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7-01

七喜:我们又不熟 上

  【文案】
  咦,有钱人的想法都是那么奇怪吗?
  像他,嫌谈情说爱太麻烦,花钱买新娘比较省事
  所以花了一亿三千万买下她,要她帮他生小孩!
  为了怕被「退货」,她甚至「不耻下问」
  央求他教她一切「讨好」他的招数
  怎知她如此「尽心尽力」,他还是不满足?!
  面对这么难伺候的男人,她真的很想「毁约」……
  也许是老天爷听见了她的祈祷
  他妹妹居然带了鉅额支票,请她离开她哥哥!
  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爱她爱得那么深
  就算会跟家人撕破脸,他也非她不娶
  甚至用上「卑鄙」的手段,只为将她拐到他身边……


  我们又不熟1

  所有对爱情的幻想

  因为你的出现而放弃

  我必须一再的提醒自己

  你和我之间,只是一场交易……


  第一章

  沿着仰德大道蜿蜒直上,夏恋母女俩为了省几百块的计程车资,赶了一段不怎么近的路。夏恋从来没受过这种苦,细白的前额蒙了些许的薄汗,吃力的想追上母亲。

  夏妈妈回过头,要夏恋走快点,「我们可不能让严家等太久。」

  严家,那之于夏恋,原本是那么遥不可及的名词,但因为父亲经商失败,欠下鉅额债务,她与严家就这么牵扯上了。

  严家需要一个清白的女孩子,帮他们生下继承人,于是就在她们家最困难的时候,黑市媒婆找上门。

  她知道她们家急需要钱,所以一来便带着鉅额的支票解了她们家的燃眉之急。

  一亿三千万啊!

  那曾是让她们家头痛到甚至想烧炭自尽的数字,可是严家却连眼都不眨一下,潇洒地让人把钱送来。

  那天文数字般的金额让夏恋了解她跟严靖滔之间差得不只是十万八千里,只是她不懂,严靖滔那么有钱,要什么女人没有,干嘛花钱买新娘?

  黑市媒婆说:「严靖滔要一个清白的女人帮他生下合法的继承人,他嫌谈情说爱太麻烦,觉得花钱买新娘比较省事。」

  比较省事?!

  这个说法让年仅十八岁的夏恋不太懂。

  夫妻是一辈子的事,严靖滔连结婚这种事也想省吗?

  那时,夏恋还没见过严靖滔的人,却从黑市媒婆口中莫约了解严靖滔是个什么样的人。

  严靖滔是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他有钱有能力,就是没有时间,而这样的男人跟她一直期待的白马王子相差不只十万八千里。

  在家里尚未出事前,她曾想过自己要嫁的那个人未必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至少他得陪她风花雪月、陪她谈情说爱,可是严靖滔却连结个婚都想省事,连自己的新娘都可以契约化地完成……所以她根本不敢想象严靖滔那样的大忙人会陪着她谈恋爱。

  总之,夏恋还没进严家门,便先对爱情死了心,现在的她只想快快完成契约,帮严靖滔生个儿子,早日还她自由之身。

  「到了,就是这里。」

  夏恋跟母亲兼程赶路,终于到了目的地。

  母亲站定后,夏恋这才回神,她抬头想看看未来的家,却没料到会见到雕花的铁门……

  深深庭院被宽广的大河花园给围住,母亲按了对讲机,大门自动推开,推开的不只是夏恋的眼界,更是另一个世界,那里有连绵的草地、淙淙的流水、郁郁葱葱的森林绿地……

  夏恋像是跌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不敢相信这就是她以后的家。她诚惶诚恐地跟在母亲后头,一双大大的眼睛圆溜溜地直在四周打转,而愈是接近严家大宅,夏恋心里愈是忐忑。

  「妈……」她拉拉母亲的衣摆,觉得自己像是被放错位置的布娃娃,她根本配不上严家的金碧辉煌,「我们回去吧!这里根本不适合我们来,严家太有钱了,我根本配不上严靖滔。」

  不,不只是配不上的问题,事实上,是她会害怕。

  害怕那个天人一般的严靖滔。

  害怕那个嫌爱情麻烦、像钢一样的男人。

  夏恋还没见到严靖滔,就先被严家的气势给吓慌了手脚。她早就知道严家有钱,但没料到会有钱到这个地步,突然间,她一点也不觉得嫁进严家是个好主意。

  「恋恋,都什么时候了,你才在说这种傻话。」她们家收了严家的钱,届时若反悔,说恋恋不嫁了,难保黑道不会找上门来,「你不怕反悔的结果是被卖到酒店去当脱衣陪酒的酒店小姐?」

  「我怕。」她从小就被养在深闺,过着除了上学之外,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这样的她如何过那送往迎来的生活?

  「怕还不赶快跟我走。」夏妈妈拉着夏恋,要夏恋相信,只有进了严家才是正道,只有进了严家才能救她们夏家。

  「要是你真在严家不能适应,那么就快快帮严家生个合法的继承人,反正严家要的不是一个大家闺秀的儿媳妇,而是一个健健康康的白胖儿子。生了儿子之后,你就算想走,想必严家也不会留你。」

  「我知道。」夏恋点头。

  她还没认识严靖滔这个人前便先认得他家的规矩。

  他要一个干净、清白的女孩,为的就是帮他们家生一个健康白胖的合法继承人,而她夏恋什么都没有,有的就是青春正盛的黄金岁月。

  严家用一亿三千万的天价买走她十八岁、花样般的青春,要她为他们严家生一个白胖健康的孩子,这笔交易怎么算都是她们夏家划算。如果她够聪明、够理智,她应该马上巴住这好差事不放,而不是到了临门一脚才退缩。这些道理她都知道,但……她怕啊!

  她无端地惧怕那个不曾见面,但形象却鲜活地存在于她心目中男人。她怕自己不够安分守己,怕自己不如严靖滔的意。

  「妈,我要是不够好,该怎么办?」

  「傻孩子,你想那么多做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严家给了我们钱,我们只要尽好自己的本分,就算你不如严家的意,谅严家也不会把钱给要回去,严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我不是担心钱。」

  「不是担心钱?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啧!夏妈妈摇摇头,「走吧!严家的人还在等着我们呢!」

  不懂女儿的心思,夏妈妈硬是把夏恋给带进了严家那座大宅子里,带进了严靖滔的生命里。

  *** *** *** ***

  严靖滔,那个像铁一样冷的男人,早在夏恋还没见到他之前,她便对他心生惧意。如今两照双方见了面,夏恋对她未来的老公更是敬畏,因为严靖滔就跟她想的一样,高大且壮硕,冷硬的面容像是让刀刻师傅给雕出来般,有棱有角,没有一点圆滑的线条。

  夏恋看到他便躲在母亲身后,头垂得低低的,视线不敢与他对上,只敢看着自己的脚趾头,手不安地扭着裙摆,眼泪快要掉下来。

  天哪!她就要嫁给这个冷硬的男人。

  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好凶、好可怕,她怎么可能胜任当他的妻子!

  「严先生,她是我女儿恋恋。」夏妈妈把夏恋从她身后抓出来,推到严靖滔面前。

  夏恋一脸狼狈地出现。

  她像只小兔子那般地无辜,小鹿般的大眼睛圆溜溜地只敢看着地板,不敢看向她。

  对于这样的小妻子,严靖滔没有挑三捡四、嫌东嫌西,因为他几乎等了夏恋一辈子的时间,而她不知道吧?她只当他需要一个继承人,只当他急需要一个妻子帮他生孩子。

  在他的桌子上放着夏恋的身体健康检查报告书。夏家把她养得多么好啊!十八岁,正值青春的年纪,但她却没有时下年轻人的恶习,她不抽烟、不喝酒,她甚至晚上十点一到就上床睡觉,生活规律到了一丝不苟的地步。夏恋就像是被夏家娇养的兰花,他大胆猜测,如果不是夏德生亲经商失败,夏恋再过个几年,便是社交圈有名的淑媛。

  她会是政商名流抢着要的一只小兔子,会是大家想尽情蹂躏的一朵鲜花,可惜呀可惜,这朵鲜花如今落到他手中——

  严靖滔眼底难得地有了笑,但那笑却笑得夏恋头皮发麻,心里直打哆嗦。

  她的眼怯怯地迎向他——

  严靖滔一双眼瞳像两潭温泉水,深深的、深深的吸住夏恋所有的注意力。

  她的心卜通卜通、慌乱地狂跳着。

  后来,她连母亲是什么时候离开,她都不知道,只知道当她回过神来,她已被严靖滔带进了房里。

  他像神一般地站在她面前。

  他是那么地高大、那么地雄壮——直到现在,夏恋才晓得她即将要嫁的不只是个有钱的男人,同时,他也是个顶天立地又长得好看的男人,而这个男人,他拉着她的手,要她帮他脱衣服。

  脱……脱衣服!

  夏恋一双眼惊惶失措地对上他。

  「你不懂我干嘛叫你脱我衣服?」

  「嗯!」夏恋用力地点点头。

  「漂亮的小丫头。」他手卷着夏恋的秀发,以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叫她。

  夏恋的心都快融化了。

  他怎么能用他好听的声音如此唤她!

  「你知道你即将成为我的妻吗?」

  「知道。」夏恋又用力地点点头。

  「我要你帮我生个白胖的儿子,而怎么样才能生孩子,你知道吗?」严靖滔将夏恋抱上梳妆台,他分开她的双腿,置身其中。

  夏恋又糗又慌,根本不晓得该怎么应付这种状况。

  她知道嫁来严家,早晚都得跟严靖滔上床,但她怎么也没料到事情会来得这么快。

  她母亲前脚才刚走,他接着就把她带进房里,要她脱他衣服!还问她会不会?

  这个问题,教她怎么回答?夏恋糗得不知怎么应对。

  严靖滔却说:「要我教你吗?」

  教?怎么教?

  夏恋还来不及问出口,严靖滔便将大手滑进她的双腿间,修长的手指按压着她纯白的底裤。

  她从来没让人这么对待过,一双眼睁得大大的,像是严靖滔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坏事一样瞪着他。

  她的表情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坏人。

  这只小兔子,她不知道嫁人就是这么一回事的吗?

  「你没让人这么摸过?」他修长的手指从她底裤缝中窜进她的花缝里,拨开她的花瓣,找到一直藏在花瓣深处的小核,又揉又捏的。

  天哪!她怎么可能让人这样摸过!

  夏恋惊慌地摇着头,两手撑在梳妆台上,努力地想抵抗那惊涛骇浪的感觉,且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但从他强而有力的指尖传来令人想尖叫的律动,她羞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断地张开嘴巴大口吸气,用力惊喘着,而她的花穴就如同她的人一般羞怯。

  严靖滔对它又揉又掐地玩弄了好一阵子,她却一点湿意也没有,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不是处子就比较慢热?

  严靖滔脱了夏恋的内裤,让它煽情地挂在她的脚踝,然后再推高她的裙摆……

  天哪!他想做什么?

  夏恋惊惶失措地想阖拢脚,严靖滔却用手坚定地将她的两腿给掰开,说:他要看。

  如此堂而皇之又冠冕堂皇!

  夏恋听了差点晕倒,因为她的那里如此私密,他怎么能……怎么能看?

  她伸手遮在自己的花穴前,企图阻止他羞人的行径,他却将她的动作解释为——

  「你想自己来?」

  什么自己来?夏恋无辜地张着双眼望着他,他笑得像个长角的恶魔。

  他拉着她的手要她揉弄自己的花穴,告诉她,「这样叫自己来。」

  当夏恋纤细的于指碰到自己软软的花核时,她吓得差点尖叫。

  不……她怎么敢做这么令人害羞又难以启齿的事!夏恋缩回手。

  严靖滔也不强求一个处子会有多么豪放的行径,虽然他很想要一个既纯洁又放浪的妻子,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他还懂,所以他就委曲求全,将就一下,头几次,他就自己来吧!

  严靖滔跪站在夏恋的花户前,双手拨开她的双膝,让灼热的视线直射她尚未准备好的花朵。

  她的花朵粉嫩却不带水意,他用指尖划过她娇嫩的花瓣。

  夏恋颤了下,随即感受到他细滑的舌卷向她。

  「不……你在做什么?」夏恋企图夹拢双腿不让他前进,但她的双腿中间卡着他硬实的体魄,她的抵抗只是徒劳无功的行径。

  严靖滔用自己的舌头、自己的唾沫弄湿夏恋,让她粉嫩的花朵带着湿气,更显得妖艳。

  瞧,这不是湿了吗?

  严靖滔的食指划开了花缝,让自己的舌尖顶进更湿燠的内穴,他用最煽情、最火辣的手段终于让夏恋有了反应。

  她的小穴涌出第一波的蜜汁,温热的体液随着他舌尖的进出流淌直下,她的热液不只弄湿了她的腿根也弄湿了梳妆台。

  她是如此的多汁……

  严靖滔用手掬了一把,往自己的裤裆里探去,他将夏恋湿热的蜜汁抹在自己赤红的热铁上,让她温热的花液包围住他整具肉刃,直到他的硬杵变得又硬又粗,直到他的内裤再也包不住他的巨大,他才张手解开自己的裤头,让他的硬铁探出炽红的顶端。

  拉着夏恋的手,严靖滔要她帮他。

  帮他?夏恋不懂他要她做什么?

  「脱掉我的裤子。」他将她的手带到他的胯下。

  夏恋惊惶失措的眼眸对上他才刚探出头的笠头,它张狂的模样是如此骇人,而他要她……帮他!

  不!夏恋紧握着拳头,不敢碰他一下。

  「快点,你可以的。」他相信她做得到。严靖滔硬拉着夏恋的手去碰他的肉杵顶端。

  她纤纤玉手才稍稍一碰,他的硬铁就激动地流出透明的汁液,他将它抹在她的唇畔,让她不需要用力喘气就能闻到他动情的味道。他的身体火烫着,要她的欲望是如此强烈,而她怎么能让他等?

  「你想当我的妻子,为我生下一子吗?」

  「想。」

  「既然想,那么就取悦我,让我知道你足以胜任我妻子一职。」严靖滔将身子挺了出去,让他烫人的欲望前端抵在她小巧的手掌。

  夏恋惊恐地瞪着他的巨大。

  她光是看到他的一部分就能感受到他的雄伟与可怕,她又怎么敢想象当她褪尽他的衣物,会看到什么样的庞然巨物?

  「我做不到。」她摇摇头。

  「你可以的。」严靖滔带领着夏恋的小手伸入他的裤裆,让她亲自碰触他的热铁,让她明白它并不像它外表所表现的那么可怕,「它不会伤害你,它只会带给你快乐,相信我。」

  他让她静静地圈握着自己的肉刃,丝绒般的滑嫩触感冲淡它外表所带来的震撼。

  夏恋渐渐适应了它。

  她顺从严靖滔的要求,褪去他的内裤,让他巨大的硬杵从他衣物中解放出来,竖直在他的两腿间。

  「怎么样?它是不是一点也不可怕?」严靖滔放倒夏恋,让她躺在大床上,自己再爬上床。

  随着他的走动,他的阳物也跟着摇摆,如此大剌剌,毫不遮掩。

  看着他,夏恋觉得自己又热了起来,视线不知搁哪儿好,倒是严靖滔比她自在多了,他一上床,便用他的肉刃贴着她的花穴,他将她的双腿压成羞耻的M字型,还让他的火热烫着她的湿穴,而她不觉得这样羞耻,只觉得一颗心怦怦跳着,腹下因此骚动着。

  「你的小穴动得好厉害,你感觉到了吗?」严靖滔将手指伸进她湿热的甬道内,让她穴里的嫩肉紧紧地咬住他的手指。

  「你能不能……能不能别这样?」

  「别哪样?」说出来呀!他清纯的小百合。严靖滔眼里藏着坏坏的笑意。

  他明知道她害羞,却老是做一些让她脸红的事。

  像现在,他虽是对着她讲话,但视线则落在她敞开的花户上,看着她湿嫩的花瓣,又看自己的手指是怎样地进出她的湿穴……

  天哪!

  「你能不能别一直看着我那里?」

  「为什么不能看?你不觉得你这里很美吗?」他一边赞叹一边用舌头舔弄它。

  天知道,这个场景是他想了多年的画面。在他对她的感情日益变深之际,他便想这样蹂躏她,让她在他身下娇喘着。现在,他终于一偿宿愿了,只是这个小女人不知道他是花了多少的心思才得到她的,如今她又怎能保有她一贯的清纯形象全身而退?

  他要她像他一样,因为要他而欲火焚身,甚至是连脸面都不要地,只求两人能在一起。

  「我的小百合、我的小莲花,你为什么不尖叫?」他手指翻飞,在夏恋的嫩穴中快速刺入抽出,速度快得几乎要将她的小穴给玩坏。

  「不!」

  「不?」

  「不要那么快……」她快喘不过气来了。夏恋抓住严靖滔的大手。

  他却用另一只铁腕禁锢件她,「太快了吗?」他问她,却不减速度,手指反而愈来愈狂妄。

  呜……夏恋快承受不住了,她弓起身子,嘤咛着求饶。

  天哪!她求饶的声音怎能如此美妙?

  「再叫大声一点。」

  「啊……」

  「再大声一点。」

  「啊……啊……」

  她愈叫,他的速度愈快,他速度愈快,她愈叫。

  「啊、啊、啊……」终于,夏恋攀上了高峰,一股热浪从她腹间兜头冲下,弄湿了严靖滔整个手掌。

  「高潮了,嗯?」他将手指抽出,她的淫水还色情地挂在他五个指头上,他暧昧地将她的汁液抹在他的阳物上,让自己的硬杆虽没进入她的体内,却充满了她的味道。

  「夏恋。」

  「嗯?」

  「你还记得你来的任务吗?」

  「记得。」她当他妻子,得帮他生孩子。

  「乖孩子,那么从明天开始,你就想办法勾引我吧!」

  什么?勾引!

  夏恋张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不懂严靖滔那句勾引是什么意思?

  「从明天起……不,从现在这一刻起,我不会再主动碰你,你想要自由,想要生下我的子嗣,那么你得自己努力,让我对你的身体有感觉。」

  对她的身体有感觉……

  他刚刚那样,不是对她的身体有感觉吗?

  夏恋一脸迷惑地看着严靖滔,但很显然的,他似乎不打算给她任何答案,迳自翻身下床。

  他的欲望仍昂扬着,但他却不管它,任由它张狂地随着他的走动而摆动,说什么都不进入她的身体,一逞兽欲。

  夏恋迷惑了。

  当严靖滔迫不及待地带她上床时,她还以为他是个色欲熏心的男人,以为自己只要稍加忍耐,为他生下一子绝非难事,但照现在这种情形看来,这个任务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来得困难。

  她得主动……

  天哪!她怎么主动啊?

  「我不会啊!」在严靖滔临出门前,夏恋对着他的背影急急地抛出她的无奈。

  「不,你会,因为我刚刚都教你了。」

  教她了?

  夏恋回想刚刚的一切。严靖滔的意思是……他的意思是……以后,刚刚那些令人又羞又脸红的事全都得由她主动,全都由她做!

  噢!不!夏恋掩脸哀号。



  第二章

  游子敬以为昨天是严靖滔一偿宿愿的大日子,今天严靖滔会跟他的小公主在床上厮磨一番,晚一点才来上班……噢!不,或许索性今天就主动放自己一天假,不来公司了,所以他这个执行长也很长进,由九点上班,自己更改为十一点进公司,没想到一进公司,却看到严靖滔那张大便脸!

  「怎么会?你不是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你的小公主满十八岁,把她拐进你的生活圈,为什么你没有好高兴、好快乐,反而臭着一张脸,好像大家欠你好几亿?喔!我知道了,是不是小公主太嫩,不懂得怎么服侍你,所以你不爽了?」游子敬八卦地大胆假设却只换来严靖滔白眼一记。

  「你吃饱撑着是不是?你没看到工作一堆吗?」严靖滔把待看的卷宗往好友面前一丢。

  嗯……有日扬的合并案还有中东的开发市场,相关资料一大叠,都快高过他了,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

  「你什么时候结婚?」离把小公主拐进门,还差临门一脚,他不信靖滔不急,不信他现在还有心思管合并、开发案。

  「没有婚礼。」

  「什么?」

  「只有简单的仪式。」

  「什么叫做简单的仪式?」恕他驽钝,不懂他的言下之意。

  「意思就是我只打算找两个朋友陪着我们去公证结婚。」

  「你不请客?」

  「会。」

  「那就好。」想必在宴客上,靖滔会大肆庆祝,其盛大的程度直比颜清标娶儿媳妇。

  「不,我只打算席开两桌宴请宾客。」

  「你打算席开两桌就把你的小公主给定下?」这种行径,教他怎么相信在他眼前的是他多年的好友严靖滔!「你一定是被鬼附身了,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对待你的小公主?」

  夏恋是靖滔打从他十八岁那天,便挂在嘴边一辈子的女人。十年前,靖滔的母亲病危,又穷又急的他在街头拦车,可是根本没人理他。就在他无助地跪在大马路上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夏恋的座车经过,她让司机载着他病危的母亲去医院,还把她当天的零用钱全留下来给了他。

  所以夏恋是靖滔年少最晦暗那段日子里唯一的温暖,因此就算靖滔现在变成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但一遇到夏恋,他也愿意化成夏恋的绕指柔。为了回报夏恋当年叫司机载着他病危的母亲,他甚至为了那个小女人守身如玉了好几年,就只为了等夏恋长大;如今,他一偿宿愿,理当普天同庆,大肆宣扬,但他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游子敬看向好友,只见他从一早就没什么好脸色,说他忙于公事,也不像,看,公文、卷宗他一本换过一本,却没真正进到他脑子里。

  靖滔的表情很不耐烦,像是被什么事给烦了很久,永远找不到出口似的。

  到底是什么事,可以让一个自视甚高,甚至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的人这么心烦?

  喔!有了,他想到一个人,那个人远在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能牵动靖滔的所有情绪,她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夏恋。

  「是为了夏恋?」游子敬试探地问。

  果不其然,就是为了夏恋,因为他一提到夏恋的名字,那张阴郁的脸更沉上三分。

  「她不是到你身边了吗?你还气她什么?」说到夏恋,好友可是心机用尽地将她拐来,那个可怜的小女人,她一定不知道为了得到她,靖滔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她还当你是她们家的救命菩萨,不是?那么她见到你,她没说谢谢你?」

  「没。」

  「她没对你好感激?」

  「没。」严靖滔回答的声音愈来愈阴郁。

  游子敬终于明白好友在不爽什么了。

  「原来你是在气你的小公主没把你当成神一样地崇拜?但,你有嘴巴,你不会告诉她吗?告诉她,你好爱她,告诉她,为了她,你一掷千金也眼不眨……」他愈说,严靖滔的脸愈皱,好像他说的是屁话。

  「噢!差点忘了,你叫严靖滔,是每个女人都想攀上的钻石单身汉,你公司市值将近百兆,而这样的你怎么能让夏恋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知道你暗恋了她好多年呢!你当然要ㄍㄧㄥ住,绝不能在你小公主面前短了气势。」啐!明明很爱人家,又要表现他很酷,活该他欲求不满,这叫自作自受,但这些话他不敢跟好友讲,又不是不要命了。

  在公司,他是靖滔的执行长,私底下,他则是靖滔的狗头军师,好友有难,他当然二话不说得拔刀相助。

  「你是气你的小公主还没爱上你,是不是?你要她爱上你还不简单,让她知道你的魅力啊!你到外头拈花惹草、招蜂引蝶一番,届时你的小公主就会明白你有多重要,到那时候她就会很爱很爱你了。」

  「蠢招。」这种行为严靖滔不屑为之,他相信以他的男性魅力,不消几日,夏恋便会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为他倾倒,他才不需要使上那种下三滥的招数,而让夏恋发现他的重要性,他甚至觉得经过昨天晚上的调教,夏恋已经离不开他了。

  *** *** *** ***

  没有!

  那个该死的女人!

  他原以为他离开她,她在孤军无援下,理当对他倍感思念,但她没有。她在他家怡然自得,甚至比他在她身边时还要来得快乐。

  严靖滔眯细了眼瞪着那个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嘴里还哼着歌的小妻子,眼中闪过一抹阴郁的眸釆。

  「你在唱歌?」他冷不防地出声。

  「喝!」他突然出现,吓了夏恋一跳。

  看到他,夏恋收起快乐的笑容,又变成一只胆小怕生的小兔子。

  她愈是这样,严靖滔愈是不爽。

  他对她千般万般的好,她做啥这么怕他?

  「你在做什么?」

  「我在……煮晚饭啊!」她在尽一个做妻子的本分,他看不出来吗?是他突然出现吓坏了她,她又不是故意笨手笨脚的,他干嘛这么生气?

  「你……饿了吗?」夏恋小心翼翼地询问。

  严靖滔沉着脸没回答。

  他妈的,他娶她同家是要回来宠的,谁让她做厨娘才做的工作?

  「家里没佣人吗?」

  「有……有啊!」

  「那么为什么不叫她煮?」

  天哪!她!

  他连厨娘的名字都记不得,可以想见他待人有多冷漠。

  夏恋冷汗直流,一双小手握得紧紧的,很怕一个闪失,就被严靖滔扫地出门,当个下堂妻。

  她不懂,她明明想做好一切讨他欢心的,可为什么到最后她却总是惹他生气?

  她……下厨不好吗?

  「你不想吃我煮的菜?」

  「你煮过?」

  「没煮过,但我学了一天了。」就为了等他下班,吃她亲手做的饭菜。她原以为他会开心,可他阴着一张脸,看得出来,他心里不怎么高兴。他是不是嫌她笨手笨脚,做不出什么好料理?

  她知道呀!不过她很努力了。

  在家道中落前,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她从来没下过厨,但她已经努力在学了,而他,不高兴吗?

  「你不爱我下厨?」

  「不爱。」他的小公主,合该养尊处优,过着颐指气使的大少奶奶的日子,谁让她当个煮饭婆,把自己搞得乌烟瘴气?

  「你这样丑死了。」他真是瞎了眼,才会什么人都不爱,只爱她,而她……该死的,他都已经纡尊降贵来爱她了,她还傻呼呼的,只想讨好他的胃。

  他万贯家财,要吃什么没有?他需要她的笨手艺来讨他欢心吗?

  这个蠢丫头,她想讨好他的胃倒不如想好法子来讨好他的人。

  「你今天有想我吗?」

  「咦?」他问这么吓人的问题做什么?她躲他都来不及了,干嘛想他!

  夏恋骇着一张脸,答案显而易见,她不想他,她从没想过他……他妈的,他又想骂人了。

  「所以你还没爱上我?」这段感情只有他一头热地栽下去,她还气定神闲地当个没事人!

  严靖滔眯细了眼,看得夏恋好害怕。

  他要她爱他吗?

  她可以爱他吗?

  他不是嫌谈情说爱太麻烦,所以才买她来结这个方便婚的?

  「你……要我爱你吗?」

  他妈的,她问这个什么蠢问题?他要是不要她爱他,干嘛费尽千辛万苦,把她拐来他身边当他妻子!

  他当然要她爱他,但这种类似于向她索取爱意的话教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开得了口,跟一个小他十岁的女孩说他要她的爱?

  一想到自己恋上一个小女人,他都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了,如果让夏恋知道他的心情,她会怎么想他?

  她铁定认为他是个怪叔叔。

  该死的!他又诅咒一声。

  「你觉得我是个喜好风花雪月的人?」

  「不。」他问得那么阴沉,她怎么敢点头,她赶紧摇头说:「不像、不像。」

  爱个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帮他生孩子就够了,她知道的,所以她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严靖滔是个她不能爱上的男人,因此她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伤,但终究她给的依旧不是他想要的。他到底要她怎么做才开心?

  夏恋叹气。

  她叹气!

  在他用尽心力,纡尊降贵地来爱她之际,她竟然当着他的面叹气!好像他对她的好让她觉得好无奈,像是不管他怎么做都讨不了她的欢心。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本分是什么?」

  「我知道啊!」她来就是为了要帮他生个孩子,她一直都知道的,「但,不是我不愿意,是你不给我……」是他宁可自己解决,也不进入她的身体,她能怎么办?强上了他吗?

  「我愿意给你。」

  「现在吗?」她还没用餐耶!

  夏恋骇着一张脸,她的表情仿佛他将强暴她一样!真是见鬼了,他就算再怎么欲火难耐也不会强要了她。

  夏恋的表情深深伤害了严靖滔,她却犹不知情,所以当他气得拂袖想离开时,她还追了上去,傻傻地问:「你不是……要给我吗?」

  「我说过了,我会给,但得由你自己来拿。」给了她一次甜头,他不会再教她第二次……不,是接下来的每一次,他要她自己来找他,「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要爱他?

  准备好要生他的孩子了吗?

  严靖滔严厉的眸光锁在夏恋惊恐不已的脸上。

  夏恋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打从她下定决心要嫁给他的那一刻起,她不就准备好了?还是……

  「你真的要我勾引你?」

  要她放荡地跟他求爱,他才肯给她?

  如果是,那么……好吧!她愿意。

  夏恋笨拙地接近严靖滔,她摸他身体,摸他胯下,她的动作生硬而紧张,她以为她这样就足以点燃他的欲望。

  她未免太小看他了吧!

  严靖滔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继续。

  「怎么了?」他不要她了吗?

  「你笨死了。」他不介意她的动作生涩,但他在乎她的挑逗不带一点感情,在乎她根本不爱他,在乎她只是为了契约、为了钱才不得不接受他,他火大地将她的手按向他的胯下,「摸到没有?它—点反应也没有。」

  「我……已经很努力了。」她从来没像现在这一刻这样大胆地把手伸进男人的裤裆摸他的宝贝。

  她已经够糗了,她不晓得自己还得做什么才能点燃他的欲望。

  「你……教我吧……」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夏恋泫然欲泣。

  严靖滔是她这辈子遇到的最大难题,他是如此的反复无常,让她摸不着头绪。她该怎么讨好他?那似乎是件比登天还难的事。

  「你要我教你?」

  「是。」

  「那么……求我吧!」

  「求你?」她不解地望着严靖滔,他的表情冷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他要她求他……

  「怎么求?我不会。」

  「不会就滚开。」严靖滔火了。

  她什么都不会,只会对他予取予求,天底下没那么便宜的事,好处都让她占尽了,他只能居于下风。

  严靖滔想推开夏恋,夏恋慌了,急忙忙地巴住他。

  她没谈过恋爱,不晓得该怎么讨好一个男人,但她跟父亲撒娇过,她赶忙窝进严靖滔的怀里,像个小女孩似的不断地蹭着他、求着他,「教教我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明明她什么甜言蜜语都没讲,光是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光是窝进他怀里,软着语调求他,他竟没用地放柔了表情。

  他有反应了!

  他不像刚刚那样板着脸生气了!

  夏恋又惊又喜,因为她没想到跟父亲撒娇的方法居然有效!

  「你愿意教我了?」

  「我只是没刚刚那么生气而已,如果要我教你,你还得再努力。」

  「怎么努力?」

  「自己想。」

  噢!又要她自己想,他知不知道他很难讨好耶!如果她想错了,他又要板着脸生气了。

  「不能提示一点?」她问他。

  严靖滔则以一记冷冷的白眼回答。

  好吧!不问就不问。夏恋识相地闭上嘴,但手没敢松开,她生怕一松手,他又要拂袖离去。

  唔……不知道亲亲他有没有用?

  夏恋昂着脸,看着严靖滔像冰山一样、千年不化的脸,她想,试试看好了。

  于是夏恋踮起脚尖,轻啄了严靖滔的脸一下。

  千年不化的冰山竟崩了一角!

  有效耶!

  夏恋又惊又喜,连忙再踮着脚尖补了好几个吻,每吻一下就求他一句,「教我好不好、好不好?」每吻一下就偷看他的表情。

  严靖滔没生气,反而被夏恋简单的求饶挑起了欲望,她光是吻他的脸颊,他胯下的男根便变得硬挺,他真没用是不是?

  严靖滔猛然拉开夏恋巴在他身上的娇躯,不愿让她发现她有能力轻而易举就能挑起他的反应。

  「怎么了?我合格了吗?」夏恋急巴巴地望着他。他愿意教她了吗?

  「去换衣服。」

  「啊?」是换衣服,不是脱衣服!

  「我们出去吃饭。」

  「啊?」是吃饭,不是吃了她!



  第三章

  「你说你要教我的。」她想早点生下他的孩子,而不是陪他在灯光好、气氛佳的大饭店里用餐。

  「我正在教你。」

  「哪有?你明明叫我脱鞋子。」

  「你脱了吗?」

  「脱了呀!」他不信?好吧!拿起来给他看。夏恋纤纤玉指上挂着她的细跟高跟鞋。

  高跟鞋在她白葱似的指头上晃呀晃的,看起来好性感……

  好吧!他承认,她的确有点长进,不知不觉中总算也懂得卖弄风情,也承认这一招对他而言很受用。

  「把脚伸过来。」

  「什么?」

  「你听到了。」

  她的确是听到了,但教她把脚仲过去,有没有搞错?「把脚伸过去做什么?」

  「隔着裤子摸我。」

  「什么!」她尖叫。

  哎呀!太大声了。

  夏恋闭上嘴巴,赶紧左右张望,看看四周有没有人对她投以惊讶的眼光。

  严靖滔则比她高竿多了,丢下骇人听闻的字眼之后,他还能像个没事人一般气定神闲地用餐,可她不行,因为他要她做的事太可怕了,他怎么能教她脱了鞋,用脚去摸他的那里?

  这里是五星级大饭店耶!

  这里人来人往,又不是私人空间,她怎么敢做那么煽情的事。

  「我不行……」她办不到。

  「所以你不打算要我教你了?」

  「我要你教啊!但……你能不能数点正常的,像昨天那样。」唔……其实他昨天的行径算正常吗?夏恋也不清楚,不过至少比今天的还要来得含蓄,她算是勉强可以接受。

  「我只会教这个。」

  「可昨天……」

  「你到底学不学?」严靖滔搁下了刀叉,脸上的表情极为不耐烦,仿佛只要她再多说一句废话,他便要拂袖离去,理都不理她。

  他这样,夏恋怎么有勇气去忤逆他?

  夏恋只好偷偷地将脚伸了过去,还像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一样,把头垂得低低的,好怕被人看到她的脸。

  啊!碰到了!

  她吓得缩回脚,却被严靖滔瞪了一眼,她连忙再把脚伸出去,隔着他的西装裤用脚蹂着他的分身。

  嗅!好丢脸喔!夏恋糗得要命。

  严靖滔却嫌她还不够丢脸,他避着众人拉下裤子拉链,从内裤中掏出他的宝贝,赤裸裸地要她碰触。

  天哪!夏恋吓死了,但惧于严靖滔的气势,她还是忍气吞声地照做。她怯怯地伸出脚趾头,触到他软软的分身。

  他还没有反应!

  「我做得不够好吗?」

  「你觉得呢?」

  她觉得够了啊!因为她脸红得像是被火给烫着了一样,问题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该怎么做?」

  「把Waiter叫来。」

  「什么!」他要叫人来!

  夏恋慌得想收回脚,严靖滔却拉住她的脚踝,不让她缩回去。

  「在这里待着,继续做你要做的事。」

  「可是Waiter来了。」

  「那又怎样?」

  严靖滔冷漠地招来侍者,而夏恋一只裸足就这样搁在他赤裸裸的阳物上。她觉得自己的手心直冒汗,但他却还能气定神闲地加点菜色。

  终于侍者走了,夏恋吁了口长气,如释重负。

  严靖滔问她,「你湿了没?」当她挑逗他时,她是否有反应,这才是他在意的。

  轰地一声,夏恋又脸红了,「我……不知道。」

  「把内裤脱下来递给我。」

  「什么?」

  「把内裤脱下来递给我。」沉着嗓音,严靖滔再说一次。

  这一次,夏恋确定自己没听错,他的的确确说了羞人的提议,而且态度正经,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是真的要她的内裤,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但是她一点也不能反抗他的命令,因为是她求他教她挑逗的。

  夏恋目光怯怯地飘向四周,偷偷地看着别人有没有在注意他们这一桌……

  没有!

  很好。

  她快速地脱下自己的内裤,从桌子底下悄悄地递给了严靖滔。

  严靖滔的指腹在夏恋底裤中再三确认。她做了煽情又挑逗的行径,可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她的底裤干净得没有一点湿意,她的挑逗行为只影响了他,而她的心却不曾波动。

  该死的,她不只没爱上他,就连对他的身体,她一点依恋都没有。

  霍地,严靖滔将手中物丢给了夏恋。

  他在做什么!他怎么可以在这个地方用丢的把她的内裤丢还给她!

  夏恋吓死了,七手八脚地将自己的底裤接住,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是在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之后再东张西望一番……

  确定没人见到严靖滔丢什么东西给她,她才气鼓鼓地瞪着他,正想质问他之际,他已经整理好服装仪容,拿着帐单打算结帐。

  「你不吃饭了?」

  「没胃口。」

  「那……教我的事……怎么办?」他……不教了吗?

  提到这事,严靖滔凶恶的目光横了过来,像是她提了什么不该提的事一样,吓得她马上噤口。

  严靖滔凶狠地将身子横过桌面,眼神瞅住了她,「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什么?」

  「一个月内,你如果没怀上我的孩子,那么借给你家的钱,我会连本带利要回来。」

  什么!一个月!

  「这怎么够!」他什么都不教她,而且喜怒无常,对于他的情绪,她常常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这样她怎么顺利怀上他的孩子?他丢给她的,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严靖滔……」夏恋跌跌撞撞地追出去,想要跟他讨价还价一番,但他早巳怒气冲天,拂袖而去,理都不理她。

  隔天,严靖滔采用好友游子敬的烂主意,他开始拈花惹草、招蜂引蝶,每天跟不同的女人出去。

  他要让他的小妻子知道,她嫁的是钻石一般的男人,是别的女人求都求不来的好姻缘,所以她要是识相的话,就快快匍匐在他的脚下,对他俯首称臣,说她好爱他。

  她若及早回头是岸,或许他还会原谅她。

  *** *** *** ***

  严靖滔拈花惹草的新闻三天两头的登在数字周刊、水果日报上,夏恋看了是每天叹气。她不懂严靖滔在做什么?既要她生他的孩子,却又在外头跟别的女人乱来。

  他爱她们吗?

  如果爱,他为什么不找她们之中的一个帮他生孩子?偏偏买下了她,又不碰她。

  还是,以前不爱,没想到有了她之后,他便爱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那天,他干嘛还抓着她去公证结婚,见证人还是他近来的新欢……

  那天,那两个女人为他打翻醋桶,还差点大打出手,她们闹得鸡犬不宁,倒是严靖滔隔山观虎斗,眼睁睁地看着两个爱他的女人为他争风吃醋,他也不制止。

  严靖滔,那个谜一般的男人,夏恋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严靖滔是她惹不起的人物,所以她能躲远点就躲远点,但眼看一个月的期限将近,严靖滔连她的寒毛都不曾碰过一根,这样她要怎么怀他的孩子?

  这天,夏恋鼓足了勇气到严靖滔的公司找他——她觉得在公司谈比较安全,至少她不必单独面对他,但她似乎高估了自己的能耐,因为就算在公共场所、在他的公司,他不怒而威的气势依旧让人好害怕,她一样得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才能跟他说明来意。

  「你什么时候才要跟我生小孩?」

  「你做好准备了?」他连头都没抬,冷冷地抛来老话一句。

  夏恋早防着他会问她这个了,这一次,她有备而来,连忙点头说:「早就准备好了。」

  她鼓足了勇气买了色情片来看,那些片子看得她脸红心跳、面红耳赤,还好的是,她的辛苦还是有代价的,几日不到,她学了些皮毛,她觉得自己应该不用他教,也能挑逗他。

  「来吧!我们回家。」

  「我们不回家。」

  「喝!」不回家!「那……晚上做吗?」夏恋怯怯地问,就怕严靖滔口中又吐出什么惊人话语来。

  「不,现在做。」

  果不其然,他一出口就想吓死她。

  夏恋极力想隐住自己的声调,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吃惊,但她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

  是的,她想晕死在这里给他看,因为他竟然想现在做,那么……她可不可以问一下——

  「在……在哪做?」

  「在这里。」严靖滔凉凉地抬起眼皮,他的视线终于对上她。

  相较于他的气定神闲,夏恋显得慌乱多了。

  怎么能……怎么能在这里……

  「这里人来人往,会让人撞见的。」

  「你当我的办公室是菜市场,举凡闲杂人等、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严靖滔冷冷地看着她,让她所有的解释都吞回肚子里。

  「你到底做不做?不做的话,就请出去,我还有正事要办。」严靖滔站起来,一副打算送客的模样。

  夏恋不知道如果她这次被请了出去,下一次自己是否还有勇气主动跑来勾引他上床。

  「唔……你等我一下。」她跑去锁门,以防别人不经意地闯进来,撞见她羞人的行为,因为她接下来要做的事,连她自己看了都觉得不好意思,所以门得锁起来。

  「而你……你坐好。」他别站着,他站着,她会有压迫感,老觉得自己好紧张。

  「然后呢?」他坐好了,挑着眉静待她的下文。

  看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夏恋连忙把他办公桌上的东西挪到一旁,再爬上去,然后两腿微张,一只小手忙碌地爬进纯白的棉质底裤。

  他说要勾引他,而这是她看了多部色情片后觉得最煽情、最挑逗的桥段,她决定现学现卖拿来引诱他。

  夏恋的视线根本不敢与严靖滔对上,她忙着将自己的身子撑在桌面上,一手隔着衬衫玩弄自己的乳首,一手则害羞地爬进两腿间,指腹拨开唇肉,指尖忙着撩拨情欲之核。

  她这样,严靖滔觉得还满意吗?

  呜……

  夏恋卖力地玩弄自己,而严靖滔日光严厉地看着那个半躺在他办公桌上的小人儿。

  他得承认她勾引他的手段很有创意,问题是她身上的衣物太多,挡去了太多美好的事物。

  严靖滔长脚一推,挂着滑轮的椅子往夏恋的方向滑去,他来到娇喘吟哦的小女人跟前,大手堆高她的裙摆,露出她晈洁的大腿,她双膝微张着,小手卡在两腿间。

  她手指的动作被她的内裤挡住了视线,严靖滔伸出手将她的底裤给拉下来。

  呜……好羞人。

  夏恋的身子瑟缩了下,下意识地,她双腿阖得更紧,可严靖滔却将他的大手搁在她的膝盖上,两手往左右一分,她微湿的花户便颤抖地展露在他面前。

  他伸出手点着夏恋还黏阖的唇肉,「把这个拨开。」

  呜……他竟然不带情欲地对她说出这么羞人的要求。

  「快点。」

  她稍微迟疑,他就催她,害得她不得不移动手指,用指尖将花瓣划开来。

  严靖滔这才满意地把椅子往后滑退,等两人拉开的距离处于最佳观赏位置,他才用脚卡住退势。

  他双手环在胸前,神情冷漠地看着夏恋放浪地玩弄自己。

  夏恋觉得自己都已经羞得要死掉,严靖滔还能冷静地教她把腿张开一点。

  呜……还要再张开一点。

  夏恋强忍着羞意,听话地将两腿张到最开的境界,将自己最羞人的地方以最色情的方式呈现在严靖滔灼热的目光下。夏恋极端地感到不自在,她心口卜通卜通地狂跳着,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穴口流出的汁液弄湿了他的桌面,她臀部一片黏腻,她花穴颤抖着,而严靖滔却冷漠地看着。

  他是在玩她吗?

  为什么她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他还不喊停?她到底还要这样玩多久?

  呼呼……

  随着身子的情欲愈来愈沉重,夏恋觉得自己的呼吸也愈来愈急促,她的身体愈来愈红、思绪愈来愈乱……

  严靖滔知道她就快要高潮了,突然,他椅子一滑,凑近她,握住她纤细的手腕,阻止她再玩下去。

  够了吗?

  她合格了吗?

  夏恋双眼微张着,充满情绪地看着他,她的呼吸依旧急促,双颊呈现漂亮的苹果红。

  夏恋永远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她之于严靖滔而言,是多么杀的一幅景象。

  他要她。

  该死的,他包裹在西装裤下的欲望因为夏恋简单的一个眼神,正胀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骑上来。」严靖滔拉着夏恋要她坐在他的两腿上,他勃发的欲望就卡在她的双晓间隔着衣裤色情地与她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贴合着。

  夏恋不好意思地想挪开身子,害羞地不想让严靖滔发现她的身体已经湿到令人脸红的地步。她不知道她这么一动,让一直苦憋着的严靖滔很痛苦,她的娇躯不断地蹭着他,让包裹在内裤底下的肉刃亟欲挣开衣裤的束缚。

  倏地,严靖滔抓住夏恋的手,将它搁在他的心窝口。

  他的心跳得好厉害。夏恋的手微颤着。

  「脱了我的衣服。」他要夏恋全程挑逗,「快点。」他咬着她左侧的耳珠子低吟着。

  夏恋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因为严靖滔的声音充满磁性,哑得好色情,她低着头害羞地解开他的衣服,见到他黝黑而发亮、精壮而结实的胸肌在她掌心底下鼓动着,他的乳首贲张凸起……

  夏恋从来没看过这么漂亮的身体,她连忙移开视线,继续她的挑逗行为,就是不敢与他健壮的胸膛对视。

  她的小手急忙地往下滑,摸进严靖滔的裤裆里,找到他的阳刚。

  他的欲望好热、好烫又好大,当她的手握住它时,它悍然又有力地在她的掌心跳了下。

  那股劲道让夏恋心生怯意。

  他那么粗长,她怎么能又怎么敢去承受它的存在?夏恋怯怯地想缩回手,严靖滔的大手却选在这个时候覆上她的。

  他等得不耐烦了。

  他等了好久,她净是磨蹭,好久了还不见她褪去他的长裤。他硬是压着她的手,要她帮他脱去碍事的长裤,他勃发的欲望早就想挣开束缚出来见她。

  「快点。」他催促着夏恋。

  夏恋这才颤着双手解开他的裤子。

  「然后呢?」

  她就这样瞪大双眼看着他的巨大,然后什么都不做了?这就是她所谓的勾引?

  「然后?」都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哪还有什么然后啊?

  夏恋眨巴着漂亮的双眼,无车的目光再度与严靖滔对上。

  他妈的,她的挑逗行为竟只学了一半!她以为脱了他的裤子就算了是不是?

  严靖滔瞪着夏恋,火大地等着她的下文。

  「你没别的事好做了吗?」

  天杀的,光是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她是想逼他硬上了她是不是?

  「我……是还有别的事可做。」她看的色情片有演,但……接下来的情节比现在更大胆,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略过不尝试的,只是没料到她这么没用,都已经挑逗到这种程度了,严靖滔还可以气定神闲地瞪着她看。

  夏恋认命地滑了下来,让自己跪站在严靖滔的两腿间,她吞了吞口水,鼓足了勇气握着他的肉刃,将它整根含了进去,直深达进喉咙深处,又用她小巧的舌尖玩弄他笠头上的小洞,他的硬铁在她口中颤了下,笠头上的小洞微张,随即激射出透明的汁液。

  夏恋呛了下,慌乱地将他的欲望赶紧吐出,一时情急,她根本来不及将他射出的热液给吐出来,就这样硬生生的咽进肚子里。夏恋腹部—阵骚动,身下的湿穴不知为何张缩得更厉害。

  严靖滔长手一伸,揩了她两腿间一把,将她流出往下滴的汁液掬在掌中,然后抹在自己变成深红色的长棒上,让他勃发的欲望变得湿亮而煽情,羞得她不晓得该把视线放在哪里好?



  我们又不熟2

  是我的幻觉吗?

  否则为何看见你眼中深浓的爱意?

  我是否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以至于忽略了你对我付出的一切……



  第四章

  严靖滔用他的大手罩住他巨大的阳刚,套弄了两下再扶正它,要夏恋骑上去。

  夏恋吞了吞口水,听话地骑上他。

  她怕自己承受不了他的巨大,不敢真坐上去,只敢在骑上去之后,让他的欲望卡在她的花缝中,让他的熟铁贴着她的花唇……

  她的花瓣又湿又烫,身体的热液还不由自主地一波一波地涌出来……严靖滔再也按捺不住,手猴急地拨开她湿漉漉的花瓣,迫不及待地将火热的欲望刺进急需要被填满的花洞里。

  她圈得他好紧,圈得他的欲棒更加捺捺不住,在她的两腿间骚动着,于是他张手将自己的硬铁往上顶,肉刃左右分开了她的嫩肉,硬生生地撑开她娇小湿濡的水穴。

  「啊……」夏恋吃痛地张大了眼,大口喘气,不敢相信第一次竟然是这么地痛!她的身体下意识地抵抗着,他却用双手强压在她的臀部,不让她往后退。

  「你想要怀上我的孩子是不是?」

  「是。」

  「是的话,那就得再忍忍。」严靖滔定住自己的冲势,不敢再往里头深入,他用手揉弄她敏感的花苞,企图冲淡她第一次的痛楚,「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呜……」不是只有好一点,而是好很多。当严靖滔的手揉弄她的花核时,一股欲望在她腹下凝聚,弄得她好想要、好想要……

  夏恋的小穴剧烈地张阖着,嫩肉一次又一次地压缩严靖滔杵在洞口的肉刀,本来因为疼痛而变得退缩的她在这个时候却强烈地想要他巨大的欲望强而有力地挤进她的湿穴中。

  「严靖滔……」

  「嗯?」

  「你……动一动、动一动呀……」夏恋不安地摆动着娇躯,以更积极的姿态贴合着他,让他的热铁钻进她的湿穴中,左右上下地撞击她的嫩肉。

  「呼呼……」好痛却又好快乐,怎么会这样呢?随着他进进出出的律动,她骑在他的身上,承受不了地趴在他厚实的胸前,敏感的乳尖刷在他硬铁似的胸膛。

  他弄得她胸部变得又胀又难受,最后她将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藉着律动时,身子与他摩擦,让他厚实的胸膛狠狠地揉弄她发胀的胸脯。

  「呼呼……」她快受不了了……

  夏恋全身湿答答的,底下的嫩穴则剧烈地张缩着,她把严靖滔的肉棒夹得死紧,而伴随着他每一次的进出,她的嫩肉被他一波波地撞击着,如此扎实又如此有力、深入。

  天哪!她不行了……

  夏恋的身子激烈地颤抖着,十指深深陷入严靖滔的肩头,心口像是被人紧紧掐住一般,这种感觉来得如此猛烈又骇人,她屏住气息,一度忘了呼吸,猛然间,一股热浪从她身体深处往下冲,兜头淋在他深埋在她湿穴里的长棒,她惊喘着的同时,他浓稠的体液也向上喷……

  呼呼……

  夏恋急喘着,薄汗蒙上她的前额,而当严靖滔将他微软的欲望抽出时,两人交合的汁液随着他退出的动作给带了出来,这一瞬间,热气袭人的空气中充满了欢爱的味道。

  夏恋趴在严靖滔的身上,无力地偎着他。

  在这一刻,严靖滔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他的小妻子永远不知道他等这一刻等了多少年。

  「严靖滔……」

  「嗯?」

  「你睡着了吗?」

  「没有。怎么了?」

  「没有。」她只是以为他睡着了,要不然他怎么会把她抱得这么紧?只是……他还要这样抱多久?

  她跟他还半身赤裸着,要是这个时候突然有人要来找他,被撞见这般景象,那如何是好?虽然门已锁上,但她仍是害怕。

  「严靖滔……」

  「嗯?」

  「我能不能回家了?」夏恋鼓足了勇气才敢开口。

  她的「迫不及待」像一桶水般冷冷地泼向严靖滔,让他回到现实,让他不得不面对她还没爱上他的事实,不得不面对她刚刚之所以那么放浪,只是单纯的为了得到他的精液,她想要得到他的孩子,她只想要救她岌岌可危的家,她根本不爱他!

  她要回去就回去吧!他根本不希罕她。

  严靖滔面无表情地推开夏恋的身子,他又变回那个冷漠且不爱理人的严靖滔了。

  刚刚她偎着他时,气氛明明那么好,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又惹他不悦的?夏恋怎么也想不通。

  *** *** *** ***

  夏恋垂头丧气地回到家,才刚进门,紊乱的思绪还来不及整理,便让家里的两个不速之客给吓破了胆。

  「你就是靖滔的妻子?」妇人的目光将夏恋从头打量到脚,眼神中带着审视。

  妇人左侧坐着一名打扮入时的女孩,一听到妇人称夏恋是严靖滔的妻子,便扯着嗓门抗议,说她不承认她是她哥的妻子!

  女孩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敌意,还将她从头批评到脚,说她气质差、背景不好,凭什么嫁人严家当媳妇。

  「我真不懂哥干嘛花了一亿三千万的天价买下看起来既可悲又可怜的你……」

  不管她说什么,夏恋只有点头称是的份。她清楚自己的身分跟地位,她跟严靖滔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只是桩交易,有时候她也很怀疑,严靖滔干嘛花那么大的一笔钱买下她?

  然而不解归不解,她该尽的本分她会尽力做全,就像现在,就算他的家人对她颐指气使,充满敌意,她也只能捺着性子受教,因为他既然买了她,就是她的主子,讨好他是她分内的工作,所以他的家人,她一样得罪不起,要不然一亿三千万哪!即使是把她称斤论两地卖了,她想,自己也值不了那个价吧!

  「喏!」突然,严雨蔷把一张纸丢到她面前,「签了它。」

  那是什么?

  夏恋将它拿起来看,脸色立刻发白。

  离婚协议书!她们要她跟严靖滔离婚。

  「不……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

  「严靖滔会生气的……他花了那么大的一笔钱买下我……」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们会解决的,对不对?妈。」严雨蔷转头寻求母亲的支持。

  蒋水莲点头跟着帮腔,「一亿三千万就当是我们严家送给你了,只要你离开靖滔,我们可以当作这件事没发生过。」

  「对,幸好当初你跟我哥只是公证结婚,知道这桩婚事的人也不多,省得我们严家还要花时问跟外界解释,所以这件事愈快解决愈好。」严雨蔷拿出笔,态度强硬地要夏恋现在立刻就把离婚协议书签给她。

  「怎么,你不愿意?」夏恋态度迟疑令蒋水莲十分不悦。

  「不是不愿意,而是怕严靖滔生气……」那个易怒的男人,要是回到家没看到她,又发现她签下离婚协议书,不告而别……她可以想象严靖滔将多么火大。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个用钱就能买到的女人,你真以为自己是无法取代的吗?我哥只是要一个女人帮他生孩子,只要是女人就可以,你到底懂不懂?」

  「我懂……」

  「懂的话还不赶快把这个给签了。」严雨蔷强拉着夏恋的手,要她握着钻笔,签下她的名。

  夏恋具了名。

  原以为可怕的婚姻竟只维持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结束这段婚姻,夏恋本以为自己得到自由便会快乐,但没有,她的胸口像是被人放了一块大石头,而她几乎快被那块大石头给压得透不过气来……她的心好难过好难过……

  *** *** *** ***

  「他妈的,这是什么!」

  当严靖滔看到那纸离婚协议书,他两眼瞪视着,恍如要将那纸离婚协议书给瞪烧出个窟窿来。

  那个女人,那个该死的女人,她竟然趁他不在的时候片面地签下离婚协议书,企图想要脱离他的生活,她怎么敢这么做!

  严靖滔气得将纸揉成一团,怒火冲天地拿了车钥匙就要出去把夏恋给追回来。

  追回她后,他要掐着她的脖子问,他到底是亏待了她什么?为什么她敢如此回报他!

  「哥……」严雨蔷追了过去,「你别去。」

  「放手。」

  「你要人帮你生孩子,我可以、我愿意,你不必屈就一个没落的千金大小姐,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要是让奶奶知道了,她会多生气……」严雨蔷本欲说得更多,但严靖滔转过脸来瞪视她的目光太严厉,让她到了嘴的话又吞回去。

  严靖滔瞪着她,口气冰冷又带着讥讽,「我是让严家收养,不是卖给了严家,你愿意生我的小孩,也得看我严靖滔愿不愿意。」她当他是什么人都好,什么人都要吗?

  不,他严靖滔这辈子只认定夏恋,只要夏恋一个。

  「放手!」

  「不,我不放。」

  「我教你放手。」严靖滔愤怒地推开她,她一个重心不稳,身子往旁跌去,额头撞到了桌角,细嫩的前额划开了一道伤口,蒋水莲心疼地扑上前。

  严靖滔,那个捡来的孩子,他怎么敢又怎么能伤他们严家的心肝宝贝!

  「他是你妹啊!」

  「她不是,你忘了吗?我只是你们严家捡来的狗,要不是我还有几分能耐,你们会善待我吗?不,你们不会,你们会当我是乞丐,我的下场会比个佣人还不如,你们之所以怕我、讨好我,纯粹只是因为你们严家除了我之外没人了,你想靠我稳住你在严家的地位,所以要你女儿不知羞耻地接近我……」

  「不,哥,你误会了,我是真的爱你、真的喜欢你……」严雨蔷推开母亲,扑到严靖滔跟前,巴着他的腿紧紧地抱着他哭得涕泪纵横,「我从来没看轻你的意思,不管你的身分为何,我都爱你、我都喜欢你,哥,你要相信我……」

  「滚。」他不想听她废话。严靖滔提起脚来就要往下踹。

  严雨蔷吓得缩回身子。她知道他是个说得到做得到的人,知道当他不耐烦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是她不懂,为什么是那个女人?那个叫夏恋的女人有何能耐?为什么他什么人都不甩,偏偏选中了夏恋当他的妻子?她原本以为夏恋只是他用来激怒奶奶随便挑中的女人,以为夏恋的存在可有可无,却没想到为了夏恋,他抓狂了,为了夏恋,他宁可得罪严家……

  「奶奶会生气的。」

  「你以为我会在乎吗?」他巴不得那个老妖婆生气,巴不得他们把他赶出严家,巴不得自己跟严家从此恩断义绝、一刀两断。

  在大雨滂沱的夜里,严靖滔冲出家门,甫出门口,就见到在大雨纷飞的雨幕里,有个荏弱娇小的身影拎着行李,不知如何是好地站在林道中。

  她没走!

  她一直都在!

  严靖滔走了过去。

  看到他,夏恋想装作坚强,但眼泪却不由自主地一直往下掉。

  「她们要我离开……我不敢走……我怕你会生气……」

  「所以你就待在这里一直等?」她这个傻丫头,「那是你的家啊!你干嘛怕那两个女人!」

  「她们是你的亲人。」

  「她们不是,你才是,你懂不懂啊!」她笨死了。严靖滔一把将她揽进怀里,高大的身体罩住她,为她挡去滂沱大雨。

  该死的,她全身被雨水打得湿透,她到底在大雨中等了多久才等到他回来?

  严靖滔将夏恋带回他的羽翼下。

  当天夜里,夏恋病了一个晚上,严靖滔不眠不休地照顾她一整夜,待她病情稍缓,严靖滔决定严惩那两个害她生病的母女。

  他将她们赶出他的地盘。

  「你敢!」蒋水莲气得全身发抖。这个忘恩负义的兔崽子,他以为他能有今天是谁给的?

  是他们严家。

  是他们给他吃、给他穿,让他受教育,而他却一点感激之心也没有,他的良心是让狗给啃了是不是?

  「你看我敢不敢。」严靖滔冷着脸教人把她们母女俩的行李丢出去。

  蒋水莲气得讲不出话来。

  「雨蔷,我们走。」她就不信,没了他,她蒋水莲在严家会站不稳。

  「不,我不走……哥,我错了,你让我留下来,我发誓这一次我会乖乖的,不找夏恋的麻烦……要不,我去找夏恋,我去跟她说对不起……」

  「你敢再去找她的麻烦!」她想死是吗?

  「不,我不是去找她麻烦,我是去跟她说对不起,去跟她道歉……」

  「雨蔷,你不用这么卑微地求他,跟妈回去,妈替你找个比他好几千倍、几万倍的男人。」

  「妈!」严雨蔷要她妈别说了。妈不了解吗?除了哥之外,她谁都不要,所以妈就别再扬风点火惹哥生气了,「总之,我是决计不离开。」

  打死她,她都不走,她在这里待定了。

  严雨蔷站在大雨里,而严靖滔根本懒得理她,只要她不站在他宅子前,不碍着他的眼,她想待在哪都没他的事。

  严靖滔冷漠地要人把门关上,任由养母与妹妹站在豪雨中。

  蒋水莲虽穿得贵气,但大雨不断地打下来,不管她再怎么高贵,此时此刻也像只落水狗。

  「雨蔷,你真傻,他根本不爱你,你干嘛这么死心塌地地爱着他?」

  「不会的,哥不会那么狠心的,他不会不管我,他只是气我赶走夏恋,等他气消了,他不会不理我……他会要我进屋,会愿意让我待在他的屋子里,他会给我机会的。」

  「他不会。」

  「他会。」

  「他不会、不会。」傻孩子,当严靖滔发现夏恋被她们母女俩给赶出去时,他气得几欲疯狂的模样,雨蔷还看不明白严靖滔爱的是谁吗?「我们走吧!」她劝女儿。

  但严雨蔷却关上了耳朵,不将母亲的劝给听进去。

  她要等,就算等到天荒地老,她也要等。

  *** *** *** ***

  夏恋从她的房间往下看,就能看到严靖滔的妹妹站在大雨中,她不知道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那个态度原本嚣张的女孩此时此刻像只没人要的小狗,孤零零地站在大雨里。

  严靖滔不管她吗?

  他就这样任由自己的妹妹站在大雨里,他不去劝她进来吗?

  夏恋的目光频频往下看,大雨似乎存心想折磨那个女孩似的,不断地下,不断地下,如此没完没了……

  夏恋担心那个女孩再这么淋雨下去,她会死的。

  「严靖滔……」

  「嗯?」只要夏恋一唤,严靖滔立刻到她跟前来,虽然他脸上的表情不曾改变,依旧维持他一贯的冷漠,但至少她知道,他待她不薄,他对她不是完全的冷漠,知道她病了,他比谁都来得着急,比谁都来得关心,而他对一个买来的新娘尚且如此了,更何况是他妹。

  他一定是因为关心她的病情,所以不晓得他妹站在大雨中对不对?于是她叫他来,指着大雨中的小人儿给他看。

  严靖滔的反应竟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没了下文。

  怎么会!那是他的妹妹呀!

  「你不叫她进来吗?」

  「我不可能让她再踏进我的屋子。」

  「为什么?」

  「因为我不爽,因为我不高兴。」因为她受委屈、被虐待了。该死的,她居然还问他为什么不让雨蔷进屋来!

  她被欺负了,她不知道吗?

  他这是在为她讨公道,她不明白吗?她竟然还张着无辜的双眼,不懂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她是真蠢,还是从没想要真正去了解他这个人?

  严靖滔瞪着夏恋,看她的目光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撕裂,看她荏弱的表相下怀的是一颗怎样的铁石心肠。

  夏恋才不懂严靖滔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是他妹呀!他怎么能只因为他不爽、他不开心,就把自己的亲妹妹丢在大雨滂沱的屋外,任由她被风吹、被雨打。

  他怎能如此无情又如此冷漠?

  「是不是在你的世界里,任何人都不重要,只要你高兴就好?」明知道不该,但禁不住地,夏恋还是冲动地脱口说出对他的不谅解。她明知道他会生气,可她就是忍不住,因为她不敢想象他对待亲人都能这么冷漠了,如果有一天,她做错事,他会怎么惩治她?

  「你觉得我凡事只求我高兴就好?」原来她是这样看待他这个人的!原来在她心目中,他严靖滔是如此冷漠、如此薄情。

  原来是这样……

  呵!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在她心目中,他的形象一直这么恶劣,莫怪她一直不懂他的用心良苦,不懂他是多么的爱她……而如果她蒙蔽了心,只愿意用这样的眼光看待他这个人,那么……

  算了吧!就当他是个「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的男人吧!严靖滔骄傲地不愿意为自己的行径多加解释。

  「把药给吃了。」时间一到,他便命令她。

  「你都不关心你妹的死活了,又何必假惺惺地在乎我的生死?」夏恋不懂自己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竟一再地挑衅严靖滔的脾气!

  「把药给吃了。」药丸静静地躺在他的大掌中,他口气冰冷地再次催促。

  夏恋紧闭着嘴巴,像是跟那两颗药丸有仇似的,直直地瞪着它们看。

  「把你妹给叫进屋里来。」她软弱却装坚强地威胁他,她是睹上自己的自尊看能不能救他妹一次。

  严靖滔掀了掀眼睑,横了夏恋一眼。他眼中带着讥讽,口气轻佻地问她,「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左右我的决定?想左右我的人生,小丫头,你得再努力,等你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看能不能母凭子贵,让我乖乖地听你的话,否则一个月的期限很快就到了,真到那时候,或许你该着急的将不是我妹的死活,而是你家欠我的那一亿三千万,你该怎么还?把药给吃了。」

  他话只再说一次,如果她胆敢再忤逆他,那么他将把雨蔷送到遥远的西伯利亚去,他倒要看看届时她要怎么替雨蔷求情?

  严靖滔声调不带任何感情地威胁着夏恋,夏恋这才知道,原来她在他心目中真的一点也不重要。

  她原以为夫妻一场,或许他对她会有感情的……

  原来是她不自量力,原来是她错估了自己的能耐……

  夏恋强忍着被人羞辱的愤怒,颤抖着手从严靖滔手中接过那两颗药丸,如他所愿地,她和水把药吞下。

  从此以后,她不愿再止眼瞧严靖滔,她只当自己是契约的一部分,银货两讫后,她愿自己还能保有残存的骄傲与自尊。



  第五章

  几个小时后,严家的老奶奶赶到严靖滔的住处来救他们严家的心肝宝贝。看到自己捧在手掌心疼着的孙女遭人如此对待,严老太太气极攻心,拉着严雨蔷的手就要将孙女拖进大宅子找严靖滔算帐。

  「你当自己是谁?你怎么敢这样对待雨蔷!」当初严家收养他,就是要他成器,好让雨蔷有个依靠,没想到今儿个他为了一个女人,这么糟蹋他们严家的心肝宝贝!

  「我们就算是养条狗都比养你好。去把那个女人叫出来。」严老太太手里拿着另一纸离婚协议书。

  今天,她就在这里把事情给解决了,在她眼皮子底下,她要严靖滔跟那个女人离婚,然后要他跟雨蔷把婚事办一办,省得夜长梦多,日子一久,这桩婚事不知又要出什么乱子了。

  严老太太把事情想得太一相情愿,她完全没料到严靖滔竟敢忤逆她。

  「要我跟夏恋离婚,我办不到。」

  「你觉得我现在是在询问你的意见吗?」不,她是在命令他。严老太太一副专制而独权的模样。

  严靖滔冷冷笑着。

  他笑得严老太太颜面尽失、面子全无。

  他这个兔崽子!

  「我是在跟你讲正经事,你笑什么?」

  「笑你们严家太白以为是。怎么,难道你们以为你们严家要我当条狗,我就真要当条狗让你们糟蹋吗?不,我就算是条狗,也不会是只听话的狗,而你们要我娶雨蔷,恕我难以从命。」

  「严靖滔,你说这话,眼里还有我这个奶奶吗?」

  「你不曾将我当成你的孙子,我自然无法把你当成我的奶奶。」

  「我们严家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这还不拿你当亲人看吗?」

  「如果你们真当我是亲人看,就该尊重我的意愿。」

  「而你的意愿就是娶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不,她不允许,不允许严家栽培出来的男人被一个狐狸精给抢走,严靖滔要娶,就只能娶雨蔷。今儿个如果就连这件事她都没办法制伏住严靖滔,那么日后严靖滔羽翼丰了,他还会听她这个老太婆的话吗?

  幸好,幸好当初没把股权让给严靖滔,所以他充具量只是个做牛做马的总裁。

  「如果你没办法跟那个女人离婚,那么就滚出严氏集团。」这个傀儡,她不要了。

  「你以为我会希罕这个职位吗?」这个老太婆还当他多眷恋严氏集团总裁这个职位呢!

  不知道他离开严氏集团,是他们严家损失惨重,还是他得不偿失?严靖滔冷笑着,他今天就离开,不只是严氏集团,就连这个大宅子,他都一并还给他们。

  严靖滔拂袖而去。

  他就这么走了,头回也不回地,严雨蔷急了,「哥……」

  「别叫他,他会回来的。」她就不信这世上有哪个人不爱钱、不爱势?拿走严靖滔的权力,她就不信他还能飞上天,「让他在外面吃些苦头,他便会明白他承受我们严家多少的恩惠。」

  「雨蔷,奶奶说得对,让靖滔离开,等他吃了苦头再问来,到那时候,他才会明白你的好。」

  「是吗?」依哥那么骄傲的个性,让奶奶赶出家门了,他还会回来吗?严雨蔷根本不敢太笃定,但哥现在的态度如此欺人,为了那个女人,他连奶奶都不甩了,她去求他留下,他也未必会肯,倒不如她先静观其变,等事情渐渐过去,她且看且办。

  所以这一次严雨蔷听了家人的劝,没去留严靖滔。

  *** *** *** ***

  当严靖滔拉着夏恋离开时,夏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他冷着一张脸带她离开那个大宅子,从此之后,她就再也没回去过那个家,他在外头租了间房子给她。

  唔!说是间房子实在是太客气了,因为他租的是有着五星级饭店式管理的豪宅,有管家服务还有钟点清洁跟柜台服务……住宅的顶楼是空中花园,天气好的时候甚至有人在果岭上打高尔夫。他还买下天台上的一块地,将它布置成星光吧台,她常常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上去看星星。

  这里好美,美得让她常常忘了严靖滔是多么恶劣的一个人。

  那个男人……她看了电视新闻之后才知道他被严家扫地出门,才知道原来他根本不是严家的孩子。

  他是严家收养的养子,可他却忘恩负义,不只对家人恶劣,还妄想取而代之成为严氏集团的当家。

  严靖滔的恶形恶状在媒体上不停地被播放,就像八点档连戏剧一样,每天都有不同的不堪内幕被挖出,而她一点都不怀疑新闻的真实度,因为严靖滔对家人的恶劣她是亲眼目睹——那天他甚至不顾他妹妹的生死,任由他妹妹站在大雨中。

  那么可恶的一个人,早该有人惩治他了,所以他会被逐出家门一事,夏恋一点也不同情,她甚至有点坏地觉得恶人遭到严惩,真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

  「你在笑什么?」

  听到她久违的笑声令严靖滔有点错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如此开心?严靖滔好奇地从厨房走出来。

  夏恋看到他,连忙将电视转台。

  「没有,我只是在看影集,欲望城市,你看过吗?」

  「没看过。」他选了个靠近夏恋的位子坐了下来。

  夏恋连忙挪开身子,「你要干什么?」

  「看你口中所谓好看的影集。」

  「你要看电视?」

  「怎么,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是难得看你有时问。」

  「我最近没事。」

  「是因为被解职了?」

  「你知道?」

  「报章杂志上每天都有你的新闻,你不知道吗?」

  「那些垃圾,我鲜少看的。」

  是哟、是哟!写他坏事的新闻都叫垃圾,捧他的才叫黄金。夏恋不以为然,却聪明的不想跟他顶嘴。

  反正公道自在人心,他做了什么好事,他自己清楚。倒是他的经济状况令她好奇。

  「不是没工作了吗?那你怎么还付得起这里的高房租?」这里一个月房租少说也要五、六万吧?

  「我不是个穷鬼,这点小钱我还付得起。」他再怎么穷、再怎么落魄,他都不可能让她陪他一起吃苦,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吃得好、穿得好,「怎么,你担心我?」

  担心他?

  啧!他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她才不担心他。

  「我担心的其实是自己,怕你没落了,我便要跟着吃苫受罪。」

  「如果真的怕,那么就再努力一点吧!」

  「努力什么?」

  「努力勾引我,好让自己早点怀上我的孩子,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就算你要离开,我也不留你。」

  这个可恨的男人,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满脑子的色情思想。

  「你别忘了,一个月的期限将近,如果你没顺利怀上我的孩子,我就有一亿三千万的进帐,唔……仔细想想,我也别急着找工作了,反正再过不到几天,我就是个亿万富翁了不是?」严靖滔根本不在乎夏恋的挑衅,因为不管她如何想激怒他,他总有办法反整回去,将她气得跳脚。

  看,这会儿,她不是气得鼓起腮帮子了吗?

  丫头,想激怒他,她道行还浅得很呢!

  *** *** *** ***

  被严靖滔一气,夏恋卯起来好几天拿着信用卡狂刚,目的就是想让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自食其果。

  他不是一直很骄傲他很有钱吗?那她就疯狂地购物,看他坐吃山空还能撑多久?哈哈!

  夏恋每天十点一到,就招辆计程车去血拚,开始她贵妇人的一天,直到今天,她发泄情绪、心满意足回去之后,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是严靖滔的妹妹严雨蔷。

  她来做什么?

  他们严家不是跟严靖滔恩断义绝、不相往来了吗?

  「你找严靖滔?」

  「不,我是来找你的。」这一次,严雨蔷对夏恋的态度好多了,不再像上次那样剑拔弩张,像夏恋欠了她什么似的,因为她等了半个月,哥并不如奶奶所料的那样受不了苦就回严家去。

  她请征信社的人跟踪过哥,不上班的日子,哥过得比谁都优闲,哥那个样子,一点也不像生活困顿、日子过不下去,她怕再这么下去,哥会渐渐习惯没有严家的日子,真到那个时候,她就算想挽回也挽回不了。

  因此她背着奶奶,厚着脸皮偷偷地跑来求夏恋,「请你离开我哥。」

  离开严靖滔?

  「不,要是我能离开,你想,我还会巴着他不放吗?他个会让我离开的,你上次不也见过了吗?」

  「上次是因为你没真的离开,你怕他生气,所以一直待在外面等他回来,如果这一次,你走了,让他找不到了,届时,就算他要生气又怎样?等到他气消了,他会死心的,你想过没有?」

  「可是我欠他一亿三千万……」

  「欠我哥的钱我替你还,我现在就可以把支票开给你。」严雨蔷立刻拿出支票本。钱之于她而言一向不是太大的问题,最令她痛苦的是,哥不爱她,哥巴着夏恋不死心。

  「喏!拿去。」严雨蔷眼眨都不眨地签下鉅额的支票。

  夏恋拿着她递过来的支票迷惑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替我还这笔钱?为什么硬要我离开?」她不懂,「你们严家不是跟严靖滔火水不容?你们不是很讨厌他吗?」

  「你并不明白我哥为什么会被我奶奶逐出家门?」难怪她还能厚颜无耻地赖在她哥身边,「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我哥是为了你才被我奶奶赶出家门,不知道我哥就是不愿意跟你离婚,才忤逆我奶奶。」

  「所以你们严家并不是真的气严靖滔!」他们不满意的从来就不是严靖滔那个人,而是不满她当他们严家的媳妇。

  「如果我们不满意我哥,会让他当上严氏集团的总裁,会把大权交给他吗?本来我哥可以乎步青云的,却为了你,他放弃了一切,他连家、连权力都不要了,而你,你曾替我哥的前途想过吗?跟着你,我哥没背景、没靠山,他想要出人头地万般难,但离开你,跟你离婚,我奶奶就会原谅我哥,让他回到我们家族,成为一呼百诺的大总裁。夏恋,你老实说,你爱我哥吗?

  不,你不爱,你之所以会嫁给我哥,单纯的只是因为我哥救了你家,纯粹只是因为我哥帮了你,然而我哥帮了你,却遭到惩罚了。夏恋,你救救我哥吧!别让我哥为你受罪,为了我哥好,夏恋,我求你,你离开我哥好不好、好不好?」严雨蔷紧紧地握着夏恋的手求她。

  夏恋的脑中一片空白,严雨蔷一下子塞太多东西给她了,她来不及消化。

  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严靖滔离开严氏集团不是他咎由自取,自食恶果吗?怎么到最后却全是为了她?

  要不是她,那么严靖滔还是严家争气的养子。

  要不是她,严靖滔仍稳坐总裁之位,仍大权在握。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一瞬间,事情全变得不一样,全跟她所想的不同了……

  「这是我哥最近的生活,是我请征信社的人调查的。」严雨蔷把严靖滔的近况都摊在夏恋面前,「我哥不是找不到工作,而是在我奶奶的封杀下,我哥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找到工作。我奶奶是下定决心要我哥过过苦日子,要我哥跪着回去求她原谅。但是,夏恋,你忍心吗?忍心看我哥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最后因为生活困顿、日子过不下去了,才回去求我奶奶吗?你觉得真到那时候,我奶奶还愿意原谅我哥吗?

  不,我奶奶不会,我奶奶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如果我哥真落魄到那个地步,我奶奶会当我哥是只没用的狗,她会把我哥一脚踢开。依我们严家的权势,要再栽培一个接班人不成问题,因为有太多有才华、有能力的人愿意招赘,我哥是个可以随时被取代的人,届时,我哥会变得什么都不是。夏恋,你忍心吗?你忍心看我哥变成那样落魄吗……」

  *** *** *** ***

  你忍心吗……

  严雨蔷的问题一直在夏恋脑中纠缠不去,困扰着她。

  以前,她当严靖滔是个坏人,所以就算他被整个世界遗弃了,她都觉得他是罪白应得。现在她清楚他所承受的一切,只为了力挺她时,她恨他的理由便变得好薄弱。

  严靖滔为什么都不讲?为什么都不告诉她?为什么宁可让她误会、让她觉得他坏,他也不为自己辩驳?

  他让她觉得他是个坏人,让她在全世界都遗弃他的同时,她还背着他大声欢呼,认为他是死有余辜……

  严靖滔……

  她不懂他。

  「你盯着我已经十分钟了,怎么,我脸长花了吗?」要不然她今天的态度怎会这么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到底在想什么?

  「严靖滔……」

  「嗯?」

  「你爱我对不对?」夏恋想来想去,就觉得只有这个可能了。因为爱,所以他不顾家人反对地也要娶她,因为爱,所以为了她,他可以抛弃现有的一切,也不愿放弃她。夏恋跪站在严靖滔面前,表情认真地看着他。

  她认真的态度把严靖滔这个不把情爱挂在嘴边的男人弄得很糗,「你发烧、生病了是吗?」

  「你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事实上,你很爱很爱我是不是?」

  「没有。」他看着她的眼睛回答她的问题,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连视线都没回避。

  「很好。」她说。

  「好什么好?」

  「既然你不爱我,那么我拿你妹的一亿三千万,也就不会觉得对不起你了。」

  「雨蔷来过了?」该死的,雨蔷竟背着他又找上门来!「她又欺负你了?」

  「她没有欺负我,她只是拿钱给我,教我还你,从此之后,我们银货两讫,你再也约束不了我。」

  「你敢离开我试试看。」

  「没什么不敢的,我当初欠你的是钱,不是情,一个月的期限早就过了,而我迟迟没怀上你的孩子。你之前说过,只要我没在一个月的期限内怀孕,你就要我连本带利还你那一亿三千万,虽然你妹只给我本金,但我想,如果我去找她要利息,为了逼我离开,她会愿意的。你觉得呢?你妹会再给我一笔钱吗?」

  夏恋笑得嫣然、笑得可恶。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你是在威胁我?」严靖滔赤目双张地怒瞪着她。

  夏恋却不怕他地点着头承认,「对,我的确是在威胁你。你爱我吗?不爱我,那么钱还你。」她把支票塞到他手里,转身就要走。

  严靖滔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狠狠地吻住她,狼狈地只能用吻来回答她这个令他觉得难堪的问题。

  是的,他爱她,好爱好爱她。

  为了得到夏恋,他可以拿全世界去交换,而她该死的,瞧她笑成这副模样。

  「你很得意是不是?」严靖滔咬着她的嘴唇,两人的额头靠得好近好近,他的鼻尖蹭着她的,不停地耳鬓厮磨。

  在这一刻,严靖滔觉得自己站在世界的顶端,但夏恋却想到稍早之前严雨蔷跟她讲的话。

  没了她,严靖滔会大权在握。

  没了她,严靖滔的人生会更顺遂。

  他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了糊一口饭吃,每天早出晚归地,却依旧找不到工作。他不该让他的爱绊住往前走的脚步,为了她……更不值得……

  所以她决定了,她会听从严雨蔷的劝,偷偷地离开严靖滔,到一个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这是她回报严靖滔对她好的唯一方法。

  唯有她离开了、唯有让严靖滔对她死心,严靖滔才有机会回到严氏集团,到那时候,严靖滔还会是那个一呼百诺的大总裁,还会是严家最器重的养子……

  当天夜里,夏恋悄悄地离开严靖滔为她一手打造的城堡。

  夏恋以为她这一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严靖滔,没想到她才刚踏出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严靖滔冷冷的声音,「你要去哪?」

  夏恋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

  室内的灯「啪」的一声,被人愤怒地打开。

  灯光乍现,严靖滔寒着脸站着,他吓得夏恋脸色发白,直摇头说:「没……没有啊!我只是想出去便利商店买……买个东西。」

  「拿着行李去买?」她当他是瞎子,没看见她手里还提着行囊吗?

  严靖滔怒气冲天地走过来,将夏恋的行李一把抢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吗?」

  她问他爱不爱她?

  如果不爱,那么她会留下来,就像上次那样,她怕她若离开了,他这个冷血的男人会生气,会找她家人报复。

  但,如果爱,她便会为他心软、为他不舍,不舍他一个一呼百诺的大总裁成为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无名小卒,不舍他为她放弃了一切……

  夏恋不知道,那些身外之物对他而言一点都不重要,他想要的打从十年前就只有她一个。

  为了她,他才肯愿意待在严家,为他们做牛做马,为自己挣得一片天。

  为了她,他才肯努力向上爬,爬到今天这个地位,所以就算他现在拥有了全世界,却失去了她,那么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而她该死的,她不了解,一心一意地只想拯救他的人生。

  她知不知道她就是他全部的人生、他的未来?

  严靖滔怒气冲天地将夏恋拖进屋里。

  「你想做什么?」

  他把夏恋丢上床,吓得她的身子直往床头缩。

  他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想让她了解,以后她只能听他的话,不要别人一煽风点火,她就妄想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