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没想到我回去后，原来那帮人走了，又来了几个号称是某银行派来的代表，这次我没再出去，声音不算小的对小叶说：“请问那个工作还有很多吗？”
小叶也是个机灵的人，忙说：“没有多少了，剩下的都不急，可以慢慢处理，姚总，您赶紧休息吧，忙了一天了，我先回去了。”
其他人见状，也开始识相的纷纷告辞。权叔说：“小叶，我跟你一起回公司。”
终于，病房恢复了安静。我站在那冷眼看着姚烨，姚烨头上的纱布还是没拆，脚打着石膏被挂在半空，他对我讨好的笑着说：“小妹，别生哥哥气了，我是一时贪玩，没想到你会当真......”
他一说我又来气了，声音不自觉的高了起来：“贪玩？有你那么玩的吗？你知不知道......我......我......以为你......”
姚烨把手指放到太阳穴那，用童子军发誓的姿势对我说：“我以后再也不乱开玩笑了，原谅我吧，好妹妹！”
我既然来了，就代表已经原谅他了，看到他的保证，我叹了口气，坐到他床边的凳子上，看到姚烨除了腿骨折以外，身上还有不少的擦伤。我摸摸他的石膏腿，轻轻的问：“很疼吗？”
姚烨马上点头苦着脸说：“好疼！”
我啐了他一口，挖苦他说：“你怎么一点没有男子汉气概，你没见小说里的主角们从来不喊疼的吗？那才让人觉得是真正的男人！”
姚烨说：“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不过，小乖你要亲我一下，我可能会暂时不疼。”
我说：“去你的，都伤成这样了，还满脑子都是下流思想。”
姚烨说：“我只是想要亲亲嘛！哪里下流拉？爱人的亲吻是最好的疗伤药！来嘛！亲一个拉！就亲一个......小乖，你不知道我多想你......你真狠心......都不来看我！”
如果不是顾虑到他的伤，我真想爆打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边的越来越爱撒娇了。可看着他赖皮的脸，我还真有点不忍心拒绝。俯过身去，在他嘴唇上轻轻的碰了一下，然后他用左面没受伤的手搂住了我脖子，不放我走，舌头伸了进来，我一动，不小心碰到他伤口，听见他闷哼了一声，吓的我不敢再乱动了，只能保持着那个别扭的姿势，任他亲了个够。他终于亲完，我都僵了。
姚烨满足的叹了口气，说：“没亲够......”
我扭过头去没理他，看见桌子上有香蕉，问他：“你要不要吃香蕉？还是想喝点水？”
姚烨说：“我最想吃你......”
我笑道：“你就贫吧，现在我是不怕你，我就在这呢，你有本事就来吃！”
姚烨拿色咪咪的眼光望着我说：“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你坐上来......”
我说：“滚......你去死......我真想抽你......”
姚烨说：“抽吧，尽情的欺负我吧，用你的温柔把我束缚。”
我拿扒开的香蕉一下杵到他嘴里，才算把那恶心的言语给堵住。
一会殷缘来了，他是去学校帮我跟他办理考试时中途退场的问题，一切有姚烨的诊断书，所以也就是走个形式。
我看见他来了，就起身说：“哥，你在这，我先回去了。”
姚烨用手使劲拍床说：“素素不许走！你走我就出院！”
我回头说：“姚烨同志，请您注意下影响，说话之前考虑下这话是否符合您的高龄！”
姚烨跟孩子一样在床上撒泼，扭了两下，把自己伤口弄疼了，应该是挺疼，只听见他不住的吸气。殷缘也受不了他说：“怎么也看不出来，床上这个怪物竟然是我弟弟。”
我跟殷缘说：“那个萍萍在家呢，说她要放假回家，我回去正好送送她，顺便给姚烨拿点换洗的衣服过来。”
殷缘说：“要不，我回去送她吧，你在这陪你二哥？”
我说：“NO，坚决NO，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好！”
殷缘苦笑道：“素素你就那么不放心我？”
姚烨在床上说：“小妹，你不可能禁止殷缘跟女人接触的，要知道男人像风筝，你要是总拽的很紧，线绷住了，风筝不舒服了，他就想挣扎开，如果在这时候你紧的话，线就断了！”
我绷着脸对姚烨说：“二哥，你是男人吧，是风筝吧，你看我现在就把你线给剪了，我让你乱飞，都飞成瘸子了！”
姚烨说：“呜！不干，你嫌弃我......”
殷缘把qq车钥匙给我说：“素素快走，你再不走，这家伙变人妖了，路上开慢点。”
我夸张的啊了一声，跑出门去，整个身子在门外，然后露个头出来说：“人妖好可怕！”对着姚烨眨了眨眼睛，做了个鬼脸，然后不理他的哀求，转身跑了。
一路上我一面开车一面嘴角上飘，还真是个活宝。
到了家里，萍萍在看电视，看见我很局促的站起来说：“小桃，你回来拉！”
我说：“恩，姐，你什么时候回家？”
萍萍说：“晚上八点半的车，票都买好了。”
我说：“恩，一会我送你去车站。”
然后我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保温桶，然后帮姚烨收拾衣服，萍萍见我忙就问：“小桃，你在找什么？”
我说：“我二哥在住院，我给他拿换洗衣服，再跟他做点吃的送过去。”
然后萍萍紧张的问：“姚烨住院了？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说：“恩，上班的时候出了个小车祸，没什么大事，就是腿断了。”
萍萍说：“腿断还不是小事啊，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你妈知道了吗？”
我说：“没告诉我妈，不是大事，有我跟我哥陪着就可以了。”
然后，萍萍建议我熬骨头汤，说吃什么补什么，我多亏多了心眼，去网上查了查，幸好没听她的，骨折早期不能喝骨头汤，然后从网上下了食谱，我做了最简单的乌鸡汤，虽然有萍萍帮忙，我还是不小心在切葱的时候割伤了手，看火候的时候，被汤了两下。我真是笨死了。
天擦黑的时候，我先送了萍萍到火车站，然后带着我的劳动成果赶去医院，平时开车，一般都是殷缘开，因为我是路痴，虽然在北京长大，但是我只会坐公交跟打车，这白天刚从姚烨住院的地方出来回家，晚上就不记得路了，绕了好久，才算找对了。
拎着保温桶上楼，又小迷了下路，估计汤早凉了，幸好姚烨病房里也有配备厨房，一会热一下好了。到了门口，门虚掩着，殷缘跟姚烨在里面低声说话，我发誓我不是想偷听，我只是有点好奇，他们会不会谈论我，所以我才支着耳朵在门外站了一会。
他们两个的声音太像了，我在门外听着跟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样，我分辨了很久，才大概听出谁是谁。
“那你觉得这次的事是谁呢？”
“我也说不好，毕竟我目标太大，我在明他们在暗！权叔一直在调查，这次他们自以为很高明，但是我们这边也有高手，很容易就看出车被做了手脚。”
“烨，别给他们干了，你还年轻，不如跟我一起......”
“哥，这个不是我想不想干的事，是一种责任，姚家再不好，也把我养这么大了，而且我要走的话，光叔，权叔都受到很大的影响，我不想太自私。这个千万别对小妹透露，这样的事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谈。”
“恩，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以后有什么事，你要跟我说，虽然我可能帮不上别的忙，但是也能帮你出出主意什么的”
“好，说起来，上次在船上，他们就盯上小妹了，姚华更是好几次跟我说要追求殷素，都被我拒绝了，幸好有兄妹关系遮掩着，他们还不至于知道我最大的弱点，我是太嫩了，什么事情一扯上小妹，就有点关心则乱，也许该找个女朋友，转移下他们的注意力，我真怕影响到你跟她。”
“说什么傻话呢，素素的安全我会仔细盯着的......哎！最近那个张陆峰也是追的够紧的，素素又是个傻丫头......那天把我气的......”
“哥，你也是，小妹这样的年纪肯定会有人追，你不能太紧张她，有些事情该让她自己去处理，我之前说的风筝比喻，也适合你的。还有关于将来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
“将来......反正不管怎样，我都要跟那丫头在一起，哪怕所有人都反对。不过我还是决定先把其他的都做到最好，一切有了资本再谈这个可能会容易一些。”
“恩，那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开口，哈，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第82章
我还打算继续听，可是有护士走过来，我轻轻的顿了下脚，然后推门进来，他们两个很意外，一起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故意皱眉说：“哎！别提了，要不我早到了，可是迷路迷了半天！”
殷缘笑道：“猪一向爱迷路！咦？你拿的是什么？”
我说：“你才是猪！我煮的汤，你要不要喝？不过要热一下。”
殷缘说：“烨，傻丫头做的汤，你敢喝吗？”
姚烨说：“喝，怎么不敢喝，就算是她做的砒霜我都喝。”
殷缘对他竖起拇指，不理我的杀人瞪，端着保温桶去加热了。
这汤因为是萍萍帮忙，所以并不是很难喝，他们两个尝了一口，很意外的样子，我得意的说：“你们少看不起人了，不就一个破汤吗？能难的住本大小姐？”
姚烨说：“殷大小姐，我明天还想喝！”
我得了便宜卖乖，潇洒的甩了下头帘道：“那要看本大小姐明天的心情怎么样了！”
结果第2天，我的手艺就露馅了，他们两个一副鸭子怎么能变天鹅的神色，我怒！以后我一定好好学习做饭，我叫他们看不起人！
姚烨住院这几天，我跟殷缘轮流陪着他，日子到也过的不是很枯燥，后来学校正式放假后，殷缘忽然要去打工，我问他你很缺钱吗？殷缘摇头说：“我缺钱。但是更缺经验。”
殷缘在一家不错的4A广告公司实习，本来这样的公司就算是实习也是很难进去的，多亏了是年底，那家公司好多人提前休假回家，所以正好殷缘这样的实习生多少能派上点用途，破格被临时录用了。
姚烨其他的伤基本都好利索了，就只剩下腿。本来说可以回家住的，但是权叔说再观察一段时间。我多少猜到一些，大概是权叔觉得我家的防御措施几乎等于没有，车祸事件也还没查出主谋。反正姚烨这里跟宾馆似的，啥都有。就是老要来回跑有点累。
我在这里到发现一个很极品的帅哥，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大明星也没他好看，那就是那个龙腾医生，一开始没仔细看过他，只知道他外表不错，身材也不错，结果有次他给姚烨检查的时候，我发现他的五官精致的不像真人，菱形的凤眼微微上挑，上下睫毛不止长，还跟洋娃娃一样毛茸茸的。尖瘦的下巴，淡色如水的唇，怎么看都是妖孽一只，当医生整天带着口罩实在是太浪费了。
我有次跟姚烨说起龙医生的长相，姚烨还吃醋，说：“你真没眼光，我觉得他没殷缘帅啊！”
我说：“你真无耻，拿殷缘说事，你直接说自己不得了，自恋狂！”
姚烨说：“小妹，你花心也要有个限度啊，招惹个张陆峰就够对不起我跟殷缘这两大帅哥了，你居然还肖想龙医生。”
我说：“你乱说什么，我只是觉得龙医生长的很标志而已，就跟看见一幅画很美一样，我可没想把所有好看的画都弄回家。再说他那么大，也看不上我一个小P孩子啊！”
姚烨说：“龙医生也不算大啊，也就比咱们大个七八岁的样子。”
我说：“七八岁还少啊，三岁就一个代沟了。”
我们正说着，龙医生在走道里经过，我的赶忙跑到外间，假装倒水，其实是从玻璃窗里偷看他，姚烨跟卡了鸡毛一样在里屋不住的咳嗽，龙医生听见了，就敲门进来，问姚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咳嗽的这么厉害。姚烨赶忙说没事，喝水喝呛着了，又客气了几句，我目送帅哥出门，口水啊！真是赏心悦目。
到了晚上，我推姚烨出去散步，眼睛还东瞄西瞄的，姚烨忽然叹了口气说：“最近受伤，殷缘忙打工，看来是没满足你这小谗猫，瞅你那一副色咪咪的样，不行，今天说什么我也要把你喂饱了。”
这话他几乎天天说，可我就不信他瘸着一条腿能把我怎么样。所以也就没往心里去。而且，我爱看帅哥与感情无关，纯粹是为了视觉享受。
睡觉的时候，姚烨非要我睡他床上，我虎着脸说：“你要不怕我碰伤你那条瘸腿就成。”
姚烨拍拍另外那边说：“没事，你睡这边。”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枕头在他身边躺下了。久违的怀抱啊，我是有点真想念他的怀抱了，最近一直没好好的睡，不是在医院的小床上缩一晚上，就是我回家睡，殷缘在医院陪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养成了没有他跟殷缘抱着就睡不塌实的毛病。
把脸靠在姚烨的肩膀上，闻着熟悉的味道，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很快，眼皮就沉的不得了，姚烨住院虽然没用我忙什么，但是心还是很累，万幸他没出事，不然......我连想都不敢想。可还是吓的打了个哆嗦，忙伸手抱紧姚烨。
姚烨一下一下的在我嘴唇上轻啄着，呼吸有点沉重，我知道他想什么，毕竟他伤的只是腿，终于他忍不住，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坚挺上，沙哑的唤了声：“小乖，好难受。”
“活该，谁让你非让我跟你一起睡的！”我属于嘴硬心软型。用手握住上下移动，想帮他解决，可是看他似乎不是很舒服，我对DIY这种事不是很会，劲不知道往哪使，结果我累他还不满意，我叹了口气，拉开被子钻到他身下，用嘴含住他的分身，姚烨舒服的全身一颤！
我问这样可以吗？姚烨低低的哼了一声，我按着以前他教的方法开始吮吸，姚烨呻吟着说：“小乖......不。别......放松不是这样......你这是挑逗......”
被子里很闷，我索性掀开被子，问：“以前你这样不是很舒服吗？”
姚烨也一脸无奈，恨恨的看了自己的伤腿一眼，然后诱惑我说：“小乖，坐上来好吗？”
我摇头，说：“不，你的腿......撑不住。”
姚烨说：“没关系的，我不动就好......”
我很犹豫，姚烨继续说：“你看它都成这样了，再忍对身体不好拉，好妹妹，你怎么忍心让我腿也疼，这里也疼嘛！”
我败给他了，涨红着脸小心翼翼的爬到他身上，对准那庞然大物缓缓的坐下。
姚烨似乎等不急，双手扶着我的腰，使劲的往下压，我强忍着呻吟，提醒自己注意不要太大声，为了怕弄伤姚烨，我只能是缓慢的摆动，难以压抑的快感在体内冲撞，姚烨似乎兴奋的不得了，撑着坐起来，拿手托着我引导着我晃动，要了一个又一个。其实时间太长，也不是什么好事。我很喜欢做这事时有觉得安全感，现在是正相反，我越着急姚烨就偏偏不结束，这虽然是VIP病房，但是大门并没有锁，就算是晚上，可万一有人来，看见男女XO最多觉得不好意思，恐怖的是这里的护士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哎！为了姚烨舒服，冒了多大的危险啊！
终于做完后，因为我是主要体力劳动者，累的都瘫了，因为不是在家，我还是强挺着胡乱套了件睡裙，才沉沉的睡去。
一睁眼，就看见我妈的脸，我以为是在做梦，揉揉眼，掐了自己一下，不是梦，是真的。完了，我还睡在姚烨被窝里，全身除了一件裙子外是真空的，昨天做完实在太累了，并没有清洗，姚烨那个死东西又仗着那什么一向都是在里面结束的。
我吓的嘴都不利索了，张了好几次嘴才喊出：“妈，您怎么在这！”
我妈脸色很不好看，坐在沙发上眼神有点发呆，见我醒了说：“小桃，这又不是没有地方睡，你哥受这么重的伤，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跟他睡一张床？”
我结巴的说不出话来，这时姚烨也醒了，他看见我妈似乎惊讶了一下，但我这么大的反映，他撑着靠起点来说：“小姨，您怎么来了？”
第83章
对呀，我妈怎么也不该一大早的出现在这啊，一是她不知道姚烨受伤的事，二是就算知道她怎么会知道住院地点呢？不是说还有半个月才回家的吗？
“我不该来吗，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没一个人通知我，要不是我给萍萍打电话她不小心说起来，我就一直被你们蒙在鼓里呢！哼！你们到底怎么想的？怎么好好的出了车祸了？小桃你赶紧给我起来，像什么样子？你爸下午的飞机，当初真不该把你们三个自己放家里。”
我小心翼翼的从一边床下溜下来，快步直奔卫生间，进去后插上了门，感觉大腿上一片泥泞，干涸的体液，都说情欲会有味道，不知道我妈有没有闻到，这病房的医院味不小，当初我整天吵吵的说难闻，现在我忠心的希望那消毒水的味再大一些。
简单冲了一下，还好洗手间有我脱下来没洗的脏衣服，我无奈只好先将就着换上，心里打鼓一样，我妈到底知道了多少？忽然想起姚烨被子里也是一丝不挂的，天......这可怎么办啊，一会护士还来查房呢！
我硬着头皮出来，看见我妈在削水果，我小心的凑过试探着说：“妈，我来削吧！您吃早点了没？”
我妈的声音还是带着浓浓的怒气：“早点？昨天晚上我都没吃，一接完萍萍电话，我立马就奔的机场，这是多大的事啊，你们就这么打算糊弄过去？我回家后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要不是邻居说了大概的地方，我都不知道你们住在这！”
我妈一说，我想起来了，有天出来拎着汤抱着换洗衣服，碰上我们邻居问我这是要干吗去，我不小心随口说了去医院看人，她追问是哪个医院，我还挺得意的告诉她是一亲戚，就住在北医三院旁边那个不像医院的大院里。她还感叹道：“你家亲戚是高干吧，那地方一般人是住不进去的，身份不够的话有钱也不成。"
都怪我那突如其来的小虚荣，哎！
我无奈的说：“妈，您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去接您，二哥这边有他叔叔帮着办手续什么的，还特意嘱咐我们不要大惊小怪的去吵您跟我爸！哎！您想吃什么，我下去买点。”
我一面说一面看姚烨，他也真是的，被子不盖好，露出一大半的膀子，恐怕我妈不知道他没穿衣服。他听到我提他叔叔，还对我一笑，趁我妈低头的功夫对我竖了下大拇指。
姚烨说：“小妹，一会护士来检查，要你帮忙！小姨刚来，怕她不知道程序。”
我妈叹了口气说：“哎！我去买吧，姚烨，你想吃点什么？”
我顿时气结，感情我妈的怒气只针对我一个人？
姚烨笑了，说：“小姨，随便吧，买点粥啊包子啊什么的就可以。”
然后我妈拿钱包下去了，我腿一软，跪倒在地上，感觉背上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姚烨喊我说：“小妹，快来，帮我换上衣服。”
我站起来走过去，从被子里摸到昨天他胡乱脱掉的裤子帮他穿上，等要穿上衣的时候，姚烨说：“上衣不穿了，男人光膀子没什么。”
我说：“你说妈知道了吗？”
姚烨说：“应该没有，不然不会只生这么点气。就算有什么，也可能只是怀疑，毕竟没有捉奸在床对吧。”
我说：“去死，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这还不算是捉奸在床？”
姚烨沉默了一会说：“小妹，其实总会知道的......不如咱们......”
我摇摇头表示否定，但没接着话题，是啊，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总觉得自己还小，将来的事情很遥远，从没费心去想过，最多就是想着要永远在一起，可是眼看大学过了一半了，大学毕业后，要找工作，要自立，还有殷缘跟姚烨他们真的能心如磐石，始终爱我如一么？三个人的爱情，多么的荒诞。
我想的很出神，连手里拿的衣服掉了都不自知。姚烨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过来拉住我的手说：“别胡思乱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填，一切有我！”
一会儿，我妈买吃的回来了，姚烨还是那个姿势躺在床上，我在卫生间洗漱完出来扶着姚烨下来洗脸，我妈在姚烨下床的那一刻，眼睛扫了他身上的裤子一眼，不知道我是不是做贼心虚，我似乎觉得我妈见到姚烨身上的裤子后，长出了一口气。
下午我爸回来了，殷缘也被从公司紧急召回，一家子在医院集合，姚烨跟他们坦白了上班的事，我妈很心疼，说这么小的孩子本来该上学的，我爸说这是姚烨该尽的义务。他们以为车祸就是单纯的车祸，只感叹万幸没大事，还说现在交通太差了，有本没本的都弄个车开，以后让我们开车小心点。
殷缘说：“您们就放心吧，姚烨这次车祸就是因为不是他自己开的车，也不知道他们公司从拿找了这么一个二把刀的司机。”
我如果不是曾经偷听过殷缘与姚烨的对话，可能也会恨那个可怜的背黑锅的司机，感叹北京的交通状态实在是太烂吧！所以说，很多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前因后果不是偶然的！
我妈对姚烨住院相当的紧张，而我又是最清闲的人，所以我在医院一直陪床，我妈来回送饭，我爸则因为提前回来，只能电话遥控那边，忙的不得了。
两天后，殷缘跟我说家里装修了，把我们这边的客厅单隔了出来，我抽空回家看了一次，果然，三人睡一间屋子的日子要到头了。
差不多一周后，姚烨得到许可出院了，一回家，我妈说小桃，看妈多疼你，给你自己单劈出这么一大间来，你可是咱家最幸福的，拥有自己的房间。我讪讪的笑着。
姚烨忽然说：“小姨，那间房间能不能给我？因为我经常加班，有时还要在家看文件，所以跟殷缘的作息时间有点不同步。”
我妈愣了一下，直觉的眼神看向我爸，我爸思考了一下，说：“好吧，那这间就先给姚烨，你们再坚持一两年，以后等咱家换大房子就好了。”
我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终于还是要分开了，心一下子很揪的慌，尽管还住在一起，可是......
安顿好后，我妈单独把我叫到她房间，询问我在学校有没有交男朋友，我心很慌乱，很无耻的拿张做了挡箭牌，说有一个高中的同学一直喜欢我，但我还没考虑好。
我妈说：“恩，小桃你也不小了，该考虑下将来的事情。真要有喜欢的就带回来给妈看看，妈绝对不会干预你们什么。”
我点头，我妈继续说：“你二哥没跟你一起长大，可他总是你亲哥哥，我明白少男少女突然凑在一起，可能会有一些新鲜感。但是再亲密也要有分寸，知道吗？”
我坐在椅子上，臊的脸跟泼了滚烫的辣椒油一样，尴尬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心一横，抬起头来对我妈说：“妈，你说哪去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我又不糊涂，我只是听你的话，想尽力对二哥好一点，看你想到哪去了，能不能不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往你闺女身上想？”
说完后我都佩服我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世界上最无耻的人就是我了。可我能怎么做，我怕塌天，怕改变，我承认我懦弱，可我只想保持现状，有什么别的还是等长大以后再说吧。
我妈也很尴尬：“你这丫头，你妈我不是提醒你吗，我知道你们不是，可是......哎！可能我太操心了，你们没什么最好，再好不过了！”
难堪的对话终于结束，我还在为我的谎言感到羞愧，可我不敢想象我妈真知道事情真相后的反映，而且她跟我爸年纪都大了，真气出个好歹来，那就真的是一切都不可能了。我承认我自私，我只想着自己的幸福，之前一点没考虑别的，可是，我追求幸福就有错吗？我现在一点也不感叹说我们为什么是兄妹，反而庆幸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因为我们是兄妹，我才有幸得到他们的爱。虽然有逆伦常，但我不遗憾，不后悔！
一个年糊里糊涂的就过去了，初三的时候姚烨拆掉了石膏。过完初五，我爸因那边有事，先飞回去了。我做贼心虚，根本不敢问我妈是不是还去陪我爸，我妈表面上跟我说不操心了，可我总觉得她的目光跟激光扫射一样在我跟姚烨的身上来回的扫荡，有时我回头不注意的跟她对上眼神，她还会有点不好意思的找个话题说。伪装的生活太累了，姚烨虽然伤没好，但不知道是躲避还是忙，经常跟权叔出门，一走就是一天，殷缘更是，打工打的连大年初一都没休息。
过完正月十五，我爸打电话问我妈还去不去昆明，我妈很迟疑，说考虑一下。姚烨知道后找到我妈说：“小姨，不如我搬到公司宿舍去好了，这样上下班也方便。”
这下我妈急了，连忙说：“那怎么行，怎么能有家不住住宿舍，姚烨，你不会是对小姨我有意见才要搬出去的吧？”
姚烨自然的笑道：“小姨，看你说哪去了，我是怕您担心我们，才勉强自己留下来，可是姨夫在昆明一个人您又不放心，其实我们都这么大了，自己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了。”
可惜不管我们怎么说，我妈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终于决定把我爸爸一人扔昆明了。
到了三月份，姚烨的伤几乎是完全好了，有次不小心听到他跟权叔说话，意思是找到了给车做手脚的人，但没问出什么来，不过他们貌似大概知道是谁主使的，后面的交谈很隐晦，我听了半天也没听出点头绪来，哎！他们那边的事情太过于复杂，我只能当故事听，然后跟着担心，还要装成不知道。
我妈对我跟殷缘在一个屋睡还是比较放心的，她觉得我跟殷缘从小一起长大，对于身份问题至少不会错乱，她现在只是怀疑我跟姚烨，可惜，她虽然精明，但却没料到最大的问题就是出在我与殷缘身上。
最近这些日子，我跟殷缘也很少一起睡了，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抱抱，根本不敢再想别的，草木皆兵啊！
殷缘对这次的事只是对我说：“素素，再忍忍，等大学毕业后，咱们想办法去外地工作，然后再让姚烨想办法跟着来，那样咱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对于这么美好的理想，我很憧憬，可是，我还是很想很想姚烨，尽管平时一起生活，但似乎不在一起睡之后，每次见到他都是一种煎熬，有时趁着我妈不注意，他会猛的抱住我，使劲的亲一下，或者去公寓那边偷次情，可这完全是引鸠止渴，躁动的心越来越不满足现状，我不知道自己还想要什么，之前一学期的太过于自由放纵的生活，完全把我惯坏了，习惯这东西真的是很可怕！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表现的太好了，还是我妈不愿意把自己的孩子想太坏，一段时间后，我明显觉得家里的紧张气氛消失了，当然这紧张气氛来源于我妈，这也就代表她可能把这事给忘了？
这天，我放学后跟我妈去了趟超市，买了不少好吃的回来，一进家，殷缘跟姚烨难得都在，吃过饭后，我妈留在客厅看电视，姚烨回他屋看书，我洗完澡后，上了会网，泡到11点，准备睡觉。我听见我妈也关电视回屋了。
躺在床上，刚要睡着，殷缘忽然把胳膊伸过来，拦腰一抱，把我抱了过去，紧跟着就是一个长吻细微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好想你。”
我心猛的一跳，小声问道：“烨？怎么是你？”
姚烨说：“想我吗？”
我点头，姚烨笑着说：“恩，这样不错，没有被发现，以后我跟殷缘轮流陪你好不好？”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的抱住了他脖子，真的是有过波折才能明白拥有的一切有多么难能可贵，可是以后真的能如我们所想的那样，去外地就能如愿吗？
第84章
一年后，五月，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我背着包从安检通道走出来，一眼就看见姚烨身穿一身合体CERRUTI斜斜的靠着栏杆，正对我挥动单手。名牌服饰，俊朗的相貌吸引了不少眼光在他身上，我不禁暗自得意，少年虽然是美丽的，但是亲眼看着他与殷缘蜕去清涩日渐成熟也是件很美好的事。我回一个飞吻过去，他在那边夸张的从空气中按那个吻的飞行轨迹找了半天，可爱死了。
快走两步，奔到他面前，左右看了下，发现只有他，就问道：“二哥，怎么只有你？”
“怎么，只有我一个来接大小姐回家不可以吗？”姚烨一手接过我的包，一手揽住我的肩膀往外走。
“不，不是，我是说我走了一个月，你跟殷缘都没想我吗？”我仰头看着他的脸，语调刻意模仿着要糖吃的孩子那样撒娇。
“你说呢？不过今天殷缘好象有事，所以只有我来了，看来我家公主更想见的人不是我啊！”姚烨的语气有点发酸。
我赶忙说：“不许乱讲，我在那边每天就是想着你跟他，只不过殷缘答应了在我回来的时候来接我的，结果......不过幸好回家就看见了。”
姚烨说：“在那边怎么样，真决定好要签上海的公司了？”
我点头说：“恩，殷缘不是说过离家远一点好吗？这次有教授的推荐函，容易了很多，我估计签我的机会有七成以上！”
姚烨说：“那好，等你跟殷缘都过去了，我也想办法把总部迁过去。”
我说：“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你，那么大个集团要迁总部，浪费多少人力物力啊！”
姚烨说：“相反我最担心的是殷缘，我那边一切都好说，北京的业务正常进行，只是总部转换一下，而且上海金融业的发展一直比北京快，北京虽然是首都，但是好多事情反而有些束手束脚，不容易施展。”
我说：“殷缘的成绩那么好，找工作应该比我容易的多，哎！不说这个了，都是你，非让我坐飞机回来，哪有学生去应聘单位还坐飞机的，害的我跟做贼一样甩了一起去的同学，自己偷偷的跑到机场。”
姚烨笑道：“飞机比火车快，难道你不想早点看见我，何必把时间都浪费在路上，而且你二哥我给人家整天当牛做马，劳心劳命的，连让心爱的人坐个飞机都满足不了的话，我还不如直接买豆腐撞死得了。”
我瞥嘴说：“哎，你应该好好学学内敛与低调！”
姚烨说：“我怎么不内敛了，你看我名车毫宅一样都没有，还不低调？”
我说：“恩，是，海蓝公寓那不叫豪宅？Dodge Viper不叫名车？”
“不跟你争了，走上车，回家就看到你心爱的殷缘拉！”
宝蓝色Viper一路狂飙，太过于惹人注目了。说到底姚烨还是年轻，对于车啊外表装扮啊这类在意的不得了，自从那次车祸后，他觉得反正再坐别人开的车也不够安全，干脆自己开得了，然后，他就买了这辆夸张Dodge Viper，惊我的妈直问他是不是抢银行了。
车子临近小区门口，我远远的看见殷缘停好车后往家走，忙让姚烨停下，我跳下车对着殷缘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猛的抱着他的脖子跳到他后背上，可能是因为太大力了，没防备的他被我扑的晃悠了好几步，稳了半天平衡才没摔倒。
我兴奋的喊道：“哥，哥！我回来了，想我了没？”
殷缘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好一会才确认的问道：“素素？是你？你不是在上海吗？”
我使劲打了他脑袋一下，说：“猪啊你，今天19号，我不早告诉你我19号回来吗？说，你为什么没去接我？”
殷缘恍然大悟说：“啊，今天都19号了？”
我鄙视他：“多新鲜啊，你不会因为我不在丢了魂了吧！”
正好姚烨也把车锁好了，我一时玩心大起，左手挂着殷缘胳膊，右手挂着姚烨的胳膊，向下一蹲，双腿收起，让他两个悠着我上楼回家。路上碰见熟人，都笑我说：“桃啊，都多大了，还跟你哥哥玩悠悠呢！”
进了家，我妈居然没在，我把殷缘扑倒在床上就是一通乱啃，姚烨不依说：“为什么明明我去接的飞机，回来待遇却差这么多？”
殷缘说：“烨，你接素素怎么也没叫我？”
姚烨说：“哥，你别冤枉人啊，我打了好几通电话你都没接，昨天晚上我不也特意嘱咐你了吗？最近看你精神有点不太对，别给自己压力太大了！”
晚上，我妈问我面试的情况，我一面吃饭一面得意的说考官怎么问我问题，我怎么机智的回答，最后还补充一句说，我觉得这次签的几率不说百分百也有百分之九十。
姚烨咳了一声说：“怎么一会又变九十了，我刚明明记得有人说过是七成的啊！这怎么跟股票一样，还带上涨的！”
我脸一红，使劲瞪了他一眼，谁知道殷缘啪的把筷子一放，低声说我吃饱了，然后去洗手间洗了下脸，拿着外衣要出门，我忙问：“哥，大晚上的你还要出去吗？”
正说着，电话响了，是殷缘的手机，他有点紧张的按了挂断，然后说了句我约了人，就换鞋出门了。
凭我跟殷缘一起长大的阅历来看，这家伙肯定有心事，而且事不小，太不寻常了，我走的这一个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我拿询问的眼光看姚烨，姚烨耸耸肩说：“别看我，我平时上班，忙都忙死了。你还是一会等他回来后问他吧！”
我妈说：“殷缘不会是交女朋友了吧，说起来你们都这么大了，哎！妈也老了！”
我筷子一下杵到了牙床，很重的一下，流血了，咸咸的铁锈味开始弥漫，我赶紧拿纸巾压住。
姚烨看了我一眼，说：“我月底要跟权叔去欧洲。”
我说：“啊，不会吧，我才回来你就走？”
我妈也说：“是出差吗？姚烨，你记得跟你叔叔好好学东西，别老给人家添麻烦！”
一直到现在，我妈也不知道姚烨具体是干什么的，只知道他在三一上班，待遇很不错，他是凭借权叔的关系走后门进去的。她可能猜到姚家比较有钱，但具体有多少，她是没概念的。我觉得姚烨一直没对她跟我爸说这些，也是出于一种保护的心态，不然有点什么他们就跟着操心，好多事情就不能办了。
晚上殷缘回来的很晚，洗澡后在我身边静静的躺下，很快就睡着了。我因为白天比较累，已经先睡了一觉，他一回来，我就醒了，以为他至少会偷偷的亲我一下，可是，分开一个月，几乎每天都在思念，可是重逢竟然跟想象中差了那么多，有点像火团遇见冰的感觉，离开的日子，我忙着面试，忙着实习，也正常吃饭，跟人谈笑，但我的心是空的，就这样这样的忍受着，仿佛整个人都熬干了。是我太追求激情还是生活本来就是平淡的？记得有篇文章说过，激情永远都是理想中的，只有平淡才是生活化的。
姚烨出国前，我陪他逛街买需要带的东西，逛街是我最爱的事情，就算发烧到38度，只要一说带我出去逛，我立马就能生龙活虎的蹦起来，出去马不停蹄的玩一天，晚上回家一点事都没有，烧也退了，感冒还好了。殷缘就曾经笑话我说这么BT的事全世界只有我才能创造出来。殷缘不是特别爱逛，但他并不像一般男生那样反感，只要我想他就任劳任怨的陪着。其实我是喜欢跟他一起发现新奇的东西，然后一起感叹的那种感觉，随便的一件小东西，在使用的时候只要想到是殷缘陪我一起买的，就觉得特别的幸福。我跟殷缘逛街的时候，多数时候是我在前面看，殷缘被我拉来当参谋，我们比较符合正常人的逛街方式，有时我喜欢上一件不符合我们经济能力的东西的话，我会多看那东西几眼，心里暗暗的想以后攒钱买这个，但往往一回家，我就把那东西给忘了，一般是数日或者个把月后，那个东西就会到我手里，然后我获得惊喜，时间的长短与那东西的价格成正比。殷缘是个很细心的孩子，不过只有一样东西，不管我看多少眼，就算赖着不走，我也没得到过它，那就是婚纱。我喜欢它不是因为那是结婚时才穿的衣服，而是因为它的样子太漂亮了，不过我想没有女孩不喜欢吧。可殷缘固执到连我进去试穿的要求都不同意。每次经过婚纱店，他都拉着我飞快的走过，也不怕把我脖子给扭了。
跟姚烨一起逛，完全不符合我们这个年龄的逛街方式，首先，我承认姚烨很喜欢逛街，但他打死不陪我去西单华威这样的地方，要知道那可是我的最爱，淘是永远的乐趣！就连秀水2号，他都说那是地摊货，一点保障都没有。他喜欢进那种一个顾客都没有的店，只要你一进去，十来个服务人员呼啦一下就把你围住了，那感觉是相当的恐怖，典型的半年不开张，开张顶一年。我觉得在那些人的眼中，顾客就是大头，就是肥肉，想怎么宰就怎么宰。
打仗一样买完东西，又被姚烨拉着做了个熏香SPA，我都困了。因为车子在步行街的另外一头的地下停车场，所以代表着我们还要走上一条街，我懒得走，耍赖的撒娇要姚烨背我，姚烨一向宠我，二话不说背着我就走，我得意的两条腿甩啊甩的，喊着：“猪八戒，走快点！”
姚烨笑道：“对，我是猪八戒。”
我忽然反应到，好象我们的定位错了，我说他是猪八戒，是因为我想的我是孙悟空，可他自己承认猪八戒，是他想的我是高小姐。我赶忙拍他头说：“去，别乱想啊，我可是你大师兄！”
“报告密斯高，我绝对想的很正！”
正笑闹着，不知不觉的下了通往车库的通道，忽然姚烨停住，说：“妹，我怎么觉得不对劲，老觉得有人盯着咱们呢？”
我还在取笑他，说：“哎！你说不过我就认输，不许转移话题啊，还装神弄鬼的吓唬我！”
虽然不信他的话，可我下意识的还是左右扫视了一下，因为我最怕的就是灵异事件。可我这随意的一看，却发现宽大的方型立柱后面真有一个人，头带灰色的货车司机帽，圆圆的两个小黑镜片，身量不高，正拿着一根黑色的细长的塑胶管子，那管子一头对准他的嘴，一头对准我们，他鼓起腮帮子正往里吹气，只听见“扑”的一声，管子外面一头喷出个白色的物体，飞快的对着我们飞过来，我本能的从姚烨背上跳下后使劲推了他一把，那白色的物体射空，那人立马撒腿就跑，姚烨反映也很快，拔腿就追，可跑了没几步，他回头看我吓的脸色刷白，就停了下了，我们看着那个人跑离视线，地上躺着一根一次性的带着针头的注射器。姚烨脸色铁青的拿厚厚的纸巾垫着把那东西捏起来，里面还有半管透明的液体。姚烨给权叔打电话，简单说了事情的经过后，又特意说重点调查下姚华。然后我们惊魂未定的连车都没敢开，直接打车回家了。
第85章
晚上，吃过饭后，我妈去楼下打扑克，姚烨接了权叔一个电话，急急忙忙的出去了，还特意叮嘱我别随便出门。我趴在沙发上，跟殷缘诉苦，难得他今天晚上没出去，我絮絮叨叨的说下午发生这事的时候，殷缘正开冰箱拿水喝，可当我说那黑管子喷出来的是注射器后，殷缘手里拿的水一下撒了一身，我埋怨他怎么还跟孩子一样笨，就见殷缘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进卧室换衣服，然后简单的说了一句我要出门了，就把我自己丢在了家里。他这是什么态度啊，我跟他说这么悬乎的事，就是希望他能心疼，然后抱抱我什么的，结果人家老先生跟没事人一样，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我觉得我随便把这故事说给一个陌生人听，那人的反映都比殷缘大。他......他......最近真的是太冷落我了......
第二天，我醒的比较晚，是被电话吵醒的，毕业班的生活，要多颓废有多颓废，我妈都懒得再说我们了。电话是姚烨用公寓的座机打来的，说让我去公寓那边找他，我猜可能就是说昨天下午的事，赶忙穿好衣服，下楼坐车。
到了以后，一开门，我的一声二哥还没喊出来。姚烨就抱起我直奔卧室，我使劲捏他的脸说：“干吗啊，一大早的，快放我下来，讨厌......”
结果人家老先生不说正事，把我扔床上跟饥渴了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把我给XO了。就算马上要出国，也不至于这样吧，尤其是在我高潮时，那种感觉很怪异，就像生离死别之前最绝望的那一瞬间。ML真是个很神奇的运动，我很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的忧伤，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疑惑之中，我发现了不对劲，果然在结束的时候，证实了我的猜想，姚烨绝对不会拔出去结束的，他比谁都注重最后那点享受。
“哥？为什么要冒充姚烨？”
“小乖，你被我插糊涂了吧？我冒充自己干吗？”
就冲这一句，我更肯定他是殷缘了，因为姚烨在冒充这点上完全不是这样，只要你点破他，他马上就承认，只有殷缘才会死鸭子嘴硬。好吧，我不拆穿你了，既然你要玩，我就陪你玩到底好了。
刚才的运动出了一些汗，我一丝不挂的站起来，缓缓的走向浴室。我的身材前面看有些差强人意，不够丰满，但是从后面看还是比较自信，腰够细，屁股够翘！人有种很奇特的直觉，就是如果别人打量你，你就算不用眼睛也能感觉的到，现在我明显感觉到殷缘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我身上，看吧看吧，我不怕你看，只担心你不看呢！小样，从我回来就特意的冷落我，现在又扮成姚烨来故弄玄虚，哼！看本大小姐玩不死你！这几天他的表现真的是我把气着了，闹什么别扭嘛，现在又来冒充别人偷腥！
说起来，殷缘确实比姚烨小性儿，我又太粗枝大叶，有时惹到他而不自知。其实我们的性格该换一换，他太细致了，比我适合当女孩。
这色情的透明卫生间，隔着海水造景墙，殷缘正好能看到我，但又看不太清楚，他比我想象的还不济，我以为要至少等我洗完他才会忍不住的，结果他没撑过五分钟，就推开玻璃门进来了。我在浴缸里对他张开双臂，眼神挑逗的看着他，他喉结上下动了两下，骂了声妖精，就直接投奔我的怀抱。
这次完全是我在勾引他，以前做的时候，一直都是他跟姚烨主导，我半推半就的。这次难得我主动，他被我勾引的不行，连床都来不及过去，直接就地就梅开二度了。
结束时因为我在上，他挣扎着要出来，我按住他喘息着问：“还......不承认......吗？”
他有点慌张的说：“素，别......闹，这不是闹着玩的。”
结束后，他仔细的帮我检查了有没有遗漏的XX，我委屈的说：“哥，你最近为什么不爱理我？”
殷缘抱着我很久没说话，我心一软，算了，既然都和好了，就不抱怨之前的了，这是聪明女人的做法。
可惜我把一切想的太好了，五月二十六号姚烨上的飞机，三十号，我接到上海那家公司的电话，说可以跟我签约，福利是连续工作三年以上无重大过失，可以解决户口问题。这个我到不稀罕，他们把合同拿传真传了过来，我拿着合同去系里盖章，盖好后，我正要走，系主任的秘书忽然叫住我说：“殷素，你哥哥的表怎么还没交上来？”
我问：“什么表啊？”
秘书说：“就是保送研究生的表啊，你哥是最后一个了，今年就是晚了好多，往年这时候证件都发下来了。”
我傻了，忙问：“您确定是殷缘吗？”
系秘书用多新鲜的眼神看我说：“咱们系两个名额，一个是你哥，一个是主播专业的熊克，布告栏上都帖了一个多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出的办公室的门，到走道的布告栏里一看，果然，殷缘的名字在上面。我不停的拍胸脯安慰自己说：“这是好事，这是好事！”可为什么结果出了一个月，殷缘没告诉我，好吧，那时我在上海，可他该知道我去上海是干吗去了呀！
我像个幽魂一样，出了学院的门，在学校里无意识的走着，然后就撞上了一个人，一个很久没见的人--张坤乾。他看见我红着眼睛有点哽咽的说：“殷素，你去看看我哥好吗？”
我魂魄暂时归位，张坤乾拉着我出校门打车直奔张陆峰的家，一路上我还是有些恍惚，心思还在保送名单上，很快车子到了一所看起来就是有点小高档的那种住宅小区口停下，我跟着张坤乾进楼道，坐电梯，然后到了张陆峰的家，这是我第一次来，是他妈妈开的门，张坤乾介绍我说是张陆峰的同学，他妈妈脸色有些憔悴，却不失热情的打了招呼，说：“有同学来看看也好，你们坐，我下去买点东西。”
张陆峰的房间门锁的死死的，张坤乾使劲敲门，说：“哥，快开门！”
“走开，别烦我！”张陆峰沙哑的声音传出来。就好象沙漠里快渴死的那种人的声音。
我见状，也过去轻轻的拍了下门，说：“能开下门吗？是我。”
然后片刻，门开了，只露出一个缝来，我迟疑了一下，怎么觉得怪怪的，我看了下张坤乾，他冲我点点头，用口型说：“去吧，劝劝他？”
我很想问劝他什么，可惜张坤乾没给我机会，转身拿包，看意思要出去，说：“你来就好了，一切都拜托了！”
我硬着头皮推开那门，心想到底什么事啊，怎么一个一个的都这么奇怪。
一进屋，发现屋子里烟雾缭绕，跟一个大烟鬼的房间一样，我呛的咳嗽了两下，多少适应后，看见张正坐在电脑椅上看着我。我局促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张站起来，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新鲜的空气一流进来，舒服多了。
我仔细一打量张陆峰，发现他脸色焦黄，头发凌乱，胡子拉茬的，哪还有学校那小白脸的样子？身上衣服皱皱巴巴的，也不知道几天没换了。
“素素，是坤乾带你来的？”他清了清嗓子，才问道，天，更像老烟鬼了。
我点头，问道，“张陆峰，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太大惊小怪了！”张陆峰有点上一颗烟，深吸了一口。
我说：“那就好，那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我心里明白他这样怎么可能没事，可我对他没意思，他的事我越少管越好。
“素素，你既然来了，陪我坐一会好吗？”
我听了他的话，僵在那，有点尴尬，直觉好想赶紧离开。
张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引着我坐到沙发上后，他又坐回原来的位置。
坐了几分钟，我们都没说话，我试探的说：“要不然，还是不打扰了，我......我先回去吧！”
“素素，我要结婚了......”
张陆峰的声音很平淡，我一下没反映过来是什么事，还傻忽忽的说：“恭喜！啊？......”
事情确实超呼我想象，我自己回忆了下，他刚才确实说他要结婚没错，可他......结婚？
“很俗套，我父亲的厂子破产跟我牺牲个人幸福，让我来选择！素素，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我想了一下，说：“我可能会选前者，毕竟金钱什么的是身外之物，个人的幸福是一辈子的！”
张陆峰笑了一下说：“可我选的是后者，我父母年纪大了，我妈又没工作，而且，就算我能再白手起家，但那厂子是我父亲一辈子的心血，我怕他受不了打击，再说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好，我现在只庆幸，你没爱上我。不过，如果你爱的人是我的话，我就算......哎！不说了，谢谢你来看我，其实我早就想通了。”
从张陆峰家出来，我心情压抑的厉害，一面走一面拿手机编辑短信，想发给殷缘，问他保送的事是不是真的，可几次把手按在发送键上都放弃了，还是回家亲口问吧。我不排斥他保送，我只是有点介意他这么久为什么没告诉我。
第86章
进了小区，正碰上我妈拎着包出来，看见我笑的眼都眯了，说：“桃啊，你都猜不到，刚才殷缘的女朋友给我打电话了，说周末也就是后天来咱家拜访！电话里那小姑娘的声音可甜了，一口一个阿姨，叫的我心里直发痒！我可算盼到见媳妇这一天了！”
我今天受到的打击够多的了，晃了几晃，心想这梦做的太奇怪了，要赶紧把自己弄醒，我可真能胡思乱想，一会张陆峰要结婚，一会殷缘找女朋友的，我看我别是想嫁人想疯了，连做梦都是这个。
我妈继续说：“我赶紧去超市买点好吃的去，到时候别人家一来，说咱家连个象样的菜都没有。”然后老太太就兴高采烈的出了小区。
我开始拨手机号码打给殷缘，一遍一遍又一遍，心里那个号码怎么也拨不对，手指好象不是自己的，想着1按了6，本该是8的按的却是0，一赌气，不打了。跟个疯子一样哐哐的跑上楼，跑的时候还被吐沫呛着了，关上门后蹲在地上使劲的咳嗽，我可真有出息，后来还是觉得不甘心，又掏出手机来，手不停的按键然后删除，怎么也按不对那号码。
终于，我想起，我有快捷键啊，按1就可以了啊！用很大的力气捶了自己的脑门一下，把自己砸的眼冒金星了都。
然后电话通了，我干脆坐在地上等着接通，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对吧！忽然，彩铃声断掉，那边有个可恶的女生突然说话，说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骗子，大骗子，刚明明有接通音的，我再拨，还是如此，第三次，关机了。
为什么......殷缘会挂断我的电话，我们不是说好......我想到我挂断殷缘电话那次......不......不......殷缘怎么会跟我那次一样，我想太多了......应该是跟人在谈事情吧！
我按了2键，是姚烨的，也是关机，忽然想起姚烨出国了，我从地上跳起来，还绊了一下，把一条腿都撞麻了，单脚跳进卧室，从台历上找到姚烨留下的国外用的手机号码，拨通后，姚烨的声音顺着话筒传导到我耳朵里：“小妹，什么事？”
我打了个冷战。可算听见人声了，一没忍住哭了出来，我说：“哥，我做噩梦，我怎么也醒不了，呜......我好难受......你告诉我怎么清醒......”
姚烨在那边一听就急了，说：“乖，别哭，告诉哥哥出什么事了，什么噩梦？”
我说：“我梦见张陆峰结婚，还梦见妈说殷缘的女朋友要来咱家。”
姚烨说：“小妹，听哥哥的话，你现在去床上睡一会，一切交给我办，然后我再解释给你听，你别胡思乱想，知道吗？”
他挂断了电话，我心突突的跳着，全身感觉很脱力，我感觉只愣了一会，我妈就回来了，然后，瞬间，我妈做好了吃的喊我吃饭。再回神，我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我掀开帘子，殷缘没有回来。殷缘怎么可能整夜不回家，我果然是在做梦。
第二天中午，姚烨红着一双兔子眼站在了我床头，估计是一夜没睡赶回来的，我一点没介意我妈，也红着眼睛委屈的扑到了他怀里，我妈的脸铁青的可以媲美案板上的菜刀的颜色。
晚上，殷缘回来，他跟姚烨到姚烨的房间嘀咕了很久，一直到房间里大声争吵的声音传出来，我妈撞开门，就见殷缘青了一只眼，姚烨疯了一样的大吼着：“这次我是真不清楚你是想干什么，但是不管你干什么，我都不允许你伤害她！”然后我妈不晓得为什么也跟着吵吵了起来，后来，她第一次打了姚烨，姚烨捂着脸，什么也没说，拉起傻了的我直接出门下楼，我们都穿着拖鞋，连外出的鞋都没来得及换。
我小心翼翼的问：“二哥......殷缘他......”
姚烨一面开车一面深呼吸平息自己情绪：“小妹，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他妈的，我再也不让了！”
我哦了一声，开始沉默，似乎明白了什么。
姚烨松开离合，用手覆盖住我互扭的很紧的手说：“乖，别想了，一切都有我呢，知道吗？”
在公寓住了一晚上，几乎没合眼。我像完全失了魂一样，姚烨让我坐在我就坐哪，让我躺下我就乖乖的躺着，我心里什么都没想，只是感叹这梦还真是长。一点都没伤心，一丝难过的感觉都没有。没有思想，却有呼吸，清晰地呼吸，我可以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有力地一下一下，我到底还是活着的。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暖暖地照在我的身上，似乎是中午了，我麻木的站起来，姚烨忙说：“乖，你要干吗？”
我说：“中午了，殷缘的女朋友来了，我想去看看，她是谁？”
姚烨一把抱住我，双臂箍的我生疼，但这疼传不到脑子里，到半路就断掉了。
“小妹，跟我走吧，咱们离开这里，到国外去，你在那边想念书，想工作都可以。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摇头，推开他，径直朝门口走去，姚烨叹了口气，说：“等我，我陪你去。”
他先帮我换了套衣服，又拿梳子帮我整理了下头发，拿湿毛巾仔细的帮我擦干净布满眼屎的眼，拉起我的手下楼开车回家。一到外面，湿热的空气接触到皮肤，我似乎清醒多了，感觉自己跟正常没有什么两样，我先对姚烨展示了一个很大很明媚的笑容，说：“二哥，我没事，我就是想看看谁能当咱嫂子！”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说，姚烨看我的眼神更担心了。我为了显示自己没事，还哼起了走调的小曲。
很快到了家，我呼的一下把门推开，果然，我妈，殷缘与童菲菲正坐在餐桌前吃饭，我妈看见我们愣了一下，但马上恢复自然，说：“姚烨，小桃，我以为你们中午不回来了，你们回来的正好，这是......恩......菲菲，你哥的女朋友，过来打个招呼吧，你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了吧！”
姚烨抓了下我的胳膊，我推开他，对童菲菲说了句你好，然后转身去洗手间洗了手，然后拉开椅子在殷缘身边坐下，笑着说：“啊，这么多好吃的，妈，你真厉害！”
我妈说：“小桃你这孩子就会拍马屁，这当着菲菲也不怕人家笑话你！”
童菲菲甜甜一笑说：“阿姨您确实很厉害啊，这菜都赶上星级饭店里大师傅的手艺了，而且今天一见，我才发现您是又美丽又和蔼，当初殷缘跟我说起您的时候，我还真怕您是个很严肃不好亲近的人呢。”
我妈被夸的北都找不到了，我低头默默的吃菜，今天的饭真的是很好吃，真香！
“快吐出来，喂，别咽......别咽......”姚烨站起来冲到我旁边，用两根手指卡住我的腮帮子，从我嘴里掏出个炖肉用的大料来。
我妈说：“桃，怎么跟饿死鬼似的，一个女孩子吃东西这么没样，大料那玩意能吃吗？你看人家菲菲吃的多斯文，也不怕人家笑话你，注意点形象！”
我尴尬的笑笑，继续往嘴里填东西。姚烨坐回去后，牙齿咬着筷子头，眼神望着我充满了担心与心疼。殷缘一句话没说，夹一筷子菜扒拉一口饭，吃的不紧不慢的。
吃完饭，我妈站起来收拾碗筷，童菲菲也跟着一起收拾，我妈忙拦住她说：“殷缘，你跟菲菲去客厅看会电视，菲菲你别动了，我跟小桃收拾就好。”说完，我妈看了我一眼，我猛然反映到，我是该收拾的那一位，赶忙过去把盘子叠起来，结果没端稳，菜汤一下洒了一地，惹的我妈埋怨我半天，后来我妈瞪了我一眼去刷碗，我拿拖把擦地，姚烨接了过来，把地全拖了一遍。
下午的时候，我躺在自己的床上发呆。其实我也不知道哪张床才是我的，因为两张床上都充满了殷缘的味道。我妈跟童菲菲在客厅高兴的聊天，殷缘在一边坐着，拿着遥控器不停的翻台，也不怕把我家电视弄坏了。
我妈很喜欢那种安安静静坐下来跟大人一起说话的女孩子，给人感觉很稳重，很有家教，她每次说这个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都是那副恨铁不成钢的。童菲菲这点就做的很好，不管她是装也好，本性如此也好，总之我妈对她看起来是百分之一百二的满意，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跟殷缘的女朋友共处一室，可现在看来，并没想象中那么困难。
姚烨过来摸摸我的头说：“咱们出去吧！”
我说：“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出去。”
姚烨说：“那不哭了好吗？不值得！”
我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我就躺着想好好睡个觉。不知道吃饱了容易困吗？”
姚烨的食指从我眼角滑过，挑起一些水痕说：“你看枕头都湿一大片了！”
我一摸，真的，可我什么时候哭的，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我也没有伤心的感觉啊，就是感觉很累！其实真没什么，就是以后家里多口人而已，而我少了一个男朋友，可我还有姚烨，而且殷缘不管怎么样，都还是我的哥哥不是，以前......就当是个梦吧，可我为什么好不甘心......
我......不......甘......心......！
第87章
童菲菲一直呆到下午四点多才走，殷缘送她回去，走之前说晚上他们在外面吃晚饭。我妈送走他们后，估计也累了，在客厅里喊了声冰箱里有剩菜，晚饭谁饿了谁热点吃，就不做了。然后老太太回屋睡觉去了。
姚烨陪了我一会，实在架不住电话轰炸，他临时回来，扔下一大摊事情没管，昨天他关了一天手机专心陪我，今天早上一开机，三一那边都乱套了，有些东西一定要经过他同意才能有效，他罢工的话那边也都处于停滞状态。
我说：“二哥，你去忙吧，不是要接资料吗？”
姚烨说：“乖，我把电脑拿过来跟他们核对一点东西就好。”
我摇头说：“不了，你在那边忙吧，我有点困，也想睡会。”
姚烨抚摩着我的头说：“那好，我等你睡着了再去。我不关门，有事喊我。”
然后，我闭着眼睛躺了一会，故意把呼吸放慢，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我都以为我真的睡着了，才感觉姚烨轻轻的起来，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蹑手蹑脚的去忙工作了。其实后来想起这段时间，后悔到了极点，我为什么总是为殷缘的离开而伤心呢，那时至少还有姚烨在我身边，他那么的温柔，可我却没有珍惜。
我又躺了一会，觉得躺不住了，看看表，竟然快晚上10点了。我不甘心，那么多事情突然就发生了，就算是强奸，也该有个剥衣服的前奏啊!这怎么就突如其来的......
噌的跟打挺子一样，从床上起来，经过姚烨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他单手噼里啪啦的狂打字，肩膀与耳朵缩在一起夹着手机，时不时的右手还接下传真。也正因为这样，我从他门口过他一点没注意到，我开门下楼，坐在花园的石凳上，眼睛望着小区口。
到底怎么了，说实话，我根本不相信殷缘不爱我这种狗血的事，但是最近他的行为反常到底是为什么呢？我忽然想到了张陆峰察觉我们的事，那童菲菲也追殷缘追了很久，会不会也跟张一样察觉到了呢，张陆峰算通情达理的，万一童菲菲不像张那样，拿这事来要挟殷缘与她交往？
我甩甩头，我肯定是想多了，把人往坏处想。童菲菲是很漂亮也很优秀，比我好一百倍，换成别人是我男朋友，劈腿爱上她，我都觉得合情合理，可是这是殷缘啊，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有内情，我要问清楚。
晃眼的车灯照的我不能正视，殷缘正巧把车停在了我不远的地方。他下车锁门，我站起来喊了一声：“哥！”
殷缘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锁好车转身就要上楼。
我说：“你明明听到了，为什么要装没看见我？”
殷缘猛的站住，顿了两秒，转身微笑说：“素素，你在这干吗呢？”
我说：“我等你。”
我们之间只间隔了花园常见的那种矮矮的灌木丛，小区昏暗的光映照在他脸上，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他迈步向我走过来，长腿跨过树丛，来到我面前。
我说：“哥，上海的公司答应签我了，今天把合同都发过来了。”
殷缘说：“素素，上海，我不能陪你去了。”
我说：“给我一个理由。”
他说：“没有理由。”
我说：“离开是你给我的梦，现在你又来告诉我，做梦的人只有我！”
我低着头，看着殷缘的拳头不停的纂紧后又松开。
“素素，如果你不想去上海，那就跟姚烨一起走吧！以后有他照顾你我很放心。”
我笑了，当你伤透心的时候，就会发现，眼泪原来是种奢侈品。眼睛觉得很干涩：“那你要照顾谁？童菲菲吗？是不是她发现了我们的事，你才跟她在一起的？”
殷缘摇头说：“不是的，你太能联想了，我跟她在一起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说：“我想成什么样了？你都把她带给妈看了，是不是过几天我就该喊她嫂子了？”
殷缘张了张嘴，没说什么，意思是我猜对了，我彻底昏了头，问了个世界上最傻的问题：“哥，你还爱我吗？”
殷缘说：“不要孩子气了，说这些没意思！”
我恶心的吐了口吐沫：“你别说废话，给个痛快的答案，爱？还是不爱？”
殷缘说：“我可能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爱你。素素，我......还是你哥哥......我们的关系永远都不会改变。我以后会像真正的哥哥一样疼惜你。”
我彻底反胃了，真他妈的恶心，我飞起一脚，对准石凳踢去，就看见姚烨跑过来，我收已经来不及了，那一脚正踹在姚烨小腿上，我可是用了最大的力量来泄愤的啊。姚烨那么大的个子都被我踢的一侧歪，倒在石凳上。
我骂道：“姚烨，你是不是也傻了？”
姚烨一面揉腿一面吼我：“我不傻，你今天脚趾就断了，再缺魂也不能拿肉碰石头啊！走，回家了，一眼看不见你，你就乱跑，跟那种人有什么可说的！”他说完，站起来拉我。
我可能真的是有点贱，我心里怎么说殷缘都觉得不解恨，可刚才姚烨用特鄙视的语气说那种人的时候，我明显觉出我不爱听，而且很不爱听，很伤感，那种人......这词另外一层意思就是他不再是跟我们一起的人了，变成了另外一方的。
我呆呆的看着殷缘站在阴影里，姚烨一拐一瘸的拉着我走，力气比牛都大，本来我该难过的，可我忽然发现我一点不伤心，只是觉得有点空虚。
一步一步，渐行渐远。有个烧包骑个带音响的大摩托路过，我们给他让路，劣质的音响传出一首老掉牙的歌：
“二十四小时的爱情
是我一生难忘的美丽回忆
越过道德的边境
我们走过爱的禁区
享受幸福的错觉
误解了快乐的意义
是谁太勇敢说喜欢离别
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睁睁看著
爱从指缝中溜走还说再见
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
早该停止风流的游戏
愿被你抛弃就算了解而分离
不愿爱的没有答案结局
不够时间好好来恨你
终於明白恨人不容易
......”
因为播放设备实在太次了，歌曲充斥着杂音与金属摩擦的声音，难听的让人郁闷的想哭。我真的只是觉得太难听了......
进家以后，姚烨抱着自己的枕头与东西过来，放在了我床上，把殷缘的东西卷成一个卷，扔到了原来他的屋子门口。一会，听见殷缘开门的声音，然后听见他搬自己东西，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躺着发呆，我觉得我知道殷缘的事情后，最常做的不是伤心难过，而是发呆，经常一傻就几小时过去了。过了一会，姚烨也醒了，抱住我亲了亲，问我渴不渴，我点头，他下床拿杯子去客厅接水，然后就听见防盗门开门的声音，然后重物落地声，我妈颤抖的问：“姚烨，你......你昨天在哪屋睡的？”
“昨天我在大屋睡的。”姚烨的声音很平静。
我听了赶紧起来，冲到门口，就见我妈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菜篮子倒在地上。
我妈看见我，也没穿拖鞋，光着脚走了过来，问：“桃？你们......昨天......？”
我看见殷缘听见声音也开门出来，忽然觉得很累，不想再隐瞒了，我说：“妈，昨天我跟姚烨在一张床上睡的，不过，我们什么都没干。”
我很想接一句该干的早都干了，幸好我理智还在，不然这话一出，我妈非疯了不可。不过现在我妈也离疯不远了。她后退了两步，靠在书架上，用手撑着台子，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你们？你们怎么能？疯了......”我妈有点说不成句。
“妈，我想跟姚烨在一起。”我终于说出来了，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看我，姚烨是感动，我妈是吃惊，殷缘的最复杂，复杂到我也看不懂那是什么意思的神情。
啪的一下，我脸歪向了一边，意料之中，我觉得很爽。
“小桃......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怎么能这么......这么......不要脸......”我妈脸色苍白。
这时还有一个小声音响起，“阿姨，门没关，我......我找殷缘......”，是童菲菲，打扮的相当的亮丽，尤其是发辫上别着一个亮闪闪造型别致的卡子，怎么就那么的眼熟。我感叹道真是盯的够紧的，一大早就贴过来了。
我妈也有点吃惊，双手在裤子上搓了搓，说：“啊，菲菲，不好意思......那个，殷缘你带菲菲出去玩吧，你看家里这乱的！”说完不停的给殷缘使眼色。
殷缘脸色特别不好，但还是听我妈的奔着童菲菲走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哥，现在妈也知道了，没人能要挟你了......”
殷缘忽然瞪大眼睛，像看见鬼一样望着我。
童菲菲走过来，拉起殷缘的胳膊向外走去，说：“走吧，我见你没来，所以过来找你。”
我忽然一下扯住殷缘的另一只手，我们两个的手心都是冷汗，我眼巴巴的看着他，他也愣愣的看着我，童菲菲还在不停的拉他，我感觉殷缘忽然抓紧了我的手，我的心豁然开朗。可惜，我妈忽然过来，大力的扯了我一把，拽了我一趔趄，我们的手松开了。殷缘似乎又恢复了平静，跟着童菲菲往外走，眼看就要下楼，我拔脚就追，我妈掐着我胳膊死死不放手，我那时彻底是疯了，使劲推开我妈追了上去。
“殷素！你给我站住。”我妈又气又急的声音传来，我因为面朝着殷缘他们在跑，只听见姚烨焦急的有些走调的声音喊：“啊。不要......”
然后我被姚烨扑倒，他的手护住我的头，可惜他的额头重重的撞上了防盗门的门框，发出闷闷的一声响，紧接着就是瓷器碎裂的声音，一个花瓶在姚烨的后脑炸开，碎片擦着我的脸掉落，我惊恐的瞪大了眼，感觉鲜血似水流一样滴了我满脸满眼满嘴......
第88章
眼前一片血红，我妈跟童菲菲的尖叫声似乎离我很远很远，姚烨虚弱的声音说：“乖，不要怕！”
我用手不停的擦眼睛里的血，可怎么擦还是有更多的涌进来，什么也看不见，还是红红的一片，我似乎听到姚烨断断续续的说：“那个注射器......殷缘你......没有......？”
“烨！”我猛的睁开眼睛，好可怕的梦，不......我还没有醒......我的眼睛像被一层淡红色的纱罩着，看东西朦朦胧胧好象睁不开眼的那种感觉，使劲揉了揉，还是如此，那刚才的血......不是梦。我打量四周，看布置是医院，我也进医院了吗？
我赶忙下地，开门，碰见护士进来，护士看见我说：“啊，小姐你醒了？”
我点头问：“你知道送我一起来的人都去哪了？”
护士说：“我不是很清楚，你去查号台问问吧！”
我点头，医院的光线不是很亮，我的视力又有些受到障碍，转了一圈没看到电梯，只好从楼梯间深一脚浅一脚的下楼。到问讯处一问，才知道姚烨在四层的急救室，又上到四楼，我看到了几乎是我能想到的熟人。姚烨他还真是多灾多难。
我摸着墙走过去，我妈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觉得我视力真的出问题了，我从我妈的眼神里看到了恨意。到是殷缘迎过来，我又看了一下，童菲菲不在了。
“素素，你醒了？”
我说：“二哥怎么样了？”殷缘身后的日光灯都变成了淡红色。
殷缘正要说话，大夫出来了，大夫的脸色很平常，说出的话却很残酷，大夫说：“病人因大脑严重失血缺氧，神经元退行性改变等因素可能会导致长期意识障碍，所以请你们家属做好思想准备，当然我们也会进行一系列综合治疗措施，所以也不要那么的悲观......”
专用术语我一点也听不懂，可我听懂了权叔的话。权叔说的是：“大夫，那是不是就是植物人？”
大夫说：“植物人是一种统称，但要持续昏迷12个月以上，才能被定义为植物人，所以现在还不能下断定。”
然后我妈惊呼了一声不，身子向后一倒，幸好有人及时扶住了，搀扶她到椅子上坐着，我佩服我自己竟然能很平静的接收这个信息，我只是觉得有点时间停止的感觉，我想见他，我要见他，我不相信，什么植物人，那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东西啊，我扑过去拉住大夫的袖子说：“我要见姚烨，让我见他！”
大夫还没说话，我妈凄厉的声音在旁边传来：“给我拉住她，都是她，如果不是她，怎么会闹成这样！殷缘，你带她回去！还嫌不够乱是不是！”
大夫很为难的看着我，我死抓住大夫的袖子不撒手，不知道是谁硬把我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殷缘抱起我往外走，我连挣扎都没了力气。
不知道如何到家的，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记得殷缘到家后有给我水喝，我打翻了杯子，似乎天黑了两次，我爸回来过一次。殷缘说：“素素，你喝点水吧，吃不下东西我理解，可你两天没喝水了。你这样我不放心把你放家里，但是医院那边......”
“医院！”我说：“我要去医院！”
殷缘说：“素素，妈现在情绪激动，谁提起你她就......而且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也不应该让你见到......”
我忽然正视里殷缘的脸，笑了：“哥，你现在满意吗？你弄出个女朋友，我就闹了这么大的事来配合你，我很厉害吧！”
殷缘的脸上有着满满的心疼，可我却从没有像这一刻那样恨这张脸。我很残酷的说：“哥，闹成今天这样你也有责任，所以让我见姚烨！”
果然，殷缘点了头，我心一松，真感觉有点渴了，喝水的时候真的是差点没呛死我。
到了医院，看见了我爸，我爸爸看我的眼神也有着责备与不悦，连话都没跟我说，病房里的所有人看见我似乎都很尴尬，我一律没理，向里走看见了姚烨，他像个沉睡的孩子一样，静静的躺着，身上插了各种的仪器。
这一看见，我才真的相信了事实，我觉得我受严重打击的时候，情绪会短路，只能接收，不会反映。只会傻傻的看着。
我妈忽然冲进病房来，声嘶力竭的喊：“谁把她带来的，马上让她滚，我怎么会生了这样的女儿！”
我这是忽然产生了一种荒诞的想法，就是姚烨如果真的死了就好了，那我就去陪他，可是他现在这样......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陪他。
我被我妈扯着往外丢，后来被人拉开了，似乎谁在劝我让我先回去。
殷缘拉我，我使劲推开他，对他说：“你别碰我，姚烨现在这样，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你去跟童菲菲幸福吧！你们去结婚，你们生孩子，我祝你们白头偕老！”
殷缘拉住我强行拉到一边说：“素素，我......你让我解释一下，我真的不是......”
我挣脱开他，一字一句的说：“对不起，我一直都知道你有原因，可什么样的原因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除非你还我一个活生生的姚烨，不然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说完，我死命的推开他，对着楼梯间跑去，殷缘追我，我因为看东西不清楚，一脚踩空，滚了下去，还好是从一半滚的，殷缘扶我，我拍开他的手，我们拉拉扯扯的下楼，我看见一辆出租，可殷缘不放我，我对准他的小腿毫不留情的就是一脚，然后趁机上车，扬长而去。
到了家，真的只有我一人的时候，所有的情感似乎才蜂拥而至。可我连哭的时间都没有，我知道殷缘很快会追回来，我不想见他，整个家犹如魔窟一样沉重，压的我透不过气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死，可我死了也看不到姚烨，我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我后悔，为什么以前总觉得爱殷缘超过他，所以总把他放在第二的位置，可是现在我才知道，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就是他，可是......他已经不在了。真的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我动手打了个简单的小包裹，正收拾着，忽然有人敲门，我开门一看，居然是小叶，她歉意的说：“对不起，现在这个时候还来打扰，可是有份合同，姚总......那个可以让我取走吗？”她说完，眼泪也掉下来了。
我点头表示理解，领她到姚烨的屋子，她翻了半天才找到要的东西。然后我送她出去，她走了几步，忽然折回来，喊我等一下，然后她从她巨大的包里开始翻，找了半天，摸出一个小盒子，说：“这个......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你，以前有次姚总开玩笑时给的我，说万一有天他被人刺杀了，就把这个拿给你，当时确实在开玩笑，现在这个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给你，所以......”
我说：“那给我吧！谢谢你。”
送小叶走后，我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是一个挂脖式的U盘。我把它放进包袱后，拿出了我的储蓄卡，一共三张，算起来我也算有钱的人啊，一张是我跟殷缘平时攒的零花钱，殷缘经常打工，赚的钱也都存进去，我们的钱不分开，总是放在一起花，这个卡的背面磁条上还写着可笑的“爱之储蓄”四个字，想当初写的时候多甜蜜啊，可是......
第二张是姚烨给我的零花钱，这里面的数字很惊人，可我没动过，不是我不爱花钱，只是每次出去我都不用带钱，所以也没机会花。
第三张是我的小金库，是我平时写稿子赚的，数目最少，用于平时买礼物给家人或者朋友，我喜欢用自己赚的钱买，这样才能显示心意。
我捧着三张卡，百感交杂。把与殷缘那张卡放到了殷缘的书包里，把姚烨送我的卡写上密码放到了我妈的桌子上。我只带了我那张三千三百元的卡离开了家。
别了，北京！
第89章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离家出走，但是这里到处充满了回忆，现在回忆是我最恐惧的东西，如果能有人把我撞傻了或者弄失忆了就好了。可惜这个想法太不现实了。
我是个没出过远门的人，长这么大只在北京晃荡，唯一独自去过的地方就是上海，所以，绝对不是因为我跟殷缘曾经的约定，而是为了我不走丢，所以我在火车站买了去上海的票。
第一次领略到一个人背井离乡的伤感，看着车窗外的景物飞速的向后移动，我离北京越来越远。
烨！不是我不想陪你，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可是，你会理解我的对吗，你一直都那样的懂我，这次也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趁上厕所的机会，我拔下手机卡，把那小小的纸片顺着水冲走，要断就断个干净吧！再见，我的过去！我会好好的活着，为了烨！
到了上海，我知道自己钱不多，所以住了一家80元一晚的小旅馆，可是三天以后，我就受不了了，三八是二十四，加上三天吃饭与来的车票花费，我只剩两千七百多了。而最严重的问题，不是没钱，而是我怀孕了。举着试纸，盯着上面那两条线，我欲哭无泪。多么的讽刺，从小到大，我是最没出息的一个，什么事都是殷缘出头，我自己看病的话，连挂号都不会，现在我的问题是我要自己去打孩子......殷缘的孩子......
就算是最甜蜜的时候，我都不能要这个孩子，不是我迁怒孩子，也不是我嫌养孩子苦，而是他注定是禁忌之子，我不能害了他。
捏着那叠薄薄的钱，我后悔不已，当初不那么有骨气，多拿一张卡就好了，首先不知道钱够不够，二是旅馆不能再住下去了，三是没有毕业证，怎么找工作！这一连串的问题让我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
先在网上查了，说流产越早越好，被一系列的各种梦幻可视弄的晕头转向，完全不懂，加上对上海又不熟悉，后来看好多人推荐一家私人的妇幼保健医院，说是服务好，技术好，收费也合理。最主要的是不会有实习生参观，有绝对的隐私性，我拿笔记了下来。
出了网吧，没走几步，路过一个很豪华的餐厅，上面写急招女服务生，工资面议，包吃住。我看要求的身高，学历等我都适合，于是我壮着胆子推开了那扇门。
迎宾小姐很热情，问道：“请问小姐几位？”
我底气不足的说：“那个，我想应聘女服务生......”
话一说完，我马上感觉到热情由百分百变成负数，“一直走到前台，右拐上楼，第二个门面试！”
我说了谢谢后硬着头皮往里走，一路都是热情招呼，到了面试处，一切都特别顺利，只问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我想了一下，试探着问：“那个我能不能先搬过来，三天后开始上班......”
面试的大姐人不错，想了下说：“好吧，你想搬现在就可以搬，不过孩子，你不是农村出身吧！在这干活可是很苦，我看你还像个学生，跟家里吵架了吗？”
我说：“不，我工作好几年了，在北京好几家餐厅当过迎宾的。”
那大姐笑了，说：“那你还有现在的气质可真难得啊，我现在领你去宿舍吧，我们这的宿舍条件不是太好。”
我笑笑，其实无所谓，有张床我就知足。
跟着大姐出了餐厅后门，旁边有一小区，看绿化什么的很不错，应该算高档商业化住宅楼的性质。我心想这饭馆真有钱，这种小区房在北京也很贵的说。进了楼道，我为了表示殷勤，先一步按了电梯，那大姐笑了，说：“傻孩子，我们不能坐电梯的。”
然后我知道她的话的意思了，因为我们不是上楼，而是下楼，连半地下室都不是，地下二层，防空洞改成的宿舍。
大姐拿着钥匙说：“最近人手不多，所以好多房间空着，你想自己住还是跟别人一起住？”
我想了一下说：“我跟人一起住吧！”其实我是不想让人觉得我太孤僻。
大姐拿本子翻了翻，说你住19号吧，那间也是个小姑娘，挺开朗的。
我进屋看了下，没有窗户，面积小的可怜，一个上下铺加一个走道，连放桌子的地方都没有。下铺有人了，我只能睡上铺。我留下身份证复印件，又交了100元押金，领了钥匙。跟大姐告辞后，我回到了小旅馆。
我东西少的可怜，身上穿的一套衣服，包里还有一套，然后就是换洗的内衣加一些随身的小玩意。我拿起姚烨送我的手表，用手指轻轻的在表面上抚过，不行，眼泪又要出来了。我要坚强，一狠心，把表收到了包的夹层，到外面结帐后，直奔宿舍。
因为距离不远，我到了大姐还没走，看见我好意外说：“你现在就搬拉！”
我点头说：“恩，搬完了！”
“你不会就这点东西吧？”
我笑了说：“恩，东西少好搬呀！”
第二天一早，我很早起来，按着网上查的坐车路线，来到那家玛利亚妇幼专科。在门外徘徊了很久后才壮着胆子进去，一进去就有漂亮的小护士迎上来，问：“小姐，请问您是看诊还是探望？”
我窘的不敢抬头，小声说：“我来看病。”
小护士笑了，说：“那您跟我走，到这边挂号。”
我挂的是妊娠终止。我很小心的看了下跟随我的小护士，那小护士还是一脸的笑容，丝毫看不出什么异样，确实够专业，要是我的话，肯定会觉得好奇吧，这样一个年龄不大的单身女孩来流产。
我最关心的是费用问题，但是听小护士说不会超过两千的。我摸摸自己的兜，稍微塌实了一些。
先是检查，领了一次性手术包，然后到检查室，医生说：“小姐，请你把裤子脱了，坐上去。”
我傻傻的问了句：“是只穿内裤吗？”
医生说：“全脱，脱光了上去。”
这比杀了我还难受啊，虽然医生是女的，可我......算了，谁让我来看病呢，我慢慢脱下裤子，用最强的意志强迫自己坐到那椅子上。感觉牙齿咬的嘴唇都麻了。
“把脚放上来。”医生的声音很职业，很平淡。可我做不到啊，最后医生受不了我，把我两腿按在了两边的架子上，耻辱感使我难以自抑，这样面对殷缘与姚烨的话，我都受不了，更何况是面对陌生人。
感觉一个冷硬的物体刺入下身后忽然变大，我闷哼一声，撕裂般疼痛！然后感觉有手伸进去向最深的部位探摸。我眼泪流了下来。
“好了，起来吧，你最后一次例假是什么时候？”
我尴尬的回答了问题，飞快的穿上衣服。医生给我病历后对外面等的那个小护士说：“带她去做个B超。”
B超更尴尬，是医生拿个棒状的仪器探入你的***，然后电脑显示器上出现一片乱七八糟还会蠕动的东西。
“这孩子目前看挺健康的，是去还是留？”医生问道。
我心痛的要死，差点就说出我要留，幸好理智还在，说：“不留了！”
医生在病历上又写下几笔，然后对我说：“直走左拐，手术室！不过今天人挺多，你要多等一会。”
走出B超室，我已经完全麻木了，原来当女人真的是不容易，这样难堪的检查，大概所有女人都要经历至少一次吧！
手术室外，时间过的很慢，我坐的很茫然，好几次想逃跑。
果然来流产的人真的是不少，前面排了十几个。不晓得多久后，有人喊我的名字，我站起来，拿着手术包走了进入。
我选的是无痛人流，其实我真的很想选有痛的，那样我就会记得一个生命是怎样从我身体中剥离掉，但是那小护士说有痛的比较麻烦，最近医生都不愿意做，建议我还是做无痛，差不了多少钱。我为了不给医生找麻烦，也为了给医院多做点贡献，所以就没放任自己的任性。
手术室内，还是那种样式的椅子，同样耻辱的姿势，一个中年女医生加一个小护士。我坐了半天，发现那医生护士还在聊天，没管我这茬，忍不住开口说：“大夫，我的手术要什么时候开始？”
小护士说：“不好意思呀，今天的人特别多，麻醉师不够用了，请少等一下！”
我说：“那我能不能先下来，这个姿势实在有点......不舒服！”
小护士说：“随意，不过你一会还要脱，挺麻烦的，应该快了吧！我让人问下去。”小护士打了个电话后又接着说，“小姐你实在挺幸运的，今天是我们院长给你做手术，一般人求都求不来呢！”
原来这个中年女医生是院长啊，可我并没觉得多幸运，如果可以的话多好的医生我都不想做手术。
电话响了，好象麻醉师一时半会过不来，院长叹了口气说：“还真是不够，又招不上来。啊，我想起来了，放着现成的人不使唤！”
她掏出手机拨通说：“龙龙，你有麻醉师执照吧，给我帮个忙，我在手术室，对，来吧，就当帮你姑姑个忙！”
半个小时后，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走了进来，没带胸牌，可他口罩上的眼睛我觉得很眼熟。
院长指着椅子说：“殷小姐，坐上来吧，手术可以开始了。”
我看着那男的很迟疑，这样的检查竟然有男人在......
小护士见我的表情笑了说：“没关系的，大部分麻醉师都是男性，我们学医的人不在意这些......”
我心想你们不在意，可我在意啊。
好在那麻醉师的目光并没落在我身上，而是在跟院长说笑，他把一根管子别到我鼻孔前，我感觉一阵凉气往里冒，很舒服，看着麻醉师的脸，在失去意识之前，我忽然想起为什么觉得他眼熟了，因为他是龙腾。
第90章
“小姐，醒醒！”
很久没有睡的这么塌实了，谁在叫我？
睁开眼睛，看见一间粉红色的屋子，四周都是仪器。猛然想起我在做手术，白色的医院被我看成粉红色的。真汗。
“小姐，可以起来了！慢点下！”
小护士扶着我下椅子，是我没睡醒吗？怎么觉得脚下没根呢？
我问医生：“请问我的手术？”
那院长笑道：“恩，已经做完了，流产后要注意1个月内禁止性生活，注意个人卫生，按时吃药，不要劳累。适当休息......”
医生是例行公事的说，我脸已经臊的不行了，意识到屋里还有个半熟人，不过他应该不记得我是谁了吧，希望他不记得。我特意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在收拾东西，并没注意我，我松了口气。
跟医生道谢后，慢慢向外走，这时龙腾拿着东西也要出去，我闪身一让，因为我视力不好，好象碰到什么。龙腾看我一眼，说：“小心”，然后扶了我一把，原来旁边是个活动推车，我赶紧道歉后说谢谢，然后看龙腾离开，我也默默的出了医院。
说实话，这流产手术做的跟想象中一点也不一样，真的是一点痛苦都没有，现在只觉得下腹不是太舒服，但跟月经时感觉区别不大。还有就是感觉有点累，走路很飘。我把手术的收据单工整的叠整齐，放进钱包最里面一层，用力捏了捏，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没有了......这下真的是我一个人了，虽然我不曾感应过你的存在，对着天空猛吸一口气后呼出，说起来，我曾经也有机会当一个母亲的，我已经不再是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孩子了！
回到宿舍，跟我一起住的小姑娘没有在，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就睡了。一觉睡到第2天天大亮，我还是感觉没睡醒，出去买了点吃的，吃完继续睡，要早点补充好体力啊，因为资金告急，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真没缺过钱，这是第一次。以前都是殷......我似乎想到不该想的，赶紧甩甩头，大声的唱歌，才没继续的想下去。
傍晚的时候，同屋的小姑娘回来了，看见我跟我打了招呼，她是四川人，长的很娇小，十八岁，叫梁秋红。我们简单的聊了两句，她以为我生病了，说：“我晚上不回来了，去我男朋友那住。”然后开门走了。
晚上十点，领我来的大姐来了，说：“小殷啊，我看见你今天一天没出去，明天你要没事的话，就开始上班吧，因为人手实在是紧缺，早一天上班早一天领到工资呢！”
我想了下，觉得自己可以，就点头说：“好吧，明天几点上班。”
大姐说：“8点上班，先开晨会，然后整理卫生，不过你记得吃早饭，咱们午饭吃的晚，等客人走了以后下午三点能吃上就不错了。”
然后我开始了打工生涯。
我本来以为女服务生就是端端盘子记下菜名什么的，结果真干上了，我才发现哪有想象中那么好干，因为人手不够，我们什么都要干的，真忙的话洗菜刷盘子这种活都是轻的。也正因为那段时间经常用冷水，加爬上爬下，晚上睡在地下室又不注意，我迅速的消瘦了下去，大姐还回忆说我刚来的时候嫩的跟棵小水葱一样，现在是又黑又瘦！看着都心疼，可是说归说，活还是没让我少干。
我最大的问题是眼里没活，不是我不够勤快，是我没眼力见，刚开始的时候干什么都需要人家指挥，我像牙膏一样，挤一下出一点。这样有时就会多少受到一些抱怨，有次我刚往厨房下了单子，拿着客人要的纸巾往外走，结果领班过来，把别人的一个失误硬推到我身上，确实这样的失误很像我干的，但这次我注意了，真的不是，可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我强压不忿之情，去大厅跟客人道歉后，被扣了五十块钱的薪水以示惩戒。
晚上，自觉受了委屈的我在下班后，连饭也没同大家一起吃，一个人默默的往宿舍走。路过一个电话亭，鬼使神差的我走了进去，投了几枚硬币后，拨了那个早熟的不能再熟的号码。
“喂？你好！”
只简单的三个字，就让我有了心被撕裂的感觉，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伸手按了挂断。抱着话筒，慢慢蹲下，眼泪跟不要钱一样流了出来，我抚摩着话筒，这里曾经有殷缘的声音冒出来，殷缘，姚烨这两个名字使我软弱，我现在几乎连想都不敢想。可是，只那简单的三个字，似乎还在回响在我的心头。
摸摸还有硬币，不由得的贪心起来，刚才那三个字太少了，再让我多听几个吧，以后绝对不会了，不然真成骚扰电话了。我苦笑着，把硬币扔了进去，按了重拨，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千万不要不接啊，殷缘以前的习惯是如果第一个电话挂断，第二个他就会屏蔽掉，因为从小到大总有暗恋他的女生给他打电话却又不敢说话。
事实证明，幸运女神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只响了一下，殷缘就接了，我对着话筒祈祷，殷缘你能不能多说两句话，忽然觉得我曾经对大街上的鹦鹉也有这个心态，不由的扑哧一下笑了。
“喂，您好，我是殷缘！”
这次，殷缘一下说了七个字，我一面擦眼泪一面笑。
“喂，您好，请说话？”
“素素？......你......你是不是素素？”
我一慌，差点把话筒扔了，我没说话啊，殷缘你这家伙太敏感了吧，我想把电话挂断，可是又舍不得，正犹豫间，殷缘的声音不断的涌出来。
“素素，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真的在上海？”
“是不是素素？哥哥错了......你说话好不好？不......不，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跟爸才从上海回来，几乎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你......你......你是不是看见报纸的寻人启示了？”
“素，你回来吧......”
殷缘痛哭流涕的声音，我怕自己忍受不了，强逼着手去按了挂断，盲音传来，我的心竟然有点小雀跃，殷缘第一次哭的这么没出息呢！如果没有姚烨，说不定我就原谅他了，哎！
心情似乎变好了，殷缘的声音竟然有意想不到的疗伤功效，一听到就会勇敢。在这里工作三个月积攒一些钱后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工作可以做吧！大学总不能白念呀！
又一个月过去了，我拿着新领的工资，清点一下，每月八百，吃住不花钱，还是挺不错的嘛！
我的同屋也跟我熟了起来，虽然她不经常回来睡，但是一起住两个月了，又是一起工作的同事，不熟才算怪异吧！
她让我喊她小红，而我在这里工作虽然登记的是殷素，但是大家都喊我小曼，那是因为我眼睛看的不是很清楚，所以干什么总慢一拍，慢来慢去，就都喊起小慢了，我私下觉得这名字也很好听，就当她们是喊小曼好了。
小红是高级包厢的服务生，是我们这里最清闲的一类职位，多少女孩打破头想干这个，因为进高包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平时如果自己负责的高包没有预定的话，完全可以在一边打个盹，我们虽然工资一样，但是高包的服务生有额外的小费可以拿，收入据说很丰厚，我们整个餐厅只有四个高包服务生，这四个都是长相拔尖，眼里有活，八面玲珑，跟老板关系又好的人，也可以说是老板信的过的人。小红的男朋友就是在吃饭的时候认识的，她男朋友心疼她，给她在楼上另租了套房子，所以她很少回来睡。
我们餐厅的老板，宋一星我只见过一次，白面书生型，金丝眼镜，年约三十，很文气，老板娘辛秀到是常见，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大美人一个。
小红告诉我要想进高包，一定要抓准机会讨好老板，不然只靠认真干活，以老板娘那忌贤妒才的性格，一辈子也别想，凭借我的外貌与谈吐，进高包很容易。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我志不在此，犯不上与跟这些小姑娘去抢那样的位置！
可惜，有时候不管你想不想，麻烦总会找上你。
这天晚上，大厅爆满，我正忙的焦头烂额，领班突然喊在外面集合，我只得放下手里的活，跟着大家去外面站队，然后老板走出来，眼光从我们身上脸上扫过，我赶紧头皮发紧，不由得低下了头。
老板平淡的声音响起：“左面数第五个，你出来。”
我感觉旁边的女孩拉我，我一看，不就说的我吗，赶忙上前一步。
领班赶忙出来说：“星哥，小曼她还没过试用期，而且手脚不利索！”
但老板似乎心情不好，冷冷的说：“那除了她，你给我找出个合适的出来！”
领班似乎没听出老板话里的讽刺意思，忙说：“其实陈相娣，曹丽，任维维她们三个都很不错......”
老板一声嗤笑道：“她们三个跟你的关系都不错吧！”
领班慌了，忙说：“不，不是，是。”
老板对我说：“你跟我过来。”然后转身进大门，直接上楼。
我灰溜溜的跟着，感觉身后快被女孩们妒忌的目光刺成筛子了。枪打出头鸟，老板，您饶了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