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乐进和李典
“杀!”乐进狂啸一声之后率领着部下义无反顾的冲进襄军的营寨,可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堆堆披着襄军服装的稻草人,而且四周弥漫着刺鼻的怪味“是硫磺!将军我们中计了!”乐进这时那还不知道中计了,只不过他在恨,恨自己实在是太大意,实在是太唐突,这么急于求成“哎,全军撤退,以最快的速度撤退!”
陈琳又那会这么容易就放乐进出去,早已布置好的伏兵从道路两旁的小山上,又不断射出众多火箭,其实这刺鼻的气味除了硫磺还有煤油,营寨内所有的东西表面都被煤油浸泡过,所以射出来的火箭一触即着,滔滔火焰顷刻间就埋送了不少曹兵,尤其是进入了营寨而没有来得及退出来的。身后的火墙让乐进望而心叹,仰头恍然间看见一个人手执黑白相间的羽扇“陈孔璋,你不要得意的太早,这一次的仇过几日我会加倍讨要回来的”
陈琳才懒得跟他扯破了喉咙的瞎嚷嚷,安稳的座在椅子上,一面微笑一面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火焰之舞。孤零零的一名襄军士兵意气风发的站在乐进大军面前,可是他就这样把乐进的部队拦截着不敢向前,因为在这士兵身后有着数不清的横木,而他手上拿的却是燃得滋滋作响的火把。乐进黯然的闭上眼睛,后悔当初没听李典的话“弓箭手......”‘嘭’还没等乐进把话说完,那士兵就不紧不慢的点燃了早被煤油浸泡不知多久的横木,因为横木互相链接着,所以只要点着了一个地方,一排的横木很快都会燃起来,渐渐的火势越烧越大,本来还依稀可见的襄军士兵,到后来也完全被火海无情的吞没。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上来的人,可以不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两边的山丘之上猛地出现了黑压压的拿着弓箭的襄军。其实两边的山丘并不高,大约也就现在的三四层楼房那么高,可是士气已尽的大多数曹兵面对这让他们感到恐惧的火箭,都不约而同的把武器丢在地上,慢慢的朝山坡上走去,不管乐进怎么喊怎么说,甚至是斩杀掉了不少人,可胆战心惊的曹兵仍是按照襄军的话,双手抱着头向山坡上跑。
“军师,乐进以及大概四千的曹军还是不肯投降,请问军师是不是按照原计划行事?”
四千人?这个数目到是陈琳没有估算到的,本以为剩下两千人不投降就不错了,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曹军的素质啊“这样,先给他们来三、四波箭雨,之后如果还不听话就一直拿弓箭压,你放心他们想要上坡采取攻击是不可能的,以前人数占了优势还有可能,现在?呵呵,难啰!之后就按计划行事,哦对了,把那些俘虏押回樊城交给张将军使用”
李典在岔路口等到了晚上,还是没见乐进的部队回来,甚至连点消息都没有,他约摸着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只有两种,要不乐进在攻打樊城,要不就是乐进的部队已经遭到不测。就在李典拿捏不准的时候,营帐之外突然说乐进的部队来了消息。毕竟他乐进是前锋营的主将,他身为副将对主将的安危还好似要负责,所以立刻让那报信的人进来说明情况。可是那报信的人一进来就被李典所怀疑“报李将军,乐将军遭到了敌方主帅陈琳的暗算,在斜坡后的大路上遭到伏击,损失已经过半,乐将军让小的来清理将军立刻领兵援救”
李典看着这神色慌张的报信员,心中冷笑他这距离斜坡后的大路才多远?半个时辰要不了就可以赶到,要是糟了伏击他乐进要来求援军,自己早该接到了,现在来通报?他陈琳还真当我是傻子?“那敌军有多少人马?”
“大约千多人!”
他妈的还真把我当傻子了?李典在心里骂娘,一千多人能把十倍于他们的乐进部队吃掉,除非乐进他是根废材!不过看来乐进是真的受到伏击了,嘶,如果能把乐进暂时困住,想必陈琳也用了不少人,千多人是肯定不可能的,没准他陈琳是孤注一掷,那此时樊城必然空防,现下不就是夺取下樊城最好的机会?如果等大部队来,起码还要四、五日才行,而那个时候,陈琳早就回到樊城了“来人给我把这个假冒的信使斩了,然后全军向樊城开拨”
知道自己将死的信使,听到李典说的话,不仅没有慌张反而是高兴的一笑,只是可惜李典没有看到,而是转身招呼亲兵为自己穿铠甲“将军,小的不是冒充的啊,小的真是乐将军手下......”(在这里让我们怀念一下这些无名英雄,我这里所谓的无名英雄并不是没有名字,或者无人知道他的名字,这名由扮演曹兵的襄军小兵,还有刚才放火烧横木的,我可以给他们一个名字,例如华英雄、陈胜利、或者万仁狄,但有意义?我的无名英雄是指在成功的背后,是谁真正促使了胜利的生成?譬如说王翦灭楚,可是鲜有人知司马错;‘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句家喻户晓的词,谁人不知?那又有多人知道陈汤?这个假传圣旨,令西域各国聚集联军四万多人,一路过沙漠,将郅支单于击斩的人。所以大家看到这时,请为无数的无名英雄默哀一分钟,当然或许不少人看到这只是走马观花,或者骂一句这作者傻X,哎,也许这才是不少顽劣的中国人的精神)
李典为了赶时间,一夜急行,虽然看到了大路上火焰滔天,知道乐进已经就在里面,但还是毅然的选择走小路,天刚朦朦亮的时候终于到了樊城,不过一切却那么的诡异。正对着他们的大门安静的敞开着(借用下先人的空城之计,但我会尽量把他写的有创意),但此刻看上去就像一个吞人无数的恶魔口,用心险恶的等待饵料的到来,再看那城墙上,也是悄然无声,几面象征着襄军的橙色旗帜,随着风无力的摆动。
“将军......”
李典一执手打断手下的话,他心里也很纳闷,这到底是演的那出戏?难道陈琳已经放弃了樊城?把百姓也迁走了“去两个人,看看什么情况!”因为天刚亮,再加上点稀薄的雾,让那敞开的大门看上去显得异常的幽深且诡异,两个曹兵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也不敢进去,向里面丢了几个石子,就大声的说“将军,里面没人!”
“妈的,你们这群饭桶,丢几个石子叫探路?再进去点,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
结果这两个士兵喉头一咽,反正横竖都是死,干脆眼睛一闭发着狠咆哮着冲了进去,本以为要被乱箭穿心的两曹兵,等了半天都没反应,把眼睛微微一睁,乖乖!面前成千上万的襄军(至少他们是这么想的)拿着弓箭瞄着他们哥俩,刚想大呼里面有人,张苞一个熊抱就把两人按在地上,然后用手捂住他们的嘴说“来人,把刚才那个想要呼救的人给我杀了”
杀鸡给猴看,这一向是对付贪生怕死的人的妙招,刚才张苞之所以没有当他们一进来就动杀心,是因为他正按照陈琳说的,凡是进来呼救的人,那就没有利用价值,杀了了事,如果进来看着两腿直接打颤,或者干脆下跪的人,那留着执行下一步计划“你想要活命就按我说的去做,去告诉你们将军,说城里没人!”
“李......李将军......城......城......城里没人!”很好张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越结巴越好,张苞嘿嘿一笑等这李典的回应“你说什么?妈的,没吃晚饭啊?”
张苞用矛统了统那人的屁股说“说大声点,一会给你吃的!”
结果那人哎了一声后大声说“李将军,里面没人!”这下张苞不乐意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结巴了?
“没人?那你说说你周围的情况!”
那曹兵犯难的看着张苞,张苞暗想这丫也太笨了,于是指着周围的景物“你就按实说!”然后从身边的一个亲兵身上拿过水袋,从昨天到现在他也没空喝口水,一直盯着外面有人来没有。
这曹兵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回将军,我身边大概有,恩,1、2、3......有七八十个襄军士兵!还有个将领”‘噗’张苞喷了这曹兵一身的水,“我靠,有没有搞错!你怎么说这个!”张苞一阵拳脚上去那曹兵直接就满眼金星。
“将军,这......有问题啊!刚才是不说没人么,怎么又多了襄军?”
李典歪着头努力的想把雾后面的情况看个究竟,半晌他食指向前一指“去一百人!”张苞把脑袋秀逗了的曹兵一闷棍打昏过去后,就听见城门外面西索的脚步声,仔细一听还是乐了,看来军师还真说准了,这李典会让部队一批一批的进来。嘟哝嘟哝鼻子,张苞指挥着众人分散到预定的位置,等这群曹兵进入他们的伏击圈。因为在进了城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会是正前方的直巷,再而是左右两边的内环线,在仔细看了没人影之后,百夫长对李典回答到“将军城内没有发现人,刚才的两人也没有发现,不过地上有滩血迹,想必那两人已遭不测,请示下一步命令!”
“你们继续向深处探索,一有危险立刻发出警告!先锋营第三队跟进去”谨慎的李典还是没有选择全军突入,不过却增多了进城的人数。当这一千人进去的时候,留给他们的除了更多的血迹之外,根本就再没有一点线索,连尸体都找不到,这让许多相信鬼神之说的曹军颤栗起来,‘鬼城’的说法也油然而生。看到曹军内部慌乱不已,张苞回想起当日他能有幸指挥这些人的原因。
那天,他刚和陈琳调度完部队准备向樊城开拨,一个他感觉很诡异的人,突然出现在陈琳面前,这种突然的感觉让他恐惧,因为当时他敢肯定在眨眼的前一秒,他们前面是一个人也没有的,可是在眨了眼之后,一个赫然的人却耸立在他们面前“主公!”
当时张苞很是恐慌,他从未有想过会有人叫陈琳为主公,而且还是一个奇怪的人,不过陈琳却显得很兴奋,因为这正是当初他训练的‘夜鹰’,因为陈琳后来去了荆州书院教书,这神秘的八十人也在王越眼下消失,而眼前与陈琳说话的正是夜鹰中的队长,叫‘蚩鹰’。虽然他们消失在了王越的队伍里面,可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守护在陈琳身边,如此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陈琳拒绝了各大势力多次的拉拢,却没有遭到报复的原因。这么多年‘夜鹰’们如一日的一边守护这陈琳,一边修炼提高着自己的能力,直到那天陈琳要再次亲自出征的时候,‘夜鹰’才再次出现在陈琳的身边。
陈琳当初训练他们的意图就是杀人,他把自己知道的搏击知识全部都传授给了‘夜鹰’,能以刺的方式杀死敌人,‘夜鹰’们绝对不会用割。
“张将军,已经超过了三百人进城,我们必须退入第二道防线!”如果说夜鹰们有没有唯一的缺点,张苞一定会说‘他们连说话也没有感情’。夜鹰虽然现在是属于张苞的管制,但蚩鹰的话语中完全没有商量的成分,反而更像是命令的口吻。
无趣的张苞讪讪的点着头,跟在蚩鹰后面进入了第二层防线。“这边有人!”“这边也有人”“这边还是”“还有我这”“这也有”进入第二层防线的曹兵,被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夜鹰们搞得一塌糊涂,想起刚才那一百单一人至今没有一个活口,大队长果断的下令到“全军先退出去!”
意料之外的蚩鹰听到这句话后,赶紧用手势给‘极鹰’和‘绝鹰’下命令,因为震慑与樊城的恐怖,大家都一股劲的往外挤,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多了两人参与到推挤的行列。回到主阵的三队长对李典报告说“李将军里面十分诡异,再加上雾气未散,根本无法看清形势,属下请求等雾散开之后,再行进城”现下看来李典也不得不只有等雾散开之后,再破解樊城的谜团,突然他感觉到有点不舒服,方佛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他,李典赶紧向四周张望,凭着感觉他找到了不舒适感觉的来源,只是因为他目光所及,原本不舒适的感觉也随之消失,狐疑的他指着才从樊城出来的队伍一角说“最左边的两个人你们出列!”
第七十七章 各有所得失
极鹰和绝鹰互相望了一眼,他们知道一定是刚才不经意间释放的杀气,让李典感觉到了,尽管现下他们已经掩饰得很完美,但李典并不是泛泛之辈,很快找到了异样感觉的来源。极鹰对绝鹰使了个随机应变的眼色之后,他们便站了出去“将军,您叫我们?”
李典对极鹰和绝鹰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但还是找不到刚才不适的感觉,正想挥挥手让他们归队,却看到这两人眼生的很,虽然自己来的时候,曹操给了他和乐进少许嫡系部队,但这两人看上去,好像并没有那种沧桑感“你们是本部的,还是隶属于师部的?”
很多间谍或许在这个时候,还想乱说一些然后蒙混过关,其实这根本就是个错误的想法,不一样的军队都有不一样的配置,你说得太简单了,会遭人怀疑,说多了又怕言多有失,所以受到超前训练的极鹰,借着拜答李典话的时机,很隐蔽的向他靠近了不少“回将军,我们是......”极鹰和绝鹰在夜鹰中都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一个以狠著称,一个以速度和巧劲著称,而且两人很多时候都一起外出执行任务,所以配合上来说是天衣无缝,两人相互之间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极鹰在回答的一瞬间向李典发起了凶狠的攻势,而绝鹰也紧跟其后,配上他犀利的攻势,李典这个马上将领根本就是不堪一击。何况李典的武艺只能说是厉害,加不得绝顶二字。
当周围的曹军士兵反应过来的时候,李典已经完全被两鹰给控制住了。其实这也怪不得曹兵都是垃圾,作为杀手,一击即中是他们的必修课,再说前前后后一共才七八秒的时间,就像看短片一样一闪而过,曹兵没有处于梦游状态已经很不错了。得手的两鹰一前一后的用剑把李典挟持着“李将军,我们是那只部队的想必您应该很清楚了吧,陈琳,陈大人想让您过营作客,如果您方便的话,现在就跟我们走吧,如果您或者您的属下有任何的轻举妄动,那李将军,就别怪我们兄弟无情了!”
李典哪又是这种贪生怕死之辈?对两鹰的威胁嗤之以鼻“我李典岂是胆小怕死之辈?自从上了战场,我就有了死的觉悟,全军听我命令,不论我是死是活,都要把这两人给当场格杀!”李典知道他被俘虏这事是小,但是如果陈琳利用他大做文章,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再说他李典一向是视自己的生命为身外之物,所以每逢打仗,他总是会冲在最前面,也许这不符合他沉稳的性格,但李典就是这种人,事必亲躬!
见到这些曹兵都按照李典的话照做,极鹰和绝鹰有点傻眼,说老实话他们没想到李典还真的视死如归,尽管视死如归是陈琳交给他们的座右铭,但此刻用在李典身上,两鹰一点都不觉得侮辱了这四个字,可要抓李典回去是他们的职责“难道李将军就不想再见见乐将军?”
“哼,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记得这句话还是当初陈琳推辞曹公之盛情所说的,现在就送给你们吧,全军看准了目标,给我杀”
......这时山丘下的乐进军团已经饿了两天了,虽然两边的火势都已经奄奄一息,但饿得人昏眼花的曹军,连动都懒得动。不过还能依稀的听见乐进那低沉的声音,还时不时的环绕在山谷之中“陈琳!你......你这个......缺......缺德的短......短命鬼,我乐进......乐进......”
“军师,那乐进还在骂您呢!”
“还在?那好就在饿他半日,本来还打算给他们点吃的”说完陈琳对身旁的亲兵说“哎,错了,错了,先上油再放料!这样烤出来的肉不好吃!还有,那个大队长,你让大伙起来再吃点,底下还有人在骂我”
吃东西是好事啊,可是那大队长却愁眉苦脸的说“军......隔......军师啊,兄弟们实在是不行了,隔,才两天就吃了二十多餐,隔,都不行了,再吃就不能打仗了,隔!”
“怕什么!吃,你没看见底下的人想吃也吃不成?这样,让炊事班的人出来吃,还有那个料再放香点!”
没一会,炊事班的主事来了,他用油唧唧的帕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军师,我们炊事班这两日也没少吃,要是吃撑了还让谁来弄啊,您看是不是这个理,俺给您想了个好办法,反正就是要让他们看着别人吃,要不您换成战马,让战马在他们面前吃,人要是饿昏了,看见马在吃草他都会眼馋”
这样一说,大队长就不乐意了“去去去,你瞎出什么鬼主意,要是马吃膘了怎么办?军师是不会同意的”结果呢?
“好,是个好点子!大队长你去安排这事!奶奶个熊,看你还骂我”
在大队长流着泪去执行任务的半晌之后,山谷中又隐隐约约响起“我......告诉陈琳......说......说我乐进......问候他全家......然后......投......降”
陈琳笑嘻嘻的看着乐进,问道“乐将军,怎么样这些饭菜还对你的胃口吧”乐进停顿了一下,在对陈琳哼了一声之后,继续埋头苦干,没办法饿了两天,而且滴水没沾,现在连水多米少的稀粥,乐进吃起来都美味无比。
“其实呢,这次我叫你乐将军过来,也不为其他的,只是想做个实验!看看曹操有多注重你,换句话说,我想看看你乐进的价值到底是多少”
乐进放下手中的碗,惊异的问到“你什么意思”
“喏,这个,你看看就会明白了”接过陈琳手上的书信,乐进刚匆匆的看完,就愤怒的把碗向地上一摔“陈琳你杀了我吧,主公是不会按照你的要求停止进兵的”陈琳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悠然的说“停止进兵三个月来换取一个五子良将,这么好的生意,我想曹操还是会答应的,要不就只能说明你对曹操可有可无,说清楚点就是一个夜壶,想尿尿的时候就把你供起来,尿过了之后又嫌你低俗,啧啧”
每个人都渴望自己是被承认的,乐进也不例外,他为曹操拼死拼活这么多年,如果就这样被曹操抛弃,他心里还是会不平衡,所以当下也就哑了,良久“我的手下呢,他们怎么样?”
“给他们吃的就行咯,不过怕有人带头造反,只是让他们随便吃了点,饿不死就行了。乐将军啊,我个人呢还是很欣赏你的,要不你干脆弃暗投明?”
“哼,你把我的手下关那的?我去陪他们”这勉强可以称之为招降的言语,陈琳也不过随口说说,见引起了乐进的恼怒,只好无趣的叫亲卫兵带乐进到集中营。
“军师,有樊城的军情!”刚送走乐进打算休息会就回樊城的时候,军情来了“讲吧!”
“樊城之围已解,曹军五千人尽数逃散,敌将李典战死,另外军师您派遣的那两名杀手也殉职了”
哎,又牺牲了?当初的一百名精英,如今也只剩下七十九名了,蚩鹰恐怕又会黯然神伤一段时间,虽然蚩鹰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但他实实在在的把其他夜鹰成员当作了自己的兄弟,甚至是家人“你去把蚩鹰叫来,然后再把这封信送给曹操”
......“仲德、伯宁(满宠)你们看,这是陈琳送来的书信,要我们停止进兵三个月,来换取文谦的性命,你们这么看这事?”
“属下看来,陈琳不过是想以此来减慢我们的进攻,但这就更加说明了,樊城无兵可守,所以,属下建议,主公您应该对陈琳的信件不予理会,直接攻向樊城”程昱是曹操的老部下,很多时候程昱的话曹操都会采纳,但这一刻曹操不同意的说“吾之曼成已经战到了最后一刻,吾不想再失去文谦,伯宁你吩咐下去,全军就地驻扎,三个月后进攻。仲德,如今樊城就在眼前,荆州也即将是吾之囊中物,不必要的牺牲还是应该减少,陈孔璋我相信他是个言而有信之人!”
满宠在曹操的吩咐下离开后,程昱才又说“也好,属下也正好借这次的战报,好好研究研究陈琳的作战习惯,只是主公您在袁绍那这么说?”
“他?他恐怕还很高兴看到我受挫,荆州一日没被我拿下来,他袁绍就可以睡一天的好觉,当然如果他拿下了司隶,我一样也不能睡上好觉,所以我打算分点兵到妙才和子廉那去,分兵出击,先把襄阳和樊城孤立起来,仲德,到那时可就看你的表演了!”
“主公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只是不知道奉孝那边怎么样了”
“对了说起奉孝,他的对手贾诩吾甚爱之,仲德你看有没有办法把他招募过来?”
程昱摇了摇头说“这事,难办!贾诩是刘备亲自从董卓余党中招募过来的,而且看样子现在和陈琳的关系也不错,所以可能性很低,不过倒是可以让奉孝先和他套套交情,贾诩是个很实在的人,他只推崇强者”
“唉,为什么刘备手下有这么多能臣猛将,想荀或之才倍于公达,却不得刘备重用;陈宫之能倍于满宠,也不得重用,而他们却甘心情愿的在荆州学院做什么教书先生,真是浪费啊。还有那盖世名将黄忠,现在居然被发配到漠北去打匈奴,而黄忠就还真的没有丝毫怨言的去了,这一去就几年没音讯。要是我换作刘备,吾一定把这三人配置在一起,只需要五万人马,就可以当作十万人来用”
“或许这就是刘备的魅力,以及陈琳的能力体现吧,但主公您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这些优秀的人才留着不用,是他刘备的损失,不过主公我们也不得不承认,自从黄忠去了漠北,这几年也就再也没有听到鲜卑、匈奴的消息了!嘶,另外这陈宫,最近好像没有听到他还在荆州书院的消息,但也不在襄军中,主公,您说陈宫莫名其妙的消失,会不会有什么原因”
“恩,确实好像没听到陈宫的消息,只是他一个人有会去那?找刘备求援?不可能,张飞就更加不可能了,嘶,难道是去找黄忠?”
程昱眼珠子精明的一转,立刻高兴的说“主公,属下这回可以保证,您以后都会睡好觉了,只要这个消息我们不对外说,袁绍怎么也不会想到,被围得死死的洛阳居然还能有人跑到漠北去求援。唉,可惜,不知道黄忠来的时候,洛阳还在不在田丰手上,因为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陈宫一定会走雍州再北上,这样一来一回再加上黄忠整备军务,可能要半年的时间,再说半年后已经是大雪皑皑,漠北一定会冰天雪地,黄忠只能等到春来解冻后再行,这又要耽搁几个月,唉,看来洛阳是难保住了!”
......陈琳见曹操确实是把队伍停了下来,而且向夏侯渊和郭嘉那里发兵,就知道曹操是真的不打算先来打樊城,便赶忙把樊城的事务丢给张苞处理,自己向关平和关兴那赶去。因为这一次的计策用起来十分顺利,所以陈琳比预期的要早了一个多月达到宜城,但和夏侯渊的战斗则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月,可惜夏侯渊善于急行、突袭,打攻城战却不是他的拿手菜,尽管曹操给他配了荀攸为军师。不过此时小小的宜城已经是危城一座,陈琳达到这的时候也不禁庆幸对乐进和李典的战斗进行顺利,不然关平、关兴和张虎这三个小子还真的只有殉城,到时候他陈琳那再去给关羽和张辽找如此优秀的儿子来抵。
形势不比人,陈琳见宜城已经不可能完成他的作战计划,便连夜放弃了宜城,回到襄阳。而到达襄阳的第二天,新城也传来战报,贾诩在保康火烧曹洪,要不是天公不作美,曹洪的三万大军就都交代在保康城里了。原来曹洪见保康空城一座,不听郭嘉劝告执意要进城休息,结果当晚就被大火烧了个透,好在郭嘉自行率领了四千多人驻扎在城外,再加上绵绵细雨,曹洪才能死里逃生。当曹操愤怒的追究责任时,曹洪坦言说因为看不起郭嘉是个白脸书生,而且行为又放荡不羁,以为不过黄口小儿一个,于是一意孤行从而导致了这场惨败。见曹操沉默不语,曹洪知道曹操是个执法严厉的人,所以为了不让曹操为难,曹洪主动领罪求死,但当曹操准备挥泪斩曹洪的时候“父亲,在孩儿看来此事最大错在您,叔父并无过错”
曹操不知道曹冲又有什么奇怪的理论,但能够就曹洪一命,曹操还是很乐意听自己爱子会怎么说,而且他心中也打定主意,无论曹冲说得有没有信服力,曹洪他都不会杀“父亲,您是最高的统帅,最高的统帅就要知人善用,但父亲您明知叔父是个刚愎自用的人,却要派遣一个放荡不羁的人与叔父搭档,父亲您说呢?”虽然曹冲是在怪曹操不知道用人,但言语中却把曹洪和郭嘉都骂了一通,曹洪听了更是自惭形愧,尴尬得不得了,而郭嘉则对曹冲的话一笑了之,但心中却对曹冲有了新的看法,同时也明白了曹操之所以不叫曹丕、曹植只叫曹冲跟在身边的原因“小公子教训得是,嘉受教了!”
曹操哈哈一笑“我儿说得对,是吾的过错,子廉你可要记得今日冲儿的一席话啊,为将者有勇不如有智,有智不如有学,郭嘉也许是放荡了点,但连我也要向他虚心学习,好了吾今日就绕了你的死罪,但活罪难逃,来人对曹洪执行军棍三十!”
“父亲,您又不对了,为帅者还要懂得体恤下属,叔父才遭到惨败,现在心中正狠得牙痒痒,您就三十棍子打过去,那叔父不就要躺上几个月,要不先记下这顿棍子,等叔父戴罪立功后,再说这几棍子的事?”
“哈哈......好好好,子廉吾再给你调拨人马,凑齐两万之数,你有没有信心拿下新城?”
“主公,小公子,属下一定把新城拿下,属下,属下愿立军令状!”曹洪此时已然热泪盈眶,而郭嘉呢,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不过看向曹冲的眼神却是如此的澎湃。
第七十八章 小霸王孙策
“你父亲回到襄阳之后,就开始严禁,只许进不许出,虽然这对百姓不是很仁道,但却没有发生任何怨言,百姓们还很自律的组织其民间收查队,帮助我们检查一些可疑的人,这到让我们轻松了不少,唉,当时能让百姓们甘心这么做的,恐怕也就只有你父亲了。又过了没一个月,曹操的大将曹洪卷土重来,也许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曹洪打得很稳健,贾大人也无计可施,不得已在坚持了个多月后,就从南漳退了回来。于是荆北就只剩樊城和襄阳没有沦陷了,那会曹操也没有急于一时,安安心心的在等那三个月的期限,三个月一过,你父亲就把乐进交还给了曹操,当时我问你父亲,为什么不再用乐进拖延一会时间,结果他说,曹操其实并不是担心乐进的安危,而是想以此在他的属下中博取个好名声,三个月曹操可以忍受,但你要他再多等上几个月,曹操是不会干的。就在曹操攻伐襄阳的时候,这期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让曹操暂时停止了攻击”
孙策这段时间以来可以说是意气风发,别人是越打部队越少,可他是越打越多,如今已经有了接近三万人的规模,而且最让他得意的就是在乌程的那一仗,自己凭借一万多点人,和刘表的三万丹阳兵打了个正面战,斩杀了刘表大将于糜、张英不说,还连带俘虏刘表近两万的丹阳兵,孙策已经感觉飘飘欲仙起来。如今扬州除了蕲春和庐江,其他的郡县都在孙家的控制范围内,刘表为了避让孙策的猛攻势头,连建业也放弃了,一面向曹操求救,一面在‘国际’上痛斥孙坚和孙策的恶行,孙坚现在也不怕曹操会怎么样了,以前是暗中以粮草支持,现在就干脆转而从战略上支持,只要把刘表赶出庐江和蕲春,那么扬州就他孙家说话最大。
不过好事终究会有个头,这一天孙策接连收到两封噩耗‘孙坚中刺身亡’、‘曹操大将夏侯渊率兵回援刘表’。后面的这个消息暂且不说,孙坚的死对孙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想起最后一次和父亲的对话让他好好保重身体,竟然就是告别,孙策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谁说男子不流泪?那只是因为未到伤心时。孙策这么久来的奋力拼杀,在江东早就被冠上了‘小霸王’的名头,就连四大家族都要对他礼让三分,但他终究是个二十开头的小伙子,孙坚突然的离去,重担只能全都落在他身上,可是他茫然了,他该怎么做?以前做事得心应手,是因为他身后有个坚强的后盾,那就是他父亲,然而如今他只能依靠自己,独自的去面对江东重担,面对曹操的大军,这些东西压得他几乎都快喘不过气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双友谊的手伸了出来“伯符,来,让我们一起完成主公大人的心愿,江东猛虎的名誉我周公瑾不会就让他这么消失!所以我希望伯符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大家都还在等着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做,我们走吧”
孙策并没有如周瑜想的那样,很快就提起精神“公瑾,你说我真的可以像父亲那样把江东打理好么,我什么都不懂啊。可恶的许贡,我一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周瑜似乎看到了一点曙光“伯符,正因为如此你就更加应该振作起来,如果主公大人在天有灵看到你如此潦倒,他会很伤心的,而且你也必须振作起来,因为主公的基业你忍心就这样看着让它毁于一旦?主公的仇也还需要你来完成”
孙策的身子一振,而后微笑着说“谢谢你,公瑾,我的好兄弟!”望着明朗的夜空,孙策仰头长啸“我孙策在此起誓,不能手刃仇人我孙策将被乱箭穿心,不能守卫住父亲的基业,我孙策将被身首异处!”
回到中帐的孙策神情一改往日的落寞,而且一落座他就说“如今我们要面对的是曹操的军队,虽然敌人势力强大,但这次来的却只有两万人,明显是看不起我们,所以我决定一切仍旧不变,张子布和张子纲先生还是主事内政,而我和公瑾主事军务。我想告诉大家,家父身前顾及曹操,是因为那时我们并没有多好的根基,但如今我们兵强马壮,人人都道我是小霸王,那我这次就要拿出霸王的气势,所以在明年以前我们不仅要把刘表赶出扬州,还要活捉夏侯渊。黄老将军还麻烦您把我的这句话传出去,让我们所有的士兵都知道,让敌人也知道我们猛虎般的决心”
一九九年六月中旬,孙策调动所有兵马誓要踏平蕲春和庐江,对曹操的部队孙策也放出话,无论是夏侯渊还是其他人,只要你们不动手就算了,如果敢帮助刘表,更或者是直接参与战争,那他孙策照打不误。自然孙策这句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话,彻底的激怒了曹操,他当下就给夏侯渊下了死命令,打不走孙策那他就永远待在扬州。
其实这么些年来,刘表也累了,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他感到自己很失败,本以为饱读诗书的他,将来一定会为大汉朝立下光宗耀祖的英伟事迹,哪知现在却犹如一只过街老鼠,他走到那,孙策就打到那,前几天还听闻他手下的幕僚许贡,把孙策的老父孙坚给做了,这让他也是哭笑不得,可是自己到底是天子任命的扬州刺史,如果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他人夺了权,那他的颜面何在?大汉朝的颜面又何在?好在在这危难时刻曹操能出兵相助,让他稍微看到了一点希望,但曹操也是个坏家伙,现在正和袁绍合谋与襄阳王打得热火朝天,难道权利就这么让人痴迷?他刘表不懂这个道理,所以也干脆不想,把他最后压底箱的老本拿了出来。四万人,分别让樊能和薛礼带领坚守庐江,而夏侯渊作为盟军,刘表很放心的把蕲春交给了他,实际上是刘表也不敢再分兵,就因为分兵孙策才能一步一步的蚕食了他的部队,他不想再栽在同一个坑里,但即使是这样,刘表还是认为他能获胜的希望很渺茫,孙策军的战斗力他是深有体会,而且奇异的谋略特别多,让刘表防不胜防,于是就在这种心境下,刘表整日都生活在极度的不安稳中。
刘表是担惊受怕,而曹操这边却是怒气冲天,他都有点后悔当初听了袁绍的合谋之计,现在弄得他进退难择,仅从人选上来说,他更愿意是孙坚在江东崛起,因为无论怎么样孙坚做事有原则性,可刘表这傻蛋,就把孙坚给挂了,搞得现在孙策根本就不买他的帐,而且才几个月就几近荡平了扬州郡,让曹操心生畏惧,不得已他只能先把襄阳放在一边,然后想尽办法把孙策这只‘猘儿’的威胁扼杀在摇篮里,猘不是指狮子,是疯狗的意思,而且还是那种绝对会咬死人的疯狗,换句话讲曹操是相当惧怕孙策的,事实上孙策统一江东难度并不亚于曹操统一中原的充、豫、青、徐四州,但速度之快,迅雷不及掩耳,却是曹操绝对没料到的,这才是曹操畏惧孙策的真实原因。
一九九年七月初,孙策在庐江的松滋、皖县以及石亭和曹刘大军来了次大会战,双方投入的总兵了达到十一万,尽管曹刘联军在兵力上占据了绝对优势,但江东军在石亭落败后,孙策和周瑜果断的把战场带入水中,这下不习水战的曹军接连在松滋和皖县附近惨败而归,虽然刘表军中也有水战将领,但他们又这么能是水贼出生的周泰和蒋钦的对手,而且原本唯一拿得出手的水军将领董袭,也向孙策投诚,于是乎因为水战胜不了孙策,导致接二连三的陆战也因为被孙策的水军配合而没有成效。于是就在这样的逆境中,孙策和周瑜完美的作战计划,把江东军逐渐从劣势中转化到了优势。荀攸明白哀兵必胜的道理,为了保住扬州仅剩的两个郡,他只好耸动刘表把许贡交给孙策,以此来减少江东军心中的仇恨。同时他还上书给曹操,言之江东的情况,请求援兵。刘表本就是个护短的人,否则历史上也不会为了黄祖把孙坚的尸体交给孙策,所以对荀攸的建议他怒目而对。
在得到荀攸的书信后,曹操也不由为扬州的事情所烦恼,可如今去那找多余的兵马出来?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孙策拿下扬州,这时程昱给了曹操两个建议,要不让留守豫州的夏侯惇南下,要不就放任孙策在扬州坐大,先集中注意力把襄阳拿下来再回过头去收拾孙策,曹操在商酌了半晌之后,很矛盾的选择了第一个建议。
许贡是个很识大体的人,他不知从哪里听到刘表回绝了荀攸让他去扑灭孙策怒火的事情,在那之后许贡就整日在思索,痛苦的徘徊在生与死之间,去了孙策那死是必然的,可想到如果自己的死能换回庐江和蕲春的安全,甚至是把孙策消灭掉,那自己的死就是值得的。所以打定主意的他,背着刘表孤身来到了孙策的大营。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到许贡自己送上门来,孙策二话不说直接把许贡杀之了事。但当周瑜知道了许贡前来求死,想了想就蔑视的说“此乃雕虫小技,伯符,他们以为只要交出许贡,我们的哀兵之计就算到头了,却不知这些时日来,士兵憋的不是哀伤这口气,而是对伯符你绝对的新任,正好我们大可将计就计,他们出此一招,无非就是想等援军赶来,我们可以明着大摆宴席,欢庆大仇得报,减少他们的戒备之心,而暗地里我们从九江北上,直捣蕲春”
一九九年八月初,孙策再次上演了他的闪电战,当夏侯惇军团刚刚赶到庐江须濡口的时候,蕲春已经被孙策所攻下,而且还一并活捉了刘表、周昕等刘氏集团的十七人,而受夏侯渊安排留守蕲春的朱灵、车胄、蔡阳除了蔡阳奋力逃脱以外,其余两人也跟蕲春一个结果,落到了孙策手中。
达到了这个效果,还并不能让孙策满意,因为夏侯兄弟的五万兵马以及刘表的残余势力还虎踞着庐江,为了彻底扫清扬州的其他势力,也为了完成当初的豪言壮语,孙策在修整半个月之后,再次对夏侯兄弟发起了攻击。
已经有过了前车之鉴,夏侯兄弟很无奈的选择了守城,毕竟庐江郡有着四通八达的水系网,长时间陆战的他们,永远不会是精通水战的江东军的对手。不过夏侯兄弟的守城功夫那也不是一般二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孙策和周瑜试了所有的攻城招式,都被夏侯兄弟一一的破解,唯一剩下没用的就只有硬攻。但本来兵力就不是很充足的孙策,他是不会用士兵的鲜血来换一个可有可无的庐江郡,所以他听取了周瑜的建议,围而不攻,有援打援,拖上几个月,这对夏侯兄弟就会识趣的放弃庐江。
孙策占领江东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而攻取襄阳也一直没有进展,那陈琳也真的是想得出来,今天泼熟油,明天倒开水,这种守城方式不仅打退了攻势,而且还打灭了高昂的士气,曹操真是恨透了这襄阳城,只要一看到城内起了烟雾,他就知道那是陈琳在指挥手下烧开水,或者是烧油,搞得手下将士一个个都心惊胆寒,生怕自己的部队被曹操派去攻城。而后来又得知蕲春被孙策夺下,朱灵、车胄被捉,侯兄弟在庐江被孙策大军围困,这时曹操的肺都快要被气炸了“教书匹夫,江东猘儿,吾要你们不得好死!!”
看着曹操在那暴跳如雷,郭嘉和程昱也不由得叹气,曹操还真是性情中人“奉孝、仲德,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把现在的窘境给扭转过来!”郭嘉看了看程昱,后者递了一个没辙的眼神,而后郭嘉才缓缓的说“计谋属下倒是有一个,但成熟的条件却有很多,而且是下下之策”
曹操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说“管他什么下下之策,先讲来听听”
“那属下就试言了,其实我们和孙策之间的矛盾并不是很深,孙策仇视的只有刘表,所以他如今对我们进行攻伐,不过是为了当初他说出去的话,以及发泄得胜的喜悦。江东成为孙策的地盘依然成为事实,而我们对他也不能造成羁绊。如今属下的建议是,我们应当改变敌视孙策的态度,转而认可他对扬州的统领,并且主动的让出庐江郡,然后再请求他归还我们的败将。在完成这些事之后,为了避免他把目标放到我们一马平川的徐州身上,应当极力邀请他攻伐荆南,荆南对我们来说遥不可及,是一块鸡肋,与其留在那发霉变质,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孙策取下来,如此我们后方也可以安然无忧。但这正如属下刚才所说,想要达到目的,必须要先有几个条件的成立,首先要看孙策对我们的仇恨有多大,如果他决心要和我们对立,那么这个计划很明显就不能成功;其次要看孙策会不会接受我们的邀请,去攻占荆南,记得他父亲孙坚在讨伐董卓的时候,就受到了刘备和陈琳那的不少好处,如果孙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那么计划也就不可能实现;最后,我的这个计划会很直接的让孙策强大起来,所以成与不成最主要,还是看主公您会不会采纳!”
第七十九章 燕人张翼德
“孙策那边的事,我也就不讲那么多了,回过头再说你父。当年和曹操协议的三个月,你父亲可是花了很多心血,每一天他都忙得不可开交,当时我们还在纳闷,你父亲怎么会突然莫名其妙的大量收集木材,还有大面积的储存水源,没几天又开始收集起菜油,结果等后面打起来,我们才知道原来守城还能这样守的。哦对了,就在这期间华歆向你父亲举荐了管宁,本来你父亲是根本就没有空闲来搭理这事的,然而就在华歆刚说出管宁的名字”
“哦?管宁,他啊,不是在辽东么,什么时候回到中原了?”
华歆有点疑惑的说“辽东?他没去过辽东啊,为了逃避战乱幼安和邴原他们就一直隐居在中庐附近的山中,军师是从什么地方听到他们去了辽东的?”
陈琳听了一哑,总不可能给华歆说他是从历史上知道的,所以支支吾吾了半天说“听一个从辽东来的小贩说的,那,那我们现在就去请他们出山,哎,你刚才说那地方在哪来着”
华歆回答到“是在中庐附近的山林里,那地方下官以前曾经去过,识得路。如若现在出发,下午时分应该就可以到了,只是沿途怕会遇上曹兵,所以如果让曹军知道了大人你外出,下官怕襄阳城会有危险,属下的意思是这事还是让下官去办吧,再说下官与他们可是老朋友了”
陈琳却不然,想起管宁是什么人?那可是出了名的真高清,视钱财和名利如粪土,不像诸葛村夫,在隆中装处装了那么多年,结果早就为刘备想好了三足鼎立之策。所以他华歆别说是以朋友的身份请管宁出山,就算他是用八匹牛恐怕也拉不出来,但不知道那邴原会不会被说动。看看四周,陈琳心想,让华歆先去一趟也好,反正这收集菜油一事还需要他来主持,等把这事忽悠完了,再去找管宁,反正现在也才过了一个多月“那子鱼你先去,一定要诚心点,不要一去就拿出好朋友的架子,逼着他们非要入仕不可,恩,你可以先说是我闻他们大名如雷贯耳,可是我因为公务缠身不能亲自去拜访,所以只好请他们来作客!”
“那天,子鱼大人说得到是铿锵有力,结果哈哈,他是弄得灰头土脸的回来,别说管幼安就那邴根矩他也没请回来,最后只好你父亲出面。不过我也就奇怪这件事,那次当你父亲去拜访管宁的时候,两人什么也没说,甚至是你父亲连面都没有和他们相见,之让门僮把他早准备好的一封信递了过去,吩咐那门僮把书信交给管幼安他们,然后就一声不响的走了,后来让大家更加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管幼安和邴根矩第二天就来到了襄阳报道,脸上还是一种大彻大悟的表情,子鱼问他们,你父亲究竟在信里说了什么使他们愿意出仕的,结果幼安和根矩异口同声的说是‘大势所趋’,这句话到现在我们也没弄明白,难道当初你父亲就认为,主公一定会得到天下?要知道那时可是主公形势最恶劣,最有可能覆灭的时候。只是可惜啊你父亲猜准了一切,而结局却是他猜不到的!”
......西凉武威郡,武威城下,张飞此时此刻已不再是为了为关羽报仇而战,现下的他赤裸着上身,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马超身上。顶着烈日的暴晒,张飞用拳头狠狠的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想不到除了二哥和那个说书的,世上竟然还能有人和我张飞一较高下,马超!老子欣赏你”
“哼,井底之蛙!这莫大的西凉能征善战者比比皆是!你张飞又算什么,金城阎彦明还记得否?”
阎彦明就是阎行,当时张飞在率兵攻打又韩遂驻守的金城时(今兰州),张飞因为报仇心切,不听杨修和庞统的劝告,执意要分兵让杨修和庞统二人继续攻城,他则率兵去救援关羽,结果张飞刚把部队带出去,他就遭到阎行的十面埋伏,部队损伤大半不说,他自己都险些丢了性命。(那是司马懿在刘备那)面对以前的失败,张飞没有反驳的余地,转而他笑着说“对付你们西凉人,说句老实话,我张飞并没有用上全力,甚至连一半的精力都没有用上”说到这,张飞把手上的铁矛漫不经心的舞动着,在耍了几个枪花后“我这把矛叫混点青矛,重四十六斤,长一丈五,是把难得的好矛。来人!取我的丈八蛇矛过来”张飞由两个小兵手中接过来另一把枪,同样也舞动了几个精妙的枪花,说“而这把矛名字刚才你也听说了,重五十四斤,全长也正如其名长一丈八,是由中山大贾张世平和苏双手上得来,不过和刚才那把混点青矛却有本质上的区别,传说它是把神器,而且他饮过无数大将的鲜血!”
对于张飞貌似挑衅的语言,马超也以同样的方式回答到“马骑尖,长一丈五,重四十五斤,由西凉无名氏打造,没有什么传奇色彩,但是却饮过无数叛军的鲜血”
张飞很玩世不恭的一笑“能挡我张翼德的人!世上只有一个,而且永远只有一个!”胯下乌雏被张飞漫天的豪气,鼓舞得嘶声连鸣,前蹄接连上翘,张飞也不管它,只是微微拍了拍乌雏的马脖“雏儿,看到前面最中心处的大旗了么,我们现在就去那”顿时间乌雏再次一记长鸣,而后猛的飞奔起来,马超见张飞来得气势汹汹,本想让他一招,但想到身后无数的人对他充满了期望,只能也大吼一口气,憋足了劲硬接张飞的一招。‘砰’一阵风,外加手麻,这便是马超在下一刻的感觉,而马骑尖也‘噗’一声,掉落在厚厚的黄沙之上,马超睁大了眼睛,一脸失神的看着张飞驰来的方向,而思维也还停留在刚才与张飞交手的一瞬间,心中却有个想法‘我命休亦!’
可事情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样,等了半晌也没有感觉到动静的马超,反而听到身后惨叫声不断,他迅猛的转过头去一看,岂料张飞已经在自家的本阵中杀得不亦乐乎,所过之处残肢偏地,横尸无数。见张飞如此张狂,庞德也从马腾身边策马来迎,可他那又是已经进入状态的张飞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张飞占了上风,马岱、马铁两人怕庞德有失,也紧跟着上来夹击张飞,结果庞德是安全撤走了,马铁却被张飞撂下马,还差点命丧于乱踢之下。因为马超、庞德和马岱相继落败(超迷们不要骂我,一个三十二岁的中国籍男子,从力量上战胜一个二十三的中国籍男子,这赢了也没处去说),西凉军一时间被张飞所慑服。肆无忌惮的走到马腾所在的中军,张飞对保护马腾的亲卫视而不见,遥指马腾说“当初你没有杀我二哥,而是选择了放他一条生路,在这我张飞要先替二哥说声谢谢,但是你使我二哥致残,这笔帐就不能不算,可某知道二哥的为人,有恩必报,有仇必究!今日某在这,本可大开杀戒,但我要替二哥还了你这人情!”言罢拿出一直别在腰间的混点青矛大喝一声,然后矛即脱手而出,直奔马腾的右上角,也不需要再去追寻矛射出的轨迹,只需要听到‘哐’而后是‘吱呀’一声,便知道马腾的帅旗已然倒下。看着因帅旗倒下而激起的灰尘,马腾脸上汗水止不住的就留了下来,他可不相信眼前的两三个士兵能阻挡这威力十足的一击,也不由庆幸,当初因为佩服于关羽的勇气和义气,放了他一马,不然此刻的他恐怕已经步了关羽的后尘。
“燕人张翼德,在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站在后阵,观望着张飞战斗的杨修不经意之间说处这话来。看着司马懿和杨修佩服而又疑惑的眼神,杨修笑着补充到“这是家师,也就是大司马陈琳当年对张飞的评价,想不到我们今日尽然能够亲眼验证”
本来马超见张飞的目标并不是自己的时候,已经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但此刻张飞的行动让马超不禁由衷的佩服,他神色暗淡的走到张飞身边“张将军,你且放心离去,我替父亲担保,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敢动你”
马超的话让张飞顿时豪气升天“方才我张飞说了欣赏你,现在老子不是欣赏你了,是喜欢你!本来还想怎么进来再怎么出去的!”
马超并不是愿意服输的人,听这张飞的言语,不禁有点恼怒“张将军,你方才能杀得进来,是因为我们没有动用弓弩手,而且我刚才如果先让你那势沉力猛的一招,你以为现在如何?当初你二哥就是太小看我们西凉军,所以才有那一败!”
张飞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指着他说“你脾气合我胃口,要不干脆这仗也不打了,你们马家直接向汉室投诚如何,我敢保证,除了头头改变,一切都照旧,如何?”
“张将军,如果你再小看我们西凉军,那我刚才说的话就作废!而且既然你说我脾气合你胃口,那你怎么不向我马家投诚?”张飞见临场的发挥,并没有收到什么成效,识趣的离开了西凉军阵。回到阵营中的他,连声呵斥杨修,为什么刚才不阻止他如此疯狂的动作。
杨修有点语塞,庞统却笑着说“三将军,方才你打得那么高兴,如果德祖鸣金收兵,那现在也会是一个结果的,既然如此,德祖想那还不如让你打得高兴,回来再被你骂也好”
一九九年八月,修整了一个月的张飞再次和马腾交战,因为庞统声东击西的计划,因马腾及时回援而失败,而等到韩遂援兵的西凉军士气又逐渐上升起来。为了再次施展奇计,司马懿命令文聘的部队很隐蔽的越过了长城,打算让他们奇袭张掖郡,把无味彻底的包围起来,另一方面也就是如此以来可以断绝马家和羌族的联系,以及拦截从九泉郡和敦煌郡运来的粮草,本来一切计划得很周密,可是在穿过屋兰的时候,被一小队羌族的游骑兵发现,在试图歼灭的过程中,让敌人逃走了一两个游骑兵,因此为了完成计划,文聘果断的让全军绕过张掖,继续北上企图夺下酒泉。得到消息的西凉联军,也对此是大惊失色,匆忙抽调出不少人马急行回援。
看到西凉联军这么早就有了动作,‘三小龙’立刻分析出两种情况,不是文聘被发现,就是文聘拿下张掖意料外的顺利,但后者的可能性是在太低,面对只有六七万的里守军,却有接近五万善攻不善守的羌族士兵,杨修建议张飞采取强攻。
一九九年八月底,张飞用临时拼凑起来的冲车和云梯,对武威城展开了首次的强攻,由于武威城城外都是望不到边际的戈壁,所以张飞要强攻,首先就必须要挨几波箭雨,虽然守城不是羌族士兵的强项,但精湛的弓术在这个时候,仍旧能够派上很大的用场,接连五天下来,武威城城墙虽然已经易手几次,但同样在这城墙之上两军也留下了近万的人手,可见战况是何等激烈。
后来见久攻不下,张飞心疼兵士的伤亡,便停止了强攻,武威还是拿不下来,文聘也没了消息,这让张飞很是恼火。然而就在这时,姜叙找到他说“三将军,属下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让羌族退兵,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想起姜叙是本地人,他一定对羌族的人也有不少了解,说不定还真能有什么办法,于是兴奋的说“快快道来!”
“是!羌族人有个习惯,其实是叫风俗吧,他们每当大旱不得雨的时候,就会进行祭山,这祭祀又分大祭和小祭,每当大祭时,羌族所有的男女老少均要参加祭山仪式,而且是最忌讳人数不齐的。所以将军您看,如今已经两三个月没有下过雨,想必他们也应该进行祭山活动了,就算没有,我们也可以让人去通知他们回去进行祭山,如此羌族大军不就撤走了?”
“很好!很好!哈哈,就依你之计,不过去那找这传信之人,我们汉人不行吧?”
“属下在西北混了这么多年,还是认识了些许羌族朋友,对属下也是很贴心,让他们去办,再好不过,只不过属下知道这祭山活动是没个村落才会举行的,而并不是大家一起举行,所以属下担心即使有羌族的人离开,也不会太多,所以就不知道这招行不行得通”
“管他行不行得通,用了才知道。这件事你就全权负责,要什么人力、无力就跟仲达他们说,妈的,要是再打不下武威,我就又得在野地里过冬了”
第八十章 决汉水淹曹
陈琳郁闷的看着城下漫山遍野的曹军,不知道该这么办才好。曹操最近突然转性,也不管江东孙策逐渐壮大起来后对他有什么样的威胁,只是一心想要把樊城拿下来,而作为主将的曹仁也不是一般的厉害,几次都趁着空档突入城里,好在军民同心又把曹军赶了出去。不过说起这樊城和曹仁,陈琳就想起了当初关羽的水淹樊城,之不过那时是关羽攻,曹仁守,可这水淹樊城的关键在那呢?陈琳硬是扣破了头皮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现在要不是被围得水泄不通,他真想现在就去把关羽找来,然后再上演一出好戏。
八月,正是樊城多雨的季节,陈琳苦苦思考了一个月,还是没想到当初关羽水淹樊城的奥秘。其实施计并不是普通人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计策完美的实施需要很多方面的因素,陈琳一直都错误的认为,他只要按照历史上关羽那样的做法,就一定可以计到功成,但实则上却不然,要谋划一次水计并不是单单的把汉水上有堵上就可以凑效的,没有人会傻到让你堵水去冲他,但关羽做到了,那么说明这其中还要一个契机。
一九九年八月下旬,连日的大雨把汉水水位提升了不少,有些河段甚至比地平面都要高出一丈多,陈琳想起这是历史上有名的荆襄流域,爆发特大洪水再正常不过,突然间便有了一个臆想,难道三国演义又是为了突出关羽的谋略,从而写的是关羽截汉江蓄水,可实时上却是因为连日的暴雨使得汉水发难,庞德和于禁并不是败给了关羽,而是败给了自然灾害?虽然有点让人难以置信,但陈琳还是很快吩咐襄阳让王朗尽快弄一批船只过来。
当准备好船只后,汉水也已经蓄势待发,可曹军注意到了汉水的威胁,也开始有了向高地转移的迹象,这时陈琳认为如果等汉水自己决堤,那曹军早就转移完毕了,当下命令夜鹰小队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把汉水的堤口在曹军转移完毕之前给弄决。
一九九年九月初,陈琳利用天时决开汉江大堤,引导洪水冲向曹操大军,躲避不及的曹操大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水如猛禽般的吞噬自己,整个樊城境内凡是有较高的山丘或者房屋都站满了人,而行驶在洪水中的襄军立刻把孤立起来的曹军,犹如割稻草般的片片收割掉。而此刻曹操心中充满了悔恨和咬牙切齿的震怒,没有及时准备船只,再加上军队中的士兵大部分不识水性,他只能爱莫能助的站在高处远远看着,期盼洪水早日退去,好报这刻骨铭心的仇恨。
曹仁因为是处于最前线,所以他的军团并没有能够撤到高处,襄军所杀或这俘虏的,也大多都是他的人,洪水来的时候,他匆忙中选择了抱住一个旗杆,才不至于在这场劫难中被无情的洪水冲走,但问题又来了,他聪明的选择让其余士兵也纷纷效仿,可僧多粥少,旗杆没有那么多,于是害怕死亡的曹军都纷纷抱住自己能抓的东西,哪怕是一根稻草。当然也有没失去理智的人,他们又都拼了命的想拉住那些已经抓住了东西漂浮着的人,谁还管你是将军还还是士兵,能活着对他们来说就是最重要的,可一根小小的旗杆能载多少的人重量?
曹仁身上自然也有无数双手拽着他,眼看这旗杆就要因为过重而开始下沉,他便怒吼着让他们松开,这些人自然也不会理会他,曹仁只好挣扎着,企图用这个方法来摆脱身上死亡的拉扯。但可恨的是他身上那盔甲,因为是大将的原因,所以那盔甲上纹理很多,接缝也有很多,只要拽着他的人,死死的扣住缝隙,任凭曹仁怎么用劲也甩不开来,就算甩开了,很快就会有新的一双手补上位来。这时的曹仁真想抽出佩剑来,把他身边的人一个个杀干净,可无奈的是现在两只手想要支持平衡都困难,更加别说用一只手了。
就在旗杆渐渐下沉的时候,身边突然出现了一只船“子孝将军,快上船来!”曹仁一看,原来是他的副将郝昭,其实郝昭也是万幸之中才从襄军手上夺下一条船的,刚才他本来也是靠着一个掌灯的架子才幸免于难,可这时襄军驾船驶了过来,见他是一名将军,就吵闹着要活捉他,本已万念俱灰的他,熟知一个浪头打过来,那掌船的估计是个新手,没操作好整条船就在水利打了个滚,郝昭眼疾手快赶忙招呼身边的人上船,而后就看见曹仁在他不远处,可是看这襄军用得挺顺畅的浆,到他手里就不听使唤了,一条船就总是在原地打转转。好在从水里爬上来的有个士兵是在黄河打捞了几年鱼的渔夫,郝昭赶紧把船桨递给他,然后再一眼就看到了离他不远处的曹仁。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郝昭才把几近脱力的曹仁拉上船,看着汩汩的江水,曹仁叹到“这一场洪水,两万人就没了!”
郝昭也跟着叹口气说“是啊,两万人。这陈琳还真是不择手段,如此狠毒的计策他也能想出来,决了汉水大堤,日后樊城和襄阳周边的百姓就遭殃了,这事缺德啊,会遭天堑的!”
“功过只有后来人评述,眼下我们还是快点脱困吧。对了韩琼(河北四大庭柱,一打正梁中的正梁,不知道在那看的他是在赵云七进七当阳长坂的时候被赵帅挂了)和马延他们怎么样?”曹仁一面脱着沉重的铠甲,一面有气无力的说。
郝昭见曹仁想把铠甲脱下来,赶紧帮忙,听见他又在问其他将领的事,便答道“末将也不知道啊,当时的情况很混乱,我只看见满从事好像骑了匹马往山上跑了,但不知道有没有遇到危险。将军说句不中听的话,当初主公叫撤退的时候,您就不应该把这断后的任务接下来”
“如果我们不接下来,谁会接?除非夏侯兄弟还在,可他们现在在许都,曹洪那小子更加不行,说是断后搞不好又冲上城墙了。算了现在说那么多也没用,现在我们先把自己管好吧”
曹仁的话,让郝昭觉得十分在理,曹操阵营里就缺乏像曹仁这种攻守兼备的将才,说难听点就是曹操手下没有会守土的,如果是在一个同意的国家里,这当然是好事,郝昭坚信只有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守,但眼前这已经被大水淹去了一半的樊城,让郝昭也开始对自己的信念有了改观,难道在面对曹军拥有绝对的优势兵力下,陈琳认为防守才是最好的选择么?
这边说曹仁被搭救上船,而陈琳这边合着他带来的把个小将,却在江上横行,杀起曹兵来那个痛快劲,简直让张苞都快笑裂了嘴。就在刚才,于凌在水中捕获了曹军的两名将领,韩琼和晏明,另外还打捞起来一具尸体,根据投降的曹兵说,那是左军校尉马延本人,不过现在肚子涨得就跟怀了八九个身孕一样“军师,此战得胜,曹操应该就不会再打樊城的主意了吧”关平一直都很得到陈琳的器中,所以便放他在身边,让他好好学习兵法。
陈琳看着一望无际的洪水,在说了句‘这到底是对还错’后才有点黯然的回答到“曹军是不会放弃的,我们这次虽然获得了大胜,但对曹操来说,他剩下的兵马还是有足够的能力夺下樊城,甚至是襄阳,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后方老家会不会再继续派援兵过来。其实,我感觉我这一次有点适得其反,弄得曹操不痛不痒的不说,最主要的是我怕会彻底的激怒曹操,还有我担心孙策那边的情况,如果孙策再来攻的话,以我们现在未成气候的水军,怕还不是江东军的对手,所以连水战都只能放弃,到那时就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关平有点质疑,据他了解江东在孙坚的时候,和大叔父(刘备)的关系很好,按道理及时是孙策接了位,孙策也不会对刘备说翻脸就翻脸吧。看着关平面上的表情,陈琳看出了他的想法“安世,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朋友或者兄弟,在超出情谊的利益范围之后,朋友也会变成敌人,兄弟也会变成仇人,当初主公和孙坚交好,不过是权宜之策,这就是政治!你现在还小,不懂这些大道理,等你成长到真正的能独当一面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本来你觉得美好的世界,其实是如此的残酷,如此的现实”
陈琳说的话是关平所不能理解的,或者说连意思都没听懂,按陈琳的口头禅来说就是‘你说的话太禅了,我悟不出来’当然关平是不会这么说的,见陈琳流露出的那种哀然的神情,他就知道一顶是陈琳又想起了往事,事实上陈琳和刘备之间的事,所有的襄军上到镇守一方的将军,下到炊事班的墩子,他们都多多少了解一点,虽然具体的版本不一致,但内容是相似的,所以也关平也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继续注视水面上的动静。
是役,曹操军在陈琳利用天时、地利的情况下,损失接近两万人,襄军损失不足百人。曹操为了尽快拿下樊城,又从许昌调来了两万预备役,虽然在素质上远远不如在水计中损失的部队,但却可以起到提高士气的作用。大水在荆襄流域一直持续到了十月初,才见好转,不过因为大水刚退,还有许多淤泥,沼泽,曹操不得不把对樊城的打算放到来年再进行。
......就在陈琳水淹曹仁的时候,孙策悄然无息的从庐陵郡率军三万,越过罗宾山进入了桂阳郡,确认襄军没有所发现后,孙策使用着让他一举成名的闪电战术,接连攻陷阳安、汝城、乐昌、仁化、曲江五座小城,桂阳太守赵范为了苟延活命,开城投降,桂阳郡失陷。而后孙策又赶紧封锁江东军入荆州的消息,在打下桂阳的第二天就立刻继续西进,不到半月临贺郡也落入孙策手中,好在太守严纲有点人性,在投降之前把江东军入荆州一事向江陵通知了,为了提高防范,做为南郡太守,吕岱(很久没介绍人了,总觉得或许大家不会看这些人的简介,但是我个人认为吕岱是个人才,所以在本书中把他放到江陵太守的位置。吕岱160-256年字定公,历史上是吴国一位开疆拓土的高寿名将。二一一年,当时他为余姚长,在凭借自己招募的三千壮士镇压了会稽、东冶等五县冶铁工人起义后,被封为昭信中郎将。二二六年交趾太守土燮死,孙权接受交州刺史吕岱的建议,把合浦以北划为广州,吕岱为刺吏;交趾以南为交州,戴良为刺史。士燮的儿子士徽叛乱,对此,吕岱力排众议,亲率3000水军“晨夜浮海”,突然兵临交趾城下,迫使士徽束手就擒,避免了割据。接着他率军平定了九真‘今越南清化、河静二省及义安省东部地区’。二三八年,潘浚病故。吕岱接替了他的职务,随后再次镇压廖式的叛乱,这时他已是80岁的老人。孙亮继位后,吕岱官至大司马。不错吧,真的是个人才)立刻发书给零陵太守刘度、武陵太守金旋、长沙太守韩玄、湘东太守张咏、衡阳太守葛祚,让他们集中兵力于江陵,放弃他们所在的郡守,结果响应他的只有湘东太守张咏、衡阳太守葛祚,其余三人都见孙策来势汹汹,已经有了开城投降的打算,至少他们认为还能继续留在自己的地方悠然自得的做个太守,但这到底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孙策答不答应又是另一回事。
看到荆南已经就快掌握到自己的手中,孙策不由得意起来,认为襄军其实也不过如此,便干脆分兵四路,争取以尽快的速度荡平荆南,周瑜虽然对孙策轻敌的态度不是很满意,但眼下的确是越快拿下荆南越好,所以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放纵着孙策的心态,在他想来如果打仗还带着思想包袱,那就完全没有必要。就像当初孙策要发兵的时候,程普、韩当、黄盖等老将前来阻止,说襄公到底和老主公交好,现在我们落井下石非君子所谓,搞得孙策都举棋不定,还好孙策也是个单细胞动物,做事全凭他的一股劲头“那是父亲的事,和我孙策无关”说完这句话,孙策就开始调兵遣将。然而孙策之所以没有被老将军们所阻止住,是因为他周瑜跟孙策说得很清楚了,如果选择帮刘备,那么曹操就一定会把江东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而以当时的情况看来,孙策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撑过曹操的攻击,自己的内部还乱得一塌糊涂;而如果选择帮曹操,那么好处就显而易见了,首先就是刘备无暇南顾,其次有免费的土地占领,又可以不被人死盯着不放,这交易自然是人都会做。
当陈琳听到孙策还是来攻的时候,他顿时傻了眼,这孙策还真不讲情面!不过再仔细一听,是在打荆南。他心中吊起老高的石头又放了下去,荆南现在对陈琳来说已经没有空闲去顾及,所以有与没有都是不重要的,怕就怕如果孙策也跟这曹操来打樊城,就像历史上曹、吴联军合进荆州,导致了关羽的败走麦城,不过作为荆州南北的交通要道江陵,是不能失去的,所以陈琳即刻给吕岱发了封信件过去,‘江陵无论如何也不能失,要是丢了江陵你就殉城!’
第八十一章 恶行的天谴
本是晴朗的天空,突然“陈琳!你触犯天条,惹得大地生灵涂炭,该当何罪!吾皇本是见这东汉气数将近,不忍看见人们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才特以挽救你的性命,让你来次辅佐明君。不想你却是雪上加霜!吾皇让我抽出你的一魂两魄,以示惩戒!”言毕,陈琳看着云中飘下一个人出来,此人身着彩色盔甲,鲜艳无比,阳光从他身上反射出来的金光,让陈琳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之恍惚的看见此人手中拿着一个宝塔,而他身后又相继出现了三个人,手中也分别拿着琵琶、宝剑以及伞,就在陈琳想这几人是如此熟悉的时候,拿着宝塔的人开始朗诵一段符文,而后从他手中射出一道金光,这金光有快又准的击中了陈琳眉心,顿时间的痛苦让陈琳生不如死,可偏偏又叫不出声来。
“啊”陈琳猛的从梦中醒来,他大口的喘着起,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后背,甚至连头发都是湿漉漉的。从现代来的他,经过科学的熏陶根本也就不相信会有鬼神之说,可是刚才梦中所梦之事,让他感到十分后怕,因为这一次的梦与他二十多年来做的梦都不同,那是如此的逼真,他甚至觉得现在眉心都还隐隐作痛。叫了几声士兵,没有反应,估计是睡着了,其实他也没有特意强求士兵一定要为他守夜。所以陈琳只能自己把灯掌上,然后为自己倒了杯水,急急的喝了下去,才感觉身体已经完全属于自己了,刚才倒水那笨拙的动作,让陈琳几乎就要大叫起来。
天还没有亮,不过看上去应该快五点了,刚从睡梦中惊醒,陈琳也已经没有了睡意,他把自己的衣领紧了紧,然后就准备打开门出去看看夜景。‘呼咕、咦噜’这时门被一阵诡异的风所吹开,本来近在咫尺的门前花园,现在看来更像是一座桥,陈琳努力的抹了抹眼睛,赫然看见正对着他的上桥处写着‘奈何’二字,而就在这桥牌旁边站着一个老婆婆,之所以他知道是个老婆婆,是因为没当一个人过桥,她总会用沙哑的声音说“来喝了吧,喝了你就会感觉很快乐的”‘奈何桥!’‘孟婆汤!’陈琳整个身体从头皮到脚底板都在发麻,甚至都开始战栗起来,他不相信,以为这不过是自己的幻觉,所以便要过去一看究竟,可感觉又是那么的真实,这些上奈何桥的人,无疑不是死亡的人,而从服饰上看,这些人不就是汉朝的百姓么,他混在上奈何桥的队伍中,感觉不到任何生机,可是倔强渴望一探究竟的他鼓起勇气一直排到了上奈何桥的进口,这时孟婆却不像刚才那样,从身旁空无一物的木桶中舀一碗汤出来给他喝,而是对他笑着说“嘎嘎嘎,陈琳你要是想喝我孟婆绝对会给你,我这汤的确是天上地下,忘情忘恼的最好药物,可是这奈何桥你真的要过?要知道这一过就回不了头了”
“她能看见我!”这是陈琳的第一个想法“我还在做梦?”这是陈琳的第二个想法,可是无论怎么拧自己,可痛觉的的确确的存在,他又猛地一回头,发现自己的屋寝已经消失不见了,但不是他转头的时候消失,而是他转头过去,眼睁睁的看着屋寝消失。
“嘎嘎”此时比破铃铛摇起来还难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陈琳,这些人,哦不,是鬼魂,它们可都是对你恨之入骨,如果你还一直拦在这不让它们过去,等它们恢复了理智就不会再过桥了,它们会一生一世的跟随你,直到你死或者疯了为止”已经被现下情况弄得连呼吸都困难的他,听孟婆这么说赶紧把队伍让出来,这些鬼魂才又开始挨着个,排队上了奈何桥“请......请......请问,它......它们为什么,‘咕’(咽口水的声音),为什么恨我?”
孟婆也不停下来,仍旧一面熟练的给鬼魂喝着忘尽万事的汤,一面笑答道“嘎嘎噶,你不是知道了么,诺,你这一魂两魄还在我手里”孟婆很快的从裤兜里掏出一团白白的云雾状的东西,然后又塞进裤兜说“难道你还不知道究竟犯了什么错?你想想,普通人会这么容易就看到四大天王?而普通人岂会让西方广目天王留博叉亲自出手?(广目天王是托塔天王的前生),陈琳,哦不,应该是陈林,华夏帝国有你没你都一样可以运转,但是这个时空没了你,那玉帝是会不高兴的,你快回去吧,你之所以能来这是因为在生死边缘徘徊过的人,都有机会看到我”
陈琳向四周看了看,可是该怎么走?而且最主要的这些鬼魂为什么恨他,他也没有得到答案,还有自己的一魂两魄在孟婆手上,那自己不就会少根经?所以他还是问到“孟婆婆,这些鬼魂为什么要恨我?”
“唉,小子你不是挺聪明的么?诺,你仔细看看他们的死样!”陈琳赶紧凝神看像那些鬼魂,果然这些人不是嘴角带泥,就是肚子涨得老大,而且绝大多数的皮肤都白皙得很,就像在水里泡过一样“难道,难道他们是......”
孟婆继续忙着她的事,但还是补充到“没错,他们就是你掘开汉水后,死得无缘无故的百姓,你说它们能不恨你么?它们都是带着对你的仇恨而死去的,你是个凡人在这是因为受我的影响,你没有感到怨气,不过既然你来了,那么......”
霎时间,陈琳感觉又如到了冰窖,不对,应该是说比在冰窖还厉害,或许就算光着身子在南极也比在这热和,陈琳感受这极度的寒冷,噗的一声倒在地上,止不住的打着摆子,嘴角都分泌出泡沫来,孟婆见好就收“怎么样,小子,现在你知道了吧,如果这些鬼魂没有过奈何桥对你是多么的危险,其实你的生死对我来说无关紧要了,就怕他们出去,让这怨念危害了无辜的人类,好了你快走吧,如果天亮了你还不回去那就只有等明天午夜了,白天我可是不工作的,这些怨念的滋味你还像再尝一次?”
在孟婆的关照下,陈琳又感觉到了万物复苏般的温暖,他神情落寞的坐在地上,也不问这一魂两魄在她手上,自己会怎么样,只说“孟婆婆,我该怎么回去?”
“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然后想着你该去的地方”于是陈琳爬将起来,一面想着自己的屋寝,一面往来的方向走,孟婆看见他向回走,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手一挥,陈琳便消失在黄泉路上。
睁开眼睛,太阳已经升了起来,陈琳发现自己正躺在花园中的拱桥旁边,看着这桥,陈琳想起了奈何桥“这一切是真的么?”刚说完,陈琳就瞬间看见拱桥旁边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这身影他熟悉得很,是孟婆!陈琳笑了,尽管他不相信鬼神,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信了,当初自己在水淹曹军之后就想过,自己会不会遭到天谴,想不到这天谴来得是如此的快。
一九九年末,在商量完对付孙策的计划后,陈琳开始大量安置流民所,管宁、邴原励精图治,终于把所有流民全部安置妥当。之后凡是在这场战役中牺牲的人,都全部记入英雄纪念碑,而尚有家人的家庭以每人三金的数量,发放体恤金。在之后开始大肆祭奠山神、水神、土神以及亡灵,无论是襄军还是曹军,祭奠的资金用的全部都是陈琳自己的家财,这祭奠一直持续到二零零年的到来。
虽然因为陈琳这种义举使得百姓对他的崇拜更加高,但是没人知道陈琳这样做的原因所在,就连管宁都觉得陈琳是小题大做,但这的确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不过这之后所有人都发现陈琳有个习惯,那就是爱梦游,而且每日的精神状态都不好,时而会一惊一咋。
......刘备终于站在了成都的大街上,不过心中却没有多大的激动之情,益北已经完全拿了下来,剩下就是刘璋余党和南蛮的联军,不过眼下他到是不怎么急着拿下益南。刘备在成都住的第四天,他就先后收到从凉州和荆州来的捷报,以及司隶的战报,凉州武威郡被攻陷是刘备意料中的事,张飞虽然是个粗人,但有三只小龙的帮助,想输都难,要不是关羽过于傲气自大,恐怕现在都已经把西凉臣服了。刘备又再仔细看了看战报,才知道,原来这并不是三只小龙的功劳,而是一个叫姜叙的功劳,张飞还在来信中,为他求封赏。刘备笑了笑,拿起笔挥洒的写下‘昭德将军’。再然后荆州也来了人,他看拿起荆州的捷报,一看字就知道是陈琳写来的,刘备兴高采烈的把信展开‘水淹曹军两万余人,得保樊城,却毁荆襄数年,嗜百姓上万,罪矣!罪矣!’
刘备并不知道陈琳用计的前后详情,所以就向送信来的人仔细盘问,方知了前后因果,对于此种有忠无仁的作为,让坑杀了三万蛮族降军的刘备也沉默了,不过打心眼里刘备更加希望的是樊城未失‘孔璋当知如何善后,不劳孤多加挂怀,好好对待活下来的人’,这便是刘备写给陈琳的回信。
相比两边都有捷报,而洛阳作为司隶唯一有战争的州郡,到现在还是没让袁绍拿下来,其实应该很值得庆幸了,这比之于捷报还更加振奋人心。田丰不愧是智略高手,在同样是河北出生的名士沮授的对战中,完全占取了上风,但这并不能说明田丰就比沮授厉害,因为作为守洛阳这种超级大城,作为攻击方的沮授在谋略上要稍微吃亏。
对于洛阳,袁绍自始自终都没有放弃过,每一天的战斗他都要亲临现场,督军作战,一年来每天都如此,眼看着洛阳东面的城墙即将要倒塌,也不管这是十一月的天气,袁绍继续命令着军士攻城。
“田大人,城内的存粮就快要吃完了,这一年多都守了过来,如果还等不到主公援军的到来,还真是不甘心!”陈到用拳头用力的击打着城墙,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火。田丰转视陈到,见他胸前的还用纱布包着,这是几个月钱他和颜良战斗后留下的伤痕,当初奄奄一息的陈到,凭着他对生存的渴望奇迹般的活了过来,只是李通却已经做了张合的枪下之魂。
“田大人,让我们上吧!我的白马义从这么久以来之能看着大家拼死拼活,心中已经很不是滋味了,田大人!无论你答应与否,现下正是如陈琳说所的生死关头,我决定要上阵!”
田丰长久以来都不让公孙瓒露面,就是为了达到给袁绍迎头一击的效果,即使在争夺城墙的激烈战斗中,宁可他自己带剑上阵也不让公孙瓒出动,不过此时“公孙大人,你去吧,让世人再次记起白马义从的威力!”
袁绍正准备瞄准东城墙,再次让部队吹响战斗的号角,结果东大门鲜有的大打开来,袁绍愣了一下,不知道这田丰想要干什么,结果里面一雄厚的声音传了出来“杀!”
转眼间,无数骑着白马的高大骑士如潮水般冲了出来,领头的正是红着双眼的公孙瓒“袁绍!还我幽州十万儿郎的命来!”
‘白马义从’这正是当年袁绍后悔没有彻底歼灭的部队,对于这支部队的慑服力,他不仅耳听还眼见过,当初他和公孙瓒一起出兵打鲜卑的时候,那恐怖的战斗力,让袁绍叹之莞尔。这些生死之交、百战袍泽,充满兄弟一般情谊的白马义从不畏生死、争先恐后的从向袁绍阵营,所触者非死即伤。白马义从的冲击让袁绍大军乱了阵脚,而且经过陈琳的建议,公孙瓒把原本一米多长的枪换成了三米多长,全身重甲,只露出眼部以方便看清目标,而且就连马匹身上也着有轻甲。袁绍看着自己的部队慢慢的被蚕食掉,也管不了他公孙瓒是什么时候进的洛阳,立刻鸣金收兵,而公孙瓒那会就这么放了他,一直追了三四里才调转马头,袁绍为了暂避公孙瓒的锋芒,却是后撤到了偃师休整。
公孙瓒的出现完全打乱了袁绍的计划,就连沮授等人‘这、那’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无奈袁绍只能在想到如何破除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前,安安心心的停留在偃师,天知道如果当他们攻城的时候,公孙瓒领兵侧袭或者背袭会有什么结果。
第八十二章 河北谋略家
袁绍被公孙瓒出其不意的打败后,就在思索如何把那白马义从给端掉,虽然袁绍可以在攻城的时候多加防范即可,但白马义从的攻击力非同小可,如果这支部队只不过单纯的想要打乱攻城步骤,或者来点小骚乱,这对白马义从来说就更加容易,而且在达到目的之后还可全身而退,当年他就是看着公孙瓒把鲜卑的游弋式打法加以改进,然后用到白马义从身上的。
沮授见袁绍已经被公孙瓒弄得几乎没了脾气,可偏偏袁绍就不知道该拿公孙瓒怎么办,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如此下去军心必定涣散。然而就连沮授也不能拿这来去如风,兵士之间配合完美无瑕的白马义从怎么样,所以袁绍自然也就更加头疼。
突然袁绍猛的一拍桌子,恶狠狠的说“把张合给我叫进来!”
找张合无疑是因为现下张合率领着长戟队,是袁绍军中的一直精英部队,待张合走进帐来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袁绍就慷慨激昂的说“他公孙瓒有五千白马义从,我有一万悍士长戟手,有何可惧?俊义,明日你便上阵与我破了那北方来的野狼!如何?”
张合听袁绍给他的是如此重的任务,想想前几日,那些白马勇士杀得淳于琼和吕氏兄弟大败,虽然他没有直接参与战斗,可是那种战斗的狠劲,以及白马义从的战斗素质,都是让张合望而心叹的。袁绍见张合半晌没说话,以为张合心怯,于是乎大怒道“张俊以,枉我对你期望甚高,可在危难时刻,你却连个小小的白马杂兵都不敢面对,那我养你那长戟队有何意义?”张合心中并不是惧怕公孙瓒,恰恰相反对于这种高素质的敌人,张合心中其实是很兴奋的,但他不是那种莽撞的人,白马义从的厉害他眼见为实,所以对付他们,张合必须要先想到一个可行的办法,猛打猛冲是完全行不通的“主公,并非属下心生畏惧,而是......主公,您也知道这次的敌人非同小可,所以属下在想对付他们该用什么办法,刚才属下想分神了,未及时给于回应,是属下无礼了”
听见张合这么说,袁绍心中才好受了些“哼,这才像话,放心只要你打败了那劳什子白马杂兵,攻下洛阳的时候我记你头功!既然如此,你最好在明天午饭之前想好对策,吾决定明天下午再次对洛阳展开强攻,到时候如果公孙瓒出来,你最好就让他回不去!如果因为公孙瓒的原因,导致明天我军损失过多,我就撤了你的长戟队!”
恩威并施,这一向是上位者对付属下的小伎俩,不过张合并不吃这套,对他来讲打败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就是对他最好的赏赐。在张合斩钉截铁的答应了袁绍的吩咐之后,他就匆忙的离开了袁绍大帐,看来今夜张合是注定无法入睡而苦思到天亮了!
十二月的洛阳已经很冷了,可还是冻结不了洛阳城下的战火,去而复返的袁绍再次整合人马对洛阳展开了冲击,本以为还会安静几日的田丰,也不由得佩服起袁绍这种有点幼稚的脾气,虽然憋足了那一口气,可是用错了地方,他袁绍一拳打在墙上,受伤的难道会是别人?一两个时辰过去了,袁绍军对洛阳的强攻还是没有进展,这不得不归功于,这两天的时间,田丰已经把这凌乱不堪的城墙修补得七七八八的原因。不过袁绍也难得的没有把这没有成效的攻城战结果放在心上,随手看了看战报就丢在一边,问着沮授和审配“还没有公孙瓒部队的消息?”
两人都摇了摇头,至今为止,其他三个城门外的探子还没有发消息来说公孙瓒出城,袁绍听后扣破了脑皮,现下他最渴望的就是一口气把公孙瓒灭了。好不容易布置了天罗地网,可公孙瓒就不出来,袁绍都在想是不是营内有敌人的奸细,然后把有陷阱的事告诉了公孙瓒,不过想想袁绍就把这个疑问抛开了,如今知道这计策的也就颜良、文丑、沮授、审配四人知道,就连打算和公孙瓒主战的张合,也不过被袁绍当作了诱饵。
袁绍的心境,田丰猜了个大概,他就是要袁绍心中挂念着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如此即使袁绍攻城也会心不在焉,甚至还时刻要提防着公孙瓒的偷袭,一心两用能做成什么大事?但才刚过两天袁绍不可能就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来攻城,明显其中有诈,田丰也干脆死后着脸皮,就是不让公孙瓒出去,本来公孙瓒是执意要出去的,但当田丰对他分析了今日袁绍的心境之后,公孙瓒反而高兴的说“哈哈,田大人这么一说,下官就明白了,这简直比直接打败他还要让下官心中舒服,被人折磨的滋味也要让他来尝尝,不过当年我比他要得多,进可独自突围,退可拔剑自刎,但袁绍就不行了,上不去下不来的,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公孙瓒不出来,袁绍就又白演了一天的戏,损失也又多增了一两千人,但就是没有收获,回到中军大帐的他,狠狠的把脱下来的衣甲向地上一扔“一年多了,好不容易就要看着洛阳入到吾的手中,可是这时候偏偏杀出个公孙瓒来,还带来了那白马杂兵,真是可恶之极,想不到我名望大族尽然要在这洛阳城下再过了一个新年,真是气煞我也!子正,难道你对这洛阳,对那公孙瓒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发完感叹,正好袁绍的勤务兵把晚上的饭菜给袁绍端了上来,满身是火气的他忘了他在出发前要勤务兵晚上少弄点吃的,最近他也不知道吃什么坏了肚子,是吃多少拉多少。所以本来想让沮授、审配两人一起坐下来用膳的袁绍,当下怒骂道“干什么,怎么才这么点,没看见这有三个人要吃饭么?是不是没粮草了,妈的再弄点来!又不是吃你家的!”勤务兵受了骂赶紧下去吩咐墩子多做点送到袁绍的帐营来。但此刻沮授眼中却闪耀着奇异的光芒,没一会他有点激动的说“主公,要想拿下洛阳我们就必须先剿灭公孙瓒,所以对洛阳只能缓缓图之,但是眼下我却有一计,可大破公孙瓒的白马部队”
原本皱着眉,一脸苦瓜像吃着饭菜的袁绍,听见沮授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致“哦,子正快快到来!”为了以防军中真有襄军的奸细,沮授做了个小声的手势,然后轻步走到袁绍的案几旁,拿出笔纸在上面急速的写下......
一九九年十二月的最后十来天,袁绍的攻击突然异常猛烈,田丰倍感受到压力,虽然并没有被占领城墙的险境出现,但袁绍那种凶猛的攻击让田丰渐渐感觉到了什么。随之后,袁绍先是停止了新提拔起来的一校尉所把守的北门的攻击,而后停止攻击陈到把守的南门,不过对田丰的东门却一直没有见到势头缓下去,唯恐是袁绍的奸计,田丰不敢让这二人把南门和北门的兵力调到东门支援,只能依靠原本剩余的兵力死死苦撑。但即使袁绍的云梯队换了一批又一批,而且双方的投石车,也在洛阳城东的上空乱飞,不过有惊无险却是对守城方的最佳概述。
直到一天休战的时候,田丰看到袁绍大军中升起的炊烟明显比原来少了不少,他顿时明白,连日来袁绍所做的一切,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袁绍军中粮草已经不多了,但他却没有班师回到冀州,那就只能说明他在等着从冀州,或者并州运来的粮草,田丰嘴角挂起了微笑,比之劫粮草,那支部队能比公孙瓒那有着草原骑兵本质的白马义从还厉害?
三日后,猛烈的攻击还在继续,当然袁军在洛阳城下留下的尸体也成几何型增长,为了达到让公孙瓒跳进他挖的坑的目的,袁绍也不在乎这点士兵的损伤,目前为止他还有六万多的部队,但洛阳城即使加上公孙瓒的部队,最多也就一万人了不起,要知道这几天袁绍一直处于强攻状态,虽然没想过要拿下洛阳,但袁军的武器确确实实是打在了襄军的身上,因此襄军损失自然也是比较惨重,不过眼下正好有个可以一举击溃袁绍的机会在,田丰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吕威璜一路上都在心惊胆颤,虽然他渴望公孙瓒的人马快点出现,但又惧怕白马义从恐怖的攻击力,在如此的矛盾下他问向身为此次行军主将的高览“高将军,现在就快到偃师了,你说那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还会出现么?”
高览也在担心,不过他只是担心公孙瓒不会来,表面上他这次行军很隐蔽,但只要是有心人都可以看到,从邺城开出来的一排排车痕,而且为了达到目的,袁绍也下足了血本,安排二十万石的粮草做为诱饵。正待要回答吕威璜的问话,道路两旁突然就是一阵箭雨袭来,高览心道好家伙,果然不出沮军师所料,公孙瓒会在他们将要进城的时候突袭,因为越是快要达到目的地,人们就越是放松警惕。为了保守秘密,袁绍只把这个计划告诉了他所信任的人,也就是参与了此次作战的人,因此本来以为真正是送粮的袁兵,面对突如其来的偷袭全都慌了起来,有的誓死保护着粮车,有的则惊慌失措的乱跑,甚至还有些人干脆把兵器一扔,投降,这时所谓的忠贞便立刻见了分晓。高览见大部分逃跑的士兵,都是新招募来的,而老兵全都依附在粮车边上,心中不由很是满意,没有一个将领希望自己的手下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大家不要惊慌,弓弩手出阵!”这是袁绍手下另一谋士许攸想出来的,既然他公孙瓒依仗的是骑兵,那么把马给射杀了,看这白马义从还怎么嚣张。只是白马义从的克星陈琳早就从历史上知晓了,而且因为陈琳的建议,中国古代的第一支重骑兵从而诞生。所以如今的白马义从已经今非昔比,不要说是高览,就算是历史上真正彻底击败公孙瓒荣誉的鞠义,以现在的情况也会束手无策,弓弩射在马匹和骑士身上根本射不透盔甲,‘吭钪’之声接连不断,高览什么时候见过这种盔甲?只从颜色的光泽上就可看出是优良的钢制打造而成,如果单纯只是这样到罢了,可那上面一片片犹如鱼鳞般的片甲让高览感觉很是诡异,片刻他就明白光靠他个人,是无法击溃公孙瓒的。
不得已高览只能且战且退,而后约莫着戏演得差不多了,便选择撤退,把粮草留给了公孙瓒。袁军的撤退并没有让公孙瓒心血沸腾,只是对袁军溃退的身影蔑视的撇了撇嘴,然后用枪把粮车的幔布挑开“哼,袁本初!兄弟们把粮食带走,一粒米也不要给他们留下”
哪知还没收拾完拿战利品,袁军又突然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颜’‘文’‘张’‘高’四面旗帜表明了河北‘四大庭柱’的到来,公孙瓒早就从田丰那得知这一次的情况一定有阴谋,而且就是打他白马义从的主意,当下他立刻‘面色煞白’的指挥着全军撤退,只是环顾四周,眼下那还有什么退路。见敌人已然成了瓮中之鳖,颜良大声骂道“手下败将,还识得吾否!”
当年,公孙瓒被袁军围困在幽州的时候,他就曾和颜良、文丑一战,本来自持武力过人的他,结果在三十个回合之后,就被颜良一击刀背打在脑门上跌下马去,要不是族弟公孙越拼死相救,现在他早就没了报仇的机会。
公孙瓒刚欲发作,鞠义在旁说到“将军稍安勿燥,田军师还有计划的”好在当年的魄落让公孙瓒养成了一颗难得的平静心,虽然刚才确实处于愤怒想要出战,但鞠义一句话即点醒了他,不过仇恨难消只好忿恨的说“颜良小儿,某日吾定叫你做我的枪下亡魂!”
颜良方佛听见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哈哈......某日?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辰!”言罢刀一挥,洒脱的说“谁能替我送来公孙瓒的项上人头?”单打独斗并不是沮授想要的速战结果,这点在他们来的路上,沮授就透过袁绍之口说清楚了这点,因为如果让田丰发现事态不对,很有可能会派出援兵,一旦打出一个突破口让公孙瓒逃脱,就很难再有这么好的机会,所以张合出声到“颜将军,主公说要速战速决!”
颜良对袁绍是死忠,所以当下也醒悟道“啊对,吾都差点忘了此事!好在俊义提醒,不然回去又该挨骂了,那好如此我们发信号,让文丑和高览一同展开进攻!”白马义从厉害在冲刺然后攻击,然而眼下却没有这个机会,或者说是空间,可以让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发挥功效,可让所有袁军将士意外的事是,公孙瓒并没有那种担心或者害怕的神情,看向他们的眼神,宛如看着死人。
“杀”喊声并不是来自于袁军,而是袁军西面的另一支部队陈到,文丑没想到自己身后还有支敌人的部队,出于自然反应,赶紧调转马头清理自己身后的敌军,但公孙瓒要的就是这个空档,白马义从迅速调整好队形,看都没多看其余三人一眼,策马直奔文丑的方向。陈到带来的也是精兵,皇城禁军守卫能弱了?三千的人数,三千张弓,却又三万支弓箭顷刻间发送了出去,密不透风的箭雨把天上的烈日都遮掩得严严实实,文丑脸上汗如雨下,大骂自己糊涂,连自己身后有敌人都不知晓,现在弄得如此狼狈,然而就在这时,他又听到身后万马奔腾的声音,才想起这时的身后同样有敌人,而且是虎狼之师。白马义从刚冲进文丑的阵营,立刻便叫袁军人仰马翻,惨叫声连绵不绝,一旁的张合见了也急得不行“文将军,赶快杀退襄军的援军,不要和公孙瓒做过多纠缠”
听见张合的援助声,文丑立马照办,但陈到就乐了,等箭支发射完毕,他有条不紊的命令禁军往后退,把早已安置好的拒鹿马展现在文丑的面前,而所有士兵皆一律换上长枪。那些跑在前面的袁军,无论是想杀敌立功的,还是想早些摆脱身后催命副的袁军,都纷纷撞在拒鹿马上,稍微后面一点的,身手灵活点的就直接从拒鹿马上空跳过去,结果又跳进了陷阱中,里面全是石头,十来米的高度,人跳进去非死即重伤,失去战斗力那是没说的了。
看到此情景张合心中大骇,想不到那里竟然早就被敌人布置好了陷阱,可笑那文丑过来的时候居然没有发现,只能说明不是文丑太傻,就是那姓陈的太精明老道,但此刻也没时间去管谁傻谁智“文将军,往高将军那个方向撤退!我们在后面侧面接应你!”无疑对于战场上临时的指挥来说,张合要比其他三人都强得多,可事情不会这样简单,否则河北两大谋略家沮授和田丰的名号就白被世人所赞叹了。
第八十三章 智计之对决
身陷乱军中的文丑根本就听不到张合在说什么,准确的说是他现在不可能还有空闲去理会张合。不过他终于明白就在刚才来的路上,为什么会觉得不对劲,那么大一个坑,难怪来的时候曾在一段路上听到马蹄的回响,答案就在道路旁的一个大木板上,这块木板的大小完全可以掩盖住那坑,而且非常的厚实,只要当木板盖在上面再稍微加点黄沙掩饰好,除非有心否则是几乎看不出来的。只是文丑不甘心,襄军若要把木板抬起来就一定会发出很大响动,但可笑的是,近在咫尺的距离,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发现。
文丑一瞬间想了这么多,便忙于招架公孙瓒和陈到的进攻,对自己的武艺他还是很新任的,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文丑挑下及个襄军,就策马奔向公孙瓒那里。公孙瓒这一生在武艺方面没有惧怕过任何人,虽然他知道自己不是颜良和文丑的对手,不过眼下并非当年,再说身边还有一群好手,他的亲卫兵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公孙瓒也在这时候打起了小算盘,趁这个机会拿下文丑。
张合、颜良和高览不是不想去救被前后堵截的文丑,而是在陈到出现没多久,他们分别也遭受到了伏击,而指挥着突袭的人远远望去像极了田丰,看来田丰也是下足了血本,势必要把袁绍的主力部队歼灭在这里,那么洛阳城怎么办?
当沮授得知颜良、文丑、张合、高览四人遇袭之后,他立刻便让袁绍出兵,此时再不拿下洛阳,那袁绍和沮授白忙活了这么久一段时间,策划这计中计中计沮授可是挠头挠了半天,不少脑细胞都因此而捐躯了。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沮授不由心中澎湃,在他预计中现在的洛阳兵力最多不超过两千,或者更少,只要四面围攻,以十多倍的兵力还拿不下来,他马上就向田丰认输。
田丰在城墙上看着袁绍大军的到来,心中释然开来,果然一切正如他所料,想要消灭白马义从只不过是袁绍,不,是沮授的虚招,事实上他们的根本目标还是洛阳,不过既然田丰他敢把公孙瓒叫出去,跟袁绍虚以委蛇,那么他就有十足的信心可以让袁绍赔了粮食又折兵。
......“子正,你知道陈琳吗?”本来还在饮酒算星的沮授闻言一愣(在三国时代不仅仅只有诸葛亮一个会,沮授也是一个,虽然诸葛亮的借东风现在的说法很多,但沮授我只能找到一首诗来证明,‘河北多名士,忠贞推沮君;凝眸知阵法,仰面识天文;至死心如铁,临危气似云;曹公钦义烈,特与建孤坟。’),想了想说“怎么,元皓突然说起他,好像是你的师侄吧,现在不是在大将军手下做事么?”
田丰点点头,按着沮授的肩膀让他坐下“子正,我有话想跟你说”
沮授笑笑,终于把一直在掐算的手放下,正了正身子说“说吧,神神秘秘的,不是你那师侄在大将军手下犯了什么事,要跑到我这来避难吧?我可先声明他可是你的师侄”
田丰狠了他一眼“话都不让我说完,你就在那瞎猜”跟着田丰也跪坐了下来,还为沮授把酒水倒满“子正啊,我们做了多少年朋友?”
沮授满不在乎的把酒水饮完,他知道这次他的好朋友看来是真的有事跟他说,要不这十几年的朋友就白做了,所以也不回答,放下酒杯后就看着他,倾听他的下文“哎,子正,我们一晃就做了十多年的朋友,还记得当初我们初识的时候,是在郑玄先生的家里,对吧”
沮授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是的,我说你这人有话就快说,现在很晚了我得回去了!明儿个我就得起行去信都了,对了我一直没搞明白,好好的你怎么就拒绝了韩大人的邀请,难道你不想一展抱负?莫非,莫非和你那师侄有关系?”
“子正,这正是我想说的,我的师侄,也就是陈琳他邀请我一同仕刘备,而且,而且,哎,你自己看吧”言罢田丰从怀中拿出了陈琳的信。沮授则是很迷惑的接过来,又看了看田丰才把注意力放在信上“师叔,弟子陈琳有礼!......”除了开头的一些问寒问暖之类的话,沮授越往后看心中就越是大惊,陈琳的信洒洒脱脱千来字,却把汉室的现在和将来说了个透,尤其是张角的黄巾之乱,在信上虽然是猜测,但按照信上所说,却是很有可能发生,而后是张角叛乱的余波,引发朝廷下放权利,随之州郡势力就会渐渐增大,从而形成群雄割据的局面,最终导致汉室的名存实亡,这一切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似遥远不可及,但只要黄巾之乱发生了,那么后面的一切很有可能就会随之产生。
说完汉室外部的不安因素,然后又说汉室的内部不安因素,首当其冲就在严厉的批判天子愚昧的行为,接着就是宦官乱政,然后道述大将军何进其实是一无谋之徒。虽然这些都是沮授知道的,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陈琳只对这三件事就分析出,一旦何进和宦官之间兵戎相见,再加上州郡势力的大增,何进和宦官都很有可能让地方势力进京,到那时京城是什么样的局面,再之如果大将军不小心被宦官谋害,那么无人统领的州郡势力进入京城,那天子谁还会放在眼里?信上还说,那时如果灵帝尚在到好说,可是纵观现在天子的身体,只怕根本就熬不到那个时候,现在小皇子个个年幼,只怕等他们其中的一人做了皇帝,也不过是地方势力的傀儡,如此汉室王朝岂非是名存实亡?
最后信中讲述了刘备的身份,乃中山靖王之后,待人以仁德,心中素有大志,特邀田丰一同前去辅佐,尽可能的阻止将会发生的事......
等沮授看完,他把信摊在石桌上,心里仍旧在震惊,田丰很了解此时此刻沮授的心情,事实上沮授现在的表情跟他刚看完信后的表情是如出一致的,所以田丰让他稍微消化了一下才说“子正,我已经决定去刘备那看看,记得当时郑玄先生说过,你我如若在一起将会是互补互足,你长于计我善于谋,而且我们又是多年的同窗好友,情谊可比手足,所以这便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子正,信都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沮授慢慢的抬起头,望向田丰“元皓,说实话陈琳的才干十倍与你我,可是难道你没看出来陈琳的居心?什么叫‘汉室自取灭亡’,还有这‘天下可定’,元皓,虽然我不能做一世名臣,但我也不削于做去祸国殃民之事”
“子正你对孔璋的意思理解错了,如果他有不良的居心,又为什么要仕刘备,以他的才能,领一州牧都不嫌过,按照他所说的,只要他有一州在手,等到风云变幻之时孑然而起,不是可以自立?如今他仕刘备,那么说明他还是对刘氏忠诚的,虽然他言语有点过激,想必也是因为是写给我的原因,没多少避嫌,子正你想想这不就更说明了,陈孔璋并非居心不良之辈。其实我打算去仕刘备,也并不是看重刘备怎么这么样,甚至我连刘备的面都没见到,相信你也根本不认识刘备这个人,而我还是要去的原因是因为这几个字”随即田丰指向了信中的‘汉室根基之动摇不可避免’“正如孔璋所说,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州郡势力入京后最优可能发生的,但如果是刘氏宗亲入京那么就不一样了,虽然这样说有点叛逆,但即时是刘氏挟持了天子,那也是他们刘家的事,我们仍旧是为人臣子,只要他挟持天子做的事是益于百姓,那挟持又有何妨?也许还会被世人所称赞。可是如今的刘氏宗亲中谁有这个本事?刘焉?刘虞?刘岱?还是刘繇,或者说是刘表?刘焉、刘虞他们两人当当地方官员还可以,想要辅佐天子或者自立他们还没那本事;刘岱完全就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再说他那弟弟刘繇,抱负倒是挺大的,才华也还不错,但华而不实,说清楚点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刘表,哎,对他我就不多说了,完全一文学家,能搞什么政治?子正,听我的跟我走吧”
虽然听了田丰这么多大道理,但沮授还是摇头说“元皓,我不赞成你的说法,也许刘氏宗亲里的确没什么能人,但谁说州郡势力入京就一定会挟天子,袁家四世三公,受到皇室的恩惠久已,到时袁家一定会站出来的;还有太原国的丁原,他为人有远谋,而且又武勇,也是深受皇室恩惠,他不可能做出犯上作乱的事;而且朝廷里还有朱俊、皇甫嵩、卢植等一干终于汉室的老臣,就算州郡势力入京,他们能怎么样?”
沮授的话让田丰也不由莞尔,的确这也是田丰所想的,尤其是袁家,他始终坚信到时候袁家一定会出来主持公道,但他还是墨守着自己的想法“子正,你还是不愿意和我一同去?”
考虑到老友的心情,沮授说“如此我们来打一个赌,如果一切真的按照陈琳所说,那么张角很快就会叛乱,而后面的一切也就极有可能会按照猜想继续下去,到州郡势力入京时,我也应该已经选择了一个明主,然后我们各尽其才,只要那一方先得势,另一个人就要改投得势的那一方,怎么样,元皓敢打这个赌么?”
田丰知道现下看来,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所以只好点头答应。
......站在城墙上,田丰对着袁军本阵大声说“子正,当年在洛阳你说在下一次比高低,那么是不是这次?”
缓缓的,从袁军中骑着马走出一人,正是沮授,看到田丰还在城里,与情报不吻合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讶,反而很高兴的说“元皓,多年不见,你还是往日风采啊。不错,我们就在这一次定输赢!”
“那好,子正且放马过来!我接着”
......文丑在公孙瓒的阵中打得是汗流浃背,没想到平日里论打斗完全不被他放在眼里的白马义从,配合起来是如此的厉害,仅仅四个人就让他渐渐吃不消,公孙瓒在一边还在嘲讽着说“文丑你也不怎么样,连我的四个小兵都打不过,看来当日我,额,咳咳,我公孙瓒输给颜良还真是没吃饭的原因,哎,小心左边,哎呀反应怎么那么慢,身后,身后,啧啧,真是够笨的,连虚招都没看出来”公孙瓒在一边吵得文丑心烦,偏偏他又拿他没办法,他知道自己不是输在武艺上,而是这四人配合得太好了,每当文丑攻一个人的时候,那人就全力防守,其他三人就攻他的死角,换一个也是这样,凭着勇武他勉强同时攻击两人的时候,这两人干脆直接退出战圈,让文丑蓄势待发的狠力打在空处,而随后就又是对他两记要命的攻击,不仅如此,对方的兵器似乎也要比他好得多,有经验的战将都知道,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如果用力过猛很容易折断兵器,但对面的四人好像就没这么多的顾忌,一招比一招沉,一招比一招狠,终于‘砰’的一声,文丑在当对方力沉势重的一击时,自己的钢枪留下了一到深深的裂痕,不敢再恋战,文丑赶紧招呼自己的亲卫,向着高览的方向杀过去。
公孙瓒岂会这么容易让文丑跑掉,拿出弓箭对准文丑的马腿,‘嗡’,听到背后的箭声,文丑赶紧俯身躲避,结果当他的马仰面翻倒的时候,他才知道对方根本就是想活捉他,只是箭支并没有伤到他,所以就在快要摔到在地上的时候,他看准了时机一脚踩在马背上,然后伏地滚了几圈,便连忙站起来跑到一个亲卫旁边跃身上马,然后指着靠自己最近的高览那说“快,去高将军那!”
“是!”这亲卫也不敢做过多拖拉,连忙执行着命令
见文丑逃脱,公孙瓒也没有觉得遗憾,只是从脸罩下发出的声音不再那么雄厚圆实“我们回去吧”
“是,鞠将军!”鞠义!这人是鞠义!田丰,果然非泛泛之辈,公孙瓒确实是出来过一次,不过在打退高览所部,还没处理完粮草,就率着小部分人马(百来人),离开了这里,让鞠义穿着他的铠甲,带上面罩,骑上他的战马,在这上演着一场打肿脸充胖子的戏,要知道鞠义为了让敌人认为他就是公孙瓒,一直压低着嗓子说话,也不敢单打独斗,可是刚才兴起一不小心把本性和声音漏了出来,出言接连侮辱着文丑,好在文丑忙于应付,也没听出来。
“鞠将军,粮草都已安排好,我们可以按计划离开了!”
鞠义点点头,把手中长枪一挥,对着陈到说“兄弟,闪了!”
好不容易解决掉尾缠在自己后面的襄军,才发现不过几百人,竟让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可是回想那些弩箭兵,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历史上,鞠义也有支自己的部队,大数由弩兵组成,而他也正是用此打破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十分善于用地形,而且箭箭命中目标。其实鞠义也是心疼得很,他是拼着自己部队覆灭也要完成计划的想法,去实行这次作战计划的,回城的路上,看着原本千多的子弟兵,如今剩下不足两百,他不禁流起泪来对幸存的人说“兄弟们你们是好样的,死去的兄弟更是好样的,我们没有丢公孙大人的脸,我们是英雄!”
第八十四章 贾诩接鞭(上)
如今的沮授心中很是迷惑,他不明白自己的好友这两日来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虽然他也算定了城内不会有多少人马,可也不至于城墙上一个士兵也没有,除非他想要放弃洛阳,可是一旦放弃了洛阳,那刘辨不就落到了袁绍的手上,刘备知道了一定会很不高兴,处死田丰的可能性大于等于百分之百,可不这么想那一切就又说不过去,难道刘辨已经不在洛阳城了“一定是的!”沮授突然拍着自己的大腿高呼起来,困扰了他两日的疑惑解开了,可有什么用,追肯定是追不回来了,这洛阳如今是空城一座,还以为田丰耍了什么花招,让他向袁绍进言先看看情况暂不出兵,原来所谓的花招就是把实际情况拿给你看,沮授想到此不禁暗自嘲笑“看来自己在谋划上的确不如元皓”
这时因为连日来的郁闷,袁绍又像往日那样来找沮授,本来戏志才是想要跟来的,可是袁绍不在的时候,总得有人主持日常事务,所以戏志才就因为是最适合的人选而不得不留在邺城“子正,这都两天了,洛阳城内怎么安静得就跟没人一样,依我看不如先找个人进去探探虚实?”沮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主公,这虚实也不用探了,城里肯定没人,也许那大门只要有点强风吹过去也会自己打开,哎,属下猜想此时那田丰应该已经带上天子向襄阳去了”
“什么!子正你误我!”袁绍惨叫一声,赶紧让人进洛阳,果然城门都是半掩着,打开大门还能看见不少百姓都一脸警惕的,从窗口向外张望,袁绍疾步流星的冲到了宫殿,那还见得到刘辨的影子,别说文武大臣,就连太监宫女都没看到,走到正殿门口终于看到到有几个人在那扫着厚雪。袁绍迫不及待的想要搞清除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冲过去一把拉住其中的一个老头问“襄军呢?天子呢?文武大臣们呢?”
谁知这人‘纯洁’的眨巴眨巴眼睛,便伊伊吾吾的指指自己的嘴,然后又指指自己的耳朵,最后摊了摊手,袁绍知道彻底没望了,这群人一定是田丰留下来戏弄他的,又聋又哑。袁绍失落的仰天长叹“这洛阳城我拿来有何意义!有何意义?”
中军参军审配这时出言到“主公,我们应该立刻转道南下,与曹孟德配合攻伐襄阳,只要再攻下襄阳,陈琳便无处可逃,天子自然也就被我们解救出来!”
此时此刻,袁绍还能怎么样,只能按照审配说的继续攻伐?憋足了一口气,死伤了多少人?才把这洛阳打下来,可唯一的收获却只有这空空的洛阳城,以及一大群不信任他的百姓,不过俗话说祸不单行,就在袁绍刚出洛阳城的时候,他接到了从颜良那边传递来的消息“主公,颜将军他们击溃了襄军,只是......”
袁绍预感又有不好的事发生,于是厉声问道“只是什么?快说!”
传令兵暗自打了个冷战,硬着头皮说“颜将军击退敌人,并大破白马义从人数约两千,只是那些作为诱饵的粮草,却被敌人掉了包,颜将军抢回的粮车上装的全是泥土或者石头”
‘噗’袁绍听后一时气急攻心,突出一口鲜血便昏死了过去,他的手下无不震惊,纷纷高呼着医师,沮授看着这一幕闹剧,心中不由叹息“元皓,这前半截的比试,我沮授输得心服口服,只不过笑到最后的人却一定会是我”
......我在王朗家住了大概有半个月,总算把父亲当年在襄阳的事情彻头彻尾的弄清楚了,想不到被世人所称赞的父亲,在那一场战役中,前期或许是个主角,而在进入二零零年后,所谓的主角却有三个人,父亲充其量之能算是配角,甚至可以说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只是王朗一直都坚信,当年若不是父亲的精神一直存在于他们的身边,也许现在的天下还是个未知数。
深夜的襄阳城守府邸中,贾诩和田丰两人一直在秉烛夜谈,时而还能听到些许叹息声,可是所叹何事,就没有人知道了,不过虽然是夜深人静,但这两人没有料到此后的谈话,全被王朗不小心的听到了“文和,你的建议我还是不赞成,虽然孔璋最近神情有点不对劲,但只要他没犯重大的错误,我是不会取代他的身份,而且他是主公亲自任命下来的大都督,你叫我这么做,要是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有叛逆之心?”
“元皓兄,此一时彼一时,陈孔璋现在的神情不是不对劲,而是很糊涂,难道你忘了昨日他还在惊讶于孙策的来袭,要知道这孙策攻伐荆南的事,他是早就知道的,我怀疑孔璋可能有间断性的健忘,你说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够统率全军,如今论威望除了他,军中就应该属你了,而且你还是他的师叔,至于主公那里我们只需要去一封信,把事情交代清楚,我想主公自然也就会释怀的,元皓兄,你还是听我一言吧,眼下曹操一直虎视眈眈的打量着襄阳,而袁绍最近也有消息传来开始南下,还有孙策,江陵那边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元皓兄,以大局为重啊”
屋内沉寂了下来,安静得连火烛燃烧的‘噼啪’声,响绝于耳,良久只听得在一声叹息“唉,要不我们先给主公去一封信函,禀明此事,然后再等主公的答复?”
“元皓你为什么如此优柔寡断,时不待我,等主公回复过来的时候,襄阳恐怕已经被落入贼人之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要知道,如今所有的人以及天子,还有你我的性命,都在你手上了,如果这时你不站出来,唉......”
“文和说得对,师叔我的职位是该让给你”闻言田丰和贾诩都不由一震,尤其是田丰,感觉就像做错了什么事一直没有抬眼看向陈琳,而贾诩则做出一副没有做亏心事的样子。陈琳并不是自己来的,而是当王朗刚听到两人的谈话,脸色即可大变,以为贾诩和田丰要投靠曹操或者袁绍,于是趁着屋子沉寂的时候,他连忙把陈琳找来,而陈琳来的时候也正好听到贾诩的话“师叔,师侄也知道我有心病,以前不跟你们说是怕你们担心,但如今贾诩说得对,我的状况已经不再适合统率全局,而你师叔你则是最好的顶替人选”陈琳一面说一面走进大堂,走到椅子边坐下来“唉,话说回来我这心病是前段时间水淹樊城后落下的,俗话说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数以十万的百姓被我这一场大水断送了生命,至今为止我每日都要做噩梦,每每在梦中我都被无数死去的百姓纠缠着,惨呼着还他们的命,可是我拿什么还?师叔,我现在也想好了,我立刻就把都督印以及佩剑交给你”
结果田丰脸色大变的说“使不得,使不得,孔璋,哦不大都督,你是主公大人亲自任命的,怎么能随意的就把职位让予他人,这万万使不得,还是先请示主公的好”
陈琳笑着摇摇头说“只怕到那时,就真的如文和所说,不止襄阳,恐怕连我们的性命都在敌人的手上,师叔我自己的情况我是知道的,说不准在危机的时候,我却突然下了道错误的命令,致使襄阳沦陷,更甚至让大家......唉,师叔,为了襄阳,为了我们大家的将来,你还是接过印鉴和佩剑吧,难道你认为这个重担你挑不起?”
田丰听罢不由随着叹息说“不是我不愿意挑这个重担,而是,唉这算是我做人的原则吧,不若如此,如果你真的想退位,那就让文和接任,如果有人不服或者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我再站出来,怎么样?反正这大都督的职位,我是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坐上去”
田丰的一席话,引起了陈琳的巨大反响,这时他才想起身边有毒士之称的贾诩,毫无疑问贾诩甚至比田丰都要厉害上几分,而且在三国时代,他最觉得可惜的就是郭嘉和贾诩,论智谋他们两个人并不比诸葛亮,甚至司马懿或者周瑜差多少,可惜的是一个年纪轻轻就挂了,而另一个,在现代人的观念中,却一直都被诸葛等人的名望压在身下,不得不说从他个人的观点出发是非常欣赏贾诩的,所以贾诩接任这大都督职位一事,陈琳问都没问他本人,便一锤定音下来。(题外话:不少人都说贾诩是小聪明,可是我觉得能在乱世中有如此成绩的人或许不少,但是正如易老师所说,能在三国时代众多谋臣中有最好结局的贾诩,有可能是这个时代最聪明的一个人,当然这话或许有点偏激,但易老师说的是有可能,而且在我看来,一个人如果连命都没了,那还搞个屁)
那一年是二零零年的一月末,按耐不住对父亲报复的渴望,曹操终于把部队开进了樊城,而后即可开始准备渡江南下攻伐襄阳。那时贾诩已经从父亲手中接过了大都督的教鞭,不久之后他便开始谋划起了自己的作战方案,虽然当时并没有多少人清楚贾诩所做的事意义何在,不过现在看来,贾诩不愧被称之为‘毒士’。
......另一个战场上,在周瑜得知了曹操在樊城被打败后,他立刻建议孙策停止了对江陵的打算,虽然袁绍那边他没有得到多少情报,但这只能说明那边也出现了僵持状态,而且是很不乐观的局面,不然以袁绍那种大咧咧的手段,一定会耻笑曹操当下的进展。孙策其实是很无奈的,一方面他们只和曹操达成了联盟,而袁绍并不买他的帐,再说这扬州和荆南虽被他所得,却名不正言不顺,日后如果天子落入曹操更或者是袁绍的手里,江东军难不要看他人眼色行事,到反而还不如让天子在刘备手里过得快活;可另一方面,本来想落井下石的他却看到襄军是如此的顽强,且不说他这里的战事,尽管他和襄军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大规模交战,可曹操的惨败以及久无捷报的袁绍,让他心中有点胆寒,莫非这次他孙策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棋?不是他太小看襄军,也不是太高估了袁绍和曹操,而是他没有考虑到陈琳有如此大的魅力,让本来如同散沙般的襄军又凝聚了起来,形成了两只拳头,不!准确的说是三只拳头。孙策想起了在高大的江陵城中,守将吕岱对他的劝降不假言辞,而且说出了誓与城池共存亡的豪言壮语,当然这并不足以让他和周瑜感到威慑,可是江陵城中所有的百姓都在吕岱喊出口号后,纷纷沸腾了起来,不断的高呼着、怒喊着相应吕岱,甚至不少襄兵和百姓都激动得流出泪来。那时吕岱也是感触颇深,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后对孙策说“孙将军,我们的军师曾说过一句话,现在我照着原话送给你‘单单只是一支军队,那么这力量是很有限的,可拥有了百姓的军队,力量却是无限的’”
“公瑾,事到如今,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进还是退?”
“主公,都不可以”周瑜很果断的回答着。
看着孙策疑惑的眼神,周瑜继续解释着说“如今的局势属下想主公可能看的已经很清楚了,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袁绍和曹操不知道他们已经深陷到了刘备的漩涡中去,或许他们也知道,但此时却无法自拔,而我们应该尽早远离这个漩涡!”
“你的意思就是退?”
“不,主公,属下的意思是我们暂时停在这里,不进也不退。所谓不进,就是在襄军没有呈现出明显的败绩前,我们不再攻击江陵,而不退则是反过来,在袁绍和曹操没有完全败露前,我们也不退回江东。如此有两大好处,那就是无论最后到底谁赢了,我们都不算做得太过,另外就是或许我们还可以坐收渔利,说清楚了也就是当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就会摇身一变,成为最大的赢家”
“好”孙策低喝一声,周瑜此计的确是很漂亮,但转念一想“可是公瑾,无论他们到底谁赢了,我们都不好说啊,你看如果袁绍和曹操胜了,那么我们停留在此不前是事实,那么时候他们完全有理由来吞并我,再说刘备,同样如果他赢了,事后他也可以因为我们攻略了他的荆南,而来找麻烦,嘶,公瑾你再想想”
孙策能想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或许这就是近朱者赤的原因,周瑜笑笑说“主公果真英明,如此你大可分别修书信于曹操和刘备,写给曹操的就说,粮草未到,不敢行军作战,再说长江水涨,小船行不得,大船有限也不可作战,如此推搪过去。而写给刘备的,恩,不是陈琳的就说,他荆北战乱,唯恐山越起兵来犯,便帮他镇守荆南,日后方便之时便还,如何?”
听罢孙策笑了,周瑜也笑了,然而算人者,人亦算之,世事难料,周瑜毕竟只是周瑜,他不是神,更加不是鲁迅先生所说的‘多智而近妖’中的诸葛亮,他很快就会碰上贾诩,这个三国中一顶一的智谋高手。诩,算无遗策,经达权变,其良、平之亚欤。
第八十五章 贾诩接鞭(中)
现在我要去的是长安,在那里有着全国最低调的世家大族,贾府,不过我能找到的,就只有贾诩先生的长子,贾穆(名字忘了,但好像就是这个名字,如果有人知道请留言),当年贾先生也因为父亲被卷入了那场政治风波,好在贾先生一生英明,禀奉着独其身的信条,他可以算是在经历了那场风波后结局是最好的人。
好不容易找到贾穆,本来他是在处理长安事务的,不过当知道我来找他(奇.书.网),一下就想起我正奉着天子的命令,在编撰与我父亲相关的史料,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放下了手中的事,把他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我父亲其实这么久以来,一直都很内疚,记得以前他常常告诉我,说自己真的是个‘乱武’之人,而且一谈起这事,他就老泪纵横,本来这应该属于涉及到了父亲的私人问题,但如今恐怕父亲也早已仙去,倒不如把这事记录在史书里,让后人去评论他的对错。父亲他对我说过,这一生他好事没做多少,但坏事却做了一件让他刻骨铭心的,就是侍奉董卓的时候,当初董卓祸乱国家,祸乱人民,屠杀大臣,父亲不但没多加阻止,反而还在一旁为董卓出谋划策,这让他在后半身都一直觉得抬不起头来做人,永德,我希望你能把我说的这段话记录在上面,然后在旁边写着一句‘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父亲虽然不希望自己流芳百世,但也不会甘心做个遗臭万年的罪人。也许你也知道,我父亲是个很低调的人,一般很少出谋划策,也不喜爱结交什么朋友,很多时候都是闭门谢客,安安静静的在家里读书写字,吟诗作画,就连我们几个兄弟姐妹成家,他也不是很同意我们找到什么高门大户,为什么?这就是避嫌,说句不好听的话永德,我有点恨你的父亲,要不是你父亲的原因......唉,算了,也不说这些了,往事已矣!哎,你想问的是当年父亲接任大都督后的事,是吧?其实大概的始末我想你也知道,那我就跟你说说其中的小环节吧”
......很少数的人知道,在贾诩接过陈琳手中的教鞭后,之后的有天深夜里陈琳是把贾诩叫到了自己的房间,而贾诩是在第二日早上八九点后才出来,并且没有丝毫困意,如此只能说要不是贾诩在陈琳房里睡了一晚,要不就是贾诩跟陈琳兴致很高的聊了一晚。
随之,贾诩力排众议决定要把天子刘辨交给曹操,而换取的是曹操停止攻打襄阳,对于这种事件,朝廷中的众大臣毫无疑问是持反对票,再说陈琳无缘无故的把职位让给贾诩,不知道内情的许多人已经不满了,而今贾诩却又搞这个,这不明摆着就是向曹操示弱,更有甚者还以为贾诩要投降。没说的,第二天大清早,陈琳府邸的门前就跪满了许多请命的人,前几天陈琳没管,只是在下雨的时候让家丁给他们撑几个大伞,挡挡风雨,然后一日三餐都给他们供应齐全,本以为他们闹一阵子也就不闹了,但是陈琳低估了古人的那种,认准了一件事就要坚持到底的心理,所以陈琳硬是接连供应了他们七八日的饭菜,这时陈琳感觉没对了,这群请命的人肯定有几个带头的,而不是自发的,打开门一看,好啊,是谁带头站在门外?陈龙!他的儿子还有陆逊那四个徒弟,瞬间陈琳就火冒三丈,气得指着陈龙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愤然的说道“很好,很好!永仁,还有你们几个,你们不错,我很满意!”随之便大门一关,吩咐道“从今天起,不再给外面的人送饭,小兔崽子敢造反!蝉儿,琰儿你们出来!”
说句心理话,陈龙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乖宝宝,天文地理,文学武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以说陈龙是陈琳心中最大的寄托,而陈成虽然他也很喜爱,但是为了培养自己儿子的兴趣,陈琳就把陈成送到了黄承彦那去。可是如今陈龙和那四个小子的举动要说没有这两个当妈(师母)的在背后支持,陈琳打死都不相信,亏他还干脆把位置让贤了,回来陪妇教子,而他们就这样扯他的台,陈琳是越想越气。
听到陈琳在院子里怒吼,貂蝉一惊绣针就扎在了食指上,而蔡琰刚想好的曲谱也被打乱了,从他们结婚到现在,她们还从来没听过陈琳用这种语气跟她们说话,虽然心中知道自己一定无意中犯了什么错,但那种委屈感还是油然而生,眼泪也止不住的打起了转转。
待陈琳看到两人出来,那欲哭无泪的表情让他心中一软,哎,没办法这就是古代女子,虽然跟她们说了许多妇权,但一旦他真正发起火来,她们还是会担惊受怕,不过这种风气不治,日后岂不是会越来与猖狂“永仁和那四个小子你们知道在那么?”
貂蝉和蔡琰互相对望一眼,心中惨然,她们都是聪明的女子,一下就想到了因为她们支持着永仁,那么她们就有着女子参政的嫌疑,在这个时代妇女参政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轻则禁言一年,重则休而复姓,于是只好哭哭啼啼的说“琳郎,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该管你的事,我们......呜呜呜呜”
哎,陈琳知道她们和他想的又不一样,而且正所谓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最有效的武器,此时此刻陈琳心中已然软了下来,语气也不再是那么的僵硬“别哭了,你们都站起来,好好说,要知道我的家中是不允许人随便下跪的,你们难道要触犯我的家法?”
对付迂腐的人只能用迂腐的办法,这不,两女闻言又赶紧站了起来,但哭声还是没止住,陈琳郁闷的看他们哭了半天,到最后笑了起来,因为这阵势让他想到,周星驰演的唐伯虎点秋香那电影中,他八个老婆一起上吊的情景,现下状况虽然不能说何其壮观,但同样还是有种另类的美。听陈琳发笑两女不由看向他,前者则识趣的收声说“你们不哭了,那就该我说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支持永仁和伯言他们的行为,但是有一点你们要知道,既然我把位置让给了贾诩去做,那就是我信任他,相信他,无论他做什么事,我都会支持的,可是你们这样让永仁带头去搞什么百臣请命,这不是拆我的台么?贾诩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把权利交给了他,那我就不应该再去遏制他,懂么?”
蔡琰见自己的爱人火消了下去,而且对她们又是一番语重心长的话,委屈感又上来了“哼(哭泣的余音,俗话叫拉风腔),我们是为了你好,你到好,哼(同上),狗咬我们心,不知好人心”这又是那跟那?陈琳一时没搞懂“为我好?为什么啊?”
“你想啊,要是你这次把曹操大军击退,还有袁绍的大军击退,那你不就是可以和义兄的关系重温旧好嘛,你到大方,直接把大权交给了别人不说,还跑回来享清福”
这话把陈琳说得那个郁闷啊,他现在才是一肚子的委屈,说他回来享清福,要不是他自己有点心理上的问题(回到家中后,无神论的他坚信自己是心理上出了问题,需要休息),以及想跟家人聚聚,他会在这个紧要关头离开“来,你们过来,坐这!”陈琳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两女常日以来知道陈琳喜欢她们这样坐在他腿上,起初是有点害臊的,不过久而久之的到不觉得了,待两女坐好,陈琳搂着两女的腰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其实也可以说是爱情故事。恩,这故事是这么说的,霆和娜是两只小猪,从小就青梅竹马,一起玩耍一起长大,长大后他们就很自然的相互相依,而且非常深爱着对方。霆经常用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这娜,每晚都要跟娜讲着动听的故事看着她睡着,吃饭的时候也总是把最好吃的,最美味可口的留给娜,也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娜很幸福快乐的成长起来,可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霆无意中听到他们的主人要把胖的那只,也就是娜送到屠宰场,看着娜熟睡的脸,霆彻夜未眠,他知道如果照这个情况下去,娜一定难逃一死,于是霆选择了牺牲,平生第一次骂起了娜,这让娜心中难受极了。但即使这样娜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霆,可是霆却始终对她不理不睬,此后霆开始暴饮暴食,总是只给娜留一点食物,或者干脆不留,伤心的娜日渐消瘦,霆却日渐臃肿。终于临近死亡的那晚来临,同样是看着娜熟睡的脸,但却再也看不到幸福,有的只是无尽的悲痛和无奈,但霆还是决定不让娜知道这件事,所以只是在快要被主人拉走的时候,在它们真爱的墙上,写下了对娜爱的誓言。这之后,霆自然是很悲惨的被主人带走了,而娜在霆被带走的那一刹那明白,这几日来霆内心是多么的痛苦,她所承受的痛苦比起霆来微不足道,看着霆被主人拉走,娜十分后悔这么多年以来,她甚至都没有跟霆说一声‘我爱你’,看着墙上那句‘如果对你的爱用语言无法表达,我愿意用生命来证明’,娜伤心而绝望的哭了”
陈琳说到最后的时候,两女的莺莺之声已经络绎不绝,蔡琰是属于小孩子的脾气,大多是想什么说什么“好感人的故事,呜呜呜,我再也不吃猪肉了”
而貂蝉虽然是女人但也有理性的一面“这故事真的好感人,尤其是霆,他实在是太伟大了,琳郎你想通过这个告诉我们什么呢?”
陈琳让她们俩靠在自己的肩上,并抚摩着她们的后背“是啊,这故事的确很感人,所以我一直都在倡导,天下众生平等,你们也不要老是来不来就给我下跪,尤其是在我家里。当然我是想告诉你们点什么,世上的一切不止动物,其实就连草木也会有感情的,可是连它们都懂得牺牲的含义,那我们人呢?你们再想想,霆就真的愿意去死?你们只看到了表面上的东西,认为霆是如何的伟大,如何的痴情,但我们设身处地的一想就会明白,它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无奈的选择,在爱侣与死亡之间它选择了死亡,它不忍心看着爱侣死去,所以只能做出这个无奈的选择。而我同样也是做出了一个无奈的选择,只是我希望无论我做什么,我都希望你们全心全意的信任我,因为真正的爱,是真正的信任”
“琳郎的意思是,现下你的做法是不得已而为之?”
貂蝉在这些方面确实要比蔡琰聪明得多,当然也不能说蔡琰就不如貂蝉,只不过蔡琰聪明的是在琴棋书画上,凡是这些东西她基本上都是一点即透“恩,既然你们都明白了,那就去把永仁叫进来,不要再门口堵着,家丁出入也不方便”正如貂蝉所说,陈琳退位让贤是不得以而为之,那么也就是说陈琳这次让位,原因并不单单是他的心理问题,或许还有个原因是他不愿意再在刘备面前出任何风头,也或许是他猜测到了自己的将来,于是借这个机会开始为将来作打算,只不过具体是什么原因,那也只有他本人才清楚的知道。
二零零年二月初,曹操突然单方面的停止了对襄阳的打击,而袁绍这时也刚好来到了樊城,对于这个消息他是无比的愤怒,可没办法,如今的曹操也可谓是一方霸主,袁绍根本就没有权利对曹操的行为指手画脚,还有最让袁绍怒不可言的是,曹操停战这其中很大的可能都在于最近襄阳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新任大都督贾诩准备把天子辨交于曹操。袁绍为什么要掀起这场战役?说白了不就是想把天子弄到自己的手里,以正其名,现在到好,做了那么多,却给曹操做了嫁衣,不过袁绍已不是当年的那个人,换作历史上的他,此刻他只怕已经起兵和曹操打了起来,他听取了沮授的建议,时刻密切注视着曹操和贾诩之间的联系,终于让他逮到了一个机会,一个让他借机发飙的机会。
曹营,“主公,这个贾诩不简单,当年我曾听闻陈琳在刘备面前对他的评价颇高,比之汉张良、陈平,如今看来也的确是名不虚传,只此这一招,就把我们和袁绍的大军堵在了襄阳城外,而且还让袁绍对我们心存怨念,这次他来我们这里商议确切的细节问题,以属下看来他一定还会另有文章,主公,凡是他所提出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您一定不要轻易给出结论!”
多年来的兵戎生涯,已经把曹操熏陶城了一位卓越的上位者,对于郭嘉的话,他自然是没有丝毫疑问,而且对贾诩的这次到来,他还有着自己的观点“奉孝,你说他会另有文章,如果他叫我们撤兵,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郭嘉悠然自若的说“若如此,那就是嘉高估了贾诩,只是要求我们退军的话,他贾诩用天子来换就太不值得了,要知道在汉中那里也是刘备的地盘,换个地方刘备一样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再说了我们之所以相应袁绍的提议,不也就是想趁机会把天子掌控在自己手中么,而这个时候的襄阳,对于我们来说,比鸡肋还鸡肋”
曹操听了郭嘉的分析,担心的说“那他会提出什么要求?”
郭嘉对此只能无奈的说“正因为嘉也不清楚贾诩会提什么样的要求,才让主公不要轻易对他的要求表态,其实我最担心的也就在此,不清楚他的来意,怕到时候嘉也控制不了局面,所以主公,您说话时一定要小心谨慎,天子无论怎么样,我们都必须把他掌控在自己手中”
“恩!”
没一会,传令兵就说襄军使者来了,曹操正了正衣裳,亲自走出帐去迎接,见到贾诩他兴高采烈的握住他手,问长问短,问寒问暖,亲热得不能再亲热,只字不提天子之事,当下又摆下酒宴,盛情款待。对于这一切,贾诩欣然的接受,也跟着曹操侃天说地,对天子的事也只字不提,到最后酒过三巡,曹操终于忍不住问到“贾先生,你此次前来想必对我们这次的合作,心中也有了个款项,你就把你的条件说出来吧”
贾诩却说“哎,曹将军不急,我们继续喝,还有位贵客没到呢”
这就让曹操和郭嘉懵了,贵客?他们怎么不知道,对望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疑虑,结果曹操刚又要说什么,外面闯进一个士兵说“主公大人,袁绍,袁绍来了”
曹操一惊,袁绍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想起方才贾诩的话,他不由问道“贾先生,袁绍是你叫来的?”
贾诩自顾自的品着酒说“非也非也,是他跟着贾某人来的!”这么一说郭嘉就明白了,看来是袁绍派人跟踪了贾诩,贾诩虽然知道,但也不点破,说起来这袁绍到底还是他贾诩带来的。曹操没办法,袁绍是肯定要请进来的,再说他们现在还是盟军,没理由让敌军的使者进来,不让盟军的指挥官进来,所以曹操客客气气的把袁绍请了进来。后者一进来,就看到了贾诩傲慢无礼的眼神,心中恨得牙痒痒,于是指着他说“孟德,这是怎么回事?”
不待曹操开口,贾诩却说“哦,在下是来曹将军这作客的”
“哼,吾自幼和孟德交好,到还不知道你贾先生也和孟德是老朋友。孟德,为兄是想告诉你,身为同盟军,就应该履行同盟军的义务,如今我们正和襄军交战,贼子还是少交往点好。还有你突然停止不前,又是什么意思?”
贾诩撇了撇嘴不再说话,坐下来对郭嘉敬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这意思很明显了,贾诩要看看郭嘉的本事,没办法挑场子挑到家门口了,郭嘉只能出列道“袁大将军,贾文和乃是公达(荀攸)旧友,今日来探访只是行的私事,并非公事,而我家主公一直都很欣赏文和的才华,所以才特意摆出这酒宴,盛情款待于他。至于我军停止不前,恕小的鲁莽的说一句,此乃我军之机密,袁大将军还是不知道的好”
郭嘉的话让贾诩有些许的吃惊,他和荀攸有关系这件事,知道的人一只手也能数出来,但看这荀攸同样的样子,贾诩很满意的点点头,他平生交朋友可是要看对象的,如果荀攸是个大嘴巴,那他可就看走了眼。见主公受窘,沮授赶紧站出来说“那好,请问贾先生,襄阳城最近有个传言,我相信你一定听说了,那么对于这个传言,你是怎么认为的?”
贾诩本刚要回答,他身旁的侍从却拉了拉他的袖子,猛的他笑到“这个,我暂且不答,袁大将军,现在门外正有个人,他可是想见你得很啊”
袁绍听他怎么跟着便纳闷了,好端端的,到底是谁如此迫切的想见他,待他一转身,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既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来人看到袁绍也是一激动,痛哭流涕的伏拜在地上“父亲......”
第八十六章 贾诩接鞭(下)
终于,随着这声凄凉的呼唤,袁绍认出了这衣衫褴褛的人,他便是袁谭,自己的长子,可是袁绍记得自己的长子不是好好的待在南皮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而且从他的样子上可以看出,袁谭起码经受了数年非人的折磨。皮肤惨淡无色,露出的血水已经也是黑色的,两眼深邃,凹陷的程度就像七八十岁的老大爷。看着眼前的人,袁绍简直就不敢相信他是自己的长子,可是除了样子看上去去苍老了不少外,其他的地方都很相似,尤其他还从破烂的上衣中看到,这人的胸口有个扇形的胎记,正好和袁谭的模样符合,胎记可是不能伪造的,于是袁绍就更加不明白了,难道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他身边的另有他人,而这人为什么要假扮袁谭?其人居心叵测啊,袁绍背心的汗已经渗透了内衣“谭儿,这......你......贾先生,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贾诩可是不会回答袁绍的问话,手一指袁谭“大将军,这是你家的私事,我们外人也不大方便插足,详细的情况你还是问袁大公子吧”闻听及此,还不等袁绍问出话,袁谭率先悲凉的说到“父亲,二弟,不,袁尚他是个禽兽,是个猪狗不如的禽兽,为了夺得世子的位置,当年他用迷药把我放倒,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软禁起来,这一禁就是八年,父亲,这八年来你所见到的我,都是由他找人假扮的,而且还不断破坏我在您心中的形象,好在父亲英明,并没有很快定出世子的闻之由谁来坐,于是恼羞成怒的他便从身体上折磨我,将,将孩儿......阉了......呜呜呜,父亲,您可要为我作主啊,将那个禽兽不如的家伙碎尸万段。对了,父亲那畜生为了尽快达到自己的目的,已经开始交结官员,据孩儿所知,淳于琼、陈震、冯礼、高干、韩莒子都已经成为了他的爪牙,而审配、辛评、郭图以及韩猛和高览都支持着他,所以父亲,孩儿担心,担心那禽兽在知道我被救出来后,会狗急跳墙,父亲!您一定要多加提防,这小人的野心可是大得很!”
袁绍这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本在他心目中一直都很完美的袁谭,这几年来,尤其是最近两年,表现会如此差劲,要不是他因为忙于青州后紧接着又转道来了司隶,否则让袁尚的阴谋那容易这么简单就得逞?他也不敢相信袁尚竟然会有如此大的胆子“他想要造反?他敢!哼,小王八羔子还没学会走路,就想要先飞了,谭儿你说有那些人支持他?”
袁谭刚想要回答,沮授出声道“主公,此事非同小可,还是从长计议得好,万一这是他人的诡计呢?”说完他望了望悠然自得的贾诩,袁绍当然也希望这是贾诩的诡计,可是偏偏袁谭又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除非贾诩能先知先觉袁谭的胎记“从什么长计什么议,你以为我连我儿子都认不出来了?谭儿我且问你,你现在可是受到什么人的威胁,你放心说出来,有你老子我给你顶着,威胁你的人不敢把你怎么样”袁绍虽然不相信自己会认错人,但是他却想到是不是袁谭有什么把柄在贾诩手上,为了保全自己,袁谭不得不说‘谎话’
只不过袁绍还是得到了非常失望的答案“父亲,孩儿不敢欺瞒更甚至欺骗父亲,袁尚那小子确实有不臣之心,孩儿被他关在地窖八年啊,八年,难道父亲真的以为孩儿是在演戏?或者被人收买了,父亲你看这,这是那畜生没有得到你所传的世子之位那晚,用皮鞭在我身上抽的,还有这,这淤青是那混账抓孩儿进地窖那晚,用棒子打在孩儿腿上的,为的就是要擒住孩儿,还有这,还有这......”伤痕历历在目,每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都会让袁绍感觉头昏目眩,如果演戏演到这份上,那就实在是没有必要了。之听见袁绍的双手捏得噼啪作响,半晌后终于爆发道“老子要回去,看看那小畜生到底想干什么?”
“主公,不可,现在是非常之际,如果您回去了,那这里该怎么办?”沮授还是出言阻止,比起袁尚的不安因素,他更加在意眼下的天子之争,只是袁绍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非常之际?眼下的确是非常之际,但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冀州,传我军令,全军回驰,并把军中与袁尚有关的一干人员,全部囚禁起来,再命颜良、文丑、张合立刻收了高览的兵权,而子正你赶紧写信给戏志才,让他密切注视袁尚的活动,必要时也给我绑了!”
沮授惋惜的应承着,他知道如果袁绍这次退军,恐怕日后都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南下了,看来他和田丰之间是该做个了解的时候了,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正好写照着他此时的心情。
曹操看着袁绍家门不幸,有点幸灾乐祸,不过嘴上却句话不说,一来他怕袁绍突然想起天子的事,那袁绍走不走得成就是另一回事了,二来,无论怎么样,他和袁绍也是从小玩到大的,这时候出言相激,不是他做人的性格,只是他不说话,自然还是有人会说话“袁大将军,也不用急这么一时,反正事情也还没有真正到了无可挽回的局面,哦对了,在下还没回答沮先生的话,看你急着走,那我就长话短说吧,奉我襄公之命,在下是特来把天子送到曹操那暂住几日,本来呢是想把天子送到你袁大将军那去的,可是现在看来你或许还没那时间去照应天子,毕竟家事要紧,所以如过袁大将军没什么意见,这事也就这么定了。”
袁绍火冒三丈的把佩剑抽出鞘来“姓贾的,今日就是你的原因,才搞出这么多事,现在还敢出言侮辱于我,你当真以为我的剑不锋利否”言罢他迅速的把剑横在贾诩脖子边上。
而贾诩则仍旧泰然自若的说“袁大将军怎么能这么说,如果不是在下的话,你恐怕现在还被你的宝贝儿子蒙在鼓里,如果他那天真的造反了,袁大将军恐怕还没这么好的应变能力吧,所以你不仅要感谢我,还应该礼待于我,怎么却动起剑来?”
一旁的郭嘉听了心理笑翻天,他知道贾诩吃定了曹操不会让袁绍杀他,果然,曹操出言说道“本初,把剑收起来,来到我这的都是客,可是如果你要在曹营杀我曹某的客人,难道你不想出去了?”
曹操这话语气是十分冲的,听得袁绍大皱眉头,但他却没办法只能把剑收起来,而后恶狠狠的说“我不会让你们这么轻松就得逞的,尤其是你,贾诩,今日的恩惠袁某来日定当厚报”
打着马虎眼,贾诩笑答道“客气客气,那袁大将军慢走!在下就不相送了”
‘哼’,如今袁绍能做的也不过哼哼几声,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不过在他们出帐的一瞬间,贾诩看到沮授那一闪即逝的眼神,心中隐隐领略到了什么,但就是说不出来,转而想到自己还有对付曹操,便又把注意力调整了过来“曹将军,那么我也简单的说说我们的要求,贾某便也打算回去了,我想这个要求对曹将军你来说,应该不过分,那就是撤兵,回到自己的地方”
听罢郭嘉心中大震,什么意思,这贾诩的要求竟然就是这个,他实在是感到不可思议,而曹操虽然也是很惊讶,但并没有从表情上显露出来,只是转过头去看了看郭嘉,后者赶忙点点头,给出暗示,曹操才说“这个要求......”
“啧啧,想不到如今的曹营并不是曹操大人作主,而是由郭先生作主,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拒绝和曹将军的对话,转而和郭先生商议此事?”尽管曹操与郭嘉对望的眼神只有一两秒,但还是被眼疾手快的贾诩所捕捉到。
曹操并没有因为贾诩的话而又任何情感上的波动,他那奸雄的本色此时也完全散发出来“贾先生,我记得陈琳著有一本叫‘商贸’的书,在他这本书里面说过,雇用与被雇佣的理念,他说给劳动者发放钱粮的即是雇佣者,而相反就是被雇佣者,他还说被雇佣者给雇佣者干活是天经地义,那么请问我给我的谋士发钱粮,而我的谋士给我出谋划策又有什么不对?”
这本书贾诩看过,他深深的被里面的学问说慑服,自然也就清楚的知道曹操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实在下唐突了,曹将军请赎罪”果然,贾诩心中想到,曹操比之袁绍要难对付得多。
“哎,文和这样说就是看不起我曹某人了,斤斤计较乃小人行迹,不过对于退兵之事,文和啊,这就比较难办了,你也知道这个道理,掀起兵事无非就是想要得到土地或者金钱,可是如今......啧啧,襄阳是荆北的重镇,是东西相通和南北对流的交通要道,文和说老实话这襄阳我是势在必得,不过我很欣赏文和你,所以假如你弃暗投明吾自然是喜不胜收,而如果你要带着部下退离襄阳,吾也对你做个保证,绝对不会派兵追击,文和你考虑考虑吧”
曹操这显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现,兴许别人还会真的按照他所暗示的那样再赔钱赔粮,不过在他面前的可是最识人性的贾诩“曹将军,明人眼前不说暗话,司隶我们已经丢了,荆南也几乎输了个精光,所以荆北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放手的,再说难道曹将军就安心这样看着孙策强大起来而坐视不理?在下让你撤兵也是对你好,如今的局势不用我说想必您也知道,襄阳不是你一时半会就可以拿下来的,而孙策和袁绍却是您榻旁两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猛虎,一个不小心就会把你整个人都吞进肚子里。孙策的野心你我是有目共睹,他既然可以不顾我家主公与他父亲的友谊,而选择来攻打荆南,那他也就可以趁着我们交缠不清的时候,偷袭徐州或者充州,当然也不排除逆江而上去取益州,曹将军您是个明白人,换作是您站在孙策的角度上来说,您又会选择那?如果曹将军你还看不清楚,那么在下就再来提醒提醒您,您现在的据点大多都盘踞在中原,不,应该说是全部,虽然看上去有无限风光,不过暗地里却是危机重重,首先就是北方的袁绍,即使他还有并州可以南下,但是你挡住了他南下的通道是毋庸置疑的,而且您认为他会对这种局面置之不理?再说孙策,如今他拥有了扬州和荆州的南部,不管他会不会对交州下手,但我们襄军和你曹将军已经成了他扩张的绊脚石,您又说说看他在得到荆南后会怎么做?哎,曹将军天下已然成了四足鼎立之势,袁绍、您、孙策以及我家主公,而这四位霸主中,说老实话,您的处境是最微妙的,曹将军您可不要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撤不撤兵在您一念之间,而结果却相去甚大”
无疑,贾诩的这番话说到了曹操的心坎里去,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曹操不过是想在襄阳的问题上再多得些好处,只是贾诩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而且早在去年他就明白,北上的黄忠部队南下回援是迟早的事,现在如果袁绍一去,那么就没人给他抵挡,面对久经战火洗礼的黄忠部队,曹操暗自咽了咽口水。郭嘉也知道看来还想再捞点好处的可能性是没有了,眼下的确是应该及早处理孙策才是上上之测,于是对曹操耳语了一番,后者才恭敬的说“既如此,那么我曹某人也就不强人所难,只是天子什么时候会跟我一起回程?”
贾诩会心的笑笑“当你曹将军带领人马返回豫州的时候,你就会看见天子的车架正在路旁等候”对于这个答案曹操还是很满意,也不疑有它,爽朗的说“好,我相信贾先生是不会让我曹某人失望的”
公元二零零年三月初,继袁绍班师回了冀州之后,曹操也匆忙的撤兵,不过与袁绍相比,曹操并没有得到实质上的收获,袁绍可是得到了司隶,但就在这时,一件让袁绍意外,让曹操吃惊的事情却发生了,从而也彻底为刘备平定凉州和益州了却了后患之忧
第八十七章 沮子正履约
公元二零零年三月中旬,回到许昌的曹操意气风发,为了庆祝自己得到天子,接连召开了数日的盛大庆典,能够把天子从刘备手中夺过来,这是他战略上的一次成功,有了天子他也不用再畏首畏尾,首先要处理的就是孙策问题,不过事情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样发生。
天子刘辨是汉灵帝刘宏唯一的子嗣,如果他死了会怎么样?曹操对于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而在后世的野史中,众多民间学者都认为,天下大乱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达到了顶峰,就是因为背后的贾诩在推波助澜。那天曹操刚刚把庆典结束,准备对孙策突然袭击的时候,天子刘辨无缘无故的死了,没有任何先兆,甚至在调查那一个月内入城人员的名单上,也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检验的结果是中毒,这让曹操感到莫名惊诧。服侍这刘辨的人都是由他精心挑选过的,个个的身家都很清白,而守卫在刘辨身边的人暗中都不下三十个好手,明里更是有百多名精英,甚至曹操还把一直形影不离的典韦,都安排到了刘辨身边,可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刘辨的死,宣告汉室的名誉已经扫地,而曹操想要用所为的天子名义,那更是可笑之极,现在谁还会听你的?但事情总有人会给出答案,就比如说荀攸,他曾经仕过袁绍,对当年袁绍栽赃嫁祸陈琳一事知道的清清楚楚,而且这一次的事件和刘协的死有着极相似的地方,那就是袁绍再次败落于天子的争夺中,同样也是没过多久,刘辨死亡,只不过上次是被刺,这次是投毒,但无论怎么样,袁绍那张充满狰狞笑容的脸庞,已经浮现在了曹操的脑海中,他方佛还听到袁绍趾高气昂的对他说“怎么样,曹孟德,我袁绍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不要想得到”霎时间曹操想起了当初袁绍临走前说的话“我不会让你们这么轻松就得逞的”看来袁绍还真是说到做到,曹操不禁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起来,他针对孙策的计划因为刘辨的死而告吹
郭嘉从荆州的战场上回来之后,身子就一天不如一天,时常都会咳得脸色发白,有时候还会咳出血丝来,曹操为了让他多休息,就命令他去教导自己的爱子曹冲,而把政务上的事都交给了荀攸和程昱。当然如果在这个时候,郭嘉都还不站出来的话,那他就不是郭嘉了“主公,此事十分蹊跷,咳咳,您一定要谨慎行事,咳咳,虽然次此情况看来袁绍的可疑最大,但也不能排除刘备的嫌疑,咳咳,贾诩非常人,精通诡计,比之嘉有过而无不及,田丰也乃深沉老道之人,虽然做事咳咳,咳咳......”
“好了,好了,奉孝,你不用再说了,吾心中已有定数,你还是赶快休息去吧,把身子养好才是,可不要让我担心啊”
“多谢主公挂怀,还有那一直深居简出的陈琳,出牌从来是不按章理的,主公,您一定不要意气用事,与袁绍一战应该是决战天下之时!”
“非也非也,奉孝兄看来你现在是多病而少智了,眼下正好是一举消灭袁绍的最好机会,一旦我们把袁绍毒害天子的事公布于众,那我们便成了正义之师,届时我们号召群雄一起攻伐袁绍,袁绍岂是对手?再者所有人都知道,袁绍的次子袁尚为了争夺权位,将其兄袁谭私自囚禁的事,袁尚虽然不比袁绍,但既然做到了这份上,袁尚怎么可能看着付出的努力付诸于江水之中,一定会奋然反击,这也是我们的可趁之机,最后就是我们兴的是大义之师,孙策、刘备是绝对不会来侵犯我们,除非他们敢冒着天下人的骂名而来,但刘备向来是好好先生,而孙策虽然是一莽夫,但这点浅显的道理还是明白的。这三点正是属下建议主公出兵伐袁的原因所在,还请主公思酌”出言的乃是刚刚接过郭嘉职位的荀攸(郭嘉因为养病所以是暂时让位,曹操并没有让荀攸一直做军祭酒的意思,另外刘辨的死因后面章节说明,这里先卖个关子)
“咳咳......公达,你之言......咳咳......差异......咳咳......想那袁本初岂是这么容易对付的,而且咳咳......”
“奉孝,好了好了,吾知道你的意思了,先回去休息吧,你实在是让我担心啊,来人扶郭先生回去,一定要好好照顾,对了,再从我的医师队里找几个优秀的人过去”
“咳咳,主公......我没事,先让我把话说完,咳咳......”
“奉孝,没事的,来日方长,你现在先回去休息吧,怎么人还没来!?”
“咳咳,主公......咳咳(外面来了几个人,见着郭嘉几下就把他带了起来,扶着往外走,郭嘉执拗了几下,因为实在太文弱,而且又生病所以只能无奈的被架走),主公,听嘉一句,先讨江东再征荆益......”(本来郭嘉在历史上是二零几年才逐渐出现病态,这个时候,或许有点病态,但不会这么显著,只是俺的这本书估计写到二零四年就差不多该大结局了,所以,只能让咱的嘉崽夭折了,不过郭嘉也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挂掉)
最后的话曹操有没有听到,郭嘉并不知道,不过曹操现在却是做出的一番思考模样,显然他是在默算,看看到底谁说的可实性是最高的“主公,奉孝说的也有道理,属下刚才也思量了番,方才的话也许属下是太过激了,袁绍目前还不是我军能吃掉的,也许袁绍也正因为看到了此点,所以才胆大妄为,主公我们还是再议吧”
说到这程昱又接道“公达,你这话还是过激了,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主公,属下还是赞同公达的想法,现在对袁绍出兵我军确实不能有十成把握”
荀攸笑笑说“是啊,主公,要不这天子的事我们也先压一压,等拿到了确凿证据再对袁绍下手也好”
对于身边剩余的两大谋士的提点,曹操听在耳里,但心中的想法却没有人能知道。许久之后,曹操沉着的说“把满伯宁和夏侯元让他们给我叫来”
叫这些人来,荀攸和程昱当下就知道了曹操的最后打算,尤其是程昱,慌着伏拜到地上“主公,您再想想吧,对袁绍用兵,此确实如奉孝所言乃非同小可之事,我们在荆州损伤实在是人太大了,如今还是以守为主吧”
“哼,我曹某人何时如此懦弱过,袁绍分明是欺我曹营无人,侍卫!去把满从事和两位夏侯将军给我叫过来”
公元二零零年四月,整个荆州大地才算稳定了下来,虽然司隶和荆南已经不再在刘备的手里,但至少他的头衔还能名副其实,‘襄公’,如果襄阳都没有了,那还叫什么襄公,当然这只能做笑话讲讲。刘备在益州的战事,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刘璋集团在攻打建宁郡的时候,就完全覆灭了,剩下的便是南蛮军,南蛮军眼下还有两个据点,分别是永昌郡和兴古郡,本来刘备是想继续打下去的,可是在听到襄阳危机的消息时,马上就下命令返回,只留下了一万士卒给赵云和法正,吩咐他们能进则进,不能进则回成都修养,以作长久之计。另一边,张飞军团同样也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在姜叙的妙计和文聘的奇袭下,马腾被困于张掖郡长达三个月,秉承了三小龙的建议,张飞围而不攻,以攻心为上,终于迫得马腾和韩遂出城投降,由于西凉的两个顶梁柱马家和韩家,已向刘备请降,其余的大小势力也纷纷见风使舵,争先恐后的给张飞递降书,即此西凉也纳入了刘备的势力范围内,同样张飞这时也在开往荆州的路上,只不过这场得来不易的胜利,可谓是惨胜,活着回来的襄军不足一万,其余的三万部队是汉中张鲁自发告勇,让阎圃带来的,而且阎圃的能力也让三小龙也赞不绝口,可惜张飞本想带着他一起会荆州为他请官升职的时候,阎圃委婉的拒绝了,不为其他的,他只想对张鲁报终身知遇之恩。
......还没有准备好的袁尚对自己父亲归来感到很是惶恐,本来早在袁谭被人解救出来的时候,他就在考虑是不是该跑路,和早已经达成协议的高丽棒子联军,把幽州夺下来,做一个土皇帝。但陈震到底还有两把刷子,知道如果跑,那跑到天涯海角都会被袁绍抓来,便跟袁尚建议还是不要跑的好,在他父亲面前讲清楚,然后再手里所有的指挥权全部交还给袁绍,这样袁绍或许还会念在父子之情绕他一命。然而郭图则不这样想,有句话叫性格是命运的雕刻师,贪生怕死的郭图则对袁尚说他父亲是如何如何的嫉恶如仇,有仇必报,说得袁绍是基本上拥有了所有的抱负心理,本来就一惊一咋的袁尚便瞬间失了神,连夜带着自己的部队跑到了乐浪,城门紧闭,只期待高丽人的马蹄能跑快点。
对于袁尚的不轨行为,本来还抱有一点幻想的袁绍彻底爆发了,也不管那是不是自己的儿子,直接命令张合和吕氏兄弟(吕旷、吕翔)去把那不肖子给抓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由于袁尚的叛乱,许多本被公孙瓒打得抬不起头的异族,也开始活跃了起来,尤其是雁门关外的鲜卑拓拔氏族以及太原郡西的羌胡人,整日都搅得边关不安宁。好戏连台,就这个时候,曹操又发来檄文,说他害死刘辨,号召天下有志之士前来讨伐,袁绍那个郁闷啊,说他害死刘协他没话说,可是这刘辨他从头到尾,连人都没看到,他怎么害?栽赃!瞬间他就想到了是陈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让袁绍整日都焦头烂额。
不过奇怪就奇怪在这点上,当曹操进入他的领地后时,边陲异族没了动静,袁尚和高丽联军也没了动静,甚至连闹得轰轰烈烈的司隶也安静了下来,这异常的情况顿时让袁绍摸不着北。然而就在几天后,沮授又在这关键的时候,突然不辞而别,于是他明白了,这份难得的安宁不过是暴风前的前奏,随之面对的将是无尽的艰难与困苦。
沮授离开的第二天,戏志才从并州回到了冀州,看来是他也知道了沮授的离开,否则是不会沮授前脚刚走,他就来了,而且还是在边陲不稳定的时候。戏志才并不是空手而来,他带来的是沮授的一封信“主公授感于您的知遇之恩,可惜早在随侍主公的时候,授就与好友元皓下了一个赌注,如今授输得心服口服乃是实行赌约之际。本来授应该当面向主公请辞,但事事难为人算不如天算,授也不过如此。或许此刻主公应该在困惑这几日来的窘境,授在此可一一为主公化解,首先二公子之叛逆,主公处之有失,如若主公亲口对他承诺不追究此事,那么二公子自然就会开诚布公,二公子所惧者,主公之威仪也;其次异族叛乱,以授来看,乃是一场针对司隶,甚至是并州的阴谋,而施计者以手法来看,更似陈琳,以有备攻无备是他所擅长的,破之也极易,这些异族如果是受了陈琳所托,那么他们就一定得了陈琳的某些承诺,也许主公会想为什么这些异族会听他的,其实只要主公想想那公孙瓒在什么地方即可明白,主公也知道异族之所以要劫掠,是因为他们缺少什么,如此主公大可向他们问清楚,把他们所缺的暂时提供给他们,那么异族之心可稳亦,然而最糟糕的就是,吾怕这些异族乃是听命于当年勇战吕布的黄汉升,主公应该还记得我们为什么要进兵司隶的原因,对付此种情况,主公只有加强防范,当年黄汉升带出去的大多是骑兵,虽然这几年一直在漠北滚打,但步兵不会太多,所以只要加强了防范,黄忠对高大的城墙只能望而心叹;最后就是曹操,对付他更加容易,只要主公做到了前面两点,那么您大可放心的跟曹操一绝雌雄,以授观之种种迹象,刘备是想得取渔翁之利,主公切记这点,不可与曹操拼成两败俱伤,必要时可以再和曹操会谈,诉之以厉害关系,曹操非庸辈定然也能看透其中玄机,只是如今的他乃意气用事,所以这也是授赞同主公进取曹操之原因所在。到此,主公之逆境已然全部豁达,授离之也慰亦,望主公保重!沮授字”
阅完沮授的信,袁绍哈哈大笑“好个沮子正,离去也不望为吾宽心解忧,真乃义士也,哎可惜我袁某人留得住他的心,却留不住他的人,你知道沮授会去那隐居?吾空闲之日定当再去请他出山”
已经年过六十的戏志才惋惜道“刘备处”
“啊!?”
第八十八章 登基风云(上)
公元二零零年五年上旬,刘备带领着先头部队回到了荆州襄阳,在路上他就得知虽然襄阳成功的保住,但司隶和荆南已经在他人手里,对此刘备并不关心,他只是在想如今没有了刘辨,那就没有了可以利用的筹码,所以心乱如麻的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去跟百姓打招呼,而是直奔襄阳府台,他要找贾诩问清楚心中的疑惑。
陈琳知道刘备已经到了襄阳,想到自己虽然退居二线,可好歹他还是应该去见见刘备,而且又加上荀或也建议他去,一来他毕竟是刘备亲自任命的大都督,二来荀或建议他去看看刘备对他的态度,陈琳不像荀或,同样是辞官,然而陈琳和刘备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比如说貂蝉;比如说关平、关兴、张苞;还有如今襄军中的后起之秀,大多数也都是他的子弟,所以刘备不可能忘了还有陈琳这个人,按照荀或的意思就是,与其让刘备看不到他陈琳,而开始胡乱猜想,还不如就站在刘备眼皮底下,让刘备心中安稳。
当陈琳来到了襄阳府台,刘备已经在和贾诩等人聊了起来,还没走进大厅,便听到众人畅快的笑声,尤其是刘备的声音,虽然比之以前更加雄厚圆实,可底气还是没变,始终让人感到一种亲切感。看到陈琳的到来,刘备并不是很惊讶,在他想来如果陈琳不出现那就不是陈琳了,所以当下很高兴的站起来疾走过去握着陈琳的手说“孔璋,你终于来了,我们可都是在等你啊”
从刘备的笑容中,陈琳没有感觉到一丝的虚伪,只不过他心中不会这么快就下定论,如今的刘备已经不是他能把握的“主公,各位同僚,让您们久等了,不好意思,我是刚街道主公回来的消息后才从书院那边赶来的”如今刘备的山羊胡已经很长了,快要到了胸口的样子,但是这温文儒雅的样子并不能掩饰他心中的傲气,而且这么多年不见,陈琳在他身上还看到了一个奸雄应该有的东西,虚伪和真诚。这两个词虽然有矛盾,但用在一个奸雄身上是非常合适的,只要这两个词在待人时频繁的互换,让人琢磨不透,那么你将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刘备要回襄阳的消息可以说早在半个月前就传了过来,陈琳的话很有内容,虽然不少人都听了出来,可其中能猜到陈琳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怕也就只有诸葛亮了“主公,大都督真是殷勤,休息的时候也不忘为主公您培养下一代的人才,其实这次我们之所以能在三个战场获得胜利,大都督应该居功至伟”
尽管刘备没有想到陈琳真正想表达的意思,但不可能不知道诸葛亮在为陈琳打圆场,压制住心中的不快,还是笑脸相迎“哎,孔明说得可不完全正确,孔璋虽然是做得十分完美,但文和的功劳难道你想这样就抹杀掉?”
陈琳本来抱有的最后希望破灭了,他方才的话还是像原来一样,想让刘备表态,他到底还能不能得到刘备的信任,立即他便下定了一个注意,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
“主公缪赞了,诩能想到这些办法,其实还是孔璋给属下说的,比如说袁谭被囚禁一事,当年孔璋在冀州避难的时候,本想借此大搞一番,只不过后来因为没有证据,便放弃了。好在这时孔璋又想了起来,便让一支部队去了冀州一探虚实,结果按孔璋说的,还真让那小队找到了袁谭,这不才有了袁绍的退军。再说起那曹操,诩对孔璋的才智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猜准了曹操的心情,他当时给我说‘文和啊,这曹操如今有三个弱点,其一天子、其二孙策、其三子嗣’或许在坐各位还不知道,远在许昌的曹丕已经暗地里杀害了不少支持曹冲的官员,再加上态度一直都暧昧的孙策,这便是曹操在得到天子之后立刻回撤的原因”刘备后面的话他没有听得很清楚,而是在考虑着贾诩所说的那支部队,脸上尽管没有表情,但心中却在翻江倒海,早在很多年前,刘备就想过要不要软禁陈琳,或者干脆打入大牢,以绝后患,可是他迟迟没有做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知道有许多人是陈琳的死党,比如黄忠和吴懿,吴懿且不说,黄忠可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当年他的兵力比之关、张二人的手下还多,还有就是于禁,江夏兵的威力不仅给了敌人震撼,同样感受到的人还有刘备。为了压制这股势力,刘备在成功的把黄忠部队骗到漠北后,又顺利的把于禁的江夏兵推入了虎口,这才刚让刘备舒了口气,感觉陈琳对他不会有太大的威胁,可是他一直以为已经沉入水底的夜鹰部队,这时又浮出了水面,而且看样子还是直接听命于陈琳本人,想起这个小队的厉害,刘备喉咙干涸的动了动“哦,孔璋,可真是了不起,哎对了,孔璋你派什么人去冀州把袁谭救出来的?”
陈琳知道刘备已经隐约猜到了这是那支部队,但若是以前,陈琳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出实情,而现在“回主公,属下当年在冀州的时候曾经结识了不少江湖豪杰,这次属下就是拜托他们做的,主公您问这个有什么事么?”
其实对刘备来说,无论陈琳怎么回答,或者回答什么,刘备都已经认定了这支部队便是夜鹰部队,精英中的精英,他们擅长暗杀、跟踪、反跟踪、收集情报等等一切的阴谋活动“哦,没什么。孤只是在想如果这批人能够效力于孤,那该是一件多好的事,孔璋你说是吧”
陈琳符合着说“是啊,可惜当初属下打算招揽他们的时候,他们都说在江湖上自由惯了,不习惯我们军营的生活,而且他们帮我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欠我一个人情,这次无非就是还情,属下以为下次再让他们做事,他们也不一定会答应”陈琳把话封死了,刘备也没心情继续说下去了,随便对着众人敷衍几句就离去,显然他来找贾诩要的答案已经到手了。刘备离去之后,不少人也开始对陈琳和贾诩告辞,大堂里只留下了诸葛亮、贾诩、张辽、高顺、于禁,本来诸葛亮是想跟陈琳说几句话的,可是看到张辽他们没有离去的意思,知道现在也不是谈话的时候,对陈琳说了几句家常便走了。
等诸葛亮一走,于禁就凑过来神情黯然的说“军师,江夏军没了!”看着昔日的好友,此时无比的伤心,陈琳心中也不是滋味,某种意义上来说江夏军的覆灭,他是有间接关系的“文则不要气馁,你只需要告诉我,在巴郡的那场战斗中,你的江夏兵有没有逃跑的?”
听到巴郡,于禁情不自禁的哽咽起来“没有,他们都是好样的,兄弟们饿着肚子一直打了七天,但是没有一个人后退,可是......”陈琳也不想听那‘可是’了,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是让你的部队去打一场明知道要败的战役“文则,你不要怪主公对你的部队狠心,要知道论战力,你的部队在整个襄军中都是佼佼者,如果那时你不去守,又有谁能守着江州一直坚持到高顺的回援?七天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是这七天足够去改变一场战役的结果了”于禁唯唯诺诺的点点头,对着陈琳一拜,转身出了大厅,面对自己部队的几乎全军覆灭的事实,于禁确实需要一段时间,去调节好自己的情绪。
张辽和高顺知道陈琳还有事情还贾诩说,便把手中的信交到他身上,然后也是一拜跟着于禁出了大堂。贾诩见众人都走了,也是对陈琳“在这先不说,等我把公务处理完之后到我家去说,孔璋兄,看来主公对你还是没有变啊”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陈琳也无所谓刘备到底是怎么对他了,很随意的说“就这样吧”
贾诩听了很无奈的摇头叹气,而后一阵瞎搞把东西收拾清楚就引这陈琳出府台,刚走出府台大门,两人又看到徐庶站在门口,而且看样子还好像是一直在这等着“大都督、尚书吏部郎大人(贾诩目前的官职),庶在此久候了,晚上不知道两位是否有空光临寒舍,我已略备薄酒”两人和徐庶的关系并不是很要好,若非要说点关系出来,那就是陈琳在去荆州书院之前,徐庶曾在那读书,不过陈琳对于徐庶这个人还是很了解的,知道他并非大奸大恶之人,陈琳有种预感,今天晚上如果去了徐庶的家中,那么他一定会收获非浅。
来到徐庶家中,三人已经熟络起来,虽然言语举止上还放得并不是很开,但徐庶已经在心中得出一个结论,陈琳的名号并不是被人捧起来的。三人各自坐下后,徐庶把下人支走,然后让身边的侍卫守在门口,接着他便把案几推到陈琳和贾诩的正前面,与他们相隔的距离不过半米“吏部大人,您这次的计划是把大都督直接往火坑里推啊”
陈琳是因为根本不知道贾诩是什么计划,所以有点头昏脑胀,而贾诩则是大吃一惊“哦,元直兄且道来”
徐庶尽量压低了声音“我们这些做臣下的,为主子着想这是我们的职责,但纵观历朝历代以来,那个时候没有出现过小团体?裙带关系是不能避免的。下官本来是不耻与做这种事的,可是大都督是某真心佩服的人,有些事下官认为还是给大都督点清得好”
陈琳也不出声,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徐庶继续说,而后者再把声音压底了一点“恐怕主公过不了多久就会传位了,去年以来主公的神智就开始恍惚,有些事记得一半又忘了一半,还经常做下许多错误的指令,这段时间要不是法正和诸葛亮在旁边帮着,襄军在益州已经大乱了”
陈琳还是没明白,刘备传位和贾诩把他推下火坑有什么关系。徐庶看着陈琳的疑惑,把身子又向前靠了靠“吏部大人,如果刘备登上了九五之尊,他会容忍大都督这种威胁的存在?尤其是他又打算把位让给不及十岁的刘禅,吾料主公很快就会对大都督下手了”
九五之尊?陈琳听了更是一愣一愣的“嘶,文和这到底怎么回事?”徐庶的一番言论把贾诩说得羞愧起来,头一歪叹着气说“哎,当初我只想到,刘辨死后如果主公还想继续以汉室的名义下发命令,那么就只有拟假诏,于是在把刘辨送到曹操那的时候,我让刘辨写下了一封诏书,内容就是日后如果刘辨不能上朝,或者在没有子嗣的情况下先死了,那么就由主公继续担当摄政王。但如今听元直所言,既然刘辨死了,那么刘宏一脉,应该说是正宗的皇室血脉便断了,主公按照现在的情况和身体状况又怎么会甘心于一个摄政王,登上九五之尊是迟早的事,后面的便是元直所言”
的确,在抛开陈琳和刘备没有矛盾的情形下,贾诩的计划是非常完美的,甚至即使现在光从整个天下来看,贾诩的计划都是十分完美的,可偏偏众人都担心着时陈琳,想起诸葛亮方才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恐怕也就是想提醒这个事情。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我看主公有让诸葛亮辅佐新主的意思,虽然在背后说他人的坏话并不好,可是作为人臣,又不得不说,主公是不会听下官的,还烦请吏部大人在听完后,能向主公大人说说,诸葛亮之才确实可为相国,抚百姓,示仪轨,约官职,从权制,开诚心,布公道,诸如此类的若以孔明之才可尽情发挥,可如今是群雄纷争,孔明所学乃盛世治国,非乱世治国,这怎么行得通?”
陈琳听了徐庶的话,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什么在三国鼎立的时候,蜀国虽然比其他两国的经济效益都要好,可就是打不过别人,原来诸葛亮的军事才华并不是三国演义中写的那样多智而近妖。
徐庶一言未尽,外面响起了抠门声“主上,张飞将军即将到襄阳了,您看我们是否要出城迎接?”徐庶一听没对“你是说只有张飞一个人?”
门外想起了声音“是的”
徐庶、贾诩、陈琳脸色同时一变,他们知道刘备准备动手了。
第八十九章 登基风云(下)
按照路程和脚力来说张飞要到达襄阳,至少也都还应该有个十来天,可如今张飞的到来只能说明刘备并不是那么简单,他需要张飞回来震慑群臣,也就是说早在刘备找贾诩之前,他心中就已经有了定数,看来贾诩这摄政王的想法并不能满足刘备的私欲。
正如陈琳三人的猜测,刘备这次回来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自己登上帝位,既然他已经达到了齐桓公的位置,为什么就不能达到周文王的位置,这便是他的想法。这时他招张飞回来,是有一个原因,也就是震慑,刘备想告诉那些不安分的人(原刘辨的朝臣,或者在刘备心中不安分的人,也许包括了陈琳以及荀或),如果你想坏他刘备的好事,那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和两大征西部队相抗衡。
陈琳离开了徐庶的家之后,才有时间看看张辽给他的信,这信是出自于赵云的手笔,说实话这么久没看到赵云,陈琳心中还是挺挂念的,刘备不让他回来的原因,陈琳心中还是很清楚,因为比之赵云,刘备更放心张辽和高顺“孔璋兄敬启,云此次未回实乃憾事,只是君命不可违,云亦只有听而从之,孔璋兄风采依旧否?听闻孔璋在荆州大破袁曹联军、威慑江东孙家,吾心倍感激动,惜不知你用何法破之,他日兄定当述于某听。后面的内容,云希望孔璋兄能独阅。诸葛孔明,大智之人,吾心甚佩之,屡次化危机于谈笑之中,然其之志以吾观之,非愿行良、平之志,且做秦斯之迹,斯何人?虽忠亦奸,杀苏立亥,附和奸臣,唯恐其之利有损,此种人应多加防范,以备不患。另,陈子烈、魏文长、徐文向、孟子庆实乃干才,吾想多留他们在身旁些时日,一来云也有几个心腹大将,二来也有几个能说话的,孔璋兄是知道我性格的,法先生虽然才比天高,可满嘴的儒家经典,听多了云之头也会晕。最后孔璋兄还应该注意一件事,益州的将臣主公并没有扼杀几人,而是尽数带回了荆州,其中不乏严颜、雷铜、冷苞、吴兰、傅肜等将领,以及费祎、蒋琬、杨仪、董和、董允、李恢、秦宓等文臣,可谓阵容强大,云不知主公意欲何谓,只请孔璋兄小心才是,言罢至此,云字”
看完赵云的信,陈琳已经可以完全确定,刘备是想登基了,他叫这批人来不是为了其他的,而是为了换掉那些朝中不忠于他的人,而另一方面,这些请降的人过来就得到如此的重用,是谁也会感激万分,对刘备肝脑涂地自然也就不在话下。现在对陈琳来说,只有等待,等待着自己的计划成功,等待着和刘备正式决裂的日子......
......那一年是二零零年六月初,张飞在杀了尚书丁管和校尉伍孚之后,终于把反对刘备登基的声音消除了。但仅此还不足以让刘备完全放下心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刘备接连以摄政王的身份先后罢免了董承、吴子兰、种辑、伏完四人的官职,至此朝廷内的大臣人人自卫,不敢再多言多语,怕某一日灾祸就会从天而降。而父亲对这时的事,并不在意,每天仍旧去他的荆州书院,教书授学,当然大都督的身份在刘备回到襄阳的时候,就被撤了,所以那时的父亲又和以前一样,按他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失业的打工仔。
后来又过了半个月,刘备终于登基了,改二零一年为长兴元年,国号为襄,自命为襄明帝,刘禅为太子。然后就各封其职,大司马设为空缺,管宁和邴原各自担任司徒和司空,加上大司马称为三公;梁习、荆越、陈到、公孙瓒、张机、张松、华歆、司马朗、田丰分别为大司农、大鸿胪、卫尉、太仆、太常、少府、光禄勋、廷尉、宗正,这九人和在一起便是九卿,即三公九卿。诸葛亮和陈群为左右丞相,钟繇为太傅、高顺为执金吾、贾诩为尚书......父亲在这场封赏中只不过得到了著作郎的闲职、而陈宫陈先生也好不到那去,主记而已;接着关羽封为了护国大将军,黄忠为征北大将军、赵云为征南大将军、张飞为征西大将军、张辽为征东大将军、马超为镇军大将军、司马懿为辅国大将军、马腾为建威大将军;又封文聘、魏延、姜叙、吴懿为东南西北四镇军将军;吕岱、徐盛、马岱、鞠义为东南西北四安将军;关平、陈武、阎行、张绣为东南西北四平将军;还封费祎、李恢、蒋琬、董昭、杨修、庞统、董和、张翼为司金、典农、荡寇、虎贲、立武、立节、羽林、绥南中郎将;关兴、张苞、张虎、高珲、于凌、马休、马铁、陆逊继补上西园八校;接着又封庞德、于禁、严颜、李催、郭汜、霍俊、沙摩柯、冯习、吕虔、孟达、张济为常设骠骑、车骑、卫、征虏、奋威、建威、武卫、建武、荡寇、昭德、昭武将军;......直到最后封苏飞为校事;事后,明帝和众多大臣一起商议,还决定了件事,那就是为了树立一个标榜以及一扬国威,明帝把黄忠、赵云、张飞、张辽、马超封赏为五虎上将,又把贾诩、诸葛亮、法正、司马懿、徐庶、庞统封赏为六狐智士......
就在明帝举行登基大典的时候,父亲以前一场针对袁绍和曹操的阴谋才开始慢慢启动,黄忠见袁绍已经不把他故意制造的混乱放在心上,便估计差不多是时候听到袁绍和曹操血战的时候了,果然,先是袁绍原谅了袁尚的行为,转而要求他只要配合自己把曹操击溃,袁绍可以考虑把世子的位置让给他,不管这是不是计,袁尚从这话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正好高丽棒子的军队也开了过来,袁尚当下二话不说就把部队向青州开过去。多了袁尚这份战力,袁绍是越打越轻松,而曹操则开始有点后悔没听郭嘉的话,就在捶胸顿足之际,郭嘉来到了青州,一起来的人还有曹纯,看到这两个人曹操自然是激动万分,尤其是见到郭嘉,尽管曹纯来那么就一定有虎豹骑,但曹操并不舍得用上他们,所以有没有虎豹骑都是一样,但郭嘉来了就不一样了,在曹操心中,他就像父亲,永远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麻烦。不过显然这次郭嘉的病情也越来越严重,曹操又想让郭嘉回去好好休息,一方面又想能够战胜袁绍,从而稳定中原的霸主地位,于是他说出了一句对郭嘉的催命话“悔不听奉孝当日之言,才招致今日之难,恐奉孝病体有恙,汝且回之,操欲与袁绍一决雌雄”
......郭嘉本来是想劝曹操回军的,但方才的一句话让郭嘉明白,如果他不能帮助曹操战胜袁绍,那么又怎么对得起曹操对他的真情真意?郭嘉沉默了半晌突然眼睛一亮高兴的对曹操说“主公,如今之势确实是败局已定,但主公是否还记得在荆州我们曾猜测过陈宫的去向?”
曹操一下来了兴致,想让郭嘉回去的事骤然抛到脑后“奉孝的意思是......?”
郭嘉解着曹操的惑“主公,属下认为,到目前为止黄忠都还没有出现的唯一解释是,他想等我们和袁绍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发动攻击,而且那时他的目标肯定会是袁绍,而非我军。这一点或许袁绍也明白,所以他并不是急着于我军一场定输赢,而是选择慢慢的消耗我军有生力量,相信主公也发现了,这么久以来即没有看到文丑的军队,也没有文丑军团的消息,其实这并非是袁绍想对我军展开包围,或者是突袭,他是想留着这支军队,以防黄忠突然陈兵在邺城之下,甚至我们还可以认为文丑军团早就离开冀州,去了并州埋伏在一个黄忠到邺城的必经之路,那么如此说来在我军面前的敌人最多也就五万人,与我军实则不相上下。主公,现在是时候让黄忠出场了,不然他襄军又会变成笑到最后的人”
曹操明白了郭嘉的意思,既然袁绍不愿意于他一决雌雄,那么他可以硬逼这袁绍来干一场大的,干了这一场曹操即可装着打败的样子退出青州,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是黄忠出现在并州或者冀州战场上的时候,浑水摸鱼是每个人都无师自通的本领,不要说青州,即使是冀州他曹操也可以分到一杯羹,只不过伤脑筋的是怎么处理黄忠军团,于是他又看向郭嘉,后者神秘的一笑“主公,莫不要忘了黄忠带的都是什么军队?骑兵!黄忠是不会傻到用骑兵攻城或者守城的,他的目的和异族一样,劫掠,带走能带走的,带不走的就统统烧掉”
听到这,曹操拍着腿大笑,他并不担心袁绍不和他来场硬的,如果打到城下了袁绍还不出战,除非他是想把城池拱手送人,送一两座也许可能,但是平原这座极具地理意义的城,袁绍会送吗?到这曹操又想起了孙策,这个和陈琳一样的疯子,说他们是疯子的原因,只因为这两个人都是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奉孝,孙策那边怎么样?”
对于孙策,郭嘉他不是很清楚,因为他只是在家养病,并没有接触到军机情报,而且在许昌的时候,他多余的精力都再研究青州的战场,所以这个问题由一同前来的曹纯回答“主公,孙策没有任何对我们不轨的举动,在您走后,他向我们献上了三百只游船便打到交州去了,至今也没有回来的消息”
随后的一切,都如郭嘉所预料的那样,袁绍第一时间并没有和曹操产生正面的接触,一直到曹操进兵平原的时候,袁绍坐不住了,他命令袁尚开始对曹操采取强攻,起初袁尚借着高丽骑兵的因素,占了很大的优势,只不过等曹操的虎豹骑来了之后,形势又再次逆转了。袁绍很清楚曹操的企图,就是想和自己拼个两败俱伤,但袁绍不行,自己的身后还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定时炸弹,眼看着平原即将回到曹操的手里,审配也顾不得什么犄角防守,自己带着万名将士抄小路,偷袭了曹操的后军,尽管郭嘉早就有了防范,还是被审配这神来之笔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凡事有一弊就有一利,曹操终于有了借口开始回撤。
事实上袁绍这次对曹操的打击并不是很大,说准确点就是不痛不痒,但曹操选择撤退为的就是想尽快让黄忠插只脚进来,减少他的压力。不过事情又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当袁绍一面臭骂着曹操的无耻行径,一面把注意力集中到并州时,文丑率领着残兵败将回来了,同时还带来了雁门、新兴、太原三郡沦陷的消息,袁绍一听大惊,当时就从板凳上跳了起来,指着文丑鼻子大骂特骂,要不是考虑到文丑是军中的顶梁柱,把他砍了都不能消解心中的怒火。
原来黄忠并不是单纯的坐山观虎斗,他趁着袁绍和曹操在平原对持的档子,悄悄的进入了并州,结果很不巧的发现了一直躲在这角落里的文丑。在这种情况下黄忠毫不犹豫的就把铁蹄踩在了文丑身上,面对如此强有力的突袭,文丑的心顷刻间就凉了大半,他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心道‘完了、完了’。黄忠的打法已经完全改变了,更多是像个游牧民族的部队,一着即走,绝不拖泥带水,只是来回冲杀,弯弯的马刀收取袁军的生命就犹如割稻子一般,有的襄军杀上了瘾,还一面表演着马术,一面吆喝着漠北歌曲,‘哟喝’之声响绝于天地之间。身为主将黄忠也沾染上了不少异族的气息,匈奴人有个习惯,头领普遍都是冲在最前面的,比之中原命令士兵冲锋时喊的话也不一样,他们大多喊的都是‘跟我冲’而不是‘给我冲’,所以当冲在最前面的黄忠看到文丑时,前者笑眯了眼“文丑小儿,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投降,文丑是不会考虑的,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这么做“黄忠匹夫,休小看我,有本事我们单挑单!”
“挑就挑,难道我还怕你不成”文丑这点还是聪明,知道他虽然够资格可以和黄忠一战,但想要在这种情形下拿下黄忠是不现实的,所以在出阵前就吩咐自己的副官,把部队合拢准备突围。文丑聪明黄忠也不傻,他同样也提醒着吴懿注意对方可能的行迹。
结合了游牧民族那种行云流水的打斗方式后,面对黄忠的攻击文丑感到很是吃力,即使是颜良也从未让他这么狼狈过,这时他才明白,原来者天下第一人的实力,他是拍马也赶不上的,恐怕连当初与之一战的吕布,他文丑也绝不是敌手。咬咬牙,文丑终于得到了副官的信号,于是他此刻也顾不上什么面子、道德问题了,直接挥舞着大刀冲黄忠的爱马身上砍去,黄忠一看这还得了,拉马是拉来不及了,只能用个很别扭的方式挡住文丑的攻击,结果用力不对,黄忠被文丑这势大力猛的一计震得手掌发麻,文丑见状也不急于求成,匆忙的勒马驰离开战圈。黄忠当然是被这小人举动气得牙痒痒,反身抽出背后的落日弓,提箭拉弓对准了文丑的背心,‘嗡’可惜因为手掌还是有点麻木,只射到了文丑的盔樱,不过还是吓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一旁的吴懿本来还在做追击工作,突然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便让手下先停止攻击,自己策马来到黄忠身边“将军,如今文丑溃散,要不我们装成是文丑的残军,进入雁门,然后顺势夺下,以来可以略作补给,二来也可以让大家休息休息,这么多年来兄弟们可一直都是住帐篷的,该回味回味房子的温暖了”
黄忠一想觉得此计确实可行,便让吴懿全权负责此事,而他则开始着手联络荆州,准备夺回司隶。
第九十章 今年主角(一)
“够了!”看着这群争吵不休的人,刘备很是恼火,原因不为其他的,只不过出人意料的从并州传来了黄忠的请战书,本来刘备是很高兴看到黄忠突然出现在袁绍的后方,但就在他想表扬表扬黄忠的时候,董昭却站出来说“陛下,征北大将军无令私自带兵南下,此种行为可视失职之罪,请陛下严查”
“非也,非也!黄将军此举颇有名将风范,审时夺度恰到好处,陛下该赏而非罚”
“请问长文兄,如果所有将领的风范都是建立在不听上级指挥,我行我素的情况下,那么君主要来何用?规矩又要来何用处?”
“杨大人(杨仪),你的话是不是又太过了?如今黄将军不是已经来了文书,禀明过情况了么?莫非你看到别人得了功劳眼红,在这出言诋毁?”
“王景兴(王朗)!你说话小心点!什么叫我看别人得了功劳眼红,我这是以事论事,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动君子之腹!如今同为陛下办事,你却如此侮辱与我,陛下您一定要给臣主持公道啊”
“哈哈,杨大人,王符节(符节令是个官职,掌管授节、铜虎符、竹使符,本书完了之后,我会对本书中出现的官职大概做个介绍)说你眼红别人的功劳就叫侮辱,那你对黄征北所说的话又叫什么?是善意的提醒?还是你在教陛下该怎么做?即使是陛下想要请教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不该是你来回答,而是司马伯达(司马朗)”
“杨立武(杨修)大人,按你的话我们大可以请教廷尉(司马朗)大人,黄征北此次在没有圣谕的情况下,私自带兵南下该当何罪?”说话的是司马孚,现职长史。
司马朗“恩,这......按照大汉朝的法律次罪是该撤职查办,但我朝的法律大纲还没有完善,陛下可以考虑是否要继用原汉朝的法律”
“如此说来黄征北的事即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汉朝之所以衰落很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制度不完善,陛下是不会考虑落后的制度的,再者黄征北在来信中也说明了原因,说为了避免信在中途被截,从而走露消息,才在时不待人、逼不得已的情形下先斩后奏。如果说他此次是失败而归那么即可两罪皆罚,但他胜利了,而且胜得很漂亮,因此就算黄征北先斩后奏的罪名成立,但击败颜良所部、连下三郡却是实情,功大于过!陛下请明鉴!”
“车骑将军(于禁),您说的这句话让我不得不想起了您和黄将军的友谊,据在下所知,您和黄将军,以及原大司马的交情非浅,黄征北此举出自原大司马的可能性十分高,哦,如今某才明白,为什么一向老实的黄大将军,会变得如此的目中无人,原来是有人给他撑腰,恐怕这封所谓的请示信也不过是表面文章,征北大军应该已经到司隶了吧?”能说出如此刻薄的话的人,也只有张松。他在说完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刘备脸上的表情,然后望向诸葛亮,后者有点责怪的看了他一眼。
这一切举动自然没逃过徐庶和贾诩的法眼,就连一贯三心二意的庞统都看到了,但是这三人并不是很热衷于这种毫无意义的讨论,说明白点就是他们明白什么叫明哲保身,其实朝堂内的大部分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大家都借这个机会在表态而已。做谁的跟班,站到那一派,从古至今作为朝臣是都要划分清楚的,而现场也很明显,说清楚点即是分为两派,益州降将和亲刘备远陈琳的人为一派,其余的大数老班底又为一派,不过西凉人还没有明确自己的想法,或者说他们还在张望,他们明白自己的关键性和重要性。总之就是与陈琳有过交情的人为一派,而和陈琳没有交情的人又为一派,剩下的诸如张飞、诸葛亮、司马懿等几人则保持着中立。虽然作为一国之君的刘备,还是很希望看到朝廷内部大家相互制约,只不过如果眼下外部还没有清理干净的时候,内部先乱了起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们口中左一个陛下,右一个陛下,可是你们谁真正的把孤放在心里,想到什么说什么,在朝堂内吵成一锅粥,成何体统!你们又不是小孩子了,却不懂相互礼让?我大汉王朝之所以能兴旺百年,正因为我们是礼仪之邦,可同殿为臣的你们竟然就当着孤的面吵得不可开交,你一句我一句,你们以为这是菜市场?黄忠的事孤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张辽、高顺何在?”
“臣在!”
“你们即可请点五万精兵北上,配合征北大军攻下司隶,然后带孤的一个口谕,就说孤知道他们常年在漠北,虽然没有埋怨孤,但孤心中有愧,让他们打下司隶就回荆州来吧,好好修养修养,他日再为我襄国开疆扩土!”张松的话始终还是让刘备开始介怀起黄忠的征北大军,不过他这一次的命令是他这一生中,所做的最后一件正确的事。
......一切的确如郭嘉所言,黄忠虽然得到了雁门、新兴、太原三郡,但只过了六七天,他便悄悄的离开了并州出现在河内。对于司隶,袁绍知道是不可能一时半会就可以掌控民心的,不过因为洛阳的关系,他还是分出一万多人让张合和逢纪留守,然而面对黄忠的突然袭击他们又会采取什么应对方法?
黄忠并没有实施强攻手段,而是陈兵在河内的朝歌,他明白只凭现在手中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取得任何战绩的,而另一方面,他刚从并州三郡中带来的粮草和金钱也需要人照看,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丢下这批储蓄翻上战马的。
至于在洛阳城中的张合和审配,他们是等黄忠到达河内后的第三天才知道了敌人的来访,虽然有点惊慌失措,但得知敌人并没有来犯的意思时,又冷静了下来“看来不是黄忠不想来攻,而是他因为部队全部是骑兵的原因才未发起攻势,张将军,以某的观点来看,荆州很快就会出兵北上了,他黄忠占着朝歌很明显就是断了我们的后路,所以如今的我军俨然成为了瓮中之鳖,再则我们手中的一万士卒加上残破不堪的洛阳城,还有城内百姓的心向,哎,这次很棘手啊,要不张将军我们干脆退兵,从河东回并州”
审配的分析与张合自己想的也相差不大,只不过张合还再想,如果黄忠来到了司隶,那么袁绍那边又是什么情况。其实张合他还是想保住司隶,因为这司隶可是得之不易,又这么拱手让人他实在不甘心,而且在前几天他就得知了曹操撤出青州回到充州的消息,如果黄忠出现在司隶的事情让袁绍知道,就一定会有援军到来,于是“审大人,吾想在洛阳多留一段时间,想必主公大人在得知黄忠来到司隶的消息后一定会驰援的,不过如果审大人觉得此计不是很可行,那大人您可以先从河东回去。审大人您也别误会,主要是因为这司隶吾不想就这样放弃了,再加上河东回并州路途艰险,道路狭窄,如果遇上追兵那可就麻烦了”
“哎,俊义你都这样说了,那我还能怎么做?丢下你自己逃回去,不是我审配的为人,大不了和襄军拼个你死我活,与洛阳共存亡。不过我还是要让你明白一件事,主公是不会派兵来洛阳的,他现在恐怕是自顾不暇,要知道曹操是不会就这么简单就善罢甘休的,而且既然黄忠来到了司隶,那曹操一定会趁着某个空档再度出兵攻伐青州或者冀州,俊义啊我说这个其实也是想让你明白,我们将要做的事是九死一生”
张合叹息了一声,百般无奈的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们必须要做到一个臣子的本分,在这乱世之中,你我的性命又算得上什么?战死沙场是每个军人梦寐以求的,审大人,我还是那句话,你先离开吧,到时候打起来吾怕照顾不到你,还有我希望你能回去找到主公,告诉他,高览高将军是个人才,如今正是主公用人之际,如果高将军没犯太大的过错,就让他戴罪立功吧,如果我在洛阳失败了,至少还有高览能够为主公做开路先锋”
最后审配还是离开了,张合的话把他打动是一方面的原因,最主要的还是在他看来,他必须报告袁绍洛阳危在旦夕的事,并且尽可能的派军回援。审配当初也有着自己的部队,当初在给郭嘉打了个措手不及后,见曹操撤军他便悄悄的尾随其后,准备在充州闹个天翻地覆,结果一不小心被夏侯恩发现了行踪,面对满宠、曹休、夏侯恩三人的围剿,审配被打得落荒而逃,可那时北面回去的路已经被夏侯惇和曹仁给封死了,于是他只能带着残部去了司隶,这也是他刚出现在青州战场上后就出现在司隶的原因,不过眼下为了尽快到达邺,他一个人也没有带上。
......郭嘉如今已然只能躺在床上做休息,一下地便会感觉到头昏脑涨、天旋地转,而且咳嗽不止, 曹操多次都打算让人送他回去,可郭嘉执拗着不走,曹操担心郭嘉身子虚弱怕在路上又要受不少颠簸之苦,到这时也就罢了。传说中的神医华佗,曹操也找了几次,可这人给曹操的感觉却不像神医,反到像神仙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前段时间有才人看见他出现在徐州,结果没几天就又得到消息说他是在冀州,又隐蔽的命人去了冀州,哪知还没等到这人回来,如今又听见华佗在司隶替人治病。所以看着日渐消瘦下去的郭嘉,曹操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坐在郭嘉的床边,心平气和的说“奉孝啊,这几日你就不要再思考冀州的事了,我给你一个任务,你也知道我在编写一本书,本来呢这事是该仓舒做的,不过你也知道他正在许昌学着处理一些政务,奉孝你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帮帮我,看看这书中有没有什么纰漏,或者错误,如何?”
“咳咳......主公是觉得嘉,咳咳......已不堪重用了?咳咳......”
郭嘉这么一说曹操就更慌了“奉孝,嘿嘿,我那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往后的日子我还需要你多为我出谋划策呢,但是你可是被我雇用的人啊,所以不能白吃饭,那就帮我修改修改书咯,嘿嘿,奉孝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郭嘉那又会不知道曹操的意思,只不过现在叫他放下手来,他不是很甘心,再说如今才是真正的一口气打残袁绍的最佳时机,所以他坦然的笑笑说“主公,嘉和你开玩笑呢,主公让我为您修书,那是嘉的福气,嘉又怎么会推辞,不过主公您认为修书和青州或者并州比起来,那个更能让您提起兴趣?”(以后不再描写郭嘉咳嗽的样子,大家明白就好)
正如郭嘉所言,曹操顿时笑烂了脸“奉孝,你的意思是,袁绍可下矣”
郭嘉接过曹操早已不在乎的孟德新书,慢慢的拆开竹线,面色红润的说“虽不能下,但败之易也,只是要看主公想先要得到那里,若是青州的话我们必须要面对一个棘手的问题,即是袁尚和高丽军队,而并州我们可以不费丝毫力气就可以夺下来,因为袁绍不会想到刚走了黄忠的并州,会出现我们的身影,当然去并州还是有不利的因素,其实主公也很容易就可以想到,并州和我们的领地并没有接壤,而青州却和我们的领地接壤,攻防都十分方便”郭嘉有点吃力的把竹简平铺在他面前,趣味正浓的欣赏起曹操的杰作,但嘴上仍旧继续说“不过嘉却有一个小小的建议,那就是佯攻青州,实攻并州,然后伺机挑拨起袁尚和袁绍的关系,事实上袁尚和袁绍的关系,有点像当初主公您和袁绍和盟攻打刘备时的关系,只要他们之间的共同利益没有了,或者说袁绍再也不能从袁尚那取得利益,袁绍是不会对袁尚手下留情的。只是我们唯一还要注意一件事,那就是孙策,虽然刘备对我们同样有威胁,不过取下司隶后的刘备在一年内是不会再有进取之心的,三年未归的他,需要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而且襄军也需要时间整养和恢复。说孙策值得我们小心,是因为孙策和周瑜明白,现在他们再去招惹刘备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然而他来招惹我们的话,退一万步讲即使他孙策战败,也不用担心有性命之忧,原因在于刘备不会希望看到我军和袁绍之间的微妙平衡被打破,所以最后我想对主公说,无论主公你确定要并州还是青州,一旦打了下来就立刻收手,以免招致刘备的打击,正如贾诩所言,我军的境况在鼎足势力中是最不妙的,除非有把握一口气干掉某个集团,否则绝不能做如此不明智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