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4-26
季璃:帮夫运 下
第六章:
就快了!
到底有多快呢?曹小小此刻根本就没办法想,不过,她也不要想,因为,她第一次发现她的师父原来还满厉害的,知道的东西还挺多的呢!
曹小小的许多想法总是会教人吐血,如果让冷厉痕知道她是因为这种事情而觉得他很厉害,他很可能会气到说不出话来。
不过,看着眼前这一双笑得像两弯新月的眸子充满了信任,可爱亳不设防的模样,真教他生不了气;就算,他知道她现在心里正这么想。
冷厉痕用一只长臂撑住自己,高大修长的躯干半卧在她身畔,他伸出了一只长指从她圆润的额心往下滑,经过她的眉心、鼻尖儿、嫩唇,来到了她纤细的颈项,触到了她略微急促的脉搏,然后,是她形状美好的锁骨,一处雪白的小小凹陷,肌肤柔嫩得教人感到不可思议。
他用唇接替自己的手指,吻住了她的锁骨,然后,不安分的大手则是往下碰触到她月白色的软兜儿。
冷不防地,他微一使力就扯掉了它,招惹她惊喘了一声,还来不及反应,接着,这只手依旧不安分地继续往下挪移。
曹小小开始有点紧张,一股蠢蠢欲动的欲望在她的心里沸腾,她怯怯地伸出小手,按住了他的后脑,抚摸到他好摸的黑色发丝,一瞬间,她觉得这种感觉好好玩,不过,如此轻松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身上泛起的暧昧触感教她忍不住蜷起了小手,紧紧地揪住了他一把黑发。
‘啊……’
‘小小徒儿,我可以将你这动作视为热烈的反应吗?’他勾唇一笑,修长的手指隐身在她的亵裤之下,指尖捻开了她娇嫩丰盈的花苞,由浅而深地捻弄着她在花苞深处的小小果核,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到她的湿润充血,在他的指尖敏感地战栗着。
‘我……师父……’她说不出话来,觉得浑身的肌肤散发出一种奇异的疼痛,就连他的每一下不经意的碰触,都能够撩起她最激烈的反应;对于这种从来没有过的强烈感觉,她忍不住嘤嘤地低哭了起来。
冷厉痕知道合欢玉浆的药效已经发挥到了极致,她必须尽快地得到满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师父,你说……我想借的东西……到底在哪里?’她不安地扭动着,似乎已经再也等不下去了!
闻言,他抽回了手,微笑地起身,伸手褪去身上的袍服,一件件地解脱,在她的面前展露出精壮的体魄,然后,就是他昂扬偾张的火热欲望。
曹小小感到一阵惊慌,然而,她身体深处却仿佛正在等待着,不仅仅是因为药力,而是一种渴望亲近他的感觉,她怯怯地咬住了红唇,敛下美眸等待着,她不敢想,也没办法想现在的状况;如果能,她就只想要他!
她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只感觉到他温暖的胸膛覆上了她,同时,也有一股异样的炽热力量正抵住了她身下充血柔嫩的花瓣,感觉是那么的暧昧,她说不出话,只觉得这似乎就是她想要的;可是,渐渐地,她害怕了起来,那股力量比她想像中的巨大有力得多了。
他的气息在她的耳畔缭绕着,仿佛他也很痛苦似的,这个念头引开了她一丝半亳的注意力,把东西借给她,难道就那么痛苦吗?那她不借了……让他这么痛苦,她不借了!
这时,曹小小才正想开口说话,不过,她的声音却被他一句‘忍着点’而打断,然后就是一阵撕裂的痛楚狠狠地朝她袭击而来,他巨大的力量由缓而狠,在一瞬间完完全全地没入了她。
‘啊……’她痛叫了声,一记小拳头就招呼向他,‘好痛……好痛……你没告诉我会那么痛……’
‘你现在是我的病人,而这就是我选择救你的方式,忍着一点,慢慢就不痛了。’他摇首轻缓地说道,大掌按住了她的双臀,不教她轻易地挪动,免得她将自己弄得更痛。
‘才不可能……那我还是当你的徒弟,不要当你的病人了!’她完全不顾现实,非常异想天开地说道。
‘你没有选择。’他语气刻意低沉,说完,他一掌从背后绕上按住了她纤细的膀子,伏下胸膛让两人的肌肤贴全在一起,感觉到她绷俏的乳尖儿不断地撩拨着他。
‘为什么……啊!’
她惊叫了声,感觉到他再度深深地埋入自己,起初,他的每一吋挪动对她而言都是痛苦的,每一次撩拨都像火焚般灼热,她不停地抗拒,噙着哽咽的泣声推打着他如铁石般强健的胸膛。
‘好痛……’她觉得自己好像随时会碎掉一样……
‘小小爱徒……’
他叹息了声,俯首啄吻了下她白润的额心,轻轻地,缓慢地将湿热的薄唇印上她沁着冷汗的细肤,每一次啄吻都像是倾尽了他全身的温柔,也不知道她是否感受到他的呵护,竟奇异地沉静了下来。
‘师父……’她抬起美眸,噙着泪水瞅着他,两人之间的距离是那么近……不,他们之间一点距离也没有,他正深深地埋在她体内,如此的炽热昂扬,完完全全地充满了她。
‘不哭了,知道吗?’
‘嗯……’她神情乖巧地点头,仿佛被他温柔的眼神催眠般,忘记了自己刚才到底有多疼痛,随着他再次律动,她的身体深处开始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热潮。
‘啊……啊……’
渐渐地,她开始不由自主地喘息,不再含有痛苦的哽咽,而是欢愉的抽泣,然而,无论她如何喘促地呼吸,胸口饱胀疼痛的热腾气息也无计可消除,这时,她渐渐地感到难受,然而,却不再强烈抗拒。
她不由自主地弓起纤细的腰身,随着他的进犯而战栗不已,她就像个尝到甜头的小孩,贪婪地想要更多,‘师父,我……’
‘我知道。’冷厉痕微笑颔首,知道接下来才正是合欢玉浆正要发挥作用的时刻,他在她的体内快速地抽击了数下,猛然挺腰一顶她花壶的深处,将她送上了令人目炫神迷的高潮。
这一夜,在冷厉痕的怀抱里,曹小小尝尽了一切身为女子的欢愉;她就如同嗜偷香油的猫儿,一再地轻尝,不知饱餍……
酸。
疼。
这股子酸疼劲儿,实在是教人难以启齿;因为,它疼在不该疼的地方,酸得教人暧昧极了。
曹小小迷糊地睁开双眼,试图回想自己昨天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刺客,与那名刺客用力搏斗了一番之后,她才会浑身像是被拆散了,又被什么好心人给接了回去,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恨不得继续睡死,永远不要清醒的鬼模样!
不过,原本只是一瞬间的异想天开,立刻就成了她生平最大的心愿;一双深邃幽沉的男人眼眸就在她的眼前,他眸中闪动着微光,似笑非笑。
冷厉痕?!他怎么会出现在她床上?
她一时大惊失色,猛然坐起了身,却又立刻不支地倒头躺回去;真是说不出来的酸呀!疼呀!可是,她昨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好事’,才会让那个不该酸、不该疼的地方隐隐作痛呢?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误服了合欢玉浆,我必须替你解毒。’
‘怎么……怎么解?’她屏息以待,总觉得今天他的神情看起来特别摄人心魂,仿佛随时都能将她吃了一般危险。
‘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咱们脱了衣服,行了周公之礼--’他用手指了指两人的现况。
对于这种情况,曹小小不看还好,一看简直就快要昏倒,不过,她依旧不想承认事实,‘周公?你是说睡觉作梦,去找周公下棋吗?’
‘当然不是,小小徒儿,我会娶你为妻,咱们两人必须尽快成亲。’
‘呃……妻?七?跟八九十有什么关系吗?师父,徒儿愚昧,可不可以请你老人家再说一次?’
‘你曹小小鬼得像精一样,怎么可能跟“愚昧”两个字扯上边呢?你太谦虚了。’
他冷笑了声,一语就戳穿了她的谎言,‘我将娶你为妻,曹小小,如果这个说法你听不懂的话,那我就换一个说法,也就是说我将成为你的相公,你曹小小的相公,这下,你清楚了吗?’
清楚了!十分地清楚,再清楚不过了!不过,曹小小在恍然大悟的同时,却由衷地希望自己从来都没有听懂过。
在宫人的带领之下,冷厉痕再度踏进了养心殿,此刻,寒戎正在批阅几本从直隶各地紧急送来的奏章,见到了冷厉痕,他只是微微一笑,道:‘你迟来了!’
‘有一点事情必须解决,所以才耽搁了。’冷厉痕淡然颔首,两人之间的关系如兄弟般,私下不行君臣之礼。
‘戏可不能只唱到一半,到落幕为止,咱们必须一直唱下去。’批完了最后一本奏章,寒戎终于抬起眸正视他。
‘我知道。’
‘到底是什么事,会教你误了与朕的约期呢?’
‘我必须救一个人,那个人不救,我无法安心前来。’
‘喔?想必对你而言,那是一位很重要的人啰?’
闻言,一抹近似温柔的微笑挂上了冷厉痕的唇角,‘是的,她是我的徒弟,不过,很快就会成为我的妻……’
哈!
哈哈!
嫁给冷厉痕当老婆?
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她曹小小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会乖乖嫁给一个以虐待她为乐的男人当妻子呢?
她才不干!
趁着他出谷去办事情的时候,她应该赶快收拾一下包袱,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人,免得被他回来逮个正着,那就不好了。
‘嗯……我还有什么忘了拿吗?’曹小小在自己的房间里团团转,心想自己是不是遗忘了些什么,对着那个即将要打包的包袱,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她心里纳闷极了,明明就在一天以前,她也收拾过东西,可就是不觉得自己遗漏了些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她喃喃自语,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了从窗外斜射而入的午后阳光,她着急地跳了起来!
‘泡茶!我忘了给师父泡茶了!’说着,她急急忙忙地丢下收拾的工作,习惯性地跑了出去,每天她都会在午时三刻给冷厉痕煮一壶茶,习惯成了自然,好像不这么做,她浑身会不太对劲似的。
算了!泡完茶再走好了!反正,那个师父除了喜欢欺负她以外,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瞧,那一次她没将经书背起来,他还不是把房间隔壁的书房空出来让她住吗?想想,住惯了这些日子,还真有一些舍不得……
从皇宫回到‘药王谷’,快马加鞭的话不出半日就可以抵达,事实上,冷厉痕并不是没料到曹小小会趁他不在时落跑,不过,他只能赌上自己的运气,赌他在回去之前,她依旧留在‘药王谷’。
然而,在他的生命之中似乎常常会有一些不速之客,求医的人亦如是、请他回去接掌‘天医盟’的人亦如是,而拔着刀,张扬地来杀他的敌人亦如是!
‘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找上你才对。’一群穿着黑衣的大汉们挡住了他的去路,其中为首的人冷笑地问。
‘不知道,冷某生性洁身自爱,没有兴趣当敌人肚子里的蛔虫。’他耸了耸肩,觉得这样的对话真是乏味极了。
‘不准你再进宫去!’
‘我冷厉痕想干什么,你们管不着!’一瞬间,不悦的光芒闪过他的眸底,该死的蠢家伙,怎么可能以为单凭这句话,就可以控制得了他呢?
‘管不管得着,就问问我们手里的家伙吧!’一把把磨得锐利的大刀纷纷亮了出来,在他的面前显得刺眼的很。
‘喔?原来是要硬来--’话音甫落,冷厉痕仿佛翔空般从马背上跃起,大掌轻赶了马儿一下,将它驱离这即将变得腥风血雨的现场,接着,他微微一笑,从容地面对朝他攻击而来的刀光剑雨……
不是常有人说过吗?下定决心要做一件大事时,就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去做。瞧!就连三个七是二十一这种真理都能不管了,那她曹小小当然也不需要担心太多,眼前机不可失,先溜了再说!
‘真是的,今天的茶真奇怪,硬是要煮上两个时辰,才能有漂亮的颜色,下次问问师父,瞧那是什么鬼东西,怎么会那么难熬呢?’说着,她背着包袱,嘴里喃喃自语,完全忘记自己打算逃离这里之后,再也不回来了。
就在她才刚踏出门槛之际,一尊高大修长的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抬眸一瞧,愣愣地望向来人。
‘你要去哪里?’冷厉痕敛下深沉的黑眸,回觑她的瞪视。
‘我……’她‘啊’了两声,似乎正极力地在寻找说词,不过,就在她找到借口之前,视线先注意到他白袍上的浅淡血痕,‘师父,你在流血……’
‘不碍事。’他耸肩一笑,似乎对自己的伤显得不太经意。
‘还说不碍事?瞧这血……少说流了一缸子,坐好!’她见他文风不动,只是定定地瞅着她不放,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羞涩,伸手硬是把他按到太师椅上,红着小脸儿道:‘坐下,不要动,我去拿伤药。’
冷厉痕依旧不语,只是唇畔扯开了一抹微笑,看着她像一只小蜜蜂般在药柜间穿梭来去,好不容易捧了几瓶伤药回到他面前。
曹小小迟疑了足足半刻钟,才按捺住怦动不停的心跳,小心翼翼地替他褪去沾血的外袍,接着是单衣,慢慢地,他宽阔的胸膛逐渐地在她的面前赤裸,她忍住了闭上眼的冲动,心跳却忍不住乱成一团。
虽然,对于那一夜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可是,当她亲眼见到他这副如铁石般精壮的胸膛时,小腹下方忍不住涌起一股熟悉的骚动。
‘你想要让我的伤口更恶化吗?’他忽然出声提醒。
‘什么?’
他指着她手里的那只玉瓶,‘这一瓶是蚀骨散,撒在伤口上,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整个人就会被蚀成一摊软泥,亲爱的小徒儿,你想杀了师父吗?’
‘啊--’
她大叫了声,连忙撒手将那瓶药丢得远远的,‘你干嘛把这么危险的东西乱丢,我记得上次那个地方放的是专门治疗伤口的金创药。’
‘那是你自己放的。’面对她的指责,冷厉痕不痛不痒地回道,她这个小妮子对自己把东西放在哪里,有某种程度的健忘现象。
不过,曹小小却不服气,噘起了红嘟嘟的小嘴,‘我?我哪有,明明就是你自己--’
‘好痛!你再不把伤口包扎起来的话,我的血只怕流掉两缸子……啊……好痛。’他故意喊疼,引开她的注意力。
‘你--不要动!我这就替你包里伤口。’说着,她把一切的思绪抛到了脑后,只专心在他的伤口上,伤痕很浅,仿佛只是被人不轻心地划到一样,不过,在她的心里,他的伤却严重的好像快要世界末日了!
冷厉痕俯眸笑瞰着她头顶上的小发漩,看着她认真努力地在救治自己,不过,他却没有忽略掉她放在手旁的那只包袱,‘你收拾包袱做什么?’
‘我……’完了!刚才想了半天,她还是没有想到借口。
‘你要离开这里?’他眯细了黑眸。
‘不……是……我……’该怎么说才好呢?
曹小小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手边的包袱,然后,又瞅了他一眼,又看了一下那被她塞得鼓鼓的包袱,红嫩的小嘴儿迟疑了许久,才正要打开之时,就听见了他惨痛的低呼声。
‘好痛……刚才你是不是把蚀骨散的粉末撒进了我的伤口,要不然怎么会如此疼痛呢?痛死我了。’
‘不会吧?!师父,你在开我玩笑吗?怎么办……该怎么办?’她手忙脚乱地看着他,就像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娃儿。
‘我的样子像在开你玩笑吗?’他蹙起眉心,故作可怜的模样,冷不防地又问道:‘你想离开“乐王谷”这件事,究竟是或不是?’
‘不是!’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讨论离开‘药王谷’的事情,拚命地摇头,上下打量着他到底哪儿不舒服。
‘真的不是?’她一双柔柔的小手抚在他的胸膛上,软嫩的触感比起真正的爱抚更教他心动。
‘真的不是!’’他到底要她说几遍才相信?!曹小小忽然感受到他深沉的凝视,心窝儿里有些慌乱,连忙将话题扯远,‘我……我们不是说要出谷去玩吗?现在还去不去?’
‘不是去玩,不过,已经不需要了。’得到她的答案,他忍不住微笑,轻轻地摇头。
‘为什么?’对于她这个问题,他依旧只是摇头。
怎么会这样?!就这么简单几句话?照她的预想,这个话题应该要被一直扯下去,然后,她想要收拾东西落跑的事情就不再被人注意……
冷厉痕冷不防地站起来,将她反按在椅子上,邪恶的笑颜离她不到一吋的距离,‘因为咱们必须留在谷里好好培养感情,所以,我们不出去了。’
‘不!我要出去!’谁要跟他培养感情?不,她不要!曹小小决定还是拎着包袱快点走人才对!
曹小小挣扎不休,不过,她的挣扎似乎完全不被他看在眼底,冷厉痕捧起她甜美的小脸,俯首轻吻着她的额心,接着,慢慢地挪往更暧昧的地方。
他轻喃道:‘你不想跟师父培养感情吗?’
‘不……师父,你受伤了……’她困难地低叫道。
‘小伤而已。’他轻哼了声。
‘君子动口不动手……’
‘不好意思,我恰恰好是小人。’
‘不……要……’到底,她说的是不还是要呢?听着紧接而来的娇吟声,这……似乎就不必再多说了吧!
流言、流言!流来流去,总会流传到当事人的耳朵里;最近,好像天底下太过平静,江湖上的大人物好像都烟消云散了似的,要不然,像曹小小那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怎么好像变成了人们口中的抢手货,大伙儿争着谈论呢?
以上,是身为她亲生父亲--曹华鹊的个人心得。
‘你说最近“药王谷”里出现了一个像小小的少女?’
‘是呀!我有一个亲戚刚从那回来,听说她泡的茶简直就是恐怖万分,教人不敢领教。’中年文人在知道曹小小不在药馆之后,几乎三天两头就上这里泡茶聊天。
‘不可能啦!我们家小小绝对不可能会出现在那个地方,至少,我是那么相信的。’曹华鹊很铁齿地摇头道。
‘为什么?曹大夫,你好像对于那个天下第一神医冷厉痕很敬畏?说真的,曹大夫,你的医术一点也不差,搞不好比那个冷厉痕还要强上百倍也说不一定呢!’
‘不可能,曹某自知斤两,我是绝对不可能会赢过他的。’
‘曹大夫--’
‘你别再说了!’曹华鹊一脸严肃,伸手制止对方继续说下去。‘无论如何,我是绝对不会相信小小会出现在“药王谷”,无论怎么想,小小都没有理由出现在那个地方!’
第七章:
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悲之处呀……
从那一天之后,匆匆又过了两个月,每天光是应付他的逼婚,早就已经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更遑论想要从他的身边逃跑?
门儿都没有!
索性,她就干脆把‘药王谷’当成了救济堂,随便捡一堆伤残病患来给冷厉痕医治,看他能不能受得了,如果受不了的话,那他大可以把她赶出去。
平时有若龙潭虎穴的‘药王谷’,今天就像是街头的闹市一般,聚满了男女老幼,人们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踏在‘药王谷’的土地上,等着天下第一神医给他们看诊治病。
在人群中招呼张罗的曹小小笑着发牌子,哼哼!臭师父,他就等着今天看病看到两眼发昏吧!‘排好队,慢慢来,你第一个,你第二个……老婆婆,你今年几岁了?’走到一个白发老奶奶面前,她笑得特别灿烂。
‘九十有二啰!’
‘那么老了?来来来,你让位,这位老婆婆排第一个。’曹小小把第一个男人揪开,将老婆婆安插了进去,随手取来一杯亲手泡的茶,‘老婆婆,今天太阳那么大,一定很热吧!喝茶。’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看着她手里那杯热腾腾,还冒着水烟的茶水,老奶奶忽然吓得直摇头。
‘你一定很渴,喝茶吧!’曹小小把茶又往前推了一点。
开玩笑!谁没听说过‘药王谷’里有一个小徒弟,她泡的茶特别恐怖,原本只是小病小痛,喝了她的茶可能就一命呜呼!‘不用了……真的、真的不用了……我不渴,一点都不渴!’
‘是吗?’曹小小失望地撇了撇红唇,好吧!老人家不宜多勉强,说不渴就一定真的不渴,那换后面的男人喝好了。‘你喝吧!虽然你人高马大,不过却是满脸大汗,一定虚火很旺,多喝点水,我这茶里加了天山雪莲,那可是仙药呢!多喝一点。’
‘不用了,姑娘,我……我一点都不渴,你给后面的人喝吧!’老天爷,他还想活命呢!
‘这样啊……’曹小小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失望,不过,光听她咚咚咚的脚步声,就知道她正锲而不舍地去找下一个倒楣鬼。
门内,冷厉痕笑哼了声,最近那些来求医的人倒是挺聪明的,知道曹小小那个家伙泡的茶不能喝,要不然,原本死不了,喝了就只剩半条命。
这时,对于‘药王谷’最近的热闹盛况颇有所闻的孟观云一踏入山谷大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副情景,他穿越过人山人海,终于踏进了冷厉痕所在的屋宅,忍不住一脸啧啧称奇。
‘最近你这个“药王谷”似乎挺热闹的?’
看见老友来访,冷厉痕只是无奈地撇了撇嘴,‘全拜门外那个曹小小之赐,她老是半路拣病患往我这里送,烦都烦死了!’
‘以前来你这里求活的人也不少于这个数目呀!怎么就不见你施展妙手医术救人?你不是说过了,他人生死与你冷厉痕何干?既不救人,就少了心烦,不是吗?’
‘不救,我心更烦。’他这个局外人哪里知道曹小小那个妮子的厉害?!冷厉痕轻哼了一声,她前辈子八成是缠人的蜘蛛精,才会将人缠得透不过气,想不顺着她都不行。
‘喔?’孟观云扬起眉梢,觉得他这句话里颇富玄机。
‘你来干什么?’
‘我受了曲老前辈的委托,特地前来替他说项,厉痕,那件事情已经做了一个了结,为什么你还是坚持不回去呢?’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
‘我知道你很自责不能及时救活你师父,不过,那不是你的问题,要是当初能够找到“那个东西”,或许,现在的你就不会有心结存在了。’
对于孟观云的话,冷厉痕不赞同地摇头,‘出现了!当初倾尽“天医盟”上下全力寻觅的东西,早就出现了。’
‘喔?’
‘真是奇迹,是不?早在百年前就灭绝的东西,竟然会在百年后出现,而且是以近乎不可思议的方式出现在我的面前,或许,这真的是命吧!’
‘厉痕,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去--’
‘师父。’曹小小跑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谈,手里还捧着一杯原封不动的茶水,看样子似乎没有人光顾她的茶。
‘病人呢?’冷厉痕轻笑了声,似乎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全跑光了。’她两手摆了一摆,表示全没了。
‘跑光了?!’对于这奇异的状况,孟观云颇感兴趣地扬起眉梢,向来那些有求于冷厉痕医术的人,就像沾了蜜糖的苍蝇,甩都甩不开,今儿个怎么会如此干脆,一眨眼间就全部跑光光了?
几乎是立刻地,曹小小就给了他一个解答。
‘师父,你一定要教我泡茶,我泡的茶一定不好喝,要不然,为什么他们一听到要喝茶才能看病时,就算是缺了半条腿的人都能跑得健步如飞呢?唉……我泡的茶明明就那么好喝,他们真是一点眼光也没有。’说着,她很挫败地叹了一口气。
‘连缺了半条腿的人都能跑?’冷厉痕忍住了失笑的冲动,故意一脸淡然,‘那你的医术搞不好比我还厉害呢!’
‘你在损我,我知道,你这话是在损我!难道,自己徒弟泡出来的茶没人喝,你这个师父觉得很光荣吗?’曹小小抛给他一个白眼,转头捧着茶水杯面向孟观云,‘既然没人喝,那就你喝吧!’
孟观云颔首一笑,伸手接过水杯,却暗地里给了冷厉痕一个疑问的眼神,仿佛在问:这杯茶能喝吗?
想要命就别喝。
冷厉痕无奈地回给了他这个答案,只见孟观云依旧平静地笑着,趁着曹小小转身之际,把杯里的茶水泼到盆栽里,不片刻,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株从西域来的波斯菊莫名其妙的枯萎了。
见状,两个经过大风大浪的厉害男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被曹小小这一身‘泡茶’的好本领给小小地震惊了一下。
‘好不好喝?’她回头笑问道。
‘好喝……太好喝了!’孟观云依旧面带从容的微笑,教人看不出他现在的话口不对心。
‘真的吗?那再喝一杯吧!’曹小小兴奋极了,从小到大,还没听人家说过她泡的茶好喝呢!她喜孜孜地拿起茶壶,又要替他斟满一杯。
这是你自找的,本人爱莫能助。冷厉痕叹了口气,无奈地别过头,完全就是一副见死不救的打算。
你这还算好兄弟吗?
孟观云横了他一眼,唇畔挂着淡淡的微笑,依旧是气定神闲,不着痕迹地将茶水往桌上一搁,心里笃定自己再也不会把它拿到手里,免得跟那株花儿遭受到同样的命运,莫名其妙就见了阎王爷。
‘曹姑娘泡茶的功夫如此厉害,不知道师承何处?’他刻意巧妙地移转话题,不着痕迹地问着曹小小的来历。
‘我?跟爹学的。’她飞快地回答,完全没有想到如果亲耳听到这一番话,她爹大概会吐血!
‘你爹?敢问令尊尊姓大名?’
‘我叫曹小小,我阿爹当然也姓曹了。’这个男人说的话很奇怪,曹小小非常理所当然地说道。
‘曹?’生平第一次,有人把他孟观云当笨蛋。
看他那么笨,她干脆还是爽快替他解答好了,‘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曹华鹊是也。’
‘曹华鹊?!’一时之间,两个男人都感到有些讶异。
‘对呀!你们为什么要感到讶异呢?我爹很有名吗?’看到他们讶异的表情,曹小小也感到有点奇怪。
‘是的,令尊大人以精湛的医术驰名于江湖之上,尤其他常常救助穷困的百姓,教许多人感到敬佩不已,只是,你这身泡茶的功夫都是向令尊学习的吗?’孟观云似乎感到非常怀疑地问道。
她点了点头,‘没错,你有什么疑问吗?’
‘不,没有,只是……只是太惊叹了!’孟观云与冷厉痕相视了一眼,两个男人交换了一个深沉的眼色,仿佛在曹小小听不见、看不见的一个空间里,他们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
‘哈啾!’就在同时,在遥远另一方的曹华鹊冷不防地打了一个喷嚏,吓了正在就诊的老妇人一跳。
‘曹大夫,你怎么了?’老妇人关心地问道。
‘没事,只觉得好像有人在说我的坏话,人有点不舒服。’曹华鹊随手拿起一杯热茶喝了几口,自从他女儿失踪以后,最教他庆幸的是终于可以逃脱那些毒茶的危害了;然而,他不知道就在刚才,他的一世英名已毁于一旦!
‘曹大夫人那么好,谁会忍心说你的坏话呢?’老妇人颇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似乎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他耸了耸肩,‘吴老夫人,你的药我待会儿开给你,不要担心我,我回头会煎碗药喝,要不然真要着凉了就不好了。’
最近,拜曹小小之赐,就连阿猫阿狗都能摸上‘药王谷’来看病,对于这一点,冷厉痕似乎已经习惯了,无论他愿不愿意,总是勉为其难地出手;不过,今天似乎出现了一个例外的情况。
大清早就有四名大汉抬了一座轿子,轿里坐了一个病重的老人,看见了这个老人,冷厉痕的表情显得非常冷淡。
‘不救,教他回去吧!’他看都不看病人一眼,神情绝然。
‘他既然都已经来到这里了,师父,你就替他看一下嘛!’曹小小使出了浑身解数,黏着他不放。
‘不、救。’同样的两个字,只是,这次似乎为了让曹小小听得更清楚一点,冷厉痕斩钉截铁地说道。
‘师父!你……你这个当人家爹娘的,怎么可以那么坏心!’曹小小生气了!她气愤地指着他,怒斥他的无情。
不过,她虽然说得义愤填膺,却教冷厉痕大感错愕,一双浓眉紧锁,‘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成了这……这老头子的爹娘?’
‘人家不是常说“医者父母心”吗?那不是爹娘,要不然叫什么?’她理直气壮得不可思议。
闻言,他差点晕倒,按捺住胸口一股想咆哮的冲动,冷笑道:‘为师倒是比较愿意相信“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句话,曹小小,如果你不照我的话去做,就别认我这个师父!
说完,他拂袖而去,浑身幅射出一股火焰般的恼怒之气。
‘我知道了啦!’曹小小语气闷闷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半晌,忽然心生一计,朝着躺卧在一旁的老人说道:‘你等我一下。’
东抓一把,西抓一把……然后,全部放到小秤上去,几两……呃,完全看不懂,没关系,做事情嘛,感觉对了最重要!
就像她刚才配的那副药一样,方子和份量都齐备了,应该不会出太大的差错,哼!明明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那个臭师父就是不肯做!
臭师父,她以后都不理他了啦!
‘还在生我的气?’两条修健的长臂冷不防地从身后圈住了她纤细的腰身,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缭绕。
‘我讨厌你,不要碰我。’她生气地想剥开他的钳制,气嘟嘟地说道。
‘不,你不讨厌我。’冷厉痕任由她死命地推打,仿佛她只是一只撒泼的小猫儿。
‘对,我是不讨厌你,只是“很”讨厌你!’
‘是吗?’他的长指继续在她的身上游移不定,顿了一顿,再度邪气地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没听清楚?!
见鬼啦!她明明就已经用尽了吃奶力气吼出来了,他竟然说他没听清楚!好,他就等着瞧--
‘我讨厌你!就是很讨厌、很讨厌你!’她附在他的耳边吼完之后,淘气的神情就像是赢了胜仗的孩童,‘这次,你听见了吗?’
‘我听见了。’泛在他唇畔的微笑依旧诡谲不减,反而更多了几分慑人的邪恶,‘你说你想要我,是不?’
‘我--’她大大地气结。
他故作秘密地附在她的耳畔道:‘以后,在说类似这样的话时,小声跟师父说就好了,太大声有失闺女风范,知道吗?’
‘你--’她气炸了,一双美眸瞪得圆亮有神。
‘对了,当一个女儿家,就是偶尔要像这样欲语还羞,才会惹人疼惜。’笑着说完,他吻住了她如花瓣般的嫩唇,辗转地揉捻着她沁着甜蜜幽香的唇舌。
欲语还羞?!
她哪里是欲语还羞!根本就是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好不好?曹小小满脸涨红,已经分不清楚是害羞还是被他给气炸了!
不过,就在她气呼呼的时候,冷厉痕似乎已经决定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他辗转缠绵地吻住她的唇,不让她有挣脱的空隙,灵活的大手一吋吋地抽掉她绿色绸衫上的细绳,随着他每一次的解放,她身上就多了一吋赤裸,白细光滑的肌肤诱得他心旌神动,胯间的男性欲望不断地感到沸腾的冲动。
她或许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不过,却是最能够勾起他欲望的小人儿,他好笑地发现自己似乎有一点被虐的倾向,这样一个不听话、不顺从,只会泡一些可怕茶水的少女,居然能够深深地牵动自己应该平静如冰的心思。
‘师……唔……’他好诈!以为这样吻住她,她就会乖乖不说话吗?不,她偏不--
曹小小不断地想逮住空隙,不过,她逃脱,而他擒逮,两人的唇仿佛在玩着天底下最暧昧的游戏,总是才分开不到一瞬间,就已经又密密地吻合在一起,随着他一次次的缠弄深吻,她逐渐地软化了。
每一个深吻,他就脱掉她身上一件衣服,随着吻的次数增加,她身上衣服就越见减少,他将她按在大大的配药桌上,教她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孩般赤裸,他微微一笑,回视她那一双无助的美眸。
‘师父……’她双手抱住亳无遮掩的雪白酥胸,羞怯地喊着,不过,她的手在下一瞬间就被他给挪开了。
他大掌擒住了她纤细的双腕,俯首含笑吻住她雪乳顶端粉嫩的蕊儿,轮流地嬉弄着,仿佛那是难得一见的珍贵佳肴,他总是浅浅地含在嘴里,轻轻地咬,时而以双唇在她的柔软肌肤上施加些许压力,不片刻,只见她胸前嫣红一片,娇躯不能自己地蠕动。
‘啊……’她摇着头,一头如丝般的秀发随着晃动而沾上了些许散落在桌上的药材,仿佛是妆点一般,无形间增添了她淫荡媚惑的气息。
她感觉到自己就快疯了,无法再认真地思考,浑身热腾的快感教她醺然,他的唇、他的手,在她的身上不断地加诸折磨,而她为了这些折磨呻吟得不能自己,猛然,在她一道抽息之中,他昂扬的欲望贯穿了她,狠狠地,不残留一丝亳的空隙,接着,他开始律动,大掌捧住了她圆嫩的俏臀,教她无论如何都不能从这场欲望游戏中脱逃。
她没想要脱逃……或许曾经想过,但现在不!她只想要更多……催促他不断地深入,不过……‘师父,我背……好疼……有几个小豆子似的东西……弄得我背好疼……’她似乎真的感到很痛苦似的,两道弯弯的月儿眉不由得痛苦地皱起。
‘转过身去。’一道浓郁的光芒闪过他深邃的黑眸,他冷不防地抽身,霸道地将她反转过来,让她一双纤臂抵住桌面,做趴伏状。
‘干什么……啊!’就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时,他已经挺身重新贯穿了她,深深地,炽热而密实的感觉仿佛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她一样。
他用大掌捧住她紧俏的圆臀,将胯间汹涌的欲火不断地发泄在她身上,一次次地逐渐深入,她的甜美勾引着他,数度有种一逞为快的冲动。
不过,在这个时候,他的神智却是异常地清晰,望着身下轻颤不已,仿佛随时都会到达欲望颠峰的她,他决定玩一个小小的游戏,他觑了桌上那几颗质地饱满均匀,色泽白褐相间的小果实,轻声地说道:‘是“芡实”。’
‘什么?’曹小小有些儿迷惑,不知道他为什么说出这句话。
不过,他却很乐意为她解答:‘是几颗芡实抵住了你的背,惹你发疼的,你知道它的药性吗?’
‘不知道……’好深……她低吟了声,才想深吸一口气,却被小腹间涌起的一阵快感给打断了!一口深深的气息,只能被中断成急促的喘息。
‘不是教你背过了吗?’他含笑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谴责。
‘没记住……’她摇了摇头,小脸的表情显得有些痛苦,不过,依稀可见春水荡漾的光晕在她的美眸深处氾滥。
‘真是不用功!’笑斥了声,冷厉痕似乎故意惩罚她似的,昂扬的长身在她柔嫩的窒内抽动速度愈见加快,一次次,仿佛都要捣入她身子里最娇嫩的花壶深处般,惹得她频频喘息。
‘啊……师…师父……’她双臂无力地伏在桌上,白里透红的小脸怕羞地埋在手背上,掩抑住了一声又一声的嘤咛。
在感觉到她柔嫩的娇穴深处传来一阵抽紧之时,他却故意放缓了速度,俯唇在她的耳畔低语道:‘那就让师父我现在替你复习一遍,这次一定要记下来,知道吗?’
‘唔……’她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哽咽地嘤咛了声。
‘听好了,芡实味甘、性平,归脾、肾经,有收敛及镇痛的作用,并有健脾、补肾及去湿的疗效,不过,虽然芡实药力缓和,有养生的疗效,体质特别燥热、气郁者不宜服用,小小徒儿,你现在记住了吗?’
‘记不住……’他的声音在她的耳里嗡嗡地回响,平常的时候都背不下来了,现在的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呜,她现在更记不住了……
‘说,你记住了吗?’他故意在此时停了下来,沉声逼问道。
‘没……’她摇头,发出一声不舍的呻吟,纤细的腰身不由自主地扭动,仿佛在渴求着些什么。
‘没有?’
‘我记不住……我什么都记不住……师父,不要在这时候停……停下来,我好难过……’
她的身子内仿佛有千百只虫蚁在钻动,又麻又痒的感觉教她难受得想哭,她亟想要解放这种甜蜜的痛苦,可是,操控权却在他手中!
‘真是不乖呀!’他摇了摇头,语气之中透出一丝诡谲。
‘我没有……啊啊……’蓦然,她惊喘了声,被他接下来的动作给撩得更加难受,情潮更加汹涌。
他似乎并不急着满足她,探出一只大掌握住了她一只酥胸,以指尖轻捻着她嫩俏的乳尖儿,另一只手则擒住她雪白的藕臂,然后,修长的虎腰开始重新律动,时而缓、时而快,他擒住她的手臂,一次次地将她拉向自己,两人之间的交合越见紧密、越来越快,在此之际,总是不断地传出淫浪的拍击声。
是的!这是在惩罚她!惩罚她不用功……
可是,她却可耻地在这个惩罚游戏之中,得到了极大的快感,曹小小恍惚地逸出了一声嘤咛,感觉到一阵热潮从脊椎深处泛开,她再也无法按捺,在他的身下弓起了身子,得到了极致的高潮……
‘爷!不好了!’
‘不要进来!’冷厉痕陡喝了声,只见曲小京的身影就定在门外,一副跳脚的模样,‘有什么事吗?’
‘今天早上上山来求医的那位那翁被人送回来了!听说,他吃了我们“药王谷”的药,病情急转直下,现在似乎有生命的危险,爷,咱们该怎么办才好呢?’
‘药?今天我没替任何人诊病,更没有开药方,如果他们执意胡闹,就赶走吧!’
那人难道还不肯死心吗?不杀他,已经算是对他极度仁慈了!冷厉痕的脸色极度沉凝,仿佛蕴藏着庞大的怒气,然而,就在这时,怀里忽然窜出了一道细幽幽的嗓音。
‘是……我…’
他愕然地低头,正好望见一张充满愧意的小脸,‘什么?!’
‘是我给他……吃的药,师父,我看他……他好像很痛苦,这症状我以前见过,所以……’说着,曹小小低着头,瞧都不敢瞧他一眼。
‘所以你就擅自开药给他吃?!’他不敢置信地咆哮道。
‘不是……是你的药方!’说完,看见他的脸色更加铁青骇人,曹小小有一种冲动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不过,她最后还是决定留下自己的舌头,小声地解释道:‘那是你开过的药方……我想,看起来症状都一样,应该可以……’
‘天杀的!你这个笨蛋!’冷厉痕猛然起身,抄起一旁的衣衫披上,用背对着她,仿佛不愿再见到她任何一眼般绝决。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生气,曹小小心慌意乱,也跟着起身下炕,‘我不是故意的……他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死掉,所以我……我就……师父,你不要那么生气嘛!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嘛?’
‘一个字,救!’
‘师父--’
冷厉痕转过身面对她,如冰刀般锐利而且冷酷的嗓调前所未闻,‘我不要让人说我冷厉痕的徒弟如此不成材,记住!今天我救他,只是为了补你捅下的楼子,下不为例!’
‘啥?在“药王谷”里的小女徒弟,真……真的是我家的小小?’曹华鹊看着眼前这位叫孟观云的男人,心里充满了惊疑。
‘嗯,千真万确。’孟观云笑着颔首,他前来拜访曹家药馆,其实,多少有一些想看好戏的成分存在。
‘这下子事情坏了!’曹华鹊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事情坏了?喔!你是想说自己的女儿会不会被那个性情古怪的神医给虐待得不成人样儿吗?’
‘不是!’他郑重地摇头否认。
‘那……是想他们孤男寡女,授受不亲吗?’话已经说在前头了,他孟观云生平最爱看的就是别人的好戏。
‘也不是!’依旧摇头。
‘要不然你在担心什么呢?’这下,孟观云就有点迷糊了!这对曹家父女的心似乎与平常人不太一样,往往奇怪得教人难以捉摸。
‘唉呀!这种事情一时片刻也说不清楚,我决定挂牌歇业半个月,日夜兼程赶去“药王谷”,千万在我赶到之前,别教事情恶化才好呀!’说着,曹华鹊也不管还有客人在场,转身就跑进去拿出歇业牌,交给了孟观云,‘我先走一步,孟公子,要走的时候请把牌子挂上。’
说完,他立刻跑得不见踪影,徒留下失笑不已的孟观云,仿佛这一对曹家父女的古怪着实教他大开了眼界!
第八章:
有人说过父女连心吗?
似乎曾经听说过,但是,这一点似乎对曹小小一丁点影响也没有,此刻的她完全没有感受到自己的父亲正快马加鞭朝这里赶来,从一清早就待在这间药室里,认真学习的模样足足有十六个年头没见过;换句话说,就是她曹小小生平混功一流,用功?听都没听说过!
哼!谁教那个臭师父竟敢说她曹小小不成材?!就算他骂她,是为了她好,但是她心里却还是不服气!
简直是狗眼看人低,太把人给瞧不起了!
她曹小小偏就不认输,绝对要教他这个臭师父刮目相看,以后再也不敢瞧不起她这个聪明绝顶的好徒弟。
‘白芷、陈皮、当归、川芎……芍药,这太寻常了!一点儿都不能突显我曹小小的伟人风范,找一个难点儿的吧!’
她拿起药经,啪啦啪啦地连翻了数页,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了一行特别做了记号的字句,嘿嘿,师父会特别做下记号,可见这东西一定很重要!
反正,拿药嘛!就不过是依样画葫芦而已,书上写三两,她就拿三两,书上写一钱,她就不要拿两钱,半个时辰过去,一碗黑呼呼的药汁出现在桌上,冒着腾腾的热气。
‘好像很苦的样子……’说着,她拿了根汤勺,舀了一口吞下之后表情忽然皱得跟苦瓜没两样,‘好难喝……’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平常泡的茶就跟这碗药汤没两样,反正,在她的眼里,茶是茶,药是药,完全不能混在一起谈论,就在她决定再试下一帖药剂时,肚子忽然翻腾了起来。
‘好痛……’
这时,恰好走进药室里的冷厉痕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也不管正在与她争执,出手及时扶住了她,‘小小,你没事吧?!’
‘我……肚子好疼……像有火在烧…有虫在咬似的……’
‘曲小京,你又给她吃了什么?!’冷厉痕沉声往门外喝道。
这时,曲小京一脸无辜地被吼进来,‘我什么事情也没做呀!是她从早上就一直待在药室里,说什么认真学习,教你对她刮目相看,所以这根本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在试药,我自始自终都没有插过手呀!’
闻言,他端起了桌上的那碗汤药,以指尖轻沾在舌上,忽然眉心狠狠一拧,沉声道:‘去取药!’
‘什么?’
‘我教你去取药,九宵花的毒只有百足虫草作为药引才能解,“药王谷”里恰缺这味药材,我要你立刻回去向曲老头拿百足药草,听见了吗?’
‘爷,您这是在命令小的吗?’曲小京这时才意会过来,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诡异。
‘是命令。’他重覆道。
‘那小京很乐意听命,那请问爷,您什么时候回去呀?’闻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兴奋地圆睁。
她曲小京奉命来到这个地方,为的就是这件事,想不到,她想破了头壳都没办法完成的事情,曹小小三两下就替她达成了!早知如此,就随便喂曹小小一点旷世奇毒,事情也早就解决了。
冷厉痕被她这么一问,俊美的脸庞忽然显得有些尴尬,却故意装出一副冷淡的神情,‘等我想到了,自然就会回去。’
‘遵命!’曲小京差点乐坏了,拔腿就往外跑去,心想,这下她回去‘天医盟’可风光了!就连她爷爷只怕都要敬她三分,把她当成‘天医盟’的再造大英雄!
终于出事了!冷厉痕抱住了怀里的小人儿,他心里一直纳闷像她这样乱用药的小家伙,怎么可能还不出事,现在,终于让她自食其果了。
不过,中毒也就罢了,她惹事的本领真是不容小觑,什么毒药、毒草不好吃,偏偏误食了九宵花,教他不得不向‘天医盟’求助。
她这算是在帮他吗?其实,他原本就跟‘天医盟’没有任何仇隙,只不过,日子久了,他对那个地方就有点生疏,也回不去了!
冷厉痕忍不住叹了口气,横臂将昏迷不醒的她一揽而起,大步地往房里走去,等待曲小京将解药带回来,在这之前,他必须要大费一番工作,才能保住她的小命。
‘这--’
在替她仔细把脉之后,冷厉痕不由得小吃了一惊,然而,他的反应却是微笑,一种不敢置信却又近似雀跃的微笑。
他一直坐在炕旁注视着昏迷不醒的她,一直到十二个时辰后,曲小京飞快地从‘天医盟’取回解药,让她服下之后,苍白的小脸逐渐有了血色。
服了药,又过了半个时辰后,曹小小缓缓地睁开双眼,小舌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师父,我口好干喔……’
‘活该。’嘴里虽然这么说,不过,冷厉痕却还是温柔地将她的小脸扶起,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轻轻地反哺渡给她。
‘唔……’曹小小闷然地抗议了声,不过,平时的反抗就已经被他置之不理了,更何况她现在全身上下就像被人抽掉了骨头,软得跟棉花没两样,一张柔嫩的小嘴儿只能任由他欺凌吮弄,一颗心被他挑逗得怦怦直跳,教她感觉不甘心到了极点。
她明明就应该讨厌他、应该巴不得两人老死不相往来、应该赶快与他恩断义绝,是他将她赶出师门也好,又或者是她将他这个师父罢免掉也行,然而,在这么多个‘应该’之下,她却仍旧哪儿也没去,安安分分地躺在他的怀抱里,承迎着他的吻。
多么该死的她呀!
是的,她真是该死,否则也不会一次次被他耍得团团转,非但无法抵挡他的侵略,甚至还乐在其中地享受着,她真是唾弃自己!
不过,唔……他的吻总是那么缠绵辗转,舒服极了!
冷厉痕将她抱在怀里,以刚毅的下颚厮磨着她柔软如丝的发,浅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医治那个老人吗?’
她下意识地又偎进了他的怀里一点,充满疑惑地摇头,‘不知道,我心里也纳闷,无论我死求活求,你都不肯救他,为什么呢?’
‘他其实也是“天医盟”里的人,当初,就是他向皇帝进言,说我师父持有长生不老药,藉此取得了官位,后来,我原想杀他,不过,这些年来,他为了研究出长生不老药,身体早就因为试药而虚弱不堪,留他在人间,只是为了给他更多的折磨。’
‘这叫作自食其果吗?’
‘嗯。’他轻轻颔首。
看见他回答得理所当然,曹小小却是一肚子火,她从他的怀里爬起来,忍不住抱怨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要是你早一点告诉我,我就好好整他一下,而不是救他……我讨厌你!’
‘我又怎么了?’面对她的抱怨,他有些愕然;这小妮子,她真以为自己现在的医术真的能够救得了人吗?
曹小小重哼了两声,还是不肯轻易地饶过他,‘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讨厌你--’
这时,在‘药王谷’的大门口,来了一位客人,没错!他就是曹小小的爹--曹华鹊是也!
‘你是曹姑娘的爹?’曲小京上下打量了眼前的中年男人一眼。
‘嗯,姑娘,请问一下,我家小小她--’
‘如果我记得没错,曹大夫,你应该也是“天医盟”里的人吧?’
闻言,曹华鹊似乎显得有些讶异,没想到这个少女竟然会知道这件事,他点了点头,‘没错,姑娘,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爷爷常提起你,进来吧!我想曹姑娘看见你的话,她一定会很高兴的。’说着,曲小京把客人领进门,完全忘了自己在这个地方也是一个不速之客。
‘你讨厌我?’在这一头,冷厉痕似乎对她的话颇感质疑。
‘对!在这个天底下,我最最最恨你了!’曹小小又加重了语气,似乎唯恐天下不知似的。
‘小心,讨厌的话说多了,最后都会变成喜欢。’他仿佛在劝告她一般,低沉的嗓音柔柔的。
‘我才不会--’她恨恨地握起一只小拳头,往他强健的胸膛攻击,这副情景恰好被推门而入的曹华鹊瞧见。
‘女儿呀!你……你在干什么?!’他的表情仿佛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一双目光锁住了她正停留在冷厉痕身上的小拳头。
‘阿爹!’曹小小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见到父亲,完全不顾自己正与冷厉痕处在一种极暧昧的状态下,兴奋地大叫道。
‘快!快下来,真是太不成体统了!’曹华鹊朝自己的女儿招了招手,神情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没两样。
‘呵,你完了,我爹来了,看这下你怎么欺负我?’说着,她推开了冷厉痕,从床上一跃而下,躲到了父亲的身后,故意不替冷厉痕辩解,只等着眼前上演一出好戏。
冷厉痕笑而不语,仿佛对眼前即将发生的混乱不以为意,他从容地站起身,微昂起俊美的脸庞,挑眉觑着眼前这一对父女。
就在曹小小暗自得意之时,曹华鹊忽然走到冷厉痕的面前,一脸歉意地说道:‘爷,真是对不起,都是小女不懂事,这些日子给您老人家添麻烦了,别担心,我会好好带回去管教,改日再登门向您赔罪。’
‘阿爹--’她简直是错愕万分,还以为父亲是来替她扬眉吐气的,没想到……怎么突然变成她做坏事了?!
‘她确实添了我不少麻烦,不过,尚有补救的办法。’冷厉痕一语双关,沉锐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曹小小的身上。
曹华鹊对于冷厉痕的宽容大量感激不尽,‘会会会……我绝对会把女儿带回去好好管教,日后再登门拜访,请爷原谅--’
他的一番感激被冷厉痕给淡淡地打断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既然已经被打扰了,那不如就打扰到底吧!’
‘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可不可以……说明白一点?’
‘我……’他故意顿了一顿,泛着诡谲笑意的眼眸直勾勾地觑着曹小小,‘与她,成亲。’
‘可是,你们是师徒……’这可是他听说千百遍,一直到昨天之前,他都把这话当成谣言的事实。
‘放心,她从来没正式拜过师,不算数的。’
‘不算数?!’她猛然惊叫了声。
喂喂喂!听听看这像是人说的话吗?曹小小美眸圆睁,不敢置信地瞪着冷厉痕,他竟敢说她不是他徒弟?她好歹叫了他几个月的师父,难不成是在叫好玩的吗?
难不成,他不想要她正式拜师,存的就是这一点鬼心眼吗?!好哇!她不好好跟他算这笔帐,誓不为人,然而,就在她跳起来要算帐之时,她爹忽然开口说话,而内容恰恰好把她吓成木头人。
‘喔,既然没有正式拜过就好,那就好!小小啊!快点拜见未来夫婿,有礼貌一点。’
‘阿爹!’木头人说话了,声音有点抽搐。
‘你不想嫁?’
‘不是这个问题……我是说,成亲嘛!哪有那么草率的呢?阿爹,你不是常说要好好把女儿嫁出去……就是……’
‘这么说来,你是想嫁啰?’
‘是……也不是……阿爹,这话怎么说呢?反正,嫁就是嫁了,可是……我们……师父……徒弟……我们的感情不是很好……可是也没有不好……’
‘那就是好啰?我想也是,像爷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大人物,你怎么会不想嫁呢?小小--’
‘我不要理你们了啦!’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曹小小决定不理他们,先走为妙。
不过,她似乎没有想到情况相反时,也是有理说不清的!她贪心地三步并两步,忽然,一个不留心就拐到了门槛儿,就在这时,一道有力的臂弯圈住了她的纤腰,耳畔传来冷厉痕的低喝,‘小心看路!’
‘我跌疼了也不关你的事!’她暗叫了一声好险,却还是故意装作不领情的模样,伸手推他,俏脸儿泛起两团红晕。
‘不,关系可大了!’他淡然地摇头,语带玄机。
‘我不理你了啦!’说完,她朝他吐了吐小舌,一把将他推开,拔腿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跑,留下两个男人各自持着不同的表情,一个深沉、另一个莫名,他们却都同样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第九章:
她以前的种种坚持,到底算什么呢?
爹轻易地就把她许配给冷厉痕,这种情况怎么好像上市场买猪肉,随便挑定了一块儿,就付钱打包带走般干脆呢?
呸呸呸!她怎么又把自己当成猪肉了!她好歹也是一个出落得标致动人的黄花大闺女,岂是一块猪肉能够轻易比得上的呢?
‘天医盟’,从来都只存在于爹的口述中,没想到,她竟然也有亲眼看见它的一天,现在,就在她亳无招架能力的时候,就被人带来了这里,听说,她与师父的成亲大典会在这里完成。
‘你是曹姑娘吧?’
‘嗯,你是--’曹小小猛然看清了来人,忽然,一张如玫瑰般嫣红的小脸忽然吓得惨白,‘鬼呀!有鬼呀!师父……’
‘鬼?哪里来的鬼?’被当成鬼的曲老头一脸莫名其妙。
‘你……你呀!鬼呀!’说着,曹小小绕着大堂一直跑,似乎身后有一批恶死鬼在追着她。
‘啊……鬼呀!有鬼呀!’曲老头也跟着她身后跑,为什么要跑呢?不知道,先跑了再说!
‘你是鬼耶!不要跟着我跑啦!’这下,曹小小生气了,停下来指着身后的那只鬼娇斥道。
‘啊!我是鬼耶!不能跟着你跑……’话,忽然停顿了,曲老头的表情忽然变得有点奇怪,‘姑娘,我不是鬼啦!’
‘哪里不是?你上次明明就--’
‘瞧,我有呼吸、有脉搏,才不是你说的鬼。’
曹小小怯怯地伸手碰了下他微皱的皮肤,温温的,蓦然,她吁了口气,放下心来,说道:‘好像是耶!那你以后不要神出鬼没吓人嘛!害我吓得三天不能睡觉,必须乖乖背书,好让师父答应让我换房间,才能跟他住近一点,你说,这摆明了就是人吓人,吓死人--’
总是在她忿忿地想骂人时,会有人突然打扰,这次似乎也不例外,一名年纪约莫四十的中年门人匆匆地跑了进来,拱手禀告道:‘曲长老,门外有人求诊,是……是普洮!’
‘天医盟’的人竟然救了普洮,一个陷害了自己师兄的罪人;或者说,不是‘天医盟’救了他,而是曹小小救了他!
‘上次的教训,你觉得还不够吗?’当冷厉痕回来的第一刻就得知普洮前来求诊,而曹小小又开了药方。替他治病的同时,一股汹涌的怒意冷不防地窜了上来,这股怒气扑天盖地而来,险些淹没了他的理智。
‘师父……’小小低着头,轻唤了声。
‘我没有你这个徒弟!’他断然喝道。
她急了,一旁的众人也跟着替她担心极了!‘怎么会没有?你明明就是我师父……你听我说嘛!那个人刚才真的好危险,你又不在身边,我真的乱了手脚,所以……’
‘所以你又明知故犯,擅自用药了?’
‘我已经很小心了!’她小声地反驳道。
‘如果,医人用药只需小心两个字,那还需要大夫做什么?’他冷笑地反问她。
‘我知道呀!可是……’她被逼急了,泪花儿在眼眶边打转;她从来没有如此委屈过,都已经说过了嘛!她是为了救人才出手的,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听她说呢?
这时,有一名门人从内堂奔了出来,‘爷,普洮醒了!’
‘那是他倒楣,竟然在她这种医术救治下还死不了,另外,他的死活不关我的事,不需要跟我禀报。’
这时,曲老头开口为小小辩解,‘爷,你别凶她,其实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普洮师弟旧疾再度复发,或许是因为他体内积存的药毒已经到达了极限,他坚持一定要小小医治,无论她如何推说自己的功夫不好,他还是指名要她,他说自己一条命早就该没了,能死在你徒弟的手里,也只能说命该如此,他将心存感恩,绝不怨恨任何人。’
‘他没有那种资格!’冷厉痕对于这番说词嗤之以鼻,心里却是暗暗讶然,或许,她这个小妮子误打误撞之下,真的把他给救醒了!
闻言,一串串的泪花儿终于滚了下来,曹小小哽咽地说道:‘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还是救不了他……我心里已经很难过了,你还骂我……你还说我不是你徒弟……’
‘小小,你听我说,我不是这意思--’
‘我不听!’她捂住了耳朵,自顾自地说道:‘普师叔虽然做错了事,可是他很可怜的……他说当年实在没想到倾“天医盟”上下全力竟然找不到解药的药引,他伴在君侧,如同骑虎难下,心里又急又愧……我最后真的很想救他,可是我做不到……’
‘这不是你的错,小小,是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在?不,就算你在这里,你也不会救他……我知道,自从你师父死掉以后,你就不喜欢救人,可是……这天底下也有好人呀!你为什么就都不救呢……’
她的话,逐字逐句地打进了他的心坎儿,撼动了他内心深处某一个冰冷的角落,就在这时,他瞧见了她转身正要往外跑,他及时伸出大掌擒住了她,‘你要去哪里?’
‘我不是你徒弟,不是吗?要去哪里不劳您费、心!’最后两个字,她像是用尽了力气嘶吼完之后,用力挣开他的钳制,转身跑走。
‘小小!’
忽地,冷厉痕瞥见了一道人影闪过门边,他敢发誓,那人影在临去之前,还颇有深意地睨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
‘小小有危险。’
曲老头对于这句话感到疑惑,摇头道:‘不可能吧!爷,小小她生平又不与人结怨,怎么可能会有人对她不利呢?’
‘她没有,可是我有!’低吼了声,冷厉痕高大的身影如虹般一闪,迅速地追了上去。
‘你们是谁?’曹小小望着眼前一批陌生男子,颇感危疑地问道。
为首的男人笑哼道:‘你不需要知道,我们需要你这个筹码,威胁冷厉痕不准再去救那个狗皇帝,你就乖乖跟我们走吧!’
‘我不要!’当她三岁小孩吗?随便拐拐就走,那她岂不是太没节操了?曹小小也回了对方一声冷哼。
‘小小!’尾追出来的冷厉痕看见一把把大刀架在她的面前,心差点停掉一半,不由得泛起一股寒意。
‘师父--’曹小小发现来人是冷厉痕,想也不想地就大声叫道:‘你不要过来!’
‘他们想要对付的人是我,不是你。’她以为自己在干什么?冷厉痕两道浓眉拧得死紧。
‘我就是知道,才教你不要过来呀!’真是奇怪了!他看起来那么凶干什么?她可是为了要救他呀!
‘我不过去,你教我站在这里做什么?’他无奈地反问,她到底以为自己在干什么呢?就连一只小鸡都抓不住的三脚猫功夫就想保护他吗?他很感激,不过,只能心领了。
‘不管干什么,反正不要过来就对了!’曹小小气呼呼地重复道,真是不识好人心,再这样下去,迟早她会被他气死!
这时,被他们这种近似绕口令的对话给弄迷糊的大汉们忍不住出声,大喝道:‘都已经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放肆?!’
冷厉痕笑耸了耸肩,‘放不放肆我是不知道,不过,你们似乎对于我进宫去救皇上很有意见,三番两次来找我麻烦,不过,我们只是做做样子,戎皇的剑伤早就已经痊愈了!这整件事情只是我们在作戏,没想到你们真的上当了!’
‘什么?!你--’
‘不过,你们不是戎皇想要欺瞒的对象,如此对号入座,真是教人啼笑皆非,而且未免太自抬身价了,原本我想放过你们,不过……’笑着说完,他睨了那把架在曹小小纤颈上的大刀一眼,转头往屋里冷冷一喝,‘曲长老,你到底在干什么?还不赶快动手!’
‘是!’沙哑却充满活力的老人嗓音一落,忽然,从门内窜出了一阵气味独特的迷雾。
此时,冷厉痕飞快地捞过曹小小,捂住了她的口鼻,闪躲这一阵雾气,避免她吸入这种气体,然而,他却感到怀里的人儿一阵虚软,她竟然也晕了!
见状,他眉心一蹙,伸指替她把脉,随即,非常确定她并没有吸入这药气,对于她的昏迷冷厉痕感到一丝忧心,眉心间的刻痕渐深了……
‘臭师父!坏师父!我最讨厌你了……’
‘你给我等着瞧……我一定会把你干掉……自己当……天下第一名医,到时候你就会后悔……后悔没有好好……好好对待我这个厉害的徒弟……’
昏迷不醒的曹小小一直不断地呓语,时而嗔、时而喜、或恼或怒,所有的矛头都一直针对着在她身旁看护的冷厉痕。
‘小小!’这时,也在一旁的曹华鹊暗叫不妙,觉得女儿实在是太大胆了!忍不住小声警告道。
‘没关系,让她说。’冷厉痕扬手制止了他;让她服了药之后,心总算是踏实些了。
‘可是,爷--’
‘让她说吧!对我这个师父,她可是已经积怨已久了呢!’他凝视着她沁着冷汗的小脸,不由得微微一笑。
‘不过,虽然身为她的父亲,我还是要说一句,这个女儿真是教人头疼,连昏迷不醒都是如此!’说着,曹华鹊不由得轻叹了声。
‘我已经头疼惯了,不偶尔疼一下,还真是教人觉得寂寞无聊。’他耸了耸肩,深邃的黑眸依旧盯在曹小小沉睡的脸蛋。
呃……这个说法似乎挺奇怪的,不过,曹华鹊却很聪明地不再继续问下去,但,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对某个问题感到非常怀疑。
‘爷,一直都没有机会问你,为什么……会看上我们家的丫头呢?说实在话,她实在不是一个可以匹配得上爷的温婉女子,我想……’
‘你想知道吗?’
‘是的。’
‘你还记得五年前的事情吗?’
‘五年前?爷,那件事情无论如何我都忘不掉,不过,这跟我们家小小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有!大有关系。’冷厉痕回眸给了他神秘的一笑,‘她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做到了一件我们无法完成,并且遗憾终生的事情,或许,这真的是天意吧!她就像一把钥匙,替我解开了一个个封住陈年往事的箱柜,她的出现对我而言,无异充满了惊险刺激……’
才一睁开眼,曹小小都还没有想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处,立刻就听见了她爹大呼小叫的声音,似乎对于她的清醒,感到万分庆幸,‘小小,你终于清醒过来了,真是谢天谢地,感谢曹家老祖宗的庇佑!’
‘阿爹,我人好好的,你感谢祖宗干什么?’她定了定眼,终于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药馆。
‘是!我不应该感谢祖宗,而是应该谢谢爷救了你,小小,你为什么要跟爷呕气呢?他明明就那么护着你--’
‘才不是!’她噘起小嘴,一口打断他。
‘昨儿个一整天,他都在你的身--’一个‘边’字儿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再度被自己的女儿给打断了。
‘不要跟我提到师……不!那个男人!反正,我已经打定主意,这辈子到老、到死都不会跟他再往来了!’说着,她用被子把自己的脸蒙起来,似乎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曹华鹊还是一脸苦口婆心地说道:‘你听我说,爷已经决定回去“天医盟”了……’
‘不关我的事。’
‘他正式接掌盟主的宝座,接下来会有一段时间忙的很,所以……’
‘哼哼。’这就是她给的回答。
‘他说,在事情忙完之后,他会带你回去“药王谷”……’
‘我不屑。’
‘还有,他教你好好保重身体,如果想骂他的话,就大声骂出来,千万不要憋在心里,这样对肚子里的胎儿不好……’
‘什么?!’曹小小猛然掀起了蒙脸的被单,讶异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不敢相信自己的爹竟然能够如此心平静气地说出这种话!
知道自己的女儿有孕了,需要很激动吗?反正,孩子的爹又不是不要她!曹华鹊笑着一边走开,一边说道:‘爷应该就只说了这些话,小小,你好好歇息,爹先去忙会儿,等一下就给你送补汤来。’
曹小小足足愣了半刻钟,等到她反应过来时,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爹--’
第十章:
说忙,就真的忙到没空来看她一眼吗?!
哼!分明就不是真心诚意待她,只是派人送来了一些安胎的补品,教她按时服用,如果说还有其它需要补充的,就是他派人送来的那一封书信,没看还好,看了她差点气到吐血!
晨晚服用的药方,千万不要颠倒,切记!
莫名其妙从她的身边消失了四个月之后,只给她捎来了那么一点信儿,信里竟然没问到她现在到底是好、是坏,只惦记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教她千万不要把两个药方给弄错了?!
天气冷了,湖水上已经凝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曹小小里着温暖的皮裘站在湖边,在裘衣之下,隐约可见隆起的肚子。
想起冷厉痕,她就越想越生气,他该死!难道不晓得她有孕在身,应该体贴她一下吗?他--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她朝着湖面大吼,吼完,忽然觉得有点奇怪,刚才,好像出现了不只她一人的声音?曹小小转头一看,就看见一名与她约莫年纪相同的女子,巴掌大的瓜子脸蛋,看起来分外地娇小可爱。
‘咦?原来你也这么觉得?!’两人,再度异口同声。
‘咱们真是相见恨晚--’她们又再一次异口同声,这次,两名女子不由得相视一笑,仿佛见到了多年老朋友般高兴。
‘你叫什么名字?’
‘曹小小,你呢?’
‘十四,你叫我十四就好了。’
‘好吧!十四,天气那么冷,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等下雪。’说着,十四的脸色忽然有些惆怅。
‘下雪?那至少还是一个多月后的事情吧!’曹小小打量了她一眼,觉得她似乎有一点怪怪的。
十四并没有感觉到奇怪的眼光,笑着摇头,‘不,就快了!从小,只要我心情不好,恰逢冬天时就会下雪。
‘喔!那还好,要不然夏天下雪岂不成了窦娥冤?那……你现在心情不好吗?’
‘嗯!’她点了点头,似乎有点怨怼,有点忧伤地说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过,对于曹小小与十四而言,光是这个话题就可以让她们聊上半辈子,不一会儿,她们就成了相熟的好友……
虽然,曾经跟曹小小有过一场误会,不过,对于冷厉痕这么久都不去见她这件事,曲老头似乎有一点意见,‘爷,你怎么不去看看曹姑娘,她--’
‘她没事。’正在配药的冷厉痕淡然地打断他的话。
‘你怎么知道?’
冷厉痕抿唇神秘一笑,对于这个问题似乎没有想要解答的意思。
这时,曲小京把爷爷拉到一旁,小声地说道:‘笨!爷爷,你以为爷真的都没有去看曹姑娘吗?他都有偷偷去看,只是没教任何人知道而已。’
‘光明正大去看就好了,为什么要--’
‘笨!爷是想要给曹姑娘惊喜!’
冷厉痕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她,‘曲小京,有人说过你很多嘴吗?’
一时间,曲小京似乎还不太懂他的意思,还想解释道:‘爷,人的嘴只有一张,要是多了一张嘴就……呃,我什么都没说,爷爷,我们出去吧!’
曲家爷孙两人一阵干笑,互拉着出门,偌大的药室里就只剩下冷厉痕一人,他专心在炼药上,知道自己必须快点解决这件事情,要不然,事情就快要来不及了……
‘小小,我来看你了。’没人?十四一踏进曹氏药馆,就觉得气氛异常地沉静,她一步步地往屋内走,忽然,她看见了曹小小躺在炕上,痛苦地翻腾着,‘小小,你怎么了?!’
曹小小抓住了她的手,一字一句痛苦地说道:‘我爹爹出诊了……没想到孩子那么快就要出生……帮我,十四,孩子就要临盆了……’
‘临盆?那……那是什么意思?’十四一脸危疑地瞅着眼前的曹小小,觉得自己应该见情况不对,就赶紧拔腿落跑。
‘就是要生孩子了!’曹小小没想到自己在紧要关头时,竟然会遇上一个比自己更笨的人!
‘我知道呀!可是……可是我希望不是嘛!’十四差点没急得哭出来,一张雪白的瓜子脸皱得跟苦瓜没两样,呜……闻人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离开他的身边,她就好像跟霉连结成了亲家,三不五时就来个相见欢!
曹小小深吸了一口气,忍住腹间一阵阵涌上的剧痛,‘好!那就让我告诉你,最近没有人对“临盆”这两个字下新的定义,所以,我要临盆了,就是说我肚子里的孩子迫不急待想要出来见爹……不,是见娘,现在你懂了吗?’
一发现自己说错话,她就飞快改口,反正,现在的她就是不想提到那个男人就是了!
‘懂了!’十四很受教地点头,两条腿却不由自主地往后移动,‘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帮我接生。’曹小小斩钉截铁地说道。
‘接……接生?!’十四吓得失声惨叫,连连后退,呜……不是她没有同情心,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呀!
‘对!快点!孩子……孩子就快要生出来了!’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呀?!’十四像极了一只架在火炉上的青蛙,火烧屁股,四处活蹦乱跳。
‘我也不知道……’书到用时方恨少,是不是就在描写她现在这种情况呢?曹小小忽然有点后悔自己的不用功。
‘你也不知道?!你不是告诉我你学医的吗?’
‘对!可是……师父还没教到那里,我就跟他闹翻了,然后……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那孩子的爹呢?’
‘就是我师父……’
‘啊!师徒乱伦--’十四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一些不该说的话从自己的嘴巴里溜出来。
‘现在我们什么都不是了!’曹小小冷冷地回她一句。
‘喂……他……那个你的师父他……是不是很老了呀?’想当然尔,能当人家师父的人,不都是那种视茫茫、发苍苍、齿牙动摇的老头子吗?
‘我不想提他!’
那么难以启齿,那个人一定是很老、很老的糟老头了!十四觉得自己不应该落井下石,揭人家的疮疤才对。
好吧!上天有成人之美……不对,是好生之德,既然已经被她看到了,似乎就不能见死不救。
‘你快点……我快生了!’
‘我到底该怎么办呢?你学过医,教教我吧!’
‘书……去找书,我爹的书里应该有教人怎么生小孩吧!’
‘喔!好,我去找。’说着,她把架上的书统统搬了下来,然后,一本一本地翻阅。
‘快点……’曹小小痛到已经快要没力气说话了。
‘这本书……这本书什么也没写呀!’
‘再找!总有一本会写吧!’
‘唔……这里提到,令女正偃卧向上,男伏其上,股隐于床,女举其阴,以受玉茎……’
‘那本书应该是教人怎么做小孩,不是生小孩吧!’
‘是吗?好像也是!那这本,这本你听听……经云,阴搏阳别,谓之有子、又曰:三部脉浮沉正等,按之不绝者妊子也,又曰:妇人足少阴脉动者妊子也……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她现在要生小孩,不是要开班授徒呀!曹小小心里这么想,却还是有问必答道:‘这是在教人怎么诊断怀孕的症状,不过,我现在用不上这个,因为,我快生了!’
‘好嘛!我再找找……’十四只好又埋着头往书堆里翻,终于又抽出了一本可能相关的经书,‘这一本……’
一听就知道不是!曹小小无力地摇头,‘不是!’
‘那这一本说……’
‘不是!不是!’难道,上天决定在这最关键的一刻亡她吗?
最后,翻书翻到无力的十四怯怯地抬起头,小声道:‘曹姑娘,我想……我们还是去求你的老师父……不,是你孩子的爹来救你吧!’
‘我已经告诉过你,我跟他之间什么都不是了!’
‘可是--’
‘你不是在找书吗?怎么到现在一点结论都没有呢?’
‘可是,我们都没生过孩子,还是去找你那位师父救命,似乎还比较实际一点。’
提起冷厉痕,她曹小小就一肚子乌气,‘我说过了,他不是我师父!什么都不是--’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而稳健的男人嗓音打断了她,‘曹小小爱徒,就算不当你的师父,我至少是你孩子的爹,你可以把所有药书的内容全忘了,不过,这一点请你千万不要忘记!’
随着声音走进来的是冷厉痕,此刻,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凝重,在来此之前,他没有料到孩子会这么快出生,足足比他算定的时间早了两个月,如果单纯地以一个大夫的角度来看,情况不妙!
‘你……’
‘以前不是老教你多读点书吗?就是喜欢跟我唱反调,现在总算吃到苦头了吧?’他叹了声,走到炕旁点住了她身上两个穴道,并以内力护住了她的心脉,完全不管她正在抗拒着他。
曹小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甩开他的手,就是不想教他碰她,‘冷厉痕!如果你是存心来看我好戏的,那就不要来!我好痛……好痛……快痛死了啦!’
闻言,十四忽然觉得有点惊讶,真是奇怪了!从阵痛开始到现在,她从来没听过曹小小喊过一声痛,可是,当这个自称是她师父的俊美男人一出现,竟然就开始喊痛了?
这真是奇了、怪了!而且,哪有当人家师父的那么年轻俊美,简直就大开了她的眼界,回去以后,一定要跟闻人炫耀这件事。
‘少说话,留点力气生孩子,要不然出了什么差错,你搞不好又要说我冷血无情,对你见死不救,到时候可就真是冤枉了!’
‘冷厉痕!如果你存心要来呕我,那你就快点走……’
‘不要再浪费力气了!’他掩不住内心着急地低吼道,‘你现在肚子里的胎儿才七个多月,随时都可能有危险,现在,把骂我的力气留着,以后要怎么骂都随便你。’
望着他忧切的神情,曹小小似乎也感到情况危急,不容自己再任性胡闹了,她迟疑了半晌,终于乖乖地点头道:‘……嗯…’
看见她难得的乖巧神情,冷厉痕不由得感到怜爱,大掌轻轻地抚挲着她柔软的粉颊,呵哄道:‘乖,交给我,没事的……’
她替他生了一个儿子。
或许是因为她真的没有把晨晚要服的药颠倒过来,并且按时服用,所以,生出来的婴孩虽然不足月,不过,却仍旧有一般正常足月小孩的大小。
‘小小爱徒,真是辛苦你了。’他坐在炕旁,敛眸俯瞰着她明明就应该属于苍白,却又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红的小脸蛋。
‘我不是你徒弟,你也不是我师父!’她别过脸,气得不想瞧他一眼。
‘还在生气?’
‘不敢。’她哼了一哼。
‘你有什么不敢的呢?’他不由得被她这句话逗笑了。
‘你就只会嫌我泡的茶难喝,一点都不疼我。’她的语气闷闷的,仿佛很委屈地在指控他。
‘疼,当然心疼!你泡的茶……好喝,非常好喝,就是因为太好喝了,所以我总是舍不得喝,这样你满意了吗?’
‘你骗我!’她才没那么笨。
‘不是天底下每个女人都有荣幸被我冷厉痕骗的,曹小小爱徒,你难道就不能将就一点吗?’
这个男人真是一点儿都不会哄人,哪有人家骗了人,竟然还要被骗的人多加包涵的?!曹小小忍不住回头娇嗔了他一眼。
‘我将就你?’
‘对,麻烦你委屈一点,别要求太多。’
‘不行!’她断然拒绝,神情却是爱娇可人。
‘不行?小小爱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拜入师门,是因为居心不良,想要干掉我这个师父取而代之吗?如果,我告诉你我可以不介意这一点,那么,你是不是也可以将就一下呢?’他想起了那一天她昏迷时,不停呓语所吐露的秘密。
‘你怎么知道?!’她一张小嘴讶异得合不拢。
‘你亲口说的。’他有恃无恐地耸了耸肩。
‘我?我哪有--’
‘你还说你喜欢我,已经喜欢很久了。’
‘不可能--’
‘还有,我一直是你心目中最崇拜的对象,小小爱徒,这些话可都是从你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喔!’
‘我还说了什么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从他的嘴里又吐出了什么不该出现的话。
‘当然有,你还说了--’
‘不要再说了!’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一脸委屈地娓娓道来:‘我承认就是了嘛!从我很小、很小的时候,阿爹就一直说“天医盟”有多么好,长大了一点以后,他老提起你这个天下第一神医,说你的医术独步天下,就连华陀、扁鹊都跟你没得比,听得我耳朵都快长茧了,他还是继续说。有时候,觉得差点快被他给吵死、烦死了!有时候,心里恨死你这个人了……’
可是,在她的心里深处,还是挺崇拜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决定要拜他当师父,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师成之后,要把他干掉的念头……
‘真是辛苦你的耳朵了。’他挪开她捂耳的小手,俯首轻啄了下她两片雪白的耳朵,心里怜极了她说到激动处,玉耳仿佛扑了胭脂般的嫣红。
‘不是耳朵,是我的心灵饱受你的间接摧残,以后不许太厉害,免得天底下又多了像我这样的受害者,知道吗?’
‘是。’笑着应完,他俊美的脸庞往下挪移,轻吻了下她心跳怦然的胸口,可以感觉到她轻轻地倒抽了口冷气。
‘别亲了……’
‘我知道。’他双臂温柔有力地圈住了她,沉声低语道:‘为什么你坚持一定要当我的徒儿呢?难不成,我当你的相公就不好吗?’
‘那你还教我医术吗?’这一点对她而言非常重要。
‘那你还想把我除掉吗?’这一点对他而言似乎也挺重要的。
‘除掉你,我可是会当寡妇的。’她轻轻地哼了一声,充满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气息。
‘这么说来,你是已经决定嫁给我了?’
‘以后就算不当我师父,还是要教我医术!’她以条件勒索道。
‘教我倾囊相授都可以。’他从来没有想对她隐瞒,不过,她就是老学不会,这怪不了他!
‘那我以后要是不小心就变成了天下第一神医,你会不会很妒嫉我?’她开始很高兴地幻想着。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是因为他正是那个天下第一神医才这么说;这句话,他完全是凭着良心讲出来的老实话。
‘什么?’她好像应该要听清楚那句话才对。
‘我说,要是你真的成了天下第一神医,我会以你为荣,就算要我拜你为师都行!’嘴里天花乱坠地哄着她,不过,他心里非常明白,只要对象是她,他就绝对不会有当人徒弟的一天。
‘呵……’对于曹小小,只要用力赞美就准没错,‘对了!你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为什么都不来看我?’对于这一点,她仍然心有怨怼。
‘我在做解药。’他倒是有一个很光明正大的理由。
‘解药?’她不解地眨巴了下大眼。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大掌柔抚着她汗湿的秀发,‘对,用你所摘的修罗草做解药,解普洮身上的毒。’
‘你--’她讶异地瞪大了双眸。
他耸了耸肩,回视她圆睁的眼睛,‘无论他有错没错,我师父都已经死了.我并没有原谅他,只不过为了不让他以后再乱指名要你这个半调子学徒医他,也为了让他能够专心把师父当年所传下来的半本医书写完,我决定要救他,不过,就算是服了解药,解了他身上的毒,但他的身体积弱已深,再活也不过一年半载了。’
‘我想,他不会介意的,而且,他还会很感谢你给他这个赎罪的机会。’她抱住了他,紧紧地依偎在他强健的胸膛上。
‘惹祸精。’他笑斥了声,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现,以及她当初那一番话,自己是绝对不会救普洮的,她解了他心中的结,帮了他一个大忙。
曹小小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你骂我?我都还没跟你算帐呢!你那算是什么信呀!只写了那一句话,想气死我吗?害我……’
这时,在襁褓中的男娃儿大声哭了起来,‘哇……哇……’
她实在太生气了,还是很想要一吐为快,‘害我--’
‘哇哇……哇……’他们的儿子似乎不太识相地越哭越大声,存心不教她这个娘有机会说下去。
看到了这种情况,冷厉痕不由得失笑,虽然这么想似乎很对不起辛苦怀胎的她,但儿子似乎存心在护着他这个当爹的,教他忍不住拥着孩子的娘入坏,吻着她柔软的发鬓,一语双关地说道:‘谢谢你,替我生了一个好儿子。’
曹小小泡的茶很难喝,甚至于很恐怖,这大概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只不过,很少人知道泡茶是她人生最大的乐趣,要不然,她也不会乐此不疲地继续下去,这一点,冷厉痕恰好非常清楚,所以,在他们婚后,曹小小还是在丈夫的纵容下,继续着她泡茶的乐趣。
‘贤婿,真是辛苦你了!’曹华鹊是过来人,他非常清楚冷厉痕身处在多么危险的处境。
‘一点也不。’
‘喔?’
‘反正,她这样刚好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一点都不介意她泡的茶有多难喝,更不用怕没病人上门,就算一百年没有半个客人,我的钱财都可以供她衣食无虞,更可以年年游山玩水,乐不思蜀。’
说着,冷厉痕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蓦然他脸色一变,气急败坏地朝着门外大吼道:‘该死的,曹小小,你到底又在我的茶里放了什么鬼东西?!’
‘茶叶。’一颗白嫩的鸡蛋儿脸从门外探了进来,笑咪咪的。
‘怎么可能?’这个味道根本就不是茶叶!谁敢证明这壶里的水是用茶叶泡出来的,他天下第一名医的封号就拱手让人!
曹小小无奈地撇了撇红嫩的小嘴,‘它明明就是茶叶,阿爹昨天带来送给咱们的;相公,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现在泡茶的功力可是比以前好多了呢!’
难得她想要乖乖泡一次茶给他喝,没想到他竟然不领情,啧!难怪好人常常死得快,因为一定都像她这样被人冤枉,气都气死了!
‘我带来的?小小,我没带茶叶来送你们呀!’曹华鹊简直就是一头雾水,一脸纳闷地望着女儿。
‘就是搁在门外那一包呀!’她比手画脚地说道:‘阿爹,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生平不喝茶,怎么可能会带茶叶送你们夫妻俩呢?小小,你到底又泡了什么东西……啊!那个……门外……那个……’说着,曹华鹊一张脸忽然惨白,惊疑地望了身旁的女婿一眼。
‘九凤花的根。’冷厉痕语气淡淡地替他把话说完,俊美的脸庞神情显得有些僵硬。
‘那是什么东西?’她曹小小依旧不知死活地问道。
‘一小撮九凤花的根用水熬成三分,足以教十个大汉当场毙命。’他淡觑了那杯茶水一眼,心想她应该不只放了一小撮吧!
‘那……那你为什么还站着?’曹小小万分惊疑地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他冷笑地挑起眉梢,‘如果那么简单就丧了命,还能当你的相公吗?’
‘爷?’曹华鹊简直就是吓呆了!怎么可能--
‘就快了。’冷厉痕忽然从天外飞来了一句教人听不懂的话语。
‘吓?!’两个人一起发出这声惊叹声。
‘……替我解毒。’说了一大串药名给曹华鹊之后,冷厉痕高大的身躯忽然失去了支撑的力气,砰然倒下。
这时,曹小小才觉得事态严重,她顿时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扑上前去,哇哇大哭道:‘相公!你没事吧?!你不要丢下我呀--’
认真说起来,曹小小在无心之中,帮了冷厉痕不少忙,大概,她天生就有帮夫的运吧!
不过,或许她帮冷厉痕最大的一个忙,就是用这一些奇奇怪怪的茶督促他研发一些新型的解毒丹,听说,在距今三年后,他终于发明了一种解毒丹,能解天下百毒,人们对这种药求之若渴,叫价万两都时有所闻,只是人们大概都想不到,这药是天下第一神医为了让爱妻能够继续泡茶兴趣而发明的,这是后话,在此不赘述……
尾声:
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悲之处,不过,曹小小必须捂着良心,说一句老实话,其实,嫁给冷厉痕并不是一件很悲惨的事情。
至少,他就对她生出来的小毛头疼爱有加,那股子为人父亲的宠溺劲儿,教她这个老婆大人都忍不住想要吃醋,要不然,她也不会负气跑出‘药王谷’,故意让他担心一下。
饭亭旁,一大群人围在一起旁观他们这对欢喜冤家的热闹,才正是瞧得津津有味之时,忽然,起风了!
冬天的阳光丝亳不俱备任何使人温暖的条件,冷冷的风一刮起,将原本在一旁观看热闹的路人们给赶回家去了,人群散了,不片刻,裴宓儿也被相公龙天枢派人接回府。
街道上,顿时冷冷清清,只剩下他们夫妻两人以及不满周岁的小儿子,在冷厉痕宽阔的怀抱中,三个人影几乎成为一个,非常亲密地偎在一起。
‘回家了。’
他闷吭了声,俊美的脸庞依旧没有表情。这个小妮子!竟敢说他用妙香散那种壮阳药来显示男人威风,等着瞧吧!回去有她一顿好受的了!
‘相公,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呢?’跟在他身边有一步、没一步地走着,曹小小忽然好奇地抬起小脸问道。
‘我没告诉你吗?’他眉心微微一蹙,故意装佯。
‘没有。’她很虚心求教地摇头。
一抹邪恶的笑意冉冉地跃上他的唇畔,‘我只是因为你泡的茶实在是太可怕了,只好由我这个天下第一神医把你娶回家,免得危害天下苍生。’
‘什么?!’她简直太震惊了,完全没有发现被他抱在怀里的乖儿子仿佛觉得她这位娘亲的长发很舒服似的,白胖的小手揪住她一撮发丝。
‘我这样的回答,你不满意吗?’他浅笑说完,伸手解救了她可怜的长发,并以眼神警告宝贝儿子不许欺负她这个娘。
‘当然不满意!’她没心思瞧见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正在做无言的约束,只顾着气呼呼地叫道。
‘要不然你想我怎么说呢?’
‘说……说我美丽可爱又大方,说……说我听话懂事又善解人意,说……说你喜欢我!’正常的人应该要这么说嘛!她的语气委屈极了!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没有意见。’他淡然地耸了耸肩,一副听天由命的认分表情。
‘那……’她偏着小脸,思考了一会儿,才娇嗔道:‘我要说你觉得我美丽可爱又大方。’
‘随便。’
‘还有我听话懂事又善解人意。’
‘妻子说的话,为夫的不敢有任何意见。’人生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可以活得下去的。
‘另外,你还会爱我一辈子。’这句话,她说得特别用力。
闻言,他骤然停下了脚步,侧眸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被冷风冻得红通通的小脸儿,黑眸深处泛起的温柔笑意,仿佛是在对她这一句话表示赞赏。
‘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回家吧!’他揽着她纤细的肩膀,继续往前走。
‘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会不会爱我一辈子?’她不依地嘟嚷道。
‘我说过了,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没意见。’
‘那你就是同意啰?’她兴匆匆地追问。
‘没意见。’
‘到底是不是嘛?’
‘我、说、没、意、见!’
他忍住了吼她的冲动,这女人,竟然还说自己善解人意?连这一点小小的微妙心思都不懂!他早就已经回答她的问题了,不是吗?冷厉痕挑起眉梢,敛眸觑了她一眼,‘你到底要不要回家?’
闻言,她双眼乍然一亮,‘你是特地出来找我的?’
‘废话,不是找你,难道还有别人吗?’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继续笔直地往前走。
这时,管她说的是不是废话,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在骂她,曹小小光听到他特地出来找她这件事,心里就乐得开花儿。
她小跑步上前,亲热地挽住他修健的长臂,一副充满小女人媚态地偎近他,从他的身上贪婪地汲取温暖,‘我们回家吧!’
‘嗯。’他微笑颔首。
‘回去我泡茶给你喝,你想喝什么茶?’
‘随便。’
‘我前天发明了一种新茶,你想不想喝喝看?’
‘你随意。’这小妮子学什么都慢,从拜他为师到现在,半点正经的医术没学到,唯独发明害死人的新茶种倒是天才一个!
她静了一静,仿佛很认真地在思考,‘我想那应该会满好喝的,回去泡好了,我自己也喝喝看好了。’
‘不行!’他徒然沉喝了一声。
‘为什么不行?你怎么不再说随便、没意见了?’
‘反正你就是不准喝就对了!’如果她还想要自己一条小命尚存人间,就趁早打消这个蠢念头。
她噘起了小嘴,心里不服气,‘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嘛?是不是我泡的茶太好喝,你想一个人独占呢?’
‘随便你怎么去想!’只是她为什么能够想像自己泡的茶很好喝呢?直至今日,这个问题依旧是他心底一个教自己深深不解的谜儿。
‘你又开始说随便了!冷厉痕,你今天绝对要把话给我说清楚,要不然我绝对不善罢干休!’
‘……’对于她这番叫嚣,冷厉痕决定聪明地不加理会。
他不吭一声的反应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曹小小抬起美眸望着天色,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好像快下雨了,十四不知道等到她想见的人没有?那天我生完孩子以后,她就不见人影了,我希望她已经找到了,而且,最好已经在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就像我一样……’
闻言,冷厉痕微微一笑,一家三口依偎的身影渐渐地隐没在街角的另一端,凛冽的冷风丝亳不对他们俱备任何伤害的威力,或许,在他们身旁围绕的不是冬天,而是春天的温暖也说不一定。
最后,还有一个谜底没有揭晓。
那就是为什么冷厉痕会喜欢上曹小小这个大言不惭的惹祸精呢?其实,这个答案应该有人已经猜到了!那么,就让我们一切尽在不言中吧!反正,无论如何,他们夫妻两人似乎已经找到了适合彼此的生活方式,虽然离相敬如宾还有一大段距离,不过,他们倒是吵得很快乐。
后来,民间有一个传说。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京城郊边的山野林间有一座‘药王谷’,谷里住了一个很厉害的大夫,他的医术直追华佗、扁鹊,大有把这两位老前辈干掉的凌厉架势。
不过,如果有人要上山去找他医病,请千万小心,倘若他请你喝茶,请别以为他存着好心,因为那杯爱妻茶很可能会教你去向阎王爷买单报到。
喔?你不服气?你想问为什么他也喝了茶,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吗?因为,他不是别人,他恰恰好是天下第一神医……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