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1-13

宝贝: 俏格格


  第一章 序曲

  紫禁城是众臣子敬仰尊祟的皇宫,因为,那里住着天子,是他们心悦诚服的君王。
  “格格!格格!咱们还是别玩了……”
  “不行、不行!你们这群笨太监、笨丫环,还不快来追我!"
  “可是格格--"
  “快来啊!”
  唉!格格到底哪来的通天本领,居然可以将自己藏得如此隐密,而且逃跑的速度快速得吓人。
  “前头就是养心殿,咱们完了、咱们完了!皇上批阅奏章时,最不喜欢别人吵到他!”下人各个吓得直发抖。
  灿珞格格调皮的往后望,心想,真是一群没用的下人。
  “哎哟!"
  “灿珞!”被她撞到的人发出的声音中全是无奈。
  “皇……阿玛!”灿珞赶快想往后退。
  “想逃跑吗?”康熙看出她的意图。
  “没有,只是想到康师父要来了……”她试着找借口。
  站在一旁的皇后直冒冷汗。“珞儿,还不快给称皇阿玛请安!”
  可是,她今早不是请过了吗?算了,不必计较这么多,“皇阿玛万岁,皇额娘万岁!”
  “珞儿,你……”皇后有点不知所措。
  康熙则看着她,“你又不是我的臣子,万什么岁?”
  “早上就请过吉祥了,如果现在又说,岂不是太一成不变,没趣得很?”灿珞格格眨眼。
  原本和灿珞格格玩躲迷藏的下人们,一看到皇上来了,全都跪了下来。
  “起喀吧!  你的这些奴才丫头们,迟早有一天会被你折磨得不成人形!这里是养心殿,是大臣进出入的地方,不是给你用来玩的!”
  咦?这么说,皇阿玛是原谅她了?
  “皇上,您太纵容灿珞了!”
  灿珞假装没听见她额娘的话。“皇阿玛,我也不知道怎么玩着玩着,就玩到养心殿了!紫禁城内宫殿罗密,如果只用来办公,岂不是太可惜了?”
  “朕看这是你的借口吧?”
  "才不是呢!可能是灿珞和皇阿玛心有灵犀,太想念皇阿玛,才会和皇阿玛撞见!”灿珞格格赶快拍马屁。
  “灿珞,不得没大没小。”
  “可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嘛!”皇后闻言只能低声叹气。
  康熙挥挥手,示意不打紧。“灿珞,皇阿玛跟你皇额娘在谈你的事。”
  “我?!”她有什么事好谈?
  “你及笄几年了?”
  “三年。”她还记得那天为了庆祝她的成长,宫里热闹非常。
  “是这样啊!看来皇阿玛留你太久,也忽略你太久了!”康熙溺爱的揉揉她的发。
  皇后低下头,心知是她要割舍的时候了。
  “不会啊!皇阿玛,您对我很好啊!”灿珞格格压根不知她皇阿玛的意思。
  唉!如果要给灿珞配个好人家,那可是得先改掉好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性。
  朕决定把康师夫换掉,替你另请高明。短期间不准你再成天游玩,好好的习字!”他可是会验收成果的。
  “为什么?我不要。”康师父才好呢!每次都会对她放牛吃草。
  “你不能再这么没定性,否则会……”没人要。
  “皇后。”康熙不想吓坏灿珞,毕竟,他的女儿怎么会没人要?“皇阿玛要到东北一趟,朕不在时,希望你不要又惹乱子。”
  “咦?您一个人要出宫?”她自由啰!
  “嗯!你皇额娘和朕一起去。”
  “太……”灿珞格格马上喜形于色。“皇阿玛、皇额娘,我会舍不得你们的!”才怪!
  “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灿珞格格悄悄的回头看了一眼她的奴才就心知,
  这下她又有得玩了,天哪!她迫切的期待着呢!


  第二章 赌 注

  俞萼斋是灿珞十岁那年的生日礼物,从她及笄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灿珞由外头急急的走进来,口中念着,“快!快!”她朝衣柜内乱翻乱找。
  “格格,您没来由的翻箱倒柜是要做什么?”
  灿珞一把抓住她的贴身奴才小喜的肩膀,“小喜、小喜,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快给我弄些衣服来!”她东找西翻,顺便脱下身上所穿着的。
  小喜瞪大眼望着灿珞,“格格,你这是做什么?快把鞋子穿上,要是被人瞧见你这样,传出去就不好听了。”连忙跪下想替她穿鞋。
  “我叫你去给我弄些衣服来!”小喜是听见了没?
  “衣服不是就穿在格格身上吗?”小喜不明所以的问。
  “我要的不是这些满人旗服,我要汉人的男人服!”这旗子髻戴得她好痛。
  “格格……’小喜的危机意识马上升起。
  “告诉你,本格格要出宫,你快去给我弄来!”她命令道。
  “出宫?”小喜吓得惊呼出声。
  “小声点,你这笨奴婢,喊那么大声不怕别人听见吗!”灿珞捂住她的嘴。
  “格格,皇上和皇后才刚出宫耶!而且你不是也答应皇上不惹麻烦,要好好的待在俞萼斋吗?”
  “在皇阿玛的面前,我当然这样讲,这叫阳奉阴违你懂不懂?快去拿衣服。”
  “奴婢不敢。”小喜心想,她又没有两个脑袋可以砍。
  “你不去办?”她要生气了。
  “格格,这是行不通的,你太惹人注目了!”
  “本格格又不是美若天仙,惹人注什么目?好啊!连你这奴婢都不遵从我的话了!”灿珞手叉腰,作势想训人。
  “奴婢只是在遵守皇上的嘱咐。”她不能抗旨。
  “皇阿玛现在不在,当然就由我自己做主!”她说着歪理。
  “格格,你不能强人所难。”小喜面有难色。
  在后宫,十五阿哥和十八格格--灿珞,因他俩是皇后的亲生儿女,所以备受宠受,加上灿珞天生美丽又活泼,康熙对她的溺爱更是无话可说。
  她是有些骄纵、有些被宠坏,但心地倒是很好!
  只是后宫佳丽三千,难免会有人嫉妒眼红,说些中伤她的话,导致奴才们各个都很怕她使刁。灿珞向来懒得与人计较,反正她又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的本性如何,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后宫其他奴才不肯服侍她,但小喜却很奇怪,就偏爱任她使唤。
  “我强人所难?好,你不帮我,那我自己去找、自己出去,可要是我出了事……看你怎么跟皇阿玛交代!”灿珞大摇大摆的走来走去。
  “那个……大清开国以来,没有哪个格格敢偷跑出宫的啊!”小喜动脑说。
  “我可以创先例啊!格格和阿哥为何差那么多?十五阿哥不也常常出宫!”
  “那叫微服出巡。”小喜赶快解释给灿珞听。
  "我管他什么微服出巡的!我这次出去也一样,而且我只是到京城,没走多远路程,皇阿玛不在,我要替他看看天子脚下的老百姓生活得好不好”灿珞说得头头是道。想想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皇阿玛和皇额娘一起出宫,她怎能不好好把握机会外出溜达,要是他们回来了,她哪还会有机会出宫开眼界?
  “格格!”小喜根本拗不过她。
  “小喜,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可是格格美若天仙,怎么看都知道是女子!”小喜显然是退让了。
  “那没问题,我可以不化妆,再穿上男性衣服,别人就看不出来了。”
  “我自有妙法。”
  “咱们是瞒,不过守卫的眼睛的。”如果东窗事发,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北墙正在修筑中,我发现有个破洞,咱们可以……”钻狗洞出去。
  隔了一年半载没出宫,京城是否还是如印象中的热闹喧哗呢?
  “格格,你要多注意点,千万别受伤了。”小喜自出宫后就一直碎碎念。
  “小喜,你有完没完?”从宫中一直念到京城,她烦不烦啊?她是出来玩,不是要去庙里听人诵经的。
  "小喜说的全是实话,请格格要保重,因为格格是金枝玉叶!”
  灿珞捂住小喜的嘴。“小喜,从现在起,你要叫我公子!”
  “是是是,公子、公子。”
  “那我们到那头看看吧!如果你要什么东西就尽管买,反正我们跟壹妃‘借’了不少!”灿珞得意的笑说。
  “什么?这些银两全是从壹妃那里拿来的?”天哪!那还得了!
  “还有金银珠宝呢!谁教她平常老爱赖在皇阿玛身旁说长道短,挑拨离间。”这是给她小小的教训。
  “这银两花不得、花不得!”小喜很有自知之明的说。
  “怕什么?有你主子给你当靠山!”
  小喜不禁在心中直哀嚎,格格怎么这么不知轻重?灿珞为了使自己更像个汉人男子,随手从袖里拿出扇子左右扇着。
  小喜一见到那扇子,险些没吓昏过去;那是去年天竺使者朝贡送来的玉扇,价值连城,如今居然让格格没头没脑的拿来搞风玩耍。
  而且,那扇子不是壹妃要去了鸣?怎么现在会在格格手上?
  “怎么那么多人啊?”灿珞看着前方问。
  “公子,那是杂事,咱们别理会,好,京城你也来过,现在可不可以回宫了?”
  “我要过去看看!”灿珞收起扇子,想往入多的地方走。
  “公子!”小喜好想哭。
  “小喜,你也过来,小心点。’灿珞拼命的往前挤,小喜只好跟着主子照做。
  好不容易挤到前头,看见一群乞丐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像是饿过头了。
  "真可怜!皇啊玛的脚下竟然还有人当乞丐!而且就在京城,那更远的地方怎么办?”
  不行!她要想办法替父皇解决。
  “公子,人各有命,咱们就别管了!”那群人来路不明,岂可随便相信?
  “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这种事发生而不管?”那不是她的行事作风。
  “是的!”小喜好希望格格现在就打道回府。
  “我办不到!小喜,你在这里等等。”灿珞挤向前。
  小喜只能暗自悲泣,“公子”
  “这位公子,求求你行行好!”一群乞丐涌向灿珞。
  “我也只是一介平民,没什么银两,但是,我略会一点紫微斗数,替你们算算好吗?”灿珞想着帮众人的办法。
  “紫微斗数?"没听过!大家你看我来、我看你的,不知那是什么鬼东东。
  "我能替你们算出好运,大叔,你们为何流落到这儿?”她得先弄清楚。
  “江南淹大水,没米没粮,我们没东西吃,只好沿路乞讨,没想到就到京城了。”老乞丐解释着。
  灿珞听着众乞丐纷纷诉说着伤心事。
  “你们别担心,紫徽斗数算出来了,你们马上就会有一笔飞来横财,而且,马上就会实现。”她安慰道。
  小喜听了直发抖,格格哪懂什么紫微斗数?!她根本就是胡乱算、胡说一通。
  “小喜!”灿珞使了个眼色。
  格格是想要捐出银两吗?小喜无奈的应了一声,“哦!”
  但她这时才发现背上的大包袱变得轻如纸,取下一看,包袱破了个大洞,里头的金银珠宝全被偷走了。
  “喂!你在干什么?泄我的气啊?”灿珞拼命对小喜使眼色。而所有的乞丐全都在看着她的举动。
  “公子……金银珠宝和银两全被偷光了!”小喜也快狗急跳墙了。
  那是皇银耶!好不容易弄来,却没花到半毛就被偷走了。真是不甘心。
  “你这笨奴才!”灿珞只觉得自己好衰。
  “请格格恕罪!”小喜知道自己罪该万死。
  “那我只好把仅存的玉扇子给捐出去了。"灿珞灵机一动的说。
  “公子,你别冲动,那玉扇可是价值连城,要是壹妃娘娘问起来,我们拿什么去还?”小喜急忙抓住灿珞  的手,希望她能三思而后行。
  反正这玉扇子她从没打算要还,“不这样别人会看我笑话的,而且人命比这玉扇子重要,皇阿玛如果知道,也会很开心的。”
  “万万不可!”
  “小喜,你真啰嗦--”灿珞不懂小喜的脑筋为何这么转不通,突然她被远远的一群人吸引住目光。“小喜,你撑一下场面,我很快就回来!”
  “格格--”
  “放心,我有方法了。”她一看远远那个带头的男子,就知道他的气势非凡。
  既然别人偷她的,那她不会也去偷别人的?而且她这是做好事,顺便为那人积点阴德,唉!这么说虽然有点强词夺理,但事情迫在眉梢,她就不多想了。
  “哎哟!"她故意去撞那个男子。
  男子眉一抬,似乎很讶异她的先叫后撞。
  呃--这人长得还真是人高马大的!他伸手环住她的腰,感觉这是个软玉温香的女人身体。
  灿珞趁此机会急忙将小手探进他的银两袋,得手后藏人袖中。
  啊--她是个小偷,不过,动作实在嫌生涩笨拙了些。
  咦?她怎么看他看得有些失魂了?不不不!她是要去救人的,快走!
  “死小子,走路不长眼,快滚!”他们正在捉拿朝廷要犯。
  “对不起、对不起……”灿珞正要往后退时,他的手却抓住她不放,还故意靠近她的脖子嗅了嗅,“真香。”他没打算打草惊蛇。
  奇怪?这人看起来一表人才,怎么会是个登徒子?
  “放开我,我都已经跟你说对不起了。”灿珞扭动着身子,却又好怕袖中的锦囊会掉落。
  他半点不拖泥带水的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你--”好大的胆子。
  “后会有期了。”他放开她,器宇轩昂的往前走。
  可恶!她明明只偷了他一个锦囊而已,竟然要吃这种大亏!
  “格格!格格!”小喜已追过来。
  “好,把这些钱拿去给他们,留下锦囊。”灿珞看着那男子的背影,气得直咬牙切齿。
  “可是,里头有好几百两!”要那么大方吗?
  “全捐了!”反正又不是她的。
  “当真吗?”
  “当真!快去,捐完我们就回宫。”咦?她为什么-会没来由的心浮气躁呢?一定是那个男的害的。

  “康师父,我来上课了!”灿珞一边叫一边蹦进习御堂,安分的坐着。
  “格格,老臣希望你别叫我康师父!
  “为什么?”她不明所以的问。
  “因为皇上的年号是康熙,我也有个康,这样会以下犯上--”跟她说过好几次了。
  “哎呀!你计较那么多做什么?皇阿玛又没跟你计较!”不然就不会请他来了。
  “还是不妥,格格。”康师父自觉承担不起。
  “好了、好了,那叫你师父总行了吧?十九阿哥有来吗?”灿珞东张西望。
  “十九阿哥博古通今,已经不用习字了,他人正在武房。”康师父据实以报。
  “武房啊?”按照先例,灿珞话还没说完,就会溜得不见人影,不过今儿个她却反常了,还安分的坐在椅子上,虽然仍像条虫般坐不住的扭来扭去。
  “格格不去找十九阿哥吗?”康师父狐疑的看着她。
  “我今天是来习字的,师父。”
  这可是破天荒啊! “真的吗?”那他是不是要心满意足到老泪纵横了?
  “嗯!师父,你能不能教些另类的?”’灿珞转动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康师父被她看得直淌汗,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臣不懂格格的意思。”
  “很简单!”灿珞站起来绕着康师父走动,学他双手交背。“教本格格如何偷天换日;皇阿玛说回来要看我的字,而我是不可能学得好的,师父,你替我想个法子吧!”康师父一定会有绝妙好计的。
  “格格,那可是欺君之罪,老臣’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瞒骗皇上!”康师父吓得直打寒颤。
  这康师父还真是没胆。“那你说要怎么办呢?”
  “实实在在的练习,只要格格肯认真学习,就是写不好,皇上也会很欣慰的。”康师父诚心诚意的建议。
  “啧!这不是有谈跟没谈一样!”没创意。
  “格格--”
  “那你总可以教我怎么骂人吧?”那她想学另一种技能。
  “骂人?”他有没有听错?
  “是啊!有人欺负我!”想起那个登徒子亲她时,她居然傻傻的站在原地没有抵抗或是大骂他一句,哼!这笔仇她永难忘记,那个锦囊上绣着佟埒两个字,该是他的名字吧?有了这个,她就不信找不到他,报那一箭之仇。
  “谁那么大胆,敢欺负格格?”康师父讶异的问。
  “你别问那么多,快教我嘛!”
  “不行、不行,如果有人欺负格格,上禀宗人府就能处理,格格是女儿家,就算不习字,也要有大家闺秀的模范。”康师父念念有辞的想乘机教她女戒。
  “师父,我是要你教我骂人,不是念经!”
  “格格,你--”
  “好哇!那你告诉我怎样才会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灿珞漫不经心的问。
  “琴棋书画格格恐怕是绝缘了,那针绣呢?总可以用心学习吧?”
  “啥?你要我把手刺成一个一个的大洞吗?而且针绣坊是壹妃在管,我去她不整死我才怪!”门儿都没有,她再没大脑也不会去自讨苦吃。
  “那--格格,老臣真的无能为力了。”请格格恕罪。
  “看来,我真是找错人了!”那她就走人啰!
  “格格,你要去哪?你还没习字啊!”康师父急着在她身后大呼。
  “不习了!”
  “格格,皇上要验查--”康师父试着提醒她。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不用烦心太多!”到时撒撒娇,皇阿玛就会原谅她了。
  康师父只能沮丧的坐在椅子上。
  “小喜!把那套衣服拿来,我又要去微服出巡了!”她还要见他一面。
  “不要啦!格格。”小喜不想被吓死。
  “废话少说!”她仔细想过,要找到那男子,只好再出宫。
  “格格,我真不知道你出宫要做什么?”不是才回来吗?
  “就……见见世面嘛!”问那么多做什么?
  “皇宫内也有这样的市集,而且要什么有什么,格格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冒着生命危险外出呢?”
  “因为我……”要见一个人。
  “什么?”小喜洗耳恭听。
  “别问那么多!”她不是只要见那个人而已,而是要找他算帐,她可是皇后嫡亲的格格耶!岂容他放肆的随意轻薄?
  一出宫,“小喜,告诉我,除了救人之外,什么地方男人最常去?”
  小喜的脸立刻扭曲成一团,"格格找男人要做什么?"
  “我想想看,除了妓院就是赌坊!格格,妓院是不适合你的地方!”她试着阻止格格乱来。
  “我没有要去妓院!”
  “那--是不是要回宫了?”小喜满心欢喜的盼望着。
  “我要去赌坊。”去找那男人。
  “不会吧?!”格格又想做什么?
  “小喜,票子准备好了吗?”其实光凭她的本事,要赢不是难事。
  “格格,你又不会赌!”她们会输得精光的。
  “安心、安心,我看太监们赌过,老早就偷学了一招。”灿珞笑说。
  小喜不禁心忖,怎么她的主子正事不会,坏事样样都会呢?
  没一下子赌坊门口就挤满了人,因为,今日赌坊来了个高人,她目中无人的赢,完全无视于赌坊当家。
  “哈哈!又输了,你们还有没有人敢跟我赌,全找出来!”灿珞很嚣张的说。
  “格……公子,你不能那样笑!”太难看了。
  “我现在是男人,可以随心所欲!小喜,你不是说赌坊里的男人最多吗?”怎么她左看右看,就是没看到那男子。
  “这里全是男人,还不够吗?’放眼一看,四周连大门都挤满了男人。
  “不够!不够!”她要的不是他们。
   赌坊老大此时亲自下场。
  “这位公子的功夫高强,把全场人的钱全赢走了,这样你会不会太过意不去?”
  而江湖上的阴险,灿珞可是从没机会学习。
  “愿赌服输,这钱是我光明正大赢来的,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灿珞才不把他们放在眼底。
  “公子,别得罪人家!”她们根本就不应该来这个龙蛇杂处的地方,要是赌场的人真想对她们怎样,她们说什么也拼不过人家。
  “好大的口气!”
  灿珞学着那人的模样,腿也抬上椅子。“不然怎么能出来混呢?”
  完了、完了,格格居然又抬腿、又讲这种不三不四的江湖话,小喜的心一直往下沉。
  “那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诈赌?”赌坊当家手往桌上用力一拍,他的人手立即聚过来,连门口都堵上了。这样,全部的人都出不去。小喜吓得直打冷颤,好、好可怕的场面。
  灿珞则拿出玉扇漫不经心的扇着。“是不是只要赢了钱,就走不出这坊子?”
  “老实说!你用什么方法,把大家拐得团团转?”
  赌坊老大不想回答,反正她不交出所赢的银两,就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我说赌坊大哥,你之所以能开赌坊,是因为你会赌吧?而且你一定不是泛泛之辈,既然你说我诈赌,总该眼明的看出我是用何种方法吧?”想吓唬她?没那么简单。
  “你--用磁术!”赌坊老大瞎猜。
  “原来是这样!”四周立刻响起一片喧哗。
  “不是的--”小喜低叫。
  “这叫栽赃!”哼!小人把戏。
  “公子,你就别说了!”再说她们就没命了。
  “我早就看出你诈赌,现在你最好乖乖把银两票子交出来,否则就走不了了!”他撂下狠话。
  “小喜,把钱收好。”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小喜原本正要将所赢的银两还给人家!息事宁人。
  “公子,还是把钱还给他们……”免得出事。
  “住嘴!你不要面子,我这公子还要骨气!”反正她不给就是不给。
  她的态度真是惹怒人了!赌坊当家怒气冲天,一剑抵住灿珞的颈项。
  小喜一看,吓得瞪大眼,心忖,这还得了,居然敢威胁大清格格!
  “快交出来,不交就得死。”赌坊老大恐吓道。
  “你如果敢动我一根寒毛,包准你死无葬身之地。”灿珞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老子没什么事不敢做!”为了钱,他愿意把命拼。
  “这里可是天子脚下,你眼中难道没有王法?”灿珞提醒他。
  “王法?啥是王法!”赌坊老大像是听到笑话般的将剑再抵进她的颈项。
  “不要啊!”小喜吓得大喊。
  “我本身就是王法。”灿珞不怕死的直言道。
  “这口气太狂妄了!”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和她记得的男子一模一样,莫非是他,果然是那个亲她的无耻鬼。
  “你是谁?”赌坊老大有眼不识泰山的问。
  男子手指轻轻一弹,似是射出了什么,赌坊当家立即捂着胸口,痛得说不出话来。
  “我是谁不重要,倘若你要知道她有没有诈赌,简单,请她跟我赌一把不就真相大白了。”男子的眼光落在她手中的扇
  他想干吗?虽然欣赏他的识货,但想动她的玉扇,门儿都没有。
  这女人穿着华贵,又有价值连城的玉扇,她是谁?!那玉扇可是他收服天竺时,天竺使者为了赔罪而进贡人皇宫的。
  莫非……她和壹妃有关系?
  “好好好!”赌坊老大一听,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他没意见,我可有意见。”灿珞姿态摆得很高,一副这赌坊是她开的似的。
  “公子!”小喜比较识时务,她一看那人长得人高马大,足足有她俩的三倍大,一把就能扭死她们,所以她赶快阻止格格胡言乱语。
  “你一看就知道是个穷光蛋,拿什么跟我赌?”灿珞却不怕死的继续说,那天他的钱不是被她偷光了吗?七、八百两可不是那么好赚的。
  那男人立刻由腰际处卸下一块玉牌。
  “公子如果是出身上等人家,就应该知道这是块好玉,我用它来跟你赌!”
  “好漂亮的玉喔!”小喜浑然忘我的赞道,她可是很识货的。
  可恶!小喜这是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那玉看来五光十色,又有假山流水,而且不是雕刻上去的,而是浑然天成!还真是块天下不可多得的奇玉。
  这玉,应该是要进皇库才对。“既然这样,我就用些钱--”她才不怕他呢!即使他的目光很有威胁性。
  “不,我不要钱。”他一口回绝她的提议。
  这人还真难伺候。“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赢了,你就是我的。”他直言道。
  灿珞的心当下就漏跳一下,小脸马上浮起一层红。“真热!小喜,你来给我扇扇!”
  那男子的嘴角浮上淡笑,像是在嘲弄她的没用;这让灿珞没来由的光火起来。“怎样?敢不敢?”
  “赌就赌,我是不会输你的,可到时你别出尔反尔想抵赖!”灿珞坐下来,刚要把脚抬上椅子呜--是什么东西弹来,害她痛得腿软又放下,但她东看西看,却是什么也没有。
  “公子要赌什么?”那男子好心情的询问。
  “掷豆子!”那是她的拿手绝活。
  “好,你先。”
  灿珞熟练的摇豆子,心忖,他死定了,她使出浅薄的极限内力,看起来很吃力的摇了三下。“开!哈--是一豹子!”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小喜心中开心得直感谢老天的帮忙。
  “就知道你输定了。”
  “臭小子,你大话说得太早了!”赌坊老大忍不住低啐。
  灿珞将身子横趴在桌上,得意洋洋的等着那男子出招。
  “这是场三比三的战局,你不要太快下定论!”那男子轻轻的摇了摇豆子。
  “本大爷就不信你会摇出什么来!”拜托!她可是有内力相助。
  “开!”他说。
  顿时,灿珞的脸色大变。“也是豹子!”
  “是六豹子,比你的大,这场是这位大爷赢。”赌坊老大开心的叫着。
  “怎么办?格……公子!”小喜腿都吓软了。
  “才输一场,你大惊小怪什么?我就不信他把把都那么好运。”灿珞压下心中的疑惑,难道她碰到高手了?啧!别乱吓唬自己。
  “可是……”如果输了的话,可是输掉格格啊!
  “再来!这回你先。”
  那男子还是淡淡的摇了几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放下时,他的手指转弹了一下。
  “开!六六……五!是十七点!”
  “好高点。”乌烟瘴气顿时罩上了小喜。
  “我早就说他没把把好运!这下换我!”灿珞也卖力的运气,她才不会输。
  “开!哈!又是豹子!太不好意思了。”灿珞暗地里里偷呼了一口气。
  那男子的唇往上微勾。“下一把就定生死了。”
  “来就来,我才不怕你!这把我先……”
  “--等一下。”他压住她的手。“输了就要遵守规定。”那她就是他的了。
  “这话要说给你自个听,我灿珞才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而且,她要一并讨回他之前对她轻薄的不礼貌举动。
  “那开始吧!”他朝她作了个揖。
  “开,这回是三豹子!”
  “公子,你好厉害,”小喜真是喜出望外,应该赢了,格格没事了。
  “这玉我收下了,不好意思!”她要拿回去送给皇额娘。
  “等等,我还没掷!”那男子提醒她。
  “你赢不了的啦!”
  赌坊老大开了骰子。“六六六,是大六豹子啊!这位公子您输了!爷,你赢了!”
  “怎么可能?”灿珞吓得浑身都是冷汗。
  “完了、完了--”
  “你输了,按照规定就是我的人了。”那男子站起身,那慑人的眸光使灿珞霎时呆住了。
  她是在发什么白痴?竟然把自己给输掉了!天哪!谁……谁来救她?


  第三章 被 迫

  他到底是谁?怎有本领制伏她,让她不得不乖乖的跟他走?
  “这位大爷,您要把我家公子带去哪里?求你行行好,我把这些银两全送给您,只要您放了我家公子!”小喜只能苦苦的哀求。
  那男子停下来看着小喜。“她已经是我的人了,这里不需要你,你可以走人!”他的手还抚上灿珞的肩。
  “说话就说话,少动手动脚!”灿珞想挣扎,但她的血脉被他封锁住,一激动挣扎就感到头昏不已。
  “这就是你不乖的后果!”他盯着她惨白的小脸说。
  “你这个无耻鬼,快点放开我!”不然她要生气了。
  “我现在只是碰你的肩,回到我住的地方,还有更无耻的事等着咱们做。”他的手支着她的下颗,弄疼了她。
  灿珞皱着眉。“两个大男人搂来搂去的,你有问题啊?”
  他更加肆无忌惮的附在她的耳畔说:“细白嫩肉的,你是男人吗?你心中自有谱,应该心知肚明!”
  那男子放下手,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他没料到她竟如此不堪折磨,轻轻一捏皮就破。
  “放开我家公子!”小喜着急的呐喊。
  “小喜,你快回去!”灿珞也叫着。
  “不要,小喜不能离开你!”这点她很坚持。
  “还真是忠心耿耿!不过如果你没啥用处,到时就把你卖去边疆当军妓。”他吓唬小喜。
  “你……”
  “小喜快走,我以主子的身分命令你”回去帮她讨救兵啊!
  “主子?”她真是上等人家的女子?
  “对!你快放了她,我家主子可是当今格--”小喜打算揭开真相。
  “住嘴,小喜!”她不是那么没骨气的人,会用身分打压别人,何况是她输了,她不能言而无信。
  “你家中还有什么人?”他不禁对她的身世感到好奇。
  “问那么多做什么?要逼我嫁给你,我是不会答应的!”该死的,她竟然会沦落到这么狼狈的地步。
  “嫁?我是要收你去当我的小妾!”他直接打碎她的美梦。
  “小妾?!你去死吧!”真是污辱她。
  “你长得倾国倾城,放了你太可惜!”他的手又搭上她的肩。
  “你这个大混蛋--”
  “把这字据签了,我就放过你!”那男子忽然像是发觉什么不对劲,他感到四周的空气正急速窜动,而东城的红旗也升了起来,他没时间陪她玩了!
  “字据?”他在说什么?
  “快点!”他得去办正事了。
  “这是什么?”完了!她识的字不太多,都怪自己平时爱玩,不肯习字,这下可好了,真的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签了我就放你走!”
  “我签、我签。”她迅速签下自己的名。
  “很好。”他收下字据。“这是卖身契!”
  “卖身契?我不签,你还我!”
  “格格--小喜只能哭丧着脸,看着那人将格格的卖身契收进袖口。
  做人不能言而无信,这可是你说的!嗯--想不到你是个格格。”他拍拍她的脸蛋,真是想不到。
  “是又怎样!我要你死无全尸!”她气急败坏的叫道。
  “那恐怕很难。”他捉住她扬起的手,拉近她,在她的唇上迅速点了一下,似是蜻蜓点水。“亲一下就代表你是我的人了!”
  他放开她,小喜连忙扶住灿珞。
  “可恶啊可恶啊你!”又被他占了便宜。
  “大胆狂徒!竟敢轻薄我家格格!”小喜好气。
  “别忘了你可是有卖身契在我身上!我会找到你,取回我要的东西。”他像是在立誓。
  灿珞凝视着他的背影。“小喜,咱们回宫!”
  “格格!”还好,格格没事就好,小喜险些喜极而泣。
  “我、永远都不出宫了。”她再也不要见到他……低头走着,灿珞愈想愈不甘心,她真是一败涂地。
  “公子。”突然有人叫她。
  灿珞抬起头。“是大婶啊!你们过得还好吧?”是上回她帮忙的乞丐群。
  “托您的福,顺利极了!公子,您能不能过来一下,大婶有东西要给你看!”
  “好。”灿珞没有多想的向前走去。
  “要给你看的就是--吓!”那乞丐大婶忽然发狂的拿出刀要刺杀她!
  “做什么?我好心好意救你们,你们竟然忘恩负义想要杀我!”灿珞闪了个身,惊险的躲过一刀。
  “格格,你有没有怎样?”小喜吓得赶忙奔来挡在灿珞的面前。
  “原来你不是狗皇帝的阿哥,而是格格!”周围的人影一闪,又来了一些人。“全都一样,不准留下半个活口!”他们各个拿刀,而且武功十分高强。
  “你们是谁?”灿珞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南明后代!”
  “奇怪?你们不是全被关在大牢里吗?”怎么又跑出来作祟了?
  “废话少说,杀--”乞丐们立刻动手。
  “小喜快走!”灿珞略懂武术,但学得不深,一个人要应付那么多人很艰难,她步步为艰的闪身,左腿旋踢,踢昏了一些逆贼,但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多!
  “啊--不要伤害我家格格!”小喜随意抓起东西想反抗。
  “今天非要用你的命来祭我南明大国君王!?”其中之一的乞丐欺近灿珞。
  “你休想!”灿珞赶紧闪身。
  “杀了狗皇帝的格格,我们也痛快!”
  “住口!少污辱我皇阿玛!”灿珞不准别人污辱她的父皇。
  “你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受死吧!”大刀一挥来,但没杀到。
  只是,她的衣服被划破,眼前已无路可退,她听见小喜不断的在尖叫,心知没救了,只能闭上眼睛等死。
  突然几条丝线凌空而来,重创逆贼的太阳穴,那来人下手狠毒且功力深厚,似乎不想留下活口。“张开眼,你死不了!”有人在对她说话?!她一看,“是你?!”
  那男子轻抚她的肩膀,然后又放下。
  “你杀了朝廷重犯,该当何罪!’她立刻兴师问罪起来。
  “现在不是你教训我的时候,快点回去。”她人在宫外,随时可能有危险。
  “格格,我们快走吧!”小喜扶着灿珞。
  她们一走,那男子的身旁立即现出几道人影。“王爷,全死了!”
  “收拾一下,马上调查他们是否有同伙,以及如何从大牢里逃出来的!”那男子的脸瞬间变得冷漠阴惊。
  其中一人则若有所思的低喃,“咦!皇上的队伍是从她们走的方向过来的。”
  男子闻言抬起头,盯着她们消失的背影。

  初夏的天气渐热,灿珞既怕热、又怕冷,所以,当初康熙才会把那冬暖夏凉的俞萼斋送给她。只是,现在康熙却罚她跪在养
  心殿门外,而且一跪就是五日的早上。她怎么那么倒霉!在回程中碰到回宫的队伍,还让皇阿玛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下好了,她没死在逆贼的刀下,却恐怕要跪死了。
  “格格,天气热,吃碗冰莲子汤消消暑!”小喜买通了太监躲在树后,再让交情好的太监去把风。
  “小喜,你不要命了,居然还敢来,”灿珞心知,皇阿玛就在养心殿内。
  “奴婢怕你中暑。格格,这是你最爱吃的冰莲子汤!偷偷吃,皇上不会发现的。”小喜轻声细语的说。
  灿珞看着冰莲子汤,她跪了一整个早上,皇阿玛还是不准她起来吗?天!她的腿好酸,还流了一身的汗!
  “格格,吃慢点!”小喜拍着她的背。
  “好吃,真凉--呜,咳咳……”她吃得太急,都呛到了。
  突然,养心殿的大门开了,灿珞连忙丢下碗,吞下莲子,险些没噎到。
  “灿珞,你--”
  “皇额娘,您跟皇阿玛求情求得如何?我可不可以起来了?”她可怜兮兮的问。
  “我看你还是多跪点,在这儿好好反省。”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觉得灿珞做得太过火了!
  她可是个格格,竟敢偷跑出宫!
  “您不能这样啊!皇额娘,灿珞知错了,也立誓不再偷溜出宫。”她真的不敢了。
  皇后叹口气。“小喜,扶你的主子进养心殿。”
  “是!”
  “皇额娘,皇阿玛原谅我了吗?”
  “你别开心得太早,你皇阿玛是要验你的字,快去!”皇后忧心仲仲的说。
  糟糕!这下她要露出马脚了。“皇额娘,我跪得头昏,可不可以改日再验?”
  “不行!你皇阿玛向来疼你,冀望你有所成就,今天就是验收成果的时日。”
  哇--连皇额娘都在逼她。“那我可不可以再跪下去,不要进去?”灿珞知道自己现在很懦弱,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小喜,把格格带进去!”别让皇上久等了。
  “不用了,灿珞可以自己走!”就算腿还是麻麻的,但总比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来得好,只不过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不会就是不会!
  康熙正坐在椅子上看卷宗,养心殿内没人敢大口吸气,四周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女儿给皇阿玛请安!”灿珞嗫嚅的说。
  康熙没理她,迳自翻阅着奏章。
  皇阿玛是真的在生她的气!灿珞心中上心下心的思忖。
  久久,康熙才问:“灿珞,你老实告诉皇阿玛,朕不在的期间,你去过学堂习过几次字?”
  “皇阿玛……”该说吗?会把皇阿玛气坏的耶!
  “讲,皇阿玛要听。”康熙很坚持。
  灿珞低下头,绞着手小声说:“没……没几次。”
  “有去过?”
  “灿珞可以保证,学堂我是有去过,康师父可以作证!”她没骗人,只是去了也没用,她根本就没习过半个字。
  “那就代表你也习了些字啰?”总算还有心向上,康熙有点欣慰的想。
  灿珞钓视线则是左右飘移。“是啊是啊!是……习了不少!”
  “既然如此,字就一定有进步,朕想看看。”康熙步下阶梯,走近她。
  “皇阿玛,今天不方便吧?你在阅卷--”别耽搁正事啊!
  “那都可以暂时先搁下。”看她还有什么借口?
  “也没有纸墨啊,叫人准备又不方便。”惨了惨了!这下她又要跪更多天了。
  “皇阿玛早就有准备,喏!纸墨就在你身后。”
  灿珞回头,果然看见书房四宝一样都不缺的陈列着,看来她逃不过了!
  “皇……阿玛要女儿写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拼了。
  “晓以大义这四个字。”
  “颇基本的嘛!应该不会太难!”灿珞死鸭子嘴硬,拿着墨笔的手却直发抖。
  “有了你这句话,皇阿玛感到很欣慰,但做人不可口说无凭,你现在就动手写个字来给朕看看!”
  “可……以。”灿珞闭上眼睛,她决定豁出去了。
  康熙的下巴忍不住抽搐起来。“珞儿的功力实在是太出神人化,居然闭着眼也能写字?”他这个当皇帝的都没有那么高竿。
  “不是啦!皇阿玛,女儿是深陷在写字的气氛中,才会情不自禁的闭上眼。”她硬掰。
  “写好了?”
  “嗯!”不堪入目啊!
  康熙拿起纸。“这是……”怎么有看没有懂?
  “皇阿玛要我写的晓以大义啊!”灿珞赶快说明道。
  康熙只觉怒不可遏,这哪像字,根本是鬼画符嘛!“荒唐!这阵子你根本没习字,还敢骗朕!”
  “是皇阿玛要人家写的……”现在又骂她,灿珞的头垂得好低。
  “那你告诉朕,这种字传出去能看吗?”她可是个格格,该会琴棋书画才对。
  “这可就是字啊!”她有话要说。
  “这是字吗!这根本就是鬼画符!”康熙气得想把那张纸撕碎。
  “对对对!皇珂玛说得对极了,这是鬼画符!”她就顺着父皇的说法办吧!
  “你……”
  “皇阿玛,是康师父说的嘛!这就是商朝的字,那种刻在龟壳上面的假古文经……”总算掰出来了。
  “哦?你说这是假古文经?”
  “是……虽然珞儿学得没有三成像!”她鼓起勇气继续狡辩。
  “放肆啊你!”到现在她还想欺君吗?
  “皇阿玛,字我是真的学不来,您就别逼我了。”她也很苦恼啊!
  康熙走了几步,气也慢慢消了。“不学字也可以。”他让步了。  灿珞感到喜出望外。“真的吗?太棒了!”万岁--
  “但是,皇阿玛要把你指给人家。”康熙说出他的心事。
  “指?”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把你嫁出去!你已十八,也老大不小,不能再留你了!”他要趁早找个好人家将她嫁出去,勉得他这个做阿玛的成天为她提心吊胆、牵肠挂肚。
  “珞儿不要!”她才不要嫁。
  “就这么决定了。”皇上下旨,哪容得她有异议?
  “皇阿玛……”她怎么会愈弄愈糟?这叫做弄巧成拙吗?
  在佟王府里,佟埒正在练武,他耍着剑,刚柔之力用得恰到好处。
  “王爷,在您的衣服中发现这张字据。”下人呈上来。
  “字据?”他边顺气,边看着那张卖身契,脑中马上浮现一张倔强且不服输的精致脸蛋,嗯--他倒是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王爷?”
  “平宜,去替我打听看看有哪家的格格略懂武术。”是该把她要过来的时候了。
  平宜恭了个身。“王爷,平宜知道会武功的格格”……会不会是……”
  “她叫灿珞!”
  “王爷,您说的灿珞格格可是大大的有名!”
  “那就有趣了。”佟埒收下字据,心中小有打算了。
  突然,大厅突然传来马马公公的声音,“佟埒王爷!”
  “魏公公?”怎么皇上突然派人上门?
  “快!快跟我走。”马公公很着急。
  “那也得等我穿上朝服!”佟埒大刺刺的站着,下人们立即涌上前为他穿上朝服。“马公公,有事吗?”
  他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皇上派我过来的,
  好像要追问有关这次逆贼逃狱的事,皇上很生气!”
  平宜立刻为此事打抱不平,“那也是无可奈何,佟埒王爷才刚由边塞打仗回来,接下东狱的事不到三天,根本就不熟悉其中的事务!”
  “平宜,废话少说。”
  马公公也觉得不可思议。“明明狱中有三道锁,犯人是如何逃出去的?”
  “内神通外鬼!”平宜小声的嘟嗳。
  “你的意思是?”马公公立刻询问。
  “平宜,别做无谓的猜测!”佟埒阻止道。
  “可是王爷--”
  “王爷,皇上好像有意要收回你的兵权,因为外边有人说王爷拥兵自重,想要造反……”马公公越说越小声。
  佟埒没有反应,平宜已不服气的大叫,“太过分了!王爷可是塞北的大将啊!”利用完了就这样说他。
  佟埒仍未说话,只是一跃上马,飞也似的奔出去。“哎哟,王爷,您要等等我!”马公公叫着,卖力的爬上他的老马想追上去。

  “你们这群笨蛋!”灿珞生气的大吼。
  “格格请息怒。”
  “连西瓜皮做的球也踢不好,你们还能玩什么啊?我好无聊喔!”
  小喜见到主子一停止玩野蛮游戏,立即奔向前。
  “格格,你都汗流浃背了,擦一擦吧!”
  “小喜,我闷得发慌,你快帮我想想办法该怎么办?”
  “奴婢没办法。”小喜老实说。
  灿珞闻言,莫名的就想发火。“你也没办法?那我岂不是等死就好?皇阿玛说要我指什么婚,我都快烦死了!”
  “格格……”小喜一副欲言又止。
  “你说吧!”不必拐弯抹角。
  “其实格格嫁了也好,免得壹妃一天到晚在其他妃子面前嘲笑格格……”
  "那个生不出鸡蛋的母鸡就只会挑拨离间!”
  灿珞一脚将西瓜皮踢远,但飞远的西瓜皮却马上又飞了回来,直接踢进下人手中拿着的笼子。
  “是你!”
  佟埒下了马,身上穿着朝服,她才发现原来他也是大清的臣子。
  “不是我是谁?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佟埒拍拍灿珞白里透红的脸蛋。
  “放肆!”她立刻闪开。
  “倒是挺有格格的架式。”佟埒嘲笑着说。
  灿珞仰起小脸,倒退一步看着他。“既然知道我是格格,还不跪安!”她可是高高在上的。
  “没必要。”他却一口回绝。
  “你-”
  佟埒盯着她,手掌猛地握住她的下巴。“你的本性真的这么刁蛮吗?”
  他问这个做什么?“是又怎样!你还不快放开本格格!我可是金枝玉叶,你这狂妄放肆的小人!”好痛喔!
  他的脸上露出淡笑,像是很佩服她的倔强般,看着她许久后才放手离开。
  “可恶!你给我回来!”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灿珞低叫着,她何时受过这种待遇?
  “格格,别气了……”
  “你叫我怎能不气?他太目中无人了。”灿珞边走边生气,正打算回到俞萼斋时,马公公已带着宗人府的高手侍卫走来。
  “格格。”小喜下意识的护着主子。
  是冲着她来的吗?“马公公!”
  “灿珞格格,咱们是奉皇上的命令前来捉拿你的。来人啊!将格格带至养心殿!”
  “马公公,我犯了什么罪,您凭什么捉拿我?”她不懂。
  “凭皇上的旨令!”不能怪他,马公公也是奉命行事。灿珞一下子就被架住。
  “等一下,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提人?快放开格格……放开……”小喜迫在后头,心知大事不妙了。
  她又跪回养心殿了,只是,这次连皇额娘也无法替她求情。“皇阿玛!”她不解看着父皇。
  康熙怒视着她,而在场的人有皇额娘、可恨的壹妃,还有……他!
  他居然能进得了养心殿?!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极就算是再大的臣子,也不可能和她皇阿玛平起平坐啊!
  见到他凝视她的锐利目光,灿珞赶快将小脸撇开。
  她这个格格当得有够丢人的,没让他跪安,却要她跪在地上,他现在一定抱着看好戏的心情。
  “灿珞。你认得这些东西吗?”康熙开口问。
  马公公立刻派人将东西遂一放在地上。
  “这……认得!”玉扇子,壹妃的金银珠宝全被找回来了。
  壹妃立即假哭,“皇上、皇上,你看看,灿珞就是成天不学好,竟学起人家偷东西,这玉扇子可是您送我的,我当作宝贝般不敢拿出来用,可灿珞……”
  灿珞瞪着她,知道壹妃是故意要让她的皇额娘难堪的。
  这女人还真是倔强呢!佟埒嘴角上的淡笑始终没有退去。
  看什么?灿珞火大的心忖,就知道他跟壹妃是一伙的!
  “灿珞,你太令朕失望了。”
  “皇阿玛!玉扇子是我拿的,我虽然难辞其咎,但天气热,我借来扇扇风,过几天就还了,壹妃何必大惊小怪?”分明是要陷害她。
  “灿珞……”皇后忍不住斥责道。
  “皇额娘,灿珞没说错。”
  “不可以没大没小!“皇后不着痕迹的提点她。
  壹妃见状,更是拿来小题大作。“皇上您看,灿珞就是太骄纵任性,拿了我的东西不打紧,更可恶的是,她竟私自将狱中的人放走,那可是重刑犯啊!”
  重刑犯!是她放走的?
  有没有搞错啊?“什么重刑犯,我不知道!”灿珞气得蹙起眉。
  康熙气得怒不可止。“这些金银珠宝全是在那些重刑犯的窝中搜到的,灿珞,你骄纵任性也就算了,竟敢私自偷你壹妃娘娘的珠宝给犯人,还放他们走!
  皇阿玛在说什么,她怎么全听不懂。
  “皇上,灿珞就算再胆大妄为,也不敢私自放了逆贼,请皇上明察。”皇后适时发言替灿珞说话。
  “就是因为皇后常护着她,把她宠坏了,现在才会做出这种无法无天的事!”壹妃幸灾乐祸的落井下石。
  佟埒则是在一旁冷曝旁观。
  “壹妃,你少胡言乱语!”灿珞实在是气不过。
  “你居然还没大没小的顶嘴。”壹妃也不甘示弱的反击。
  “灿珞,你住口!”康熙指着她怒吼。
  皇后知道康熙是真是的动了怒,这可不是说着玩的,她一激动,为了女儿的安危,也跪了下来。”皇上,请您明察!"
  灿珞的眼眶红了,不自觉的对上佟埒的眼,但又迅速避开,她抱住母亲,告诉自己绝不让壹妃欺负她们母女。
  “灿珞,谁替你下跪求情都一样!偷拿壹妃之物,又协助犯人逃狱滋事,你该当何罪?”康熙怒骂道。
  “我没放走犯人,这整件事我根本不知情。”
  “你还不认罪?念在你是朕的女儿的份上,坦白从宽。”康熙想给她机会。
  “我不认!”没做就没做,她的心中坦荡荡,不用怕什么。
  “你……”
  “皇上请三思,灿珞是您的女儿啊!”皇后的泪仿如决堤般。
  “皇额娘!”灿珞看到壹妃得意的眼神,心知她达到目的了。
  “格格?人家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她只是个格格,又是蓄意协助逃犯,这罪可重了!”壹妃一直在加油添醋。
  “灿珞,快认罪!”康熙也急了,他不想真定她的罪啊!
  “皇额娘,女儿没做!”
  “总而言之,你就是嘴硬,好!那你就休怪朕不留情面。证据据确凿,不容你狡辩!放走重刑犯是死罪,你不认,朕自有法子让你认!”康熙不得不说重话。
  佟埒就像在看场闹剧一样,他的视线投有离开过灿珞,她倔强得不得了,冰雪聪明如她,本来可以揪他出面来替她作证,但她却坚强的不要。
  “这种子虚乌有的事,一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我!太子扶正的太日子就要到了,只有我出事,便能除去某人的心头大患!”灿珞意有所指的看着壹妃。因为,皇阿玛会和皇额娘会共商立太子的事。壹妃要为她的,阿哥争取权益,就得不挥手段的除去心头大患。
  “灿珞,你这是在指我吗?呜……皇上,我的人格可是清清白白的,今天灿珞居然这样说我,她根本就是在冤枉我,我……不想活了!”
  唉!这傻瓜,说她聪明还真是笨到底了,她不知这么意用事只会害了她自己吗?佟埒忽然不想太早跳出来替她说情。
  不想活不会去死啊!“没人要你对号化入座,急着承认,壹妃娘娘!”灿珞高傲的将小脸抬高。
  看到壹妃难堪,她就感到好快活,她可没她皇额娘的好心肠,谁敢惹她,就等就被以牙还牙的加倍还回去吧!
  “皇上,您看她越说越过分,您得为我做主啊!”壹妃的手绢派上用场了,正好可以假装擦泪水,因为假哭哪会有泪水!
  “既然你如此不知悔改,就算你是朕的女儿,私自放走犯人,也是于法不容,朕就将你交由宗人府来处理!”康熙痛下决心,只因灿珞犯罪是有凭有据的。
  皇后如临大难般的瞠大眼。“皇上,不要!我求您放过灿珞,她下次再也不敢了……”
  壹妃别在一旁偷笑;而那个臭男人也不知道帮她一下!
  “宗人府?我没犯就没犯,交给什么部门都一样,我问心无愧。只是这件事却让我看透了皇阿玛您!”哼!她偏不认输
  到现在她还在嘴硬!佟埒轻撇唇,他已经给她很多次机会,难道放下身段来求他有那么难吗?她再倔强下去,恐怕只会自讨苦吃!
  他干吗一直看着她?要是壹妃看到,可能又会以为她是和他眉目传情呢!
  “看透了朕?”
  “灿珞,皇额娘求你,你别说了……”
  康熙倒是很想听。“让她说!”
  “说就说!”灿珞站起身,“皇阿玛您是个不明事理的昏君,明明有人污陷我,您却依这些不重要的东西来判我的罪,今天就算我服了,也不是心甘情愿的。”
  皇后闻言,倒抽了一口气,康熙则是被她的话气得直发抖。“你说朕是昏君!”
  “皇上,灿珞没这个意思……灿珞,你快跪下给你皇阿玛赔不是!”皇后拼命拉着她。
  “我不要!”她倔强的撒开脸,却不小心迎上佟埒探索的眼光,她挑衅的回瞪着他。
  “皇上,依臣妾看,灿珞真是太目中无人了,今日的事要是传扬出去,能听吗?”壹妃还在扇风点火。
  皇阿玛真的不念在他们十八年的父女之情吗?其实,灿珞的心中好难过,但她硬是将下巴抬高,看着天花板,这样眼泪就不会流下来。
  佟埒看出她脆弱的一面,没来由的想将她拥入怀安慰。
  "灿珞这是你逼皇阿玛的,你不要怪朕无情!”
  “不要!皇上,不要啊!灿珞吃不了宗人府的折磨,如果她有罪,那您贬去我的地位,让我代替她受苦!”皇后爱女心切,她只有灿珞这个惹人疼的女儿啊!
  “谁来求情都没用,来人!”
  “她没罪。”眼看情势已僵持到最高点,佟埒终于开口了。
  所有的人全都看着他。而他则缓慢的走到灿珞的身旁。
  “佟王爷,这件事有凭有据,你是无法替灿珞脱罪的。”壹妃咬牙切齿的瞪着这个半途杀出来的程咬金。
  “佟埒,你给朕交代清楚!”康熙命令道,欣喜终于有人想救他的傻女儿。
  “没人要你多管闲事!”但灿珞却不想领他的情。
  “你这个不知感恩的小家伙!”他微露出袖口,让灿珞清楚的看到她的卖身契。
  天啊!“你……卑鄙!”她竟有哑口无言的感觉。
  “佟埒?”
  她终究是要臣服于他的。“皇上,那群逆贼不是格格放走的,微臣曾看过格格被逆贼追杀。”
  唉!她刚才求他不就行了?那他们父女关系也不会弄得这么糟。
  灿珞负气的不理他,他到底存着什么意图?他看起来就是不会不求回报而救别人的人。
  “或许是要杀人灭口。”壹妃坏心的道。
  “除非有更有力的证据。”康熙的气慢慢的在消退。
  为了让她成为他的,说什么他也会努力的。“当时……她--”捕捉住她的眼光。“和微臣在-起!”
  “你说什么?!把那句话收回去!”灿珞非常愤怒,这可是有关于她的名节。
  “全是真的。"他又补上一句。
  “不是的。”她宁可不要他救她。
  “朕……明白了。”康熙已由震惊中回过神。
  而她宁死也不要这样的证明!“我根本不认识你!灿珞大叫,但没人理会她。
  “太好了!灿珞…”皇后不禁喜极而泣。
  灿珞扶起皇额娘。“可是他……”
  “皇上,微臣认为整件事还没完,丢掉的东西又在格格的闺阁里失而复得,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他的一语惊醒梦中人,康熙看向壹妃。“是壹妃找人去动俞萼斋的。”
  壹妃吓得赶快跪下来。“皇上,贱妾不知情,完全不知情!”
  “所以此事还要再调查。”是谁,各人心知肚明。
  “佟埒,你的意思是?”
  “目前的情势并不代表格格没罪,壹妃和格格都有嫌疑!”他很公正。
  “你……”救她又要害她?他到底是敌是友?毁了她的名节还要得寸进尺!康熙的脸色又凝重起来。“当然要查!”而且要力查到底。
  “皇上,就交由微臣来查吧!军权已收回,微臣又刚接掌狱中事,加上此事不能外扬。以免打草惊蛇,微臣愿意追查到底,还格格或壹妃一个清白。”
  不过,他当然是另有意图啰!
  “朕许你查到底。”康熙想了想。“格格你也带回佟王府吧!她没人保护,朕不放心!”
  皇阿玛居然还会担忧她的安危。“皇阿玛……我不要去他的佟王府!’这是什么决定?她保护得了她自己。
  佟埒出声道:“你要履行你的卖身契了!”
  这就是他真正的用意,她明白了!
  “容不得你反抗,朕有你这个女儿,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就会替朕惹麻烦!”康熙的怒火又往上升。
  皇阿玛是嫌弃她了吗?“去就去,我也不要、留在这个皇宫!”
  “好,这是你说的。”佟埒接下话。
  “你……”
  壹妃已看不下去了。“皇上,我怎么知道佟王爷和灿珞之间的‘交情’呢?要是佟王爷有意隐瞒实情,而使我成了冤大头……”壹妃的这番话当下教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佟埒面无表情的凝望着康熙。
  “朕相信佟埒。”
  壹妃仍不死心的追加一句,“人心总是会有偏差的。”
  “那你要怎样?”灿珞凶巴巴的问。
  虽然他毁了她的清白,但救了她二次,让她免去牢狱之灾的人是他,她要替他出一口气。
  “贱妾要派一名丫环跟去佟王府。”看招吧!
  “可以。”
  “谢皇上。”
  派个丫环跟着她?哼!以壹妃的为人刻薄且心胸狭窄、城府又深!她的丫环铁定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
  还会青出于蓝呢!不过放马过来吧!她什么都不怕。


  第四章 似有情

  住进佟王府倒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她自由多了,但这些日子迟迟未见到佟埒。这样也好,免得她的情绪又不满。
  但在这里,有时她挺无聊的,小喜被派去厨房,只剩她一人闷得发慌;而壹妃派来的丫环总摆出一副柔弱惹人怜的模样,竭尽所能的接近佟埒,看了就惹人厌。
  听说佟埒都在书房,而壹妃的丫环寸步不离的陪着他,唉!反正她也无所事事,就去偷看一下吧!灿珞蹑手蹑脚的走近书房,在纸窗上挖了个洞,她屏气凝神的转动眼睛,左看右看,就是没见到壹妃的丫环,只看到佟埒。
  “哎哟!”灿珞远离纸窗,捂着右眼,看见手指上沾着墨。
  “进来!”他命令道。
  咦?他知道她在偷看?!他不是聚精会神的看他的书吗?灿珞缓缓的走进去。
  “偷窥别人是不对的行为。”他盯着她,刚才他用黑墨惩罚了她。
  “我只是好奇,又不是有意的,你下手太重了!”她直跳脚,用手擦着眼眶,但越擦越扩散。
  “不认错,那我就不帮你。”他威胁道。
  “帮?”什么意思,她不会自己擦掉吗?
  “那黑墨是东北进口的,要用特殊的颜料才能抹掉!”他提示道。
  灿珞看着自己的手,“那你快点给我那种颜料啊!”
  “那就得看你怎么做啰!”换言之,她得求他。
  可她才不要!“我就不信没有其他的法子。”
”黑墨的效用有千年之久,你这辈子就这样出去见人吧!”佟埒没有挽留她,只是云淡风轻的说道。
  灿珞又乖乖的绕回来。“对不起啦。”但说得不甘不愿。
  “这才对。”
  “你快点给我颜料擦掉嘛!”
  佟埒让出些微的空隙。“坐下。”
  “做什么?”她坐下去,和他靠得好近。
  “如果要擦掉就别问太多。”
  “你最好别耍把戏!”她只能在口头上逞能。
  他很满意于她的顺从。“手绢呢?”
  “在这儿。”灿珞递给他。
  “脸过来点。”他定住她的后脑勺。
  “我自己擦就行!你把颜料涂上手绢!”她才不要和他靠那么近。
  “已经涂上了。”他的视线没放过她那美如天仙的脸蛋。
  “那就给我!”他何时涂涂上去的,她浑然不知,可能是刚才看他看得太入迷。
  “我帮你擦!”他二话不说的擦拭起她的眼,灿珞先是反抗,但最后却一动也不动的顺着他。
  “擦干净了吗?”她看见手绢上的黑墨。
  “手。”
  她乖乖的伸出手,一下子就被擦得干干净净。
  “居然这么神奇!不过是普通的手绢,怎么会有这般通天本领?你……你唬弄我!”灿珞直到这时才会意过来。
  “过河折桥啊你?”他当然不会承认。
  “你真可恶!”她气得指控道。
  “只是小小的惩罚而已。”
  “我又没犯错!”她低叫。
  “刚才你道过歉了,所以我不同你计较。”他收回目光,发觉她就是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我收回我的道歉!”
  “来不及了!”
  “你……你把它还给我!我命令你!”她气得胡言乱语。
  “现在你是在佟王府,不是紫禁城,你的权力发挥不了作用,而且你别忘了你是犯人!”
  “可恶!”
  “坐好不要动!”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就只会唬弄我,只会欺负我,先前那两次……”她忽然停顿下来。
  “心虚了吗?我的锦囊呢?”他顺着她的话语提起。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什么锦囊?”她只能装蒜。
  “罢了,你留着吧!”他不跟她计较这些小事。
  “我又没拿!”
  “你说谎的技术很差。”他拿起书研究,不再理会她。
  灿珞偷看着他英俊的脸庞,壮硕体格和俊脸全长在这人身上,他是得天独厚,只可惜人坏了点,她知道他长年居住在边疆,忽然被调回来一定有原因。到了中原,他就是龙困浅滩--和她一样,失去自由,那是很难过的,她能体会。不行、不行!她不能再偷看他,再看他她的心脏就跳得好快好快,这次更加猛烈,因为她和他只有咫尺之远。
  这人真卑鄙,竟连她的心都要控制。
  “看完了也研究完了吗?”他忽地捕住她的视线焦点。
  灿珞当下脸色泛红。“我才没有!”
  “无聊吗?要不要我教你习字?’’
  “不要,我刚习完甲古文,没精力去习其他的!”
  佟埒不容她拒绝,执起她的柔荑,“你的手很漂亮,不弹筝琴或习字真的很可惜,算是暴殄天物。”他由衷的头一次赞美她。
  可灿珞却立刻收回手指。“我要走了!”这样的气氛好奇怪,弄得她浑身不自在。
  一打开门,就见到壹妃的丫环--青儿!
  “格格吉祥!”青儿露出我见犹怜的模样。
  她的错觉吗?青儿方才的凶残样已在瞬间消逝无踪。
  “青儿惯例要来服侍王爷,但看到格格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外,怕书房有东西会丢了,所以……”
  “所以你算是在监视我吗?”灿珞不客气的直问。
  “青儿……不敢!啊……王爷!”
  她可真会装,原来他们的私会不是假的,而她竟因此而伤心!
  “她是鬼鬼祟祟的,但我已经惩罚过她了。”
  什么?连他都这么说!
  “奴婢是有了壹妃的前车之鉴,怕格格……”
  灿珞的气全浮上来。“我就是再穷,也不会去偷佟王府的东西!”她可是很有志气。
  “格格!”青儿假假的讪叫着。
  “青儿,你进来吧!”他弄了份假资料等她来看。
  青儿还在沾沾自喜,以为王爷是站她这边的。
  所有的行李全打包好了,灿珞一气之下便想走人,但走到门前,又绕了回来。
  不对啊!倘若她走人,那不就是代表她心虚?而青儿就不费吹灰之力打垮了她!
  她何必走呢?她可是格格,是徒王府的贵客,没必要为了一个没水准的丫环气坏自己,那多划不来!留下才是明智之举。
  突然她听到“叩叩叩!”的敲门声,“是谁?”
  “是我。”是佟埒。
  “你来干吗?"她才不要见到他,居然和青儿同流合污,污蔑她的人格。
  “送饭来,你一整个下午都没进食。”他担心她饿着。
  “我不吃!”气都气饱了。
  “我进去了。”
  “喂!你……这里是我的闺房,男女授受不亲,你快出去啦!”要是被人看见还得了。
  “我负责送饭来给你吃。”他可是站在理字的一边。
  灿珞将脸撇向一边,他拉她坐到身旁。
  “送好你就可以出去了,我这里不欢迎你。”她在生气中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心中竟有着难过。她嫉妒青儿和他那么亲近,但这是他家的事,她何必管?
  “还在生气?”他睨着她的脸。“还气得不轻,想走人了吗?"
  “是想走人!”
  “你不会不知道紫禁城已经对你下了禁足令了吧?”掀开碗盖,让热雾散开。
  “这一切全是你害的!”她是这么认定的。
  “乖乖留下来。”他定定的看着她。
  “留下来让人污辱我的人格吗?这种吃亏的事我不干!”其实她的肚子好饿,却拉不下脸。
  “那不是有意的,没有人能污辱你的人格。”
  “哼!我已经认定这里是你的地盘,所以很少用格格的权威来压迫你,你也少找我麻烦!”
  他的手很大、很粗糙,她明白那是长年征战扎营的痕迹,是他的骄傲、他的功绩,但每每都磨破她细白嫩肉的皮,害她好痛。
  “你没忘记卖身契的事吧?”
  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早忘了!”
  “就算皇上不开口,我也要定你了。"这是他的决定。
  他在说什么?“我现在已经住进佟王府,可以把卖身契还给我了吗?”一到手她就要将它毁尸灭迹。
  “你知不知道那卖身契的含义?”他的眼神变得很奇怪。
  “不知道,什么含义也没有!"她也不想知道。
  “那代表我能向你予取予求。”他居然非常露骨的告诉她。
  “你才不敢,你已有青儿,少动我的歪脑筋!快放开我啦!”她挣扎着。
  “青儿只是个下人。”
  “骗人!你明明喜欢青儿。”她突然负气的大喊。
  佟埒皱起眉。“你怎么会这么认为?”他哪种表现令她觉得他有意于青儿?他的目标一直都是她。
  “是不是?你喜欢青儿?你们郎有情、妹有意,落花流水的……我、我绝不会让你们如愿以偿!"
  佟埒不想多费唇舌跟她争。“你要怎样做?"
  “搞破坏!”
  “怎么搞?”听起来挺有趣的,他好期待。
  “告诉你我的计划就失败了!”她才没有那么傻。
  “有个法子可以令青儿远离我。”他丢下长线想钓大鱼。
  “什么?快说来听听。”可他和青儿同一阵线,告诉她绝对有问题。
  “这样--”猛地,他温热的唇掳住她的!
  “唔……”卑鄙小人!
  “张开嘴!”他含糊的命令道。
  “我不要!你怎么可以亲我?”灿珞推开他,用力的擦着自己的唇。
  “这只是卖身契中的一项权力。”
  可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反正以后不准你亲我就是了。”
  “很难。”他一口回绝了。
  “等我禀告皇阿玛,你就死定了!”她试着警告他。
  “哦?”他挑高眉。
  “皇阿玛要将我指给别人,你少破坏我的名节!”她想到这个挡箭牌。
  “你父皇要将你许给我。”他直接将正确答案告诉她。
  “什么?!”他的话把她吓得弹跳起身。
  “你好自为之。”他拍拍她的脸蛋,越过她,留下错愕的灿珞。
  “佟埒,你给我说清楚!”她不要,如果是他,她怎么会不知道?
  而且他已经有青儿了,要搞破坏是她一时的气话,她至少有成人之美的风度,玩完了就罢手,但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将她平静的心搅乱?
  闷日子没多久就结束了,有个叫平宜的男子愿意陪她在佟王府打发时间,不过,条件是要有小喜在场。
  平宜总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小喜,那就是男女之情吧?灿珞猜想。近黄昏了,她玩得一身脏,想赶快回房。
  “今天玩得真是过瘾,平宜,你真是厉害,改天我跟你挑战射箭!”
  “格格太抬举平宜了。”
  “哪儿的话,在我面前,你不必跟我拘谨!”
  平宜是打从心底欣赏灿珞,她是个大而化之、不拘小节,不斤斤计较的格格,并不是外人传闻中那么难相处;相反的她十分讨人喜爱,只是灿珞很容易
  将仇恨忘记,而只记得别人的恩,这点足以教她吃大亏!他得想想办法。
  他们两人有说有笑的走着,她银铃般的笑声传到早已痴等她近两个时辰的佟埒的耳中。
  他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他宝贵的时间居然浪费在等她的身上。
  “咦?我的东西怎么全不见了?”灿珞狐疑的踏人房间。
  平宜听到她的话,也不在门外驻足,一脚想踏人她的闺房。
  “你进来干吗?”冷漠的声音响起。
  “佟王爷!”平宜立刻识相的退下。
  “佟埒,你搞什么鬼!我的东西呢?”
  “我才要问你,你搞什么鬼!”他忽然大吼,高大的身子按捺不住的站起来,额角的青筋浮现。
  “怎么你反而指控我?”灿珞直往后退,她又没招惹他,他生什么气?
  “一整个下午你跑去哪了?”趁现在他还有耐心,她最好解释清楚。
  “去……解闷!和你的手下平宜,他是个好人,我很喜欢跟他玩。"咦?他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住口!”在他的面前说别的男人,还说她喜欢他!气死他了。
  “是你要我说的,现在又要我住口,你到底要我怎样?”
  “以后不准你跟平宜在一起。”他莫名其妙的决定。
  “不跟平宜在一起,那我不就准备闷死?”她才不依。
  “你可以到书房来。”他做出让步。
  “不要!”那里有青儿在。
  他马上气到最高点,她的不要、不依、不可以,全是在拒绝他,但她却说她喜欢平宜!
  “那你要怎样?我等了你两个时辰,你懂不懂?”他一把抓住她,生气的咆哮。
  他抓得她好痛啊!“又没人要你等!”哎呀!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她这话无异是火上加油。
  “是没人要我等。”他阴冷的说道。
  “是你自己要承认的,现在可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吗?佟埒。”她一步步往后退,他却一步步的逼近。
  “我要怎么处置你才好?”
  “我没犯错!”不公平!干吗老是要处罚她?
  “你喜欢平宜!”他又大吼。
  “喜欢他又没错!他会陪我,亲近我这个跋扈的格格,然而你只会在书房和青儿……”她说不下去,心隐隐在作痛。
  “怎样?”继续说啊!
  “那是你的事!”
  他则将她困在墙上,手臂定在她的左右侧,让她无处可逃。“你真不乖。”
  “快放开我!上次你吻我,害我整夜都睡不着,这次你休想……”
  “睡不着?”思念他吗?
  “这样你满意了吗?”
  “只是那样你就睡不着了?”如果他再多做点,那她怎么办?
  “还要怎样?你是什么意思?”灿珞张大眼。
  “很快你就会明白。”他嘲诸的捉住她的下颚,手指放肆的摩擦她的水嫩肌肤。
  “我不要这样--”
  由得了她吗?“只要你说你不喜欢平宜,我就放过你!听见了吗?说你心中没有别人!”只能有他。
  “你英名其妙!”她喜欢平宜这种朋友不可以吗?
  “你就是不说?”即使他用尽了各种方法。
  “违背良心的事我是不会说的,无论你怎么逼我!”她大声的回应他。怎样?别以为只有他会吼人!
  “你--”
  “放开我!”
  头一低,他又吻她了,而且这次的吻好残暴凶猛,好像要将她整个人撕裂般,她的心畏惧了一下,任由他为所欲为,因为她整个人都软化了,无力反抗他。佟埒的吻渐渐变得轻柔。
  “你为什么三番两次吻我?”她无助的问。
  “因为你很诱人!”
  “可我已经警告过你,我很有可能会被指给别人,你少惹我!”但他就是有听没有懂。
  “我要依卖身契来行事!?投有转圜的余地。
  “我可是格格耶!”她忍不住提醒他。
  “那也一样。”
  “你要干吗?”要她当他的奴婢吗?
  “吻你!”他的意图很明显。
  “不行--”她赶紧捂着嘴,却被他披下,唇又印上她的。
  这次,他轻而易举的撬开她的贝齿,充满情欲的舌头和她的纠缠;他尝到了她的芳香,那是他一辈子也尝不够的滋味,她令他欲罢不能!
  直到她的唇被他吻得又红又肿,他才松开。“顺从我,我就不会亏待你。”
  “狗屁啦你!”灿珞回过神。“你不能再吻我的唇了!”
  “不能吻唇,那吻别的地方也可以。”他意有所指的说。
  “也不可以哦!”
  他吸吮着她的雪项,强迫灿珞仰起下颚。哦!他怎么可以这样?
  “你好美。”
  “佟埒!”她情不自禁的抱着他的头,脸上泛上红潮。
  佟埒的手邪佞的抚着她的娇躯,在她的身子上下游移,他知道她很美也很媚,从第一眼她撞进他的怀中时,他就明了到这一点,也当下就决定--他要定她了。他将她抱上床,柔柔的放下。
  “你要做什么?”灿珞的瞳眸充满了迷惘。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不能先告诉我吗?”
  “这是要用体会的。”
  “我不允许你逾矩!”她试着阻止他。
  “怎样才算逾矩?这样……还是这样?”他的手抚上她的胸。
  “啊……这算逾矩了?”
  “还有更逾矩的呢。”他先警告道。
  “我不想体会。”她会害怕。
  “你没有临阵退缩的道理!”他是真的想要她。
  “我可是格格!”灿珞急忙想躲开他的手和唇,可他却像洪水猛兽般,有千手万爪能定住她。
  “此刻,我是你卖身契的主子。”他抽回手,以唇代替!
  “啊--天!”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很震惊吗?”
  “你不能那样吻我!”她还未出阁啊!
  “可以的。”他是有心要娶她的,只是不是此刻,吻她只是提前和她亲近,但他现下却不敢保证再这样吻下去,他不会蠢蠢欲动、不会心荡神驰!
  “但是我不要!你……你总要在乎我的感受!哪有人吼一吼又这样拼命的吻人?”他当她是什么?
  “是你令我如此的。”她应该以自己为荣。
  “又说是我去招惹你的!”她无辜的眨眼。
  “本来就是!”他极不愿意忆起平宜捷足先登,在她心中占了一席之地的事。
  “那我究竟招惹了你什么?”他总要说清楚。
  唉!他和她是说不清楚了,干脆以唇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唇。
  灿珞被他吻得晕陶陶的……

  “格格,你在吗?小喜又发现好玩的去处了,你去不去?”小喜隔着门喊着。
  灿珞的双眼一亮,“我要去!”
  “那好!”门推开的同时,小喜瞬间瞪大了眼。“王爷……”他怎会在场?
  “小喜,快带我去啊!”灿珞完全忘了佟埒,将颈角的钮扣扣好,兴致满满的催促道。
  “可是……”
  佟埒的脸色立时沉下,显然她已将刚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小喜,你在犹疑什么啦?我叫你带我去!”她拼命的催着。
  “格格,走……”
  但佟埒比她更快一步的扣住灿珞的手腕,“我命令下人准备了晚膳,从今天起,你不只是搬到我隔壁的客房,还得每晚与我一起进食。”不容她有二话,他拉着她就走。而灿珞不满的嚷叫声上路吵个不停。


  第五章 关 系

  “真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抱着我就一直吻,还说这是惩罚!这是哪门子的惩罚我怎么不知道?莫非是他创新的,但如果他用这种惩罚去惩罚青儿,我可是会不高兴……”灿珞边走边念着。
  “格格,你在胡诌什么?什么惩罚不惩罚的,谁惩罚你了?”小喜满脸疑惑,格格自梳妆时就心神不定。
  “没什么!”差点被发现了。
  “格格,你走错方向了。”
  “我要去向佟埒问安,他昨晚规定的。”
  “啥?”小喜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也觉得很麻烦啊!而且一日要去三次,更何况我是个格格耶!居然要向他问安!”天下有这种道理吗?
  “那格格可以不必去请安呀!”小喜想出解决之道。
  “不行。”她怕他生气气起来又对她大吼大叫的,像打雷似的,令人心惊胆战。
  “为什么?”格格何时变得如此顺从了?真是破天荒第一次听到。
  “在人家的地盘做客,就要安分些,免得被撵出去多难看!而且,壹妃不是了个眼线青儿吗?我多接近佟埒总是好的。”那样就能多了解案情。
  “格格真是冰雪聪明。”
  “小喜,我真爱听你这句话!”灿珞闻言,漾开了笑。
  “可是格格,今天不必去请安了。”小喜忽然想到说。
  “佟埒有派人来说吗?”
  “王爷五更就马不停蹄的奔向紫禁城,到现在还没回来!”
  “去紫禁城?”今天又不用上早朝。
  “马公公来宜人,是皇上特别密见的。哎呀!格格,你不用太担心皇上的龙体,说不定皇上是宜王爷进宫了解案情的。”小喜瞥见灿珞忧心的神色。
  “本格格才不是扭心皇阿玛的身体!”灿珞硬是不承认。
  “既然如此,格格,我们可以回房了吗?!”天气热得要命。
  “不要!小喜,你昨天不是说有好玩的吗?”灿珞就是不想回房发呆。
  “但是王爷……”
  “去!你别管他,他现在不在,咱们可以尽量玩,他不会知道的。”可是每次都被抓包。
  “格格,小喜发现后院有个天然湖,是冷泉,人烟稀少,正好可以消暑。”小喜被动的说出新发现。
  “冷泉?快带我去,我快要热死了1”好棒喔!“要不要找平宜一起,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嘛!咱们找他顺道去。”小喜没说话,脸倒是先红了。
  佟埒刚换下朝服,便急着往他的寝房走去。“格格呢?”
  “一早就和小喜那丫环不知跑去哪了。”下人回报。
  “我不是要人看住她的吗?”他不禁皱起浓眉。
  “全给……格格甩掉了。”下人惶恐的说
  她该不会胡乱非来,擅自出府吧?他好担心。
  “青儿姑娘说她有格格的消息,人正在……王爷的寝房等着。”
  佟埒的下巴抽紧,眼眸拢上冷漠和警戒,支开了下人,他推开门,见到青儿在他的桌椅慌张的弄干文件。
  “王爷……吉祥!”青儿不愧是教养有素,一下子就将心虚掩饰得无影无踪。
  “青儿,你说你有格格的消息?倘若真有!在书房通报就行,我没允许你擅自进入我的寝房。”佟埒带冰的言语下,直教青儿差点吓得站不住脚。
  “青儿是想……这事攸关格格的名节,我怕在书房说会落人人耳中,那就不太好……王爷若在意青儿的冒犯,下次青儿绝不敢造次。”
  佟埒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灿珞的名节?”
  “格格……王府的人找不着格格是因为……格格躲到后院去玩冷泉,而且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平宜也在场,所以没有人敢宣扬!”青儿挑拨着。
  他们一起去玩水?佟埒的表情阴惊到了极点。“那你怎敢来通风报信?”
  他果然很难应付!“青儿是想,只有王爷才能挽救格格的名节……”男女各有不同,袒胸露背的玩水,可是会出大问题的。”青儿不断的挑拨离间。因为,佟埒在意灿珞是谁都看得出来的。
  “这事还有谁看见?”
  “坦白说,只有青儿。”青儿的嘴上还涂着仿如鹤顶红般的笑。
  “你要记得守密。”格持的手已握成拳头。
  青儿缓缓步出寝房,却正巧遇见玩水回来,蹑手蹑脚且手捧着花的灿珞,她不禁露出胜利的微笑。
  “小喜,把花抱进去。”
  “格格,咱们不是要去见佟王爷吗?”
  “不必了!”她看到青儿自他房中出来,心中妒火直烧。
  佟埒竟然让青儿进他的房间,想必他们的关系匪浅,那他又何必吻她,害她也喜欢上他?
  “格格,佟王爷的寝房可是留下青儿的香味啊!”青儿更加油添醋的道,眼中含着暧昧。
  “格格?”小喜不明所以。
  “小喜,咱们再去玩!”请……安?他有青儿去请安就行了!
  她没和他一起用晚膳,他一定会极为不满,一定又会大发雷霆,但那又如何?
  她就是故意的,她发誓她再也不要靠近他,再也不要和他有交集,不要有藕断丝连,她要自千丝缕的复杂思绪中完全清醒过来。
  “小喜,进来给我添水!”灿珞在大木缸中洗身子。
  门开了,她以为是小喜,“你……”却是佟埒!
  灿珞吓得结巴,手急忙捂住身子,往清澈的水中沉。
  “我在洗澡,你进来做什么?你出去!”他太失礼了。
  “不想见到我?”他的表情十分冷峻。
  “不想见或想见都不是现在要说的问题,我在洗澡……小喜、小喜,快把他赶出去!”她大声呼唤。
  “人我全都支开了。”
  “你要做什么?你……不要过来!”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咱们该谈些我很介意的问题。”
  “什么问题都得等我沐浴完后再说吧?你……不要乱来--喂!你怎么可以人水缸?”灿珞下意识要爬走远离,但佟埒更迅速的制住她,钳住她赤裸的身体。
  “你太令人生气了!”她的身体好柔软。
  “我……只是没陪你一起用膳,你……也不用气成这样!快放开,男女授受不亲……”她试着提醒他。
  “反正你本来就是我的。”他有她的卖身契。
  “什么叫我本来就是你的?”灿珞推着他强壮的身子。
  “我早该依卖身契行事,在你住进府里的那一晚就要了你,免得你三心二意,勾引我的下属!”他冰冷的道。
  灿珞盯着他冷漠的脸孔。“我才没勾引你的下属!”他一定是对她有误会。
  佟埒将她的辩解书若罔闻。“你果然厉害,我早警告过你离平宜远一点,你却不听,还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你罪不可赦!”
  “我……想你是误会了……”没穿衣裳,她的气势就锐减了一大半。
  “你和平宜……”
  灿珞快速的截断他的话。“我和他根本就没什么!”
  “到现在你还要隐瞒?”他气坏了,她为何不老实说?
  “不然你要我说什么?我才该生气呢!今天青儿……唔!”他堵住她的唇。
  灿珞拍打着他挣扎,也拍打着水,他只要一生气就变得好粗暴、好野蛮。“你不要吻我,我不要你的吻……”哇--又被吻住了。
  佟埒有力的手拥着她,“平宜他都吻你哪里?你说!”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她怎么有听没有懂?
  “快招!”他的唇辗转吸吮着她,和她纠缠,却半点都不怜香惜玉,也不在意是否会弄疼她。
  “吻了我的全身,这样你高兴了吧?”他摆明给她难堪,那她也胡说八道一通好了。
  “你的全身?”他气得直想杀人!
  啊……她是气不过才胡诌的!“是又怎样?至少他比你温柔多了!”
  他的眼光像是要毁了她似的,好久后,他撤离她的唇,手在她身上游移。
  “不要,不要……”她好怕喔!
  “这全是你咎由自取的!”他低吼道。
  “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有错吗?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
  “有了卖身契,你就是我的人,即使我没有碰你,别的男人也别想碰你!”他要她明白这一点。
  这么说,她就是他的禁脔哕?他的占有欲还真强!“那只是你自以为是的认知……”她是不会苟同的。
  “现在我就证明给你看,是不是我的自以为是!”
  “你要做什么?放手!好痛!”她的背撞到木缸,痛死了。
  佟埒旋即压了上来。“你不是要我证明吗?我乐意之至!"
  她根本不知道他莫名的愤怒是为了什么,找她吵架又是为了什么,她只知道他眼中熊熊的妒意已被新生燃起的欲望所取代!
  “不要,啊……”他们在水中……“啊……”
  “这样叫就对了!”这是给她的鼓励。
  “你到底要怎样?”
  “灿珞!你是逃不掉的,顺从我就不会自讨苦吃。”他的手轻抚着她的脸。
  “我真不懂你的用意,你已经伤害到我了!”
  “能伤害你的人只能是我。”因为他要她,会痛是必然的。
  “你太自私了!”
  “你又要惹怒我?”他站起身,抱起她。
  “不要……”这样她在他面前就全无遮拦了。
  “咱们到床上去。”他说过她是逃不了的。
  灿珞一直往后退,她的手遮着自己的身体。“你不要这样,有话好好说……”
  “你过来!”
  “不要……’灿珞拼命的摇头。
  佟埒迳自宽衣解带,褪下一身潮湿的衣服。
  “啊--”灿珞倒抽一口气,心跳快得仿如小鹿乱撞,脸蛋则是抹上两朵绯云。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大不同啊……
  但她发窘的时间并没有太多,佟埒迅速将她拉回,压在他的身下。
  “以后我会乖乖的去陪你吃饭……你不要那么生气,这次饶过我,好不好?”她试着求饶。
  “不好。”他的手掌抚过她的脸,灿珞全身都在颤抖。
  “你怕我?”
  “只要你不要……”
  “今天你和平宜去戏水,我很生气。”他实话实说。
  “那往后我不和他玩了,你不也和青儿在一起吗?青儿还从你的寝房出来,我也很生气呢!”她也老实说出心中的感受。
  “我们做了一件事之后,你就不会再生气了。”他安慰道。
  “什么事?”
  “你不希望我和青儿在一起?”他突然顿悟到她对他的情意。
  “不喜欢。”她望进他的眼。
  “那就取悦我!”
  “我不--”
  已经过了多久,灿珞疲倦的张开眼,四肢百骸像是要散开似的。她的四肢和佟埒的交缠,一想到刚才的场景,她就忍不住脸红,她浑身都印着他的烙印。
  “醒了吗?”佟埒欲将她翻向自己,但她窘困的只想背对他。
  这更令他有机可趁,他亲吻着她雪白光滑的背,
  “你……不要这样抱着我。”而且还有章无意的和她接触。
  “那你要我怎样对你?”他的眼和她的交会。
  “我不知道怎么说……”好羞人喔!
  “灿珞,你真是矛盾极了。”
  她推开他,“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去了,不然别人会误会。”
  他的唇抹上笑。“别人早误会了!而且这不是误会,是事实,刚才你叫得那么大声,恐怕所有人都已经知你和我的关系了。”佟埒的手抚着她柔顺的乌发。
  灿珞气恼的坐起身。“胡说,我哪有叫很大声!”
  “那我改个说法好了,佟王府的隔音设备不好,你的吟哦所有人全听见了!”
  她气得推开他,“你……你要赔偿我的名节。”
  “要我怎么赔?”
  是啊!要他怎么赔?而且,刚才她也是“乐在其中”,“你……你出去啦!”
  “赔,我会赔你的!”他哄着她。
  “那你还笑!”他分明就是在取笑她。
  “我不笑了。”他搂住她,看见她大腿上的血渍。“还痛不痛?”
  “我才不要回答你!”哪有人问女人这种问题。
  “不回答,我就会用另一种方武来验证!”
  听他暧昧的语调,她想也知道他的“方法”。“不痛了啦!”
  他盯着她泛着红潮的脸。“你在害羞?”
  “你问很多耶!”他可不可以别净对她说这地露骨的话语?
  “看着我。”
  “我不要!”
  “你喜不喜欢那样?”
  “哪……样!”他好可恶!“哦!我真想撕裂你的嘴脸。”她懊恼的低叫。
  佟埒抱着她。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扭动着身躯。
  “你需要把身体洗一洗。”那样她会舒服许多的。
  “我自己可以走啊!”这样亲密的靠在一起,多引人遐想。
  “你走不动的。”
  “你又知道了?”她不服气的顶嘴。
  “知道、知道!”他放她下水。
  “你不会也要跟着下水吧?”她提出心中的疑惑。
  “聪明!”他赞许的点点头。
  “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啊?
  “难道你要小喜进来帮你洗?我是不介意,可要是她看到咱们……”他留下无尽的空间让她想象。
  “哦--”这下她只能听他的。
  “替我洗身、擦背!”
  “这……”尽管灿珞心不甘、情不愿,但在佟埒的得寸进尺下,她也拿他没辙,只能顺从。
  到了五更天,佟埒哄她入睡后,他才离去。
  灿珞疲惫的睡得好沉,直到正午,小喜才来叫她,
  “格格、格格,该起床了!”
  “嗯?”灿珞张开惺忪睡眼。“小喜,你怎么来了?别吵我,我好累!”她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
  “格格,都正午了,王爷说到这个时候就可以来叫你,睡太久对身子不好!”
  对喔!昨天他们……灿珞赶紧坐起身,慌张的想要掩盖住床上的斑斑血迹,但眼明的小喜早已发现那夺目惊心的血渍。
  “这是什么……血?格格,你流血了!”
  “不是的,小喜……”真是尴尬。
  “不是,那怎么会有血?是不是王爷……”对格格动粗了?
  “我们没怎样!”哦!她干吗急着承认。
  “可是有血呀!昨晚王爷是不是大发雷霆,一怒之下就……”
  “小喜,别瞎猜!”小喜是不是知道他们的事了?
  佟埒说她昨晚叫得很大声,看来全是真的,哎哟!真是羞死人了啦!
  “王爷他把你打出血了吗?格格,你快告诉小喜,小喜去传太医来!”小喜惊慌失措的道。
  原来,小喜什么都不知道,灿珞暗自松了一口气。
  “那血是我昨晚不小心擦破手流的血!不碍事,小喜,你太大惊小怪了!”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在哪儿?给小喜瞧瞧!”小喜偏要追根究柢,她的主子可是不能有啥差错。
  “不用了,佟埒替我擦了药,好多了!”灿珞赶紧下床,拿起梳子梳妆,掩饰她的心虚。
  嗯--格格今天怪怪的。“王爷是不是大发雷霆?”
  “他……是很生气,但也不至于会动手打人,只不过两三句话,我们的误会就解释清楚了。”她真佩服自己的辩功。
  小喜接过梳子,看着镜中的灿珞,一夕之间,格格变得更美了,是她的错觉吗?
  格格本来就天生丽质,但今早儿却发现格格变得不同了,她看起来喜上眉梢,眼角全是羞怯。“一定有事发生!”小喜喃喃自语。
  “小喜,你昨晚……”这教她么么问得出口?
  “格格,你不能怪小喜昨晚没来服侍你,是王爷支退所有下人,不准我们进这院中一步!小喜心中也好急,
  就怕格格和王爷起争执……今早王爷还是不准我过来,小喜真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幸好格格安然无恙!”
  他支开了所有人?那他不就是骗了她,还说什么她叫得很大声,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了,可恶!“小喜,我没事!”
  “格格,小喜有去打听,那个壹妃派来的青儿是在妓院中打过滚的女妓,而且底细颇深,恐怕王爷会被她的美人计迷得团团转!”
  “女妓?”
  “是呀!现在整府的人……啊--格格,你的脖子上怎么全是红印子?”小喜骇然的发现大事般的惊呼。
  那全是佟埒的吻痕!“没有……昨晚蚊子多。”
  “真巧,昨晚发生了好多事喔!”小喜却不禁想,蚊子叮的有那么大吗?
  “我已经上了药!小喜,你还没说完。”她急着听下文。
  “格格对王爷的事会有兴趣吗?”奇怪?之前两人不是水火不容的吗?
  “我是要了解青儿啦!”赶快补充说明,险些露出马脚。
  “整个府里的人都在传,说青儿和王爷之间有暧昧,
  而且青儿常常进出书房,和王爷出双人对……”这样会不会对格格不利啊?嗯--她可得想想法子!出双人对?!对喔!昨天青儿踏出寝房时脸上那暧昧的笑容……这佟埒不但骗走她的身心,连她的清白和名节都毁了!“佟埒,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她心痛的红了眼。
  “格格,你怎么了?”小喜不解的问。
  都怪她太相信他的甜言蜜语,本来是她要搞破坏,这下子却变成赔了夫人又折兵,她现在该怎么办?
  “格格、格格,你在哪里?”小喜拉开嗓门叫,她找了快一个上午,却还是不见格格的人影。
  以往就算格格要脾气,也会带着她呀!小喜慌张的四处寻找,她突然抬眼看向前方,啊--那不是佟王爷吗?其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下她要怎么交代才好?
  “小喜,怎么看见王爷,转身就想走呢?”平宜眼尖的叫住她,这些日子,因佟埒下禁令,他都没有机会见到小喜。
  “不是的……王爷吉祥!”
  佟埒立刻发现小喜没有跟在灿珞的身旁。“你家主子呢?”
  “呃……”不知能否蒙混过关?
  “有事吗,小喜?”平宜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你还没回答我!”
  她哪敢回答,王爷看起来好恐怖,那淡漠的目光像是要撕裂人似的!
  “小喜,你快回答!”格格可是金技玉叶,不能出半点差错。
  “我也不知道格格的去何,正在找……”
  “什么?”佟埒发出怒吼。
  小喜当下吓软了腿。“王爷恕罪!”
  “小喜,格格没跟你在一起,难道也没告诉你她去哪儿吗?平常你不是和她最亲?”王爷府也没其他下人服侍格格啊!
  “没有,格格今早的脸色分外难看,她突然跑出去,之后就不见人影,小喜也不知道格格是怎么了!”
  “王爷,要不要动员全府上下?”
  “不必,我亲自去找。”佟埒心中焦急万分。
  “王爷……”小喜绞着手想跟上去,可她却跟不上佟埒的速度。
  “小喜,你跟不上王爷的,先别操心,王爷会把格格找回来的,你先回去等吧!”平宜安慰她,小喜可能还不敢回应他的心意,但没关系,他可以慢慢等。
  “可是我怕……”小喜欲言又止。
  “怕什么?”
  “青儿。”小喜小小声的说,深怕隔墙有耳。
  “为什么怕她?”平宜真想把可爱的小喜拥入怀中好好的安慰。
  “她是壹妃派来的丫环,格格虽然会些三脚猫的功夫,但绝不是城府至深的青儿的对手!”
  原来,外传壹妃和灿珞有过节还真有其事。“你放心,这里是佟王府,再胆大妄为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你  家格格不会有事的。”而且王爷都亲自去找人了。
  “但愿如此。”小喜道。“平……宜。”
  “嗯!什么事?”
  “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找?”她心中好忐忑喔,有个人陪会比较安心。
  而平宜当然是留下啰!


  第六章 交 心

  灿珞觉得她好想哭,却又自傲的不愿流泪,所以,她要将自己推向孤独、走进枯竭,让那痛彻心扉的感觉狠狠的啃蚀噬她,而这一切全是佟埒害的,他是罪魁祸首。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当她听到青儿和佟埒可能有嗳昧不清的关系时,她的整颗心就开始闷闷不乐起来了,甚至想发疯摔东西,但她知道不行,那样做太孩子气,也会牵连小喜,所以,她才一个人跑到这个清静的地方来。
  以前壹妃用计陷害她时,她从没觉得过挫折、难过;但这次却不同,她整个人像是被掏空,胸口变得好痛。
  拿着树枝,她胡乱的画着圈圈,连身后传来脚步声,灿珞也不自觉。
  一找到人,发现她正悠哉的坐在树干上,两脚还不停的晃呀晃,佟埒的忧心立即转化为满腔的愤怒。“你非要弄得大伙人仰马翻不可吗?”
  这冷漠的声音是--灿珞吃惊的回头,差点往后栽下去!
  佟埒的心在刹那间抽紧了一下,他的脸色泛青,差点冲上前接住那及时捉住树干的小妮子。
  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儿?他是来找她的吗?本来她漾满笑脸想迎上他又立即敛住,他何必来找她?他有青儿服侍不就行了吗?
  “我在跟你讲话,你听见了没有?”
  灿珞的小脸固执的仰向天空。
  “下来!”她居然爬那么高。
  “你走开,我不要见到你!”她大喊,把手上的树枝往他的身上丢。
  “有事下来再说,你坐在上面很危险的。”她是想把他气死吗?他额上的青筋都浮现了。
  奇怪?他气什么气?“我坐得好好的,你不来捣乱,我就不会有危险!”
  “难道你要一辈子都坐在上面?”他克制住怒火的问。
  “不用你管!”
  没想到她发的火比他还大,好!先用软的拐她下来,再来算他的账。“我又是哪里惹到你了?”
  哼!他还好意思问?“你……你心知肚明!”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他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额上冒起冷汗,怕她摔下来。
  “你……骗了我!”
  “我骗你什么?我真是弄不懂,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她不是很温顺乖巧吗?
  “就是……就是昨晚,你骗走了我的清白……往后不准你再碰我,我回宫以后,第一个就要要求皇阿玛把我指给别人!”她气得大喊,一时忘了身在何处,险些跌下树,还好又及时捉住树干。
  佟埒没命的往她跌下的地方冲,以便能接住她。
  “你说的全是你的真心话?你再说一次!”望进他深邃的眼,灿珞却说不出口,她甩甩头,告诉自己现在不是陶醉的时候。“你走开,何必来理我,我不要看到你!”
  “你真是要把我气死!”
  “比起你骗我的谎言,我这样只算是九牛一毛!”
  她怎么口口声声的说他骗她?“好,我骗你……”可他骗她什么?
  “总算承认了吧你!你卑鄙、下流……”呜……她好伤心喔!
  “以后我再也不会骗你了,你先下来,咱们可以慢慢‘说’。”她坐在上面,他的心就不得安宁。
  “谎言!全是谎言,有青儿在,你就会一直骗我!”灿珞气得口不择言。
  “青儿?”他却听得满头雾水。
  “装蒜!她可以和你出双人对、进出你的寝房,你和她一定有暧昧的关系。”
  哦--早说嘛!原来她是在气这个!“我和她没有关系。”
  “我不会再相信你的!”她岂会上第二次当?
  “是真的,那次她是擅自闯入我的寝房,我已经下令不准她再自作主张。”他捺着性子解释。
  “这是哄我的话!”可她的心已经动摇。
  “这不是哄你,是真的!书房那边我也叫青儿不用去了,这阵子我一直在调查逆贼的事,气力又全花在你身上,哪有时间去理青儿?”
  “真的吗?”他说得好像满有道理的。
  “起码在你认为我骗你之前,也应该仔细想清楚!快下来,灿珞,在上面很危险,我会担心。”见她气消,他赶快趁胜追击,接下来就要处理他的这笔账了。
  “要是我下去,你会不会惩罚我?”完了,是她误会他了。
  “不会,你会生气表示你在吃醋,我怎么会惩罚你呢?”佟埒笑里藏刀的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连讲话也放柔了许多,不再大吼大叫。
  这就是陷阱,是他厉害的地方,只是她压根没有嗅出暴风雨前宁静的味道。
  “对你我本来就很好。快下来!”他快失去耐性了。
  灿珞绞绞手,方才她是在气头上,没发现高度;这下气消了,她才晓得害怕。
  “好高……”
  “你下不来吗?”他的下巴微微的在抽动。
  灿珞点点头,“我会怕!”
  佟埒张开双臂,“跳下来,我接住你!”
  “你要接住我喔!”灿珞闭上跟,豁出去地将轻盈的身子抛出去,她急速下降,然后撞进佟埒温厚的胸怀中。“太好了,我下来了耶!”
  灿珞才刚绽放出微笑,在看到他铁青的脸后,立时收了起来。
  “你好我可不好!”他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后翻,压在两股间拍打着。
  “呀--你说过不惩罚我的,你又骗我!好痛,你不要再打了啦!”灿珞拼命的挣扎。
  “你!搞失踪令人焦急也就算了,爬树还下不来!更可恶的是你对我的不信任,别人的流言蜚语你也听进去?你的脑袋里装的是泥土吗?”他的手又落下。
  “呜……你不只打我,还做人身攻击!”她是格格、是金枝玉叶,生平只有他敢打她,别人连她的一根寒毛都不敢碰。
  “我说的全是实话,你真是气死人了!”他刚才有多怕她掉下来摔伤啊!
  “下次不敢了啦!”她委屈的说。
  “还有下次?”他一听,怒气又往上升。
  “不要再打了,没有下次、没有下次!”他出手好重,
  好像不打她就难消他心头之恨,她放弃了挣扎,空气中只剩下她的抽泣声。
  佟埒这才收了手。“若是你敢再不明不白的闹失踪,我就把你囚禁起来!”
  “知道了,我不敢了啦!”
  佟埒扶起她,他实在应该把她丢到墙角边去面壁思过的,但看到她梨花带雨的小脸,他却钳紧了手臂。“不要哭了。”他才打没几下。
  “你不要看着我,我要看着天空,这样我就不会流眼泪了!”她觉得好委屈。
  他将她的脸压向他的胸膛,不懂到现在她怎么还是那么的倔强,他可以感到胸口湿了一大半。“有这么委屈吗?”
  “很委屈,我不喜欢青儿和你在一起又没错……”可抬眼看到他铁青的脸色,她只好将所有的强词夺词全都吞下肚。
  “不哭了,以后不准再犯错,知道吗?”他命令道。
  “好啦!反正我说不赢你,我根本没错,你却用蛮力逼我认错。”她好可怜。
  “你的意思,错的人是我啰?”他微眯起眼。
  “说了你又会打我!”她才不会讨打呢!
  “你很识相,以后再敢闹失踪、乱爬树,或是没经我的允许戏水,我不只会囚禁你,还会用相同的手段施加在你的身上!”他先定好规定,免得她怪他没先说清楚。
  “那跟平宜玩呢?”
  “你是想要考验我的耐性吗?”他又快点燃怒火了。
  “这样我的人生不就了无生趣了吗?”那多无趣。
  “除非你要青儿到我的书房里,那我就准你跟平宜玩。”他转念想出交换条件。
  “我不要!”她立即鼓起粉嫩的双颊抗议。
  佟埒很满意她的反应,“吃醋的不只你一个,我也会吃醋。”
  “你吃醋?”太破天荒了。
  怎么她会如此吃惊?莫非她还不知道他对她的感觉?“对!我吃平宣的醋,不准你和他太靠近,除了我,别的男人都不能亲近你。”他专制的说道。
  他好跋扈霸道喔!“平宜他……”喜欢的是小喜啊!看来他是会错意了。
  “连他的名字也不能在我面前提起。”他再定下另一条禁令。
  “他是你手下耶!”居然连这个也要斤斤计较,男人的醋劲还真大。
  “你现在是和我在一起,只能知道我这个男人。”他搂紧她。
  “你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
  “平宜和你戏过水!”这让他始终耿耿于怀。
  “就因为这个你就大发雷霆?太不可思议了,当时小喜也在场啊!我们不过是用水沾沾手脚……”
  “没有袒胸露背?”
  灿珞蹙起眉,“谁袒胸露背了?”
  她是不会说谎的!那就是青儿摆了他一道,一这么想,他立刻思及昨晚他一定弄疼了她,给了她不好的回忆,他要好好弥补她。“你没有下水去玩?”
  “平宜在场,我当然没有下水!”
  “有没有兴趣去玩?那是天然冷泉,可以替你消暑。”他积极的提议。
  “可是你不是说不准我戏水?”她是很想。
  “跟我就可以!”
  “那咱们就快走啊!”她拉着他往前跑。
  “等等,你会游泳吗?”佟埒突然拖住她问。
  “会啊!”
  他的脸瞬间一沉,“在宫中是不可能学这种事的,你还说你和平宜没有一起戏水。”他又要发火了。
  “你先别生气嘛!”他真的很会吃醋。
  “灿珞,对我说实话。”他是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她。
  “我是同十九阿哥学来的,我那些三脚猫功夫也是硬逼他教我的,但由于不能让皇阿玛发她说明原因后,他的脸色才好转。“你还真是与众不同。”
  “没办法,我天生与琴棋书画犯冲,针绣的事就更令我头疼,索性什么也不学,反正皇阿玛也顺着我!”言谈间,看得出灿珞与康熙浓厚的父女之情。
  佟埒怔怔的望着她,她爽朗的性子就是她的优点,但他却也不禁替她担起心来,壹妃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而灿珞却大而化之的不懂记仇,所以,她时时刻刻等于都处在危险中。
  “可以下水了吗?我好迫不及待喔!”好想戏水。
  “还不行。”
  “为什么?莫非你要我‘望水兴叹’,只能看不能玩,那是一种很变态的折磨人的方式耶!”她不禁皱起秀眉。
  “你打算就这样跳下去?”
  “我用走的下去也可以。”
  看来她根本会意不过来。“我是指你要穿着衣裳下去?那会弄湿的!”
  “对喔!我都没想到!”如果他的衣服湿了,她的也湿了,那别人岂不是就知道他俩一起戏水了吗?
  “唯一的方法就是把衣裳脱掉。”他提出解决之道。
  “可是……”灿珞马上发起窘来。
  “害羞什么?”他瞥着她红通通的小脸。
  “你也要一起下去玩水吗?”
  “我没法‘只’站在一旁看着你玩。”言下之意就是他也要下水。
  “真的要脱吗?怪怪的耶!”太不自然了。
  “不如这样,你脱我也脱,那不就公平了吗?”真是一举两得的法子。
  “好吧!”灿珞开始宽衣解带,但在他灼热的目光注视下,她的手微微颤抖。“你不要一直看着我!”
  “昨晚我还没看够!”他忍不住伸出手抚摸她嫩滑的肌肤。
  既然他不回避,灿珞只能赶快红着脸宽衣解带,马上跳下水,自由自在的游水;佟埒看着她柔美的胴体,很快就有了反应,她这样非常的撩人。
  “下来啊!”灿珞用水泼他。
  当佟埒脱得一丝不挂时,灿珞倏地张大了小嘴,怎么“它”无时无刻都是那么雄伟昂扬呢?
  “怎么看傻了!”
  “我才没有!”
  他以健美的姿势跃下水,却没溅起太大的水花,他一下子就潜入水中,不见人影。
  他是在跟她玩吧?灿珞原本不在意,但过了一会儿,他却没有浮上来!“佟埒,你不要吓我了,你在哪里?佟埒!”她急得快要哭出来,要不要去找人帮忙?
  “啊--”突然她的脚让他直直的捉住,她在水中载浮载沉,因为猝然,而导致措手不及,喝了好几口水。
  佟埒站在水中央,拥着灿珞,火热的身体和她相贴,在她的错愕中,他温暖的薄唇印上她红烧烧的樱唇。
  “不要……”
  他的手在她的美背上轻轻的摩挲爱抚:她被他吻得意乱情迷。
  “昨天很痛吗?”
  “那的确不是个好的回亿!”她不愿想起。
  “那咱们再来一次。”他邪佞的一笑。
  灿珞搂着他的颈项,倒在佟埒的怀臂中。“咱们是来玩水的!”她不禁抱怨。
  “还是可以下去玩啊!”他不介意。
  “然后再来一次?”那他们岂不是永远都做不完。
  “很多次也行,应你的要求!”他怜惜的轻抚着她的小脸。
  “不行不行,我好累。”
  “今天就大发慈悲的放过你。”灿珞倒在他的怀中昏昏欲睡。
  “要是皇阿玛知道我来你的府里,却和你有了‘关系’,一定会很生气!”她有点担心。
  “他不会的,在我要你之前,他提前开了口,把你交给我,他非常放心。”
  “你就这么自信满满?”
  佟埒没回答这个问题,“如果皇上把你指给了别人怎么办?”他看起来不是挺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灿珞也心不在焉的答道:“那就嫁啊!”
  佟埒非常不满意她的回答。“什么叫就嫁啊?”他的声音含着新生的怒意。
  “我……我总不能抗旨吧?但我会告诉皇阿玛,我不要许给别人,只想许给你!”这样他总该满意了吧?
  “若皇上不肯呢?”
  “咱们就逃婚!”
  他的眼中立时有了笑意,“这和抗旨有何不同?”他就喜欢她的直率。
  “逃婚有你陪我,抗旨只有我一人要杀头!”那可是有大大的不同。
  “你的思想真是天马行空。”
  “不然也有别的方式,就是我嫁给别人,但只做挂名夫妻;你再做我的地下情人,你说好不好?”他居然没说要娶她,那她就用这个比方来气死他。
  佟埒马上压下她。“恐怕到时我会掐死你,你这一生都别想要有其他男人!”
  “真是专制。”幸好她没有一女服侍二夫的念头。
  “我看你老是三心二意,等逆贼的事查完,我会请奏皇上此事,立刻把你娶进门。”
  灿珞漾着笑。“你动了皇上的女儿,让她不能在新婚之夜落红,你敢说吗?你不怕被斩头?”
  “你不是说有你陪我?”他装傻。
  “我哪有说!”她才不要陪他一起被砍头呢!
  他吸吮着她的身子。
  “别再吻我了,这烙印让小喜看到,又要被她问得我窘困不已了。”
  但他还是我行我素,让她接下来只能发出激情的呢喃。
  而此时,几只蜻蜓飞过湖面,为水中那美丽的奏章做点缀。


  心  意

  “格格、格格,你跑去哪里了,害我担心死了!”小喜终于安下心。
  “小喜,我只是出去走走。”好、好心虚喔!
  佟埒投了一个眼神给她,然后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格格,你的脸好红喔!”是不是中暑了?
  “有……有吗?可能是天气太热,脸才会泛红!”灿珞掩饰的笑着。
  “是王爷去找你回来的,他有没有很生气?”小喜体贴的端了一杯茶给她。
  灿珞一饮而尽。心中暗忖,幸好小喜还不大懂男女之间的事,否则教她的脸放哪儿去?
  “他没有生气……我们还‘密谈’了一些话!”啊--她干吗不打自招?
  “密谈?”
  “是……是啊!”真怪自己多嘴。
  “哦……小喜知道了!”
  灿珞口中的茶水险些全都喷出来。“你知道?”不会吧。?
  “是谈青儿的事对不对?”她就知道。
  “呃……对啊!”
  “青儿和王爷……”两人之间的关系真是扑朔迷离。
  “他们没有关系!”她的音量大得连灿珞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
  “格格干吗急着反驳?你在乎这件事吗?”小喜狐惑的问。
  “废话!要是青儿真的和佟埒有关系,那我不是完了?”她才不要他们有关系,她厌恶青儿靠近佟埒!
  “此话怎么说?”
  “小喜,你用点头脑好不好?他们如有关系,那罪就一定是要由我来扛!”
  “格格是说……佟王爷不会将公私分得很清楚吗?”那不是完蛋了?
  灿珞拨拨头发,“呃--也不是这个意思啦!”
  “好希望这件事能赶快水落石出,还格格一个清白!”小喜衷心的期盼。“格格……有件事小喜要告诉你!”她的脸色一正,状似很紧张。
  “说吧!”
  “你的……红印子愈来愈多了!”
  “啊?”真的吗?“刚刚在外头,蚊子更多了!”佟埒真坏,老爱在她意乱情迷时留下那么多吻痕。“要不要擦药?”
  “不必了,过几天就会消失了!”
  “如果会痒呢?”
  “不会啦!小喜,我突然好想喝冰莲子,你去吩咐厨房好不好?”小喜再问下去,她就要招架不住了啦!
  为什么佟埒都不用出去呢?他不是个威赫有名的王爷吗?呃……她的意思也不是说不想见到他,只是他偶尔也该离开王府,那她才能安心去玩啊!
  灿珞蹑手蹑脚的想绕过书房,但书房的门却打开了。她赶快转过身,朝他灿烂的一笑。“呵……你不忙吗?”
  “你要去哪里?”不是他随侍在侧,她最好安分的待在屋里。
  “没呀!到处看看。”风景还真美。
  佟埒向她招手,灿珞乖乖的走过去,他猿臂一伸,就将她搂人怀中。
  “佟埒,你不要这样……被别人看见就不好了……”
  “被人看见就被人看见。”他知道她心虚,却故意这么说。
  “你……”灿珞只好也回抱着他,免得他更不会轻易放过她。
  “很无聊吗?”
  “不是,我有事做!”
  他拖她进书房,“进来帮我磨墨。”
  “我跟你说我有事!”她才不肯做那么无趣的事咧!
  佟埒专制地强迫她进书房替他做事,“不然我叫青儿来好了。”
  “不要……我来、我来!”她才不让青儿有可趁之机。
  佟埒露出笑,“青儿还真有用处。”
  “你……早点弄走她!”有青儿在的一天,她就不放心。
  “看来你还是很怀疑我的人格。”他抱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爱抚着。
  “不是怀疑你,是我没自信!”被他一抱,她倒忘了要找平宜玩,还是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最好。
  佟埒握住灿珞的下颚,“她和你是不能比的。”
  “可是青儿很媚!”是她心中的大石头。
  “我就是喜欢你的纯洁啊!”青儿儿的风尘味实在太重,不合他的胃口。
  “因为你是大恶魔嘛!大恶魔专挑纯洁女子!”
  “你居然懂得调侃人了,有进步。”看来他调教有方。
  “不然总是你在欺负我!”太不服气了。
  佟埒挑挑眉。“哦--我怎么欺负你?”
  灿珞俏皮的吻吻他的下巴,“很坏很坏的欺负人的手段!”放在他胸口的小手发现他的心跳加速,她好玩的  对他,又吻又亲。
  她玩得不亦乐乎,他却要受煎熬。“灿珞,你会玩出火来的!”
  “可是你的心跳加快了耶!”
  那哪是加快,那叫失控!“你今天的身子似乎很好。”
  “怎么说?”她凝视他,不小心望见他眼中的欲望。
  “你会不懂吗?”
  “不行啦!”完了!快逃!
  “全是你在说!”他头一低,隔着衣服吻着她的胸部。
  “搬过来和我住在一起。”他提出要求。
  灿珞吓醒了,赶推开他。“不成,不成!”
  佟埒皱着眉,她的反应好大,惹得他心中颇为不悦。
  “为什么不行?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我……皇阿玛的宫庭就在东边耶!你居然要诱拐他的女儿和你沉沦……”至少她是个名副其实的格格,
  一切都要按规矩来。就算她很动心,也不能只为私己,她的父亲可是皇上耶!这脸丢不起。
  “没差,你这理由我不接受!”
  “哎呀!你不能这么霸道,我书虽然识的不多,但礼教多少还懂,咱们这样没名没分的,已经算是惊世骇俗了。”
  原来她是在乎这个。
  “我是王爷,你是格格,谁敢有意见?’而且,是我要娶你,你管别人怎么说?”
  要怎样才能说动他呢?“这只是你的想法,别人不在咱们面前提,背后却会说得很难听。”她不是个很好的女儿,但面子还是要替皇阿玛顾周全。
  “等一下我会派人去搬你的东西。”
  “不要啦……”他怎么说不听?
  “你有很好的理由吗?”
  “你这样分明是在为难我,我知道那些礼教在你眼中全是狗屎,我对你也很动心,但是我就是不能!”
  “为什么?”他强忍住心底逐渐窜升的怒火。
  “我皇额娘是个性子温驯的女人,在宫中本来就很吃亏,现在又有壹妃的眼线青儿在这里,要是她将事情传回宫中,我皇额娘一定会更难立足……”何况立太子的日子将近。
  “迟早你还是得和我住在一起。”他不想再听,直接吻住她。
  那他是退让,不逼她了?灿珞欣喜的回吻他,身子迎向他,在他的手中磨蹭出爱火,正当两人吻得难分难舍之际--
  “王爷,马公公带话来了!”
  “先下去,我随后就到。”佟埒放开她,拉上她凌乱的衣裳。“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就好。”
  “不,我也要去!”
  “你不怕马公公看出端倪?”他指着她颈上的红印。
  灿珞摇摇头,“那老头什么也不敢说,他若敢泄漏一个字,我就整得他鸡犬不宁!”
  佟埒拿她没辙,只能随她的意。
  马公公一见到灿珞,急得立刻想跪下行礼。
  “马公公,你可以不必行那么大的礼!”灿珞已先出声制止。
  这真的是灿珞格格吗?她以往的刁蛮呢?“格格,奴才是奉皇上之命,来接格格回去的,轿子已经准备好了。”马公公恭敬的道。
  灿珞闻言,霎时露出极为讶异的脸色,佟埒则是将她拉向身后。
  “她是不会跟你回去。”
  “是啊!马公公!”她要留下,她才舍不得离开佟王府,在这里她可以天天和他见面,若是回到俞萼斋,要见他一面便是难如登天。
  再加上佟王府还有个青儿,让她更不放心回宫。
  “马公公,你请回吧!”谁也别想把灿珞带走。
  马公公不明所以的吃着闭门羹,不解的瞪着佟埒与灿珞。
  “等等,马公公,是不是我皇阿玛……”灿珞立刻胡思乱想起来。
  马公公这才恍然大悟。“皇上龙体安福,只是颇为思念格格,之前皇上允诺过要替格格指个真命天子,如今时机到了,皇上想请格格回去挑选驸马爷。”
  “驸马爷?!”灿珞叫道,可不可以不要啊?
  “她不会离开,也不会嫁人。”那皇上在搞什么把戏!佟埒的脸色倏地往下沉,他以为之前在养心殿他已表明得够清楚,皇上不可能听不懂。
  “人选有谁?”灿珞却先他而提出疑问。
  “灿珞!”莫非她动心了?
  不!她只是想知道人选中有没有他?
  马公公立时露出笑意。“皇上最疼灿珞格格了,驸马爷各个文武双全、千年奇才,其中最受瞩目的约是喀偶宪王了!”
  “喀偶宪?那个番邦!”居然是要找她去和亲!
  “格格不满意吗?”
  灿珞颤抖着,怎么办?她不要嫁给别人,她现在只能依赖他了!
  “这是壹妃娘娘建议皇上的,还没下旨,所以还是未定数。”马公公补充道。
  “壹妃?”分明是要陷害她!
  佟埒暗地里反握住她的小手,像是在替她打一剂强心针。“马公公,劳烦你转告皇上,逆贼的事还没调查好,格格是不会回宫的。”
  “这样啊,可是皇上很思念格格!”
  “他如果思念我,就不会想把我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居然逼她接受左衽的蛮夷。
  “格格,皇上不是那个意思……”格格误会皇上了。
  “一切都还没成定局,而且,皇上是要你亲自挑选,皇上没有强逼你。”眼看灿珞浑身抖得厉害,佟埒赶紧安抚她。
  “是的,佟王爷说得对。”
  “我不要回去!”
  “格格……罢了。”马公公决定尊重灿珞。“王爷,皇上也要我带口信给您!”
  又有什么事?皇上分明是有计谋,莫非真要拆散他们?
  “关于王爷拥兵自重,企图造反……”
  但马公公还没说完,灿珞已激动的叫道:“这全是空穴来风、子虚乌有,佟埒是不可能造反的!”
  “灿珞,你冷静点。”
  “格格,皇上也调查出没这回事,所以特地要奴才来通报!”
  佟埒是威镇边疆的镇国将军,他的权威令那些蛮邦闻之变色,且屡建奇功,为国尽力,蛮邦甚至给他取了“腾镇将军”的封号,对他忌惮三分,会有造反的流言辈语,一定是有人故意中伤。
  “不碍事。”佟埒皮笑肉不笑的说,小心的步步为营,因为他知道,皇上的用意非常明显,他要从他手中抢走灿珞。
  看来,他跟皇上有得斗了!
  “咦?公公,你还没说完话呢!”灿珞急着举手发言。
  “皇上打算将兵权重新赐回,边疆的骚动只有王爷
  出马才制止得了,近期之内,王爷可能要整装出发。”
  这无疑是一枚炸弹,轰得在场的每个人全都晕头转向,这就是皇上真正的用意?!
  “仗打赢了,是否有厚赏?”佟埒问出心中的疑惑。
  “加倍进爵。”那是人人所祈求的。
  “我什么也不要!”他只要灿珞。
  灿珞脸色泛白着,眼光飘移,全无焦点,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佟埒将要打仗,而她没资格阻止他!因为,他本来就适合掌兵,把他困在京城根本是大才小用,龙困浅滩,但……他去打仗,她要怎么办?也跟去吗?咦!是个好法子呢!
  她自己想得入迷,连马公公何时走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骗过了佟埒,和平宜、小喜相约来到射箭场。她想了一整夜,要跟佟埒去战场讨伐蛮夷,就不能成为他的负担,她得速速将她的武功练好。
  “中!中!中!”灿珞露出满意的笑容。
  “哇--格格好棒!”小喜夸张的直拍手。
  “格格的眼力果然名不虚传,属下甘拜下风。”平宜自谦道。
  灿珞的手放在他的肩膀,“那是你太客气了,你也不差,比到现在,我还输你三把!”
  “以女子的手力,格格是所向无敌了!”平宜努力讨小喜主子的欢心。
  “平宜,你没唬我?”她乐坏!
  阵阵笑声溢出,灿珞拉着平宜一场比过一场。“我现在愈射愈有心得,看我把把射中红心,谁能赢我?”灿珞盯着她又射中红心的箭。
  熟料,话才刚收尾,一道冷箭不知由哪儿射出,不偏不倚的由她中红心的箭后射入,将她的箭射得粉碎,而新射入的箭则依旧中红心。
  灿珞再也笑不出来了。“平……宜,人家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想不到你的箭术已经到达出神人化的地步,我真是甘拜-下风,佩服得五体投地!”
  平宜却觉得莫名其妙。“格格,我没射箭啊!”
  “你没有?那会是谁?”灿珞左看右看。
  “是我!”
  这不是佟埒的声音吗?!三人不约而同的转过身,只见佟埒的脸色非常难看,每次只要她和平宜站在一块,他就会怒不可遏!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青儿!”灿珞瞥见佟埒身后的人影,想也知道是她去通风报信的。
  “王爷,灿珞和平宜公子只是在这儿比箭术,没有别的……”小喜试着解释。
  灿珞却甩头不看佟埒,青儿居然和他在一起!她发疯似的拿起箭乱射。
  “没箭了,你还要再射?”
  “格格,你这样手会受伤的!”青儿虚情假意的劝道。
  灿珞气得脸都红了,丢下箭靶,她卖力往前跑,再也不想见到他!可恶啊!他和青儿果然藕断丝连!
  一想到他搂着青儿柔情蜜意的调情,灿珞的五脏六腑就全揪紧了。
  “我不要、我不要!”他不可以搂着别人!
  小喜在门外徘徊着,格格这样不吃不喝一整天了,再这样下去还得了!听到灿珞的叫声,她急忙仆向门。
  “格格、格格!”
  格格是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佟王爷只是和青儿一起出现而已,格格有必要和自己生闷气,折磨自己吗?还是……格格喜欢上佟王爷了?
  思及此,小喜的身子不禁挺直,格格一定是喜欢上佟爷了,上次也是这样,格格一听到佟王爷和青儿出双人对,整个神色就全变了样,还闹了失踪,这次……青儿八成是故意的!
  “格格,你要不要吃些东西?”
  “不要!小喜,你不要管我!”她要生气啦!
  “可是,格格……”
  “小喜,你不听话了吗?”她不要人来吵她。
  小喜哭丧着脸。“格格,青儿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吗生气?
  青儿?!灿珞的眼中露出憎恨的眸光,不会,她没那么容易就被打倒。青儿现在铁定正在沾沾自喜,见她被惹怒,青儿就愈高兴,她何必顺从她的意?
  门打开了,”小喜!佟埒呢?”
  “佟王爷进宫了,本来佟王爷是想来跟你解释,但  临时被宣进宫,格格,你别再气了……”小喜努力的想安抚灿珞。
  “小喜,你不用说这些!”女人的战争就得由女人自己来解决。
  “那格格你--”
  “我要去找青儿!”
  “不妥、不妥,至少要等王爷回来!”王爷回来才有保障,这样贸然去摊牌,场面会很难看,也很容易撕破脸。
  “你不去,我自己去!”
  “格格,小喜也去、小喜也去!”
  灿珞要问清楚青儿真正的用意,她知道她不单只是来当奸细而已。
  康熙由椅子上站起,面色凝重的望着眼前的罪证。所有的证据完全齐备,虽然这证明了灿珞的清白,却也彰显了他的妃子有罪。
  “全是壹妃在幕后主使?”康熙喃喃自语。
  “皇上,整件事已经够清楚了。”佟埒老实说。
  “那朕只好公私分明的严办此事。”
  “皇上,请三思。”惨缚却阻止道。
  康熙转身看着他,佟埒是他最信赖的臣子,他之所以会暂时收回他的兵权!是怕他太沉迷于战伐,而误了终身大事,料不到却惹来不实的谣言。“你认为不妥?”
  “有罪当然是要办,但是……”
  “把话说完!”
  “这件牵连出来,主使者应该不只壹妃一人,后宫佳丽有三千,各有心思。”佟埒并不点明。
  “这是指……还有其他妃子也是共犯?”康熙感到大大的震惊!
  “所以,臣认为皇上可不可以先不要办人?”
  “但壹妃有罪!”而且罪不可赦。
  “那就有劳皇上去点醒壹妃了,壹妃的性子……敢做不敢当,稍一警告,就会劳记在心。加上九阿哥这次太子人选中,壹妃应不敢再轻举妄动
  “佟埒,真多亏你点醒朕!”这是家丑、国耻,宣扬出去会让天下人看尽笑话,往后他会派大内高手多盯紧壹妃,而这次她所犯的罪事仍需承担不受宠而被打人冷宫,这罪名已便宜了她。
  “不是,是皇上英明,自有定断。”所有的名单全在他的手中,他不宜扬,这事就告一段落。
  “逆贼全死了,且是死无对证,你是擒拿他们逃狱的大功臣,朕要赏你!”康熙龙心大悦。“就赏你拿回兵权好了,边疆还是需要你。”
  边疆?!那个他曾视之如生命的战场,他在那儿驰骋,杀通无敌,威赫四方……但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只因有一个俏皮的笑脸清晰的浮上他的心坎。
  “皇上,微臣只要灿珞格格!”佟埒以臣子之仪跪下。她比他的战场重要,比他的生命更可贵。
  康熙敛起笑意,“灿珞,哦……她近来好吗?在你的王府住得适应吗?朕非常思念她……不是有叫马公公去宣她回来吗?可见她玩得乐不思蜀,连朕这个皇阿玛都不要了……”真是令人心寒,女儿大了就这样。
  皇上分明是在跟他打哑谜,折磨人。“皇上,微臣只要灿珞。”他说得斩钉截铁。
  康熙偷偷瞧了他一眼,把偷笑放在心底。“灿珞也该回宫了吧?这阵子打扰你,朕也正在想,要把她指给谁呢?”故意试探一下。
  灿珞可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岂能那么简单的让给别人?佟埒他是再钟意不过了,但瞧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把灿珞给“吃”了,康熙愈想愈不是滋味,那就多折磨佟埒一些时间好了,算是吊慰他的不满。
  “皇上,微臣--”佟埒拢住眉,唇紧抿。
  “你?对你……朕有更好的人选,你是王爷,是威镇边疆的大将军,得找个能匹配你的女子。’康熙不点头也不摇头的顾左右而言他。
  皇上是什么意思?“是灿珞格格?”
  “灿珞?她是朕的爱女,本来是要指给喀偶襄王的,但灿珞不钟意。”他得另挑人选了。
  “她不会嫁的。”佟埒挑明了说。
  “你那么肯定?”
  “灿珞是微臣的人!”他不怕死的想将自己与灿珞的关系公诸于世。
  “佟埒,你说这话不怕被砍头吗?朕的格格可是要清清白白的出嫁!”康熙佯装盛怒。
  佟埒当下决定不求他了,必要时他会放弃一切,只带灿珞走。
  “灿珞的婚事得由她自己决定,朕不插手管,你也不能强求,毕竟,你还得上战场,就先别多心了!”
  上战场?那是生死之地。现在的他是不能给她任何承诺,必要时,他非上战场,立下大功,以便夺走她。
  灿珞一路飞快的跑去找青儿。
  “格格,青儿她不在房间!”小喜喊了老半天也没人来应门。
  “她不会是故意不出来见我吧?不对,壹妃派来的人是很难对付,但她该是阴险却不窝囊才对啊!”灿珞也靠上前。
  人真的不在!“会去哪儿了?”
  “这样也好,格格,咱们先回去,等王爷回来再说上小喜是真的很怕青儿对付灿珞。
  “不要,我今天非跟她说清楚不可。”青儿能去哪?
  啊!有了,有个地方,青儿百分之百会去。
  “格格,你走慢点,你要去哪里?等等小喜!”
  灿珞边跑边推开书房的门,当下看见停下东翻西找,神色不定的青儿。“我就料到你会在这儿!”
  小喜低叫,“青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进入书房,这是王府的中枢,王爷全部的资料全在这儿--莫非你是来翻逆贼的调查名单?”
  “小喜,别跟她啰嗦。”浪费唇舌。
  青儿想不到自己会被灿珞捉包。“被你们看到又怎样?”她才不怕。
  “青儿,你简直是胆大包天!”小喜叫嚷
  灿珞明白,有壹妃在青儿背后撑腰,青儿已嚣张得无法无天了。“青儿,我来找你只有一件事,你老实回答我,我就不把你偷翻的事情说出去!”灿珞开门见山的说。
  青儿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怕吗?其实佟王爷早就知道我常来偷翻书房,所以就弄了份假资料来蒙骗我,可惜我也是到今天才发现!”
  假资料?她在说什么?“我不是要跟你说什么资料不资料的!”灿珞关切的不是这个。
  青儿冷冷的瞪着她。“想也知道,你只懂得和佟王爷眉目传情,自己的生死大事怎么会关切呢?"她……她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青儿,你和佟埒是什么关系?”
  陷入爱情的人;都会变笨,她谁不问,偏来问她的敌人!
  “格格,你问她不准确啦!”小喜是旁观者清。
  “你喜欢佟埒是不是?”
  青儿暧昧一笑。“佟王爷的确很迷人!”
  “我不准你对他想入非非!”他是她的男人。
  “格格,瞧你那么在意,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是喜欢佟王爷,而且也以引诱他为目标!”
  “你……你下流、不知耻!”小喜义愤填膺的为主子打抱不平。
  灿珞并不意外这样的答案,青儿恋上佟埒是正常的,他的男性魅力本来就是无人能挡,只见她开始拔下身上贵重的饰品,一古脑的往青儿身上塞。“喏。!这些全给你,如果不够,回宫后我再补给你,拿了这些东西,你就不要再缠着佟埒!”
  哈!这个笨格格,青儿不领情的将东西丢回去,并倏地朝灿珞的手臂捏下去--
  “啊--好痛!”灿珞低叫。
  “放开我家格格、放开我家格格!”小喜急得直拍打青儿。
  青儿猛地往后倒,但……没人推她啊!
  “你们在干吗?”
  “佟埒!”灿珞错愕的回望着站在门口的人。
  “王爷,格格她们欺负我,见你不在就来惹是生非,我……呜……”青儿完全变了个样子,因为她早就偷瞄到佟埒回来了!
  “不是的,青儿骗人……”小喜赶快摇头,这是恶人先告状。
  “灿珞,你跟我走!”佟埒命令道。
  他……这是又不相信她了吗?一这么想,灿珞的眼上立刻蒙上哀伤的神采。


  第七章 解 毒

  如果他不听她的解释,她打算掉头就走。灿珞凝视着他,佟埒的脸不是挺好的,他不是告诉她青儿和他没有关系吗?那他干吗生那么大的气?
  不行,如果她掉头走人,那他们就会一直在原地踏步,她去找青儿是为了他,她不用觉得理亏。“我……我  可以解释的!"佟埒将她将她放在一旁,以意味深长的眼光直盯着她。
  这种安静的气氛是灿珞最受不了的,她大声喊,“我去找青儿是要把事情说清楚,不是要去惹是生非的,
  "你要相信我!”
  佟埒这才有了反应。“我知道。”
  “可是她说我推她!”而她没有。
  他心中只想着,皇上为何迟迟不答应将灿珞指给他呢?“那你有没有?”
  “我没有!”奇怪?他不是在生气耶!
  “没有就好,下次别再私自去找她了。”
  他还在担心她的安危,灿珞这时才眉开眼笑,主动坐上他的大腿,心忖;佟埒相信她就好。“你今天进宫了?皇阿玛是不是有问到逆贼的事?有没有问到我?”
  他点点头。
  “真的吗?问我什么?”她好想念皇阿玛。
  “指婚的事?”
  灿珞没趣的泄了气。“指婚?!又是指婚。”
  “灿珞,我问你,必要时要你放弃所有的一切,你愿不愿意?”佟埒正经八百的征询她的意见。
  “放弃一切?”
  “就是格格的身分!”他要知道她会不会愿意跟他一起浪迹天涯。
  灿珞连忙捂住他的嘴。“你在说什么,被人听到又要无中生有了。”
  他拉下她的手。“我跟你谈真的。”
  “那你愿不愿意放弃王爷的身分?”他的想法是什么?
  “我会。”他的眼神再认真不过了。
  “那我无话可说……呃……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指咱们要私奔吧?我了解了,皇阿玛是不是不答应把我指给你,而坚持要把我送给那个番王?”
  “皇上没有明说。”佟埒猜不透康熙的用意,但他只要一想到灿珞要嫁给别人,他的心就直往下沉。
  “这就惨了,我才不要嫁给那个番王!”灿珞一脸哀怨的将脸靠在他的胸膛,手绕着他的脖子。
  “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他的话听起来真有魄力。
  “要是嫁给番王,我这一生就全完了!”她好可怜。
    佟埒支起她的下巴。“如果不是嫁给番王,其他人你就会嫁吗?”这个说法引发他的不悦。
  “我……想想看……那人要是器宇轩昂、英俊迷人……我就会嫁!”她调皮的胡言乱语。
  孰料佟埒却把她的话当真了,他捏住她下巴的力道变得很重,“你会嫁?”
  他明知道她易碎,还捏那么用力。“开玩笑的啦!这世上除了你之外,其他人我不嫁,总可以了吧?”
  佟埒这才松开手。“你这叫自讨苦吃。”
  “你这人真是野蛮,不过,看在你这么心急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她跳下他的腿。
  佟埒拉回她,“又要忙什么?”
  “找包袱啊!把一些值钱的东西藏起来,跑路时总要用到银两的嘛……”她先准备起来。
  “现在咱们静观其变就成了。”她的鬼脑子动得可真快。
  “若是皇阿玛派人来捉我呢?”她得先假设一些不可能的状况。
  “事情不会演变到那种地步!你先不用忙,我还有笔账没跟你算。”
  灿珞直喊不妙,他的脸又沉下来了。“我……又没犯错!”
  他强迫她和他对视。“射箭的事你怎么说?”
  就知道他会问!“平……宜是我硬拉他去的,你……不要怪他!”一人做事一人当。
  “哦--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要一个人顶罪?”
  “箭靶场是你的,我只是借用一下又没关系,我射箭是为了要上战场……”
  糟糕!灿珞转动眼珠子,捂着自己的小嘴,她怎么说溜嘴了?
  “上战场?”她又有什么怪想法了?佟埒用力的扳正她的脸。
  “就是上战场嘛!”他问那么多做什么?
  “灿珞。”他威胁的低喊。听到这声音,她就没辙了。反正他迟早也会知道,
  她决定豁出去了。“倘若皇阿玛派你回边疆御敌,我也要去!”他休想把她放在京城,说什么关心她安危之类的话,她是听不进去的。
  “那是不可能的!”他才不要她的生命受到威胁。
  他……又要找她吵架是不是?“我保证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她也有功夫。
  她不赞同他的迂腐思想,“如果是那样,那你先杀死我好了,要我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干巴巴的等你回来,日不得安宁、夜不能成寝,死了倒比较痛快。”她的性子就  是这样。
  这代表她不能没有他?内心虽然雀跃,但她的决心却令佟埒无法舒展眉头。“皇上要派谁去防御边强仍未决定。”能瞒她就只好瞒了。
  但灿珞对这种事却异常敏感,“那皇阿玛今天宣你进宫是为了什么?”
  她愈来愈不好骗了。“纯粹是壹妃的事事。”
  “你没骗我?”
  “还有指婚的事。”够了吧!她愈挖愈多。
  “没有了吗?”
  “你还要知道什么?他反问她。
  啧!他就是不说,“你阻拦不了我的,你不会了解等人的滋味有多难受,要是你让我当了寡妇……”
  佟埒堵住她的嘴。“你这是在诅咒亲夫吗?”
  “都还没娶我,谁是我的亲夫啊?”她赶快装傻。
  “调皮鬼,到现在还不承认!”他忍不住亲吻她的颈项。
  “不要啦--好酸喔!”灿珞边笑边闪躲着他。
  在他触碰到她的手臂时,灿珞突然低叫并蹙起黛眉。
  “怎么了?”他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手痛!”
  “我看看!”无缘无故的,她怎么会喊痛?
  拉起袖子,见到她的手臂上有处明显的瘀青,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更为显著。
  “是青儿!我把饰品拿给她时,她捏子我一下,想不到她下手那么狠,都把我捏瘀青了。”
  佟埒眯上眼,脸上寒如冰。“青儿果然是不好惹的人。”
  “你别担心啦!过几天就会消失,只要不去碰它,就不会那么痛了。”她不要他心疼她。
  “这不是普通的外伤!”他一眼就瞧出端倪。
  “不会吧!明明就只是瘀青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
  “灿珞,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青儿!”
  “不要,你不可以跟她藕断丝连!”她才不准他去找青儿。
  “我是要去向她拿解药。”
  “解药?”太夸张了吧?揉一揉就没事了啁!
  “你中毒了,青儿对你下了毒。”佟埒忧心忡忡的说出实话。
  “下毒?青儿只是捏了我一下,随后你就进门,她没时间下毒!”是他想太多了。
  一股即将失去她的阴霾罩上他的心头,佟埒搂紧她。“她将毒藏在指甲中,捏你时就下毒。”不知不觉的置人于死地!
  嗄!有那么严重吗?  他太小觑青儿了。
  青儿躲在暗处冷笑着,佟王府她是不能待了,但她知道佟埒会找到她,那她就不用费心躲太远。
  灿珞是中了毒!而且这种毒只有她有解药。无色无味的霞香毒是自新疆引进的,中了此毒的人在三十天内不解;就会不痛不痒的死去,而这就是它堪称天下第一奇毒的厉害。
  她青儿是何等人物,怎能输得如此不明不白?这阵子住在佟王爷,她是恋上了佟埒,依她们苗族的特性,她恋上的人或是和她上床的男人数都数不清,只要是她看上的男人,她都要得到手,然后让他死在她的床上。
  这种做法有些类似春蜘蛛黑寡妇,她需要男人的精血来补充她的元气。
  但是,佟埒……她不会让他死得那么快,她非常迷恋他雄壮迷人的体魄,要一次是不会够的,所以她要慢慢的让他死去。而他会遵从她的!青儿看得出来,灿珞在佟埒心中的地位占有多大的分量,只有那小白痴还笨得吃她的醋……这样也好,对她下毒,这样就算佟埒寻遍天下神医,这毒依旧解不了!
  她凌空一跃,精准无误地将字条绑在小刀上,射向佟埒的书房--要解毒就跟她上床;然后她朝黑暗的空 气中奔去,与黑夜融合成一体。
  青儿果然跑了。
  而这种毒灿珞根本不觉得它碍事,反而不痛不痒嘛!找个太医来帮她解毒不就成了?真弄不懂佟埒干吗那么紧张,还把她当成犯人囚禁在房里,这可快把她问坏了。
  连她吃的食物也全要验过,怕她再次被下毒。
  “把我囚禁起来,自己却可以出去,他根本不知道这样对我有多难熬!”她喜欢自由的感觉。
  “格格,你就听王爷一次,他不会害人的!”
  灿珞看着自己的手臂上呈现一片紫色。“青儿到底对我下了什么奇门怪毒?”害她整天不能出去。
  “小喜也不大了解。”因为王爷三缄其口。
  “外面的人都没有传吗?”
  小喜摇头。“王爷将消息封锁起来,连府里也没人知道青儿不见,或是格格中毒的事。”
  “这么神秘!”里头一定大有玄机。
  “可能是怕引起骚动,弄得人心惶惶就不好了!”
  灿珞坐了下来。“青儿真是狠毒……啊--她是壹妃的人,找壹妃要不就得了!”看她多聪明。
  “这点王爷早就想到了,但壹妃也不知情,她这次是学到教训了!”恶人有恶报。“格格,皇上……将壹妃打入冷宫了!”
  灿珞一阵错愕。“她……也真是可怜!”
  “格格,壹妃这样害你,你不怪她吗?”小喜替她打抱不平。
  “人各有私,我不会怪她的。”那也是宫里的生存之道。
  格格真是大人有大量,小喜感到佩服不已。
  “小喜,我觉得这事有异,你设法把我弄出去好不好?”她总觉得事情有点怪。
  “不成、不成!”人命关天,她可承担不起。
  “可以啦!我出去一下下就好。”灿珞拉着她。
  “格格--”小喜企图挣扎。
  啊--干脆捂住她的嘴,灿珞将小喜的手绑住,将彼此的衣物对换。“一下下而已,我马上就会回来!
  “格格、格……”
  “小喜,你就先充当我吧!”灿珞露出重获自由的笑,不露痕迹的走出房门,留下小喜拼命的挣扎。
  佟埒依言来到后花园,他浑身紧绷,谨慎的环顾四周。
  “你果然来了!”青儿由他的身后走出,她最擅长玩鬼鬼祟祟的把戏。
  佟埒的眼中射出冰寒。“你要什么尽管开口,但我劝你最好把解药交出来。”
  青儿嗲声嗲气的笑着,“若是我想同归于尽呢?”
  “你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怎么?你心疼了?”
  佟埒眯起眼,“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攸关着你自己的存亡,要是你敢轻举妄动,我是不会饶了你!”
  青儿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果然是大名鼎鼎的珞王爷,有本事令人不寒而栗!”如此一来,她更想得到他了。
  “解药呢?”他伸出手。
  青儿故意碰触了一下他的手背。“我不会那厨简单就交出来的。”
  “你、要、什、么?”
  “老实告诉你,三十天之内不替灿珞解毒,她的气脉就会回堵,导致拴塞而死亡。”她这是拿灿珞来逼他!
  “你……”佟埒原本欲捏住青儿的脖子掐死她,但却及时收手,灿珞的生命在她的手中,他还不能毁了她。
  青儿有恃无恐的挥开他的手。“解药还没到手,你就要杀了我?”她的手指在他迷人的脸庞上划着。
  佟埒不动如山。“我要的很简单,我要你跟我上床!”
  佟埒冷冷的看着她。
  青儿自袖中取出一瓶青蓝色的药,“这是解药,只要你跟我上床,灿珞的命就有救了!”。
  “这就是你的要求?”
  “对,仅有的要求一你仔细想想,我等你的答案!”她愈是挑逗不起来的男人,她就愈有兴趣。
  “等一下。”佟埒喊住她,“先把解药给我,三日后下午,你到我房间来。”
  青儿又绕回他身旁。“言下之意,你是答应了?”
  “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他一把抢过解药。
  “分三天喝,她的毒就解了。先告诉你,我是不怕你反悔,只要你食言,我有的是下毒的机会,教你防不胜防!”青儿丢下话,她说到就会做到。
  佟埒握着解药,嘴角浮上笑意,天底下会下毒的人又不只她一人!
  青儿惹上他是自找死路,既然她都表示得那么清楚,为了保护灿珞,她休怪他手下无情。
  胜负将会在三日后见分晓。
  灿珞心忖,不知道佟埒大白天在做什么?在追踪青儿的下落吗?她这样跑去书房,他不吓一跳才怪,走着走着,她遇上平宜。
  平宜看到灿珞,吓得一阵惊愕。
  灿珞以为他会捉她回房,急得拔腿就要落跑--
  平宜及时制止她。“格格,你别跑,我不会捉你回房,也不会去向王爷通风报信!”
  灿珞回头朝他绽放笑容,又退回平宜的身边。“平宜,你真是我的好朋友,我太感激你了!”终于找到一个肯帮助她的人。那没什么大不了。“格格,你一个人是很危险的!”万一又遇上青儿可不妙。
  “我只是想出来走走,马上就要回去了。”
  “那格格……我可不可以劳烦你一件事?”
  “不用说劳烦,只要我能帮上忙,我都愿意帮!”灿珞阿莎力的道。
  “帮我……把这块玉拿给小喜好不好?”平宜将手中的玉交给灿珞。
  “是定情之物吗?”那可真贵重。
  平宜却脸红了。“如果小喜不愿意收,也别退回来,就当是我送她。”
  “傻子,那你不就不知道小喜真正的心意了吗?”
  平宣搔搔头,“我只是不想勉强小喜。”
  她开心的调侃着平宣,开心的与他打闹,当他是她的玩伴,心中全无其他的念头。
  “抓到你了……啊--佟埒!”她竟扑进佟埒的怀抱中!
  他的下巴抽紧,她为什么就是要出来见平宜?他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
  “佟埒,你弄疼我了!”
  佟埒拖着她就走,他心急如焚的来找她,竟看到他不想见到的一幕!
  “王爷--”
  他冷眼一瞥,平宜只好让路,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
  "我和乎宣是朋友,是好哥儿们,我和他在一起并没有错啊!”灿珞由床上爬起来对他说。
  他又把她摔在床上。“你住口!”他正在为她的生命  。担心,而她却还有心情去见别的男人?
  “可我一定要说!”佟埒坐下来,迳自倒茶喝。现在能制止他怒气的方法就是冷静下来,不去理她,否则,他会因一时失控而误伤了她。
  灿珞跳下床,来到他的身旁。“你听我说好不好?平宜和我真的没什么,我也不是故意要跑出去,实在是因为太闷了,我原本打算要去书房找你的!”
  她句句实言,怎么他却似置若罔闻?“以后我会乖乖的,你不要生气了!”
  这小女人真令他又怒又爱又心软,他盯着她,思考着为何他偏偏会钟意她?是因为她太率真了,这是让他这个自沙尘中打滚过的人身上所找不到的;而她愈是单纯,他就愈珍惜。
  他下定决心,自己身旁的伴侣非她不可,即使受到百般阻挠,无论天涯海角,他都要和她在一起。
  他在想什么?还不相信她吗?灿珞拿出玉佩。
  “噶!这是平宜的定情之物,交给我是要我……”
  “要你珍惜收藏?’他低吼,原本抚平的情绪因她的无心之举,更是火上加油。
  “不是的,你误会了!”
  “平宜的定情之物你也收?那你把我当什么?”他抢过玉佩,用力掷向一旁。
  “哎呀!你怎么可以把它丢开?要是破了怎么办?”
  灿珞正想去捡,佟埒却拉住她。“那块玉佩有我重要吗?”
  “这是不能混为一谈的,那……唔……佟埒!”
  “我要你忘记平宜”他搂过她,大掌迫切地爱抚着她。
  “我心中本来就没有他……”
  “现在不要说话,你只能想着我,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我--佟埒!”
  天底下吃醋的男人最恐怖。“佟埒,不要……你现在像一头发情的野兽……”灿珞撇开脸。
  他不吻她的唇,转而吸吮她的玉颈。“我为谁而发情,你不知道吗?”
  为她……
  他撕开她的衣裳,想对她做出更亲密的举动。
  “啊……你怎么可以撕我的衣服?”
  “我可以再买给你!”他已为她柔嫩光滑的肌肤而蠢蠢欲动。
  “我不是那个意思!”灿珞抚着自己的身子,火红的双腮泄漏了她的娇怯。
  佟埒邪狎的笑了。“过来!”
  “佟埒,能不能不要?”
  “不能!”他拉过她,将她压向大床。
  “这样我会怕。”
  佟埒的舌舔着她的脸颊,她浑身赤裸地在他身下,心跳得飞快,他俩已经有过那么多次,她还是免不了娇怯。
  “只要你不说令我生气的话,我就会温柔的待你。”佟埒脱衣的速度非常神速,一下子就赤裸的压在她的身上。
  “呃……佟埒!”灿珞很难为情。
  “你是喜欢的!”她够成熟了,够成熟到替他孕育儿女、够成熟接受他全部的爱。
  “你怎么能这样说……”
  “这种事不用不好意思!”他凝望着她的小脸,吻着她的芳唇,汲取她的香甜甘纯。
  “啊……住口,我还没解释清楚……”
  “用你的身体解释给我听!”
  “那块玉佩其实是……啊、啊!”
  “不准再提到玉佩!”
  “佟埒,你不能那么霸道!”
  “什么叫做霸道,你马上会知道!”
  “呃……你果然对玉佩的事不能释怀!"她明明可以解释的,为什么要受折磨呢?
  “没有哪个男子愿意看到进驻他内心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啊……那玉佩是要送给小喜的!”她支离破碎的说。
  “还能扯出谁?”
  佟埒愣住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但面对她迷人胴体的诱惑,他早已失控,没思绪再多想。
  “玉佩是平宜给小喜的定情之物,你……你懂了吗?”
  “女人,你很多话!”他又一路吻了上来。

  佟埒将她搂在怀中。“下次不准再不乖了。”他指的是她偷溜出房间的事。
  灿珞的心跳还没平复下来,“你每次都这样!哪有人这样囚禁人家的?”
  “你再听我一次,三日后我就放你自由。”佟埒做出承诺。
  “真的吗?你没骗我?”
  "只要你答应我,这三日会乖乖的。”
  还有条件交换!好……吧!“但你不能食言喔!玉佩的事你有没有听我说啊?”她又想起来了。
  “啊?什么玉佩?”他刚才全都有听没有到。
  “你装傻!我明明解释了呀,你还是……”她气得大声叫嚷,却因疲累而终于不支着。
  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佟埒盯着她的脸,陷入若有所思的思绪中。


  第八章 心 结

  看着小喜小心翼翼的端着解药来,灿珞不禁低叫一声她已经连喝了两天药,苦得吓死人,但她手臂上的紫痕也慢慢淡去。
  “格格,良药苦口啊!而且这是最后一次,喝完格格身上的毒就完全解了。”小喜振振有辞的道。
  “谁告诉你的?”
  "平宜。”据实以答。
  “那是他故意安慰咱们的啦!”想也知道。
  “可这药是佟王爷交给我,还嘱咐要按时给格格服用三日,你看!真的有效。”
  “药是王爷交给你的?”为什么他没有告知她?
  这解药只有青儿有,那佟埒是真的和青儿见过面了?可青儿怎会乖乖将解药交给他呢?  一股不对劲的感觉瞬间在灿珞的心中蔓延开来。
  灿珞陷入其思,奇怪!她在不安、疑虑些什么?“小喜,平宜这三日有投有来找你?”
  小喜脸上浮现娇怯的神色。“没……有!可能是在忙吧,他说过了今日才有空!”
  “哦……那我也是三日没见到王爷了耶!我想见他,他应该在书房吧?”
  “可是格格,你的身子……”小喜有所顾忌。
  “药喝完,我就能随意进出王府,这是佟埒亲口说过的!”灿珞将药喝得一滴不剩。
  “好吧!可是小喜不敢保证王爷是否在书房喱!”
  “没关系,咱们可以慢慢找。小喜,你先帮我梳个头,我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佟埒。”小喜遵照灿珞的吩咐,替她打扮梳妆,只是……小喜隐瞒了一件事--皇上派马公公不只一次来接格格回宫,但每次都被佟王爷打发回去,但她们迟早要回宫的,到时格格和佟  王爷的事绝对会东窗事发!
  轻烟袅袅、香气弥漫,所有的装饰全都焕然一新,这样的安排,青儿满意极了。“想不到王爷也是性情中人,这样的安排,实在是出乎青儿的意料之外!”佟埒真是她所见过最好的男人!
  她的手缠绕住他的脖子,佟埒却不动如山,冷眼瞥视她。“青儿,你果然是美丽狐媚。”
  “多谢王爷的夸赞。”他动心了吗?
  她就知道,没有哪个男人能逃过她的手掌心的。能得到佟埒将会是她最光荣的纪录,抢走灿珞格格的男人,在感觉上就是比较得意。
  呵!他才说-句话。青儿就自恋成那样!看来要引她自动踏进他所设下的陷阱,并不是件难事。
  “王爷,咱们来喝杯酒,您说好不好?让青儿来伺候您。”青儿嘴角浮上狡猾,倒着酒。
  又是相同的手腕,在她的指甲中藏有肉眼不易分辨的白色细沫,此时已渗入他的杯中。
  佟埒不动声色,也不打草惊蛇。“青儿,你服侍人的功夫令人如痴如醉!”
  “王爷,您不要一直夸奖我嘛!青儿会不好意思!”青儿假笑。
  “有件事,我一直弄不明白”
  “王爷但说无妨。”反正他死到临头,她多替他解一下疑惑也无所谓了。“你交际的手腕、下毒的功夫,以及一身的武力是从哪学来的?你不是中原人吧?”佟埒任她的手如八爪章鱼般地在他的身上游走。
  如果不是布置好一切,外人看到,还真会误以为这对男女正打得火热。
  “王爷真聪明!”
  "我说对了?”
  "王爷猜我是哪处人?”
  “苗族,苗族女人擅长下毒,而且是以女系为中心,男人通常是提供精种的奴隶而已。”
  “王爷的见识真是不凡!”
  当然,她的底细他已了若指掌。“你是如何成为壹妃的下人?”
  “那女人争夺后宫的位置争到疯了,三两句她就深信不疑了!”
  “你是针对我而来的吧?”他阴惊的道。
  青儿的食指点住他的唇。“王爷,你这样说,青儿可是会不好意思呢!”他可是她最钟意的男人。
  “这是我最后想问的问题。”
  “苗族女人钟意的是有魄力的男人,您大名鼎鼎、威武四海,凡是听见您名字的人,无不噤若寒蝉,这样的您我是不会拱手相让的!”
  “所以你才千里迢迢追到紫禁城来。”而且利用了壹妃的贪婪弱点。
  “没错,你说的对极了!”
  “我跟你上了床,是否就活不了呢?”
  青儿脸上现出讶异之色,连这个佟埒也知道?看来,她要重新评估他了。“不会,至少目前我挺迷恋你的,不会让你死得那么早!”青儿伸出小巧的舌,在佟埒的衣服上乱舔。
  佟埒推开她。“你不是要敬我酒吗?”
  他一点都不怕吗?但是她下毒的功力是任何人都防不了的?“是啊!王爷不提醒我,我倒忘了,来!王爷,喝酒!”青儿端起杯子。
  “我自己来就行。”他一饮而尽。
  青儿眼中闪过一抹阴毒!“王爷好干脆。”
  青儿牵着他的手,拉他上床;佟埒坐在床榻,青儿动手解开自己的衣裳,站在佟埒面前。“王爷,您看着我,青儿绝对比灿珞好多了!”她拉起他的手。
  为什乡佟埒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下的是事后药,不会那么快就发作啊!青儿在他的身上乱舔又乱吻,一推,她就坐在佟埒的身上,“要开始了吗,王爷?’
  佟埒的唇抹上冷笑,“老早就开始了!”
  “什么意思?”青儿的脸色突然转黑,“你……下毒!”
  “没有人能跟灿珞比!”他冷冷的看着她。
  青儿顿时气血攻心,五脏六腑和任督二脉似是逆转,这是什么毒?她怎么没见过?!好痛苦,似乎是要撕裂她般!
  “你……居然下毒!”她举起手,欲用指甲划过他,但佟埒一把捉住她。
  “你似乎只会用这种手段!我没有你高竿,只是在衣服上沾毒,是你自己步入我设下的天罗地网!”
  “沾……毒……”青儿抚着胸口,欲吐出毒血。
  “没用的,你愈逼它,气血愈会攻心……这毒不会致死,只会绞扭你的五脏六腑!”她逃不了的。
  难道这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注定败在她心仪的男人手中?
  “束手就擒吧!青儿。”他点住她的动穴。
  “我太小觑你了……”
  “心服口服吗?敢对我的女人下手,你根本是不要命了!”佟埒抿住唇。
  “原来你布了局……啊……”青儿发出痛苦的凄叫。
  此刻,门外传来脚步声。
  “小喜,你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灿珞拉长耳朵。
  “有,好像是青儿的声音!”而且是从书房传出来的!
  灿珞推开门,“格格,你不能进去!”平宜焦急的叫道。
  “我为什么不能……”灿珞发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青儿浑身赤裸的坐在佟埒的身上,那奇怪的声音就是由青儿的嘴中叫出来的。
  佟埒一把推开青儿,青儿却像是胜利的一笑。“王爷……我这样死也甘愿了……”她躺在床上笑着。

  “我是不该进去的!”他们在做什么,可想而知!
  灿珞觉得自己真像个白痴,平宜都已经阻止她了,她干吗还自取其辱?
  瞬间,她的心全碎了,佟埒将她伤得好重!眼泪好像就要掉下来了,灿珞急急的往外冲,她不能哭啊!那太没志气了,她要坚强,没有佟埒又何妨,只是她的心好疼,怎么会这样?不要再疼了啊--
  “灿珞!”佟埒跟着她,向平宜丢下话。“把那女人关进天牢,我要亲自审治她!”语毕,他急急忙忙地奔了出去。
  青儿还在笑,她是赢家,她没输、她没输。
  “真想不到你还笑得出来!”平宜眼光一使,手下立即以布盖住她的身体,把她往外拖。
  我赢了、我赢了!”呜……
  “毒性又发作了吗?”平宜用她活该的眼神看着她。
  “佟王府的人都是冷漠无情……把解药给我、把解药给我!”她伸出手,又重重垂下。
  “没有解药,这毒无解,你慢慢享受你的咎由自取吧!”平宜拖着她。
  这时青儿才记起。“佟埒,不可能、不可能,他喝了那杯茶……”
  这回换平宜笑了。“王爷是吐毒高手,你这么欣赏他会不知道吗?”佟埒将茶吐入袖中。
  “不可能、不可能--”青儿的脸色转黑,因太过激动导致血脉逆流,一时气血攻心,整个人奄奄一息、的昏过去。
  灿珞跑得好快,她耳中听不见任何声音,只知道她要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否则,她的泪水会一发不可收拾,泛滥成灾。
  佟埒两步并一步的追上她。“灿珞,你听我说!该死的,你听我说啊!”
  灿珞以空洞的大眼望着他,涨痛的感觉刺痛着她。
  “青儿和我--”他是在执行公务。
  “我不知道,我好累!”她挣开他的怀抱,漫无目的地走着。
  那一幕一直在她眼中重演--青儿未着衣缕的坐在他身上,她极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相信、不接受。
  “灿珞,你听着,我只说一次。”他钳着她的肩膀,要她仔细听。
  听什么?他还有话要说吗?不--她不想听,也听不进去,她只相信她看到的事实。
  “我会这么做全是要保全你不再受到任何威胁,我将我全部的爱都给了你。
  灿珞刚被伤害,伤痕已成形,她根本不信他!
  她的表情似乎将他掏心剖肺的话放在地上践踏,“灿珞!”他懊恼的低吼。
  “你和别的女人上床,叫做把全部的爱都给我?”灿珞气若游丝的质问道。她将视线调低,再也无法若无其  事的往上瞧、再也忍不住即将溃堤的泪水,她咬着下唇,脸孔都湿了。
  “不是的--”她要怎样才能相信?
  “格格!”
  佟埒抬眼一看,是马公公,他也未免来得太凑巧了吧?他的脸一沉,心忖,莫非皇上派人监视佟王府的一举一动?而他只烦忧于灿珞身上的毒,粗心大意的没发现。
  佟埒下意识的将灿珞拉向身后。“马公公,你近来走佟王府可走得真勤。”
  佟王爷的脸色有些不好,或许这是带回格格的好时机!“王爷,奴才是奉皇上之命,来带回格格的!”这次不管佟王爷如何阻止、格格如何不愿,他都要带格格回大内向皇上交差。
  “我要回去--”灿珞仿如大梦初醒,擦干泪,跳出佟埒的身后。
  “灿珞,你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去!”佟埒想拉回她。
  “放手啦你--”
  马公公也加入了他们。“王爷,奴才劝您让格格先,回大内探视一趟皇上,其余的事,往后再说!”
  “皇阿玛!我皇阿玛他怎么了?”灿珞的指甲都掐人马公公的肉里了。
  这在搞什么把戏?佟埒面无表情。
  “皇上他太思念格格,加上疲累过度,以致病倒,急着想见格格,特派奴才来接格格回大内。”马公公的表情一点都看不出来皇上病倒的危急,佟埒心知肚明这是计谋。
  皇上要自他身旁抢走灿珞了,他下意识的搂紧灿珞。
  “你干什么?快放手!我皇阿玛病倒了,你没听到吗?”她挣脱佟埒的怀抱。
  “灿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假的。
  “马公公,皇阿玛他人还好吗?”
  “皇上很想见到格格。”
  “都是我不好,”
  小喜迎上来拍着灿珞的背,“格格,别伤心了,皇上龙体安康,不会有事的!”
  “小喜,你扶着格格上轿。”马公公指挥着。
  “灿珞,你真的要走?”佟埒想伸手去抚她的脸,但知她一定会挣扎,他的手又硬生生的缩了回来,他心知自己伤她太重。
  “我现在思绪很乱,没有办法和你说任何话!”
  “那好,我不拦你,你回去吧!”
  这下完了,小喜不禁在心底喊糟!格格和佟王爷该不会就此决裂了吧?原本两人浓情蜜意的世界,怎么会一夕间掀起惊涛骇浪,一切全变了样?
  “多谢王爷。”马公公作了个揖。
  灿珞在轿前的身子停了一下,但她咬着牙,克制自己回头,她该恨他、怪他,但她怎么也做不到!就在她上了轿子的那一刻,泪水也滑落。
  “起轿!格格,咱们回宫了。”小喜不安的盯了佟埒一眼。
  佟埒转身回到大厅。
  灿珞由小布窗中看着他孤绝硕长的背影,刹那间,她很想下轿子,奔向他的怀抱,但她不能,她应该趁早死了心。她的皇阿玛已经太思念她而病倒,目前当务之急,是先回大内探视皇阿玛最紧,其他的……就不用再多说了。
  “皇后……珞儿回来了没?”康熙拉长颈子,探向慈宁宫的门外。
  皇后低叫:“皇上,珞儿回来了!”
  “那朕要赶快回床上躺着!”因为他“病”了。
  皇后急忙替他拉上被,康熙马上闭上眼。
  灿珞急急忙忙的奔进门,马公公则左顾右盼,不知皇上是否已经躺在床上了?
  “皇额娘,皇阿玛要不要紧?”但愿她别回来得太迟。
  皇后握着灿珞的手,“太医来看过了,你皇阿玛得的是心病,他自觉误会你,有所愧疚,才会一病不起!”皇后呜咽着,偷看女儿的脸色。
  “我不怪皇阿玛啊!”灿珞仆向床沿,拉着康熙的手。
  康熙张开眼,“灿珞、灿珞,朕的女儿,你回来了,你没有怪朕吧?咳咳……”这咳嗽声格外刺耳。
  “皇阿玛,您不只有心痛,还染上了风寒吗?”怎么会突然间咳了起来。
  康熙的脸憋红了。“是啊……是啊!还染上了风寒。”
  “那岂不是很严重?”打从握住皇阿玛温热的手,发现仍是健朗有力,灿珞就彻悟了。
  皇阿玛装病把她骗了回来,实在太不应该,害她在桥上焦急得不能自己;不过话说回来,这倒助她离开了佟王府,她紊乱的心思根本不知要如何去面对佟埒。
  不过,他好像有话要说!
  “还好……还好!只要你回来,皇阿玛的病就能不药而愈!”康熙露出笑。
  皇后在灿珞的身后指着他的笑提醒他。
  哦……不能笑,灿珞会发现的。
  “在半路上,马公公说您面如槁枯,但灿珞看您红光满面啊,一点都不似病了的人!”
  灿珞起疑了吗?“咳……朕的确是病了,灿珞……你原不原谅朕?”康熙要求她的谅解,都怪他一时糊涂,  错信壹妃,害得父女的情分差点决裂!
  灿珞是他的女儿,他怎会忍心看她受苦?先把她带回大内,他要看看佟埒的反应、要试试佟埒的真心,就不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可不能贸然地将灿珞免费送给俘埒,毕竟,那小子以往拒参与节庆的表现有失他的面子。
  “格格……可能是皇上喝的天然参茶起了作用,滋润了皇上的脸色,不然,皇上今早的气色可是不太好啊……”魏公公补充道。
  “灿珞,原谅皇阿玛好不好……”
  灿珞站起身,众人一阵错愕。
  “格格,皇上还在生病啊……”
  “马公公,我就是要讲这个!”她转向康熙“皇阿玛,如果你再“病”下去的话,灿珞就不理你了!”
  康熙推开棉被,“灿珞,你都知道了?”
  “皇阿玛,你额头都流着大汗,还说什么风寒的,三岁小孩都不信!"原来早就露出蛛丝马迹了。
  皇后心虚的为皇上擦去汗。“灿珞,那你这次回来--”
  “住俞萼斋啊!皇阿玛该不会是认为我还有罪,把俞萼斋给封了吧?”
  康熙张开怀抱,灿珞扑了进去,还是他的好女儿啊!
  住在佟王府,有没有人欺负你?”康熙语带玄关。
  佟埒和灿珞一定出了问题,否则,灿珞怎会乖乖的跟马公公回来呢?
  “没人欺负我!”皇阿玛到底要问什么?
  “那皇阿玛替你找个驸马爷好不好?”
  “随便!”反正她已经伤透了心。
  心中记起佟埒孤绝的身影,她的鼻头不禁又一酸,她的驸马爷还是只要他一个。
  有个主意在康熙心中盘算。

  皇宫近期内就要有喜讯的消息一下子就宣扬开来,只是这次出乎意料,准驸马爷的人选却迟迟未公开,所有的王公贵族还是看好喀偶鑫王,但格格的心中在想什么,就不可而知。
  康熙这次要嫁的是正嫡格格,气派当然就和以往不一样;何况灿珞向来惹人宠爱,嫁妆点缀什么的就要不同凡响,所以,康熙特别命令几个大臣到南海去获购物品。
  灿珞的手撑着下巴,天气热加上心情忧郁,使得她十分的烦躁。
  康熙让皇后拿了些名单到俞萼斋。“珞儿,你瞧瞧,这些人都是皇室杰出的贝勒、王爷,你喜欢哪一个?可以告诉皇额娘。”
  灿珞看着画,兴趣缺缺的说:“每个都不错啊!”
  “你不能再这样敷衍下去,你皇阿玛已经公天下,现在就要等你选君入瓮!已经宣布的事迫在眉梢了,皇宫绝不能让天下人看尽笑话!”
  皇后很急,灿珞却一副无关紧要。“我这么刁蛮、任性无理,那些王公贵族不会喜欢我的啦!”她一个都看不上眼。
  “倘若你刁蛮,你皇阿玛就不会把你当成手,掌心的肉一样在疼!”
  “皇额娘,你别逼我!”
  她回宫以来,吃不好,睡得好,但精神却是无比的差,人也羸弱消瘦,可能是太想念佟埒的原因。
  但她的胃口真的极差,看到东西就想吐。
  皇后命令下人将画撤了下去,抚抚女儿的头发。
  “告诉皇额娘,这个能包容你刁蛮、任性的人,是不是佟王爷?”
  皇额娘怎么会知道?看小喜低下头,灿珞就明白所以了。
  “别提到他了。”灿珞闷闷不乐。
  “孩子,既然心中挂念他,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你不好受,相信佟埒也不好受。”皇后慈蔼的道。
  “皇额娘……你不会明白。”要不是她亲眼看到青儿光着身子跨坐在他身上,她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横亘在你们之间,可以说出来给皇额娘知道吗?”
  灿珞摇摇头,她不愿去回想那一幕,那一幕撕裂了她的心,却割不断她的情。
  “灿珞,给彼此一个机会吧!”
  灿珞盯着她皇额娘,觉得岁月真是不留人,才机年的光阴,皇额娘的发鬓就要全白了。当皇后要管理后宫、还要守宫房,等待丈夫不知何时的亲临,她皇额娘虽贵为皇后,日子却是极端的苦。女人是禁不住岁月的摧残的。
  “皇额娘,我没有您如此伟大的胸襟,皇阿玛后宫佳丽三千,无数妃子争宠,你居然都能容忍下来……我知道我这是自私了点,但是,一旦有别的女人介入,我就不相信那是爱了……即使无法收回,也要斩断!”
  皇后笑着摇头。“爱是分很多种的,要求对方坦率,并不是自私。”皇后顿了下,“而皇额娘的爱,是等待、是期盼!等待丈夫的亲临、期盼丈夫能愉悦,这样我就能满足!有时候爱并不一定要长相长守在一起,只要对方过得好,那自己就会跟着好!
  “快乐的日子对女人而言是不会长久的,但那就犹如飞蛾扑火般,即使短暂,也够绚丽了!等待并不是不好,有时等待就是希望,你会为它而守着,以至于你的心灵不会枯竭。”
  这就是她皇额娘无争的爱。灿珞明白了,每次只要皇阿玛和皇额娘在一起时,那股情愫就旺炽,是因为等待、因为认命,所以憎恨和孤寂就会远离。
  “可惜我不能跟皇额娘相比拟!”
  皇后懂了些眉目。“佟埒有别的女人吗?依皇额娘对他的了解,他不是这样的人!”
  “皇额娘认识他?”
  “不认识,但听过他的战迹,依他对打仗的认真,就可以看出他对任何事情执着。”
  皇额娘这是在为她指点迷津?灿珞记起他留住她的神情,还有口口声声要述出的解释,她似乎没有给过他机会!是她误会了他吗?
  我将我全部的爱都给你!他是这么告诉她的!
  她怎么那么笨哪?即使再饥渴的人,也不会去对一个善于下毒的女人有兴趣呀!又不是不想活命了。
  可是,如果佟埒不要,那青儿又怎么会有机会赤裸的坐在他的身上呢?
  哎呀!不想了,想得她头都疼了。
  站在一旁低着头的小喜忽然开口,“格格,小喜知道,你误会佟王爷了!”
  “小喜?”皇后抢先一步开了口。
  “你不用为他说情。”心烦意乱,胃就翻搅得更强烈了。
  “小喜不是在为佟王爷说情,而是小喜明白事实了。”小喜赶紧撇清。
  小喜私自和平宜见过面了?灿珞的内心不禁浮上期待,“说吧!小喜。”
  小喜绞着手,“佟王爷之所以会和青儿……上床,真的完全是为了格格!青儿以这个条件逼佟王爷,才肯交出解药,否则三十日之后,格格的性命就不保!“佟王爷是用心良苦。
  灿珞垂下眼脸,她怎么这么快就感动了呢?“和青儿上床交换解药,我宁可他不要这样。”
  灿珞是在吃味啊!皇后会心一笑,“珞儿,今天换作是你,你会眼睁睁的看着佟埒死掉吗?无计可施的人总是要想法子的!”
  如果是她……她才不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掉!
  “不是的……格格误会佟王爷了,佟王爷根本没和青儿有亲密的接触!”
  “那我看到的是什么?”骗不了人的。
  “格格……是青儿威胁王爷,有机会还会再向你下毒,王爷为了将青儿一网打尽,只好用计,在衣服上沾毒,引青儿上勾……”
  “沾毒在衣服上,要是他自己也中毒怎么办?”灿珞闻言,当下弹跳起身。
  皇后和小喜不约而同的掩住嘴。
  灿珞面红耳赤的坐下,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格格放心,王爷他安好无恙,青儿也被捕,一切都落幕了。”小喜补道。
  灿珞明明心中放不下,又要强撑着。
  “灿珞,你还在等什么呢?”
  “皇额娘的意思是?”
  “去找佟埒啊!人家为你费了那么多心思,你却一声不响的跑回来,太不应该!”
  “找……他?我不去!”佟埒自己不也是没消没息的?
  “格格--”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灿珞,你何苦呢!”
  她是在赌。“皇额娘,灿珞心中明白,假如佟埒内心真有我,他会自己来找我。”而不是她去找他。
  “你这孩子!”
  小喜垮下脸,说了那么多,她是白浪费口舌了!
  皇后则是若有所思,她是在担心,要是驸马爷人选再不出炉,佟埒和灿珞的事再拖下去,把皇上逼得狗急跳墙,滥竽充数的钦点驸马爷,届时,灿珞就是抵死不嫁,也得披上嫁!
  灿珞不懂,但愿佟埒有料到这一点。


  第九章 圆 满

  和风徐徐拂过,湖面上有几只鸳鸯飞过,成双成对,这幅画面好柔和,但看在灿珞的心中却是格外凄凉。
  “小喜,我要回去了!”
  “格格,你再等一下嘛……”
  “我弄不懂你带我来这边做什么,我累了,要回去休息。”灿珞不理小喜。
  “格格,是不是又想吐了?这些天你都这样,身子这么单薄怎么行呢?宣太医来把把脉好吗?”小喜跟在灿珞的身后碎碎念。
  “不用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明白,不用宣太医!”这迂回的长廊绕得她头昏,险些站不住脚。天啊!她的头好昏,眼前出现了模糊交叠的影像--
  “格格……”
  “灿珞!”
  下一秒,她已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中。她抬起眼,她有没有看错,是佟埒,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小喜和平宜有默契的退下。
  时间是静止了吗??她一直不敢看进他的眼,怕自己会哭出来。
  “你好像瘦了很多,身子不舒服吗?”
  他没有松开手,在他怀中依偎的感觉真好!“没……没有哇!”
  “撒谎。”佟埒在她耳畔吹着气。
  小喜把她带来这里,就是知道他会来吗?
  “是我托小喜,想不到真把你拐来了!”他太思念她,什么法子也想不出,又听到她要嫁人,宫中正紧锣密鼓的为她准备嫁妆,他什么也不想,只能进大内向皇上恳求。
  是的,他贵为佟王爷,皇上的金牌他可以不怕,但为,了灿珞,他不只要退让,还要去求。
  “你快松手,要是被人看见可不好,我……要嫁人了!”灿珞挣扎着。
  她以为他一定会气得大吼大叫,没想到他反倒气定神闲,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是什么让他这样镇定?他穿着朝服,他去找皇阿玛谈了些什么?
  “我不要,好不容易逮住机会,你要我放手?”他不放,绝不放!
  听到他的话,灿珞不争气的往他的怀里靠,这些日子不曾相见,她过得很不好,佟埒呢?他在想什么?今日他会不会带她回佟王府?她心中升起了期盼。“佟埒……”
  佟埒弯下腰,吻了一下她的嘴角。“为我保重,我保证会回来带你走,而你……除了我佟埒,是不可以嫁给任何男人的!”
  他何以那么有把握?这些话使灿珞的眼浮上雾气,她明白他另有想法,但为什么现在不立即带她走?她愿意啊!只要他开口,就算违抗圣旨她也在所不惜!
  佟埒紧紧的抱了她一下,然后松开手,越过她,向前走去。
  他的气息就这样从她身旁飘走了,灿珞感到错愕,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带她走?上苍,她要承受不住这样无情的对待了!
  她向前追了好几步,胸口又是一阵排山倒海的翻搅,她只好停下来,手撑着柱子,惨白着脸喘气。
  佟埒……带我走啊!她好想再重回他的怀抱。
  不远处传来他的马蹄声,灿珞的心直直的往下沉沦,他不要她了吗?那刚才那个拥抱、那个吻、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她不懂、不懂……谁来告诉她,为她指点迷津?
  任何人都看得出灿珞是在强颜欢笑,这天,小喜决定不再让这个情形重蹈覆辙,她急忙自养心殿奔至俞萼斋“格格……不好了……”
  灿珞扶住她,“小喜,先喘口气,有话慢慢说!”
  “没时间了……没时间了!”
  “说什么啊?我准你喝口茶、喘口气,等平缓点再说。”什么事都可以等,就像她皇额娘无悔的等待,刹那间,她心有所悟了,她可以等,可以漫无止尽的等下去!
  因为这才是爱。
  不过,她天生不是如此。的有勇气的,是因她体内还有一股力量在支撑着她,不然她早就倒下去了;但这是她的秘密,她没有泄漏过,她要守着,直到佟埒来带她走的那天,她才要告诉他。
  他要来,他一定要来!不管多久,她都可以等。
  “格格……小喜刚从养心殿过来……”
  “去南海采购的大臣回来了?这我早知道了,皇额娘前一刻才将物品带来俞萼斋。”她无所谓的说。
  “格格,小喜不是要说这个,这个不值得大惊小怪,小喜要说的是,佟王爷要出征了,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而且交战的目标是凶猛且酷爱野战的沁木尔部族!”小喜一回气将话说完。
  桌上的杯子就这么不小心的倒了!
  “出征?”他怎么能丢下她?!他不是说他一定会回来带走她吗?!灿珞浑身在颤抖。
  “佟王爷向皇上呈情,如果攻下沁木尔部队,就要皇上答应将格格指给他!”
  他用他的生命来证明他的爱,不!她不要这样,谁都不能保证她不会失去他!
  “我要阻止、我要阻止!”
  “格格,两个时辰后,佟王爷会由东城门出发,格格,你跑慢点啊!你的身子不适……”
  灿珞不顾一切的往前跑,他不来接她,那就换她去拦他。灿珞跑到养心殿时,康熙正在批阅奏章。
  “皇阿玛、皇阿玛!”
  “灿珞!”康熙差走宫女,“怎么?看过那些自南海购回来的物品了吗?满不满意?灿珞,你是不是人不舒服?脸色好苍白啊!朕叫人宣太医!”
  “不要、不要,不用宣太医。”
  “若是有病不给太医瞧是不会好的!”
  灿珞在颤抖。“这不是病!皇阿玛……您不是说,我的驸马爷要由女儿自己来选吗?”
  康熙扶她坐下。“朕是说过,你有人选了吗?皇后怎么没拿名单来给我瞧瞧!”
  灿珞深吸了一口气。“皇阿玛,我要佟埒当我的驸马爷!”
  灿珞知道了?那她现在跑来的用意就可想而知。
  “佟埒征战去了,如果你选择他,就要等他战胜回来后再说。”佟埒是个英勇的武将,康熙对他有信心。
  “不行!他不能去征战。”
  “为什么?”
  难道这几个月的时间灿珞也不能等?
  “沁木尔部族人的特性是勾人头,要是有了万一,皇阿玛……你要让女儿守寡吗?”
  那她会生不如死的!
  如此一来,她腹中的血肉就一点意义也没有,没错,她有小孩了,这阵子身体上的不适就是这个因素--是佟埒的小孩!
  他要负责,不能丢下她。
  “征战是佟埒亲口答应朕的,沁木尔部族是凶狠残暴,但佟埒身经百战,从没打过败仗,朕对他有信心!几个月后他就会凯旋归来,你就安心等待!到时,朕就召告天下,佟埒是你的驸马爷,也会为你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宴。”
  “我不要那些!”灿珞走至康熙面前。
  “灿珞,如果你够了解佟埒,就能理解征战曾是他的生命,没人有资格阻止他的。留下他无非是让他龙困浅滩!皇阿玛答应你,就这么一次,等佟埒的战讯传回,就收回兵权,不再派他出兵!你也可以安心了。”
  是的,征战曾是佟埒的生命,她无法阻止他,她曾看见他看兵书时的神情,是那么地专注沉静,仿佛什么都不如兵书来得重要,她凭什么阻拦他?
  有!她要不顾一切的阻拦他。她咚的一声跪下来。
  “皇阿玛,灿珞求您收回旨令!”她的手抚上平坦的肚皮,她可以不为自己,但要为了腹中的小生命努力。
  一想到战场上的无情,她就什么都豁出去,只求佟埒能留下来。
  “不可能的,朕说过的话怎能收回?君无戏言!”这康熙可不答应了。“灿珞,你下去吧!不用白求了,朕是不会答应的。”
  “皇阿玛,难道您忍心看您的外孙没有父亲吗?”
  “外孙?!你……”
  “我肚子里有佟埒的小孩,他去征战,我也一定要跟着去!”
  “你这是在威胁朕?”康熙又惊又喜。
  “女儿只是在说实话!”
  灿珞势在必行的模样令康熙折服。“可以,如果你求得了佟埒回心转意,那朕就不强求,但如果佟埒坚持上沙场,你就要回宫!”
  灿珞连谢恩都忘了,就头也不回的往东边跑了。

  接近傍晚了,号角如果响起,整个大军就要井然有序的奔驰上战场。这是佟埒所熟悉的盛大场面,几百万的大军他带得有板有眼,这是他天生的能耐。
  灿珞其实也是深怕他不留下来,她不要等待,那种提心吊胆的忧心她最怕!
  佟埒的黑驹立足在前端。“平直,时辰已经到了。”
  “王爷,平宜知道,可是……”平宜面有难色。
  “可是什么?”
  “格格……是格格,她跪在前端,军队没办法过去。”平宜老实道。
  开玩笑,那是灿珞格格耶!皇上手心的宝,谁敢无视于她的存在?而且那张俏脸是如此的娇艳倾城,谁看了谁都会不忍。
  灿珞?!这太胡闹了!她怎么会跑来这儿?是平宜向她通风信的?他之所以不告诉她他要出征,是因为他内心挂念她,灿珞的性子他最了解,知道他去沙场,她也会不辞千里之遥的去找他,现在这种场面,实在很令人头疼。
  但他还是得出面收拾。“灿珞,你来这里做什么?快回去!”他就要出兵了。
  “你……不要去好不好?”灿珞捉住他的手臂央求道。
  “不行,我已经决定出兵,你回去吧!”
  “难道连我都拦不住你?”
  “你比谁都明,,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他都是为了她。
  “现在你可以不用这么做了,求你为我留下来,好不好?好不好?”她好怕失去他!好怕他会一去不回。
  “打仗没有你想象中的恐怖,我向你保证过我一定回来接你的。”佟埒强迫自己必须残忍的拒绝她,不能软化在她的软言相求下。
  “我不要那样!不要去!我求你,如果你去了,不管你是不是会回来,你都再也看不到我的人了!”
  这不是她的真心话!“灿珞!”佟埒无可奈何的回头一看,十万大军还在等待他这个将军的呼号前进,可灿珞在这里,他无法丢下她不管。
  “打仗是你的生命、,我知道,但是我怕……万一你丢下了我,我怎么办?”她极不愿成为他的绊脚石,可是为了幸福,她还是要全力一搏。
  佟埒必须在她和沙场上,做出一个选择。“你先起来,让小喜扶你回去,天气热,你跪了那么久,身子会承受不住的。”
  他要扶起她,灿珞不肯。“那你答应了吗?”
  “灿珞,我已经掌握兵权,就要向前冲,防御边塞的要务我既已接下,就要去打一场漂漂亮亮的仗。”他希望她能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这么说你是坚持领兵上战场了?”灿珞泄了气,对他而言,她还是比不上那些打打杀杀来得重要。
  “你先起来,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我不会等你的!”
  “灿珞,不要负气了!”那渺茫的前方是他正要前进的方向。
  “我不是负气,是讲真的!”
  “皇上准奏了,我打赢仗,你就是我佟埒的人,不用再受任何阻挠,也不用怕指婚会拆散咱们!”他看到她眼。中正在打转的泪水,内心不免心疼的瞅望着她。
  “你不用去打仗,我还是你的人啊!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皇阿玛早已无话可说!”
  想必她已去面见皇上了。“小喜,扶你的主子回去。”佟埒站起身,穿着战袍的他看起来更显高大威武。
  “可是,王爷……”
  格格都亲自跪在地上求他了耶,难道还是扭转不了僵局吗?
  “连你也不听我的命令了吗?”
  小喜不是不听,只是灿珞就是不肯起来!
  佟埒跃上他的黑驹,目光设定在前主。“平宜,吹号角吧!咱们耽误太久的行程了。”他故作不在意,希望她能知难而退。
  “王爷……”平宜却是于心不忍。
  “我说吹号角!”他沉着的下令。
  灿珞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垮掉。
  平宜吹了号角。睨了一眼灿珞,率先绕过她,往前奔驰而去,随后,所有的士兵也有条不紊的往前进。
  她终于还是留不住他啊!灿珞捂住脸,觉得热液由她手中的缝隙流泄而出,沾湿了她如刀割的心……往后她要怎么面对自己、怎么去过日子?
  “格格……你不要难过!”
  可教她怎么不难过?她情何以堪?
  “咱们回去,好不好?”
  灿珞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不知哭了多久,一道马蹄声突然传入她的耳中,她听见了,松开了手,看到马蹄就伫立在她的眼前,她抬起头,太阳直射而下,她甚至看不清楚佟埒脸上的表情。
  他又回来了!
  “格格,是王爷……”
  灿珞就这样痴痴的望着他。
  “你比战场重要,所以我不去了。”他终究无法丢下她。
  这一席话,令她破梯为笑。
  佟埒伸出大掌,“上来。”
  小喜扶起灿珞,她因跪得太久,腿都麻了,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小小的柔荑握住他的大掌。
  佟埒不费吹灰之力的扶起她,灿珞一坐好,就把头埋进他的胸前,以确定他的真实性。
  他是真的,他那温厚的胸怀是她深印在脑中的!
  “以后不准你再跪东跪西了。”她的膝盖一定又红又肿,佟埒不免心疼。
  “你又不准了!”
  “嗯!你还有话说吗?我先带你回去惩罚,再进大内去向皇上请罪!”
  “皇阿玛不会怪你的,我要来之前,就是先通过了他那关,是他命令人把东门打开的。”
  连皇上都准了她,他无话可说了。佟埒的肌肉绷得很紧,他回头向军队望了一眼,心知既然他已选择了灿珞,就再不能回头。
  “佟埒,你真的愿意放弃领兵吗?现在军队群龙无首……”是她阻碍了他。
  “你希望我回去?”
  她的小手抱紧他。“不希望!你不可以回去!”
  佟埒低下脸看着她。“我得立即进宫,你也先回俞萼斋休息,等一切事情交代妥当,我就带你回佟王府!”
  “嗯!”这个她不敢有议。
  就在佟埒欲策马奔腾时,身旁忽然传来如闪电般的马蹄声,刷的一下而过,在他们前方停止!
  “十……九阿哥!”十九阿哥来做什么?
  只见十九阿哥手上握了将军旗,刹那间灿珞明白,
  佟埒也懂了,皇上是派十九阿哥上战场,这是个提拔他的好机会。
  “佟埒,好好待我妹子,她若是再哭,我就不饶你!”他只有一个妹子,向来惹人疼爱,他这个做阿哥的要挺身让妹子拥有幸福。
  十九阿哥竟然为了她做这么大的牺牲!
  像是协议般,两个男人互相点了头,十九阿哥拥领着将军旗,奔驰向军队的最前方。
  佟埒的腿一蹋,灿珞和他就要奔向幸福了。
  灿珞在他的怀中一直不敢乱动,只是以小手在他的胸膛上乱画着。
  “你有话要说吗?”
  “没……有哇!”要说什么呢?能不能只让她依偎在他的怀中,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
  “真的没有?”他支起她的下巴。
  “佟埒,这里是人间仙境,是不能被暴戾之气破坏的……”
  “你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我要揍你!”他的眼中闪着光芒,看来非常危险,
  “你……不能揍我!我错了,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解释就跑回宫……其实我跑回宫后也很后悔,可你却无关紧要般……”害她好伤心。
  “我不是无关紧要!”
  “骗人!”
  他环住她的腰。“因为我每天晚上都有去看你!”
  “你……”她怎么都不知道?他也太神不知、鬼不觉了吧!
  “你睡得好熟,我都唾不好,你居然还能好整以暇的入眠!”这样她该不该揍?
  “我这是养精蓄锐,但每天精神还是好差!”
  “你是不是病了?”他的眼中闪过-抹忧心之色,”小喜说你消瘦了许多,每天的睡眠量却大增。”
  “我没生病,胃口也恢复了!”
  “你又在逃避。”他不悦的蹙眉。
  她的手努力要抚平他的眉。“看太医也是一样!”原目只有她知道。
  “灿珞!”她在玩什么花样?
  又更皱了!灿珞的手垂下。“佟埒,你再说一次那天的话好不好?”
  “哪一天?”
  “我要回宫那天的话啊!”
  “不行,我说过,只说那么一次!”他摇头,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那天我正在伤心耶!那一次不算啦--你不能这么……”
  “怎样?”
  “这么卑鄙!”
  “我卑鄙?你去拦我就不卑鄙了吗?”他也可以跟她算旧账。
  “那又不算卑鄙!”
  他就是要跟她比,“看来你根本不懂卑鄙的定意为何,那我就示箱一次给你瞧瞧,你下次要记得!”佟埒的手抚上她。
  “做什么啦……”
  “我现在要做什么,你不是最明了吗?”
  灿珞娇俏的小脸一红,她的心跳急速加快。“可是,你不是要论卑鄙吗?”
  “现在就在论了!”他含住她的小耳垂。
  这就是他的论法?佟埒一推,灿珞就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了。
  他吻着她的绛唇,甜蜜的芳香又重新围绕在他唇中,他真是一刻也不能没有她。
  “佟埒,你要在这里……吗?”
  “何妨?”
  “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他拉下她的衣裳。“不然我带你来这里纯欣赏风景吗?”
  哦--他居然不否认,还那么大方的承认!
  他手指熟练的爱抚她,灿珞快要融化了,她不由自主的吟哦,抱住他的头。
  “有一件事情我要先告诉你!”
  “等一下再说。”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待做。
  拉着佟埒的手放在肚皮上。“我有小宝贝了!”
  佟埒一下子惊醒,看着她促狭的笑颜,又看着她平坦的肚皮。“你有了小孩?!”
  “你别那么惊讶嘛!"天!灿珞正孕育着他的孩子,他震惊的问:“那你为什么没用他来留住我?”要是他决定去打仗了呢?”
  灿珞转动着眼珠。“对喔!我刚才没想到!”
  “你有了孩子,居然还说不等我?”他不可置信的轻抚着她的肚皮,喜悦撞击着他的胸膛,令他几乎热泪盈眶,是灿珞令他不再孤寂,他们有小孩了!他想生很多个耶!
  灿珞拉下他的头,吻着他的唇。“记得要轻一点喔!”
  佟埒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