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0-20

情梦 (云嫣)

by 云嫣

第一章

公元二OO二年 中国 上海
白以薇大步的走在路上,两边皆是高楼大厦林立,她朝着自己所买的公寓前进,脸上挂着眉飞色舞的灿烂笑靥。
她终于买下那张骨董床了,她高兴的想欢呼大叫。如果那张床的出处能更光明些,她会更高兴拥有它,让所有人分享她的喜悦。
对骨董她一向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对她而言,那只是作古的人用过的东西,但没想到,她不过是路过一间骨董店,就被一张红桧木制成的骨董床迷住了心神。
站在橱窗外痴痴的望着那一张床,连她站了多久的时间都不知,直到店主发现她的人,才邀请她进去欣赏那张骨董床。
当她的手抚摸着那一张床时,心中立刻有一块敏感纤细的角落在鼓动,眼眶泛起一股热流。
她当下愣住了,在那张骨董床前失神的怔愣;这一生中,她从没有那么失态过。
直到店主见她久久失神,推了推她的身子,才把她的神志唤回——
她是怎么了?站在床前,白以薇惘然自问。她一向精明干练,如今竟为了一张骨董床失魂落魄,跟她性格上的精明利落差了十万八千里。
如果这模样让公司里的人看见,她不知要被笑成什么样子。轻抚胸口,她俏皮的吐着粉红色的丁香小舌,庆幸她现在不在公司里。
抚着床壁四面繁华精致的雕刻,她的心不停地鼓躁骚动。
这么完美的艺术品,简直就是上天的杰作!
白以薇摸着镂空雕刻的山水花鸟,心底不停的赞叹这精美的艺术品。
店主见她这么喜欢这张床,便热情的邀请她坐下来喝茶,告诉她那张红桧木四柱大床的历史故事。
由店主的口中自以薇得知,这张床是明初一位姓沉的商人花下重金所订制的,所用的红桧木据传是当时一间祀奉巫女的神社所种植的神木,树龄已有几千年
后来神社受到战火的波及而没落,神木就被当时的沉姓商人看中,他不顾当地居民的反对,执意砍下神木制成这张床。
听说因为是由一棵千年神木所制成,所以拥有这张床的人都可以得到神木的祝福,拥有一桩美好姻缘,就像那名沉姓商人一样。
沉姓商人娶妻后,出乎众人意外的爱妻如命,大把、大把的奇珍异宝捧到妻子的面前,但他的妻子对他所送的珍宝皆不屑一顾,独独对红桧木所制的四柱大床情有独钟,他便将这张床送给爱妻。
听到此处,白以薇连声赞好。想不到那姓沉的商人倒找了一位识宝的妻子,要是给她挑,她也要这张红桧木制成的大床。
听完沉姓商人的故事后,白以薇对这张床的热情涨到了最高点,因为她也想认识一个能撩动她心弦的男人,想谈一场美好的爱情,想要一个幸福的婚姻。
她已经厌倦了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寂寞生活。
抱着心动不如马上行动的心态,她向店主寻问床的价钱,然后愣愣地的张大嘴、瞪大眼,心痛的在心理对那张床说拜拜。
价钱太贵了!她实在买不起。
她客气的跟店主告辞离去,如果不是因为价钱太贵,她一定会把那张床买回去睡的。
本以为那只是生活中的一小段插曲,在她离开那家店后就此结束,哪知自此之后,她从未有过一顿好眠。
这对一向注重睡眠质量的她来说,简直是破天荒的不可能,每当她入睡,就会作噩梦,然后一身冷汗的惊醒。
梦中总有一名看不清脸孔的男子催促她去把那张红桧木的四柱骨董床买回来。
一段日子之后,要她不信邪也不行了。
她跟那张床果真有缘,否则她也不会在经过店家橱窗时一眼就相中它。
逼不得已,她只好再走一趟骨董店,碰巧店主不在,她只好留下等人,疲惫不堪的她竟然坐在那张床上睡着了,还是一顿好眠呢。
顿时,她心中对这张床眷恋更深,经过一番漫长的杀价过程,她终于以十万块人民币拥有了骨董床。
为了将床搬回家,她特地把香闺隔壁的客房清理出来,然后将两间房打通,这才有足够空间容纳四柱骨董大床。
然而今日,那张六尺见方的四柱红桧大木床,就要送进她的香闺了!
一回到家里,领头的工头便笑着对她说:“白小姐,一切都处理好了,环境也整理干凈,就等你检查一遍,若没有问题,我们就收工了。”
白以薇仔细检查那张床,看看有没有在搬运过程中遭到碰撞损伤,没多久,满意的笑靥挂在她的脸蛋上。
“辛苦你们了!”他们的工作效率让她满意极了。
送工人们离开后,她立刻绕着大床打转,欣赏着她百看不厌的山水花鸟雕刻,忽地,她在床尾矮柜的右上角发现一首词,因为字迹细小,不仔细看还真没发现的可能。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
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筝偎人久,描花试手初。
等闲妨了旧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词尾的地方还落了名——沉严。
她这才知道原来那名姓沉的商人叫做沉严。
由词中意境去探索,她发现这名叫做沉严的商人是个很懂得生活情趣的人,尤其是个深爱妻子的男人。
短短的几句词说的全是夫妻的生活情趣,忽地,她好生羡慕沉严的妻子,能被一个男人如此深爱,那女人该是幸福的。
忽然,她有一股冲动,想多知道些有关他们夫妻故事的冲动。
沉严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的妻子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脑海里塞满了疑问,她对沉严的一切好奇死了。
如果床尾的矮柜有词句,那床头呢?床头应该也会有些什么吧?
才这样想,她便开始探索这张骨董床,好奇能不能另外发现什么秘密。
终于,她在床头一边的高架上摸到几排小字,她凑上前一观,蓦然脸蛋羞赧嫣红,开着冷气的房间好像温度突然升高,让她浑身燥热难安。
那是一首描写夫妻床第之间的欢愉傃诗。
女爱男贪欢,云雨漫巫山。
低调浅中弹,高潮能翻船。
夫妻一大事,以此为优先。
摸着那蝇头小宇,她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如此露骨的傃情诗句,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对从小在严谨家教中教养长大的她来说,实在太过震撼了!
沉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的好奇心更浓了。
突然,“砰”的一声,床头一块床板莫名其妙掉了下来,她这才发现原来这张床还有机关。
她弯下腰一看,脸更红了,身子也更热了,她觉得血液中好像有火焰在窜烧。
忽然觉得鼻子有什么东西缓缓流出,她伸手,一抹,低头一看,竟然是鲜红色的血!
天啊!她居然流鼻血了——

第二章

好不容易止住鼻血,白以薇让自己急遽的心跳缓和下来,才又鼓起勇气去看她的新发现。
一块床壁,总共刻了七十二幅的春宫图;这是经过她从头到尾仔细数过的数字,每一幅图的男女姿势都不一样,而且栩栩如生。
她好似真的看见一对对男女在她面前表演活春宫。
仔细观赏那些图,不管她从哪个角度看,总觉得图中男人的眼神仿佛会跟着她移动。
真是稀奇!白以薇越看越觉得这是珍贵的艺术品,如果不以有色眼光来欣赏的话。
生平她第一次见到这么活灵活现的春宫图,为求详细看清楚每一小幅图,她拿出甚少使用的放大镜来仔细欣赏。
天啊!小小的一幅图,不但刻出男女欢爱的气氛,甚至连图中人物沉醉于情欲世界的表情也刻得人木三分。
不过,这好似跟她方才所见到的山水花鸟和龙凤呈样的雕刻不太一样,该是出自两个人之手,但不管是谁,他们都是非常了不起的雕刻家。
白以薇赞叹不已,对两名雕刻家的才华佩服得五体投地。
等一等!她把放大镜移近一点,仔细观察图中的女子,越看她越觉得图中女子很眼熟,好似跟她有七八分神似。
不可能!她一定是眼花了。
摇摇头,她再凑近前欲看清楚点,这一次她仿佛看见了图中男子对她露出邪魅笑意,勾挑得她心魂欲醉,可也有一股冷意由脚底直窜上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真是见鬼了她在心中嘀咕。
她到底买了什么东西回来?为什么一切都让她有一种诡谲的感觉?
希望她买回来的不是一个不干凈的东西!她衷心期望着。
当下打消睡床的念头,她宁可委屈自己睡在沙发上。

明太祖 洪武四年
能在明太祖的脚下生存并不稀奇,但能在轻视汉人的元朝里得到重视,那就不简单了。
沉严的崛起是一则传奇,没有人知道他的出身来历,在横越元、明两代间,他建立了自己的商业王国。
他就是这么一个耐人寻味的人,轻松的周旋于皇亲国戚、高官政要之间,不但得到他们的信任,也把彼此间的利益关系平衡得良好。
就连元、明两位皇帝都把他当成私交甚笃的民间朋友,他的长袖善舞令他在官场和商场中如鱼得水,轻轻松松让他夺得商业霸主的荣衔,成为天下首富。
站在自己所住的豪华宅第中央的凌云楼上的阁楼,沉严俯瞰自己一手建立的家园,心中却没有丝毫的骄恣和得意。
虽然他得到天下人人称羡的荣华富贵,他却从没有快乐过。
从小,他便立志成为天下最有钱的人,绝不再过三餐不继的苦日子,如今,他餐餐山珍海味,却很怀念小时候在大杂院里众人抢食的情境。
唉!人真是种矛盾的动物。
“爷!”一名年约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无声无启、的出现在沉严身后。“您所订制的红桧木四柱大末已经送来了,属下已经派人送往爷的寄畅院里了。”
“很好!”沉严转过身,面泛冷笑,眸中有着令人胆寒的恨意。“杨朔,咱们一起去看看那张受巫女祝福、村民祀奉的神木所制成的大床吧!”
“是!”恭敬的跟在主子身后,杨朔不明白主子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惜得罪巫村所有居民而砍下神木,就只是为了做一张床吗?他不懂呀!

寄畅院,顾名思义该是寄情畅怀之所,可是此院的主人从来与畅快两字的真义绝缘。
走进寄畅院,院中百花撩乱的景致没人沉严满含恨意的眸中。
那张床可是他仇恨的总结啊!
来到自个儿的寝室,见红桧木床已经替代了原来的床,沉严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先是祝祷的巫女失踪,接着又失去护佑村里安宁的神木,现在巫村的居民一定恐慌得食不下咽、睡不安枕吧!
哼!他不会让巫村里的人有安乐的日子过的!
这只是开始而已,他会让巫村里的每一个人后悔过去对他的残忍!
抚着完全照他意思而制成的四柱大床,沉严的心中难得有一丝波动,只要想到巫村居民从此以后都要过着苦哈哈的日子,他就觉得过去多年来所受的苦都得到报偿了。
“杨朔,关于巫村的一切,你有没有照我的交代去做?”
“属下完全照爷的吩咐去执行,可是……”
他不懂呀!爷一向冷漠淡然,对待佃农却从不苛刻,但对巫村却是完全例外,甚至可以说爷在恨着那块土地,以及住在那块土地上的居民。
爷不但封了居民赖以为生的矿场,还逼得他们不得不拿起锄头以务农耕田为生,只是,贫瘠的土地哪能种出些什么东西来?爷分明是想逼死那块土地上的居民1
何解呢?他不懂爷为何会痛恨着那块土地上的一切,他不懂爷的想法,却同情那些可怜的居民,可惜他没有能力帮助他们,因为爷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更改。
“可是却苦了那些居民对不对?”冷哼一声,沉严丝毫不把巫村居民的苦痛放在心上。“我就是要他们过苦日子,挨不住的人可以搬走,我可没有强迫他们一定要留在巫村讨生活。
那些人的苦算什么?跟他幼年时所受到的残酷待遇相比较,他对那些迷信的村民算是仁慈了,他们该感激涕零,毕竟他还留了一口饭给他们吃。
“爷,您知道巫村村民是不会离开他们世居的土地的。”这不是要他们等死吗?
他是从没见过那么迷信又自私的村民,可也不忍心见他们等死呀!
“那就等死好了!”反正沉严就是打这主意。
巫村的村民是什么样的性子,他会不知道吗?他在那里度过了残酷的童年,所以,从他有能力开始,他运用一切手段让巫村和巫山变成他名下的土地,就是为了要折磨那些可恨的人!
他要让他们也尝尝为生活忧心的滋味,甚至大胆砍了他们认为有神灵宿于其中、可以保护村里无灾无殃的神木!
他要那些可恶的村民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
“爷……,”望着满含恨意又固执的沉严,杨朔只好咽下想说的话。
唉!看来巫村的老幼要自求多福了。

天色大亮,迷迷糊糊的白以薇睁开惺忪睡眼,依照平日的习惯,她先摇摇头、动动颈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再伸一个懒腰,脑子这才开始正常运作。
想不到沙发睡起来还蛮舒服的嘛!
她又打了一个呵欠,迷迷糊糊的想着:如果告诉朋友,她居然在自己家里沦落到窝在沙发上睡觉,一定没人会相信的。
双脚欲着地,但踩踏了老半天,居然踩不到她平常穿的室内拖鞋,她这才发现——她居然是在骨董床上醒过来的。
“啊——”她忍不住放声尖叫。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确定昨晚自己是睡在沙发上的,怎么一早醒来竟是在这张床上?难道她有了梦游的恶症?
不可能!白以薇抚着发白的脸颊,很快的摇头否认。从小到大,她从没有梦游的纪录,但又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在这张床上醒来?狐疑的眼神不停扫视臀下的床板。
难道这张床有什么不干凈的东西附在上面?这样想也不奇怪,毕竟这是古物,谁知这张床曾睡过些什么人……
这么一想,她马上吓得由床上跳下来,再也不敢接近那张鬼床半步。
不行!她要去找那个骨董店的老板退货,这么危险的东西,他怎么可以随便卖给客人呢!

白以薇沮丧地坐在办公室里,神情疲惫不堪,桌上已经堆放着一大堆公文,她却无心处理,只因为她快要被那鬼床弄疯了。
前几日,她被那张鬼床吓着了,当天她就丢下繁忙的工作,马上去找骨董店老板退货,哪知店主却以一句“货物既出、概不退换”的至理名言来打发她,还说东西在他店里从没出过问题,是她接手后才有问题,请她自行处理。
天啊!她一个女人家,要怎么处理这么大一张骨董床?连拉都拉不动啊!
接下来的日子可谓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每晚她都强忍着睡意在沙发上打瞌睡,可是,第二天一早醒来时一定是在那张床上。
吓得她三魂丢了七魄,每天胆战心惊的,就怕忽然有什么鬼怪在她面前突然出来,指责她偷了他们的床。
陈小倩推开白以薇的办公室门走进来,见顶头上司无精打采撑着头在发呆,她讶异的挑挑眉毛。
这对素来就有工作狂的白以薇而言,简直是浪费时间。
“怎么了?”陈小倩关心的问着。
她们两人一块儿由台湾的公司被派来上海,彼此之间是该多关心一下的。
毕竟人不亲土亲,更何况两人在工作上配合多年,早巳培养出革命性情感。
见白以薇一径的发呆,脸上神色亦是青白交替,一向充满精神和活力的眼眸也黯然失色……
小薇到底怎么了?看她这个样子,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连她进来了都没发现,她说的话她也没听见,变得一点活力都没有……
陈小倩不动声色的走近白以薇的办公桌,刻意用比平常大的声量说道:“哇!都快下班了,你的公文还没有批完?”她随手翻一翻桌上的公文,“看来你今晚要留下来赚加班费了。”
耳边突然窜起声音,白以薇吓了一大跳,整个人窝在椅子里打颤。
“你到底怎么了?白以薇!”陈小倩把头伸到地面前,一脸坚决的要问出答案。
“原来是你来了!”拍着胸口,白以薇犹是惊魂未定。还以为是鬼魂突然出现在面前,吓死她了!
“你现在才注意到吗?”陈小倩指控她严重的忽略行为。“你是怎么了?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是在夜里飘荡的白影。
“唉!你不懂。”白以薇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玄异事件该如何说明。
“说说看哕!”泡了杯咖啡,陈小倩将杯子塞进白以薇冰凉的双手里,然后坐在她的对面,一副等着听故事的表情。
握紧手中热烫的咖啡杯,白以薇这才觉得自己好似温暖了点,啜饮一口有浓浓乳香的热咖啡,她将这几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说了一遍。
“就这样?”陈小倩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嚷道。
“这样还不严重吗?”她都快要被吓掉半条命了。
“你除了每天在床上醒来之外,还有没有发生更奇怪的事?”
“没有。”白以薇诚实回答。对呀!除此之外,她身上也没再发现其它的事。
“啧!我看你根本是自己吓自己。”不过是在一张骨董床上醒来,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是这样的吗?听到好友这样说,白以薇心存怀疑。
“好了!不用加班了。”陈小倩站起来,替她收桌上的公文,“我看你就回家吧!洗个热水澡,染后好好睡一觉,把精神养足。”她将公文包塞入白以薇的怀里,“既然那张床要你睡在上面,你就放松心情大胆的睡吧!”她推着人走出办公室,”有什么问题,我们明天再讨论,就这样哕!“
挥挥手,陈小倩送她进入电梯。
站在电梯里,白以薇仔细思考陈小倩的话,越想越觉得陈小倩的话有道理。
今晚她就大胆的睡在那张床上,就不信她会怎么样。
是不是真的有怪东西都还不确定,她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

第三章

回到家中,白以薇洗过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后,穿着一件轻柔的薄纱睡衣,把事先买好的床单铺上去,然后整个人扑倒在床上。
她在床上滚过来、翻过去,怎么样都不会掉到床下,因为这张床够大、也够宽。
鼻端嗅闻着天然的树木清香,享受被芬多精包围的清新舒爽,她脑子里的杂念好像都被清除掉了。
好舒服呀!这是每天都可以享受到的森林浴。
她真后悔没有早点睡在这张床上,幸好陈小倩的话打醒了她。
前几天都没有好好睡一觉,白以薇早就累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一闭上眼,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半梦半醒之间,她滚进一个舒服的暖炉里。
嗯!好温暖,好舒服喔!
她满足的搂紧温暖的暖炉,嫣红的脸蛋磨蹭着那光滑的炉面,迷迷糊糊间,她想着:不知道这暖炉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怎么磨蹭起来这么像人约皮肤?
“你抱够了没?”
一声隐含怒意的冷冽男声在白以薇耳边响起。
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他可是见多了,可是,这么直接跳到他床上诱惑他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奇怪?怎么有男人的声音呢?她一定是听错了。
白以薇偎入温暖的暖炉,打算继续睡下去,曲起的膝盖磨蹭到男人敏感的部位,一声痛苦的呻吟由低沉的喉咙逸出。
这个女人不是来诱惑他的吗?怎么反而睡得像一只死猪。
该死!既然都主动跳上了他的床,就该尽本分的诱惑她,那他就把她叫醒!
无礼的大掌摇晃着纤细的娇躯,想把人给摇醒。
白以薇挥开直摇晃她的恼人东西,神志却在此刻回笼了。
她的房间里怎么可能有人?吓得她由床上坐起,房中一片黑暗,根本是伸手不见五指。
“谁?是谁在我的房里?”她惊慌的叫嚷声在黑漆漆的房间响起,越显得恐怖。
沉严闻言,深觉得好笑。这是他的房耶!这女人偷偷溜进他的房里,还爬上他的床,现在居然还喧宾夺主的叫嚷。
他下了床,点上油灯,微弱的光线在幽暗的黑夜里格外醒目,他拿起油灯走近床边。
白以薇见到光圈中有个黑色阴影向她而来,吓得放声尖叫。
“啊——鬼呀!”她后悔了!后悔买下这床张,惹来妖魔鬼怪缠身!
白以薇吓得把头埋在棉被里,看得沉严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一把抽掉她抓紧的棉被,更教她吓得哇哇大叫。
“哇不要来找我呀!我没有偷……偷你的床……这床……这床是我花了……十万块人民币……买下来的……”她吓得抱着头直打颤,不敢看向那来要床的男鬼。
人民币?那是什么东西?沉严蹙眉想着。听起来好像是一种货币……
他看了一眼仍躲在棉被里发抖的女人,这会儿她居然在求仙佛神明的保佑,只要是一般人知道的神仙全被她搬出来用,还有一些他听都没听过的。
“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太上老君……上帝耶和华……耶稣基督……阿拉真主……保佑……保佑我……别被鬼抓……”
平时没有烧香拜拜,现在求神救命有用吗?白以薇真恨自己平日为何不常去寺庙拜拜。
“姑娘!”沉严伸手拍着白以薇的肩膀,“姑娘!”他提高音量再叫一次。现在他只想将这个已经失去神志的疯女人丢出他的房间。
“你再不把头抬起来听我说话,我就马上把你丢出去!”见这女人一径的求救,根本不理会他,沉忍无可忍的出口威胁。
一听到要被丢出去,白以薇马上振奋起精神把头探出来,看见一个半裸的男鬼站在她床边。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倒不如先听听这鬼要说些什么……
“你……有何指教?”僵硬的笑容挂在她抽搐的唇角,心中的恐惧丝毫末减。
“这话该是我问姑娘才对吧?”莫名其妙出现在他房里,还敢诘问他。“你是谁?为何出现在我房里?又为何爬上我的床?”
白以薇一到他的问题,忘了心中的恐惧,火气上涌。明明是他跑进她的房间,爬上她的床,现在居然像审问犯人一样的盘问她!
“喂!你搞清楚一点。”白以薇的纤纤玉指毫不客气的直戳他赤裸的胸膛,“是你跑进我的房间,爬上我的床,破坏本小姐的闺誉耶!”白以薇越戳越觉得不对劲。
咦?这指下的胸膛是实体的,而且还有温度,鬼……好像不是这样子的,好像是刚好相反,鬼是没有实体,而且冷飕飕的……
沉严嗤之以鼻,轻蔑的睇着白以薇。一个自动跳上男人的床的女人,还有何闺誉可言?
“你是人!不是鬼!”白以薇这才确定,她面对的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不是一个鬼。
“很高兴你终于弄清楚了。”沉严嘲讽的笑道。
为了确定真伪,白以薇不客气的摸上他的胸口,感觉到手掌下强而有力的心跳。
太好了!她没有被鬼缠身,总算是保住小命了。
确定自己不是见鬼,白以薇忍不住大笑起来,为自己的杯弓蛇影感到好笑。
原来只是做梦呀!她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
不过,这个梦未免也真实得过头了。
确定没事之后,她的睡意又涌上来,正要倒头睡了,却又被莫名的男声赶走瞌睡虫。
沉严见她灿烂笑靥如牡丹花般盛开绽放,再摸上她柔细滑腻的玉掌仍旧贴放在他胸口,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逐渐加快,体温也渐渐有了上升的趋势。
为了防止自己免于失控的危机,他大声吼道:“笑够了没?”这句话打断了白以薇放心的大笑,也叮断了自己的遐思。
“你怎么还在这里?”白以薇不解的望着他。池是梦里的人物,应该已经消失了才对呀!
“我说过了,这是我的睡房,你才是该离开的人。”沉严皮笑肉不笑的说。
“胡说八道!”白以薇斥喝:“我明明待在我自己的房里,怎么可能出现在你房里,分明是你溜进淑女的闺房意图不轨!“她怒瞪沉严,气得把双手叉上纤腰,坚持要问个明白。
沉严正要出声斥责,但是喉咙忽然像是被人紧勒住一样,发不出声音,因为白以薇气呼呼地双手叉腰,再加上油灯就放在她身边的矮柜上,微弱的光线足以照清楚她身上穿着单薄轻纱的完美曲线,几乎可以说是亦裸裸的暴露在他面前。
她的腰肢非常纤细,两手恰可轻握,视线再往上移,她的胸部浑圆白皙,点缀在雪白上的嫩红红蕊轻颤着,比春天刚绽放的小红花还要细嫩而粉红,让他忍不住想要轻触、赏玩。
她的肩颈曲线非常优美,乌溜溜的黑发轻柔的披在肩上,衬托着她的雪肤花貌,让他想要轻触把玩。
她有一张瓜子脸,柳眉稍扬的下面是两泓如的双眼,像是会说话般深沉而吸引人。
再来是她红傃傃的菱唇,饱满又红润,若是能亲吻那如花瓣一样的红唇,想必是人生一大享受。
沉严的喉咙忽然变得干渴,但仍理智的阻止自己,没把这莫名其妙出现在他房里的女人扑倒床上。
见他痴痴地、像是着了魔似的睇睨着她,白以薇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极了,她用十分怀疑的眼光盯着他。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谁?为什么在我房里?”她故作勇敢的大声说话,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几乎已经被他看光光。
沉严哑然失笑,望着坐在他床上嚣张跋扈的女人。
这话该是他说的吧?这女人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床上,还自以为是此地主人般的张狂叫嚣,真是太过分了!
“姑娘,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这是我的房间,不是你的房间。”沉严出乎意料之外的温言软语,平常若有人敢冒犯他,他一定会让对方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胡说八道!”她才不信他的鬼话。
“姑娘,你何不张大你的眼睛看个清楚?”他好心的建议。
“我会证明给你看,这是我的房间。”白以薇伸手摸向床边台灯的位置,想把幽暗的房间弄亮一点,却摸到了沉严刚放下的油灯。“这是什么东西?”她转过头,凑上前想看清楚,“我的房里什么时候有这个鬼东西的?”她不解的喃喃自语。
她虽然历史成绩很差,但也认得出这是油灯,她记得她的房里并没有这个东西,难道……她记错了?
沉严听到她的自言自语,低沉浑厚的笑声在幽暗的房里响起。
好个胡涂的女人!到现在还弄不清楚状况。
“这是我房里的油灯。”他好心的为她解释。
“你房里?”冷汗从她的额角滑落。她到底是进入了怎样的情况?她睁大眼睛想看清楚房里的摆设,好弄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却只见到他身后幽深的黑暗,“可以把光线弄亮一点吗?”这样她才好看清楚。
“当然可以。”沉严起身点亮房里四壁边上的宫灯。
随着光线越来越亮,白以薇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惊慌的语气,令沉严心中莫名地涌上一股怜意。
白以薇害怕的四处张望,想找出自己房里的影子,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摆设也好。
可惜她绝望了,这根本不是她的闺房,她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堪虞。
天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来告诉她啊!

对白以薇来说,这绝对是一间极为陌生的房间。
由房里的摆设来看,这间房的主人很喜爱骨董家具,虽然她没有收藏骨董的习惯,但自小耳濡目染,所以也懂得鉴赏骨董,这间房里的摆设至少值上几千万。
她在做梦,她一定是在做梦!白以薇犹在欺骗自己,在心里反复重复这一句话。
“这也是我想请教姑娘的。”不可能有一名姑娘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摸上他的床,如果是有送过来的……那他就必须格外小心丁。
毕竟能瞒过他的耳目,就足以说明此人的武功犹在他之上。
会是谁呢?沉严蹙起英挺的剑眉,想把事情理出头绪。难道是巫村居民请来的高手?不可能!他们没有这种财力。
想了半天,沉严仍是想不出自己何时招惹了如此厉害的敌人。
“我记得……我明明是在自己的房里……”心烦意乱的白以薇咬着手指甲,拼命回想下班后所殳生的事情,“明明是睡在自己的床上……”
低着头,哭丧着脸,原本带着哭音的白以薇突然瞪大眼睛——她居然坐在自己的床上?!
于是,她指着沉严气愤的大叫,“你……你偷了我的床!”可恶的窃贼!偷了她的床也就罢了,居然连她的人也一块儿偷。
“姑娘!”挥开面前乱指着他的手,沉严满含无奈地道:“这张床明明是我的床,是我特别订制的,今天才搬回我的寄畅院,你是不是弄错了?”他不解,自己为何对她诸多忍让?
“我才没有弄错!”两张床明明一模一样,她怎么可能认错?
白以薇娇嗔地噘起的红唇,那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娇媚惑人风情,令他贪婪的滚动了下喉头,直咽下口中突然增加的唾沫,直想品尝她鲜傃的红润唇瓣,还有口中甜蜜的香舌。
风情万种、娇傃动人的人儿他见多了,但是,能够轻易就挑起他欲望的女人,可是他生平第一次遇见。
她在娇俏妩媚的风情中多了一股无邪的纯真气质,就是那股纯真气质,令他的目光流连在她几乎半裸的娇躯上。
纯真和绝傃,完美又致命的组合!
“我沉严也不是信口开河之人。”他能在商场有举足轻重地位,全在于他的一诺千金。
压下亟欲奔腾失控的欲望,沉严不解自己为什么对这名女子如此失控。
“你说什么?!”听见他自报姓名,白以薇惊喜的瞠大水眸,“你说你叫……沉严……是真的吗?那个明初时的天下首富?”是她从骨董店家那里听到的那个沉严吗?
天啊!她怎么会做这么有趣的梦?梦到了明朝,还梦见了沉严!这就是人家所说的日有所思、支有所梦吗?
仔细打量眼前的沉严,她发现他还真不是普通的英俊,她的心跳忽地飞快,她甚至想抚上那始终拢紧的双眉,想抹去他心头的烦忧。
深邃立体的五官如用刀雕刻而出,一点都不像东方人的平扁五官;冷峻的容貌中隐含一股不羁的狂野,就像是粗犷的土地上那一抹最狂野的色彩;披挂在背脊后的长发,令他增添几分温雅又邪魅的气质。
“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天下首富?!薄唇微微上扬,泛起一抹邪魅的笑纹,让白以薇的心跳更快了。他可不敢这么自封,不过,说他是北方首富,这倒是实情。
不懂她眸中兴奋熠熠的光彩所为何来,但那仿若寒星高挂夜幕的耀眼水眸,几乎要将他的灵魂吸人她眼眸的深处。
他发现,他喜欢睇睨她那耀眼动人的光灿水眸,因为少有男人可以和他对视,更何况是一名女子,居然有胆量直视他锐利的寒眸,而且丝毫不含半分惧意。
他为了这个发现而暗暗高兴。这个女人不怕他,就算知道他是沉严,也不因此而改变。
早已厌倦人人皆畏惧他的表情,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倒勾起了他浓厚的兴趣。
“你真的是沉严?”白以薇兴奋的东张西望,发现房里除了他们两人,并无第三者。“你妻子呢?怎么没见到人?”她好奇的问着。
她终于可以见到一对真正恩爱的夫妻,或许可以让她相信世间真的有真情真爱的存在。
“我没有娶妻。”他冷然的回道。
她是白痴吗?既然前来诱惑他,就该把他的事情打听清楚。
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他极端厌恶女性,几乎可以说是不近女色,若有需求,也是叫杨朔帮他找个较干凈的花娘回来解决。
像他这种男人,最不可能做的事情就是娶一个妻子回来碍眼。
“不可能呀!”白以薇玩着颊边的鬓发,不解的喃喃自语:“这跟我听到的事情一点都不一样。”难道是那个店主骗了她?可也不像呀!
“你听了什么有关于我的事?”他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
“我听说你很爱你的妻子,后来因为她意外过世,伤心欲绝之下你也跟着辞世,两人同葬一穴,这张床还是你们的陪葬品呢!”她拍着屁股下的床板。
爱?!沉严不屑的冷嗤一声。他会爱上一个女人?还为她的死而自绝于世?这根本就是个笑话,他压根儿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名为“爱”的东西!
如果世间有爱,就不会有一个母亲想杀自己的孩子,也不会有一群村民以欺凌这个孩子为乐。
“姑娘,你是不是弄错对象了?”也许是同名同姓。
“天下或许有很多沉严,但能成为天下首富的沉严只有一个,而且这张床也是独一无二,所以我绝不可能弄错。”
这倒也是。沉严疲累地操揉额角。他不得不承认这姑娘的分析不错。
“或许你只是现在还没娶妻,不代表以后不会娶妻呀!”真好!她或许可以看到沉严谈恋爱、成亲的经过。她在心中暗自欢喜。
“或许吧!”他模棱两可的回道,心底却很明白自己绝对不会娶妻。“若是无事,就请姑娘离开。”
他已经无心翻云覆雨,累得只想好好睡一顿好觉。
“离开?!”他赶她走?可是……她能去哪?白以薇苦恼的想着。
她是在做梦,现在应该回到自己的世界,可是……该怎么回去呢?她烦恼的直扯着头发。
对了!睡觉,只要睡醒了,她就回去了吧!
不理会沉严不耐烦的盯着她的眼神,白以薇躺了下来,准备倒头大睡。
“你在做什么!”他已经开口赶她走了,她居然还厚颜无耻的睡在他床上,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我是要‘离开’呀!”她理所当然回答,让沉严气得火冒三丈。
离开?!她当他白痴呀!躺在他床上想睡大头觉,这叫要离开?去骗三岁小孩吧!
沉严懒得说话了,直接爬上床抓住她的手腕,想把她拖下床来,却让诡谲的一幕吓得愣住了!
他攫住她纤细的手臂,由床的内侧拖到床的外侧,可是,到了床沿边,他却无法将她拖下床,因为好像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壁挡在床的四周,阻止她被拖下去!
为什么会这样?沉严疑惑的蹙紧眉头。
这一生他见过的奇人异事不少,这么诡谲的事,他还是第一次碰见。
这女人就像是趴在透明的墙上,清灵秀丽的五官在他眼前全被压扁,看得出来不是在作假……但他却摸不到墙壁的存在,这才是让他心底直发毛的事。
他不信邪,这一次更用力的拉扯她的手腕,想将她拖下床来。
“好痛呀!”他用力的拉扯,好似要把她的手臂扯断。“放开我……痛死我了……”她挣扎的想脱离他的掌握。
贴着一面冷冰冰的透明墙壁已经够不舒服了,他凭什么还这么虐待她?她用泛红的眼睛恨恨地瞪着他。
见她眼眶泛红,泪水已经在她眼眶内凝聚,沉严心中莫名地涌上一股怜意,不由得松开对她的无礼动作。
“为什么会这样?”他不解。
“我怎么会知道!”好痛!揉着自己被他抓得又肿又痛的手腕,白以薇一脸愤怒的瞪着他。
这么粗暴无礼的男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根本就不像是会在床尾留下那情诗的多情男人。
她对他失望透了!根本就不该对他有那么多的绮思幻想。她笨透了!
见她的手腕已经有一圈红肿,沉严心生愧意,但是一句抱歉却是硬在喉咙吐不出口。
他虽然讨厌女人,却从不对女人动粗,今晚的失常,他只能归咎于自己太过疲惫了。
为表歉意,他拿出最好的伤药为她上药。
“现在怎么办?”一边抹药,他一边问道。总不能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瞪上一晚吧?
“睡觉啰!”一股凉意驱散了白以薇手腕上的热痛。原来他人还不算太坏嘛!手腕不痛了,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她吐着丁香小舌,俏皮的回答他的问题。
看着粉嫩小舌舔过红润的唇瓣,沉严顿觉下腹的小兄弟蠢蠢欲动,为了掩饰自己的欲望,也为了提振自己的理智,他大声的斥责她:“孤男寡女同睡一张床,不怕有损你的名节吗?”名节比女人的生命还重要,他就不信她不会怕。
用名节威胁她,看来他真是昏头了。她若是看重自己的名节,就不会主动爬上他的床了。
“反正不过是做梦而已,你何必在意这么多,等梦醒了,我们就分道扬镳了。”白以薇趁他发怔时,人已经机灵的爬进床内侧睡下。“我睡里面,你睡在外,反正床这么大,够我们两人睡了,反正只是做梦而已。而且这张床我也有份,你别想再把我给赶下床。”
做梦?!这个自痴女人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楚吗?还有他的床什么时候变成她的了,他竟然不知。可是……“听到她要跟他分道扬镳,他的心为何有一股刺痛感?
他一定是被这白痴女人影响,才会这么失常。沉严在心中为自己的失常找借口。
“对了!我相信你是正人君子,所以不会对我毛手毛脚对不对?”想到重要的事没有叮咛,她赶忙又爬起身,将脸凑到他面前。
她将他当成什么了?饥不择食的登徒子吗?可是,在那么美丽水眸的瞪视下,他还是点头了。
得到保证,白以薇高兴地笑着,那灿烂的笑靥令沉严莫名地脸红了起来,身子也燥热不堪。
“谢谢!”她当他是很好的朋友般,轻轻在他的颊上留下一个轻吻,才又躺回床上睡好。
沉严惊愕的捂住自己遭到侵犯的脸颊。他没有想到,她竟然吻了他!
生平第一次,一个女人不带任何企图的亲吻他,只是单纯的想表达谢意!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难道不知道得到他的宠爱,就等于拥有荣华富贵吗?
见她睡得香甜,他却不满的抿紧性感的薄唇。
他为了一个轻吻心里七上八下,而她却毫不在乎的倒头就睡,这太不公平了!
他不服气的爬上床,将她拉进怀里。
不准他毛手毛脚是吗?他就偏要毛手毛脚给她看,反正一个毫不在乎自个儿名节的女人也不需要他的尊重。

第二天一大早,沉严由睡梦中醒来,发现白以薇已经不在床上,他立刻随便被上一件外衫,奔出房门外寻问守夜的小厮。
“有没有看见一名年轻姑娘走出来?”
姑娘?!主子的房里何时出现姑娘?糟了,主子最讨厌女人了,他没注意着让一名姑娘偷溜了进去,他会不会被主子处罚呀?
小厮吓得浑身直打哆嗦,根本不知该如何回话。
“快说呀!”沉严不耐烦的催促。
“没……没有……”主子一声怒吼,小厮被吓得精神回笼,马上回道。
一听到小厮的回答,沉严的脸色马上变得阴霾难看。
“没事了!下去休息吧!”挥退小厮,沉严分不清楚心里的惆怅和失落从何而来。
他跟那名女子根本谈不上相识,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现在他却为了她失去踪影而满怀惆怅。
她如何能无声无息的出入他的寝房?
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吗?沉严黯然沉默了。

第四章

第二天上班,白以薇精神饱满、容光焕发,引得陈小倩一双眼好奇的直在她身上打转。
终于午休时间到了,陈小倩拉着白以薇到外面的餐馆用餐,准备进行她一早上所订划好的盘问。
“老实招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两人一坐下来点了午餐,陈小情马上开始盘诘的工作。
“什么都没发生呀!只不过睡了一顿饱觉罢了。”白以心虚的喝着服务生送上的饮料。
“真的没有?”陈小倩不信的睨着她。 .
“真的没有。”
“你骗人!”
“我没有骗你。”只不过没有说出实情。白以薇在心底默默加上一句话。
昨夜梦到沉严的事,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她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我不信!”陈小倩总觉得白以薇有事瞒着她。
“那要不要我发誓?”白以薇举起手做发誓状。
“不必了!”拉下她的手,陈小情没好气的说:“你不想说,我也不可能拿刀子逼着你说。”亏她们从一进公司就是好朋友,还一起被公司派到上海来,如今她有一种被好朋友排斥在外的感觉。
看到陈小倩难看的脸色,白以薇心里也有些薇微的过意不去。
“真的没有什么。”她再强调了一次,“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梦罢了。”就说出一点点吧!
“你梦见些什么?”陈小倩又兴致勃勃的凑上前,刚才的不快已经让她丢到脑后。
“不记得了。”她摇摇头,故作一脸茫然样。
“啧!真没用。”陈小倩用力拍一下桌子,一脸惋惜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还以为你买张有问题的骨董床回来,会发生什么奇怪好玩的事情呢!”
啊?!看着陈小倩因为没有热闹可看而一脸惋惜的神色,白以薇觉得自己的头顶仿佛有好几只乌鸦低空掠过。
这是什么情形呀?难道小倩昨天的建议不是出于对她的关心?而是想看看热闹?
想通这个道理,白以薇气得龇牙咧嘴。“陈小倩!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发现自己的小伎俩被看穿了,陈小倩马上赔着笑脸,“小薇,别生气嘛!我只是爱玩爱闹而已,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台湾人在上海没有很多娱乐,只好自己找些有趣的事消遣、消遣哕!”
“所以你就找上你的好友兼死党?”她的气可还没消,太过分了!
“那这一顿算我请的,当我向你赔罪总可以了吧?”她讨饶的道。
“你确定要请客?”白以薇不怀好意笑着。
陈小倩猛点头,就怕她真的气得不理她,她的日子就更无聊了。
“好!就给你请。”白以薇伸手招来服务生。
“你干吗?”陈小倩不解白以薇心里的打算。
“既然你要请客,我当然要多点一些好吃的。”
“什么?!白以薇,你好狠喔!居然想吃垮我。”颤抖的指头指着白以薇,陈小倩心痛的哇哇大叫。
“你活该!”对陈小倩扮了一个鬼脸,白以薇的心情是越来越好了。

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为了把前几天堆积的公文赶完,白以薇不得不留在公司加班,连晚餐都没有吃。
肚子好饿喔!抚着大唱空城计的肚子,白以薇决定随便吃碗泡面就此打发一餐。
身在异乡为异客,故乡的泡面吃起来可是比山珍海味还好吃。
解决一碗热乎乎的泡面后,白以薇脸上漾着满足的笑靥。
祭拜了五脏庙,现在该洗个暖烘烘的热水澡,再上床睡个饱觉,明天才有精力应付漫长的开会过程,也许今晚她还会梦到沉严呢!
想到这里,白以薇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爬上床睡觉了。
匆匆洗好澡,穿上她最爱的白色镂花丝质睡衣,她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走向最钟爱的骨董床。
正要爬上床时,她发现床上居然睡着一个半裸的男人,她急急掩住差点冲出口的尖叫声。
不行!她不能把这个不速之客吵醒,否则她的安全堪虞。
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贼子,居然就在受害者的床上睡大觉,她非狠狠地教训、教训他不可。
连忙抓来房里的扫帚作为武器,她毫不犹豫的下手欲痛打闯入她香闺的登徒子。
“可恶!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来偷别人家里偷东西!”她正要打下去,一只手就已经抓住了杀气腾腾的凶器。
床上的男人用一双精锐犀利的眸光射向白以薇。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行刺他,简直是活得不耐烦!
“是你?!”
“是你!”
两人对上眼,看清楚了对方,惊喜的叫声同时响起。
他们又见面了!
“你怎么会在我房里?”她很确定,她还没有睡觉,也没有做梦,那为何会看见沉严睡在她的床上?
难道只是幻觉?揉揉眼睛,她再看一次,沉严的确坐在她床上。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等等,那昨天晚上……
“难道昨晚我不是在做梦?”
“很高兴你终于弄清楚了,还有,这是我的房间才对吧?”沉严好笑的困着她。他们好像老是为了房间的事而争执不下。
“这明明是我的房间,不信你自己看清楚点!”
她双手一挥,沉严却因为看清楚身处的空间,自己的房间变为女子的闺房而瞠目结舌。
“怎么会这样子?!”犀利的剑眸马上扫向白以薇,“是你在搞鬼?”这是惟一可能的解释。
“我?!”白以薇用手指指向自己,嘲笑她的指控,“喂!沉大爷,你也未免太看得起的小女子了,我一个弱质纤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居然可以把你一个大男人搬到我的香闺中,而且还可以不惊动你,我看我比神力女超人还要厉害呢!”他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沉严仔细想想她的话,发现她说得没错。可是,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呢?还有神力女超人是什么东西?
“那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她的香闺之中?
“我怎么知道。”白以薇耸耸肩,一脸“莫宰羊”。“想喝些什么吗?”来者是容,她可待好好招待人家。
“随便吧!”
白以薇脸扬起不怀好意的笑靥。既然是随便,那就让他多吃点苦头,谁教他昨晚将她的手腕拉得又肿又痛。
泡了两杯又浓又香又没有加糖和奶精的黑咖啡,她将其中一杯端给坐在床上的沉严。
“这是我们这里的人最喜欢的饮料,叫做咖啡,你尝尝看。”她笑得灿烂,让人无法发现隐藏在笑靥之下的坏心肠。
咖啡?!他低头望着黑色冒烟的水,看起来就像是刚熬好的苦药,嗅一嗅……嗯!他眉头微皱。还满香的,那就喝一口尝尝看吧!
“噗”的一声!沉严马上将口中的怪东西吐回杯中,他一嘴的苦味上张脸则是被苦得皱成一团。
“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苦?”
“咖啡啰!”白以薇压下心中的笑意,一脸正经的解释,“咖啡本来就是苦的,我们这里的人所享受的就是喝过苦涩咖啡后的那一股香醇滋味。”轻啜一口热呼呼的咖啡,她一脸满足的赞道:“嗯I又香又醇,真好喝!”
这女人是有病呀!这么苦的东西,居然当成琼浆玉液在喝?!
“喂!来到主人家里又拒绝主人的好意,可是很没礼貌的一件事喔!”她不怀好意的斜睨着他。
可恶!她分明是故意整他。沉严看穿她的把戏,却又拿她无可奈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好咬牙认了,谁教现在他是在她的地盘上。
迫于无奈,沉严还是一口把像是苦药的黑水给灌完,喝玩后还忍不住浑身直打哆嗦。嗯!这东西还真是难喝死了!
看他一脸苦瓜样,白以薇掩住红菱樱唇开心笑着,银铃般的笑声令沉严忘了嘴中的苦意。
“怎样?味道很不错吧?”她很明白第一次喝咖啡的人,绝对难以接受那种刚人口的苦涩滋味,那种苦涩滋味一定会令他终生难忘。
“是很不错。”他皮笑肉不笑的睇着她。他才不会让她看扁了呢!
接过他手上的马克杯,她笑道:“那还要不要来点别的呀?”她就不信他还有那个胆子。
“不!不用了!”沉严一口回绝。“姑娘的好意,沉某多谢了。“她这里的人喝的东西苦得要死,吃的东西只怕是更难入喉,他可不想被苦死在异乡。”尚未请教姑娘芳名?“他还是转移话题比较安全。
“我叫白以薇,白色的白,以为的以,蔷薇的薇。”话一说完,她拿着两只杯子走出房。
白以薇……沉严在心中细细咀嚼这个名字。很特别、也很少见的名字。
趁主人不在,他仔细打量这间充满女性味道的闺房,发现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好奇的想上前看个清楚,却发现他无法接近……
不!正确的说法是,他根本下不了床!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何昨夜发生在白姑娘身上的事,今夜却发生在他身上?
他再一次伸出手确认,确实有一道看不见的墙挡在床的四周,阻止他的脚下床。
何解呢?昨夜是白姑娘,今天换成自己,两者之间一定有互相牵连的因素。
沉严几乎想破了脑袋,却还是想不出原因何在。
唉!一人计短,两人计长。看来只好等白姑娘回来,再把他的疑问提出来一块儿商量了。
白以薇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进房来。“哪!刚刚请你喝了一杯苦苦的咖啡,现在补偿你一盘新鲜的水果拼盘,就当是赔礼了。”
盘中凈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水果,别说是吃了,沉严就连看也没有看过。
他指着被切成一片片的绿色果肉,问道:“这是什么水果?”第一次看到果肉是绿色的水果。
“这是奇异果。”
果然很奇异!他又指向一块白色上面还有一点点黑子的水果,“这又是什么水果?”这种水果能吃吗?他很怀疑。
“这是火龙果。”
火龙果?!好古怪的名字。
看了半天,他终于看见一种他认得出来水果,“我知道这是哈密瓜。”他拿了一块放入口中咀嚼。嗯!真甜。
沉严一边咀嚼甜蜜多汁的哈密瓜,一边以狐疑的眼神打量白以薇。
哈密瓜来自新疆吐鲁番,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是根本吃不起这种昂贵的水果。
看来这位白姑娘出身来历皆不平凡。
犀利的寒眸扫向她的玲珑娇躯,他这才注意到她穿着一件撩人又暴露的白色纱衣,大半个玉乳展露在他眼前,双乳间的乳沟明显,白色纱衣上还有个暗色小凸点。沉严贪婪如饿狼的眼神直盯着饱满的浑圆。
察觉他的眼神变得饥渴而炽热,她顺着他的眼神来到自己的胸前……
“你下流!”她气红了脸,忍不住骂他,伸手遮掩在自己的胸前。
可是,在房里明亮的光线照射下,睡衣根本遮不住她姣好的曲线,沉严一双盈满欲火的眼眸好似能看穿她的睡衣,直接看到她亦裸的胴体。
“你还看!”她气极了,连忙抓过睡袍穿上,免得被他看光光。
“是你自己给我看的。”见她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沉严眼中涌起一股失望。想不到她的身段那么完美,该凸的凸、该细的细、该圆的圆,可惜现在看不到了。
“这是我的房间,我当然可以穿随便一点!”她还没怪他擅闯她的香闺,他倒是大胆的先用眼睛吃她的冰淇淋。
“是,我错了!”沉严拉过她的手,想把刚才的发现说给她听,“来,你看。”他的手往前伸去,又被一道看不见的墙壁给挡下。
“你在干吗?”她不解的望着他怪异的举动。“为什么要把手举到半空中?”好奇怪喔!
“我是在摸看不见的墙壁。”沉严一脸被打败神色。真受不了这个蠢女人!
“我床铺的四周才没有墙壁呢!”为了证明她所言不假,白以薇特地把她的手伸出去,“你看,毫无阻碍。”
“那是对你,不是对我。”
“是这样吗?”老实说,她有点不太相信这种奇怪的事。
为了证明他的话,她爬到他的背后,用力推着他高大壮硕的身躯。
毫无防备白以薇的突击行动,沉严一个重心不稳,就往前栽,却没有跌下床。
白以薇用惊奇的又好笑的眼神看着跟前男人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他趴在半空中……不!该说他贴在她看不见、也摸不着的透明墙壁上,英俊五官全被压得扁扁的,就像个大猪头。
现在,她可相信他的话了,真的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壁挡在他的面前,阻止他下床。
“我现在相信了。”
“你早该信了。”揉着被撞疼的脸庞,沉严心里直怪她没给他准备的时间。
该死!这女人可真够粗鲁,把他英俊的脸蛋都撞疼了。
“为什么会如此呢?”白以薇问出心里的疑问。
“我怎么会知道。”看来,合他们两人之力也没办法参透这玄奇之事。“昨晚你出现在我房里时也是一样的情形。”
“有吗?”她狐疑的瞠大水眸,眸中凈是一片茫然之色。她不太记得耶!
“看来你已经忘得快光了。”想到她把他抛诸脑后,他的心情就不痛快。
白以薇不好意思的傻笑着。昨夜除了沉严以外,其它的事她都没啥放在心上,因为见到梦中情人的快乐已经冲昏她的脑袋了。
“好像……有点印象。”她羞赧嗫嚅着。
“是吗?”他怀疑。
转过头不看她继续研究那道看不见的墙壁,他怕再看下去他会失控,第一次看到她脸红,没想到比平时更加娇傃三分。
白以薇慵懒的打个呵欠,“时间不早了,我要先睡了,你自己慢慢研究吧!”关了房里的大灯,她扭开床边的台灯,“床很大,你不用客气。”昨晚他收留了她,今晚换她收留他。
沉严用惊奇的眼神注视着被她扭开的台灯。
好奇特的灯!不用放油,也不用点蜡烛,就可以亮,这是用什么做成的?
他学着她的动作,扭着台灯的开关,台灯随着他旋转的动作一开一关的,房间里也一亮一暗的。
“喂!沉大爷,你够了没?”白以薇被子扰到无法人眠,受不了的掀被坐起,“你这样弄会让我没法睡觉的。”
不理会她的叫嚷,沉严继续扭转台灯的开关。
“喂!”扳着他的肩膀,她大力的将他给翻过来面对她,”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好心收留他,他居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太可恶了!
沉严一双眼睁得好大,“告诉我这是什么灯?为什么它不用油?也不用点腊烛就会亮?”若把这种灯引回大明,必定可以大赚一笔。
眼里有求知若渴的狂热,白以薇被他的眼神骇住,整个人被吓得身子往后仰。
他拉住她的手,将人拖到面前来。“快说!”
“是……是用电啊!”
“什么是电?”沉严蹙眉。电?!从没听过这种东西。
“说了你也不懂。”用力扯回自己的手,白以薇委屈的噘嘴,揉着手腕上的红肿。
可恶!又把她的手弄痛了,什么温柔多情的男人,根本就是骗人的!
“你说说看!”
电在她的时代是民生必需品,每个人都知道,但在他的时代根本连听都听过,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
见他祈求的眼神,她实不忍拒绝他,只好简单的诉说电的产生。
“我们利用风力、火力、水力或是核能来发电,再经由电线传送到家家户户使用,就这样子了。”
“为什么你们会有这么先进的东西?”他究竟到了什么地方?
“因为我们之间差了四五百年的时间,科技水平自然差上一大截。”白以薇佑躺了下来,盖好被子。
什么差了四五百年的时间?沉严听不懂。
“呀,我懂了。”她脑子灵光一闪,复又由床上坐起来。她终于想通为何会有墙挡着不让他们下床了。
“你弄懂什么了?”
“我弄懂了你在我房里为何不能下床的原因了!”
白以薇对着沉严笑得好灿烂。这下子他不服她都不行了。
“为什么?你快说。”沉严直催促她。
“因为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以无法接触这个时代的事物。”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真的疯了,他早该明白的。
什么叫“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简直是狗屁不通,他根本不该听一个疯女人的鬼话。
“你知道现在是几年吗?”白以薇问道。
“洪武四年!”
“错了!是公元2002年,距离你的年现可是相差了四五百年。”
沉严嗤之以鼻,压根儿不相信她的话。
“你不信?”她能了解,一般人可是很难接受这种事的。“我拿证据给你看。”
白以薇跳下床,奔出她的香闺,很快的拿来一本书。
“哪!你看。”她把书塞进他手里,又跳上床,趴在他身边,“这是历史书,你看了可别吓一跳。”她特地帮他翻到明朝的部分。
沉严冷汗淋漓的看完由明朝一直到近代的历史,一张脸又青又白,好似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回到我的年代?”
“放心!没事的。”白以薇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忘了吗?昨晚我也到了你那里,还不是安全回到自己的年代。”
“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们身上?”说巧合也太离谱了。
“可能跟我们的床有关系吧!”这是她惟一想得到的关联。
“我们的床?”他看不出一张床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难道你没发现我的床有什么特别吗?”他的眼睛是于什么用的?她真怀疑。
“有吗?”他这才多扫了两眼,随即愤恨的指控她,“你偷了我的床!”
“喂!沉大爷,你搞清楚点,”她的玉指不客气的戳着他的裸胸,“在明朝才是你的床,在我的年代,就是‘我的’床。”她特别强调“我的”两个字。
想到自己的指控实在很过分,沉严带着歉意的眼神投向她。
白以薇毫不领情的撇过头,不理会他。
看来若是不认错,她是不会跟他说话丁。大丈夫能屈能伸,低头认错又何妨?更何况真的是他错了。
“对不起。”他诚心道歉。
“这还差不多。”白以薇抿唇浅笑。他既然道歉,她也不会跟他计较。
嘘!还好她不是个脾气大的人。见她又露出笑靥,沉严才放下心中的大石,就怕她一气之下再也不肯理他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
“睡觉锣!”
白以薇关了台灯,房里立刻一片漆黑,两人各据大床一边,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喂!”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在我房里醒来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你其实是在自己的床上醒过来的吗?”他看起来很精明,不像是个观察力差的人。
黑暗中,沉严的俊脸早已是一片通红,总不能说:因为他一直注意着她,而忽略了周遭的一切吧?这话要是说出口,他一定会被当成登徒子。
“喂!你说话呀!”她又催他。
“白姑娘,我现在只想睡觉,请你不要吵我;还有,我的名字叫做沉严,请不要老是喊我喂。”黑暗中,传出沉严低沉的声音。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生气了呢!“对不起……”她低声道歉,便不再说话。
黑暗中一片寂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直到白以薇熟睡的呼吸声传来,沉严才翻过身来,偷偷将她拥进怀里。
他喜欢她在他怀里感觉,就像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奇妙的缘分让他们相遇,他知道自己不该轻易放手。

第五章

奇异的交往在沉严和白以薇之间展开。
谁也想不到,一张用神木制成的大床,竟然串联起了两个不同时空的情谊。
有时是白以薇出现在沉严的房里,有时是沉严出现在白以薇的香闺中,他们总是好奇的探索对方的世界,而另一方也一定尽力满足对方的需求,幽幽情愫在彼此的心田缓缓交流、滋生白以薇的聪敏和美丽紧紧抓住沉严的目光:她的独立自主更是让他倾心,她跟他平时所见的千金闺秀大不相同。
她对生意的敏锐度,让她能给予沉严适时的意见,她的见多识广以及博学多闻更是强烈的吸引着沉严。
拥有相似特质的两人就像磁石遇到铁,紧紧地吸引对方的视线,越来越渴望能走入对方的世界,而不只是一名旁观者。
这一日,沉严坐在自个儿的书房内审核账簿,他得力的助手杨朔走了进来。
一见到杨朔进来,他便起身迎上去。
“我交代你弄的东西弄好没?”他的眼中有着难掩的兴奋。
“已经打造完成了。”杨朔恭敬的呈上一个锦盒,狐疑的眼光直盯着沉严脸上的表情。
沉严接过锦盒,打开一观,详细审视盒中的珠宝,见玉匠是完全照他所绘的图案打造,他才露出满意温柔的笑意。
薇儿戴上这珠宝一定很漂亮!
他不禁悠然神往,想象白以薇戴上他为她所订制的珠宝的画面。
见主子竟然笑了,杨朔整个傻愣住了。
原来鼎鼎大名的北方首富也会笑呀!而且还是那种深情款款的笑容、充满柔情的眸子,就好像是在注视着极心爱的女子……
这件事说出去,一定没有人相信!
沉严抬头一见窗外天色,黑漆漆的一片,早已不见太阳踪影,浓密有形的剑眉微微一皱。
太阳何时下山的?他竟没注意到,不知薇儿今晚会不会来?想到此,他已经没有心情审核剩下的账簿了。
迈开步子往外走,他随口交代道:“杨朔,剩下的账簿都交给你了。”他只想赶快回到寄畅院,去看看薇儿是否出现了。
就算薇儿今夜没有出现在他房里,他也得赶快上床睡一觉,搞不好还能到薇儿的香闺去偷香。
什么?!杨朔一听到沉严的吩咐,俊脸马上垮了下来。主子又把工作推给他做了,他怎么这么命苦呀!
“爷,不要呀!”殷殷呼唤,也唤不回走远的身影,看来今晚他又和温暖的被窝绝缘了。
杨朔认命的坐在书桌前,翻开账簿审核每一笔账,一边查账,一边哀声叹气。
想到主子最近的转变,他的叹气声中又添了些苦恼的成分。
以前主子工作得没日没夜的,他就为主子的终身大事烦恼;现在主子忙里偷闲,他却为自己烦恼。
以主子离去前的表情来看,他百分之百肯定主子是赶着去会见心上人,否则怎会要他去找最好的玉匠打造那组玉链珠宝,也才能解释清楚主子这些日子来的转变。
一个工作狂居然会忘了工作,不时怔怔地望着窗外发呆,然后莫名其妙的傻笑,就像忽然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一样,那模样分明就是坠人情海的嘛!
只是……那个在玉链后面刻了个“薇”字的姑娘是哪家的闺女呢?他得想办法查清楚来,才好帮主子去说亲。
杨朔搁下手中的朱砂笔,蹙眉深思。
等等!事情有些不对劲呢!
主子平日人在寄畅院时根本是不许其它人打扰,而他也几乎一天到晚都跟在主子身边,主子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去认识好人家的姑娘呀!
可是……最近只要天一黑主子就赶回寄畅院去又是为了什么?因为院里有他极为看重、又在乎的人吗?难道主子把喜欢的女人藏在寄畅院里?
这也不可能呀!杨朔的眉头皱得就要连成一直线了。
若是寄畅院里藏了一个女人,每日进寄畅院打扫的仆妇早已发现了,消息也早传进他的耳朵。
而至今皆无异样,就是以上的假设都不成立……那主子的转变又是为何原因呢?
杨朔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只好烦躁的抓起账簿继续审理。
幸好主子改变了记账的方式,让他可以将这些二日了然的账目快速审完,只是……主子是从哪里学会这种记账方式的呢?每次他问主子,只换来主子幸福又神秘的温柔笑靥,害他都要以为主子生病了,只因为和以往比起来实在太反常了。
唉!算了,他还是认命的把账簿给看完才是真的。

沉严快速奔回寄畅院,一走进房里,就见白以薇已经在他的床上熟睡着。
“薇儿,快醒来!”俯下身,他用鼻头磨蹭她的脸庞,想将她吵醒。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她戴上他亲手为她设计的玉链了。
“严……”
白以薇半睁开迷潆惺忪的睡眼,轻柔的低呼被他炽热的唇给吻住,他的舌带着令人陶醉的柔情,缱绻地缠绕住她。
她迷失在这奇妙的幻境里,他则深深地探索她、纠缠她、吸吮她,渐渐地,温存的品尝转为饥渴的占有,像是无法满足似的疯狂撷取她的温柔,啜饮她甜美的蜜液……
“我的薇儿……”他从不曾如此迫切的想要一个女人。
她给予他别人所无法给予的信任和温暖,为他幽暗、冰冷的心灵带来一丝曙光。
尝到她所给予的温暖和快乐,他再也不要忍受孤寂,独尝凄冷的滋味,他再也不要放过这包裹住他的温柔。
只有在她信任的眼神中,他才能拥有自己所渴求的幸福。
“你今晚好像比较早来。”他没想到一回房就能马上见到她。
“你厌了我?”樱桃红唇一抿,白以薇泫然欲泣的表情惹他心痛,“所以不喜欢我早点来?”为了早点见到他,她还吞了一颗安眠药呢!
双手一搂,她揽紧他的脖子,把刚睡醒的娇媚脸蛋埋进他的肩窝,纤细肩颈微微颤抖,一看便知小女人正伤心哭泣,沉严的一颗心可是被拧痛了。
“没有的事,薇儿,你可别瞎想。”轻抚着她的背脊,他慌乱的想抚平她的哀伤,“能看到你是我最高兴的一件事,我多希望你能日日夜夜都陪在我身边,而不是只有晚上短短的时间。”
从未哄过女人的沉严,更不知道该如何哄一个哭泣的女人,只好挖心掏肺的把心里想说的话一股脑儿全说出来。
每一日的天亮,他就会害怕、恐惧,害怕再也见不到她,恐惧会失去她,可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难题,让他没有完全拥有她的把握。
人定真能胜天吗?他能由老天爷的手中把薇儿抢过来吗?打破两人在时间和空间上的距离吗?
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想到此,他害怕的拥紧怀中纤柔的娇躯。他不要失去薇儿!他已经不能再回头过没有她的日子了。
“你知道吗?我看多害怕会失去你。每一个清晨,对我而言就是一个新的恐惧,恐惧晚上会见不到你;见到了你,我又希望太阳不要出来,时间就此停住,让你可以永远停留在我怀里,让我不用担心害怕会失去你。”他的恐惧化为最真实的语言向她倾诉。
白以薇为他语气中流露出的情意和在乎而感动得泪湿羽睫。
“你只是在哄我而已。”
“我对你的心是天地可鉴呀!”他从未想过他也会有爱上一个女人的一天。
“我不信。‘埋在他怀里,她娇嗔道:”这些话你一定也对很多女人说过。“他这么有钱,身边会没有伺候他的女人吗?
想到他生命中有其它女人,她的心就酸涩难过,泪水真的滑下了眼眶。
察觉到颈肩上的湿意,沉严真的心慌了,他不要看她哭泣的脸蛋。
“薇儿,我对天发誓!”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举手发誓,就盼这磨人精会相信他的话。“除了你;我从没在乎过一个女人。”有她一个就够他受了,他哪敢再看别的女人一眼。
听到这里,白以薇破涕为笑。
他堂堂天下首富,居然为了取信她这个小女人而不惜举手发誓。想到此,她的心就甜得暖乎乎的。
“你被骗了。”她抬起头来,宣告的吐着小粉舌。
见她一脸慧黠的笑靥,他心知是怎么一回事。
这小女人!给她三分颜色,她便开起染房来,居然敢捉弄他,简直是老虎嘴上拔毛,活得不耐烦了,他非好好回敬她不可。
沉严剑眉倒竖,将她压倒在床上,魔手伸入她的腋下搔痒,再沿着身体曲线由上往下处罚她的顽皮捣蛋。
白以薇笑得花枝乱颤,拼命闪躲,但总躲不开他的魔掌,最后只好认输求饶。
“沉大爷,我错了,你原谅我啦!”
“不行!”他才不轻饶她,本是只想略施薄惩的,听了她生疏的称呼,他决定要严惩了。
“严,我最亲爱的严,你就别跟小女子我计较了嘛!”
“那你要怎么补偿我呢?”他是商人,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他是绝不会做。
“那你说呢?”她噘着红菱小嘴撒娇问道。
刚动过的她,云鬓半掩,脸色酡红,星眸迷漾,粉肌吹弹可破,多么吸引他的心魂呀!
“那就给我一个吻吧!”
她含羞带怯的在他脸颊上轻啄一下。
他不满意的叫嚷:“没诚意!这根本不叫吻。”
她只好又红着脸,在他的嘴唇上轻啄一下。
“薇儿,你要我先示范一次是吗?我是绝对不会反对的。”炽热的舌滑过自己性感的薄唇,邪魅的眼神中还闪烁着贪婪的欲念。
白以薇被逼急了,主动拉下他的头,用红润的小嘴堵住他的唇,小粒舌来回描绘他的唇形,温柔的吸吮他的薄唇。
沉严低喘一声,小粉舌灵巧的钻进他炽热的口中,搜寻他的舌,两条湿暖的舌在他的口中相遇、纠缠、吸吮。
贪婪的吮住她的粉舌,沉严夺过主控权,似夺走她生存的空气一般,辗转吸吮着。
直到他满足的放开她,她早已被他吻得忘了今夕是何夕。
两人过度急促的呼吸泄露出彼此都被着炽热的深吻所干扰。
望着身下被吻得气息紊乱的女子,沉严隐藏在身体里的淫兽吶喊着解放的需求,但他不能呀I他还不能拥抱他最心爱的女人,因为他还没拥有占有她的权利!
若不能确定他们能厮守一生,他就没有毁掉她清白的权利,他不能让她日后被闲言闲语所伤。
所以,为了要拥抱她,他会尽一切力量与天抗争,打破他们之间的藩篱——时间和空间的藩篱。
他要她完完全全的属于他,没有人能阻止他的决定和企图,老天爷更不能。奇迹让他们相遇,她合该是属于他的人。
他闭紧双眼,深深呼吸,试图冷静下来,翻身离开魅惑他的玲珑娇躯。
“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为了防止自己的欲念破闸而出,他赶紧转移一个安全的话题,不再望向那足以摧毁他自制的娇媚女子。
“什么东西?”好似没察觉到他肉体上的不适,白以薇坐起身来,由他的背后搂住他的腰。
沉严痛苦的低喘,赶紧拉开她的玉手,转过身把锦盒送到她面前。“你看!”再让她把柔软的娇躯贴到他身上,他一定会马上失控。
“好漂亮的盒子!”她赞美锦盒。
“我不是要送你这个盒子,而是要送你盒子里装的东西,快打开来看吧!”他好笑的睇着她,催促她打开锦盒一观。
白以薇听话的打开盒子,盒中的珠宝令她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充满灵气的珠宝,世间没有一句话可以形容这玉链的美了。
“喜欢吗?”他像个亟欲讨大人欢心的小孩子。
“这……这是给我的?”一看便知这是上等的佳玉,他竟然送这么贵重的珠宝给她,她实在太惊讶了!
他点头。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把锦盒塞回他手中。
“薇儿,这是我特别为你设计的玉链,而且是请最好的玉匠打造的,你不收就太令我伤心了。”他采取哀兵政策,希望她能收下这组玉链。
他对她的情意,可是全部表现在这组珠宝玉链上了。
“我没有收下的理由。”她真的不能收。
“怎会没有?”他又把锦盒放在她玉手里,“这是我给你的谢礼。”
“我又没有做什么事,哪值得让你送这么贵重的回礼。”
“怎么没有?我要谢谢你教我那种简单的记账方式,它让我审理账簿的工作变得轻松许多,也令我手下的账房不再叫苦连天了。”
“那只是举手之劳。”根本不值得让他破费。
“那只是次要的。”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他凝视她的眼眸中含着浓浓情意。“最主要的是要谢谢你来到我生命中,让我从此不再独尝孤单寂寞。”她带给他从未享受过的快乐和甜蜜。
“这不是我的功劳,是神木大床的功劳,是这张床让我们相遇的。”
“不管怎么样,至少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细细抚触漂亮的玉链,冰凉沁心的感觉由指尖传遍全身,但她的心窝里却暖得炙人,因为被沉严的浓情蜜意包裹住了。
由质地上佳的白玉和绿玉刻成一朵一朵的小蔷薇花,再由白玉蔷薇和绿玉蔷薇串成两条不同的玉链子,两条玉链子互相交缠成一条绿、白相互辉映的玉链,一整组的珠宝都是用同一种样式打造而成。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珠宝的样式以蔷薇为主的整体造形,那是因为她的名字中有一个“薇”字。
他一个大男人工作这么忙,居然还费心的为她设计出这么别致的珠宝,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忍不住拿起玉链审视,她这才发现每一朵蔷薇后面都刻上了他们的名字,绿玉蔷薇后面刻了一个“严”字,白玉蔷薇的后面则刻了一个“薇”字。
这条交缠而成的玉链也代表了他们的命运,从今以后要紧紧缠绕在一起,他对她的心意全部借由这条他所设计的玉链表达了出来。
“你真傻!”她感动不已,泪水在眼眶里凝聚。
“戴上吧!让我好好欣赏、欣赏你娇傃美丽的模样。”
接过她手上的颈链,绕到她身后,她撩起长发,方便他为她戴上。
沉严取来铜镜,放在两人面前,观赏她戴上他所设计的玉链。
两人的视线在铜镜中相遇,沉严的眸中透出一股独占的炽热欲望,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
白、绿相间的玉链挂在她纤细的颈项上,细腻的肤质在玉链的衬托下更显出她白皙肌肤的晶莹剔透,一颗比较硕大的绿玉蔷薇则垂挂在她乳沟上方。
轻柔的白纱睡衣掩不住她姣美的胴体,一呼一吸之间,她的胸脯上下起伏,沉严贪婪又火热的视线直射向她起伏颤动的乳波。
压下狂猛的欲望,他又一一为她戴上手链、足链、耳环和戒指。
“真美!”轻吮她敏感的耳垂,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赞美着,细吻沿着颈项缓缓落下,双臂收紧的将她锁在自己的怀里。
白以薇放心的靠入他的怀中,“男人送女人衣服是为了脱掉它,送女人珠宝是为了绑住她。你呢?你该不会是想绑住我吧?”斜睇着他的柔情水眸荡漾着款款深情。
他送她珠宝的心意,她怎么会不明白呢?只是难呀!
谁教他们不属于同一个时空,苍天真是爱捉弄人。
不同时空的人不但认识了,还相爱,却为了能不能相守的问题而伤透了脑筋呀。
“那……我绑住你没有?”魔掌忍不住由领口探入,掌握住她浑圆的饱满。
他的企图是势必与老天抗争到底!
他绝不容许好不容易寻到的幸福又由手中溜走。
“你早巳绑住了我的心。”在他的抚弄之下,她娇喘不已的说道。
“不够!绑住你的心,却还没绑住你人!”粗嗄的低吼中有难掩的恐惧。
“严……”听出他言语中的惧意,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他的恐惧同样也是她的呀!
为了证实自己确实拥有她,沉严用力扳过她的身子,解开下睡衣的肩带,轻柔的睡衣顿时滑落她的腰际,将她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他火热的瞳仁中。
将她扑倒在床上,他狠狠地吻住她红润的唇瓣,炽热的手探寻着她敏感纤细的胴体,热吻逐渐往下移。
白以薇难耐他激情的挑逗而嘤咛出声,她的呻吟拉回了他的理智,吓得他马上翻身离开,不敢再多看一眼她春情撩人的水媚双腮。
该死!他又失去控制了,他越来越渴望占有她的胴体,脑海里凈是对她的绮思幻想。
“严……”娇媚的嗓音考验着意志力,炽热红烫的脸颊磨蹭着他伟岸的胸膛,“我说过,我很愿意把自己交给你,你不需要强忍下欲望。”
“薇儿,”沉严拉开她的手,转过身看着她,顺便为她穿好睡衣,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也说过,除非确定我们有未来,否则我不会要了你的身子。”
他何尝不想和她共赴巫山,一起探索那世间有情男女共享的极乐天堂,但他不想因为一时贪欢而伤害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爱她,所以珍惜她,不愿她日后受闲言闲语的伤害。
“严,在我那个时代,根本已经不重视女人的贞操,就算未婚生子,也没有人会说闲话。”对于两人的未来,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我不管你们那年代的道德标准如何,我是不会让我所爱的女人承受未婚生子的辛劳,而且那对孩子也不公平!”他曾经受过的苦,绝不允许他的孩子也尝到。
“可是……”她哀怨的垂下头,害怕他命定的妻子会出现在他的生活中,然后他就会忘记她的存在。
她很清楚,自己在他的命途中只是一则老天爷不小心所出的差错,否则,不同时空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相识,甚至于相爱。
当有一天老天爷决定要纠正错误,他和她只怕无缘再见了。
“长相厮守”四个字,对她而言只是痴心妄想。
就算只能拥有他一段短暂时光,她也心满意足。她从不敢奢求两人之间会有结果,她很清楚他的未来并不属于她,而是属于另一名女人,而她只是在那名女人出现之前暂时偷了她的幸福。
“薇儿,你要对我有信心,我一定会把你由老天爷的手中抢过来的!”
“但愿如此!”
搂紧她的身子躺着,他轻抚她的背脊,“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他知道她的工作很多,希望她能养足精神来。
摇摇头,她慵懒的撑着头,趴在他健壮的胸膛上,“你现在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差了好多。”想起他冷漠凶恶的模样,和现在温柔多情的样子可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有吗?”凝眸望她,却正对她胸前半露的浑圆酥胸,他贪婪的吞咽口水。
“当然有。”她在他身上动了下,他忍住几欲脱口而出的粗嗄低吼,才刚刚安分下来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你现在温柔多情的样子,比较像我一开始对你的印象。”
“你不是说我很凶,又怎会觉得我温柔多情?”他有些弄不懂她的话。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确实对我很凶,但我们还没见面时,我就从骨董店的老板口中知道有关你的事。”
她想在他坚硬的身子上找个舒适的位置趴着,所以不自觉地动来扭去;沉严感觉到她纤柔的胴体在他身上磨来蹭去,欲望泉源就要控制不住了。
这个小妖精!是要逼疯他吗?沉严暗暗咬牙硬撑。
“后来,这张床买回我家后,我在床尾的矮柜上发现一首词,词尾后面还提上你的名字。”
沉严蹙眉。他并没有在这张床上刻字呀!下次到薇儿房里,他一定要看仔细了。
“那首词一看到就让我觉得你是一个很爱自己妻子的丈夫。”
“你还记得那首词吗?”
“当然记得。”她骄傲的扬头,那首词早让她读了千百次了。
“念来听听。”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人时无。弄筝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旧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这是一首描写夫妻间闺房里画眉之乐的情趣。”平凡中带着浓情的一首诗,道尽夫妻间相处的浓情蜜意。
“看到那首诗,我就觉得你是个温柔多情的男人,那时我好羡慕、也嫉妒那名做你妻子的女人。”
“你不需要羡慕其它人,我的妻子除了你之外,就没有别人了。”这一生,他是非她不娶。
“严……”她真能做他的妻子吗?
“你要相信我,薇儿。”一张神木大床让他们相遇,也让他有机会了解她。“我不会让任何人拆散我们,抱括老天爷在内。”谁都别想由他手中抢人。
“嗯!”她含笑点头。她是该对自己看上眼的男人有信心。
她主动吻上他性感的薄唇,他钳紧她的娇躯,不客气的夺下主控权,吻得她娇喘连连。

第六章

“这就是你所说的词?”在白以薇的香闺中,沉严抚着刻在床尾矮柜上的词,确定那是自己所刻的无误,只是不知是何时刻上的。
他已经很久没有刻过任何东西了。
过去,当他尚未得意之时,就是靠自己巧手雕刻出来的小饰物养活自己,后来,得到恩公的赏识,他才有机会学得经商之道,为自己的事业打下基础。
“还有其它的吗?”他好奇的问道。
闻言,白以薇一张脸却是红透了。
他的问题,让她想到那令她喷鼻血的合欢图,所以红着脸猛摇头。那么煽情的图案,还是不看较好,免得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沉严见她心虚的样子也不追究了。没关系,他可以自己慢慢找出答案。
看着他在她的床上仔细查看,惟恐他找到那些合欢图,她连忙上前阻止他继续审查下去。
“我今天借了些录像带回来,你要不要看?”沉严一听有影带可看,双瞳绽放出光彩。
“好呀!”
自从她跟他介绍过电影这种新新艺术后,他就迷上了这种会动的画片,为此,她还在自己的香闺里装设了一套新的影音设备。
两人并肩坐在床上看电影,沉严完全被电影情节给吸引住,因为这部电影演的就是穿梭时空的故事。
沉严聚精会神看完录像带后,便蹙着一双英挺的剑眉仔细思考着。
如果他多找些奇人异士,也就是电影里所说的有特异功能的人,是不是真的可以打开时空之门,让薇儿穿越时空到他的世界?
“严,你怎么了?”推着他的肩膀,白以薇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发愣。
“没什么。”沉严回过神,抬起她的下巴,望进她的翦翦美眸。“薇儿,如果让你放弃你的世界而走入我的世界,你……”他迟疑着。他不能自私的要薇儿为他放弃一切,可是,他也不想继续过着只能在夜晚见面的日子啊!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算了,那么自私的要求,他说不出口。那难道要一直保持现况吗?他无声的在心里叹气,作下无怨无悔的决定。
看来,只好由他放弃一切走入她的世界。他爱她,所以不想她有任何的委屈。
“真的没什么?”她不信的睇着他。
“已经没有了。”他含笑的摇头。作下了决定,他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许多。
“可是我有。”她小脸凝重的蹙紧眉头。她可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沉严见她脸色沉重,心知必有大事困扰着她,一颗心也跟着沉甸甸的。
“薇儿……”将她搂进怀里,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提供她自己的胸膛。
被他搂在怀里呵护,她的一颗心甜得好似被灌了蜜糖,别说为他放弃她的世界,就算为他放弃自己的生命,她也觉得值得。
“我打算跟你到你的年代去,做你的妻子,你说好不好?”
她的话无疑是一颗巨大的幸福炸弹,把沉严轰炸得手足无措,却又惊喜莫名。
“薇儿,你刚才说了什么?”轻轻推开依在怀中的娇躯,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你再说一次!”他是不是听错了?
“人家都还没有过去,你已经开始嫌弃我了。”要不然怎么会没听清楚她的话?
她抿着嘴,一副快哭的表情,可把沉严的心都揪疼了。
“没……没这回事,我……我是不敢……相信呀!”他高兴不已,说话都结结巴巴了。
薇儿为了他,愿意放弃她所有的一切呢!他高兴地欢呼大叫,想让所有的人分享他的喜悦。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分情意,他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和最真挚的情感来偿还她。
“原来你压根儿不相信人家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她掩面低泣,他的不信任伤透了她的心。
“薇儿!”见心爱的女人伤心啜泣,他慌得手足无措。“别哭,都是我不会说话才害你伤心!”都是他该死!沉严恨不得撕了自己这张不会说话的嘴。
“我根本不敢开口要你为我放弃一切,因为要你为我放弃一切……实在是一件很自私的事情,我舍不得你为我而受到委屈,所以,方才我作了决定,要放弃自己的世界,来你的世界。“
听见沉严要为她放弃一切,放弃他打拼多年的事业,白以薇不敢置信的瞠大双目,连装哭都忘了要继续哭下去。
为什么他总是一次又一次让她感动不已?
“后来听你说要到我的世界,我实在是太高兴了!”薇儿对他的付出和情意,他永远不会忘记。
“薇儿,我是高兴到不会说话,不是不相信你呀!”薇儿,你要相信我呀!
拉开她掩面的玉手,眼前娇俏的脸蛋哪有一点伤心悲泣的模样,倒是眼底眉梢间有隐藏不住的笑意,他就算再笨,也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又捉弄我了!”他气得转过身不理她。他一向精明,为何只要一碰到有关她的事,他就只有吃瘪的份?
“严,别生气嘛!人家只是跟你开玩笑的。”她贴在他的背上,撒娇道:“人家跟你开个玩笑,就要赔上后半辈子,你还忍心跟人家生气吗?”
听她说得委屈,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好像他是个虐待妻子的丈夫似的。
天地良心呀!他可是一直把她捧在手掌心上呵护的,反而是他,给她吃得死死的。
想一想,她为他作了那么大的决定,他实在也不用太计较。
“你真的愿意到我的世界?”他还是要确定一下。将她拉入怀中,他很认真的看着她的脸蛋,想看出她是否有一点的不确定。
“嗯!”她肯定的点头。
“就算永远见不到你的亲人和朋友,你也不后悔?”
“我跟我的家人一向不亲,就算我失踪了,他们也不会在意。”血亲人不亲,一切都枉然。她说得淡然,却掩不住眸底的沮丧,“我比较要好的朋友勉强算来只有一位,如果她知道我找到了幸福,一定也会祝福我的。”
“薇儿……”他心疼的拥紧她。“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了,我们自己组成一个家,一个只有爱和温暖的家。”这是他给她的承诺,也是给自己的承诺。
“嗯!”她满心喜悦的拥抱他,她终于也得到幸福了,他们都是得不到亲人关爱的孩子,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的关系,才会对彼此都不设防吧!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她抬起头,望着他深邃的五官。
“什么事?”他低头轻吻她的红唇。
“过几天我要回台湾一趟。”她实在不想回去,两地相思的滋味不好受呀!
“为什么?”他讶异的挑眉。他知道台湾是什么地方,薇儿跟他提过,薇儿的亲人都在那座岛上。
“快要过年了,我一定得回去吃年夜饭。”
“要回去多久?”他实在不想跟她分开呀!
“大概半个月左右。”而她也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我会想办法熬过这段日子的。”他已经习惯有她陪伴的夜晚,如今……
唉!长夜漫漫,他又要一人独尝孤寂冷清的滋味了。

习惯,是一种难以割除的依赖。
尝过有人陪伴在身边的滋味,再回头过孤家寡人的日子……孤单,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的寂寥。
今夜,沉严又出现在白以薇的香闺中。
望着失去女主人身影的房间,温柔典雅的香闺显得空洞,而他形单影只,更显孤清。
薇儿才回台湾四天,他就已经受不了没有她相伴的感觉,他不知该如何熬过剩下的日子,每一天对他而言都如同一辈子那么长。
明知相思苦,偏要苦相思。
生平第一次尝到想念一个人的滋味,他才知道,原来相思之苦是这般苦涩难当。
躺在白以薇的床上,沉严的心犹如被冬日寒雪所覆盖的大地,连一丝一毫的生机都没有。
他已经命令杨朔加派人手去找寻有特异功能的人,希望那些人真能帮助他把薇儿带到他的生命中。
他把自己的幸福全寄托在那些奇人异士的身上了。
他们真的能达成他的心愿吗?他不知道,只能祈求老天爷的保佑了。
翻个身,拥紧白以薇的香枕,枕上还留有她的发香,深深嗅入属于她的味道,沉严也只能借此香味聊以自慰。
忽然,房门被人用力的打开,沉严惊愕的由床上坐起,见到白以薇提着两个大行李箱走进来。
“薇儿!”惊喜的笑靥挂在他的唇角。方才他还在担心剩下的日子该如何度过,没想到薇儿居然提早回来了!
白以薇逃难似的离开台湾,提早回到上海,没想到会在房里见到沉严,见到他,就好似在漂流的大海上寻到救生的浮木般。
她丢下手中的行李,飞扑到他的怀里。
她好想他呀!
“严!”只有他的怀抱是她最真实的避风港。想到父亲无礼的要求,她又忍不住泪湿双颊。
察觉她异常的静默,再加上多日不见,他想好好看清楚令他朝思暮想的容颜。
轻轻抬起她的娇颜,见她双眸红肿有如核桃一般,他忍不住惊呼——
“薇儿,你的眼睛……”他心疼的揉着眼睛四周的穴道,想让她酸涩的眼眸舒服一点。“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这么伤心?把眼睛都哭肿了。”
沉严心中惴惴不安。薇儿一向坚强独立,不是随随便便就哭泣的人,一定是出事了!
“严,抱我!”
她的要求,令沉严吓了一大跳。
“薇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们明明就约定好了,要等确定他们彼此拥有未来才会成为真正夫妻的。
“我知道。”她很清楚自己说了什么。
她希望就算做不成他的妻子,也能把自己清白的身子给他,因为他是她最心爱的男人!
“薇儿,发生什么事了?”薇儿提早回来,又如此失常,一定有原因。
抓住她的肩膀,沉严决定逼出逼出真相。
“没事。”她闪避他锐利的注视。
“没事?!”他不信的冷哼。“没事的话,你的两眼会肿如核桃?”
“真的没有厂她倔强的抿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被逼嫁人的窘境。
“薇儿!”他们的感情已经到了水乳交融的地步了,难道她还不相信他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也言语中的戚然萧索令她黯然神伤。
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
她的父亲逼她嫁给一名纨夸子弟,她怕他无法接受这件事。
她不想他受到伤害呀!咬紧唇瓣,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薇儿!”他希望她能完全相信他。
“严,不要问我为什么,只要抱着我就好了。”她要他做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薇儿,你若不告诉我真相,别说是抱你,我连碰都不会碰你!”他赌气的撇过头,双臂抱胸,看都不看她一眼。
白以薇又落下泪。她心里头的委屈他又知道多少?除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对她诸多恶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今夜他却说再也不碰她了,她好伤心呀!
见她又落泪了,沉严一颗心拧得好痛。他一直以为她很坚强,足以面对一切难关,今晚他才发现她也是个小女人,需要人保护。
“薇儿,说出实话真有那么难吗?”
“我父亲……”她哽咽着,“我父亲逼我嫁人!”还是一个不事生产的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锐眸一瞇,沉严的脸色仿如索命阎罗。居然逼他心爱的女人嫁给他人,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父亲逼我嫁人啊!”白以薇不知所措的喊道。
她完全失去了主张,面对父亲的逼迫,她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提着还没打开的行李逃离台湾。
“那你的意思呢?”见她慌乱的神色,一向笃定的沉严也跟心慌了。
他怕!怕她真的会屈服在她父亲的压力下而离开他。
“我当然是跟定你了!”听到他的问题,她红肿的眼眶又凝聚起泪水。他怎么可以问她这种问题?她对他的心意还不够清楚明白吗?
轻吁一口气,沉严拥紧她的纤躯。好险!幸好她没有改变主意。
搂紧她的娇躯,他感动她为他所做的牺牲。为了不让她嫁给其它男人,他可得催促杨朔快快找人!
“严,怎么办?”偎在他怀里,她仍觉得忐忑难安。她真的可以放心把所有烦心的事都交给他处理吗?“我父亲不会容许我拒绝的。”
父亲的为人她最清楚不过,他绝不容许有人违背他的决定。
“放心!”抚平她眉宇间的忧思,他安慰道:“我已经要扬朔去找那些有特异功能的人,只要找到人,就可以把你带到我的世界去了。”
真有那么简单吗?她怀疑、忧虑的蹙紧眉头。穿越时空?有可能像电影所演的那么简单吗?
“我们只有赌一赌了。”轻吻她满忧心的小脸蛋,沉严努力想安抚她的忧虑。
她的忧愁他明白,他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可是……他不敢让她知道他的忧虑,只知道为了他们的幸福,非成功不可。
上苍既然给了他们奇妙的缘分,就该成全他们想要长相厮守的意愿。
他绝不允许有人破坏他的幸福,绝不!
“严,爱我!”
白以薇主动褪去身上的衣物,羞赧的眼神、红晕的双颊,勾起沉严一直为她蛰伏的欲望。
“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要成为你的女人!”她不要继续等待了。
“薇儿……”半裸的白玉胴体,让沉严的欲火烧红了眼眸。
不再隐忍,他低声喘息,为两人的激情掀开序幕……

第七章

“如何?”沉严阴霾的眼神直瞪着眼前的能人异土。
“打开时空之门?这种事实在是匪夷所思,吾等皆未曾听闻,沉当家何必强人所难?”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其中一名高僧直觉此事不可行的婉言拒绝,希望沉严打消念头,其它人也是摇头附和。
“这倒也不是不可行。”
在众人一片反对声浪下,天机老人却独排众议。
“道长的意思是有办法?”沉严惊喜莫名的奔到天机老人面前,激动的抓紧他的双臂,就怕这好不容易寻到的希望消失。
“嗯I,办法是有,”天机老人一脸迟疑,抚顺微乱的白色长须。“但是……”逆天而行,只怕会另有祸劫呀!该不该阻止沉大当家呢?
沉严一听可以把白以薇带来他的世界,便高兴的昏了头,哪还管天机老人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道长,只要你能帮沉某完成此事,沉某必备重礼酬谢!”他和薇儿终于相守有望了。
“重礼就不用了,”见沉严那欢喜兴奋发光的脸庞,天机老人决定还是把事情讲清楚,“只是,打开时空之门毕竟是逆天而行,以后会引来何种劫数,皆是不可预料的,沉当家还是决定这么做吗?”
“道长,若不能娶心爱的女子为妻,沉某这一生也自活了。“沉严想到了白以薇,温柔的笑靥浮现在他一向冷峻的脸上。”就算只能拥有她一刻,沉某也觉得此生无憾。沉某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生自是免不了生离死别,沉某亦不知道将来会有何劫数,但是沉某知道,只要她在沉某生命中待上一刻,我们便做这一刻的夫妻;如果上苍怜悯我们爱的辛苦坚贞,愿给沉某一生的福分,我与她便做一辈子的夫妻,不管如何,我们都要相守在一起!“
天机老人讶异的挑动长眉。眼前这深情款款、一脸温柔的男人,真是沉严吗?
一向被人形容为冷血无情、手段残酷的沉严,竟会有如此深重的浓情,不难想见他对该名女子是用尽了真心。
少见的有情人,他若不帮,还真是心上不安呀!
唉!就破例帮他一次吧!
“见沉当家一脸真挚,老道若不相助,倒显得无情了。”天机老人笑呵呵地抚着白胡须。
“道长?!”沉严惊喜唤道。言下之意是他愿意帮忙哕?
“可是单靠老道一人的力量还略显单薄,必须请在坐诸位道友相助。”天机老人转头看向在坐其它人,“诸位道友是否愿意相助一臂之力?”
众人听到天机老人的问题,皆点头应允,只因为打开时空之门是毕生难逢的奇事,大家都很想见识一番。
沉严见到诸位能人皆愿意助他,高兴得眉飞色舞,心如战鼓般狂跳不止。
他很快就可以把薇儿接过来了!
他要赶紧吩咐杨朔开始准备婚礼所需的一切。
薇儿,你很快就是我沉严惟一的爱妻了。
老天爷总算善待他一回了,让他掌握住他的幸福!
想到此,沉严忍不住仰天大笑。
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她却一丝欣喜都没有,因为圣坛前所立的男子非她心爱的男人。
白以薇身穿白色婚纱缓缓走向圣坛,脸上一片淡然,却掩不住眸中的哀戚。
若说这一生中有过快乐和幸福的感觉,那也是沉严给她的。
认识他之后,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快乐;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他后,她才明白身为女人的幸福。
她一点都不后悔把清白的身子给他,只遗憾他们能拥有的幸福太短暂了。
从她把清白交给他的那天到她出嫁这一天,这四个多月的日子,也是她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那是因为有他的深情挚爱在滋润灌溉着她。
穿越时空毕竟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他可知道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她多希望站在圣坛前的人是他,也希望她身上的婚纱是为他而穿,可是……
唉!幽幽的一声长叹,白以薇脸上的愁思加重了几分。
他们终究是无缘呀!
多希望到圣坛前的路程是永无止境,她就不用接受心死的命运。
不管她多么不愿意嫁给别人,她还是必须嫁人,因为短短数十步的路途,就决定着以后她不得所爱的痛苦。
走到圣坛前,她感觉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嘴角微微地往上扬,扯出一抹凄绝的笑。
往后,陪她走下去的人,不是她爱的沉严,而是一名陌生男人。
茫茫然的听着神父念念有辞,但她一句话都没有听进耳中。
突然,她身边的男人、也是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用手肘用力撞了撞她的腰际。
“神父再问你话了!”
问什么?她茫然的眨着水眸,根本没听进神父的话。
“白以薇,你愿意嫁给林文远为妻吗?”
神父又问了她一次,这次她可是听清楚了。
“我……我……”她迟疑着,怎么也吐不出那三个字。
我愿意!多简单的三个字,而她却是宁死也不愿说,只因为对象不是她心里最最在乎的人。
“你快说呀!”
连站在她身边的男人直催促着她,她还是说不出口。
“对不起!”她低声道歉,她实在说不出违心之论,她根本不想嫁给他。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严林文远一脸铁青。这女人该不会是不想嫁了吧?
“我说不出口。”她低着头不敢看他,感觉得到他的怒气直往她身上喷来。
说不出口?两家人都说好了这件婚事,她现在才拒绝,而且还是在圣坛之前,这算什么呀!
林文远正要发火,有人快了他一步。
“小薇,你在做什么?还不快点头答应,让这件婚事赶快完成!”白父站了起来咆哮。
“我……”在父亲的逼迫下,白以薇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我愿……”
她还来不及说出最后一个字,天空出现了异象!
一个大黑洞就这么出现在蓝色的天空中,四周的空气都向那个黑洞流过去,形成一股狂飙的 飓风席卷整个教堂,众人受到惊吓,纷纷找地方躲避,只有一人例外。
白以薇不躲也不避,反而向黑洞行去。
她心如槁木死灰,再无一丝生存意志。她心里想着:就这么被黑洞吸进去,也好过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
还未走近,她的人就被吹上半空中,快速地卷进风暴里,顷刻间消失在黑洞中。
那黑洞,仿佛是针对她一人般,将她卷进去之后便消失在蓝色的天空,现场只留下一片凌乱,证明方才所发生的事不是梦境。

沉严站在法坛的正中央,他仰头望天,怔怔地凝视灰潆漾的天空。
眸中有着殷切的期盼,期盼那掌握他幸福的女子能出现在天幕之中。
诸位能人异士依照着五行八卦阵的排列方式坐在沉严四周,口中念念有辞,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沉严今日的衣着。
一身红傃的新郎袍,昭告着他今日要成亲的事实。
杨朔一头雾水的站在外边,瞧着这一场奇怪的法事,也注意着他主子疯狂的行径,他怕主人发疯的消息传出去,所以严禁仆役接近寄畅院。
如果不是主子再三保证自己很正常,他一定会以为主子真的发疯了。可是……疯子通常不会承认自己是疯子啊!
主子先是要他准备婚礼所需要的一切,却没告诉他要去哪里提亲,这……没有新娘的婚礼要怎么举行?他的头好痛呀!
好吧!就算新娘子要等到大婚之日才出现,那也要派花轿去接人吧?哪知没有上门提亲,也没有派花轿去接人……
他真想不通主子在想什么,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寒伧的嫁人?难道主子不怕新娘子不高兴吗?
最可恶的是,他那不负责任的主子在“大喜之日”还跟一群道士、和尚和神秘人玩着办法事的游戏,该不会连这场婚礼也是一场游戏吧?
天啊!千万不要啊!整个沉府已经挤满了上门道贺的宾客,如果到了最后才宣布没有婚礼,那怎么得了?
他的头都要爆炸了,压根儿不敢想外面的人会如何说件事。
看来主子脑筋有问题的事实,已经快要瞒不下去了。杨朔很认命的想着。
就在此时,突然狂风大作,灰漾漾的天色更显阴霾,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诡谲感,阴霾的天象里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洞。
在场的能人异土见时空之门已然打开,更是加紧催运功力,只有沉严,见幸福即将来临,面泛喜悦的笑靥。
突地,黑色的洞里出现一道白色身影,黑与白的对比,让那道人影显得格外清楚,看得出来是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
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杨朔被这奇异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怎么会有一个女人出现在那黑洞里?那女子该不会就是主子要娶的新娘吧?
女子轻轻飘荡在黑色的空中,仿佛有一股浮力包围在她的四周,沉严张开双手静候深爱的女子落人怀中。
看着主子满含喜悦和幸福的温柔笑靥,杨朔就算再笨,也明白那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子是谁了。她就是主子口中不用上门提亲、也不用派花轿去迎娶的新娘,即将成为沉府当家主母的女人。
但是……从黑色通道出现的女人……该不会是个妖女吧?要不然怎么会把他主子一向冷若冰霜的心给勾走了?
不行!他一定要暗中防范这不知是什么来历的女人,以保护他主子的安全。
就在杨朔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白以薇已经落在沉严温暖的怀抱中,诸位能人异士见大功告成,也赶紧收功回气。
抱着昏迷的白以薇,从不相信神佛的沉严也衷心感谢上苍的成全。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拥有了世上莫大的幸福,是再多的荣华富贵也无法比拟的。
虽然怀中娇躯真实的存在,但他的心中还是有些不踏实,不太敢相信这一刻的幸福。
他终于能拥有薇儿了?这是真的吗?他们真的能处在同一个时空了?
“薇儿……薇儿……我的薇儿……”他喃喃念着她的名字,每一声呼唤都含着万缕情意。
低下头,他磨蹭着她细嫩的双颊。
是真的!这是真的!难掩心头的狂喜,她的体温给了他真实的触感,就像每个夜晚包里他的温暖。
“薇儿,醒一醒。”他深情的呼唤她。“快醒来呀!”轻拍她的嫩颊,他希望她能看看他的世界。
“唔……”一声呻吟由微启的檀口中逸出,白以薇张开水媚双眸,看见了熟悉又挚爱的俊秀脸孔。“严?真好!”她搂紧他的颈项,把头依靠在他的肩上,喃喃道:“想不到我死掉后还能见到你!”原来死了的滋味还挺不错的。
“傻丫头,你还活得好好的,没事说什么死的,该打!”轻抚着她的雪嫩香腮,他在她耳边宠溺的取笑她的迷糊。
他们好不容易能够长相厮守,他都还没有爱够她,怎么会让她死去呢!
没死?!听进沉严那温柔的嗓音,白以薇眨着水媚大眼。“你的意思是说……我还活着?”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她被黑洞吸进,居然没事?
“是呀!”温柔含笑的瞳眸紧锁她娇媚的脸蛋。
“那这是什么地方?”她的双手摸上沉严英挺的脸庞,“你又怎么会跟我在一起呢?”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呀!
“傻丫头,还迷迷糊糊的,你已经来到我的年代了。”他怜惜地拥紧她的娇躯,两人鼻头和额头相抵着,浓情蜜意自然的在两人周围流泄。
杨朔目瞪口呆的愣在一旁。这是他的主子吗?抱着女人、一副款款情深的温柔男人……真的是他的主子吗?
揉一揉眼睛,再详细看一遍,他才确定自己的眼睛没花,看起来他们好像已经认识很久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好心给他个答案阿!
“你是说真的?”她明明是被黑洞吸进去的呀!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年代?难道是……水眸灵活一转,她已经知晓前因后果了。
他真的成功了!他们终于可以相守在同一个时空了!
她惊愕地瞠大水眸,眸中有不敢置信的惊喜
光彩,见到心爱的郎君含笑点头,她惊喜的欢呼大笑,揽紧他的脖子。
“严,我们终于可以相守在同一个时空中了!”
他们的幸福现在才真正的开始。
打横抱起白以薇,沉严掩不住眼底眉梢的喜气洋洋,转身面对诸位能人异士。
“感谢诸位为沉某带来沉府的夫人,请诸位暂留沉府,让沉某好生招待。”话一说完,他就抱着白以薇走出寄畅院。
“你要带我去哪里?”白以薇问道。
他哈哈一笑,高兴的回道:“当然是拜堂成亲锣!”他的话让她羞红了一张脸。
不赶快和她订下名分,他又怎么可能安心呢?沉严开心的忖道。

吉时到。
众多宾客见到沉府的主人沉严抱着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走进,一双眼如火焰般炽热,片刻不离女子娇羞的丽颜,眼中只有她的存在。
两人一站定,司仪便唱道:
“一拜天地!”
沉严抱着白以薇对着堂外的天地弯腰行礼。
“二拜高堂!”
由于两人皆无高堂在坐,便对着沉严恩公的灵位行礼。
“夫妻交拜!”
由于白以薇被沉严抱在怀中,两人无法行礼,他锐眸中闪过一道魔魅的邪气,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吻上她红润的唇瓣。
在他的怀抱和热吻中,白以薇早忘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只是热烈的响应他激情的索吻。
众人早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连司仪也忘了说话。
直到沉严结束这一吻,宾客之中才爆出惊叹,司仪连忙唱道:
“送入洞房!”
沉严哈哈大笑,抱着新娘子向喜房走去。
白以薇羞窘的脸始终埋在他的肩颈上,粉拳轻捶他厚实的胸膛,小脸微仰在他耳畔薄嗔——
“你好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吃我豆腐。”真是丢脸!
“我只是要让所有的人知道我有多爱你呀!”沉严面不改色的为自己登徒子行径找借口。
“你啊……”
白以薇拿他没辙的欲摸他的鼻子轻惩,却换来他利牙相向,两人相视而笑,眼眸交会中传递着浓浓的真情挚爱。
沉府的婚礼热热闹闹的结束,却为宾客带来新鲜的话题而到处传颂,使两人的婚礼成为一则传奇。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主子要娶哪家的姑娘,却换来主人莫名其妙的答案——新娘子等到大婚之日自然会出现。
抱着爱妻回到实成喜房的寄畅院,沉严将白以薇放在牵成两人姻缘的神木大床上,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她一身的装扮。
“这就是你那个年代的嫁衣吗?”他轻抚着她的玉颜。不可否认,她这一身装扮煞是好看。
炽热的瞳眸直盯着露出大半个玉乳的胸脯,这也是他一直坚持要抱着她、不放她下来的原因,他不要他的爱妻被其它男人看光光。
她的妩媚和美傃,只能人他一人眼中。
“这不叫嫁衣,这叫婚纱。”她羞怯的解释道。
“我很高兴能穿着这一身的婚纱嫁给你。”这一直是她的梦想,没想到真有美梦成真的一天。
“就可惜太过暴露了。”严重考验他的自制力。
“那以后我不穿就是了。”以他们年代的标准来看是暴露多了。白以薇附和着他的话。
“胡说!”沉严轻斥,在她身边坐下。“我喜欢看你这样穿,以后在咱们房里就这样穿,而且只穿给我一人看。”这衣裳完全把她姣美的身段显露出来。
“是的!相公。”他还真是个大色狼。白以薇掩嘴轻笑,学着古代女子称呼自己的丈夫为“相公”。
“看来娘子已经开始适应我这年代的生活了。”取过交杯酒交到她的手上,“来!喝下这杯合卺酒,咱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丁。”
两人手臂相缠,满脸喜气的喝下象征他们婚姻幸福圆满的合卺酒。
“你不用到外面招待宾客吗?”白以薇疑惑的问道。据她所知,拜完堂后新郎还要到外面招呼,很晚才能回房的。
“那些事情交给杨朔处理便可。”薇儿初来乍到,他还是多陪着她比较好。
“杨朔是谁?”她对他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他是府里的总管,也是我的左右手。”他抱着她向前堂走去,“以后,我若不在你身边,你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请教他,我已经交代他要多多关照你。”
一进堂里,便闻到饭菜香味,沉严抱着白以薇坐下,让她安稳的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真好!”满足的一声长叹,她偎入他的胸膛。“什么都替我想好了。”在他的怜爱和宠溺下,她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我现在只想喂饱你,然后……换你‘喂饱’我!”锐利的眼眸射出炽烈的欲望。
“你……大色狼!”轻啐一声,她羞窘的低下头。
他的眼神明白昭告他心中所想,虽然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但每每面对他露骨的眼神,仍然令她感到羞赧。
她的羞怯令他哈哈大笑,夹起一块炖得烂熟的鸡肉送人她的口中。
“尝尝看,我这年代的食物跟你那年代的食物有何差别!如果不习惯,就叫厨子做你喜欢吃的。”
咀嚼着相公的爱心,白以薇一脸甜蜜。“嗯!好吃,这样就可以了,别再麻烦厨了。”她对吃的一向不挑嘴。
见她吃得高兴,沉严也喂得开心,一口接着一口,没有间断。
“你别光喂我吃,自己也吃一些呀!”他如果饿着了,她可是会心疼的。
“我的饿不是食物可以满足的。”他一脸邪笑,坏坏的回道。
“你……真坏!”老是喜欢逗她。
她若不反击,岂不是让他吃定了?
双手揽上他的脖子,她主动吻上他性感的薄唇,借由两舌相濡以沫的动作将食物哺人他的.口中。
她娇媚笑道:“是食物好吃?还是我好吃?”
“再好吃的食物在为夫的眼中都比不上娘子的诱人风情啊!”锁紧在他怀中蠕动的纤躯,沉严倒抽一口气,“娘子此举是在提醒为夫好好享用你吗?”
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过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了。
“人家只是舍不得你饿肚子嘛!”她才没有那个意思。
“真舍不得就上床让为夫好好疼你吧!”
在他满含欲念的邪气眼眸中,白以薇觉得身体里的需求被唤起,她也好想要他。
“嗯!”她羞赧的点头,心中对他的渴望并不比他少。
见她娇羞的响应,沉严大笑的抱着她朝他们的寝室走去。
“来,我先让你看此东西。”那可是他精心雕刻的杰作呢!
白以薇见他朝着床头摸去,心知他给她看的必是当初害她喷鼻血的罪魁祸首。
“严,我……我不看了!”就连想到,都会令她浑身空虚、燥热难安,她可不想再喷一次鼻血。
“为何不看?”他转过身,看见她双腮红傃似盛开的玫瑰,含羞带怯的水眸回避着他探索的眼。
瞧她的神情,好似已经知道他要让她看什么,莫非她早已经看过?
他了然一笑。“原来娘子已经看过了,对不对?”
白以薇红着脸点头。
“如何?为夫刻得好不好看?”他满脸邪气的笑问她。
“那是你刻的?”她惊愕的抬起头。
真想不到他会有这么厉害的刻功,她还以为他只会拨拨算盘、做做生意而已。
“是啊!”他含笑的把她搂进怀里。“我还没有成为商人之前,就是靠雕刻过日子。”那是他小时候的事了。
“难怪图里那女人跟我这么像。”那根本就是她嘛!
“当然!”他可是把她沉醉在欲海里的欢愉表情完全捕捉,自然不可能让其它的男人看到她为他绽放的美傃风情。“上面的每一幅图,可都是我的精心作品。”他骄傲的抬高下巴。
“严!”
他的志得意满让她又好气又好笑,莫名其妙成为春宫图的女主角,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惟一值得庆幸的是,作者是她的亲亲相公,而不是其它不相干的陌生人。
白以薇不知不觉被他搂到床头前,他“刷”的一声拉开床板,那些震撼她心神的合欢图再一次呈现她眼前。
“薇儿,你知道吗?”他沙哑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如同勾引人心堕落沉沦的魔鬼,让她无法抗拒他的魅力。“我所刻的每一幅合欢图,都代表我对你难以止息的欲望,都是我想要占有你身子的姿势。刚认识你的日子里,每一个跟你相处的夜晚都是难以忍受的煎熬啊!”
在得不到她身子的日子里,他饱受欲火焚身的苦楚,脑海里凈是对她的绮思欲念,于是他把对她的炽热欲望全借由这一幅幅的合欢图表现出来。
他抓住她的手,一起摸索着每一幅狂野欢爱的合欢图;白以薇被他大胆的欲念迷惑住了。
“用你的眼、你的手、还有你的心去感受我对你的爱意吧!”
看着一幅幅不同姿势的合欢图,白以薇心跳急促,吐出的气息变得灼热。
炽热、湿软的灵舌舔吮着她敏感的耳垂,沿着优美的颈线滑落她的肩头,魔掌早已探入低垂的领口,掌握住半裸的浑圆……

第八章

偌大的寝房里盈满男欢女爱的气息,时间在这间房里是没有意义的。
白以薇不知道自己已经几天没有踏出房门,惟一知道的是她的夫君很努力的在完成他的意图。
一日三餐固定有仆役送来,若想挣身,寝房后面就有一个大澡池,水源是由城郊外的温泉引进府里,只要跳下去,就可洗个痛快。
“你非要把我累坏是不是?”白以薇喘气嘟嘴的娇嗔道。
好不容易来到沉严的时代,她多希望能出去看看,好了解丈夫的世界,没想到却悲惨的被大色狼的夫君绑在床上。
“娘子累了吗?让为夫好好瞧瞧厂拂开她鬓边汗湿的鬓发,沉严两手捧着她的双颊,左瞧瞧、右看看,然后一脸慎重的说道:”嗯!在为夫火眼金睛看来,娘子一点疲累的样子都没有,到很像是......“
“像是什么?”她好奇的问道。
“像是一朵花,一朵饱吸男人阳精而盛开的美傃妖花!”
得到他日以继夜的灌溉和怜爱,她是越发的娇傃动人、妩媚诱人。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吸着红润的樱唇,她水眸大睁的怒瞪着他,一把挥开他的手,粉拳毫不客气的打在他胸膛上。
“好了、好了!别气了。”抓住她挥舞的小手,他好笑的睇视着她气鼓鼓的晕红双腮,“要是你的玉手受伤了,为夫可是会心疼的。”
将她的手拉到面前,他轻轻的细吻落在纤纤十指上,为了抚平她的怒气,他这才好心跟解释为何不让她出门的原因。
“不是为夫不放你出门,而是天机老人有交代,把你带到我的世界是逆天而行的事,在你未怀胎之前,仍有可能被带回你原来的世界,所以,为夫才打算亲自守着你,避免遗憾在你我之间发生。“他可不想让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飞走。”薇儿,你认命吧!“怜惜的吻温柔的印上她的唇瓣,”在没有确定你怀孕前,别说是走出房门了,就连床我也不会让你下的。“
他现在惟一的目标,就是努力的播种,让他的爱妻早日孕育他们的骨血,因为,孩子的存在会让她对他的世界多一份牵绊。
在沉严日以继夜的努力下,又再经过大夫的确定之后,白以薇终于怀了两人的爱情结晶,也让沉严放下高悬不安的心,也结束了白以薇的“囚困”生涯。

“主子!”
好不容易见到主子落单,杨朔连忙走上前。
自从主子成亲后,就和娇妻腻在寄畅院里,不许任何人去打扰;后来终于出了房门,却又跟新夫人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今天总算是一个人了。
“有事吗?”沉严看着他。
“属下只是想提醒主子,别落入美人陷阱里。”新夫人迷惑主子荒废正事,只怕是不安好心。
“为何你会有此想法?”
“夫人来路不明,而且……”在沉严的瞪视下,杨朔迟疑的说出心里的话,“而且心怀不轨。”
“为何你认为夫人心怀不轨?”这个杨朔的想象力还真丰富。
“她迷惑主子,让主子荒废正事。”害他的工作量暴增数倍,这才是最可恨地方。
“杨朔,你一直是我最信任的左右手。”
“这是属下的荣幸。”因为主子的赏识,他才有一展长才的机会。
“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跟夫人有关,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要让薇儿在沉府立足,就一定要得到杨朔的认同,他若不把薇儿的来历交代清楚,只怕杨朔永远会以为薇儿是个来路不明的坏女人。
“属下一定不辱主子的信任。”
想到两人自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沉严眼底眉梢凈是温柔的笑意,让杨朔看傻了眼。
他的主子也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真是天要下红雨了!
听完沉严说出和白以薇的故事后,杨朔更是目瞪口呆。
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奇妙的缘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一向厌恶女人,若非有这奇妙缘分,让我和薇儿有相处的机会,知晓她的聪慧,我又怎会对她产生浓烈的爱意呢?”
“这就叫做姻缘天注定!”该是谁的跑都跑不掉,否则两个不同年代的男女,又怎会擦出爱的火花?
杨朔总算弄清楚主子那阵子老是窝在寄畅院里是为了什么了,特地打造的玉辣又是为了谁,原来都是为了夫人。
“那夫人现在……”
“若非薇儿已经怀了我的骨血,我是不可能放心的让她走出房门一步。”就怕她被带回她的世界,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夫人有喜了!这实在太好了!想不到他有生之年还看得到沉府的小主人出世。
“现在你没有任何疑问了吧?”
“属下没有问题了。”杨朔告退离去,却让沉严叫住。
“杨总管,你一直想由我口中问出那名教会我简单记账方式的人,现在可明白了?”
“难道是夫人?”
“没错。”
杨朔惊愕的表情,令沉严心情蓦然大好,他大笑的离去。
杨朔心想:夫人那时代的女人未免太厉害了,他再也不敢小看女人的能力。

自从沉严对杨朔说清楚白以薇的来历后,杨朔对新夫人只有四个字形容,那就是“心悦诚服”,他再也不敢有任何小觑的地方。
而且,主子对夫人甚为宠爱,因此他心想:巫村一事若由夫人出面,或许可挽救巫村村民的性命。
今日,他特地趁着主子不在时找夫人,就是想为巫村村民请命。
“杨总管特地来找我有事吗?”白以薇笑问。
“属下有事想请夫人帮忙。”这件事,也只有夫人能插手。
“说说看。”她可不保证帮得上。
“属下想请夫人救救巫村的村民。”夫人若不帮忙,巫村就只等着变成废村了。
“怎么回事?”
杨朔当下把沉严自从得到巫村土地后的所作所为全说出来。
白以薇蹙着眉,她不相信沉严是个枉顾人命的奸商,这其中一定有理由。
“杨总管,听完你的话,我总觉得他只是在报复巫村的村民。”一定是巫村村民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才导致沉严今日的复仇。
“属下也是这么认为。”
“对于夫君的过去,你跟我都不甚了解,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夫君对人虽然冷漠,却是个仁慈宽厚的人。”
“属下明白主子的性子,却不希望主子将来后悔。”
“你很忠心。”夫君有一个好下属,她身为人妻,也为他感到欣慰。
“这是应该的。”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那就请夫人多加费心。”
“放心吧!”
在拥有那么多的幸福里,不该有仇恨夹杂其中,白以薇发誓,定要让沉严得到真正的幸福和快乐。
当天晚上,夫妻两人一同回到寄畅院里用膳,沉严依照惯例亲昵的喂着坐在怀中的爱妻吃饭。
“严,我想出去走走。”扯着他的手臂,白以薇的小脸靠在他的胸膛,语带娇媚向他说。
沉严蹙着英挺的眉,“这……不好吧?”他面有难色,苦思让她打退堂鼓的方法。“你现在有孕在身,还是留在家里养胎比较好。”要是娘子有个万一,他可是会疯掉的。
“我现在才有孕两个月,多出去走动、走动,对生孩子时是好事,才不会难产。”
“呸!童言无忌!你这张小嘴真是不会说话。”他不悦的剑眉倒竖,手指欲轻弹她惹祸的樱桃小嘴,她作势想咬他。“你想走动、走动,整个沉府够你走的了。”大手轻抚她依旧平坦的小腹。
他们母子俩可是他的心肝宝贝,他绝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发生。
“我就是想出去走嘛!”她不高兴的嘟嘴。“人家还有七个月才生,难不成你真的打算把我关在沉府关七个月,我会受不了的!”
她一脸泫然欲泣,揪痛了沉严为她而舞动的心扉。
“好不容易来到你的世界,就连出去看一看都不行,这跟留在我的世界嫁给别的男人有什么两样?我觉得我一点儿都不像是你的妻子,倒像是你的囚犯!”她故意说得凄惨落魄,就是要勾起他的愧疚感。
“薇儿……”见她一副快要哭泣的样子,他只有举白旗投降。“好吧、好吧!我答应让你出门,你赶快把你的眼泪收起来。”只要她破涕为笑,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办法摘下来给她。
“真的?”一听他答应了,白以薇马上扬起笑脸,哪还有方才的悲泣。“我就知道夫君最疼我了!”她真是天底下最幸运的女人,有个疼她、爱她、怜她、惜她的好老公。
“你啊!”轻捏她雪白细腻的脸颊,他对她顽皮作怪束手无策。“就会用你的眼泪来逼我就范。”
她高兴的轻啄他的脸颊,“因为我够好,所以你才会爱上我呀!因此,这辈子你注定是要让我吃得死死的。”微抬高下巴,她颇为得意的吹嘘着。
“你啊!”他宠溺的捏着她的双腮,“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还真是厚脸皮!”
“不够厚脸皮,又怎会让你爱上我呢?”她回敬他的怜宠,对他的双腮施以轻虐。
“说得也是。”他满含爱意的吻上她的唇,细细品尝她口中的甜蜜。
热吻方歇,她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满足的喟叹。
“薇儿,你想去哪儿玩?”他边问边抚着她如黑缎般的长发。他总是想宠她,让她自由自在的在他生命中盛放。
“我们去巫村吧!”
沉严脸色突然一变,厉声问道:“是谁跟你提有关巫村的事?是杨朔对不对?”巫村村民恨他人骨,他不要薇儿受到牵连。
“没人跟我提呀广白以薇一脸无邪,故作不知他的怒气由何而来。
“那为何想去巫村?”
“我想去看看那棵神木的出处,那棵神木算来可是咱们的媒人,所以我想去看看它生长的地方。”她笑得灿烂妩媚。这样的说辞,严应该不会拒绝她吧?
唉!沉严无奈的长叹一口气,想回绝她,却又怕她伤心;答应了她,又怕她在巫村出事。
巫村村民恨他,就如同他恨他们一样,他怎么放心让薇儿去那个满是他仇人的地方?
“薇儿,换个地方吧!只要不去巫村,你想去哪里,为夫都陪你去。”他苦口婆心的道,希望她打消去巫村的念头。
“我就是要去巫村!”她很坚持。
“我就是不让你去巫村!”他同样坚持。
“为什么不可以去巫村?”灵灿水眸滴溜溜地转着,想套出他的话,见他脸色阴霾,似是不想提起晦暗的过去。“是不是那里曾发生让你伤心的事?”她试探的问道。
“真的没什么。”他的娘子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聪明呀!他不想让她知道那些一不堪的过去。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她可没那么容易被打发。
“薇儿!”他扳起脸来想凶她,却敌不过的死缠烂打。
“告诉我嘛!”
“那不是什么好听的故事。”
“只要是有关你的事,我都爱听。”他是她最最亲爱的老公,他的事她当然关心。
一张哀求小脸蛋巴着他不放,他若不说,只怕也脱不了身。当下,他只好对着爱妻说出他悲惨的童年。
原来,沉严的母亲就是巫村的祭祀女巫,女巫本不该有俗世之情,而她被一名元将玷污生下了他,虽非心甘情愿,但巫女失贞生子确是事实,使得一向受村民敬重的巫女遭到村民严重的讨伐和鄙视。
对她而言,他只是一场屈辱下的产物,根本不想承认他是她的儿子,再加上他长得与那名玷污她的男人酷似,让她更加痛恨这非她所愿又害她被人鄙视的孩子。
所以,她从未善待过他,甚至几次发疯的想杀他泄恨,就连巫村村民也跟着她一起虐待他,直到他受不了而逃离巫村。
为了活下去,他无师自通的学了一手雕刻巧技,后来又得到恩公的赏识被带在身边,才学会了经商的本事,成就了他今日傲人的事业。
“傻丫头哭什么呢?”抹去她两颊的泪渍,沉严爱怜的轻吻她的额头。
“我……我……为你哭呀!”白以薇从不知道他吃过那么多的苦,用力揽紧他高大的身躯,她满含爱意的说道:“严,以后我会更加用心爱你,把你母亲没有给你的爱全给你一人!”她会爱他一辈子的!
“你已经给我很多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我有你、有我们的孩子,我已经很满足了。”奇怪,他的眼睛为何有一种灼热的感觉?
他将脸埋人她的肩颈,不想让她看见感动他的泪水。一个大男人居然哭了,真是太丢脸了!
“不够!我还要帮你生很多孩子,让你每天被孩子的哭闹吵翻天。”
“就算如此,那也是最甜蜜的烦恼。”搂紧怀中的宝贝,他感谢让他们相遇的缘分。“答应我,别去巫村好吗?”他和巫村村民互相憎恨,难保不会有人利用薇儿来伤害他,他真的受不了没有她的日子!
“不行!我一定要去。”若不知道他过去的遭遇也就算了,现在她一定要帮他讨回公道,还要化解双方的仇怨。
薇儿!”她的固执总让他拿她没辙。
“我要让巫村的人知道他们做错了什么,要他们跟你道歉!”错待她夫君的人,一定要跟她夫君道歉。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既然过去了,你为何不让他们好好过日子?只因为过去一直在你心里搁置着,你并没有忘怀过去的伤害。”她一针见血的指出事实。
“那个杨朔果然什么都跟你说了!”他真是识人不明。
“别怪,杨总管他是为你好,他不希望你将来为了这件事而后悔。”
他冷哼一声。“我才不会后悔,我巴不得巫村那些人快快死去尸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死鸭子嘴硬!”她轻啐一声,却被他耳尖听到。
“你说什么?”他斜睨着她取笑他的神情。可恶!他把她宠坏了,让她越来越无法无天。
“没……没什么!”她赶忙把头垂下,“反正巫村我是一定要去的!”再次重申自己的心意。
“为什么你一定要自找麻烦呢?”他真是对她没辙。
“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定要去一趟!”她希望他们都能幸福快乐的过日子,没有任何阴影夹杂在其中。
“怎么说?”这跟他们的孩子有何关联吗?
“我希望能化解你们之间的怨隙,让双方都过好日子,也可以给咱们的孩子积点福。”白以薇直扯着他的衣襟,撒娇的说道:“严,你觉得呢?”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遵照娘子大人的交代行事哕!”唉!他就是不忍看她失望。
“严,你对我真好!”他对她的好,她全都明白。
她一脸幸福的笑意,主动送上香吻。她的夫君值得她为他付出一切,全心全意的爱他。
难得爱妻主动献吻,沉严当然是不客气的撷取甜蜜的唇和口中的蜜汁,两人的舌头纠缠得难分难舍,直到白以薇气息不稳,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严,能做你的妻子,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她气息不稳的靠着他,在他的耳边细诉情衷。“可是,这么多的幸福又让我不安,好怕这幸福会被老天爷收回……”
每次想到骨董店老板的话,她幸福的日子里总有一丝阴影存在,她不敢让沉严知道,就怕他为她的安全烦恼。
“说什么傻话!”他轻声斥责,“你跟孩子现在都在我怀里,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们母子的。”
“严……”她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夜深了,咱介该上床了。”他边说边抱起她的娇躯朝寝室走去。
他眼中邪佞的欲火正在燃烧,白以薇明白属于他们夫妻的激情才要开始。
越夜越美丽……

第九章

沉严逼于无奈,带着爱妻来到巫村。
一进到村里,白以薇便发现村中凈是破败的茅屋篱舍,以及贫瘠又寸草不生的田地,就连鸡、鸭、牛、羊都养不起。
这么贫瘠的土地种得出东西才有鬼!她不悦的瞪了沉严一眼。这些村民是虐待过他,但他也不需要断人生路吧?
居民的生活都很清苦,每个人都骨瘦如柴,衣衫上更是缀满补钉。
太可怜了!白以薇鼻酸的想着。
村民望着他们的眼神都充满恨意。唉!她的老公如此虐待他们,难怪他们会恨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呀!
她转过头低声吩咐杨朔去办事,一领命,杨朔马上离去。
“你叫杨朔去哪了?”
“去替你收拾烂摊子!”她不客气的吐他槽,其实她是要杨朔去准备些粮食和衣服给村里的人。
难怪杨总管急着要她来巫村看看,再让老公胡搞下去,整个村子都会毁在他手里的。
“薇儿……”
看到村里的情况,沉严也开始后悔自己的任性之举了。每次杨朔要跟他商讨巫村的事情,他总是借故推托,要不然情况也不会这么严重。
“难道我说错了?”
“没错!”他没好气的承认。
这时,白以薇询问一名中年汉子,“请问村里的村长是哪一位?“
众人的手齐指向一名满脸皱纹、白发苍苍、行动迟缓的老人,他排开人群走了出来。
“老人家,外子对过去的所作所为甚感后悔,对巫村所造成的伤害也愿负一切赔偿之责,希望双方能化干戈为玉帛,大家一同过好日子。”白以薇恭敬的说道,希望能软化这个看来颇为顽固的老人。
听到爱妻如此委屈的说法,沉严可真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是有错,但这些村民的残忍就没错吗?他干吗要委曲求全?可是,一见到薇儿对他猛使眼色,他只好隐忍心中怒气。
“不可能!”老村长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绝白以薇的好意。
“你……”见爱妻受辱,沉严再也忍不下心中
的恶气,挥舞着拳头就想打人,却让白以薇给挡下了。
“把一切交给我处理,好吗?”
见到她眼中祈求的神色,他只好忍下去。他早看那个坏村长不顺眼了,小时候就是这坏村长带头虐待他的。
呸!这种人也能当村长,难怪村里的人全是一群心狠手辣之辈。
“为何?”难道……他们不想过舒服的日子吗?
“我们宁愿饿死,也不会跟一个恶魔生的野杂种妥协!”若非巫女失德败行,他们也不会被一个野杂种所欺。
一听村长辱骂自己亲爱的老公,白以薇的火气也上来了。
“老人家,我夫君不是野杂种,他是个正人君子,比起你这种以有色眼光来论断人的臭老头可是好上千万倍!”
“你说什么?”老村长恨声道:“有种你再说一次!”细长半瞇的眼中射出恶毒的光芒。
“我说‘说人是非者,便是是非人’!”她极度不悦的撇过头。
她后悔了!后悔来到这个不讲理的村落,他们所受的罪,根本是咎由自取。
“你们滚!巫村不欢迎你们。”说不过人,老村长恨声赶人,村民们也附和村长的话而鼓噪不休。
沉严压根儿没把这一团乱放在心上,见亲亲娘子义正辞严的维护他,他的心可暖乎甜极了。
直到鼓噪声渐止,白以薇抬高下巴,毫不示弱的说:“我们会走,但你们必须明白一件事,他日你们若是饿死,要记得不是我的相公逼死你们的,而是被你们自己的固执害死!”到时可别把罪过算在她夫君的头上。
“严,我们走!”对这些毫不讲理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早叫你别来的,现在后悔了吧?”沉严牵着爱妻的手缓缓向村口走去,他们的马车正停放在那里,准备离开这曾经带给他深深遗憾的村落。
“沉严,还我妻儿的命来!”要不是他关闭矿场逼村民下田,他的妻儿也不会饿死!
一声愤怒的吼声在他们背后响起,吼声犹如负伤的野兽,引得夫妻两人回首。
一回首,便见一大汉手持匕首冲过来,白以薇突生变力,下意识的推开沉严的身子,为他挡下这要命的一刀。
愕然瞪着刺人腹中的匕首,白以薇心痛的想着:孩子没了!她可怜的孩子死了。
伤心的她闭上双眼,身子颓然向后倒去,泪珠滑落她的眼角。她的幸福太短暂了!
“薇儿——”急忙接住她倒下的身子,沉严愤恨的看向那群丧心病狂的村民。“我的妻子没事便罢,倘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要你们全村的人陪葬!”
他抱着爱妻奔到村子口,跳上马车疾奔回府。
薇儿!你一定要撑下去,别丢下我一个人呀!

“滚!给我滚出去!”沉严又把一名大夫丢出寄畅院。
白以薇的遇刺,让他们的孩子流掉了。
他连伤心难过的时间都没有,因为一直担忧白以薇的伤势,可恨的是每一个大夫都说她没救了,要他准备办后事。
所以,他才会不客气的把那些大夫全扔出寄畅院。
走回床边,握着白以薇冰凉的小手,他的心惊惶难安。
“薇儿,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啊!”
望着那把仍插在她小腹上的匕首,他颤抖的伸手过去,又缩了回来。
他不敢拔下匕首,他怕一拔下匕首,薇儿身上的血就流光了。
孩子流产已使她元气大伤,再来一次严重的失血,她必定没命,他不要她离开他呀!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坚持不让你去巫村,就不会发生这事了。”沉严自责不已。“我把你由你的世界带来,却无能照顾你,我真不配做你的丈夫。”
“是啊!”
陌生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沉浸在哀痛中的沉严完全没有注意到。
“薇儿,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去,就让我们一家人到地府团圆吧!”
“这不好吧?”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你去巫村的!”他自责的打着自己,希望借由肉体的痛楚来麻痹心中的苦楚。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谁?”沉严惊讶的由床上跳起来。“是谁在说话?”转着头,他搜寻着出声之人。
他很确定房中只有他和薇儿,而薇儿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不可能会说话,那……究竟是谁在说话?
“别转头了,小伙子,我就在你头上!”
沉严一听,马上抬起头,果然看见一个若虚若幻的人影飘浮在他头顶上。
“你是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怪物?
“我不是东西,我可是神木精灵,也是你这愣小子的大媒人。“
神木精灵?!大媒人?!沉严怀疑的望向半透明的人影。
“怎么?不相信呀!要不是我暗中撮合,你会认识这快死的丫头吗?还那么简单就让你把人娶回来。”
“你为何要这么做?”他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神木精灵没有帮他的道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哕!”
“是谁拜托的?”这世上除了薇儿,还有关心他的人吗?
“就是生你的女人哕!”
她?!她不是恨他恨得要死吗?为何要……一切都乱了,沉严心乱如麻,不敢置信的发愣。
“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想疼爱你,却又忘不了自己所受的伤害,爱恨交缠,她的心也不好过。”
神木精灵喃喃诉说过往。“临终之前,她向我许下一个愿望,希望你能遇到一名全心爱你的女子,把她没有给过你的爱全部给你,让你过幸福快乐的日子。我看在她服伺我那么多年的分上,才破例帮助你这愣小子。”
“你说可以帮我,那能不能救救薇儿?”沉严犹如遇到浮木的溺者,紧紧抓着这微微的希望火花。
“这简单。”
神木精灵由半空中飘降到床顶上,手中令牌一挥,射出璀璨光芒,插在白以薇肚子上的匕首就不见了,伤口也奇迹似的愈合,不留下一点痕迹。
“薇儿!”沉严惊喜的望着眼前的奇迹。她终于没事了!
“她很快就会醒过来了。”神木精灵又飘回半空中。
沉严的一颗心全放在爱妻身上,期盼她能早点醒过来,哪里还管神木精霎说了些什么。
“还有,巫村村民固然可恶,不过,看在他们祀奉我多年的份上,你也别和他们计较,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话一说完,神木精灵就这么的消失在房里。
“薇儿……薇儿……”沉严喃喃唤着爱妻的名字,希望能将她早点唤醒,好让自己一颗忐忑难安的心安定下来。
“唔……”
轻轻地一声嘤咛后,沉严惊喜地扶白以薇起身。
“我怎么还没死呀?”她迷迷糊糊地说道。
“呸、呸、呸!胡言乱语!”激动欢喜之余,泪水红了他的眼眶。“你差点也把我的命一块儿吓掉,你知道吗?”
“你好憔悴喔!”见他脸色苍白,白以薇心疼的
抚着他的双颊。“一点儿都不会照顾自己,这样我怎么能放心?”瞧他,下巴上的胡碴也冒出来,两眼还泛着红血丝……
“就是要你放不下心,这样你才不会舍下我!”他忍不住哽咽。
“我们的孩子……”泪水滑下她的双腮。她知道,她失去了他们的孩子。
“嘘!薇儿别哭。”吻去她的泪水,他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我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其它孩子,现在你应该把身体调养好。”
她点点头,又躺回床上休憩。“你也一块儿休息吧!”她拉着他一起躺下。“严,我应该伤得很重,怎么可能没事了?”她怎么也想不通。
“你先把身体养好,这件事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嗯!” 夫妻两人相拥而眠,所有的风风雨雨总算都过去了,幸福真的降临他们身上……

尾 声

白以薇的死里逃生,让沉严的人生观有了偌大的转变,对一些无形的东西不再采取不信的态度,心中也多了一份对自然、神佛该有的崇敬心态。
为了感谢上苍对他的仁慈,他散尽大半家产去济贫救苦,然后带着爱妻搬到山上隐居,所有的事业全交给杨朔打理。
如今,白以薇的腹中再度孕育了他们的骨血,他更是小心翼翼地呵护她。
见到爱妻挺着大肚子走来,他连忙走过去相扶。
“你现在大腹便便,怎么不在床上躺着休息?”轻责的口吻中带着浓浓的关怀情意。
“我见你这么晚还不回房,这才出来看看。”他就是爱大惊小怪。“而且,多走动、走动也比较好生。”
沉严扶着她在屋外的竹椅坐下。
“怎么了?又再想过去的风光?”
“没的事。”
“真的?”她倾身睨着他瞧。
“不相信自个儿的夫君,该罚!”
沉严作势要打她,白以薇不怕死的挺身迎上。
“好呀!给你打。”他才不会伤害她呢!她很笃定他爱她的心意。
大掌轻轻落在她的雪腮上。“我哪舍得呀!”他疼她都来不及了,哪舍得伤她。
她得意的笑着,脸上挂着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让沉严又想气、又想笑。
看来她真的爬上他的头顶撒野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在想些什么?”做妻子的人,怎么可以不了解自己丈夫的心事呢!
“我在想,能娶你为妻,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我也是。”
两人相视而笑,幸福的感觉紧紧联系他们的心……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