“一个土包子,看样子就是没上过长空楼吃饭的农民。”
“就算不是农民,也是没什么钱的穷酸小子吧,这长空楼是他来的地方吗?”
“就是,听听他刚才那说的是什么蠢话呢,长空楼生意不好那还叫长空楼吗?”
“看他那一身衣服质地就一般,没钱还敢上长空楼来吃饭?”
一声声议论不断地传进暖暖的耳朵了,而且还有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多的人参与的趋势,仿佛深怕人家不知道他们有多鄙视暖暖这个“土包”,仿佛如果他们证明不了暖暖究竟有多土,那他们也会被人看着土包一样。
暖暖有些哭笑不得地和陪她一起来的苏凝对视一眼,“他们说我是一个不包子。”
“不止呢,你是还是没见过世面的老农民。”苏凝则是乐不可支地嘲笑着暖暖,要是让这些人知道这个土包子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吓到眼珠掉下来。
众人见到暖暖和身边的苏凝低语时,立刻新一轮的轰炸又开始了,“嘿,他身边还跟着个漂亮的大姑娘呢,啧啧,真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
“可不是,真搞不懂这姑娘看上那土包什么,就图他那张脸吗?呃,不过那脸确实长得挺俊的。”
“俊能当饭吃啊,俊就能有位子坐吗?不还是得一样在旁边等着。”
正当众人都在为了证明自己多有身份,多有见识,和那“土包”有多大区别之时,一道不耐烦的声音蓦然扬起,“闭嘴。”
两个字,仅仅两个字,就像是一盆冰凉凉的扑在正烧的欢快的火团中一样,一下子扑灭了所有的流言蜚语。
“是他?”暖暖一上长空楼时就注意到了这个浑身冷酷的冰山男。
“怎么?公子,你认识他啊?”苏凝机灵的把头靠在暖暖的肩板上,懒懒的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男子问道。
轻轻点了点头,“对啊,呼啸山庄的尉迟丰。”一个很奇怪的人,一个喜欢叫他小胖的人。对于尉迟丰,暖暖算是映像非常深刻,那可外冷内热的男人,酷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万年不化的冰山,软下来的时候,又像是个脑袋不开窍的傻子,一个一天到晚粘着她喊她小胖的傻子。
“呼啸山庄?”苏凝好像是吃暖暖的豆腐吃上瘾了,一直磨蹭着暖暖,“哦,对了,不知道幕妃他们有没有告诉你,他其实算是我们店里的老客户了。”
“嘎?老客户?什么意思?”暖暖不理解,尉迟丰怎么成了老客户了?
一手勾起暖暖披散在肩上的青丝,“对啊,长空楼开了五年了,这五年来,他每年的上元节都会来,而且都是坐在那个位置上,不过今年倒是奇怪了,这还没到上元节又来了。”
一跨肩,暖暖受不了苏凝那颗有些沉重的脑袋,抬手挥开还想再次趴在她肩头的某颗猪头,“他每年都来?”不吃惊不太可能。
“唉,公子,你去哪?公子……”苏凝没一把抓住暖暖的手,问着,好好她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不太高兴地挥开苏凝的手,“去干么?当然是去找老客户打关系啦,这么死忠的老主顾,身为后台老板的我谈要去意思意思一下啊。你就那边凉快,闪那边去,别碍手碍脚,去。”“嘿,这位黑衣帅哥公子,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出门在外嘛,我不介意。”暖暖打发走一直想赖在她身边的苏凝后,便走到窗边那空荡的位子旁,对着望着窗外像在沉思的男人说道。
尉迟丰没有回头,甚至连眼角都没抬一下的,继续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
没反应哦,不过他没反对,那就当他同意吧,暖暖自发自动地坐了下来。也很自觉的拿过一旁筷子桶中的筷子,开始吃起尉迟丰点的菜来。一边吃的津津有味,一边还发表着看法,“恩,这香辣河蟹不错啊,不过跟外婆的香辣毒蝎还是有点差别啦。嗯嗯,这红烧鱼好吃,外婆从来不煮鱼。”
尉迟丰无言地看着眼前吃得很起劲的少年,心中有些怪异,这少年给他的感觉?好怪异。
“帅哥,别不说话嘛,怎么,你不是这么小气的吧,吃你几道菜而已嘛。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小气的呢。”暖暖嘀嘀咕咕的边吃边说,嘿,这尉迟丰还这是标准的双面人呢,当初在安阳的时候,还有那个不知名的小镇上时,他可是殷勤得很啦,现在怎么成这样啦。
“你?是云杉?”尉迟丰,终于记起这张脸,难怪他一直觉得他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呢。
“啊哈哈,你记得云杉啊。”放下筷子,暖暖有意思的看着尉迟丰,“咱们算的上是有缘的呢,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呢。”
“嗯。幸会。”依旧冷淡地回了暖暖,尉迟丰继续保持着沉默是金的最高原则。
瞪了许久之后,暖暖觉得实在无聊,还想跟人家打好关系的,结果从头到尾人家一点理他的意思都没有,一直看着窗外,有什么那么好看的,百无聊赖的暖暖也顺着尉迟丰的方向向楼外望去,切,什么都没有嘛,就是一条普通的小巷,巷子一角有棵树龄不小的大树而已嘛,没什么特别的啊。
正当暖暖想收回目光的时候,眼角瞄到了树后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是她?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刚才只顾着诸葛老太婆,倒是把这女人的存在给忽略了。
童雨丹一路东晃西倒的往前走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今天那个云杉太可怕了,还好今天她够机灵,跑得快,不然估计她的下场会跟太后一样。在慈宁宫要坍塌的那一刻,童雨丹便清楚的明白暖暖绝对是个恐怖至极的人,今日诸葛太后定是要遭殃了,她不能再继续留在皇宫里了。
一身华丽的宫装此刻却满是尘土,万分狼狈,咳咳咳咳咳,知道现在她依然觉得满腔都是那震天的灰尘,呼吸都难受。一个踉跄,童雨丹跌在了地上。“啊--”手掌心的皮磨破了。满腔烦躁的童雨丹正想出声咒骂一下老天,今天自己怎么这么衰时,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心跳一紧,童雨丹立刻爬起身,此刻可不是她发牢骚的时候,那个云杉太可怕,这还是京都,离皇宫太近了,她得快些离开。才一起身,她便感觉到身后的脚步直朝自己而来,暗叫一声糟,童雨丹加快步伐,想甩掉身后的人,只是她加快步伐,身后人也快步跟上。
走到小巷边的树旁,童雨丹终是累的有些撑不住了,而身后的人此时也在无顾忌的冲上前来。
“丹儿,丹儿。”君祁镛见童雨丹昏迷过去,立刻一把横抱起童雨丹,直奔君府而去。“哼,迟了一步。”二人前脚离开,暖暖后脚就出现在树下,童雨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吗?看到我就晕倒,哼。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姑娘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今天放你回去,过几天再找你算账。
暖暖本欲转身离开,只是走了几步之后,又突然回头,看着眼前这好像有些熟悉的地方,咦?那棵树?暖暖回身,走向树下,在树下,暖暖发现了一个刻痕,“哇,没想到真的是这颗树呢,都长这么高了,就连以前刻下的字也跟着长大了呢。”这棵树,她记得,她小时候偷跑出来玩和水墨他们走散的地方就是这里呢,那是无聊的她在这棵树杆上刻着自己的名字呢。
还记得那时候身旁有一个小男孩一直陪着自己呢,“他叫,他叫什么来着?”
“他叫尉迟丰。”
“尉迟丰?嗯,好像是哦,对了,是叫尉迟丰,老爱叫我小胖妹的尉迟丰。”暖暖有些惊喜,呵呵,自己的记忆真好,这都能想得起来啊。咦?尉迟丰?他也叫尉迟丰?
“怎么?小胖妞,不回头来看看我这老朋友吗?”身后的声音让暖暖的身子有些僵硬,怎么办,身后那个人好像很不巧也叫尉迟丰。
“想起来了吗?小胖子。”冰凉凉的声音,刺激得暖暖有些紧张,这么说的话,那个在安阳第一次见面时,他口口声声叫的小胖子,其实就是自己吗?亏自己还老把人家当成有问题的人。
尴尬地转过身,“啊哈哈哈,哈哈,好巧哦,好巧啊,我们真是有缘啊。”暖暖想缓解一下气氛,可惜某人不太领情。
尉迟丰依旧一脸酷酷地看着一脸僵硬的暖暖,就在暖暖想溜之大吉,摆脱这个算是老朋友又不算太熟的人时,眼角扫到了不远处长空楼上的一个人影。
原本稍稍平静的心湖,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眼睛突然又开始酸涩,不舒服,不舒服。她很不舒服。在眼泪开始堆积的时候,暖暖好像感觉到那个湛蓝色的身影正朝这边看过来,而下一刻,她却被拥入一个宽广的怀抱之中,低头的那一刻,眼角的泪水也坠落。
第五十一章 初识情涩(上)
“你这个骗死人不偿命的小胖妞,骗我这么久。”尉迟丰轻轻搂着暖暖,语气柔和而又温暖,下巴轻抵暖暖的青丝,高大的身躯将暖暖整个人裹进怀里。
而被包裹在温暖的怀抱之中的暖暖,此刻却只是在默默地掉眼泪。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看见司徒澈的身影就想掉泪;她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司徒澈抱着其他的女人,自己的心会忍不住的发酸发涩;她不知道前一刻还在怪自己欺骗他的司徒澈,为什么下一刻却在另一个地方抱着其他的女人。
冷冷地抬眼望了眼高楼之上的某个角落,尉迟丰的眼中划过一抹冷酷的狠意。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小胖妞看到了后会出现那种悲伤的表情。
“小胖妞,我话先说在前面哦,一会儿你要买件新衣服给我哦。”尉迟丰带着点温暖还带着点无奈地说着,只是在暖暖看不见的脸上,那抹浓厚的杀气却直指那个远在长空楼上的男子。
原本还满眼心思都在司徒澈身上的暖暖,听到尉迟丰这句有点没头没脑的话时,硬是停止自己的伤心,有些错愕地抬头,看向尉迟丰:“买衣服?为什么?你没衣服穿吗?”
低头之间,尉迟丰已经换上宠溺的笑容,一脸很无辜地指指自己胸前那一片明显的水渍,“这可是你的杰作啊,你不买新的衣服赔给我,难道我堂堂呼啸山庄的庄主要穿成这样出去吗?”
“扑哧--”一声,暖暖笑了,没好气地拍了拍尉迟丰的肩板,“喂,你很小气耶,不就是衣服那有点湿嘛,一会儿就干了。况且你堂堂一个呼啸山庄的公子还让我这个小女子赔衣服给你,是不是太过了点啊,我很穷的。”
“呵呵,你在说笑吗,你很穷?如果我没看错,你今天身上的这衣服应该是出自东陵七楼的羽衣楼吧,你能穿得起羽衣楼的衣服,吃得起长空楼的菜,你还要告诉我你很穷?”尉迟丰可是眼尖得很,呼啸山庄可不是光靠武林四大山庄这个名号,就能不愁吃不愁穿的,整个山庄还是需要经商投资赚银两的,而他经营这呼啸山庄的大部分产业,如果连这点眼力都没有,那他早就被那个人给踢到哪个不知名的荒郊野外去自生自灭了。
暖暖身上的浅蓝长衫,虽然看上去布料很一般,但若是真正识货的人,才会留意到看似普通,甚至看起来有些粗糙的布料上有着一些浅浅的纹理图案,细细的银丝勾出一朵朵宛若浮云般的形状,那是和天蚕丝一起排名并列第一的云麻布,甚至云麻布更为珍贵些,因为云麻虽然没有天蚕丝那样轻柔保暖,但最极品的云麻布制出的衣服甚至能刀枪不入,堪比战铠。甚至连富可敌国如他们呼啸山庄的人还未必能买得起几件这样的云麻,而她这丫头能穿出这样一件云麻做成的衣服,如果还有人说她很穷,呵呵,他尉迟丰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那人的嘴。所以,刚才在长空楼上,听到有些人故作风雅高贵地对这暖暖指指点点的说她是土包子的人,尉迟丰是嗤之以鼻的。
见到尉迟丰这么识货,暖暖也无所谓,大方的笑笑,“哈,还真是有眼光,行,一会儿我让人送你一件新衣服。”暖暖轻笑地说着。
“什么一会儿,现在就走。”尉迟丰直接拖着暖暖就往巷子外走去。
一时不注意,就被人直接给拖走的暖暖不禁好笑:“干嘛啊,怕我跑了啊,放心啦,本公子说话一言九鼎啦,说给你买就会给你买啦。”
尉迟丰紧紧地拉着暖暖的手臂,却又把自己的力道控制得很好,不会让暖暖觉得不舒服但也让暖暖不能很轻易的挣开。“当然是怕你跑了,我要是不紧紧抓着你,说不准你转眼就给我消失了。”
“哼,我才不会呢。”暖暖一脸不满,她的人品受到了质疑。“喂喂,放手啦,这样很怪耶,两个大男人这样手拉手不太好吧。”
“你又不是真的男的,呵呵,走吧。别废话,姑娘家就是姑娘家,啰啰嗦嗦的,还扮什么男人,瞧瞧你这一身男装,啧啧,煞风景。”尉迟丰依旧对暖暖的话充耳不闻,正如他刚才说的话,他既然再次遇上她了,他就会紧紧抓着她的手。
长空楼上,司徒澈紧紧握着的拳头,手臂上青筋暴突,那个该死的男人是谁,为什么抱住暖暖,为什么还硬拉着暖暖离开。他没看出暖暖不想走吗?暖暖为什么和那个男子在那个偏僻的巷子里见面,还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的。
“二师兄,你在看什么啊?”萧映雪半倚在司徒澈身边看着司徒澈那完美的俊脸问着,她很不喜欢自己被人忽略的感觉,特别是被司徒澈忽略。可是任她如何在一旁撒娇,司徒澈都没什么反应,而是一直看着外面,萧映雪渐渐的开始不满了。
“咳咳,咳咳咳。”隐忍的轻咳,比任何话语都来得有效果,司徒澈立刻担忧地看向身旁的女子,“雪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受凉了?”
“没事啦,二师兄别担心,可能是太久没回东陵了,所以,我有点不太适应这里的气候。”萧映雪柔柔的说着,果然还是这招最有用啊,她就知道二师兄还是最关心她的。
“雪儿,别站在窗边,要是着凉了怎么办。还是多休息。”司徒澈一脸严肃的看着,萧映雪是他的师傅萧洪山的女儿,从小就体弱多病,而自从师傅过世后,司徒澈对恩师留下的这个女儿也是关心备至,疼爱有加,再加上二人又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所以基本上只要是萧映雪的要求,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而之前,暖暖血屠夏府的时候,司徒澈之所以会出现在夏府,想救夏剑,也是因为萧映雪。因为萧映雪的母亲正是夏柳的姑姑,夏剑的妹妹夏琴。
对于自己到后来还是没有出手救夏剑一家人,其实司徒澈还是有点愧疚的,虽然说那夏剑一家实在是太令人厌恶了,但那毕竟是萧映雪现在唯一有血缘的亲人。可最后自己还是没有守住自己当初的保证。所以,在得知萧映雪来京都后,司徒澈对萧映雪的态度,比之过去更为体贴关心,因为此刻的他,心中多了一丝丝的愧疚。
车水马龙的街上,暖暖和尉迟丰并肩走着,二人一个外表俊俏,一个气质冷酷,这一酷一帅的抢眼组合,吸引了无数女性生物的芳心,一路上都是被人行着注目礼。
“喂,小胖妞。”尉迟丰刚想开口就立刻被暖暖“打”断,一挥手重重地拍了某人后背,“我有名有姓的,别叫我小胖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胖了。”暖暖不悦的等着笑得灿烂的尉迟丰,笑什么笑啊,牙齿白吗?
“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呢。”尉迟丰一脸怀恋,这小妞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有趣呢。
二人一路走来,终于到东陵的另一个传奇--羽衣楼前,羽衣楼是一栋三层的楼房,一楼主要是卖布料和丝线,和男子的成衣,二楼则是卖女子的成衣,三楼是绣楼,绣楼之上也是全东陵所有的秀女都想踏上的地方,能在那里刺绣的都是东陵最好最顶级的绣娘。
二人一进羽衣楼,便立刻感受到这羽衣楼的超凡人气,没想到这楼里的人群竟会如此拥挤,到处都是挑选衣服的人,暖暖暗暗惊叹,咳,难怪她老觉得自己的钱好像怎么花也花不完呢,就按这羽衣楼和长空楼的经营状况,就不难想象其他几楼也是同样的火爆了。咳,自己是不是太好命了一点,悄悄地看了眼一旁的尉迟丰,暖暖吐吐舌,自己刚才还大言不惭地对某人说很穷呢。
羽衣楼的规划很想合理和人性化,大厅上数百件的成衣挂着,还可供试穿,在南厅,还设有不少供人休息的椅子,暖暖和尉迟丰很有默契地直朝座椅而去,咳,这么多人,他们可不想上去被人挤来挤去,那太没形象也……太没格调了。
而人才刚坐下,身后就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交谈声,“嘿,你说最近奇怪不奇怪?”
“怎么了?”
“最近咱们京都可是怪事连连呢。”
“怪事?你可是说数日前,那夏府一家被灭门的事啊?据说那是那夏柳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结果被人买凶杀了,死得可凄惨了。”
“哦,这事我也听说了,听说还是江湖第一杀手干的呢,哎呀,那夏柳死状那个凄惨啊。怕是他调戏了哪个有权有势的姑奶奶了,哈哈哈”
“谁叫他花心又下流呢,哈哈哈。”几个男人像个八婆似的笑了起来,“说道这个花心。我倒是想到另一件事呢。”
“什么事?”
“你说这调戏还要看人呢,你说那半月之前的百花宴,相府的三小姐可是名冠京师啊,她够有权有势了吧,怎么夏柳没去调戏他啊。”
“哈哈哈,王兄,你太幽默了吧,这可是天子脚下呢,要是被谁听到了可不好,这三小姐的姐姐可是太子妃呢,和皇家还挂着关系呢。”
“咳,我倒是替那个护国公公子惋惜,就要娶进这么个轰动京都的女子进门了,不知道他有何感想啊。”
“哈啊哈哈,李兄,你还说我幽默,我看你更幽默。”
第五十二章 初识情涩(中)
听着身后几个八卦男的笑话,暖暖和尉迟丰二人都脸色铁青。
这几个猪头男,是一定要在她心情很不好的时候出现,好让自己更不爽吗?暖暖心中暗自诅咒着身后那几个没脑袋的人,尤其是听到几个猪头男说道三日后她和君祁镛的婚事时,暖暖心中的怒火就“噌—”的一下,拔地三丈,婚事,婚事,就是因为那破婚事,她才被司徒澈误会的。
听着身后几人越小越猖狂的声音,暖暖一把站了起来,握紧拳头,一把抓过一个满脸油光的男子,就朝着那大饼脸狠狠地揍去,力道之大,大的让这体形和吨位都有相当分量的男子,连椅子带人往后滚了好远。
“你,你想干什么?为何无故大人?”几个男子,见状,立刻心惊胆颤的问。
干什么?暖暖酷酷的脸庞突然勾起一抹邪邪的微笑,“不干什么,就是想让你们闭上那张臭嘴。”很好心的回答了那几个一脸惊恐的男子的问题,而后暖暖就对着那个一脸尖嘴猴腮样的书生就是一顿狂揍,“我让你说的最大声,让你说的最精彩,让你笑的最欢快,我让你笑,我让你笑…”
半晌之后,暖暖拍拍双手,感觉到自己心中闷气消了不少之后才心满意足的松开尖嘴猴腮男的衣领,斜睨了眼软趴趴的躺在地上,脸已经变成猪头的男子之后冷冷一哼,“看你现在还怎么笑。”
满脸呆滞的看着暖暖大展雄风,尉迟丰在心中暗暗感叹:呃,好狠的丫头,下手专挑别人的痛楚和弱点下手,专门打别人最为脆弱的鼻梁,还好腹黑哦,不是一下就把人给打晕,而是一拳一拳的,看来以后宁得罪小人,也千万别得罪这个女人。
不过,在想到刚才那几个人说的话后,尉迟丰的眉头紧紧皱起,夏家真的被灭了,数日前他一接到这消息便立刻从安阳赶往京都,今日才刚到,不过这一路上听到消息基本上都是一样,怎么办,如果夏家真的一个活口都没有的话,那东西呢?是不是也被那月刹拿走了,还是…不行,看来今晚得去夏家看看,而在暖暖狂殴那几个八卦男的时候,这一楼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有些错愕的盯着暖暖这个方向看,这怎么回事,真的好黄好暴力,刚才几个男的说话时大声了点,但这几个男的说的事情是最近这些日子全京都老百姓都知道的事情呀,这年轻的小少年为何这么生气呢?
而尉迟丰此刻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刚才他一直关注着关于夏家的事,一直忽略了暖暖为什么这么生气,瞥了眼被打的最凄惨的那个尖嘴猴腮男,尉迟丰眼里闪过一丝冷光。
“让你说的最大声,让你说的最精彩,让你笑的最欢快,我让你笑,我让你笑。”这话是刚才胖妞打他的时候说的,而尖嘴猴腮男刚才说的是关于相府三小姐的事,难道说胖妞就是--!!
尉迟丰猛地回身抓着暖暖,“小胖妞,你,你是…”
暖暖被尉迟丰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而看着尉迟丰那有些古怪的表情,暖暖吞了吞口水,“嘿,那个,我我怎么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尉迟丰有些难以启齿,他怕他会听到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如果小胖妞真的就是那运价三小姐,那不就是说,小胖妞过几天要嫁人了?嫁给那个护国公公子吗?他才刚刚找到她啊,他是不是迟了一步?
只是没给尉迟丰纠结完,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一道带着惊喜的叫声从羽衣楼外响起,娇小玲珑的身影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进来,一把拉住暖暖的衣袖,喊道:“小姐,可算找到你了,醒了醒了。”幕妃拉着暖暖的柚子一边喘着气,一边语无伦次的说着。
“醒了?”暖暖提听到这两个字,立刻便明白过来,一定是二哥醒过来了,不然幕妃不会这么激动得语无伦次,甚至没注意到她此刻身着男装,却还喊她小姐,暖暖一脸不敢确定的说:“真的醒了吗?子曜醒了。”
点头,使劲的点头,幕妃直接用行动表示,暖暖拉过幕妃就想往家跑去,不过,才跨出一步,便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一脸僵硬的尉迟丰,暖暖笑道:“今天是没办法继续陪你了,改天吧,改天我再去找你。你想买什么衣服,随便挑,我会交代好的,你放心。”
尉迟丰看着暖暖那一脸急切的表情,微微一笑,点点头,“你去吧,我会自己挑的。”静静的看着暖暖飞奔而去的身影,尉迟丰原本就冷酷的脸,瞬间气压更低,如果小胖真的是相府三小姐,那他该怎么办。
一路狂奔回相府的暖暖,没歇一口气的直接冲到云子曜的院落,“哐当”一下,一脚踹开房门,而屋里的众人也被这大声吓了一跳。
原本还欣喜若狂的暖暖看到大家一脸凝重的表情时,有些疑惑,大家怎么了,二哥醒了不是件好事吗?为什么这么死气沉沉的,移开视线,暖暖注意到躺在床上的云子曜,有些吃惊,天啊,怎么回事,冰晶曜石离体了。
“不是说二哥他醒了吗?不是说醒了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冰晶曜石是云子曜护体生命石,护体生命石离开了主人的身体,那就只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那个身体已经承受不了任何东西的介入了。
而一直跟着暖暖的幕妃也是一脸的震惊。
“暖暖,你二哥刚才是醒过来了,只是那是…”雪老不忍心说出“回光返照”那四个字,子曜也是他最得意的徒弟啊。
他们四个人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不断的给子曜输送内力,可是不但一点帮助都没有,反而还…四个人就仿佛间苍老了数十岁。
“暖暖,你二哥他…”风弄月倚在云劲松的怀里,泪眼婆娑的看着暖暖,无药可救的话她也说不出啊,那是她十月怀胎剩下的孩子啊。
“不要,不要,我不听,我不听。”暖暖摇头惊叫,她不想听任何人说子曜没救了,她不想听,她拒绝接受一切不好的消息,“不,凝血草啊,我们还没找到凝血草啊,只要找到了凝血草就可以了。”
花老上前抱住现在有些任性的孩子,“暖暖,乖,听话婆婆说,你先别着急,生命石离体只是一个警示的作用,我们还是有时间的,找到凝血草就可以就曜儿,所以,我们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花婆婆的话就像是警钟敲醒了一直沉浸在悲伤中的暖暖,对啊,只要子曜还有一口气在,他们就还有希望,不管那凝血草长什么样,长在哪,至少他们还有希望。
暖暖抹了抹脸,站起身,对着风昊等人说道,“外公,外婆,雪老,花婆婆,你们一定要用尽一切力量让二哥,让二哥活着。”说出“活着”这两个字,暖暖的心就好像被猫爪子狠狠的抓了一下,回身,“苏凝,你好好陪我娘,找找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缓解二哥流血的速度,璃珞,缇萦你们其他几人立刻去雪阳楼把所有能用上的药材都给搬回来。”暖暖说完这些,自己也往外走去,她得去趟皇宫,宫里的那些珍贵药材多得很,不管有用没用,她也去把它们给搬回来,凌霄天是不会介意的,反正放着也是放着。
琉璃瓦,红砖墙,森严宏伟的皇宫对暖暖而言就像是自己的后花园,闭着眼睛都能随便走,几个起落翻飞之后,暖暖停在了一个楼阁间,“玉涑楼,恩,就是这里。”这玉涑楼正是凌霄天专门摆放一些极品药品的地方,暖暖推门而入,一进到这楼里,印入眼帘的便是那一排排一架架,玲琅满目的瓶瓶罐罐。“这么多,哪些才是呢。”暖暖心下一惊,皇宫就是皇宫啊。
“聚魂散?这什么东西,听着挺好的,拿了。”
“元气丹?没听过,先拿着。”
“御血浆?应该有用吧。”
暖暖见到一个就拿一个,没办法很多东西她连名字都没听过,只能自己猜,如果不是时间紧急她还真是想向凌霄天要求让她好好研究一下这里的药材,可惜现在她没有时间。
在搜刮了两大包的药品后,暖暖打好包裹,往背上一系,就往门外走去,只是还没跨出门栏,楼外就出现了一批侍卫,暗自叫了一声糟糕,暖暖环视了一下玉涑楼内,最后锁定房梁之上,在侍卫们推门而入的那一刻,暖暖便飞身而上,轻巧的背影隐入了黑暗之中。
“统领大人,这药可要放好了,皇上可是非常重视这个的。”一名高个的侍卫对着领头的将领说着。
“嗯,今晚大家都好好的在这守着,只要过了今晚,明天就能交差了。”领头的统领吩咐着。
房梁之上的暖暖听到他们的话语后,严重立刻放光,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这是玉涑楼,那他们口中所说的东西应该就是什么药了吧。
果真,下方的侍卫们说:“这凝血丹可是今年南江送来的贡品呢。”
凝血丸?房梁上的暖暖一听差点掉了下来,凝血丸,凝血草?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五十三章 初识情涩(下)
凝血丸?别的不说,光是听这名字,暖暖就对这凝血丸势在必得了。
暖暖正欲飞身下地之时,地上的护卫们的对话却又硬生生的让她停住了脚步。“嘿,你们说这相府的三小姐还真是有够厉害的,这今日才刚刚送到的凝血丸,皇上就立刻吩咐咱们要守好,我听魏公公说,皇上是想把着要送给那三小姐当嫁妆呢。”
“真的吗?嫁妆啊?这凝血丸可是南疆圣品呢,据说这凝血丸是南疆皇室的秘药呢,一百年就那么数颗而已。听这次的南疆来使说,这药贵重就贵重在它的疗效了。”
……
这凝血丸是凌霄天要给自己当嫁妆的?暖暖突然想起今日上午在于书房时,凌霄天最后说的话,让她明天晚上去找他,可是为了这凝血丸?
有人?有人来了。而且来人的武功还不算太弱,暖暖小心的藏好自己。
“咿呀--”玉涑楼的门被推开了,一个黑衣身影出现。
“谁?你是谁?胆敢夜闯皇宫。”领头的统领见到突然有个黑衣人从门外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心下一惊,立刻双手护好珍贵的药盒,退到一排侍卫身后。
黑衣人没有理会侍卫统领的话,只是实现一直盯着是为统领手中紧紧握着的盒子,说道:“我是谁不重要,你们只要知道,今天那凝血丸,我是要定了就行。”
一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暖暖立刻便知道来认识谁,司徒澈,他怎么会在这,还特意穿了一身黑衣,他也想要拿凝血丸?
眼中精光一闪,身形即动,暖暖直接从数米高的房梁上跳了下来,不偏不倚的刚刚好落在司徒澈和侍卫之间。
本就严阵以待的皇宫侍卫见到楼内又出现了一个武功不低的人,顿时有些慌张,“你…你又是谁?”
暖暖照样没有回神看那统领,只是直直的望着那蒙着脸的司徒澈,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的凝血丸,我也是要定了。”
司徒澈皱皱眉,她怎么也在这里,她的目标也是凝血丸?怎么办,他该怎么办,司徒澈双拳紧握,淡漠的目光冷冷的看着暖暖,而后缓缓的开口:“凝血丸我必须拿到,阁下可否退让,我可以用其他条件交换。”
“退让?不可能!!!这凝血丸我也必须拿到,而且这凝血丸本就是我的。”暖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司徒澈也需要这凝血丸,但是她不会因为对方是司徒澈而退让,子曜还奄奄一息的躺在家里呢,更何况,按刚才侍卫们的对话,这凝血丸本就是凌霄天给自己的东西。
司徒澈晶亮的双眸闪过一丝恼意,她是故意跟自己对着来吗?“我是有重要的原因所以必须要拿到凝血丸”
看着司徒澈那是在必得的眼神,暖暖死啊哦不退让半步,“我也有必须拿到这凝血丸的原因,而且我说过了,这要本就是我的。”
身后的一干侍卫们有些无语,这两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现在竟然就在那争了起来,而那个蓝衣少年更是夸张,还说这凝血丸是他的,是为统领悄悄的对一旁的一个小兵说:“你去找黄上去。”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是为统领现在是乐得有人出来替他挡住那黑衣人,所以只是吩咐在场的所有侍卫牢牢地围在自己的身边,守住手中的凝血丸。
“一个对在下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病了许久,而只有凝血丸才能让她康复,我这是…”司徒澈想和暖暖好好解释一下原因,他并不想和暖暖出手,一点都不想。
“不管什么原因,我说过了,这要我也是在必得的,今天只要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拿走。”暖暖懒得和人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凝血丸,她觉得完全没有那必要。
“如果一定要拿走这凝血丸的话,就要先过了我这关。”跨前一步,暖暖揭开一直紧紧绑在肩上的包袱,丢到一旁,现在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了不管用了,凝血丸出自南疆,血离同样也是出自南疆,所以这凝血丸很可能就是用凝血草提炼出来的,所以她今天绝对要带回凝血丸。一百年数颗,而她二哥可没那么多时间等上百年。
“大胆狂贼,还我药来。”身后的是为统领突然暴吼一声,糟糕,自己被人忽悠了,暖暖回头,便见到另一个黑衣身影带着那凝血丸跳出窗外。心随意动,脚下轻点便要往窗外追去,只是身后突然传来的掌风让暖暖不得不放慢脚步,侧身回首,轻巧的避开司徒澈的掌风攻击后,暖暖脸色铁青的看着司徒澈,“你要和我打?你不是我的对手。”
“哼,不管我是不是你的对手,我是不会让你去追他的。”司徒澈抬手,扬出了自己的护身武器—虎骨逍遥扇。
心中一涩,他是打定主意要拦着自己吗?甚至就连刚才的掌风,她都很肯定,那时候,司徒澈是用了足足八九成的内力,对自己,他倒是真没手下留情啊,看着拿着扇子指着自己的司徒澈,暖暖就有些心发酸,眼发涩,“那个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人是什么人?是女人?吗?”
“是。”弟弟的嗓音,凉凉的吐出一个字。而后司徒澈又控制不住的问了一句话,只是一出口他就后悔的话,“你该不是为了什么男人也硬是要和我抢药吧。哼,速度还真挺快,又有新欢了吗?”
听着司徒澈那有点尖锐的话,暖暖只觉得眼睛突然发涩,干干得好想流眼泪,女人,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女人,他用武器指着自己,那个出必见血的武器指着自己,微眯起眼睛,暖暖脚步轻移,踏出虚幻的步伐,以着诡异的角度,绕过司徒澈往刚才黑衣人消失的地方追去。他要怎么样,她无所谓,要如何对自己,她也无所谓,她现在只想拿到凝血丸。
莫野抢过凝血丸,正一路狂奔,在皇宫之中绕着圈圈,而一直不停的脚步,此刻却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前方整装待发的一列列侍卫队,心中就不禁诅咒,这禁卫军太多了,纵是他功力再高强也未必能赢得了着成千上的军队啊,他又不是那个变态月刹,有那种恐怖诡异到了顶点本事。
“想走?可以啊,把东西留下。”凌霄天双眼凌厉的瞪视着莫野,敢盗走他打算送给暖暖的东西,真是罪无可恕,这东西他可是费尽千心万苦才弄来的,几座城池换来的两颗小小丹药,岂能就这样让人给拿走,子曜那孩子还等着救命呢。
莫野头皮有些发麻,是皇上亲自领兵的,别的不说,就今早皇帝使出那虎啸龙吟般的风墙,就绝对能抓到自己了,再把自己给碎尸万段,该怎么办啊。
司徒澈一路狂追着暖暖,即使他离她之间的距离还是很遥远,但司徒澈依旧不放弃,他一定不能让暖暖追追上莫野,不然,这药他们就没法带回去了,只要一想到萧映雪今日突然吐血的情景,司徒澈就不能不立刻加快脚下的步伐。
看到了,莫野就在前面,暖暖飞身立刻挡住正欲换个方向逃走的莫野,双手一横,精良的双眼看着莫野说道:“把药留下给我,莫野。”
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暖暖,莫野心下一惊,暗骂自己是不是太乌鸦嘴了,刚才还说没有某个变态来着,这下,变态的某就出现了。
看着暖暖冷峻的脸,莫野只能很遗憾的摇摇头,既然暖暖已经认出自己,他便也不再伪装,大大方方说:“抱歉,这药是能治好雪儿姑娘的唯一希望,我必须…”
“雪儿姑娘?她的病必须用这凝血丸。”暖暖打断莫野的话,她想知道这个雪儿姑娘究竟是谁?她就是那个今天司徒澈在长空楼上抱着的那人吗?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雪儿姑娘是什么病,不过今天昏迷之前是这么说的,所以我和爷才会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莫野就是想和暖暖解释清楚,但是似乎解释起来并没有什么效果。
“把药留下,你人可以走。”暖暖看着莫野说着,“不然,你身后的那些军队会把你生吞活剥了的。”
吞吞口水,莫野当然知道暖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是他现在没有退路啊。
暖暖着急了,眼见着凌霄天带着侍卫们越走越近了,莫野再不走,别说他,就是身后一直往这赶得司徒澈都会有危险。
暖暖当下抬手就欲夺下莫野手中的盒子,而莫野险险一避,硬是牢牢夺回手中盒子。
“拿来。”
“不行。”
看着那固执的莫野,暖暖心中急的要命,“云儿,让开,不管他拿不拿药,今天我就要收拾了这个毛贼。”凌霄天的声音从莫野背后传来。
糟糕,背对着凌霄天的莫野没注意到凌霄天手中的动作,背对着凌霄天的莫野没注意到凌霄天手中的动作,但是站在一旁的暖暖可是清楚的看见了,脚步一挪,双手一推,一勾,药到手,而莫野也被暖暖用力的推到一旁的地上,“砰--”的一声响,莫野原先站着的地方便被凌霄天轰出一个巨大的坑来。
莫野心有余悸的拍拍小心肝,有些感激的望向暖暖,他很清楚,暖暖刚才那一推虽然是狠狠的将他给推倒在地,不过若是没有那一推,估计此刻他不死也去半条命了。
不过这一切对于刚刚赶到的司徒澈而言就是另一种情景故事了,在他眼中,他看见的就是暖暖为夺药丸,要置莫野于死地,他知道暖暖认出自己了,所以对于莫野她应该也是认出来了,既然这样,她怎么还下得了手呢。
“月儿,让开。”凌霄天很不满意暖暖居然出手救了那黑衣人一把,抬起右手再次积聚内劲要朝莫野袭击而去,暖暖心下一惊,凌霄天这回是真的要将莫野给就地拿下,不行,莫野不能曝光,他一曝光了,司徒澈就会有危险。
一把抓过莫野往自己身边一推,暖暖便正面挡在了莫野前面,侧头对莫野示意:“快走。”而原本在盛怒中的凌霄天见暖暖突然挡在黑衣人面前,心下一惊,急于收回手中力道,但是太近了,来不及了,虎啸龙吟,夹着排山倒海的威力轰向暖暖,即使龙啸天已经收回了三成内力方向偏斜了,但那威猛无比的风势力道依旧以着令普通人恐惧的力量咆哮而来。
左手猛地一抬,暖暖带动全身内气,在自己身前凝出一道气墙,将自己和莫野牢牢地护住,咆哮而至的虎啸龙吟遇到暖暖结出的气墙终是势均力敌的僵住,但也就在这时,背后又传来一阵威力丝毫不逊于凌霄天的狂猛风暴,随即一阵尖锐的痛意从暖暖后背传来。
闷哼一声,暖暖的左手无力的垂下,原先牢牢护住莫野和自己前方的气墙也随之消散,暖暖有些吃力的转过头,看着身后那个蒙着黑布的脸,眼前有些模糊。
“爷?”莫野也是吃惊万分,暖暖刚才一直都在护着自己,这下爷怎么突然从被后出手将暖暖给伤了?这是什么情况。
而司徒澈自己也是讶异于现在的状况,他刚才向她出手了,他一直以为她是为了抢药而要出手伤莫野,他这才想说用出十成的力量来吸引开她大部分的注意力,却没想到,暖暖一动没动,应是接下了这一掌。
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话的暖暖,突然浑身无力,往地下一倒。“云儿。”凌霄天焦急的直奔过来,小心翼翼的夫妻暖暖,他刚才就站在暖暖面前,对一切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我…”司徒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掌,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伤了她,他出手伤了她。
“云儿,云儿,你怎么样啊,你别吓叔叔啊。”暖暖突然哇的一声,突出一大口鲜血,吓得凌霄天有些惊慌,“云儿,你怎么么样啊,对不起啊,对不起,叔叔不知道你会突然挡在那黑衣人面前,对不起。”
忍着钻心的痛,暖暖看着焦急慌张的凌霄天微微一笑,“叔叔,别紧张,我还好,死不了。”
“呸,别死不死的,啊,对了,凝血丸,快,你快把手上的药给吃了,反正那本来就是给你的,快先吃了。”凌霄天紧张兮兮的,一把抓过暖暖右手紧抓的药盒。
暖暖狠狠的将药盒往自己的怀里塞,硬是不肯拿出来,后背传来的剧痛,让暖暖有些吃力,暖暖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气,一边气若游丝的说:“叔叔,你,你还不想被我娘骂吧,这可是给二哥的救命药草呢,我给吃了,我二哥怎么办啊。”
凌霄天当然知道这凝血丸是子曜的救命稻草,“暖暖乖,你先别说话,这药盒里有两颗凝血丸的,你吃一颗,还剩一颗,子曜还有那一颗的。”凌霄天温声说道。
“有两颗啊。”暖暖低低的说着,掏出盒子,打开一看,果然,盒子里面静静的摆着两颗火红的药丸,颤巍巍的拿起一粒药丸,仔细的看了看,味清香,气甘甜,却是是极品好药。
抬眼看了看一脸呆滞的站在一边的司徒澈,暖暖将手中的药丸朝司徒澈一丢,“喂,虽然我不觉得我真的骗了你什么,不过,…既然你觉得你受了伤害,那这一掌,就…就当做我还你的好了,这个…咳,这个药丸给你,你拿去救那个对你来说重要的人吧。”吃力的说完这些话,暖暖转身将头埋进凌霄天的怀里,好半响之后闷闷地说:“叔叔,我现在后背好痛,浑身都好痛,你先别送我回家,也别告诉我娘我的事,还有记得把这药带回去给外公他们。”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话,我这就让人送药回去,御医,御医,快给朕滚出来。”凌霄天是真的被暖暖吓坏了,从小到大,暖暖的武功一直是诡异的高强,从没受过什么伤,即使他拼尽全力,都还未曾伤害过暖暖半分,而现在暖暖的样子太吓人了,每说一句话就大口大口的吐着血。不行,他要救她,他要救暖暖,凌霄天抱起暖暖就一路狂奔。
看着离去的人,司徒澈的心里空空的,好像缺了一大块似的,地上那一趟刺眼的猩红,让他一阵心痛,他刚才做了什么,做了什么,手中握着的那颗红药丸突然想找了火似的,红得发烫。
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司徒澈,一旁的莫野有些着急,“爷,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这是皇宫,不宜久留啊。”
对了,皇宫,莫野的话提醒了司徒澈,最后再看了眼,暖暖消失的方向,司徒澈紧握手心,暗暗下了个决定,“暖暖,对不起,请你等我,等我回来给你道歉。”而后,司徒澈和莫野二人便往和暖暖相反的方向消失而去。
不久,皇宫后门一队骑马侍卫也出宫,往相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二日一早,司徒澈便急急入宫,赶往凌阳的宅邸而去,昨晚在让萧映雪服下凝血丸之后,他便一直没有合眼,一直盼着时间早日过去,他急着想入宫见暖暖,昨天暖暖好似伤的很重,说一句话,就跟着吐好多血,他实在太担心了,但又不能贸贸然的前去,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他便立刻换衣服来皇宫了。
在去凌阳住处的路上,司徒澈一直在心中练习着一会儿该如何向暖暖道歉,如何向暖暖赔罪,昨晚他想了一夜,他终于理清了自己混乱的心,对于暖暖,他早已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什么面貌,他都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之所以那天会那么生气,其实只有一个原因,不是气暖暖欺骗他,玩弄他,而是气自己为什么迟了一步,暖暖已经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而事实上,正如暖暖所说的,从头到尾,除了那天的那个不算是吻的吻之外,暖暖并没有对他做什么,骗了什么。
当昨夜亲眼见到暖暖那苍白娇弱的模样,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甚至比担忧师妹萧映雪的还要痛上数百倍,数千倍,他这才发现,其实他对暖暖的在乎已经超过了一切,就算明日暖暖就要嫁作他人妇了,他也要去告诉暖暖,他自己的心,他要告诉她,不管以后怎么样,他都还是爱着她,即使她会是别人的妻子,他也不在意了,他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幸福的笑着就行了,他只要远远的看着她,甚至生活在有她在的城市里,呼吸着有她的气息的空气,他就满足了,他只求她还能原谅他。
才一跨进阳澄宫,云水墨那尖锐的咆哮便传来,“我不管,我要知道暖暖究竟到哪去了?”
“墨儿,你冷静一点。”凌阳无奈之极,任何事只要和暖暖沾上点边,云水墨就无法不激动,昨晚半夜便有宫人来报,说是暖暖身受重伤,而今日一早,就传来消息说暖暖不见了,咳,凌阳头痛不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这些日子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啊?暖暖受伤了,受伤了啊?这些日子为了子曜,暖暖本就疲惫至极,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内力,而前日暖暖为了救楚楚还硬是召唤出凤凰来,这对暖暖来说都是很耗体力的事啊,不然她怎么会受伤,现在受了那么重伤的人不见了,我能不着急吗?”受伤了的暖暖肯定是不会回家的,她太善良,怕家里人担心,但是她这样突然消失不见不是会更让人担心吗。
门外的司徒澈一听,脑门瞬间翁的一下,有些发麻,暖暖不见了,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呢,他还没来得及和她解释,和她道歉呢,她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呢,不行,他要去找暖暖,他一定要找到她,对了,明日便是暖暖的生日,也是暖暖要嫁入君家的日子,圣旨下了,那这婚礼是一定会办的吧,那暖暖就一定会出嫁的,他可以去那找她啊,司徒澈转身便往回走去,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苦涩,没想到原先他恨之入骨的婚礼,如今却是唯一能找到暖暖的地方啊。
然而事情的发展,终究不能像司徒澈以为的那样,第二日一早,新的一道圣旨下发,“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相府三千金云暖暖,年纪尚幼,且边境告急,云暖暖和君祁镛的婚礼暂时搁置推迟,日后再议”
简单的话语,明白的意思却再次打破了司徒澈的希望,婚礼取消了,司徒澈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一个月过去了,司徒澈还是没有任何有关暖暖的消息,这些日子来,他不断的派人去查,派人去找,有时候夜里他还翻墙去相府找,然而始终没有暖暖的消息,而他也知道了那晚,暖暖为什么一定要拿到凝血丸的原因了,只是暖暖已经找不到了,但是他不放弃,他一定要找到暖暖,找到她。
只是他现在没开始的那么慌张了,至少他知道,暖暖现在是安全的,因为云家人从来就没派人去查过暖暖的消息,那这样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暖暖现在只是一个人多起躲起来出去玩了,去散心了,她是个很怕闷的人,那么好动的一个丫头,现在说不定在哪玩的开心呢,他可以这么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