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有怪癖之六)
内容简介:
这女孩是从外星球摔落地球的怪生物吗?
不然怎麽会毫无戒心地死赖在陌生男人家
「指定」要在他的床边打地舖?!
而且她还有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怪癖──
如果身旁没有震耳欲聋的声音,她就无法入睡!
啧啧啧,看来他昨晚一定是碰上鬼打牆
才会当真将她带回家,还让她借宿一宿
看看他的好心替自己招来了什麽下场──
被这个女孩像口香糖一样黏上,想拔都拔不下来!
唉,说实话,这女孩还真的是好傻好天真
才会以为他是男人中难得的柳下惠
其实他可是隻货真价实、斤斤计较的大色狼!
既然她需要他的陪伴,才能有一夜好眠
自然也就必须提供一些「娱乐」,让他也好梦连连…
第一章
台北东区着名的“吉呀波”PUB内,最受欢迎的阿力乐团正卖力的又唱又跳,舞台灯光配合节奏闪炫,舞台下的粉丝跟着瘪狂的打拍子,一唱到激动处,不约而同站起来跟着摇摆。
在一片疯狂的人海中,只有一名女孩,趴在小小的方桌上,睡得深沉,几乎快流出口水来了。
在舞台右边演奏贝斯的连司很快的就看到这不顺眼的存在。
他跳下不高的舞台,走向碍眼处。观众的叫声如同海浪在他身边起落。
他站在睡着的女孩前方,一脚跨上桌杆,咬着牙,紧蹙着眉,来一场超高水准的soIo,小小的桌子几乎快被强力的节奏摇坏了,女孩仍是文风不动,而且似乎睡得更沉了。
连司傻眼了,真想抢下鼓手阿德的鼓棒直接往女孩的头上敲下去。
从没看过有人可以在摇滚乐团的前面睡觉睡得这么安稳的,就连贝斯手就站在她面前疯狂演奏也一样唤不醒她。
女孩泰山崩于前仍沉睡不醒的功力因连司的关系也成了全场注目的焦点,每个人均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那女孩,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阿力乐团表演时,是不可能有人趴在桌上打瞌睡的!连司深信着,团员深信着,粉丝也深信着。
他们魅力无边,每个都是有型有款的大帅哥,高大的身利,健壮的体格,比希腊神只还完美,比电视上的美形男还俊美:他们的演奏技巧高超,主唱的演唱功力、技巧与感情足以PK掉超级星光大道的每一名参赛者,但是,他们唤不醒一个女孩。
当连司的手离开贝斯时,场内也跟着安静了。
耐性一向不太多的连司索性手搭在女孩细弱的肩上,用力摇了下。
当他的手放上她的肩时,女孩突然像触电般弹跳起来,举高手道:“老师,这一题我不会”
一时间,讪笑声如传染病一样,迅速感染了在场所有人士。
“谁是你老师”连司不悦低吼。
女孩讶异的四顾张望,这才发现她眼前站着一个整整高她一个头的大帅哥,而四周的人不知为何都在大笑。
原来现在不在课堂上。路婵这才恍然大悟。
“表演完了吗?”路婵。
“还没。”连司脸色不悦。
“喔。”她像没看到他的臭脸似的,坐下,两手在桌上交叠,头放上,继续睡。
“你来这边睡觉的吗?”连司再次把她拉起来。
“这里很好睡啊。”路婵眨着无辜大眼道。
“很好睡?”连司傻眼。“你现在欣赏的可是摇滚团体的演出。”
“我知道啊!所以才好睡嘛!”
她打了个呵欠,想继续趴在桌上睡,但连司不肯让她称心如意。
“给我过来!”他抓住她的领子,一把揪上台,自旁边踢来一张椅子,“给我坐在这听!”
“为什么?”路婵苦着脸道:“我又不是来听歌的,我是来睡觉的!”
“什么?”全场响起难以置信的喊叫。
想听阿力乐团演唱可是得在两个礼拜前就开始预约,平常是一位难求,这女孩竟然就这么大刺刺的说她不是来听歌,是来睡觉的,这若让外头排队等待的粉丝们听到,不杀人才怪!
“发生什么事了?”PUB的老板匆匆忙忙走出来。
“这女孩竟然来这睡觉!”连司一脸不悦道。
“有人说我不可以来这睡觉吗?”睡眠一直被干扰的路婵也不爽了。
“路婵,你过来。”不敢得罪摇钱树的老板拉来路婵,低声在她耳旁道:“你去后面睡吧!”
“不要,这边比较好睡。”只有被“噪音”环绕,她才睡得好。
“可是你这样会影响演出。”而且又占一张桌子,让他少赚了一桌钱。
“为什么?我睡觉又不会打扰到任何人!”路婵理直气壮。
“你打扰到我了!”连司的脸更臭了。
“只是睡觉怎么会打扰到你?”会不会太强词夺理了?
“我没有办法在演出时看到有人竟然在睡觉!”身为高人气乐团的贝斯手,自尊心可不允许有人听歌听到打瞌睡!
老板连忙出来打圆场。“不好意思,路婵会睡觉是有原因的。”
他再转向路婵道:“我找个好地方给你睡觉,来。”
“好啦,连司,你就别理她了,我们还有其他观众要照顾。”阿力出面缓颊。“老板,你跟她认识对吧?麻烦你带她走,别影响了气氛。”
“好,好……”老板死拖活拖将路婵拉到了后方的休息室。“你在这睡吧,这里声音也很大声。”
前方乐团已经开始演奏,音乐声大得老板得扯着嗓子喊才行。
“比不上在前面听大声啊!”路婵很不满意,“而且这里没人。”她不想待在没人的地方。
“我不是人吗?”老板白她一眼,“你睡吧,我会在这陪你。”
“真的吗?可别骗我喔!”“放心!”老板拉来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我会陪你的。”
他知道长期睡眠不足的路婵一旦真的睡着了,除非音乐声骤停,否则通常叫不太起来,所以他只要陪她到入睡即可,其他的事就交给“摇篮曲”去负责吧。
“那你的手借我。”老板伸过手来,路婵立刻紧紧抓住。“我要抓着你的手睡,免得你半途跑掉!”
老板笑了笑,“你睡吧,我会在这里。”
路婵回他一个甜美的微笑,闭眼睡去。
老板看着她纯真无邪的睡容,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么年轻的女孩却有着难以痊愈的心病,不管是谁都帮不了她,就连他也是无能为力。
“但愿你能早日脱离恐惧。”老板喃喃道。
演奏结束,众人走进休息室准备更衣离开时,一眼就看到趴在桌上睡觉的路婵。
“这女的怎么走到哪睡到哪?”鼓手阿德走来她身后,鼓棒在她头上晃啊晃,“要叫醒她吗?”
“不用吧!”阿力摇头。
“可是我们要换衣服,我可不想被她看到裸体。”磊故作矜持的双手环胸,一脸害羞样。
“你的裸体有差她一个人看吗?”连司啐道。
只要不是在演奏现场睡,这女孩就算躺在马路边睡觉,他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不过这女孩会不会太猛了,走到哪睡到啦,再吵也可以睡得着。
要不是她有回应他的话,他真会怀疑她是不是聋了。
隐约觉得音乐声似乎不见的路婵清醒了过来,困惑的抬起头,一张眼,就看到四个男人裸着精壮的胸膛,吓得她整个人摔下椅子。
“救……”
“救命啊!”先大喊的是磊,“有人看到我的裸体了!”
“你少无聊!”连司揍了他肩膀一下。
连司是这四个人之中她唯一有印象的一张俊脸——毕竟他们才刚眇过架”
发现四周半裸的男人不是坏人,路婵的惊慌才安稳下来。
“你们为什么在这边换衣服?”难道没看到还有女孩在场吗?
“这边是更衣室,我们不在这换衣服,去哪换?”连司虚张声势的踢掉一张椅子,路婵吓得小脸刷白,嘴唇毫无血色。
“别吓唬女孩子了!”阿力蹲在路婵面前,仔细观察这爱睡的女孩。
她不是一眼惊艳的美女,可长得十分可爱,圆润的巴掌脸蛋上镶嵌着圆圆的黑宝石,挺俏的小鼻子下是微翘的嫩唇,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升起想保护她的念头。
大概也只有像连司那种对女孩没什么兴趣的人,才能够对着这一张可爱的俏脸大吼大叫吧。
阿力自牛仔裤口袋拿出一张纸条,塞入路婵的手中,“有空时打电话给我。”电力十足的眼眸发出强力电波。
路婵纳闷的摊开手上纸条,对于上头的十个数字发出疑。“我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你?”
她的题让阿力一愣,“如果你想吃消夜的话,我可以陪你。”
“我没有吃消夜的习惯。”路婵将纸条还给弛,“我也不会打电话给陌生人。”
“哈哈哈……”阿力的脸绿,一旁的连司幸灾乐祸的大笑,“你知道这女的多不识相了吧!在人气第一的摇滚乐团前睡觉,还把主唱的电话直接丢回来,有够不给面子的!”
“够了!”阿力沉着脸站起,抓起外套穿上离开。
她颇有个性的回应、异于常人的行为,让磊对她燃起兴趣。
“我叫磊,丁磊。这样我们就不算陌生人了吧!”磊抓起她的小于在手背上印下一吻,猝不及防的路婵整个傻住。“一起去喝杯茶,如何?”
“晚上喝茶会睡不着。”她迅速抽回小手,拒绝。
“睡不着就找别的娱乐啊!”磊眨了眨媚眼。
“什么娱乐?”
“很多啊!像是……”
“上上床啊什么的。”阿德插嘴。
“什么?”路婵立刻跳离他三步远,还不忘拿把椅子挡在两人中间,预防她的清白被“玷污”。
“你就会破坏我的好事!”磊瞪阿德一眼,转身离开。
“又一个阵亡。”连司又大笑,“阿德,你要不要试试?”
“我才没那么无聊!”阿德拿起大背包,戴上帽子,低着头离开。
人都走光了,连司突然发现整间更衣室内竟然只剩下他跟不识相的讨厌鬼在一起。
他可不想跟毫无音乐素养的人单独共处一室。
穿上羽绒外套准备离去时,路婵见他打算留她一个,立刻紧张的,“你要去哪?”
“我要回家!”他要去哪关她屁事!
“你不可以走!”路婵急忙冲来他身边,“不可以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啊?”她什么时候变成他的责任了?
“拜托!”
她竟然握着他的手?有没有搞错?
“丁磊叫你跟他去喝茶,你干嘛不去?”现在反过来缠着他是什么意思?
“他居心不良!”她又不是傻子,哪看不出来!
“那你打电话给阿力,他也可以陪你。”
“他只是说说而已。”那个人的邀约一点也不真心。
她观察人的功力还挺不错的嘛!
“那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根本就不想理你吧?”他可是看她超级不顺眼。
“我知道你讨厌我!”握着他的手劲加重。“所以跟你在一起最安全!”
看着坐在“他”的客厅里.喝着“他”家的水,看着“他”的电视,两腿还盘坐在“他”的沙发上,俨然把“他”家当成自己家的路婵,连司怀疑自己刚刚一定是被下迷药了,才会受不住她的要求,将她带回家来。
看到连司站在房间门口盯着她。路婵边吃着路上便利商店买来的鳕鱼香丝,边对他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他一点都不想管她,题是这个“陌生人”待的可是他的家。
“我会当作自己家随意的,别担心我。”
谁担心她来着了?
还大言不惭把他家当成自己家?
有没有这么厚脸皮的女生啊?
“你该走了吧!”连司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快十二点了。”
他困得要死,厚脸皮小姐可不可以放过他?
“没关系。”她仍是嘴嚼着鳕鱼香丝,两眼死盯着电视上的歌唱节目。“我没有门禁。”
“这位小姐,我跟你说……”
“我叫路婵。”
果然很“缠”。连司嘴角抽搐了下。
“我等会要睡觉了,你该走了。”
“你要睡了吗?”路婵拍掉手上的鳕鱼香丝屑。“那我们睡吧!”
她是听不懂人话还是脸皮厚得子弹穿不透啊?
“我家不是难民收容所,你别想赖在我家!”
连司拎起讨厌鬼的领子。不顾她的抗议就将她丢到大门外,外套跟鞋子一起丢到她身上。
“赶快回家吧,臭小鬼!”大门无情关上。
赶走讨厌鬼,他就可以好好的去洗个澡,睡个舒服的觉了。
洗澡洗到一半,电铃像发生大事般猛烈的响,他纳闷的穿上浴袍,走来门口,自猫眼瞧见了他对门的邻居——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妈妈。
满头雾水的拉开大门,邻居以十分不予认同的责备表情,将躲在另一边墙壁后面的路婵抓过来推到他怀里。
“你怎么这么没良心?三更半夜把女朋友赶出来,让她坐在地上哭,却不闻不!”邻居气呼呼的质。
在客厅看电视的邻居五分钟前一直听到外头有哭泣的声音,她按捺不住好奇心出来一看,就看到一个女孩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漂亮的眼睛写满惊恐,活像刚被谁活生生抛弃了。
她好心的询,知道是对门的帅哥邻居将她赶出来,强大正义感立刻出笼,二话不说,肥短的手指猛按住电铃不放.誓言为女孩讨公道。
“女朋友?”连司讶然指着自己鼻尖。
再低头看小脸埋在外套里,肩膀不断上下抽动的路婵,他满心厌恶。
竟然用假哭这一招,真卑鄙!
“就算吵架闹分手,念旧情也该把人安全送回家,现在治安很坏,你知不知道啊?”
邻居连珠炮攻击下来,连司毫无招架之力,他只能无奈的道歉,息事宁人的将讨厌鬼再_次送进屋内。
“别假哭了!”门都关隔演邻居也看不到了。
小脸依然埋在外套里,肩膀抽动得厉害。
“我没有……假……呜……哭……”
“你以为掉几滴眼泪我就会可怜你吗?”最好他同情心有这么泛滥!“这样吧,我叫计程车送你回家,行吧?”这已经是好人做到底了,再多没有了!
“不要!”外套丢到一边,她慌张的抓着他的手,“让我待在这里,好不好?”
哇靠!她哭得眼睛跟核桃一般大,是哭得多凄惨。才会在他洗个澡的短短十允钟时间,哭红了双限啊!
看她小嘴噘着,眼睛红着。眼泪还不断的掉,他就算再铁石心肠,也很难再说出难听的话语。
啧了声,那想摸摸她的头安慰她一下的手在浴袍口袋里犹豫。
她不是他的责任,他犯不着去采为何不过是将她赶出去,她就哭得像死了父母一样的凄惨。
他有预感一旦了,麻烦就真的甩不掉了。
“喂,你知不知道我跟你是孤男寡女耶!”多危险啊!
“我知道。”
“你还真不怕发生事情啊?”
“我知道你不会,因为你讨厌我!”
这是什么怪逻辑?她难道不知道关上灯,就看不到对方长相,讨厌不讨厌就不是很重要了?
连司还想多吓唬她几句,又怕万一她哭得更厉害,好事的邻居又冲过来闹事,搞不好还叫来警察,编起爱情大悲剧——他是女人公敌陈世美,她是可怜弃妇秦香莲。“算了算了,今天就让你住一晚吧!”他妥协,可以了吧!
“真的吗?”小脸透出光彩,开心的冲着他笑。
虽然眼睛肿得不像话,但那脸蛋还是非常可爱,难怪阿力跟磊会邀她去吃消夜了。
不过不近女色的他可没那么容易就被诱惑!
“你只能睡沙发。”他冷酷的指着沙发道。
“那你要陪我睡沙发吗?”
“我为什么要陪你睡沙发?”连司瞪大眼。
“我不敢自己一个人睡。”秀眉轻蹙,可怜兮兮的凝望着他。
“我不会让你上我的床!”想都不要想。
“我可以在旁边打地铺。”小鹿般的纯洁双眼水汪汪的盯着他。
连司别过脸去,避开那一双让人见了就忍不住心软的限眸。
“我先去洗澡,等等再帮你铺被子。”不想再没完没了纠缠下去,他还是只能妥协。
“我还可以有一个要求吗?”
“什么要求?”这人怎么这么罗嗦?
路婵自包包内拿出一台收音机,“我可以边听广播边睡觉吗?”
“不可以!”
“可是没有声音我睡不着。”
“有声音我会睡不着!”
“我会戴耳机。”
“戴耳机睡觉?”他瞠目。
“绝对不会吵到你的。或者,你如果会打呼的话,那我也可以不用听广播。’
你会打呼吗?”
她喜欢听人打呼的声音入睡?这真是他打出娘胎以来,第一次听到的奇怪“嗜好”!
“不会!”这女的真是太匪夷所思了。“你戴你的耳机、听你的广播、打你的地铺吧!”
他举双手投降,统统顺她的意,可以了吧!
第二章
清晨六点,一向早起的连司不用闹钟就自动清醒了。
不知为何,他觉得他的右手臂重重的,好像突然被鬼压床似的,怎么也举不起来。
他困惑的转过头去,赫然惊见昨天不请自来的讨厌鬼正睡在他的右臂弯上,一边的耳机已经松脱,广播主持人的声音清晰可闻。
昨晚她明明是睡在地铺上的,竟然半夜爬上他的床,还恬不知耻的直接扳过他的手来当枕头,会不会太夸张了?
这女的表面上说他讨厌她,所以跟他在一起最安全,其实是逆向操作.想赖上他吧!
说不定还想跟他生米煮成熟饭,逼他结婚负起责任!
从没看过这么工于心计的女人!
“喂!”连司扯掉她另一边的耳机,两边耳机合起来的音量大到他都想皱眉头了。
长期处于这么大的音量卜,她不怕有天会耳聋吗?
想到她可以在PUB里头唾得那么深沉,说不定她早就有重听了!
“起来!色女!”
连司用力摇了数下,路婵突然像被电到般惊醒过来。
她瞪直着眼看着连司,再看两人竟然睡在同一张床上,她立刻被子掩胸,尖叫出声。“色狼!”
她竟然叫他色狼?
竟敢恶人先告状?
“是你爬上我的床的,猪头!”
“是吗?”她思考了下,“可能吧!”
说完,她将耳机塞回耳里,爬回地铺,摆好姿势,睡觉。
连司一手拔掉她一边耳机,“你声音转这么大,不会耳聋吗?”
“不会啊!这么大声才好睡。”说完,再将耳机放回去。
“怪胎!”这女孩的逻辑真是有够匪夷所思的了!
死赖在陌生男人家,死赖在他床边打地铺,没有震耳欲聋的声音就无法入睡,这是从外星球摔落地球的怪生物吗?
连司摇摇头。这人在他可理解范围之外,还是别花那个脑筋,直接把她当火星人比较省事。
刷牙洗脸过后,换穿好运动服饰的连司坐在玄关的小凳上换运动鞋。
刚穿好一脚,一双白皙的脚丫就映入他眼帘。
“你要去哪?”
“运动。”
“你要出门?”
她惊慌的模样像是他打算弃她而去似的!
“我不可以出门吗?”她不只纠缠、耍赖,还想管到他头上来?
“你要出门,那我跟你一起去!”路婵边退后边指着他交代,“等我喔,不可以先走喔,我洗个脸马上出来!”
一看到她的身影隐没在主卧,连司火速穿好另一只鞋,小心翼翼、不发。出任何声响的离开。
等她?他又不是痴呆了,晨跑还带个累赘!
路婵仅花半分钟的时间就刷完牙洗完脸,嘴角还残存牙膏泡沫的她抓起外套就赶忙冲出卧房,然而玄关处已经不见连司了。
“喂,你在哪?”路婵着急的在屋子里寻找着。
连司个人居住的房子不大不小,约三十五坪左右,原本是很基本的三房两厅格局,他将其中两间房打通,装潢上良好的隔音设备,成了他的练琴室;主卧的浴室也与客用浴室打通,放置从国外买回来的欧洲尺寸浴缸,可让身材高大的他舒适的躺在浴缸里头泡澡,前方还有二七七寸的液晶电视让他可优闲地边泡澡边看片。
主卧对他而言仅是睡觉之处,故只放了一张king size大床与衣柜。
我回来就好了啊!”
“我不要自己一个在家,绝对不要!”
这人怎么这么麻烦啊?
“好啦,我现在回来了,走吧!”他拉她站起。
蜷曲太久的腿在突然换了动作之后,膝盖无力的下坠,连司眼明手快的撑住她的肩。
“走路也不走好!”他叨念着,见她冻得全身颤抖,脱下外套披在她纤薄的肩上。
外套上残留的体温温暖了她,抬眼端凝着那总是在脸上写着不耐烦的男子,连司注意到她研究的目光,浓眉蹙得更紧了。
“看什么看?”他瞪她一眼,“跟个小孩一样出门没穿鞋,冻死活该!”
看他生气的样子,她莫名笑了。
他是典型刀子口豆腐心的入,嘴上不饶人,其实心地比谁都柔软,要不谁会收留一个陌生女子在家,而且还是个惹他气恼的讨厌鬼。
“笑什么笑?”连司抬高下巴,目光凶狠。
“我刚出来的时候,没锁门。”她突然想到。
“什么?”他外出跑了一个小时,屋子都处于不设防状态?
他的练琴室里可是放了数把名资的贝斯跟吉他,还有两把是辛苦得来的收藏品,万一不见了,他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快点给我滚回家啦!”他火大的扯着她的手。
“唉唷!”她痛喊一声。“石头扎到我的脚了!”痛得她泪眼汪汪。
麻烦!麻烦!真是大麻烦!
连司索性将她整个扛在肩膀上,快步回家。
“这样很难过”他硬实的肩就顶着她的胃。
谁管你,难过死了算了!连司在心头诅咒。
“我好想吐!”真的好不舒服。
“给我含在嘴巴里!”敢吐出来就试试看!
客厅的L形沙发椅背上头的墙上内嵌数排书柜,所有的书籍与收藏品都收藏在里头。
因为他不下厨,故厨房非常干净,也没放置什么器具,整房子就跟装潢一样简约,不放置多余的东西来增加打扫的麻烦,也像他的人一样,独善其身,对于会困扰到他的事敬谢不敏。
因为东西少,所以这房子除了衣柜就没什么藏身之处,可不管路婵怎么努力翻找,就是找不到人。
她站在偌大的客厅中央,感觉到过于安静的房子里头,有一种奇怪的压力正压向她的耳朵,嗡嗡嗡嗡的在她耳边回响,而且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大声,几乎快将她的耳膜压毁。
她已经猜到连司将她抛下一走了之,此刻人去了哪也不清楚。
冬天的太阳起得迟,六点多的天空还是沉重的深蓝,她慌乱的注视这屋中的一切,颤抖的小手急切的将耳机自口袋内拿出,塞进耳朵,并将音量开到最大。
她没有办法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子,她得出去,得出去……慢跑回来的连司一进入社区大楼的大厅,就看到一名女孩坐在沙发上,身上衣物单薄,簌簌发着抖,未穿鞋的双腿缩着,两手紧抱膝盖,嘴里像是喃念有词,又像是跟着随身昕里头的乐音吟唱。
瞥了眼当班的管理员,年轻的管理员耸了耸肩。
她的耳机音量又是大得他一靠近就听到CD唱盘播放出来的狂放乐音。
粗鲁的粒掉一边耳机,他垮着脸,“你坐在这干嘛?”
瞧见连司回来,冻得惨白无血色的脸这才回复了些许血色。
“等你。”冰冷的小手一把抓住他,那低温冻得他也忍不住跟着颤抖了下。
“你把我抛弃了!”
“我哪有抛弃你!”
“你把我抛弃了!”她重复着。“丢下我一个人,咱己跑出来。”
意识到管理员不谅解的视线,连司不耐烦道:“你就待在家里等“你可不可以滚?我看到你就烦!”连司将她推出大门,无情的落锁。
“让我进去嘛!”路婵敲着门,“我发誓我不会再动你的琴了!”
重点不在此,这女的是故意装笨还是真的笨?
与她隔着玻璃门太眼瞪小眼,没一会,门锁松开了。
路婵开心的等着门大开,不料他只是开了条手可伸出的门缝,将“营业中”
三个字倒转为“休息中”,接着放下铁门。
米白色的铁门毫不留情的自她头顶落下,逼得路婵不得不倒退数步,眼睁睁看着连司奸诈微笑的脸慢慢消失在她眼前。
美丽的眸子随着落下的铁门而黯然,当触地的声音传来,生气完全抽走,像一潭死寂的美丽湖水。
转过身去,面对她的阳光灿烂,路上行人来来往往,生意盎然。
这个世界好大,真的好大,然而她却找不到一个安歇之处……一个也没有。
那个女的又来了!
连司一跟团员们上了舞台,眼尖的他一眼就看到趴在桌上睡觉的路婵。
即便她的位子排得十分角落,昏暗得几乎瞧不清轮廓,他还是知道那个人是她,因为也只有她敢在他们演奏的时候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他只要来演奏就可以看到她,PUB老板特别商请他们容忍一下,因为那女孩有奇怪的癖好,不在吵杂的地方无法入睡。
后来听说其他团体表演的时候,她也一样在角落呼呼大睡,越吵她睡得越好,有次一个表演团体的乐器突然出了题,不得不停下演唱换乐器时,那个女孩竟然醒了过来,东张西望看着四周,想了解到底发生什么事。
像现在,他边调音边注意着她的动向,就发现她的睡影感觉不太安稳,像是随时有可能会醒过来。
没有人觉得她的癖好太奇怪吗?这女的其实有病吧?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连司拿下贝斯,朝吧台前的PUB老板方向走去。
“老板,她只要有声音就可以睡,我记得她不是有戴耳机睡觉的习惯吗?
你叫她回家听音乐、听广播,不要在这碍眼好吗?”
“呃……”老板搓了搓手,为难道:“她除了要有声音才能睡,还必须要有人陪,她不能孤单一个人!”
原来如此!难怪她那天要死赖着他,就连他去慢跑一个小时而已,就吓得像世界末日来临。
“那你该帮她雇个保母!”
“她对陌生人有恐惧症!”“那叫她父母来把她带回去啊!”
“她父母已经过世了。”
原来她父母双亡?连司一愣。
“其他人呢?亲戚!朋友!总不会一个都没有吧?”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不能一直陪着她。”
“我就不信一个办法也想不出来!”连司气道:“她趴在那睡真的很碍眼耶!”
老板拼命搓着汗湿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才好。“连司,她是我好友的女儿,我非照顾她不可,拜托你忍耐一下,当作没看到吧!”
他都已经把路婵睡觉的位子排到最角落,还特地调整灯光,让舞台上的人看不到那趴伏的身影,怎么连司还会注意到啊?
“好啦好啦!”这些人怎么都那么爱制造麻烦啊?
连司气呼呼的转身走开,行走的脚尖突然一踮,指着自己的鼻尖对着老板低喊:“我是陌生人耶!”
“什么陌生人?”老板一头雾水。
“你不是说她怕陌生人?”
“对啊!”
“那第一次看到她的那天,她为何还跟着我回家?”可见她的一切理由都是借口!
老板呆了下。
“我想……”老板盯着连司的脸好一会后,有些迟疑道:“可能是因为你跟她爸长得有点像吧……”
什么?原来她还奄恋父情结?
他真的是好奇,一切只是好奇,好奇这有怪癖好的女人是怎么过她的夜晚的。
乐团演奏结束之后,脱掉一身会引发女人尖叫的性感服装,穿着大T恤、牛仔裤,顶上戴着鸭舌帽的连司坐在路婵的旁边,叫了一桌消夜、一瓶白兰地,边欣赏接下来的表演,边观察她。
她真的很会睡!
他不会因为她而动作小心翼翼,放酒杯的动作还特意比平常粗鲁,手肘撞到桌子,或脚踢到桌子的事时常发生,但她还是睡得安稳。
她唯一会清醒的时间是中场休息。
别人休息,她清醒,但从她的眼神看得出来她也不是完全清醒,而是睁着一双朦胧的眼像在确定什么似的左顾右盼,小手撑着脸颊,半睁着眸子,似睡非睡。
她一直没注意到身边还多了他一个人的存在。
不是说她会怕陌生人吗?多了个人跟她其桌,却毫无反应是怎样?到底是老板骗人还是她骗人?
PUB开到早上五点,乐伍的表演只到凌晨三点,这两个小时内她都是处于游魂状态,看得出来她还是很想睡,却又有股不可思议的力量拉扯着她不让她睡。
打佯时间已到,PUB内已经没什么人了,老板走来他们这桌,心底有些奇怪为何这男的有其他的位子下坐,却坐来路婵身边,更不解为何路婵会让他坐到现在,没有任何反应。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了。”老板歉然道。
连司拿下帽子,老板讶异的黑眸放大。
“连司?你怎么会在这?”
“我留下来听BAND。”连司打了个呵欠。
天晓得他已经快困死了,中间打了好几个瞌睡,差点就跟她一样阵亡在桌上。
“打烊后这女的怎么办?”连司指指还一脸茫然的路婵。
“她会去附近的二十四小时网吧。”
“你不带她回家?”
老板叹了口气,在另张椅子上坐下。
“我回家之后就忙着洗澡睡觉了,她说她没法自己一个待在客厅,可是我女儿他们也都还在睡,没人可以陪她,所以她说她去网咖就好。”
“你难道不觉得她这样是有病吗?”有病就该看医生,而不是一味纵容。
老板低头想了下,数度犹豫后还是开了口,“你知道有个作曲家叫路娟吗?”
“我听过,去年金曲奖的最佳作曲奖得主……”
“连司。”他的手突然被冷冷的小手握住了。“我可以去你家睡吗?”
第三章
连司讶异转头,那双清澈得像湖水的眼睛带笑看着他。
“你……”她毫无惊讶的神色让他感动不对劲,“不会一开始就知道我在这了吧?”
“我知道呀!”她甜甜一笑,“所以你才可以在这张桌子上坐这么久啊!”
陌生人可是不能跟她同桌的。
“知道为什么不出声?”一路装傻到底是怎样?
“有人在这陪我不是更好?”她笑道:“说不定我出声你就跑掉了。”他这个人是很有可能这样做的。
一旁的老板看着他们的应对。
严格来说,连司对路婵而言还算半个陌生人,但或许真是因为他的轮廓与路父有些相似,路婵才会对他毫无心防,对着他扬开的微笑也少了一层防备。
阿力乐团在这间PUB驻唱也一年多了,虽然他们在舞台上表现得放荡不羁,但是他明白这些人都是有着正当工作、优异收入、品行端正的优质男人,将路婵交到个性最为耿直的连司手中,他一点也不担心。
“我要关门了。”老板站起来道:“你们要不要去吃个早餐,或……”
“好!”
“不要!”
答应的是路婵,拒绝的当然是连司了。
一听到他的音量远胜过她的拒绝,路婵立刻扁起了小嘴。“我好饿。”
“饿也不关我事!”干啥她的事都要找上他?
“要怎么办你们自己商量吧。”老板挥手赶人了,“不然我就把你们锁在里头哕!”
连司困死了,加上他在“吉呀波”吃了一整晚的消夜,肚子胀得跟水桶一般大,哪还吞得下早餐。
睡睡醒醒一晚的路婵不管他饿不饿,坚持要吃早餐。
“我买回去吃,你等我一下,要等我喔!”
她三步并做两步冲入早餐店,小鹿瞳眸不时转过来注意他的状况,预防他跑掉。
他是有前科的,所以要盯紧点。
买回家吃?连司昏沉的脑袋立刻清醒了。
这个“家”是指哪个家?
答案在五分钟后揭晓。
她跟他挤上了同一台计程车,并在同一栋社区大楼前下车。
“你刚才买早餐时说的“家”,不会是指我家吧?”
“对啊!”她的笑容甜美极了。
就算她在脸上抹上厚厚一层糖霜,他也不会受到诱惑的!连司冷哼一声。
“回你自己家去,不要一直缠着我!”连司如赶蟑娜般的厌恶挥手。
他或许面容长得跟她爸爸有点像,但他不是她爸,他才二十七岁,生不出一个上大学的女儿!
路婵看着他嫌弃的表情,娇美的笑颜垮下,肩膀垂于两边,人看起来更为柔弱无助了。
咬了咬唇,低低的嗓音透着哀伤。“这附近有网咖之类的地方吗?”
“过右边的大马路往左走好像有……”
“谢谢。”
路婵手提着早餐,一步一步的慢慢往路口走。
他看着她纤细的背影,那在地上拉得长长的孤单长影,良心在左胸口下喀吱喀吱啮咬得他胸口发疼。
他捂着发疼处,不太能理解为何他好不容易摆脱了麻烦精却会感动愧疚。
他想起老板的话—“她的父母已经过世了。”
所以她家里只剩下一个人了吗?
“她对陌生人有恐惧症。”
“没有人可以陪她,她只好去网吧……”
她明明是个依赖性强的小鬼,没有人陪就不敢自己睡觉,没有声音就难以入睡,说穿了她是怕孤单、怕寂寞,恐怕是打小父母就捧在手心呵护的千金娇娇女,才会这么的任性,爱撒娇又爱缠着他!
明智点,就该对她置之不理,让她学着从残酷的社会中长大,而不是像老板一样任由她胡来,他更不可能事事顺她的意,任由她像三秒胶一样死黏着不放。
你该学习独立,该长大了!连司对着那落寞的背影低吼。
她行走的速度再缓慢,仍是来到了交叉路El,始终低垂的粉颈拾起,侧脸过来注视行进方向的表情充满旁徨。
他刚说得很清楚了吧?过右边的大马路往左边走可能会有一家,那她在左顾右盼什么?
路婵自眼角余光注意到连司还站在原地,瞪往她的方向,那眼神中的凌厉杀气,就算离他五十公尺远,她还是可以清楚的感受到。
他是在确定她离开才要入屋吗?
她永远记得那天他突然把她从桌上摇起来,与他四目相对的刹那间,心头的震撼。
他的轮廓线条跟父亲好像,尤其是那刚正的下颚,活脱脱是同一个模子打造出来的。
除此以外,他们的眉眼鼻长得并不相同。或许是年纪的关系,父亲的眼瞳写着温柔慈祥,而这男的则神采飞扬:父亲的鼻子不及他的高挺,还有他的嘴巴宽厚,内唇深陷,有一股性感的味儿,与父亲常抿成一条直线的严肃感截然不同。
她虽然很快的就找出两者不同之处,也明白这人跟父亲毫无关系,可不知怎地,她就忍不住注意起他来了。
他的脾气很坏,骂人从不客气,可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都温柔,也比任何人心软,明明表现得很讨厌她,却又时刻注意着她。
他真的不挽留她了吗?偷瞧的限角黯然。
她已经在这伫立很久了,他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好像真的是要确定她离开才肯进屋。
他对她当真没有一丝丝的怜惜了?
颓然低头,往路口走去的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
“喂!”
听到他的喊声,她惊喜的转过头来。
“就只给你借住一早!”
她开心的朝他的方向飞奔。
“只有一早,我起床时你就得走了。”她冲那么快干嘛?“有没有听到我的交代?”
“有!”脚尖一蹬,整个人扑往他身上,用力抱紧他,“我听到了!”
凶猛来势让连司差点就摔倒在地上了。
他忙弯曲膝盖,稳住下盘,双手自然的回拥住她,预防她摔倒。
“只有一个早上!”他再次声明。
“好!”到时再说了。
后来路婵有走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即便连司千方百计、想尽办法要将她撵走,可看准他心地软,惯用纠缠、撒娇等招数的路婵无所不用其极,硬是赖上了他,跟着他四处兜转,陪着他开店,趁他不注意偷弹琴,玩着躲猫猫的游戏,甚至当他去“吉呀波”演奏时,人也跟在身边,让阿力等人跌破眼镜。
“她为什么会跟你一起来?”休息室内,阿力不解的。
连司不是看这名女孩很不顾眼吗?只要一看到她趴在桌上睡觉,睑上的凶狠劲仿佛想将贝斯自她头上砸下去似的。
连司看了跟在他身后的路婵一眼,有些尴尬的回答,“我就像捡到一只刚破蛋而出的鸭,被认作爸爸了。”
一旁的磊噗哧一声笑出来。
“鸭爸爸……哈哈……”其他人也跟着哄堂大笑。
唯恐天下不乱的路婵还夸张的学着小鸭,“呱呱呱”拼命叫着,让连司气得牙痒痒的。
“好了,别取笑我了,不要以为我是心甘情愿的!”他有多倒楣只有自己晓得。
“我就看不出来你不是心甘情愿的!”磊的长臂横过他的宽肩,“我看你把她照料得挺开心的嘛,真是好爸爸!”
第一次看到那女孩时,那双如惊兔般的恐慌眼神,磊还历历在目。
她像只饱受惊吓的小兔子,即便与连司争吵时力持镇定,他还是看得出来她的心其实带着恐惧。
现在呢,虽然水汪汪的瞳眸还难以完全将恐惧脱去,但至少她会笑了,还会跟着大家一起玩,一起闹。
若说她原本竖立在周遭的屏障有七尺厚的话,现在他眼前的她大概只剩下薄薄的一层木制围墙了。
连司这二愣子真是了不起啊!磊带着取笑意味的眼瞟着他。
他一直是女性绝缘体,喜欢他的粉丝很多,出色的外型一出现在街口就夺走众人目光,但他不知是迟钝还是过于沉迷自己的世界,他像仑对乐器痴迷的御宅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忘了外头的风光。
更何况他还不只贝斯演奏得优异,就连其他乐器都一样出色,他有十足十的才华可以吸引到一火车的女孩,但他都不屑一顾。
这个乐团中,连司是不可被取代的。不像他,若请假没来,连司还可代他演出。
像这样的乐器御宅族,身边会出现女性就很不得了了,而且这只可爱的“鸭宝宝”还是自己送上门的呢!
听到磊嘲笑他是好爸爸,连司白他一眼,将肩上的手拽开,指着靠边的椅子,对路婵命令道:“去那张椅子上坐着,转过头去,我们要换衣服。”
“是,爸爸!”应答的是另三名存心笑闹的团员。
“马的咧!”连司咒骂一声,“我去厕所换,你们就好好让她欣赏你们的裸体吧!”
连司一拿起演出服躲入厕所,磊立刻搬过把椅子,坐到路婵面前。
“宝宝,你跟你爸爸还没坦诫相见喔?”连换个衣服都要去厕所?
还是在演戏,怕他们发现两人的“奸情”?
“什么坦诚相见?”路婵一脸困惑。
“丁磊!不要胡说八道!”连司的怒吼自厕所传来。
磊置若罔闻。兴趣勃勃的闯下去,“你跟他不是在一起很久了?
怎么都没有进一步啊?”
“我们这几天的确住在一起。”路婵的笑容无邪极了,好似完全听不出磊的真正意思。
“哇塞!”另外两人也兴致勃勃的拉过椅子坐下了。
“到哪一个阶段了?”阿力。
“御宅族的家里是不是有充气娃娃?”阿德对这点最有兴趣。
“再胡说八道宰了你们!”连司手上的牛仔裤一扫,三个人统统头项一个包。
“哇靠,来真的?”磊摸着头喊疼。“我可是关心好友的终身大事,怕你当和尚吃斋念佛一辈子!”
“那也不关你屁事!”管到太平洋去啦?连司恼怒瞪人。“不要随便污染纯洁少女!快去换衣服!”
“一下而已,防守得真严!”阿力啧啧出声。
见三个大男人正拉起上衣准备换衣服,而路婵竟然还双眼瞪得老大,直勾勾的盯着他们健壮的身躯,连司像保护过度的父亲,将她拽到厕所去。
“非礼勿视,给我乖乖待在这!”
厕所门正要合拢,路婵一改适才开心的面容,着慌的推开。
“不要关门。”笑容堆积出的颊红早已消逝无踪。
他差点忘了她怕密闭空间,怕独处。
“我不关。”顿了下,“我在这陪你。”
“谢谢。”她感激的眼眶含泪,“你真好……”说着。感动的双手紧抱住他的劲腰。
“喂!君子动口不动手!”他的腰际瞬间像着了火般的热。
“我又没有打你。”而且她也不敢。
小脸埋在他的胸前说话,小嘴隔着薄薄的衣物蠕动,他几乎可以感觉到那两片唇有多柔嫩,呼出的热气有多撩人。
他当柳下惠很久了,久得他好几次都快濒临爆炸边缘。谁能够跟一个外型出色的妙龄女子二十四小时共处一室而不动心?
他明白她常出现的亲昵行为,拥抱、拉手、撒娇,都是因为她将他当成了父亲的替身,她的意图无邪,可他的企图却很邪恶。
他的甩开只是装模作样,她热情的拥抱他时,他也常偷偷回抱,当她半夜不自觉的爬上他的床时,他人明明已经清醒了,却假装不知道而让她留在床上一整夜。最可恶的是,前晚他半夜醒来上厕所时,发现她人还安稳的躺在地铺上睡觉,他不知心神怎么被蒙蔽了,竟然将她抱上床来,还把她的头搁在臂弯中。
不知不觉,他的手臂已经习惯小小头颅的重量,习惯她依偎在他身边睡觉,习惯那自耳机传出来的吵杂乐音……这是犯罪啊!他好几次这么警告自己,却还是情不自禁。
“我的意思是叫你的手下要乱来!”
“我的手怎么了?”假裂不懂的她小手在他背后乱抓。
“喂……”哇靠,痒……“不要乱来啦!”
用力扯开她的手,一时重心不稳的路婵往后倒了下去,连司见状连忙将她拉回来。
扯回来的势子让小脸离他约五公分处险险停住,澄净的瞳眸直勾勾盯着他的,粉唇微张,欲语还休。
他回视她的清丽容颜,双目盯着仿佛有千言万语急欲倾诉的娇嫩唇儿,心跳倏地停止了,嘴缓缓的、缓缓的往前倾,轻轻的,就快碰着了她……“不要推我啦!唉唷!”
磊摔地的声响惊醒了神迷中的两人,连司像被电到般急急放开手,跳离路婵五十公分远。
“不要管我们,继续,继续!”偷看中的三人兴致勃勃道。
“继续什么鬼东西啊?”心头越是感动羞耻,连司的口气越差。
“恼羞成怒了!”磊不屑的摇摇头。
“谁教你不站好,破坏了人家的好事!”阿德把过错全推到磊头上来。
“是你推我的耶!”磊不爽的吼。
“干什么啦?”阿力将为莫名小事吵架的两者推开,“要上场了,快去拿乐器!”
“好啦!”磊与阿德不约而同互瞪了一眼,同时将头转开。
“跟小孩子没两样!”连司不爽的啐道。
不过也还还好磊突然出声,要不然他真的就把“女儿”亲下去了!
唉……他用力一刷脸,看路婵仍站在他身边,一脸兴味盎然的望着他,他猜测她应该没发现到刚发生什么事吧?
这女孩还满迟钝的,所以才会对他这么不设防,以为他是男人中难得的柳下惠,其实他可是只货真价实的大色狼。
“去你的座位睡觉吧!”连司指向出口。
老板早就帮她准备好角落的位子了。
路婵摇摇头笑道:“我今天要听你们表演。我最近都睡得很好,现在不想睡觉。”
因为有他在身边,有他的气息陪伴,她已不再像之前_样,唯有处在激烈的噪音下才能够有得一晚好睡。
强大的声音会为她驱走梦魇,然而当声音弱了之后,她又会很快的醒过来。一整夜反反覆覆,故精神都不太好。
自从他“收容”她之后,收音机的音量慢慢的调小了,她也不需要靠外界的干扰来让心灵放空,知道他会在她身边的那股心安让她不再害怕。
“你早该好好的听我们的音乐了!”连司用力拧了嫩颊一下,才转身去拿出贝斯。
“连司。”
“嗯?”
他转过身来,先是感觉到脸颊擦过她柔软的掌心,接着,唇片印上了湿润的娇柔,轻轻的在他唇上流连了一会,才放开他。
“我先出去哕!”她开心的挥挥手,转身跑出休息室。
而连司,还傻在原地。
刚刚是怎么回事?
她吻了他? 一一她主动吻了他?
他们第一次接吻竟然是由女方主动?
他妈的!
戴上附有防风眼镜的安全帽,轻盈的身子俐落的跨坐在后座上,两手圈住前方男子的长腰,娟巧的下巴抵在肩膀上。
“我先走啦!”开车来的阿德朝他们打招呼。“要相亲相爱喔!Bye~bye!”
连司回敬他一根中指。
发动车子,转下油门,帅气的摩托车呼啸冲出巷子。
“连司,你为什么不像阿德他们开车呢?”她知道他绝对买得起的。
他那间乐器行说得好听是专卖识货者,其实根本是他的收藏间,不管湿度、温度,保全均做得十分完善。
上次有个路过的客人来看琴,想要摸一摸那架千万古董钢琴,立刻被他大声喝止。
她还记得那客人生气的这台钢琴是多名贵竟然连碰都不准碰,连司翘着鼻子回道:“一千万!”
“我买!”完全看不出来原来是超级有钱人的客人立刻拿出支票本。
“很抱歉,我只卖给懂乐器的,如果是以为钱可以买得到任何东西的庸俗人士,那我宁愿不卖!”
讲话这么没礼貌,客人不气走才怪。谁又会相信他的乐器行是当真开来做生意的!
更何况,他还不是天天准时出现开门营业呢!
听到路婵的题,连司立刻一脸鄙夷回道:“他们每天都要早一个小时来找停车位,我又不是傻了,就算没骑车我也宁愿搭捷运。”
顿了会,“是不是觉得坐摩托车会冷?”
“不会呀!”她更抱紧了他一些,“你在前面挡风,不会冷。”
而且共乘一台摩托车才可以一路抱着他,若开车就不行了呢!这种相依偎的感觉是坐车的人享受不到的。
低头看了眼交叠在他腹部前方的小手,他不用摸也知道此刻一定被风吹得冰冰凉凉的。
“把手放口袋。”他拉开她的手放入温暖的口袋中,“这样比较不会冷。”
“嗯!”她开心点头。
“喂……手不要乱抓!”这女孩习惯真差,很爱乱抓他的肚子、后腰。
“好玩嘛!”
“小心等一下摔车!他出言恫喝。
“好嘛!”嘟了嘟嘴,小手安安分分的待在口袋里。
车子在偌大的马路上流畅的行进,没一会,他们瞧见了在车阵中的阿德。
连司故意朝他吹了声口哨,俐落的超过前方一台大房车。
自后照镜中,他们皆看到这次换阿德竖中指了。
“哈哈哈……”两人开心大笑。
街旁景物不断的往后退去。过了好一会,车子在一家百货公司后头的巷子停住。
“我们要去哪?”摘下安全帽的她。
“去买个东西。”连司帮她把安全帽放入置物箱。
“什么东西?”
“你该买件防风外套。穿这种一般的毛料大衣,骑车时还是会冷。”
他说得—点也没错,虽然前方有他挡着,但风还是从扣子中的缝隙、下摆不断的钻入,常冻得她暗暗发抖。
是他发现她的寒冷,还是在看到她的外套时就有了打算?不管原因是什么,她都感动开心。
两个大踏步,她追上了他,将手插入他的臂弯中。
“这样好像情侣要去逛街买东西喔!”她嘻嘻笑着。
“胡说八道,什么情侣!”黑脸暗暗红了。
啊……这人的嘴巴还真硬呢!
“手会不会冷?”他。
“有一点。”
“放口袋吧!”他犹豫一下,抓起她的手,一起塞入外套口袋中。
第四章
点亮壁上的一盏灯,已经洗好澡的连司坐在床上,手上拿着一本书静静翻阅。
浴室内,水声哗然,是路婵正放水泡澡。
没一会儿,水声停了,俏皮可爱的歌声传出,连司听了不小得莞尔。
眼瞟到地上的铺被,他思考了下,将地上的枕头跟被子捡起,外调整自己的枕头位置。
看着并列的两颗枕头.他想着,如果要她与他共枕,不知她会不会介意。
在浴室内泡澡的路婵嘴里哼着歌,人趴在浴缸边缘,心坚想竹同一件事。
如果她开口说想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他不知道会不会不高兴?
她也不知造为什么每次清晨醒来,都是睡在他的床上,躺在他的怀里。他总会生气的吼她几句,再将她赶下床,而当他们已经手牵手,已经亲亲过的现在,他不知道还会不会赶她下床?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时间飞快流逝,浴水山渐凉了。
起身擦干身子,穿上睡衣,赤裸的洁白小脚慢慢的踏出浴室,走到连司跟前。
成功与拒绝的机率她觉得是一半一半,每一次她在做一样大胆的举止时,都是忐忑不安的.她赌成功的是他的心软,怕失败的是他的坏脾气。
“连司。”
“嗯?”连司自书中抬起头。
她坐到床沿,修长的小腿自睡袍下滑出,白皙细致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烁晶莹的微细光芒。
他忍不住偷瞄了眼,力持镇定的这自己不可再偷看第二眼o“我在想,冬天的地板好冷喔,我可不可以睡床上?只要分一小块给我就好了。”
长长的睫毛眨动,又黑又大的瞳眸充满希冀的盯着他,那闪亮亮的渴求,只要胸腔中有心脏在跳动的,都难以拒绝。
原来她跟他有一样的想法。连司心中暗喜,表面故意装作不予苟同.“会冷就睡沙发啊!”
路婵扁起嘴,“人家不敢一个人睡。”
“我可以不关门。”
“人家不敢自己一个人在客厅睡。”
“不然我帮你多加一床被。”
细致的嘴角垮下来了。“多加一床还是很冷啊!冬天的地板真的很冻呢,冻得我晚上都会睡不着。”
“我看你睡得很好,还会梦游到我床上。”
“就是因为太冷才会梦游啊!”他怎么这么顽固嘛,“那我帮你多加两床被子好了。”再装下去,他真的要笑出来了。
“不要拉倒!”路婵生气的下床,小脚在地上用力踩了踩,“地板真的很冷!”
连司装模作样的将脚也放下来踩,“我怎么就不觉得?”
“你不觉得冷,那你睡地板!”
“好啦!不睡地板,那床给你睡。”
“真的吗?”她开心的咧开嘴.“我去睡沙发。”
笑脸又垮了。“我们不是……不是已经……”
“不是已经什么?”
“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什么在一起?”
“交……交往啊”讨厌,逼她讲这两个字,好糗喔!
“谁说的?”
路婵大惊失色,“我们有亲吻耶!”
“是你自己亲我的!”这样戏弄她真好玩。
路婵如遭雷击般呆立原地。
“那牵手……还有,你还带我去买衣服!”
“那很特别吗?”连司摊摊两手,“我也会买衣服给我妹妹,也会跟我妹妹的女儿牵手,跟隔壁邻居的女儿牵手,跟——”
“不要说了!”她都快哭出来了,他还一直讲,有够没良心的。“不睡就不睡嘛!”
是她自作多情,她花痴,可以了吧!
“我回去睡地板.”她闷闷的走到铺被的地方,惊见那里空无一物,“我的铺被呢?”
“收起来了。地板不给你睡了。”
“那我睡哪里?”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才想赶她回家吧?
“随便你啊!”他阖起书本,放到一边.关上壁灯,滑入温暖的被窝内。现在是怎么回事?她到底要怎么办啊?
路婵气闷的看着两手撑于脑后,睡得安稳的连司,突然发现不对劲之处。
连司的床上本来就有两个枕头吗?
他不是都睡在正中央,今天怎么会睡在右侧?
还有,那个枕头的花色看起来好眼熟喔,好像……好像是她睡的那个嘛!
路婵恍然大悟,吞回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小嘴儿一翘,张开手,长腿一跃,整个人跳上床,趴在连司身上。
“喔!”连司被她的人弹攻击压得差点吐血。“你干嘛?”
“睡觉啊!”
“睡哪里啊?”
“睡这里!”她一路爬行到连司左手边的空位,呈大字形躺下。
“谁说你可以睡这里的?”总算发现啦?
“我说的啊!”路婵昂着下巴,指着自己鼻尖,“反正这位子空着是空着,我就睡啦!”
“不给你睡!”他朝着她龇牙咧嘴,装鬼脸吓她。
“我不管不管!”路婵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我就儡要在这里睡!”
她的体温一袭上,发丝的香味缠绕鼻间,连司就情不自禁全身发热了。
“你不怕睡在这很危险吗?”他的嗓音变得更为低哑了。
“就算你把我踹下床,我还是会再爬上来的!”死缠不放.“我说的不是把你踢下去的危险。”
她不懂了。“那不然呢?”
“是这样的危险……”
灼烫的唇封住老爱嘟起的小嘴.轮流吮尝上下唇的娇嫩。
“都这么危险了,你还要继续睡吗?”
美眸盯着他一转为浓浊的眸子,那幽潭深处暗藏汹涌情欲,只要她一点头,就会如水中蛟龙破水而出。
“也说不定……”红唇靠近他,热烫的呼吸抚摸着他的唇,“是你有危险啊……”
“那我们来看看到底是谁比较危险吧!”
横在两人之间的被子被掀开,娇小的身躯被健壮的躯体所制,四腿交叠在裸露的被外,粉唇正受到狂肆欲火的袭击,夺走了微弱的呼吸,侵入小小的温暖空间。
水眸紧紧闭上,所有时意识都在他的唇舌挑逗中,在轻轻揉捏着耳垂的指尖,还有顺着纤颈婉蜒而下,落在睡袍交界处,迅速解开扣子的指头、冰凉的空气侵入胸口。她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她明白自己即将裸裎在他面前,她有些羞怯,小手下意识护住了胸口。
“这不是你该放手的地方。”他牵引她的手搁在他宽厚的胸前,“这里才是。”
“啊!”她惊笑一声缩回手来,“心脏在跳。”
“废话!”大手压在她左胸口下,“这也有心脏在跳。”
“谁跳得比较快?”
“你说呢?”
她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回去,确实的感受那如擂鼓般的心跳,一下一下笃实的在她掌心跃动。
“好像是你耶!”跳得好快。
“你的不快?”
“不快!”她嘻笑。
他拉她的手放回自己的胸口,“按着它,看我变魔术。”
“什么魔术?”
俯身直接吻上尚软嫩的娇蕊,舌尖弹动吮吻,覆上水淋淋湿意的蕊尖挺立,脱去稚嫩的姿态,娇艳动人。
丝丝快感自灵活的舌尖传入她的身体,她不由自主的感动胸口一阵紧迫,自小腹深处有股莫名的热潮窜上。
小嘴微张,喘息变得粗重,在掌心下的心跳,忽地猛烈起来了。
“唔,它跳得更快了……”快得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要跃出胸口了。
“它还会更快……”
长年弹奏乐器的手指覆着茧,粗糙的指面在雪肤上滑动,摩挲着她的易感,擦出激情的花火,最后在腿心处燃起火焰。
火流窜烧羞赧的小核,当他一碰触即害羞的紧绷。
他先是细缓的轻揉慢捻。揉出细声轻吟,紧接着突然狂猛的搓揉,刺激她的敏感,与雪乳上放肆的唇舌一搭一唱,逼迫出她婉转泣啼。
“啊!”
她着火了,着火了!全身如卷入一团高热火焰,焚毁所有的理智,她情不自禁弓着腰,扭着臀,迎向他的爱抚。
涓细花潮流淌,湿濡了大腿根部,也沾染上身下的床单,晕染一抹湿意。
他的指尖察觉到那蜜意的存在,转而往下勾弄柔润的入口,绵细的嫩肉他轻一碰触,即不自觉的蠕动,吻入长指。
灵巧的指头仔细的刮搔,在不平滑的表面上搜寻着她最敏感的核心。
他的手指是魔法的出口.在她体内作乱销魂快意,阵阵酥麻不断白手指经过之处流泄,加喘了她的气息,似泣啼、似吟唱的美妙嗓音一声声溢出喉口。
“连司……”身侧的小手捏紧了床单,雪白肌肤进出妖艳红光.他碰触到了什么。让她感觉更加火热了?十只白玉小指不自觉的蜷起,薄汗密布云肌之上,玉臀难忍的扭动,倾泻而出的热潮流窜得更为凶猛。
“你喜欢这样?嗯?”连司满意的凝视她忘神的陶醉在快意之中。
娇小的身躯已经完全无法自我控制,半眯的眼神色迷蒙.眼睫绽露点点情欲,在她每一次挣动时,姿态更显娇媚。
连司扭亮墙上壁灯,好让他能更清楚看到她娇艳的模样.“啊?怎么会这么美?”他情不自禁抚摸散发着高温的躯体,细致的肌肤在掌心的触感如雪般,仿佛他不小心碰触得太用力,就会融化了。
他贪婪的欣赏每一寸曲线的起伏,如洒了金粉的亮丽雪肤,手指跟着视线的临幸作画在她身上。
放肆的右手仍在花径一进一出,勾出更多浓醇花蜜.也带领出更多快感。
“连司——”她娇喊着,朦胧意识中,感觉到有股汹涌大浪即将袭来。
她好怕,身体扭动得更为厉害了,却不知这样的动作更加快快感的累积,她的意识被凶猛大浪所吞噬,下腹猛地一阵紧缩,层层花襞狠狠吮住他的长指,强烈的颤动。
太美了!布满情欲的黑色眸子更为深沉浓浊,两腿之间的分身更为昂扬紧绷,青筋进现,隐隐颤动,呼吼着迫不及待的渴望,急切想代替长指品尝她的甜美。
花径内的长指强硬的抽出.一缕甜蜜飞溅而出,窄臀往前,以昂扬的顶端承接那滴晶莹,抵住红肿的穴口。
他很快的就感觉到穴口花肉的兴奋蠕动,稍稍挤入了些许,狭窒的嫩穴果然如他所预料的美妙紧窒。
大手扣紧雪腻大腿,怕弄疼了她似的,缓缓向前,无奈她的小穴实在太过甜美,春潮过于湿滑,一个不留神,没入小穴尽头.“啊!”她高喊,不是因为欢愉,而是因为那如撕裂般的疼痛。
他巨大的昂扬忽地撑开未经人事的水嫩,宛如有人在她身上很狠砍一刀般,她痛得眼泪滚出眼眶,脸儿苍白。
“好痛!呜!”她一边畏惧哭泣。
“路婵,乖!”他心疼的揽住她的头,搁入颈间。“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
疼痛令她全身紧绷,连带小穴儿也比适才刚进入时更紧了,他短而浅的喘息,咬着牙,克制着疯狂啃食美味大餐的冲动。
“为什么会不小心?”她忍不住埋怨.“真的好痛!”痛得快死掉了!
一滴汗滴入路婵浓密的发梢,是他的忍耐。
“因为你的感觉太好,我情不自禁……”
细吻不停的落在她光洁的额上、小巧的鼻尖、嫩嫩的粉颊、埋怨扁起的小嘴,希望能纡缓她的疼痛。
“是这样吗?”路婵回视他充满爱怜的俊脸,小手抹掉滑落腮边的汗水。
“你出好多汗。”有这么热吗?明明是冷天呀!
“要忍耐实在很难……”
“忍耐什么?”她觉得她似乎比较能承受他的巨大,相形之下,疼痛也好多了。
“忍耐着不要在这么舒服的小穴停止不动。”
路婵闻言,小脸绋红。
“你可以动动看,人家好像没那么疼了。”
“真的吗?”
即便她允准,但她适才疼得哭喊的模样让他心痛死了,他怕再弄疼她,故只试探性的往外动了些许。
“晤……”
她只喘息了下,眉头微拧,连司就连忙停下动作了。
“还好吗?”他柔情的问。
“我觉得……那种感觉跟刚才不太一样……”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你可以再动一下吗?”
连司慢慢的再往后退了些许,看她表情没有特殊的变化,便再往前进。
“嗯……”还是会觉得疼,但似乎可以忍受,而且他的粗硕摩挲着嫩壁莫名有着一种奇异的舒服感。“再稍微快一点点.”
一旦加快了速度,酥麻快意窜涌全身之后,连司就很难控制速度再缓下了。
他从来不是如此缺乏自制力的男人,是娇穴的包裹太过美好,那紧缚的力道太过销魂。他几乎被她所控制住了,跟着花襞的意思,不断的往前推进、退后、再推进,满足藏于娇小身躯中的强烈渴望。
而路婵也在那带有点疼,却有更多快意凌驾的奇异感觉中逐渐忘我陶醉。
粉红色的嘴不由自主的微张,喘息逐渐昂扬,在他越来越快的冲刺下,一转为悦耳的婉转娇啼。
她高喊着他的名,柔软细腰发了疯般的跟着他的频率乱扭,他的巨大偎着她的娇嫩,一下下,一次次,激擦出热情的花火。
掌心搓揉挺立的峰顶圆核,肿胀的果实受不住刺激,进射出激烈快感,与小腹深处的热潮汇流成更为强大的漩涡,将她整个人卷入,再抛扔至欢愉浪潮顶端。
她尖叫一声,享受那仿佛死去了一遭的喜乐,小小的躯体绷紧了,连带的狠狠搅扭住他的男性。
“喔。”他低喘一声,难以抗拒她拖着他一起沉沦的力道,遂俯身将她紧拥入怀中,窄臀一个强烈奔送,灼烫的种子冲脱了所有禁锢。
第五章
娇喘吁吁的躺在他的身边,亲昵的依偎,长腿缠上他的大腿,和着种子的春水黏腻了他的腿根。
“你什么时候开灯的?”她一直到这时才发现顶上的小灯是亮着的,害羞的她慌乱的拉起被单遮掩裸体。
“进行到一半时就打开了。”
“你怎么都没说?”
天啊!她的身体被看光光了,好丢脸喔!
自从她的身体开始出现属于女人的圆滑曲线后,就没有让任何人见过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大男人!
他不知道看到了多少,不会从头到脚都被看光光了吧?
她虽然很喜欢缠着他、腻着他,可脱了衣服又不一样啊!而且他的身材十分健壮,浑身上下找不到半丝赘肉,腹部还有六块肌,哪像她的肉都软软的,虽然没有游泳圈、小腹之类的碍眼物体,可是跟他的健美身材比起来,她就觉得自己四处都是肥肉。
她不要给他看到肥软软的身材啦!
“你也会害羞?”连司故作惊讶状,“我看你平时缠着我的时候还挺厚脸皮的啊!”
手指拧住可比铜墙铁壁的厚脸皮,那极富弹性的嫩肤,又光滑又好摸,害他百“拧”不厌。
“讨厌,那不一样!”
“都敢主动亲我了,还有什么好矜持的!”
“你很讨厌耶,一直说我主动亲你,那上床你是不是也要说是我主动贴上来的?”真过分耶,这男人!
“不是吗?”
他还当真这么想?路婵生气的瞪他。
“刚刚是谁说要跟我同睡一张床的?”
她扁嘴不语。
“是谁主动躺到我身上来的?”
小嘴高高嘟起。
“在我警告过后,是谁说不怕危险的?”
是她,是她,都是她!这样总行了吧!
哼!明明得了便宜还卖乖,她的身体跟心都奉献给他了,还讲这种让人生气的话,好像都是她倒贴,他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
“从刚刚就一直在欺负我!”她生气的起身欲下床梳洗。
“好漂亮的背。”他夸张的吹了声口哨。
糟糕!她忘了壁灯还亮着。
她人已坐在床沿,脚已套上拖鞋,要回头关灯的话,身前美景又会再次落入他眼中,不晓得他又要怎么笑她了。
路婵咬咬牙,豁出去了。
看就看嘛!反正刚才都不知道被看到什么地步去了,只不过是全裸的背部,绝对不会比刚才还裸露的。
怕他没听见,路婵很用力很用力的自鼻腔“哼”了声,才挺直背脊站起,大踏步走向浴室。
还躺在床上的连司忍不住笑了。
横卧在他身下的她娇艳妩媚,行军似的走路的她可爱娇俏,害得他莫名的又觉得胯间一股热潮涌上。
他真的是当了太久的苦行僧了,才会一开禁就像二十出头岁的毛头小子随时处于亢奋的状态吗?
掀开被单,本该颓软的分身果然又挺立起来,只要再些许拨弄,就会虎虎生风。
在清亮的白灯下,那娇美的胴体一定拥有不同的风情。
回想着她在床上的忘情,胯间的男性立刻竖立得好比比萨斜塔。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
他俐落的翻身下床,蹑手蹑脚走向浴室。
随着温水冲刷,婉蜒在她大腿内侧的红色液体逐渐变淡,跟着浴水往下流去,消失在排水口处。
她将女孩最宝贵的第一次送给了连司,心中没有任何恐惧或哀伤.反而很开心她第一次的对象是他。
他很温柔的注意着她的感觉,并不会蛮冲直撞的只想到自己的欲望,这让她细致的嘴角不自觉的弯勾起甜蜜笑意。
虽然说他还是很可恶,很喜欢在言语中惹她生气,但她注意到他边嘲笑她的“厚脸皮”时,手指温柔的抚弄她的发,望着她的眼神没有任何揶揄之意,而是充满柔情。
真是口不对心!
气恼的轻哼了声,胸口还是甜滋滋的。
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不用孤单的面对空旷的屋子,她的耳边随时有他低沉悦耳的嗓音缠绕,她的手摸得到他的心跳.她的双臂可以感受到他结实强力的拥抱。
在水柱下,她尝试环抱自己,发现不管怎么用力,都比不过他给她的真实感受。
“连司。”她幸福洋溢的低唤他的名。
“叫我?”佣懒嗓音入耳。
吓了一跳的路婵慌忙转过头去。
“你怎么可以进来?”
她慌张的左右张望,右前方挂着的浴巾成了她的庇护来源,她连忙伸手想拉,然而才刚碰触到,纤腕就被握住了。
由于有密闭恐惧症,所以她洗澡时门不只没锁,还微开了一条缝,连司没有任何障碍就大喇喇欣赏她的私密空间。
“我随叫随到啊!”不怀好意的曲线在娇美的躯体流连。
果然是绝妙好身材啊!
浴室的灯光明亮,她身上就连一颗小小的痣都无所遁形,更别提那饱满浑圆挺立的胸有多傲人的掠夺他的注意,葫芦形的纤腰多诱使他的双手围握,还有那浑圆挺翘的臀,自莲蓬头洒下的热水甚至在高耸处贱起了水花,让他的手指发痒,好想……好想狠狠拍它几下,感受那弹性十足的力道。
“我自言自语你听得到才有鬼。”就会胡扯。
扯掉擒拿的手,她娇羞的背转过身去,一手护着胸.一手护着双腿间的私密处,一颗心怦怦怦的跳得好快。
“又不是没看过;干嘛这么害羞?”
他踏入浴缸,高大健壮韵身躯就贴在她身后,居高临下望着她因被手挤压,更显雄伟的酥胸。
穿上衣服时,她胆大的在他身上磨蹭都没关系,怎么脱了衣物就转为羞怯的小姑娘,连让他看见裸体都难为情?
真是个害羞的小处女……不,她已经脱离处子之身了,就在半个小时前。
弯勾发丝塞入耳后,他可以更清楚的看到她红晕满布的双颊。
“刚刚是……是我以为灯是关着的,谁知道你中途扭亮了!”很坏心耶,开灯也不说一声,害她不知不觉就被看光光了。
“我开灯你会不知道?”壁灯就在她头顶,灯光几乎是直射入她的眼的。
“我真的不知道……我……”灯那么亮.她竟浑然未觉,连她自己都很讶异。“我没注意到!”
“你太专心了。”嘴角高高扬起的笑带着得意,“或者说.是你太忘神了。”
忘神?或许吧!她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几乎没有什么确切的记忆。她最记得的是他灵活的唇舌,那邪似的手指,他张狂的分身,以及四处窜流,让她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的强烈快感……啊,仅是这样回忆,她就不由得腿心又湿濡了。
“你这样一直背对着我让我很不满。”
话是这么说,可他的手指却是不安分的不停画着雪白的裸背.想着那凹陷的肩胛骨处多适合挂上一对雪白的翅膀。
他在她背后乱摸什么啊?路婵咬着唇暗忍又在她体内窜出的奇异感觉。
被掩护在手臂下的娇蕾仿佛也感觉到他指尖的热度,悄悄的紧绷了。
“我管你,你快出去啦,我要洗澡!”她气急败坏的低嚷。
她得护着重要部位。双手没空,不然早将他推出去了。
“我愿意帮你洗。”连司拿起沐浴球。挤压沐浴乳在上头。
“不用!”还帮她洗澡?
“不想我洗,就把我踹出去啊!”呵呵。
两手揉搓沐浴球,没一会儿,绵密的泡沫就填满了所有空隙。
踹他出去?明知道她连转过身来面对着他都不敢,怎么可能还敢把脚高举,用力踹他。
更何况,就算她当真这么做了,她也不见得踹得动!
这提议摆明是来取笑她的!
沾满泡沫的沐浴球一碰上纤背,路婵立刻全身一僵。
“放轻松,不过是洗个澡。”
她能轻松才有鬼!沭浴球在她背上转啊转,已经滑落到腰际了。
万一他突发奇想,爱捏她双颊的手改捏腰肉的话,不就会让他看到那有一坨肉吗?
万一他取笑她是胖子怎么办?
喔!天啊!她好想死!
“你干嘛这么怕我看你啊?”
路婵的意识都在他的手上,压根儿没听到他问什么。
恐怖的腰际终于过去,接下来就是肉肉最多的屁屁了,希望他不会觉得她的屁股太大,尤其跟他的窄臀比起来,她觉得她的臀部几乎跟一头猪差不多臃肿了!
“路婵?”她在想什么?“路婵!”
连司用力拍了她肩膀一下,路婵立刻惊跳起来。
“什……啊……”浴缸内的泡沫打滑了她的脚,整个人往后跌去.连司虽然安稳的扶住了她,但他不帮她站稳,反而还故意跟着发出哀号声,一块坐进浴缸。
她的背就贴着他的胸,大手一只在她小腹上,一只搁在她大腿上,没有墙壁的掩护,再加上她因为慌乱,小手此刻是扶着浴缸边缘的。美丽的胴体在他眼皮下一览无遗.立即的,他的分身就起了反应,在路婵的双腿间勃然。
惊魂未定的路婵才喘了两口气,就觉得她的腿心处有热烫的物体卡着。
她困惑的低下头.赫然惊见雪嫩大腿间的黝黑巨物,更可怕的是,她又再次被他看光光了。
“啊!”她尖叫,小手急忙延续先前的掩护动作,可连司才不会顺她意,早她一步先掌管了酥胸与腿心处的所有权。
“你别想再遮一次了!”要不,他忍着屁股疼直接坐落在浴缸内的牺牲岂不是白搭?
“不要这样啦!人家又不……又不好看……”
呜呜……她因为坐在他的大腿上,腿肉很明显的往两边摊平,可是他的看起来还是硬邦邦的两支圆柱啊!
“哪里不好看?”他怎么就看不到她所谓“不好看的地方”?
“我跟你说。”她与他打着商量,“我也不是不敢让你看,但是,给我一个月……不,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的时间干嘛?”他面色一整,“我可无法忍耐两个月不碰你一次!”他可不想当清心寡欲的老和尚!
“我不是说这个啦!”吼!什么跟什么啊!”我是说,我先去健身两个月.再……再给你看……”
“健身干嘛?女人不需要锻链出一身肌肉!”
“可是这样很难看啊!”她扁着嘴,不得不提出自己的“臃肿”之处。“你看,我的大腿啊、腰啊都是肥肉,不像你,都是肌肉。我跟你对比好明显,好难看!”
看着她一会儿捏大腿,一会儿捏腰际。再配上泫然欲泣的哭丧表.踪豁然开朗的连司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笑那么大声干嘛?”很没水准耶!“只要给我两个月时间,我就可以把这些肥肉赶跑。”
“谁要你做这种无聊事啊!”真受不了她,竟是因为这样在跟他闹别扭。
“女孩子的肉就是要软软的才好摸!”他又忍不住拧她的脸颊,“就跟你的脸肉肉的一样,捏起来才有快感;”
“你很讨厌耶!”她生气的拉下他的手,“我跟你说正经的!”
“我比跟你说正经的!”买脸色难看才叫正经,那他也可摆给她看。“我要摸一个跟我一样肌肉硬邦邦的女人,那我干脆改变性向去当gay算了。我就是爱你肉软软的样子啊!”
她都不知道这样摸起来的触感有多滑嫩,想去练出肌肉来.真是脑袋坏了!
“真的肉软软的比较好吗?”她讶异。
“对!像你这样又白又软,才会让我“性”致盎然啊!”他指向仍在她双腿间屹立不摇的分身。
“你真的觉得肉软软的比较好吗?”不会觉得这样看起来很肥?
对于她一而再、再而三重复同样的问题,连司懒得小用嘴说了。
执起小手,他要她闭着眼,与她一起感受“软肉”的好处。
小手在他的带领下,滑过每一处细致雪肤,她一直以为与他比较起来显得过肥的腰还有大腿内侧,印在指尖与掌心的触感足那么的美好,如上好的雪花糕,几乎在体热下融化了。
“是不是很好摸?”
她抿着唇,难以肯定。
“那再来摸摸我的。”
他的结实线条抚摸得出肌肉的强劲力道,才刚攀上高峰处很快的就转为低谷,凹凹凸凸的不平曲线让她不由得不断赞叹他身构的优异,可是要说好摸嘛,还真的是不太好摸呢!
比较起来,她觉得摸自己的肌肤还比较舒服,滑嫩细致的像上等的玉,而他的呢,像层层叠叠的大石头,硬邦邦的。
自她逐渐松缓的神色,连司就晓得她已经对自己的“软软肉”释怀了。
女孩子就爱自找麻烦,以为他们喜欢的都像电视上那样瘦得不见肉的皮包骨。那样的女孩摸起来怎么会有感觉呢?要像他的小路婵一样,多一分太肥,少一分太瘦的纤纤合度才是真正的极品啊!
他也捺着性子陪着她自我嫌恶好一会了,既然已经解开那无聊的心结,他应该可以尽情的欣赏与实际品尝了吧?
“是不是你的比较好摸?”
手上的沐浴球往胸口揉去,这次她总算没阻止,更没惊慌的要他快滚了。
“嗯。”路婵睁开眼,压压他手臂上的肌肉.“你的跟石头一样,不过摸起来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什么特别的感觉?”他好想直接把顶上的嫩蕊塞入口中。用力吸吮。
“一种……”她抿起嘴釆暗笑,“兴奋的感觉。”
“兴奋?哪里兴奋?”他突然捏她的酥胸,“这里兴奋?”
“哎呀……不是啦!”突然捏她很痛耶!
“还是这里兴奋?”巨掌扣住腿间的柔润。
“不……不是啦……”讨厌,被说中了。
“脸那么红还说不是!”都可以转投胎当苹果了。
“我说不是就不是!”讨厌的脸颊老是泄漏她真正的心情。
“真的不是?”嬉闹的手指挤入了花唇间。
“就跟你况……”
长指扣住花蒂,左右来回捻揉.快意转为热潮往四肢百骸散去,她低喘着娇媚的春吟,弓起的腿绷紧了。
连司一边揉弄腿心处的敏感,抓着沐浴球的手在雪肤上滑动,性感的唇在她耳边低喃。
“有没有比刚才兴奋?”指头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有……”他玩弄得她全身发热啊。
“兴奋得快飞上天去了吗?”
“是啊!”她无法成语了。
高潮来临的一瞬间,连司突然抽开了手,并将躺在胸口的路婵拉起,与他面对面而坐。
“连司?”他为什么突然放手了?
“把脚伸过来,我要洗你的脚。”
他竟然是为了要帮她洗脚而放手的?
“我刚刚……”
“刚刚怎么了?”
“刚刚本来要……”她瞪他一眼,“你故意的对不对?”坏心鬼。
“什么故意?我好心的要帮你洗脚耶!”
“洗什么脚啊?”欲望未得到满足的路婵气坏了。“换我帮你洗!”
她要以牙还牙!
抓过沐浴球来,路婵粗鲁的在他身上洗刷刷。
“小力一点!”就算不是菜瓜布,这样狠刷也会痛的.“你皮粗肉厚,不大力一点怎么刷得掉污垢。”
连司斜瞟她一眼,“你现在是要报复吗?”
“我干嘛报复!”
“报复我没让你满足!”
被说中的路婵脸一红,指尖用力往他胸前的乳头狠捏下去。
“啊!”他痛得大叫。
“这才叫报复!”惨叫得好!她得意的一昂下巴。
老是欺负她,太过分了,偶尔也要让他知道她才没那么好惹!
“小坏蛋,非打你屁股不可!”
连司生气的将她翻转过身,拉过毛巾,将她的手绑在浴缸边缘的扶杆,逼迫她跪在他面前,还将蜜桃般的粉臀对着他拉起。
“你敢打我屁股?”还把她的手绑起来?
“有什么不敢的!”
打人之前要先热身,扭扭脖子,转转手臂,窄臀也要扭两下。
他来真的?听到他骨头喀啦喀啦的声音,路婵吓得心跳都快停了。
“我看你准备好让我打了没。”手朝她的臀部伸过来。
“不要!”她惊恐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