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7-02

七喜:为幸福加加油 上

  内容简介 
  该说是因祸得福吗? 
  她只不过被他的车子撞到,而且也没什么大碍 
  却因此有了他这个「神仙教母」,有难必救—— 
  知道她妈妈老是欺负她,立刻准备豪宅让她搬出来 
  知道她没有钱钱,就给她两份工作 
  白天在他的公司当个小职员,晚上则是他的钟点女佣! 
  呵,他一定是喜欢她,才会对她这么好吧? 
  正当她芳心暗喜,努力编织美好的未来 
  才发现原来他喜欢的是住在她对面的国中同学! 
  唉,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他都要她帮忙「牵线」了,她能说不吗? 
  而且为了能顺利赢得美人心 
  她还得提供自己的身体,让他好好「练习」…… 



  为幸福加加油 1 

  我的心,最好饲养了 

  只要你一句简单的问候与关怀 

  就能让我满足、上瘾 

  乖乖的永远待在你身旁…… 



  第一章 

  「幸福咖啡馆」是一家仿造地中海沿岸建筑特质的浪漫咖啡屋,阳台外推之後露出的大梁被修整成拱状,地面以小卵石衔接白色的地砖,让整个咖啡屋充满了度假的氛围,所以就算这家咖啡馆的名字取得很女性化,但杨柏庆跟沈元介两人有空的时候,还是习惯在这里小聚一下,也好过在乌烟瘴气的PUB内消磨。 

  然而今天很不巧的,杨柏庆有事耽搁了,他心想,不晓得元介走了没? 

  杨柏庆急急忙忙的推开幸福咖啡馆的门,却看到沈元介正要付帐离开,他连忙走过去拉住好友,解释著,「对不起,我来晚了……」 

  沈元介却一手挥开他,「我现在没空理你,我有急事要办,我们改天再聚。」 

  沈元介丢了两千块给WAITER,心急地想要马上走人。 

  看到好友这种态度,杨柏庆急了。 

  「你该不会这么小气吧!我又不是故意要迟到的。是我妈啦!临出门前叫我送她去牌搭子那里打牌,去了之後,那些婆婆妈妈又拉著我,不让我走,直说要帮我做媒……总之,我只是迟到而已,干嘛不理人?」 

  「我没有不理你。」 

  「那就是在生我的气罗?」 

  「没有,我只是想去追人。」沈元介指著前脚刚离开的那两位女孩。 

  他本来想跟柏庆解释的,但又怕一解释,自己就要错过那位与他有一面之缘的有趣女孩了,所以最後只好拉著好友一起走,「你跟我来。」 

  「去哪?」被沈元介拖著,杨柏庆趺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後。 

  两人才到门口,沈元介就看到那两个女孩坐上计程车。 

  「该死的。」来不及取车了! 

  为了追那个女孩,沈元介只好拉著杨柏庆跟著跳上计程车,「追前面那台车号八七七六的车子。」沈元介趴在驾驶座跟副手座位中间,两个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的车子。 

  杨柏庆到现在还满头雾水,「她们欠你钱喔?要不然你干嘛追她们?她们欠你多少?一百万?一千万?」否则元介不会这么急! 

  不,也不对,依元介的身价,她们可能欠了元介好几亿才对。只是她们是谁啊?这么狠,一次A了元介好几亿。 

  「你别瞎猜了,她们没欠我钱。」沈元介大概的把刚刚遇到她们的事说了一遍…… 

  「你是说,你对那个替朋友出气,把那个劈腿男人狠狠削了一笔钱的女孩一见锺情?」 

  「我没有对她一见锺情。你别瞎说。」 

  「不是一见锺情,那你干嘛追人家?」 

  「只是觉得她有趣,所以想认识她。」至於能不能谈恋爱,就等到他追上去,两人谈过话之後,再决定也不迟。倒是这位司机先生,开车有够慢的。 

  「司机先生,你能不能开快点?」他不想追丢那个有趣的女孩,但很显然的,他坐到一辆龟速至极的计程车,他开车慢又有一大堆藉口。 

  「先生,我们赚钱不容易,要是超速或是闯红灯,我今天跑的全白费了。」 

  司机罗哩巴唆的,实在烦死了。 

  沈元介从皮夹里抽出几张千元大钞给他,「今天的罚单算我的。」 

  司机一看到钱,两个眼睛马上亮了起来,明明很爱,但又要装作不好意思,「这样……不好啦!」 

  「没什么不好的,你只要专心开车,开快一点、快一点!」沈元介咬牙切齿的说,很怕就此跟那个女孩错身而过,一辈子都遇不到了。 

  「好好好,我开快一点。」司机忙不迭地点头,一边加快油门,一边还得抽空把沈元介给的钱收进口袋里。 

  杨柏庆坐在时速失控的车子里,很没胆地冷汗直流,而且恐怖的地方不只如此而已,司机竟然一边开车一边收钱,没看见街口突然冒出一个女鬼……呃!不是啦!是人啦!只是她穿著白衣服,又长发披肩,猛一看,真的很像鬼。 

  「快踩煞车!」沈元介也看到那个女人了。 

  她走路不看路的吗?像个游魂似的在街上飘荡,她想死是不是? 

  沈元介急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倾著身子探到前头,帮司机将方向盘转到左边,配合司机的煞车…… 

  他们都在第一时间做了处理,但车子还是撞到那个女人了。 

  车停了之後,司机马上从照後镜往後看。 

  「夭寿喔!她趴在地上溜!怎么办?」司机好想当作没看到,肇事逃逸,但是他车上的客人似乎不认同他的作法。 

  沈元介立刻打开门,街下车,蹲在江纬苹的旁边,神情焦虑地看著她,「你还好吗?要不要紧?我送你去医院。」 

  她看起来很虚弱,身子单薄得像是风一吹就会被刮走似的,沈元介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我不要紧。」纬苹摇摇头。 

  她刚刚只是闪神,才没看到急驶而来的车子,所以一看到车子,才会惊惶失措的跌倒,事实上,车子根本没有撞到她。 

  「你真的不要紧吗?」杨柏庆跟著下车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女孩脸色惨白,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真的不要紧。」为了证明自己好好的,纬苹撑著身子勉强站起来,事实上,她早就被工作逼到四肢无力,能站起来已经算是很好的体能状况了。 

  「你膝盖流血了。」沈元介连忙拿出手帕压住她的伤口。 

  纬苹见状,羞得直拉裙子,想遮住伤口,「你别这样……只是擦破皮。」他犯不著如此紧张。 

  「我看我们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好了。」杨柏庆觉得这样处理,良心上才过意得去。 

  「先生,你们不追人吗?」一直站在两人旁边提心吊胆的司机看到纬苹没事之後,才敢靠近。 

  经司机提醒,沈元介这才想起自己正在追人,但他头一抬,他追的那辆计程车早已不见踪影,他上哪去追人?还是先处理这桩意外事件比较重要。 

  沈元介当机立断地决定,「我们先送小姐去医院。」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她还要赶著去上班,哪能为了这点小伤去医院。 

  见她如此坚持,沈元介也不好强人所难,他想了想,从皮夹里掏出名片。 

  「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请务必让我知道。」本来他是想给钱的,但是他又怕给钱太伤她的自尊,所以决定留下自己的名片。 

  纬苹刚收下,她等的公车也来了,她跟他挥挥手之後,连忙跳上车子。 

  「她走路一拐一拐的,不晓得会不会留下後遗症?」司机觉得那个女孩太善良了。现在的社会难得遇到这种有钱又善良的凯子,很少人不狠狠削一顿的,那个女孩却什么都不要,这不是很难能可贵吗? 

  哎呀!司机眼尖地看到沈元介的脚旁有一个女用皮夹!虽然那个女用皮夹看起来已经很老旧了,但他还是装作漫不经心地用脚踩上去。 

  「你在干嘛?」沈元介看到了。 

  「哪有?」司机装蒜。 

  「没有?那你脚下踩著什么?拿起来给我看。」杨柏庆跟著起哄。 

  「哎哟!只是一个女用皮夹啦!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铁定是别人不要的。」司机边说边把皮夹从脚下拿起来,翻开来一看,「呋!只有一百块!我就说吧!这个皮夹是别人不要的。」 

  司机把百元钞收进口袋,把那个捡来的皮夹随手一丢,换来沈元介的白眼一记。 

  「那个皮夹本来就是别人不要的,我……我这样又不算乱丢垃圾。」这位客人干嘛这么有公德心啊!还瞪他咧!他又没怎样。 

  沈元介懒得理他,走过去,弯下身子捡起那个女用皮夹。 

  刚刚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他仍然看到里头装著身分证。 

  一个被丢掉的女用皮夹,是不会放著重要证件的。 

  他打开来一看,果然是刚刚那个女孩掉的。 

  杨柏庆伸长脖子,也看到那张身分证了,「真难以相信,她的皮夹里竟然只有一百块,而且连张信用卡都没有。」 

  那个女孩是活在现代吗? 

  现在的小孩哪一个不是一堆信用卡、现金卡的,像他哥哥家那个不孝子,还在读书,光是信用卡就办了四张! 

  「拿来。」沈元介的大手往司机的方向伸过去,看得司机一脸莫名其妙。 

  「拿什么?」 

  「一百块。」 

  「那是我捡到的。」 

  「你要我去警察局告你侵占吗?」 

  「哎哟!什么侵占!才一百块而已,干嘛把事情搞得这么严重。」司机无奈地掏出一百元。 

  沈元介将钱放回皮夹内。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送回她家吗?」司机本来是随便问问的,但是看沈元介一脸认真……不会吧! 

  「你真要送回她家去?客人,你头壳……」司机本来是想问他头壳坏了吗?但看他的穿著品味像是有钱人的模样,所以就把那句话给吞回肚子里,「这样划不来啦!照她身分证上的地址,她家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你为了这一百块,还得花至少五百块的车钱……」 

  「我觉得值得。」 

  「就为了一百块?」这个人头壳真的有问题……但,算了,既然他执意如此,有钱,他为什么不赚?「那就上车吧!我载你去。」 

  「等等,你真的要去啊?」杨柏庆没想到杨元介做事这么执著,「我可不要去。」 

  为了女孩的一个皮夹,大老远的送去她家,这种事也只有元介做得出来。 

  「我要去找美眉,你要是有空,再CALL我。BYE罗!」挥挥手,杨柏庆招了另一辆计程车离开。 

  沈元介则是坚持己见,一定要将那个女孩的皮夹送回她府上。 

  「我们走吧!」他交代司机。 

  *** 

  循著身分证上的地址,他们来到脊时。 

  矮小的房子、孤独的老人……看不出来那位年轻的小姐住在这里。 

  「会不会她早就不住在这里了?」司机愈看愈觉得不像。 

  「进去问问不就得了。」沈元介觉得既然已经来了,不妨什么都试一试,又不会少块肉。 

  他上前去按门铃,但显然的,这户人家的门铃坏了,他只好用手敲敲门。 

  「哎呀!你敲得这么斯文,里头的人听不到啦!这个时候就要靠我们这种大嗓门的人了。」司机扯开喉咙,大声一喊,「有人在家吗?有人在家吗?」 

  才喊两声,就有一位妇人走出来。 

  「要死啦!我连看个电视都不得安宁,你是吵什么吵?」妇人表情很臭,看得出来她很不爽。 

  「这位太太,请问你认识这位小姐吗?」沈元介拿出身分证给她看。 

  妇人只看了身分证一眼,倒是上上下下打量了沈元介好几回。 

  从这个人的穿著、谈吐,看得出来这个人颇有来头。 

  「你是谁?为什么认识我们家纬苹?」 

  「她住这里?」 

  「这是她家,她不住这里,要住哪?倒是你,你找我们家纬苹做什么?」 

  「是这样的,我们刚刚不小心开车撞到令千金……」 

  「什么,你开车撞到我们家纬苹?我们家纬苹有没有怎么样?你送她去医院了吗?」 

  「没有,令千金说她没什么大碍,不需要去医院。」 

  「她是医生吗?她怎么知道自己需不需要?不行,我那个女儿就是太善良了,凡事都替别人著想,但我可没我女儿那么好说话,总之,你说什么都得为我女儿负责。」 

  「负责!」司机一听,就知道这个妇人想乘机敲诈,「你女儿只是擦破了膝盖、流了一点点的血,这位先生哪需要负什么责?」 

  「你是谁?」 

  「我是……」呃!怎么说呢? 

  说他就是开车撞到她女儿的人吗? 

  他若老实招了,这个泼妇反过来硬要他对她女儿负责怎么办?他是很想啦!但是他已经有老婆了溜! 

  司机抹抹脸,连忙把沈元介推上前去,「还是你出面解决这件事吧!我帮不了你。」 

  「这位太太,你要我怎么负责?」 

  「你多多少少也得给我们一点医药费吧!」 

  「一点点是多少?」司机采头出来问。 

  「最少也得花个……」唔!看看这个人的穿著,而且还一副很好商量的样子,狠狠的敲他一笔,他应该也会花钱了事吧!「就两万吧!」 

  「什么,两万!你去抢比较快吧!你女儿只伤到膝盖耶!」司机哇哇大叫。 

  「膝盖对一个女孩而言很重要。」 

  「哪里重要?」 

  「要嫁进豪门,不管身上的哪一个部位都必须完美无瑕,现在我女儿的膝盖受伤了,要是留下疤痕还是伤口什么的,我问你们,你们赔得起我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吗?只跟你们要两万块,还算便宜你们了。」 

  眼看司机和妇人就要吵起来了,沈元介觉得实在没必要为了两万块伤和气,便插口道:「两万块我给。」 

  司机听了,连忙把沈元介拉到一旁去。 

  「你给!你干嘛这么阿莎力啊!这婆娘根本欺负你好说话,所以才狮子大开口。」 

  「没关系,只要能息事宁人,花点小钱是应该的。」 

  什么,两万块对他而言只是小钱! 

  江妈妈听到,眼睛一亮,觉得纬苹真是遇到肥羊了。 

  她拿走两万块的时候:心里还想著,等女儿回来,该怎么叫女儿找上门,再去要更多的钱。 

  唔!要不然把女儿的腿打断好了,装残废,然後一辈子赖上这个人。她觉得这个主意顶不错的。 




  第二章 

  「什么,你拿了别人的钱!妈,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又没有怎么样,你怎么可以一口气A了人家两万块!」 

  「什么A啊!是……是他自己要给我的,更何况……纬苹啊!人家自己送上门来,我们干嘛不要?你想想看,欣堂快高中毕业了,而大学的学费又贵得吓死人……」 

  「弟可以不要读。」 

  「怎么可以不读大学!这样会让人瞧不起的。」 

  「妈,你还没想通吗?欣堂根本不爱读书,你就算花了大把的钞票,换到的也只是一张虚有其表的文凭,倒不如让欣堂早点出去外头闯荡,这样他才知道赚钱的辛苦。」 

  「你现在言下之意是说自己赚钱养家很辛苦罗?」 

  「我没有,我不是在抱怨,我是替欣堂著想。」 

  「你若是真的替你弟著想,就不该阻碍他读书。我跟沈先生要了张名片,你明天就去找他。」 

  「找他做什么?」 

  「说你今天回来头晕晕的,你怀疑自己有脑震荡,叫他陪你去医院检查。我想,他那种大忙人,肯定没时间陪你去,只会拿一笔钱打发你。」 

  「而你要那笔钱!」 

  「不要钱叫你去干嘛?当然是要钱啊!总之,你能敲多少就敲多少,千万别跟他客气,知道吗?」江妈妈叮咛著。 

  纬苹不禁有满肚子的疑问。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她妈生的? 

  不懂为什么妈可以像是卖猪肉似的,将她放在秤盘上,让人品头论足、论斤论两的。 

  不懂欣堂明明不争气,但妈妈依旧疼爱欣堂远比她还要来得多。 

  「你到底听懂了没?懂了就回我一句啊!别像个死人似的闭著嘴巴,连个屁都不放一个。」 

  「听懂了。」纬苹是哀莫大於心死。她觉得她妈根本不爱她,只是逮到机会便要利用她。 

  她根本不是这个家的一分子,她不懂,自己每天早出晚归地兼两份工作,到底是为了谁? 

  十点,欣堂回来,江妈妈一看到他,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和颜悦色地迎上前,还说:「家里今天买了北平烤鸭,你去洗个澡,妈帮你热一热。」 

  「北平烤鸭!姊今天领薪啊?」欣堂看了纬苹一眼。 

  江妈妈抢著替女儿回答,「没,才月底,领什么薪啊!」 

  「那我们家怎么有钱买北平烤鸭?」 

  「你姊被车撞了,人家赔给你姊的钱。」 

  说是赔给她,她却连钱都没见到,而且母亲买了北平烤鸭,她还是等到欣堂回家,才知道家里有好料的!母亲甚至连问都没问过她一句,她要不要吃? 

  她这样,是不是很悲哀? 

  纬苹心灰意冷地回到自个儿房里,洗好了澡,就上床睡觉,因为从早上六点钟就忙到现在,她根本连计较的体力都没有,而母亲还要她明天抽空去见那个沈先生一面。明里说是要钱,但是事实上,她却觉得母亲要她去找沈先生,像是跟人议价,她这个人究竟值多少钱…… 

  她心好痛、好痛,但她心里清楚,没人会理会她的痛,她的伤口只有她自己才会在意。 

  爸,你为什么要那么早离开我们?纬苹临睡前,只有这么一句话想问。 

  ⊕⊕  ※  ⊕⊕ 

  「老板,外头有位江小姐找您。」 

  「江小姐?」谁啊?沈元介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她说您昨天撞到她。」要不是那位小姐脸色惨白,让她觉得事态严重,她也不敢拿这种事来打扰老板。 

  「昨天?哦!」沈元介想起来了,「你快请她进来。」 

  沈元介连忙让属下们出去,「这件事待会儿再讨论,我有私事得处理。」 

  「是的,老板。」 

  属下们鱼贯般地退下去,出去时,还跟纬苹照了面。 

  这位小姐的脸色看起来很差耶!老板真的把人撞得那么严重啊? 

  大家好奇地回头一望,却只看到老板当著他们的面把门关上,害他们好失望。 

  「你找我有事?」 

  「我觉得头晕晕的,我想是脑震荡了。」 

  「所以?」 

  「我要钱。」纬苹面无表情地照著母亲的指示,照本宣科地说出来意,根本不在乎这个人要怎么想她。 

  反正她就是烂、就是爱钱,怎样? 

  最好他狠狠的羞辱她一顿,让她对那个家彻底死心,如此一来,她就自由了,再也不用被困在亲情里,每天都有烦恼不完的事…… 

  沈元介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她的态度明显的跟昨天他撞到她时很不一样,当时她不要他负责,甚至连钱都不要,而今天,她看起来好好的,只是脸色有些惨白,却一反昨天的态度,直截了当地跟他要钱! 

  她这个态度让他想到昨天他面对她母亲时,她母亲也是这副爱钱的模样,莫非…… 

  沈元介看了纬苹一眼,只见她面无表情,像是根本不在意别人对她的想法,突然间,他什么都懂了。 

  是她母亲硬逼她来的吧!要不然她也不会愿意不要脸地来跟他讨这笔钱。他想通後,对这个女孩只有更心疼的份,从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鄙视的意味。 

  「你要多少?」 

  「你要给我钱?」这时,惊讶的人倒换成纬苹了。 

  他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她说要钱,他就给,他干嘛这么凯?他就是这副德行,她妈才会食髓知味,愈来愈贪。 

  「你是白痴吗?」 

  「我不懂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脑震荡,你就信,那如果我说我脑子里被你撞出血块,现在必须花一百万动刀,你也信吗?」 

  「我信。」只要她敢开口,他就敢给。 

  他的直接让纬苹傻眼了,她不懂他干嘛这么傻! 

  「为什么你会信这种随口胡让的话?」她从进来到现在没说过一句真话,亏他还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她觉得他一点识人的能力也没有,实在蠢死了。 

  「只要你说的,我就信。」沈元介看著她。 

  纬苹一脸莫名。 

  他看得出来,她觉得很疑惑,她一定不晓得自己刚刚的表情有多糟,像是连死都不在乎了,而他就怕她这一点。 

  生命很可贵,她犯不著因为她母亲不在乎她,就觉得自己不重要。他大方允诺、大方给钱,就是要让她知道,她的生命绝不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 

  「我知道你不是自愿前来的,我不喜欢看到你自我放逐的表情,如果可以,我想救你。」 

  「怎么救?」 

  「你想要你母亲爱你。」他说。 

  纬苹惊讶地抬头。她不懂,直到今天,他们才第二次见面,可他却像是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 

  「你想要你母亲爱你,首先你就得先学会怎么爱自己。」 

  「爱自己……怎么爱?」 

  「自私一点,凡事先别急著替你母亲著想,而且要勇敢地说不。」 

  「说不?」 

  「不想做的,就说不。」 

  「可是那样的话,我妈不是更不喜欢我?」 

  「你现在事事顺著她,她喜欢你了吗?」他知道他问得很直接,但不如此,她会永远陷在泥淖里,一辈子都出不来。 

  纬苹想想,觉得他说得对,她现在事事对母亲百依百顺,但母亲一样不爱她,那她还怕什么? 

  「可是我对家里有责任。」 

  「有责任是件好事,但绝不是要你一味的牺牲奉献,不是要你连自尊都没了地跟人低头,去讨一份连你都不肯要的赔偿……我问你,来我这,你快乐吗?」 

  纬苹想了想,最後很为难地摇了摇头。 

  她根本不想来,但是如果她不来,母亲就会有说不完的唠叨来烦她,她光想到就头痛,所以她勉强自己前来,把自己打到地狱的最底层,为的就是想让自己对那个家死心。 

  然而这个人的一番话,像是盆冷水,兜头往下淋。 

  她突然醒了,突然想通,豁然开朗,她这才想起自己一直忙著取悦母亲,都忘了要爱自己…… 

  「谢谢你。」他让她上了宝贵的一课。 

  「先别急著走,坐下吧!我还有事要跟你谈。」 

  有事? 

  他跟她吗? 

  纬苹不懂他们之间除了昨天那一撞,还有什么好谈的? 

  「我看得出来你身体很虚弱,你打了几份工?」本来他还不懂,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怎么会那么虚弱?直到看到她母亲,他什么都想通了。 

  为了那个家,她赔掉的可能不只是青春、自尊,应该还有她的身体。 

  纬苹觉得惊讶,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我只是关心你。」 

  「我知道,我只是讶异你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其实你的家并不复杂,问题也只是一般。」在他眼中,只要钱能解决的事就不算是问题,偏偏这个女孩的家就是缺钱,为了钱,她甚至压得腰都直不起来,遗几乎赔了身体、赔了健康,为此,他实在看不下去。 

  「来我公司上班吧!让我帮你,我想,这比你跟我要一百万、一千万都来得有意义。」 

  「你要给我工作?」 

  「对於我的每一个提议,你似乎都很惊讶。」 

  「那是因为我不懂你干嘛对我这么好?」之於他而言,她只是个陌生人不是吗?他经常这样伸出援手帮别人的忙吗? 

  「我觉得我对你有责任。」 

  「只是因为你坐的计程车撞到我?」 

  「还有你的态度,你明明可以坑我一笔钱的,但你却没有。」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竟还有不贪婪的情操,这就让他不得不佩服了,所以他才这么想帮她,扶她一把。「怎么样,你愿不愿意到我公司来上班?」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 

  「你可以从最基层的做起,从头开始学。」他相信那样对她会有帮助。 

  「从基层做起?薪水呢?」 

  「一般起薪,两万二。」他说出价钱。 

  纬苹觉得失望,她原本以为他要帮她,至少会给多一点。 

  她不是贪他的钱,只是他对她那么好,她难免有期待的心情。 

  她的这些想法,其实沈元介心里都清楚。 

  「我之所以只能给你这些薪水,是为了公平起见,公司的基层人员起薪就这么多,再多的,我不能给你。」 

  「我知道。」他稍稍解释,她就懂他公正无私的坦荡行为意味著什么,她不希望他为了她而毁了他公正的名声。 

  「在公司,我是个负责人,所以我无法给你比别人高的待遇,但是私底下你帮我做事,待遇就是我可以做主的。」 

  「什么意思?我不懂。」 

  「你说你平时就兼两份工作?」 

  「是的。」 

  「那么,你把两份工作都辞掉,我同样给你两份工作。」 

  「另一份是?」 

  「我的钟点女佣,每天帮我准备午、晚餐,中午那一餐,你可以带你们家的家常菜给我,晚上那一餐,你到我家煮。至於打扫的部分,六、日你选一天,薪水一个月五万。」   

  五万! 

  「这太多了……」 

  「我说过,在公司的待遇上,我没办法给你很高的薪水,但是在我的私人领域里,我可以全权做主,无惧於闲杂人等的闲言闲语。」 

  「但是你给的私人工作量并不大,给五万的话,我受之有愧。」他根本没必要对她这么好。 

  「要不然你觉得该怎么样才受得起这份薪水?」 

  「唔!至少让我每天帮你料理三餐,每天帮你打扫家里,洗洗衣、扫扫地什么的……」哎呀!怎么愈讲她脸愈红。 

  她说的这些事,简直就像是个太太会为他付出的心力…… 

  他会不会会错她的意思? 

  纬苹偷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的态度光明磊落,脸上一点奇怪的表情也没有,她这才梢稍松了一口气。 

  「好吧!如果你这么坚持的话,我会尽量把我家弄得脏一点、乱一点,让你每天有事可忙。」他打趣地跟她说笑著。 

  看著他因为笑得真诚而浮出的细纹跟酒窝,纬苹的心突然加快速度的跳动著。 

  二十四年来,她从来没为哪个男人心动过,因为她一直觉得自己跟爱情绝缘,像她这样的女孩,赚钱都来不及了,哪有多余的时间谈恋爱,所以她一直怱略身边的男孩,她从不看清楚他们的长相,直到现在,眼前这个男人脸部的轮廓在她面前渐渐清明了起来。 

  她发现他有一双爱笑的眼,有一管很挺很直的鼻子,他的嘴唇薄薄的,五官立体而突出。 

  她不知道他这样算是长得帅还是不帅,因为她的生命中一直没有男人的影像,所以无法比较起,但是现在看著他,她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著,她想,在她的心中,他应该算是属於好看的那一型吧!要不然她也不会心跳失速。 

  「你愿意吗?」他突然问她。 

  「愿意,我愿意。」她有点迫不及待,像是怕说慢了,他就不要她了。 

  她是不是很丢脸? 

  纬苹低著头,不让他看见突然扑上脸上的两朵红云,不让他看到她面红耳赤的样子。 

  「我可不可以先预支薪水?」她想拿回家,多多少少应付母亲一下。 

  「你还是没弄懂,你不该让你母亲食髓知味,要不然你一辈子都别想逃出那个牢笼……」沈元介难得唠叨地多说了她几句,突然间,看到她为难的脸,心想算了,一时半刻要她改变讨好她母亲也很难,更何况这件事他也有错,要不是昨天他太好讲话,她母亲也不会把他当作一头肥羊,硬要她上门来讨钱。 

  「告诉我,你是认真想为自己活吗?」 

  纬苹点头。 

  「如果你是认真的,那么搬出来住吧!」 

  「搬出去住!」纬苹无法快速消化这句话的意思。 

  「如果你不离开,你母亲永远不会明白你在家中有多重要,你会继续期待她发现,却永远都在失望,所以你搬出来是最好的方法。你可以住朋友家。」 

  纬苹摇头,脸上有著难以掩饰的失落,「我没有朋友。」 

  不是她孤僻,而是她从高中就一直在打工,而一个青春正盛的女孩谁会要她这种生活里没有娱乐,只会不停工作的人当朋友? 

  她没有朋友! 

  沈元介难以想像像她这样花样年华的女孩,居然会没有朋友!那怎么办?要她搬出来是他提议的,现在她却没有一个好去处……真伤脑筋。 

  沈元介皱上了眉,纬苹不愿见到他再为她的事伤透脑筋,她不愿让他以为她是个麻烦人物。 

  「我可以出去租房子。」 

  「对啊!你还可以租房子,我怎么这么笨,竟然没想到。」他咧齿一笑。 

  纬苹相信他不是笨,他只是不好意思提出来,毕竟那是一笔开销,他细心地替她想到了,不过,她想通了,既然要改变,就应该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如果她一直在计较房租那点小钱,那么她一辈子都不会改变,所以她要搬出来,就算要在外头租房子住也在所不惜。 

  「我帮你找房子。」 

  「嗯!」纬苹连想都不想地便点头答应。只要是他,不管做什么,她都愿意相信。 

  「给我你的电话,有好消息我就通知你。」 

  「我……没有手机。」他是不是觉得她很逊?她低下了头。 

  「你为家里付出,那是你伟大之处,所以你节俭,没什么好自卑的。抬起头来,拿著包包。」 

  「拿包包要干嘛?」 

  「我带你去买手机。」 

  「你要带我去!」他一个大忙人需要替她这么张罗吗?「不不不,不用麻烦你了,我……可以自己去买。」 

  「让我陪你,我顺便吃中餐。对了,你吃饭没?」 

  纬苹很自然的摇摇头,然後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太没礼貌了?或许他只是随口问问,要是让他误以为她存心想占他便宜怎么办?於是她又点点头。 

  「你又摇头又点头的,到底吃饭了吗?」 

  「唔!早餐稍早才吃,所以现在不饿。」这样回答算得体吧? 

  「江纬苹。」 

  「嗯?」 

  「做人要诚实、要大方,没吃就说没吃,我的心思其实很篙单,纯粹只是想,如果你还没用餐,或许待会儿选完手机,我们可以共进午餐,如果你不想占我便宜,你可以请我。」 

  「我请你!」他是公司大老板耶!她若不自量力的请他吃饭,岂不是要破产了? 

  更何况,接下来她要租房子又要买手机,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但他对她那么好,他既然开口,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唔!好吧!我请你。」 

  「你很勉强?」 

  「事实上,我怕请不起你,我怕待会儿付帐的时候,会让你很丢脸。」 

  「怎么说?」 

  「因为我身上没有很多钱,而且我也没有信用卡。」 

  「所以你没钱,无法请我?」 

  「嗯!」纬苹不好意思地点头。 

  「那你老实说不就得了,还有,既然你没钱请我,就换我请你。」 

  「那太不好意思了。」 

  「朋友不需要计较太多。」 

  「朋……朋友!」 

  「怎么,我帮你这么多,你还不拿我当朋友看待吗?」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哪会不要你这个朋友,我只是……只是觉得讶异,你是堂堂一个大公司的老板,而我只是一个跑腿的小妹,你竟然愿意跟我做朋友!」他的行为举止在在都令她觉得不可思议,他是个很怪很怪的大好人,有他当她的朋友,她再高兴不过了。 

  「既然你不嫌弃,那么你愿意让我请你吃顿饭吗?」 

  「我……愿意。」纬苹羞红了脸。 

  唉!她都不晓得自己究竟在脸红什么了? 



  第三章 

  「你买手机给她,说是为了工作需要,而请她吃饭,也说那只是基於朋友之义。沈元介先生,请问一下,你三更半夜不睡觉,把我从床上挖起来,又是为了什么?」 

  他才跟美女在床上大战两回合,刚想眯会儿,元介就打手机给他。他觉得元介会不会太过关心那个女孩了? 

  「你只是擦撞到她,不是把她撞成植物人,你没必要像个老爹似的,凡事替她张罗,什么都替她著想,而且更过分的是,三更半夜把我从床上挖起来,还要我替她找间套房,还要愈快愈好。」 

  「你是松涛建筑的少东,租房子的事,我不找你找谁?」 

  「我家只卖房子,不租给人的好吗?」当朋友这么多年了,元介还会不清楚他们家是建商,又不是仲介。 

  「你就不能腾出个小套房租给她吗?听完她的家境,你一点都不可怜她吗?」 

  「我觉得非洲难民比她可怜,你怎么不替那些难民们找房子?」 

  「柏庆!」沈元介沉下声音,口气明显地变得不爽。 

  「好啦、好啦!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勉强把我东区那间小套房租给她。」 

  「你东区的小套房?」 

  「就是偶尔带情妇过去小住的地方。」 

  「这好吗?你那些女朋友会不会闲来无事就跑过去找你,阴错阳差误把纬苹当成你的新情人?」 

  「沈先生,你想太多了好吗?没我的允许,我女朋友们不会那么不懂事,跑到我的地盘去撒野。总之,把你的小朋友安排在那,你放心啦!至於房租……」 

  「你想收房租!」 

  「你刚刚不是说要我腾出个房间租给她?」是租不是送,他明明听得很清楚。 

  「我不知道房子是你的,当然要你想办法,现在既然知道房子是你的……」 

  「就连租金都可以替她省了是不是?啧!我真是误交损友,为了个外人,竟然这样亏待兄弟。」杨柏庆忍不住念了几句。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很晚了,他也想早点睡,因为明天一大早,他要赶快把这个好消息说给纬苹听,让她开心、让她高兴。 

  早点去看房子,这样纬苹才能早点搬出来。 

  *** 

  「是这里?!」 

  纬苹看到房子,惊讶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因为这里虽只是间套房,却有三十坪大,一进去玄关处设有鞋柜,套房里有方便的简餐台、乾湿分离的浴室,雪白的空间与别致的家具家饰令人眼睛为之一亮。 

  「这里实在太美了!」惊喜过後,纬苹这才想到一个重点,「这么美的房子,这么好的地段,房租不便宜吧?」 

  如果太贵,她怕自己租不起,就对不起他的好意了。 

  「不用钱,屋主是我朋友的朋友,他出国去了,本来是想找个女佣定时帮他整理家务,我一听到,马上自告奋勇,跟他讨来这个闲差事,你只要负责帮他维持环境整洁就行了。」 

  「真的吗?」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纬苹心跳加速,环看四周,觉得这里美得不像是真的。还有,她发现自己遇见他之後,好像幸运之神就对她特别眷顾。 

  「我真不晓得该怎么谢你才好?」 

  「带便当的时候,顺便带我的份。」 

  「那是我本来就该做的事。」他忘了吗?她是他的钟点女佣。 

  「那么,就做我爱吃的菜,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你得先说说看你爱吃的菜是什么,太难的,或许我不会做。」 

  「我没那么难养,就弄一些家常菜,我就很爱了。」 

  「家常菜!」 

  「怎么,是不是很难?对不起,我从没下厨过,所以不知道家常菜看似简单,其实很难。」因为向来只有刘嫂做给他吃的份,他一直以为那很简单。 

  「不不不,不会很难。」 

  「可你刚刚的表情显得很惊讶。」 

  「那是因为觉得你一个大老板,却只爱吃家常菜。」 

  「要不然你以为大老板都吃什么?」 

  「吃顶级牛排、贵得吓死人的法国菜,甚至是鱼翅、鲍鱼……诸如此类的。」她想不出来太多名贵的菜,因为那些她这辈子还没有机会吃过。 

  「我如果每天吃那些,我可能不到四十岁就得蒙主宠召了。」他笑著要她放宽心,「我没那么难搞,事实上,外食吃久了,就算看到山珍海味都觉得没胃口,我最怀念的反倒是当初住在老家的时候,家里佣人煮的家常菜,比如说……」 

  「等等,我去拿笔记一下。」她怕忘了,所以飞快地翻找包包,拿出既笔来,「好,你可以说了。」 

  她严阵以待,像是个正要接受考试的小学生。 

  沈元介忍不住笑了。他在她身边坐下,因为这只是间小套房,房里没多余的椅子,两人就这样肩并著肩坐在床上。 

  纬苹觉得这个情景好暧昧、好不妥,但看他的神情自若,似乎是她想太多了。 

  江纬苹,要镇定,他是正人君子,绝没有你脑中那些不正的思想跟念头。 

  「你在说什么?」他隐隐约约听到什么不要紧、什么邪恶的思想诸如此类的,只是她说得很小声,他听得不是很清楚。 

  「没,我没说什么。你说你爱吃什么家常菜?」她将纸笔拿在手上,像个小学生般紧张看著他。 

  「事实上,我也不晓得那个菜名,只知道刘嫂会弄个煎蛋,里头放著九层塔。」 

  「那是九层塔煎蛋。」 

  「你会?」 

  「那很简单。」 

  「真的吗?」听到她会,沈元介显得很兴奋,「你现在可以弄给我吃吗?」 

  「现在?」她看看四周。这里是很美没错,但是没有厨房,不过有阳台。她压低声音,小声地说:「不晓得你那个朋友的朋友会不会介意我在他的阳台外搭个小炉子?」 

  「不介意。」柏庆跟他情同手足,他哪会跟他计较那么多。「你想多添什么,尽管添,有我当你的靠山,就算天塌了,我都替你顶著。」 

  纬苹喜欢他说那句「有他当靠山,就算天塌了,他都会替她顶著」。 

  为了这句话,就算不小心把房子给烧了,她也会替他弄顿吃的。 

  「陪我上超市买炉子跟食材,我弄吃的给你尝。」 

  「好。」他爽快地答应。 

  两人相偕出门,完全忘了他们得赶在这个周末搬家的事。 

  *** 

  纬苹连忙了两天,这才完成搬家的工作,本来沈元介要来帮她搬的,是她执意不肯。 

  她怕他要是真来替她搬家,被她妈看到了,妈硬要把她跟他扯在一起,以为她从此之後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嫁进豪门当少奶奶了。 

  她不愿意妈把沈元介当成踏板,不愿家里丑陋的一面都摊在他面前,不愿自己在他面前显得无地自容。 

  她想,她是真心喜欢上他了,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肯让他再跟母亲见面,就算她很想在周末见他一面,都还是忍住了,叫他别来。 

  「江纬苹!」突然有人叫住她。 

  纬苹很讶异在这里会有她认识的人,她猛然一回头,一个人影便蹦到她面前来,「你是江纬苹对不对?你怎么会在这里?」 

  纬苹看清楚来人,脸色不禁刷白。 

  事实上,她跟晴美不算熟,只是国中的时候同班三年。晴美一直很看不起她,觉得她家里穷,凭什么长得好看。 

  她不懂穷跟长得好不好看有什么关连,但是晴美就是不喜欢她。而她怎么也料想不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晴美。 

  晴美看到纬苹手中抱著大纸箱,像是在搬家的样子,突然间,她懂了,「你住在这里?」 

  「嗯!」虽很不想理晴美,但是碍於情面,纬苹还是点头了。 

  「这里很贵耶!」晴美上上下下的看她,「你不会是住这一户吧?」 

  晴美随手一指,就指对了,害纬苹又得点头,连避都避不掉。 

  「你真的住这?」 

  「对。」 

  「纬苹,你该不会是被人家包养吧?」 

  「包……包养!怎……怎么会呢?你……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不是胡说八道,我就住在你对面,所以常看到你的男人带不同的女人回来。我劝你,你的男人不是个好人,你别被骗了。」 

  「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的女人,我……我的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事实上,这房子是我一个朋友替我找的,他说他朋友的朋友要出国,所以找人帮他看房子。」 

  「哦!原来只是看家的喔!」那她就放心了。 

  晴美是这么想,但听在纬苹耳里,只觉得她那句「原来只是看家的喔」好刺耳。 

  这么多年了,她跟晴美似乎还是不对盘,而且,真是的,她现在又搬来这里跟晴美当邻居! 

  「你干嘛这么沮丧?看到我,你不开心啊?」 

  「没。」纬苹不敢坦白说对,「呃!对不起,我还得忙著把这些东西搬进屋里去,那……我就不陪你了。」 

  「行了,我知道你忙,我们改天再聊。」晴美爽快地挥挥手,然後就进去她自个儿住的地方。 

  原来晴美住这里! 

  原来就在她还在为生活打拚的时候,晴美已经为自己挣得一处能遮风避雨的地方! 

  所以晴美根本无须拿她当眼中钉看,她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唉!难得的好心情,一遇到晴美,她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了。 

  纬苹没精打彩地进到屋里去,一进去,就听到她的手机在响,而会打手机找她的就只有一个人。 

  一想到那个人,纬苹什么精神都回来了。 

  她三步并成两步地飞奔过去,抢到了手机,连忙喂了声。 

  「你还在忙吗?累不累?」 

  「不累。」听到他的声音,所有的不愉快、所有的疲劳都变不见了。 

  「忙完了吗?」 

  「差一点点。」 

  「那么晚上我买点东西过去庆祝你新居落成。」 

  「你要过来!」听到他要来,纬苹还跑到镜子前去看看自己的服装仪容。 

  「怎么,不方便吗?」 

  「不不不,怎么会不方便,倒是你得晚点来,我东西还没收拾好,家里一团乱……」事实上,她能搬过来的东西除了衣服跟个人用品之外,没什么好搬的,因为这屋子什么都有,根本不需要她操心。她之所以拖延时间,纯粹只是为了梳洗一番,再换件乾净、漂亮的衣服出现在他面前。 

  她不想让他看到满身大汗的自己。 

  「那么,八点可以吗?」 

  「可以。」纬苹甜甜地点头。 

  「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没有,你喜欢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事实上,她比他还好养,毕竟以前没人关心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现在难得有人关心,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纬苹发现,沈元介一个简单的动作或是简单的一句话,都能左右她的心情。 



  为幸福加加油 2 

  你的吻,是假装的 

  只为了想引起仰慕的人吃醋 

  我明明知道 

  却还傻傻的沦陷在你的诱惑里…… 



  第四章 

  像现在,沈元介不过是买了比萨,纬苹就乐得跟什么似的,好像他买来的是山珍海味。 

  「敢不敢喝啤酒?」他问她。 

  纬苹笑著直点头。 

  喝啤酒配比萨,他根本不像是一个大老板, 「你的口味好平民喔!」 

  「没办法,谁教我从小让我奶奶带大的,我奶奶是个乡下人,凡事讲求简单,就连吃都不例外。稍大一点,虽让爸爸妈妈带回台北,但家里请的佣人却是个退休的老护士,对饮食,她讲究养生之道,所以我从小就没什么童年,过得像是个老头子的生活。」 

  他苦著一张脸说起自己的童年往事,让纬苹忍不住哈哈大笑开来。 

  「你真没同情心,我日子过得那么苦,你不为我掬一把同情的眼泪,还笑得那么大声。」他边说边丢了罐啤酒给她。 

  纬苹一口啤酒一口比萨,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人间美味了。 

  「对了,我还借了片子,鬼片,你敢不敢看?」 

  「敢。」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 

  「那我去把灯关了。」 

  「关灯!」他没必要把气氛搞得那么恐怖吧!纬苹已经开始有点後悔说她敢看鬼片了。 

  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胆小,刚刚是仗著有他在,她才点头的,现在他要把灯关了…… 

  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她不时地躲在沈元介身边,用眼角的余光偷瞄情节,看到紧张处,嘴里的比萨还差点梗在喉咙,差点噎死她。 

  哎呀!鬼要出来了! 

  纬苹吓得躲到沈元介身後去。 

  他直笑,「你不是说你不怕。」 

  「我没想到这么恐怖嘛!」纬苹瘪著嘴巴嘟囔著,那模样像极了在跟人撒娇的小女儿羞态。 

  突然,紧张的时刻来了—— 

  铃……刺耳的声音响起,吓得纬苹从椅子上跳起来。 

  「没事,是有人按门钤。」瞧她紧张的。「你要是不敢看,我们就不看了。」省得她待会儿一个人不敢睡。 

  沈元介起身去开灯,这才发现她因为太紧张,所以吃比萨时,把酱料弄糊了嘴角。 

  「你这里有番茄酱。」沈元介比比嘴角。 

  「哪里?」纬苹拿手乱抹一通。 

  沈元介发现她愈弄愈糟,她的脸更像小花猫了。 

  「你等一下。」他伸手将她嘴角上的酱料抹去。 

  他跟她是靠得如此之近,他吐出来的热气就喷在她脸上,让她脸上一片烧红。 

  她心跳跳得好急,跳得好大声,她几乎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而在这一瞬间,沈元介也发现他们周遭的氛围在改变。 

  他心里有股骚动,对纬苹的感觉在此时突然变得不一样了,他不了解那是什么? 

  他的眼睛直直的盯著纬苹脸上看,想弄明白在他体内流窜的情感究竟是什么之际,门外又是一阵急促的催门声。 

  刺耳的门钤打坏了刚刚的气氛。 

  「我去开门。」纬苹先从谜样般的气氛中醒来。 

  刚刚他们俩靠得那么近,他是不是想吻她? 

  想到这,她又一阵脸红。 

  纬苹才拉开门,就听到门外的人劈头传来一句,「你干嘛脸红?」 

  她傻傻的抬头,没想到敲她家门的,竟然是刚刚偶然遇到的晴美! 

  她原以为晴美会跟她一样,从此之後会尽量避著,两人互不见面,谁知才短短几个钟头,她跟她又碰头了。 

  「你看到我不开心吗?」 

  晴美问得很直接,她怎么好意思点头说对。 

  她摇摇头说:「没有,只是好奇你找我干嘛?」 

  「我突然想到,我们国中同学好久没见面了,我想乘机开个同学会,你参不参加?」 

  晴美说风就是雨的个性,刚刚才想到的点子,自己都还没深思熟虑,就跑过来问她。 

  事实上,纬苹一点都不想参加,她正想拿什么藉口推掉这个不愉快的邀请时,沈元介刚好洗好手出来。 

  「是谁啊?」他笑著脸问,却不期然地看到门外的人,「是你!」那天帮朋友敲前男友竹杠的女孩! 

  自从那一天之後,他曾试图找过她,但总是无功而返,没想到今天会在纬苹这里巧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见到自己找了好久的女孩,沈元介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他快步走向门边。 

  纬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她不想退开身子,让沈元介跟晴美见面,但他们两个在门边,中间卡著她,却也能谈笑风生。 

  「你不记得我了?」 

  「我没见过你。」事实上,晴美觉得纬苹的朋友很奇怪,明明不认识,看到她却一副很热络的样子。 

  「你再想想,想好了,再给我答案。」晴美指的是开同学会的事。 

  纬苹沮丧地点著头。她看得出来,沈元介对晴美很有好感,就连晴美不理他,他都显得兴致勃勃的样子。 

  「她已经回去了。」所以他再看也没有用。 

  「她住对面?」 

  「我不清楚,事实上,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是稍早时在走廊有一面之缘。倒是你,你怎么会认识晴美?」 

  「她叫晴美?」 

  「是的。」纬蕴没好气地回应。她气他单单只是知道晴美的名宇就显得那么乐的样子。「你喜欢晴美?」 

  「我只见过她一面。」沈元介把那天遇见晴美的状况说了一遍,「我觉得像她这样的女生很有趣,所以想认识她。」 

  是呀!全世界就数她最无趣了。纬苹吃味地在心里冷哼著,不懂自己究竟在不爽什么? 

  「她是你朋友吗?」 

  「同学,国中同学,好久没联络的同学。」纬苹再三强调自己跟晴美并不熟,为的就是不想再跟沈元介谈起晴美的事。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白目,她都说得这么白了,他还问她,「你可不可以介绍我们两个认识?」 

  「你想认识晴美?」 

  「是的。」 

  「你……想追她?」 

  「是的,怎么,你看起来很惊讶?为什么?你觉得我配不上你朋友吗?」 

  「不是,只是觉得你单凭一面之缘,就决定追她会不会太快了一些?你甚至都还不晓得晴美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真要听?」 

  「嗯!」 

  「如果不符合你的预期,你可别小鼻子、小眼睛,怀疑我是胡乱造谣,企图诋毁晴美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毕竟这不是我自愿说的,而是你要求我说的。」 

  「听你这么说,感觉上晴美那个人好像很糟糕。」 

  「糟不糟糕是个人自由心证的事,我不予置评。」 

  「既是这样的话……好吧!你就说吧!」因为他实在很想听听看那个女孩的另一面,为什么她让没脾气的纬苹如此反感? 

  「晴美跟我一认识就不对盘,只要是我的东西,她都想抢。」 

  「比如说?」 

  「比如说第一名宝座,比如说……喜欢我的男生。」 

  「她抢你男朋友?」 

  「那些根本称不上是男朋友,只是他们对我有好感,而晴美就抢在他们跟我表白前,把他们抢走了。」 

  「你会不会误会了?搞不好她喜欢的正巧是喜欢你的。」 

  「哪有那么巧的事!算了,你不信就算了。」她不想多说有的没的,省得他以为她故意破坏晴美的形象。 「你还要吃比萨吗?」 

  「不吃了。」 

  「那你全拿回去。」 

  「这么早你就要我回去了?」 

  「要不然呢?」纬苹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的目光还不时地瞄向门。 

  他不会以为晴美还会过来找她吧! 

  拜托,她跟晴美没那么好的友谊。 

  「我想休息了。」纬苹不高兴地下了逐客令,而且打从心里决定,以後她说什么都不让沈元介来这里了。 

  只是,她不准,他就会听她的话吗?这样就能阻止他喜欢晴美吗? 

  她觉得自己真傻,净做这些徒劳无功的事。 

  「纬苹,你刚刚不是怀疑晴美专挑你男朋友下手?」 

  「不是男朋友,只是喜欢我的男孩子。」他到底要她说几次,他才懂?她从来没谈过恋爱,没交过男朋友。 

  「我当你男朋友吧!」 

  他突然开口,却吓死纬苹了。 

  「你说什么?」他……他不是喜欢晴美吗?怎么又开口跟她示爱,要她当他女朋友? 

  「你当我女朋友,帮我追晴美。」 

  他这么说,她就懂了。 

  原来,他只是要利用晴美不服输的个性,让晴美注意到他! 

  「你觉得这样的感情能维持多久?晴美只是图新鲜,以前她抢走那些喜欢我的男孩子,每一个都熬不过一个月。」 

  「一个月就够了。」他只是想有个机会接近那个女孩。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你只管爱,根本一点都不介意晴美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是不是?」他知不知道他这样让她心好痛? 

  她不懂,既然他对她没感觉,这些日子,他干嘛对她这么好?他让她芳心暗许,又要她帮他追女朋友! 

  「沈元介,你真是个大猪头。」 

  「你为什么骂我?」 

  「你不是说做人要诚实吗?所以我高兴骂你就骂你。你是大笨蛋。」 

  「好,我是大笨蛋。」她心情不好,他随便让她骂。「那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你到底要不要帮我这个忙?」当他女朋友,帮他追晴美。 

  他念兹在兹的依旧是这个!足以见得,他心里根本没有她,之前她所有的遐想,全是她在自作多情。 

  纬苹的心转冷。 

  「好吧!我当你女朋友,帮你追晴美。」 

  「那这次的同学会,你会参加吧?」 

  「我为什么要参加?」 

  「趁这个机会把我介绍给你的同学认识啊!我们不是说好了,要让晴美心生妒意,继而横刀夺爱。你快点过去跟晴美说,你会参加。」沈元介摩拳擦掌地说。 

  纬苹拗不过他,只好去敲晴美的门。 

  「同学会那天,我会参加。」 

  纬苹才刚开口,沈元介马上从她身後蹦出来,笑嘻嘻地说:「我也会去。」 

  「你又不是我们班的,你去干嘛?」晴美觉得这个男人老是冲著她嘻皮笑脸的,令她不是很舒服。 

  「同学会应该可以携伴参加吧?」 

  「当然可以。」 

  「那我当然可以参加,因为我是纬苹的男朋友。」才说完,沈元介手便往纬苹腰上一放,将她整个人搂了过来。 

  两人状似亲密,纬苹整个人则因他的动作而变得僵硬…… 

   ***

  「她现在是什么表情?哎呀!你别回头看啦!你这样,她就知道我们两个在讨论她。」 

  「可是不回头看,我怎么晓得晴美是什么表情?」他很罗唆耶!怎么一遇到晴美,他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不乾脆了? 

  「你说她信不信?」 

  从晴美家走到她住的地方彷佛有一世纪那么久,沈元介的问题多得让人头痛。 

  「晴美那个人在想什么,她从来不表现在脸上,我不知道她信不信。」 

  「那么,我们来个吻别吧!」 

  「什么!」 

  「你小声一点,别这样大呼小叫的,你这样的反应只会引人起疑。」 

  「可是你刚刚说吻!」纬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同他抗议。 

  「男女朋友嘛!要分开了,哪能不吻别?吻一下,这样才有说服力。」沈元介将纬苹逼到墙角,将纬苹的人困在墙跟他中间。 

  纬苹被他眼眸里的眸光给迷惑了,她心跳加速…… 

  他就要吻她了…… 

  她屏息等待著,他却问她,「晴美还在看吗?」 

  害她在意乱情迷的时候,还得用眼角余光偷偷地瞄晴美一眼,「是的,她还在看。」 

  「那么,我吻了哟!」沈元介将脸压下,吻著她柔软的唇。本来他只是想蜻蜓点水般吻上她的唇,但他没想到当自己的嘴巴一触及她,她的美好远超过他的想像。他像是吻上瘾般地加深那个本来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吻,最後那个吻还带著情欲的,他的齿撬开她的,深深吮住她的舌头,画面一下子变得咸湿起来。 

  沈元介的身体压著纬苹,隔著衣物,他仍可以感觉到她的乳尖因此而变得硬挺。他好想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揉捏她柔软的双乳,让她的丰满盈满他的大手…… 

  沈元介痛苦地呻吟著,他的欲望因为这个吻还有想像而变得紧绷,他的手放在纬苹的臀部,将她的身子压挤贴近他火热的欲望。 

  两副快要被欲火烧掉理智的身体隔著衣物彼此厮磨著。 

  晴美觉得他们两个实在太不像话了。 

  「你们有这么急吗?只差一步路就回到家里了,你们有必要在走廊上就上演这出火辣到不行的戏码吗?」 

  晴美出声,打断他们的情欲高涨,及时拉回两人的理智,幸好晴美在,要不然他们两个今天就糗大了。 

  纬苹跟沈元介连忙推开对方的身体。 

  场面尴尬到不行,他们谁都没想到两人一接吻,竟会一发不可收拾。 

  「那……那我先离开了。」 

  「哦!BYE—BYE。」纬苹红著脸跟沈元介挥挥手,直到他走远了,她才敢抬头。 

  「你们两个还没做过喔?」晴美大刺刺的问,问得纬苹有些措手不及。 

  「你说什么?」 

  「看你们刚刚的样子,一副就是还没做过的生涩模样。」光一个吻,瞧他们两个脸红、不自在的…… 

  不过,这是别人家的事,她也懒得管啦! 

  「记得改天交三千块。」 

  「三千块?」 

  「同学会聚餐的钱。」 

  「哦!我明天就拿给你。」说完,纬苹连忙冲回屋里,掩上门。 

  回到自己的地方,她才发现她心跳依旧跳得很快,脸一样很红,心里不断地想著,刚刚那个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都已经说了,当男女朋友是假装的,吻只是为了让这段假感情看起来更有说服力。她明明知道内情,为什么还因此心跳不已? 

  她这样,岂不是一头栽进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中? 

  哦!不行,再这样下去,她会爬不出来,所以以後若是没有必要,最好避著沈元介远一点。 

  她不要等到感情深陷了,才想回头,真到那时候,她怕自己就算想结束这段苦恋,都很痛苦。 



  第五章 

  「沈先生,这是江小姐交代要给你的便当。」过了周末,沈元介一样刻意绕到纬苹的住处,打算接她一起上班,没想到他才刚踏进大楼,就被管理员叫住。管理员交给他一个便当,说是纬苹要给他的。 

  她特地叫人转交便当,那她人呢? 

  「江小姐不在?」接过那个沉甸甸的便当,沈元介有太多的情绪没办法厘清。 

  「一大早就出门了。」 

  「我知道了。」或许纬苹是临时有事,所以才没等他。但她要是临时有事,可以CALL他嘛!到了公司,她再把便当交给他不也一样,干嘛要让外人转交,那种感觉实在有够怪的。 

  说来说去,他就是喜欢从她手里接过便当的感觉,所以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得提醒纬苹。 

  但沈元介没想到,中午时,他一直等到十二点半,还没见到纬苹上来找他。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只好下楼,到会计部去找她。 

  会计部只有两三个女孩子围在一起吃饭,但独独就是少了纬苹。 

  「老……老板,你怎么来了?有事吗?」一位眼尖的老前辈看到董事长难得到会计部来,还以为老板是要找部长,「部长去吃饭了,得等到一点才回来。」 

  「我不是要找他。」 

  不是找部长?那老板下来干嘛? 

  「江纬苹呢?」 

  「纬苹?!」她不知道,只好转脸问别的同事。 

  「吃饭前,我看到业务部的文江来找她。」 

  「文江?!」他脑子里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文江是早纬苹一个月进公司的年轻小伙子,很有冲劲,不管做什么事都很拚。」 

  「而且他一进来,就锁定纬苹了。」 

  「大家都看得出来文江对纬苹很有好感。」 

  「或许他们一起出去吃饭了也说不定。」 

  会计部的人一听到老板找人,便忙著把自己知道的,你一言、我一句的全都报给老板听,也不管老板听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纬苹进公司才多久,竟然已经有了爱慕者,而且竟然没跟他说!太不像话了。 

  「江纬苹回来,请她到我办公室一趟。」 

  「哦!」老板突然转坏的歹脸色,吓坏了她们几个三姑六婆。 

  看来江纬苹这下惨了,老板找她,她竟然不在!老板的样子好像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 

  沈元介走出去,本来想直接回自己的办公室,但是胸口那股气无论如何就是吞咽不下,想想,他转身往一楼而去。 

  他现在就想看到纬苹的人,但他又不晓得她上哪去,只好一个人在附近的馆子张头打探,直到快一点的时候,他才看到纬苹跟一个年陉男人说说笑笑地走回来。 

  他气得一肚子火了,她竟然还敢笑! 

  沈元介怒视著纬苹,当他看到纬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时,他才惊觉原来刚刚一直在他胸口翻腾的情绪是吃醋。 

  他不想看到纬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从昨晚他作戏的吻了纬苹那一刻起,他早该发现他对纬苹的感情不单纯了,可恨的是,他竟然到现在才发现,而当他发现时,纬苹早已经属於别人的了! 

  她跟那个叫文江的业务员到底进行到哪个程度? 

  她喜欢他吗? 

  很爱他吗? 

  沈元介有满肚子的问题。 

  纬苹回来,猛然看到沈元介,她心跳陡地漏跳了一拍。 

  突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昨晚,她就打定主意要远远避开他的…… 

  她停住脚步,不再上前。 

  山不就他,他就去就山。沈元介大步向前,站定在纬苹面前。 

  「我有话跟你说。」 

  「可是休息时间到了,我……我得工作。」纬苹回答。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很蠢,他是老板,不管基於什么理由找她,她都得顺从他的意思,她刚刚那是什么烂藉口啊! 

  「我……待会儿就上去。」 

  「现在。」他才不愿意再让纬苹有机会跟这个年轻小伙子在一块。沈元介不管纬苹有多错愕,拉著她的手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跑。 

  「你别这样,公司很多人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 

  「看到你拉著我的手。」 

  「看到就看到。」他根本一点也不介意。 

  沈元介拉著纬苹的手,搭著主管专用电梯直上十七楼,拖进他的办公室,进去前,他还特别交代专任秘书,「别让任何人进我办公室。」 

  「是的,董事长。」 

  沈元介一进去,就把门锁了。 

  「你……锁门干嘛?」纬苹讲话开始结巴。他看起来跟以往的样子十分不一样。 

  他的眸光深沉,充满了情欲,纬苹看了,觉得自己除了心跳加速之外,还口乾舌燥。 

  「你口渴?」 

  「嗯!我……我想喝水。」 

  他体贴地替她倒来一杯水,她本来想伸手去接,但他倒了水却不给她,反倒灌进自己的嘴里。 

  他……这是什么意思? 

  纬苹瞪大眼睛,原本想大发娇嗔的,但下一秒钟,她的人就被带往他的怀里,他以口哺喂她,让她喝下他嘴里的那口水。 

  昨晚的热吻再来一次,只是这一次没人在看,沈元介更加肆无忌惮,他的手伸到纬苹的套装里去,拉低了她的胸罩,两根手指捏著她的乳头,任由两朵红花怯怯地在他指间转动。 

  从刚刚那个吻,他发现了自己对纬苹的渴望,由那个业务文江的介入,他发现了自己对纬苹的感情。 

  「我想要你。」 

  「不,你想要的并不是我,你昨天才说过,你要追求晴美,我只是你吸引晴美目光的踏板,所以你不能这样玩弄我的感情还有……」 

  「还有什么?」他手指拉扯著她硬挺的乳蕾,引得她全身一阵哆嗦。 

  「还有……身体……」 

  她才说著,他便将头颅伸进了她的上衣里,张口含住她整个乳晕,舌尖逗弄著她敏感的乳尖,他闲置的另一只手探进了她的裙摆下头,滑进她大腿内侧,摸著她细细滑滑的肌肤,手指在她内裤边缘描绘她的阴部,他的手指勾引著她的欲望。 

  纬苹腹下一阵燥热,一股她所不熟悉的感觉从她体内窜出。她夹紧了腿,想遮掩自己羞人的反应。 

  沈元介的手却早寻著她底裤的缝滑进,手指勾动,拨开她紧闭的唇花,他指腹沾到她甜美的蜜津…… 

  「你湿了……」 

  他顺手脱下她的内裤,让它垂躺在她的脚踝,他的手指在她的细缝里来回勾弄,「乖女孩,把腿张开一点。」他在她耳边吹气,让酥酥麻麻的感觉窜进她的心窝口。 

  她不自觉地听他的话,稍稍地将腿分开。 

  他的手指於是更肆无忌惮地在她私密地方探索著。 

  随著他手指的律动,她敏感的花蒂被他的指腹揉硬,突然,他的手指戳进她湿穴里,她的身体仿佛遭到电击般,为之一愣。 

  身体被异物入侵的感觉让她心口一紧,在她还来不及细索那感觉究竟是什么情绪多一点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在她身体里快速地翻搅著。 

  他的指头一次又一次地撞击她穴里的嫩肉,她体内的蜜津随著它一次又一次的入侵、进出而被带出,於是那甜腻、湿黏的体液便顺著她的腿窝滴到地上,变成一块块的湿印子。 

  他的手指愈动愈快,愈动愈快,快到纬苹跟不上他手指的律动,最後只能扭动身体求他,「不要了、不要了……」 

  她哭趴在他的肩头上,身子忍不住地颤抖著。 

  空气中弥漫著一种甜得腻人的味道,沈元介突然将手指抽出,原本被他手指锁在她体内的津液随著他手指的撤离而洒出。 

  被他这么一弄,纬苹腿软地撑不住自己的重量,眼看就要往地上瘫去,他眼明手快地将她抱起,放在偌大的皮椅上,让她玉体横躺著。 

  他推高她的窄裙,从她的小腿一直吻到她的腿窝,顺便一路舔去她刚刚流出的津液。   

  他舔得她好痒。 

  纬苹难过地躺在皮椅上,不安地蠕动著,她腹下痒痒的,总觉得身体某处空洞洞的,极需要被填满,而他的吻加深了那股欲望。 

  「沈元介……」她低泣地叫著他的名字,想要他快一点帮她抚平那不断涌进内心深处的欲望。 

  听到她的呻吟,沈元介却用手分开她的腿,他灼热的视线大刺刺的、毫不避讳地直视她瑰丽的花圃。 

  「你好美……」 

  他用手指左右拉开她的花唇,她的唇花被他手指一拨,就像朵绽放的花朵一样,渐渐的露出包藏在其中的蕊心。 

  他伸出舌头舔吻了她的花蕊一口,她全身像触电一般,腹部紧紧纠结在一块,穴口缓缓地流出蜜来,他用舌头掬起一把,将那香甜吃进嘴里。 

  纬苹低下头就能看到他色情挑逗的这一幕,她的心脏因此差点跳出喉咙。 

  她快不行了…… 

  「你别这样……」她难过地呻吟著,要他别再舔了。 

  他却更变本加厉,像是在惩罚她今天跟别的男人出去吃饭似的,她愈是叫他别这样,他愈是用他的舌头弄得她魂飞魄散。 

  他用手指将她的湿穴分得更开,再用他的舌头伸入她的窄穴中,让她里头的嫩肉将它紧紧圈住,他再一次次地刺进…… 

  纬苹难过地蠕动著,呜呜地呻吟。 

  她快受不了了。 

  「沈元介……」她一声声低泣叫著他的名字。 

  「你想要了吗?」他的手指划过她颤抖不已的花唇,时而描绘它的皱褶,时而拉扯著它。 

  纬苹的眼泪飙了出来。 

  她不懂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他喜欢的明明是晴美不是吗?那他怎么可以用这么邪恶又下流的手段来玩弄她的身体? 

  「啊……」他的手指刺进她的窄穴里,他的嘴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吻上她的嘴,他嘴边沾著属於她发情的味道,他要她把嘴巴张开,他一边用手指刺进她的深穴,一边激情地拥吻她。 

  不知何时,她身上的衣服被他脱光,她的手让他带到他的胯下,他要她也摸摸他。 

  她不晓得是著了什么魔,居然真的隔著他的西装裤握住他胯下那团硬物。 

  他彷佛觉得这样还不够,拉下了拉链,要她把手伸进去。 

  他的手牵引著她,直深入到达内裤最里头。 

  她柔若无骨的手触及他火热的欲望,她手一握,他的炽热就在她掌心跳动,他不禁舒服地低吼著。 

  「将它掏出来。」他将西装裤褪至脚边,等不及地便把腰部挺出去。 

  纬苹望著突然在她面前放大开来的白色底裤包裹著的那块肉,光是这样看著,她便觉得好巨大,要是真如他的意将它掏出来,她不觉得自己可以接受那样的震撼。 

  纬苹咽了咽口水,迟疑著。 

  沈元介等不及,自己伸手探进内裤里将他巨大的分身掏出来,他要她摸摸它,「握著它。」 

  纬苹坐在皮椅上,看他站直挺起的欲望,怯怯地照著他的话做,而它被她的手一摸,立刻变得头角峥嵘,欲望上头布著青筋,那模样看起来显得极为可怕。他还要她上下套弄著他的欲望。 

  他那么大,她的手根本握不住,怎么……怎么套弄啊? 

  「我不会。」 

  「很简单的。」他握著她的手教她,随著他们上下律动,他的欲望也随之胀大,那感觉让人心慌。 

  她不敢想像待会儿他就要将他的分身挤进她的身体里……那是多么恐怖又让人难以承受的事啊! 

  纬苹恐惧地松开手,心惊地想要逃,但她才转身,便让沈元介给抓了回来。 

  「你要去哪?」 

  他看得出她眼里的恐惧,心里顿时明白她还是个不解人事的处女。是他太心急,急著想享受,所以吓坏她了。 

  「你别怕。」 

  「你那么大,教我怎么能不怕。」 

  「我会慢慢来的。」 

  「我才不信。」 

  纬苹挣扎著想离开,沈元介迫不得已只好用他的身体压制住她。 

  他的大腿夹住她乱踢的脚,他火热的欲望就抵在她的腿窝,她双手让他制伏在身後,她的胸部因为双手背负在後而向前挺出。 

  她硬挺的乳尖就抵在他厚实的胸膛,他微卷的胸毛稍稍一动就刷弄著她敏感的乳首,让它们变得更挺更翘更红艳且迷人。 

  他忍不住将头埋进她的双乳中,嗅著她迷人的乳香,舔去她胸前的薄汗,在她耳边低语著,「原谅我。」 

  纬苹心慌了。 

  他没事干嘛说什么原谅! 

  「你想做什么?」她陡地瞪大眼睛,看他抽出西装裤上的皮带绑住她的双手。 

  「我只是不想你乱动。」他知道她很怕第一次会很痛,知道她担心她会承受不住他的巨大,但不会的,尝试过後,她会知道她的私穴有很大的延展性,她绝对可以包容他巨大的分身,只要她愿意给他机会,他绝对能证明给她看。 

  「试试看好吗?」他扶著自己的阳刚在她穴前扫动。 

  他的炽热烫著她湿淋淋的花园密地,令她心口一紧。 

  「我会让你很舒服的,好不好?」他怂恿著她,要她接受他,一边说还一边用他的分身轻刺她的软穴。 

  纬苹被他这么一挑逗,心脏倏地提到喉咙口。 

  她感觉自己的湿穴正颤抖著,腹下蔓延著那股想要的欲望更加强大,而他的手还搓弄著她的乳首,让她兴奋,不断地从体内泌出温热的汁液,她的花蜜烫著他的热铁,她感觉到那股强大的吸引力,逼得她不得不点头答应让他试一试。 

  但他才一进去,他硕大的笠头撑著她窄小的穴口,她几乎快痛晕过去。 

  「不行了,不行了……」她用力地摇头著。要不是她的手被绑著,她早就打他一千次、一万次了。 

  说什么很舒服! 

  舒服个头啦!明明很痛好不好! 

  「再忍耐一下。」他亲吻她额前冒出的薄汗,「我知道你很痛,但痛一下就过了,你让我进去。」 

  他将手指伸到两人的交合处,揉弄她充血变大的花蒂。 

  他的手碰她那里,她就忘了痛,身体顿时变得又麻又痒,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到他正努力揉弄的花苞处,他便趁这个时候一举入侵。 

  猛然被侵入,她连痛都还来不及喊,他便已经在里头了。 

  被她软穴紧紧的圈住,沈元介舒服地闭上眼享受这一刻。她里面好温暖、好柔软,她的嫩肉像是丝绒那般细滑。他轻摆臀部,轻轻滑进,慢慢撤出,享受每一刻被她紧紧圈住的感觉。 

  「纬苹……」他与她耳鬓厮磨著。 

  纬苹整个心口绷得紧紧的,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被他挤进而变得盈满的地方。他每进去一次,她体内就像被塞满了,他撤出时,她的心情难掩失望,那种空洞洞的感觉,她不会形容,只希望他再来一次,狠狠地贯穿她、盈满她、充实她…… 

  「我要动罗!」 

  纬苹感觉到他的律动稍稍地变快,随著他每一次的进出,她的唇花被他翻弄、撞击著。他时而浅时而深,浅的时候会碰到她穴里浅处的一块软肉,令她心口一麻,深的时候会撞到她的子宫口,令她头晕目眩,觉得怎么满天都是星星……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想尖叫的时候,沈元介突然拉她起来,两人交换位置,他坐在皮椅上,要她背对著他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将她的双手松开,他的大手从她腋下伸到前方,两手揉弄她两边的丰硕,又让她的双腿分置於他的两腿外侧,他的欲望从她後方滑进、深入,他一边吻著她的颈子,一边向上挺进撞击她的深处。她因动情流下的蜜水就顺著他巨大的阳根流出体内,再顺著两人的交合处滴到他胯下,他微卷的毛发因此湿成一团,在他不断撞击的律动下,他湿黏的毛发则轻刷著她敏感的细缝。 

  「纬苹……这样舒服吗?」他一边揉著她的胸脯一边问她。 

  纬苹被激情给冲晕了头,嘴巴只是嗯嗯啊啊地呻吟著,根本没法子回答他这个让人脸红的问题。随著他的律动愈来愈快,她的神智就愈溃散。 

  「我不行……不行了……」快到达高潮时,纬苹尖叫著,而伴随著她那声尖叫,她体内冲刷而下的是情欲高涨的淫液。 

  她的热津兜头淋下时,沈元介也正好达到了高潮,没戴保险套的他激射出浓稠的白浆,两人的体液在穴内混合,随著他欲望的抽出,它缓缓地溢出她的体内…… 

  当激情过後,纬苹看到皮椅上令人脸红的黏滑,她羞得根本不敢对上沈元介的视线,他却大方地抽了几张面纸擦去皮椅上的体液。 

  「你坐著。」 

  「干……干嘛?」 

  他拿著面纸跪在她面前说:「我顺便帮你擦擦。」 

  帮……帮她擦! 

  「不……不用了……」这么羞人的事,她自己来就好了。 

  纬苹手忙脚乱地抢过他手里的面纸,等到她要擦的时候,她才发现张开双腿想要擦掉私处的黏液,那姿势有多丑。 

  「你这里没有洗手间吗?」 

  「洗手间在外头。」他指著桧木的木门。 

  纬苹记得那个地方,要去外面的洗手间,势必得经过秘书小姐面前,而刚刚他气急败坏地硬把她拖进办公室,现在她要是一出去就去洗手间,那么他们在里头做了什么好事,岂不是让人猜个通透! 

  因此纬苹忸怩著,不晓得该怎么办时,沈元介已经大方地拿著面纸擦掉他分身上的体液,然後穿好衣服。 

  「怎么,你不好意思擦吗?要我背过身子?」他很君子地,没有取笑她,还转过身子,不看她。 

  虽是这样,纬苹还是没有勇气在有他在的地方分开自己的双腿,用面纸擦她那个地方,所以当他回头时,她还是一脸的羞赧。 

  「还是让我来吧!」沈元介拿走她捏在手中的面纸,抱著她,让她跨坐在他腿上,「这样好点了吗?」 

  「你别这样……这样会弄脏你的裤子。」 

  「不想弄脏我的裤子,你就别乱动。」他的手伸到她两腿中间,拿著面纸轻轻划过她的阴部。他从头到尾都看著她的眼睛,完全没感觉他现在正在对她做非常色情的事。 

  「我……我好了……」他不用再擦了。纬苹害羞地推开他的身子,连忙从他身上跳下来,慌乱地捡起被丢了一地的衣服,躲到角落去穿。 

  沈元介看著她一件件的把衣服穿上,心里那股想要她的欲望又被挑了起来,但今天不能再多了,纬苹是第一次,根本没办法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索取无度。 

  「今天我去你那里,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嗯!」纬苹慌慌张张地点了两下头,眼睛根本抬都不敢拾,视线不由跟他对上,便急急忙忙的要跑出去。 

  「等一下。」两个箭步向前,沈元介就抓住那只忙著躲他的小白兔,「你还是别下去上班了,待在我的办公室等我下班。」 

  他想,她刚刚被他粗鲁的拥抱,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再下去工作, 

  「这怎么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的。我是老板,我说了算。」沈元介将纬苹硬是安置在他的休息室里。 

  想她的时候,他就转进去看看她,如果她没闭著眼睛休息,他就问她,「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 

  她摇摇头。 

  他又问她渴不渴? 

  他待她如此小心翼翼,让她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暖意。 

  她长到这么大,从没有人对她这么好,沈元介是头一个,只是…… 

  他爱的人不是她。 

  他要她,应该只是单纯的一时失控而已,所以还是别期望太大,免得又失望了。 



  第六章 

  「你……要我去看看晴美在不在家吗?」 

  他来她住的地方已经三个多钟头了,而且这么晚了,他还不回去。 

  本来纬苹不懂他干嘛在她家吃吃喝喝,既看影碟又看新闻的,后来她才恍然大悟,他应该是还没看到晴美,所以舍不得回去,但又怕他们今天稍早才H过,现在提起晴美会伤害到她,所以他就一直苦守着,等她主动提起是不是? 

  纬苹自作聪明地这么认为。 

  沈元介听了却皱着眉,反问她,「妳有事找晴美?」 

  「没啊!」她跟晴美又没交情,干嘛找她? 

  「没事干嘛去看她在不在家?妳有时间去探别人的家务事,倒不如多陪陪我。」沈元介伸手将纬苹拉进他怀里,「要不要吃樱桃?」 

  「不要了,我刚刚吃很多了。」被他硬塞进嘴里的。他知不知道樱桃很贵的,小小的一盒白樱桃不到三百公克竟然要价两百九十九!吓死人了。 

  「那妳想吃什么?」 

  「我不饿,只是……我觉得好累喔!」纬苹还故意打了个呵欠,不知道这样,他懂不懂她的暗示? 

  「妳想睡了?」 

  「嗯!对对对,我想睡了。」所以他要是没事的话,就快回家吧! 

  「妳等一下,我去拿我的东西。」 

  拿他的东西!纬苹立刻傻眼。他拿他的东西要干嘛?她伸长脖子往外探,见他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手提包,然后就搂着她走进浴室。 

  「我去洗澡,妳要不要一起洗?」 

  一起洗! 

  「不……不用了。」纬苹吓得连退好几步。 

  他怎么有这么可怕的提议?但,不对,她急忙闯进浴室里,他刚好在脱衣服,害得她羞红了脸,连忙又转过身子。 

  「有事吗?」他问。 

  「我……」看着自己的脚丫子好久,纬苹这才深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问他,「你好端端的干嘛来我这里洗澡?」 

  「因为我们一下班就直接到妳这里来了,我还没空洗澡呢!」而手提包里的衣服是他每回出差时放在车子里的,以备不时之需。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时间很晚了,你要是想洗澡,可以……可以回你的住处洗啊!」 

  「先回去再过来,这样不是很麻烦吗?反正我车子里有衣服,在这里洗不也一样?」 

  「当然不一样……」等等,他刚刚说什么?什么叫做先回去再过来?「你还要过来做什么?」 

  「我今天想待在妳这儿睡。」 

  睡在这里!纬苹瞪大眼睛,心跳加速。 

  「怎么,不行吗?」 

  「行,当然行。」她忙不迭地点头,像是生怕头点慢了,他就要走了……但,不对,事情根本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你……你不是喜欢晴美吗?」 

  「什么?」沈元介以为自己听错了,脸色丕变。他要她再讲一遍。 

  纬苹又不是不要命了,他的脸色顿时变得这么难看,她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再把刚刚的那句话再讲一遍。 

  「我们中午才刚耳鬓厮磨过,妳现在就想要把我推到别的女人怀里!」沈元介这下澡也不洗了,打算先跟纬苹把话说清楚。他踏出浴缸。 

  啊!他没穿衣服,全身赤裸裸的…… 

  纬苹捂住眼睛不敢看,嘴巴还急嚷嚷地解释着,「这又不能怪我,是……是你之前说要我假扮你的女朋友让晴美吃醋的耶!」 

  「所以?」 

  「所以我以为今天中午的插曲也是作戏。」 

  「作戏!办公室里就只有妳跟我两个人,请问一下,我作戏是要让谁看啊?」他气呼呼地喷着气问她。 

  纬苹这么一想,觉得他说的也对,办公室就他们两个人,他要作戏给谁看?那么…… 

  她把手拿下来,惊讶地看着沈元介,「你的意思是,中午那……那件事不是演的?」 

  「演的!」听到这个字眼,他又不爽了,「我做得很卖力耶!妳竟然批评它是演的!」实在有够污辱他。 

  「不是啦!我不是批评你做得不够好啦!我只是……只是讶异你……你为什么要跟我做?」 

  「妳说呢?」他光着身子接近她。 

  他别这样啦!他这样会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怎么思考啊?她伸手想推开他,却让他反手抓在掌心里。 

  「在妳心目中,我是个种马型的男人?」 

  「不,当然不是,你为什么这么想?」 

  「如果不是,妳怎么会以为没有感情,我会随随便便地跟妳上床?」 

  「那是因为你之前说过你喜欢晴美,你想追她。」 

  「想追她是觉得她有趣,但还没追到她之前,我看到妳跟别的男人出去吃饭,我这才明白,在追晴美之前有件更重要的事。」 

  「是什么?」 

  「我不想失去妳,不想把妳拱手让给别的男人。」他手一使劲,将纬苹带进他怀里,将她紧紧的搂住,让她柔软的身体压在他厚实的身上,「妳感觉到我有多在乎妳了吗?」他的热铁就抵在她的腹下。 

  纬苹不禁口干舌燥。 

  他又想要了吗? 

  「妳这里会不会痛?」他的手伸进她的底裤内,覆在她柔软的阴阜,手指卷动,玩弄着她的细毛。 

  纬苹腹部一阵骚动,她摇摇头。她不会痛了…… 

  「那我们一起洗澡。」他双手打横抱起纬苹,一脚踏进放满热水的浴缸里。 

  「我的衣服……」纬苹怕衣服湿了,七手八脚地把自己全身剥光光,等到她回过神来,看到她跟他都赤裸着身体,一丝不挂的,这才羞红了脸。 

  他就爱看她慌张又失措的模样。 

  她一点都不像走在时代尖端的新女性,她胆小又容易害羞,让人看了油然而生一股想保护她的欲望。 

  「帮我搓背。」 

  「嗯!」纬苹乖顺地点头,之后便挤了两下沐浴乳,跪在他身侧帮他搓背。 

  「也洗洗前面。」 

  洗前面! 

  一想到自己得光着身体跑到他前面去,纬苹又脸红了。 

  「怎么了,不愿意?」 

  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他却转过身来与她面对面,害得她连忙摇头说:「没有,我怎么会不愿意。」 

  她拿着沐浴巾搓了搓,产生大量的泡泡之后,便低着头帮他抹身体。 

  看着她害羞的模样,令沈元介又情生意动了。 

  他伸手将她拉了上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纬苹惊讶地看着他。 

  「快洗啊!」他催促着。 

  「哦!」纬苹又埋头苦干。 

  当她埋头努力地帮他洗澡的时候,他却在闹她。他的手沾着泡泡点上她的乳尖,让她乳首上的红艳果实像沾了奶泡一样。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纬苹羞得抬不起脸来。她现在只想快点帮他洗好澡,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妳洗得太用力了。」 

  「对……对不起。」她转而小力一点。 

  然而当她力道一放小,他又开始对她为非作歹了。玩完了她的乳尖,他的手指竟然转到她的身下去,玩弄她的花蒂。 

  「你……别这样……」她想抬起身子,却不期然地将他的手指夹得更紧,害她又气又急,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又坐回去,任由他的手指在她身下肆虐。 

  他的手指伸进她的窄穴内,她那里早就湿成一片。 

  「是刚刚替我搓背的时候就有感觉的吗?」他一边摸着她湿滑的细缝,一边用淫乱的字眼挑逗她,「还是更早之前,在妳撞见我光着上身的时候,妳这里就变得这么湿了?」 

  「你……别说了……」他的话搔得她身体更痒、更难耐,更别说他的手指在她湿热的甬道内律动得更加快速。 

  他弄得她气喘吁吁、四肢无力,别说帮他搓澡了,她就连撑起自己身子的力道都没了。 

  「啊……」纬苹坐在沈元介的两腿间呻吟、喘息,还腰肢款摆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圆圈圈。 

  她的淫水滴下来,落进他的大手里,他捧着那把蜜抹上她的身体,再用嘴巴一一地舔去。 

  「嗯……啊……啊……」纬苹的呻吟声愈来愈急促,随着她娇吟的喘息声,她的身体也不断的逼近他的胸腔。 

  她丰满的胸部挤压着他,他身上的泡泡有一大部分全转到她的娇躯上,那湿湿滑滑的感觉让两人的身体接触更加的密合。 

  纬苹扭动着身体,腹下有时候甚至会不小心撞击到他逐渐变得巨大的阳物。 

  他好大、好热…… 

  她满手沾着泡泡,一手握着他的阳根,上下戳弄着,时而用她的指腹摩弄他笠头上光滑的肌肤。 

  「妳愈来愈厉害了。」她真有天赋,才短短的一个中午,他就把她由一个清纯的小处女改变成小淫妇。 

  他拿着莲篷头冲掉两人身上的泡泡,再将纬苹抱起,让她趴在浴缸外头,他单脚架在浴缸的边缘,从后头进入她湿热的体内。 

  他一次猛过一次地从后面撞击她的深处…… 

  纬苹觉得自己的脚快断了,他撞得好用力,撞得她直呻吟、直尖叫,「我……我不行了……我的脚快没力了。」 

  话才说完,纬苹便脚一软,幸好沈元介眼明手快及时拉住她。 

  他抱着她,欲望还插在她体内的深处。 

  「想回房里做吗?」 

  「嗯!」她趴在他的肩头上点点头。 

  于是沈元介抱着她出去,两人还黏在一块,随着他的走动,一进一出地撞进她湿热的窄穴里。 

  纬殡已经没有力气跟他抗议了,她只能伏在他的身上,任由他掏进掏出地进犯她的身体,直到他将她放在床上,他的欲望才抽离她的身体。 

  但她早已经有过一波的高潮,全身泛着红,而且还隐隐抽搐着。 

  他跪爬着爬上她的身体压住她,与她对视。 

  他的手玩弄着她的乳头,问她,「妳还行吗?」 

  她无力回答,只是点点头。 

  他听了像是松了一口气,脸上泛起笑。他像是对着什么奇珍异宝似的,从她的眼睛、鼻子、嘴巴一直到她的脚趾头,将她全身膜拜了一遍又一遍,这才缓缓地分开她的双腿,进到她身体里面。 

  「啊……」纬苹咬着拳头,不让自己叫得太大声。 

  他却拿下她的手,要她叫大声一点,「我喜欢妳呻吟的样子。」说完,还重重的击她一记。 

  他来得太猛了,纬苹没预防地被他这么一撞,全身都战栗了起来。 

  他一次又一次地进来,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全身又酥又麻,最后终于在他奋力的进犯下,她一声声地娇啼着,「啊……啊……啊……」 

  「叫我的名字。」他将她的双腿压向她的胸部,成为羞耻的姿势,他只要稍稍一低头,就能看到自己巨大的欲主进出她湿穴的淫邪画面。 

  「叫我元介。」 

  「元……元介。」 

  「叫我好哥哥。」 

  好哥哥?这多羞人啊!她能不能叫别的?纬苹迟疑着。 

  沈元介不耐烦地拧转她的乳头,叫她快一点,他弄得她不顾羞地娇啼着,叫他一声,「好哥哥……」 

  天哪!好糗喔! 

  「叫我达令、叫我宝贝……」沈元介一次又一次地要求着,直到他将他灼热的种子洒进她温暖的巢穴内,一场肉搏战才休止。 

   ***

  「喏!那个……同学会,我能不能别参加?」趁沈元介半梦半醒的时候,纬苹趴在他的身上撒娇。 

  「为什么不参加?」 

  「因为……我跟国中同学又不熟,去了也不晓得找谁讲话。」事实上,她是不想让沈元介有机会跟晴美见面。 

  或许他喜欢上她是一时激情,日子久了,他还是觉得晴美比较好,毕竟当年喜欢她的那些男孩子每一个到最后都见异思迁,转而爱上晴美,所以她不得不防,不得不谨慎。 

  「妳可以跟我讲话啊!」 

  「跟你讲话在家里就可以讲了,干嘛出去恩爱给人看?」 

  「说的也是。」沈元介觉得纬苹讲的颇有道理,「既然妳不想去,就别去了。倒是妳不去的事得先跟晴美讲。」 

  「还要跟她说!」她实在不想面对晴美,她跟她是天生的不合,前世她们两个应该是宿敌身分。 

  「那天妳明明跟人家说了妳要去,现在要反悔,当然要讲。」 

  「对厚!我今天早上还特地拿了三千块给晴美,现在不去了,也得把钱拿回来才行。好吧!我明天就去跟晴美说。」纬苹打定主意。 

  但是隔天早上醒来,她所有的勇气全跑光不见了,她很怕去面对嘴巴恶毒且不饶人的晴美,所以一天拖过一天。 

  直到同学会当天,实在是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可能三千块没了,而且晴美也会过来她这里抓她过去参加同学会,她这才不得不去敲晴美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