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1-17

黑月明: 穿越之水中映月 第一卷 21-完


第一卷 寻忆:第二十一章 独臂将军——夜叉

  水映月觉得今晚的遭遇把“曲折离奇”、“险象环生”、“跌宕起伏”——恨不得搜肠刮肚的找出更多合适的形容词——演绎得堪称“完美”。

  她本来正在满心欢喜的捧着自己满意的作品,想象着今后将成为天月王朝的另一个传奇人物——“第一蛋糕师”,鲜花、掌声、签名、受邀参加“食神”大赛……突然眼前人影一闪,接着,她就已在别人肩膀上了。

  第一反映:糟糕!绑架!

  第二反映:挣扎、呼喊!却发现既不能动也发不出声音。传说中的点穴?

  第三反映:哎~若早知会被绑架,那就该在厨房的时候先把蛋糕吃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良心发现,给自己留点?

  默默地和蛋糕告别后,水映月开始思索着自己的处境:镇定!镇定!首先看清楚路线,以便逃跑的时候不会迷路——虽然对她这个路痴来说可能性为零。

  可是抗她的大哥也太不合作了,一会儿上跳下跳,一会儿左串右串,晃得她头昏眼花、两眼直冒金星。最气人的是,她的上半身是倒挂在别人背上的。大哥,能不能换个姿势?脑冲血啊,是要命的。要不,你放我下来,我跟着你走,这样你轻松我也愉快……

  算了,现在人为刀俎、她为鱼肉,抗议无效,还不如留点力气好想出逃脱之法。于是,她闭上眼睛,思索着到底是谁绑架她?有何目的?她既没财又没色……呃,是有色,有色……等一下,难道因为她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所以受到了采花贼的青睐?

  这采花贼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居然敢跑到王府“采花”,而王府那群侍卫居然没发现,可见现在的采花贼本领之高。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建议天禹,加强王府防范,提高侍卫的全方面素质。免得哪天他的王妃、那朵“寂寞的毒蛇花”也被人采去了,多没面子。不过这采花贼放着美艳的王妃不要,却来采她这朵“清纯小白花”,可见眼光不错、水准够高、有发展前途……

  就在她思考着要不要建议这个采花贼开一个“采花培训班”,以便提高更多同行欣赏水平的时候,一阵清风从头上掠起。接着,就听到“噼里啪啦”的打斗声,然后,她的身体就像排球一样,在天上被抛来抛去,时而伴随着轻喝声……一个字——爽!比坐云霄飞车还要刺激,要不是现在不能动不能发声,她肯定会大声提议:“再高点!再高点!”

  突然,打斗声停止。她睁开眼睛,发现抗着他的采花贼消失在远方,而自己还在半空中。我的妈呀~大哥你做人太不厚道了,难道你抗了我大半天,折腾了我大半天,就是为了把我摔死在这里?想到这里,水映月忿忿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身体与大地的亲密接触……

  却有一只有力的手臂搂住了她的腰,然后身体在半空中转了几圈才缓缓落在地上。这情节杂那么熟悉呢?她脑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古天乐版《神雕侠侣》中经典一段:小龙女被金轮打飞在半空,杨过飞身去接住她。缠绵浪漫的背景歌声响起,伴随着两人在空中转了几圈。慢镜头:只见两人在半空中深情的注视着对方……

  刚落地,水映月赶快睁开眼睛……嗬!条件反射性的往后面跳了两步。不知何时穴道已解,管它的,现在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人:月光下,银色的面具发出清冷的光芒,随意披着的长发以及一身青衣使他显得更加冷傲,其中一只袖管却是空空的,直直的垂在身侧,风起,随风轻摆。身后背着一把长长的巨剑,从右肩上和左腰侧露出剑稍和剑尾。

  好一个现场版的杨过!水映月在心中感慨。不过,好象哪点不对劲?对了,这里怎么会有杨过?那他因该就是天墨提起的,银星王朝的独臂将军。

  在她好奇的打量着他的时候,他也在观察着她。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他都看得很仔细,很认真。是她吗?是她吗?那个让他永生难忘的人,那个给了他最美好记忆的人,那个让他戴起面具化身为复仇夜叉的人!

  但是,不可能。她在一年前就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他。

  当初,他也不相信她死亡的消息。于是不顾义父的阻止,没等伤好就回天月王朝进行调查,却在皇宫大内,当朝皇帝的寝宫里发现了她的牌位。他知道,当朝皇帝正是当年困她在皇宫中的六王爷,却没想到他对她竟然如此痴情,甚至把国号改为了“天月”。别人不懂,但他懂。所以,那晚,他没有杀他。

  难道她终究因“百日香”而死?

  他不该答应红王爷的要求的,他不该离开她的身边的,或许还有其它办法的……六王妃,那个贱人,他要亲手处决她,让她为自己所犯的错付出惨痛代价。

  但是,上天连亲手为她报仇的机会都不给他,当初的六王妃早已被当今的皇帝处决。他早该想到的,痴情不下于他的人怎会容忍伤害她之人?

  心灰意冷,为什么他被打下悬崖还要活下来?为什么不随着她而去?唯一支持着自己为她报仇的信念如今也没了……

  她一个人在下面,会寂寞吗?会冷吗?

  到“闲人居”去看看吧,那里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地方。那时候,她是那么的快乐、鲜活,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耀眼……找了个最偏僻的位置坐下,回忆着她的点点滴滴,却不期然听到一个让他震惊不已的消息。

  那是两个男子的对话,声音虽小,以他的深厚内力却能听得一清而楚。

  其中穿蓝色衣服的男子像在劝穿白衣服的男子。“你已经足足醉了一个月了,难道还想继续醉下去?”

  “若能长醉不醒未免不是好事,至少醉了,就不会那么痛苦了。”白衣男子的声音很淡定,几乎听不出任何痛苦情绪。但是他知道,当一个人痛苦到极点的时候,已经无法把痛苦表现出来。

  “醉了,真的就不痛苦了吗?如此作践自己她也回不来了。”蓝衣男子似乎有些动怒。

  接着,听到了白衣男子的笑声,有些凄惨却并不狼狈。“我并非作践自己,只是想让自己早点接受她已去的事实而已。我不像楚兄能把痛苦放在心中,你就当我是在发泄吧。发泄完后,我依然会好好的,至少,这也是她的意愿。她总是快乐的,不是吗?所以她也希望我们会活得快乐吧。”

  他有些动容了。如此潇洒的男子,如此洒脱的想法,至少,他比自己想得更加透彻。却突然听到白衣男子冷到极点的声音:“虽然我会继续好好活下去,但是,她的仇我不得不报。她本该一直快乐的、无忧无虑的活下去,却在死前活得如此痛苦,甚至带着痛苦死去。这点,叫我如何忍心?叫我如何甘心?”

  “哎~”蓝衣男子叹了口气,然后说了一段让他改变一生的话。“自从韩宵死后,她满心装的只有仇恨,满心想的也是报仇。她不笑、不哭、没有任何情绪,活得如此痛苦,或许,死,对她来说是种解脱吧。”

  他们说的是她!他们说的居然是她!

  那个总是表情丰富的对他讲着故事的女孩,那个总是调皮的想要扯掉他发带上珍珠的女孩,那个总是快乐的唱着他没听过的歌曲的女孩,那个总是在他怀中因飞翔而满脸兴奋的女孩。那个陪着他畅游天下的女孩,那个让他忘记自己是杀手的女孩,那个一直叫他“天使”的女孩……她,却是在痛苦中死去。

  “……她的至爱终于在大雪中冻死。于是,她戴上了面具,提起了斧头,成为了复仇的夜叉……”

  她最终为他化成了复仇的夜叉……

  从四岁接受最残酷的杀手训练开始,他就没再流过一滴眼泪。即使是师父的去世,甚至是得知她香消玉陨的消息,他都不曾掉下一滴眼泪。可此时,他却已经泪流满面。

  他让她经受了痛苦的折磨,他让她经受了仇恨的煎熬,他甚至让她带着痛苦离开这个世界……

  因为她的死而死去的心,此刻又因为她再次跳动,疼痛的跳动,每跳一下就滴下一滴泪、每跳一下就滴下一滴血。

  “没想到,夜冥会找来‘千年雪蕊’为她解毒。但她终究是因为他而死,还死得那么痛苦……这个仇,我们自然是要报的。”蓝衣男子像发誓般安慰着白衣男子。

  ……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听下去,起身离开“闲人居”。

  已经足够了,他已经找到了最后要杀的人!上天是眷顾他的,没让他白活下来!

  以此断剑发誓,“天下第一杀手”——韩宵,已随她而死。从今以后,江湖上不再有“天下第一杀手”,有的只是为她而活的复仇夜叉!

  夜冥!今生不铲除冥火教,不推翻吞日王朝,夜叉誓不罢休!

      
  
第一卷 寻忆:第二十二章 哎~又被绑架

  “独臂将军?”

  水映月绕着他走了三圈,眼睛进行雷达式的扫描,然后一脸兴奋的凑上去,“你是不是姓杨名过?”

  杨过?她也知道《神雕侠侣》中的杨过?

  “夜叉!”他的声音优美如诗。

  “什么?”

  “我叫夜叉!”优美的声音再次响起。

  “哇噻~好酷的名字!”水映月拍手笑着,“夜叉!夜叉!复仇夜叉!”接着,她又故意压低声音,一脸神秘的问:“你的仇人是谁?你们有何仇恨?”

  他没有回答,只是突然伸手抱住她,在空中飞翔起来……

  这时,在他们谈话的地方出现一个青色的人影,人影欲向前追,却被鬼魅般串出的两个夜行衣人挡住,一场激烈的打斗随即展开……

  水映月在空中不满的抱怨:“大哥,麻烦你下次带人飞之前先吱一声。还好我心理素质高,承受能力强,不然不被你吓个半死也吓成半疯!”

  这些人还讲不讲人权啊?怎么老是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擅自抱着她“嗽”的一下飞起来,先是飞飞,然后是采花贼,现在是这个夜叉。天,还好她没恐高症,不然迟早落个被“吓死”的下场,多没面子。

  抱怨归抱怨,她脸上的兴奋表情,闪闪发光的眼睛,都清楚的写着她此刻既激动又愉快的心情。

  夜叉低头看了她一眼,优美的声音中带着笑意,“既然姑娘不喜欢,那在下只好放姑娘下去步行了。”

  “不用了,不用了!”水映月连忙抱紧他,“这样很好!您继续飞,您继续飞!”

  然后突然想到什么,她仰起头看着他,一脸的谄媚。“要不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把我送回燕王府吧?你把我从采花贼手中救下,那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做为答谢,我请你吃我亲手做的蛋糕,‘天下第一美味蛋糕’哦!”这个条件开得不错吧?别人能见一眼她做的蛋糕都该感到荣幸了,更何况她还大方的请他吃呢?

  采花贼?明明是冥火教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冒然出手救她。蛋糕?又是一个没听过的词语。以前,“她”也老说些他听不懂的词。

  她和“她”长得如此相似,她知道“她”讲的故事,她的声音、神情、语言、甚至戴在脖子上的项链,都和“她”一模一样。真的只是巧合吗?如此多的巧合凑在一起还叫巧合吗?但是,“她”在一年前不是已经……

  “想不到姑娘是燕王府的人,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我不是燕王府的人,只是暂时在那里做客。还有,别姑娘姑娘的叫了,听着别扭。我叫水映月,你可以叫我月儿。”

  他的身形突然一个踉跄,两人差点掉下去。吓得水映月双手双脚并用,像八爪章鱼般缠在他身上。“……大……大哥……你……你没事吧?是不是刚才受伤了?要不,我们下去走?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不摔个残废也会落个半身不遂……”

  “到了!”夜叉突然放开了她。

  “什……什么?”她还处于半惊吓状态。

  “我说,我们已经到了。月儿~”这一声“月儿”唤得极其温柔,有着欣喜,有着迷惑,有着宠溺,有着痴狂,更多的是百般柔情,似乎是从千万年的思念中幻化而成。

  水映月这才发现他们已经着地。眼前是一片广阔的草原,远处有着小山堆似的帐篷,篝火正在热情的燃烧着,帐篷周围是稀疏的小树林,隐约可闻溪流的声音。

  草原的夜空格外迷人,如泪滴般闪烁的星星让人心情明朗,柔和的月光似乎包容了一切烦恼。她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大自然带来的感动,似乎很久以前,她也有过这样的感动……

  等等,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

  “你怎么带我到这里来了,你不是答应送我回燕王府吗?”她睁开眼睛瞪着他,一脸的愤怒。

  他笑了,笑声如歌。“我有答应过你吗?”

  呃,好象没有。

  “但是你又没说不答应啊!”她小声嘀咕。

  “真的那么想回去?”

  “废话,我不回去的话花妖他们会担心的,更何况花妖还需要……”她连忙捂住嘴巴。还好,差点说出花妖还需要暖炉。要是人家又问“需要什么暖炉啊”?难道她要回答“我就是他的暖炉,晚上让他抱着睡”。

  虽然两人只是“睡”在一起,不会发生其他事情;虽然她知道,花妖也绝不会做出什么越轨的行为……呃,吻了她算不算越轨?她的脑中马上浮现出花妖近距离的绝美脸孔,嘴唇上湿湿软软的触觉……去,去,去,怎么会想到这些,太不纯洁了,太不纯洁了!虽然她是21世纪的新新人类,思想相对比较开放。但是,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好意思到处宣扬呢?自己想起来都觉得脸红。难道这个就是传说中的“不能说的秘密”?

  看着她突然变得绯红的脸,一个个疑问在夜叉心中闪现:她口中的花妖是什么人?为什么说到他,她会脸红?他们是什么关系?难道她没认出自己,所以急着回去?也是,现在他戴着面具,她怎么会认出他来。

  “我会派人到燕王府通告一声的。”

  其实不用他派人,想必燕王府的人也知道了她在这里的消息。先前救下她的时候就感到有人在暗中跟踪,所以他带着她快速离开,留下魍魉和鬼魅进行拖延。感觉得出跟踪她的人并无恶意,那定是燕王府派出的人。

  “那能不能让你派去燕王府的人顺便也把我带回去?”她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

  她的花妖需要她,她必须回去。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直到看得她心里发毛,他才径自向远处的帐篷走去。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话:

  “要嘛留下,要嘛自己走回去,你自己选择吧。”

  不期然,从后面传来她河东狮吼般的声音:

  “YYD!你个死夜叉,你这叫绑架……喂~喂~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喂~等等我啊……我是你的‘肉票’,你怎么可以扔下我不管……喂~你至少要告诉我,我住哪里啊……喂~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你要懂得善待‘肉票’……喂~你至少先该请我吃顿消夜吧……”

  月光下的草原,传来一阵动听的笑声,笑声如优美的赞美诗,轻轻拨弄着多情人儿柔软的心……

  
  
第一卷 寻忆:第二十三章 双面天使

  睡觉睡到自然醒,水映月太没当‘肉票’的自觉了。其实这个‘肉票’当得还不错,那个夜叉不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把自己的帐篷让给了她。

  伸个懒腰,再睁开眼睛……

  天使?

  揉揉眼睛,再睁开……

  还是天使?

  天,她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还是她还在做梦?还是上帝终于察觉到自己犯的错误,于是良心发现,派天使来接她回去?

  想到这里,她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脸,“HI~天使,你是来带我回家的吗?”

  “天使”笑了,笑如冬天的阳光、盛夏的雨露。

  她看痴了,这个笑容竟是如此熟悉……

  不对,这里怎么会有天使?她是个无宗教信仰者,上帝怎么会那么好心?再认真的仔细的努力的看清楚眼前的“天使”:只见他面如满月,完美得找不出一点暇眦;眉如浓云,适宜得找不出一分多余;眼如晴空,干净得找不出一丝杂质;鼻如峨峰,唇如骄阳,长长的睫毛像蝴蝶般扑簌着。

  他很美,但是他的美与花妖的美不同:花妖美得空灵,他美得明朗;花妖美得如画,他美得如诗;花妖美得如误入凡间的妖精,他美得如错落红尘的天使。

  再看他,长长的黑发被青色缎带随意束起,额头、耳边滑落几缕调皮的发丝,一袭青衣,其中一只袖管却是空空的,生生揪痛人的心。

  青衣、断臂,难道他就是那个夜叉?水映月瞪大了眼睛,这和自己想象中的差太远了吧!

  想象中,夜叉因该和杨过一样有张桀骜不羁的脸,孤傲的气质,冷冷清清的表情,最好脸上再有个和剑心一样的十字伤疤……这,这简直是反差对比嘛!

  “怎么?看到我似乎很吃惊?”见她一脸惊异的盯着自己看半天,夜叉心中疑惑:难道她真的不认识我了?

  哎~不是上帝派来接她的天使,心情顿时低落,口气也好不起来:“废话,你要是一觉醒来,就看到一个天使站在面前,你会不吃惊?”她也不管别人懂不懂什么是天使。

  看来她是真的不认识自己了……夜叉心里十分失落。不过,忘记对她来说未必不是好事,至少,她不会再想起那段痛苦的记忆了。

  但是,她是怎样“死而复生”的?她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燕王府?得好好调查一下。

  打定主意,夜叉恢复了原来和她相处时的调调。“看样子你还不饿,那你就继续吃惊吧!桌上的饭菜我就勉为其难的一个人解决咯。”边说边走到桌边,提起筷子就开吃,还露出一脸满足的表情。

  水映月连忙起身梳洗,也不管帐篷里还有个大男人,因该避嫌——“吃饭皇帝大”,谁管那些世俗礼节。三下五除二的穿戴好,洗漱好,一屁股坐下来就拉开膀子吃。她是“肉票”诶,有得吃就赶快吃,免得一会儿这个叫夜叉的小子改变主意,那她真的就要饿肚子了。

  夜叉好笑的看着她,这丫头,一点都没变。他也能猜出她心中的想法,因为她的想法全写在她那张脸上了,坦白得可爱。似乎一看到她,所有的烦恼都能忘记。

  她还活着,真好!她能如此快乐的活着,真是非常的好!老天爷,你是眷顾我夜叉的,你让我继续活了下来,你让我再次遇见了她。

  “你老实告诉我,夜叉是不是你的真名?”

  吃饱喝足后,水映月开始满足起自己的好奇宝宝来。笑话,谁会取“夜叉”这种名字,又不是传说和漫画。这个世界的人因该不知道“天龙八部众”和日本的“雪夜叉”传说吧?

  “是不是真名有那么重要吗?你只要知道我叫夜叉就行,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夜叉笑咪咪的看着她。

  “当然重要了,虽然我知道你叫夜叉,但是夜叉又不是你真名,所以我认识的只是夜叉而不是真的你。你——明白吗?”一番话说得她舌头都要打结了。

  夜叉大笑起来:“你呀,哪里来的那么多歪理?”然后突然敛住笑,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好吧,我告诉你,我的真名叫——韩、宵!”

  水映月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揪心的痛,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狠狠的啃噬着她的心脏。她捂住胸口,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韩宵!韩宵!韩宵!韩宵!……”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中涌出,滴落在脸上、手上、膝盖上。

  见她的摸样,夜叉慌了!“你怎么了?你不要紧吧?你为什么哭?别哭了,好吗?”该死,他不该试探她的!肯定是自己的名字触动了她痛苦的记忆!

  水映月用手抹了抹眼泪,然后抬起头一脸的茫然。“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听到韩宵这个名字,就会觉得心好痛,好痛……眼泪自己就……”

  果然是这样!夜叉后悔不已,一边用手帮她擦眼泪一边温柔的说道:“既然这个名字会让你哭,那你就把它忘记。你只要记住,我,叫‘夜叉’就行了,‘夜叉’,明白了吗?”

  水映月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神情激动,“夜叉,你告诉我,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你告诉我,我们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夜叉心疼的看着她,然后用手指轻轻抚摩着她尚带泪痕的脸,声音如优美的旋律在她耳边响起:“月儿,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不管是悲、是喜,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认识了我——夜叉;而我,也认识了你——水映月!我们的记忆就从现在开始,好吗?”

  水映月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笑了。

  “好吧,既然我们是重新认识,那我也该重新慎重的自我介绍一下。”她站起来对着夜叉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女子水映月,今年18岁,汉族、未婚,无不良嗜好,爱好是唱歌、画画和看侦探书,特长是烹饪,有大师级水平,对甜品最没免疫力。以后请多多关照!”说完,还鞠了个90度的躬。

  夜叉被她的调皮样逗乐了,也学着她的样子进行自己我介绍:“在下夜叉,江湖人称‘独臂将军’,银星王朝人……”

  “嗯,嗯,然后呢?”

  “没了。”

  “没了?!”

  “没了。”

  “晕~”水映月摊坐在椅子上,一脸失望。“我还以为能挖点独家消息呢!”然后又白了他一眼,“真不够意思,介绍了当没介绍!”

  “嘿嘿~”夜叉笑得好不奸诈,再次招来了她的一个超级大白眼。

  这时,帐篷外一个声音响起:“禀将军,天月王朝的‘武林盟主’司空流云求见!”

  夜叉敛住笑,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请他到军事篷等候!”

  “是!”

  转过头来,朝她调皮的眨眨眼睛。“看来是接你的人来了。月儿魅力不小,‘武林盟主’亲自接架,若不是此地特殊,说不定连燕王甚至皇帝都会亲自来吧。”

  “切,谁稀罕!”水映月不屑的哼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司空流云的印象就是不好,一想到他就会想到上官池那双“哀怨”的眼睛,心里总觉得别扭。

  “是是是,知道水大小姐不稀罕。那我先去和他谈谈,说不定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商讨。就劳架‘您’先在这里先吃点点心,或者出去走走——但是千万别走远了,要时刻记住自己是个路痴的事实!”

  水映月刚要发火,却发现他重新戴起了面具,好奇心迅速代替了怒火。“夜叉,你干嘛要带面具?那么漂亮的脸被遮住,不觉得可惜吗?还是你有很多仇人?怕他们找你报仇?或者你有很多情人?你要躲着她们?或者你自己要找人报仇?复仇夜叉,复仇夜叉,真的是这样吗……”

  夜叉连忙打断她,“哪有那么多问题?我戴面具的目的就一个——酷!”

  看着顿时她石化的表情,他继续说道:“你不是说我太漂亮了吗?我也知道自己太漂亮了,所以只好戴上面具来增加威严性。我是个将军,总不能让我的手下一看到我,像花痴一样流口水吧!”

  她有没有听错?这个古人居然会说“酷”?而他戴面具的理由是因为“自己太漂亮了”?天拉,难道他和花妖一样,过去曾惨遭自己的“荼毒”,所以脸皮变得比城墙还厚?罪过啊~罪过啊~她水映月一连“荼毒”两个大帅哥,难怪老天爷看她不顺眼,明明把她送回去了又给拉回来。

  见他转身时,空空的左袖管跟着身体甩动,水映月突然觉得心中一痛。到底是谁?是谁那么狠心的砍掉他的手臂?

  “夜叉!”她突然叫住他。

  “怎么了?”他转身看着她。

  “你……你的手臂是谁砍掉的?”她有些艰难的开口。真的很奇怪,为什么她会坚持认为他的手臂是被人砍掉的?

  他愣了一下,然后平静的说道:“不是说过,过去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吗?”

  “可是……”水映月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她几乎用颤抖的声音问:“你的手臂,是不是……是不是我砍掉的?”

  他再次愣了住,然后大笑起来:“傻丫头,你还没那个本事呢!”

  那就不是她咯?水映月大大的松了口气。真奇怪,她怎么会有那种想法?难道她把《神雕侠侣》里面的情节强加在夜叉身上了?难怪她会坚持认为夜叉的手臂是被人砍掉的。呵呵,真够白痴的!

  看她在那里自顾的傻笑着,夜叉摇摇头笑着走出了帐篷。

  一出帐篷,笑容立刻冻结,眼神变得冰冷无情。

  曾经,他是“天下第一杀手”,杀人无数,只为了钱与杀人的乐趣。后来,他忘记了自己是个杀手,放下手中长剑,只为陪她畅游天下。最后,他戴上了面具,重新握起手中巨剑,成为她的复仇夜叉。现在,他既是杀手又是夜叉,杀光所有对她不利之人,报复所有伤害过她之人。

  
  
第一卷 寻忆:第二十四章 烦恼

  云清逸走出帐篷,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容。帐篷内,司空流云和独臂将军正在商讨剿魔之事,这与他无关,他也不感兴趣,他只是来接月儿的。不知道她在这里好不好?有没有人为难她?还有,他得尽快带她离开。既然夜冥敢派人到燕王府掳人,难保他不会再派人到这里。

  不过他还真没预料到,传说中独臂将军竟是如此年轻,听声音看骨骼因该只有二十来岁。“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句话还是月儿告诉他的,现在完全可以用在这个人身上。

  走到小树林边,突然眼睛一亮,闪出笑意,然后嘴角弯起了更加美好的幅度。

  “姑娘在干嘛?”

  “爬树!”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还问。

  “姑娘爬树干嘛?”

  “上树!”这个回答够绝了吧!

  “姑娘上树干嘛?”

  “看风景!”天,还问,没看到她很忙吗?

  “姑娘看风景干嘛?”

  “陶冶情操!”拜托,烦不烦啊?难道还要问“姑娘陶冶情操干嘛”?

  “我看姑娘爬了三尺,又滑下两尺半,照这样下去,恐怕到天黑都上不了树吧。”

  什么?脑中突然卡带——

  “YYD,要不是你这个人老像唐僧一样在旁边JJWW的,姐姐我早就爬上去了!”水映月又羞又气的转过身去怒吼那个“唐僧”,不过在看到他那双带着笑意的如幽谷般的眼睛时,她的表情从愤怒转为震惊,从震惊转为惊喜,再从惊喜转为兴奋。

  她张开双臂飞快的向他跑去,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花妖,你来啦!”言语中满是欣喜。

  也不管现在自己衣服上、手上全是泥土,就直扑别人怀抱。

  任她抱着自己,云清逸拿出手绢替她擦脸上的汗水与泥土,眼睛弯成了月牙形,“才一个晚上不见,月儿就变成小花猫了。看来你在这里过得还不错嘛!”能放任她爬树,说明她是自由的。

  听了他的话,再看了眼他手中变色手帕,水映月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上现在有多脏,连忙放开还在他衣服上作案的魔爪,往后倒跳两步。“不好意思,我忘了刚才在爬树,身上还很脏。”说完,吐了吐舌头。

  云清逸只是笑着摇摇头,然后拉着她的手向不远处的小溪走去。

  水映月则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低着头默默的跟在他后面。眼睛不经意的一瞟,便看到了他背上自己的作案证据——两个黑黑的掌印,在淡茶色的衣服上特别显眼。不过瞧着蛮好看的,有点抽象画派的感觉,还有点行为艺术的意境。嘿嘿~自己果真是一个天才,随便一抓就能抓出幅旷世巨作,要不再抓上一把?

  云清逸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她欲伸过来的魔爪,眼睛闪闪发光,嘴角的笑意异常浓烈。

  “呵呵~呵呵~我打算帮你拍拍灰尘,拍拍灰尘。”水映月干笑着,停在半空的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是吗?那我怎么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犯罪的信息?”

  有那么严重吗?她连忙反驳:“哪有什么犯罪的信息,最多是恶作剧……”糟糕,说溜嘴了。她连忙假笑着:“呵呵~我这就去洗手,我这就去洗手。”说完,比兔子蹦得还快。

  小溪清澈见底,倒影着湛蓝的晴空,却不见鱼群。

  水映月把自己的手、脸洗干净后,忍不住捧了口溪水尝尝,觉得十分甘甜。她突然想到一句广告词——“农夫山泉,有点甜”。还是古代的水好啊,全天然,无污染,不需任何加工。从花妖手中接过脏脏的手帕,清洗干净后盖在自己的脸上,然后躺在草地上,把双脚放入小溪中轻轻拍打。

  世界多么美好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古代的生活,习惯了古代干净的空气、特色的糕点、各式各样的人物,甚至是突如其来的“惊心动魄”。

  还有十九天就回家了。十九天,她每天都在计算着日子,却不知道是因为期待还是因为害怕。在这里,她认识了很多朋友:飞飞、寒寒、天墨、天禹、夜叉……姑且也算上司空流云和上官池吧。还有一个爱着她的她也爱着的人,她的花妖。她的花妖,如此出色的一个男子,如若能和她一起回去,不知会羡煞多少人的眼球。

  她的脑中突然浮现出花妖那张苍白的脸,轻锁的眉头,毫无血色的嘴唇以及额头上的清汗。她的心中一阵抽痛。

  为什么他说离开鬼谷就会这样?难道他不能离开鬼谷?难道离开鬼谷后他每晚都必须承受这样的痛苦?难道没有任何解决办法?那他,不是不能和自己一起回去了吗?

  虽然花妖告诉她,没问题的;虽然花妖告诉她,有她这个暖炉在就行了;虽然花妖被称为医毒圣,她该相信他。但是,她知道事情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他只是在安慰她。

  扯下脸上的手帕,水映月转头看着躺在身边的男子。绝美的侧脸令人心醉,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幽谷般的眼睛倒影着天空的湛蓝,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带着懒懒笑意的嘴唇,花般的颜色。他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那里,就是一幅让人痴迷的画。可是谁又知道,这样一个如妖精般美好的男子,每天晚上都会忍受着痛苦的折磨,只是为她……

  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云清逸转过头看着她,却发现了她眼中的泪水。

  “怎么了?”伸手替她轻轻的抹去眼泪,询问着原因。

  水映月突然“腾”的起身,然后俯视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问道:“花妖,你能告诉我原因吗?为什么你说离开鬼谷你的身体就会变成那样?我想知道原因。别隐瞒,告诉我,好吗?”

  他盯着她的眼睛,看到了里面的坚持。于是他轻轻叹了口气,把她拉来躺下,如空谷清泉般的声音缓缓流淌着:

  “我体内天生带着寒毒,因为我母亲本是极寒的体质……随着年龄的增长,体内的寒毒也越来越明显,在我7岁那年,全身已经寒冷似冰。一开始,大家以为是我体质的问题,所以找了各种补品与珍贵药材给我调理。但并不见好转,反而一天比一天严重,有时候我就是坐在园子里,园中的花草都会被寒气冻死。”

  对着她笑了笑,“那时候我除了觉得身体比较冷以外,并没有任何痛苦,直到第一次寒毒的发作……”他的眼神变得深幽,“也是在我7岁那年,正值盛夏,灼热的阳光让我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我就蜷缩在花园的角落里,体内串起的寒气让我全身僵冷,我不能动也不能发声,只能在那里静静的等着,等着有人发现我的异样……”

  再次拭去她的眼泪,他的眼神恢复了平和,嘴角挂起了淡淡的笑容。“知道我不是因为体质问题,而是体内有着寒毒的时候,我的母亲把我送到了鬼谷。我从来没见过我的父亲,因为母亲不愿提起他,所以我也不问。母亲是个坚强有主见的人,为了把我送到鬼谷医治,他答应了我师父,也就是以前鬼谷主人的条件,嫁给了他!”

  “师父待我们母子极好,他一边替我压制寒毒一边传授我他所有的本领。后来,我寒毒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少,直到每晚子时才发作一次。但这样下去也会……”他对她调皮一笑,“我忘了告诉你,以前的鬼谷是名副其实的鬼谷,除了瀑布与那条小溪外,全是沼泽和黑压压的杂草。”

  见她不信的瞪大了眼睛,他笑着说道:“为了让我彻底远离寒毒的痛苦,也为了给我母亲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师父动用他的小鬼们填平了沼泽,清理了杂草,并种上了各种暖性的药花,还挖了个湖,在上面建了个亭子。就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鬼谷的样子。对了,我师父在当年被成为‘黑阎王’,‘阎王令’一出,众大小鬼们莫不遵从!”

  水映月是彻底惊呆了。天,花妖的师父太NB了!填平沼泽、清理杂草、种上药花、甚至还弄出个“人工湖”!听起来简单,在这个没有任何现代建筑工具的时代,实施起来不是一个“难”字就能形容的。花妖的师父,你真是我的SUPERSTAR!我崇拜你!

  “鬼谷四季如春,加上满谷的药花散发的暖性药气,我体内的寒毒也就不再发作了。可是,我的母亲……天妒红颜吧,自她去世后,师父就发狂了,至今下落不明。”言语中有着深深的悲哀。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花妖的师父也是个痴情之人。

  水映月觉得十分难过。

  在她生活的世界,很多人都把爱情当做游戏,说分就分、说离就离。虽说每个人都有寻找自己幸福的权利,但真正的爱情,虽谈不上生死相随,至少要懂得珍惜,懂得相儒以沫。

  没有付出,何来回报?一边斤斤计较着自己感情的投入,一边无尽的索取着对方的投入,这样的爱情能长远吗?能幸福吗?爱一个人,首先就要让自己觉得爱着他也是一种幸福,如果自己都不觉得幸福,那又能给对方带来幸福吗?当然,爱的对象也要找好,“强扭的瓜不甜”,就像司空流云就像上官池……但爱上谁并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爱情这东西太复杂,太麻烦了。以她的资质自认为还参不透,算了,别想了。还好她爱的人也是爱她的,这点就足够了,不是吗?她是幸运的,不是吗?

  但是……

  水映月神情暗淡下来,她的花妖,是不能离开鬼谷的,也就是说他不能和她一起回去。那她该怎么办?她能放得下吗?她有那么洒脱吗?

  
  
第一卷 寻忆:第二十五章 千年雪蕊

  “花妖,我们回鬼谷吧!”

  “什么?”

  看着他因为吃惊而呆住的脸,水映月大笑起来:“哈哈~我说,我们回鬼谷~哈哈~难得看到你这样的表情,哈哈~”

  “月儿,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云清逸起身严肃的看着她。

  收住笑,她也严肃的看着他。“当然不是开玩笑的。花妖,我不能那么自私,让你每晚都忍受着寒毒的折磨。”

  云清逸笑了,帮她理了理脸上的发丝,“月儿,我很高兴你心中有我,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你是自由的,你还有你的事情要做,我怎么可以那么自私的把你困在鬼谷呢?再说,我的寒毒暂时不会有事的,以我的内力,还能撑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让我陪着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好吗?”

  水映月急了,这个花妖怎么那么固执呢?都说他们一起回谷,也就是说她是心甘情愿的陪他回谷,哪来的被他困住?

  “花妖,你听我说。我是心甘情愿的陪你回谷的,没有什么困不困住的。至于我想做的事情已经不再重要,什么记忆,什么天月王朝的风景,对我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重要的是你啊,你以为我知道你每晚必须忍受着痛苦,我心里会好过吗?我……我……”

  越说越急,越急越难过,眼看泪水就要流下来了,云清逸却突然俯身下去吻住了她的唇……

  他他他他在做什么?他他他他又在吃她的豆腐?

  这个花妖,人家在给他说正经事呢,他怎么可以……湿湿的、软软的、还带着淡淡的花香……等等,她怎么享受起来了?她该反抗才对啊。可是,全身怎么没了力气?脑袋也晕晕的……

  看她乖乖的闭上了眼睛,云清逸的眼中有着浓浓的笑意。

  这丫头,终于开窍了。

  还真怕她拿着那双水灵灵大眼睛瞪着自己,让他有种犯罪的感觉。

  她的唇真甜,还有那淡淡的清香,真希望自己能够永远拥有……

  她被吃豆腐了!她居然眼睁睁的看着花妖吃她的豆腐!呃,不是,是闭着眼睛……天啦!她居然闭着眼睛,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讨厌吗?一点都不。相反的,还有些喜欢。噢,她水映月啥时候变得这么没骨气了?等等,这和有没有骨气没关系吧?那她到底是怎么了?

  悠的瞪大眼睛。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之间的吻”?

  难怪她觉得蛮甜蜜的。嘿嘿~既然是“情人之间的吻”,那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该欢欢喜喜的接受就是。

  摸了摸嘴唇。

  花妖的吻还真不赖,轻轻柔柔的,就像柔软的羽毛般,感觉很温柔、很舒服。要是能一辈子拥有……

  天,她现在在想什么?一辈子拥有?她不是要回家的吗?而且花妖不可能和她一起回去的。

  怎么办?怎么办?她不想离开花妖!她不能离开花妖!

  “花妖,你告诉我,除了回鬼谷以外,还有没有其他方法能解你体内的寒毒?”

  一直在旁边观察着她时而愤怒、时而懊悔、时而脸红、时而痴迷、时而困惑、时而焦急表情的云清逸,早就猜到她会有这样一问。其实他也希望能有方法解他体内寒毒,那他就可以她永远在一起了。但是,有吗?

  见他没有回话,只是在静静的沉思,水映月放低声音:“你再想想,你再仔细的想想,一定要非常十分极其特别仔细的想,不要漏过任何可能性。”

  半晌后,云清逸终于开口了:“我听师父提起过,有一种东西能解体内百毒。”

  “嗯,嗯,继续!继续!”既然是花妖师父说的话,那肯定错不了。开玩笑,她的偶像呢。

  “不过……”云清逸皱起了眉头,有些为难。

  “不过什么?你继续说啊。我也知道这个东西肯定难找,不然你师父早就给你找来了。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

  “那好吧,我就说了。”云清逸重新躺下,望着湛蓝的天空,慢慢的说道:“这个东西叫‘千年雪蕊’,传说千年开一次花,全天下不会超出三朵。而且,在一年前,已经用了一朵。”

  晕,虽然她知道很难,虽然她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竟然是“传说”级别的东西。千年开一次花?全天下不超出三朵?花妖的师父,你是不是在忽悠人啊?这种东西小说和漫画里才有吧。

  等等,刚才花妖说什么?已经用了一朵?那就说“千年雪蕊”是真的存在了?有希望,有希望!

  “那你知道哪里能找到这个传说中的‘千年雪蕊’吗?”看到了希望,水映月的心情万分激动。

  云清逸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嫣红的脸,在心里暗忖着:该不该告诉她呢?若不告诉她,她定会难过的。但若告诉了她……

  见他不语,水映月急了,话不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说啊,说啊,看你的神情因该知道吧?难道你不想解体内寒毒?难道你不想和我……”

  “月儿!”云清逸打断她,少有的怒气。

  意识到自己说了伤害他的话,水映月低下头小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哎~”云清逸叹了口气,“不要怀疑我的感情好吗?永远也不要怀疑!”

  见她用力的点了点头,他转头看着天空缓缓说道:“我只知道其中一朵在吞日王朝的红王爷手中,但是红王爷已经被夜冥满门抄斩。还有一朵至今不知在何人手中。”

  “既然红王爷是被夜冥所杀,那他手中那朵定是落在夜冥手中。那么我们只要找夜冥‘要’不就成了?”知道了其中一朵的下落,水映月满心欢喜。

  “你认为夜冥会轻易拿出来吗?”

  “当然不会!但是你的轻功因该不赖吧,可以去‘窃’啊!‘窃’也,非偷也!”

  云清逸有点失笑的看着她。这丫头,把冥火教想成什么地方了,能那么轻易进去就不会有朝廷和武林的联合剿灭了。

  见他的表情也知道自己想得太天真了,但是希望就在眼前,怎么能轻易放弃?“不管怎样,我们已经知道了其中一朵在夜冥手中,只要好好动动脑筋,定会有办法拿到手的。”

  “对了!”她突然跳起来,“这次天墨他们剿魔计划正好帮助我们,我们也可以跟着去啊,然后趁乱在冥火教内寻找‘千年雪蕊’。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云清逸则是皱着眉头看着她没有说话。哎,早知事情会演变成这样,那他真不该告诉她的。

  
   
第一卷 寻忆:第二十六章 她是美女,她怕谁?

  “燕王府”内传来一个脆声声的声音:

  “乡亲们,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伴着声音,大厅里出现了一个俏丽的女子和两个俊美的男子。女子张开手臂欲扑向一个早就张开双臂的男子,却被人硬生生的拎住衣领,动弹不得。

  “干嘛?”转头看向身后两个男子。

  左边,云清逸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一脸的高深莫测。拎住她衣领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右边,司空流云嘴角轻抿,面若寒霜,眼中有着怒气。拎住她衣领的手依然没有放开的意思。

  再看前面,天墨悻悻的放下手臂,摸摸鼻子苦笑。

  奇迹般的,两只拎着她衣领的手同时松开,恢复了她的自由。

  “月儿终于回来了。怎么样?那个独臂将军有没有为难你?”天禹满脸关心的问道。旁边的上官池也一脸关怀。

  水映月蹦蹦跳跳的跑到他面前,端起桌上的茶咕噜噜一饮而尽,然后抬起头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天禹,我建议你好好加强王府的防范。这次是我被掳走,下次说不定就是你的王妃了!还好我运气好,被路过的夜叉救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然,说不定我现在还在‘采花培训班’里呢!”说完找了个椅子坐下。

  听了她的话,众人都松了口气,看来她在独臂将军那里受到了礼遇,但是“采花培训班”又是怎么回事?

  于是,天墨替众人道出了疑问:“月丫头,你那‘采花培训班’是怎么回事?”

  水映月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没什么,只是我觉得掳走我的采花贼眼光还不错,所以打算建议他开个‘采花培训班’,好提升一下他同行的欣赏水平。看来他是没福气听到我的建议了。”说完,还惋惜的叹了口气。

  静,大厅出奇的静!

  接着——

  “哈哈哈哈……”

  爆出了空前绝后的笑声,连一向素雅的云清逸都笑红了脸,更别说天墨了,直接笑爬在桌子上,还用手不停的捶着桌子,“哈哈~月丫头,你呀~哈哈~我不行了~哈哈~”

  水映月看着笑得乱没形象的众人,不解!“怎么?我说得不对吗?你们不觉得我的建议很好吗?”

  听了她的话,众人笑得更加厉害了。旁边的丫鬟仆人们都纷纷转过身去捂住肚子,笑弯了腰。

  “喂,喂,你们笑够了没有?天墨,天禹,注意你们的形象!司空流云,你的气势气度气质到哪里去了?花妖,你也不许笑!听到没有?都不许笑了——”河东的狮子终于发威了。

  众人只好收住笑,不过憋得好辛苦,一个二个都涨红着脸,活像一排排熟透的西红柿。看着眼前的“西红柿”,水映月也忍不住“噗”的笑了起来。她这一笑反而让众人止住了笑,都盯着她一脸迷惑。

  “咳~”天墨喝了口茶,润了润因为笑得太奔放而沙哑的喉咙,“月丫头,你以为王府是什么地方,岂能让‘区区’采花贼随便进入掳人?”

  “不是采花贼?”这下轮到水映月迷惑了。

  “是冥火教的人!”天禹连忙澄清事实。开玩笑,要是传出燕王府里有采花贼作案,那他堂堂燕王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冥火教?”水映月跳起了起,“我和他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干嘛把脑筋动到我的头上?”

  看她一脸愤怒,天墨暗自好笑:这丫头,记性好忘性大。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口指点迷津:“水大小姐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

  呃~水映月愣住了,然后重新坐下回想天墨说过的话:“曾经,冥火教主夜冥爱上一名女子,执意取她为妻,但是这个女子却不肯。夜冥何许人也?他想得到的东西定会不择手段的得到手。于是他向外宣布,此名女子乃他冥火教圣女,是他的未婚妻。想以此逼迫她在天月王朝没有立足之地,从而乖乖的回到他身边。”

  晕,不是天墨提醒她还真忘记了,她正是那个被夜冥爱上的倒霉女!

  对于夜冥,除了在“天下第一庄”里听了他的琴声,误以为他也是穿越而来的人以外,她还真没什么深刻印象了。除此之外,都是听其他人谈起他如何乖张狠戾,如何冷酷无情。

  她本以为这些都与她无关,可是……

  一想到他曾经为了逼迫自己而使用的手段,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个家伙太可怕了,为达目的简直不择手段。难怪朝廷会和武林合作对他进行围剿,难怪花妖说到“千年雪蕊”在他手上时一脸为难,难怪天墨会说她是逃不了的……

  简直就是一个终极BOSS嘛!

  从来没有过的恐惧在她心里串起!

  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范围,看来她以前的确想得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只要告诉他自己已经失去了记忆,早不认识他了,那他就不会再来打扰自己……呵呵~她水映月聪明一世,竟然会在这里犯糊涂,而且是致命的糊涂。以他的“处事风格”,他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吗?

  如若可以,她真想马上和花妖离开这个世界!但是,可能吗?别说还有十九天才会月圆,即使到了那天,说不定天公一不高兴不作美,那不是还要再等一个月?更何况花妖的寒毒还不解,就不能和自己一起回去,她怎能放得下他?

  哎~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能不面对吗?要怪就怪她上次穿越的时候没选好时间和地点,要怪就怪当初不顾花妖的阻止擅自出谷。现在好了,惹了这么多“风流账”,还一个比一个绝……

  见她从迷惑到恐惧再到无奈的神情,云清逸只能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好好保护她的。他所传达的意思水映月一下就了解,于是反握住他的手,转过头去对他笑笑,表示她没事。

  兵来将当,水来土掩,天掉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更何况她这边还有一个皇帝、一个王爷、一个武林盟主、一个“五圣人鬼谷子”、一个“独臂将军”替她撑着呢!那她还怕什么?她是美女,她怕谁?

  想到这里,心情好转。嘿嘿~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她中了“火云镖”都能活下来,她被绑架都能让人半路救下来,说明运气是站在她这一边的,那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众人见她恢复了原来的神采,都在暗中松了口气。不过看到她和云清逸握在一起的手,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对了!”水映月再次跳起来。众人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了,又怎么了?

  “我的蛋糕呢?你们有没有给我留?”

  众人头上纷纷冒出黑线,又暗自松了口气,然后都转头看向上座的某个男子。随着众人的视线,水映月走到那个男子面前,双手按在桌上,微笑着俯视他:“怎么回事?乖,说给姐姐听。”

  男子摸了摸鼻子,然后讪笑着:“这个……因为大家都担心你,没有心情吃,所以……所以我就一个人吃光光了……”

  “你说什么?”水映月不可思议的大叫起来:“那么大个蛋糕,你,你一个人全吃了?”

  “呵呵~为了不浪费你辛苦劳动的成果,也不想辜负你的一番美意,所以我就一边担心你一边勉为其难的吃了!”天墨笑得好不谄媚。

  水映月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眯着眼睛,从牙缝里挤出几乎变形的声音:“勉为其难的吃了?你的意思是我做的蛋糕很难吃?难吃到需要你一个人全部解决?”

  天墨连忙头手并摇,“当然不是!当然不是!你做的蛋糕实在是太美味了,所以我才忍不住一口气全吃下。要我说‘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到现在都还口齿留香,回味无穷。吃了你的蛋糕后,怕以后即使是满汉全席在眼前,也会让我觉得索然无味……”

  “这还差不多!”水映月满意的放开手!

  天墨则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转头瞪了眼满屋子看戏的人,众人只好低下头轻笑,又不敢笑出声。惟独云清逸悠闲的喝着茶,嘴角笑意非常明显。

  这时,一个侍卫进来通报:“禀王爷,银星王朝的独臂将军求见!”

  “咿?我们不是才从他那里回来吗?”水映月道出了大家的疑惑。众人不语。

  “快请!”天禹虽有疑惑也不好怠慢。

  不一会儿,一个戴着银色面具,身着青衣,背着巨剑的人出现在大厅,他的其中一只袖管却是空空的。

  “夜叉见过天月王朝的皇帝陛下、燕王爷!”他微微的鞠了个躬,声音不卑不亢。

  他认识我?他知道我是皇帝?天墨心里十分诧异,表面却不动声色。

  “将军请坐!”

  他点了个头,然后直接走向水映月。

  众人疑惑的看着他,水映月高兴的给他打招呼:“嗨,夜叉,你怎么来了?”

  “月儿,你有东西忘拿了!”见她一脸迷惑,便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在她面前展开。

  在他的手掌上,躺着一个月白色的刺绣小包,上面坠着的点点珍珠组成了一个个小月牙。这是她的东西吗?她更加迷惑了!

  他俯身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喜欢吗?我在一个小摊上发现的。若不喜欢,我就收回了!”也不管这个动作在别人看来有多么的亲密。

  云清逸眼中闪过寒意,司空流云面如铁青,天禹微微皱起了眉头,而天墨依然不动声色。

  怕他真的收回了,水映月一把抓过来放入怀中。不要白不要,反正她看着也满中意的,而且又不是花她的钱。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感激的样子:“谢谢你啊!”

  夜叉看着她,眼中有着浓浓的笑意,然后在转身一刹那,眼神变得冰冷。“燕王爷,此次剿灭魔教是我们三方合作,虽然在下已与司空盟主进行了商讨,但再三思量之下还是决定与王爷会上一面!”

  “将军说的极是,本王也正有此意!”天禹打着官腔。

  其实他是跟踪水映月来的,怕冥火教的人会在半路对她不利,于是一直在暗中保护。不过一路下来倒相安无事,但也不能保证永远无事,所以他才现身求见。军中事务已经交给他的副将,相信他会处理得很好。现在,他只需呆在她身边保护她,直到大战结束、杀死夜冥。

  见他们有军事商议,上官池起身告退,却被水映月叫住:“上官姐姐,等等我!”快速跑到她身边,然后俏皮一笑:“眼看用餐时间快到了,我去厨房做几道小菜。这王府的菜呀,我还真吃不习惯!”说完,藐视了天墨和天禹一眼,两人只有苦笑的份。

  “月儿,你不是说要请我吃你做的‘天下第一美味蛋糕’吗?”夜叉乘机提出要求。

  “这个……”她有些为难的开口,然后转头看向天墨,眼中飞出“小李飞刀”,刀刀致命!

  天墨连忙说道:“我这就派人去皇宫取牛奶,相信明天就能到了!”

  这还差不多,收回“眼刀”,她一脸抱歉的对夜叉说道:“不好意思,现在没材料做不了,等明天牛奶到了我再做给你吃,好吗?”见他不语,连忙补充到:“我水映月绝不是个言而无信之人!相信我,没错的!”

  “这样啊……那我只好等了……”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失望,可眼中却闪过笑意。

  听出他的失望,水映月感觉良心上受到了谴责,于是极力弥补:“这样吧,为了表示歉意,我就为你做顿丰盛的大餐吧!本来我只打算做我和花妖的两人份的,现在你们都有口福了,感谢夜叉吧!”说完,也不管众人各有所思的脸,拉着上官池就要走,却被云清逸叫住:“月儿,我同你一起去!”

  水映月愣了一下,然后转身拉着他到旁边小声说道:“花妖,你留在这里‘打听情报’,越详细越好,以便我们进入冥火教的时候,能够展开最有效率的行动!明白了吗?”见他只是挑了挑眉,只好再接再厉:“记住,这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所以你再不喜欢也要咬牙忍着!”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能不答应吗?这丫头……

  见他笑着点了点头,她也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左手握成拳做了个手臂向下拉的加油动作。

  “加油!”

  夜叉盯着窃窃私语的两人,若有所思。

  他就是月儿口中的花妖吧!

  能让月儿为他脸红,还为他亲自下厨,看来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月儿的美好,不只是他和眼前这个皇帝懂得欣赏,恐怕在场的男人都各怀心思吧!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这比上阵杀敌有意思多了!

  就让我夜叉来好好会会你们吧!

  
  
第一卷 寻忆:第二十七章 这次不算绑架?

  待水映月出去后,天禹谴退了丫鬟仆人,准备商讨“剿魔大计”。

  却见夜叉面向云清逸,开口询问:“这位是?”

  咦?他们不是见过面吗?怎么会不认识?天墨和天禹心中不解,转头看向司空流云。

  他们哪里知道,云清逸去接月儿时只在夜叉的帐篷中露了一面,并没交谈。而司空流云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好擅自给夜叉介绍。

  “这位是‘五圣人鬼谷子’……”天禹刚开口却被打断。

  “在下云清逸!”

  在场人莫不吃惊!吃惊的是他们第一次听说“五圣人鬼谷子”的真名,因为平时月儿都只叫他花妖,所以他们也只能称呼他为“鬼谷子先生”;吃惊的是他会主动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因为平时他对人总是淡淡的、不冷不热,保持着距离,所以大家也不好开口询问他的名字。

  面对众人的吃惊,云清逸只是弯着嘴角淡淡的笑着,看不出任何情绪。

  夜叉暗忖:“五圣人鬼谷子”吗?曾经月儿中“百日香”的时候,他本想送她到鬼谷找他医治,可月儿宁死不肯,说什么她若去了便不再自由。那现在他们怎么会在一起?看来这当中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于这次的计划……”天墨开口打断众人的吃惊。见他开口,大家只有进入正题,开始热烈的讨论。而云清逸自始至终都只是在旁边悠闲的喝着茶,静静的听着,并不开口。眼神却不时瞟向夜叉,而夜叉也不时瞟向他,当两人眼神交会时,眼中都闪出不易察觉的寒光。

  享受了水映月的大餐后,几个大男人在大厅继续商讨。

  水映月拉着上官池到“静竹轩”的亭子中,对她灌输现代女性的新新思想,听得她既惊异又佩服,心中顿生向往。

  用完晚膳后,几个大男人还在大厅商讨。

  而水映月也拉着上官池来到亭子,对她继续灌输着现代女性的新新思想。

  是夜,有些凉意。空中被浓云布满,遮住了星空也遮住了月光。亭中烛台的四盏烛光,把两个说到兴奋处脸色嫣红的人儿映衬得更加娇美。

  “上官姐姐,我把我的主打歌唱给你听吧。”为了让上官池变成新新女性,水映月可是使出了全身解数。

  “什么主打歌?”上官池不解。今天她听到了太多的新鲜名词,也了解到女人也可以有全新的生活方式,对眼前的女孩是既喜爱又佩服,对于自己过去因为无知犯下的错误是悔恨不已。

  “就是随时放在心中,能够鼓励自己的歌曲。”水映月简单的解释,“这首歌叫《隐形的翅膀》,最近才荣升成我的主打歌的,要是以前~嘻嘻……”以前她心中的主打歌可是《姐姐妹妹站起来》,唱出来肯定会把上官池直接吓晕过去。

  清理了下嗓子,清甜的歌声在“静竹轩”响起: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飞过绝望

  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

  我看见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给我希望

  我终於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

  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

  我终於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

  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

  我看见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给我希望

  我终於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

  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

  我终於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

  隐形的翅膀让梦恒久比天长

  留一个愿望让自己想像

  唱完,水映月调皮一笑:“上官姐姐,虽然这是我的主打歌,但自认为还做不到歌中那么坚强。因为有些东西是我自己无法舍弃的,有些东西是我自己无法控制的。我也会害怕,会有恐惧,甚至是绝望,所以我希望在害怕、恐惧、绝望的时候想起这首歌,至少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勇气。就怕真到那个时候,早就把歌词给忘了,呵呵~”

  上官池动容的抓住她的手:“谢谢你,月儿!你给了我实在太多的震撼与感动,也给了我全新的勇气,我,我会努力试着去改变的……”

  水映月知道,其实很多思想是上官池还无法接受也无法理解的。没办法,隔个时代,隔座大山,更何况她们之间隔着的还不只一座呢,能让她说出“努力试着去改变”已经很不错了。

  一阵风袭来,水映月觉得有些凉意,忍不住用手搓了搓双臂,上官池发现了。

  “月儿,眼看天色已晚,我们还是早点回房吧,今晚说不定会有场大雨。”

  抬头看了看已经黑压压的云层,水映月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各自回房。回房不久,果然就听到窗外下起了暴雨,伴随着狂风猎猎,夹杂着电闪雷鸣。

  这是她这次穿越经历的第一场暴风雨。她水映月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雷和闪电。

  花妖他们还在讨论吗?是不是已经回房了?要不要去找他?可是她已经知道了花妖的寒毒是靠他运功压制,而不是因为她这个暖炉的关系,她怎么好意思再去找他?

  缩在床角,把被子拉来盖住头。不是说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吗?老天爷,赶快停止你的发飙吧,姑娘她怕怕啊!

  “打雷啦,下雨啦,赶快收衣服啊!”她在被子中喊出经典台词为自己壮胆,却听到一声闷笑。

  有人!是谁?

  脑中迅速做出两个反映后,她赶快掀开被子,发现不知何时在她房间多出一个人。老天爷很合作的划出一道闪电,使她看清楚了此人的面貌:天神般俊美面孔,一袭黑色金边长袍,漆黑的长发在后面用一条黑色缎带随意绑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正带些玩味的看着她,浑身散发出危险至极的气息。

  这人看起来如此熟悉,不就是上次在“云鹤楼”看到的“黑队”老大吗?他怎么跑到她的房间里来了?不对,上次看到他的时候也觉得非常面熟,好象在更早的时候见过他。是什么时候呢?

  见她一脸迷惑的沉思,他挑了挑修长的眉,在这种情况还下还能那么镇定的思考,真不知道该说她是勇敢还是迷糊?

  半晌,“啊~我想起来了!”水映月抬起头用手指着他,“你就是那个在‘天下第一庄’后山和飞飞寒寒打斗的人。”然后瞪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跑到我房间里来了?快说!”完全一副审问犯人的口吻。

  玩味的眼眸中闪出一丝笑意,“在下夜冥!”

  “什么?”她“腾”的跳起来。接着,咚!“哎哟,我的头!”

  眼眸中的笑意更浓了。他慢慢向她走去。

  “你你你你别过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她一边揉着被撞痛的脑勺,一边拉起被子盖住只着单衣的身子,一边还要发出意正言辞的声音。

  在床边三尺停住了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不会是来绑架我的吧?”她觉得这句话问得有些多余。废话,人都在你房间里了,不是来绑架你的难道是来串门子的?

  “不是。”

  “什么?不是?”她有没听错?

  “我是来‘请’你到冥火教做客的!”

  那和绑架有什么区别?说得好听。不满的撇了撇嘴,“要是我说不愿意呢?”哼!只要她大吼一声,立马就会有一群高手来解救她这个落难公主,她才不怕呢!

  “凌飞扬和楚寒也正在冥火教‘做客’。”声音没有任何波澜,眸子却闪出寒意。

  “什么?”她瞪大了眼睛。飞飞和寒寒被他绑架了?难怪她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们说来帮司空流云,却一直不见他们的身影。她还以为他们去办别的事去了,想不到居然是被这家伙给绑架了!

  “呵呵~,既然是在你那里做客,那你要好好的招待他们,可别怠慢了。”她打着哈哈。

  “当然有‘好好的’的‘招待’他们。不过,若你不肯赏光,那只有‘更好’的‘招待’他们了。”他的嘴角勾起了邪笑,全身散发出寒冷至级的气息。

  水映月心一沉,她怎么忘记了他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若她不去,飞飞和寒寒肯定会受到残酷的折磨,以他的性格,定不会心慈手软。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再次挑了挑修长的眉,眸中寒意退却。

  她咬了咬牙……“我去!”声音比哭还难听。

  她能不去吗?她不能让飞飞和寒寒因她而受到伤害。更何况,这也是找出“千年雪蕊”的大好机会。

  于是,很自觉的打算起身着衣,却发现他正在看着自己,一脸的高深莫测。

  “呃~你能不能转过身去?我要穿衣服!”

  半晌,见他还没有转身的意思,她不满的抱怨,“难道你要我裹着被子去贵府做客?”

  黑色的眸子闪出笑意,“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啊!她在心理呐喊着。

  但是,一想到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说不定真会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抗着出去……所以,没办法,她只好窝在被子里穿衣服。古代的衣服本来就难穿,更何况还是在又黑又窄又闷的狭小空间里呢?足足穿了十多分钟才穿好,却已经是满头大汗、满脸通红。

  掀开被子,正对上他那双带笑的眸子,她有一刻的失神,然后起身慢慢的收拾行李。

  “你在干嘛?”他的声音透出丝不耐烦。

  “收拾东西啊,我不是去你那里做客吗?当然要收拾好衣物和日用品咯。”她回答得理所当然,似乎是要出去度假旅游。

  “不用收拾了,我会给你准备的!”

  “哦~”她停止了动作,突然想到夜叉送给她的刺绣小包,便拿出随她“穿来”的两颗珍珠和白玉发簪放到里面,然后把它别在腰间。

  见她还在磨蹭,漆黑的眸子中闪出怒意,却在看到她拿出的白玉簪时,怒意被错综复杂所代替。是的,此时漆黑的眸子中装着的全是错综复杂,看不出端倪。

  “好了吗?”语气也是怪怪的。

  “呃~能不能让我留张字条?”她争取最后的权利。

  “……”

  窗外,暴风雨已经停止,露出了稀疏的点点星星。借着微弱的星光,一篇洋洋洒洒的“字条”在水映月笔下完成:

  各位我最亲爱的朋友们:

  我被夜冥“请”到冥火教做客去了!别担心,我一定会吃好喝好睡好等着各位来“接”我的。

  PS:花妖,还记得小溪边的谈话吗?放心,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PS:天禹,早就建议你加强王府防范了,还不信?

  PS:天墨,牛奶不新鲜就不能吃了,等送到后就直接喝了吧。

  PS:夜叉,只有等下次再做蛋糕给你吃了,放心,我绝不会食言而肥的。

  PS:司空流云,“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PS:上官姐姐,加油!我精神上支持你!

  PS又PS:任何人不准擅自单独行动,否则本人代表月亮鄙视你!

  在落款处画了个她的Q版头像,大大的笑脸,双手比着“V”!


  
第一卷 寻忆:第二十八章 初入冥火教

  水映月一边任夜冥抱着自己飞,一边在脑袋中飞快的思索着:

  在小说和电视里看得多了,所谓“什么宫”啊“什么教”的一般都在极为凶险隐蔽的地方,最好还有个名胜景点做为代言进行重点宣传,比如《倚天屠龙记》里面的著名风景区——“光明顶”,一提到它就会让人想到明教。那这个冥火教会不会也有个“光冥顶”?呃~怎么会想到这些,难道真当自己是来旅游度假的啊?她可是背负着重大使命呢。

  使命一,救出飞飞和寒寒。怎么救?“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来想办法吧。

  使命二,找出“千年雪蕊”。怎么找?“到了桥头的船自然会直”,办法到时候来想吧。

  肚子好饿哦,忘记吃消夜了。

  不知道花妖他们现在有没有发现她的失踪?什么?不算失踪?对哦,她留了“字条”的。

  想想她还真够倒霉的,一会儿中毒一会儿绑架一会儿被人强逼去做客,真是够惊天够动魄了。不过到目前为止她还依然安然无恙,嘻嘻~穿越女果然是打不死的小强。

  “冥火教”位于吞日王朝和天月王朝交界处的无名山顶,山势险要,无路可寻,只能靠轻功跃石而上。当夜冥抱着她跃到山顶时,她就意识到天墨他们的剿魔计划会有多困难。天时、地利、人和,首先就失去了“地利”这个重要条件。哎~加油吧,精神上支持你们。

  刚入大殿,便有一群黑压压的黑衣人整齐跪下,齐声喊到:

  “恭迎教主、圣女回圣教!”

  声音洪亮、气势磅礴,顿时让水映月热情高涨,激动不已。

  夜冥挥了挥衣袖,黑衣人整齐起身,垂首而立。而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抬手高呼:

  “同志们好!”

  静——

  如一盆冷水浇到头顶,瞬时熄灭了她的热情。

  不能灰心!不能灰心!于是她开始了谆谆教诲:“我说同志们好,你们就要说首长好;我说同志们辛苦了,你们就要说为人民服务。都明白了吗?再来一次!”

  “同志们好!”她抬手高呼。

  “首长好!”黑衣人只好照做。没办法,谁叫她是教主带回来的“圣女”呢!

  “同志们辛苦了!”热情再次被点燃。

  “为人民服务!”声音洪亮。

  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水映月激动的跳到黑衣人面前,拉起他们的手一个个的挨着握。“辛苦了!”“辛苦了!”“辛苦了!”——那架势,绝不亚于中央领导慰问抗洪官兵。

  夜冥终于看不下去了,像拎小鸡一样的把她拎起向殿内走去,她只好扭着头说完最后的台词:

  “礼毕!解散!”

  向来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们头上纷纷冒出黑线,夹杂着冷汗……

  “我饿了!”

  刚被拎进房间她就提出抗议。她可是来做客的,待客之道他该懂吧。

  夜冥有些失笑的看着她。这丫头,还真懂得随遇而安!

  不一会儿桌上就多了几碟小菜,居然都是她喜欢吃的。有些惊喜,有些讶异,更多的是迅速分泌的口水。于是不等主人招呼,她就一屁股坐下来开始大块朵颐。

  夜冥斜躺在旁边的软塌上,一手支起头静静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吃饱喝足后,水映月便开始按照刚才临时想出的计划展开行动。

  首先,要确定自己的在这里的地位。虽然夜冥是“请”她来做客的,但和绑架没什么区别,一般被绑架的人都是没自由的,没自由的人什么都干不了。所以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扭转这个局势。

  “我应该算是你的客人吧?”虽然问得风轻云淡,可闪闪发光眼睛已经泄露了她的想法,里面清楚的写着:快说是啊,快说是啊……

  夜冥挑了挑修长的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性感的薄唇里吐出两个字:

  “不是!”

  “不是?”她提高了音量,瞪大了双眼,“那我算什么?”难道她真的只是一个“肉票”?千万不要啊!

  嘴角勾起了邪笑,“你忘记刚才他们叫你什么了吗?”

  刚才?刚才有人叫她吗?难道……

  “圣女?”如果没听错的话,刚才的黑衣人就是这样叫她的。

  “不错!”

  “意思是我在这里的地位挺高的?”两眼发出精光。

  “不错!”只在他之下。

  “意思是我说的话他们都会听从?”脸上挂起大大的笑容

  “不错!”先要经过他的同意。

  “意思是我在这里是自由的?”这个是重点,有了自由啥都好办。

  “不错!”在他允许的范围内。

  “意思是我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目的达成,笑得更加灿烂。

  “不错!”只要不出冥火教。

  “那我马上要见飞飞和寒寒!”立刻履行自己的权利。

  “不行!”

  “为什么?”她不满的跳起来。难道他刚才说过的话现在就反悔了?还是……

  她在心里打了个寒战,然后用充满恐惧与仇恨的目光怒视着他。

  “难道你已经把他们……”

  “没有!”他打断她的猜测,声音冷得出奇。他不喜欢她现在的眼神,会让他想起那段痛苦的记忆。

  “没有?”她该相信他吗?“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见他们?”

  “因为天色已晚。”

  “呃?”

  “要见明天见。”

  “这样啊……”看来她是真的误会他了。

  明天就明天吧,反正已经确定自己是个“自由人”,只要能见到他们,就能想法子把他们救出去。

  心一放松下来,瞌睡虫也就跟着来了。水映月打了个哈欠,径自向内屋走去,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话:

  “我困了,你跪安吧。”

  “你说什么?”身后传来轻轻柔柔的声音,却让人从头冷到脚,周围的空气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糟糕,她怎么忘了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容不得她做主。

  骨碌碌的转了转眼睛,然后脸上堆满最灿烂的笑容,转身,谄媚着:“我是说,这么晚了,想必您也困了,为了您的身体着想,还请您回房休息了。OK?”

  漆黑的眸子闪过笑意,声音依然轻柔,“这里就是我的房间。”

  “我知道这里就是您的房间,所以请您……”笑容突然僵在脸上,她机械的消化着他刚才的话:“你、是、说、这、里、就、是、你、的、房、间?”

  挑了挑修长的眉,“怎么?有何不满?”

  她提高声音:“当然不……”看了看他的表情,迅速降低声音:“不敢不满。”她敢不满吗?整个冥火教都是他老人家的,更何况一个小小的房间呢?而且错也是错在自己先入为主的观念,以为第一个进入的房间就该是她的房间。哎~丢脸丢到国际上了。

  她努力的重新扯出一个笑容。“那请问我的房间在哪里?”

  “就在这里。”毫无波澜的语气,就像说出“今天天气好好哦”一样的随意。可听在水映月的耳中却如同一个重型炸弹在脑中爆炸,炸得她头晕耳鸣。幻听,幻听,她一定是出现了幻听。

  于是她继续维持着刚才的笑容,用自认为最平静的声音问道:“我想请问一下,您刚才说了什么?我好象没听清楚。您能再说一遍吗?”

  夜冥看着她的眼睛,语气依然是波澜不惊:“我说你的房间就在这里。”

  水映月糊涂了,“这里不是你的房间吗?”难道她刚才听错了?

  “是!”

  “那怎么说是我的房间?”她不懂了。

  “因为我的房间也就是你的房间。”

  “意思是我们住在一起?”她终于理解了他的话。

  “不错!”

  “凭什么?”她开始不满,是大大的不满。

  “就凭我是冥火教教主,你是冥火教圣女。”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她又不懂了。

  “夫妻或者未婚夫妻。”

  什么?还有这么一回事?可是她啥时候答应过他了?他凭什么自作主张?

  于是,水映月几步跳到他的面前,高声反驳:“什么夫妻?什么未婚夫妻?你有向我求过婚吗?我有答应过你吗?”

  “既然你已经承认自己是本教圣女,那就表示你已经答应了。”依然是理所当然的平静语气。

  “那我辞职!”她双手环胸,下巴轻扬,一副大义凛然。

  他挑了挑修长的眉,“辞职?”

  她别过头,用鼻子轻哼:“就是不当这个圣女了。”

  他的嘴角勾起邪笑,“可以。”

  “真的?”她放下手臂,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答应得这么干脆,不会有诈吧?而且他居然在笑,那个笑容太危险了。

  “真的!”语气是毋庸质疑的。

  看来是真的咯?她高兴的跳起来,“太好了!”抗战成功。

  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盆冷水浇到她的头顶。“既然你不当圣女,那就是我的阶下囚,因该马上押到石牢。”

  呃~果然有诈!水映月立马夸下了脸。

  现在她的人生面临着一个重大的选择题:选择一,继续当圣女,换取自由身。代价是和这个教主“同居”,难免清白不保。选择二,不当圣女,保证自己的清白。代价是沦为阶下囚,失去自由身。

  怎么选择?

  如果选择了二,那她就不能自由行动了,也就是说不能够救出飞飞和寒寒,更不可能找到“千年雪蕊”了。

  如果选择了一,虽说能得到自由行动,但她怎么对得起自己?怎么对得起花妖?

  “能不能打个商量?”她努力争取主导权。

  “不能!”夜冥回答得很干脆。

  “别回答得那么快嘛,你可以先听听啊!”

  “说!”

  “我继续当圣女,也可以和你住在一起。但是我睡床,你就睡这个软塌。毕竟我们不是真的……”

  “你觉得可能吗?”他打断她的异想天开。

  “那你睡床,我睡这个软塌。”她做出让步。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夫妻,因该睡在一起!”

  “可我并没答应过你啊!而且我们也没成亲,不算真正的夫妻。”

  “你已经承认了自己是圣女,成亲是迟早的事情。”

  “那我辞职!”

  “可以!”

  ……

  经过N次辩论,然后发现问题N次回到原点后,水映月是彻底崩溃了。

  爬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她最后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眼前这个依然笑得邪恶的男子。

  “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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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水映月被夜冥“请”走的当天晚上,众人就发现了她的“失踪”。

  首先是云清逸和夜叉感觉气氛不对,然后众人一起来到“静竹轩”。看到的是躺在院子里的青蛇,处于昏迷状况,但伤势并不严重。接着是发现躺在房间门口的魍魉和鬼魅,同青蛇一样昏迷着,伤势也不严重。

  三人武功皆属一流,能同时震晕他们而不被别人发现,可见闯入之人武功何等高强。众人心中一凛,可当看到水映月留下的“字条”时,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看来月丫头挺关心我们的,临走前还不忘一一进行嘱咐。”天墨看了那一长串的“PS”做出总结。

  云清逸勾起了淡淡的笑容,“月儿因该是自愿去的,不然她也不会留下这张字条。”

  “自愿?”司空流云的神情可不那么好,“她为什么会自愿去?”

  “想必夜冥是拿凌飞扬和楚寒来要挟她吧。”天墨道出了他的疑惑。

  不只如此吧!云清逸再看了看她留下的字条。“花妖,还记得小溪边的谈话吗?放心,愿望一定会实现的。”看来她是打算自己去找“千年雪蕊”了。

  “月儿会有危险吗?”夜叉很是担心。他了解夜冥是一个残忍可怕之人,怕他会对月儿做出什么伤害之事。更何况,月儿以前就被他害“死”过一次。想到这里,眼中聚满杀气。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月儿了,只要她不会想起那些仇恨,那她因该不会有危险。夜冥虽是一个残忍之人,但他因该不会伤害月儿。”云清逸淡淡的回答。

  众人不语。夜叉心里却是万分难受,如若不是因为他,月儿也不会拥有那段痛苦的记忆。

  “既然确定月儿暂时无危险,那只要等到我们剿灭了魔教,自然会救她出来。这丫头,还嘱咐我们千万别擅自单独行动,所谓用心良苦啊!”天墨的话压住了在场某些人的想法。

  “既然如此,剿魔计划得提前实施,虽然对方已经做出了防范,但此事绝不能再耽搁了!”司空流云提出要求。

  天墨想了一下,然后点头回答:“那好,我们就加紧步伐。司空盟主,麻烦你召集各武林同道,今晚就彻夜商讨!”

  司空流云领命出去,众人也打算重新回大厅。

  “夜叉兄!”云清逸突然开口叫住夜叉。。

  “什么事?”夜叉转身看着这个自始至终都笑得淡淡的人,从他表情上无法看出任何担忧的神色。难道他真不担心月儿?

  “有些话想单独对你说。”云清逸依然笑得淡淡的。

  天墨看了下两人,然后微笑着说:“我和天禹先去大厅等候各位。”说完,和天禹率先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云清逸和夜叉两人。

  云清逸直奔主题:“曾经,江湖上有个‘天下第一杀手’,他同夜叉兄一样使用长剑,而且他也被人砍掉了一只手臂。”

  夜叉身形一震,没有逃出他的眼睛。他继续说道:“虽说他被打下悬崖,从此没再出现在江湖,几乎所有人都猜测他已经死了。但是生人要见,死要见尸,并没人发现他的尸体,那他很有可能还活在世上,或许是以另一种面貌,另一种身份活在世上。”

  “你想说什么?”夜叉语气冰冷。

  云清逸突然敛住了笑,看着他的眼睛,用极其寒冷的声音说道:“我想说,曾经我很恨这个人,因为他给月儿带来了痛苦与仇恨,因为他让月儿因仇恨而失去性命!”

  “是吗?”夜叉眼中闪过伤痛,可语气依然是冰冷的。

  云清逸点了下头,然后弯起了嘴角恢复了淡淡的笑容。“可是现在我要感谢他,感谢他活了下来。这样即使月儿恢复了记忆,也不会再被痛苦和仇恨折磨。”说完,也不看夜叉的反映就径自离开了房间。

  而夜叉只是呆立在房里,眼神复杂。

  
  
第一卷 寻忆:第二十九章 吞日夜冥(1)

  从母妃那里得知,我出生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极度的寒冷使得她差点难产而死。现在想来,那时候母妃若真能死去未尝不是好事。那晚,我该称呼为父皇的人没有来看望这个为他生儿孕女的女人,以及他刚出生的儿子。

  他是一个俊美的男人,美得让众多女人为他甘之如饴。他又是一个冷酷的男人,冷酷的把那些为他全心付出的女人当成工具,当成皇家开枝散叶的工具。他的子女很多,多得无需他去费神记住他们的名字、相貌、甚至是何人所生,何时出生。他只是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冷眼的观看着他的子女们明争暗斗,就像在看一出戏,一出与他无关的折子戏。

  自我懂事以来,每天面对的都是各宫妃子和所谓“兄弟姐妹”的冷嘲热讽,以及母妃流不完的眼泪。每晚,那个女人都会抱着我诉说着她的痛苦,诉说着她对那个男人的依恋。我感到非常的厌恶,厌恶到极点。若真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不想尽办法把他抓在手中?若真那么离不开他,为什么不除掉所有挡住自己的绊脚石?

  当我把想法告诉她的时候,我看到了她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她在害怕,她在害怕她的儿子。她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然后突然笑了,笑得疯狂。她用凄厉的声音对我大吼大叫,她说,你是他的儿子,你同他一样是个魔鬼!魔鬼!

  魔鬼?我在心里轻蔑的笑,被她称为魔鬼的人正是她的丈夫与她的儿子,是她生活的支柱。

  笑完之后她又抱着我哭,她说,你们竟然如此相象,不知以后是福是祸,她只希望她的儿子能够平淡的过完一生。

  生在帝王家会有平淡的一生吗?我冷笑着看着她,你是一个女人,你的懦弱我可以理解,但是我绝不能步你的后尘。说完这些话我就离开了她的寝宫,我不是一个依靠她才能生存的人,我要寻找自己的出路。那一年,我7岁。

  我学习最残忍致命的武功,我学习最阴狠毒辣的手段。我学习音律,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为了让自己冷静,冷静的思考下一个将被除掉之人。

  父皇,你想看戏是吧?那我就为你上演一出最为精彩绝伦的兄弟残杀之戏。

  15岁那年,我建立了冥火教,做为自己在宫外的势力。我亲手挑选我的手下,对他们进行最严格的训练。

  19岁那年,我起兵逼父皇退位。

  他坐在皇位上没有惊慌,只是冷冷的看着我,或许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的看他的儿子。他本想看一出与他无关之戏,可现在,我把他也拉到了戏份当中。他笑了,笑得骄傲,他说,不愧是朕的儿子!然后他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夜冥。

  夜冥,夜冥……他重复着我的名字,或许这是他第一个记住的自己儿子的名字。

  很好,夜冥!从今天起,你就是吞日王朝的皇帝!他大声的宣布,眼中竟有着似解脱般的神采。

  现在,我可以亲自去找她了,可以亲自去寻求她的原谅了。他最后说了一句让我听不懂的话,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居然发现了他眼中的温柔。

  他不是一个冷酷的男人吗?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他要找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一提起他(她)眼神竟会变得如此怪异?这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眼神,是什么呢?

  我不想去探究那个男人的秘密,因为此刻,我只想杀了他!

  这个男人,从来没把我当成他的儿子,他只把我当成他戏中的一个戏子;而我,也同样从来没把他成我的父亲,我很合作的为他演着一出精彩的戏。现在,戏要落幕了,我必须让它落得完美。

  手中的剑刺入他心脏的一刹那,我看到了母妃充满绝望与仇恨的眼睛,她用那双眼睛看着他的儿子。或许她从来没把我当成她的儿子,她只是把我当成她所爱的男人的代替品。如今,这个代替品把她真正爱的人杀了,她怎能不恨?

  她抱住那个男人,然后把心脏对准那把刺穿男人心脏的剑,当她闭上眼睛的同时,我居然看到了她的笑容。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笑容,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只有她的眼泪,令人厌恶的眼泪。而现在,在她死去的一瞬间她居然在笑,那个笑让我觉得十分刺眼,因为我无法判断那个笑的意义,就像我无法判断那个男人眼中的温柔一样。

  我成了吞日王朝的皇帝。我把后宫中的所有妃子都赐给那个男人陪葬。生前不能得其所好,还不如死后跟着他。我觉得我这个决定太过仁慈,可我却看到了身边黑衣与红衣刹白的脸。哼,看来我的训练还不够严厉。

  我终究发现了那个男人的秘密。是在他原本的寝宫中,居然有着一副女人的画像。一个美丽的女人,却不一定胜过他后宫的众多妃子,甚至还没我母妃美丽的一半。但是不同的是,这个女人的眼中有着别样神采,有着俏皮,有着纯真,有着坚强。我不知道我的脑中怎会浮现出这样的评价,这是和后宫中的女子、和母妃不一样的眼睛,画她之人定是用尽全心。

  画像的旁边有着一句话:放你飞,因为你渴望自由。

  我一下就明白了。这个男人,这个冷酷的帝王,原来也有着自己的无能为力,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离他而去的女人。哈哈,太好笑了!太可笑了!父皇啊父皇,你冷酷的对待着你的每一个妃子,竟因她们不是你想要之人;你冷酷的对待着你的每一个子女,竟因为他们不是你所要之人所生。你掌握着一个王朝,却抓不住一个女人,还说什么“放你飞,因为你渴望自由”,既然是想要之人,为何不抓在手中?原来你竟同母妃一般懦弱,你竟会如此无能。

  倘若是我夜冥想要的东西,不管采取任何手段,我都会牢牢的抓在手中!就如这个皇位!

  花了五年的时间,我安定了这个国家。既然要做,我就要做一个最出色的皇帝。

  我把冥火教安排在“天祥王朝”的交界处,教内事物交给黑衣管理,目的只有一个:扰乱天祥王朝的武林。因为,我想要的不只是一个吞日王朝,而是整个天下。我要结束三国争霸的局面,我要统一天下,我要成为最至高无上的君王。

  一年后,冥火教已经成功的在天祥王朝引起混乱。与此同时,天祥王朝的皇帝病重,皇帝的儿子们正斗得如火如荼。

  真是天助我也!我决定亲自到天祥王朝走一趟,探察敌情,准备随时吞掉这个王朝。

  可是,我却没想到,在我进入天祥王朝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一个让我改变一生的人。

  那晚,在冥火教一个据点外的树林,我抚着琴,思考着这次的“吞天”计划,冷静的分析着天祥王朝的局势,以及我吞日王朝的兵力。

  那天月色很好,倒影在湖中,竟让我想起母妃那双流着泪的眼睛。虽说她不爱我,但她生养了我。她一直活在思念与痛苦当中,死的时候却笑得幸福。幸福?我现在才终于明白了她那时笑的含义。可悲的女人,可恨的女人,一生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把自己的儿子当成一个代替品。

  哼,女人,果然只适合当成一个工具。

  有人在靠近!我听到了树林里的马蹄声以及脚步声。在我思考问题的时候,任何教众都不敢打扰,那定不是本教之人!没关系,不管是什么人,我都会让你因打扰我而付出代价!

  曲毕,我转头看向那个一直停在远处没再近身的人。居然是一个女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女孩,看样子只有十五六岁的摸样。

  月光下,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服,漆黑的长发被一根同色缎带绑成马尾的样子,脖子上戴着一根银色的坠着很多月牙的项链。我很奇怪,我怎么会认真的打量一个还称不上女人的女孩。这个女孩眼中带着泪水,脸上还有泪划过的痕迹。哼,女人,只会哭!

  她突然向我跑过来,脸上的泪痕已被擦干,但是眼睛依然水光泠泠,我甚至从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你会弹《发如雪》吗?”她开口问我。如此深夜,如此林中,她居然不怕我?而且她看我的眼神没有其他女人见到我时的迷恋与羞涩,却有着好奇与期待。她在期待什么?

  “我真笨,你怎么会呢?”她自嘲的笑起来,然后对我说:“不如我唱一遍,看你能弹奏不?”

  不等我开口,她就径自唱了起来。

  她的声音十分清甜,唱的歌曲是我从来没听过的,却另有一番风味。我认真的听着她唱,然后记下曲调。在她唱完之后,我马上重新弹奏了一遍。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是当我看到她听我弹奏后一脸兴奋的表情,心中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是什么呢?

  接着,她又唱了几首歌曲,都是我从来没听过的。歌词很大胆,但是在她唱出来却觉得非常美好,甚至有些感动……感动?我到底怎么了?

  就这样,她唱了一晚,我也弹奏了一晚。天色泛白的时候,她靠在石边沉沉睡去。

  我静静的看着她的脸。那是一张清秀中带着娇憨的脸,未施任何脂粉。洁白光滑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红晕,长而翘的睫毛盖住了那双灵活的大眼睛,秀气的鼻子,粉色的樱唇。她绝对不是一个美得耀眼的女子,却另有一种神韵在里面。就像天上的月亮,不,是水中的月亮,那种清雅的淡淡的柔和的,又让人捉摸不定的神韵。

  沉睡的她有如婴孩,我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脸,却突然听到有马蹄声靠近。该死,我怎么这么忘神的看着她而忽略了周围的环境。马蹄声越来越近,我只好飞身藏匿在树林中。

  这时,树林中出现了两个男子,当他们发现她时都有着惊喜的表情。其中的白衣男子跑过去对她轻喊着:“月儿,月儿。”原来她叫月儿,真是人如其名。只见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嘴里咕哝着:“讨厌,别打扰我睡觉。”说完转了个身继续睡。那两个男子都笑了,然后那个白衣男子把她抱起向马匹走去。

  我突然觉得眼前的情景碍眼极了,我很想冲过去杀了那个白衣男子。但是不行,我还不能这么快暴露自己,更何况那两人的武功看起来也不弱,我不能忘记此次前来天祥王朝的目的。我只能握紧双手,看着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到底怎么了?居然会为一个女孩失去平时的冷静。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都在对天祥王朝进行全面调查。我没派人去调查那个女孩,因为我不想再因为她而失去冷静,那种事情只有一次就够了,绝不能出现第二次,这是我不允许的。

  可是当我闲下来,或者看着天上月亮的时候,脑中都会不自觉的浮现出她的影子,她俏皮的笑容,她清甜的歌声,她沉睡的脸……

  我到底怎么了?自从遇到她开始,我就一直在问这个问题,可是始终找不到答案。

  第二次见到她是在两个月后。有探子回报,天祥王朝的六王爷突然得势,铲除了不少异己,连一向被看好的二王爷都被他排挤出朝廷,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皇帝。

  我很吃惊,短短两个月的时间,竟然会发生如此变化。据调查,那个六王爷以前一向不理王位之争,却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有着如此大的变化,这是我始料不及的。

  我决定去皇宫会会这个六王爷,若他真是厉害人物,那他继承皇位之后定是我计划中的最大绊脚石。却没想到,进到皇宫后第一个见到的居然是她。月儿,月儿,这个在我脑中不断出现的女孩。

  她在花园里和一个打扮高贵的女人争论着什么,那个女人突然扬手想要打她,我连忙射出一个石子打在那个女人的手上,那个女人马上大叫起来,周围的宫女太监们忙跑过去伺候着。我看到她突然跑上前去踹了那女人一脚,然后大笑着跑开,笑如银铃,充满了整个皇宫。

  我跟着她跑到一个亭子里,她还在笑,似乎很开心。那双闪闪发光的大眼睛让我一下看痴了!

  我突然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她!我要这个叫月儿的女孩!

  于是,我绑架了她!

  有她在冥火教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她会想出各种法子整我那群向来训练有素的黑衣死士,然后每次被我当场逮住时,她又会像只小猫一样来安抚我,让我对着她根本生不出气。

  有时候她还会好心情的下厨做菜,可是她总会在我的那份中多加一点料,原因是她觉得我整天冰着张脸让她不舒服,想看看我其他的表情。

  想看其他表情吗?

  于是,有一天,我露出了一丝邪笑。我告诉她,我要娶她!

  没有预期中的惊喜,我看到了她的慌张!

  难道她不想嫁给我?这个想法让我非常不悦,心中竟然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果然,她拒绝了我。她说她只把我当做朋友,没有儿女之间的感情!

  那一次,我平生第一次发了火,我把她关在了房中,限制了她的自由。我告诉她,等到我们成亲那天我才放她出来,不管她愿不愿意,我夜冥想要的就绝不放手。

  是的,绝不放手。有生以来我第一那么渴望得到一样东西,甚至比得到天下还要渴望。为什么呢?我突然想到父皇的那副画,想到母妃的眼泪。原来,这就是爱!我爱上她了!是的,我爱上她了!原来以前我所做的一系列不冷静举动,都是因为我爱她!

  老天爷,你待我真是太好了!你让我遇见了她,你让我从她那里了解了什么是爱!你让爱上了她!

  既然我已经确定了我是爱她的,那我怎么允许她从我手中离开。她是我夜冥所爱之人,她的一生就该为我所有。

  可是她却逃脱了,我知道以她一个人的力量绝对不可能逃出冥火教,那是何人帮助了她?我看着眼前这群我亲手训练出来的死士,我看到了红衣眼中的一闪而过的惊慌,只是一刹那,却没能逃出我的眼睛。

  是红衣,这个跟了我近十年的女子,她胆敢背叛我,放走我夜冥想要之人。我欲一掌拍死她,黑衣却拦在了她的前面。他说:“教主,给红衣一个机会,让她找回教主想要之人。”我放下了抬起的手,给了红衣这样一个机会。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居然变得仁慈起来,是因为她吗?还记得有一次发现教中有奸细,被黑衣当场杀死,她那双大眼睛中充满恐惧,关在房中一天一夜不肯出门。她说,她讨厌擅自夺走别人性命之人。

  月儿,这次因为你,我饶了红衣一命。但是,你为什么要逃?难道你觉得我爱你还不够?难道真因你那个只把我当做朋友的可笑理由?

  我夜冥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既然我爱你,那你就该接受我的爱。即使你不接受,你也该永远呆在我的身边让我爱你!

  我叫黑衣传令下去,让所有教众在天祥王朝散播,她是我冥火教圣女、是我夜冥未婚妻之事。月儿,既然你要逃,那我就只有逼你回来。我要让你在天祥王朝无立足之地,我要让你乖乖的回到我的身边。

  可是我却没想到,那些不利于她的消息都被人压了下来!是谁?胆敢和我夜冥作对!

  “天下第一庄”少庄主司空流云是吧,天祥王朝六王爷天墨是吧!很好,看来我冥火教与天祥王朝非得拉破脸不可了,别怪我夜冥心狠手辣!


  
第一卷 寻忆:第三十章 吞日夜冥(2)

  红衣探出,她回皇宫了!是因为那个六王爷吗?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了她的下落。这次,我要让她永远也别想从我身边逃开。

  但是,我依然晚了一步!她已经离开了皇宫,不知道是何人带走了她。而且从此以后,她就在天祥王朝销声匿迹了,我派出的探子都无功而返。

  月儿,月儿,你到底在哪里?

  ……

  月儿,月儿,已经半个月了,你是不是已经遭遇了什么不测?不,不会的。你一定是平安无事的,你一定还在某个地方唱着那些独特的歌曲,你一定还在某个地方作弄着某个人,你一定还在某个地方快乐的笑着,笑如银铃。

  ……

  月儿,月儿,已经一个月了,为什么依然没有你的消息?

  ……

  月儿,月儿,已经两个月了,如果你能回来,我绝不会再关你了,我绝不会再强迫你了。

  ……

  “绝情崖”位于冥火教的后山,每次思恋她的时候我都会去那里。绝情,绝情,道是绝情却最多情。世上真有绝情之人吗?

  然后我看见了他,“天下第一杀手”——韩宵,他是来杀我的。

  哼,想杀我夜冥的人何其多,死在我手上的人又何其多,哪怕是“天下第一杀手”,我也要你成为我刀下亡魂。

  我冷笑着砍掉他的一只手臂,“天下第一杀手”也不过如此。

  我看着他居然想伸手去拣那只掉在地上的手臂。真是可笑,此时他居然还想着去拣一只已经断了的手臂。我毫不留情的一掌把他打下山崖。

  此时,我却听到了一声尖叫声:

  “不要——”

  声音凄厉,透着深深的恐惧。

  我转过身去,居然是她!居然是月儿!

  她不是一个人,她的身后还有着上次在林中看到的两个男子。我已经知道他们是“飞花公子”凌飞扬,以及“逐月公子”楚寒。

  可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尤其是月儿,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飞快的跑向崖边大声哭喊着:“韩宵!韩宵!韩宵!韩宵!……”每一声都重重的敲击着我的心脏。

  我知道,我已经做了让她无法原谅之事。

  “月儿……”我轻唤着她。她转过头来,满脸的泪水,眼睛里写满的是怒火与仇恨!我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夜冥,我恨你!夜冥,我恨你!夜冥,我恨你!……”

  她重复的喊着这句话!声音沙哑凛冽!

  我只能静静的看着她。此时的她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月儿,而是一个满心只有仇恨的女子。她所恨之人,就是我。

  我突然想大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觉得心中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扑~”她的口中突然吐出黑色的血。我一惊,连忙上去给她把脉,却被她甩开了。我欲再向前,却被楚寒挡住,而凌飞扬已经抱住了她。

  “百日香!”凌飞扬说出三个字。

  她居然中了百日香?何人下的毒?

  “把她交给我,我给她解毒!”我冷静的开口。

  要解百日香,就需“千年雪蕊”!

  “千年雪蕊”是吞日王朝皇室特有的东西。传说全天下不出三朵,实际上只有两朵。一朵在红王爷手中,一朵在我手中。

  难道韩宵来杀我就是为了“千年雪蕊”?

  “不!带我走,我不想看到他!我不想看到他!”她却尖叫着反对,然后又吐出了黑色的血。

  心痛是什么感觉?就是现在这种,像被千刀万剐般的感觉吗?看着她苍白的脸,因痛苦而皱起的眉头,毫无血色的嘴唇,我的心,痛得几乎停止了跳动。

  她抱起韩宵的断臂,然后向凌飞扬叫着:“带我走啊!快带我走!我不想见到他!我不想见到他!”

  凌飞扬看了我一眼,然后抱起她和楚寒施展轻功离开了。

  我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像上次在竹林里一样,看着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不同的是,此刻的心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

  “黑衣,马上调查韩宵为什么会来杀我!”

  吩咐完之后我就快速回教,不管她想不想见我,我都要救她!

  是夜,空中下起了暴雨!我站在客栈的围墙上,从窗口看着躺在床上的她,贪婪的看着她。然后我看到了楚寒过来关窗户,我把用冰丝包着的“千年雪蕊”从窗口扔了进去,转身离开。

  飞在雨中,她的话一次又一次的在脑中回响。

  “夜冥,我恨你!夜冥,我恨你!夜冥,我恨你……”

  “哈哈哈哈哈……”我终于笑了出来。“水映月啊水映月,不管你恨不恨我,今生,我夜冥定要娶你为妻!”

  我派人跟踪她,发现她依然和凌飞扬、楚寒两人在一起,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我大大的松了口气。

  “教主,圣女的毒虽然解了,可她每天都没有任何情绪,就像……就像活死人一般!”黑衣的话重重的敲在我的脑中。

  我决定亲自去看她。

  正如黑衣所说,她没有任何情绪。看得出凌飞扬和楚寒都在想方设法的逗她开心,可她只是看着一根用缎带编成的东西发呆,有时候眼中竟然闪出戾气。

  她还在恨我!她恨不得亲手杀了我!

  没关系,能恨我说明她心中有我,哪怕只是恨着……

  我再次把她绑架了!

  一开始,她是只冷冷的看着我,不说话,不吃饭。

  后来,她开始拼命的吃饭,然后想方设法的杀我。

  我很生气,我生气她如此不爱惜自己。但是,当我看到她那双冲满恨意的眼睛时,我只能对自己生气,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对她说,两个月后我们就成亲。她没有反对,因该说她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我,眼中竟然有着除了恨意以外的东西,可我并没有看懂。

  我把一只白玉簪插在了她的头上。那只白玉簪是吞日王朝皇后代代相传之物,传说,这只簪子有着颠倒日月、扭转星辰的力量。哼,若真有那么大的力量,吞日王朝早就一统天下了!不过既然是皇后相传之物,那我赠于她也正合适。

  从那天后,她的心情似乎变好了。她会到花园里赏花,有时还轻轻哼着歌。她会亲自下厨做菜,然后邀我一起吃。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该高兴的,可是心里却有种不祥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她做的饭菜我都检查过了,并没有下毒。那到底是什么呢?

  终于快到成亲那天了。头天晚上,她一直在园子里唱着歌,然后翩翩起舞。轻盈的身体,让我感觉她要消失一般,我的心中充满深深的恐惧。

  不!我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婚礼那天,突然来了群不速之客。司空流云带着众多武林人士闯了进来,其中还有凌飞扬与楚寒!

  竟敢打扰我的婚礼,我要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黑衣死士迅速的展开了杀戮。我抱着她飞到安全的地方,然后飞身回去与司空流云所带之人展开撕杀。

  今天是我的婚礼,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我不知道我已经杀了多少人,只觉得鲜血染红了我的黑袍。就在我准备一掌拍向凌飞扬的时候,胸口突然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疼痛,接着我吐出了黑色的血。

  百日香!我居然中了百日香!

  我转头看向她,发现她早已脸色苍白,白色的纱衣上全是黑色的血。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自己?

  难怪这两个月来她的异常,难怪我检查不出饭菜中的毒,原来她竟然放了百日香。

  她唱歌,她跳舞,是因为她在高兴吗?高兴终于能杀了我为韩宵报仇?还是高兴自己终于能够摆脱这一切?

  我飞身过去点住她的大穴,用内力给她驱毒。这时,红衣却跑来阻止我。

  “教主,保重身体!”

  “走开!”我怒吼着,打算继续给她驱毒!

  “教主,没用的!她中的是百日香!”

  对了,“千年雪蕊”!

  上次查到韩宵来刺杀我,是因为红王爷拿“千年雪蕊”作为交换条件。于是,我毫不留情的将红王爷满门抄斩,他手中的“千年雪蕊”也落到了我的手中。

  太好了,她有救了!

  “红衣,快去拿‘千年雪蕊’给圣女解毒!”我吩咐着。

  “不用了!”她突然冷冷的开口了。“想不到我费尽心思却依然杀不了你!你认为她会扔下你不管而把‘千年雪蕊’给我吗?”

  “凌飞扬!楚寒!”我大声的喊着,“所有人都住手!”

  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我看到凌飞扬和楚寒以及司空流云都向这边跑来。

  “月儿!”他们都叫了起来。

  “赶快带她去找‘五圣人鬼谷子’!快!”我几乎用吼的声音。

  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凌飞扬快速的把她抱在怀中。

  “不用了!”她再次开口,声音依然冷得出奇。“我中的不只是百日香,还有绝命散,不到半个时辰就会毒发身亡。”

  她的话让当场的人都惊住了。

  她突然笑了,笑得凄惨。然后她又突然收住笑,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夜冥,我恨你!即使我死也会带着对你的恨下地狱!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亲手杀了你!”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房间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被解毒的。我只是在脑袋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她的话:“夜冥,我恨你!即使我死也会带着对你的恨下地狱!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亲手杀了你!”“夜冥,我恨你!即使我死也会带着对你的恨下地狱!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亲手杀了你!”“夜冥,我恨你!即使我死也会带着对你的恨下地狱!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亲手杀了你”……

  一天后,探子回报,她已经走了,离开这个世界了,是死在去鬼谷的路上!如今也葬在了鬼谷中!

  “哈哈哈哈……”我大笑起来。她走了,她最终离开了,离开得如此彻底!

  “哈哈哈哈……”夜冥啊夜冥,亏你还想称霸天下,却连个女子都留不住。原来你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你还有什么资格嘲笑自己的父皇,你还有什么资格嘲笑自己的母妃。

  司空流云!凌飞扬!楚寒!天祥王朝!

  我要毁灭你们!

  我要你们为她陪葬!

  我要天下人为她陪葬!

  

第一卷 寻忆:第三十一章  关于名字的辩论

  冥火教——

  一大早便有个气呼呼的女子直闯别人房间,然后对着斜靠在软塌上看奏折的俊美如天神般的男子抱怨:

  “你说话不算数!”

  男子并没因她的失礼而生气,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眸子打量着她。

  今天,她穿了一袭白色的纱衣,腰上坠着一个月白色的刺绣小包,漆黑的长发被一根白色缎带绑了个马尾。脖子上和手腕上戴着月牙形的银色项链和手链,除此之外再无任何饰物。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俏丽又不失飘逸,就像一朵开在水中的白莲。

  想起昨天晚上的对话,他的眼中闪出一丝笑意。尤其是他唤紫衣进来带她回房的时候,她那因为吃惊而张开的小嘴,让他有着一亲芳泽的欲望。可是还不到时候,他要让她自愿的成为自己的新娘、冥火教圣女、吞日王朝皇后。

  “YYD,你居然耍我!”当时,她说出这句话后就气呼呼的和紫衣一起出了房间。胆敢这样对他说话的恐怕只有她了吧,那表情实在有趣得很。

  “喂,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见他不语,水映月更加不满了。

  收回在她身上目光,继续看奏折,头也不抬的说道:“你在叫谁?”

  “这屋里还有别人吗?当然是叫你咯。”她以一副你很白痴的表情看着他。

  他依然没抬头,只是悠闲的翻着手中奏折,却用冷到极点的声音说道:“我不叫‘喂’!”

  呃~“那……BOSS,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气势立刻矮了半截。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是她水映月没骨气,而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挑了挑修长的眉毛,“BOSS?”发音非常标准。

  她连忙笑着解释:“就是头儿、老大、老板、首领的意思!”

  总不能告诉他,她早就把他当成终极BOSS了吧?要是他问,什么是终极BOSS啊?难道她要给他解释说,就是指游戏中最后被干掉的、最厉害的、最凶狠的、最变态的老大。可能她刚解释完,她就先被他干掉了!

  夜冥放下手中的奏折,用一只手支起头看着她,性感的薄唇中吐出一个字:

  “冥!”

  “什么?”她没听懂。

  “叫我冥!”

  哦~原来是这样。她恍然大悟,不过接下的话却一点也没自觉性。“我说冥BOSS啊,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每次说话就给吐黄金一样,有那么舍不得吗?我听起来累你解释起来也累。”

  他眯起了眼睛,“你刚才叫我什么?”

  “冥BOSS啊!”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看到他那双充满危险气息的眼睛后,又连忙解释着:“你让我叫你冥,而我想叫你BOSS,两者合并就是冥BOSS。怎么样?很好听吧!”

  “叫我冥!”不理会她一脸的讨好,眯起的眼中已经蕴满寒光。

  不好!BOSS要发威了!

  水映月心中暗喊不秒,可是她怎么叫得出口,她和他又不熟。

  别看她平时爱给别人取昵称,那都是基于增进朋友之间的亲密感。在她思想中,像称呼异性单名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出现在情侣之间,肉麻得要死。所以她都一直叫云清逸“花妖”,而不是什么云啊~清啊~逸啊~,想起来鸡皮疙瘩就掉一地。瞧,她多聪明,既和朋友之间的称呼明确分别开来,还不失情侣之间的浪漫。而且“花妖”还是她的专署称呼,就像盖了个防盗标签,不得侵权!

  “要不这样?”她转了转眼珠,谄笑着:“我叫你夜夜~呸呸呸~怎么听起来像爷爷,那我不亏大了?呵呵,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嘛,小女子怕怕。这样,我叫你冥冥,就像飞飞、寒寒他们一样,既亲切又不显得肉麻。”(某女跳出来反驳:“还不够肉麻?好好的一群帅哥被你叫得跟¥一样。”水大小姐一脚丫子踹过去,“滚~”)

  把他和那两个人相提并论?她当他夜冥是什么?

  “你觉得你有反对的权利吗?”他的声音已经透出怒气,眼中的火焰非常明显。

  看着他的眼睛,水映月心中的怒火也被挑了起来。

  燃烧吧~小宇宙!燃烧得更猛烈些吧!

  只见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喷火:“YYD,不就一个名字吗?坚持个P啊!夜夜、冥冥、BOSS、冥BOSS或者是‘喂’,自己选一个!其他的恕姐姐我、就、不、叫!”

  喷完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端起茶来喝,一副“你奈我如何”的模样!

  软塌上的男子没有吭声,似乎被她的火焰山震住了。半晌后,他才发出无可奈何的声音:“那就冥BOSS吧!”

  他可不想把他叫得和那两个人一样!

  “这还差不多。”水映月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眼神扫了他一眼,然后抬起高傲的头颅,斜视着他:“不知冥BOSS叫我来有何吩咐?”好不容易胜利一局,她怎能不骄傲?

  漆黑的眸子一闪,“我有叫你来吗?”

  呃~对哦,好象是自己来找他。

  “啊——”她大叫一声跳起来。夜冥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继续看奏折,他现在心中可很不爽!

  笨啊!笨啊!水映月在心中不断的骂自己,怎么忘记她来是有事求他的?现在局面被搞成这样,她怎么好意思再开口?

  再次挂上谄媚的嘴脸,声音柔得快滴出水来:“我说冥BOSS啊,您这样英明神武,又是一教之主,一国之君,说过的话定是一言九鼎吧?”

  “嗯~”轻哼一声,并没抬头。

  “那您说今天我能见到飞飞和寒寒是真的咯?”继续柔得掉渣的声音。

  “嗯~”不痛不痒的一声。

  “可是那两个看守牢房的木头不让我进去。”声音变得十分委屈,以便博取同情。

  “是吗?”不为所动。

  “是啊,是啊,他们非说要有教主的什么令牌才能进去。”开始投诉。

  “不错。”监牢重地,岂能让人随便进入。

  “可是你没给我什么令牌啊?”开始抱怨。

  “你有给我要吗?”

  提高声音,“我不是不知道吗?”降低声音,配合着谄笑,“您能给我吗?”

  他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觉得你叫我冥比较好。”

  哎,这孩子,怎么又扯到名字上了?真是文不对题!要是放在现代,应试作文肯定不及格。

  “我们好象在讨论关于‘令牌’的问题,而不是已经‘结束了’的名字问题吧?”她非常好心的提醒他。

  只见他从腰间掏出一个黑色镶金边的牌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她的脑袋也跟着晃了晃。

  嘴角勾起邪笑,“你说的是这个?”

  “对!对!”她点头如磕蒜,然后伸手欲拿,却被他飞快的收回。

  干嘛?耍她啊?她不满的瞪着他。笑、笑、笑,笑得那么奸诈,肯定有问题。

  果然——

  “我还是觉得你叫我冥比较好。”他旧话重提,嘴角的笑容异常浓烈。

  呆住——

  威胁!这是明显的威胁!

  瞪着他,小宇宙,再次燃烧吧!

  看了眼他手中的令牌,小宇宙,还是熄灭吧!

  忍!再忍!绝对不能意气用事,别忘了她的使命。等救出飞飞和寒寒后,等找到“千年雪蕊”后,她就不用再整天对着这个“奸笑虎”玩脑筋急转弯的游戏了。

  深呼吸,再深呼吸,脸上努力挤出笑容,然后用着她自己听起来都发麻的声音轻轻喊道:“冥……”

  喊完,不自觉的颤抖一下,妈呀,还不是一般的肉麻。

  “你刚才喊什么?我好象没听清楚。”他得寸进尺。

  握了握拳头,她只好再喊道:“冥!冥!冥!冥……”越喊越大声,到最后几乎是用吼的。

  “好了,我听到了!”他忙打断她,怕她再喊下去,整个冥火教的人都以为他出什么事情了。

  他把令牌放到她的手中,慎重的说道:“这个令牌代表我的亲临。有了它,无论是在冥火教还是吞日王朝都能畅通无阻,无论是冥火教众还是吞日王朝的大小官员都听其差遣。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你,好好的使用。”

  哇,整一个“万能金牌”嘛,有了它万事好办了。水映月在心里偷偷乐着,一扫刚才的不快。想不到这个家伙对自己蛮好的,好感度为你上升10点。

  “谢咯!”一把抓住手中的令牌,转身就跑,脸上大大的笑容正昭告着她此时非常十分极其特别愉快的心情!

  看着她消失在房间的倩影,夜冥眼中闪出一丝温柔,更多的是复杂。

  

第一卷 寻忆:第三十二章 身世

  水映月拿到令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确定飞飞和寒寒的平安,于是她飞快的向大牢跑去。可是当她左转右转之后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她,迷路了!

  哎,谁叫这个冥火教修得跟迷宫似的,哪条路看起来都一样,哪间房子看起来都很眼熟。现在紫衣不在身边,这不是难为她吗?

  不行,这样乱转还不如找个人来问问。

  “喂~前面那个穿黑衣服的帅哥,等一下!”运气不错,刚想完就看到个路人。

  黑衣停下来,转身看着这个大喊大叫的女子。

  “圣女!”他低头恭敬的称呼着。

  “别‘剩女’‘剩女’的叫了,我家的确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又不是剩下的!”水映月不满的挥了挥手,然后又笑着说:“我叫水映月,你可以叫我月儿。”

  “属下不敢越矩!”

  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满是正经,她心中很不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给弄得给木头似的,看守监狱的两人也是,整天板着张脸累不累啊,她看着都累。这个冥BOSS,训练肯定是出了问题。即使是军人,在平时也可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可这冥火教的人个个都喜怒不形于色,虽说看上去酷酷的很有派头,但是长久下去肯定会落个心理不正常。

  冥BOSS啊,你简直就是在摧残国家的幼苗嘛!

  “不知圣女叫住属下有何吩咐?”黑衣见她一脸同情和忿忿的表情,完全猜不出她的想法。

  水映月眼珠一转,故意露出严肃的表情:“我是圣女,我的命令你是不是该听从?”

  “圣女的命令属下定当听从!”黑衣恭敬的回答。

  “那好,”水映月一笑,“那我命令你从此以后不要叫我圣女,而叫我月儿——嗯~看你一脸为难,那就退一步,叫我水姑娘好了!”总比叫那个该死的圣女好,会让她想起“奸细”这顶大帽子。

  “这……”黑衣的确很为难。

  “嗯?”水映月板起了脸。

  “那属下只有越矩了,水姑娘。”

  “嘿嘿,这还差不多。对了,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黑衣!”

  “哇,果然人如其名,酷!昨天冥BOSS派了个叫紫衣的姑娘给我做伴,难道你们的名字都是根据衣服来命名?黑衣、紫衣,那是不是还有什么白衣、红衣、绿衣、蓝衣……”还没说完就呵呵的笑了起来。私底下,她还是称呼夜冥为冥BOSS,反正他又听不到。

  当听到红衣名字的时候,黑衣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不知道水姑娘叫住属下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就想请黑衣帅哥帮个忙,带个路。”

  “不知水姑娘欲往何处?”

  “大牢!”

  看到黑衣的犹豫,她连忙掏出令牌给他看,表示她是得到上级许可的。

  黑衣看了眼令牌,再看了她一眼,二话没说就带着她向大牢走去。

  大牢——

  “飞飞——寒寒——”

  “月儿?!”

  看着飞奔而来的白色身影,牢中的两个男子又惊又喜又忧。

  “月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先别管我,你们先告诉我,那个‘奸笑虎’有没有虐待你们?”边说边对两人全身上下进行雷达试的扫描。还好,还好,虽说两人神情有些憔悴,但没少胳膊少腿,身上也没“满清十大酷刑”的伤痕,行动也算正常。

  “奸笑虎?”两人不解。

  “就是那个夜冥嘛,笑起来那么奸诈,称他‘奸笑虎’一点也不为过。”

  那个夜冥会笑?两人互视一下,眼中闪过了然。

  楚寒露出温和的笑容:“他只是把我们关了起来,也没为难我们。”

  水映月大大的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然后很古怪的看着他们,“你们武功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想办法逃出去?”

  凌飞扬苦笑,“这里的门柱都是用千年寒铁打造而成,纵使武功再高强的人也不能轻易逃脱。”

  晕,感情这古代都流行“王八级”的玩意儿?先是“千年雪蕊”,现在是“千年寒铁”。

  “对了,月儿,你还没告诉我们你怎么会在这里?”楚寒一脸担忧的问道。

  水映月撇了撇嘴,委屈的诉苦:“还不是被那个‘奸笑虎’请来的。”看见他们两个眼中闪出怒气,她又连忙安慰着:“其实是我自愿来的,因为我想救你们……还有,还有,我要找‘千年雪蕊’给花妖解寒毒,听说‘奸笑虎’手中有一朵。”怕他们因为自己的话内疚,她连忙补充着后面一段。

  两人听了她的话都神情复杂,既感动又汗颜。何时,他们“飞花逐月”竟沦落到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相救了。

  “丫头,你也在找‘千年雪蕊’?”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三人徇声看去,发现对面的牢房中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虽然他头发胡子都白了,可脸上并没几条皱纹,双眼炯炯有神,看上去因该只有四十多岁。年纪轻轻的怎么头发胡子都白了呢?难道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

  “我问你话呢,丫头!”见她只是打量着自己没有回话,男人再次开口。

  水映月这才把思绪拉回来,看着“白头发”回答:“对啊,因为花妖需要它。难道你也在找?”如果没听错的话,他刚才说了个“也”字,那说明他也在找。

  “你口中的花妖是谁?”男人不答反问。

  水映月心中虽不悦,但是“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虽然这个男人看起来并不老,但至少也是自己的前辈吧。所以她只好乖乖的回答:“我口中的花妖就是‘五圣人鬼谷子’云清逸。”

  男人激动的跳了起来,“你说的是云儿?”

  云儿?她有说过这个人吗?等等,难道他说的云儿就是云清逸,她的花妖?

  “前辈,你怎么认识我的花妖?”眼睛突然一亮,“难道你就是花妖的师父?‘黑阎王’?”

  听到“黑阎王”三个字,凌飞扬和楚寒的神情都一凛。传说,十年前,“黑阎王”因心爱女子之死而发了狂,从此再没出现在江湖。很多人都猜测他已经死了,没想到他不但没死,而且还和他们关在了一快儿。

  男人露出了笑容,“看来你和云儿关系非浅,他会把我的事情告诉你,说明他完全信任你。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这算不算丑媳妇见公婆?虽然地点不对,但水映月还是略显羞涩。

  “前辈,我叫水映月。”

  “别前辈前辈的叫了,我有那么老吗?你就和云儿一样叫我师父吧!”男人佯装生气。

  水映月看到他故意板起的面孔,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好好~您不老,您依然年轻帅气。师——傅——”

  这一声师傅叫得男人心里美滋滋的,他大笑着:“好一个嘴甜的丫头,我喜欢!云儿真是有眼光!”

  水映月也跟着呵呵的笑。看来长辈这一关是过了?嘿嘿,她水映月果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她却没想到,他们的对话听到另一人的耳中有多么的难受。

  看来她和云清逸之间已经互生情愫,那他该怎么办?

  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他转过头去看到的是楚寒温和的笑容,他也回了个淡定的笑容。

  “对了,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

  “哎~”男人叹了口气,“自从馨儿走了后……”他的眼中闪过痛苦,然后转换话题:“我是来为云儿找‘千年雪蕊’的。”

  “那师父怎么会被……被关在这里?”水映月小心翼翼的问道。

  “哼,要不是因为我当时正走火入魔,十个夜冥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会被他关在这里整整五年!”

  天?关了五年?难怪头发胡子那么长了都没打理。(某女再次跳出来:“拜托,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吗?”水大小姐藐视了她一眼,“哼,不是一个境界的。”汗~~~~~~~~~`)

  “云儿虽然生性孤僻,但为人也算得上正派。这个夜冥,冷酷无情、阴狠毒辣和我有得一比。明明是亲兄弟,差别怎么那么大呢?”男人像在自言自语,却清楚的落入了在场三人的耳朵中。

  他刚才说什么?他说她的花妖和夜冥是亲兄弟?她有没有听错?

  水映月转头看向凌飞扬和楚寒,见两人也是一脸震惊。

  “师父,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花妖和那个……那个夜冥是亲兄弟?”

  男人一愣,显然刚才的话他是没经过思考说出来的。

  “师父,你说话啊?”

  男人知道逃避不了,便叹了一口气说道:“云儿与夜冥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轰——

  天,还有什么消息比这个更具爆炸性?

  水映月瞪大了眼睛,然后满脸兴奋。

  “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嘿嘿~有故事听了,有故事听了。

  男人看着她,发现她闪闪发光的眼中除了好奇就是期待,并没半点惊慌紧张之色。

  真是个有趣的丫头,反映也不同于常人。于是他开始慢慢的叙说那个在心中埋藏已久的故事:

  “馨儿……也就是云儿的母亲,在她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时,无意中遇到一个自称是商人的男子,在那个男子采用各种手段、百般追求下,两人相爱了。”言语中透出对那个男子的不屑。

  “可是那个男人竟然骗了她!”眼中露出恨意,声音也变得愤怒,“那个男人骗馨儿说他是一个云游的商人,一生只爱她一人,可他居然是吞日王朝的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怎么可能一生只爱她一人?”

  自古无情帝王家!身为一个皇帝,怎么可能一生只拥有一个女人?身为皇帝女人的悲哀她已经不想再多做评价。

  男人缓了缓气,眼神开始变得温柔。“馨儿是一个坚强又独特的女子,她不想成为那个男人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她不想自己的一生都被困在皇宫中,于是,她毅然的离开了他……那时候,她已经怀了云儿!”

  好一个坚强的女子,好一个有魄力的女子,水映月立马对那个馨儿充满敬意。不愧是花妖的母亲,行事作风不输于任何现代女性。

  男人叹了口气,“馨儿本来体质就不好,加上怀孕后连夜奔波逃避那个男人的追踪,所以在极度劳累下受了寒就种下了病根,并把寒毒带到了云儿身上。”

  “云儿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就要受寒毒的折磨。虽说我把鬼谷改成能抑制他寒毒的模样,但毕竟不是长远之计。他不可能一辈子都被困在谷中,那对他太不公平了。所以我出来给他寻找‘千年雪蕊’。却没想到,我‘黑阎王,’竟会沦落到成为别人的阶下囚。”说到最后,已经分不出是悲哀还是愤怒。

  水映月心中充满感动,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半点没提他对花妖母子的付出,但是从他的言语中她已经深深体会到他的一片痴情与用心良苦。

  “师父,花妖并不苦命。”水映月笑着安慰他:“他有一个爱他的坚强的母亲,还有一个对他百般疼爱的师父,当然,还有飞飞和寒寒以及我这个温柔善良纯真可爱美丽动人的朋友,很多人羡慕他都来不及呢!”

  男人听了她的话再看着她的俏皮样,忍不住笑了,“你这丫头,哪有姑娘家那么直白的夸自己的?”眼神突然一闪,语气变的深幽,“和她还真像呢……”

  和谁很像?看他的神情难道是说她和那个馨儿很像?

  嘿嘿,缘分啊缘分,看来她不仅和花妖有缘,连同与他的母亲师父都缘分非浅。

  “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千年雪蕊’替花妖解毒的。还有,我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


  
第一卷 寻忆:第三十三章 她的地盘她做主

  走出大牢的时候,发现黑衣居然还在门口等着她,水映月心中一热,看来这个男子并不像外表般冷漠。不过,她现在没空去研究他,她满心满脑装的都是刚才的对话,她得好好的整理一下。

  第一,花妖和夜冥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但两人并不知道。不知道或许是好事,反正两人并无交集,更何况她也不想花妖和皇室扯上任何关系,免得惹来没必要的麻烦。

  第二,大牢的钥匙在夜冥手中。他肯定不会轻易交给自己,那只能靠她想办法“窃”了。

  第三,从师父那里得知,“千年雪蕊”必须保存在极寒的地方。在古代又没有冰箱,那肯定就是在冰窖之类的地方。

  “黑衣,这里有没有冰窖之类的地方?”

  黑衣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不知水姑娘找冰窖干嘛?”

  看来是有咯?水映月心中一喜,表面上却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了看天空:“天气太热,我想做刨冰吃。”边说还边用手扇了扇风。总不能告诉他,她是去“拿”他家教主的“千年雪蕊”吧。

  刨冰?什么东西?黑衣不明,不过冰窖是个重地,没有教主准许,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水姑娘要找冰窖可以亲自向教主询问,属下不敢擅作主张!”

  找那个“奸笑虎”?不知道又会被他耍成什么样子?两次交战,两次败阵,虽说她也没吃什么亏,但她也不想再去陪他玩什么脑筋急转弯的游戏,累!

  不过听黑衣这么说,她也不好为难他。

  ------------------

  刚回到房间,紫衣就告诉她,那个“奸笑虎”有事找她。她是很不想去啦,但是现在还在别人地盘上,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好。

  “嗨~听说你找我。”

  伴随着有气无力的声音,水映月慢吞吞的走进夜冥的房间,整个人都爬在了桌子上。

  “怎么?不想见到我?”夜冥挑了挑修长的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哪敢啊?您是老大,您的圣旨小女子敢不听从吗?”边说边倒了杯茶自顾的喝了起来。意思是她的确不想见到他,但是迫于淫威不得不见他。

  夜冥也没纠正她的语病,直奔主题:“我要回朝几天,这几天你好好的呆在教里。”

  好消息啊!天大的好消息啊!水映月马上来了精神,两眼发出亮光,脸上挂上大大的笑容:“您放心,我绝对会乖乖的呆在教里等您回来的。”才怪!心中暗自补充两个字。

  夜冥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她,这丫头,她的想法他怎么会不知道?可是大战将及,他必须回去处理一些事情。要不是时机未熟,他也不会把她留在教中,早就把她一块儿带回去了。

  “别想着逃跑,也别想着救人,紫衣会保护你的。”他一语道破她的想法。

  切!说什么保护,不就是监视吗?还说得那么好听,当她水映月三岁小孩啊?不过表面上还是得装出乖巧的模样,“我怎么会想着逃跑呢?这个地方那么高,我想跑也跑不出去啊;更别说救人了,钥匙不是在你那里吗?我可没本事弄断那些千年寒铁。”

  她说的倒是实话,冥火教位于山顶,又无路可行,她又没轻功,想跑都跑不了。更何况凌飞扬和楚寒还在他手中,即使她能逃,她也不可能一走了之。

  夜冥点了点头,然后交代了她一些生活上的琐事,就带着黑衣离开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夜冥前脚刚离开,水映月后脚就展开她“圣女”的魄力。

  首先,她叫人把牢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清扫了一遍。当然,飞飞和寒寒以及师父的“房间”只能把工具给他们让他们自己清扫咯。

  其次,她叫人抱来大床小床的棉被递给三人,让他们一层又一层的铺起来,再在上面铺一张凉席,三张“古代席梦思”就完成了。

  最后,她叫人准备了三大桶热水以及干净的衣服、镜子、梳子、剪刀、小刀,让三人在大牢中进行一次小小的“干洗”。

  三人倒都很配合,换了衣服,刮了胡子,整理了头发,个个看起来神清气爽,完全不像还在坐牢之人,倒像出门旅游住在高级酒店。

  尤其是师父,刮了胡子,然后把白发往脑后轻束,俊美的面孔一下就展露无遗,看得水映月啧啧称道。要是放到现代,肯定又是一个祸害众多女人的成熟型帅哥。

  就这样,一直忙活到晚上,水映月又亲自下厨为他们改善伙食。四人在大牢中吃得不亦乐乎,吃到尽兴处还叫人送来几坛好酒,对“烛”高歌,把酒言欢,整一个狂欢派对!弄得看守牢房的两个木头头上纷纷冒出冷汗……

  第二天,水映月带上叫人连夜用竹片做成的“扑克牌”,直奔大牢教三人玩“斗地主”,输的人表演节目。

  开始的时候,三人还不熟,输的次数自然多。于是,寒寒清唱了几首歌,清雅磁性的声音让水映月一下就听入了迷。飞飞表演了几个小把戏,类似于现代的魔术,看得水映月兴奋不已。师父却演示了一套他自创的掌法,水映月看得目瞪口呆,而另外两人是满心感激,因为他们知道,“黑阎王”是有心将这套掌法传授给他们。

  中午的时候,水映月又亲自下厨为他们准备午饭,吃完之后把“扑克牌”留给他们自己打发时间,她则开始她的“寻宝大作战”。

  “这丫头,想法做法真是奇特,倒也细心周到,还真让我开了眼!”大牢内,黑阎王发出感叹。

  “是啊,她就是这样一个既奇特又可爱的女孩!”凌飞扬笑着发出同感。

  “只要她不再想起那些仇恨就好!”楚寒有些担忧。

  “怎么回事?”黑阎王很是关心。

  楚寒和凌飞扬对看一眼,然后缓缓的把水映月以前的经历讲给他听,当讲到最后她“死”在鬼谷路上的时候,这个男人眼中竟然有着点点泪光。

  “既然云儿已经判断她已经死了,而且还把她葬在了鬼谷中,那她又怎么会重新出现在这里?”

  另外两人也是不解,便把前段时间和她相遇的情况,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讲给了他听。

  “就这样,等她的毒解了之后,我们就出了谷。没想到半路被夜冥伏击,然后就被关到这里来了。至于她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也不清楚。”楚寒做了最后的总结。

  三人皆沉默了良久,因为很多事情还是他们无法理解的,比如她的“起死回生”,比如她的“突然出现”,比如她的“失去记忆”。

  “这丫头,年纪轻轻就遭遇了如此多变故,可能是上天垂怜,让她忘记痛苦忘记仇恨。至少,现在的她还是单纯快乐的,至于她是怎么‘起死回生’的已经不再重要。只希望她若哪天恢复了记忆,别再被那些痛苦与仇恨折磨才是!”

  大牢里又是一片安静,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边,水映月完全不知道她已经成为三人的讨论对象,她已经把冥火教上上下下翻腾了几遍都没找到类似冰窖之类的地方。眼看天色已晚,她只要回到房间,顺便为三个大男人准备伙食。

  不过让她感到奇怪的是,那个叫紫衣的姑娘,不是夜冥派来监视她的吗?怎么她叫她不必跟着,她就真的没跟着。看来她也认为自己搞不出什么花样,挺放心自己的。不过这样也不错,谁愿意自己的身边有事没事的跟着个监视器啊?一点隐私权都没有。就是迷路的时候稍微有滴点麻烦罢了。

  第三天,水映月除了陪三个大男人吃饭以外都在寻找机关暗道。在电视小说里,一般像冥火教这种秘密组织,肯定存在着什么密室之类的地方,说不定正是冰窖正是“千年雪蕊”藏匿的地方。

  左敲敲右打打,上推推下扭扭,她把所有“可能”存在机关暗道的地方都用尽方法尝试过了,却依然豪无收获。

  “我的妈呀,这个‘奸笑虎’也恁小心点了吧?诺大一个冰窖,居然藏得密不透风,这分明就是在考验我的智商嘛!”

  坐在花园里,水映月一边用袖子给自己扇风一边不满的抱怨。

  “你找冰窖干嘛?”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人工空调,效果极佳。

  水映月马上坐正身子,转身,假笑,“您回来啦?怎么这么快?”

  夜冥看着她满头大汗、脸蛋红扑扑的样子,眼中闪过温柔。他走过去用身子帮她挡住阳光,然后继续用冷冰冰的声音问道:“你找冰窖干嘛?”

  “我想吃刨冰。”看着他的胸膛,她有些心虚的回答。

  “刨冰?”他突然想起以前,她也曾做过一种在碎冰上放满红糖和水果的东西给他吃,好象就叫刨冰。那段快乐的时光,是他永生难忘的。

  “你要冰块可以直接给我说,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说完,拉起她的手就走。

  “去哪里啊?”水映月在她身后不满的问道,她可不喜欢被人像小狗一样的拖着走,走那么快,也不想想两人的身高差距决定步伐差距。

  “冰窖!”他头也不回的回答,不过也放慢了脚步。

  水映月感到奇怪了,冰窖不是他放“千年雪蕊”的秘密重地吗?怎么那么轻易的就带她去?而且从他刚才的言语行为都看得出,他是关心她的。不,不只是刚才,而是从一开始他对她都是特别的。从房间到令牌再到冰窖,两人相处不过短短两天,他却对她如此特殊。难道过去他真的有那么喜欢她?喜欢到不择手段的想把她留在身边?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种喜欢太可怕了,她承受不起。

  她突然想到花妖,要是他也强迫自己留在鬼谷,那她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爱他?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真是这样的吗?

  让水映月大跌眼镜的是,冰窖居然就在她的房间下面!

  难怪她觉得她的房间比其他的地方都凉快,她还以为是地理地质地势的原因,怎么也没想到她费心费神费力找的地方,居然就在她每天睡觉的下面。汗啊~~~~~~~~~~`

  冰窖不愧是冰窖,里面除了大块的冰砖还是大块的冰砖。一进到里面她就进行雷达试扫描,却根本没发现有“千年雪蕊”的痕迹。诺大一个冰窖,能一眼看得全,四周的墙壁都是用冰筑成,光滑得找不出任何裂缝之类有着机关暗道的地方。

  难道情报错误?“千年雪蕊”根本不在冥火教?那在哪里?难道是在吞日王朝的皇宫?

  夜冥走进去,用一块白色的类似丝绸的布包起一块冰砖,轻轻一用力,冰砖马上碎成了粉末状。他把一包碎冰放到她的手中,然后牵起她的手离开冰窖。


  
第一卷 寻忆:第三十四章  阴谋

  躺在床上,水映月开始认真思考现在的情况。

  夜冥告诉她,明天他会带她回吞日王朝。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做这个决定,所以当时她并没有答应。

  虽说去吞日王朝在皇宫中有可能找到“千年雪蕊”,但是飞飞和寒寒还有师父还被关在这里,她怎么可能就这样扔下他们不管?

  不过夜冥也奇怪得很,在听到她拒绝的话后,居然告诉她,他明天会放了飞飞和寒寒。她该相信他吗?他会有那么好心吗?

  “水姑娘!”

  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水映月一惊,连忙睁开眼睛坐起来,却发现是紫衣。

  这么晚了,紫衣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她平时都叫她“圣女”,现在怎么叫她“水姑娘”?

  “紫衣,有什么事吗?”

  紫衣看着她淡淡的说道:“水姑娘,主人叫我带话给你,明天你的朋友们会来救你!”

  “你的主人?”水映月吃惊的看着她,她的主人不就是夜冥吗?

  紫衣依然淡淡的回答:“我的主人是天月王朝的皇帝——天墨陛下!”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无间道!无间道!水映月在床上呆若木鸡!

  这天墨的本事未免太大了吧,居然安插了这样一个间谍在夜冥身边。难怪她觉得紫衣奇怪,并没按照夜冥的命令监视她。

  明天?难道明天就是决战的日子?难怪夜冥会说明天带她回吞日王朝。

  那飞飞和寒寒还有师父怎么办?夜冥真的会放了他们吗?不行,她得亲眼看到他放了他们她才能放心。

  这边夜冥也躺在床上沉思。

  明天,明天就是关键的一天了。据探子回报,明天司空流云和天月王朝的燕王爷就会展开行动了,所以他才急着回来带她走。

  他知道冥火教内有奸细,但是还没查出是什么人,所以为免引起怀疑,他只能在明天带她离开。

  本来他还想等她心甘情愿的成为自己的新娘,不过已经来不及了,等明天的事情一结束,他就要马上娶她。

  前两天回去,他已经把封后大典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们回吞日王朝皇宫进行仪式了。

  他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计划,不然她肯定会恨他一辈子的。

  等回到皇宫后,他会封锁一切消息,日子一长,她自然会淡忘。

  她会淡忘吗?她一定会淡忘的……

  今夜,又是一个不眠夜!

   ------------

  第二天一大早,水映月就跑到大牢,等着夜冥过来放人。紫衣从昨晚后就失去了踪影,整个冥火教都散发着紧张的气息。

  快到晌午的时候,夜冥果然过来了!

  他把钥匙扔给凌飞扬,冷冷的说道:“把钥匙插入钥匙孔,四分之一柱香之后,门就会打开。”说完,拉着水映月就走。

  “等等,我还没亲眼看着他们出来,我不能走!”水映月大声的抗议。

  可是夜冥的脚步并没有停,拉着她快速的往一间小屋走去。

  进入小屋后,他用手按住墙上的夜明珠,不一会儿,墙壁从中间分成了两块向两边打开,形成了一道石门,石门后面是一个长长的通道。他拉着水映月快速的往里面走去,接着,发出一声尖啸,黑衣带着众多死士都进入了石门。

  水映月被这一连串的情况给弄糊涂了。今天不是大战的日子吗?怎么冥火教的人都跑到这里来了?

  “禀教主,所有人已经进入了大殿!”黑衣报告情况。

  “很好,马上启动机关!”说完,拉着水映月往通道里走去。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水映月快速消化着他们刚才的对话。黑衣的意思是花妖他们已经来了?可是冥火教的人怎么会不战而退?而且还说什么启动机关?

  难道……

  一个不祥的预感在她心中串起。

  难道夜冥想毁灭整个冥火教?从而毁灭里面所有的人?

  “夜冥,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你快告诉我啊!”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和你走了!”水映月突然甩开他的手停在原地。

  夜冥没想到她会甩开他的手,欲向前重新拉起她的手,她却倔强的把双手放到后面,往后退了几步。

  这时,头顶传来一声巨响,整个通道都摇晃起来,并开始掉下大小石块。

  她猜对了!她居然猜对了!水映月心中又惊又恐!

  “快和我离开这里!”夜冥眼中闪过寒光,夹杂着担忧。

  难道她知道了?

  水映月冷冷的看着他,“不要!我要回去!我要和花妖他们在一起!”

  “不要也得要!”夜冥欺身上前。

  “别逼我!”水映月忙拿起白玉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夜冥看着她脖子上的血痕,不敢再向前。

  轰——

  又是一声巨响,通道里摇晃得更加厉害,落下的石块也越来越大。

  水映月看着他,眼中充满恨意,“夜冥,以前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心狠手辣,我都并不完全相信,尤其是经过这两天的相处,我还以为他们想法太过偏激。可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也终于体会到了,你竟是如此残酷狠辣之人。我不会和你走的,不管你过去对我如何有情,不管现在你对我如何的好,我都不稀罕!听到了吗?不稀罕!”说到最后,水映月用喊的来发泄她的愤怒。

  夜冥急了,不是因为她无情的话,而是因为越掉越多的石块。机关已经完全开启,不一会儿整个冥火教包括这个通道都会被完全掩埋。

  他几乎用恳求的语气的说道:“月儿,你先和我走,其他的以后再说,好吗?”

  水映月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月儿——”

  看着他欲向前走,水映月把簪子往脖子里加深几寸,大声吼道:“别过来,再过来我马上就死在这里!”

  看着她脖子上越流越多的血,夜冥是既心疼又难受,更多的是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轰——

  又是一声巨响,一块巨石落在夜冥面前,阻断了他的视线。

  “月儿——月儿——”

  他大声的呼喊着,准备用内力震碎巨石。

  “教主,请赶快离开,这里马上就要坍塌了!”黑衣连忙阻止他。

  夜冥大吼道:“不,我怎么能放她走?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教主,水姑娘去意已决,即使您把她带回来,恐怕她也不会从的!”

  夜冥呆住了!他怎么忘记了她眼中的恨意?他怎么忘记了她宁死也不和他走?他怎么忘记了她已经知道了他的做法,她怎么可能还会原谅他?

  轰——

  再次掉下一块巨石。

  “教主!”黑衣的口中已透出焦急。

  “走吧,黑衣!”夜冥的声音略显疲惫。

  他向前走了两步,停下,转过头看了眼水映月消失的地方,然后转身向通道外快速离去!

   --------

  大殿内,司空流云等人本正在与黑衣死士展开撕杀,却突然听到一声尖啸,黑衣死士都收住攻势并转身快速离开。众人正觉奇怪,却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大殿的门被关了起来,接着整个大殿都摇晃起来。

  “糟糕,中计了!”司空流云大喊,“赶快离开这里!”

  众人纷纷往内殿跑去,却听到越来越频繁的巨响,头顶上开始落下大小的石块。

  “好个心狠手辣的夜冥,居然想用整个冥火教将我们活埋!”

  云清逸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阴沉表情。没想到夜冥为了杀他们,竟然不惜毁掉他多年的基业。

  这时,一个娇小的白色身影向着他们跑来,边跑边喊道:

  “花妖,花妖,你们没事吧?”

  “月儿!”她怎么会在这里?按理说,夜冥因该会带着她离开的。

  水映月快速的向他们跑去,眼看越来越近……

  轰——

  一声巨响,一块大石向她头顶砸下。

  “月儿——”众人一惊!

  一个青色的影子突然覆盖住了她……



第一卷 寻忆:第三十五章 恢复记忆

  水映月抬起头,发现扑在她身上的是夜叉,面具已经滑落,露出他天使般的面孔。

  “月儿,你没事吧?”他关心的问道。

  “我……我没事,你呢?”她还没从突如其来的情况中恢复过来。

  他对她虚弱一笑:“我也没……”话未说完就倒在她的身上晕了过去。头上冒出大量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

  水映月呆住了!

  夜叉的血慢慢的流到了她的眼中,她的眼睛里慢慢的涌出泪水,记忆的片段快速的在她脑中回放,那些快乐的日子,那些悲伤的日子,那些痛苦的日子……

  是的,她想起来了,那十个月的空白记忆,她全部想起来了!

  包括她所爱之人——韩宵!

  “不——”

  她把韩宵抱在怀里,大声的哭喊着:“韩宵,你不能死啊!韩宵……你不能死啊……我想起来了,我全部都想起来了……你不能再离开我了,你不能……”

  “月儿!夜叉兄!”

  众人都跑了过来,看到受伤的夜叉和哭得伤心欲绝的水映月,都猜到了刚才一瞬间所发生的事情。

  水映月一把抓住云清逸的手,激动的喊道:“花妖,你快救救韩宵!你快救救他!”

  韩宵?“天下第一杀手”韩宵?众人心中一惊,想不到“独臂将军”夜叉的真实身份居然是“天下第一杀手”韩宵!

  云清逸快速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然后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放入韩宵的嘴中。

  轰——

  又是一声巨响,整个冥火教摇晃得更加厉害。

  大块的石头从头顶砸下,顿时,惨叫声一片。云清逸抱着水映月闪到一边,司空流云与杜君铭架起韩宵也闪到一旁!

  “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不然都会被活埋!”

  “来不及了,整个冥火教都被封锁了,除非有地道,不然今天众人难逃一死!”

  地道?对了,冰窖!水映月连忙起身喊道:“跟我来,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说完便带着众人向她的房间走去。

  没想到在半路遇到了凌飞扬和楚寒以及黑阎王,于是,三人也跟着她来到冰窖。

  ---------------

  “花妖,他会不会有事?”

  看着躺在地上的韩宵,水映月满脸担心。虽然他的伤口已经做了大概的处理,但是人还处于昏迷状况。

  云清逸心中非常复杂,他知道月儿已经想起来了,她已经不是那个只爱着他的月儿了。在她失去记忆前,她爱的是韩宵,这点,他是非常清楚的。他只不过是在她失去记忆后,第一个让她想起的人罢了。

  如果当时她第一想起的人不是他,那她还会爱上他吗?

  “他头部受了伤,我已经给他服下保命丹,暂时不会有事。不过,若长久得不到更好的治疗,恐怕……”他没再说下去,相信她会懂!

  果然,水映月的泪水再次划下,然后呆呆的看着地上的人。

  其实他也不想说出伤害她的话,他只是想让她知道真实的情况。万一,如果是万一,他们被困在这里过久,那韩宵的性命定是难保。他要她先做好心理准备。

  水映月当然明白云清逸的意思,所以她也没开口反驳他,她知道花妖是不会骗她的。如今,她只能静静的看着韩宵,看着这个她曾经爱过的男子。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这是她始料不及的。突然处于的危险状况,突然恢复的记忆,突然面对受重伤的曾经爱的人——还是为了救她而受的伤。

  云清逸默默的替她处理脖子上的伤痕,眼中有着深深的痛楚。

  水映月转过头去看着他,满是愧疚与抱歉。

  “对不起,花妖,我……”

  云清逸打断她:“别说对不起,月儿!我知道有些事情是你我都无能为力的。就这样,好吗?让我陪在你的身边。至少,目前你还是需要我的。”他指的是韩宵的伤。

  水映月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众人都不再说话,如今的情况还是保全体力的好,因为不知道何时他们才能离开这里。

  还好燕王带领的军队与夜叉带领的精兵都埋伏在冥火教外,当初是为了防止逃跑的冥火教众,没想到此时成为救他们的唯一希望。希望燕王能尽快带人来把他们救出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冰窖里的气温越来越寒冷。不少武林人士已经开始运功御寒,云清逸、凌飞扬、楚寒以及司空流云都纷纷脱下外衣,准备给水映月披上。

  水映月感激的看着他们,然后把凌飞扬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把楚寒与司空流云的衣服盖在了韩宵身上。

  楚寒只是温和的一笑,司空流云心中虽不快也不好发作。

  “花妖,你身上有寒毒,还是穿暖和点好!”

  说完,对他淡淡一笑。云清逸只好把衣服重新穿上!

  “哎~”黑阎王轻轻叹了口气。自古情字最伤人,他已经深深体会过了,如今再看着这群年轻人,他也不想多加过问。顺其自然吧,顺其自然吧。

  “花妖,你怎么了?是不是寒毒又发作了?”突然传来水映月的惊呼声,黑阎王忙从思绪中拉回来,快步走到云清逸面前,用内功帮他抵御寒毒!

   ---------------

  就这样,不知道在冰窖中过了多久,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众人是又冷又饿,可燕王还没带人来救他们。

  这时,韩宵却醒了。

  “韩宵,你醒拉?”水映月惊喜不已。

  云清逸也连忙过去帮他把脉,皱起了眉头,然后迅速的从怀中掏出药瓶,再倒了颗药丸放在他的口中。

  “月儿……”韩宵对着她虚弱的一笑。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先别说话,保存体力。”水映月连忙打断他。

  “不,你听我说。”韩宵握住她的手,缓缓的说道:“月儿,对不起,我总是给你带来痛苦。”

  水映月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她握住他的手,努力的挤出笑容,边摇头边说道:“没有,你没有给我带来痛苦,真的!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什么痛苦也没有了!”

  韩宵眼中满是心疼,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似乎连道歉的资格都没有……”

  “月儿……对不起,忘记我……忘记痛苦……忘记仇恨……”说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韩宵?韩宵?”水映月轻轻的唤着他,心中已被恐惧占满。

  “不——”她扑到他的身上,大声哭喊着:“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你怎么可以再一次把我扔下?你怎么可以……”

  所有人都被她的哭喊声惊住了,难道“天下第一杀手”韩宵已经……

  云清逸忙替韩宵把脉,然后安慰哭得伤心欲绝的人儿:“月儿,别慌,他只是晕过去了!他只是晕过去了!”

  水映月没有听到他的话,现在她的心中已经只有痛苦与仇恨。

  她站了起来,对着冰窖大门一声声的怒喊:“夜冥——你这个魔鬼!夜冥——你这个魔鬼!夜冥——你这个魔鬼!夜冥——”

  “月儿!”凌飞扬、楚寒、司空流云还有黑阎王都纷纷站了起来。

  云清逸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她,“月儿,别这样!月儿,别这样!月儿……”一声声的呼唤,希望能够唤回她的理智。

  这时,从外面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冰窖的大门被打开了。

  众人都站了起来,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俊美如天神般的男子,以及一群戴着面具的劲装黑衣人。

  当男子看到水映月时,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但当他看到她眼中的泪水与怒火时,神情又恢复了冷冰。

  夜冥!

  众人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神色紧张!

  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向男子跑去。等他们反映过来,发现男子的胸口上已经插着一只白色的玉簪,鲜血正慢慢的随着玉簪向外流淌。

  夜冥看着眼前的女子,不怒反笑,笑得温柔:“这样,你可解恨?”

  水映月瞪着他,用冷冷的声音说道:“如果韩宵死了,我会恨你一生一世!不,不是一生一世,而是永生永世!”

  夜冥大笑起来,“能够让你永生永世的恨我未尝不是好事。”突然收住笑,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至少,我知道你心中有我,哪怕是恨着!”

  说完,带着黑衣死士快速的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他不是来杀他们的?

  而水映月只是呆立在原处,手中的白玉簪还滴着血……

  突然,簪子上的血都奇迹般的消失了,白色的簪子里有着淡淡血丝……



第一卷 寻忆:第三十六章 失去记忆

  整个“燕王府”成了一个偌大的收容所。众多受伤的武林人士都在里面养伤,有轻伤的也有重伤的,天墨谴人从皇宫中送来不少药材也派来不少帮手。

  几天后,受伤的武林人士都纷纷转移了,燕王府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司空流云也带着上官池回“天下第一庄”了。这几天来,他已经非常的明白,月儿心中根本无他,他何必再自讨无趣,涂增伤心罢了!他司空流云乃堂堂“武林盟主”、“天下第一庄”庄主,拿得起放得下。

  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上官池,或许月儿说得对,“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不是他的他不会再强求,是他的他自然会珍惜。

  韩宵还留在燕王府养伤。他伤的是头部,伤势严重,不宜再移动。自然,水映月、云清逸、黑阎王以及凌飞扬和楚寒都留了下来。

  开始几天,韩宵的情况非常糟糕,一会儿身体发冷,一会儿又发高烧,弄得众人的心也跟着他忽冷忽热的。后来,他的情况渐渐平缓下来,只是还处于昏迷状况。

  “熬过了这几天,等他醒过来就脱离危险了!”

  花妖的话一直在水映月脑中回响。醒过来就没危险了?为什么他还没醒过来?

  “韩宵,你会醒过来的,对吧?上次你摔下悬崖都活了下来,这次怎么会被这点小伤打败?千万别忘了,这里还有个人在等你,等你回来……”

  “韩宵,你会醒过来的,对吧?还记得那次我们在恒风山吗?龙卷风把我整个身体都卷了起来,你一直抓住我的手不放,撑了一天一夜,直到风势减小。那时候你都没把我扔下,这次,你怎能把我扔下……”

  “韩宵,你会醒过来的,对吧?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的家乡在什么地方吗?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告诉你,告诉你关于我家乡的一切……”

  “韩宵,你会醒过来的,对吧?你不是最喜欢听我唱《蝴蝶》这首歌吗?等你腥过来,我每天都唱给你听。不,我现在就唱给你听,希望你听了后就能醒过来。”

  人 为什么 凭感动生死相许

  拥抱前 离别后 是否魂梦就此相系

  人 为什么 有勇气一见钟情

  人海里 这一步 走向另一段长旅

  给你 承诺一句 如果生命在这秒化灰烬

  可还我 原来天地 在相爱的那一季

  梦里蝴蝶翩然舞起

  我 也愿意 因感动生死相许

  拥抱前 离别后 与你魂梦就此相系

  我 也可以 凭勇气一见钟情

  人海里 这一步 走向另一段长旅

  给我 承诺一句 就算生命在这秒化灰烬

  可还我 原来天地 我们相爱那一季

  梦里蝴蝶翩然舞起

  继续 我要我们的爱在明天

  继续 就算流泪也在所不惜

  有多少四季能浪费在

  思念和犹豫后来此恨绵绵无尽期

  给我 承诺一句 就算生命在这秒化灰烬

  可还我 原来天地 我们相爱那一季

  梦里不只蝴蝶翩然舞起……

  ……

  水映月一直守在韩宵身边,对他说着很多话,一遍又一遍的唱着《蝴蝶》,看在众人眼里既心疼又难过。

  这些天来,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两个熊猫眼是又黑又肿,大家都劝她去休息,可她依然坚持守着韩宵直到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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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儿,你出谷多久了?”

  药房里,黑阎王心疼的问着他的徒弟。

  这些天来,他是看在眼里又痛在心里。这孩子也同那丫头一样,几乎没有休息过,既要替韩宵上药换药,还要照顾安慰那个丫头。这几天,他晚上寒毒发作的次数逐渐增多,怕是出谷已久了。

  云清逸一边捣着药一边淡淡的回答:“回师父,已经半个月了!”

  “什么?已经半个月了?”黑阎王瞪着他,“你怎么这样乱来?你赶快先回鬼谷!那小子的伤我来就行了!”

  “师父,我没事的,还能撑上一段时间。您就让我再多陪陪她吧,因为时间不多了……”是的,快到月圆了,他已经不可能和她一起回去了,所以他只想好好的陪着她,然后把韩宵的伤治好,好让她无牵无挂的离开……

  “哎!”黑阎王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端着药来到韩宵的房间。

  水映月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他走过去把药放在桌子上,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叹了口气离开房间。韩宵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爬在床边睡着的水映月。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水映月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他那双有如晴空般的眼睛。

  “韩宵,你醒啦?你终于醒了!”她高兴的跳了起来。

  韩宵依然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然后突然用略显沙哑的声音问道:“姑娘是谁?”

  水映月愣住了!

  他怎么了?他怎么会不认识她?

  他接下来的话直接把她打入谷底。

  “我又是谁?我叫韩宵吗?”

  她连忙回答:“对,你叫韩宵,‘天下第一杀手’韩宵。我叫水映月,你平时都叫我月儿。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水映月满脸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他能从她的话中想起一点来。可是,他只是看着她的眼睛,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泪,从她眼中渐渐滑落。

  他不记得她了,他忘记她了。

  原来被人遗忘的感觉竟是如此难受!

  韩宵看着她的泪水,眼神一闪,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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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妖,师父,他醒了!韩宵醒了!”

  水映月冲到药房中,拉起两人的手就跑。

  他一定只是暂时失去记忆,书上电视上不是常有的吗?一般因头部受伤失去记忆的人,等伤完全好后就会恢复。他会想起来的,他一定会想起来的。

  在房间门口遇到了天禹、凌飞扬和楚寒,三人便一块儿进去。

  云清逸替韩宵把了把脉,看了看他头部的伤,然后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韩兄已经脱离危险了,只要再修养几天就能痊愈!”

  听了他的话,众人都松了口气。不过韩宵的话却让众人一惊。

  “你们是谁?”

  云清逸皱起了眉头,“韩兄,你……”

  “我真的叫韩宵吗?我刚才听到这位姑娘叫的。还有,我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泪,再次从水映月的眼中滑落。

  “姑娘,你为什么哭?刚才我醒来看到你也在哭。你怎么了?没事吧?”

  水映月连忙胡乱的擦了擦眼泪,笑着对他说:“我没事,我没事。”然后端起药走到床边,“先喝药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韩宵欲伸手接过药,却发现左手臂抬不起来,他低头看了看空空的袖管,只是轻轻的皱了皱眉头。水映月坐到床边,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他吃药,他也没反对,任她慢慢的喂着。

  其他人都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哎!”黑阎王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凌飞扬一脸高深莫测,楚寒与天禹脸上露出忧郁,云清逸只是淡淡的笑着,眼中闪着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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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夕下,染红了天际。整个燕王府都笼罩在一片火云下,美得不真实。

  看着从房间里出来的水映月,云清逸叫住了她:“月儿~”她一愣,然后向他走去。

  这些天来,她一直都在担忧着韩宵的伤势,还没和花妖好好说过话。

  云清逸有些艰难的开口:“韩兄,他好点了吗?”

  她点了点头,“嗯,刚睡下了。”

  接着,就是漫长的沉默,两人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水映月首先打破沉默:“对不起……”

  云清逸心疼的看着她,幽幽的说道:“别再说对不起,也不用说对不起。月儿,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没有谁对谁错。”然后伸出手把她抱在怀中,“想哭就哭吧。”

  听着他轻柔的声音,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淡淡花香,水映月再也忍不住的在他怀中大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被人遗忘的感觉竟是如此难受……我不该忘记你们,我不该忘记大家……对不起……对不起……”

  这就是报应吗?曾经,她忘记所有的人,却依然活得那么开心,完全没考虑过大家的感受,还想一度的逃避。如今,她想起来了,想起了和大家发生过的点点滴滴,却被别人遗忘了,被她曾经所爱之人遗忘了……

  抱着怀里痛哭的人儿,云清逸眼中闪出痛楚。

  哭累了,心也平静下来了。水映月自嘲的笑道:“我发现这几天流的泪,比我18年来流的泪还要多。真没想到我的泪腺居然这么发达。”

  云清逸帮她轻轻的擦着泪,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打趣的说道:“眼泪这么多,只怕以后有人要被淹在泪缸子里了!”

  水映月只是对他一笑,没再说话。

  两人都转过头去看着远处的夕阳,任由时间在他们的沉默中静静流淌。

  

第一卷 寻忆:第三十七章 回

  韩宵的伤恢复得很快,归功于云清逸的精湛医术以及他自己的深厚内力。第三天的时候,他就能下床活动了。

  这期间,水映月都一直陪着他,给他讲述着各去所发生的事情。他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只是依然没有恢复记忆的任何迹象。

  水映月也死心了,不再期望他能恢复记忆,心中居然也没了原来的难受。看着他一天比一天的好起来,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似乎心中有块大石落下了。

  这天,她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却突然听说花妖和师父要回谷了,人已经在马车上了。

  她连忙追了出去,发现天禹、韩宵、凌飞扬和楚寒都已经出来送行。掀开车帘,看到的是花妖苍白的脸,额头上渗出细汗,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水映月觉得心中一阵钝痛,她怎么忘了,花妖是不能够离开鬼谷太久的,否则……可是他为了自己了,为了替韩宵疗伤,一直忍受到现在。

  “花妖,你怎么了?”

  云清逸看着她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师父,花妖他怎么了?不是说子时的时候寒毒才会发作吗?”水映月是又惊又急。

  黑阎王也是皱着眉头,一脸担忧与责怪。“哎~这孩子,我早就叫他先回谷了,他偏不听。现在可好,寒毒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恐怕……”

  听到这里,水映月的心像被利剑刺穿一般,痛得差点停止了跳动。

  “要不是今天我发现了他的异常,说不定他还会坚持留在这里……”

  水映月双手抓住他的手臂,急忙说道:“师父,我和你们一起回鬼谷!我和你们一起回去!我不能离开花妖,我不能离开他……”还没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

  是的,她不能离开他。因为,她爱他!

  不管过去她是如何的爱韩宵,但是那份爱已经随着她的“死”而被埋葬,唯一剩下的就是对他的关心与愧疚。毕竟他是因为她而断了只手臂,因为她而受了重伤。更何况,他已经忘了她,他也不再爱她了。

  这样也好,不是吗?至少他不会再因为她的离开而痛苦。看着马车渐渐的消失在夕阳中,站在门口的四人久久不能移动。

  “这样,值得吗?”

  凌飞扬突然转头对韩宵说道。后者只是笑了笑,笑如天使,晴空般的眼睛闪着耀眼光芒,长长的睫毛像脆弱的蝴蝶般扑朔着。

  “至少,她不会因为离开而痛苦!”

  众人不语,只是转身回到大厅,却看到丫鬟端来一个大大的蛋糕。

  丫鬟把蛋糕放在桌子上,然后施了个礼,对韩宵说道:“这个是水姑娘刚才做的,说是答应过韩公子,要让您尝尝‘天下第一美味蛋糕’。”

  脆弱的蝴蝶再次扑闪着,然后嘴角露出了最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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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晚,崎岖的山道上,一辆马车飞快的前进着。

  马车里,水映月紧紧抱住身体已寒冷似冰的云清逸,不断的帮他搓着双手。

  “花妖,我们快到鬼谷了,你一定要撑住啊!”

  云清逸躺在她的怀中,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嘴角却有着异常美丽的笑容。

  车外传来黑阎王的声音:“丫头,云儿怀中有保命丹,给他再服下一颗!”

  水映月把手伸到云清逸的怀中,却发现他的心跳越来越弱,弱得似乎感觉不到跳动。她一惊,忙倒出一颗药丸放到他的嘴中,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流到了他的脸上、眼睛上……

  “师父,能再快点吗?花妖他……花妖他……”

  黑阎王皱了皱眉头,然后加重了挥鞭的力量,马儿吃痛,拖着马车更加快速的在山道上奔跑起来。

  云清逸睁开了眼睛,伸手替她擦着眼泪,温柔的说道:“月儿,别哭。我不想看到你为我流泪。”

  听了他的话,水映月的泪水掉得更加厉害。

  他的花妖,不希望她为他流泪,可是每次当她流泪的时候,都是他帮她轻轻擦掉。

  “花妖,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千年雪蕊’全天下只有两朵,而且都已经用了……”

  云清逸温柔的一笑,然后用他清泉般的声音轻轻的说道:

  “月儿,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吗?永远也别对我对不起……”

  “月儿,‘千年雪蕊’没了就没了,也许是天意吧……”

  “月儿,今生我能再遇见你,并陪着你,这已经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赐了……”

  “月儿,我没有后悔离开鬼谷,相反,离开鬼谷以来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因为有你在身边……”

  “月儿,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快乐的活下去……”

  “月儿,我不期望你能永远爱我,但是我还是自私的希望你别忘了我……”

  “月儿,你能再抱紧点吗?我多么希望能够就这样一辈子在你的怀中……可是我知道,我已经没有这份福气了……”

  “月儿,能见到你,真好!能爱上你,真好……”

  “月儿,我困了,我想我要睡了……”

  “月儿,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还能不能再见到你……”

  云清逸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

  “花妖?花妖?”水映月惊恐的睁大眼睛,然后用颤抖着的手伸到他的胸口,又伸到他的鼻子前。

  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

  水映月突然觉得浑身彻骨的寒冷,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大颗大颗的落下。她紧紧的抱住云清逸的身体,大声喊道:

  “师父!你快进来看看花妖,你快进来看看他!”

  听到她的哭喊声,黑阎王连忙停下马,掀开了帘子。

  车外,明亮的月光照了进来,照在满脸是泪的娇小人儿身上!

  居然是满月!

  看着黑阎王皱起的眉头,眼中是浓浓的悲伤,水映月心中一沉!

  “师父,花妖他怎么了?”

  “师父,你说话啊!”

  “师父,你说啊!”

  “师父,呜呜呜……”

  黑阎王满是心疼的看着她,“丫头……”却突然发现她的身体开始变得模糊。

  “丫头,你怎么了?你的身体怎么了?”

  身体?水映月连忙看向自己,发现她的身体开始慢慢的变得透明。

  “不——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她恐惧的大喊着,然后伸手去扯那条手链,却依然晚了一步,一阵光芒包围住她。

  “我不要回去……”伴随着绝望的哭喊声,她从马车里消失了……

   -------------

  灯火通明的城市正在狂风暴雨中挣扎。

  公园中,惨白的灯光下,一个身着月白色古装衣服的女子,对着天空大声的哭喊,声音凄厉凛冽。她的全身已经湿透,头发纠结在头上脸上,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为什么——”

  “为什么要带我回来?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为什么——”

  她抬起右手,手腕上有着一个用珍珠串起的有很多月牙形坠子的银色手链。

  她对着手链似命令似请求的叫着:“带我回去啊……带我回去啊……带我回去啊……”

  突然,她停止了哭喊,睁大了眼睛,眼中写满恐惧与不信。

  只见她手上的链子越变越细,越变越小,最后消失在她的眼前。

  “不要,不要,不要……”

  “不——”



第一卷 寻忆:第三十八章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水映月生病了,因为长时间呆在暴风雨中,得了重感冒。

  水承映夫妇心疼的看着躺在病床上女儿,只见她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人比以前更加清瘦了。

  昏迷中的她,嘴里不停的叫着一个名字,花妖,花妖……

  为什么他们的女儿每次失踪回来都会变得如此憔悴?上一次还差点丢了性命。

  床上人儿睫毛轻闪,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月儿,你终于醒了~”李月华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这个场景如何熟悉?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头顶的点滴,桌上插着鲜花的花瓶,以及父母满是担忧的脸。

  “妈!”水映月一下坐了起来,然后惊慌的拉着李月华的手:“妈,我要回去!我想回去!他要死了!他要死了!我想陪着他,我想陪着他……”说完用双手抱着头大声哭起来。

  李月华把女儿紧紧的抱住,“月儿,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乖女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说完,也跟着大声哭起了。

  “妈,我爱他,我爱他呀!可是他要死了,他要死了……”

  “我不想离开他,妈,我不想离开他!可是我却回来了,我为什么会回来?为什么?”

  “妈,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手链已经没了,难道我回不去了吗?我回不去了吗?”

  ……

  在医院里休息了几天,除了刚醒来那天水映月大声痛哭以外,她就再也没当着父母掉过一滴眼泪,只是沉默得让人担忧。

  她绝口不提她失踪那段期间发生的事情,众人看着她的样子也不好多问。

  父母本来打算把她带回来的东西都扔掉,可是被她阻止了。她用双手抱着那些东西,平静的看着他们,眼中有着坚持。他们只好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摇着头离开。

  出院没多久,新一学期开始了。

  她本该开心的,因为这是她向往以久的大学生活的开端。

  可是,她却怎么也笑不出。

  花妖,她的花妖如今还生死未卜,她怎么可能笑得出来,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

  收拾好行李铺位后,躺在床上,从刺绣小包中拿出花妖送她的项链静静的看着,眼泪慢慢的流了出来……

  --------------

  转眼又是一个灼热的夏天。

  这一年里,水映月变化不少。首先,她发现自己居然又长高了一点,身材显得更加苗条。其次,她不再整日偷偷的流泪,整个人越发的开朗,这都要归功于她新结识的好叶茹。

  叶茹是个笑起来有着两个可爱酒窝的女孩。每次看到她笑,水映月就会想到韩宵,那个和叶茹一样有着天使般笑容的男子。

  其实叶茹的性格和她以前挺像的,开朗、乐观、有点粗线条、喜欢作弄人。两人一见如故,只恨相逢恨晚,就差烧黄纸拜兄弟,呃,不是,是拜姐妹了。

  这天周末,两人相约逛街淘宝。

  逛街的时候,她的心情是复杂的。

  穿梭在繁华的大都市,看着琳琅满目的各种精致的现代物品,在人群中呼吸着浑浊的空气,她的脑中总会浮现出那些用青石铺成的大街小巷:

  打扮儒雅的年轻公子,婷婷玉立的妙龄少女,为生计奔波的成年男女,满脸皱纹的老者,活蹦乱跳的小孩,身穿粗褂布衣的摊主们大声的吆喝着,街道上传来糖葫芦诱人的香味……她蹲在街头大口大口的喘气,不跑了,不跑了,累死我了!然后就有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

  摇摇头,甩掉突如其来的思绪,突然看到了一家叫“镜花水月”的饰品店。

  她停下了脚步,愣愣的看着用彩色玻璃组成的四个字,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镜花水月,镜花水月,难道她和花妖的爱情就是一场镜花水月?看似美好,却脆弱得经不住任何碰触,一碰,就碎了一地……

  “小月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叶茹看着自己的好友突然泪流满面,顿时手足无措。

  转头看了眼满是担忧的好友,水映月淡淡一笑:“小叶子,想听我的故事吗?”

  叶茹连忙点头:“想!想!”

  其实她早就猜到这个看似开朗,眼神中却总带着忧伤的女孩身上肯定有着不同寻常的故事。但是她一直都没提,自己也不好主动询问,怕一不小心触到她的伤疤。

  两人来到一个水吧,叫了两大杯冰淇淋。

  边吃着冰淇淋,水映月边把她两次穿越的经历大概的讲给叶茹听,听得叶茹一惊一咋,最后扑到她身上哭得一塌糊涂,引得周围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

  “555……我可怜的小月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回去的方法的!”

  水映月有些感动的看着她,这丫头,她自己都不哭了,她反倒帮她哭起来,还说帮她找回去的方法,真有那么容易找到吗?

  这一年来,她也在悄悄寻找着回去的方法,凡是和“神”稍微沾点边的地方她都去过了,稍微沾点边的人她都访问过了,却一无所获。

  “对了,既然你那条手链是你爸妈送你的,那你怎么不去问问他们?”哭完后,叶茹提出她的想法。

  水映月一愣,她怎么没想到?可是他们会告诉自己吗?

  这一年来,她的父母为她操心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虽然她在他们的面前都一直装着开朗的样子,但是她的痛苦怎么可能逃出他们的眼睛?每次看到她,他们也都会装出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她看在眼里,是既内疚又难过。所以她一直努力的想让自己真正的开心起来。

  但是,好象总是事与愿违。

  每当看到盛开的花朵时,每当闻到淡淡的花香时,每当听到类似溪流的声音时,她的脑中总会浮现出花妖那张绝美的脸。他温柔的笑,他轻轻的皱眉,他为她擦拭眼泪,他痛苦的闭着眼睛,还有他缠绵的话语:

  “月儿,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吗?永远也别对我对不起……”

  “月儿,今生我能再遇见你,并陪着你,这已经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赐了……”

  “月儿,我不期望你能永远爱我,但是我还是自私的希望你别忘了我……”

  “月儿,能见到你,真好!能爱上你,真好……”

  “月儿,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还能不能再次见到你……”

  ……

  水吧里放起了《會吸呼的痛》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哼你爱的歌会痛,看你的信会痛,连沉默也痛,遗憾是会呼吸的痛,它流在血液中来回滚动,后悔不贴心会痛,恨不懂你会痛,想见不能见最痛,…………能重来那就好了……

  想见不能见最痛…………能重来那就好了……

  想见不能见最痛…………能重来那就好了……

  

第一卷 寻忆:第三十九章 只要能够幸福

  回到家躺在床上,水映月又一次回忆着这两次穿越所经历的点点滴滴。

  她想到韩宵,那个明朗如天使般的男子。

  他把她从皇宫中救了出来,他带着她浪迹天涯,然后,他们相爱了。或许这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但是却并不完美。他为了救她失去了一只手臂,而她也为了他失去了性命。他们的爱,也因为她的记忆而被她遗忘。他为她变成了复仇夜叉,而当她想起一切的时候,他却为了救她而受伤,然后忘记了她。因果循环吗?现在想起他,她的心中依然会隐隐作痛。他让她忘记他,忘记痛苦和仇恨,他对她说对不起,因为他带给她的总是痛苦。可是最后,是他忘记了她。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再记起那些痛苦和仇恨,不会再是她的复仇夜叉……

  她想到夜冥,那个曾经让她憎恨的男子。

  说是曾经,是因为现在她已经不再恨他,相反的,她同情他。这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孤独男子,他紧紧的握住他想要的东西,只是因为他害怕失去,可是最终他还是失去了。现在想起来,无论是把韩宵打下悬崖还是毁灭冥火教,都是迫于那个时代所带来的无奈。因为不这样做,那死的人将是他。他对她一直都是特别的,曾经,她觉得他的爱太可怕,现在,她觉得他的爱太悲哀。身为一个帝王,后宫佳丽三千,他却只想得到一份唯一,可最后,他连那份唯一都失去了。他对她说,哪怕她恨他生生世世也是好的,至少,他知道她心中有他。但,她已经不再恨他……

  她想到凌飞扬和楚寒,那两个总是对她百般照顾的男子。

  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快乐的,她对他们充满着深深的感激。尤其是在那段最痛苦的日子里,天天陪着她的,想方设法逗她开心的,只有他们。她一直都把他们当成哥哥般的撒着娇,任性着,他们也总是微笑着纵容她。凌飞扬的心思她不是不懂,可是她不想去捅破那层关系,她只希望他们都能各自找到一个美好的女子,与之相识、相知、相惜、相爱,然后一起畅游江湖。而她,永远都是他们调皮的妹妹……

  她想到天墨,这个同她一样是穿越而去的男子。

  他同夜冥一样是个寂寞的帝王,或许他比夜冥更加寂寞。因为那不是他的国家,不是他生存的时代,可是他却被迫成为了那里的帝王,掌控天下。所以,当她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想方设法的把她留住,留在他的身边。是因为寂寞吧。她已经不再怪他把她困在皇宫,更何况从她失去记忆后,他只是在背后默默的关心着她,并没有再强留住她。她因该心存感激的。如若能够回去,她一定会经常去皇宫陪他聊天解闷,毕竟人生三大喜事之一便是“他乡遇故知”……

  她想到司空流云,这个外表冷漠脾气暴躁的男子。

  当初,她因为不小心烧了他的“闲人居”的厨房而被迫“卖身为奴”。他的确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他采取了她的意见改造“闲人居”;他又是一个有着气魄的“武林盟主”,他带领着武林人士“除魔卫道”。现在想起来,其实他们两人好好说话的次数是少之又少,因为他们总是为了点小事就吵架。或许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直白的对他吧,所以他就误以为这个人就是陪伴他一生之人。如果两个人的人生中除了争吵还是在争吵,那还能够长远吗?上官池才是真正适合他的女子,希望他能早点发现……

  最后,总是到最后,她才会去想花妖,因为她怕一想起他就会忘记前面的所有人。花妖,她的花妖,她的花妖……为什么她会流泪?为什么每次想到他她总是要流泪?为什么她总是不能好好的静下心来认真的想他?心,好痛……她的花妖,他现在好吗?还是他已经……不,不会的,不会的……

  “月儿!”

  抬起头,发现母亲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妈!”水映月连忙擦干眼泪,露出笑容。

  李月华看着眼前的女儿,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总是快乐着的女儿了。这一年来,她虽然努力装做快乐的样子,但是她的眼中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难道他们还分不清楚她是真开心还是假开心。她是她唯一的女儿,她是她最疼爱的女儿,她怎么忍心看着她就这样一直带着忧伤活下去?

  “月儿,妈想过了,也想通了。眼看你每天都这样偷偷的掉着眼泪,妈心中怎能不难过?”

  “妈……”

  “月儿,我和你爸商量过了,只要你能活的开开心心的,哪怕你再次去到你想去的地方……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别担心我们,我们会为你默默祝福的。”

  “妈……”水映月再也忍不住的扑到母亲怀中哭了起来:“对不起!妈,对不起!我真的想回去,我真的想回去。可是,可是我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月儿,乖,别哭。”李月华抱着自己的女儿安慰道。“月儿,我把那个手链的由来告诉你吧,看你能从中找到点什么线索不?”

  水映月点了点头,然后听着母亲的叙述:

  “当初我和你爸出去旅游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奇怪的老头,他主动的叫住了我们。他说,你们的女儿在16岁那年会有两场劫难。然后他把那条手链给了我们,说是能化解你的劫难。当时我们就很在意,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怎能不担心?尤其是看到那条手链和你的名字如此符合,我们便更加相信他的话了。于是,在你16岁生日那天,我们把手链送给你了。”

  “后来,你和朋友们去云山旅游,然后失踪了。听你的朋友说,看到你掉进了一个无底洞中,洞太深,他们不敢下去寻找。我们报了警,搜索队下去找了一天,却并没发现你的影子。当时,我们就想到那个老头说的话,难道这就是你的其中一个劫难?其实,我们也是希望你是失踪了,至少你还在某个地方好好的活着,而不是变成洞底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10个月后,你突然被人发现躺在公园里,身上还穿着奇怪的衣服,而且几乎没了呼吸……经过抢救,你终于醒了,可是却失去了那10个月的记忆。我们想,这肯定就是你的另一个劫难了。既然两个劫难就已经结束了,那么就没必要再向你提起这些事情。我们知道,你的失踪、你的突然出现都是因为那个手链,于是便把它连同你身上穿戴的奇怪东西藏了起来。因为,我们无法再忍受你的失踪……”

  “看着你虽然没了那10个月的记忆依然活得开心的样子,我和你爸都放心了。可是没想到……你再一次的消失在我的面前。而这次回来后,居然有着这么大的变化。月儿,你说你爱他,那个他是谁?你能告诉妈吗?妈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值得我女儿放弃一切的人。”

  水映月点了点头,然后把两次穿越所发生的事情都讲给了母亲听,说到最后依然流下了眼泪。

  李月华眼中也含满泪水。

  她的女儿,她那一直无忧无虑的女儿,竟然经历了如此多的痛苦与折磨。

  那个叫花妖的男子,他抢走了她的女儿,她本该恨他的,可是……

  她很清楚的看到,她的女儿讲到与他在一起时幸福快乐的神情,讲到与他分别时悲伤绝望的神情……

  而他,为了自己的女儿竟甘愿忍受巨大痛苦的折磨,甚至甘愿付出宝贵的生命……

  足够了,不是吗?一个能用生命来保护自己女儿的男子,女儿爱上他,为他伤心,为他流泪,为他放弃一切……

  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活得开心,得到幸福。而那个男子,正是能给女儿带来幸福之人……

  李月华轻轻的抚摩着女儿的头发,脸上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我放心了,月儿,妈放心了……”

  “妈……”

  经过那次谈话后,水映月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下了。现在,她可以放心的去寻找回去的方法了。

  

第一卷 寻忆:第四十章 花中月

  每天一休课,水映月和叶茹就往校外跑,寻访叶茹说的所谓的“高人”。

  这些“高人”,十有八九都是“半瞎”,要嘛戴着墨镜要嘛翻着白眼,装模做样的摸着下巴上故意留出来的稀疏胡须,开口就是:“依老夫的推算,两位小姐定是遇到了什么为难之事……”

  YYD,谁会有事没事的来找你们这些江湖术士啊?还有这位大叔,你看起来也不过30来岁,怎么就称自己为老夫?要装也麻烦先在脸上画几条皱纹。

  水映月和叶茹看着眼前第十三个自称“老夫”的大叔,对看一眼,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对不起,小月儿,我不知道这些‘高人’都这个模样。”

  坐在路边的花坛上,叶茹愧疚的道歉。

  水映月对着她一笑,然后认真的说道:“别说对不起!我因该感谢你!感谢你这么努力的帮我!我说真的,谢谢你,小叶子!”

  “小月儿~”

  叶茹动情的扑了过去,水映月身形一闪,叶茹就扑到了花坛里。

  “哈哈哈哈……”水映月大笑起来,“活该,大热天的居然想吃姐姐我豆腐!”

  叶茹爬了起来,看了眼身上的泥土,再看了眼漆黑的两手,然后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今天我就是要吃你水大小姐的豆腐!”说完就张开魔爪,如恶狼扑食般的向映月扑去!

  “不要……哈哈哈哈……”

  “站住……别跑……”

  这天,水映月把叶茹约到家里来,把古代带来的首饰都拿出来给她看,希望能从中找到点回去的线索。

  叶茹一看到那两颗猫眼大的珍珠就爱不释手,然后她又看了眼那根白玉簪子,啧啧称道:

  “不错,不错,正宗的古董!想不到小月儿居然是个小富婆。”

  “嘿嘿,你就流口水吧。”

  叶茹眼睛一转,水映月暗喊不秒。果然——

  “小月儿~”叶茹撒娇的向水映月身体靠去,“你这么多宝贝就不能送我一样啊?”

  水映月把屁股往后面挪了挪,白了她一眼,“你都知道这些东西是别人送我的,我怎么能再转送给他人?”

  “我哪里是什么‘他人’啊,我是‘自己人’。”叶茹甜笑着再靠上去,“我当然不会要你的花妖送你的项链,这根白玉簪子看起来也很贵重,不如你就把这两颗珍珠送我吧?”

  “不送!”水映月意志坚定,不被她的“美人计”所诱惑。

  “那就一颗?拜托,就送我一颗嘛,我真的很喜欢呢!”叶茹用着小狗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她。

  “不送!”

  “拜托~拜托啦~”叶茹的眼中已经闪出泪光。

  晕,明知道她水映月最受不了别人的眼泪,居然给她来这一招。

  再看看莫双已经泪光涔涔的眼睛……

  她投降,她投降行了吧!

  拿起一颗珍珠没好气的放到叶茹手里,言语里满是威胁:“好好保管,千万别弄丢了,否则我把你先五马分尸再大卸八块!”

  “谢咯!”叶茹连忙抓住珍珠,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眼中哪有什么泪水。

  失策啊!失策啊!她居然被这丫头的‘苦肉计’骗了!水映月在心中是悔恨不已!

  “对了,小月儿,怎么不见你戴这个白玉簪?现在不是很流行复古吗?把头发挽起来插根簪子再配一套唐装,绝对淑女!”叶茹边说边拿起簪子就要往水映月头上插去。

  水映月笑着跳开,把桌上的“古董”都重新放入刺绣小包中。

  “我才不要呢,又不是喜欢的人送的。再说我又没唐装,习惯了马尾,插上去不是不伦不类吗?”

  “试一下嘛,就试一下嘛!”叶茹不依不饶,再次进攻。

  “不要!”水映月只好摆开架势进行防守。

  于是两人在房间里打闹起来,突然——

  白玉簪扎到了水映月的手背上,马上流出了鲜红的血,在白玉簪的衬托下显得异常刺目。

  “对不起,小月儿,我不是故意的!”叶茹是既内疚又难过。

  水映月大气的挥了挥手,“没事,这点小伤算什么。想当初我中了天下最毒的百日香都能活下来,还怕这点区区小伤?”说完,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创口贴贴在伤口上,也顺便把那包“古董”塞进去。

  “小叶子,我们该回学校了!”边说边把背包背上。

  叶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簪子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见她没回话水映月觉得奇怪,这丫头啥时候变文静了?

  “¥,……”叶茹用手指着簪子,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这么奇怪?水映月看了她一眼,然后一把抓过簪子,放在阳光下仔细的观察。

  阳光下,原本通体白玉的簪子里面居然有两股血丝在进行着纠缠,不一会儿,两股血丝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

  两人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惊奇的一幕,接着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簪子越变越红,最后居然是血般的颜色,发出血红的光芒。紧接着簪子在水映月手中慢慢的消失,化成一道红光把两人包围住……

  “啊——”

  “啊——”

  在发出两声尖叫声的同时,屋中的两个人连同那道红光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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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月王朝三年

  在这一年里,依次发生了几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冥火教从江湖上消失了,从此江湖上再也没有冥火教,也没有冥火教主——夜冥,有的只是吞日王朝的皇帝——夜冥!

  第二件大事:“天下第一杀手”——韩宵从江湖上消失了,“独臂将军”——夜叉也从银星王朝消失了,却出现了一个“玉面王爷”——银涯!

  第三件大事:曾经叱诧江湖的“黑阎王”离奇死亡。传说他是为了救他的徒弟“五圣人鬼谷子”,把自己的血换给了他,从而长眠在心爱女子的身旁!

  第四件大事:“天下第一庄”庄主,天月王朝“武林盟主”司空流云与前宰相之女上官池,在当朝皇帝的见证下举行了隆重的婚礼!

  第五件大事:夜冥亲自率兵攻打银星王朝,天月王朝派兵相助银星王朝,带兵之人正是九王爷——燕王。

  鬼谷——

  映月亭中站着一个素衣男子,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湖面,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温柔。

  他突然笑了,绝美的笑容里带着淡淡的忧伤。他从怀中拿出一支通体碧玉的笛子,慢慢的吹奏起来,顿时,整个鬼谷都笼罩在优美又悲伤的笛声中。

  一个中年妇女端着茶水走了过去,她把茶水轻轻的放在桌子上,然后擦着眼泪默默的离开。

  曲毕,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悲哀。

  他转身大步的走出映月亭,走出云水居,走向那个他每天都会去的地方。

  今天,她会来吗?今天,她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笑着和他打招呼吗?

  他知道,她已经回去,回到属于她的世界去了。

  可是,在他的心中,总是存在着一点点的幻想,幻想着她会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就像以前一样……

  明知道这种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但是他依然每天都来到这个她曾经突然出现的地方,幻想着她的突然出现。

  一年了,这一年来,他每天都在期待着一个奇迹,期待着上天赐给他一个奇迹。

  突然,他呆住了,然后睁大了眼睛看着躺在花海中的女子。

  是她吗?是她吗?她回来了吗?她回来了吗?

  他静静的看着她,贪婪的看着她。他怕这真的只是他的一个幻觉,一个因为思恋而产生的幻觉。

  良久,花海中的女子依然没有消失,他才一步一步的向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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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映月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花的海洋中,红色、黄色、紫色、白色、蓝色……花香扑鼻,醉了她的眼,远处传来瀑布飞流而下的声音,丁冬丁冬的像一首美妙的歌曲。

  她的面前,正坐着一个眼如幽谷般的男子,遗世独立的绝美面容,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雅气质,黑白相间的长发随意地落在他肩膀上。

  男子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目光似水。

  她的眼睛突然蕴满泪水,脸上却露出了最灿烂的笑容:

  “嗨!帅哥!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头发酷毙了!”

  帅哥也笑了,然后伸出双手把她紧紧的抱入怀中……

  远离了红尘幻影,难忘你盈盈笑容昨夜小楼寻旧梦,剑侠情缘任我行

  花开花落几重重,江湖儿女也多情对镜女儿初长成,指间青丝斩清风

  从此后,不问人间情多浓只愿有,只愿有你过一生

  刀光剑影伴行程饮不尽几多柔情

  多年后,试问当年梦初醒剑侠情,剑侠情缘侧耳听

  梦中事当不得真回首看斜阳正浓

  ——《剑侠情》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