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3-28

元媛:蜜糖拆封不准退 下

  第七章

  “哦……”孟若乔痛哭地拧着眉尖,脑袋里像有很多小人在赛跑,让她有点难受。

  她疲累地睁开眼,瞪着天花板,等着脑子里的疼痛消失。

  奇怪,她怎么觉得身体也好累!

  她想到昨晚作的春梦,比过去七天都激烈,真实得就像自己身历其境一样,醒来也真的像经历过一场大战般。

  唉!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

  还是她应该随便找个男人解个火,玩个one naights tand,这样春梦就会远离她?

  可想是这么想,真要去行动她又兴致缺缺,她才慢慢坐起身。“咦?”奇怪,她怎么觉得身体怪怪的,莫名地酸疼……

  她低下头,眼睛震惊地瞪圆——她怎么没穿衣服?

  用力掀开棉被,她等着赤裸的身体,是怎样?她是作春梦作到自己把自己全身脱光光吗?

  可是不对呀?

  她伸手摸着胸口的吻痕,还有小腹也有,大腿接近私密处也有……她再怎么强,也不可能自己把自己亲成这样吧?

  再加上双腿间莫名的酸软……

  她脸上顿时一变,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one night stand!

  她该不会是喝醉酒,跑去找人一夜情了吧?

  “不会吧!”她记得她在酒吧教训一个色鬼,然后走出酒吧!然后然后……

  春梦就开始了!

  啊啊!她只记得春梦的内容,其他都不记得了啦!

  好!就算他找人一夜情,可是人呢?跟她一夜情的人跑去哪了?不会占完她便宜,人就拍拍屁股走了吧?

  咿呀!

  房里的浴室门突然打开,孟若乔抬起头,一看到站在浴室门口的人,她吓得失神。

  不!千万不要!

  “你,范士赫!”她惊愕地瞪着他,见他只是在腰际围个浴巾,她的手开始抖了。“你、你怎么会在我家……”

  她无法接受显而易见的事实,不!不可能……搞不好他只是来借她家浴室洗澡——虽然这个理由烂到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范士赫靠着浴室门,虽然身上只围着浴巾,可他却自在得仿若在自家一样,黑眸落在她身上,目光灼热。

  他的视线让她低头,赫然发现身上的被子滑到腰际,胸部赤裸地暴露在空气里。

  “啊!范士赫你给我闭上眼!不准看!”她尖嚷,赶紧抓住被子将自己包得紧紧的。

  范士赫耸肩,薄唇微扬。“有差别吗?昨晚我不知看过,还摸过、亲过,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碰过?”

  “你、你……”他的每一句话都让孟若乔又羞又恼,她抖着唇,美眸用力瞪他。

  “姓范的,你、你竟敢欺负小姨子?你就不怕我跟我爸讲吗?还有,你就不怕孟宛蕾知道吗?”提到孟宛蕾三个字,孟若乔的气势突然整个变弱,声音也虚了起来。

  “你可以去说,电话就在你旁边,你可以马上叫人来,刚好捉奸在床。”他笑,一点也不怕她的威胁。

  “你……”他为什么一点都不怕?

  范士赫走向床边,刚沐浴完的身体充满着浓浓的诱惑,胸肌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强健的腿肌因他的走动而鼓出诱人的弧度,腰间的浴巾有点松,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孟若乔看傻了眼,嘴里的口水狂猛分泌。

  “你又在意淫我了吗?”她脸上的饥渴那么明显,让他想忽视都很难。

  “啊?我、我哪有?”她的语气很是心虚,见他上了床,她吓得差点跳起来,只好将自己包的更紧,拼命往后缩。“喂!你上来干什么?下去!”

  “没有吗?”范士赫看着她,俊脸噙着淡淡轻嘲。“你不是连续好几天都在梦里意淫我?”

  “你怎么知……唔!”她捂住嘴巴。

  “昨晚你什么都说了,难不成你忘了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嗯?”他的声音很低很柔,身体靠近她。

  她闻到他身上的香味,那是她惯用的沐浴乳的味道,却出现在他身上,感觉很奇怪——

  像是做了坏事的感觉。

  她想到昨晚的梦,如果不是梦,那、那她……孟若乔回想她大胆的举动,她记得她是怎么诱惑他的,甚至还非常主动……

  哦……她好想死!

  见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范士赫知道她想起什么了,俊脸贴近她,他露出迷人的笑。“你垂涎我很久了是吧?嗯?”

  “没、我没……”她心慌意乱,他的脸靠得这么近,而且笑得这么好看,她的心跳得好厉害。

  “说谎!”他不信她的话,恶质地继续逗她,脸贴得更近,手指拨开她颊畔发丝,唇几乎覆上她的。

  以为他要亲她,孟若乔屏住呼吸,直觉闭上眼。

  可等了好久,他的唇却没落下,她疑惑地睁开眼,却看到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一愣,想到自己的举动,脸颊迅速涨红。

  “承认吧!你渴望我。”手掌探进棉被,恣意地滑过她的腿,覆住她的柔软花心。

  “不要!”她抓住他的手,可他的手指却摩挲过犹敏感的花唇,微微刺入幽缝。

  孟若乔轻喘,用力夹紧腿,不让他继续,她恼怒地瞪他,不懂他到底想干嘛,他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

  “范士赫,你到底想干嘛?”她质问,摸不通他的意图,昨晚他明明和孟宛蕾去吃饭,可才一晚,她却和他上了床。

  事情乱了套,而他却好似不在乎,也不怕她去跟孟宛蕾说,为什么?他是吃定她不敢去讲,还是有把握孟宛蕾不会离开他?

  “这是个好问题。”范士赫抽回手,黑眸微敛,闪过不知名的光芒,“不过,我不想告诉你。”

  “你……”她瞪他,这种被人吃得死死的感觉很差,奇怪,明明被占便宜的人是她,为啥现在是她居于下风啊?

  不行!她要扳回局面。

  “唔!”范士赫突然皱眉闷哼。“真疼!”

  他伸手摸向左肩,转头看了下,肩上有这明显的抓痕。

  他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瞄向她。

  孟若乔也瞪着他见后的抓痕,小脸涨红,挺起的胸又顿时缩回,很是心虚地垂下眼。

  呜!不要说扳回劣势了,她现在就心虚到不敢吭声了。

  看她一副羞愤欲死的模样,范士赫勾起唇,俊脸掠过一抹温柔,可才一瞬间,又化为惯有的轻嘲。

  “孟若乔,我饿了,去弄东西给我吃。”他下了床,伸个懒腰,健美的身材勾出诱人的线条。

  “我为什么……”

  “昨晚被压榨光,又饿又累……”他睨向她,眉尖轻扬。“倒是你,精神很好嘛!”

  她瞪圆眼,他现在是暗示她是采阳补阴的妖女吗?去死吧,她要真能采阳补阴,早让他死在床上了,哪还会让他这样呛声?

  “快起来准备,下午还得进公司,啧啧!执行长和秘书一同迟到……不知会不会让人误会?”

  “我……”辞职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就像已猜到,对她勾起有礼又温和的笑。“对了,你千万不要突然消失,流言是很恐怖的,我不敢保证你诱惑我上床的事会不会传出去……”

  他笑得很迷人,可话里的威胁却那么明显。

  孟若乔气得咬牙,她哪有诱惑他……但想到昨晚,她立即气虚,只能瞪眼看他走出房门。

  离去前,范士赫又理所当然地开口。“对了,帮我准备一套西装,穿同一套西装进公司会让人误会的,我想你也不想这事发生吧?”

  看着他离开,孟若乔气得用力咬住被子,闷声尖叫——范、士、赫!

  她气得想砍了他,也想砍了自己。

  啊啊——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和不该上床的男人滚上床就算了,偏偏那个男人还是自己讨厌的对象,最重要的是,那男人即将成为她姐夫——

  通常按照狗血连续剧的编排,她应该是那种诱惑至极姐姐男人上床的坏女人,而且不择手段也要将男人抢到手:因此,上过床后,心虚有又愧疚的男主角一定会很后悔,而她这个坏女人一定很得意……

  得意个鬼啦!

  她只觉得自己衰到极点了,对啦,她是意淫他,还天天发春梦,可是作梦有罪吗?有吗?

  她怎么知道某一天,梦境竟会变为现实?酒醉会误事她知道,可她作梦都没想过这种狗血剧情会发生在她身上。

  好嘛!大错已铸成,她也认了呀!

  这种事情,女人总比男人吃亏吧?这个亏她吃下了,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行了吧?

  可是……孟若乔将目光从手上的行事历挪到对面的男人身上,她正在跟他做早报,说明今天的行程。

  她是很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可是每天都要看到他,一看到他,她就想起两人发生的事。

  最悲惨的是,春梦没有就此结束,两人滚上床后,春梦还是纠缠着她。

  是怎样?没滚过,她意淫他她还能理解,可是都滚过了,为何还是甩不开那该死的春梦?

  他的能力是有猛到让她念念不忘吗?

  孟若乔想到两人真是滚上床的画面……算了,上一句当她没说过。

  最气人的是,感觉在意的人只有她,范士赫这个机车男好似一点影响都没有,面对她一样冷冷淡淡的,一点不自在都没有。

  反倒是她,很努力地在躲他,可身为秘书她是能躲去哪?硬着头皮面对,却见他一副冷静淡然的姿态,倒显得她太过在意……活像个蠢女人!

  她很闷地垂下眸,没有高低起伏的声音持续讲着:“晚上是刘董的寿宴,宴会时间是七点,礼物已准备好让执行长带去。”报告完毕,她合起笔记本,垂眸低首等候吩咐。

  范士赫轻点着桌面,黑眸扫向她,淡然开口,“打给蕾蕾,麻烦她晚上陪我出席。”

  “是,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她旋身,准备离开。

  “寿宴你也参加。”

  欲离开的脚步停住,她皱眉转身,语气很冷。“我去寿宴做什么?”他都有未婚妻陪他了,还要她这个秘书干嘛?

  “你现在是在质询我吗?”范士赫淡淡挑眉,俊脸又勾起淡淡的讥讽。

  “我只是不觉得我有去的必要。”她抬起小脸,倔傲地回视他。

  “重点不是你觉得,而是我要你参加。”见她还想开口,范士赫语气一冷。“孟秘书,你忘了你的身份吗?”

  孟若乔握紧放在身侧的手,深吸口气。“执行长,我的上班时间只有八小时,除了我自愿加班外,身为上司的您没有任何权利要求我在下班时间参加宴会。”

  她顿了顿,更跩地看他。“若执行长您不满意,可以开除我。”她求之不得呢!

  “你不想拿到度假村的合作计划了吗?”

  “不拿到也不会死。”她朝他冷哼,她没在怕的啦!

  很好!范士赫眯了眯眸,俊脸反常地勾起笑容,他慵懒地将背靠着真牛皮椅,修长的双腿交叠,有趣地看着她挑衅的模样。

  “我想蕾蕾一定对你和我相处的经过很有兴趣,你想要我说给她听吗?”

  孟若乔瞪他,听出他的威胁,可她不怕,下巴用力抬起,“去说呀!”

  “好。”他如她所愿,拿起话筒,伸手按了几个数字,唇瓣噙着淡笑,而黑眸紧盯着她。

  她才不怕呢!

  握紧拳,孟若乔狠狠瞪他。

  “蕾,是我。”范士赫的手指轻敲着桌子,对着话筒说话,眼睛却从未离开过孟若乔的脸。“我想跟你说乔乔的事,前几天晚上我们……”

  咔!

  他看着她按下电话的切断钮,薄唇扬得更深。

  孟若乔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气恨地瞪他,整个身体都发抖了,可她却分不清是因为其他,还是……

  “如何?”他对她挑眉。

  她紧紧咬唇,“范士赫!你真的……很惹人厌!”她忍,可还是忍不住眼里的泪。

  她赶紧转身,用力擦去流出的眼泪。

  “宴会我会去。”吼完,她快步离开办公室。

  门一关上,范士赫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他看着桌上的水珠,那是她滴落的泪。

  她气到哭了……

  手指擦过桌上的泪珠,他看着指尖的湿润,唇瓣勾了勾,那笑有着对自己的嘲弄。

  “这样……你就会深深地记住我了吧?”

===

  孟若乔沉着张脸,躲在角落,极力将自己隐藏起来。

  因为范士赫的威胁,她不得不参加宴会,可是参加归参加,她可以躲起来吧?反正也不会有人注意她。

  宴会的人只会注目那对耀眼的未婚夫妻。

  她远远看着他们,范士赫穿着黑色西装,手臂勾着穿着白色礼服的孟宛蕾,两人站在一起,不只相配,连偶尔注视的目光都能看出两人感情很好。

  佳期不远了——她听到宾客们的羡慕和谈论。

  孟家大小姐向来是社交圈人人艳羡的名媛,高雅美丽又有气质,她是完美的公主。

  她看着范士赫,看到他对孟宛蕾笑,亲昵地在她耳际说话。

  她别开眼,不想再看。

  她还在生气,他硬要她参加宴会,可是到了宴会,却又对她视若无睹,眼里只有孟宛蕾,那他为何要勉强她来?

  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孟若乔抿着唇,看着泳池里映出的倒影。

  她穿着红色消肩礼服,裙长至脚踝,可在左侧却从腰际开衩,只要她一动,裙摆飘落,便若有似无地露出雪白长腿。

  短发抓出了微翘的羽毛弧度,耳垂挂着艳红的碎钻耳环,就连脸也上了淡淡的妆,她已经好久没这么打扮过了。

  她原本想直接穿着套装参加,可没想到孟宛蕾却带了礼服给她,而且还让她给设计师打扮。

  她原想推拒,可孟宛蕾却坚持,最后她还是不得不妥协。

  可是,穿得这么美有什么用?又不会有人看她……

  她忍不住抬眸,再次看向范士赫,可又倔强地别开脸,不懂自己干嘛一直看他?

  孟若乔,你病了呀?明明生气,明明讨厌他,干嘛又一直在意他?

  她瞪着泳池里的自己,看到自己茫然的脸,好似连自己都不知原因,可是复杂的眼神却又像知道什么。

  她心惊,害怕地躲开眼睛。

  “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一名中年男人靠近她,身上有着酒味,像是喝醉了,眼神直往她身上溜达。

  孟若乔转头,认出这是某中小企业的老板,评价不怎么好。

  她不想理会,转身想离开。

  “啊,别走嘛,我也一个人,我们刚好做伴。”中年男人抓住她。

  孟若乔皱眉甩开他的手,耐住口气回话。“王老板,你喝醉了。”

  “哈哈,我是醉了……看到你这么漂亮的小姐更醉呀!”王老板哈哈笑,见是在角落,更有恃无恐,不断贴近她。

  “来来,陪我玩玩,就给你好处。”王老板色色地看着孟若乔,尤其看到开衩的裙摆,笑得更下流。

  “啧啧!看看你这双腿……”他伸手想摸。

  孟若乔扣住他的手,用力一扭。

  “哦……”王老板痛得叫出声,可怕引人注意,他赶紧压低声音。

  “王老板,请你自重。”孟若乔也不想惹事,教训了下,松开手,懒得理他,转身准备离开。

  王老板却不甘心,趁她转身时用力抱住她,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你这娘们别想逃哦!”

  孟若乔曲起手肘往后一击,王老板痛得弯下身,可手却还是不放开她。

  “放开!”孟若乔挣扎,抬起脚想踢他,看到她要踢人,王老板一惊,吓得急忙放开她。

  没想到王老板会突然松手,她一时停不下脚步,右脚一拐。

  “啊!”她惊呼,脚踝的疼痛让她皱眉,刹不住身子,哗地一声,狼狈地跌进泳池。

  水声引起注意,众人往泳池看过来。

  “唔……”孟若乔想游上岸,可脚踝却极痛,“该死!唔……”呛了水,她痛苦地挣扎。

  “落水了!有人落水了……”有人惊呼。

  一抹人影迅速跳进泳池,伸手抓住孟若乔。

  “咳咳……”孟若乔痛苦地抱住来人,被抱着游上岸。

  她用力咳着,狼狈地呼吸。

  “怎么了?没事吧?”范士赫也浑身湿淋,紧张地看着她,见她狂咳,他干脆抱起她,快步走进屋里,跟主人借个房间,快步将她抱进房。

  他将她放到床上,大手拨开她颊边的发,脸上褪去了冷静,是显而易见的慌张。

  “还好吗?哪里不舒服?”他紧张地追问,见她不说话,干脆自己检查,“有受伤吗?嗯?”

  孟若乔怔怔地看着他,看着浑身湿淋淋的他,还有他脸上的担忧,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怎会是他救她……

  “啊!”他突然碰到她的右脚踝,她疼得低喊。

  “肿起来了。”范士赫皱眉,伸手要脱下她脚上的丝袜。

  “你做什么?”她紧张地想伸手阻止。

  “别动!”他恼怒地对她吼。

  他第一次对她大声,孟若乔不禁吓了一跳,一时忘了反抗。

  丝袜被他粗鲁地扯破,他抬起她的右腿,看到脚踝微肿,大手温柔地按住,拇指开始揉压。

  “会有点疼,忍一下。”他的脸色很难看,眉头皱的很紧,声音也很冷,可是手劲却极温柔。

  孟若乔咬唇忍住疼,眼眸忍不住放在他身上,她看得出来他在生气,可是又不像在生她的气,而且……他似乎在为她紧张。

  她想着他方才的种种举动,不想平常的他,难得看到他慌乱的模样,她心头浮起一抹异样感。

  他身上的西装湿了,头发还在滴水,褪去平时优雅尊贵的模样,他看起来很是狼狈,可她觉得他比任何时候的他都好看。

  胸口起了骚动,像是早就存在的东西,可却在此时爆发,让她有点慌,有点乱,有点不知所措。

  “还很疼……”他突然抬头,看到她的神情,未说完的话顿时停住,黑眸转深。

  “为什么这么看我?”她可知她此时的神情可以让男人甘愿为她做任何事。

  “什么?”她不懂他的话,眸光却离不开他。

  从他瞳中的倒影,她看到陌生的自己。

  一个……很女人的自己,一个……动了情的自己。

  “你不该这么看我。”他的声音低哑,脸庞贴近她。

  不……

  她该躲开,该将他推开,可是她却动弹不得,任他的唇覆上……



  第八章

  他的唇很软,嘴里有淡淡的酒香,有力的舌尖撬开她微颤的唇,仿佛也打开她悸动的心房。

  温热的大手也滑进裙摆,指尖抚过如奶油般的滑嫩肌肤,几乎快接近甜美的花心。

  “不……”她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躲开他的唇,心里凌乱得不知该怎么办。“会、会有人进来……”

  不是,这话太暧昧,像是暗示着什么。

  孟若乔更紧张了,她急忙想转话。“我是说……唔!”

  不让她把话说完,他强硬地吻住小嘴,吮着香软的唇瓣,他低喃,声音是惑人的低哑。

  “嘘,别说话。”他现在只想亲她,用力抱她。

  谁教她要用这种眼神看她,谁教她的神情这么动人,让他想占有她,在她芳心大乱时,趁此将她占为己有。

  他知道此时的她无法抗拒他,想得到她就趁现在!

  说他卑鄙也好,谁教她要在他面前表现脆弱,是她不好,诱惑了他。

  “可是——”她还想抗拒,极力想躲开他的吻,可他的手却扣住她的后脑,加重唇舌的力道。

  舌尖勾吮着她,一口一口缠吮着,很诱人的吻法,细啃着柔软唇瓣,范士赫哑声开口。

  “是你不好,谁教你要诱惑我?”他恶劣地将罪推到她身上。

  “我哪有啊?”手掌挣开她的手,指尖压住花心,他把眉一挑。“你今天穿丁字裤。”

  高杈的裙摆,还配上丁字裤,她今天穿得极惹火,再怎么躲在角落,可还是吸引男人的视线。

  他虽然站得很远,可还是一直注意她,也看到宴会男人们注意她的眼神,那些眼神让他极不悦。

  谁知他只是挪开视线一下,她就落了水。

  这女人,要没好好看着她,她只会惹麻烦。

  他眯眸,用力啃吮唇瓣,手指用力扯下棉薄的丁字裤。

  “没办法,衣服太贴身……哦!”他的手指突然揉上蕊珠,孟若乔轻喘,身体整个发软,早忘了要抗拒他。

  或者,她根本也不想抗拒。

  指尖揪住他胸前的衣服,她凝视他,两人眼眸相对,他掠夺的欲望是那么明显,而她,则在他瞳中看到意乱情迷的自己。

  瞬间,像是沦陷了,她伸手环住他的颈项,手指插进他发间,张开嘴,放肆地吻住他的唇舌,腿也跟着勾住他的腰。

  他接受她的热情,两人唇齿交缠,激烈地吮吻,在花心揉弄的指尖也加重力道,不断来回摩擦稚嫩花唇。

  她探出舌尖,激情地吮着他的嘴,手指拨乱他的发,两人吻得激烈,像两团火彼此燃烧。

  他吻着她,舌尖在小嘴里肆虐,长指也不放过另一张甜美小嘴。

  她扭动着,齿尖咬着他的唇,小手也大胆地来到他的男性。

  手指解开裤头,她将手探进裤子里,放肆地握住滚烫炙铁。

  “哦……”他粗喘,在花径进出的长指因兴奋而猛烈,拇指压着花口前端蕊珠,恣意揉捏。

  他挑逗她,要让她在情欲前投降,她也不甘示弱,小手套弄着男性硕大,指尖厮磨敏感的伞端。

  这女人,她大胆得让人疯狂!

  范士赫再也无法克制腹下早已难耐的欲望,长指抽出花径,没了阻碍,爱液丰沛流出。

  他抬起她的臀,热杵对着颤抖的艳红花唇,窄臀一挺,瞬间挤进紧窒的花器,充实绵密的花肉。

  “啊!”她轻吟,娇胴因被充实的酥麻而轻颤,下腹跟着用力,幽径顿时更紧窒,将男性圈得更紧。

  美妙的紧实包覆让男性更为坚硬滚烫,他不疾不徐地退出,再猛然冲刺,深深地捣入水穴。

  他进得那么深,让她迸出愉悦的快意,小嘴逸出娇吟,她抬起臀,娇然迎合他的律动。

  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撞击,孟若乔早已无法思考,只能本能地扭着娇胴,不断地呻吟。

  她忘了自己的身分,忘了所有一切,只能疯狂着迷地拥有他,让身体愉悦地承受他的进出。

  “赫啊……”她喊着他的名字,小嘴找到他的,舌尖探进他嘴里,与他热情交缠,双腿更紧紧勾住他的腰,在他律动时扭臀迎合,她忘了脚上的伤,只想紧紧抱住他。

  动心了吗?

  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深思,他不是她能爱的人,她知道她在犯罪,这是错误的,可是她无法抗拒,明知不该,可她的身体却将他缠得更紧,在他想退出时,花壁紧紧吸附,不让他轻易退离。

  那紧实滑腻的吸附,让范士赫忘情呻吟,冲刺的男性加重撞击的力道,一次比一次更深入。

  娇吟迸出唇瓣,“再用力一点!”她紧紧缠着他,指尖几乎陷进他的肌肤。

  她不想去思考,只想用力地抱住他,至于罪恶感,就让她暂且遗忘吧!

  她的甜美和狂乱几乎逼疯他,手掌粗蛮地拉开她的腿架在手肘,他狂野地攻击柔嫩花器。

  一次又一次,听着她美丽的呻吟,两人疯狂地拥着、吻着、结合着,直到极致的欢愉来临。

===

  自宴会后,他们的关系添了暧昧,明知不该,可他却像是故意般,总是用火热的眼神望着她,而后便将她擒入怀里,用力吻她,一次又一次地占有她。

  她想反抗,可最后总是失败,她知道原因,她的反抗总是稍稍地推拒,仿佛只是想减轻一点罪恶,可最后还是任他为所欲为。

  两人的关系变复杂了,他几乎是住在她那里,她每天都在他怀里醒来,明明不是男女朋友,可她却让他碰触她所有一切。

  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啊!”突来的疼痛让她轻吟。

  “你不专心!”范士赫松开嘴巴,看着被他咬出齿痕的细肩,再以舌轻舔过,轻柔地吮吻。

  这是他的办公室,她半赤裸地趴在办公桌上,衬衫上的扣子早已被解开,胸乳被推出胸罩,裙子也被推到腰际,丝袜早已被扯烂,破碎地丢在地上,蕾丝小裤挂在小腿,而他的男性则深埋在她体内。

  手掌从腰际往上滑,握住一团嫩乳,手指拈住蕊尖,让早已尖挺的乳蕾在指腹间转弄,窄臀挺了一下,让男性缓慢地在花穴里浅浅抽撤。

  她咬唇,眉尖因难耐而拧起,“别这样,会有人进来。”

  她没有锁门呀!

  “没我的允许,谁敢擅自进来?”他用力捏住雪白乳肉,速度放得更缓,几乎是折磨她,让硕大擦过敏感花壁。

  “快一点……”受不住他的缓慢,孟若乔痛苦地扭着臀,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在惩罚她刚刚的分心。

  “你刚在想什么?”果然,范士赫含住她的耳垂,在她耳畔吐气地轻问,另一手则来到她的私处,拈住早已充血的软核,恣意扯弄。

  他的逗弄让她欲望高涨,而他却是更故意,停住动作,让男性静止在幽径不动。

  她咬唇,对他的故意又气又恼。

  “不要就出去!”她转头瞪他,脸蛋因情欲而泛红,生气的脸有着女人的勾人妩媚。

  黑眸轻闪,划过让她快腿软的火花,他低头吻住她。

  “不要!”她还在生气,伸手推拒他的接近。“出去!”她挣扎,可扭动却让花穴更紧。

  “该死!”他差点忍不住提早在她体内崩溃。

  范士赫抓住她,将她搂进怀里,抱着她坐进牛皮椅,见她还要挣扎,索性往上用力一顶。

  “啊!”突来的顶弄让她浑身虚软,顿时忘了反抗,小手扣住他的肩,抓皱他的衬衫。

  他抱住她的腰,手掌揉弄两团嫩乳,俊庞勾着散漫又诱人的笑。“想要就自己动。”

  她咬唇瞪他,她要有志气一点就跳离他身上,她就不信他不会马上把她抓回来,在体内的火热可是说明他对她的渴望。

  可想是这么想,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谁教她也渴望他?

  她只好抬起臀部,生涩地让甬道慢慢吞吐他,却发现这样的起落增加摩擦的快意,而且可以任她主宰。

  她不禁觉得好玩,起伏的动作加快,享受着摩擦过的快意,放恣地吞吐他的欲望。

  而嫩乳也跟着她的起落而跃动,瑰红乳尖在他指尖轻晃,透着美丽光泽。

  他张嘴含住乳蕾,享受着她的吞吐,舌尖也勾缠着蓓蕾,互相含吮着两团饱满软嫩。

  胸乳因他的舔吮而酥麻,不一会儿,她就抓到让自己欢愉的角度,让男性顶弄到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她起伏得更快,剧烈地吸附着男性,他的牙齿突然啃住乳尖,男性在她往下吞噬时猛然往上一顶。

  “啊!”她娇啼,身体猛然一软,瞬间达到高潮。

  可他还没满足,他抱起她,让她躺在办公桌上,男性微微退出花穴,再激烈地进入,深深撞击紧窒收缩的花心。

  “啊……不……”犹处于高潮的小穴极敏感,男性的贯穿捣出更多黏腻的花露,顺着大腿曲线蜿蜒而下。

  丰沛的花蜜让他进出得更顺畅,每一个抽撤都搅出更浪人的声响,紧窒花壁也将他绞得更紧。

  “别啊!”太激烈了,她受不了地求饶。“还……还要上班……”他这样教她今天怎么上班?

  “你想要的。”范士赫低头含住蕊尖,窄臀加重撞击的力道,攻击着花心各处。“瞧,你吸得这么紧,根本不想放我离开。”

  他握住雪乳,舔过乳蕾,唇瓣噙着邪肆的笑。

  而冲刺的男性更猛烈,几乎想将柔软的花器捣坏,让她只属于他。

  过多的欢愉让她无力娇吟,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不断淹向她,几乎快将她淹没,她觉得自己快死在他身下了。

  花壁收缩得更剧烈,紧密的痉挛将男性硕长吸得更紧,直到他深深一个埋入,她发出媚人娇啼。

  小穴顿时涌出甜腻花露,他跟着低吼,仰头享受着花肉的紧密缩放,才甘心在她身体释放。

  好一会儿,办公室中只剩凌乱的粗喘。

  他抱着她坐进椅子,让她瘫坐在身上,手掌轻抚着她的背,男性仍亲密地埋在她体内。

  汗湿的脸贴着他的胸口,她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声,他的男性仍未离开,仍在她体内。

  这样的感觉比欢爱还亲昵,她不禁不自在起来,起身想离开他。

  他却不许她走,“去哪?”他问,手掌捧住胸乳,在掌中抚弄。

  她抓住他的手,低头说道:“该整理一下,还要上班。”

  见她不看他,范士赫勾唇,手指勾起她的脸。“怎么?有罪恶感?觉得对不起蕾蕾?”

  被说中了,孟若乔咬唇,见他嘲弄的眼神,不禁恼怒。“难道你不会吗?”

  “是不会。”因为他从来就没对不起孟宛蕾过。

  “你!”孟若乔瞪他,见他冷淡无所谓的模样,她更气了,她推开他,跳离他身上。

  她快速整理好自己,扬头看他。“也是,早就知道了,像你们这种人根本不懂什么是忠实。”所以他才不会心虚,所以他才能这么理所当然,只有她被罪恶感包围。

  范士赫勾起唇,将背靠近椅子,也不急着整理自己,懒懒地注视她。“别忘了,你也是共犯。”

  孟若乔霎时说不出话来。

  是,他是不忠实,可她不也沉沦了吗?明知不该碰,明知该拒绝,却又一次一次任他抱她。

  看着她受伤的神情,俊庞沉了沉,心情也跟着恶劣起来,可唇瓣却勾起一贯的嘲讽。

  “觉得对不起蕾蕾,那为何不拒绝我?”

  “我——”

  他起身走向她,手指勾住她的下巴,声音放得极低,黑眸掠过一抹锐利。“你爱上我了,是吧?”

  孟若乔一惊,她拍开他的手,急切地否认,“我没有!”

  “是吗?那为何让我抱你?明明觉得罪恶,为何不拒绝我?”他却不信她的话,紧盯着她脸上的慌乱。

  “我……”她的眼神惊慌,对上他锐利的眸光,更是心慌意乱,那心底的秘密连她也不敢看,他凭什么问她?

  有未婚妻的人明明是他!一次又一次招惹她的人明明是他!

  “只、只是需求而已!”她朝他吼,极力摆出理直气壮的模样。

  “需求?”范士赫微眯起眸。

  “对!需求!”她抬起下巴。“等我腻了,咱们就一拍两散,你结你的婚,我回我的小镇,各不相干!”

  “各不相干?”他重复她最后一句话,黑眸掠过一抹怒焰,可俊庞却勾着笑。“很好。”

  好个一拍两散,各不相干!

  “那么,你就继续你的罪恶感吧!我的共犯。”他粗鲁地扣住她的下巴,低头粗暴地吻她。

  “唔!不……”疼痛让她皱眉,正想伸手推开他时,他却突然放开她。

  手机铃声刚好响起,范士赫接起电话。“蕾蕾?”

  听到这名字,孟若乔一愣,见他眉眼立即放柔,她别开眼。

  “嗯,我下午没事,好,我去接你。”他挂掉电话,随即走进休息室,不一会儿,换了另一套西装出来。

  “我下午不进办公室了,没事不用找我。”他冷淡吩咐,穿好西装外套,随即走出办公室,视线自始至终都没看向她。

  孟若乔看着他离开,想着他对孟宛蕾的温柔,还有对她的冷漠……也是,人家是未婚妻,她是什么?

  唇角嘲讽地勾了勾,她笑得萧索,弯下身捡起丢在地上的丝袜,手指用力一握。

  “可恶!”她气得踢了办公桌一脚。

  她在难过什么?有什么好难过的?他本来就不属于她,本来就属于另一个女人。

  她才不希罕他,一点也不希罕!

  紧咬着唇,孟若乔用力眨去眼睛里的泪,不许自己哭,没什么好哭的!

  她深吸口气,准备转身离开时,眼角却瞄到办公桌最下层的抽屉开了一道缝。

  应该是刚刚被她踢开的……

  她蹲下身,想要将抽屉推进去。

  “嗯?”她突然皱眉,抽出压在黄色信封下的照片,一看到照片上的人,她愣了愣。

  “这不是我吗?”照片上的她穿着T恤牛仔裤,笑着和旁人说话,而背景则是小镇。

  她觉得奇怪,又看到黄色信封没封紧,露出照片一角。

  她拿出信封,站起身,将信封中的东西全倒到桌上。

  “这……”她瞪着桌上的照片,全都是她的照片,为什么范士赫会有她的照片?

  而且看这角度……都是偷拍的!

  他找人偷拍她?

  孟若乔不敢相信,干脆将抽屉全部搬出来,检查里面的东西。

  她随手抽出一叠纸,翻看了下,愈看她眼睛睁得愈大,“这怎么……”资料上全部写着她的事情……这是怎么回事?

  她皱眉,不懂了。范士赫调查她做什么?



  第九章

  范士赫为什么调查她?

  她看过所有调查资料,记录着这两年来有关于她的一切,就连照片也是这两年来的她。

  孟若乔心里尽是疑惑,她想问范士赫,可是他这几天好像很忙,不仅没到她的公寓,到公司也是吩咐完她工作的事,大略处理一下,人就离开公司了。

  结果几天过去了,她完全找不到机会问出疑惑。

  他在忙什么?感觉好神秘。

  才想着,电梯门突然打开,范士赫走出电梯。

  “执行长。”孟若乔立即起身,却发现他身上的西装和昨天是同一套,他没换衣服,他昨天没回去吗?

  那他昨天在哪?

  看到范士赫走进办公室,她忍不住跟了上去,直觉想开口询问,可话到嘴边却又吞进嘴里。

  她凭什么问他?他昨晚在哪过夜管她什么事?

  站在休息室门口,孟若乔闷闷地在心里想着,心里有说不出的涩然。

  休息室的门打开,范士赫看到她站在门口,眉尖轻扬。“有事吗?”他淡淡开口,低头扣着袖口的扣子。

  “我……”她想问他最近在忙什么,昨晚去哪了,可是她凭什么问?“今天的行……”

  “全部挪开,我另外有事,今天就不进办公室了。”整理好衣服,范士赫抬头看着她,眸光掠过一抹异样。

  “休息室的衣服帮我送去让人干洗。”语毕,他随即走出办公室。

  “是。”看急他匆匆的,是什么事能让他放下工作?

  孟若乔皱眉,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可脑子却忍不住一直去猜测。

  是谁让向来爱清洁的他穿着同一套西装?是谁让工作狂的他放下工作?他现在是准备去见那个人吗?

  垂下眸,孟若乔走进休息室,拿起西装外套,将脸埋进外套,闻到他的古龙水味。

  想到他方才的冷淡和忽视,心头不禁有点酸。

  “啊!讨厌!”她在难过什么呀?

  孟若乔恼怒地用力丢下西装,一张纸却从口袋掉了出来。

  她拿起名片,顿时一愣。

  “妇产科?”他怎么会有妇产科的名片?一个大男人去妇产科做什么?

  她停止猜测,心里大约有底了。

  男人去妇产科做什么?当然是有人怀孕了:他又没闹什么花边新闻,怀孕的对象也只有一个而已……

  “是吗?怀孕啦?”那么婚期也不远了吧?

  “真好,恭喜了!”她喃喃自语,脸上流露着连自己也不知道的难过,明明在笑,可却像在哭。

  她闭上眼,用力忍住眼里的酸涩。

  反正早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她和他就像两条平行线,现在的交集只是意外,迟早会散的。

  她才不在乎呢!没什么好在乎的。

  “是呀!我才不在乎……”孟若乔轻喃,拼命说服自己,只是却连她自己也知道,这句话有多不真实……

  真的不在乎,那她为何到这里?

  孟若乔抬头看着医院,真的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她到医院做什么?是想证实什么?

  她忍不住笑了,她笑自己,不知在执着什么?知道事实真如自己想的,那她就会高兴了?会开心了?

  不!她知道自己根本不会。

  “孟若乔,你真是够了!”不想承认的心,可她的身体却比她还诚实,不然她也不会到这了。

  “乔乔?”孟婉蕾微讶地看着她。“你怎么会来医院?身体不舒服吗?”

  “姐?”没想到会撞见,孟若乔一愣,勉强扯出笑容,可眼神却心虚地移开。“没,我很好。”

  “没生病就好。”孟婉蕾微微一笑。“你是来找士赫的吗?他去停车了,是有公事要找他吗?”

  “没,我没有要找他。”孟若乔的语气有点慌,看到孟婉蕾的疑惑,她急忙缓下口气。“我只是刚好经过。”

  孟婉蕾也没多想,“这样呀……”

  “嗯……”孟若乔咬了咬唇,眼睛直觉看向孟婉蕾的肚子。

  “怎么了?”发现她的视线,孟婉蕾摸着肚皮,羞涩地笑了。“乔乔,你知道啦?”

  “啊?”孟若乔收回目光,看着孟婉蕾脸上幸福的笑,胸口霎时紧缩。

  “怎么?士赫没跟你说吗?”孟婉蕾微微疑惑,可却止不住脸上的笑容。“我有了,三个多月了。”

  果然……“是、是吗?恭喜了。”孟若乔挤出笑容,却看不见自己的笑有多勉强。

  孟婉蕾轻摸着肚子,脸上泛着即将当母亲的美丽微笑。“士赫也很高兴,他这几天都在陪我,一定很少进公司吧?”

  “嗯……”孟若乔怔怔看着她脸上的笑,胸口不断刺痛。

  为什么这么疼……她有那么喜欢他吗?

  明知道不属于自己,可她还是喜欢了吗?所以明明心里有着罪恶感,可是她却还是陷阱去了,是吗?

  孟若乔,你有这么傻吗?

  “对了,这件事先别告诉爸爸,我怕他生气。”孟婉蕾有点无奈,却掩不住脸上的喜悦。

  “不过我和士赫已经商量好了,一个月后就举行婚礼,不然到时肚子大起来就不好看了。”

  “是呀!”是呀,人家都要结婚了,小孩也有了,她呀,还看不清吗?

  本来就不属于她,本来就没有交集,难怪他最近总对她视若无睹,应该是打算借机远离她吧?

  何必呢?根本没这必要,她也只待三个月……不对,这种时候要识相点,她孟若乔才不当那种惹人嫌的悲惨女人。

  “乔乔,到时候要来参加我和士赫德婚礼哦!”

  “不了,”孟若乔扯了扯唇,“那时小镇正忙,我恐怕挪不出时间……”

  “乔乔?”孟婉蕾突然惊呼。“你怎么哭了?”

  哭?她有哭吗?

  孟若乔眸光怔然,伸手碰脸,指尖却沾到不该有的湿润,“我……”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孟婉蕾从包包拿出面纸,担心地递给她。

  “没……我只是为姐姐开心。”孟若乔别开眼,急忙擦去脸上的泪。

  听到她的话,孟婉蕾一愣,继而笑了,她拿面纸帮孟若乔擦泪,语气很是温柔。

  “乔乔,我知道我们两个姐妹向来不怎么亲,不过……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我知道,我也不讨厌你。”孟婉蕾不是一个惹人厌恶的女人,在孟家的时候,她从来没欺负过她,即使不像姐妹,可是孟婉蕾对她也不坏。

  坏的人是她!

  看着孟婉蕾单纯的模样,孟若乔不禁觉得愧疚,她不知道她和范士赫的事,不知道她其实很坏。

  她觉得很罪恶,孟婉蕾明明对她不坏,可是她却对不起她,不只和范士赫上了床,还喜欢上他……

  “对不起……”

  “什么?”孟婉蕾抬眸,脸上有着疑惑。

  “没。”孟若乔摇头微笑。“姐,我该回去上班了。”

  “好,路上小心。”孟婉蕾拍拍她的手。

  “嗯,那我走了。”是呀,是该走了。

  她是该离开不属于她的……不,她从来就没拥有过。

  他对她,只有冷淡,动情的只有她。

  还好,只有她。

  忍住心口的痛,孟若乔转身,坚决地离开。

===

  范士赫踏出电梯,习惯性地抬眸看向秘书室,却意外地没看到人。

  他一怔,看了时钟一眼。

  九点多了,孟若乔怎么不在?

  他微皱眉,打开办公室的门,也没看到她的人影,再走到休息室,里面也没人。

  她人呢?

  他知道她不会是迟到的人,甚至为了和他赌口气,她比谁都早上班,早早就将他要的东西准备好,然后再用得意的表情睥睨他。

  想到她那自得的神情,唇角不禁微勾,俊庞微柔。

  难道跑到别的楼层去了吗?

  范士赫走出休息室,坐到办公桌前翻了下堆积的工作,一边等她出现,可等了好一阵子,他公文都看完三份了,却一样没看到她的人。

  他不禁狐疑了。他伸手拨打电话,“管理室,孟秘书今天有进公司吗?没有?”她没来公司?那去哪了?

  他挂断电话,拨打她的手机。

  “您拔的号码目前暂停使用……”

  她停话了?

  范士赫紧皱眉头迅速起身,准备到公寓找她。

  正要打开门,门却先开启。

  “怎么?你要出去吗?”孟婉蕾笑着看他。

  “嗯!有点事。”范士赫脸色沉郁,薄唇微抿,隐隐带着一丝焦躁。

  察觉他的异样,孟婉蕾没说什么,转头看了看秘书室。“没看到乔乔,她人不在吗?”

  “我也不知道。”他也要找她。

  “我想乔乔应该离开了吧?”

  孟婉蕾的话让他正视她,见她神色自若,黑眸微昧。“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孟婉蕾微微一笑,姿态一贯优雅。“前天我在医院门口遇到她。”

  范士赫皱眉。“你对她说了什么?”

  “说实话呀!”孟婉蕾笑的无辜。“告诉她我怀孕的事,还有这几天你都陪着我。”

  “你故意误导她?”他知道孟婉蕾绝不只说这些,以他对她的认识,她一定加油添醋更多。

  “她要想偏我也没办法。”孟婉蕾耸了耸肩。

  “你和我的身份,她能不想偏吗?”范士赫抿着唇,神情不悦。

  孟婉蕾一点也不愧疚。“那该怪的人是你吧?是你什么都不说,才会让乔乔想偏的,不是吗?”

  范士赫抿唇不语,知道孟婉蕾说的是事实,他是什么都没对孟若乔说,明知她在挣扎,可他却迳自眼睁睁看着。

  他是故意的,他想要她亲自开口,亲自承认,她不是对他没感觉,承认她早已爱上他。

  “为什么这么做?”

  孟婉蕾笑了,优雅中有着嘲弄。“你不会觉得她很讨厌吗?什么都拥有,让人嫉妒。”所以她才想破坏,想让孟若乔难受,就算一下下也好,她也想让她尝到痛苦。

  “她是无辜的。”范士赫沉了眸,看透她笑容里的痛苦,语气不由得放柔。“她什么都不知道。”

  “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也不知道你早已爱上她,你不也是因为这样恼她,所以才一直招惹她,所以才什么都不说,任她沉浸在和未来姐夫有染得罪恶中,让她在罪恶中心虚挣扎吗?”

  范士赫无话可说,他确实怎么做。

  两年前,他对一个女人动了心,他眼里和心底有了她,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就潇洒离开了。

  她没错,动心的人是他。

  可是,他却不甘心,凭什么只有他烙印了她的身影,而她却一无所知,这样不公平。

  他偷偷看了她两年,看着她对别人笑,看她生活得快乐自在,而他嫉妒得要命。

  让她露出笑容的人不是他,她看的人也不是他。

  只有他,像个小偷似的一直看着她。

  这种情形让他越来越不悦,也越来越焦躁,他想要她接近他,要她的眼中印上他的身影。所以,才有了度假中心。

  这企画不是一定要在东部,可他还是独排众议,强硬要在东部建设,他知道她一定会出现。

  果然,她出现了,美丽又耀眼的姿态让他震撼。

  他蓄意招惹她,让她生气,让她气他,讨厌也无所谓,只要她能深深记得他,如他记得他一样。

  多拙劣的方式啊,可他却只能想这办法。

  见他沉郁得神情,孟婉蕾笑了。“士赫,我们都一样。”她和她太像了,自尊心太高,不肯轻易示弱,不敢让人发现自己真正的样子。

  所以伪装,所以冷漠,就怕输了一切,可是却不知道其实早在不甘心的那一刻,就早已输了。

  范士赫不语,仅是绕过她,快步离开办公室。

===

  “乔乔?”严君奕挑眉看着侄女,见她又发呆,狭长的黑眸微微一昧,拿筷子敲她的头。

  “哦!”吃疼的孟若乔捂着额头瞪他。“小舅,你干嘛打我?”

  “我也想问你,吃个晚餐你可以发那么多次呆,是在想什么?”严君奕吃口菜,眼神直盯着侄女。

  说什么去花莲玩,玩回来后却魂不守舍,三不五时就发呆,不然就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摆出失恋的脸。

  她是去玩,还是去谈恋爱?

  “没有呀!”孟若乔低头扒饭,极力躲开小舅观察的眼神。

  她这个小舅只大她八岁,是外婆意外生下来的,和去世的妈妈年纪相差很大,所以妈妈对小舅来说不只是姐姐,也是母亲,谁知老妈却被老爸拐去当小老婆,听说当年小舅可是气了好久不理老妈。

  后来虽然和好,可是小舅还是对老爸视而不见,尤其在老妈过世后,他对老爸更是讨厌。

  不过小舅很疼她,要是让小舅知道她在台北的事,小舅一定抓狂。

  小舅生气起来很可怕的。

  “是吗?”从小看她长大,严君奕早摸透她了,看她这模样摆明是在心虚,他皱眉,“乔乔,你有什么事在瞒小舅?”

  “没、没有呀!”孟若乔的脸几乎埋进碗里。

  “乔乔,你知道小舅最讨厌人说谎……”

  “啊!”孟若乔赶紧跳起来,“我吃饱了,小舅,我有点渴,我去杂货店买个饮料,顺便帮你买烟。”

  说完,她赶紧逃出门,一走离家,她立即松了口气,可又想到自己态度不就表明她有事瞒小舅吗?

  “完了,待会回去一定会被逼问。”孟若乔低头,忍不住叹气。

  她到地在搞什么呀?会来这几天一直在恍惚,结果什么事都做不好,连镇长都求她暂时休假别去上班了。

  明明离开北部了,可她的心却像还留在那里,人是回来了,可却还是一直想着他。

  明明不该想,却忘不掉,怎么会这样?她什么时候喜欢他成这样了?

  “孟若乔,你是在走衰运吗?”她踢着石子,小脸有着落寞,好不容易喜欢上人,可对方却是自己未来姐夫,有没有这么狗血呀?

  而且喜欢了又怎样?他对她又没有意思,就算上床又怎样,那也只是男人的欲望,而且他从一开始就属于别人了。

  “该忘了呀!”她苦涩地扯唇,吐了口气,抬起头却怔了目光,脚步立即停住。“你……”

  她怔怔看着前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范士赫……”

  他怎么会在这?



  第十章

  “你……”孟若乔有点激动,差点想冲上前抱住范士赫,可看到他面无表情,一贯地冷漠,倒显得她像傻瓜。

  范士赫定定看着她,离开办公室后,他立即开车到这里找她,可看到她,他却突然不知该对她说什么。

  他的心里烦躁,可他伪装惯了,冷淡是他习惯已久的面具,他不知该怎么拿掉,他只能贪婪地看着她,满腔的话,却不知如何说出。

  他迟迟不说话,孟若乔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你在这里干嘛?”

  她瞅着他,明知不该,可心里还是有着期待。她真的成了坏女人了。

  范士赫没有说话。

  “干嘛不说话?平时不是很能讲?现在变哑巴了吗?”她讽刺他。

  他看着她,淡淡开口,“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什么?”孟若乔好笑地重复他的话,“哈,我什么都不想听。”找她的是他,他为什么摆出一副施舍的姿态?

  她瞪他一眼,转身要离开。

  见她要走,范士赫一急,急忙抓住她的手臂。“别走。”

  孟若乔停下脚步,看着他的手,再抬眸看他,小脸有着难受和疑惑。“范士赫,你到底想干嘛?”

  “孩子不是我的。”他艰涩地开口,他不习惯解释,最后只能说出这一句。

  “啊?”孟若乔皱眉看他,“孩子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范士赫没回答,这是孟宛蕾的私事,他没有权利说出来。

  见他又不吭声,孟若乔彻底恼了,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范士赫,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种鬼话吗?未婚夫是你,孩子当然是你的,我可从来没看过或听过孟宛蕾有别的男人,再说,孩子是不是你的关我什么事?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我……”

  “还有,”她打断他的话,美眸愤怒地瞪着他。“范士赫,我问你,你为什么调查我?”

  她的质问让他一怔,眸光微闪。

  “我看到你办公桌抽屉里的东西了,有我的照片和我的资料,你派人调查我,偷拍我做什么?”

  范士赫抿唇,不知该怎么解释。

  跟她说,他爱她很久了,所以像个变态似地让人调查她,每个月寄她的照片给他吗?

  要跟她说,他的嘲讽和冷漠都是故意的,因为心动的只有他,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故意恶劣,要让她记得他吗?

  要跟她说,他和孟宛蕾什么都不是,未婚夫妻只是挂名,只是他却从没跟她坦白,恶质地看她罪恶的模样,只因为他想看她有多在乎他?

  可是,他说不出口。

  孟宛蕾说得对,他们这种人,自尊心太高,早习惯掌控一切局面,习惯轻易到手的一切,因此,无法认输。

  他爱上她,却也恼她。

  因为,他爱了她两年多,她却是直到最近才将他放进心底,这不公平,教他怎么甘心?

  所以,才会故意折磨她,就是想报复她,想消除心里的恼意。

  多么无聊的自尊心,可他就是这样。

  “无话可说了吗?”他的态度让孟若乔死心,认定他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只有她这傻瓜,心里傻傻的还有期待。

  动了心的她,是个蠢蛋。

  她紧咬着唇,不想再看他,转身跑离。

  范士赫伸出手,却抓不到她,失落地看着空荡荡的手,他涩然笑了。“我只是……想让你爱上我。”

  只是这样而已……他只有这样单纯的愿望,可是却说不出口。

  落寞的低喃,只有自己听闻……

  “范士赫,你当我是笨蛋吗?”孟若乔气得用力擦去脸上的泪,想到他的态度,心里又气又恼。

  问什么都不回答,只会摆出那张脸,就算说个谎骗她也好呀,可他却什么都不说。

  而她,却笨得心里有期待,对他找来感到喜悦,以为……以为他也有点喜欢她。

  她还是贪心了吗?

  所以得到惩罚了,又难过了一次。

  “孟若乔,你这白痴。”她骂自己,“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抹去泪水,她拼命呼吸。

  不能让小舅发现,她得若无其事地回去才行。

  吐口气,她抬起头,却看见有人在她家门口接吻,她愣了一下,突然不知该怎么反应。

  是镇上哪对爱情鸟啦?要亲热不会回家里哦,在失恋的人面前这样,会不会太残忍?

  马的哩,这一对一定会有报应。

  突然接吻的男人推开女人,不知了说什么,旋即走进屋里。

  嗯?怎会走进她家?

  孟若乔皱眉,看到女方往她这里走来,她原想躲起来,但在街灯映照下,她却觉得女方的身影有点眼熟。

  嗯?

  突然,女人的身影来到灯下,孟若乔立即瞪圆眼。

  女人也抬起眼,发现她,也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你看到了?”

  “你……”是,是孟宛蕾?“那、那……”她抖着手指比着自己家,那个男的不会是……

  “别说出去。”孟宛蕾开口请求,“乔乔,可以吗?”

  “你、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怎么都不知道……

  “除了士赫,你是第二个知道的人。”

  范士赫也知道?她想到范士赫方才的话,“小孩……”

  “不是士赫的。”孟宛蕾回答她,小脸轻扬,神色没有一丝歉疚,“那天在医院的话全是骗你的。”

  “为什么要骗我?”孟若乔一脸不解,而且小孩不是范士赫的,那是谁……哦,不,孟若乔不敢问。

  孟宛蕾垂下眸,唇瓣勾起一丝微涩,“我一直很嫉妒你,说不讨厌你是骗你的,我很讨厌你。”

  孟若乔愣住了,霎时不知该说什么。

  “爸很疼你,虽然他也疼我,可是你一出现,爸的注意力只会放在你身上,不只这样,你还有个好妈妈,你是阿姨和爸心中的宝贝,就连‘他’……也把你当宝一样疼,士赫也是,他的眼里只有你。”

  “哪有?范士赫他明明对我很坏……”

  “他只对你一个人恶劣,因为他想引起你的注意,若是他不在意的人,别说说话了,他连看也不会看一眼,而我和他只是朋友,或者该说是交易的伙伴。”

  “交易?伙伴?”孟若乔听不懂。

  “你不知道吧?范士赫对你一见钟情,在两年前就开始了。”

  “怎么可能……”她不信。“他有看过我吗?所以他才调查我……”

  “你看到了?”孟宛蕾挑眉,“他只是想知道你的事,可是又放不下自尊去接近你,所以只能派人调查你,可是他还是受不了一直在远处看你,所以才会有度假中心的开发计划。”

  “什么?”孟若乔张大嘴。

  “他为了让你出现在面前,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花了很大的代价。”孟宛蕾看着她,笑容有着一丝寂寞。“所以我才说我羡慕你,你身边的爱好多好多,让我想破坏。”

  “姐……”

  “对你说谎也是这样,我想看你难过,看你伤心痛苦。”孟宛蕾深吸口气,骄傲地抬起脸,“我不会道歉的。”

  “想看我伤心难过,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孟若乔不禁疑惑。

  “因为想让你为我保密,总要付出点代价。”孟宛蕾回答得冷淡,“再来……士赫跟我很像。”她顿了顿,才又续道:“我们同样骄傲,他爱你,可是却开不了口,因为他爱你两年多,可是你动心却是最近。”

  “啊?”什么跟什么?

  “呵,你懂吧?”孟宛蕾笑了,“这很不公平的,先说爱就像是输了,明知爱情不是赌局,可是却还是无法放下自尊,因为无法确定对方的心……”她的目光遥远,像在说自己。

  孟若乔皱眉,“我不懂,爱情跟自尊有什么关系?自尊心太高,最后伤的还不是自己?”

  “是呀,伤的是自己……”孟宛蕾垂眸低喃,好一会儿她才抬起眸,“士赫来找你了吧?不过你们一定没有谈出结果是吧?”

  “嗯……”她想到范士赫冷漠的模样,又想着孟宛蕾的话,不禁猜测。

  难不成范士赫是来跟她解释,可是因为无聊的强烈自尊心,所以什么都说不出口吗?

  “你如果不主动接近他,是得不到他的。他肯来找你,就表示他的自尊已经放下一半了。”

  “太复杂了。”孟若乔摇头,觉得太难理解了,搔了搔头,她看了孟宛蕾一眼。

  “虽然你说讨厌我,不过我还是同样一句话,我不讨厌你,还有……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说完,她随即往后跑,准备去追某个人。

  孟宛蕾看着她离去,想着她方才的话,不由得笑了。“其实我不是真的那么讨厌你。”

  “范士赫--”孟若乔气喘吁吁地叫住前方的人影。

  范士赫停下脚步,松开准备开车门的手,惊讶地转身看她。

  她……怎会追来?

  孟若乔弯着身子用力喘气,她吞了吞口水,等喘得过气了,才挺起身子,见他还是像个呆瓜一样站在原地,忍不住翻个白眼。

  “范士赫,你就什么话都不说,就打算这么走了?”她擦腰瞪他。

  范士赫不语,仅是淡淡回视。

  见状,孟若乔只好自力救济,她努了努嘴,“我刚遇到孟宛蕾,和她聊了一下。”

  范士赫一怔,瞧见她不怀好意的眼神,直觉皱眉,孟宛蕾跟她说了什么?

  孟若乔贼兮兮地笑了,“听说,你暗恋我很久了?”

  范士赫抿唇,神情一样冷静,只是眼眸却微微不自在。

  “而且,还不敢跟我告白,所以像个变态一样调查我,明明暗恋我,却装作不认识我,然后动不动就惹我生气,想让我记得你?”

  她继续逗他,就是要打破他脸上的面具。

  她的话让他口干,脸上的揶揄让他更是不自在,自尊心不许他示弱,他傲然睨视。

  “这种鬼话你也信?”不,他明明不想这么说,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

  “是不信呀。”孟若乔耸肩,“我就知道这些都是假话,你怎么可能暗恋我,还对我一见钟情?哈哈,好好笑的笑话。”

  笑话?他对她只是笑话?很好。

  范士赫冷下脸,打开车门准备离开。

  “喂。”孟若乔赶紧抓住他的手,“干嘛?生气啦?”真是,这么经不起玩笑。

  “放手。”他冷冷看着她。

  “不放。”真放了他就跑了,孟若乔抱得更紧。

  范士赫皱眉,不懂她想做什么,孟宛蕾一定跟她说出全部的事了,她是来嘲笑他的吗?

  “想笑就笑吧。”他知道她想报复他很久了。

  “哈哈……”她笑给他看。

  范士赫立即甩开她的手。

  “喂,”孟若乔赶紧抱住他的腰,“是你叫我笑的耶。”她遵照他的意思也不行吗?

  真是别扭。原来他的个性这么孩子气。

  “放……”

  “我可以爱你吗?”

  范士赫愣住,怔怔地看着她。

  孟若乔紧紧抱住他的腰,知道他别扭,自尊心又高,那她委屈一点,主动一点好了。

  “虽然呀,你暗恋我两年,我才喜欢你不到两个月,不过不要太计较嘛,顶多到时候我比你多活两年,等你走了,我再思念你两年,然后再去陪你,这样行了吧?”

  她的话让他哭笑不得,“你现在是在跟我告白吗?”

  “是呀,”她对他笑,笑容甜美腻人,“姐夫,我可以爱你吗?”

  “我不是你姐夫。”那两个字很刺耳。

  真爱计较,她嘟嘴,伸手抱住他的颈项,“那……亲亲,我可以爱你吗?”

  突然,她瞠大眼,“耶耶?范先生,你在脸红吗?你脸红了吗?”

  “啰嗦。”俊庞微微赭红,他微恼地瞪她,气她脸上的笑,却又爱上她脸上的笑。

  她的眼里有他,脸上的笑容是因为他……他的心霎时柔了。

  “范先生,听说你对我一见钟情,什么时候?在哪里?”她不放过他,继续逗他。

  范士赫受不了,干脆低头堵住她的嘴,也阻断她的追问。

  可是,他的心里却自然地回答了--

  是呀,他对她一见钟情,就在两年前,某一天的阳光下……



  尾声

  “等、等等……宝贝,你说什么?爹地没听清楚……”孟父快心脏病发地瞪着女儿,还有那只和女婿握在一起的手。

  现、现在是什么情形?

  “爹地,我要和范士赫在一起。”孟若乔坚定地看着父亲,这种时候她当然聪明地知道得喊声爹地。

  “啥?”这次孟父听清楚了。“孟若乔!我有没有听错?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你姐夫……”

  “我和蕾蕾只是朋友。”范士赫开口了。“孟伯,从一开始我和蕾蕾就谈好了,我们只是挂名未婚夫妻。”

  “什么?”孟父瞠大眼。“那蕾蕾肚子里的孩子……”

  “耶?爸,你也知道哦?”拜托,请不要也知道孟宛蕾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

  “我又不是瞎子,一个好好的女儿三不五时偷偷躲起来吐,想也知道一定是有了,孩子不是阿赫的,那、那……孩子是谁的呀?”他的大女儿向来乖巧,也没看过她和别的男人来往过呀。

  “爸,有些事你就别问太多了。”孟若乔为难地拍拍父亲的肩,有些事实她也不是很想接受,呜……

  “啥?乔乔?难不成你知道……”

  “孟伯,请你将乔乔嫁给我。”范士赫适时插话,救了孟若乔一命,他淡淡睨她一眼,暗示她记得感恩。

  知道啦!孟若乔没好气地送记白眼。

  “将乔乔嫁给你……”老天,孟父觉得自己头好痛,整个情形乱到不行,他头痛地揉着额角,皱眉看向范士赫。

  “我是年纪大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吗?算了算了,阿赫,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爱乔乔吗?”他可不想又来个挂名未婚夫妻。

  “孟伯,你以为我爱自找麻烦吗?”他这个小女儿脾气差,个性也差,除了那张脸外,其他的能跟他上一个未婚妻比吗?

  “喂。”女主角抗议了。

  “说的也是……”孟父认同地点头,他这个小女儿确实难搞。

  “喂!”他们是当她死了吗?“范士赫,我又没说我要嫁给你。”他们有没有问过她这个当事者呀。

  “除了我,哪个男人有胆娶你?”范士赫冷哼,神情极不屑。

  “笑话,凭我孟若乔的条件,随便走出去就一堆男人追我好吗?”不要看不起她哦。

  “好吧,那我不娶。”

  “喂,你单恋我那么久还不娶我……”

  “谁单……”

  “不管啦。”孟若乔霸道地抱住他的手,“总之,你是我的,爹地,大姨那里就麻烦你啦,还有……”她转头冲着范士赫一笑。

  “亲爱的……我小舅那里就换你去沟通罗。”她对付老爸,而难缠的小舅当然交给他了。

  范士赫睐眸,看着她那小奸小恶的甜笑,唇角不禁微微轻扬,心头泛着柔柔的软意。

  这个麻烦,他极爱啊……



  番外篇--一见钟情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孟家庭园。

  这是他和即将成为未婚妻的孟家小姐第一次见面,他早知自己的婚姻会是个利益交换,而他也无所谓。

  爱情什么的,他向来没多大兴趣,娶个家世好又完美的妻子,算是很平常的事。

  如他所愿,孟家小姐很符合他对妻子的要求--完美,规矩,而他看得出来,她不是傻傻的千金小姐,她的眼神让他知道她是个有智慧的聪明女人。

  这样也不错,有个聪明的妻子,总比跟个没智商的蠢女人过一辈子好。

  今天的见面彼此都满意,没意外的话,订婚应该就是没多久的事了。

  “嘿,小黑,别叫。”

  突然从角落传来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

  范士赫好奇地走过去,才走到树后,就看到一名女孩坐在墙上,一边伸手对着墙下的狗比手势。

  阳光洒在女孩身上,乌黑的长发泛着光泽,美丽的脸在阳光下似乎会发亮,连睫毛都像闪着金黄色的光芒。

  他愣住了目光,女孩看起来年纪不大,大约二十出头,可却长得极美,眼睛活灵活现的,比阳光还耀眼。

  “呜……”看到女孩的手势,黑狗委屈地趴下身子。

  “嘘……走开走开。”女孩朝黑狗挥手,紧张地看着四周。

  范士赫赶紧隐藏在树后。

  没看到人,女孩松了口气,“乖,小黑,快去看门,我回来再带好料的给你吃。”说完,女孩身手利落地跳下墙。

  见女孩消失,范士赫才走出来,疑惑地看着墙壁。

  那女孩是谁?

  “士赫?”没看到他的身影,孟宛蕾找了过来,“你在做什么?”她循着他的目光,没看到人,倒看到看守的黑狗。

  “没什么。”范士赫朝她淡淡一笑,想开口询问,却又觉得奇怪,有什么好问的呢?

  看到他的欲言又止,孟宛蕾眸光微闪,温柔地笑了,“你看到乔乔了吧?”

  “乔乔?”

  “长得像混血儿,是吧?”不等他开口,孟宛蕾又道:“她是我同父异母妹妹,走吧,我爸妈在找你了。”语毕,她走出角落。

  范士赫看着她离开,敏锐地觉得她的态度有点怪,可他没多想,举步跟在她身后,只是离去前,忍不住又看了围墙一眼。

  乔乔,那是她的名字吗?

  后来,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孟若乔,是孟家二小姐,可是人很低调,极少在大众面前出现。

  偶尔,他会到孟家,也从没看过她,像孟家从来没有过二小姐,像他从没看过她一样。

  真奇怪,明明是第一次看到的女孩,可是他却对她印象深刻,怎么都忘不了。

  他知道他的异样孟宛蕾发现了,可她却没说什么,谜样的眸光像在规划什么,这让他觉得玩味。

  孟家两位小姐,都像个谜。

  而后,他和孟宛蕾的订婚宴会到了,而孟若乔也出席了,只是却离他很远,他发现她总是站在角落,低调地不引人注意。

  只是很难。

  不提孟家二千金的身份,她的模样就不是能让人忽视的。

  深邃的五官,长发,美丽的粉色小礼服,她看起来就像个迷人的小公主,只是他却看穿乖巧外表下那不安分的灵魂。

  他一直注意着她,看到有男人靠近她,他的眉忍不住皱起,看到她对男人笑,心里就升起一抹不悦。

  他不喜欢看到她和别的男人接近。

  然后他看到她,走到泳池旁,不一会儿,将杯子丢进泳池里,他不禁挑眉。

  而后,她转身,突然看向他,两人的目光霎时对上。

  他怔了下,若无其事地将眼神挪开,张口和旁人说话,可是却止不住心口的震荡。

  和她对上眼的那一刻,即使距离遥远,可他的心却莫名被震了下,端着酒杯的手也微颤,酒液差点洒了出来。

  他神色自若,可心头却泛起涟漪。

  异样的心情让他怔然,他忍不住再抬头望向泳池,可却看到她离去的背影。

  她要去哪?

  目光急切地看着她,他差点想追赶上去。

  范士赫,你怎么了?

  他茫然不解,应付着和旁人的对话,好不容易避开周遭的宾客,他走向泳池,看着在池中漂浮的酒杯。

  她离开了,没看到她再回宴会。

  他想着她离去时潇洒的背影,眉头不由得蹙起。

  那像是抛下一切的感觉,她不打算再回来了吗?那她要去哪里?他再也看不到她了吗?

  这个想法让他莫名地沉闷,孟若乔……她莫名地掌控他的心绪。

  她不知道他,可他却奇异地在乎她。

  这样不公平。

  他抿紧唇,想到她那双灿烂的眼眸,他想要她的眼神里有他,如他深沉的眼里有她一样。

  “士赫,”孟宛蕾突然走到他身边,美丽的脸蛋扬着温婉的笑,“怎么了?瞧你心情似乎不怎么好。”

  范士赫注视她,眸光沉谧。“孟若乔……你同父异母妹妹,刚刚离开了。”

  孟宛蕾却一点也不讶异。“我知道。”

  “哦?”他微微挑眉。

  “阿姨去世时,乔乔本来就想离开的,是阿姨的遗愿要她留到大学念完时再走,所以她才会待到现在。”孟宛蕾顿了顿,“昨天是她的毕业典礼。”

  “她去哪?”

  “我也不知道。”孟宛蕾笑得温柔,他却看到她眼里的精光,知道她不是不知道。

  “你想要什么?”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想嫁给他。

  “谈个交易吧。”孟宛蕾对他笑。“如果你想得到乔乔的话。”

  他不语,而孟宛蕾也有耐心地等待。

  得到孟若乔……

  他想到阳光下,坐在围墙上的她,金黄色的光芒洒在她身上,她像有着翅膀,即将飞翔。

  而他,想冲上前,折断她身上的羽翼。

  他没上前,所以,她飞了。

  他没抓住她,他的手空空的,心也怅然若失。

  而她,什么都不知道,欢愉地,潇洒地走了。

  范士赫冷下眸,他是个商人,而且是个不爱吃亏的商人,他失去的,怎能不讨回?

  他想要的,就绝对要得到手。而他,想要她。

  他扬眸,看向孟宛蕾,“什么交易?”

  能得到她,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