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4-28
季璃:冷夫记 下
第六章:
生气了!她生气了!她真的生气了!
他好过分,原来,他还是很讨厌她,否则不会乱把她的衣服脱掉,不怀好意地想要让她著凉生病,哼,这样做他的心情就会很好吗?
[你、你、你……你一定是看我不顺眼很久了,对不对?我就知道自己想得太美好,你根本就很讨厌我,要不然……你的手不要乱摸我啦!」
哼,他以为把她的衣服脱光光之後,用手「摩擦生热」一下,就能取得她的谅解吗?未免太瞧不起她了吧!
「同样的话,我不会再重复说一遍。」他说过了自己并不讨厌她,这句话,他只说了一半。
冉律堂神秘一笑,冷不防地将光裸如婴孩般的地搂进怀里,再也不容许她动弹半分,如此亲密的贴触,吓得她僵硬了半晌。
「你、你什麽都不用说了,我……我……」江要儿的呼吸蓦然抽紧,他温热的掌温覆住了她一只如凝脂般的椒乳,爱怜地抚弄了起来。
她小桃花般的乳芯慢慢地变得嫣红,充满诱人气息,在他布着薄茧的宽掌之中分外显得娇美,胸口充满了热息,又湿又烫。
「你住手啦!这下要换我讨厌……讨厌……啊……你的手不要这样拧,不太、不太舒服,啊……你一定有什麽企图……不然怎麽喜欢把人家的衣服脱光光……不公平……」她的语气幽怨,不自觉地夹紧了修细的双腿,总觉得有一股燥热的湿意就要汹涌而出。
「不公平?是不是我把自己的衣服也脱掉,就能让你心服口服?如果是这样,我倒是不介意这麽做。」一抹笑意闪过冉律堂的眸子,他稍稍地放开了她,迅速地解开了上身的衣饰,展现精壮修健的胸膛,难掩精纯的男性气魄,看得江要儿猛吞了口唾液,心跳漏跳了半拍。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娇弱,又假装不经意地瞥了他傲人的男性铁躯,心头萌发了小小的羞怯之情,也有点不大服气。
哼,他仗势著自己身强体壮、武功高强,就可以随便玩这种游戏吗?江要儿非常生气地想。
输人输不阵,不过就是玩谁会著凉的游戏嘛!谁怕谁?她就不信自己会玩输他,哼哼,像他这麽坏心眼,老天爷一定会罚他著凉,到时候,她一定会细心照顾他,让他更有罪恶感,后悔今天这麽对待她!
「看我脱了衣服,你似乎还是不太高兴?」冉律堂挑起一道剑眉,唇畔有著一抹兴味的笑,眸光眷顾著地纤细的肩膀、娇耸的双峰、柔软的腰肢,以及含羞曲起的雪白玉腿,每一分、每一寸都强烈地挑逗著他的心魂神智。
「我为什麽要高兴?你这麽坏,这次我一定要讨厌,啊……]他炽热的宽掌猛然地攫揉住她饱满的丰乳,略嫌蛮横地揉拧著她充满弹性的乳脂,以及捻玩粉嫣色的乳蕊儿,惹起她一阵娇喘,惊呼不已。
她还没有意识到一件极明显的事实,那就是当她说到「讨厌他」这几个字之时,她的身子就会遭受到他突如其来的霸道爱抚,往往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已是娇吟连连。
「为什麽说我坏?这不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情吗?」他疑惑地问道,眯细了眼,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耐性,再多也没有了。
「哪有?你冤枉我!」她瞪大了一双春水杏眼,重重地哼了两声,道:「明明就是你乱把我的衣服脱掉,想要害我著凉,这样一来我就不能死赖在你身边了,说!你心里一定是在打这个主意对不对?!啊——不管、不管,反正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决定要讨厌——」
她的话,还没说完;她的唇,就已经被他给狠狠地吻住了。
江要儿觉得腰际一紧,他长而有力的手臂牢牢地圈铐住她,两人的身躯密不可分地贴触著,他精健的胸膛,抵住了她两团愤起的娇乳,随著她的呻吟、扭动而彼此磨蹈。
他灵活的舌以入侵者的姿态强入了她的唇间,翻弄著她小巧的丁香舌,像是要惩罚她,温柔之中增加了一丝近乎掠夺的力道。
故意,吻疼了她。
江要儿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柔软的唇瓣传来一丝近似快感的疼痛,肺部里的空气仿佛就快要被他的吻给榨乾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排解的焦急火热,将一腔柔水蒸发成了欢愉的热息。
她不自觉地伸出了藕白的玉臂,环抱住他男性宽阔的臂膀,稍微地挪动了身子,扭动若水细的腰肢,像个荡娃儿般回吻他。
她饥渴地吻他,就如同贪婪地汲取赖以维生的空气一般,心中有著强烈的渴盼,渴望著接近他,近乎绝望地渴望……
他仿佛带著火苗般的大掌滑下了她的腰际,感觉到她平坦锦白的小腹泛起了一阵轻颤,缓缓地采入了她双腿之间的一泽春草,从柔软中采人,采触到她已经略带湿意的柔潋花唇。
「嗯----」
她被他过分亲蔫的探索给吓得愣住了,一时之间她挣不开他的吻,扭动著水腰,想要从中抵抗,然而,像她这样狂乱的款摆徒添媚态,只是不断、不断地诱惑他布著粗茧的长指更加进入.
他粗糙的指面厮磨著她最娇嫩的花唇深处,耍弄著她逐渐充血突起的核蕊儿,修长的中指掏弄著她狭穴儿里的春水,试探她身为女性的自觉本能,
结果令他相当满意。
怎麽会……怎麽会……
她久久不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却因为惊吓过度而急著挣开他的唇,精致绝伦的小脸儿一阵红、一阵白,激烈地推打著他,睁大了双眸狠狠地瞪著他似乎颇为享受惬意的脸庞。
「你……你……你的手在摸我的……我的……」她娇小的身子不断地往上抬挪,想要避开从他指尖带来的欢愉。
避不开,他不断地跟随而上;避不开,她贪恋盘据在她柔软的小谷丘仿佛发浪似的酸软快慰。
他没有理会她的错愕,微笑地欣赏在他眼前晃动的乳浪春色,他收紧了环抱她的长臂,张嘴含住了她胸前一颗嫣色的小珍珠,伴随著在她身下花穴里翻浪的手指,交揉成最美妙动听的淫浪声。
「啊……不要啦……这样……这样会……」她喘息著说不出话来,小脸儿像是粉扑似地红润,浑身燥热了起来,细细的香汗遍布她小巧的鼻尖、雪白潮红的胸前。然而,她全身上下最湿濡的地方,淌出的却不是汗水,而是被他不断挑逗掏弄出来的花蜜。
呜……他到底想要对她做什麽啦?!难道,他想要为自己乱脱地衣服赎罪,所以故意把她的身体弄得很热吗?!
可是……事情好像又不是这样,啊……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麽……热、折腾人似的火热不断地袭上了她。
此时,泛著馨香的细汗,遍布了她轻颤的娇躯……难道,他是嫌脱了她的衣服不够,所以故意做一些会让她流汗的事情,不小心吹了风,她就更容易著凉,这样一来,岂不是大大地提高了他的胜算吗?
呜……原来他的外表看起来「忠厚老实」、「不善言语」,竟然有这麽深沉的心机,她可要小心一点才行呢!
冉律堂尝够了她乳尖儿沁著的处子幽香,放开了她,抬眸就见到她一脸幽怨的模样,几乎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小傻瓜一个。
江要儿可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很傻,她瘪起了红嫩的小嘴,颇为气愤道:「你都没有流汗,只有我一个人很热,你现在心里一定很得意对不对?等我吹风著凉生了病,你就可以很快乐的欺负我,不!你会抛弃我离开……呜……我好可怜,到时候我一定孤苦伶仃,然後我就会病得很丑,结果大家看我那麽丑,就一定没有人会理睬我,哇……」
闻言,冉律堂彻底地愣了,瞬即,他淡淡地笑了,啄吻了下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儿,道:「我不会不理你。」
「啊……」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子要掉不掉地挂在她的眼睫之上,她一时间不解他话中深深的含意。
他说,他不会不理她耶!那是不是代表她就可以一直生病,然後,他就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了?
这主意不错,她突然不太介意他要害她著凉这件事情了!好吧!她乾脆生一场大病好了,这样他就不会抛弃她了,只要这场病不会让她头昏,因为她要思考如何赚钱、望夫成龙的计书;也不要让她咳嗽,因为这样喉咙会痛,想出来的计画就不可能会太好。
最好也不要鼻子不通,因为如果不能呼吸的话,那就跟头昏没有两样了,最好也不要全身无力、不要四肢酸疼、不要发烧、不要肚痛,最好也不要有生命危险……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其实是不介意生病的。
望进她笑得灵黠俏皮的眸子,冉律堂懒得问她心里到底在想什麽,反正也不会是什麽正常人会思考的东西,而他,已经耗尽了耐性。
话,直接挑明说了比较快;他要她,片刻也不能再被耽搁,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找出来的耐性,竟然在激烈亢热的冲动之中,还能安抚她傻气又不切实际的想法。
「冉哥哥……」她也同时看进了他炽黑的眼眸,心窝一热,就在这个时候,他稍微抽出她柔穴儿的长指再度放肆地采人,「啊……」
「小毒物,你想不想知道男人是用什麽方法在女人的身上做『记号』的?」他贪婪地触弄她柔软湿泽的禁地,眯起的眼眸直觎著她意乱情迷的反应,冷不防地加入了另外一指,彻底地翻搅著她血嫩的花心儿。
饥渴、火热的潮水不断地涌上了她,她无法解释小腹深处近乎空虚的焦灼由何而来,她想要、想要他的侵略更加地深入——
「啊——冉哥哥,你终於、终於想要自己告诉我了吗?」狂热之中,她难掩兴奋之情,整张小脸都亮了起来。
「我说过,如果我们做了的话,你会知道。」一抹神秘的笑容淡淡地噙上了他的唇角,抽回了狭玩的长指,改按住她雪白的俏臀,用她女性私密的柔软润泽,抵住了他胯间硬热的欲望象徵。
要儿被他吓了一跳,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碰触到什麽东西,隔著一层布料,硬实昂扬得教她心魂枰动,「冉哥哥……」
她不自觉的低唤,甜腻的嗓音对他的自制力形成了莫大的考验,冉律堂咬牙低嘶,债热的勃起忍不住摘动了下,「小毒物,不要用你的声音挑逗我,否则我会不顾一切,忍不住强要了你。」
「要……你要我?」就在她还搞不清楚他的意思之时,就已经像个柔软的娃儿般被他放倒在暖炕上,柔细的云丝迤逦满枕。
他随即覆落在她的身上,半撑起了强健的长臂,十根长指采入了她柔密的青丝之间,捧吻著她白净的小脸、柔潋的红唇。
「嗯……」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像饱食的猫儿般,以为这就是事情的末端,明天的自己绝对会有所不同——
她两团饱满的娇乳紧贴著他精壮的胸膛,两颗小小如珍珠般的乳蕊随著腰肢的扭摆,不时地缓磨著他胸前小巧的突起,引起他更深一层的激动欲望,教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如野兽般的低吼。
喜悦,满满的喜悦教她觉得心里的蝴蝶被鼓舞了,甜如水蜜般的心思渗透进了她的心扉,它欢欣而且雀跃。
热,融化般的热,蒸腾著她的心房,心蝶狂舞。
「冉哥哥……冉哥哥……」她无助的低唤,眸色一片娇惑了胧,纤细的指尖微微地颤抖,吻了、抱了,这不应该是事情的结束了吗?为什麽……为什麽她的心仍旧一片火热,心底迫切的肌渴。
冉律堂敛眸深沉地睨了她一眼,喉头不禁一紧,从她的发间抽回了手,有力的大掌彻底的分开了她羞闭的玉腿,弓起上身,解放了腰裤,释放了极度亢奋的男性欲望。
「冉……哥哥……」要儿瞪大了双眸,一口气险些喘不过来,柔艳的蜜穴不自觉地泛起一丝热腾,发胀的核蕊儿似乎在瞬间更加充血敏感。
冉律堂再度俯落长躯,用长臂撑起了自己的重量,昂挺的前端抵住了她柔软蜜涌的花穴儿口,摩擦著她多汁的花瓣、满含嫩血的花核,债起的前端撑开了花瓣之间细细的小缝儿。
江要儿困难地喟出一口梗塞在胸口的热息,她的心儿枰然,小手捉住了他肌理修健的臂膀,看了看他极力克制冲动的紧绷脸庞,忍住了心里的胆怯,垂眸望了他蓄势待发的男热一眼,小脸微微惨白。
「冉哥哥,这就是你说……做了,我自己就会知道的理由吗?」她小手紧张地用力,指尖微微地指入他上臂平滑的肌肤之间,柔软多蜜的花穴儿传来一丝撕裂的疼痛,细致得如针般螫了心口似的。
「开窍了。」他扬起怜爱的笑容,大掌锁住了她的後腰,虎腰一挺,慢慢地将自己的亢热化成她身体里的一部分,慢慢地充实了她。
「痛……冉哥哥,胀胀的,不舒服……」她不断地抬身想要逃避,一时间无法适应如此巨大的侵入,满含水分的花瓣、以及豆大的花蕊都同时感受到被撑裂的痛楚。
她皱起了秀丽的眉心,扭动著水细的腰肢,心底并不以为自己承受得了他如此昂硕的存在,然而,她的身体竟是如此神奇地逐渐将他吞没,满含少女弹性的私处紧紧地将他衔环往。
水细的汗珠沁在她粉嫩的肌肤上,她咬著下唇,感觉身体里满满的都是难耐的骚动,直至花心深处出现了一丝抵抗的疼痛,教她不禁轻呼出声:
「好痛……冉哥哥……不要了,好痛……」
瞬间,她不断地蠕动著狭窄的花甬,推挤著他的亢奋,柔软的花瓣逼疯他似地频频收缩。
[该死!」他低吼了声,懊恼自己前所未有的意乱情迷,拧眉狠瞪了她一眼,细细地眯起了湛黑的眼眸,捧住了她俏挺的雪臀,低下肩膀,沉声命令道:「疼,就咬著吧!」
他无法停止了,今天就算会伤得她再疼,他也不会住手,他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一个女人,从来没有。
他略微沙哑的嗓音如魔咒般传进了她的耳里,要儿愣了一愣,直勾勾地颇著他肩头平滑的古铜色肌肤,稚气地摇了摇头。
「不要……」她不咬,这样会咬疼他的。
冉律堂眸店门过一丝诡异,似乎对於她傻气的坚持没有丝毫动容,眯细了眸,充满了热感的昂扬缓慢却坚定地贯入了她。
「冉哥哥……冉哥哥……不要……我不要……会痛啊……」她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空虚正在被充实,但,就是疼呀!
骞然,他狠狠地挺腰,炽热的男龙完全地没入了她柔软而狭小的女甬,一瞬间,胀破的疼痛盈袭了她的下身,她几乎是不加思索地抬起了小脸,张开小嘴狠狠地咬住了近在眼前的男性臂膀。
「啊----」
她的唇齿之间泛开了一丝血腥的甜味,与花壶深处传来的剧烈疼痛形成了相互呼应的味道。
他眉心一颦,只觉得肩畔一阵被人紧咬住的疼痛,明显地感觉到血液的勃动,就如同此刻保理在她体内的昂挺,因为强烈的快感而筋脉抽动,不断地撞击著她同样带著心跳的软润花径。
他仅只在她的体内稍作短暂的停顿,抽离了身,挺腰再度深入了她,惹起她近乎哽咽的呻吟。
就在刚刚的一刹那间,要儿以为自己会痛得死掉,但事实上她仍旧在他的怀里存活得很好,她啃咬著他的肩,苦皱著小脸承迎著他一次又一次的进犯,贯穿、抽回、再度贯穿!
疼痛、火烫、交揉著一丝暧昧的快感,陌生的激情彷佛就要将她融化了一般,撕芽的馀痛仍旧在她的身子里肆虐,花液融合著童血沾染了他,更加深了他一次次的占有。
冉津堂俯首吸嗅著她柔细的发香,肩膀虽然疼痛,然而却远不及深埋在她体内的狭润快感,他克制著自己别太过躁进,然而,她的美好却教他险些失了神,不知不觉之中,抽送进出的频律加快。
「呃……」要儿低吟出声。
她被充斥在身体里的复杂感觉给弄昏了头,疼痛如潮水般消退之後,舒服的感觉以强悍的姿态占领了她的每寸思维,她不能思考、也不想思考,不自觉地松开了紧咬他肩膀的贝齿,随著他的律动扭动纤腰。
「啊……冉哥哥……」
冉律堂探掌爱怜地揉抚著晃浪的娇乳,不断地在她的体内汲取欢慰,一次次强而有力的攻击,捣弄出春水潺潺。
她就快要不能呼吸,胸口胀满了热气,快感被融化成潮水,不断地在她的花壶深处蔓延开来,她觉得自己就快要被他给俺没了!
这时,她体内汹涌的春潮却已经不知道小小倾泄了几回,此刻,随著他们密集的欢合,浪声满室。
蓦然,她呜咽出声,修细的双腿夹紧了他,无助地被高涨的欢潮给击溃,她不断地痉挛,花穴更加紧密地衔环住他。
感受到她女甬狭润抽紧的包围,冉律堂几乎要感到疯狂,按捺不住地狠吻住她红艳的唇,不断地、快速地、密集地戳击她充血敏感的跳穴儿。
他的气息粗嘎,雄性的欲焰快速地在他的腰股间聚集成灾,呼之欲出,这使得他逞肆的男龙更加硬实炽热,充满力量地进出著她。
「啊……嗯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的呻吟已转成了细若游丝,就要再度承迎高潮之时,他抱紧了她,一阵急速的戳击之後,随即深埋入她的体内,激射出浓热的种子欲液,完完全土地注入了她的花壶深处……
「啊……」要儿一时间承受不了太多的欢愉,她眯细了水亮的眼眸,看了他狂乱的脸庞一眼,轻逸出一声嘤咛,瞬间晕厥了过去。
此时,在她昏迷的心神中,对於刚才发生的事情,充满了太多的震惊、以及不可思议,直至昏迷,仍旧无法平复。
心情久久无法平复的人,并不只有江要儿一个人。
冉律堂卧靠在床缘,半撑起上身,神情凝重地看著甜美沉睡的江要儿难以按捺涨满他胸口的怜爱心潮。
蓦然,他摇首轻笑了声,冷然的脸庞充满了复杂的神情,他静瞅著她娇美的睡颜,在她的身上,他找到了从来不属於过自己的柔情,以及耐性。
「冉哥哥……」她像只小老鼠般不断地朝著暖源靠近,直至找到了他修长有力的大掌,小脸轻蹭了几下,又再度满足地睡著了。
冉律堂忍不住轻皱起了眉心,一瞬间,心头泛起的陌生情愫揪得他的心都快要感觉疼痛了。
他,到底著了她什麽魔?
第七章:
不敢置信!不敢置信!不敢置信!不敢置信!
此时,在江要儿的心底就只有这四个字一直盘绕著,冉律堂他怎麽——怎么可以对她做出那样子的事情?
他的……她的……老天!原来,所谓的「抱来抱去」,竟然是这麽的羞人而且难以放齿!
下次遇到沈子谅那个家伙,她绝对要好好的跟他算帐!什麽抱在一起,男人在女人身上做「记号」?呜……这样的说法真是不负责任,而且未免也太轻描淡写了吧!江要儿娇躯横陈,伏卧在炕上,心底哀怨地想著。
清早醒来,她就一直沉浸在极度震惊的情绪之中,她曾经天真地追寻自己的身子,找不到任何异样之处,原来记号,是烙在她的身子里、心坎儿上,一辈子抹灭不去。
现在的她,是他的了。
但,她还是感到哀怨,因为此时她全身上下酸疼不已,好像被人拆散之後再被重组似的,浑身感到不太对劲。
她更哀怨,一早睁开双眼,竟然看不见冉律堂的踪影,害她想乘机撒娇一下都不行。
窗边透进了早晨的曙色,她才正想将昨夜与他的缠绵缱卷拿出来重新回味之时,肚子很不识相地叫饿了起来,抗议她的恶意虐待。
江要儿缓缓地爬起身,心底更哀怨了,至少她觉得在这种时候,他们应该甜甜蜜蜜地抱在一起。
可是,事实却往往不如想像中美好,现在竟然连一片薄薄的肚皮都要欺负她,跟著一块儿起哄,真是不够意思,亏她平常这麽照顾它,专拿好吃的东西煨它呢!
她掀开被子,不意地低头一瞧,震惊地发现了炕褥上沾满了斑驳的血迹,反而是她的身上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全身上下乾乾净净的,好像有人半夜替她偷偷洗过澡一样。
哇!真神奇,是谁半夜跑到他们的床上受伤呢?那个人还真是搞不清楚,好像流了很多血!江要儿心里又惊又叹,似乎恍然不知那个「受伤」的人就是自己。
她慢慢地爬下了暖炕,忍住了双腿之间又酸又疼的痛楚,慢慢地拾起了一地的衣服穿好,忍不住漾起灿烂的微笑。
啊……好饿喔!她决定赶快找到冉律堂,要他陪自己去好好的吃一顿饭,此时,她的心里充满了期待,迫不及待地想见他。
找不到!她找不到!她找不到他呀!
他走了吗?一声不说地就抛下她走了吗?
不!不可能!江要儿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不可能抛弃她不管的,是他亲口说要她的呀!
她找了他半个时辰,逛遍了府里各处,也问了不少衙役,他们纷纷都说一早就不见冉律堂的身影。
「冉哥哥!冉哥哥——」
该死!要是他胆敢抛弃她的话,她绝对不会轻饶他的,哼!她可没有天真到以为男人与女人做完了那档子事情以後,什麽事情都不会发生。
瞧,她与三位姊妹不就是爹爹喜欢跟娘玩亲亲之後的「恶果」吗?不管!反正地打定主意跟定了他,就绝对要他对她的清白负责到底!
她走著、走著,往衙门的武术场步去……
情势危急,一触即发!
冉律堂站在武场中央,冷眸直勾勾地望出了院门,对於包围住他的一票人视若无睹,其中,白眉老人与花胡老人莫不是又惊又喜,不敢相当自己突如其来的好运道。
「冉爷,跟咱们回去吧!至尊盟里还有很多事情等著您处理呀!」白眉老人笑呵呵,百般讨好地说道。
昨天,当青湖山庄的千金秋棠告诉他在济城知府里看到冉律堂之时,他还不太敢相信,直至今日亲眼所见,才松了口气。
冉律堂的眼神一如以往的冷淡,扫视了众人一眼,唇边勾起一抹毫无笑意的浅痕,丝毫不将他们这一票长老放在眼底。
「冉爷,请跟我们回去吧!」白眉笑呵呵,讨好地说道:「至尊盟没有冉爷还真的不行,大夥儿都很想念过去冉爷掌权那一段时日的安稳强盛,只要您肯回去,一切事情好说……」
这时,白眉老人的话还没说完,院门口就扬起一道惊喜的尖叫声,江要儿一看见冉律堂,险些快乐得跳了起来。
「冉哥哥,原来你在这里,我一直在找你呢!]
本来就没有打算放过他,所以,当她再度看见冉律堂之时,两眼一亮,立刻发挥了黏股糖的超强功力,跑上前去抱住他修健的长臂,脸儿笑嘻嘻的,冲著他直傻笑。
冉律堂敝眸淡扫了她一眼,静静地任由她这只小猫儿撒野,对於她占有性的环抱感觉挺好。
这时,江要儿才发现了他们身旁站了一堆人,她定睛细瞧,发现人群之中有几张熟面孔。
咦?他们不是在终阳镇追著冉哥哥跑的「地下钱庄」吗?怎麽会跟到这里来了?江要儿不禁在心里赞叹,他们果真不愧是开钱庄的人,如此神通广大,追债的本领高超。
「小丫头,你怎度能够跟在冉爷身边那麽久?是不是另有妙招,好心教教我们吧!」
闻言,江要儿质疑地观了老人们一眼,觉得这些开「地下钱庄」的老爷爷们是不是活得太久,还是被欠钱欠疯了,以致於脑袋瓜子不灵转,忽发奇想,以为随便就可以从她的嘴里套出什麽妙招。
真是的,她怎麽可能出卖冉哥哥呢?虽然他昨天把她气哭,还把她的身子弄得好疼、好疼,可是她就是喜欢他呀!
而且,她缠著冉哥哥的方法很特殊耶!她才不要随便告诉别人,否则要是不小心传到了别的女人耳里,让她们跑来想跟冉哥哥抱来抱去,做那档子又疼又好像很舒服的事情,那就不好了!
她还发现,最近像冉哥哥这样「没用」的男人好像特别抢手,她决定还是不要冒险比较好。
江要儿笑噘起了樱唇,天真地说道:「我不知道耶!老爷爷,我觉得你们好奇怪喔!你们对冉哥哥再好,他好像也没打算还你们钱呀!」
「冉爷他——」白眉老人被她的话给吓傻了,愣观了冉律堂一眼,发现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只是不屑地冷哼了声。
「我觉得最近的地下钱庄好奇怪喔!老爷爷,冉哥哥到底欠了你们多少钱呀?」她心里好奇极了。
「他没欠我们……」白眉老人才正要回答,就接收到冉律堂冷淡如冰刀般的视线,仿佛在警告著他不要乱说话。
「什么?他到底欠多少?」要儿没听清楚,急著再度追问,打算心底个数目,也才好计画如何赚钱。
姜不愧是老的辣,白眉老人机灵地转开话题,嘻嘻笑道:「小姑娘,谈钱伤感情嘛!冉爷从以前就不喜欢理人,你能够在他的身边待上几天,已经算得上是很了不起了,小姑娘,告诉爷爷你的名字吧!」
谈「钱」伤感情?闻言,要儿更加觉得最近开设「地下钱庄」一定是件苦差事,瞧,他脸上的笑容多虚伪呀!
「我叫江要儿,老爷爷,你赶快告诉我嘛!到底冉哥哥欠了你们多少钱,这对我很重要耶!」她放开了冉律堂,拉著白眉老人直追问。
「丫头,冉爷真的没欠咱们……」这时,花胡老人想要解释的话遭到了相同的命运,被冉律堂狠狠地瞪吞回肚子里去,差点噎到。
冉律堂冷冷地扫视了他们一眼,确定没有人再敢对要儿乱说话,便懒得再理会他们,一个纵身飞上了屋檐,想要离开获得片刻清静。
「冉爷——」众人望著要儿身後就要远扬而去的背影,忍不住大惊失色,异口同声地惊叫。
见情况不对,要儿连忙回首,看见冉律堂飞得挺好看的又跃上了另一个屋檐,心里觉得此景似曾相识,好像在不久以前,她也曾经看见他这样飞过,那一次,他是用一种非常不屑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後就要离开。
难道,他、他、他又要……
突然,要儿也管不得什麽淑女形象,横眉、竖目、鼓起了粉嫩的腮帮子,噘起了小嘴儿朝著他的背影大骂道:「冉律堂!你这个负心汉、薄情郎!枉费我对你那麽好,你竟然就这样抛下我不管了!」
人人都以为她温柔娴静,谁料那份气质仅只停留在她长相古典的脸儿上,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子,有时候很容易做出冲动的惊人之举,往往把人吓了一大跳。
「丫头……」白眉与花胡忍不住都替她拧了把冷汗,抬头看见冉律堂的背影定了定,似乎没有想要离得更远的意思。
糟糕!据他们多年来的经验,冉律堂的性情极阴冷,骨子里却是充满了暴烈的气息,难不成他要回来找她报复?
不成!他们决定抓住要儿,转身就跑,免得她惨遭他的毒手……
就在他们还来不及行动之时,要儿忽然低下了身,捂著肚子呻吟出声,神情似乎颇为痛苦。
众人慌了手脚,白眉急道「丫头!你怎麽了?瞧你脸色都发白了,爷爷已经老了,禁不起你这样一吓呀……」
未落的话音都还在空气中飘来飘去,虚弱的江要儿已经落入了冉律堂的怀抱之中,他的身形移动之快,教人来不及眨眼。
「要儿,你怎麽了?告诉我,你身子哪里不舒服?」他铁青著脸,俯首审观著她贴靠在他胸前的小脸,迭声地追问,心里因为著急而闷闷地发疼著。
众人看呆了眼,这就是他们所认识的冷酷男人吗?不,模样挺像,神情不像,敢情他们认错了人?
要儿苦皱起小脸,扬起眸子很委屈地望进他焦急的眸子里,虚弱的嗓音透出浓浓的哀怨,「我饿了……」
「你——」他气窒,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老天,他从来都不曾发现原来他的心脏如此虚弱,禁不起她这样一吓。
她乘机抱住他的腰,管不得他是否恼怒,撒娇道:「我不管,这很重要,我要吃饭、我要吃饭!人家的肚子好饿喔!冉哥哥,昨天被你弄得那麽累,再不吃饭就没有力气了啦……」
闻言,冉律堂眯细了眸,冷著脸不语,众人的震惊程度,大大地再提升一级,他们两人亲昵的态势,教他们几个人看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隔日。
「喂,你看起来好像很苦恼的样子喔!」江要儿从沈子谅的背後悄悄地探出了头,偏著小脸问道。
沈子谅被她吓了一跳,从椅子上弹跳起身,连忙转回头,看见江要儿精美绝伦的脸蛋儿,还是忍不住心儿抨然。
「冉夫人,有事吗?」他还是一直觉得她是冉律堂的妻子,正直的心眼从未怀疑过。
「嗯,我要告诉你,因为冉哥哥懒得过来,所以只好就我一个人来向你告别,我们今天过午就走,知府那里就由你去说了!」
「什么?!你们真的要离开了呀?」沈子凉的失望尽形於色,一方面是舍不得要儿,另外一方面是遗憾失去帮手,「本来还想请冉公子帮助官府抓凶犯,事成之後,我保证官府方面绝对不会亏待他的,但现在……」
「捉人,有贷金吗?」她的兴趣全被他的话引了出来,俏脸儿闪闪发亮,笑得挺贼。
「有,只要抓到他们的人,官府就会付给他一百两银子,冉夫人,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沈子咏觉得她的表情灿烂得过分,精灵古怪的样子直教人打从心眼儿底发毛。
「我当然高兴呀!一百两听起来好像还不少,沈子谅,我们决定今天先不走了,打算帮你捉贼,到时候你可不要食言而肥喔!」她用很认真的表情,郑重地警告他。
利字当头,她也顾不得冉律堂要是听到她这番擅自决定的话之时,绝对会气到脸色发黑。
「当然,冉公子看起来就是很厉害的人物,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骗他呀!」他昂起了首,拍了拍胸脯做出男子汉的保证。
看起来就是很厉害的人物?要儿偏首疑惑地看著沈子谅,觉得他嘴里说的人一定不是她冉哥哥,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
「不关冉哥哥的事,这件事我要自己去办!」她嘻嘻一笑,这才是她想要告诉他的重点。
「什麽?!你……」沈子谅讶然,不太能够反应,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这个重点确实把他给吓坏了。
「她人呢?」冉律堂一双黑眸冷冷地眯起,语气不善地看著沈子谅,阴霾的神色山雨欲来。
「冉夫人她……她去了……去了一个地方!」沈子谅忍不住直吞日水,心底发寒了起来,总觉得眼前的男人气势磅礴得吓人,光是冷冷淡淡的一个眼神,就足以教人心魂战栗。
他开始佩服起江要儿,她好像从来都不把冉律堂吓人的冷漠放在眼底,总是可以笑得像只在虎太岁头上动土的小野猫。
「什麽地方?」
「呃……一个男人很爱去的地方,在里面有很多男人,也有很多女人,喝喝酒,聊聊天……」说著,沈子谅差点就要被自己的口水给噎到,被冉律堂阴寒的脸色给吓得六神无主。
老天爷,他能够说实话吗?不行!他的下场会很惨的,搞不好运会不得好死,所以,沈子谅打算能够耍混多久、就撑多久。
「她去了哪里?」冉律堂浑厚的嗓音更沉了一分,昂起了下颔,挑起了浓眉,垂下的指尖微微一动。
沈子谅看见他的手指动了一下,忍不往脸色发白,管不得受了要儿的请托,教他不准告诉冉律堂她的去向,退役了两步,造声喊道:「妓院!她去了妓院!」
闻言,冉律堂眼角抽搐了下,眯露出危险的凶光,大掌顿时紧握成拳,直勾勾地观著沈子谅,不动声色。
第八章:
花红酒绿的烟柳地,对於江要儿而言,是一个极新鲜有趣的地方,所以打从一开始,她就玩得兴致勃勃。
「药儿,你真的好美喔!连鸨母都说这麽多年来,她从来就没有看过像你这样漂亮的美人儿。」
江要儿坐在铜镜之前,任由她们几个经验老道的女人们搓圆捏扁,丝毫没有将她们的赞美放在心上,只好奇地顾著镜中的自己,一袭的紫杉,丰华秀丽的云丝,衬著淡施的朱粉,连她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药儿」是她在这里的化名,她可不想丢姥姥和爹爹的脸,被人家以为他们桃花林的孙女儿可耻到要卖身的地步。
或许是因为她长得真的很漂亮吧!老鸭一与她谈妥了价钱,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估价求售,今晚准备将她打扮好,让她先见见世面,再过两天,等到她的名气红了,就要登上花台喊价卖身。
唔……冉哥哥知道了准会气死,她突然有这种预感。
不过,她是为了他打拚赚钱耶!免得被那些「地下钱庄」的人追著四处跑,嗯,这样想想,她的心情好受多了。
反正她又不是要真的卖身,只要想办法在这段时间内,抓到那几个藏身在此处的罪犯就成了呀!她是这麽天真地想著。
「你们在这里待很久了吗?在这里是不是一定要认识每个人呀?」她试图打探消息,采她们的口风,想要知道最近出入的分子是否复杂。
「不一定,有些重要的客人咱们是连见都没见过,花嬷嬷可能都知道吧!药儿,你问这些做什麽?」其中一名黄衫女子和善地笑问。反正同是天捱沦落人,相逢不必曾相识,进来了这里,算起来就是姊妹了。
「没事儿,我觉得好紧张喔!你们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我想一个人清静一下。」要儿贬巴著秋水明眸,可怜楚楚地祈求著她们。
「好吧!刚进来的人都是这样,久了就会习惯的,姑娘们,咱们就让药儿先静一静吧!」说著,黄杉女子站起来率先离去,身後几名姑娘也都跟著她步出门去,只除了一名年纪的莫十多岁的女孩儿没有立刻离开,她的神情可疑,欲言又止地探望了下门口。
「你……呃,你怎麽了?」要儿记不住她们每个人的名字,不是因为她的记忆力不好,而是因为青楼里的女子名字不是花花草草,就是莺莺燕燕,记住了一个人,就想不起上一个人到底是喇叭花还是九官鸟。
女孩儿看著要儿,吞吞吐吐了半晌,才迟疑地说道:「我是为了你好,才告诉你这件事情,千万别去东厢房,那里最近来了几个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样子,你长得这麽好看,千万别被他们瞧见了!」
东厢房?要儿眸光沉凝了一下,随即天真地笑道:「我知道了!你人真好,她们就都不告诉我,要是我不小心上茅房经过,去碰见他们几个人,岂不糟糕了!」
「知道了就好,那我先走一步了!」女孩儿虽然长得不是挺好看,但笑起来甜美可人,善良得不可思议。
话毕,女孩儿匆匆忙忙地站起身,就要步出门去。
一瞬间,要儿像是想起了什度事情似的,扬声喊住了她,笑道:「等等,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叫什度名字?」
「青花。」女孩儿话一说完,闪身就消失在门边。
要儿唇角噙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心里决定把这个名字记起来,虽然也是花花草草,不过至少青色的花儿并不常见,还算特别吧!
东厢房……东厢房……到底在哪里呢?
她偷偷地溜出房间,四处打转著,故意避开人群多的地方,紫色的身影在暗处里转来转去,采勘地形。
嘿嘿,她突然庆幸自己少了阿姊善於迷路的高超本领,不一会儿就发现了青花所指的可疑处所。
不过,就在她想要偷偷跑进去探察之时,身後突然传来叫唤声,「药儿,你在这里做什麽?大厅不在这里。」
「我……我不知道呀!」她从容不迫地转身面对来人,正是那几个帮她打扮的女人其中之一,她笑眯眯地说道:「我内急,去了一趟茅房,可是回来的路上一直都找不到原来的地方,好姊姊,你可不可以好心带我回去呀?」
「跟我来吧!这里你不熟,以後就不要自己一个人出来,否则遇上了什麽人,出了什麽差错,对花嬷嬷不好交代。」
「是,谢谢姊姊了!」要儿笑颜可掬地跟在女子的身後,离去之时,还不忘口头看了灯火幽微的东厢一眼。
此际,东厢房中,几名男人窃窃交耳,神情之间流露著色贪的神情,他们正是官府一直想拿缉的犯人,他们作奸犯科,仗势著武功高强,就不将小小的官府放在眼底。
「听说今天楼子里来了一名绝世的美人儿,是不是真的?」豹子手丑南仁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向同伴问道。
蝎子腿杨伟笑得乐不可支,点了点头,道:「按照花嬷嬷的说法,那名美人儿活脱脱就像是从画里蹦出来似的,又更美上数十倍,简直就是笔墨难以形容呀!」
「要真是这样,兄弟,花嬷嬷与咱们的交情颇好,改明儿去跟她套个关系,让咱们先尝尝鲜,如何?」猴祖吴良抖动著一身胖胖的肥肉,摩拳擦掌,似乎美味的天鹅肉已经近在眼前。
这时,一道轻浅几不可闻的冷哼声震入了他们的耳膜之中,三个男人心头猛抨了下,纷纷地站起身来,四处观望。
忽然砰的一声,强风将厚重的门板吹了开来,一尊融入夜色的高大黑影矗立在门口,冷峭的神色有如阎王般摄人。
「你……你是什麽人?」话甫出喉,豹子手就起了一阵冷颤,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感觉被可怕的杀意所笼罩。
「你们的脏嘴不配提起她!」冉律堂的心头充斥著怒意,他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把要儿带回去,却不料紧随在要儿之後,听见了他们猥亵的谈话,这教他觉得难以忍受。
他不允许有任何男人以这样的口吻谈论他的女人,无论他们是否知情,这不是他可以饶恕的理由。
猴祖吴良勉强地定神瞧清了冉律堂的容貌,心里冒出一种恐惧的熟悉感,这样的感觉,他四年前也曾经有过。
那日,在马鬼坡上,众人都像是见了神鬼一样恐惧而且战栗,邪神武皇,一个深深烙印在邪教中人心底的可怕人物,他在短短的四年之内,完成了前任武皇努力终生却不可得的心愿。
蓦然,冉律堂幽幽地笑了,他发现其中似乎已经有人认出了他,然而,这对他们而言,只是一桩更残忍的事实。
曾经,他以杀戮为乐,视人命如粪土,他令马鬼坡一夕之间血流成河,让教人间之胆寒的邪教溃不成军,也令他觉得天底下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碍得了他,或者教他浪费半丝情感。
所以,他懒得理人、懒得开口说话,甚至於觉得厌烦,如今再起杀心,是他们自找的!
他的身影飘忽地进了门,陡然,两扇门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在他的身後紧紧地掩上,发出砰然巨响。
一双阐黑的眼眸直勾勾地观著眼前三个抖瑟如风中枯叶的男人,勾抹在他唇畔的笑容尝杀而且血腥。
原本宁静的黑夜之中,多了男人惨叫求饶的声音,狼狈凄厉得教人来世不想为人。
初一露面,江要儿精美绝伦的容貌立刻造成了轰动,引起了王公贵族们的争相抢夺,初夜的价码已经喊到了上万两。
像只花蝴蝶似地游走青楼大厅之中,要儿算是大开了眼界,才不过半个时辰,她的手里就多了几百两的银票,这些都是那些寻芳客给她的花红,照这趋势看来,再过不到片刻的时间,她搞不好可以拿到一千两了呢!
真好赚,也赚得真心虚,她也不过就是傻笑了几声,就逗得那些蠢男人心花怒放,来个银票、银两大放送。
唉……她真的觉得冉哥哥要是知道了,准会被她给气死。
「小美人儿,来香一个,大爷我就给你一百两银票。」在济城坐享盛名的文员外拿著一张百两银票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
一百两?!他以为这样就很伟大吗?她在心底冷笑了声,想要她亲他一下,这辈子休想。
「才一百两,未免太少了吧!」
咦?是谁说出了她心底的老实话,可真是神奇了!要儿才正打算佩服那位仁兄之际,转头才发现不过又是另外一名好色的男人。
「我给你三百两,小美人儿,你只要小小的在我的脸颊亲一下就好了!」那位仁兄用一种非常体贴的饥渴眼光看著地,直教她想作呕。
呜……还是她冉哥哥好……
这时,几个男人为了她一个吻争破了头,场面热闹非凡,花嬷嬷则是笑得合不拢嘴,心想她过两天的开苞之礼绝对会是天价!
就在江要儿根本懒得理他们,打算找个藉口开溜之时,楼上忽然传来一阵惊呼,人们纷纷走避。
她循着声音抬眸往上一瞧,惊讶得比任何人更甚,一双杏眼睁得铜铃大,讶异得小嘴儿都合不起来了。
「冉哥哥……」道虚弱的声音逸出她的唇间。
他……他怎度可能在这里?读死的沈子谅,竟然不守信用,把她的去向告诉冉哥哥,这下子……死定了啦!他的眼神看起来好生气的样子喔!
冉律堂神情冷峻地睥睨著底下的罪人,一手拎著丑南仁的领子,昂傲地站在楼梯口,毫不留情地一脚将猴祖吴良踢下楼去,顿时,吴良就像是一颗极度肥胖的皮球般,咚、咚、咚、地滚下了楼。
他扫视了脸色苍白的众人一眼,凛冽的目光最後回到了要儿身上,发现她身处在男人堆中,男人们的眼光莫不是色迷迷地看著她,彷佛她是一道极美味的佳肴,恨不得将她生吞入腹。
天杀的!看她的样子,似乎还没有发现自己正身处在狠群之中,冉津堂想到这里,不由得怒火中烧。
这时,花嬷嬷看见情况不对劲,脸色惨白地尖叫道:「来人!快来人!抓住那个男人——」
好像想要与花嬷嬷的尖叫声相呼应似的,沈子谅带来的人马就在此时冲了进来,一时间人声喧嚣。
「统统都不准动!双手举起来,对著墙趴好!」沈子谅神闲气定地指挥现场,仗势著有武功高强的冉律堂在场,什麽也不怕,他当了捕头这麽久,从来没有那麽威风过。
看见这一团混乱,再看见冉律堂冰火般的眸光定定地瞅住她不放,要儿忽然觉得她才是最该发出尖叫声的人。
冉律堂从鼻端逸出一声冷哼,狠狠地甩开了五南仁,轻身飞下,如鹰鹞般掠过厅堂,眨眼间,要儿就像是一只小鸡般被他的长臂擒拿住,两人一起飞过人群上方,远离这一团混乱。
终於,她找到了被梗塞住的声音,如愿以偿地发出尖叫,只不过丝毫不被他放在眼底,撒泼的嗓音与她扭动不休的身子形成了奇特的景观,「啊……冉哥哥,放手啦……不!不要放手,我会掉下去……」
红烛幽幽,气氛紧张。
站在冉律堂的面前,江要儿就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女孩,低著头揪玩著手指头,不敢看他一眼。
「说!你被他们摸到了哪里?」冉律堂的脸色阴沉,并不自觉自己的嗓音之中已经充满了妒意。
「衣——衣服而已……」她嗫嚅地说道。
就在她还来不及阻止之时,他伸手扯裂了她紫色的衣衫,一片片地飘来飘去,刺耳的布帛撕裂声还无法平息他的怒气。
「冉哥哥,你怎麽可以撕破人家的衣服嘛!好不容易能换一件衣服穿穿,你竟然……」扬睫观见他谴责的眸光,她抗议的娇声顿歇,狠心虚地低下头来,满脸委屈。
他眯细了危眸,沉声再度追问:「还有?」
「头发……哇……你不要也想要把我的头发给剪掉吧!」一思及此,江要儿急忙地伸出小手护住一头青丝,翘起了嫩红的小嘴儿,不依地望著他,「你敢就试试看,如果你把我的头发剪掉,我就要去当尼姑。」
他揪起了她细长的青丝,并没有加以摧残,相反地,他将她泛著柔激光泽的发凑到了唇边,出乎意料的温柔吻遍了她,「还有呢?」
「手、手指吧……」她觉得惊讶,试探性地朝他伸出铁手,心儿暖呼呼的,总觉得他迷人的男性气息还一直留在她的发上不去。
他将她柔软的小手执到历畔,逐一地含吻过她纤细的指尖,白馥的手心,以及剔透如玉般的手背,冷声再问:「还有什麽?」
「嗯——脸颊……」她顽皮地咬著下唇,眸底噙著一丝笑意,感觉指尖一阵一阵地麻痒,残留著他嘴唇的饱满弹性。
冉律堂的眸光一冷,不悦的心思尽形於色,但仍旧将她的小脸按向自己,微微俯身吻过她的俏脸儿上的每一寸细微,充分地消毒过後,他再次硬声地问道:「没有了吧?」
最好不要再让他听到她还有别的地方被除了他以外的男人触碰过,这已经是他所能忍受的最大极限了!
要儿心生顽皮,被他吻上了瘾,「嗯……我想想看,嘴啊!你要不要也亲一亲?」
该死!他要杀了那些臭男人!冉律堂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转身就要冲出去门,将心底的血腥念头付诸行动。
「啊……冉哥哥,你不要那麽生气嘛!他们什麽也没有碰到我,是我自己随便说说的啦!」要儿赶紧从他的背後抱住了他修挺的虎腰,紧闭著眼睛急嚷,不知道自己的戏言差点就要铸成一桩人间惨剧。
「真的?」他回眸眯起了眼,想要确定她是否说谎。
「当然……当然是真的罗!」她被他瞧得心虚,虽然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可总觉得他的眼神过分的凌厉,挺吓人的。
半晌不语,冉律堂冷不防地转身将她搂进怀里,悬空将娇小的她抱了起来,狠狠地吻住了她柔嫩的红唇,霸道地吸吮著她口中甜美的津汁。
「嗯啊——」要儿闷闷地惊呼了声,伸起纤匀的藕臂圈住了他的颈项,悬空的莲足晃呀晃,足尖微微地翘起。
她心里并不清楚他为什度要如此生气,不过,倘若他一点儿都不在乎她的话,生气的人就要换成是她了吧!
他深深吻入了她柔软的幽心,在她的身子里引起一阵热流,从她的喉、她的心,扩散至她的小腹深处,转化成一股甜腻却又酸软的快慰。
她不知道一切是怎麽发生的,只感觉到他放开了自己,脚才刚落了地,残馀的衣裳跟著就被撕成碎片,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指尖蕴藏著愤怒的力道,心里隐约明白他的气仍旧未消。
「冉哥哥——」她迟怯地低唤,一步步退後,扬起长睫偷观著他刚俊的脸庞透著阴霾,与其说是冰冷,不如说他像是一只正在发火的野兽。
冉律堂确实生气,他气自己竟然如此在乎她,他一步步逼近,大掌扯落了她月白色的肚兜儿,眸色深沉地盯著她胸前两团雪白的饱满,烛光拂映,随著她的移动,炫晃出迷人的红晕色。
在他的注视之下,她敏感地察觉到乳尖儿绷紧了,冷不防地,她跌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失去了可以撤退的後路,她猛吞了口唾液,抬眸瞅著他不断逼近的高大身形,惊讶地发现他正在解开自己的外袍。
「等等……冉哥哥,我……我有话要说……冉哥哥……」她藉机拖延时间,可是,难道是她说话的技巧太差了吗?她发现他根本就不理她。
他黑色的外袍如幽魅般飘落了地,修长的双腿轻而易举地跨到了她的面前,他居高临下,俯眸睥睨著坐在椅子上的娇弱女子。
「冉哥哥,我……我没有心理准备,你不可以……」呜,她说谎,心底明明就很期待,身子都已经发烫了起来,可是,因为他看起来像个恶修罗似的,教她忍不住有点儿害怕。
「是吗?」冉律堂冷笑了声,不由分说地扯掉了她的亵裤儿,俯身并起两根长指探进了她柔软的狭穴儿,捣弄了起来。
「啊……冉哥哥——我……我——」她扭动水细的腰肢,如火焚身似地焦躁难安,两手紧紧地握住了椅靠。
他玩弄似地揪住了她胸前的一颗樱花苞蕊,看见她呜咽地弓起了身子,款摆的姿态更加淫荡,逐渐地,他长指在她小穴儿里的抽送变得容易,明显地感觉到她的花瓣充血多什,引诱他全副的感官神经。
要儿胜细了荡漾春情的水眸,了胧地看见他背著红色烛光的伟岸身影,喉咙乾渴了起来。
突然,他抽回了侵犯她身体的手指,修细的玉腿被他分了开来,她感觉到自己雪白的俏臀被拱了起来,一股强大而愤张的力量坚定地只在花穴的入口,蓄势待发。
「冉哥哥——」她还来不及呻吟出声,就已经被他完全地贯穿,娇嫩的血壁泛起了疼痛,小腹满胀热烫。
满溢的花蜜从两人交欢的地方淌落下来,静止了片刻,他开始在她的体内逞欢抽送,一次次地将她据为己有。
「冉哥哥……我……好热……肚子里面……」要儿困难地嘤咛出声,她忍不住用双腿圈住了他结实的腰臀,紧握住扶手,稳住腾空的身子,感觉到他的昂热在她的花穴儿里一次次的撩擦走火。
好热……她的身子被折腾得好难受,却也感觉到自己好像就快要被火化成了灰烬,老天,她已经快要分不清楚自己内心里真正的感受了。
忽然,他似乎看出了她的痛苦,长臂一横,扶起了她的背,像抱著婴孩似地让她贴靠著自己的胸膛,准备转移阵地,转身步入内室。
他偾张的男龙依旧深埋在她的体内,要儿近乎震撼地感受到他的一步一顶,深深地撞击著她体内柔软丰泽的花床,她不禁夹紧了双腿,一双小手蜷曲地紧揪住他的背。
「啊……啊……」她咬著唇,脸儿浮满了红潮,感觉自己好像随时会死掉一样,蓦然间,她的身子一紧,像个无助的孩儿般牢牢地攀住了他壮阔的肩颈,低呜出声……
第九章:
他气极了!
所以,他彻夜带著她回到了皇剑山庄,准备将她这只过分好动的小猫儿囚禁在他眼皮底下,不准她再轻举妄动。
他不管山庄里仍旧有鸟丝以及两光他们在守株待兔,也不管白眉和花胡尾随著他们的身後而来,他只想把她完整地挂在自己身旁,除了他,不允许别的男人有机会染指,甚至於多瞧一眼都不行。
「我们为什麽要走得那麽急?害我来不及跟青花道别,她一定会觉得我无情无义吧!」她非常埋怨地瞠著冉律堂,发现他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太理会她的抱怨,骑乘著御风飞快地奔进了皇剑山庄的大门。
冉律堂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她的每句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他忍不住轻拧眉心,心想:青花,那不是一种鱼吗?
「啊!我也忘了跟沈子谅说再见了!糟糕,我忘了跟他拿一百两赏金了啦!冉哥哥,我们会不会再去济城呀?」她急忙地揪住了冉律堂的衣袖,要不是坐在马背上,此刻的她绝对急得跳脚。
「一百两?就当是路上弄丢了吧!小毒物,我不可能再让你回去那个地方,你趁早死心吧!」冉律堂嗤之以鼻。
什麽?一百两银子耶!呜----那可是她「卖身」的血汗钱,虽然犯人到最後并不是她抓到的,但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呜……她的一百两银子啦……
「这麽浪费,难怪你武功那麽厉害,还会欠地下钱庄一堆钱,我现在终於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她嘴里喃喃有词,神情哀怨。
冉律堂冷哼了声,把她的嘀咕一字不漏地听进耳里,他傲慢地昂起了首,看著皇剑山庄的主屋遥然在望。
不过,谁教她要如此喜欢他这个冷汉子呢?江要儿很认命地想:这次就这样算了,她开始在心里偷偷地设想如何瞄著他赚钱。
唔……好像很难呢!她困扰地想著。等她回过神之际,发现他们似乎已经抵达了目的地,气势轩昂的屋宇绵叠半山,一看就让人觉得住在里面的人肯定是非常了不起,不过,他们来这里做什麽呢?
「冉哥哥,我们要来借住别人的地方吗?可是,这里的主人应该是很有钱的样子,你确定你真的认识他吗?」她皱起眉心,很困惑地说道。
他怎麽会不认识?因为那个人分明就是他自己!冉律堂沉默了半晌,凝神倾耳听见他们身後约半至的路上,几匹马尾随而上,这时,乌丝和两光二位老人也从下人的口中探知了消息,兴匆匆地迎接了出来,在他们的身後跟上了几名下人,其中一名小厮动作沉静而灵巧地牵过了冉律堂手里的缰绳,候在一旁等待著。
「冉爷!」年纪已经有一把了,但看见冉律堂回来,他们两位老人还是高兴得手舞足蹈。
「咦?他们真的认识你耶!」要儿觉得事情的发展非常神奇,一双水亮的眸子眨呀眨的,有趣地瞧著眼前头发黑得不可思议的老人,以及他身旁那位穿著不挺好,但称得上是漂亮的老男人。
冉律堂唇畔勾抹一丝淡淡的笑意,身手俐落地翻身下马,伸臂将她抱落了地,神秘莫测地敛起黑眸,以一种自嘲的语气道:「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我欠他们很多钱。」
「桃花林?」
冉律堂坐在堂前,大略地翻过手里的卷宗,忍不住质疑地挑起了眉梢,得知了要儿的身分,他比预期中讶异。
「没错,真是没想到要儿丫头竟然会是桃花林主梅姥姥的孙女儿,这来头不小呀!」白眉老人笑呵呵地说道。
「来头是不小,不过,这天底下或许也只有梅姥姥能教出这样奇特的小人儿了。」冉律堂随手将卷宗往手畔的茶案上一丢,不在表面上流露出过多的兴趣,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说的也是。」对於桃花林,白眉老人也略有耳闻,除了梅姥姥之外,他记得桃花林里还有当今天下第一的铸剑师江骋,他的名气在江湖中也不小,不过,听说他冷僻的个性与冉律堂有得比。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白眉,传令下去,就说我不准你们告诉她真相,知道吗?」冉律堂冷淡的语气之中透著威胁。
「什麽?什麽真相?!我什麽都不知道呀!我都不知道其实你是很没钱的,也不知道我们几个老人其实是在开『地下钱庄』的,冉爷,这样算不算得上是真相?」白眉老人笑嘻嘻地说著反话。
冉律堂冷睨了他一眼,觉得眼前这老头子似乎已经活得很不耐烦了,要真是如此,他倒是不介意替老天爷动手。
原本还很得意抓住冉律堂把柄的白眉老人,抬眼瞧见他冷若冰霜的眸光,笑脸顿时僵硬成化石。
[呃……冉爷,开开玩笑嘛!对了,看在我白眉的西子上,可不可以请冉爷大发慈悲,下一道旨令,赦免对秋棠的谴责?」这件事情他已经挂念在心上很久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提。
「凭什麽?」冉律堂不屑地冷哼了声。
「冉爷,秋棠她不是个坏女孩,只不过是喜欢冉爷,出言不逊,如今她因为冉爷的谴责而消沉,我这个身为长辈的看了心疼呀!」
「哼,笑话,她喜欢我,我就有义务要让她爱吗?」冉律堂唇角冷笑,语带暗讽地说道,起身拂袖而去。
啧!他还不是因为要儿丫头喜欢他,他就乖乖地让她爱了?白眉老人在心里头嘀咕,没敢说出口。
不过,要儿那个女娃儿可真是有趣得紧,跟她在一起,怎麽样都不嫌腻,也难怪武皇会把她视为掌心宝了!
这时,白眉老人忽然灵光一闪,既然要儿丫头对武皇的意义不凡,这一点倒是可以拿来利用、利用。
四色馒头、米薄皮春卷、七资包儿、糖蜜糕、乳饼等等一堆细点儿,再加上一壶上好的紫尹茶,隐的地散发出加兰的幽香,这样满满的一桌响宴,看得要儿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要儿丫头,爷爷们知道你喜好美食,所以替你准备了这一桌好吃的,喜不喜欢呀?」白眉老人朝著同伴使了个眼色,笑呵呵地对著要儿说道。
「喜欢是喜欢,可是总觉得你们有企图,所以,无功不受禄——我不吃!」啊……她的内心好挣扎喔!光看那食物的色泽、香气,她就知道味道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可是……
花胡老人笑著把她请入了座,与其他的同伴陪坐在旁,才坐定,就叹了一口气,道:「其实,爷爷们是有求於要儿丫头,你就当我们没安什麽好心眼好了!不过,时势逼人啊!」
要儿的心思全部都被食物给吸引过去了,只留下一点儿渣滓应付四个老好巨猾的老家伙,「你们看起来好像很可怜的样子耶!」
她也同时觉得自己很可怜,明明美食当前,她却要坚持那一股莫名其妙的志气,倔著不吃,她这样会不会太笨了?
「对呀!所以,只要你肯帮我们忙,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不但替你准备好吃的,还可以让你有赚钱的机会喔!」这是他们彼此讨请了好几天的结论,乾脆将错就错,谎话说到底,反正是冉爷自己要隐瞒真相的,他们不过是顺水之便,从中图利而已。
提到「钱」这个字,总算让要儿拾回了一点心思,吞了吞口水,扫视了四名老人一眼,道:「到底是什麽事情?」
「就是这个!」乌丝老人拿出了一捆卷宗,交给了要儿,道:「只要你能够让冉爷对里面的内容点头或摇头,我们就当作他还了我们十两银子,如果他能够在里面写上几个字,咱们就照字数算,一个字十两银子,如何,」
「咦?冉哥哥写的字原来那麽抢手呀?难道他其实是一个很有名的书法家吗?」她看著手里的卷宗,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闻言,四名老人差点晕倒,不过,他们还是强打起精神,假装从容镇定的样子,由白眉老人代为发言道:「也可以这麽说,要儿丫头,如何,咱们就这样说定了?」
「不行!哪有价钱差那麽多?不行!冉哥哥点头摇头要二十两,一个字十两,写满十个字再加一成,如何?」哼,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呢!竟然随便就想要把她打发过去,门儿都没有。
四个老人不约而同地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她除了搞不太清楚状况之外,其实,还挺机灵的。
「当然好!要儿丫头,茶点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两光老人笑得过分灿烂,反正就算差个几千、几百两,花的都是冉律堂的钱。
要儿欢喜地拿起了一个七宝包儿,忽然想起什麽事情似的,偏著小脸儿疑问道:「你们还没有告诉我,到底冉哥哥欠了你们多少钱呀?」
四名老人被问愣了半晌,不约而同地绽出和蔼可亲的笑容,白眉老人忍不住拭著眼角的泪水,感动地说道:「很多,非常多,所以,照这样的情况看来,他要还我们很久、很久。要儿丫头,你的出现真是教我们感激涕零,多谢老天厚爱……」
要儿咬了一口七宝包儿,喝了一口香茗,侧眸观著四个老人几乎都快要抱起来痛哭的模样,觉得他们大概真的被冉哥哥欠钱欠疯了,真是可怜……
「冉哥哥……」
从下午开始,冉律堂的书房中就一直传出女子甜腻的撒娇声,他冷著脸坐在案前,翻著书册,无视於要儿黏在他的背後,苦苦哀求。
「冉哥哥,求你啦……」她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小脸亲蔫地靠著他的肩窝,像只猫儿似地踏著他。
「我说不就是不,没有商量的馀地!」他看都不看摆在桌案上的卷宗一眼,冷硬著一张俊脸,
闻言,她发出可怜兮兮的惨叫声,一不做一于休,乾脆坐上他双腿,直往他的怀里使出媚功,「啊……你不批,我就没有钱赚,那你至少点个头,要不然就摇个头,虽然这样赚的钱比较少,可是还是聊胜於无呀!」
「哼。」她这个小妮子似乎又把他当做死人了,柔软的身子就这样在他的怀里扭来扭去,他胯间的欲望急速沸腾。
「冉哥哥!」她有点生气了。
他依旧是冷哼了声,随她去撒泼,反正他就是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不愿如了那几个老头子的意。
该死!他只不过是令他们隐瞒要儿真相,没想到他们竟然打蛇随根上,耍出这样的花招,拐地进来色诱他处理公务?!
她抬眸观了他冷脸一眼,吸起了小嘴儿,决定使出哀兵政策,哭眯起水亮的杏眼,道:「呜……这钱好难赚,不像那一天在妓院,我随便一笑,他们就给我好多银票……」
「你敢!」他只要一想到她对别的男人展现笑颜,就忍不住怒火中烧,理智全给烧得精光。
她用力想要拍掉他紧箝在她腰上的长臂,不知死活的想要故意激怒他,扭动著娇躯,「谁教你连点头、摇头都不要,青褛的钱原来还是比较好赚的,好吧!我决定……」
猛然,还不等她的话说完,冉律堂猛然拉开了卷宗,放开了手臂,让她站起身来,将她的一双纤臂抵放在书案上。
「你念给我听!」他在她的背後沉声命令这。
「冉哥哥,你要做什麽——」她心慌慌、意乱乱地发现他也跟著起身,宽阔的胸膛紧柢著她的背,充满危险的嗓音离她好近,就贴在她的耳朵旁边,她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吹呼在她的耳廓上。
「快念!」
「好,我念就是了嘛!上面说,最近江西巫毒教……和江东飞刀会,为了争夺武林之宝起了冲突……起了冲突……」
他的手、他的手在做什麽?要儿念到一半,蓦然瞪大了双眸,强烈地感受到他大掌攫住她饱乳的炽热,他张牙轻轻地啃咬著地的耳垂,时而用舌尖舔弄著地颈後敏感的肌肤。
「冉哥哥……别……别这样……」她细声叫嚷著,心窝儿一阵骚动,柔白的小手紧捉住案上的卷宗一角,发现事情还不止这样而已。
「再念!」他冷著嗓调催促,一扇大掌滑下覆住了她半边俏挺的臀部,挑逗地抚摸著。
「好……好嘛……此武林至宝一直以来,都是由……江东飞刀会……所持有,巫毒教……」她的呼吸灼热,外抱被褪至半肩、单衣也松了开来,嫩黄色的肚兜儿被掏了出来,仅靠细软的红绳圈系在她的雪颈,随著她的挣扎而晃浪扑拍著她饱挺的双乳。
「我在听。」冉律堂撩开了碍眼的裙糯,隔著绢薄的亵裤,更进一步地抚弄她泛著湿香的私处。
「巫毒教近年来……迅速壮大,居心不良……为害武林……啊——」他冷不防的穿刺教她措手不及,地瞪大了双眸,小嘴儿逸出一声惊呼,倒抽了一口冷息,身子里满满的都是他强而有力的火热,灼烫著她尚未完全湿润的花甬,泛起了微妙的疼痛。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她低喘不已,随著他刺烫的抽送而迷失了心魂,卷宗上的字句在她的眼前模糊了起来。
「啊……啊……」
冉律堂迅速地穿刺著她柔软润湿的甬穴,气息组嘎,眯起危眸,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不禁地,他在她体内的进犯狂乱地加速,耳畔传来了她送声不绝的呻吟、求饶。
她小手揪皱了卷宗平滑的纸面,抵抗不了他在她体内蔓延成灾的热潮,她只能不断地低喊,感觉自己的体内不断地涌出爱液,交揉成荒淫的浪声:
「啊……啊……冉哥哥、冉哥哥……」
第十章:
最近,要儿觉得甜蜜却又哀怨。
冉律堂後来都听话地批了卷宗,甚至於有时候还很大发慈悲的多写了几个字,虽然,她一直都看不出来他龙飞凤舞的字体到底哪里值钱,不过,既然有人出钱买,她也就乐得卖。
只不过,他好坏喔!
每次他都很坚持要跟她玩完亲亲之後,才肯乖乖地看卷宗,害她心里既挣扎又甜蜜,心里喜欢跟他这样做,却每天都跟他做到好累。
唉……还有那些「钱庄」老人啦!每天都用好吃的东西引诱她,害她现在每天都很挣扎,喜欢好吃的东西,可是这些好吃的东西背後都隐藏著目的,她没有吃到消化不良,还真是奇迹。
「要儿丫头,来首当这一道点心,这可是苏州名品,难得一见喔!」白眉老人端著一个小金盆,朝她招招手。
问言,要儿双眼一亮,像一只闻到油香的猫儿似地,晕陶陶地飘了过去,唔……看起来好像好好吃的样子喔!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吗?
冉律堂看著白眉老人送上来的菜单,心里冷笑,那个小妮子可真是好拐,以为他不知道她其实对於美食有疯狂的偏执吗?
或许,从第一次见到她吃那条烤鱼时,从她的眼睛里,他就知道了她的真实性格,也或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在他的心上了!
「今天的菜色她还喜欢吗?」他合上了记满菜色名目的册子,扬眸问向白眉老人。
「她喜欢极了!直追问我能不能再吃到呢!」白眉老人最近福态了一点,因为跟著要儿一直吃,结果她纤细依旧,他却慢慢地发福了起来,老天爷还可真是不公平。
「那就再请那位苏州师傅做给她吃吧!要是她真的喜欢,乾脆就把那位师傅请回来,让她能够常吃到喜欢的点心。」难怪,她昨天的心情似乎挺好,热情的程度教他非常满意。
「是!」白眉老人迟疑地看了冉律堂一眼,道:「那……冉爷不怪咱们骗要儿丫头这件事罗?」
闻言,冉律堂冷睨了他一眼,唇边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道:「不怪了,你下去吧!顺便替我把要儿叫进来,我从今天早上到现在都还没有看见她,去吧!」
[是!」白眉老人如获大赦,脚步轻快地转身步出书房,准备替主儿请人,心里快活得紧。
似乎,冉律堂心底明白只要四位老人掌握了要儿,他就不能如愿以偿地完全不管武林之事。
此时,皇剑山庄的大厅之中,男人们谈著事情,唯一仅有的女娃江要儿非常快乐地看著满桌的点心,想著自己要先吃哪一样。
「这件事情你们就看著办吧!必要时,斩草除根。」冉律堂沉声吩咐,冷冷地将卷宗丢回给白眉老人。
要儿心底觉得奇怪,怎么冉哥哥与老人们的关系千变万化,一下子是债人与欠钱的人,一下子是名书法家与买家,现在呢?她都快要被他们搞糊涂了,依她看来,他们现在倒比较像是主人与属下。
她莫名其妙地咬了一口细点儿,清灵的杏眼儿随著冉律堂转来转去,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奇怪!她总觉得他的举止之中,带著一股浓浓的霸气,难道是她眼花了吗?
她揉了揉眼睛,蓦然,小手还停在半空中,胸口却直疼了起来,她痛苦地弯下了腰,小脸刷白,咬牙呻吟了声:「冉哥哥……」
闻声,冉律堂回眸,看见她的小脸惨白,冷汗直盗,飞快地奔上前去,她虚软的身子恰好跌进了他伸出的臂弯之中。
「冉哥哥,好痛——」她在他的怀里痛苦地扭动著,小手紧紧地揪住了他的衣襟,低声地呜咽。
冉律堂心急如焚,眼皮一瞬也不瞬地凝视著她,大掌抚著她汗湿的小脸,急切道:「要儿,你怎么了?告诉我哪里疼?」
这时,老人们也围了上来,两光老人眼尖地发现异状,他拿起要儿咬了一口的细点儿,「冉爷,事情似乎不太对劲。」
冉律堂侧首瞥了细点儿一眼,再看见她眉梢之後泛起了淡淡的紫色,不禁大为光火。
「是摧心草!」白眉老人说出了他此刻心中的猜疑,语气沉重,「那是巫毒教的独门秘方。」
「该死!」冉律堂不禁怒火攻心,狠咒了声,一想起他为要儿精心准备的点心,竟成了她催命的毒物,他就忍不住想杀人!
「发我的号令下去,教那帮人赶快交出解药,否则要是她有任何差他,我冉律堂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他们!」他的脸色铁青,冷冷地下达了命令,横抱起虚弱的要儿,笔直地往他的居所「鬼心堂」步去。
四位老人震惊於冉律堂的恼怒,却不敢再稍做片刻停留,连忙将冉律堂的命令传达出去,不消说,这又是一件轰动武林的大事了!
「冉哥哥——」要儿虚弱地躺在他的怀里,泪眼汪汪地低唤出她今生最爱的三个字。
「嘘,别说话。」他的声音温柔似水,不愿她说话浪费力气,只祈求她能够撑至找到解药之时。
「不要!我偏要说,我不甘心,好不甘心!我不要这样就死掉啦!」她心底好呕,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短命。
「往口,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去。」他硬声地喝斥道。要不是她现在身体虚弱,他会忍不住想狠狠打她的小屁股一顿,以惩她的胡言乱语。
「真的吗?可是,我的肚子好痛,现在又慢慢不痛了,我想,毒一定已经发作了,冉哥哥,我真的不会死吗?」她心里更悲伤了,不是当听人家说,死掉的时候,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的,是不是就像她现在这样呢?
「不准再提死这个字!我不想听!」他咬紧了牙关,一双长臂紧紧地将她抱住。
「冉哥哥,我想说,因为我如果就这样死掉了,就有好多话都不能告诉你了!你听我说好不好?」她哽咽得都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好,你说!」听见了她的祈求,他闭上双眼,喟出了胸口闷烦的气息,忍住心痛,听她一次次再将他的心扎得更疼。
「我想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这样子喜欢过一个人,我喜欢你,我想嫁给你,所以我不甘心,我还以为咱们还有好多时间,可是……可是……冉哥哥,你想要娶我吗?」泪,不知不觉地又滚了下来。
「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就拜堂成亲。」他温柔地说道,心中充满了对她的怜惜。
她哭眯起浪红的双眼,咬起被泪沾湿的红唇,呜咽道:「如果找不到解药呢?如果我就这样死掉了呢?你就不要我吗?冉哥哥,我不要死……我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会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他斩钉截铁地向她保证,心狠狠地被她揪疼了。
「冉哥哥……」她脆弱地哭扑进他的怀里,贪心地及取他胸膛的温暖,不断地、不断地低唤著他。
原来,巫毒教的摧心草并没有想像中厉害,巫毒教的人也没有想像中可怕,冉律堂的号令才发出不久,他们就乖乖地跑出来投诚了!
四位老人拿著解药,站在「鬼心堂」的院门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迥然不同於里头的缠绵俳恻。
「白眉,你真的确定让那个巫毒教的人也吃下摧心草了吗?」鸟丝不放心地问。
「没错,我还把他关在地牢里,他才说出实话,其实摧心草根本就不太可怕,所以他们才会想要跟飞刀会抢那样武林宝物,不过他们也真是不自量力,连飞刀会都快要惹不起了,竟然敢来惹冉爷,简直就是不要命了!」白眉唏嘘地摇头,觉得天底下笨人从来都没有少过。
「那你还不赶快把解药拿进去?他们在里面想必已经急死了!」花胡探首观望著院内一片悄静,担心地说道。
白眉却是一点儿都不急,呵呵笑道:「你们有没有看过冉爷家今天这样为女人疯狂的模样?」
「没看过。」两光很老实地摇头。
「那,咱们这些年来吃他给的苦头,算不算多?」白眉挑起长长的老眉,眼神诡异。
「多得数不清了!」乌丝只要一想起来,心里就呕。
「那你们想不想也让他尝一尝苦头?!」白眉提出了一个挺不知死活的建议,或许是因为他们对冉律堂的积怨已深,苦无机会发作。
「当然!」花胡猛点头,表情非常兴奋。
「好吧!那咱们就先在外面喝喝茶,聊聊天,再让他们多生离死别一下!」
「好!」
纸,总是包不住火的。
他们私藏解药的事情几乎是立刻就被冉律堂给发现,得知这件事情,他大为光火,把惩处巫毒教一事交代给他们,命令他们没把事情办得漂亮,就有他们好看的了!
虽然被调去做苦差,不过他们心底还是非常爽快,因为冉律堂让他们大开了眼界,这件事情足以让他们回味十年。
清早启程,护舵手张岚也恰好赶来会合,看著几位老人家笑脸嘻嘻的,心底不禁纳闷,武皇不是教他们去当苦差吗?为什麽他们看起来像是要去野游一样?真是奇哉、怪哉。
「长老!」张岚恭敬地下马参见。
「嗯,免礼了,咱们快点放程吧!快一点把事情结束掉,搞不好还能赶回来喝一顿喜酒呢!」白眉老人晾了晾手,嘴角还是掩不住窃笑。
这时,张岚终於忍不住了,他问出了一个悬者心中已久的问题,道:「长老,能否告诉张岚,到底四年前,马鬼坡上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武皇为何又会来此自立『皇剑山庄』呢?」
「你很好奇吗?」白眉挑了他一眼。
「嗯!请长老告知!」张岚的声音中气十足。
白眉老人与同伴相观了一眼,沉思了下,忽然耸肩笑了笑,相偕策马离去,洪亮的嗓音扬唤道:「快快快!后头的人赶快跟上来,快一点把事情做完,我们还等著喝喜酒呢!」
南风渐暖,老人的笑声如钟般,一声声回响不绝。
姥姥亲亲如晤:
外面的世界杲喜好玩极了!姥姥,阿姊回去了吗?好久没收到她的消息,好想念她。
对了,要儿现在人在皇剑山庄,与两位妹妹也失去了联系,不知道她们近况如何?
虽然已经有点想家,但是,短时间内要儿应该是不会回去桃花林的,因为,我找到了一个欠了人家很多钱的没用男人,有四个老人天天这在他後头要债,所以我要想办法替他还钱,唉,当职业女真的好辛苦,不过,又好像有点快乐,要儿都快要被自己弄胡涂了。
我想,姥姥一定很好奇他的名字,对不对?告诉姥姥,他的名字就叫作冉律堂,下次有机会带他回去给姥姥瞧一瞧。
小二孙女儿要儿笔
「要儿这妮子,可真是不简单了!」
虽然,这封飞鸽传信越看越不对劲,不过,梅姥姥还是看得挺开心的,因为她的二孙女儿似乎已经找到托付终身的男人了。
缘分这一字,还真是妙不可言。
八年前,年纪不过才二十出头的新任武皇继位,江湖朋友颇多的她就特地请人想办法替她把图画来,偏偏,就是让要儿给看上了!!
有关於冉律堂的传说,这些年来她听过不少,他的行踪飘忽、性格冷傲,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是,他的武功之高强,堪称武林之首。
没料想到事情竟是如此巧合,两个人竟然就这样给遇上了,她听说前阵子皇剑山庄有名女子出了大事,被人下了毒药,震怒了武皇,发下武林帖赶尽杀绝,只为了求取解药。
唔……传言没错的话,那名女子似乎就与她的孙女儿同名吧!嗯,照这样的情势看来,冉律堂应该是爱惨她的孙女儿了,
不过,她似乎应该要写封信告诉孙女儿,告诉她冉律堂其实就是当今武皇,而历代武皇通常都拥有非常傲人的身家财产,不可能欠地下钱庄一屁股债,要是她猜得不错,那四个「钱庄」老人应该就是至尊盟的四大长老,至於他们追著当今武皇满天下跑,已经是老江湖们众所皆知的事情了……
俗话说得好:内行的看门道,外行的看热闹,或许,不过就是这麽一回事了吧!
虽然挺想念白眉、乌丝、花胡、两光那几个老爷爷,不过,要儿还是觉得他们被罚得好,害她浪费了一缸子的泪水,哭得眼睛都快要痛死了,心里还怕今生就要与冉哥哥永别,伤心得快要死掉。
哼!这辈子她最讨厌人家骗她了!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也好,好发泄她一肚子的怨气,听说他们被上级派出去做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她想,应该是去追讨像冉哥哥一样难缠的人所欠的钱吧!
不过,冉哥哥没有告诉她,他们的上级到底是谁呢?她想等会儿下楼去的时候,再记得问他好了!
江要儿站在合楼的平台上,吹著随身配带的石笛,试图召唤信鸽,蓝天白云,一片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一点豆大的黑影由远而近。
「哇——」见状,她兴奋极了,是小灰鸽耶!那是独属於姥姥所有的信鸽,呵呵,每次她收到姥姥的信都好高兴。
她心底好期待,这次,姥姥又要告诉她什麽事情了呢?
尾声:
扬州君悦客栈
话说,自从老二江要儿被冉律堂带走之後,江给儿与江果儿两位小妹决定来到扬州寻找阿姊江不见,这里就是她们落脚的客栈。
客栈中,龙蛇杂处,大夥儿谈天论地,其中,不乏许多江湖中人,彼此交换著近日心得。
「最近武林中一片风平浪静,是好现象。」
这一桌除了说话的蓝衣男人之外,还坐著另一个较为年轻的褐衣男子,闻言,他颇不以为然地说道:
「可是,不是听说至尊盟里面发生了不小的事情,这次据说连武皇本人都被波及到了,江湖中很多人都在猜测到底是谁有这麽大的本领,竟然令武皇也乱了阵脚。」
「嗯……有一个传说,你想不想听?」
「想,当然想听!」褐衣男人表现出高度兴趣。
「我是听说,未来的武皇夫人带著寒魂剑离家出走,武皇跟著在她的後面追,结果螳螂捕蝉,黄雀在後,四大长老也是马不停蹄的在他们後头追赶,然後听说武皇夫人天性善良,喜欢打抱不平,专找地方恶霸麻烦,结果,武皇为了太座的性命安危,只好暗中替她解决,所以,我才会说最近武林中风平浪静,是好现象。」
「嗯,真不愧是武皇中意的女子,竟然如此悲天悯人,造福了不少百姓,对了,咱们未来的武皇夫人到底叫什麽名字呀?」
「听说她姓江,叫江要儿。」
闻言,就坐在他们隔壁桌的江给结儿差点掉破手里的水杯,不会吧?二姊她竟然……
她很小心地捧住一杯快要凉掉的茶水,难掩心底的讶异,没想到,她二姊竟然误打误撞,撞上了一个超级无敌厉害的男人?!
老天,她的二姊夫竟然是当今的武皇耶!真是了不起,不过,她可没有笨到以为她那个二姊会是个悲天悯人的善良女子。
要是她猜得不错,二姊她绝对是故意找碴,才会故意去意上什麽地方恶霸,好让她的男人可以乘机去解救她这个弱女子,故意要让他气得牙痒痒的,那个可怜的男人,一定是有什麽地方对不起她二姊了!
「小姊姊,你在想什麽?」一道男子迷人的嗓音唤醒了她的沉思,随著声音出现在她眼帘的是一张俊美而有型的男性脸庞。
「步行书,我已经说过几百遍了,你不要再这样叫我好不好?为什麽我明明就跟果儿一样大,她就是你妹妹,我就要被你叫小姊姊!」江结儿老大不高兴地瞪著坐在身畔的男子,似乎对於他的嘻皮笑脸不以为然。
该死!他难道不知道人长得好看就不要随便乱笑吗?害死人不偿命,他知不知道这样做很没有公德心耶!
「因为你比她还要可爱。」步行书的表情伪装得非常无辜,书生般俊美的脸庞透著一丝诡妙的笑意。
「骗人!」她才不会天真到相信他的鬼话连篇,该死!明明就已经知道他是一个巧言令色的家伙,她的心还是会因为他的话而枰然乱跳。
「小姊姊……」他扬起神秘的微笑,不知死活地再度唤道。
「步行书,我郑重警告你,不准再叫我小姊姊!」她横眉竖目,狠瞪著眼前的男人,殊不知他似乎非常喜欢看她娇嗔的美容。
这男人,落魄饿昏在她的怀里也就算了,没想到最後竟然缠著她不放,处处净要惹她生气,最教她生气的是,明明就与果儿同胞所生,却硬是要被他叫成小姊姊。
该死!亏她初见他俊颜的那一刹那,心儿还有点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