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篇 051 栽赃嫁祸
纵马飞驰,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大皇子府。
“云公子,您终于回来了,殿下急得不得了,您的随从也是,您快些去看看吧!”还未下马,王平一脸如释重负地冲过来,焦急地说。
这两个傻瓜!云晓月点点头,下马疾步朝里走去,心里溢满了甜蜜温暖,被人担心的感觉,真好!
“主子,您回来就好!”刚刚推门走进房间,就看见司徒远一阵风似的冲过来,急切地问。
看看四下的侍女,云晓月淡淡吩咐:“都退下吧!”
“是!”
“月儿,吓死我了,下次你要是进宫,带上我吧!刚刚听说你只身进宫见那个女人,我快要急疯了!”宫女一走完,司徒远一把将云晓月紧紧搂紧怀里,连声音都在颤抖。
“傻瓜,除了皇室成员,任何人进宫都不能带自己的侍卫,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么?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嗯?”捧起他的脸亲昵地吻了一下,云晓月甜甜地笑语,“进去吧!”
“好!”
松开自己的手,司徒远随着云晓月走进了内室,床上躺着的白烨显然已经听见了云晓月的声音,靠坐在了床头,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温柔地看着走进来的云晓月,云晓月疾步上前抱住他,微笑着说:“烨,我回来了!”
“皇后为难你了吗?”轻轻摸摸云晓月的头,白烨温和地问。
“她呀!”云晓月靠在他身上,将刚刚发生的事据实说了一遍,只不过,隐瞒了皇上中蛊一事,这件事,她觉得还是等白烨恢复健康之后告诉他比较好!
“该死的,我马上派人送她们回去!”听完云晓月的话,白烨铁青着脸,火大地说。
“算了,你受伤,她们来照顾你,在外人看来,是名正言顺的事,还是留着她们吧,送回去的话,那个白天赐和皇后没准要借题发挥,对你不利,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对付她们,你安心养病,好不好?”云晓月狡黠地说。
“只要月儿高兴,怎样都好!”白烨宠溺地笑笑,一旁的司徒远黑眸带笑,温柔而深情地看着云晓月,心中暗暗发誓,要快些恢复内功,好时时刻刻守候在她的身旁,还有那两个女人,要是再来惹月儿生气,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对了,刚刚朱雀国的使臣派人送来了礼物,里面有一个新奇的玩意儿,我估计你会喜欢,所以留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去看看吧!”白烨微笑着说。
“朱雀国?他们的皇子也来了?”
“嗯,不过今天可没来,听说他们的太子从小就体弱,很少出宫,这次长途跋涉累着了,这几天有些水土不服,在驿馆休息,我已经派御医前去问诊了。”
“哦!”不甚在意地微微一笑,云晓月起身走到了桌边,桌上放着一个大大的锦盒,将盖子打开,里面一个流光溢彩的水晶球瞬间跃入眼帘,和她在地球上收集的那些水晶球好像,让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哇,果然很漂亮啊,我喜欢!”伸手捧起这只水晶球,云晓月惊奇地发现,里面既然弥漫着氤氲雾气,隐约间仿佛有一只金色的凤凰蜷缩在雾气之中酣睡,神奇极了,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月儿,你在干什么呢?”看见云晓月兴奋地捧着球对着阳光照来照去,白烨忍不住问道。
“远,烨,这个水晶球里面居然有一只凤凰,好神奇啊,只是不太看得清楚,你们看看!”放在阳光下照了半天还是看不清清晰的云晓月将水晶球递给了司徒远。
司徒远看了半天,一头雾水地递给白烨,白烨也看了半天,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月儿,什么凤凰,我怎么没看出来?”白烨诧异地问。
“是啊,我也没有看出来诶!”司徒远附和。
不会吧!云晓月伸手拿过来,里面分明就有一只凤凰在睡觉啊!
“好奇怪的水晶球哦,算了,搞不好这个凤凰只有女的才看的出来呢,我很喜欢,远,帮我送回我的房间,传午膳进来,顺便让白衣去监视那两个女人,不许她们走出院门,不许她们传递任何消息出去,让我想想怎么对付她们,嗯?”
云晓月一边将水晶球放回盒子,一边吩咐,所以她没有看见,当水晶球放进盒子的一刹那,雾气突然消散,那只闭眼的凤凰眼睛突然睁开,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金色的眼睛里突然迸射出惊艳的神情,随即变成淡淡的笑意和兴味,笑声越来越大,清脆悦耳,煞是好听,随即天籁般的嗓音带着笑意,轻轻响起:“云晓月,你果真绝美无双,我可是为你准备了很多惊喜呢,希望你会喜欢哦!”
“是!”
司徒远抱着锦盒走了出去,不一会儿,饭菜送到,云晓月陪着白烨吃完饭,然后就腻在房间里没有走出去过,司徒远办完事,吃好饭,继续在房间里练功,白衣接到命令,立马赶到北苑守在门外的大树上,王平则是被白烨唤去批评了一顿,让他带人守在北苑,将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给软禁了起来,府里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夜幕降临了,快两天没有见到的白鹏展从军营匆匆赶了回来,居然告诉两人现在很多大臣和将军都在怀疑这次刺杀事件是二皇子白天赐所为,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已经有人暗地里开始偷偷调查了,云晓月一听,不由得对白烨的深谋远虑更为佩服,这两刀,刺得实在是太值了,一箭双雕,高明!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三人谈谈笑笑,一眨眼,月上中天了,送走了白鹏展,云晓月和白烨在床上笑闹一阵,慢慢睡着了!
夜,渐渐深了,所有的人都睡了,除了贵宾楼西院的主卧里,那个躺在床上哀叫的男子——玄夜。
整整两天两夜了,他已经痛了整整两天两夜了,自从那天被云晓月喂了这粒“三日断肠丸”开始,腹部剧烈的绞痛,几乎没有停歇过,尤其是子时最为剧烈,那样的痛,真得让人无法忍受,恨不得举剑一刀刺死自己,好结束这种痛彻心扉的折磨,但是他不甘心,真得不甘心呐!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还没有得到他的心,怎么能死呢?所以,每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脑海中就会想起云晓月绝美的容颜,冰冷却魅惑的眼神,他一切的一切,在这些时刻,都成了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呢?好不容易,一波疼痛稍有停歇,玄夜放开自己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唇瓣,拿过一旁的锦帕,擦去了额头的汗珠,躺在床上虚弱地想着: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自己为了征服他绞尽脑汁讨好他的时候,还是他为了自己的爱人伤心欲绝的时候呢?不记得了,反正当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不久,他就开始思念,疯狂的思念!
云晓,我真得知道错了,你知不知道,当我得知你受了重伤失踪的时候,我有多么的着急?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已经爱上了你,不可自拔!我冲到皇兄那儿,和他大吵了一顿,后来得知你可能在白虎国,我立刻就赶了过来,幸好老天有眼,我的人无意中听到有人谈到你的名字,我找到了你!晓,这一次,我绝不会放手,就算你再怎么折磨我,我也不会放手,你知不知道,我活了二十二载,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动心的人,没有理由的心动,以前的我醉生梦死,放浪形骸,是因为我要报复那个人,那个强暴我的男人,自从认识了你,晓,我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我要跟着你,只要是你想要的,不惜一切代价,我都要帮你得到,晓,晓……
熟悉的剧痛再次袭来,玄夜知道子时已到,紧紧咬住手中已经破烂的锦被,全力抵御着,心里居然开始欣喜起来,只要坚持一晚,再坚持一个晚上,药效就没有了,他就可以再次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儿,这一次,他一定告诉他所有的事实,告诉他,从今以后,他要改头换面,为他,做一个好人!只是这个药,好痛啊,真得好痛……蜷缩成一团,玄夜疼得浑身颤抖,汗如雨下,意识渐渐模糊,嘶哑的哀叫在室内盘旋,传进了门口他的手下的耳里。
那痛苦的哀叫让门口的一群人心急如焚,自从那天他们主子从皇子府被云晓月扔出来道现在,主子就一直躲在房间里,不让任何人进去,三天了,不喝水,不用膳,只是痛叫,还严令他们不许去找云晓月的麻烦,把他们急得半死!
虽说这个主子除了吃喝玩乐没有任何的能力,但是主子就是主子,而且还是皇上最属意的储君人选,可不能有半点儿闪失,所以一群人守在外边两天两夜了,尽管疲惫不堪,就是不敢有丝毫松懈。
夜,更深了,屋内的呻吟声渐渐减弱,断断续续的,好不容易抵抗住了这一波剧烈的绞痛,如死狗般张大嘴巴喘着气,现在的他,连呼吸都觉得好累!
突然,木窗传来“咔嗒”一声轻响,窗户大开,一阵风吹了进来,玄夜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勉力张开眼睛,蓦然瞪大,他的床边,居然站了一个全身裹着黑衣的蒙面男子!
刚想张嘴询问,只见黑衣人伸手一点,制住了他的穴道,而后迅速地朝他嘴里扔了一颗丹药,双手抱胸,站在床头,美丽的大眼睛里泛起丝丝冷漠的笑意,不屑地看着他!
玄夜还来不及细想,一阵铺天盖地的痛楚迅速席卷了他的全身,这痛,比先前的痛楚要更甚百倍,因为,这是毒药,真正的毒药!
为什么要杀我,是谁,你是谁?瞪大眼睛,玄夜愤怒的眼神像是要把黑衣人的面巾刺穿一般,黑衣人仿佛知道他的心思一般,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轻轻传音:“你,该死!”说完,风一般消失不见了!
感觉温热的血液不断从口中涌出,意识渐渐模糊,玄夜突然明白了,焦急地流下了热泪:晓,有人要借我的死来陷害你,怎么办,晓,对不起,我还是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身体越来越冷,玄夜强行咬住自己的唇,想要多支撑一会儿,等到自己的穴道解了,可以让自己的护卫去警告云晓,洗清他的嫌疑,也算是自己临死之前,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可惜经受了三天的折磨,他体内的真气已经消耗殆尽,毒药迅速在体内肆虐,如过无人之境一般,生命之火,渐渐熄灭,他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晓,我还来不及告诉你我爱你,我还来不及让你知道我的心事,我就要去了,晓,死亡我一点儿也不害怕,我只恨自己来不及见你最后一面,晓,我死了,你会为我流泪吗,你会想念我吗?因该不会吧,你那么恨我,就连死,也连累你,你一定不愿意再见我吧,晓,可是我爱你,要是有来生,我一定会好好做人,努力做一个你喜欢的好人,晓,再见了,再见了……
尖锐的痛楚在心房炸开,蓦然瞪大眼,留恋不舍地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玄夜缓缓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房间里长时间的沉寂让屋外的一群侍卫焦急起来,玄一尝试地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一丝声响,不安渐渐弥漫心间,跺跺脚,玄一一咬牙,推门而入,内室里的惨状让玄一心胆俱裂,“主子……”一声凄厉的呼叫,吓坏了所有的人。
天下篇 052 惊人事实
所有人冲进来,发现玄夜脸色发青,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身上,床上,脸上,都是已经发黑的血液,嘴里还在不断地往外涌着黑血,模样非常恐怖,一看就知道是中了剧毒导致的。
“马上去找云晓过来,通知这儿的官员,快!”玄一飞上床,一把将玄夜搂进怀里,迅速点了他的穴道,浑厚的真气不要命一般冲进他的体内,全力开始镇压不断蔓延的剧毒,只是毒性非常厉害,已经蔓延到他的心脏,玄夜的生机几乎断绝,不一会儿,玄一就汗如雨下,剩下的人急忙抵在玄一的后背穴位,帮助玄一一起抵制剧毒,焦急地等待着云晓月的到来。
此时的云晓月,搂着白烨睡得正香甜,突然,嘈杂的人声夹杂着打斗声传进耳里,几乎同一时间,两人都醒了!
“烨,我去看看,嗯?”云晓月拍拍白烨诧异的脸,微笑着说。
“好,小心些!”
跳下床,迅速打理好自己,云晓月推门而出,就看见司徒远和一群侍卫围着几个玄衣男子在打斗,那几个玄衣男子满脸焦急,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云晓月飞身上前,冷声喝道:“干什么?”
“主子?”司徒远立刻跃到她面前挡住,冷冷地说:“他们是玄夜的人,说玄夜命在旦夕,让您去救人,属下不信,所以不让他们进来,他们就硬闯,吵醒了您,我这就打发他们走!”
“云大夫,小的句句属实,我们殿下自从上次被您扔出来后,整整两天两夜躲在内室里不见一个人,子时的时候,咱们还听见主子的呻吟,不多久就没有声响,玄总管推门进去才发现,主子口吐黑血,脸色铁青,中毒已深,可是主子没有出过房间,云大夫,只有您给他吃过药,您快去看看吧,求您了!”几个男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叩着头,“咚咚咚咚……”清脆的声音让人听着心颤。
“远,去告诉烨,我去去就来,你给我守着他,然后派人去告诉白鹏展,快!”云晓月心一惊,立刻吩咐道。
“主子,可是……”司徒远焦急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显然心里极为不放心。
“远,我没事,照办,嗯?”云晓月拍拍他的手,温柔地说,语气中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司徒远无奈地点点头,放开了手。
“走!”没时间罗嗦,云晓月一把拉起其中一个侍卫,在他的指引下朝贵宾楼全力飞遁而去。
一炷香而已,云晓月来到了西院,此时的西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就连御林军也来了,将西院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南院和东院的人都被惊醒,派出了许多的探子在门口张望着,瞧这个阵势,玄夜真的中毒了?
“什么人?”急急走到门口,云晓月刚想进去,守卫的人举起钢刀,喝道。
“救人的人!”直接弹开钢刀走了进去,留给身后的那个侍卫去解释,云晓月径直朝主卧而去。
刚刚靠近,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腥臭的味道,让云晓月脸色大变,加快脚步冲了进去。
外室里人很多,还有几个官员,云晓月顾不上看他们,直接奔到内室的床边,玄夜的惨状让云晓月倒吸一口凉气,没时间犹豫了,一把扯去他身上的衣物,皓腕翻转,迅速将金针刺进他周身所有的穴位,将流窜着的汹涌毒气压住,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淡淡地看了一眼后右边脸色已然苍白如纸的玄一几人,问道:“怎么回事?”
“云大夫,你终于来啦!虽说我家主子以前对不起你,但是你已经惩罚过他了,这几天,我家主子痛得要死也不让我们去找你,说是你这样惩罚他是应该的,他已经知道错了,你为什么还要置他于死地?”玄一紧紧地盯着她,恨恨地问。
“是吗?”云晓月没有和他辩驳,只是伸手按在他的胸前,将真气缓缓输了进去,冷冷地问:“要是我想他死,完全可以让他死得不露痕迹,有必要这样破绽百出吗?这么明显的嫁祸都看不出来,真是莽夫,将他放到那边的软榻上,这床上实在是太脏了,赶紧清理下!”
“你……”玄一一下子被噎住了,黑眸像是要喷火一般,良久问道:“我家主子,能救吗?”
“你再啰嗦,他就真死了,还不照办!”眉头越蹙越紧,云晓月声音更冷了!
“是!”玄一怔了怔,赶紧抱起赤裸的玄夜,放到一旁的软榻上。
“在房里生起火盆,保持温度,给我烧热水,马上送进来,那一床完整的锦被来,快!”
“是!”
玄一几人摄于云晓月的气势,迅速照办,将锦被盖住了他的下半身,云晓月坐在一旁的软椅上,思索起来:她倒是知道这个毒药的名字,是失传已久的一日断魂散,这是她以前在青龙国皇宫里那么用心的钻研稀奇古怪的毒药时见过的,她的师傅张太医,还派人到民间到处去搜集,她见这个名字很有趣,特地配了喂给了一只老鼠吃,才知道此药的症状和反应,如今看了玄夜的症状,除了心惊这个毒性之猛烈,更惊讶居然还有人知道这个药方,还拿这个药来陷害她,摆明是要置她于死地,可是,知道玄夜吃了她的药的人没有几个,这就是说明,陷害她的人,就在她的身边!!
天,会是谁呢?云晓月感觉头更疼了,不过,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找凶手,是要救人,虽说玄夜该死,但是不能死得不明不明吧,可是怎么救呢?要是在现代,可是换血,但是在古代,不行啊!
该死的,只有配方,没有解药的方子,怎么办?云晓月这下真的头大了,因为解救的时间有些晚了,所以毒性已经攻进了心脉,好在之前自己曾今给他吃过毒药,以毒攻毒,才撑到了被人发觉为止,不然的话,早就死了,神仙也就不了他!
“云大夫,殿下怎么样了?”玄一看见云晓月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神色越来越凝重,忍不住担忧地问。
“让所有的人都出去,我要先将他的毒逼到穴位里,弄醒他再说!”深吸一口气,云晓月冷冷地说。
“是!”
等所有人都退了下去,云晓月轻轻扶起气若游丝的玄夜,抵在他身后,全力压制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天就要亮了,外面的人等的心急万分,就连皇宫里的白尧也得到了消息,在白鹏展的护卫下,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这个人,可是玄武国最受宠的皇子,要是有了个三长两短,可是要引起战争的,怎么能怠慢?
红日渐渐攀升,白尧坐在外室,所有的人守在他四周,大气也不敢出,终于,在大家望眼欲穿的时候,内室传来了云晓月有些虚弱的声音:“进来吧!”
内室里,玄夜躺在软榻上,身上仍然插着金针,云晓月脸色惨白如纸,靠在一旁,看见白尧进来,疲倦地笑笑:“皇上!”
“你没事吧!”一旁的白鹏展再也忍不住了,焦急上前,一把扶住云晓月,心疼地问。
“玄夜怎么样?”白尧诧异地看了看白鹏展,焦急地问。
“毒性暂时压制住了,我可以让他醒过来,但是这个毒很难解,我没有把握治好他!”云晓月很诚实地回答。
“问一问也好,看看能不能发现蛛丝马迹!”白尧点头。
“好!”
轻轻转动他咽喉部位的金针,然后将另一根金针缓缓刺进玄夜的头顶,片刻后,玄夜的眼睑微微抽动,接着,眼睛睁开了!
“玄夜,我是云晓,你呗人下了毒,现在能说话吗?”拔去金针,云晓月心里知道,要不是自己之前给他吃了药,他不至于这么轻易被人下毒,所以难免有些愧疚,语气温柔了许多。
玄夜定定地看着云晓月,先是茫然,然后是狂喜,接着,迅速溢满了泪水,沿着眼角流了下来。
呃?这是什么表情,搞得像是我始乱终弃似的!眨眨眼,看看大家一脸诧异的表情,云晓月无奈地叹口气,轻轻说:“你的毒,是我下的吗?”
“不是!”玄夜反射性地回答,嘶哑的嗓音让云晓月吓了一跳,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歉疚。
“那是谁?”
“不知道!一个黑衣的蒙面男子,眼睛很大,很漂亮,武功很高,我很肯定我没见过他!”玄夜喘口气,轻轻地回答。
“传朕旨意,立刻去搜寻这样特征的男子!”白尧一听,立刻火大地传令。
“是!”白鹏展依依不舍地看了云晓月一眼,如释重负般地退了下去。
“皇上,二殿下不能说太多的话,草民必须立刻着手想办法给他解毒,请皇上派宫中这方面的好手一起过来帮忙,可好?”云晓月轻轻地说。
“好,云晓,朕这就回宫派他们立刻过来,你一定要想办法只好二殿下,嗯?”白尧看了云晓月一眼,充满希冀地说。
“草民一定尽力而为,皇上放心!”
“二殿下,朕会将这件事据实告诉你的父皇,你先安心让云晓解毒,可好?”
玄夜没有说话,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点了点头。
等房中的人都退了下去,云晓月刚想点晕他,让他保住元气,玄夜开口求道:“别,晓,我有话告诉你,听我说完吧,求你了!”
“好,你说!”云晓月顿了顿,伸手抵在他的胸口慢慢输送真气,冷冷地说。
“晓,你知道吗,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所以我愿意接受你的惩罚,本来打算等今天过去后,就将一切告诉你,没想到被人下毒,我以为我的心事,再也没有机会对你说了,好在你让我醒了过来,这是上天的眷顾,所以,我一定要告诉你!”
喘了口气,玄夜苦笑几下,深情地看着云晓月淡漠的脸,继续说道:“在所有人眼里,我是个放浪形骸,心狠手辣,十恶不赦的恶人,可是所有人都忘了,十五岁以前的我,也曾经是那样的快乐无忧!月儿,奴婢知道吗,我真恨我这张脸啊,就因为我这张脸和娘亲相似的脸,让我遭受了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背叛和痛楚!”
停了停,吞下了涌上来的血液,玄夜眼中浮现出刻骨的恨意,继续开口诉说:“我的母后很早就去世了,母后是父皇最喜欢的妃子,所以打小,父皇就特别疼我,那一天是我十五岁的生日,父皇为我大宴群臣,每一年,父皇都会这样做,我很高兴,喝了很多酒,醉了,睡在了父皇的龙床上,半夜里,我被活活痛醒,你能想象吗?我……我居然被父皇绑在床上,他……他强暴我,晓,他强暴了我,整整一个晚上,他一次又一次地强暴我,我一次次晕厥,一次次痛醒,晓,你能想象到我有多痛吗?我好恨呐,为什么,他是我的父皇,他怎么可以这样做?难道就因为我长得和娘亲很像吗?我恨他,从那一刻起,我恨他,我的人生,我的快乐无忧,在那一刻起,全部颠覆了!
我在床上整整躺了半个月,几次想要自杀,想要杀了他,可是我下不了手,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走进那座皇宫,我开始讨厌所有的人,也恨所有的人,所以我残忍地虐待别人,尤其是男子!那个男人,知道亏欠我,想要我做太子,我压根不想做,我杀人,强奸,糟蹋自己的名声,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稍稍好过一些!
晓,第一次见到你,你的干净气质,让我嫉妒得发狂,我想要得到你,摧毁你,所以我缠着你,可是越了解你,我就越沉沦,越被你吸引,慢慢爱上了你,爱得不可自拔!晓,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你的爱,但是我要是不说出来,你会更加恨我,我不想你恨我,所以我一定要说!晓,我终于将这个折磨我整整七年的痛告诉了你,我的心情,真是轻松啊!
晓,不要浪费你的真气了,我知道我的毒已经解不了了,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话,晓,要是有来生的话,我一定努力做个好人,到时候,你愿不愿意接受我呢?”深情地看着一脸震惊的云晓月,玄夜气若游丝地问。
“玄夜,你……”这件匪夷所思的事,让云晓月太震惊了,连真气都忘记输送了!
“能……能不能接受我?”玄夜焦急地问。
“好,我接受!”玄夜有些涣散的眼神让云晓月大惊,急忙一边全力输真气,一边回答。
“谢谢你,我真是高兴,晓,我爱你!”玄夜绽开了一个绝美纯净的笑容,从来没有过的干净清澈,眼波流转中,是满满的爱意和淡淡的羞涩,他用尽全力抬手想触摸云晓月的脸颊,可惜毒性再次发作,口一张,更多的黑血涌了出来,手无力的一垂,闭上了那双美丽的眼,一滴清澈的泪,悄然滴落!
天下篇 053 司徒被擒
“该死的!”云晓月忍不住低咒一声,全力自己的真气,毫无保留地开始压制起来,不大一会儿,额上就有细汗密密地渗出,身上的里衣都汗湿了,良久,肆虐的毒气终于再次被压制,玄夜一丝微弱的生命之火被保住了。
“好累!”用金针镇住所有的穴位,云晓月疲惫地叹口气,立刻坐在原地开通修炼内力,房间里很安静,所有的人都守在门口不敢出声,倒是为云晓月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修炼场所,不过,身边有一个命在旦夕的人需要自己救治,所以循环了几个大周天,感觉精神恢复了一些,云晓月张开了眼睛。
软榻上,半身赤裸的玄夜静静地躺在那儿,以往光滑折皙的肌肤泛着黑灰色,尽管看上去有些可怕,但是那高挺性感的鼻子,线条优美的薄唇,微尖的下巴,长长的眼线和睫毛,怎么看都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子,以前的云晓月没怎么仔细看过他的脸,如今褪去尖锐嚣张的外壳,真正的玄夜,更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十五岁啊,就遭受了这样的痛苦,七年了,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怪不得会这么乖张跋扈,性格扭曲,真是可怜!轻轻拂过他长找的眼线,云晓月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同情,可是玄夜,我不是救世主,就算你说你爱我,但是我不爱你,就连喜欢也没有,所以我不可能接受你,不过,我会尽力救你,能不能活着,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宫里的人到了么?”收敛心神,云晓月起身走到门口,轻轻地问道。
“早就到了,没敢打扰云大夫!”
“那好,请他们进来吧!”
“是!”
很快,一群几乎都是老头的御医鱼贯而入,坐在外室,云晓月带着大家讨论了起来。
而大皇子府里的白烨和司徒远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虽说有侍卫不断地进来汇报事态的发展过程,但是没有陪在她身边,两人都焦急万分。
“远,你去吧,去守着她,她只身一人在那儿,黑衣和白衣都不在她身边,我实在不放心,嗯?”斜靠在床榻上,白烨担忧地说。
“不行!大少爷,月儿让我守着你,我不能让她生气,还有那个玄夜,一看见他,我就会想到当初在风云寨发生的事,我怕自己控制不住要宰了他!”司徒远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冷冷地回答。
“远啊,是仇恨重要,还是月儿的安危重要?你知道现在皇城里盯着她的人有多少?玄夜固然可恶,但是他现在代表的是玄武国,所以我们不能让他死在白虎国,烈焰风暴一旦玄武挥军攻打我们白虎,虽说白虎不惧怕他们,但是他们师出有名,咱们难免居于下风,于军心不利,更严重的事,一旦我们和玄武开战,朱雀尚不可惧,只不过青龙的秦傲一向野心颇大,定会等到我们和玄武两败俱伤之时挥军南下,我白虎岂不危险了?远,玄夜此次中毒,就是个示警,说明已经有人开始行动,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要置月儿于死地,还是向我挑衅,所以我们万万不可大意,月儿要救人,必定会损耗大量的功力,那儿的守边里有没有二弟的人我不知道,再说了,就那些人,怎么能防得了真正的高手?远,如今我躺在床上不能动,鹏展让父皇出去捉拿凶手,你不去,谁去?”白烨说到后来,温和的眼神变得犀利,声调上扬,显然已经动怒。
白烨的一番话说得司徒远俊颜发白,冷汗涔涔,黑眸中焦急万分:“大少爷,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我立刻前去保护月儿!”
“父皇已经离开,你拿着我的令牌,他们会放你进去的,远,一定要好好护着月儿,不要离开她的身边,切记!”白烨递过一块巴掌大的金色令牌,嘱咐道。
“是!”微微一礼,司徒远急急忙忙冲出了房门。
定定地看着司徒远离开背影,白烨焦灼地轻叹一声,眼神愈发幽深起来。
半柱香不到,一匹快马从大皇子府疾驰出去,看清马上端坐的人,不远处的一群人眼神骤然迸出惊喜的神色:“主子要的人终于出来了,快快快,跟上去!”
“他妈的,害得老子在这儿守了几天几夜,弟兄们,一定要抓住他,走!”
“是!”
十几条身影如轻烟一般,从远处的几棵大树上飘下,尾随着司徒远的快马,追了上去。
沿着青石马路疾驰,坐在马上的司徒远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立刻飞到云晓月的身旁,他不是政客,自然不会明白这其中微妙关系,如今被白烨这样一点醒,他立刻担心起来,满心满服想得都是云晓月,所以疏忽了四周的森森杀气,等他惊觉之时,马儿奔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而前后左右十几道身影,已经将他重重包围。
“不管你们是谁,现在我很忙,滚!”勒住马,司徒远眼神冰冷,杀气腾腾地呵斥。
“哈哈……司徒远,我们可是守在皇子府外很久了,你可真能躲啊,居然到现在才出来,告诉你,我们主子有请,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们人这么多,你打不过我们的,还是不乖束手就擒吧,否则,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了!”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冷笑着回答。
“你们主子?不管是谁,想带我走,先得问问我手里的剑,少废话,让开!”司徒远没有耐心跟他们蘑菇,忧心着云晓月,毫不犹豫地拨剑相向,思忖着能不能伺机杀出重围,顿时,狭小的巷子里,十几个人围着一个,打了起来。
巷子很小,司徒远几次三番想要跃上围墙,施展开手脚,无奈他们人多,上下夹攻,硬生生将他逼在巷子里,见逃走无望,司徒远不再客气,痛下杀手,招招毙命,不一会儿,就放倒了几人,可惜他内伤未能痊愈,他们人又多,一炷香下来,身上已经添了几道伤口,手中的宝剑也越来越沉了!
“哈哈……司徒远,没想到你受了伤还这么厉害,在下佩服!不过,你是我们主子下令要抓的人,所以为了我们自己的小命,只好对不起了,大家一起上!”
“是!”
眼神,开始涣散,血液和内功的流失,让司徒远头越来越晕,要不是担忧着云晓月,他早就倒下了!
看着司徒远的步法开始紊乱,一群人高兴不已,在领头的示意下,四面包抄而去,司徒远手忙脚乱,一个不查,背后被袭,定在了当场。
“你们主子……是谁,抓我干什么?”大口地喘着气,司徒远冷冷地看着剩下的几个人,脸色苍白地质问。
“主子的事,哪轮得到我们做奴才的多嘴?抱歉!”领头的大汉得意地笑着,挥手一掌劈晕了司徒远,打横抱起,冷冷吩咐道:“带上地上的尸体,立刻走!”
“是!”
很快,一群人迅速消失在小巷里,只余一匹傻傻的马儿,站在原地打着响鼻,马脚旁,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躺在那儿,这块令牌,赫然就是白烨给司徒远的通行令牌!
……
“我看,就这样吧,除了以毒攻毒之法,我们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不如就死马当作活马医,要是这个方法还救不了二殿下,那也是他命该如此,各位前辈,你们说呢?”争论了快两个时辰,大家各抒己见,就是没有一个实质性的办法,云晓月听得头疼不已,开口决定道。
“可是……云公子,这岂不是太冒险了,万一二殿下他……那我们怎么向皇上交代?”一个老御医颤颤巍巍地说。
“是啊……”
“是啊……”
唉……这群老家伙,都是一些明哲保身的人,自己当初是发什么疯了,居然让他们来一起想办法,真是添乱!
“那……要是你们有更好的办法,你们治吧!”实在懒得虚伪地客套,云晓月冷冷地说。
“呃?”所有御医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那不就结了?就你们开得那些方子,能治的了二殿下吗?拖不了几天,他不是还得死?或许以毒攻毒还有一线生机,行了,就这样吧,我们根据药方找出相应的毒药,试试看吧!”云晓月咬咬唇,果断地说。
“可是……”
“行了,一切后果我来承担,开始吧!”挥挥手,云晓月懒得和他们再啰嗦,淡漠地说。
“呃?好吧!”一群御医明显松了一口气,点头同意了,很明显,有了替罪羊,他们放心了!
看看一群又开始讨论的御医,云晓月长叹一口气,起身想进去看看玄夜的情况,突然,一阵没来由的心悸让她脚步一顿:会是谁出事了吗?将自己的人细想了一遍,没有什么人会处在危险中啊?或许是自己太累了吧!自嘲的笑笑,抛开心底的不安,云晓月快步走了进去,她必须要快些将这件事解决了,白烨还在家等着她,司徒远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好,还有那两个女人,自己不在,还不知道她们会不会闹出什么花样来呢,她呀,实在不能在这儿耽搁很久!
……
二皇子白天赐的府邸里
“殿下,我们的人已经将消息放出去了,不出几天,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大皇子迷恋一个男宠已经到了不可自拨的地步,整日里和他厮守在一起,还故意刺伤自己,逃避大婚!”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跪在书房的地上,恭敬地汇报着。
“哦?做得很好,除此之外呢?”白天赐懒懒地靠在锦椅上,淡淡地问,那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
“对了,刚刚探子来报,原来住在大皇子府的云晓的一个随从,两个多时辰前突然从府里快马朝贵宾楼方向而去,而后有一群人追了上去,看样子是要抓他,属下派了一个手下尾随而去,属下快马加鞭,赶紧前来汇报!”
“哦?有这等事?抓云晓的随从?有意思,会是什么人呢?”白天赐摸摸自己的下巴,一下子来了兴致:“加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吗?”
“回来了!赶到那儿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匹马和一块令牌,请殿下过目!”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
“果然是我大哥的信物,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好,做得很好,大大有赏,你马上派一个小乞丐将令牌送到大皇子府,要做的不露痕迹,这一次,我看我那大哥出不出马,他要是带着重伤作也要赶到贵宾楼,不就证实了流言吗,白烨,这一次,我看你怎么办,哈哈……”
“是,奴才这就去办!”侍卫躬身退了下去,白天赐靠在软椅上,笑得更加开心:“白烨啊白烨,自从你一年多前莫名其妙地早了出来,不但夺了我大皇子的位子,还妄想和我抢夺太子之位,你休想!哼,摆出一副一心为民的恶心样给谁看那,虚伪,还不是为了那张椅子?要不是你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没准我现在已经登基了,那个老不死的也早已归西,这一次突然出来了这么好的机遇,我要是放过了,岂不是对不起老还有你的厚爱吗?白烨,这一次,我一定要整死你,至于你那个美艳无双的男宠么,哈俣……还别说,真是该死的对我的胃口,等你死了,我就代你接收了,哈哈……”
一时间,嚣张狂妄的笑声响彻了偌大的书房,听得门口的一群侍女和侍卫,齐齐打了一个寒战,站得更恭敬了,生怕一个不小心,什么地方得罪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子,那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天下篇 054 大事不好
“王爷,王爷,不好了,出事了!”贵宾楼的南院,秦羽正站在最高的楼层的窗前,蹙着眉观看着西院的动静,自从昨晚得知玄夜出了事,他就没有离开过这个窗口,自然也看见云晓月匆匆赶来解毒,他心急如焚,想尽办法要进去,始终没有成功,所以心里焦灼至极,如今又听见手下咋咋呼呼的声音,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没好气地问:“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
“王爷,我们在大皇子府外埋伏的人看见司徒远只身朝这儿赶了过来,还有一群人跟踪,便尾随而来,可是他们速度太快,等我们的人赶到,除了地面上的血迹,什么都没有了,司徒远一定被什么人抓走了,怎么办?”
“什么?”秦羽大惊,“谁那么大胆子,敢在皇城抓人?”
“属下不知,已经派人去查探了!”
“糟糕,司徒远对月儿很重要,抓他的人,一定想对月儿不利,该死的!”秦羽恼火地锤了一下窗阙,“知道风绝在哪儿吗?”
“是的,他还在找云晓。”
“去告诉他们,我知道云晓在哪儿,让他在飞仙楼等我,嗯?”沉吟半响,秦羽吩咐道。
“是!”
月儿啊,现在我什么忙也帮不上,不如找人帮你一起找出司徒远的下落,尽量暗地里帮你肃清那些想害你的人吧,月儿,希望我这么做,能减少一些你对皇兄的恨意,唉……静静地站在木窗前,看着西院团团围着的御林军,秦羽叹息轻语。
与此同时,在皇城一座偏远的宅院里,晕厥着的司徒远被放在一张大床上,玄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边品茗,一边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另一张椅子上,小腹微凸的玉儿懒懒地靠在锦椅上,满眼幽怨地看着玄柯。
“殿下,你把他弄来,是要我演戏吗?”
“当然啦,宝贝儿,这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非你不可哦!你只要一口咬定孩子是人的,就他那个傻呼呼的样儿,不承认也得承认,然后你就缠着他,放心吧,只要把那个云晓骗来,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嗯?”玄柯满脸的温柔,微笑着说。
“啊?殿下,孩子是您的,您可要早些解决这个男人才好,臣妾一点儿也不喜欢他,还老是要装出一副很深情的模样,很难受诶!”玉儿起身坐到玄柯的怀里,娇滴滴地抱怨。
“放心吧,用不了几天,很快,乖啊,嗯?”玄柯微笑着吻玉儿的脸颊,情深意浓地说着,只是这笑意未及眼底,心里量多是不屑至极,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那天晚上进她房间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每天晚上和她缠绵的,也不是他,是他给她下了药,找人强暴她,这个肚子里,根本是一个已经被他秘密杀了的男人的野种!
玉儿啊玉儿,你不要怪我,是你的父亲三番四次和我作对,我才出此下策,你还没有资格拥有我的孩子,能做我孩子娘亲的人,我已经打到了,所以,只好牺牲你了!
“玉儿,乖乖过去,好好把戏演了,嗯?”抬起玉儿的下巴,玄柯轻轻吻了一下,温柔地嘱咐。
“殿下……”玉儿嗲嗲地撒娇,而后看了看他不容置疑的眼神,撇撇嘴,乖乖地走了过去。
淡淡地看了玉儿一眼,玄柯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侍卫立刻明白过来,出手解了穴。
意识渐渐回归的司徒远有些恍惚地睁开眼睛,蓦然看见正坐在自己床边,哭得眼睛通红的玉儿。
“你……”司徒远大惊,刚想起身,才发觉自己全身穴道被制,根本就动不了。
“相公,你怎么丢下妾身就走了呢?呜呜……你知不知道,我和孩子有多么想你?我央求哥哥到处去找你,我都快要找疯了,老天有眼,终于找到你了,相公,妾身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们?呜呜……”握着司徒远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玉儿哭得是肝肠寸断,好不凄惨!
“玉儿,我……”感受着掌中微弱的心跳,司徒远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船上怎样回答才好!
“哈哈……远呐,你看看,玉儿对你多痴情啊,要不?今晚我就给你们重新补办一个小型婚宴,远,玉儿可是我最疼爱的妹妹,现在又有了你的孩子,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哦?”一旁的玄柯缓缓踱过来,笑嘻嘻地说。
“洪飞???”司徒远一看见他,眼里就开始冒火:“月儿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三番四次陷害她!”
“陷害?哈,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什么时候陷害过晓月?从头至尾,我可都是很感激她的救命之恩啊,何来陷害?”玄柯满脸无辜,不解地问。
“你还装?是谁,给我吃的忘情丹?是谁?明知道月儿找的是我,不告诉她,还让我娶亲,害得月儿伤心难过?又是谁,绑架我,想拿我威胁月儿?洪飞,我司徒远虽然不聪明,但不表示我是笨蛋,我真是后悔当初没有听月儿的话,要是那天我不去救你,月儿也不会跟去,你早就死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没有月儿,你还能站在这儿害人吗?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一次次害月儿,你真不是人,玄武国有你这样的太子,国不久矣!”司徒远气得脸色铁青,大声痛骂。
“哈哈……”听完司徒远的话,玄柯不怒反笑,以往像水晶一样澄澈纯净的瞳孔溢满了森森的杀气,嘴角挂着冷笑,强抑怒气,淡淡地说:“司徒远,你侮辱本殿下,本殿下不和你计较,我这所以抓你来,就是要将云晓引过来,哈……你在她心中有多么重要,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说,她会不会来呢?玉儿,你的男人,我可是给你带不了,要是他不好好听话,还想跑,我就将他废了,让他一辈子躺在床上,可好?”
“不要!大哥,千万不要,妹妹求你了!他再不好,也是我的相公,孩子的父亲,你饶了他吧,好不好?”玉儿一听,急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
“哼!那好,要是你看不好他,那就不要怪我了!玄大,你们几个给我日夜守着,千万不要让他跑了,否则提头来见,哼!”
“是!”
玄柯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玉儿和司徒远,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随即,得意的笑容,迅速布满了那张美丽的脸。
云晓月啊云晓月,司徒远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哈哈……白虎国的国书应该已经送到了玄武,也是时候我该出现了,我亲爱的弟弟,大哥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哈,至于月儿么,等到时机成熟,我就让你看一出好戏,一出让你彻底痛恨司徒远的好戏,云晓月,我说过,你最终只会是我的,所有想和我抢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明亮的阳光照在玄柯的身上,为他的周身罩上了一圈金色的光圈,那么圣洁,那么美丽,可惜,阳光再明亮,也照不进他的心,他的心,已经彻底变成了黑色,漆黑漆黑的,所有能艇的,他绝对不会放过……
房间里,玉儿艰难地从地上爬赶来,一边掉泪,一边伸手脱去司徒远沾血的外衣。
“你干什么?”看见玉儿的动作,司徒远一惊,冷冷地问。
“呜呜……相公,你受伤了,让妾身给你上药,可好?”
“不用,不要碰我!”他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他说过,会亲自解决这个女人和孩子,要彻底解决的办法,就是杀了她,所以他不想让这个女人碰他。
“呜呜……相公,是不是妾身做错了什么,你可以骂我打我,可是你不能丢下我们母子不管啊,呜呜……”玉儿捂着脸,伤心地哭诉着。
“没你的事,我很累,想休息一下!”司徒远猛然闭上自己的眼睛,心里是又气又,气得是自己没用,再次落进这个衣冠禽兽的手里,急得是月儿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人保护她,她有没有收到自己失踪的消息,要是知道的话,该有多么着急啊!月儿,对不起,我再一次拖累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
“请问,这儿……这儿是大皇子府吗?”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探头探脑地站在气势宏伟的大皇子府外踌躇良久,终于鼓足勇气走上前颤声问道。
“去去去,小叫花子,皇子府也是你能来的?”左边的一个官兵一脸厌恶的喝骂。
“呜呜……我是来还这个东西的,呜呜……”小乞丐吓坏了,连忙举起金色的令牌,恐惧地说。
“啊?皇子令?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另一个官兵大惊,一把拎住小乞丐,问道。
“我我我……我捡到……捡到的,本来想去当铺卖了,他们说是大皇子府的令牌,让我还过来,呜呜……你们就会给我饭吃,哇……”说着说着小乞丐嚎啕大哭。
“出什么事了?”正巧经过的王平走出门,诧异地问。
“王总管,这个小乞丐说捡到了殿下的信物,我们正在盘问呢!”举起令牌,一人回答。
“什么?糟了,你跟我来!”王平劈手夺过,一下子看出来是先前殿下给司徒远的信物,现在东西被人捡到,说明……王平简直不敢往下想,拉起小乞丐,就朝白烨的主卧冲去。
“殿下,不好了,出事了!”
“怎么了?”正昏昏欲睡的白烨猛然惊醒,焦灼地问。
“一个小乞丐将这块令牌送了回来,司徒远恐怕出事了!”王平急急递过令牌。
“糟糕!”白烨接过一看,大惊失色:“你是在哪儿捡到的?”
“我我我……”小乞丐吓得牙齿直打颤。话也说不完整了。
“慢慢来,说清楚了,我就留你在皇子府做事,可好?”白烨深吸一口气,温和地问。
“小的是在小巷里发现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突然之间,这个东西就掉到了我的脚边,我拿着去当铺,当铺的伙计让我自己送过来的!”小乞丐看见白烨温和的笑容,九球安定下来,说清楚了。
“突然出现在你的脚边,你确定?”
“是的!”
“好,你们带他下去洗洗干净,吃顿饱饭,安排一下!”白烨蹙起眉,淡淡地对着一旁的侍女说。
“是。”
“王平,立刻备马车,我必须亲自去月儿那边,司徒远摆明是有人掳走了,还给我令牌就是为了告诉我,所以月儿估计也有危险,我必须马上就去,快!”等其他人一退下,白烨立刻吩咐道。
“殿下,可是你的伤……”王平担忧地回答。
“不碍事,快去备马车!”
“是!”
月儿,别担心,大哥马上就来了,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更不允许别人威胁你,你放心,大哥一定帮你找回司徒远,相信我!
***
一炷香之后,一辆豪华的马车在一大队御林军的护航下,载着心急如焚的白烨,朝贵宾楼疾驰而去……
白烨的马车刚走不久,几道身影分别从不同的隐秘角落飞遁而出,朝不同的方向而去。
“殿下,大殿下已经出发去了贵宾楼!”片刻后,一个气喘吁吁的侍卫,飞进二皇子府,急匆匆地汇报。
“哈哈……大哥,这个云晓,果然是你的软肋,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哈哈……马上备马,我要进宫!”
“是!”
父皇,你最喜欢的儿子,你引以为豪的太子人选,居然爱男人不爱女人,哈哈……要是您知道了这个消息,想必表情一定很精彩吧,儿子我可是迫不及待想看到呢,哈哈……
充满恶意的邪笑,让白天赐那张本来就不怎么英俊的脸显得更难看了,更是让其他人看见,脑海里立马会跳出两个字——恶心!
天下篇 055 晴天霹雳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到达了贵宾楼。
“参见大皇子殿下!”所有人看见代表着皇子身份的金虎马车疾驰而来,“呼啦啦”跪倒一片,恭敬地行礼。
王平一撩车帘,跳出了白烨有些苍白的绝美俊颜。
“免礼!”微微一笑,白烨手一抬,淡淡询问:“二殿下情况怎样?云晓大夫还在里面吗?”
“二殿下到现在还没有醒,皇宫里的御医都来了,在里面讨论到现在,殿下,要不要下官去请云大夫出来?”一个官员恭敬地问。
“不用,王平,抱我进云!”摇摇头,白烨吩咐道。
“是!”
马车驶进了院子里,王平将白烨小心地抱下了车,侍女推开门,大家刚想跪拜,白烨微笑急忙阻止,示意王平抱他进内室。
“烨,你疯了,怎么可以到这儿来?你的伤还没好,不宜走动啊!”云晓月才懒得管其他人的眼光呢,连忙跟进去,担心地说。
“月儿,我没事,只不过皮肉之伤,行动不便而已,倒是他,看上去情况不妙,你准备怎么办?”斜靠在软榻上,白烨看着玄夜的惨状,眉头紧蹙,担忧无比。
“说实话,我一点儿把握也没有,此毒可称得上是至毒,要制作解药需要时间慢慢试验,我没有时间,三天内不给他解毒,他必死无疑,所以,我决定以毒攻毒同!”坐到白烨身边,握着他的手,云晓月淡然轻语。
“可是……这个办法行吗?”白烨一怔,脸上忧色更甚。
“不知道!时间紧迫,来不及去寻找那些隐士高人了,虽说凶险,总比等死强吧,你说呢?”淡淡地看着那个还有一丝生机的男人,云晓月表情里,有一丝怜悯。
“月儿,你……不恨他了么?”云晓月的表情让白烨一愣,轻轻地问。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烨,你休息一下,我去看看他们商量好了没,然后派人立刻到皇宫去取药材,准备救他!”叹口气,云晓月决定帮他隐瞒这个秘密,毕竟,这是他的秘密他的痛,自己是没有资格告诉别人的吧!
“好,我就在这儿住下了,我陪你,嗯?”白烨温柔地说。
“嗯!对了,远呢,他没有跟你一起来吗?”走到门口,云晓月突然惊觉自己没有看见司徒远,不由得回身奇怪地问。
“远他……在府里养伤,我让他守在府里,万一要是有什么急事,王平不在的话,他好帮我处理一下!”
“哦,也好!”云晓月不疑有他,淡然一笑,走了出去。
看着云晓月的背影消失不见,白烨这才放软身躯,愧疚轻语:“远,对不起,你一定要坚持住,现在月儿不能分心,等月儿解决好玄夜的事,我立刻告诉他,在这之前,希望我的人,能找到你,远,你到底……在哪儿啊?”
…………
“母后,母后……”带着得意的笑容,白天赐一溜小跑,奔向了皇后的寝宫。
“天赐,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正躺在软榻上吃着水果的皇后真起身,微笑着问。
“你们退下吧!”
“是!”
等所有都退下了,白天赐拉着皇后的手,把他探听的最新消息和他的计划说了一遍,皇后喜出望外,连忙拉着白天赐朝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里,白尧坐在案前正在发呆,前几天云晓给他的把脉的结果让他震惊,愤怒不已。
怪不得,怪不得怎么吃药都没办法提起精神,怪不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弱,怪不得御医怎么查也查不出自己得了什么病,原来自己是中蛊了!
是谁呢?谁那么大胆子,敢给朕下蛊,要是让朕找出来,一定灭了九族,这件事,该不该告诉皇后呢,唉……算了,还是不要说了吧,会吓着她的!
“皇上,娘娘和二殿下求见!”突然,门口传来侍女恭敬的通报声,惊醒了沉思的白尧。
“宣!”
“是”
“皇上,臣妾为您熬了补汤,你龙体微恙,不易操劳,臣妾叫来了天赐,让他为您分分忧,可好?”门轻轻被推开,皇后手里捧着香气扑鼻的汤,婀娜多姿地走了进来。
“皇后总是那么体贴入微,唉……”白尧欣慰地笑笑:“天赐,你皇兄遇刺,你去看过他了吗?”一边喝汤,白尧一边状似无意地问。
“父皇,儿臣去看过了,只不过……”白天赐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你皇兄怎么了?”白尧眼神微微一闪,有些焦急地追问。
“没什么,皇兄伤势恢复的很好,估计没多久就可发下床走过,儿臣是有些为皇兄担心而已!”
“担心?担心什么?”
“这几天,皇城中有一些对皇兄不利的谣言,儿臣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白天赐低下头恭敬地回答。
“传言?说说!”
“自从那个云晓来了之后,皇兄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日里和他在一起,后来发生了遇刺事件之后,儿臣派人到大哥府上去探听,才得知父皇指给大哥的两个妃子,大哥连见都没见,直接安排进了北苑,整日是里和云晓躲在房中,大家都说……都说,大哥他只爱男子,不喜女色!”白天赐语气很是沉痛地说。
“云晓?”白尧微微一怔,眼前浮现那个如仙子般干净清秀的男子,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他是你皇兄的贴身医师,自然和烨儿接触多些,不会有问题的,天赐,你能主动关心大哥,父皇心里安慰呀!”
“我们是兄弟,自然要彼此关心才是,父皇,不是儿臣多嘴,要是那个云晓真是皇兄的男宠的话,对皇兄的清誉影响巨大,这可如何是好啊!”白天赐抬起头,满脸焦灼地说。
“是吗?”白天赐担心的模样让白尧心里“咯噔”一下,“云晓真是烨儿的男宠?”
“要不是男宠的话,怎么您前脚走,皇兄后脚就匆匆赶往贵宾楼?他一定是不放心云晓,儿臣觉得,此人已经威胁到皇兄的声誉,要及早除去!”冷着声,白天赐缓缓地说。
“是啊皇上!烨儿是我们白虎的大皇子,身份何等尊贵,那个云晓来历不明,不要是他国的奸细啊,皇上,您一定要尽快处理,别让烨儿的名声受损呐!”一这次的皇后也帮腔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白尧眉头越蹙越紧,脸色越来越凝重。
“天赐,你是说,烨儿现在也去了贵宾楼?”白尧冷声问道。
“是,儿臣来的时候,正巧看见皇兄的马车朝贵宾楼而去。”
“真是胡闹!”白尧勃然大怒:“受伤的人不好好在家修养,居然往外跑?要是刺客再去行刺的话,怎么办?天赐,传朕旨意,让你大哥立刻回府,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至于云晓,一旦玄夜的毒解了,立刻带他进宫见朕!”
“儿臣遵旨,马上去办!”白天赐连忙低头行礼,眼里的得意怎么也掩饰不了。
“皇上,您还是趁热将补汤都喝了吧,别生气了,等云晓带进了宫,您好好审问一下不就行了?”看着白天赐拿着诏书匆匆奔了出去,皇后眼里闪过狠厉的笑意,温柔地劝慰着。
“嗯,朕知道了,皇后天天为朕熬汤,辛苦了!”白尧一边喝着,一边轻抚着皇后依然美丽的脸,温柔地说。
“皇上,这是臣妾应该做的,只要您喜欢就好!”
“朕喜欢的是,皇后……”温柔地抬起皇后的下巴,白尧轻轻吻上她的结唇,一时间,书房里春光无限……
……
“云公子,咱们商量了半天,查找了很多医书,开出了这个方子,你觉得呢?”三个时辰后,大阳都下山了,这群人终于整出了一个药方,拿了进来。
房间里的云晓月刚刚给陪着白烨用好晚膳,给他换了药,听见御医总管的声音,急急走了出去,拿起来仔细研究赶来。
果然不愧是御医啊,水平还真是有一些,方子一开得不错,就是用量太轻,这是做御医的通病,云晓月理解,加大了剂量,然后增加了几味剧毒的药草,还有一些毒物,云晓月将药方递了回去。
“就按这个方子马上派人云搜集,还有,将我这儿的药方中的草药也取来,我要内外夹攻,双管齐下,要是救不活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啊?这这这……”御医总管接过一看,有些傻眼。
“别管那么多,照办吧,务必在明日午时之前准备好,我要在午时阳气最盛这时为他排毒,放心,一切后果有我承担!”云晓月淡淡吩咐。
“那……好吧!”
玄夜,这一次,就看你的造化了,我的水平,也只有这些,要是救不了你,你不要怪我哦!
叹口气,云晓月走进房间,将白烨收拾好,随他一同进了隔壁他的房间。
房间里很干净,既然玄夜那儿有他的侍卫照看,云晓月乐得轻松,取来棋盘,和白烨对弈。
今天的白烨有些奇怪,漏洞百出,心神恍惚,下了几盘,云晓月终于忍不住了:“烨,你到底怎么啦?”
“月儿,我……”咬咬唇,白烨心里矛盾极了,司徒远失踪一事,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云晓月,内心正在矛盾挣扎呢!
“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从来没有见到白烨这样奇怪的表情和眼神,云晓月心中蓦然升起浓浓的不安,声调不由得拨高了几分。
“月儿,你过来!”白烨没有说话,温柔地张开双臂,微笑轻语。
“烨,说吧,遇到什么麻烦的事了?是皇上逼婚,还是那两个女人翻天了,嗯?”温顺地躺进白烨的怀里,云晓月追问。
“月儿,想了半天,还是告诉你比较好,但是我说了,你必须镇静,千万不能乱了阵脚,可好?”白烨叹口气,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不然月儿要是生气了,就惨了!
“好,你说!”
“远,今天午膳后前来寻你,然后被人掳走了!”闭闭眼,白烨难过而愧疚地说。
“什么???”云晓月大惊失色,一下子从白烨的怀里跳起来,不可置信地问:“你是说,是说,远,远他……不见了?”
“月儿,你不要着急,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你放心,很快就能找到,皇城现在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远一定在城里,月儿,你别急啊,好不好?”白烨看着云晓月瞬间苍白的脸色,连忙安慰着,心里,划过一阵苦涩。
“烨,我怎么能不着急?远他内伤未愈,不知道掳他的人会怎么对付他,不行,我要去找他,该死的,没准那些人现在在虐待他,我马上就出去找人!”这个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震得云晓月乱了方寸,话也说不好了!
“云晓月!!!”白烨看见她想要往外冲,急得大叫:“给我回来,你不能走!”
“为什么?是因为他吗?烨,远是我的爱人,我怎么可能抛下他不管?”云晓月猛然回头,指着玄夜,火大地说。
“月儿,这儿是白虎国,而且现在局势越来越紧张,听说玄武国的太子带着大队人马已经星夜兼程,赶了过来,要是不能快些救醒玄夜,搞不好就要开战,月儿,算大哥求你,别走,行么?大哥已经派出了所有的高手,包括鹏展,大哥也派人通知了他,你手下白衣,也出去找他了,这么多人,定能很快找到他!还有,大哥发现这件事很不简单,搞不好就是冲着你来的,你要是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该死的,都是我自作聪明,弄伤了自己,现在好了,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白烨说到后来,开通捶打自己的伤口。
“你疯了!”云晓月冲到床边,一下子制止了他的动作,恼怒又心疼:“烨,不许伤害自己!”
“月儿,对不起,是我的错,要不是我硬让他来保护你,他也不会被抓,月儿,对不起,对不上号……”白烨紧紧地搂住云晓月愧疚地滴下了清泪。
“傻瓜,不关你的事,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白烨这样一闹,云晓月头脑冷静了下来,强压焦急,问道。
白烨就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带走了人还送给你令牌,告诉你远被绑架?”听完白烨的诉说,云晓月蹙起眉,思索了起来。
“那个玄武国的太子,你确定他没有到皇城,现在在路上?”思索良久,云晓月问道。
“探子是这样说的,估计现在父皇也收到了消息,月儿,要是打仗的话,受苦的,就是百姓啊!”玄夜怅然轻叹。
不是玄柯的话,会是谁呢?很明显,这件事,就是冲着我来的,我惹到什么人了吗?皇后?不可能,她不会知道我的远的关系,白天赐?也不像,秦羽吗?更不可能,会是谁呢?
“月儿,我想,或许是那个下毒的人带走了远,目的是让你乱了方寸,无心救人,所以,远暂时不会有危险,你安心救玄夜,远的事,交给我,可好?”伸手再次将云晓月揽进怀里,白烨温柔地安慰。
“我……”云晓月怔怔地看着白烨真挚美丽的黑眸,紧绷着的脸终于放松了些许,轻轻叹道:“好!”
“谢谢你,月儿,你相信我,我的担心,不亚于你,我知道,远是你最爱的人,所以,我一定会打到他,嗯?”白烨微笑着说。
“烨……”云晓月有些感动,有些不舍,尽管他笑得那么真挚温柔,但是那眼里一闪而过的悲伤,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烨啊,你也是我最爱的人呐,要是你出事了,我一样心急如焚!”轻轻捧住白烨绝美的俊颜,云晓月深情的呢喃。
“真的吗?”
“是,在我的心里,很早就爱上了你,只是我当时不知道而已,烨……”尾音消失在相接通的唇瓣里,闭上眼,云晓月深深地吻住了他。
他的唇,还是那么美好,带着淡淡的清甜,让人深深迷醉!微启唇瓣,随着白烨越来越热切的吻,云晓月浑身燥热,感觉周身似火焰在燃烧,急促的喘息和轻轻的呻吟慢慢响起,就在两人快要失控的时候,突然,一道阴冷的声音乍然响起:“皇兄果然是个断袖啊!云晓,搞了半天,你真的是我皇兄的男宠,哈哈……”
白天赐???两人心中一惊,迅速从激情中惊醒,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门被推开,白天赐和两个目瞪口呆的侍卫站在门口,那恶心的声音,正是白天赐发出来的。
该死的,太过投入,失了警戒心,以后要注意了!云晓月懊恼地想着,优雅地直起身,在白烨身边坐好,将有些乱的青丝理顺,冷着眼,看向门口笑得讨厌又恶心的白天赐,淡然地质问:“你娘亲没有教过你,进别人的房间之前,要先敲门么?”
天下篇 056 麻烦出现
“你……”白天赐满脸的阴笑瞬间冻结,眼中闪过一丝妒意,一丝冷厉,缓缓踱了进来,举起手中的金黄色圣旨,狞笑着说:“云晓,你最好对我说话客气些,因为接下去几天,是本殿下在这儿看着你,至于我的皇兄么,父皇有旨,即刻回大皇子府,没有父皇的旨意,不许踏出皇子府半步!”
软禁烨!什么意思?云晓月浑身一僵,握紧白烨的手,嘴角泛出丝丝冷漠的笑意:“知道了,二殿下,您请吧!”
“你……哼,来人,送大皇子回府!”白天赐大喝。
“二弟,为兄和云晓话别后,即刻就走,嗯?”白烨温和地笑笑,轻轻说道。
“好啊!不过皇兄,天赐也是奉了父皇的圣旨,既然已经到了,自然要立刻按旨办事,我就在这儿等你们话别吧!”白天赐耸耸肩,径自走进房间坐了下来。
“行!”云晓月爽快地回答,刀锋似的眼神却看向一旁站着的两个侍卫,浓烈的杀气直冲二人袭去,两个侍卫大惊失色,站在原地,居然开始瑟瑟发抖,白烨安抚地拍了拍云晓月的手,冷冷地说:“你们退下吧,关上门!”
“是……”两个侍卫忙不迭地关好门,房间里恢复了宁静,只除了多出来的那个恶心的男人。
“晓,万事小心,嗯?”白烨深吸一口气,万般担忧,化作一声叹息。
“皇兄,请放心,有臣弟在,自会护他周全!”白天赐看着两人交所致的双手,眼神起发幽暗,邪笑着说。
“烨……”倾身紧紧搂住白烨,一丝不舍在心中蔓延:烨,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将你软禁,但是他这样做的确是保护你,看样子,这个皇帝,是真的很疼你,放心吧,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帮我好好找远,让白衣找回黑衣,给我传递消息,还有,离那两个女人远一点,嗯?”懒得管身后快要冒火的眼神,云晓月侧首轻吻着白烨白玉似的颈项和可爱的耳朵,如集蚊蝇般低喃。
“扑哧!”云晓月酸溜溜的语气,让白烨忍不住失笑,下意识收紧双臂,温柔地轻语:“嗯!”
“好好养伤,不要为我担心,能伤我的人,目前还真的没有出现,你那个白痴弟弟亲是敢惹我,一定会让我整的很惨,你真正该担心的,应该是他,对吧?”
白烨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同情地瞄了一眼脸色铁青的白天赐,笑意布满了俊俏的脸颊。
“不出两天,我定会去找你,等我!”吩咐完毕,云晓月抬手捧住他的脸,在他诱人的唇瓣上狠狠吻了一下,笑嘻嘻地起身喊道:“王平,抱你家主子上马车!”
“是!”
突如其来的吻让白烨玉容一下子烧得通红,宠溺而温柔地笑了笑,朝着看傻眼的白天赐微微颔首:“二弟,再见!”
“你你你……你们……”白天赐大受刺激,他没想到,两人居然就在他的面前亲热,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王平,记得按时给你家主子换药,监督他好好休息……”云晓月一边小心地帮白烨拉好衣服,一边絮絮叨叨的吩咐,完全无视白天赐,自然流露的关切暖了王平的眼,丝丝笑意泛起,恭敬答道:“是!”
亲自将白烨送上马车,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云晓月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玄夜的房间走去。
“看不出来,我那一向清冷的皇兄,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居然还你脸红,看样子,你这个男宠,床上的手段一定很销魂,过来,让本殿下也尝尝,哈哈……”一旁的白天赐疾步追了上去,拦在了她的面前。
皱皱眉,云晓月没有说话,绕过他直接推门而入,像他这样的烂人,在云晓月看来,跟他说话都嫌恶心。
房间里很安静,御医们都去休息了,只有玄夜的贴身侍卫还守在床边,“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我来看着他!”
“是!”
仔细地探了探玄夜的脉搏,感觉他身体内的毒性暂时还没有要反弹的趋势,站起身,云晓月走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热茶,轻轻地啜饮赶来,自始至终,都没有抬眼看过尾随而至的白天赐。
云晓月完全漠视的态度让白天赐气得脸色发紫,眼里满意怒火,一个箭步冲到云晓月面前,恶狠狠地威胁:“啧啧啧,装什么清高?一个贱人而已,本殿下想上你是给你面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惹得本殿下不高兴,我看,这颗漂亮的脑袋,你是不想要了!”
“是吗?”云晓月神色一冷,美眸盈满浓浓的杀气,唇边泛起一丝冷漠的笑意:“我看,找死的人,是你吧!”
“什么?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跟本殿下说话,来人,给我抓住这个贱人!”白天赐大怒,喝道。
“是!”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贴身侍卫立刻冲上来欲抓住云晓月,云晓月嘴角笑意更深,皓腕一翻,两缕金光一闪,还未近身的两个侍卫“噗通”一声,栽倒在白天赐的脚边。
“你……居然杀了他们?”白天赐大惊,张口结舌,震惊不已。
“白天赐,我警告你,我云晓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主,别以为你是皇子就可以有恃无恐,惹火了我,一样杀无赦!带着你的人,滚得越远越好,不要让我看见你,否则,我就让你死得不露痕迹,滚!”云晓月慢条斯理却又杀气腾腾地轻语,单手握爪凌空一吸,只见两道金光从那两个侍卫的头上飞回云晓月的手中,然后,两个侍卫张开了眼睛。
“你……威胁我?你居然威胁我?好好好,你给我等着,哼!”云晓月神乎其神的武功,吓得白天赐脸色发白,色厉内荏地边喝骂边拂袖而去,地上的两个侍卫也一骨碌爬赶来,忙不迭地跟了出去,看样子是被云晓月鬼魅似的手段吓着了!
“呼……好累!”看见他们消失,云晓月疲惫地趴到桌上,刚刚她可是使出了所有的内力耍的这一手,虽说效果不错,但是现在的她,必须立刻修炼,不然明天,可就惨了!
“守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走到门口,云晓月淡淡吩咐。
“是!”
将房门和窗户关好,云晓月坐到软榻上,收敛心神,开始修炼内力,这个房间,目前来说,可以算是最安全的了,所以云晓月很放心!
…………
因为大皇子遇刺,再加上玄武国二皇子突然中毒不醒,所以现在的白虎国皇城,可谓是戒备森严,就算是晚上,东、西、南、北四座城门上下都站满了手持利刃的皇城守备军,巨大的松枝火把照得周边如同白昼,所有人精神抖擞地站得笔直,唯恐让贼子偷溜出去。
夜,渐渐深了,起风了,微微的风送来一阵淡淡的花香,很舒服,让人陶醉,渐渐的,站在北墙侧门外的几个士兵感觉有些眩晕,精神疲惫不堪,然后缓缓软倒在地,睡了过去,接着,皇城北墙树木掩映着的阴暗角落,出现了一个浑身都裹在黑衣里的身影,黑影如鬼魅般贴着墙根迅速移动着,看见东倒西歪的一群人,妖异的眸中滑过一丝满意笑意,眨眼间来到一旁的侧门,三长两短,随即,门开了一条缝,黑影惊魂迅速闪了进去,而后一阵奇怪的臭味传了过来,几个士兵接二连三醒了过来,吓得脸色发白,看看四下无任何异常,迅速站好,尽管诧异自己为什么会睡着,不过,这了不挨军棍,几人很默契地选择了遗忘。
成功出城的黑影迅速运气轻功,如轻烟一般,消失在夜幕之中……
仍然是平静的一晚,当天边出现第一丝曙光的时候,所有的士兵齐齐长吁一口气,还好,他们当值的时候,没有出事。
天渐渐亮了,轮班士兵重新精神抖擞地站在自己的岗位上,突然,繁杂的马蹄声从远处响起,站在城门上的士兵看见远处的官道上,一大队人马快马加鞭,朝这儿疾驰而来,那身后巨大的马车车顶上,一只巨大的金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大人,玄武国太子的车鸾已到!”一个御林军急匆匆地冲进城楼下守城将领的临时休息室。
“什么?这么快?”早已经起床的城官吓了一跳,匆匆走了出去:“快马去皇宫禀告皇上,还有,通知白将军和二殿下!”
“是!”
关了好几天的巨大城门缓缓被推开,在城守的带领下,整齐地排着队伍,守在门口静静等候着。
一炷香之后,风尘仆仆的大队人马疾驰而来,停在了城门口。
“白鹏展恭迎玄武国大皇子殿下!”匆匆赶到的白鹏展飞身下马,飘到城门外,朗声一礼,微笑说道。
“护国将军白鹏展么?玄柯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呐!”温和清朗的声音传出,接着车帘一卷,一个绝色男子走了出来:肤色白皙,五官精致中带着一抹霸气,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空灵而俊秀,周身自然散发出来的复杂气质,让人移不开视线,尤其是那又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眼角微微上扬,更显得妩媚动人,那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却极具诱惑力,让人忍不住想去品尝一番,金色的阳光照在他淡黄色的锦袍上,让人炫目!
真是漂亮的人啊,和咱们的大皇子殿下不相上下呢!所有的人,不由得在心底惊叹。
“鹏展怎及大皇子殿下的万一?殿下一路奔波,辛苦了,是否先去歇息片刻?”白鹏展微笑着问。
“我二弟呢?他现在如何,我想去看看!”玄柯淡笑摇头,询问道。
“二殿下现在昏迷不醒,皇上心急如焚,身体不适,故派二皇子守在床榻,而大皇子遇刺受伤,未能前来相迎,还望殿下海涵!”白鹏展不卑不亢地说。
“什么?贼人真是大胆,居然一再伤人,大皇子没事吧?”
“皮肉之伤,已无大碍!”
“那就好!鹏展能来相迎,玄柯高兴得很,你我不必拘礼,叫我柯吧!”玄柯眼神微微一闪,微笑着走下了车。
“礼不可废,鹏展就叫您柯殿下吧,如何?”
“好啊,鹏展,带我立刻去见夜吧,父皇听说二弟中毒昏迷,勃然大怒,硬是派我带上玄武国大半兵力前来缉凶,身为臣子,在下不得不从,现在所有的将士都被我安置在边境,我相信,贵国一定能尽快抓到贼人的,对吗?”玄柯伸手接过手下递来的缰绳,淡笑轻语,就连威胁,也说得这般云淡风轻,不容小视啊!
白鹏展身躯微微一僵,笑意未减,朗声笑道:“殿下放心,我白虎国已经在第一时间封锁了皇城,正在搜查,贼子不会逃走的,至于二殿下,我们的医师在全力医治呢,柯殿下,请!”
“那就好,快走吧!”玄柯风情万种的黑眸迅速闪过一丝阴冷和兴味,飞身上马,随着白鹏展朝贵宾楼疾驰而去。
…………
“云公子,老朽觉得,这样做实在是风险太大,不如咱们再商议一下,可好?”御医总管白胡子一翘一翘,满脸的冷汗,坐在云晓月的旁边,紧张得脸都发青了。
修习了一个晚上的内功,功力恢复了五六成的云晓月心情极好地坐在外室的紫檀木桌旁喝着香茗,看着来来往往的御医和侍卫们抬热水,准备草药,懒得理这个一大金韩一在她耳边唠叨的老太医。
“云公子,云大夫,小祖宗,你倒是说说话呀,这要是把这位二殿下治死了,可就糟了!”
“要不?我们还是再等等吧,听说玄武国已经派人星夜兼程赶了过来,咱们等他们来了再决定,如何?”
……
天啊,是不是人老了,就会特别的啰嗦???云晓月头疼地叹口气,淡淡地说:“你能等,他能等么?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镇住他体内的毒,再不救,他必死无疑,要等的话,你让皇上下旨吧!”
“可是……”
“好了,去熬药吧,按照方子上的是剂量,一丁点儿都不能错,否则你就是千古罪人,嗯?”云晓月冷冷一瞥,断绝了他的一丝侥幸。
“唉……好吧!”老头叹口气,跺跺脚,走了出去。
玄夜,你能不能活着,在些一举!命运之神,是你将我弄到这儿来,要是你不帮我的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哼!朝天比了一下中指,云晓月在心底恶狠狠地威胁了一下,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床上的玄夜,一如既往气息微弱,浑身冰冷,云晓月习惯性地伸手按在他的脉搏,将真气缓缓输送进去,囤积在他的体内,助他抗毒。
“云公子,谢谢你!”守在一旁的玄一眼里满溢感激,真诚地道谢,这些天,云晓月几次将玄夜从鬼门关强行拉回,丝毫看不出任何的记恨,让玄一等人感激不尽。
“谢什么?等他救活了,再谢也不迟!”淡淡瞥了他一眼,云晓月收回自己的手,靠在椅背上,轻轻叹息:救他,也只是出于同情而已,等他身体恢复了,随便怎么报复吧,只要不弄死就成,哈,其实,她也是个很会记恨的女人呢!
“说得没错,只要能救活我的夜弟,你可是我们玄武国的大恩人呢,是吧?”突然,门口传来清朗的笑声,云晓月眉头一蹙,这声音她认识,是玄柯!该死的,他来干什么,难道,这次玄武国派过来的人,就是他么?
“不敢当,只要少陷害我一点儿,我就感激不尽了,殿下,对吗?”冷冷一笑,云晓月缓缓起身,看着走进来的玄柯。
“晓,你还好吧?”跟着进来的白鹏展看看云晓月有些许憔悴的神情,眼里闪过一丝担忧,疾步上前,关切的问。
“鹏展,你来啦!”温柔地看着他,绽开一个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云晓月转头看着神色微变的玄柯:“你好好关心一下你的弟弟吧,我要和我的大哥说说话!”
“哦?好!”玄柯笑容有些僵硬,点头走到了玄夜身边,云晓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带着白鹏展走了出去。
“鹏展,远找到吗?”刚走进房间,云晓月就急急追问。
“对不起,没有!”白鹏展愧疚地回答。
“该死的,会是什么人抓走远呢?鹏展,一会解毒的结果,我也无法预料,要是玄夜真的死了,那么我肯定会被关进天牢,不然没法子给玄武国一个交代,你们要加快缉凶的步伐,不然远会受更多的苦,要是我幸运地救活了他,我就马上跟你一起去找远,好不好?”美眸里满满的担忧和焦灼,云晓月说道。
“好是好,可我担心你身体受不了,解毒需要消耗大量的内力,你可以吗?”
“笨死了,他们不是有那么多侍卫嘛?让他们花力气,对了,鹏展,一会儿你要时刻守在我身边,我救人的时候不能分心,你千万不要让玄柯近我的身,知道吗?”
“好!”白鹏展眼里闪过诧异,没有询问原因,微笑着点点头。
“走吧,时辰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
“放心吧,我会保护你,月儿!”白鹏展紧紧搂了一下云晓月,深情地说。
“我信你!”踮起脚尖,在白鹏展唇瓣印上一吻,云晓月笑着走出了房门。
天下篇 057 真是找死
房间很大,人也很多,玄柯、白鹏展,还有白天赐,当然,还有要随时出力的玄夜的侍从。
“既然要在这儿看着我救人,那么,请遵守我的规矩,无论发生什么状况,没有我的命令,请不要动,也不要靠近我,不然后果自负,嗯?”站在窗边,看着玄柯和白天赐,云晓月冷冷地说。
“好!”玄柯立马应允,妩媚的眼静静地凝视着沐浴在阳光下的云晓月那绝美的脸,一丝痴迷闪过,随即恢复了那清澈干净的摸样,微笑起来。
“哼!”白天赐为了维护自己皇子的形象,也不好意思发飙,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貌似是默许了。
“那好,开始吧!”微微点头,一旁的玄一几人立刻将浑身插满金针的玄夜抱起,轻轻放进大木桶里,分别抵住云晓月事先指定的穴位,运气护住。
随着药草的不断加入,水渐渐开始变成灰色,端起一旁御医熬好的剧毒汤药,深深地看了一眼脸如死灰的玄夜,咬咬唇,云晓月捏开他的嘴,毫不犹豫地将汤药全数灌进去,而后伸手抵住他的心脉,她知道,接下去,才是最凶险的时刻。
果然,几分钟之后,玄夜的皮肤开始变成黑紫色,七窍流出黑色的血液,而且越流越凶,非常恐怖。
坐着的两个人看得目瞪口呆,脸色煞白,估计是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吧,不过,云晓月已经没有时间关心这些了,她所有的精神都用来对付肆虐的毒气。
很累很累,不光光真气消耗累,更重要的是,她必须一边压制毒气,一边将金针或拔出或插入,对毒气进行围追堵截,这件事,除了她自己,谁都帮不了她。
云晓月忙得浑然忘我,旁边的人看得彻底傻眼,在他们眼里,只看见云晓月一只手上下翻飞,其间夹杂着丝丝金光,像是在跳舞一般,霎时好看!
一炷香后,额上,开始沁出汗珠,云晓月心里暗暗叫苦,她还是低估了这个毒的厉害,丹田里的真气流失太快,再这样下去,就撑不住了!
突然,背上传来一股浑厚的真气,随后一个温和心疼的声音传来:”我来帮你”,是白鹏展。
嘴角泛起舒心的笑意,有了白鹏展的帮助,她轻松了许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阳光,渐渐消失在地平线,房间里的光线越来越暗,白天赐一直坐在椅子上,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但是看看一旁的玄柯,他始终是温和含笑地看着正在给玄夜疗伤的云晓月几人,一动也不动,那么儒雅安定,让白天赐怎么也做不到丢自己国家的脸,只好忍着怒气,等待着,因为离得比较远,所以他没有发现,玄柯另外的一只手里,握着一颗极细小的金珠,他对准的方向,正是玄夜露在外面的死穴。
只要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将这粒金珠打进玄夜的死穴,那么今天,他就死定了,自己的完美计划就可以继续实施,但是为什么,他的心里,那么犹豫不决呢?指甲深深掐进掌中,玄柯眼神复杂地看着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云晓月,第一次,犹豫起来。
她的眼神,那么专注;她的脸上,已经香汗淋漓,她是那么用心地救人,那么用心地救一个曾经深深伤害过自己的人,这样的云晓月,他第一次看见,那莹莹的俏脸,那么冷,没有一丝笑意,却奇异地让他感到温暖,犹如一道光,射进了自己黑暗的心底,照亮了某一个角落,第一次,他想要去爱一个人,所以,他下不了手!
不是因为他是他弟弟而下不了手,对他来说,所有阻碍他登上皇位的人,都该死,包括他那该死的父皇也一样,唯独对云晓月,这个在他最危急的时候伸出援手的女子,这个视钱财名利如粪土的女子,这个离经叛道,甚至可以说是水性杨花的女子,这个上一秒笑得如花般灿烂,柔情万种,下一秒却杀人不眨眼,犹如地狱阎罗般的妖女,他却不忍心伤害她!!!
云晓月,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蛊,让我这么迷恋你?所以,我一定要得到你,不计任何代价,也要将你身边的男人全部除掉,独占你!
运气于指,这一次,金珠对准了她身后脸色已然苍白的白鹏展,这个男人,从刚刚见面开始,玄柯就知道,他在云晓月的心里,一定也有着很重要的位置,因为云晓月看他的眼神,是温柔似水的,虽没有爱意,但却有着深深的感情,所以,这个男人,该死!
刚想弹出金珠,突然,”噗……”的一声,一股血箭从云晓月口中喷出,玄柯下了一跳,来不及细想,人已经飘到她的身边,将她搂在怀里,浑厚的真气送了进去。
有了玄柯的帮助,白鹏展缓了一口气,看见云晓月居然被玄柯抱在怀里,刚想开口,就感觉身上一麻,被制住了。
真气得到补充的云晓月没有说话,半靠在玄柯的怀里,将最后几根金针迅速插进玄夜的穴位里,看着他身上的皮肤渐渐变成灰色,七窍中缓缓渗出的血水变成了微微的红,脸上露出了一个苍白虚弱的笑容:”将他抱到另一个木桶里泡着,等我醒了再说!”说完,昏厥在玄柯的怀里。
“该死!”玄柯大惊,顾不得其他人,一把将云晓月抱起来坐到一旁的床上,感觉她体内的真气几乎要油尽灯枯了,不知道为何,心里骤然觉得升起一丝痛意,来不及想起其他的,收敛心神,运起了功。
白天赐怔怔地看着玄柯的动作,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一声不吭地坐在椅子上,只是那眼神,变得更加幽深。
一炷香之后,云晓月缓缓地睁开了眼,定定地看着玄柯半响,嘴角牵起一丝淡漠的笑意:“谢谢!”
玄柯闻言微微一震,妖艳的眸子变幻着不同的色彩,良久,溢出一个绝美的笑容:“你救了我一次,这一次,权当我回报你,嗯?”
言下之意,就是说,以后两不相欠咯!看样子,这个家伙,这次到白虎来的目的不简单呐!
“好!”不甚在意地淡然一笑,起身走到眼前都气得发红的白鹏展身旁,伸手解了他的穴位,软软地靠近他的怀里:“鹏展,一会儿送我回皇子府,好不好?”
“慢着,皇上有旨,等你解了二殿下的毒,就将你带回皇宫,所以,你不能回去,否则,就以抗旨罪论斩!”一旁的白天赐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得意的宣布。
“哦?”云晓月懒懒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对玄一几人吩咐道:“你们记住,今天晚上,要让他在这个木桶里泡一个晚上,保持水温,他身上的金针不要取下来,一旁的药草放进去就可以了,还有,这一通毒水,要抬到荒郊野外挖洞掩埋,记住了?”
“是,云大夫!”
“我们走吧!”
“慢着,你忘记了,我……”白天赐一下子拦住他俩,恶狠狠地说着废话,云晓月火大地抬手一点,制住了他!
“小白殿下,皇上说让烨不许出府,有没有说我不许进府?没有吧!皇上说让我解了玄夜的毒进宫,玄夜的毒完全解了么,没有吧!那么,在玄夜还没有治好的这段时间里,皇上有限制我的行动么?没有吧!你这么大个人了,这么就一点脑筋也没用,我抗旨了么?切!既然皇上让你来关心玄夜的情况,你就应该好好在这儿陪着玄夜,吃了它,今晚替我守一晚上,明天早上我回来给你解药,嗯?”脸上突然溢起快乐的笑容,云晓月抬手就将一粒药丸扔进他的嘴里,拍开了他的穴道。
“你你你……你给我吃了什么?”白天赐大惊失色地问。
“没什么,三步断魂丹而已,只要你走三步,就会死啦,不过要是你乖乖坐着不动的话,就不会死咯,好好守着吧,明天见!”抬手将他甩进一旁的椅子里,云晓月拉着白鹏展,扬长而去。
“云……晓……你给我回来,该死的,马上把解药给我,云晓月……”房间里,传出白天赐暴怒的咆哮,却不见他追出来,看样子,是相信了!
“哈哈……他果然够白痴,鹏展,太好笑了!”走出房间,云晓月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月儿,你又调皮了,二殿下他……你还是给他解了毒吧,嗯?”白鹏展有些担忧地说。
“他斗不过我的,放心吧,我要回去见烨,走!”
“嗯!”
“我跟你们一起去,如何?”身后,传来玄柯温和的询问声。
“不用了,殿下,您一路奔波,还是先休息吧,等到玄夜完全好了再说!对了,殿下,我可是把您最亲爱的弟弟交到了您的手里,这儿可都是证人,要是他晚上出了什么事情一命呜呼了,那可都是您的责任咯,所以,好好看住他吧,嗯?”云晓月转身看着玄柯,一语双关地说着,她可不傻,当初在玄武国的时候,他和玄夜之间的不和,她能感觉的出来,不过,现在是在白虎国,谅他也不敢!
“云大夫说的有理,我会照顾好弟弟,那么,明天见!”玄柯身躯一震,淡笑轻语。
“明天见!”
飞身上马,云晓月靠在白鹏展的怀里,疲倦地闭上了眼睛,真累啊!
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白鹏展知道云晓月累坏了,小心地搂着她,纵马疾驰,很快,就到了大皇子府。
“白将军?云公子?”将缰绳扔给门口的御林军,白鹏展抱着云晓月刚刚走进中门,就让王平看见了,连忙惊喜万分地迎了上来。
“殿下呢?”
“哎呀呀,殿下在内室里,两位侧妃娘娘硬闯了进去,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什么?”云晓月突然瞪大眼睛,恶狠狠地问:“那两个死女人在烨的房间里?”
“是,怎么都赶不走!”
“靠,真是找死!”一下子从白鹏展的怀里跳了下来,云晓月火冒三丈,如轻烟般飞遁而去。
天下篇 058 气死活该
“殿下,这是臣妾亲手熬的雪蛤莲子羹,您尝尝!”周芷儿坐在床榻边的软椅上,痴迷地看着眼前白烨那绝美迷人的俊脸,粉腮通红,娇滴滴地说。
自从自己那天被那个叫云晓的男宠害得掉进水里之后,她气得抓狂,几次三番想冲出那个院子找皇后娘娘高壮去,没想到那个该死的贱人居然派人将她们软禁了起来,还派人监视她俩,就连书信,也送不出去,只要信鸽伤他,一准被书上射出的树叶打落,气得她摔东西,带着自己的侍卫拔剑硬闯,种种方法用尽,都走不出北苑的门,让她恨不得立刻杀了那个云晓,好在有孙如烟的规劝,让她暂时忍耐,她才耐下了性子,等待机会,还好,他没有等很久,从昨天开始,守在她院子外面的侍卫突然减少,今天早上起床,突然就发现先前守在树上的高手不见了,侍卫也只剩几个,于是她带着孙如烟闯了出去,直接去找白烨,才得之云晓救人了,而白烨也赶了过去。
万般无奈之下,她进宫去找皇后娘娘告状,皇后娘娘告诉她,皇上下旨。立刻让白烨回转皇子府,不许出府,而那个云晓,也没用机会回皇子府了,让她好好把握,想办法打动白烨的心,最好是成了他的人,还给了她宫里秘制的春药和凤牌,让她喜出望外,连忙回府洗手做羹汤,满心想着要让良人先知道自己的好,,等他身体康复再下药和他圆方,果然,傍晚时分,白烨回府了,所以她端着自己炖的补品,带着孙如烟硬闯了进来。
“周姑娘,我不饿,很累,想休息了,你请回吧!”靠在床上的白烨,勉强压抑住怒气,微闭着眼,冷冷地说,要不是这个女人手里有皇后的凤牌,他早就让府中的侍卫把她仍出去了,那容得她在这儿晃来晃去的碍眼?
“殿下,叫臣妾芷儿,芷儿是殿下的侧妃,更是奉旨前来照顾殿下的,理应这样做,这碗莲子羹芷儿可是炖了整整两个时辰呢,您尝尝,好不好嘛?”痴缠了良久的周芷儿看见白烨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一丝狼狈从眼中闪过,笑得更甜了,起身坐到白烨的床边,朝一旁的孙如烟使了个眼色。
孙如烟一怔,莲步微移来到床边,娇娇弱弱地劝道:“殿下,您受了伤,皇上让烟儿和芷儿姐姐来照顾您,烟儿和姐姐不敢抗旨,所以来了,要是您不愿意好好配合,怎么能养得好伤?烟儿素闻殿下宅心仁厚,定是不会为难我和姐姐,烟儿恳请殿下看在姐姐如此尽心的份上,喝了它再休息,可好?”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白烨微微一怔,张开了璀璨的星眸,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孙如烟,唇边泛起一丝淡笑:“放在一旁,我一会儿喝,你们下去休息吧!”
“那怎么行?殿下,冷了可就不好喝啦,我喂您吧!”看见白烨语气有所松动,周芷儿立刻得寸进尺,舀了一勺,递到了白烨的唇边。
“拿开!”星眸寒意飚增,白烨不耐烦地低喝。
“殿下……”周芷儿娇滴滴地轻喊,身体前倾,故意将露出大半的雪白胸牌靠得更近些,仿佛丝毫看不出白烨的怒气一般撒娇,那满脸的爱慕,白烨心底升起一股烦躁,没受伤的手一挥,周芷儿手一抖,整碗羹翻到了锦被和白烨的锦袍上。
“哎呀,殿下,对不起,芷儿这就帮您擦擦!”周芷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和一旁的孙如烟手忙脚乱地拿着锦帕,往他的身上挥去,白烨一只手挡四只手,怎么也来不及,气得正想运功将她俩弹开,突然,眼前白影一闪,然后就听见“噗通”两声重响,而后传来周芷儿杀猪一般的哭叫声,白烨眨眨眼,眼底瞬间泛起了甜蜜的笑意,他的小月儿,吃起醋来,还真是可爱呢!
“死女人,居然敢动手动脚,不想活了吗?王平,把她俩给我扔进湖里好好清醒清醒,看她俩以后还敢不敢碰我的人!”站在床边,云晓月粉脸含刹,火大地说。
呃,你的人?随后而至的王平有些脑疝,看看床上笑得甜蜜的主子,看看一旁神色如常却笑得意味深长的白大将军,愣了愣,怜悯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痛苦的周芷儿和已经昏厥的孙如烟,咽下不解和诧异,为难地说:“这位周姑娘有皇后的凤牌,所以我们不敢拦她,现在要仍湖里,恐怕……”
“没错,你敢!呜呜……贱人,你居然敢打我?你一个不要脸的卑贱男宠,居然敢打将军府的小姐,呜呜……殿下,您说句话呀,我可是您的妻子,皇子府的娘娘,他居然打我,呜呜……我要找皇后娘娘给我做主,呜呜……”费力地坐起身,拿出怀里的凤牌,浑身的剧痛让周芷儿泪如雨下,哭哭啼啼地威胁。
靠,这女人,真是不知死活,好,我成全你!
缓缓地走过去,云晓月蹲下身,抢过她手里这块金光闪闪的小巧金牌,看看上面那只展翅欲飞的凤凰,玩味地问:“这就是让你有恃无恐的凤牌?”
“哼,怕了吧,我告诉你,它是皇后娘娘给我的,贱人,还不给本姑娘跪下!”周芷儿抹了抹眼泪,恶狠狠地说。
“一块破牌子,想威胁我么?周芷儿,你还真是单纯,这玩意,对我没用!”说完,云晓月运起功力,将凤牌越握越紧,嘴角的笑意更浓,“现在没了这个玩意儿,王平,送她去泡澡吧!”随着云晓月手掌的摊开,那块凤牌早就没了踪影,只剩下一些金色的粉末,躺在了云晓月的掌心之中。
“你你你……你居然敢毁了皇后的凤牌,你好大的胆子,哈哈……太好了,你死定了!”周芷儿惊慌片刻之后突然欣喜地大笑起来。
“啧啧啧,说你是蠢女人,你还承认,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毁了凤牌?我可什么也没做,凤牌明明是在你的手里弄丢的,你居然栽赃嫁祸,我看,要掉脑袋的,是你吧!”拍拍手,云晓月奸诈地笑着站起身,金色的粉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卑鄙小人,明明是你毁的,他们都看见了!”周芷儿气得大吼。
“哦?”云晓月笑得更甜了:“王平,你看见了?”
“王平满眼的笑意,摇摇头。
“烨,你看见吗?”
白烨满脸的宠溺,伸手优雅地理了理有些褶皱的锦袍,温和地说:“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鹏展呢?”
“看见什么?我没看见什么呀!”白鹏展微笑着坐到椅子上品起香茶,不解地回答。
“哈哈……看看,大家都说没有看见,所以我说嘛,凤牌明明是你弄丢的,根据法律,弄丢皇家信物,该怎么惩罚?”
“充军或是问斩。”白烨很好心地补充。
“啧啧啧,这么细皮嫩肉的,充军和问斩都可惜了,能不能商量一下,充作军妓啊,好歹也留下了一条命,不是吗?”似有无限可惜,云晓月摇头轻叹。
“要是周将军愿意求情的话,或许可以。”白鹏展好心地解惑。
“哦,这样啊,烨,那就让周将军辞官归隐,用顶上官帽换得周姑娘做军妓的资格,保住她的小命,周姑娘,你说呢?”
“你你你……”周芷儿气得指着云晓月,脸色铁青,两眼瞪得圆圆的,充满了滔天的恨意,加上披头散发的摸样,真的好丑!
“周芷儿,你长得真丑,我都怀疑,你这副摸样,做军妓都没有资格,居然还是皇城的什么美人,太恶心了,怎么大家的眼光这么差啊!”
“说的有理,不过我可没觉得她是美人!”白鹏展点头附和,一本正经的摸样,惹得云晓月憋笑到肚子痛。
“噗……”周芷儿被几个人气得浑身发抖,满眼红丝,逆血上涌,狂喷而出,“咕咚”一声倒在地上,活活被气到吐血,晕了!
哼,我早就说过,不要惹火我,你敢碰我的人,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自觉,没宰了你,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伸出手指戳了戳,貌似此女真得气晕了,云晓月不屑地撇撇嘴,站起了身。
“王平,将这两个女人扔回北苑,看看牢,别让她们再溜出来捣乱,嗯?”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上死狗一般的两个女人,云晓月吩咐道。
“是!”挺傻了的王平一脸佩服地叫来几个侍女,将两人抬了出去,顺便命人将床上收拾干净,连白鹏展也很识相的找了个理由回府去了,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剩下两人。
“哈哈……”憋了很久的白烨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月儿,你真是厉害,居然可以将那个女人气到吐血,大哥越来越佩服你了!”
“哼,气死活该,谁让他们肖想你来着,老实交代,她们有没有摸到你,嗯?”飞身上床搂住白烨,云晓月气鼓鼓地问。
“月儿吃醋了?哈哈,真可爱,大哥哪会让她们随便碰到我?要不是月儿来得及时,大哥可就真的破了不打女人的先例了!”白烨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温柔地问。
“她们该打!烨,你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碰你,知道吗?”
“哈,小丫头,大哥只爱我的月儿,除了月儿,谁都不要!”轻轻吻上怀里人儿的红唇,白烨深情地呢喃。
“烨……”熟悉的味道让她沉醉,云晓月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唇齿间火热的触感让人欲火难耐,满满的爱意在心底流淌,绵帐内的温度开始飙升。
色手,很不规矩地伸进某人的里衣内,感受着掌中滑腻的肌肤,云晓月舒服得呻吟出声,对白烨,她是真的越来越喜爱,好想吃了他哦!
“别……”按住在胸前肆虐的色手,白烨玉容染满红霞,放开怀里气喘吁吁的宝贝,搂紧她轻语:“现在不行,月儿,玄夜的毒,解了么?”
扫兴的家伙!撅撅嘴,云晓月气呼呼地在他的胸前咬了一口,闭上眼,压住上窜的欲火,没好气地回答:“死不了!”
“真的?”白烨大喜,“月儿真是我们白虎国的大功臣啊,你知不知道,玄武国的四十万大军,已经虎视眈眈地盘踞在北疆的边境,万一玄夜就不回来,我们白虎就要和玄武开战了,月儿,你的医术,很厉害,大哥以前从来不知道,我的月儿这么有天分呐!”
“烨,难道……那个玄柯想打仗不成?”云晓月微微一怔,摇摇头,“我看,不是玄柯,是那个皇帝,玄武国是四国中兵力最弱的,以玄柯当然头脑,断然不会以卵击石,他这么爽快就带着这些兵力过来,一定有其他的目的,烨,你们要小心他,他这个人,很阴险!”
“玄武国的皇上么,也对,玄夜是他最重视的皇子,他一心想要废了玄柯,改立玄夜,这在四国皇室之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他一急之下大军压境,情有可原,只是他派出玄柯前来,就有些让人费解了。月儿,玄柯暗地里是武林盟主,笼络了大批武林人士,势力不容小视,放心,我会小心应付,你也要小心,还有,我已经派出了所有的暗卫出去找愿,很快就会有消息了,你今天一定累坏了,早些休息,嗯?”白烨好看的微微轻皱,搂紧云晓月,温柔地说。
“嗯,真得很累呢,烨,你的怀抱好舒服,明天早些叫我,我要赶回去善后,大概需要十五天左右,他就可以醒了。烨,你乖乖在府里等我,我每天晚上都回回来陪你,好不好?”清新的味道让云晓月一阵疲惫涌上心间,小猫似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闭上眼睛呢喃道。
“好!”手臂一紧,白烨温柔地笑着,将云晓月娇小的身体完全纳入怀中,深情地看着云晓月,烙下了细碎的轻吻……
天下篇 059 就要整你
一夜好眠,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迷蒙了半响,蓦然响起某人还在大木桶里泡着等自己起处理毒伤呢,为了让白烨安心养伤,阻止两国大战,云晓月很是不舍地从白烨舒服的怀抱里爬了起来,陪着他吃完早餐,和白鹏展快马加鞭赶往贵宾楼。
时间尚早,因为太阳还没有完全露出头,不过,当云晓月和白鹏展的马儿到达贵宾楼的时候,所有的人居然起床了,貌似站在院子里等她,当然,除了白天赐。
“云大夫,白将军,两位来得很早嘛,大殿下的伤势,好些了吗?”看着云晓月神清气爽地飘然下马,玄柯微笑着问,眼底,溢出丝丝恼怒,还有嫉妒。
嫉妒???怎么可能,我大概是没睡好,眼花了吧!云晓月眨眨眼,脚步微微一顿,耸耸肩,不甚在意地回答道:“烨很好,不劳挂心,你还是好好关心你的弟弟玄夜吧!”
“烨?”玄柯身体一僵:“你叫他烨?你们很熟么,居然直呼他的名讳?”
“是啊,我们很熟,非常熟,可是,这与你有关么?鹏展,我们进去吧!”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云晓月头也不回,跨进了玄夜的房间。
房间里雾气腾腾,空气中飘着药草的清香,还有淡淡的腥臭,说实话,这味道,闻上去真得不怎么舒服,玄夜一动不动地软靠在木桶里,玄一等人浑身大汗,跌坐在地上,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云晓月走近一看,木桶里的水已经变成了黑色,而玄夜的皮肤,渐渐有了一些苍白,先前的青灰之色退了很多。
“好极了,再换一桶干净的热水,我要起针了!”云晓月微笑着说。
“太好了!”守在一旁的几个侍卫喜出望外,高兴地欢呼起来。
“谁说这样就好啦?他体内的余毒未清,需要你们几个轮番为他逼毒,配上我的药,估计十五天左右,他就可以醒了,不过,因为这个毒药药性太强,他身体内的很多器官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醒了之后,身体会变得佷羸弱佷羸弱,最起码要在床上修养个一年半载,还不能受凉,否则,就会要了他的小命,你们要小心的地方多着呢!好了,让其他人准备吧,你们去好好休息,要是你们病倒了,他可就没人照顾啦!”淡淡一笑,云晓月警告道。
“噗通!”玄一几人突然朝着云晓月跪了下来,恭敬地叩了三个响头,哽咽着说:“谢谢云大夫不计前嫌救了我家殿下,谢谢,谢谢……”
“医者父母心,不用谢了,去休息吧!”淡淡一笑,云晓月吩咐。
“是!”
擦擦泪,玄一等人恭敬退下,很快,热水抬了进来,等侍从将玄夜小心地放回干净的热水中,云晓月走上前刚要起针,坐了一晚上的白天赐终于忍不住咆哮道:“云晓,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当我是死人吗,居然进了这么久了,还不给本殿下解毒!”
“哈,你不说话,我以为你还在睡啊?”云晓月头也不抬,心里笑翻了,谁说她没有看见小白啊,刚刚进来的时候,她就看见小白同志满脸憔悴地靠在椅子上打盹,听见自己的声音后就瞪着通红的眼,好像要吃人似的,那模样,滑稽死了,所以她决定以静制动,看他能屏住多久咯。
“睡觉?该死的,你知不知道本殿下闻这臭味已经闻了一个晚上,头疼了一个晚上?还不把解药拿来,本殿下要马上沐浴净身,好好休息,等我睡饱了再找你比算账!”白天赐恶狠狠地说。
“你真的要解药?”
“废话!”
“不后悔?”
“该死的,解药马上送过来,不然本殿下就杀了你!”
“啧啧啧,你怎么还是这么嚣张啊,你这种态度,是求人的态度吗?白天赐,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你求我,嗯?态度好点儿,否则,你就等着肠穿肚烂,活活疼死吧!”云晓月鸟都不鸟他,头也不抬,淡淡地说。
“你……”白天赐气得脸色铁青,“呼呼”直喘气,玄柯踏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微微一笑,玄柯走到云晓月旁边,温和地说:“云大夫,二殿下已经累了一个晚上了,麻烦你给他解毒吧,如何?”
“哦,你为他求情?切,那也不行,白天赐,只要你乖乖地,很有礼貌地叫我云大夫,请我给你解药,还要发誓以后不来惹我,我就考虑给你,怎么样?”
“好好好……你狠,云大夫,请将解药给我,好吗?”白天赐浑身僵硬地瞪了她半响,强压怒气,咬牙切齿地请求。
“那么……你还来惹我么?”
“不了!”
“还跟我做对吗?”
“不了!”
“我晚上要会大皇子府,你去打小报告吗?”
“你……,行,不打!”
“哈,白天赐,我突然发觉,你很可爱嘛,张嘴!”云晓月突然轻笑出声,眼里闪过调皮的神色,将一粒药丸弹进了他的嘴里,拍拍手笑道:“好了,你可以起来了!”
“真的?”
“废话,我云晓月从不骗人!”
“云晓,你这样戏弄本殿下,本殿下决不饶你!”白天赐紧绷了一个晚上的神经终于放松了,火冒三丈地大喝。
“对了,我忘记说了,其实昨天晚上给你吃的药丸没有毒,因为我一不小心拿错了,不过,刚刚给你吃得倒是有毒的,放心,是慢性毒药,死不了,就是不能发火,否则你就会心痛,喘不过气,哈哈……白天赐,是你自己强烈要求要吃的,我问过你的,是吧!”耸耸肩,云晓月云淡风轻的笑语。
“你你你……”白天赐气得一下子站起来,刚想冲过来,突然脸色一白,抓着胸口的衣服倒在了地上,像条死鱼般直喘气,模样甚是恐怖。
“白天赐,我说过,我云晓不是那么好惹的,你怎么就学不乖呢?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放心吧,你死不了,好好听话就是了,等我离开白虎国的时候,就给你解药。”蹲下身子拍拍他的脸,一把将他拎起来扔回椅子上,云晓月高声喊道:“来人,二殿下身体不适,马上送他回房休息!”
“是!”几个侍卫急匆匆地冲进来,将气得说不出话来的白天赐扶了出去。
“呼……终于清净了,玄柯,没什么事的话,等我取好针,你抱他上床吧!”
“好!”自始至终没有再说话的玄柯眼里闪过激赏和惊异,点点头,坐到了椅子上。
取针也需要很小心,因为金针中空,里面也有毒血,云晓月麻利地将一根根金针小心取出,放进一旁的玉盘,一炷香之后,全数取完了。
玄夜的脸色,在热气的蒸腾下,微微泛出一丝红润,那种羸弱的美丽,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叹口气,想到他所遭受的苦,云晓月同情不已,拿过锦帕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水珠,抬眼看了看眼神复杂的玄柯,站直了身体。
玄柯顿了顿,走上前,将湿淋淋的玄夜从木桶里捞了出来,放到了床上。
云晓月走上前,刚想讲赤裸的玄夜擦干,没想到玄柯突然劈手夺过了锦帕,有些恼怒地低喝:“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呃?云晓月呆了呆,突然想起这个家伙,是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的,撇撇嘴,冷冷地说:“那是因为,我对你,不太放心呢!”
“云晓月,你什么意思?”玄柯猛然回首,挡住了云晓月的视线,冷着脸质问。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咯!玄柯,你们兄弟俩要争皇位,要斗得你死我活的,我管不着,也没兴趣管,不过,现在是在白虎国的地盘上,警告你收敛一点,别把我拖下水,现在他的毒好不容易解了,等他醒了,你带他会玄武国之后再斗吧,到时候,你们谁死了,都和我无关,现在你决定,你擦还是我擦?要是你想擦的话,就要保证时时刻刻守着他,别让他死了,你能做到吗?”抬了抬下巴,云晓月挑衅地问。
玄柯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云晓月,眼中光华闪烁,良久,垂下眸子,似是无奈之际般轻语:“我来擦!”
“这可是是你说的,我出去透透气,擦完后让他躺着,注意保暖,还有,每隔一个时辰要喝一次药,逼一次毒,我会让御医们轮番进来伺候着,好好照顾你的弟弟吧!”淡淡一笑,云晓月转身走了出去。
“云晓月,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看样子,司徒远的失踪,并没有影响你的心情嘛,你这个女人,心肠果然够硬,我喜欢,我们俩,真是天生的一对呢,云晓月,过两天,我就送一份大礼给你,让你彻底抛弃那个卑贱的侍卫,哼!”玄柯嘴角浮起兴味的笑容,俯身快速在玄夜的身上擦了几下,一脸厌恶地拉过锦被盖住他,坐回了椅子上,他必须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天下篇 060 可爱美男
走出房间,将该注意的事情吩咐好,云晓月缓步走出这座华丽精致的院落,打算好好欣赏一下这大家都赞美不已的贵宾楼。
沿着绿荫葱茏的湖边小道缓步向前,金色的阳光照在一平如镜的湖面上,泛着粼粼的微光,犹如翡翠一般,霎是美丽,远处,色彩明丽的精致建筑掩映在绿树红花之间,静谧安详,果然不愧是景色如画的好地方,适合修身养性!
且走且看,慢悠悠地晃着,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块绿油油的草坪,像一张绿色的大地毯一般,碧绿闪光的绿草在微风中摇摇曳曳,中间夹杂着一簇簇的小野花,洁白的康乃馨,深粉的马兰,浅蓝的铃铛……远远看去,就像绿地毯上绣的花图案,好漂亮啊!
没有多做考虑,飞身踏上地毯式的草地,云晓月微笑着躺了下去,眯起眼,翘起腿,放松身体,感受着暖阳的抚触,静静地享受着难得的清净,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舒服得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一阵极轻极轻的脚步声传进了耳里,云晓月心一惊,侧耳聆听,感觉脚步声朝这儿缓缓靠近,不过,这急促紊乱的脚步声,不像是习武之人,放下心来,云晓月继续闭目养神,心里有些好奇,会是谁呢?
片刻后,听见脚步声在她不远处戛然而止,接着,轻轻的喘息声传来,感觉此人踌躇了半响,磨磨蹭蹭地朝她靠近,沿着她的脚边龟速前进,让云晓月好奇心大增,猛地睁开眼,顿时愣住了!
天哪,哪儿来的小男生???
长得不高,最多和自己差不多吧,像一只小狗一样趴在地上,轻轻慢慢地爬呀爬,貌似是要偷偷绕过她,身上穿着一件类似日本平安京时代贵族们所穿的紫色直衣,看得出是上好的丝绸布料,匍匐在地上的小脑袋上一头漆黑柔顺的长发挽了一个可爱的发髻,斜斜插着根白玉簪子,两只白玉似的手上攥着两只绣着金色花纹的鞋子,露出的脚小巧玲珑,还沾了几根青草,撅起的小屁股拱啊拱,像一只蚕宝宝一样,真是——好可爱呀!
眨眨眼,看着小人儿在地上挪动的可爱模样,让云晓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吓得地上的小人儿浑身一僵,而后飞快地跳起来,比之前蜗牛似的动作不知道快了多少倍,瞬间露出了他的脸,哇,好一个粉雕玉琢的美丽瓷娃娃,超级可爱的小正太呀,云晓月忍不住惊叹!
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倾国倾城的绝世美貌,冰肌玉骨,黑发如墨,挺直小巧的鼻梁,娇艳欲滴的水嫩红唇呈现出可爱的粉色,一双墨黑如星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如一泓清泉,清澈透亮,没有一丝杂质,纯洁得让人不忍亵渎,那浓密卷翘的长长睫毛,像扇子一般,扑闪扑闪的,让云晓月瞬间想到了——SD娃娃!此时,他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现的倒没有敌意,只是很困惑,很惊讶地瞪着她,乌溜溜的眼珠水水润润,像一只可爱的小白兔,一瞬间,云晓月母爱泛滥,溢出了甜甜宠溺的笑容:“小弟弟,你是谁呀?”
“你是谁?”小正太歪歪小脑袋,眨眨大眼睛,疑惑地问,那柔柔的嗓音,甜美的像是可以滴出蜜来,如同撒娇一般,真是——太太太可爱了!
“我?我是住在这儿的哥哥,我叫云晓,你呢?你也住在这儿吗?”直起身,云晓月笑眯眯地问。
“嗯!”点点头,小正太黑亮亮的眼珠子“骨碌碌”直转,刚想再开口,突然,微风送来轻轻的呼声:“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在哪儿?快出来,该回去了,太子殿下……”
呃,太子,哪个太子?诧异地看看眼前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可爱,云晓月来了兴致,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笑嘻嘻地问:“你是太子?他们是在找你么?”
“惨了惨了,找来啦,我不要回去,不要告诉他们我在这儿哦!”大大的水眸里溢出哀求的神色,小可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光着脚冲到一旁的大树下,两只手抱着树干,朝树上爬去,可惜,这小正太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爬了一半,“噗通”一声掉了下来,耳听得焦急的呼叫声越来越近,小家伙急得一骨碌爬起来,龇牙咧嘴继续努力往上爬,那模样,有趣极了!
“小太子,要不要帮忙啊?”看他急得小脸通红,额头沁出了细细的汗珠,云晓月心生不舍,笑眯眯地问。
“要要要,宝宝要躲到树上去,快些!”小正太喜出望外,激动地猛点头。
宝宝?好名字,人如其名,好可爱啊!
足下轻轻一点,云晓月伸手揽住他的腰肢,将他抱在怀里,瞬间飞到了茂密的树叶中,坐在了最顶部的枝桠上。
“哇……”宝宝兴奋地抓紧云晓月的衣襟,小嘴张的大大的,用一种极其崇拜的眼神看着云晓月:“好厉害啊,宝宝也想学,好不好?”
哎呀呀,充满希翼的可爱的表情,让云晓月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粉嫩嫩的腮帮子,笑眯眯地说:“嘘……他们马上到了!”
宝宝一听,眼神一阵慌乱,忙不迭地钻进她的怀里,两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腰,一动也不敢动,下意识地,云晓月伸手环住他纤细的腰肢,好笑地将他搂紧,运功掩饰了他紊乱的气息。
片刻后!
“太子殿下,别玩了,该回去了,不然将军要急死了,殿下,快出来吧!”
“殿下……太子殿下……”
喊声在耳边充斥,慢慢又远了,想是到其他地方去找了,而这此起彼伏的焦灼呼声却让怀里的宝宝浑身一震,怯生生地抬起头,满眼的挣扎,看样子,是考虑要不要乖乖回去,看得出,这个小男生,心底很是善良呢!
“让他们着急不好,我们下去,嗯?”宠溺地笑笑,云晓月轻轻地问。
“可是……”宝宝咬了咬粉嫩嫩的唇瓣,满脸的踌躇:“我第一次出宫,还到了这么远的地方,很想出去玩,可是他们连院子的门都不让我出,我快要气死了,云哥哥,你带我偷偷出去玩玩吧,好不好?”
“你……是朱雀国的太子?”蓦地想起白烨曾经提到过,朱雀国的太子也住在贵宾楼,不过一来就水土不服病倒了,云晓月试探着问。
“是啊,我就是朱雀国的太子啊,我叫朱麟,不过,我喜欢的人,都叫我宝宝,云哥哥,我喜欢你,你也叫我宝宝吧!”宝宝眨着大眼睛,高兴地说。
朱麟?云晓月微微一怔,这个名字她听过,是白烨告诉她的,还说这个朱雀国的太子自从出生开始就体弱多病,深居东宫,从未踏出宫门一步,因为是朱雀国唯一的皇位继承人,所以被保护得严严实实,几手没有多少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这次烨的大婚,朱雀国居然将这位国宝级人物派了过来,真是太奇怪了!还有更奇怪的是,听闻这位太子已及弱冠,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男生,怎么看怎么像事个小男生,不会走冒牌的吧!
“宝宝,你今年……几岁了?”愣了愣,云晓月微笑着问。
“我?宝宝今年十八岁啦,云哥哥,你呢?”
十八岁???云晓月顿时满头黑线来到异世到现在,她还从来没见到哪个男生十八岁长得和白己一般高,貌似有些十五六岁的,都比自己高啦,眼前这个,怎么会这么小呢?
“我?嘿嘿,那个……”挠挠头,云晓月小心地将他扯离白己的怀抱,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一个大大的谎:“我比你大两岁,哈!”
“太好了,终于有人比宝宝矮啦,哈哈,回去我就告诉天哥哥,他总是说我是小矮子,云哥哥,你比我大,居然和我一样高,不就说明你比我矮么?嘻嘻,宝宝真高兴,太好了,太好了!”宝宝高兴地手舞足蹈,拍起手来。
晕,还能这样算?云晓月哭笑不得看着朱麟兴奋得意的模样,有些傻眼:眼前这个十八岁的男生,被保护得也太好了吧,这么纯真的像水晶似的人,挑成若一国之君么?
“宝宝啊,你不应该这么相信陌生人,万一哥哥是坏人,你不就惨了?”还别说,就这一会儿功夫,这个小可爱,就激起了云晓月浓浓的保护欲,于是,她开始教育起来。
“坏人?”朱麟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云晓月的眼晴,一本正经地问:“云哥哥,你是坏人吗?”
“呃,不是,哥哥当然不是坏人!”
“那不就结了,云哥哥自已都说自己不是坏人,自然不会欺负宝宝,宝宝不就安全了?云哥哥,带我出去玩,好不好?”拉着云晓月的衣襟,朱麟撒起娇来。
啊,好人坏人能这样判断么?云晓月看着他纯真的黑眸,彻底无语,天哪,这个朱雀国的人,都是怎么教育他们的太子的,这样下去,不用其他国家攻打了,只要乐麟一登基,不出三年,朱雀国准得让他玩得灭国,汗!
“宝宝,哥哥这几天很忙,没有时间带你出去玩,要不这样,等哥哥忙完了,一定带你好好逛逛,行不行?”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云晓月循循善诱地开寻。
“可是……大冰块和大宝,二宝他们一定不答应嘛,怎么办?”撅起嘴,宝宝垮着小脸,可怜兮兮地说。
大冰块?大宝、二宝,汗晕,什么东东?? ?眨眨眼,云晓月颇觉无奈,温柔劝慰:“小傻瓜,他们不让你出去,是担心你,云哥哥是个大夫,我陪你出去的话,他们就放心啦,你听听,你的那些侍卫叫得声音都嘶哑了,一定急坏了,宝宝,你忍心吗?”
“那……哥哥抱宝宝回去好不好,宝宝脚痛!”朱麟小嘴瘪了瘪,很是不情愿地说。
脚痛?云晓月连忙拿起他的脚,才发现白玉似的脚底居然有几道划痕,显然是刚刚赤脚偷溜的时候在路上弄的。
“哎呀呀,咱们快些回去,哥哥帮你上药吧,下次不许光着脚走路了,嗯?”有些心疼地说着,云晓月抱着他飞下大树,朝东院飞遁。
“好!”紧紧楼住云晓月的脖子,未麟嘴角的笑意越扩越大,那双大大的眼晴,眯得只剩一条缝,显得极为高兴呢!
东院离草地不远,几个起落,一座精致的院落映入眼帘,飞进院子里,云晓月诧异地发现,两个随从打扮的男孩,正跪在地上哭,一旁站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古铜色的肌肤闪着健康的光泽,剑眉入鬓,星眸含怒,线条优美的薄唇紧抿着,一脸冰霜地蹬着地上的两个男孩,显然处在盛怒中。
“云哥哥,他就是大冰块啦,很凶的,怎么办?”宝宝胆怯地缩了缩身子,轻轻地说道。
大冰块?哈哈,这个宝宝,倒是挺会起绰号的,很符合呢!
“咳咳……”宠溺地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云晓月清了清嗓子,淡笑着说:“诸位,在下云晓,把你们的殿下送回来咯!”
“主子…… ”
“主子……”
地上跪着地两人惊喜地抬眸,高兴地欢呼起来。
“他的脚受了仿,我要给他上药,他的房间在哪儿?”挑眉看了看一旁酷酷的大冰块,云晓月淡笑着问。
“什么?”大冰块终于有反应了,低沉轻喊,黑眸中闪过焦急,疾步上前,伸手想接过宝宝,云晓月轻轻一飘避了过去,淡然命今:“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