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懊恼,除了懊恼还是懊恼……
端木苰肆没想到自己竟也会有完全失去理智的一刻!
从来,他都有自信不让任何人达到目的;但他今天才知道,他错了,并且错得离谱!
因为昨夜,在李耕婚礼结束之後,有些微醺的他,在回到饭店的总统套房之後,竟在于又琦扶著他躺至床上之时失态了!
他竟一把将她拉至身旁,然後在听著她的娇呼声、望著她夹杂著青涩与妖娆的动人容颜时彻底忘情了!
他忘情地撕毁她身上的所有衣物、忘情地占有著她、忘情地将自己释放在她的体内,然後忘情地望著她在自己的带领下共同抵达欢爱之巅……
「该死的!」坐在办公室里的端木苰肆连声咒骂著。
但他能怪谁?要怪就怪他自己,怪他自己把持不住、怪他自己竟然忘了最早的初衷,不知不觉陷入她的粉红陷阱之中……
但就连他也无法欺骗自己,于又琦确实是个相当符合「一般」男子心目中妻子形象的女人。
她做的菜非常非常可口,可口到像他这样具有挑剔味觉的老饕,都会被她料理出的美味所征服。
她非常非常细心,每当她要离去前,总会将房里收拾得井井有条,然後将他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准备好,并且,还将上头有可能会掉落、却还未损坏的扣子一一补好。
她的嗓音也非常非常悦耳,悦耳到只要听到她的声音,似乎心中所有的不快都能瞬间化为乌有。
当他偶尔与她闲聊之时,她那闪动著波光的眼眸与怯生生的笑容,总会让他不知不觉地忘了自己对她的观感,而不由自主地与她对话。
并且,当她轻声嘤咛之时,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那股醉人的柔媚;而她的身子……
当端木苰肆的脑子天马行空地来回飞翔时,突然,电话铃声将他彻底唤醒!
老天,该死的!他在想什么?他居然在想一个不该想的女人?并且还是在上班时间?
「我是端木苰肆。」公式化地拿起电话,端木苰肆很快地让自己的声音如同往常一般,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阿肆,我是老莫。」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昨天敍旧叙得还不够?」听著电话那头传来的熟悉声音,端木苰肆有些诧异,但他还是淡淡说著,「还是你昨天闹洞房闹得不过瘾?」
「呸!我什么身分,会去跟人玩闹洞房那种无聊的游戏?我是要问你,昨天那个跟老头子跳舞的女孩是你带去的?」
「怎么了?」心中忽地一动,端木苰肆不动声色地问著,「我记得你好像结婚才三年吧?」
「呸、呸、呸!」电话那头的人像撇清关系似地连忙低咒著,「是我老婆要我问的,她看了我昨天录回去的带子,想知道那女孩是不是姓于,叫于又琦?」
「是。」端木苰肆淡淡回答著,听到电话旁响起一声女人的兴奋尖叫,忍不住皱起眉,「怎么了?」
「我老婆说那是她的高中同学,自我老婆出国後大概有十年没见了,」在一阵低声交谈声後,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无奈的声音,「然後,我老婆说很高兴见到她的同班同学终於打败隔壁班的那个讨厌鬼,把你赢到手,也为她赢了一台不知要向谁要的BMW!」
「什么意思?」
「我听她的意思好像是说当年……」
听著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端木苰肆的眉头愈来愈皱,而脸色也愈来愈难看。
「是吗?」许久之後,端木苰肆僵硬地说著,「我知道了。」
挂下电话,端木苰肆的心中一阵狂怒!
该死的,他竟差点就被于又琦柔弱的外表与看似天真、纯稚的行为所蒙骗了!
原来,他竟是一个持续了多年的赌约?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女人的虚荣心所布下的假相?
若不是今天这通电话,也许他会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一步步走入她布下的陷阱之中,任众人嘲笑!
而如今,当一切都浮出水面之际,以往一些让他觉得奇怪却又没有时间去多想的事,一一重回他的脑海之中!
他想起那本八卦杂志中曾报导过的「秘辛」: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那句「我回来晚了」的问候;想起每回她与他欢爱之後,竟还有力气在深夜裹爬起、离去,他不禁为自己的漫不经心、後知後觉感到痛恨不已!
这世上竟真有如此善於心计又善於演戏的女人!而这个女人,竟可以将自己掩饰到几乎天衣无缝的地步,并为了一个赌约坚持了这么多年!
就在这时,端木苰肆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有什么事?」猛地接起电话,端木苰肆的语气狂暴至极。
听著电话中的声音以及接下来的内容,他的心中突然兴起一个念头,而後,眼眸中露出一股笑意。
一股很寒、很寒的笑意……
***
自那激情的一夜之後,于又琦再也没见过端木苰肆。
饭店经理告诉她,端木苰肆已许久未曾回到顶楼的总统套房之中,而她,也从不知道他的联络方式。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是因为他的工作太忙,还是已厌倦她了?而她又该到哪里去找寻他呢?
虽然对端木苰肆的突然失踪有些落寞,虽然心底那样失落、惆怅,但于又琦却被另一个更大的事件所震惊,无法再考虑其他!
因为,她一向准时的生理期竟迟了!这是否代表著……
为了确定心中的想法,于又琦趁探望端木老夫人的空档,悄悄地一个人来到妇产科。等待检查结果出来时,她又焦急、又忐忑、又期待地低著头,等待著最终的判决。
就像过了一个世纪般,终於,一个苍老而带著笑意的声音在她的身前响起。「恭喜你了!」
「我真的……」虽然心中早有预感,但真正听到医生的证实,于又琦激动地几乎无法自己,她用手掩住口,眼中有一抹雾光。「有小宝宝了?」
「当然是真的。」望著于又琦欣喜的柔美容颜,老医生笑得更慈祥了,「高兴归高兴,但以後该注意的事多著呢!」
「我知道……」于又琦声音硬咽,「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谢你的先生才对!」老医生开玩笑地说著。
一直到走出侯诊室,于又琦依然觉得脚下有些飘忽,整个人如同在梦中一般不踏实。
她真的好开心!而这开心绝不是因为自己可以稳坐端木家长媳的宝座,更不是因为可以不用再畏惧自己的婚姻,而是因为这是他的宝宝,他跟她一起孕育的宝宝!
而这个宝宝以後会像谁呢?是像他、还是像她?
他如果知道後,会不会像她一样开心呢?而她,又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谁呢?
正当于又琦所有心思都放在自己体内的那个小生命身上时,突然,一个女声惊醒了她的沉思。
「走路看路好不好?你以为医院是你家开的啊?」
「对不起。」于又琦连忙拾起头来抱歉地说著。
「说对不起就没事啦……咦?等等!」就见那个女人正打算继续数落时,突然声音一断,「你是……于又琦?」
「我是。」于又琦愣了愣,然後仔细打量著眼前染著红色长发的妖娆女子,「请问你是……」
「我是张玲芳啊!」张玲芳瞪大了眼睛看著于又琦,「唉呀!我们有好多年没见了吧?」
张玲芳?
于又琦想起多年前的往事,也想起这个与自己高中同校了两年後,便转学到国外的盛气凌人女子!
「是啊,好多年不见了呢!」再度重逢,虽然对方依然是那样强势,但于又琦还是温柔地笑了笑。
「你到这裏来做什么?」望著眼前甜美的笑容,张玲芳的眼眸突然闪了闪。
「我来……看一个朋友。」于又琦忽地想起多年前的那个赌约,虽然自己早已忘却,但为了不想让彼此间感觉尴尬,因此她编了一个藉口。
「是哦!」张玲芳点了点头,然後拍拍自己的肚子,「我是来做例行检查的,我怀孕了呢!」
「恭喜。」望著张玲芳拍肚子的动作,于又琦诚挚地说著。
「谢谢!」张玲芳得意地说著,「啊,你等一下,我叫一下我老公……肆!我在这裹。」
肆?!
听到张玲芳的呼唤声,于又琦不自觉地朝一个向她们走来的高大人影望去,在看清来人的面容时,整个人仿佛被电击般愣在当场,再也无法动弹。
「肆,这是我高中同学于又琦,」将身子依偎到端木苰肆的怀中,张玲芳举起涂满蔻丹的手指指著于又琦,「又琦,这是我老公!」
「你……你好。」脑中完全混乱了,于又琦无法思考。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端木苰肆会成为张玲芳的「老公」?!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听完张玲芳的介绍後,端木苰肆面无表情地对于又琦点了点头,然後转过头去轻声说著,「玲子,检查完了吗?」
听著端木苰肆似乎与自己完全不认识的打招呼方式,再听到他对张玲芳呵护备至的温柔声音,于又琦已濒临半崩溃的境界了。
「早检查完了,」张玲芳娇声说道,「哦,又琦,我忘了告诉你了,因为我妈後来嫁到日本去,所以我现在改名叫清木玲子了。」
清木玲子?!当这个名字跃入于又琦的脑中时,她终於彻底崩溃了。
因为虽然于又琦从来不想去思考这件事,但那并不代表她不清楚端木苰肆这么多年来的交友情况!
她知道他在国外时,曾有一个极亲密的女友,而那个女人的名字便是「清木玲子」!
只是,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清木玲子就是多年前曾与她同学一场的张玲芳!
想不到上天竟会这样捉弄人,竟早在多年之前就注定了她今天的命运……
「我终究还是赢了。」不知过了多久,恍恍惚惚之中,于又琦听到耳旁传来这个声音。
「你……」抬起苍白的脸庞,于又琦望著眼前那个艳丽女子得意满满的笑容,而端木苰肆不知何时已离去。
「也许以前在学校里,无论是功课、容貌、家世我都从没赢过你,但这次,我是赢定了!」望著于又琦空洞的双眸与苍白的容颜,张玲芳的眼眸显得那样志得意满!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踉跄了两步,于又琦虚弱地靠在墙上急促地喘著气。
「别告诉我,你忘了当初我们曾打过的那个赌,赌谁能赢得端木苰肆的人!」
其实,若不是今天再度与张玲芳相遇,于又琦早忘了有那么一回事。因为当初起哄的是其他的同学,她几乎没有开口说过半句话!
更何况,对她而言,感情不是商品、不是交易、更不是赌局……
「放心,我会让你输得明明白白的!」看著于又琦苍白而脆弱的容颜,张玲芳冷笑了起来,「在自知两家情谊比不过你、在知道端木苰肆只身到美国之後,我便千方百计地想办法接近他,等待各种机会,终於,在五年前,因为你的愚昧,将他白白送到了我的手中!」
「我的愚昧……」于又琦喃喃说著。
「是的,你的愚昧!」张玲芳花枝招展地笑了起来,「因为你竟傻到不知道他是一个不爱受人摆布、受人控制的人,竟傻到利用家长对他施加压力,逼著他与你结婚!」
事实并非如此,但于又琦已无力解释。
因为当初其实是端木苰肆与张玲芳之间早已……
「不过也许我必须感谢你的愚昧,」无视於于又琦心碎的眼眸,张玲芳依然得意洋洋地说著,「因为要不是你将他逼到美国几年不回来,我也没有机会乘虚而入,然後让他死心场地地恋著我……」
原来如此!难怪端木苰肆怎么也不肯接受她,难怪他那样厌恶她,原来他真的没有心再分给她了!
张玲芳所说的字字句句,都像针一样刺入于又琦的心中,将她伤得千疮百孔……
当端木苰肆再度回到两人身旁时,看到的便是趾高气昂的张玲芳,与身子摇摇欲坠的于又琦。
「玲子,医生有事想亲自对你说。」端木苰肆看也不看于又琦一眼,走至张玲芳身旁温柔地说。
「好的,老公,我一会儿就回来。」张玲芳甜甜地对端木苰肆笑了笑,傲气十足地蹬著高跟鞋离去,留下端木苰肆与于又琦站在原地。
「恭……恭喜你。」不知过了多久,于又琦终於抬起已几乎没有焦距的眼眸声若蚊鸣地说。
是的,恭喜他终於找到了他的挚爱!恭喜他终於有了自己的孩子……
「恭喜我?」端木苰肆冷冷地笑著,「你是该恭喜我,恭喜我终於认清某个女人的真面目,恭喜我终於不必再受到某个女人的纠缠,恭喜我终於脱离一个蛇蝎女人的陷阱。」
「我……」端木苰肆冷绝的声音令于又琦几乎要窒息了!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但此时此刻的她,却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了!她的脑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里,到一个只有她的地方!
「站住!」
但当于又琦转过身,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时,端木苰肆的声音却又在她身後响起。
「还有事吗?」于又琦虚弱地低喃。
「你要多少钱?」端木苰肆走至于又琦的身前,冷冷说道。
「什么?」于又琦抬起蒙胧的双眸,望著眼前这个自己几乎不认识的男人。
「你特意为那个赌约保留了初夜,虽然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你真正的初夜,但我绝不会那样狼心狗肺,该给的钱,我一毛也不会吝於付出。」
「你……」世界,彻底地在于又琦的眼前崩塌了!
「不好意思说?」望著于又琦没有血色的小脸,端木苰肆冷哼了一声,「五千万够吗?」
五千万?原来,她这么多年的等待与付出,真的可以用价码来计算……
「够了……足够了……」于又琦喃喃说著,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再也没有力气回头望一眼。
原来,是她自己太傻,自以为只要怀了他的孩子,就能一辈子当端木苰肆为什么还要那样伤她?为什么还要说出那样绝决、伤人的话来?
为什么?
而望著那个仿佛被风一吹就要倾倒的小小身影,端木苰肆的心里其实也不好受,但他依然强迫自己漠视一切,因为,那是她应得的教训、是她玩火的下场……
「肆……」就在端木苰肆的脑中也一片混乱之际,他的身旁又传来一个娇腻不已的声音。
「还有事吗?」端木苰肆冷冷地回答著,看也不看张玲芳一眼。「你要我帮你找的医生我已帮你安排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
「好歹情人一场,何必这么冷酷?」望著端木苰肆冷峻的脸孔,张玲芳乾笑了一声。
「你赢了几部BMW?」
「什么?」听到端木苰肆的话,张玲芳脸色一白。
「我话就说到这里,」冷冷地望著一脸心虚的张玲芳,端木苰肆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著,「从今以後,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永无瓜葛!」
「这……」
「至於你肚子里的孩子,」说到这里,端木苰肆的眼眸彻底冷冽,「希望你足够聪明,没有想要拿他来做任何文章,否则的话……」
第七章
当所有的一切都重回自己的掌握之中、当所有的事都回到它应有的轨道上时,端木苰肆以为自己终於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才发现,他竟一点也没有想像中的自在与轻松。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甚至有时还会有一种莫名的失落与空虚……
一天又一天过去,端木苰肆的脑子就像机器般不断回想著过往的一切,让他一刻也不得安宁。
而今天,在这个深夜里,他终於得到了答案--
是了,一定是因为他与她之间的事没有「真正」地告一段落!一定是因为于又琦突然消失在空气中,让他无法将「离婚协议书」与「初夜费及赡养费」交到她的手中!
是了,一定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觉得心头那样烦躁,烦躁得什么都无法做,烦躁得什么人也不想见……
正当端木苰肆的脑中思绪万干时,耳旁突然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
「各位听众大家好,欢迎收听第九号电台的沉醉东风,我是沉醉……」
时间又到了吗?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端木苰肆发现自己有了一个习惯,习惯在夜深人静时按开收音机的按钮、习惯一个人在黑暗之中,等待著聆听那个依然经常出错、但却让人依恋的声音。
其实,那柔柔的嗓音很像于又琦。
这个念头不知多少次闪过端木苰肆的脑中,但他每回都很快地便把这念头弃之脑後,然後在那个柔柔的嗓音中想著自己的心事,缓缓睡去。
而最近,这个声音不知为何总有些沙哑,令人莫名地为之心疼……
听著那个柔美的嗓音,端木苰肆的心情开始放松,并且缓缓陷入一种半恍惚的状态……
当清晨第一道光线射入房内时,电话铃声突然在静谧的房内响起。
「我是端木苰肆。」睡意蒙胧地接起电话,端木苰肆含糊地说著。
「端木先生,请你把这个地址抄一下。」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公式化的声音,「如果确认无误,请将钱汇至以下帐户……」
「好的。」
虽然明知今天有好多会要开、虽然开完会後端木苰肆已疲惫得几乎睁不开眼,但他还是趁著夜裏有空之时,按著纸条上的地址,来到了台北市区的某个山间,然後在绕了半天之後来到一栋大楼前。
「第九号电台」--望著门前的门牌,端木苰肆的眼眸微微眯起。
该死的!他要的是于又琦落脚处的消息,那个狗屁徵信社给他的是什么玩意儿?
「这个浑蛋徵信社……」
然而,正当端木苰肆口中愤怒地低咒著并且想转身离去时,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出现。
「又琦,站住!」
又琦?于又琦?
眼眸倏地一闪,端木苰肆将视线投向声音的来源处,就见入口不远处那栋大楼的二楼,站了一名女子正比手画脚地朝下比画著,而大楼之前的灯光下则站著一个令他不敢相信竟会出现在此处的女子!
是的,那是于又琦。
此时的于又琦正停在一个大大的水洼前,好奇地抬起头望著二楼的夏芃。
「对,就站在那儿别动!」就见二楼的夏芃将身子倚在栏杆旁,口中依然不断叫著:「长风,快些,别让又琦自己一个人从那儿走,太危险了,万一滑倒了怎么办?」
「没问题。」
就见一道爽朗的声音由于又琦的身後响起,接著,于又琦便感觉自己的身子突然悬空!
「啊……」轻叫了一声,于又琦抬头望著司马长风一贯热情爽朗的面容。
「你现在可是一级保护动物,千万不能有半点闪失,」司马长风俐落地抱著于又琦跨过那道水洼,往二楼走去,「而我也正好实习实习,等我老婆怀孕时,也好有个准备。」
「我可以自己走的。」于又琦很不好意思地望著司马长风,「这不算什么的……」
是的,只不过是怀孕罢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更何况,要不是之前不小心在夏芃面前孕吐、在她的关心之下痛哭一场,这个秘密她原本谁也不想说的……
「不行!」司马长风很严肃地拚命摇头,「绝对不行!你现在的身体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还是我们这群乾爹、乾妈的,你必须有这种体会!」
眼眶有些微微的湿润,于又琦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她以为世上再无她容身之处、就在她以为自此之後终将孤独一人时,这个她唯一的避难所竟提供她那样多的安慰与温情,并且那样善解人意地帮她保守著这个秘密……
在那个令人几乎崩溃的黑色星期五之後,于又琦悄悄地逃了,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在那个地方待下去!
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一刻结束了……
她五年来的等待、五年来的盼望、五年来的希望,被张玲芳那一句「老公」、被她那得意的笑容,以及端木苰肆冷酷、残忍的话语彻底打碎了!
原来,她早在五年前就失去了等待的资格!
原来,就算她再怎么努力,不属於她的终究不是她的!
原来,不是只要付出就真的可以得到回应!
原来,那些激情与他相拥的每个夜里,他心中眷恋的女人从来都不是她……
每当想到端木苰肆也曾与张玲芳那样亲密,于又琦的泪水就会决堤,而她的心也像被硬生生撕碎般痛不欲生……
只是,无论她再怎么心痛,再如何悲伤,她肚子里的宝宝都是无辜的!
为了宝宝,她必须坚强地活下去,活在这个已没有人会在乎她的人世间……
因此,没有给任何人留下任何的线索,于又琦什么也没带地便离开那栋令人心碎的豪宅,与腹中的宝宝一起逃回了第九号电台。
这里是她唯一的栖身之所了!她想要这个宝宝,所以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不能让任何人有机会夺走她的宝宝!
她根本不敢想像,若是端木苰肆知道她怀有身孕之後,会如此对待她与她的小宝贝;而她更不敢想像,若是被外界知道她有了端木苰肆的骨肉,将会引发怎样的轩然大波,又会给他造成多大的麻烦……
所以,她决定待在这个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打扰她的地方,静静地孕育腹中的宝贝,然後两个人一起成长、一起打造温暖的家。
就算这个家永远也不会有男主人,可至少是她真正的家……
「谢谢你了,长风。」想起过往的种种,于又琦感动又感激地说著。
「谢什么!」望著于又琦泛红的眼眸,司马长风的神情是那样温柔,「第九号电台的大夥儿本来就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同属於第九号电台的一家人……
听著司马长风诚挚的话语,于又琦含著泪笑了,笑得那样温馨、那样诚挚、那样绝美。
是啊,就算她失去一份不属於她的爱,却因此发现人世问的美好与希望,她也算不枉此生了!
只是,此刻的于又琦永远也不会知道,司马长风的温柔友谊,与她重拾信心的绝美微笑,全让站在第九号电台大门外、铁青著面孔的男子望见了!
是的,端木苰肆望见了!
他彻彻底底地望见于又琦嫣红著脸颊,被一个高大俊挺的男子抱向二楼……
他的眼眸,立刻幽暗了下来……
***
「各位听众大家好,欢迎收听第九号电台的沉醉东风,我是沉醉……」
再度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于又琦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因为从今天起,这里就是她真真切切的「家」。
而无论她失去了什么,她都不会在意了!至少她还有一群可爱的同事、一群关心她的听众,以及一个将在许多人关怀下出生的宝宝……
「谢谢大家的关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更努力地做好节目,不让大家失望……」
望著电脑萤幕上因关心她这几日的落寞语音而不断闪现的关怀简讯,于又琦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眸出现一抹水光……
深吸了一口气,于又琦轻轻地微笑著,然後翻开手中准备好的书,开始柔柔地轻诵了起来。
她读得那样专心、那样用情,以至於根本没有注意到与她所在位置只有一片玻璃之隔的副控室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人的存在!
她竟是沉醉?!
望著于又琦用那迷人、温柔的嗓音念书,端木苰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实。
那个令李耕迷恋、令他也著了迷的温柔嗓音,竟是来自于又琦引来自这个令他又怒又恨的虚伪女子口中?
一股强烈的被欺骗感与挫败感同时在端木苰肆的心中升起,令他几乎连呼吸都要暂止了!
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就在自己以为已完全脱离于又琦带给他的困境、就在自己以「沉醉」的声音作为移情之用时,到最後他还是没能摆脱她!
他终究还是落入这个女人的圈套之中,被她耍得团团转!
不知为何,一想到有成千上万的男人像自己一样恋著这个声音,端木苰肆的心中就燃起一把熊熊的怒火!
她难道忘了自己的身分了吗?她难道忘了直到今天为止,她都还是端木苰肆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心中真正的声音--她的柔美声音只有他一个人能听!他绝不容许别的男人与他分享!
「先休息一下,马上回来。」结束了上半个时段的播送,于又琦甜甜地笑著,然後按开播放音乐的按钮,轻吁了一口气。
还好,今天没有犯太大的错误,以後要是都能像今天这样那该有多好……
就在于又琦轻拍著胸口、满意著今天的表现时,突然听到身後传来一个冷峻的声音。
「原来你就是沉醉。」
这声音……
「你……」猛地一回身,于又琦望著下知何时已站在自己身後、一脸寒光的端木苰肆,眼眸大睁,「你怎么……」
他怎么来了?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而他,又是为何而来?
「想不到你竟然会自甘堕落到这样的地步,」望著于又琦脸上的惊诧,端木苰肆冷笑著,「堂堂的于家大小姐不做,竟到这种地方来用声音搔首弄姿、魅惑男人!」
自甘堕落?用声音搔首弄姿、魅惑男人?
端木苰肆的话像利箭一般刺入于又琦的心里,彻底将她的心撕碎,也让她想起那些令她痛不欲生的往事!
于又琦只能急促地呼吸著,直到脑中终於有些知觉之後,才忍住心中的伤痛,颤抖著声音说:「对不起,我还在上班,所以你如果有事的话,能不能等我下了节目以後再……」
「不行。」未等于又琦将话说完,端木苰肆便一口回绝。
「你不可以这样,」望著端木苰肆冷绝的面容,于又琦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伤痛与委屈,「更何况……这是我的工作,你不可以……」
对啊,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
她已经让自己离他远远的,让自己不要再被他所见,为什么他还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难道她连工作的权利都没有吗?
「这也叫工作?」端木苰肆冷哼了一声,残忍地笑著,「像个O二O四小姐一样,每夜用著狐骚至极的声音蛊惑男人、挑逗男人,这就是你热爱的工作?」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于又琦的脸色苍白不已,「更何况,这又关你什么事?」
心,真的好痛好痛,于又琦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一直以来支撑著她心灵的工作,竟被端木苰肆说得如此不堪、如此下贱?
她何时用声音去蛊惑、挑逗男人了?又何时让自己狐骚至极了?她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说话的吗?
上天赋予她的自然嗓音,为何听在他的耳中,就成为一种错误?难道在他的心中,她竟是这样卑贱?卑贱到让他如此唾弃她、如此嫌恶她……
「不是吗?」望著一向温柔的于又琦竟用这样强硬的语气对自己说话,端木苰肆心中那团火烧得更旺盛了,「要不是如此,为什么你的节目一定要在深夜播出?你以为除了那些被你声音魅惑的男人之外,有什么正经的人会在这时听这个地下电台播出的色情节目?」
「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再也忍受不了端木苰肆的冶言冶语,于又琦用双手捂住耳朵,疯狂地低喊著。
「你再说一次。」眼眸整个眯了起来,端木苰肆的声音冷若寒冰。
「你出去!」不断地摇著头,于又琦一遍又一逼地呐喊著,「出去!出去、出去……」
「再说一次!」
「出去……唔!」正当于又琦抬起头来想用力大喊时,突然,她发现自己再也喊不出声了。
因为她的唇,已被一个冰冷的唇瓣紧紧堵住,并且肆虐著……
「你不可以这样……」当那个教训意味浓厚的吻终於结束之後,于又琦一把推开端木苰肆,不断地向後退去,「我已经……不是你的……」
「任何一刻,只要你尚未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你的名字,你都还是端木家的人,」用力抓著于又琦的手臂,端木苰肆将她一把拉向自己低吼著,「希望你懂得什么叫羞耻,不要顶著我端木家的姓,在外面勾三搭四、搞七捻三!」
「不要再说了……」意志再一次面临崩溃,于又琦的声音是那样软弱无力。
「想勾搭男人,也等签了名再说!」由怀中掏出一张离婚协议书,端木苰肆将她一把拉向自己低吼著,「希望你懂得什么叫羞耻,不要顶著我端木苰肆将它丢在于又琦的眼前。「等签完名,你爱与多少男人耳鬓厮磨、爱被多少男人抱著上楼,都与我端木家无关!」
「你……」望著端木苰肆冷绝的脸孔,于又琦的心完全凉了。
原来他是来逼她签离婚协议书的!这是否代表他将与怀有他孩子的张玲芳……
望著那张无生命的纸,于又琦的生命似乎也在同时消逝了。
也罢!是该结束的时候了。于又琦凄楚地想著。
与其这样怒目相向、激言以对,还不勿让他们各自拥有各自的生活,从此海阔天空、天各一方……
真的结束了!
于又琦紧紧咬住下唇,颤抖著手,缓缓地拿起笔……
而在此时,第九号电台台长办公室里正坐著两个男人,一个面无表情,另一个则有些尴尬。
因为原本来找台长商量事情的司马长风,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就听到原本应该静谧的大楼广播系统传出一男一女激烈而隐私的对话声。
想都不用想,所有的人都明白,这一定是因为于又琦在切换音乐时,不小心将麦克风切成了大楼广播,让她与端木苰肆的隐私对话在大楼之中回响……
「台长,」清了清喉咙,司马长风有些尴尬地说:「我们是不是该……」
「你听了像什么?」未等司马长风将话说完,台长便「咔」地一声切掉了大楼的广播系统,然後面无表情地问著。
「什么?」司马长风愣了愣。
「我说,你听那个男人说话有什么感觉?」
「我觉得……」司马长风抬起头想了想,「像个……打翻醋坛子的老公。」
「没错。」台长继续面无表情地点头,「以点也没错,并且打翻的还是山西老陈醋,非常之酸。」
「没错!」对於台长的评语,司马长风简直同意得不能再同意了。
如果不是因为嫉妒,那话也不至於说到如此之酸,对此,司马长风深有所感。
「所以我们的绝对业余文艺主持人这辈子的老公只会姓端木,并且绝对会继续业余下去!」
第八章
结束了,彻底结束了!
广播间中,于又琦颤抖著手,签下了那张困了端木苰肆五年,也让她作了五年梦、如今却已然梦碎的离婚协议书。
而现在的她,再无想望了。
因为如果事实终该如此,那么就让往事随风,让该归於尘土的回归尘土,让该回归天地的回归天地。
而那个独属於她的秘密,她会保留著它,永远也不会让这个男人知道……
「你可以走了,端木先生。」抬起几乎没有任何生气的眼眸,于又琦像游魂似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我要上班了……」
「上班?」端木苰肆冷笑了一声,「你现在已经有了五千万,还上什么班?」
「请出去。」望也不望端木苰肆放在眼前的支票,于又琦开始摸索著工作枱上的书本,然後按开了一个按钮,「欢迎各位继续收听这一个时段的沉醉东风……」
看著于又琦恍若无事般地继续工作,不知道为什么,端木苰肆心中竟升起一种强烈的被忽视感!
而他,最讨厌这种被人漠视的感觉。
他以为她会哭、会闹、会装疯卖傻,但她完全没有!
他以为上回利用玲子来打击她的事会让她原形毕露,可除了当天她苍白的面容之外,她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是因为那个男人?那个晚上抱著她上楼、那个有著温柔眼眸但却因黑暗而望不清真正面容的男人?
否则她为何要以金枝玉叶之身,来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上班?
否则她为何如此执著於这个工作,甚至到此刻都不肯放弃?
而这个男人,是否就是让她每回回家时,都用轻柔的嗓音轻轻说著「对不起,我回来晚了」的对象?
「那天的风很大,小琪一个人……」无视於身後那堵高墙般的身影,于又琦有口无心地做著自己的工作,突然之间却惊呼了一声。「啊……」
于又琦之所以失态,全因为她的身子竟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被人整个由座位上拉起!
「你想干什么?」仓皇失措地按下控制台上的按钮,于又琦先将自己的声音切换成音乐,却在不小心中又按到别的按钮,让自己的声音透过室内扩音器回荡在广播间中。
「在天明以前,我还是你名义上的先生,不是吗?」望著于又琦一心只在工作枱上,端木苰肆的大掌突然袭向她的前胸,狠狠地揉弄著她丰盈而浑圆的双峰,「更何况,你做这个工作不就是为了魅惑男人吗?」
「放开我!」于又琦不断挣扎著,拚命地向後退去,双手胡乱捉著可以保持重心的东西。
但在此时,她又不小心按到一个按钮,霎时,广播间中不断跳动著听众发来的手机简讯的电视墙,如今竟出现他们两个人的身影!
「我为何要放开你?」无视於于又琦的反抗,端木苰肆用一只手捉住了她的双手,高举至她的头上,然後另一手狠狠撕碎了她的上半身衣物。「夫妻燕好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吗?」
「不行……你不行……」于又琦睁大眼眸,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冷静的端木苰肆竟会变得如此让人惧怕。
过往的他也许冷漠、也许寡言,但从未像现在这般激动!他现在的眼神,不知为何,竟仿若要将她整个人吞入口中一般……
「为何不行?」端木苰肆冷笑了一声,用力拨开于又琦的内衣,露出雪白而姣好的丰乳,「你以往不总是生怕诱惑不了我吗?」
说完这句话,端木苰肆一口含住于又琦的右半边乳尖,用舌尖肆意地吸吮、逗弄……
「唔……」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于又琦不由自主地低呼了一声,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
但由於双手动弹不得,因此她只能任由他肆虐她的乳尖,愈来愈邪恶、愈来愈深入……
不知如何是好的于又琦双目含著泪水、紧咬著双唇,极力忍受著端木苰肆对她的凌虐!
可无论她怎么要自己无动於衷,那只游走在她身上的大掌,却依然几乎将她灼伤……
「你的声音呢?」听著播音间中的阵阵喘息声,端木苰肆抬起头,用手指捻住于又琦柔嫩的乳尖,不断地向外扯去。「你最爱用来魅惑男人的声音呢?」
「放开我……」泪水终於忍不住地决堤了,于又琦痛楚至极地低下头轻泣。
不要!她不要他这样!他根本就不爱她,为何要对她做这样的事?难道只为了羞辱她吗?
更何况现在她有孕在身,根本不敢用力挣扎,万一一个不小心挣扎得太过分,也许宝宝……
「你要的!」望著玫瑰色的乳尖在自己的逗弄下缓缓僵硬、紧绷、挺立,端木苰肆冷冷地笑了起来。「你看看,你的身体早就出卖你了!」
虽然感觉那样羞辱,但于又琦知道,这世上没有人比端木苰肆更明白她的身体!
因此在他的逗弄下,她有孕且敏感的身子违背了她的意志,让她的前胸绽放出美丽而眩目的嫣红……
而望著那片性感的嫣红,端木苰肆依然不满意!因为他要听她的声音,听她因他的爱抚、挑逗而发出柔软、娇脆、甜腻、诱人的销魂嘤咛!
所以他改变了策略,不再强势,而是温柔地抚弄著她身躯的每一处柔嫩……
「呃啊……不……」不想如此娇呼的,但于又琦却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唇。
她感觉端木苰肆的手劲彻底放轻了,他的指尖就像羽毛般拂过她浑圆双乳的最尖端,然後像在抚弄最挚爱的情人一般,轻揉慢捻地挑逗著她!
一股又酥又麻的感觉,随著他的挑逗,缓缓地在她的身前蔓延开来,她的身下不知何时缓缓沁出一股熟悉的热流,将她的底裤整个沾湿……
「看你叫得多浪!」终於听到那声久违的诱人媚啼,端木苰肆满足且残忍地笑了起来,「叫吧!让你所有的听众都听听你被男人玩弄时的媚啼声!」
「什么?」于又琦突地一愣,蒙胧的双眸整个瞪大!
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否会经过电波传送出去,但无论如何,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她也许业余、也许老出乱子,但却总是尽心尽力想做好这份工作,所以她绝不容许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否则,电台的同事们会如何想她?电台的听众们会如何想她?
于又琦心一凉,用尽全身的力量挣脱端木苰肆的控制,然後赶忙跑至控制台前,慌乱又无措地望著上面的按钮!
「现在才发现似乎晚了!」望著于又琦手足无措的模样,端木苰肆上前一步,一把捉住她的双手。「该是你原形毕露的时刻了,顺便也让你的新男友知道你在与人欢爱时,会是如何的放浪形骸!」
完全不明白端木苰肆口中「新男友」的意含,于又琦只知道自己的身子整个被挤在控制台与身後的男人之间!
并且,她的底裤也在他的话声落下之时,碎成片片!
一股凉意袭上她温热的花丛间,也让她的心彻底凉了……
「不……不要……」于又琦又惊又恐地哭泣了起来,终於再也无法控制地哭得肝肠寸断,「求你……不要……」
为什么他要这样伤害她?究竟为什么?
「我说过,」望著于又琦梨花带泪的小脸,端木苰肆无视於心中那股油然而生的怜惜,硬是让自己的声音冷冽如冰,「现在再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他一手由她的肋下伸入,用力盈握住她半裸的酥胸,又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让她身下的秘密花园整个敞开在冰凉的空气之中!
「真的……不可以……」于又琦身子动弹不得,只能侧过头去抬起泪眼望著端木苰肆哀声说道,「放了我……求你……」
「一会儿之後你就会要求我要你了。」将唇俯到于又琦耳旁,端木苰肆邪肆地说道,一手精准地掐住她身下湿润的花珠,轻轻地揉弄了起来。
「啊呀……」当私密之处再度被人触及,并且还被那样邪肆地挑逗时,于又琦的身子完全失去了自主权,并且也彻底酥软了。
她的双手只能无助地按在控制台上以保持自己的重心,而意识则渐渐迷离……
「居然这么湿了,」感觉著手中的湿润感,听著那声甜腻的娇喃,端木苰肆的下身也紧绷了,「几乎要把你自己的腿都湿透了。」
「你……」于又琦无肋地低泣著、嘤咛著,她知道自己不该有反应的,但在他娴熟的抚弄下,青涩如她真的无法与他相抗衡。「啊……」
因此她只能任著那股熟悉的压力悄悄在下腹间蕴积,感觉著身子仿佛被火龙掠过般灼热,而蜜汁也愈来愈不受控制地汩汨流下腿际……
听著久违的阵阵娇喘在广播间中回荡,端木苰肆满意之余,也陷入了一阵意乱情迷的情雾中。
他忘情地任自己的手指沾满她身下的花蜜,在湿热的花丛间不断来回滑动,最後,还悄悄地滑入幽秘而紧窒的甬道之中!
她那稚嫩的天鹅绒花径,就像他记忆中一样温暖、滑腻、紧密,令他不自由主地为她疯狂……
「呃呀……」当端木苰肆修长的手指滑入私密之处时,那种被入侵入的羞涩与刺激感,终於彻底让于又琦的理智崩溃了。
她只能不住地呼喊、娇啼著,感觉那股湿意沿著腿际缓缓流下、感觉花径中那股细碎的疼痛不断袭击著她的意志……
「你好紧。」花径中的湿滑、柔嫩、紧窒几乎让端木苰肆疯狂,他的汗水已将他背後的衬衫汗湿,「想要我吗?」
「我……」于又琦凭藉著最後的一丝理智,不停地摇著头。「不……」
「还不要吗?」端木苰肆一手轻捻著于又琦敏感至极的乳尖,并且腾出一只手释放出自己的坚挺,任由紧绷的坚挺沾满她身下的芳香蜜汁,然後恣意地在她的花丛间来回滑动,并将她的头转向电视墙的方向。
「看看自己的模样!」端木苰肆低声说著,「看看自己是怎样被男人占有的。」
于又琦看到自己的模样,她几近半裸地被他拥在胸前,发丝凌乱、杏眸迷离,也看到自己的挺翘雪臀、看到他的分身抵在自己的蜜源之处……
那画面是那样暧昧、淫邪,而当她望见他轻吻著她的裸肩,并且一手轻扯著她胸前的红樱桃时,她的双腿颤抖不已,花径之中沁出汹涌的蜜汁……
「看到了吗?」一边亲吻著于又琦的後颈,端木苰肆悄悄将双手移至她纤细得几乎一手便可盈握的纤腰,然後缓缓地向前挺腰。「男人……是这么……进入你的!」
「啊……」当端木苰肆火热的坚挺一寸一寸地顶入她的花径中时,她无助地仰起头娇啼出声!
因为她的身子,在此时此刻真的彻底被他占有了!而她,竟然亲眼目睹著那暧昧又淫邪的一刹那……
「男人……是这般……占有你的!」缓缓地将自己的坚挺撤出,端木苰肆依然蛊惑似地说著,只是这回,他是用力一个挺腰!
「啊啊……」端木苰肆毫不克制的占有令于又琦崩溃了,她只能疯狂地吟哦著,任由自己的声音在空间中来回回荡,「苰肆……不要……不要啊……」
之所以呼喊得如此痴狂,全因端木苰肆一下子便进入于又琦体内最深处,并且进入得那样深、那样彻底……
身子的本能需要与不断升起的欢愉感,是于又琦无法控制的,可她知道,他的这一个举动有可能会伤了宝宝!
因此就算她的身子已完全接受了他,但她还是不断重申著:「够了……不要了……」
「你要的!」望著于又琦嫣红的双颊,望著她动情的双眸,望著她无意识地款摆腰肢,端木苰肆突然撤出自己,又用力一个挺腰!
「啊啊……」如此巨大的冲击所带来的巨大欢愉,让于又琦已然恍惚了。「苰肆……啊……」
她只能无助地啼叫著、娇呼著,随著端木苰肆一回比一回快、一回比一回更深入的占有律动,感受著那股惊天快感彻底在身子内爆炸!
「啊啊……」当第一波的高潮来临时,于又琦的身子剧烈地颤抖著,连樱唇都无助地抖动著。
「这么快就来了?」望著于又琦高潮後的绝美容颜,感受著自己的火热坚挺被剧烈痉挛包裹住的快感,端木苰肆的汗滴由额上一颗颗地滑下脸庞。「真是个浪娃娃!」
「不行……苰肆……」尽管欢愉令人浑身战栗,但在一阵接著一阵的欢愉之中,于又琦却顾不得享受,心中想著只是自己的宝宝。「不行……」
可端木苰肆压根就不理会于又琦的呼喊,只是在广播间的各个角落、用各种方式占有她,然後强迫她望著两人欢爱的所有画面!
「苰肆……不要……」当身子已然疲惫、当声音已然嘶哑,于又琦趴跪在座位上喃喃低语著,「不行……」
「都来这么多回了还不行、不要?」端木苰肆由身後不断地占有著于又琦的柔媚,尽情地释放著,「从没见过你这样言不由衷又冶浪的虚假女人!」
「啊啊……」当感觉一股热流随著高潮一起在体内爆开时,于又琦的眼前一黑,无力地昏厥了过去!
望著身前紧闭著眼眸的柔弱女子,端木苰肆的心中真是百味杂陈。
他轻轻地将她抱躺在铺了外套的地板上,大掌缓缓地抚上了她的发、她的眼、她的眸……
但三分钟後,他却一甩头,什么也不管地走出了广播间。
因为她怎么样都不关他的事了!反正有的是男人关心她、抱她……
就在端木苰肆妒气冲冲地走出大楼、正要进入车内时,突然听到大楼广播器传来一个虚弱的细小呼救声。
「救我……救救我们……」
蓦地一愣,端木苰肆的脚定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
那是于又琦的声音!她竟在呼救?
「救救我们……」
那个小小的呼救声,几乎夺去了端木苰肆的所有呼吸,但他只是傻傻地站在车子旁望向大楼,脑中有短暂的空白。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她的呼救声是「我们」,而不是「我」?
而当端木苰肆终於回过神来,拔腿狂奔回于又琦的播音间时,已是五分钟之後的事。
突然,一个人影由前方的楼梯上冲了下来,狂奔到他的面前後,便毫不客气地用力一挥拳!
「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害她?」司马长风怒吼著,用力揍著端木苰肆。「又琦怀孕了难道你不知道吗?你还是不是男人啊?竟去伤害这样柔弱的一个女人,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
「什么?」被司马长风揍得背部重重撞到墙上,端木苰肆根本没空想痛不痛的问题,因为他的脑中只来回闪动著「怀孕」两个字。
于又琦怀孕了?!天啊,是那一回!他唯一忘情地释放在她体内的那一回!
「难怪……」端木苰肆整个人都傻住了,只能喃喃地重复著这两个字。
是啊!难怪她刚刚怎么也不肯与他欢爱……
难怪她刚刚不断地喊「不行」……
难怪她的眼神会那样悲伤……
「愣著干什么?不帮忙也别挡路!」正当端木苰肆脑中乱成一团时,远处传来夏芃的低泣声与低咒声,「你非得把她折磨死才甘心吗?」
「我……」望著一群人眼中的担忧及愤怒,端木苰肆愣了愣後,突然冲上前去抢过台长手中抱著的于又琦,望著她苍白的脸孔一眼,便大步地向自己的车子奔去。
该死!他这次真的该死极了!
第九章
他们的孩子,没了!
而第九号电台里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愿意让端木苰肆靠近于又琦一步,并且还神不知鬼不觉、神通广大至极地将她转了院,让端木苰肆再也没机会看到她。
直到在医院中看清第九号电台里的「台长」跟所谓的「员工」之後,端木苰肆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原来那个电台里竟是那样的卧虎藏龙,而那个名为「台长」的神秘男子,也绝对有办法让他永远再也接近不了于又琦一步!
带著一颗又痛又悔的心,端木苰肆第一次主动回到自己的「家」。
在那个豪华却空阔的家中,他独自一人在于又琦曾经住了五年的房间里徘徊,望著她年轻时的照片、望著她的日记,他才终於明白--
原来,那个曾经在秋意盎然的校园中让他微微心动过的小女生,是她!
而那个同样对他心动,并且愿意无怨无悔等待五年的善良女子,也是她……
根本没有所谓的赌约,也没有所谓的图谋;有的,只是一颗纯稚而温柔的心,一颗被他错过、忽视过而且伤害过,再也无法愈合的心……
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夜每夜,端木苰肆只能用酒精来麻醉自己,但酒精只能麻醉他的意识,却麻醉不了他痛楚的心。
每夜每夜,伴随著他的除了酒精,还有无尽的歉疚!
但所有的歉疚,都换不回那个原本属於他与她的小小生命……
端木苰肆知道,自己确实如同司马长风所说的一样不是男人,根本不是!
因为他竟为了自己莫须有的「自尊」、为了自己倔强的「面子」,对事情的真相与她的温柔视而不见,也将自己心底缓缓萌芽的依恋弃之脑後……
那股眷恋之心究竟何时开始的,他已记不清了。
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从何时起变得爱看她怯生生的笑容、爱听她柔柔的嗓音、爱吃她做的熟腾腾饭菜、爱凝视著她因羞怯而嫣红的脸庞……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喜欢起在她身旁的感觉,就算在那么多的夜里,她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著自己的书,而他也只是冷冷地做著自己的工作。
但他喜欢那种感觉,那种像「家」的温馨感觉……
正当端木苰肆的脑子不断地闪动著过往的画面时,开门声突然传入他的耳中,一个颤巍巍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你来干嘛?」端木苰肆不耐烦地问。
「听说这里有个天天烂醉如泥兼哭天抢地的男人,我老太婆当然要来看看热闹。」进门来的端木老夫人倚著拐杖,居高临下地俯视著孙子,「啧啧!还真是奇观哪!自你十岁开始,我就没见过你如此落魄!」
「你现在看到了!如果看完了就滚!」端木苰肆面无表情地瞪著端木老夫人,「我没力气跟你斗嘴。」
「哪,看看!」虽然端木苰肆的语气那样不敬,但端木老夫人却一点也不以为忤,反而坐到他的身旁,由皮包中掏出了一叠照片。「喜欢哪一个?」
「你什么意思?」望著那些照片,端木苰肆翻身坐起,眼眸那样冷冽与愤怒。
「你说我什么意思?」端木老夫人好整以暇地说著。
「我没空跟你打哑谜!」端木苰肆冷冷说著,「你别烦我行不行?」
「当然不行!」望著端木苰肆满脸的胡碴与眼下的黑晕,端木老夫人又开口说道,「还记不记得半年前你跟我说的话?」
「什么话?」端木苰肆皱起眉头。
「如果半年内那丫头没能怀上你的孩子,我便答应你们离婚,」端木老夫人耸了耸肩,「而现在都快一年了,所以我输了。」
「你输了?」端木苰肆愣了愣。
「对,我输了,所以我同意你们离婚,并且愈快愈好!」端木老夫人点了点头,「而这裹呢,是我给你找的几个新媳妇儿,看上哪一个就说,别不好意思开口。」
「你说什么?」端木苰肆无法克制地大吼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
「我端木家不能无後,虽然我还挺喜欢那丫头的,但也只能怪那丫头跟你我无缘,」无视於端木苰肆脸上暴跳的青筋,端木老夫人冷哼了一声,「现在,你想找什么样的女人都随你了,反正我老了,管不了这么多了,来,看看吧!」
「拿走!」一把挥掉端木老夫人手中的所有照片,端木苰肆低吼著,「谁说我要离婚了?」
「你自己说的不是?难不成是我逼你?」端木老夫人直视著端木苰肆狂怒的眼眸。
「我没有要离婚!」端木苰肆疯狂地咆哮,脸色铁青得骇人,「听清楚没有,我没有要离婚!我也绝不会跟于又琦离婚的!」
「什么话都是你在说……」掏了掏耳朵,端木老夫人懒洋洋地望著濒临疯狂的孙子,「当初说要离的也是你,现在说不离的还是你,不过呢,怕只怕就算现在你不离,人家也拚著命要跟你离了……」
「你说什么?」端木苰肆的脸色开始有些苍白,「是不是她……」
「不用给我摆这种臭脸,我老太婆不吃你这一套!」挥了挥手,端木老夫人冷冷说著,「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心裏明白,难不成还要我亲口说吗?」
「我……」端木苰肆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了,他只能苍白著脸走到墙边,想及自己做过的错事,忍不住用力捶著墙,捶得手都流血了却依然没有停手,任墙面留下点点血渍……
「行了,别捶了,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看样子还算有救!」望著孙子的「自残」行为,端木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有空在这裹演八点档连续剧,还不如干点正事去!还愣在这裏干什么?自己的老婆自己不照顾,难不成还要让外人来帮你照顾不成?」
「我找不到又琦,」握紧双拳,端木苰肆低下头低喊著,「我找不到她……」
「废话,你天天在这裹醉生梦死的,找得到才有鬼!」睨了孙子一眼,端木老夫人没好气地说著,「丫头早就回到那唯一有人关心她的电台去静养了!」
回第九号电台?
「是吗?」听到祖母的话後,端木苰肆原本醉意蒙胧的眼中突然间有了生气,而脸庞也整个亮了起来!
他毫不考虑地捉起外套就往外跑!
「喂,注意点形象好不好?就你这鬼模鬼样的谁看得上你?好歹也把自己弄得帅一点吧?」端木老夫人叫住了端木苰肆,「对了,我可警告你,要是你这回没把又琦领回家,这辈子你也休想回端木家一步!」
***
端木苰肆知道第九号电台的人一定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脸色竟会那样难看!
当他好不容易梳洗完毕,并且专门请饭店的厨师煲了一锅鸡汤,风尘仆仆地来到第九号电台时,竟在员工餐厅的门口就被人挡了下来。
「唷--今天是什么日子、吹的是什么风啊?居然能把『某人』给吹来了!」
说这话的是夏芃,而脸色自然跟她的话一样嘲讽至极。
「我想送点东西给又琦。」望著这个曾经的黄金女主播如此冷淡的态度,端木苰肆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後,绽开了一个笑容,万分诚挚地说著。
「东西?」瞄了瞄端木苰肆手上的保温桶,夏芃冷哼了一声,「老张!我们今天给又琦喝什么汤?」
「天山极品人蓼炖乌鸡!」就见员工餐厅的老张小心翼翼地由厨房内捧出一个还冒著烟的小砂锅,「小火慢熬足足三十六小时,差一秒,我老张头立刻剁下来给你当球踢。」
「就有这种人,拿个街上随便买来的饲料鸡汤就想唬弄人!」望也不望端木苰肆一眼,夏芃毫不客气地冷言讽刺著,「当别人全是傻子啊?老张,送客!」
知道自己的地位与立场是如何弱势,更知道眼前这群人的重要性,因此纵使心中百般不愿,但端木苰肆也只能无奈地乖乖离去。
三天後,依然是第九号电台的员工餐厅门口。
「老张,汤炖好了吗?」这回,挡驾的是一个看来帅气至极却又忧郁至极的年轻男子,他瞄了端木苰肆一眼後,慢条斯理地朝厨房里问著。
「炖好了!」就见老张再度小心翼翼地由厨房里捧出一个冒烟的小砂锅,「二十年极晶血燕炖乌鸡,美容养颜兼补身!」
「这血燕的颜色我看只有十九年吧?你怎么这么粗心!」望了望小砂锅,忧郁男子皱了皱眉,最後叹了口气,「算了,先凑和著喝吧!反正再怎么样也比『某人』带来的有诚意多了……老张,送客!」
六天後,还是第九号电台的员工餐厅门口。
「老张,好了吗?」这一回出马的是司马长风,就见他扯著嗓子朝著厨房大叫,「别拖泥带水的,要不扣你薪水!」
「来了--」故意拉长了尾音,老张又小心翼翼地捧上一个冒烟的小砂锅,「珍品雪蛤莲子红枣鸡汤。」
「长白山冬虫夏草炖乌鸡,附料是天山雪莲,」这回端木苰肆终於可以不再保持沉默了,「我自己炖的,七十二小时。」
「那是什么玩意儿?」司马长风愣了愣,望向老张询问道。
「长风,这回俺们比不上……」老张将头凑到司马长风耳旁,低声说著,「绝品!绝对的补中珍品!」
「比不上?」司马长风眨了眨眼,终於正眼望了端木苰肆一次,在看到他那比熊猫还熊猫的黑眼圈後,故作严肃状地拍了拍他的肩。「哥儿们,算你今天运气好,我们的精美极品药材还在搭飞机,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终於等到了可以看到于又琦的这一刻,端木苰肆的心中不仅激动万分,还百感交集。
但最後,他只能尽可能平定自己翻腾不已的心神,静静地站在电台特地为于又琦精心安排的休息套房前,等待著前去察看她是否还在休息的特别看护的回应。
知道自己与她已近在咫尺,端木苰肆的心跳得那样快,但他却只能继续等待,像等待法院判决般忐忑不已……
「小姐醒了,」就像过了一生一世般,看护终於在端木苰肆的殷殷期盼中出现在他的眼前,「但进去後千万别拉开窗帘,因为小姐的眼睛哭坏了,见不得光,我也没敢说是先生你去看她,所以能不出声你就别出声了。」
哭坏了?见不得光?
听到这几句话,端木苰肆几乎要晕眩了,但他还是对看护笑了笑、点了点头,然後颤抖著手推开那道他费尽心思终於可以来到的房门。
房内只有一盏小小的灯光,端木苰肆望著屋内齐全及舒适的设备,以及摆在房间中央的大床,对第九号电台的感激与歉疚整个涌上心头。
因为这原本都该是他做的,只是此刻却……
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後,端木苰肆终於收起思绪,急急地望向躺在床上那个小小的人影。
看到床上瘦了一圈、眼前还绑著白色绷带的于又琦,他的心痛得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止!
而此时,原本躺著的于又琦在听到开门声及脚步声後,缓缓地轻启红唇低声说道:「老让你们帮忙,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说著,她挣扎地想坐起来,就在此时,一双大手轻轻地扶住了她,将她扶坐起来,然後在她的背後放了一个大枕。
「你……」感觉著那双大手的温暖与热度,于又琦蓦地愣了愣。
因为这双手明明是属於男人的,可却不是台长、不是司马长风……这人究竟是谁?
虽然心中是那样的狐疑,但最终于又琦还是保持了沉默。
也许是大家都忙吧!所以才会请了他们的朋友来照看她,她实在不该太大惊小怪的!更何况,最近她实在麻烦大家太多了,不该再给人家添麻烦……
「谢谢你。」心中由衷地感谢著,于又琦轻柔地对著眼前的黑暗说著。
是的,黑暗。由於太过悲伤,天天以泪洗面,以至於她的视网膜有些剥离……
但这样也好,至少她不用看到这群朋友们为她心疼、为她难过的眼眸,因为那只会让她更加忧伤……
于又琦开口致谢之後,她身前的人却还是没有作声,只是将她扶坐起後便离开了。
但一会儿之後,于又琦感觉到自己的床下沉了一下,似乎是有人坐到她的床边,而後,一个温热的汤匙抵至她的唇旁,似乎是要让她喝汤。
也许这人不爱说话吧?
静静地喝著汤,于又琦也不说话了,只是奇怪的是,今天这汤的味道有些古怪,并且这个人的举动也小心、轻柔地过了分!
每当有些汤汁沿著她的唇角流下时,她就感觉到有一只手轻轻地为她擦拭掉,而那抚触……
心中突然一凛,于又琦蓦地将脸撇了开去,再也不肯喝他所送上来的任何一口汤!
因为她知道这个人是谁了!绝对是他,端木苰肆!
刚刚由於没有多想,因此她并没有刻意注意身前这个人身上的味道,而如今,他手指上的菸草味、他身上淡淡的皂香味,以及混合起来的那股男人味,令她可以确定他一定就是端木苰肆!
而她,永远也不要再看到他,更不要让这个「杀人凶手」靠近她!
在发现于又琦突然不肯配合之後,端木苰肆又试著送了几回汤,但得到的结果却是相同的。
面对这种情况,端木苰肆也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是他,所以再也不肯喝汤了!
老天!她竟是如此痛恨他……
百般无奈之余,端木苰肆只能放下手中的汤勺,走至房间外叫来了看护,而後一个人站在房门旁,再也不敢造次。
「小姐,乖,喝汤。」拿著汤碗,看护坐至于又琦身旁,像哄小孩子一样轻声说著。
「我不喝他的汤!」于又琦低声说著,语气是那样坚决,「他走了吗?」
「走了、走了。」瞄了瞄门旁的端木苰肆,看护看到他不断挥著手,只得配合地说道,「而且这汤也不是他的,是老张做的。」
「是吗?」心中虽有些狐疑,但由於于又琦什么也看不见,因此半晌後,为了不给人添麻烦,她终於开始继续喝汤,尽管不知为何,她老觉得其实这个房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而这样的感觉,从那时起,便经常存在于又琦的心中。
有时是在她休息时,有时是她躺在床上听著第九号电台的节目时,有时是在她傻傻地发呆时……
于又琦的感觉其实没错,因为端木苰肆确实一有空就来这裹探望她,只是每回他都只敢静静地站在一旁,望著看护或者其他员工们与于又琦和乐融融地聊著天,然後独自品尝那份被隔绝於外的痛楚与心酸。
但他明白这是他咎由自取,是他该受到的惩罚,因此他还是心甘情愿地日日守著于又琦,就像守著自己最心爱的宝贝一般……
这天,当端木苰肆到来时,于又琦正在浴室内梳洗。
由於担心她的眼睛还没有康复,万一下小心在浴室裹跌倒伤了身子,因此端木苰肆悄悄坐在浴室的门旁,低著头伴著她。
奇怪的是,原本水声阵阵的浴室,却出现一阵令人害怕的静谧!
侧耳倾听著浴室中的古怪宁静,端木苰肆的心中著实有些忐忑,因为他知道洗浴之人不该如此安静。
在「该不该去看看她」的念头之中来回挣扎著,突然,端木苰肆听到了几声水滴声!
当他纳闷地转过头去时,见到的景象却几乎让他崩溃!
他看到于又琦孤零零地坐在浴缸裹,用双手轻抚著肚子,而她的脸上,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滴落在水面上,口中不断地喃喃自语。「宝宝……是妈妈不好……是妈妈不好……没有好好照顾你……才会让你……」
端木苰肆的心因为于又琦的话彻底碎成片片,此生,他第一回懂得什么叫心碎!
也才明白,他所带给她的,竟是超乎他想像的伤害与打击……
再也忍不住地站起身子,端木苰肆无视於浴室中的水气紧紧地搂住浴缸中的于又琦!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眼眸酸涩地几乎都睁不开了,端木苰肆的声音是那样的破碎与哽咽,「你要多少个孩子,我都给你……都给你……」
「不需要了,我再也不需要了……」当脸颊上除了自己的泪还出现另一个人的泪水时,于又琦也崩溃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哭也不该哭,所以在别人的面前她总是尽可能地坚强起来,可此时此刻她再也无法伪装自己了,只能任由泪水伴随著痛苦一起决堤!
「又琦……又琦……」听著于又琦痛入心扉、撕心裂肺的哭泣声,端木苰肆简直心痛得不能自已,只能不断地低喃著,「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要了……不要了……」用力捶著端木苰肆的手,于又琦恣意地将这么多年来的委屈与痛苦全部发泄出来,「你走!你走!我再也不需要你的孩子了!」
「别哭了!你不能再哭了……」
浴室之中,除了于又琦凄楚的哭泣声与端木苰肆饱含痛楚的安慰声,再无其他。
许久许久之後,在黑暗之中,眼泪终於慢慢止住的于又琦突然听到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叹息。
「可我真的想要……想要你为我生的孩子……」
第十章
自那天之後,于又琦对於端木苰肆的到来已不再那样抗拒。
但这并不代表她欢迎他、原谅他,只是不排斥他而已。
对於这一点,端木苰肆相当明白,但他已然满足。毕竟能在她的身旁,天天望著她、照顾著她,这对他来说已是得来不易的幸福了。
终於,在他精心的照料下,于又琦的身体慢慢恢复,只是眼睛依然怕光,因此迟迟无法重拾她喜爱的工作。
而在以行动及诚挚的忏悔取得第九号电台所有员工的谅解後,端木苰肆自告奋勇地替代了原来属於于又琦的工作,为她主持「沉醉东风」这个节目,日日在白天处理完公司的繁忙事务後赶至第九号电台。
虽然这样「夜以继日」的行程让端木苰肆疲惫并消瘦了许多,但他的心灵却是轻松、欢愉的。
只是,该如何让于又琦重新接受他的念头,却也日日折磨著他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欢迎收听第九号电台的沉醉东风……」经过两个月的练习後,现在的端木苰肆已能熟练地坐在广播间中的座椅上,来回切换著一大堆的控制钮,并且一点也不出错。
就在他要开始今天的节目时,突然发现广播间中的电脑萤幕上像往常出现一条又一条的手机简讯留言。
「沉醉呢?我们不要你,我们只要沉醉!」
「沉醉沉醉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给我沉醉,其余免谈!」
望著萤幕上不断闪动著的留言,端木苰肆苦笑了起来。都过了这么久,这群忠实的听众却依然独独青睐于又琦,对他的努力完全视而不见。
「沉醉身体不舒服,因此这段时间都将由我来代班。」端木苰肆在苦笑中又一次地重复著这个「官方」答案。
但不知为何,今天的听众似乎相当不买帐,甚至开始有了威胁之言--
「再不把沉醉还给我们,我们就拒听沉醉东风这个节目!」
「你休想取代沉醉,快把我的梦中情人还给我!」
「你是不是对沉醉怎么了?快把人还来,否则我们就杀过去电台找你要人!」
多天来,脾气一直隐忍著不发作的端木苰肆,在看到如此挑衅的留言後,终於还是忍不住地爆发了!
「你们爱听就听,不听拉倒,想威胁我,门儿都没有!」
此语一出,萤幕上的留言就更疯狂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话?」
「沉醉是我们的!」
「沉醉什么时候是你的了?」
「听清楚了,我只说一次!」端木苰肆眯起眼,「沉醉是我老婆、五年前就是了,并且永远会是!所以往後谁再传这种无聊的简讯进来,我就让你们一辈子再也听不到她主持的节目!」
「老婆」两个字一经电波传送出去,反弹的声音就更多了,像什么「你怎么可能是她老公」、「你凭什么爱沉醉」、「老公又怎么样」、「像你这种人怎么配当沉醉的老公」之语都纷纷出笼。
而看著那些留言,端木苰肆更是毫不畏惧地独战群雄。「因为我爱她爱得比你们任何人都深,所以当然有资格当她的老公!还有谁敢再废话,我就让你们以後一个个都只有音乐听,一辈子都听不到我老婆的声音……」
突然,望著那些不断发进简讯的手机号码,端木苰肆的眼眸突然眯了起来。
他的手往前一伸,按了个按钮,然後缓缓抬起头,望著广播间与副控室之间的那道玻璃渐渐变得透明。
而此时,与他只有一个玻璃之隔的副控室里站了五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著手机,并且争先恐後地往一个半秃的中年人手上塞!
那个半秃的中年人便是员工餐厅的老张,就见他一个人主控发著简讯,忙得满头大汗,而其他人则七嘴八舌地说著话……
当副控室的人们发现端木苰肆已识破他们的行动时,全都笑脸盈盈地指著广播间中的电脑萤幕。端木苰肆狐疑地转过头去,望著一行不断重复闪烁的字。
「又琦每晚都听你的节目!」
看著那行字,端木苰肆笑了,笑得那样开怀。
「琦儿,我爱你……」为了不辜负大家的「支援」,也不辜负自己的满腔爱意,端木苰肆索性在节目中直接说道,「好好休息,我的琦儿。」
像往常一样独自在房里听著端木苰肆主持节目的于又琦,在听到「琦儿,我爱你」这五个字时,人整个呆了、眼光整个蒙胧了,心中又甜又涩。
她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可是,她真的好想相信……
这段日子以来,于又琦不是没有发现端木苰肆的转变,只是她也明白,自己绝不能再陷下去,绝不能再爱上他,尽管这十分困难……
但在他们已离婚的今天,在张玲芳已怀了他孩子的今天,他这段时间的所做所为,其实只是为了忏悔、赎罪,所以她实在不该让自己的心再度浮动……
可是,讨厌……真的好讨厌!
她讨厌他的声音透过电波传送之後,竟是那样的温柔及磁性!
她讨厌他自从开始几天後便再也不曾犯下任何错误,并且比她主持的还好、还熟练!
她真的好讨厌自己每夜每夜都傻傻地听著他的节目,然後在眼睛已然恢复的今天,依然不敢让他知道……
只因她明白一旦她的视力恢复之後,他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照顾她,而她再也见不到他穿著T恤以及刷白的牛仔裤,顶著一头帅气的乱发,在她房里四处走动的模样……
全身浸在满是泡泡的浴缸之中,于又琦在思绪纷飞之际,突然有种感觉,感觉似乎有人在悄悄地注视著她!
用著眼角余光,于又琦往浴室门旁看去,看到门旁有个黑影,而那人投射过来的眼光,灼热得简直会将人融化……
老天!难道她以前洗澡时,他都是这样看著她的吗?
于又琦低下头,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了!以往眼睛没有康复时,纵使感觉四周「好像」有人,但她也从未多想,更没有像今天这样完全确定此人的存在!
如果一直以来,他真的……那……那……
虽然思绪是那样凌乱,但于又琦却不能一辈子待在浴缸里不起来,因此最後她只能牙一咬,伸手取来了大浴巾,快速将自己包裹住,毅然决然地由浴缸中爬起!
只是,就在她要跨出浴缸时,脚底却突然一滑!
「没事吧?」这时,一双大手及时抱住了她,于又琦的头上也传来一个熟悉的温柔嗓音,「有没有跌疼?」
「没事……」于又琦低声说著,头连抬都不敢抬一下。
「我听到声音,怕你在里面出什么事,所以就过来看看。」乾脆将于又琦整个人抱起,端木苰肆将她抱至床上後温柔地说著。
明明知道端木苰肆是在睁眼说瞎话,但于又琦却什么也不能反驳,因为若她一反驳,那他不就知道她的眼睛已经看得到了?
而到那时,她岂不是更尴尬……
「真的没事?」在昏黄的灯光下,端木苰肆先是脱下了自己的T恤将它套在于又琦的身上,然後抽起浴巾,柔柔地为她擦拭著湿发。
「没事……」感受著端木苰肆的温暖气息一直萦绕在自己的後颈,一想到他此时裸著上身,于又琦的脸彻底嫣红了,身子也不明所以地热了起来。
「你今天听节目了吗?」静静地听著两个人的呼吸声,许久之後,端木苰肆终於鼓起勇气低声问著。
「没听。」
「是吗?」听到于又琦淡淡的回答後,端木苰肆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有著明显的失望。
算了,今天没听到,总有一天她会听到的,因为他会天天说、日日说……
「吃点东西吧!」由床上站起身,端木苰肆走至桌旁,将自己带来的点心取出,然後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地喂入于又琦口中。
老实说,看著一个裸著上身的男子在自己的房内走动著,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可不知为何,今天的于又琦望著端木苰肆健壮的胸膛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并且还舍不得将视线移开。
「你不舒服吗?」觉得今天于又琦似乎一直在抗拒自己的碰触,端木苰肆端担心不已又忐忑至极地问著,将手贴至她的额头上,最後,索性和她额头对著额头。
「我想休息了。」撇开自己的头,于又琦翻身躺下,用被子将自己早已嫣红的脸整个蒙住。
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些什么,但望著于又琦的举动,端木苰肆也只能轻轻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坐至窗旁的沙发上。
许久许久之後,床上的于又琦依然没有入睡,而端木苰肆也依然没有离开。
突然,于又琦发现自己的床往下一沉,感觉有一个人碰也不敢碰她一下地、小心翼翼地躺在她的身旁,而後呼吸缓缓趋於平稳。
他睡著了吗?
又等待了一段时间,终於,怎么也睡不著的于又琦悄悄地起身,就著月光望著身旁似乎已陷入沉睡的男子。
他累了吧?这段时间以来,他要处理端木苰肆,睡颜是那样的平静。他凌乱的发梢衬得他的脸帅气至极,只是,他眉间却有著一抹皱摺,让人看了有些莫名的心疼。
不知不觉地伸出手,于又琦轻抚著端木苰肆的眉间,而後是眼眸、而後是嘴唇……
这唇瓣……像被蛊惑似地俯下身去,于又琦将自己的红唇轻轻地贴在那个温热的唇瓣上,感受著一股热流在彼此的唇瓣间来回游动著。
那感觉竟是那样温馨、那样令人留恋……
而在于又琦无意识地悄悄伸出舌尖去轻点、轻舔那个唇瓣时,却发现自己竟再也离不开了!
因为端木苰肆的舌竟疯狂地与她交缠在一起,而後,他的手紧握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身子推倒在床上,然後忘情地吻著她!
事情是怎么开始的于又琦已记不得了,她只知道当她的口中发出第一声嘤咛时,一双大掌已悄悄溜进她的衣衫下,轻握住她下著一缕的双边丰盈!
「啊……」呼吸整个急促了起来,于又琦只感觉端木苰肆在自己的身上燃起了一把火,而她的身子好热好热……
「琦儿……」口中突然低喃了一声,端木苰肆将于又琦身上的T恤往上推去,然後一口含住她的右半边乳尖!
「唔……」一股酥麻感由于又琦的胸前扩散至全身,她无助地轻摆著腰肢,感觉著乳尖被人轻舔、轻嚼的异样刺激与暧昧……
于又琦温顺而又性感、纯真的反应,大大鼓舞了端木苰肆,他听著房内一声又一声的娇喘声,任自己的唇瓣轻轻离开那诱人的乳尖,沿著滑腻又平坦的腹部一路吻下去……
而早已意乱情迷的于又琦根本不知道端木苰肆的目的,只能在他娴熟的逗弄与诱惑之中紧夹双腿、弓起身子不断呻吟。
「不要……不要那里……」发现端木苰肆突然拉开自己紧夹的双腿,并且还任由唇瓣不断往下移动,于又琦又羞又慌地轻叫著,然後在花瓣被人用手拨开、花珠被人整个含住时,放声娇啼了起来。「呃啊……」
听著耳畔声声诱人的娇吟,尽管端木苰肆的下腹是那样的紧绷及火热,但他只是忍住自己的渴求,尽情吸吮著于又琦身下的花珠,并用舌尖不断地挑逗著她最为女性的敏感与柔软……
「肆……不要……」于又琦身子已然虚软,双手紧捉著床单,感觉著体内那股不断四处流窜的乱流,纤纤柔荑上的十指指节都泛白了。
老天!他怎会……以往的他从未这样待她,为何今日竟是这样的邪肆?
意识完全剥离的于又琦只觉得身下湿成一片,而端木苰肆的舌尖就像有生命一般,不断地挑逗著她身下最敏感的部位,最後甚至还侵入她隐蔽且羞人的花径之中!
「啊呀……」当花径被一个柔软又灵动的物体侵入时,那种惊天的刺激感与羞赧令于又琦彻底疯狂了。
她只能在端木苰肆带给她的异样刺激,以及体内不断攀高、以至於最终终於释放的巨大欢愉之中放声尖叫、载浮载沉……
「宝贝,来了吗?」望著高潮过後,一身香汗淋漓但却绝美迷人至极的于又琦,端木苰肆沙哑著嗓音问道。
「爱我……」伸出右手,于又琦轻抚著端木苰肆汗湿的脸颊,迷迷蒙蒙地轻喃著,「爱我……肆……」
老天!那是什么样的致命吸引力,端木苰肆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月光下的于又琦,用著又羞又怯的盈盈目光凝望著他,她雪白而玲珑的身躯、乌黑的长发,让她就像是落入凡间的精灵般清纯,但清纯之中却又具有十足的诱惑力……
而她那微启的樱唇、迷蒙的眼眸,仿佛是在邀请著他拥有她、占有她……
「琦儿……」望著于又琦情迷的娇美神情,端木苰肆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了!
他褪去了全部的衣衫,将她拉至自己的身前,让她的双手环在自己的颈项上,双手下移落至她杨柳般的细腰上,双手用力往上一提,一个进身,令自己紧绷已久的坚挺彻底没入她的体内……
「啊啊……」当端木苰肆火热的坚挺一举挺进体内时,一股细碎的疼痛与久违的欢愉共同在于又琦的身下跃起,令她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口,纵声娇啼著,「肆……」
「我在,我在爱你,我的琦儿……」轻吻著于又琦的面颊,端木苰肆一回又一回地进入于又琦的体内,感觉著她攀附在自己颈项上的双手握得愈来愈紧,而身子愈来愈紧绷……
「肆……肆……」一股被人宠爱的满足感与体内的充实感,令于又琦的美目蒙上了一层雾水,只能不停喊著端木苰肆的名字,一次又一次……
端木苰肆突然一个俯身,再度将于又琦放倒在床,然後高举她的右腿,任自己的坚挺更深入地在她的体内放纵、穿梭……
「啊呀……」如此羞人的姿势以及体内那股突然炸开的快感,令于又琦再度尝到高潮的滋味,并且比曾经的每一回都要巨大、都要明显、都要疯狂……
「老天!」端木苰肆当然感觉到于又琦花径中的剧烈痉挛,低喃了一声後,更是尽其所能地让她欢愉著、快乐著……
「肆……人家……不要了……」当体内被那几乎不停歇的快感来回袭击时,于又琦的身子已然疲惫了,而声音也那样嘶哑,「不要了……」
「不能不要!」望著于又琦布满激情的眼眸,端木苰肆疯狂地加快律动,「除非你说你爱我!」
「我……爱你啊……啊啊……」随著端木苰肆的激情占有,当又一次的高潮来临时,于又琦紧绷著身子无助地啼叫了起来,「好爱……」
「喜欢我这样欺负你吗?」端木苰肆将于又琦的身子翻了过来,抬高她的雪臀,由背後一举贯穿她尚在痉挛的花径!
「呃啊……」一波未平、一波却又再起的高潮,让于又琦已然无法思考,只能任由从未说出的话语在空间中回荡,「我爱……爱你……这样……占有我……欺负我……」
「愿不愿意一生一世被我这样欺负?」听著于又琦口中的娇声浪语,端木苰肆的眼眸也蒙胧了,而动作也更加狂浪。
「我愿意……啊呀……」感觉花径的最深处被一股强烈的热流冲击,于又琦高声尖叫了起来,身子整个软在端木苰肆的身下,「愿意……」
月光下,一对激情过後的男女相拥在一起,那模样,令月儿都笑了……
「琦儿,你眼睛好了是吗?」当彼此的呼吸恢复平静之後,端木苰肆突然低声问著,「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你可以走了!」心中一凛,于又琦撇过头去。
但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羞赧。
因为当意识渐渐回到于又琦脑际之时,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是主导这场浪漫激情的始作俑者!
老天!他们已经离婚了,她怎么会一时意乱情迷……
而他,又会怎么看她?
「走?」端木苰肆身子一僵,再不言语,只是慌乱地松开一直搂住身前女子的双手。
该死的!他竟然一时意乱情迷,这样疯狂地要了一直没有原谅他的她,也难怪她要赶他走了。
可他不走、死也不走!
「我……我已经利用完你、也报复完了……」感觉到端木苰肆那双放开的双手,于又琦忍住心中的伤怀低声说著,「你可以回去你跟她的家了……」
「利用?报复?」许久许久之後,端木苰肆低哑的声音才又在空气中响起。
「对,我在利用你!」于又琦细声说著,小脸蓦地嫣红了起来,「那个……人都有生理……需求……」
原来如此……
「没关系,我让你利用。」望著于又琦後颈泛起的片片红霞,端木苰肆的心虽有些抽疼,但他只是长叹了一口气。
「我在报复张玲芳!」想不到端木苰肆的反应竟如此平静,于又琦又急急说著,「她抢走了我的……我也要抢走她的!」
什么?报复张玲芳?也罢,报复就报复吧!
「没关系,你尽管报复,愈多回愈好!」忍不住亲吻著于又琦的肩膀,端木苰肆喃喃说著。
「你可以走了,因为我不想当第三者。」于又琦再也无法平静了,她坐起身子低喊著,心好痛好痛,眼眸好酸好酸。
因为此时此刻她终於发现,要不爱这个男人真的好难、好难……
就算他曾那样伤害她、就算现在他与她之间什么都不是,可她还是爱他啊!
「你不是第三者。」听到于又琦的话,端木苰肆先是愣了愣,而後恍然大悟地扬起一个笑容,坐起身子,轻搂住于又琦的腰,深情地低头吻著她的发梢。
「什么?」于又琦也愣住了。
「因为我跟玲子早在五年前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上回是她托我帮忙找医生,想瞒著她先生拿掉肚子里那个不属於婚姻关系内的孩子,所以我才利用机会拿她来气你。你根本就不是第三者,而她也永远不会是我们之间的第三者。」
「什么?」于又琦望向端木苰肆那双带著笑意的眼眸,忍不住流下泪水,「那我……你走、你走!」
他在笑她了!她怎么会那么傻、傻到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口,然後让他有机会再嘲笑她?
第三者是指介入人家家庭、破坏夫妻感情的人啊!
并且第三者或多或少都与某一人存在著感情,而她从头到尾都是自作多晴,还敢自称「第三者」,难怪他要笑她了……
「琦儿……」望著于又琦的泪水,端木苰肆知道自己一定是哪里说错话了,立即仓皇失措地紧拥著身前的女子,怎么也不肯放手。「我知道我不该欺负你,是我不好,我一定不会再这样把持不住自己了,你要怎么待我都行,就是别赶我走……」
「嗯?」含泪望著端木苰肆眼底升起的痛苦,于又琦有些傻了。
他说什么?别赶他走?
「我知道刚才的一切只是因为你一时……但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况且,那张签过名的离婚协议书早被我撕掉了,因此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夫妻之间发生这样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责备我们的,而且我……真的不介意,你可以随便利用我,真的,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因为我爱你,所以你想怎么样都行……我的意思是说……」
这是端木苰肆吗?
望著端木苰肆慌乱地扯著头发、语无伦次的儍样子,于又琦有些恍惚了!
他竟也会如此的不理智、如此的不稳重、如此的惊慌、如此的失措、如此的胡言乱语、如此的……
而这全因为她,全因为她的一句话!
如果她再不懂为什么,就真的太傻太傻了……
「你如果今天想在这里睡,」在端木苰肆焦急得汗流浃背之时,于又琦终於低下了头,她的眼眸有些蒙胧,但脸上却有股甜甜的笑意,「就不要再说下去了。」
「什么?」端木苰肆先是一愣,而後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眼眸晶亮如繁星。「好的,老婆大人,从此刻起,我不再说话了……」
反正以後有的是机会让他忏悔、让他倾吐爱意、让他将过去几年间该甜言蜜语的慢慢补齐……
不过,虽然不说话,但端木苰肆的口并没有因此闭起来,因为在这样浪漫的夜里,他可以做的事还多著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