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5-02

天欲晓: 黑夜与白昼

by 天欲晓

1.  白昼

在一间灯光昏暗的房间里,音乐开到最大点,小小房间里迷漫着袅袅雾气,糜烂得让我窒息。
“开,我只有三个六,哈哈哈,猜错了吧!金金,喝下去……”
一粗犷的男声大声的吆喝着,更有几位附和。
我似乎完全置身事外,冷眼看着另外一个自己在挣扎。知道自己在做梦,也讨厌做梦,但,现实中可以控制的在梦里我一点也没有办法。
挣扎着想醒来,想开口喊出声来,却似乎觉得被什么东西压制着,怎么都无法出声。
“小锋,醒醒,快八点了,你早上还有课呢……”
一清脆的声音一边在耳边喊,一边还摇晃着我,却摇得我脱离了梦境。
我眯起酸涩的双眼,看清床边的同居人边雪,一个和我志同道合的校友。却和我在完全不同的家庭环境下成长的富家女。
“同学,你以为还很早呀?快八点了,昨晚回来时还叫我早上叫醒你……”
啊!差点忘了,学校今天请来本城J集团的总经理楼沣来演讲.
我立刻跳下床,进浴室梳洗一翻,一头乌黑的长发用手抓了抓就扎成马尾.从冰箱里拿一片面包往嘴里塞边还在玄关穿鞋子,弄得自己摇摇晃晃.身后来还传嗤笑声.
从车库里牵出我的[宝马]就往去学校的方向冲.虽然租的公寓离学校很近,只需骑车10分钟.但,这段路程中间隔着红绿灯.心里牵挂着不能迟到这堂课,看到黄灯也不管那么多冲了过去,直行的一辆越野车一个刹车,弄得我的心里也滑一道长长的缓冲.
回头看那辆车主摇下车窗狠狠地瞪我.
哼!瞪大眼睛干吗?我也会,还扮了个鬼脸给他看.
我想他一定气死了吧!一大早碰到一不讲理的.哈!
到教室一看,不得了,今天怕是要挤爆了.原来这J集团的总经理人气这么高呀!难道也听教授说那是个商业奇才?听说上任这三年公司已创造好几个百分点.还听说还是个不三十而立的青年俊才.
“小锋,这边。”任子涵站在后面向我摇了摇手。
我挤过人海坐到他身边。
“任子涵,还好你帮占了位置,谢了!”
“那晚上请我吃大餐。”那小子凑到我的耳边呵气道。
“砰”
一个爆栗子敲上他的头。
“大餐没有,栗子要吃吗?”我祥装向他献媚,他一阵冷颤,连忙拒绝。
我进来后不久,教授就领着一男子进来。
怪不得人气这么高,就他那英俊的脸就已够了。浓而粗的剑眉下一双深如大海的眼含笑望着下面的学生,但,我怎么看他的笑意没入眼底呢,而且怎么这么熟悉。
啊!!那越野车主。怪不得呢!这么嚣张。
我一撇嘴角,对任子涵小声说:“我先走了。”
然后蹲下身子弯着背慢慢到后门,也不去理任子涵的小声喊叫。
就在我要快要移到门口时,身后远远传来楼沣磁性的中音。
“这位同学,我的演讲有让你难以忍受到肚子痛吗?”
不用回头,也知道几十双眼睛唰唰地盯着我的背。
既然他已经判我为这罪,那么我做出下面的动作也不希奇了。
我捂着肚子快速跑走,还听到身后的哄堂大笑。
这男子,我决定讨厌到底。

2.  黑夜

柳眉细眼樱桃小嘴一点点,轻纱披肩妖娆一笑。
打住!
不至于这么夸张拉!在夜幕降临时分,我在公寓的大镜子前化了一个淡妆而已。有时边雪还要取笑我没有作为一个欢场女子该有自觉,每天晚上去新城娱乐城坐台都一副清纯样,到了那个地方还当自己是大学生呀!可我不这么想。
她那傻瓜,不知道现在男人就喜欢这模样吗!他们腻了那种地方遇到的都是风尘味很重的,难得像我这样的,当然抢手。不是我自吹,未必是最美的那个,却是极具个性的那个,现在玩得就是个性魅力。
但,有时也会遇到不喜欢我这类型的客人。有时候想想那里是一个很好人生的舞台,考验我的生存。
今天穿了条小喇叭牛仔裤,一件绵质白衬衫,里穿的黑色裹胸若隐若现,脚穿细高跟凉鞋踩着妖娆的步子进新城。
有男服务生的恋慕的目光,也有同样坐台的小姐讥笑。
“瞧那德行,以为自己有多高贵?到这里来的还不是做婊子,装什么清高……”
每当我听到这类的话时,第一反应是回头对眼睛一弯,嘴角微向上扬。
“谢谢!”
同样是女人,我认为,当她们这样贬低我时,心里一定是嫉妒的要死,这算另类的认同吧!
看来我有变态的潜质。
在小姐专区里,我坐在最后一排,边搓指甲边看一批批把自己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进来又出去。这里的女孩都有分派的,而且跟的领班都不同。
所以我这个独侠行是任何一个领班可以排台的,这里六个领班,他们总喜欢在最后排我,排得都是要求高的客人。
今晚也不例外,当王姐叫到我的名字,还在耳边吩咐:“这群客人很难搞定,进去好几批了都不喜欢,你进去一定帮我搞定。”
我微微一笑。
王姐一愣。
“这妞,明明长得清纯样,怎么看怎么妩媚,不得了。”
哈!我当然知道的魅力在那里。
我是最后一个进去的,这次王姐烦了,一个个把新城算是最漂亮的小姐拽进客人的怀里。
“哥哥们,这是最漂亮的,不要也得要了。”
王姐柳腰一扭,一屁股坐到一胖胖男人身边,差点没把他挤地下。
这已30多的王姐虽然已是豆腐渣的年纪,但还是风韵犹存。被她这么一嗲,那帮男人也没说什么!
“金金,过来,坐东哥腿上来。”
我娇羞的一笑,当然没坐到那大腿上,挨着他坐另外一边,斜睨一眼王姐。
“王姐,你真是的,东哥的腿能随便坐吗?”
那东哥立即楼住我的肩哈哈哈大笑。
“真是机灵的孩子。”
“那是,金金是新城的台柱呢,您得怜惜着。”
王姐边说还边掐那东哥的手臂,这俩人到调情起来了。
这这里的每一个女人,连带服务生都会有一套应酬方式。
等我们刚刚要开始玩色子时,包厢的洗手间出来一男子,我掀起眼皮一看。不得了!一相当帅的哥哥。大概27左右的年龄,近180的身高,浓眉大眼,笔挺的鼻子,坚毅的嘴唇,典型的帅哥呦!
我有一毛病,看见帅哥总会眼睛一亮,纯粹欣赏的那种。
他这一出场立即吸引了包厢的所有人,连我身边的东哥也迎了上去。
“小枫,给你安排一大美女。”
和我一音的名字。
拉来坐在最边的女孩到他身前,我还暗想这么多了个小姐,原来这新城最红的咪咪是给他的呀!
那男子也不理东哥,那双深如大海的眼一扫全场,独停在我脸上那么半分钟。
我突然好笑的觉得安静的听到大家的呼吸声。
之后,他手就这么一指我。
“你的跟我换。”
很嚣张很狂妄的口气。
那东哥明显的一僵,随既才换上阿谀奉承的脸。
“好好!小枫要的我能不给,何况是一个女人而已。”
就这样我今晚不到十分钟就换了主。
虽然我那晚我一直坐他身边,但,他却一句话也没和我说过,只是有时深深的看我一眼,接着继续和他们玩。而我为装得再清高一点,也没多说话。
在12 点结束后他却个一了我二千元,是比另外几个小姐多好几倍的小费,差点没被她们嫉妒死。
这是个奇怪的夜晚遇见奇怪的男人,而这个奇怪的男人叫成晓枫,从他们隐约的谈话中可以猜出绝对是一个厉害人物。

3.  白昼

是任子涵的短信振得我醒来。
你又旷课!我帮你点过名了。要真谢我的话,请姐姐你下次再让我吃爆栗。
这小子,真的可爱,决定下次真的要请他吃好吃的。
因是复考生,我进大学比别人晚一年,当然比他们大一岁,所以让老在我身边打转的任子涵叫我姐姐。不过这声姐姐是在我好好‘照顾’他一番,才心不干情不愿的叫的。
既然被吵醒了就干脆起床吃点东西再睡,看放在床边的闹钟长针都到1点了。
为了学堂上的专业知识,基本上我不会旷课。实在是昨晚上装得太累,回到公寓一倒就睡死。这样的情况一个月也就那么几次而已。
走到厨房打开冰箱一看,是满满的食物,心里一阵感动。
这边雪最是心疼我,看这各式的食品大多是我爱吃的,而且还会在包装上贴煮法。这一生有这样的朋友足矣!
拿了一罐八宝粥放微波炉里热它个3分钟。
这时,门铃响起。
墙上光亮的大理石倒影出挂在我身上的黑色文胸和内裤,我回房套了件睡裙去开门。
在这两室一厅的公寓里,我和边雪有个习惯,喜欢穿的很少在公寓里走来走去。
有时边雪在窗帘敞开下也这样。有一次,对座的一老男人在阳台一边浇花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房里。边雪到也不介意,走到窗边说了句:大叔,你的盆栽快被淹没了。
哈哈哈,所以我和边雪真的是一对小贱人。
从猫眼里一看外面站着一中年男人,在心里叹了口气。打开门,双手成抱椅在门框。
那男人唯唯诺诺地开口:“小锋……借点……钱……”
我掏了掏耳朵。
“什么?借钱?”
那男人脸色立刻变成红变黑。
哈!他那么厚的脸皮我还能看出来真佩服自己。
“……小锋……本来……我是赢的……可最后……”
我一罢手让他打住,回房间拿了一千给他.
“这你女儿的买笑钱,拿去吃饭吧!”
在他还没有出声前就甩上门。
坐进沙发,在茶几上拿了根烟点上,把头搁在膝盖上。
香烟呛得我眼前都迷朦起来。
那男人叫铁良平,是我的父亲,从我13岁起他就经常不在家,妈妈说他去澳门赌博了。有时回来神采飞扬,买一大堆东西回来给我们。有时回来就从家里拿东西出去,到最后连祖屋都没了。我记得那时的妈妈从最初的撕打吵闹到最后的绝望透顶 ,然后,抛下我跟着一大款远走高飞。我没有怨恨过她,真的!从家庭破碎时我就知道终究会有那么一天,我也知道她想带我走,可那大款不要这么大的拖油瓶,给了一笔可观的钱后带走了我依旧美丽的妈妈。
也多亏了那笔钱支持我到高中毕业,有时妈妈也会遥远的城市汇钱过来,直到高二那年突然截止了。我明白她有她的难处,也理解她,比起铁良平来她算够仁至义尽了。
从妈妈走后我就没喊他过为爸爸,是他毁了这个曾经幸福的家。一个快50岁的男人直到现在还是这样过,房子没有,亲人没有,什么都没有。输得连吃饭钱没有了才想到唯一的女儿,结果却是来拿钱。他说借钱?多好笑,每次有去无回,讨厌看见他那畏缩样,可到最后为什么还会给他钱?我想自己也成变态了吧!
边雪回来打开灯,一时无法适应,用手遮掩。已然是傍晚,才发觉就这样坐了一个下午。
她瞄了眼烟灰缸里烟头,眉头紧锁。
“那猥琐男又来过了!”
是肯定的语气,她就喜欢这样叫铁良平。
她过来坐我身边,揽我到她怀里,轻轻拍着。
过了5分钟,我一把推开边雪,笑着开口。
“小女人,搞得像比我还大,别演了,小布点!”
边雪155身高老被我嘲笑是小布点,她却最讨厌别人这样叫她,所以我活该被她追打。

4.  黑夜

什么事情都阻挡不了我赚钱的时间,所以我今晚还是照常整装去新城坐台。
今晚还是被王姐叫去,依旧是坐那个奇怪的成晓枫台。
还是如昨晚一样,不和我说话,只是揽着我看。我决定再装一晚,明天他要还来,还这样,我就不奉陪了,难道想鳖死我。
一晚上,我都在研究成晓枫。可,还是失败!
这男子很深沉,一副永远没有表情的脸孔。也不和他们几个兄弟嬉闹,很安静看他们玩。有时候那胖胖的东哥回过来敬酒,他很爽快的一口干。要是和我干的话,我手还没碰到酒杯被他拿去干了。东哥取笑:“晓枫,这么护着金金呀?是不是看着喜欢呀?喜欢的话我给安排。”
呸!我在心里骂那狗腿子。他不知道新城的金金小姐是从不出台的。
不过我表面还是娇笑着说:“东哥,瞧你说的,晓枫哥哥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那我是怎样的人?”
成晓枫的大眼深深地看着我突然出声,我一愣。
这是第二次听他说话,比昨晚来,今天听起来还更觉得磁性,低低地,吐字又很清晰。
那狗腿东更加乐了,推身边的咪咪去叫王姐。
这下可好,偷鸡不着食把米。
王姐妖娆的进来坐狗腿身边,推了他一把。
“哥哥,什么事呀?”
“我们晓枫要这妞了,给安排安排。”
他一指我说道。
TNND,什么叫狗腿子我今天是见识了,成晓枫都还没说话,他凑什么热闹。
我斜睨成晓枫,他到好,眉毛一挑,装无辜样。更觉着这男人阴险着,以后少惹。
“……呵呵……东哥,我们金金她不出台的.”王姐为难道。
是新城的领班的都知道,要我金金出台那不如去别家娱乐城。
不想那狗腿东一听不乐意了。
“放屁,这什么场所,给钱还不乐意干的?”
王姐连忙赔笑,凑过身轻声说。
“东哥,人家金金还没开苞过呢!要不给你安排个更漂亮的。”
王姐曾经也是小姐出身,所以对我们算不错的。我记得刚来新城时,遇到一男人非要摸,我不愿意。那男人叫来王姐,王姐连忙上前赔不是,挺起胸说:要摸就摸我吧,我和黄花闺女没两样。
当时包厢里就哄堂大笑,一场即将爆发的事吵闹就被她轻轻松松一句话带过。
“不想在这里混的,尽管出去。”
没想到今天这狗腿东硬是不下台,不知是不是喝多酒的关系。
“东哥,别生气……”
王姐一边按抚他一边给我使眼色。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万一情况不对叫我跑。
我接收到,回头看成晓枫,却见他一闪都不闪的看着我。
我想今晚是逃不过了。
却没想……
“阿东,玩够了,你别吓唬她们了。”
很平静的语气,却镇压住了包厢里紧张的气氛,大家都吁了口气。
他那么轻淡的一句话应该是玩惯了这游戏吧!
那狗腿东立即笑开了颜,忙说是开玩笑的。
真的很纳闷看上去那狗腿东年纪绝对比成晓枫大,而且没坐他们包厢前我也听说他的事迹,却不知道原来比他还有更可怕的。
今晚的一场紧张也是被一句话给搞定的,但,那个人是神秘的,奇怪的成晓枫。
更奇怪的是下来后,他给了四千小费。这是我坐台以来客人给的最多的一次,而且还是在绝对没什么的情况下。
难道现在开始我要走狗屎运?

5. 黑夜

九点不到我急冲冲地奔进新城.
一顿大餐吃到7点多,任子涵送我们到公寓楼下时已经八点的了.似乎成了一种习惯,一到晚上我的眼前就浮现金光闪闪,难按心痒想到去新城.
刚走上上二楼的台阶,王姐就一把拉住我就往走廊去.
“才来,218包厢快要掀台了。我都急死了,以为你不来了呢!”
一个星期以来,218包厢成了成晓枫他们的专间。
“也从不留个电话号码,找也找不到你。”
王姐一边唠叨,一边拽着我走。
她不知道出了新城的门,我不想任何里面的人有搭界,所以我从不留电话给客人。
打开218包厢门时,大夏天的却觉得吹来一阵阴沉的冷风。大家都静悄悄地,小姐们都一个个像蜡烛站在中间。那成晓枫的脸似乎阴沉着,狗腿东在一旁献媚,一看我进来,立刻笑开了颜。那急于欢迎的姿势是我这一个礼拜都没看见过的,一个大步上前扶我过去。
“哎哟!我的大小姐,你可总算来了,我们的晓枫哥可着急了。”
我怎么没觉着呢!成晓枫也就进门时看了我眼,坐下没多加理我。
“来来,小姐们,不要像罚站似的站那里,过来陪我们唱歌。”
一下子音箱开到了最高声,服务生也端红酒上来,大家都吆喝着玩色子,似乎刚才僵硬的气氛不复存在。
突然,身边的成晓枫开口说:“你今天很漂亮。”
我一愣,以为像这样酷的男人是不会赞扬像我们的女人的。是因为今天为了赶过来而忘了化妆吗?
可我基本上新城化的妆也没那么夸张拉。
我怔怔地看着他,表现得犹如很惊讶,事实上也是。
他扯了扯嘴唇,这算微笑吗?第一次看见他笑,发觉原来成晓枫笑起有隐约的酒窝,化解了他平时的冷硬的形象。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觉得他可爱。
不知是不是没有化妆的关系,又或者为他那句很真诚的‘你今天很漂亮’.那晚我表现得相当幼稚.
那晚成晓枫告诉我,他明天早上就要去香港,可能要有一段时间不能来,下了台走出包厢给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告诉我希望在他去香港的半个月不要再坐台。
当他凝视着我说这话时,为何在眼底却有着微烦躁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刷卡。整整五万,当时我的心一沉,还是吓了一条.这钱挣得也忒好赚了吧?我进新城也有一年多,赚得也没这笔钱来得多.
我先不动那笔钱,到了晚上照样又到新城去了.

6.  白昼

虽然是六月,却已是烈日当头。学校操场上两对人员个个汗流浃背地在打篮球,虽然是大热天,但,金融系与美术系的对垒还是吸引各系的女生来观战。有的戴着伞,有的戴着帽子,有的就站在树荫底下,而我就是其中一个。
但是,我是被逼的,被任子涵威胁的。他说如果不去的话放暑假前去食堂排队打饭和洗碗就有我来,我当然不愿意。要不谁愿意顶着室外36度去看球技破烂的两对打球!
美术系的一穿蓝色运动装高个男生一个跳跃,扣篮,帅!场外的女生尖叫。
推翻上面破球技的观点。
那高个男生接住扔来的毛巾,向树荫这边走来,直到我面前站定,抢过我的矿泉瓶,咕咚咕咚一下解决。
“喂!仇野,我的口水就那么好吃?”
这人就是美术系,甚至全学校有名的才子。不见得是俊美的,但,绝对是在人群中最吸引人目光。是画得一手好油画不说,更是运动高手。听说还是边雪的忠实仰慕者。
“铁锋同学,谢谢你来看我打球!另外我信心百倍。”
他还正儿八经地感谢我,我很不识相的朝他翻了个白眼,少不要脸了。
“仇野同学,不好意思,我不来看你打球的。”
“那怎么在这里会出现金融系最娇贵的系花?”
“她是我叫来的。”
任子涵黑着脸出现在仇野的身后。
仇野一耸肩,拍了一下子涵的,嬉笑道:“我们的子涵兄又吃干醋了。”
不等子涵发怒连忙溜走,越过子涵的肩膀,远远地看他又回头时,没有了嬉笑,眼底多了层雾。

学校旁的一家广州饭馆,子涵点好了菜,抬起头。
“小锋,你暑假不回家?”
家?我在心底冷笑,我还有家吗?
“不!我想打工实践经验。”
“哦。”
子涵似乎这几天特别阴沉,没有了往日地生气。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他看着我,一直望进我的眼底。在他漆黑的瞳孔里清晰看见我满脸的关心。
“我爸叫我回去……”
一首美丽心情打段子涵的话。我一看自己的手机,新号码。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陌生的男人声,有点低沉。
“铁锋,我的建议怎样?”
“什么建议?你谁呀?”
“呵!我现在知道什么叫贵人多忘事了。我是楼沣!”
啊!那主,真是惊讶,他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似乎知道我的疑问,他开口:“我和河教授是朋友。”
教授怎么可以随便把电话给别人。
子涵一脸问号,我把电话一捂。
“里面太吵,我到外面打。”
我走外面的长椅上坐下。
“怎么?楼先生已经解决了不入流的角色了?”
那头的楼沣大笑起来。
“哈哈哈!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楼沣吧!我那不入流的姐姐那天已经气得要死,今天要让她再听到,她不得疯了才怪。”
那肉弹是他的姐姐?真想不到,以他们家的家世不应该教育出那么没素养的女儿呀?
“不用怀疑,她是我同胞姐姐。”
“回到主题上,那天我的建议你想好了没有?”
我一笑,“哈!我当然想好了。”
“怎样?”
我拢了下发,“我拒绝。”
叭!不给任何机会,手机一关,走进去。
回到座位上,看子涵却在发呆。
我在他眼前招了招手。
“子涵?子涵?”
他一抬头,有那么两秒我看见他眼里的忧郁。
“怎么了?你爸叫你干嘛?”
他把眼里的思绪一闪而过,抿嘴。
“以后再说吧!刚才谁打来的?”
我平静的开口:“哦,就一通下水道的打错电话。”
子涵眼睛一瞪,“噗嗤”
“喂?你怎么这么脏呀?口水喷到我脸上了。”
我大喊,周围的目光纷纷看过来。

7.  黑夜

今晚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临出前,铁良平又来找我。才几天而已给他的一千块又没了,不过这次他到有备而来,混身上下都是伤痕。几天没洗澡,都能闻到恶臭。
这样的铁良平的确能得到我同情,这次我给了他二万。
“够你还利息的了。”
瞧他一脸的感激相,我的心底还是一酸。
这个男人不管是做父亲还是做丈夫都是失败的一个人。
他走后,我坐在化妆台前,久久的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记得小时候妈妈说过,我一张和铁良平一样美丽的脸。细长的凤眼,小巧而笔挺的鼻子,薄如无情的嘴唇。妩媚中却又有一双清澈的眸而觉得清纯,整个一个铁良平的翻版。
我就奇怪他怎么到了这地步就没想过要去做老白脸?怎么就能忍受自己的女儿可以做小姐出卖灵魂。他不是笨蛋,我这么多钱无非就是下海去。
慢慢地,我在自己脸上涂上一层层厚厚地化妆品,贴上假睫毛,点上嫣红的唇膏,在右眼角处贴上一朵细小的花朵。
对着镜子灿烂一笑。
今晚坐进去的第一台是年轻的富家子弟。小小的包厢里放着重金属音乐,每个人都在疯狂的摇着头。烟味,酒味,糜烂的人。
我也和他们一起疯狂,看头顶的旋转,这群颓废的纨绔子弟。我突然发觉自己活得好累!
第一台下来已经喝了很多红酒,第二台又喝了啤酒,到了12点多,整个人都险入一种脑子清醒,身体不被自己控制的状态。
在走至走廊的一段路上,被人撞了一下。跌到在地上,努力了几次都没能起来。最后有人把我扶了起来,我说了声谢谢.
那人却用不确定的口气道:“铁锋?”
在这里没人知道我叫铁锋,我抬头看那人。
怎么这么眼熟呀?特别是那双大眼。这男子真帅!

“我叫金金……为什么叫金金呢?……因为我的名字铁锋,都是金字旁的.”
“先生又是谁呀?你认识我呀?”
我明知道自己喝多了就是特别多话,但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我叫楼沣,我当然认识你。白天我还建议你做我的情人,真没想到你……”
没想到我是在这里做小姐的吧?楼沣?这名字也好熟悉的。
“情人?”
我一邹眉。
“我答应了没有?”
那叫楼沣的说:“真遗憾,你拒绝了。”
我怎么没答应呢?我这样坐台来的钱怎么够还铁良平的那些债,我有那么清高吗?连每天陪不同的客人都做得到,为什么不做专陪一个男人的情人呢?我不会是来欲擒故纵吧?
我一个上前贴上他胸膛,在他坚硬的肌肉上画着圈圈。
“我那是傻了,我怎么可能拒绝做你的情人,你那么帅。”
他抓住我的手,用大眼深深地看着我。
漆黑的珠子里尽是旋涡,把我搅进里面。
“那你是同意的?”
我一笑。
“当然啊!有什么不相信的。”
说完我的嘴覆上他坚毅的嘴唇,一下,一下地啄着,似在勾引。直到他受不了,狠狠地吻住,把狡猾的舌也探进我的嘴里搅动。
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我们互相允吸着对方,不管两人世界外的任何事物。
我清醒着又糊涂着。

8.  白昼

凌晨4点钟,在头部袭来阵阵胀痛中醒来,却在看见身边沉睡的男人后完全清醒.
这算什么?酒后乱性?
不,我清楚记得昨晚的所有情节.只想找一个人陪着我,不管是不是楼沣.最起码我也不吃亏,他到底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
这样一想都释怀了.
环顾周围显然是酒店的套房里,而两人的衣服从门口东一件一西件直到床下.随手捡起扔在地上的一件男式衬衫套上进浴室。
这男人的属狗的吗?要不我锁骨处、脖子处尽是啃过的痕迹。
镜子前这副身子怎么看都像被人蹂躏过。
从浴室出来,楼沣也已醒来,靠床坐着抽烟。漂亮的大眼眯成一道缝,飞薄的嘴唇吐出白色的烟雾,飘散在整个房间,似乎来过了一个迷离的境界。
因为,我为此感到迷茫,感到现在楼沣分外性感。
我们都没有出声,互望着彼此的眸,都想要吸收对方到自己眼里。
很长时间后,他笑了。
招手叫我过去。
我也笑,试图舒缓自己的情绪。
他的衬衫只覆盖住我的臀部,赤着脚缓缓走去。
我知道自己是刻意着,那是引诱的姿态。
还没走到一半,他一伸手把我扯进怀里。
他坚硬的身体似乎撞疼我柔软身子,我微挣扎,他的一只手就越收紧,用另一只手背摩挲着我的脸,轻轻地。
一阵燥热从足底涌上来,昨晚的影象如电影样一幕幕闪过。
轻易他就把我体内的欲望唤了出来,而我也知道该在什么时候给出。
感觉自己的身子如无骨的蛇般盘是上他,双腿分开坐他的身上,伏下亲上他的耳。他一颤,我接着一路亲下来,他的胸,他的腹肌……
直到他推倒我,改为主动.在我耳旁低声道:“小妖精,再也不要去新城了,跟了我以后有你好处的。”
多恶俗的话,却也多实在的话。
我喜欢!
从此,楼沣是我欢场上第一个固定‘客人’.别问为什么?我只是觉得好累,这么多年,从妈妈跟人走后,我觉得自己撑得好累.可为什么是楼沣?那成晓枫也挺大方呀?也许觉得楼沣比任何一男人都懂得玩这个游戏吧!
从此,他给的‘好处’足以让我大学毕业,也足以养那个中年男人.
可他忘了,狗该不了吃屎.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我总会去新城窜门.
那天和楼沣厮混到下午,送我到公寓已是3点多.下车前他塞给我一张卡.
“先用这卡去花,以后再给你办张金卡。”
我对他一笑,把卡收进包里。倾身吻了他额说谢谢。
他祥装生气,刮了我的鼻子下。
“小妖精,说什么谢谢,以后不准说知道不?”
他真的很快进入情况嘛,如今我是他情妇,用自己的肉体换取该得的是不应该说谢谢。
“知道了拉,下次再不犯。”
他轻打了我臀。
“我看着你进去。”
多体贴的话呀,如正常恋人般,依依不舍。
一步一回头,金像奖的影后也没我这样厉害演技吧!
回到公寓,走到阳台一招手,他这才开着奔驰离去。
这样的男人是我赚到了呢!
“小锋,你以后就跟他了吗?”
身后传来边雪的声。
我走到沙发拿了根烟点上,边雪也点了根。两根烟囱抽得满屋子烟雾腾腾。
“恩!不错的男人,应该养得起我和铁良平。”
边雪斜睨了眼。
“自己的选择以后自己承受。”
哎,这小女人,才正当花样年华怎么说起话来像出家人,怎么富有哲学性。
我去新城做小姐的时候她怎么没这么语重心长。
“电话也关机,给子涵回个电话吧,找了你一天,我只说你去找工作了。”
我躺下,枕着她的腿。
“恩!”
接着两人都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9.  黑夜

成了一种习惯,到了夜晚来临时总会坐到镜子前装扮自己。
今晚是长久以来的第一次,茫然自己装扮是为何?
还好边雪来敲门,拉我去逛夜市。
到了夜市走在拥挤的街上,身边走过不是小情侣,就是成群结帮的小女生。突然,发觉自己好苍老。连边雪这千斤小姐都我熟悉贫民化的生活方式。
不行!现在开始我得脱离那种灰色的生活。
在新城这2年时间里我看尽了天下男人的龌龊,小姐们糜烂的生活。觉得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完全忘了为今后的路打算。大学毕业后我该做什么去?是读研?还是继续坐台赚钱?
如今我有了楼沣这么大一个靠山后,是该真的好好想想今后的路了。
必须振作!
拉起边雪的手勇往直前。
只是,没过几天我又去新城了。
所以我前面说过什么叫狗改不了吃屎!那是楼沣去美国的第二天。
我才进去没多久,王姐闻风敢来,又是拽着我,边还唠叨。
“我的大小姐,才出现。那主都来了2天了,你再不出现,他都要掀新城了。”
心里咯噔一沉,我知道她说的是谁。
人生多变化呀,他才出去几天呀,我现在就成了别人的女人。想想他那钱扔得有点冤。
看见他时,发觉他清瘦了许多。他那和楼沣一样的大眼更显深邃。
而他,看见我时,烦躁的眼神一下就平静下来。
也不招我过去坐,我只好自己厚脸皮坐上去。
一整晚,我们都没有说话。
下了台他拉住我到停车场,打开VOLVO的门塞我进去,我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可能也没想过要挣扎吧?
一路沉默到一家郊外的酒店,他开了一间套房。
我想过他要干嘛,却怎么也没想只是到了房间抱着我就睡着。
看他沉睡如婴孩,一呼一吸。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没有一丝敢到羞愧?难道花着楼沣的钱,还要跟别人发生些什么?
难道……
难道我喜欢着身边这个男人?
我以为自己丧失了爱人的那颗心!却原来……
在他睡得很沉后,我从皮夹里拿出他送我那张卡放在枕头边.
最后看一眼离去.
这样的我其实和铁良平没两样,最起码他监守最后的尊严-贞操观.
而我没有想过,这是似乎太过矫情,不是我这样的性格会做的事情。但,只是预感这个男人带给我的不止这些,所以要逃.

10.  白昼

下了课,和子涵一起走出教室。在一处凤凰树下我用教课书垫着就睡下,子涵挨着我坐着。
树荫下,阳光透过缝隙直直照射进来,灼热地。而南风却习习吹来,让人昏昏欲睡。这日子真是遐意!
在我快要睡着时,身边传来子涵的声音。
“小锋……暑假我要回家了……”
有家的当然要回去呀!有必要这样郁郁吗?
“恩!是要回去。”
我庸懒道。
有那么几分钟,子涵都没有出声,却感到自己身上有一道目光一直停留着。
哎!到底还是要在心里叹气。
我微睁开眼,眯着睨到他的双眸就这么愣愣地看着我。我看到两个子:悲伤!
他到底是怎么了?最近段时间很不对劲。
索性我也坐起来,对着他。
“子涵,你到底怎么了?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告诉我是不知道的呀。”
他却避开,看向远方,幽幽开口:“你不会懂,说了也没用。”
“那就别让我看到你这副死人样呀,要死不活的给谁看?”
虽然自己也有灰色心情时候,但看到别人这样心情也郁闷起来。这样想的话边雪受的我不时发作,还真委屈了她。
“小锋,你怎么从来不说你的家庭?”
“呃?”
“你知道吗?和你认识快两年,从来没有听你说你的家庭情况。”
“他们都死了有什么好说的。”冷然道。
难道要我说妈妈跟人跑了,爸爸是个职业赌博犯。
然后,子涵回头看着我。
以为他会同情我,没有!他的眼底是不解。
“不用这么看着我,死了才好呢,没人管的日子不知道有多舒服呢。”
可惜,他们一个也没有死,一个还要我出卖自己来养他。
呵!
“那这几年谁照顾你?”
“自己照顾,如果你说的学费的话,他们死之前留的够了。”
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不告诉他是靠出卖自己才得以上大学?是因为单纯的子涵吗?
“小锋……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以后让我来照顾你……”
迎上他的眸,极其认真的一张脸。
突然,“扑哧”
“子涵,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子涵一振,接着大笑。
“铁锋,你还真臭美……我只不过是看你这么可怜才说要照顾你……哈哈哈”
“嘭!”
任子涵再次吃到我的爆栗。
“臭小子,耍我是吧?吓得我……”
“又敲我……以为我会真爱上你……除非我是被虐待狂……”
我看他是不想活了,上前就打他。
呼!还好。
没有失去一个朋友。

11.  黑夜

洗了一个美美地香熏澡,套上黑色的蕾丝睡衣,若隐若现地薄纱只能盖住臀部,一根细细肩带就挂着而已,走出浴室。
我不用祥装风情,因为刚出浴的女人最是诱惑。
又似乎到了夜晚,我那风骚的基因就浮了上来.
昏暗的灯光,轻柔的音乐,是很好的催情剂。
我走到落地窗倚着。
“原来,你买给我的礼物是自己享受来着。”
床上男人发亮的眸里已是满满地情欲,我撩起点睡衣,双腿微微张开,他低吼一声,一个上前就把我按在玻璃上,像一只野兽急欲撕碎眼前的猎物。
他都还没来得急脱裤子,就已经进入我的身体。
我听见自己的呻吟,更加助长他的进攻。
直听他沙哑地开口;“小妖精,真懂得怎么勾引一个半月没近女人的男人。”
我娇笑。
叫我小妖精的只有一个人,楼沣。
一下飞机,就立刻招情人到他的那套金屋藏娇的公寓里。
真是物尽其用!
或许这就是商人的本色。
事后楼沣把我抱到床上,也不急于洗去刚刚欢爱过后的粘稠.用炽热地身体环抱着我,轻轻地摩挲着我肩.胡渣扎得我轻颤.
“小妖精!”
我懒懒道“恩?”
“真是个迷人的小东西。”
“这么迷人的小东西,我不在这段时间不乖哦!”
顶顶大名的楼大公子,眼线布满本城呀!
我转过身,眼睛一眨。
“怎么样的不乖?你忘了大概是在那里捡到我了?”
我没有看错,楼沣的眼里闪过愤怒。但,也就那3秒。
他突然就咬我的脖子。
痛!但,我没有喊出声。只是呻吟着。
我想这么不敬的话就只有我在他面前说吧!
咬得我钻心地疼,等他一松口,我一摸,深深地牙齿印。
“真不疼人呀!”
他一挑眉。
“这只是小小的惩罚,明天给你大的。”
哦!我的嘴角一上扬。
那我等着!

12.  黑夜

今夜楼沣打电话来叫我打扮一下,去凤凰酒店吃饭,说是为一个同学接风。
这是他第一次想要把我介绍给朋友认识,我以为自己对他来说是生存在夜晚的床上的。
这个男子很忙!昨天小报说他收购了那家公司,今天本市新闻说他买了那块地。这么忙的女人应该会没什么时间来我这个不知道是第几个情人这里吧?然,基本上一个星期有3天时间楼大公子在我的床上。
不过,再想想这也是应该。我跟着他才多久呀,如果都撑不过半年。那我这曾经新城的红牌算是白红了。
7点楼沣到我和边雪的公寓来接我。一条粉蓝的细肩连衣裙,腰系一条白色的纱巾,脚穿一双金色的纤细凉鞋。
楼大公子的眼一亮,殷勤地为我打开奔驰的门。他虽然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人,但有时在小小细节上却能看出良好的修养。做情人他算高分。
凤凰酒店的餐厅是本市最出名的,因为它的餐厅是在最高层的顶楼。
我们到包厢时,他的同学基本已经来了。看楼大公子牵着我的手进去,都一哄而上。
“怎么?楼公子终于携伴而来了。”
“是呀!这么多年开同学会也好,聚会也好都不见携女友前来。这次真的是定下来了?”
“楼公子介绍下?这么漂亮的女友叫什么来着?”
看他们同学问题一个接一个,他也只笑不答。而我只能佯装娇羞样。
这时,重围外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你们太过分了,这是我的接风会?还是楼公子的订婚宴呀?”
众人立即分开,一个高瘦的男子站在那里。
这么一看,我一愣。
我没有想到那么富有男子气概的嗓音主人却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说漂亮一点也不夸张,正是时下最流行的美男子样。
略显有点长的黑发,纤细的眉下有一双飞斜可以入发鬓的凤眼,笔挺又小巧的鼻,还有那小嘴如樱桃般诱人遐想,最最不象话的是肤如凝脂,吹弹得破。
连我这自恋成狂的水仙花也不得不自惭形秽。如果不是那180多个高大身材和沙哑的嗓音,我一见到那男人应该会想象成女子。
这男人漂亮的过分!
我正为这个想法苦笑时,楼沣已一个上前捶他的胸膛。
“好小子,瑞典的水土把你养得人是越来越漂亮了。”
而那男子也不示弱,一出拳令楼沣一个退步。
“不觉得我的拳头也越越来厉害了。”
接着大家都哄堂大笑。
那漂亮男子招呼大家入席,楼沣这才把我揽过来介绍。
“铁锋!我高中最要好的同学林晋。”
那林晋凤眼一吊眯成一轮弯月,整个一个狐狸精。
“很高兴认识你铁锋!”
我不想输于这男子,连忙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是的,林同学。”
林晋到是一怔!
突然,有一女同学尖声道:“成晓枫!你终于来了呀?”
轰!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不是吧?
慢慢地转过身一看。成晓枫一身冷然的站在门口,一双深邃的眼紧紧盯着我们。
还是楼沣和林晋过去拉他过来坐下。
同学们调侃道:“这下我们甲班的三剑客可到齐了。”
不知道能不能这里晕倒?真的没有想到他们是同学。

吃完饭,那尖细声的女同学梅晓波吵着要到楼下去唱KTV,大家都附和而去。
一整晚我都头昏脑胀地,又不想扫楼大公子的兴。只好坐那里看他们疯,而那道视线始终投在我身上,灼热灼热的。
连上洗手间也不敢。什么时候我成胆小鬼?我的底细楼沣又不是不知道?
那到底是为何?

13.  白昼

把摆放在地板上的衣服拍好再传输到网络上,这是我这几天干的事情.
我专职情人的工作基本是在晚上,那白天何不找点事情干.而在网络上开个小小的服饰店正好.凌晨开着那辆越野车到隔壁城市进了几千的货,下午就到和边雪的公寓开张做生意.
在拿着数码相机猛拍地板上的衣服时,电话在裤兜里也猛振.等我拍了一组后,电话铃声才停止.拿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想不欲理睬,谁知又响起,只好接起.
“喂?”
“我想见你。”磁性地,低低地声音,却是那么冰冷。
募地心底一阵颤动,但是我还是想最后的挣扎。
“请问你是谁?”
电话那端一顿,接着冷然的声音再次出声。
“铁锋,昨天我的手下跟踪你到淮北路27号,你如果想叫我来也可以。”
我紧闭了一会眼,再次睁开。
“好!在哪里见?”
他报出一家咖啡馆。

走进咖啡馆里就见他坐落于角落怔怔看着落地窗外。我深呼吸了一下走去。
直到我坐落他也没回头,而我也没出声,就这样沉默着。
募地,“跟着他,只因比我有钱吗?”
我的心一痛,脸部表情却是微笑着的。
“是呀!”
他这才回过头看我,眼底有仿佛解冻的冰。一甩手扔过一张卡。
“我送出的东西绝不会收回,虽然这点钱不够买一辆车或一栋房子。”
每一字如针扎我心上,他难道不知道我出身什么职业吗?难道真以为我是清纯玉女?笑话!
“是的,成先生!楼沣给的能让我这辈子物质无忧。”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回去还得伺候楼公子。”
拿起包就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又回头,拿起那张该死的卡一晃。
“谢谢!虽然钱不是很多,就当是那段时间的额外小费。”
说完也不等他开口,就走。却在转身时睨见成晓枫眼底的痛,为什么?我们才认识多久,不至于!所以绝对是我的幻觉。
到了地下停车库,刚想拉开自己的车门,却被一双厚实的大手覆盖住。
接着被揽进一灼热的胸膛,都来不及心跳,他开口:“铁锋,他能给的我也有,他不能给的我也会给。”
哦!成晓枫!
这么傻的男人是我这22年以来第一次遇见。
走到这一步是我活该,不想再拉一个人进来。
狠心拉开他的手,离开他的怀抱。轻柔地告诉他:“成晓枫,虽然我是个婊子,但,我也有职业道德。等楼公子不要我时你再来接收好吗?”
瞬间他倒退了一步,摇了摇头,眼底的红雾像要迸裂而出。
“你太残忍!”
说完转身离去。
是吗?
蹒跚的步子,孤寂的背影会是我以后岁月的唯一记忆吗?

14.  黑夜

在去西北一个星期后,楼公子晚上10点来到我的公寓。
欢爱过后我洗了澡出来,看他坐床头抽着烟。
紧锁的眉头还真别具性感,不过这样有钱又帅的男子怎么会不性感不帅气呢!
我边擦头发,边走过去坐落。
“怎么了?去西部开发不理想?”
他斜睨我我一眼,接着灭了烟头,揽我进他怀里。
我娇噌道:“我头发还没干呢!弄湿你。”
他接过我的毛巾,帮我慢慢地擦拭着。
静默着!
好久,好久,头顶传来他的声音。
“小锋,下个月我要订婚了。”
“哦!恭喜。”
我淡然道,不是我矫情,作为J集团的继承者是到了该结婚的年龄。在本市电台上见过你女子,市长的千金,不管外貌、家世、学历都是上上之选,配他绰绰有余。这个时代为爱情而结婚的太傻,门当户对才是真的。我是真心祝福他!
没想,楼沣忽然把转过身。紧紧箍住我的双肩,深邃的眸望着我。
他不是吧?难道……
“啊!!!!”
该死的楼沣又咬我,我的藕臂上泛着血红的牙印。
颈项传来他的闷喃。
“小妖精,真不识好歹。”
我糊涂了,我祝福他还错了。怎么不识好歹了?难道要我大吵大闹?难道要他不要订婚?难道要他娶我?笑话!我要真这样说的话,他跑得比羚羊还快吧!
而我也不稀罕!也因为我明白自己的位置在那里!

15.  白昼

我告诉狗腿东,我得回家换件衣服,总不能穿这么随便就去见枫少吧?这次他到很好商量,只不过铁良平还得在他地方喝茶。
我到酒店房间时,怎么也没有想到房间里尽是到地的酒瓶,窗帘紧闭,只留一盏昏暗的壁灯。而成晓枫穿着像梅干菜样的衬衫和西裤躺在床上。
心底一阵抽痛,何苦!
稍微收拾了地上的酒瓶,再到浴室拧了把毛巾,坐在床沿轻柔的擦拭着他的脸。
或许是喝得太醉,又或者是太累。我这样的动作没有把他吵醒,只是嘴里咕哝了一句话翻了个身。
那句话模糊,语调也不清楚。但是到了我耳里却能听得很清清楚楚。
“你……太……残忍……”
在我22年的生命里,从15岁开始就收到情书开始。追我的男人何其多,各式的追求法术我都领教过。有的或多或少感动过,有的完全是感到恶心。
但,不知为何成晓枫令我分外的心痛?
上半夜我一直在照顾他,他一会要吐,一会头痛,总是半梦半醒之间。
最清醒时,用浑浊的眸盯着我,口里直呢喃“是梦……是梦是……梦”
接着又昏头睡去。
而我到下半夜也终于支持不住,拉来椅子在床边睡去。
只是到了迷迷糊糊将要睡着时,觉得似乎有一道视线在我身上停留着。
我忽然就醒了过来,抬头对上成晓枫已然完全清醒的双眸。我自然反应的就是捂上他的额,恩,不烧。我就怕酒醒过后发烧。
我立即起身想要去换一下毛巾,却被拉住衣角,回头看了眼那双大手,再移到他眸。
募地,发觉这个平时那么冷然的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深如深潭的眼底现在是满满的焦虑,如生病的孩子怕大人走开。
我叹了口气。
“我只是去换一下毛巾。”
不知是不是我的突然的出声,他如触电一样一下就放开手,赌气似的转过头。
真是小孩子气。
换好毛巾擦他的脸,却被他避开。
我的手僵在半空,不知为何心里一下烦躁起来,就把毛巾扔茶几上。
摆正他的脸,直直看着。
直到红晕泛上他的脸。
不是吧?这么大个人还会脸红。
一下玩耍的心思又浮上来,还没等自己想清楚,我的嘴已经覆盖上他的。
明明他的嘴里有浓烈的酒气,为什么吻起来时却分外清香。明明他的嘴唇那么冷情,吻起来却那么柔软。
我看自己没疯也差不多了。
听说酒是性欲最好的良药,再说任何一个被女人吻的男人怎么会抵挡住,除非他厌恶她。
明显的,成晓枫喜欢我。
当他化被动为主动时,强烈的攻势如狂风暴雨般,似乎想要撕碎我。
早也给,晚也给,还不如趁机给。
最起码我不讨厌,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期待!

16.  白昼

醒来时有那么几秒还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是腰际上的沉重,提醒我昨晚我干了什么?看着身边这沉睡如孩子般的男人,倏然发觉自己从来没有有后悔的感觉。
趁他还没醒,我下床穿好衣服就走了,到前台嘱咐服务生到点叫醒他吃东西。
回到公寓我给边雪打了个电话,也给子涵打了电话,却一直不在服务区。
拿了身份证去了趟银行,回来看见公寓楼下停着的一辆黑色VOLVO,驾驶座的这边窗户伸出一只熟悉的厚实大手捏一根烟.小小的后视镜里折射出苍白的我,然后,一男子一脚踏出来.
这是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看见成晓枫严峻的脸上愤怒的扭曲的表情.
我望了眼,然后走过他时被拉住.
我没有回头,只是用无比平静的语气开口:“到楼上再说吧!”
这套小小的两室一厅公寓,用2年时间见证我和边雪的友谊。也是第一次迎接一个男人,以前就连子涵也只是让他在楼下等待。
眼前这个男子,以没有昨晚的颓废。简单一件黑衬衫与西裤,干干净净。冷静严谨又淡然的一个男人,会在情伤后自虐,会在醉酒后耍赖,会在沉睡时如孩子的纯真样。
这样一个男子就算愤怒到极点,开口说出的话却还是那么冷然。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呀,我到底是为何?已经有了一个主,却还要和他发生事情。
我就在他面前点燃一根烟猛抽,他一度安奈不住向要上前,最后只是紧握双手成拳。
只不过就在下一秒我开口挥来一个五指山。
“我以为你应该习惯这种游戏。”
“啪!”
那个力道足以挥开一个大男人,何况是我这么一个极其疲惫的柔弱女孩。没有一丝想要掩饰,我把开始肿胀的脸颊转过面对他。
擦掉嘴边的血液,对上他痛得紧收的瞳孔,轻柔一笑。
“你不用发狂,你在什么地方认识我?你知道我是谁的情妇!你明白我为什么屈就于你!……那只不过是一场成人的游戏,你不要用痴情的样子追问我为什么?这世间没有真情……”
我每说一句成晓枫的脸越来越刷白,直至崩溃,眼底慢慢泛上红舞。
“我知道,我都知道……知道……可……又有什么办法.”
说道最后犹如哽咽:“却还是要……你……我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和你在一起而已……难道这也错了?”
当然错了!因为你喜欢上一个不相信爱情的我!
我想要说出更残忍的话,张了张口却始终没有说出口。正在这时门铃响起,我没有犹豫就前去开门。
门外是一脸风雨欲来的楼大公子。
我在心里苦笑,原来人们所说的女人第六感真的是满灵的。
这样很好!最好!
楼沣看见屋里的成晓枫立即铁青脸,而成晓枫看我看楼沣渐渐绝望起来。
楼大公子大步越过我,大声吼道:“成晓枫你明知道她是我的女人,这算什么?”
成晓枫对着楼公子倏然却能冷淡地开口:“那又怎样?你珍惜过吗?不是下个月就订婚了吗?以市长千金的家世容得下铁锋吗?你不能给的我能!”
楼沣怒吼一声,接着就和成晓枫扭打起来。你一圈,他一脚,这两人都不输对方。我想成晓枫是黑道出生生手不错,没有想到娇贵的楼大公子也不错。
我就倚在门框看他们两大男人就这样如冲动的少年打了起来。渐渐地左邻右舍都被吵到纷纷探头来看,我微微一笑:“没事!我两表哥切磋武艺呢!”
接着关上门。
看他们打累了,身上挂的彩也够多了,双双瘫在地上喘气。我走过去俯视道:“我很荣幸你们俩为我打架,为了以后再也不出现这种情况,现在请你们回去,明天给你们我的选择!”
我说这话时,是绝对的认真,他们应该明白。

17.    三年后 第一日

林晋

是反射性的听到那柔柔地、软软地、沙沙地声音转过头看去.
尽管那女子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白体恤和红球鞋,外露的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一头栗棕色的卷发就胡乱绾起,松松散散地发际处还随意地留有几根发丝.极其简单中性,但在她身上却又极其女人.
尽管……尽管完全变了个样,但,我断定是她!
背对我的她,对着一群应该是白领丽人。手拿一面写着外洋旅行社的旗帜边倒着走,边用耳麦讲:“各位姐姐妹妹,我们现在就要直飞丽江,请大家该准备都做好,行礼放到那边的输送带……”
然后,她回头手指那边。
就那么三秒,视线飘过我的脸后继续向前带队。
铁锋!
失踪三年的她,再次出现在眼前。她不知道当年失踪后,成晓枫和楼沣狠狠干了一架,都引起两家人的注意。只为是谁逼走了她的问题。
从此彻底决裂,连我从中再做努力也没有用。
她不知楼沣最终还是没有和那市千金(我老头从前的部下的女儿)订婚,颓废了一段时间后突然就娶了个家世平凡清清秀秀的大学生为妻。连我也只是在婚礼前三天前才来通知,诉说对她的情感:那样一个女孩我怎能不爱,只是一开始我就在隐藏。你知道吗?她从小的经历是很难相信或再爱一个人的,可我愿意等。我试着去试探过,结果只会让自己痛苦。你会说爱错了方式,然,你不会明白如果我以正常的方式提出交往的话,她一点也不会给我机会。就那么一眼,我就知道她的心不会属于任何人,包括成晓枫。往后的日子,没了她娶谁都一样。
而她也不知晓枫那段时间满世界地找,整日恍恍惚惚。有一次差点被别的帮派的人围攻至残。他大哥知道后狠狠地打了一顿,再派手下押他去香港那边的版图。临去前一晚在酒吧找到我,又是一个痴情男子的诉说:阿晋,知道吗?她是我第一次爱上的人。楼沣那么多女人不会在乎的,而我只想一个她。我曾经也挣扎过,在那个地方认识的女孩怎么可能有真情?可在香港的那段时间我知道自己是真正完了,我想她想得心都痛了。从此,我不管她是做什么工作,不管她现在跟着谁,我只想她在身边而已,难道这也办不到。
她不知道的我都知道,知道!
可他们有没有想过那个女人对谁都没有爱意,从第一次看见就知道她眼底没有情感。我想都是自己在欺骗自己吧!如果她不离开也不会属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这个没有爱情线的女人啊!
他们不知道,那个如妖精般的女人在临走前却与我吻得缠绵悱恻,而我,在明知道她正被我两个好朋友好兄弟深深爱着时还吻得那么投入。
我想我比他们俩个还疯狂,好傻吧!
就那么恍惚一下。
眼看她就要入闸,而我的心却莫名地收紧,伸出手想要去抓住,想喊铁锋。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我,回头看见张国栋的惊讶。
“怎么了阿晋?慌张什么?也不急于这一时吧,小于还在登记呢。”
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再也无法忍受每天朝五晚久地枯燥工作,向上级领导请了10天的假,和一班朋友相约去丽江修身养心的。

铁锋

我现在的名字叫铁歆,在S市一家旅行社做导游。同事都叫我歆歆,说我是个可爱纯真漂亮的家伙。
是的!我远离那所城市所有的一切,用1年的时间考取导游证。我想我是真的不记得了那些前程往事,包括在机场大厅见到的那个漂亮男子。
隔壁座位的团员似乎是一家房地产总经理秘书,就连外出旅行也分外严禁,不爱说话,紧闭着双眼听MP3。
我只好看窗外的云朵,渐渐地迷糊起来。
不知道是什么振动一下,我就醒来,用手背擦了下嘴,转头看隔壁座位。
没来由的,心底一阵晃动,还是被吓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女秘书换成了一个漂亮的男子。这男子不会是就像现在这样用那么漂亮的眸直直望着我吧?
我清了清喉咙开口:“恩……我的团员呢?”
久久他才回答:“ 我与她互换了位置,她没说她晕机?”
我哦了声,转头继续看窗外。这女人干嘛不说,这很丢脸吗?
“铁锋,你不认我吗?”
隔壁传来沙哑的声音,而我听了还是僵了下。
“铁锋……”
我倏然回头。
“不好意思,我叫铁歆,不叫什么铁锋。”
他顿了下,接着眼角一吊眯成一轮弯月,对我伸出手。
“好!铁歆就铁歆。而我叫林晋,很高兴认识你。”
啊!多熟悉的话,多熟悉的场景呀!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
我想我在玩一场危险的游戏。

18.  第二章  第二日

铁锋
有时候缘分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不是吗?我在那个城市最后见到是林晋,然多年以后遇见的也是他.
很奇怪,我一点也不害怕他会通知另外其他两人,因为我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些些地涌动,一些些地惊喜,还有那一些些地贪婪.
我只当他是个美丽的过客.所以对他的过于靠近,是全然没有防备之心.
他说要我介绍丽江好的住宿,我说靠近茶马道有一家星级酒店.他问那我们团队住哪里?我说是一家典型的纳西居住的四合院客栈.然后,他和几个朋友就跟着我们住了进来.
今天很早,我就叫起团员们去古镇里的各个景点.因为有地陪,我就轻松多了,只要安排路线与吃饭就行.
她们玩的高兴时,我就在门卫那里坐着打个小盹.由于一年总有几趟要带团到丽江来,这些在城市人眼里的秀丽景观已经对我不具任何诱惑力.或许这就是职业病吧!
不过,就像人们说的在丽江是没有时间的.如果不被规定,自由的欣赏风景,那在丽江真的是享受人生.
近黄昏我和团员们才回来,给她们安排好晚饭,我就上楼洗澡.真的不是揭自己的短,旅游团安排的饮食真的吃不下去.(我看那几个白领也不会吃的)一般我会回房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泡面.不过今天例外,刚刚洗完澡,就有人前来敲门.
我急忙围好浴巾去开门,只见林晋手撑门框低头拣金子样.我扑哧就笑了出来,而他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难道他不知道像他那么漂亮的凤眸看着我,我心跳都会淆乱吗?
我清了清喉,问他什么事情?他久久才开口:“有什么好餐厅介绍?”
我犹豫了一下,叫他外面等一下。再次出去见他时,我已经换了件黑色的裙子和白细高根鞋,把卷发也放了下来。
直听他吹了声口哨,赞扬道:“歆歆,真是漂亮。”
歆歆?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呀!他到知道我不愿再听到以前的名。
为了奖励他,我嫣然一笑:“谢谢!带你去个地方。”
他的眼睛一亮,说好。然后,曲起手臂,给我一个提示。我没有丝毫犹豫伸了进去。
我俩就像去参加什么重要的派对!
我带他去的地方,就是边雪在这里开的一家酒吧。我离开情人、亲人,离开了出生的地方、学校,却始终没有和边雪失去联系。一年前,边雪逃婚离家到丽江,就看准了这里的与世无争。买了从家里开出来的汽车,开了这家叫远离的酒吧。
带林晋前去,边雪还是惊鄂了下。
这三年,我不是没有男人追,只是不知为何已然没有了往日那种应付情爱的力气。
我想边雪误会了。
我和林晋在角落吃完了边雪炒的咖喱炒饭,接想来理所当然斟酌一番,悠闲的聊着,听着。不知不觉时光慢慢流失。
不知是不是在远离了城市的迷茫到这里,又或许因他那眼底的一些些贪婪。在午夜即将来临时,林晋伸手横过桌子覆上我的手,紧紧锁住我的眸。
“歆歆……我们来个玩游戏吧……在丽江的这段时间让我们做一对走婚男女?”
久久地,没有音乐,没有说话声,只听心脏扑通扑通跳,不知是他?还是我?
这时候的林晋在昏暗的灯光下分外迷离,漂亮.他那标致性的凤眸里涌动着些许担忧,但,更多的是期盼.
张宇说是月亮惹的祸,我想说那是丽江惹的祸!又或许我是寂寞了太久!
因为,我说“好!”

林晋

不要问我怎么了?
我望着她那顾盼生姿地凤眸脱口:“……让我们来玩个游戏……”
只知在心底生成了这样的想法。
我怕离开了这个美丽的地方和她再也没有交集。
所以,在我们重逢的第二天我这样提议。
当我出口时,我怕她拒绝,怕她甩我一巴掌,怕她就那样转身离去。但是,过了好久后却清楚听到说好!
我的心瞬间快速跳动,握着她的手瑟瑟颤抖起来,急忙收回。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活了29岁出来没有过的冲动,如少年时的初恋。
那一刻,我想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没有想过那座城市里的任何一个人!
早上起来她已带团去旅游景点,而我和同伴分成两派。
我和国栋带着相机就在古镇茶马道摄取瞬间的美丽。途中遇一摄影爱好者,告诉我们丽江最是漂亮的莫属泸沽湖,那里风景优美,湖水平静,还有就是那里的走婚更是一绝。
不知为何,当时心里莫名地生成一个想法。
多年以后,我想起自己当时提的这个主意,觉得分外幸福。

19.  第三日

林晋

我犹如一个等待晚归的丈夫的怨妇,觉得这一天时间怎么过得这样的慢.为什么她是导游,得带团?为什么我得一天见不到她?可转念一想,如果她不是导游,我想自己有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她吧!
早晨国栋就来敲我房间的门,我却无精打采地说今天不想去走.他问我是不是水土不服生病了?我说是,而且还不轻.他担忧的要请医生, 我连忙揽住他,告诉他这个病只有一个人可以救,医生没用.
国栋停顿了下,才玩笑道:原来是想袁沅了呀!
袁沅?是呀!如果不是国栋提醒,或许我真的忘了自己有个未婚妻叫袁沅.似乎从机场遇见歆歆开始我就没有想过她或任何一人.
在那之前,我以为会和袁沅过完下半辈子.
袁沅是个美丽、知性、优雅的几乎完美的女人.她在医学上专业,在生活上享受,在对男友上更是宽容.
从少年开始我身边的女性总是不断,楼沣说我是来者不拒,我却不以为然.记得小时候酷爱花草树木的老娘说过:这世间的每一朵花都是宝贝,要好好珍惜.每天要给它她浇水施肥,记得她什么时候开花,什么时候谢,因为美丽总是只有瞬间.
成年后把老娘这几话当成至理名言,不是说女人如花吗?那就是要珍惜这世上任何一朵到我身边的花,在她们最美丽时刻.不管是国花还是洋花我都一一疼惜,不过,最终她们中还是有人会离去,最后在身边的只一个袁沅.
遇见袁沅时,她还只是一个从学校刚刚毕业到本城第一医院的实习生.
那时我已回国半年,老娘因病住院,我去看望.一眼就看到了院长身后的袁沅,随还有丝青涩,却已显露出女人该有的娇柔.一头及肩的黑玉般头发,让我眼睛一亮.多年后想起才明白我只是透过她的黑发看到某人。
老娘出院后,袁沅也成为了我的女友了.老娘大人也极其喜欢这个第一医院院长的女儿,说她美丽大方,学识又好,配我绰绰有余.
我的老娘呀!她怎么就会贬低自己的儿子,什么叫配我绰绰有余?我为了袁沅不知伤了多少花朵的心呢!
还好,袁沅最会宽恕人.不管是在路上见到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或是俩人约会时打进来的纠缠电话.会在我诱哄下,像个大人教育小孩子似的说:阿晋只是顽皮而已,总有一天会长大的.
看!这么好的女人那里去找?
然,为什么这三天我一点也没有想她呢?
我,站在窗边看楼下的人来人往,心底却希望看到那个万种风情的身影.
这时,搁在窗户上的手忽然一阵灼热,却原来是香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
慌忙把它扔地下.
手机铃声响起,拿到手上,才想起这是袁沅来电的铃声.犹豫了下还是接起.
“袁沅?”
那端传来温柔的声音:“是我,这几天医院里忙,不好意思,没给你打电话。”
“在丽江玩得开心吗?”
天,我心里一阵愧疚。
“很好,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老想着病人。”
“知道了啦,要不是医院走不开,真想和你一起去丽江。”
本来我们是说好两人一起出来的,但是医院临时出现状况,只好叫国栋他们陪我来。
“是呀,不过下次有机会我们可以再来呀……”
我心不在焉道。
她那边似乎有人叫“袁医生,急诊……”
袁沅连忙说了句有病人,再见。
袁沅是院长的唯一孩子,继承医院是理所当然。所以这几年不是一个固定岗位,各个岗位都要学习。
挂了之后,我只是怔怔看着手机屏幕上袁沅的照片很久,之后手指按上了删除键.
我想自己应该已经着魔了吧!

铁锋

结束了一天的行程,晚上都是大家的自由活动时间。我告诉团员们晚上可以去听东巴古乐,她们兴奋的饭也不吃就上楼打扮自己去。
我前脚进房间,就有人来敲门。我打开,门外的林晋一脸难掩欣喜,拉住我的手:“听说这里有东巴古乐,我们也去吧。”
我斜他一眼。
“我才刚刚进门,也得让我洗梳打扮一下吧!”
他一怔,然后眼角一扬,温柔的说去吧。
入夜的古城,游人熙来攘往,随着人流漫步于千年古道,把身心融于古城的夜色里,去聆听古城的脉律,感受古城的迷人的魅力。
我们到会所就已经在演出了,我们赶紧坐落.
一边喝着度数低、味道清香酸甜苏理玛酒,一边听着东巴古乐,真可谓享受呀!
不知为何,这种活动我参加过好多次。但是今晚却分外兴奋。
结束后回到客栈依然还觉得昏沉,原来这苏理玛酒也容易醉哦.我以为自己的酒量在以前工作处应该增强,又或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而且似乎也不止我一人哦.
我可以断定酒精绝对是种好东西,可以麻醉自己的意识。令我想起三年起的醉酒上了楼沣的床。而今晚醉酒我就即将上林晋的床。
才进他的房间,林晋一把推我到门上。用燥热的手捧起我的脸,似乎听到烈火燃烧的声音。他凤眸里闪跃着几许迷离。
我的心一振,这样的男子或许更加迷人。
不等他行动,我已经覆盖上他的柔软的嘴唇,似乎还带点掠夺。我想自己成了一个女王蜂。
林晋下意识的倒抽一口气……慢慢地他那微颤的手扶住上我的腰。
狂野的唇与舌的交缠,身体紧密的相连。房里充满了情欲的诱惑。
他把我轻轻抱起,再轻轻地放在床上,犹如对待一件珍贵的物件。
边亲吻我的锁骨,我的下巴,我的耳垂。边梦呓般开口:“歆歆,你很美,很美……”
我微笑,那是当然,如果不美丽怎么会吸引他们的,你的眼光。从小我就知道自己的不俗,从小就明白它可以利用,却也让人堕落。
我一手一手解他的衣服纽扣,嘴唇微微张开,舔噬了下。
只听他细细地喘气声,接下来一口吞噬了我。
事后他的嘴唇帖着我的耳鬓,低沉的轻言:“歆歆,我多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哈!林晋已太过贪婪。
他明白这只是一场旅途上欢爱而已吗?
寂寞的我们只能靠着肉体的相连才找到灵魂。

20.  第四日

林晋

似乎是窗帘的缝隙间折射进来的刺目阳光,又或者是身边少了点什么?当我醒来,拿起放在床边的欧米加一看时间,才6点不到,她已不在身边.
莫名地我的心烦躁起来,再也睡不着.
起来后就去镇里走了一圈,还是觉得胸口闷的透不过气.看到一家店门口摆放着出租单车,十分钟后我骑上一辆黄色的山地车在大街上.
多少年没有骑单车了,只记得还是孩童时看见别人家的孩子骑着崭新的单车,回到家就向父母吵着也要,吵到他们投降为止.男孩子就比女孩勇敢多,当时一脚踏上就能驾驭它.
大了就不在稀罕它,任它在家里的车库角落变成一堆烂铁.17岁后就喜欢四个轮子的汽车,高中毕业到瑞典,老娘让嫁到当地的大姐给我买了辆二手的莲花跑车,说是买新的也给我撞坏,还不如二手的.就算回国了扔掉也不心疼.
哎!我那老娘她没有想过,就算买新回国也可以空运过来呀.直到上几年回国才明白老娘的苦心,依中国的国情,作为一个省厅里高官的儿子开着莲花跑车到处逍遥是真的很显眼.
现如今再骑上很久以前被我抛到脑后的单车,又是另一种感觉.
慢慢沿着小河边上前进,迎面吹来温热地夏风,将心底的那股郁闷也吹散了几许.

铁锋

当我到远离酒吧时已经快7点,白天边雪发了条短信叫晚上去她那里,问她什么事又不说。在看见背对门,坐在吧台上时,我知道边雪为什么不说了。
边雪对我使了一眼色,我走过去搭上他的肩,他到僵硬了下。
“子涵,什么时候回来的?”
任子涵斜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又接着喝啤酒。
我用眼神问边雪,那死女人耸了一下肩膀端着托盘走开。
我只好再次向子涵讨好。
“子涵,几月不见怎么又长帅了。”
这次他多了一种表情,就是愤怒,连眉毛都快要竖立起来了。
“铁锋!你还好意思说几月不见,网上也不留言,电话更是打不进,什么意思?又想像上次一样玩不告而别的游戏吗?”
说这话时,子涵的声音里似乎还透着那么一点点焦虑,一点点不安和一点点愤怒。这么多的朋友多少会知道他的性格、脾气。
我知道对于三年前那次的离开,子涵更多愤怒的是我从没对他说过。是他后来从边雪那里威胁加紧追,到最后边雪实在受不了问我怎么办?我看在他那么诚恳的态度,就让边雪透入那么点点消息。如果子涵不负我和边雪众望,找到我为什么休学?我当时告诉他的理由是我负不起学费,还没等他开口,我很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我不会接受他的帮助的。最后也只好作罢。
前年毕业后,子涵留洋英国。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和他保持联系,而我一到了旅游季节忙的像狗似的,那还会想到他呀!
自己理亏当然得再哄子涵喽,不过这时我在带团时的手机玲声响起,我连忙接起。
“你好!我是外洋旅社的铁歆。”
“我是林晋。”
“哦”我这厢屁股还没坐热,他到紧迫逼人嘛
“你在哪里?我看见你的团员回来,问你去那里了?她们都说不知道。”沙哑的嗓音夹带着一点焦急。
“我在远离,我晚点回去。”
林晋只说了句很快到挂线。
我瞪着手机,是不是现在的男人都那么擅自做主?
子涵问是谁,我说打错电话的。他怀疑的看了我一眼,我接起刚才没完成的工作:哄他!
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整晚林晋都没出现过。
回到客栈本想前去敲门问一声,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林晋

不到十分钟,我到达远离酒吧。却在门口停下了,坐在吧台的女子亲密的靠在一男子身上,并对他挤眉弄眼的,娇羞笑靥一番。
我疼得每根神经都是,我开始不停的喘气。
跌跌闯闯地回到客栈,在旅行箱里翻出喷物器往嘴里喷。本是在旅行路上怕万一而备用着的,现在却是救命稻草。
慢慢地,我淆乱的气息也缓下来。
沿着床边,滑到了地下。
为自己悲哀。
这是多年以后的第一次发病。

21.  第五日

铁锋

行程终于到了自由活动时间,不用很早起来安排,所以可以好好的睡一觉。可是正睡的美美时候,又有人来敲门,不理它,它就不死心的一直按,我愤怒地起床打开门。
倏地,被拉进一坚实的怀抱。我刚想要挣扎,却闻到一股淡淡地烟味,是属于林晋的体味。
被紧紧地抱了很久,很久。似乎要把我镶嵌进他的骨髓里。
明明感觉到一种近乎绝望的心绪,但,当林晋放开捧起我的脸时,我看到那张漂亮的脸上是笑颜。
他说:“对不起,这么早把你吵醒。”
“我知道今天明天是你们的自由活动时间,后天的飞机走。那么,这两天把时间给我吧?”
为什么明明那么悲伤的言语,却要佯装说的那么轻松?
为什么要那么漂亮的凤眸望着我?似乎要望进我的内心深处去。
叫我说出怎样的拒绝话语呢?

林晋

在遇见她的第五天,我们坐在一辆出租车里。路程崎岖,窗外的景物呼啸而过,而她也昏昏欲睡。我揽过她,怀抱住。她的发散落在额上,我轻轻拂过。就这样看着,真想问问她,和自己一样的凤眸里可有一点点的我?
或许以后这也是种奢侈了吧!连昨晚的事情也都忘了。
我知道前面的司机透过后视镜在不时的偷偷看我们,似乎在看一对幸福的情侣出游。
我不愿去想几天后事情,也不能想。一想,我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抽痛,呼吸也不再顺畅。
我只有不段的自己催眠自己,告诉自己这一切很快过去。只要和她过完这两天,大家各自分开,回归到过去的日子里,很快,我们都会忘了这一切。

铁锋

到了泸沽湖码头,林晋把轻柔唤醒。我揉了揉眼,眯着眼。
“……到了?”
他宠溺的一揉我的发,轻笑着开口:“是呀!睡得像个小猪,下来吧。”
虽然这一带是应该我这个做导游的熟悉,但是他还是不让我插手,叫我等一边。
十分钟拉我着我坐上了摩梭人小船。在平静优美的湖面上,语言都是多余的,只是连手相协。他望着我,我望着他,船家望着我们。
夜晚,在泸沽湖旁的民宿里。我们侧夜做爱,他似乎怎么也要不够。在达到高潮时,我隐约听他到的哽咽,当激情退却后,我清楚看到他的脸上滴下一滴透明的液体到我眉心上,缓缓流入我的口中。那不是咸味的汉,是酸涩的眼泪。
心底一颤!
林晋把覆盖住我的身一翻,侧身抱着我。额抵着我的,轻啄着我的嘴唇,呢喃着:“……怎么也要不够你……”

林晋

我当然要不够她!
我真想就这样永远埋在她的体内,不离开。
有时情欲到了一种极至的程度,我的脑海想过就这样一起死去,何尝不是件好事。或许,杀了她!那她永远属于我一个人了。
醒来发觉自己一身冷汗,为这样的想法打颤。我有这样放不开吗?虽然已是灼热的7月,但,我的身体却是冰冷的,只有靠近她的身才能温暖。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我准确的找到她柔软的嘴唇,探进里面搅着,摄取它的香甜。
她只是呻吟了一声,没有转醒。我似乎把她累坏了,可身体却依旧没有停下来。
要在她的娇嫩的身上留下我特有的印记。

22.  倒数第二十日

林晋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在飞快的旋转,眼前逐渐模糊。耳边隐约听见有一群人的哭泣声,吼叫声。
“阿晋啊……孩子……你坚持……都是妈妈不好……”哦!老娘,我知道你又要说我这破身子都是因为遗传你的.
“……阿晋……是个男人就应该坚持住……医生很快会来……”老头子啊!从小你都是这样教育我。
“呼吸,慢慢地!很好!你们不要都围着他,让他呼吸很困难。”这么果断却又温柔的语气一定是袁沅,难为你了,袁沅。
连大惊小怪的姐姐们也回来了呀,吵死了?!今天什么日子?是我快要死了吗?
啊!我想起今天应该是我和袁沅结婚日子,怎么会这样?
“阿晋,你要谁?”不知是谁问.
我要谁?我伸手又想要抓住谁?
为什么睁眼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是,寻搜周围,想看见那个永远不会出现的人。
我的呼吸越来越难受,越来越觉得想要窒息。
“歆……”
原来,我一开口说出的永远是她。
直听老娘吼身边的人:“快去找铁歆,快去。”您老人家不用费神,如果她会来,我怎么会到如今地步!
铁歆!铁锋!
同一个女人,却还是那样无情。明明昨天还是我床上,今天她可以说出祝福的话.这赌,我输的一败涂地.
心已经不知痛是滋味.

铁锋

我知道今天是他举行婚礼的日子,当他打电话过来:最后一次问你,真的可以笑着为他祝福?
我当时怎么说?当然是微笑着回答是!虽然他看不见我的表情,但是应该听得出我是真心希望他能得到幸福.那美丽温柔又厉害的袁沅绝对是个好妻子.
然后,只听那端"咣"的声音,应该是手机摔碎的声音.
从来像他们这样家庭出生的孩子都是任性娇纵的.我也不去理会,开始打扫昨天被他如暴风席卷过的房间.
可是为什么今天的心异常的跳动的厉害?似乎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不能专心做事,我一烦就扔掉扫帚走进浴室对着镜子.
镜子前的自己一张素颜略些苍白,可怎么看依旧是魅惑.只是往下看却是触目惊心,能在古铜色的脖子上泛着黑红的一圈手印,那力道可以想象.
谁说林晋是爱着我的,他能这么狠心想把我至于死地,看来也不过如此.
我捂上我那高傲的颈,对着镜前轻笑.
这世上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是自私又霸道.
他林晋在家有如花的未婚妻,还要到外面.说什么让我说一句就可以放下一切追随!有必要为了一具空心的躯壳而做出这样举动吗?这是做给谁看?
呵!笑,凝在嘴唇,却特显娇艳无比.
晚上十点,我在电脑前伸了伸懒腰,终于完成网络定单.
刚离开椅子,就听外面急促的敲门.
这么晚了还有谁呀?啊!不会是子涵回来了.前天他在网上说就这几天回国.
我连忙前去开门,都忘了要在猫眼里看看.
一打开,门里门外都愣住!
一脸的风尘扑扑而又狼狈,却无损成晓枫英挺的身躯.好多没见哦!
只是在见到我那一刻他那没表情的脸,瞬间崩溃.
“怎么可能?”他摇头,脸色逐渐刷白。
“怎么可能……这么久以来……难道……阿晋一直在骗我……你一直就在S市……”
阿晋?出了什么事?我第一反应是林晋一定出事了。要不我在S市只有林晋知道,我断定他不会告诉其两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自己出事,叫晓枫来找我。
我急忙问晓枫:“林晋是不是出事了?”
他一震,听到这名字才醒悟过来,突然拉住我的手往楼梯下,还一边说:“赶快去N市,阿晋有生命危险。”
我的脑海瞬间闪过空白。
原来我今天一天的心悸真的是有道理的。
在车上看着驾驶座上晓枫面无表情的握着方向盘,飞快穿越别的车,向N市开去。
我没有想到多年后的遇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23.  倒数第十九日

铁锋

当初选择这间小公寓,就是因为在顶楼有个小阳台,阳台中间还搭了一座葡萄架子。到了夏天的夜晚,我搬来塑料椅子与桌子在葡萄架下晒月光浴,这才是人生一大享受吧!
在迷迷糊糊,似乎听见楼梯间急促的脚步声。当我懒洋洋地睁开眼,眼前站了个男子。月光下他气喘嘘嘘,稍长的发已凌乱,脸上有不寻常的潮红,一对凤眸就这样直沟沟地望着我,我分明看见眼底的愤怒。
这不是林晋是谁?
我张了张嘴,还没出口,他已一把从躺椅上拽起我无比愤怒的吼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妈和袁沅找过你?”
我挣脱不掉他的钳制,也就只好作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我私事。”我依旧是懒洋洋的开口。
本来潮红的脸瞬间变青变白,林晋咬了咬唇,这本该是女孩做的动作,他做却也分外魅惑人呢!
“铁锋!你到底有没有心?”
啊!近一个月的相处我知道他只有在生气时喊铁锋。
“我有没有心又与你何干?你不去关心你的未来妻子,大老远的跑到我这里来也太愧对人家了吧?”
他一怔!接着脸部柔和起来,把我撤进他的怀里,俯到我耳边,轻笑道:“歆!你这是在吃醋吗?”
我却一把推开他。
“笑话,你不觉得你真的不像一个男人吗?说好离开丽江就分手的,现在这算怎样?”
当我说出这样的话时,我想过接下林晋应该会愤怒的甩巴掌过来。却没想他大吼一声后,把我推到阳台栏杆边,双手掐住我的脖子,歇斯底里地乱喊。
“……你没有……心……你狠……我杀了你一了百了……”
恐惧从我的脚底蹿了上来,我真的没有想林晋会这么做,一直以来他都理智的对待我们这段情。就算回来后再次来找我,也只是在我半推半就下再次发生那些事。我以为林晋只是太过迷恋我的身子而已。
在眼前逐渐黑暗下来,我才发觉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林晋

我差一点就杀了她,如果不是她的那句呢喃,我应该会杀了她,然后和她一起跳下高楼。
在我神智越来越约涣散时,只听她呢喃道:“晋!”
就一个字,从来在最亲密时也没说出的字,在紧要关时听来却分外震撼。
就在这张曾经凤鸾跌倒的单人床上,睡着脸色死白的铁锋。我捂上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嘴唇。一滴透明的液体掉落在她的狭骨上,缓缓流到她的嘴里。
我怎么了?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快要举行婚礼引起的焦虑不安?难道真如对楼沣说的那样,只是婚前恐惧症?难道在知道妈妈和袁沅找过她后,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却没想被她激得失去理智?可为什么心那么痛?为什么爱上一个无心的人?不是早就死心了吗?
就是这张嘴,说出口的话那么无情。我怀着一股怨恨咬住了她。
似乎是我的过重力道弄醒了她,睫毛下的凤眸微微睁开,涣散的眼神慢慢聚集,然后望进我的眼里。她到抽了口气,一缩,想要避开我。
在撇开脸的瞬间,我分明看见她眼里的害怕。
我心底是伤透了心,为她,为我,还为袁沅,为另外两人。
说我龌龊也好,在最后的一刻,我从了心底的想法。强迫她望着我,然后吻了上去。我要她记住这一刻,这覆盖在她身上的这一具没了心的躯壳,明天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和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只有一件事是值得欣慰的,那就是她的身体记得我。
在两人从云端掉落地面时,我轻声的呓语:“明天我结婚。”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但是我却知道了这一生再也没有心可以碎了。

24.  倒数第十八日

林晋

在即将快要到凌晨,我买酒回到家,一躺就在冰冷的大理石如一具死尸样,把等门的老娘气的够呛,开口就大骂:“你看你什么德行……”
我什么德行?是呀,应该快死了吧!
“都要结婚的人了,怎么对得起袁沅,那孩子心都伤透了,为了去你找铁……”
老娘虽然立即捂住了嘴巴,不让铁歆那个名字出口。但是,我对铁姓特别敏感,一听到立刻跳了起来,抓住老娘的肩摇晃。
“老娘,你们去找歆歆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说了什么?”
老娘被我摇得头晕,狠狠地推开我。
“你没救了,为什么是我们说了什么?人家根本就不稀罕你……”
我省略她后面的话,只知道她们去找过歆歆,她一定受了委屈,我要去找她说明白。
我倏地就起来,不顾老娘在身后喊叫,跑到门外看见想打开车门,没想几天酒精侵略和没好好吃过一顿,眼前一黑j就到在了地上。
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下午,我一起来,头立即一阵昏眩。但,我还是撑起身子穿好衣服,拿起车钥匙直飞S市要对铁歆解释,也不顾老娘跑出厨房大声骂我。
其实解释什么呢?我晕头的没有想过是她早就不要我了,就算后来老娘和袁沅找过她又怎样?

林妈

我以为那应该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但,当侍者领着她到座位时,我在心底还是赞扬了一番。
没有很随便的穿着,单单是一见纯白的连衣裙穿在她身上分外明亮贤淑。微微的卷法很随便的别起,相当高雅。她的五官不见得是很漂亮,却在她那巴掌小的脸上却分外美丽。
哎!如果不是这女孩子出身不够清白,就算不是什么院长的女儿又怎样?儿子喜欢的要死要活,我想也能接受吧!
可惜,实在是……
我想袁沅也看到了我的心底的叹气吧!这孩子也不恼,只是优雅一笑:“铁小姐!坐吧!”

袁沅

我当然不会当着林妈面发作,这么多年,林晋让我见过的场面何止这些。他大概不知道曾经有个叫晓晓的女孩还打电话来告诉我,说她怀了林晋的孩子。我只是告诉她我还不是林晋妻子,不管这些杂事,怀孕这么大的事件应该告诉林晋。
那女孩真是底气不足,连忙挂了电话。
林晋有一点我绝对相信,虽然他爱玩,但没有玩到这么疯,让别的女人去怀孕。
不过这次,似乎事情麻烦些。从丽江回就闹,闹到一个星期前,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垂头丧气地求婚。我尽管心里不舒服,愤恨。但是我还是甜蜜的答应了。
因为我坚信他玩累了就回到我身边。
却怎么也没想,前天开始又闹别扭,喝醉了酒尽喊名叫歆的女孩。我第一次翻开他的手机。
我明白这事以后还会继续,那么第一件事,得要林晋的家里人知道。我首先想到他那慈祥的妈妈,约着那女孩到了S市的上岛咖啡馆。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叫铁歆女孩连他母亲也吸引住。

铁锋

林晋的命真的很好。有一位一看就知道是慈祥的妈妈,和一位高气质的未婚妻。她们没有拿什么支票来侮辱我,也没有破口大骂。
她们温柔的告诉我林晋为了我醉酒还驾车在高速公路上,很危险。
我说: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那袁沅一副万分担忧的说:我知道,所以他才这么痛苦,我怕他还会去找你,可是……
她一顿,似乎哽咽起来。
“可是……我们四天后就要结婚了。”
他的母亲也说:“是的,铁小姐我们希望阿晋再来找你,你能让他死心。”
呵!其实她们没必要来找我。我想林晋在上个星期应该在我这里受够了气,不会再来了。
看在她们那么买力的表演下我当然点头答应,本来我就会这么做.

25.  倒数第十四日

林晋

离开她已经一个星期,如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么算起来,我和她已经隔了二十个秋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挨多久?
向袁沅求婚时,我的确想彻底的忘记她.可到了第二天的早晨,突然发觉自己也许不可能给她要的幸福,因为我的梦里却是另外一个无情的女人.
原来,在没有她的天空下连呼吸也是那么困难.
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很有道理。一整晚我都在酒吧里猛灌,却还是烦躁。向侍者又要了瓶芝华士,还没碰到嘴,却被一只伸来的手抢去。
“臭小子,有多久没联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在丽江的温柔乡里了?”
一身西装革履的生意人打扮,是谈拢一笔大生意的楼沣。
和铁歆相逢不过几日,却发觉看见曾经最要好的朋友似乎已是几个世纪前的事情。结了婚的楼沣没多大变化,依旧潇洒人间。
不知是不是因为看见他就想到铁歆的关系,我很冷淡地拿会芝华士只顾自己喝。
只见楼沣脸色微变了下,但还在在我身边坐下,关心的问:“怎么了?为钱?为女人?”
我转头睨他一眼,他苦笑一下。
“男人嘛,不是为钱,就是为女人,对于我们来说,钱已经不再那么重要,却再也找不到有感觉的女人,和我说说吧?你这个即将要结婚的人却在这里买醉?”
却原来楼沣也只是一个寂寞男子。
“结婚前的恐惧症而已。”
真想就这这样一语带过呀!
“哈哈!应该的,你不知道结了婚的女人有多么可怕。”
“怎么?嫂夫人不合你意?”
“呵!好!很好!好得不能再好!”
三个好字也不能化解他眼里的忧愁,那么也不过如此吧!
我试探的问:“你还不能忘记那个女人吗?”
他一怔,直视着前方,然后才幽幽地开口:“如果能忘记我就不会这样折磨自己了。”
是呀!如果能忘记我林晋也不会在这里借酒消愁了。如果早知道我怎么会让自己跳下去,如果我会想到那女人连楼大公子也抓不住,我又有何其魅力让她爱我上我。
如果也只是如果,但是,如果也不能抵挡我那颗贪婪的心。
同是天涯沦落人,今晚我和楼沣不醉不归。

倒数第九日
铁锋

今晚他又开几个小时的车到我地方来,真是佩服他。我的肉体吸引林晋到这个地步,到是我没有想到的。我以为从丽江回来大家应该心照不宣,却不想在家才休息一天他能找到我公寓来,真是强!
从N市开车到S市大概要四个小时多,而林晋每天下班连夜开来,早上又开车回去上班,只为和我在床上厮混。我只能说一高干子弟在父亲手下干活真的是来去自由,一桩美差事。
基本林晋到来已经是晚上10点多,今晚却快到12点来.本以为今晚是不会来了,就和子涵在网上胡侃乱聊.正说到他大概下个星期回来,说是英国那边已经做好毕业事宜,不想留下,回国效力.我呸他
这小子就爱说笑,他有这么伟大吗?我发过去一张吐舌的图象:拉到吧!是不是国内有什么东西还让你留恋?
听说子涵的家人都移民到英国,那么他还要回来这意味着什么?其实我多少明白,也不是装糊涂,就这样问了出来.
子涵:是呀!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我心一惊,连忙发过去:呵呵!不用了,好奇心足以杀死一只猫,我的命可比猫珍贵多了!
子涵停顿了下发过来:你就是这样!!!
三个惊叹号.
我很好呀!
子涵:你不好,你总是这样逃避.你明明知道……
后面的话我还没看见,或许就像子涵所说的那样.就听门铃响我起身去开.
看见林晋被风吹的微乱的发,突然觉得腻烦.
他不用每天都来吧!
我只是开口说了句:来了呀!
然后,回房继续上网.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
宋体12号字,却是那么显眼.
我又发过去:我不知道,你又没对我说过.
子涵:难道我表现的不够明显?
我:是!
看!我就是这样一个任性的人,明知道林晋就在身后,明知道不可以给子涵希望.但我还是这样做,只为早上菜场买菜,和一无理的老女人吵架骂了我一句臭婊子.
这只是吵架时骂语,却让我想起曾经的那段日子.我到没后悔过那样的日子,就算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做,我不是平常家的女儿,我有个烂赌成性的父亲,还有跟着别人跑走的母亲.我不自己想办法,怎么生存在这个社会?
然,我和林晋这样算什么?如果只为寂寞,我想应该够了.
所以会这样!

林晋

今天下班我本想赶快开车过来,却被等在单位楼下的袁沅叫去吃饭.吃饭间我略显烦躁的心思一眼就被袁沅看出,她问怎么了?
我深呼了一口气,就脱口而出:袁沅,我们就这样算了吧!
她一怔,然后僵笑着问:你说什么呀?什么算了?
我正要开口,她募地打断我:哎呀!我忘了医院一个病人要复查,你看我为了和你吃饭都忘了,我这就过去.
她也不等我回话,立刻扔下餐巾拿包就匆忙走人.
如一阵龙卷风,来也快去也快.那现在这叫什么?独留我一人在餐厅傻愣愣!
到了歆歆公寓,已经是12点多.她像往常一样给我开门,很冷淡的说句来了呀.很快钻进房间,我跟着进去,却没想让我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那句:你不好,你总是这样逃避.你明明知道我的心.
子涵?我知道那是谁.很窝囊的当作没看见,从身后抱住歆歆,闻着她独特的味道,想她想的浑身发疼.眼前这个女人,好的,坏的,我都喜欢.她高兴,我也开心.她微蹙一下眉,我就觉得分外不安.我这样委屈求全就为她能全心对我, 可是……

铁锋

子涵:那你要我怎么做?现在立刻飞过来吗?
我一边承受着林晋的热情,一边打上:你现在过来呀,我好想你哦.
还发去一个飞吻.
身后那样灼热的身体似乎僵了下,冷却了些许.
子涵:你真是小锋?
怎么?你想吃爆栗子呀?
子涵:你没有在耍我?
我吃饱了没事干耍你干吗?
子涵:那好!我明天立马飞过来.
我说好,接着下了线.
而转身却望进林就林晋愤怒的眼,我发觉其实他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但,却在极力隐忍!
我问:怎么了?
他阴沉的开口:你觉得我敢说什么?
我娇笑: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忘了我以前跟着谁的,怎么忘了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忘了你说是玩场游戏?

林晋

我抑住随时爆发的情绪说:可回来后,我来找你,说过我们要试一下正常交往的呀!
然,她却说:我没有答应,没有出声.
我紧握了拳又松开:歆歆,我不会玩文字游戏.
她习惯性的拢了拢发:林晋,你非逼得我说出你不爱听的话?
我是一个成年男子,我从小没受过多大的委屈,我是一出生就是别人所说的天子娇子.我有我的尊严,我有我个脾气.
所以,下一秒我摔门离去.
却在高速开到一半又后悔了,然,我想过铁锋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会这样做,她已经决定要放弃,是再也不会有机会了.难道自己还死皮赖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也好!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属于你!
我对自己这样说!

26.  倒数第七日

林晋

在回来的飞机上,我们犹如很普通的朋友般,坐在相隔两个座位的机仓里互相礼貌的打声招呼.原来我们真要演起戏来未必比那些大牌演员差,在昨天还互相缠绵在一起,今天早上起来就像没事一样分开.
斜睨到她那张未必是最美的,却是最有味道的容颜.我在心底问自己喜欢上她什么呢?
这个女人自私,这个女人以前不清不楚,这个女人很会利用人,这个女人曾经是我两个最要好朋友的女人.
都知道,可,那又怎样.
记得曾经一女友说过:你以前喜欢我的时候,我那点脾气,那点娇纵,都喜欢,现在不喜欢了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如今报应在自己身上,铁锋!这个女人我什么都喜欢,没有任何理由,如果说喜欢一个需要理由的话,那么,一个理由一个人.她却是没有理由的!
所以,在下了飞机,看她渐渐要消失在我眼前时,我做了个决定.

铁锋

我先去了趟公司,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
没有像往常一样,下了工回到家会特别兴奋.今天只是觉得很累,很累!
一觉醒来,已是近黄昏.我洗了个澡,穿上家居服走出家门想去对面的便利店买点东西.
然后,我看见了对面的林晋.
遥遥相望,很煽情的一场面.
依旧是那个耀眼又漂亮的男子,我怔怔看他扔掉香烟,踩灭它,走了过来.
那一瞬间,我可以告诉自己,这个男子我喜欢着!
林晋来到面前,故做轻松地打了声招呼:嗨!
我望进他那凤眸里,那里有我熟悉的东西.
不知是不是风吹过我的耳里,我觉得分外舒服.
我听见自己娇噌道:就这样等了一个下午?
林晋凝视很久,终于开口:我们可不可以试着像正常的方式交往?
很小心翼翼地.
我知道自己的心在溃散,但是,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只是被林晋一拉到他怀里,我的手慢慢地移上他的腰.
这算不算不默认了?
我只是个很普通的女人,也会迷惑于一件事,一个人,又或者自己!

27.  二十一日

铁锋
我被晓枫拉着到医院时,林晋已经脱离危险期.门外站满了人,我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穿着正式场面上的衣服.都唰唰往我身上看.这才意识到晓枫还拉着我的手,猛然甩开他.
晓枫的俊脸瞬间就刷白,退后了步.
已经穿着医生白袍的袁沅领着我进了病房,对我说:你等他醒来吧!
说完她拖着微显疲惫的步子走出去,我突然觉得这女人应该爱惨了林晋.
病床上林晋连睡着时都皱着眉,长长地睫毛下一片阴影,飞薄的嘴唇紧紧抿着,脸色苍白的像鬼.看着看着,我觉得自己眼前一晃坐到椅上.
原来我的心也会疼痛.
等林晋醒来,我趴在床沿睡的迷迷糊糊.是头顶的发被撤痛才让我抬起头,望进了林晋的凤眸里,那里是满满的不相信.
我伸手把他额前的发拂开,轻声问:还难受吗?我去叫医生.
我刚要转身,却拉住.
我回头,看见他一脸的恐慌,呢喃着.我听不清楚,俯下身子侧耳听.
“……别……别走……”
募地,心里一酸.
我坐下握起他的手,清楚的告诉他:我不会走!
我不是个伟大的女人,我也不是铁钟罩,我也有弱点。
如果女人到最后非要一个结局的话,眼前的这个躺在病床上的男子是最好人选,因为他让我冷血的心突然会同情起一个人来。

林晋

我知道她是同情,知道她没有爱上我。可那又怎样?她会在我身边,今后也只能在身边。
我从医院出来后,袁沅告诉我,她自动放弃,因为她也有自尊。连在和自己婚礼上都想着别的女人而病到的男人,她不要!
虽然袁沅说的那样坚定,那样冷静。但是我能从她眼底看到深深哀愁。这样的女孩,我还是得感谢。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是我没有福气,也或许是她的幸运,因最终没有和我这个坏透的男人结合。亏欠她的只希望往后会有个好男孩等着她,因为就算下世我也希望和铁锋在一起。
父母那边到轻松许多。老娘到是很喜欢,老头子虽然不说,但,他算是默认了。姐姐们尽管不喜欢铁锋,但是看在亲爱的弟弟面子上也没多难为她。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铁锋订下来,想在还在修养期间就结婚。可是,被父母拒绝。他们认为怎么说我是最小的那个孩子,这终生大事,怎么着也得隆重办。
这点我同意,想给铁锋的何止这些,如果她希望现在要我把心挖出来,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做吧!
然,真的想尽快把她订下来。因为我,当然没有忘记楼沣和晓枫。
那天在婚礼上,晓枫很早就来,楼沣因为还在美国,说是晚上赶到。我笃定他们应该见过了铁锋。楼沣因为有老婆我还放心点,可晓枫……
那天在病房子内我让铁锋帮背上挠痒痒,却在越过她的肩膀看见微开的门外晓枫站在那里。整个人笼罩在冰冷的气息下,脸阴沉阴沉,眼眶内泛着血丝。多年的朋友我知道那已经是他的极限。
开始,我不安,害怕!害怕铁锋会被抢走。
虽然为一个女人伤朋友的友谊是一个男人不该做的,可是,我自己也无法控制。如果可能我真的不愿和晓枫有冲突。
唯一能做的就是粘住铁锋,她去的任何地方都有我的影子。
出院后,在妈妈的安排下,我和铁锋在秋天来临的第一天订婚了,来宾都是自家人,独独缺了楼沣和晓枫。
这天的铁锋特别漂亮。微施淡状,卷发是完全的绾起,粉红的耳垂上订了颗淡绿的耳丁,那是老娘当年的嫁妆。一身拖地的束腰白色晚装,盈盈被我大姐扶着走下来。
刹那我的心将要蹦出来,我迫不及待地上前接手,却被大家嗤笑。
按我们老家的习俗,铁锋给每位家长亲戚敬过茶后上楼换衣服下来。
可是,她再也没有下来。

28

醒来时,铁锋没有睁开眼.因为她被耳边灼热的呼吸迷惑那么几分钟.
脑海飞快闪过那天陷入黑暗前的一瞬,她知道自己倒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接着就不醒人事.
终于,铁锋受不了那道灼热的视线睁眼,先入眼帘的是晓枫一脸讪笑的表情.
“愿意睁开眼睛了?”
铁锋没有接话只是环顾周围一看。是一间简单却高雅的卧室,大的空旷,单一的黑色与白色总显着那么一点威严。
再看身边躺着的男人,一手搁在枕上支在他的太阳穴上,一手还掖了液被,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夫妻,犹如不曾分开过多年。
“我在哪里?”铁锋开口直听自己的嗓音略些沙哑干涩。
晓枫一听,眉头蹙起,起来倒了杯水扶着铁锋喂。
似乎是久未饥渴的人,碰到水源她咕噜咕噜就着晓枫的手喝下。一杯满满的水就被喝完,晓枫接过往边上一放,转身用自己的大拇指拭去她嘴边水滴,极其轻柔,就像是对待一件宝贵的东西。
然,有点恢复体力的铁锋不耐烦的挥开他的手道:“我在哪里?你把我绑架到了哪里?”
刹那,晓枫的眼底闪过伤痛。但是,很快的用长长的睫毛垂下而掩盖住,再次抬头他又是那个冷然的成晓枫。
他很坚定的告诉铁锋:“你不用管这是哪里,因为你暂时是走不出去的。”
眼神再次一转,比曾经记忆中的更加锋利:“还有,没有什么所谓绑架,你本来就属于我。”
铁锋愠怒:“你不知道没经过本人同意就掳来是属于违法行为,那叫绑架!”
“扑哧”晓枫笑场。
捏了一把铁锋的翘鼻:“你怎么能这么可爱?跟黑社会讲违法行为?”
“好了,不要讲那些不愉快的。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不管你曾经跟谁,发生什么事。”
铁锋懊恼极了,自己真的像白痴。
可是现在问题的自己这么被掳来了,那林晋那边会怎样?会不会又病倒了?在他的订婚宴上准新娘却不见了,叫他怎么下台?
哎!问晓枫是不可能了。现在自己又是哪里?以后怎么办?怎么出去?都是个问题,应该好好想想。
晓枫见她又不理自己,反到沉思起来,心里免不了一阵难过。但是,却不把它表现在脸上。
“饿了吧?我已经叫手下给你做吃的了。阿开是我内地带来的,会做我们那边的菜,你一定会喜欢吃的。”
原来自己真的在香港!
铁锋调了调自己的坐姿,然后发现自己穿的是晓枫的睡衣,显得袖长,裤脚也长,不过还好穿着还满舒服的。
“我要吃糖醋鲤鱼。”铁锋有点赌气的开口,因这道菜最是难做。
晓枫到是很高兴,看她微嘟的嘴型煞是可爱就上前啄了口。现在就算她要吃天鹅肉晓枫也会去弄来吧!
“好!我叫阿开去做。”
晓枫走到门边对着对讲机说:大伟,你叫阿开再最做一道糖醋鲤鱼。
那叫大伟的声音传来:……可……枫少……阿开不会呀……他又不是大厨……
“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阿开不会做就叫他现在给我学,以后他就得给我是个大厨样。”
尽管在这样的情况下,但铁锋禁不住想笑。这晓枫有时候也像个孩子呢。
晓枫说完刚要走向铁锋方向,就听对讲机又响起:枫少,楼下有事。
晓枫脸色一敛,哼!该来的还是会来,不过还真快。
铁锋心里也一沉,难道是……
千万别有事!她不知这样想是为林晋,或是为晓枫?
晓枫对她说了句好好休息会,等下叫她吃饭。
接着走出门口。
他前脚才走,铁锋连忙下地走向门口打开门。
果然门外站了两个男子,他们一拦铁锋,其中一个开口:“阿嫂,枫少吩咐你多休息。”
讲着蹩脚的普通话,应该就是刚才的那个大伟。
铁锋哼了下只好悻悻回去。
不给下楼总可以打开窗户吧!
一看楼下,真的如电影放的。这栋房子应该在郊外,方圆百里也应该没人。到是楼下花园十几男人在巡逻看到窗户打开,都迫不及待地想看枫少掳来的女人。
铁锋在心里翻了白眼,又回到床上,无聊的数着手指。
晓枫一下楼看见坐在黑色真皮沙发里的男子时紧蹙了眉头。他没有想到这么快来的竟然是自己的大哥成枫。
晓枫坐到他对面点了跟烟,恭敬的叫了声大哥。
成枫有着和晓枫一样的轮廓,浓眉大眼,线条优美的鼻梁,最和晓枫相似的地方就是嘴唇,紧抿时和晓枫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不愧为同一子宫出来的。唯一不同的是成枫看上去更成熟,更冷酷,更威严,更凶悍,因他那左眉角开始到狭骨一道疤。
然,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不怕他,那就是晓枫。
成枫看着这唯一的弟弟,从小失去就父母。和自己整整差了十五年,从小就是带在身边,又当爹又是当娘的。对他的感情不是单单对待弟弟那样,有时候直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放到晓枫面前。
但是,那个楼上女人不行。
等晓枫抽完了一根烟,成枫捂着额际的手放下才开口:“晓枫,把那女人放回去。”
晓枫目光一凌,看着大哥犹如看着要把铁锋抢走的男子。
“大哥我什么都听你,但是独独她不行。”
所以说楼上的女人不行。晓枫有着轻微的偏执,但是这未必是好事。身处这个圈,太偏执一件东西或一个人那会有就弱点。而成枫查过那女人的底细,也是很不适合自己弟弟。
然,晓枫这么坚定的说,那是没有转圜的余地。除非……
成枫没有和晓枫废话多说,既然他说不行,他也走人。还得回内地处理些事。

29

从来铁锋对性观念上不是看的那么重。强暴何其难,如果不是女的在最后时刻放弃挣扎,怎会让他乘机得逞呢!所以她不是矫情的人,晓枫非要铁锋就会给。再说多年前又不是没上过。可是,一个晚上晓枫就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就算半夜醒来想上厕所也只能经过他的才松开。
没办法,俩人就这样抱着到天亮。八点不到晓枫就起来把还在谁梦中的阿开拉起煮稀粥,自己则煎了两个荷包蛋。端着就上楼,看着晓枫上去的阿开摇了摇头,一声叹息。
一没有晓枫的钳制,铁锋就呈大字趴着睡着。晓枫看在眼里,甜在心里。把早点放边上,很轻柔的把遮住脸的发拂开,捏捏她的鼻子。
“起来了……”
铁锋很不耐烦挥开,嘟囔了句接着睡.完全不在晓枫放在眼里,他不知该笑还是哭?
见她不想醒来,那别怪晓枫出必杀技了.一手捏住她的翘鼻,一手摆正她的脸就覆上柔软的嘴唇.
没一会,铁锋满脸红通,呼吸困难.不得不醒来.
她有点恼怒的开口:“干吗?想杀了我不用这种方法!”
晓枫到也不生气,拿来边上的粥,呼了呼送她嘴里。
“吃吧。”
铁锋一愣,接着更显生气的嚷:“你有病呀,我都还没刷牙吃什么东西呀。”
推开晓枫就往浴室跑去。
晓枫真的觉得现在这时刻分外幸福,觉得自己现在都变成了傻瓜,在幸福中的傻瓜谁不愿意当呀!
下午晓枫带了几手下出去,这让铁锋到落得清净,省的他在腻在身边。
在书房选了本小说到泳池边躺着看,晓枫的手下很周到的在边上放了水果站到远处,随时可以让她拿着吃。
看着看着,慢慢地铁锋进入了梦乡。
梦里那双漂亮的凤眸一直遥遥望着她,眼眶里还有红红的血丝。是极其哀伤的眼神,让铁锋窒息的不能呼吸,一个撇头就倏然醒来。是羞愧吧,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厚颜无耻。
烦躁的把书一扔,走向楼上。却在楼梯口转角处,一个男子很莽撞的撞上她,却在下一秒塞了一张纸条到铁锋手里。然后,对她谦然一笑就下了楼。
铁锋紧握着那只手,很快回到卧室,到浴室盖好马桶盖坐上。抬头看看周围,应该不会在浴室装针孔。
摊开手上的小纸条,只写了一个:等!
等什么?等谁?救她?难道是林晋?
铁锋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算是怎样?是兴奋,也是迷茫。心底还有那么一点点失落。应该很快会出去吧!
突然,门被打开。铁锋很快站起来翻起盖,把纸跳扔进去冲洗掉。
浴室大就是这点好,就算推门进来,中间还有一道屏障。
铁锋回头看站那里的晓枫微扯了笑脸;“什么时候回来的?”
晓枫面无表情的回答:“早就回来,看你睡着在泳池边我没叫,和兄弟上楼商量事情。”
她垂下睫毛“哦”了声,经过晓枫身边走到外面。
晓枫也跟着出来,一道视线一直灼热的盯着铁锋的背,似乎想要烧穿。当她回头时却又全然平静一片,晓枫只是像平常一样对她一笑。

30

晓枫乘坐的黑色奔驰刚刚驶出大门,却被一辆直行的商务车撞上.车上的人都惯性的向前冲,还好冲击力不至于出大事.
阿开连忙问晓枫有没有受伤,晓枫极力稳住自己,一摆手表示没事.阿开和另外一手下跳下车,从那辆商务车的驾驶坐上拉下那司机.
“混蛋,怎么开车的。”
那司机连忙赔不是,阿开他们总觉得不解气,拉住想爆打一顿。
那时,都没注意到后坐跳下一戴鸭舌帽的男子走到奔驰车边迅速打开门坐进去,还没等晓枫有所动作,一把黑色的手枪顶住他的太阳穴。
戴帽子的男子慢慢抬头,露出他那张连女人也为之叹息的漂亮脸蛋。凤眸微微吊起,嘴角向上扬,却是冷冷地开口:“晓枫,叫你手下去带歆歆出来。”
晓枫直视着前方不敢有动作的司机,微微一笑:“你终于出现了呀?四天!不错嘛,可以找到这里。”
林晋把枪使劲一顶。令晓枫吃痛。
“别说废话,快叫。”
晓枫耸了下肩。
“你-别-想!她属于我,要她就等我死了吧!”
林晋苦笑:“晓枫,这么多年的兄弟,如今会到这个地步我也没有想到。但是,对她我也不会退让。”
“你说如果我们现在都同归于尽,那她最后会属于谁呢?”
最后一句话到让晓枫一怔。
“晓枫你这样绑着她,她永远也不会属于你,放开吧!”
晓枫冷笑:“放她到你怀里?”
“让她回去!然后,我们各凭自己本事。”
晓枫的脸上微微有了松动,林晋知道他听进去了。只见晓枫摇下车窗,头微转过去。
“阿开,小辉。”
那边刚把人按到车上,听见晓枫叫回头一看,瞬间白了脸。一支幽幽黑口正顶着枫少的头部。只怪自己失职。
“枫少……”
晓枫吩咐:“去把铁小姐带出来。”
阿开和小辉略些不确定,他们都知道那屋里铁小姐对于枫少意味着什么。但是,晓枫目光一凌。
“去吧!”
他们也只好照办。
乘有时间晓枫悠闲的开口:“阿晋,你现在应该可以把那冰冷的家伙移开了吧?”
林晋嘿嘿一笑:“晓枫,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你的心思我多少明白。我要现在松手,我和铁锋还能回去!”
晓枫眼底一黯。
“我都听你要公平竞争了,至于这样做?你也说这么多年兄弟?”
林晋开口:“别怪我,我只想万无一失。”
“哦!原来我连这么点信任也没有了。”
“阿晋你都不记得我们高中时一起打退十三个人的那场架了吧?”
林晋的心一动,从上车顶着晓枫头开始就犹如对待陌生人的脸上渐渐出现裂痕。怎么会不记得,那是他们认识的最初之战,所谓不打不相识就是那样的情况下吧!
林晋想到自己是永远没有他冷酷,晓枫每一次干架都是把人往死打,打到最后会有点疯狂,每次都是自己去拉住,要不真的会出人命了。
没想林晋的心防稍显松动,晓枫转身就抓住枪口,抢到枪,一脚把林晋踢飞到车外。这一连贯的动作晓枫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的犹豫。
然后,他也下车,只听“喀嚓”一声。手枪立即指向倒在地上的林晋。
“阿晋,你果然不是干这个的,手枪都忘了上膛。”
所谓败者为寇,林晋今天输在晓枫手上也算心服口服了。他没有再讲话,只是紧抿着嘴唇撇过头。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接下来的事,只听同时响起“枫少”和“阿晋”两种不同的喊叫声。
两人都回头一看,大家都是惨白着脸。特别是没经历过这场面的铁锋,就算再冷静的一个女人到这份上也会害怕。只是,铁锋灰白着脸狭,到也没多少浮动。
只见铁锋被一穿黑衬衫的男子同样用枪胁持着,而晓枫的几十个手下都分两旁围着。
晓枫脸色再次凝重,眼底闪着杀气。
“沉力,你好!敢背叛我!”
晓枫暗暗药牙道,这群窝囊废!
而那叫沉力的一脸的没表情,果真是成枫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一人搞定场面。
“枫少,对不起!”
晓枫募地心一冷:“是我大哥!”
不是用怀疑的,能让沉力出马非大哥。难道大哥真那么容不下铁锋。
“大哥交代必要时这女人可以牺牲掉。”
晓枫拿枪的手一颤。
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沉力挟持铁锋慢慢走到商务车去,而林晋也起来跟着他们。晓枫的手下只等他的指示,可是,他却不能。
他可以不顾那么多年的兄弟情,也可以放开铁锋。但是,她的命却不敢拿来开玩笑,因为晓枫知道沉力既然这样说,大哥是真的下了指令。要保她的命就只能放开。
看着铁锋上车,看她回头往后望着自己,隐约看见眼里的茫然。
这样就够了,晓枫暗暗发誓:绝对!绝对!不放!
等连人带车的慢慢消失在晓枫的眼前,而他另外一只紧握成拳的手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肉里,血往地上一滴一滴的流。突然,他就把手枪狠狠往地上砸去。大声吼到:“去内地!”
原来,再坚硬的武器也有受伤的时候!
而在远去的那辆车上,沉力早就松开了铁锋。林晋把她从望着后面的脸转过,让她看见自己为这短短四天而消瘦的模样。
果然,她一回神。凝望着林晋,羞愧起来。然后,投进了他的怀抱。
林晋死死的抱住,紧的快想要铁锋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还好!终于又回来。
一个欣喜,一个绝望,一个茫然。

31

回到N市,林晋把她安排在单位分的一栋单身公寓里。也许是为相思,也许是为场“绑架”,也许是单单为那肉体。总之他们一到公寓,门才关上。林晋迫不及待地按铁锋到门背,激烈吻或吸或啃,直到铁锋也主动起来。
在小小的公寓里只听他们如小兽般撕裂声和呻吟声。
事后林晋吻着她汗,吻着她的泪。告诉铁锋:“我不要再来一次这样的事情了,心很痛,很痛!……所以……我不再逼你,以后你只要听自己心做决定吧……”
林晋啊!铁锋心里想:这样的你我何德何能拥有!
她不想用语言,回答林晋的就是主动的吻上他。情欲立即燃烧着来这俩人,直到他们筋疲力尽。
早上铁锋醒来,林晋已经不在身边。不过被窝还剩余他的温暖,枕头也留有他好闻的气息。铁锋赖了下还是起来,打开卧室的门却看见林晋站在煤气灶边在煎蛋,听到声响后回头对她调皮一笑。
“起来了,是不是闻到我做早餐的味道了?”
铁锋眉角一扬,双手抱臂倚门框而站,披着长长棕色卷发,一屡晨光偷偷从窗帘缝隙投射到她的身上,庸懒,妩媚。
令林晋一时忍不住丢下锅铲上前吻住。直到两人快窒息,直到锅里传出阵阵烧焦味,两人才分开,互抵着对方的额轻轻喘气。
吃了早餐,林晋被单位领导一个电话招去。临去前吩咐铁锋在家好好休息,饿了就到楼下西餐厅填点,晚上等他回来去吃川菜。因知道铁锋除了爱吃甜腻的江南菜,还喜欢吃麻辣的川菜。两种极端的胃口,就如她本人虽矛盾,却又那么吸引人!
其实林晋这人有时你会觉着他很霸道却又不失细心。
铁锋笑了笑,打开衣橱一看。果然给她准备了很多新的衣服,她挑了件蓝色的细衫和牛仔裤。出门打了辆车就到了外洋旅社在N市的分部。
和林晋的婚事暂时放下了,银行卡里上的钱所剩无几,总不能伸手向林晋要钱。唯一的办法就是再接工作,出去带团。
分部的经理到是很爽快的告诉铁蜂,过两天有一个老年团去海南岛,就叫她带。
工作落实了,就到附近的网吧看一下邮件。
没想除了一封是边雪,另外十封都是子涵。封封都是找她的人,打手机不通,单位说是回老家,子涵又到了N市,却又无从找起,真是把他急气了。
铁锋走出网吧先给边雪打了个电话,接着才打给子涵。
“子涵?”
那端传来子涵急切的声音:“小锋?你到哪里去了?找不到你我都快急疯了。现在人在哪里呀?”
“我现在在N市,手机掉了,过几天再半一个,到时候告诉你号码。”
以前的那个手机在遭到“绑架”的时候早被晓枫扔了。
“那上几天是干什么去了?我现在人都在A市了,回国一个星期了。”
“我当然带团去了呀,我等这边安排好就叫你来好吗?”
“你怎么就想到S市去了呢?那里还有让你留恋的吗?”
铁锋只是很避重就轻的说是生父有事就挂了。
好久都没有好好看这座城市了,她慢慢地沿着商业街逛着。
这座熟悉的城市呀!给她印下都是沧桑,又或许都是烦恼。
林晋说是让她自己选择,可是到头来还是在不着痕迹的要溶入她的生命中。这些她都知道,可为什么自己还是睁一只眼,闭一眼,让他这样下去?
做人真的好累!这样不对,那样也不对,到底是要怎样才算都不是伤害别人呢?何时自己她又变得那样富有同情心?
走着,想着,不经意就到了J集团大厦的楼下。不知是为着什么心思,铁锋很就想快走过。但,还是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

32

“小锋?”尽管是富有那么磁性的中音,还是透着那么点不确定。铁锋本想就这样走掉,但是,一想以后还是要碰到,低头不见,抬头见,又何必!
她缓缓回头凝视楼沣,楼沣一僵。
“真的是你!他这么快放了你?”
虽然是很轻的低语,铁锋还是听到了。他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也在知道自己被晓枫“绑架”?啊!忘了他们曾经是最要好的朋友。
“你说什么?”
楼沣一听,顿时清醒,眼神也锐利起来。
“小锋,这么多年没见找个地方叙一下?”
铁锋一看手表是中午十一点,回去也没事做,和楼沣说清楚到也是件好事。
“好!”
还是凤凰酒店的那家最高层的餐厅,楼沣为自己点了牛排,问铁锋想吃什么?
铁锋也毫不客气,点了餐厅最贵的龙虾。
吃饭聊天不助与消化,两人很专心的慢嚼食物。
等撤了主食,侍者端上甜品与饮料。
“小锋?这些年过的可好?”楼沣望着眼前这个女子,连出口的话自己觉着也幼稚。看看她那越加风情的外表,怎么可能过的不好呢!
铁锋舔了舔嘴边的沙拉,把自己陷进沙发里。
“恩!很好!”
“听说你结婚了?”
楼沣扬起一个苦笑:“是呀!娶谁不都一样。”
铁锋觉得自己听他这样说还真的有点伤感,何时曾经意气风发的楼沣回说出这样的话?
“你和阿晋订婚那天我正从美国敢来,没想出了那样的事。”
铁锋不知如何回答才算安全,干脆就听他说下去。
“小锋,你这样一个女子,有那么多的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甚至有人为你抛弃多年的友情,也真可为红颜祸水了。”
话里的嘲讽令铁锋忍不住开口:“如果加一个你楼大公子也可以为我这样做的话,那我承受这罪名算甘之如饴了!”
楼沣却一笑,那笑里的苦涩大概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我早就是了!”
铁锋一怔。接下来一双手横过餐桌包围住她的,只听对面传来分外清楚的声音:“小锋!我们离开这里……走的远远的……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

铁锋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回到了公寓,坐在沙发里毫无焦距的盯着电视机,不停的换着电台。她下午听到楼沣那席话是怎么回的呢?好象……没有回答!她只是凝视着他,慢慢地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起身就走了,不去想自己离去前睨见楼沣灰白的脸,也不去注意他眼底的绝望。
这不是铁锋的性格,她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也想借这次机会把以前的事说清楚,却没想越险越深。在这混乱时刻听到那样的话,原来还是会有那么点心动。最可怕的是,原来,她也想过就这样逃避。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不应该再加入一个来扰乱她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慢慢进入黑夜。天空繁星点点,而铁锋的心也乱如麻。
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她把自己的心收拾好。
林晋进门就看见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双臂抱身。募地,林晋觉得她的身影很是是孤独的!心里一阵不安,想都没想就上前从后抱住她。
“对不起,来晚了。上几天堆积的工作让我忙昏了。”
铁锋覆盖上他环腰的手,有点冰凉。
“你吃了没有?”
在她耳边的林晋啊了声,把她转过,抵住额。
“看我都忘了要带你去吃川菜,走!”
拉住铁锋就往外走。
最终他们没有大老远的去南边的那家,而是就在社区旁的一家小小川菜馆。餐馆虽然小,但去极具有特色。俩人大吃了一顿,林晋大概是中午也没好好吃,把点上的菜一扫而光。看他这样,铁锋分外心疼,不时的给他夹菜。
走出餐馆俩人就慢慢散步走回去,就在经过一家手机大买场林晋拉着她就进去。在营业小姐的推荐下买了部最新的三星手机给铁锋。
起初她不想要,但一想到反正都是要买,就收下了。
那晚,林晋又没回家。
这样平静的日子应该不会很久吧!

33

晓枫和阿开大伟小辉三人一下飞机就走到门口上了一辆宝马商务车。然,在岔口处司机就往郊外开,晓枫脸色一敛就问前面的司机:“是我哥叫你这么做的?”
前面的司机往后视镜看了下晓枫的表情,很是恐慌的答:“是……大哥说……带你到梅山住几天……”
坐在前座的阿开开口:“你就不怕枫少把你干了?”
司机一听,尽管心里还真没底,都说枫少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但还是抖擞地说:“……大……哥……说枫少明白的……”
另外三双眼睛都看向晓枫,而他显然明白了后一句的意思,向手下摆了摆手势。
梅山就在N市开发区里的一座小岛里,那里有一处避暑山庄就是帮里的物产。成枫有时会带几个人去住几天,岛上什么都不缺,周围风景秀丽,钓钓鱼,吃吃渔民打捞上来的海鲜,不失为一个修身养心的好地方。但是,这几天却住了几个心浮气燥地四个人。
阿开他们三个本身就喜欢热闹的男孩子,过了几天和尚般的生活是越加烦躁。而晓枫因为心里惦记着某人,在梅山多呆一天就心烦一天。但是,他一点也没有办法,他一有动作最后可能会给铁锋带来伤害。
每天早上跑步的就去跑步,打拳就在院子里挥汗,还有睡懒觉的,做早点的。中午吃了饭就会 在影视厅里看看影片,或到海边钓鱼,一直到晚上只能开着车在岛转悠。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过了三天,第三天成枫就带着手下来到梅山。
兄弟俩进了书房,晓枫点了根烟靠在门框上,而成枫就坐进案桌后的转椅里,开口弟弟:“晓枫,住了几天可有想清楚?”
晓枫也不搭理他,很是执著的要把这根烟抽完。成枫只好等他抽完又问了一遍。
他这才懒洋洋地开口:“哥,你可有想过让你放弃现在一切?”
很平静的话,却让成枫心里抽了口气。这弟弟很拗,真的不是好事。
“那女人本来就不属于你,强扭的瓜不甜,这些道理你应该比我懂得多。”
晓枫抬眼直视成枫,眼底微微透着疯狂。
“哥,你从小就对我说,得不到就要抢,不管耍什么手段。哥,你忘了?”
成枫的手关节敲了敲桌面,高深莫测地问。
“那你是非要她了?”
“是!”晓枫回答的斩钉截铁。
成枫凝望了自己弟弟很久才道:“好!我可以放你去抢,去骗!但是……连这样都得不到,从此以后你就得给我死心?”
什么是死心?如果得不到就一起毁灭吧!晓枫在心里哑然失笑。
但是,表面上还是了答应大哥.都说成家人冷酷,无情,有点偏执.果然!然有点忘了说,那就是成家人也同样狡猾!
听说铁锋又要去带团,林晋很是不高兴。但,他却没多加阻止。说好要给她绝对的自主,如果引起她的反弹不是林晋想做的。
清晨很早,铁锋就醒来把物品一件件收拾好放背包里。林晋迷迷糊糊地走到她身后抱住,把耷拉着头搁在她耳边,沙哑道:“……这么早……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
铁锋回头微退开,捧起他的脸轻笑:“看你,昨晚工作那么晚,去床上睡吧!”
林晋还是不依,眯眼对上她,让他狭长的眸更细,似快要斜入耳鬓。铁锋没有一天不叹气这男人的美丽!
“不!正确时间?”
“嘻嘻,知道拉,下个星期二,应该晚上就到了。”
铁锋刮了下他鼻子,像对待小男孩般。
“我走了,你别下楼了,公司车在楼下等。”
林晋很不情愿的点了下头,恋恋不舍送她门外,看她进电梯,连忙跑到玻璃窗前,哗!一拉开窗帘,刚好看到铁锋在大巴前向他招手。林晋很是欣喜的回。
铁锋这才对他一笑上了车。
这次带的团是十个离休的老太太老公公,一群很慈祥的老人们。铁锋介绍完自己,就拿笔和纸让他们一个个传下去,写上自己的手机号码。一老太太正写电话号码。突然,一个急刹车,车里的人都惯性的向前冲,有的都嗑到前座,怨声起。铁锋自己也冲到地上,连忙起来问司机,司机向前指了指。
铁锋随着他的手势看去……

34

只见大马路上横停了一辆商务车,一只穿中靴的脚着地。然后,铁锋看的心惊胆跳。那下车的不是晓枫又是谁呢!
他咧开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微笑,指了指铁锋,意思叫她下去。
铁锋回头看大家,只见大家都一副叫她快快下车的表情。没办法,刚跳下车,晓枫就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大步向商务车去。
不会又是绑架吧?铁锋忙挣扎,想甩开他的钳制。
“喂,成晓枫你又想干吗?这会大家都看着呢?”
她还回头用眼神求救,可惜失效。晓枫那能是那么没计划的人呢!他一拉铁锋上车,阿开就和一女孩下去。
晓枫悠然地开口:“放心!阿开找的这个女孩是很有经验的导游,你公司那边我打过招呼了。”
疯了!疯了!
铁锋有点歇斯底里地喊:“你到底想干吗?”
晓枫收敛了点张狂,用长长的睫毛微掩去眼底的悲伤,很平淡的说:“我想干的事很简单……”
就见他对上铁锋的凤眸,声音低了下来:“给我一个星期,然后,放开你!”
铁锋一怔!会是又一个陷阱吗?然,怔怔地看着晓枫的眼,那里却已是满满的楚楚可怜。虽然这样形容一个冷硬的男子实在不是很好的词汇,可是看在铁锋眼里却分外的抽痛,她挣扎了又挣扎,最后屈服的是,她心底最深处的。
那天,晓枫亲自开车,带她到了梅山。
第一天,他们就差点撕碎对方。铁锋的那点犹豫也被连同撕去,但是,事后看晓枫满脸恐慌的表情,她又心软了。
晓枫赶走了左右手,只想和铁锋好好的相处这一个星期。进门已是中午时候,晓枫担心铁锋饿着,就想挽起袖去给她做吃的。然,却被铁锋拦住。
“我来做!”
简单的三个字,却是晓枫这辈子听到的最美妙的话。如果一个女人肯为你下厨做饭,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对你上了心?晓枫不管这是不是真的,他愿意相信!
看她在厨房忙碌,熟练的洗菜、切菜、烧菜,让他觉得这个女人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令这冰冷的山庄冲满了温馨的味道,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靠在门框的晓枫觉得自己的眼眶似乎有点酸涩,不知是不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时候的铁锋回头看他那样一怔,然后,给了小枫一个羞涩的微笑。
多么美好的氛围呀!
但是,却在下一秒被破坏。
是铁锋裤兜里的振动,本不想理会,但她设置的是振动几下不接就响起音乐,还很不死心的一直响。她再偷瞄晓枫越显阴沉的脸,不接也不是,接更不是。
这时的晓枫撇过头,冷冷地开口:“接吧!”
她忧郁了下,只好洗了下手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林晋。再斜睨晓枫都快黑的侧脸,低头想把电版抽掉,只听突然晓枫大吼:“接吧,接呀!”
吓的铁锋差点没把手机甩出去。
还说相处一个星期,第一天就受气。
铁锋心里嘀咕,似乎有那么点赌气,她就真的接了。
“阿晋……恩……恩还在车上……恩……知道了……”
铁锋话还没讲完,倏地就被一蛮力推到琉璃台边,腰被恨恨地撞痛。她很快的对手机那边说:“有客人问我事情,我挂了。”
也不等对方说再见就快速的挂断,因为她知道接下该来是一场风暴。
晓枫恨准地覆上她的嘴,很是激烈的允着,吸着,然后啃着。野蛮的令铁锋生出一股厌恶,她想推开。可是,这似乎让晓枫更加陷入一种疯狂,像一只欲兽想要把对方吞噬。而铁锋也不甘示弱,反攻着。
接着,她感觉自己的嘴唇刺痛起来,似乎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口里也不知是她的或是他的血的味道,咸咸地,涩涩地,腥腥地,令她想吐。
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铁锋连手带脚的蹿开晓枫。气喘嘘唏地挥手擦掉嘴角的粘稠。
然后,只听“啪”一声响。是铁锋狠狠地用另一只手挥到他的脸上,却令自己手心生生地疼,整个身微微颤抖着。
他,完全可以躲避,可以还手,然,却没有。只因为是她,爱的痛彻心扉的她。
他知道自己在嫉妒,想控制。可是完全没有办法,然后做出伤害她的动作。她那一巴掌打的好,让他醒悟自己不能这样。然后,把他将要疯了的心拉回原地。
被打侧的半边脸缓缓转回,却是一脸的恐慌,不安。还轻声的呓语“对不起”。
就是这样,铁锋紧握着的双拳又慢慢松开。
却原来,脆弱是女人最深处的软肋。就算铁锋是铁石心肠的!

35

半夜晓枫在汗流浃背下醒来,睁开的第一眼就慌乱的寻找周围,直至看见锩缩在床的最边缘的铁锋,这才让他舒了口。
把她揽到自己怀里,用一只手枕着她。很是轻微的动作,她还是在半梦半醒的吟语了声。借着白色窗帘投射进来的月光,晓枫用另一手轻轻拂开她额上的碎发,一张极个性的漂亮脸蛋展现在他的眸里。
浓密又长的睫毛完全遮掩住她阴暗的眼袋,晓枫知道自己昨晚把她累坏了。把这些年凝聚的思念都注入了她那瘦弱的身体里,其实非他本愿。但是,一碰到这女子,晓枫就是不能控制。上次在HK没有把她要了,是以为以后俩人的时间会很多,等她慢慢适应后,那知……
昨晚也许是不安,也许是焦虑,到了卧室急切吻住她。而铁锋有刚开始的微挣扎,到最后却如一条妖娆的水蛇般盘旋上来,那瞬间!晓枫想过如果这刻被她吞食下去也无所谓了。
才想到昨晚的情节,晓枫的欲望随之涌来。手也不受控制的捂上她的殷红的唇瓣,轻轻地,却又带着诱惑地,令铁锋在睡梦中也很舒畅的呻吟了声。
晓枫心中一动,立即换作嘴覆上了她的。
在月亮和太阳交接时,只见室内的两具紧贴的身体又再次缠绵起来。
下午,晓枫租了条小船,他坐船尾,她坐船头,俩俩相望。
开到一座小荒岛上,船家则开回去,说是三个小时后来接。
在岩石上望这无际的海洋,铁锋心也舒畅起来。她很欢喜的下去,卷起裤管就往泥滩里陷。一脚拔一脚,很是艰难地行走,却让她起了孩童时在海边玩耍的心情。从十三开始这些天真的行为似乎离她越来越远,她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狠狠赚钱养活自己。
再往回头看看自己留下的脚印,原来,陷的那么深呀!
而晓枫见她陷在泥滩里弯腰在摸些什么,转头向他灿烂的展现胜利品时,真的是玩得不亦乐乎!似乎吹来一阵暖风,吹散了晓枫眼底的忧郁,也让他那颗冰冷的心逐渐被拂暖。脱下一身的名牌休闲服,有点急促地向她走去……
那个下午,他们在荒岛里抓了很多不知名的小螃蟹,也拣了很多的小贝壳,还幸运的捞到一张海蛰做了晚餐。
不去管混身上下是泥巴,不去管外面的红尘俗事,也不去管那些解决不了的事。他们的心底真的想就这么一辈子过下去,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世界最好就只剩他们两个人……
可是梦总会有醒来的时候,在时间过去了一个星期后……

36

甜蜜的日子总是流逝的很快。
在铁锋想来越接近离别的日子,她的心越觉得不安。因为晓枫很是平静,平静的诡异!女人的第六感让她的心悸。
就在即将要分手的前一晚,晓枫并没有表现有任何异常,还是像六天中一样,亲着亲着就爆发一场肉体的结合,事后会紧抱着她沉睡。这反到让铁锋更加确定,这事是没完没了了!
一个晚上她都没睡着,尽管是闭着眼,心里却思绪泛滥。就在天际刚刚露出一片白肚,她就再也撑不住,被睡神招去。
而等她再次醒来,太阳都快要照屁股了。揉了揉酸涩的双眼,人也清醒许多,这才发现她腰际的沉重早已撤了。转头,果然晓枫已经不在身边。在留有他独特味道的枕上闻了闻,是这段时间养成的习惯也好,是不舍也好,离开了这里,她都将要把他彻底忘记!
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铁锋想到的是按照自己原来的计划,收拾一件件衣服到背包里。这情节似乎很是熟悉,这才想起她有多久没有想到过林晋了?自从把手机关机后,一天?两天?或一个星期?林晋一定很担心了吧?会不会又发病?
她就是这样,在一个男人身边就不会想到另外一个。这算不算很冷情?又或者是贱?算不算没伦理道德?
呵!可很可怕的是,怎么她没有这个自觉呢?也许,她是外星来的。要不怎么只有欲而没有爱呢?爱到底是怎样的?突然发觉一点,就是身边这些男人尽管个个说要属于他们,却 从来没有说过爱自己。掠夺的,诡计的,也许他们只是想要一个有趣的异类而已,想寻找一点刺激而已。
在没有男人的三年中她不也过得很好,很快乐,何尝不是同事眼里的开心果!纠缠在三个男人里,跟以前的日子有什么不同?
怪谁?林晋?其实谁都不用怪,是自己一时的贪欲又重回原地。让自己又陷入情爱的旋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如果,当时和林晋结了婚,应该也就像平常夫妻一样过着每天平凡的日子了吧!
然,如果也就是如果,世事总是难成全。
铁锋衣服一件一件地叠,心一下一下地沉。从来没有过的沮丧心情,连晓枫蹲下来挨着床边问她都没发觉。
“小锋……怎么了?”
铁锋不理,还是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晓枫用食指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
“小锋?”
铁锋看眼前这个男子的浓眉,大眼……甚至他凸起的喉结,慢慢地凝聚视线。
“你去哪了?”
话一出口却发觉透着浓浓的撒娇,铁锋的心又是一沉。
这厢晓枫到是笑开了颜,揉揉她那蓬松的发。
“给你买早点了。”
“是你爱吃的卤蛋和咸豆浆。”
是在一次饭桌上铁锋不经意提起,他却记住了。
铁锋知道那是只有在市里才有的永和店里,而离这里的路程大概来回要一个多小时。
他这是做什么?
晓枫一把拉起坐在床沿的铁锋。
“走,去吃早点。”
但是,铁锋却甩开了他的手。令他回头一脸的莫名,用眼神问她。
“今天是最后一天,我该回去了。”
很清晰的话,节奏又平常。
铁锋情愿相信是自己眼花,那瞬间晓枫的眼底闪过肃气。但,很快的他又换上很平静的表情开口,就连眉角都不曾跳一下。
“知道了,不过总得吃了再走吧?”
她是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而他则用很真诚的眼神传递给她。就这样互相望着对方,最终还是铁锋先投降,走过他的身边向餐厅走去。
吃了后两人又回到卧室,铁锋接着收拾最后几件。晓枫在才表现出将要分开的凝重,一脸越来越显沉重的脸,靠在门框边上看她收拾。
叠好,收进包里,拉上拉链,一起身,铁锋的头一阵晕乎,眼前的地面显然有点旋转,只好再坐下来.当时她的心就沉到了底谷,这个男人……
晓枫缓缓地走到她面前,再跪下揽她到怀里.
铁锋就连稍微的挣扎都是那么无力,只隐约听他自言自语.
“怎么就这么不乖呢……留下来多好……难道……一定是我这一星期对你不好,所以才要走……小锋我以后一定加倍对你好……”
铁锋咬了咬嘴唇,很是费力的开口:“成晓枫……你是疯子……”
然后眼前一黑,沉睡过去。

37

晓枫抱着柔软的身体走出大门,很小心的把她放进副座里,就怕碰着她,擦伤她那里。正所谓小心轻放嘛!
放好铁锋,刚绕到驾驶座在边,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
“成晓枫,咱们俩是恩断义绝了!”
晓枫回头看见林晋像上次那样拿了把枪在不远处的树林里走出来,双手紧握枪,这次应该上膛了吧!
他一笑,却没到眼底。
“阿晋,不觉得在你勾引小锋时,我们俩就应该已经恩断义绝了!”
“不觉得明知道我还爱着她,到处寻找她,遇见了她却没通知我时,我们俩这么多年的友情已经结束了!”
林晋黝黑的凤眸里虽然闪过那么一丝愧疚,但,睨见昏睡在车里的铁锋时又染上了愤怒和心疼。
拿枪的手也一紧。
“晓枫,你给不了她要的生活。”
“你有?还是用你那骗死人不偿命的嘴脸?”晓枫眉角一挑,讽刺道。
林晋脸色一凌。
“我有一点比你强,就是没有会出卖自己弟弟的大哥。”这句话扔出后林晋还是顿了顿,晓枫从小对这大哥是算的上崇拜了。
晓枫瞬间就刷白了脸,低喃道:“他真的这么做……”
“当然,要不两次我都能找得到你在那里。”
不知道为什么林晋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你大哥容不下小锋,你就别在逞强了,今天就彻底的断了吧,放开吧!”
晓枫深邃的眼里逐渐涣散,望着林晋一分钟后突然大笑。
“断?放开?哈哈哈……阿晋你在说什么笑话……哈哈……”
林晋淡淡地看着他笑完,然后枪朝他的脚边一放,只听“嘭”一声,晓枫收敛了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响动。只是一脸的冷漠转身,就如当年初见林晋时。
“晓枫!”
他到是又转过来,却只是说了一句。
“到这个地步我也告诉你第一次掳走小锋时楼沣到是帮了很大的忙。”
说完又转身,向铁锋走去。
只是没走几步,突然,晓枫的左腿一僵,小腿处一阵麻木,接着锥心的疼。
晓枫的嘴角微微扬起,是个典型的冷笑。
尽管左腿自然想要弯曲,但,前方有股动力让他拖着往前走。
这是有什么样的感情呀!
身后林晋开了一枪,脸色刷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俩会这样相见。
直知道在晓枫向铁锋走去时,他的心抽痛想要裂开,手再也控制不住。
那迸出到裤管上的液体立即变成了黑红,就连眼前也是血红一片。可晓枫他只是停顿了下,又直起僵硬的背,拖着条废了的左腿往前走。
难道非要这样?难道小锋比他命还值?
这样的质问有多可笑!
林晋笑了。
“小锋真的很重要。”
他不知是说给谁听,也听不出是感叹还是问好?轻的他自己听来都是模糊的。
只是,这一刻他很确定。如果只能是一个人得到小锋,他希望是自己,所以……
下了决心的林晋怎么会注意到身后是否还有人!
不知是不是心电感应,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车上铁锋却倏然醒来,睁开的第一眼就看见后视镜子里站在远处的林晋,而就在他身后转角处走出一个眼熟的身影,那是有过一次接触的沉力!直见他拿起枪对准了林晋背后心脏处。
她的心一痛,想也没想的探出窗外撕心裂匪地向林晋喊“阿晋……小心……”
林晋一愣,但,很快的闪身。
然,子弹还是无情的穿过他的肩膀。然后,痛散发到每一处,让他直挺挺地躺到了地上,红色的液体染红了泥土。就像晓枫的血滴到地上。
而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感觉想要窒息。
但是,林晋还是硬撑着自己向铁锋爬去。
铁锋不顾自己软弱无力的身体跳下车,却跌在地上,一头栽进土里。想要爬起来,却在抬眼看见眼前的一双靴子,然后,往上看就看到一直在渗入血来的左腿,再往上看就是灰白了脸的晓枫。
这是怎么了?
铁锋惊愕的看看爬得越来越近的林晋,再看看紧抿苍白嘴唇的晓枫。
有那么瞬间,她的脑海都是茫然,以为是还在昏睡中。
可是,林晋拖了一地的血红,晓枫往下滴的左腿。她还是立即飞快做了选择,挪起步子向前移。
爬在地上林晋那张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却展开了笑颜,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笑容。
然,晓枫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把匕首,对即将要离开的自己的铁锋很是轻柔道:“如果……我也那样……你就应该会走向我……”
好象是说给自己听,也好象是刻意说给她听.
在铁锋还没回神就见他一刀向自己的心脏恨恨一插,就连沉力也惊呆了,无力阻止疯狂的晓枫。
血一下就喷到了铁锋的侧脸上,黏黏地,冰冷地,还有一股铁锈味。
还有一滴混合着透明的泪水沾进了她的嘴角里,好涩!好苦!还有好疼!
只听自己尖叫了一声,似是逃避,铁锋又一次陷入黑暗之中。

38.  结尾

陡然睁开,她有那么5秒钟不知身在何处?周围一片白,刺鼻的药味扑鼻而来,应该是在单间的高级病房里。
垂下眼帘看见伏在床沿坐趴着睡的一男子,一头浓密的黑发让她生起想要抚摸的想法,才刚一动手指就惊醒了他,霍然抬起头望进她的眸底。
怎么会是楼沣?
她听见自己心底重重地失望之撞,思绪逐渐想到陷入黑暗前的一幕,人也逐渐颤抖起来,眼前视线模糊。似乎有透明的液体成串的滴落在白色的被子上,“啪,啪”不停地掉,然后,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他们……俩……怎么样……”
楼沣心里一阵抽痛,不知是为她?还是为自己?或者是为他们俩?
按捺住自己的心思,抬手用大拇指擦掉她眼下的泪,那是第一次,看见一直冷情的铁锋会为男人掉眼泪,而且是为两个.
呵!原来她不是没有感情线,只是从来不是自己而已!
“别哭,等下我安排你一一见他们俩个。”
每说出一个字有多心痛,只有自己知道。
他对自己说:楼沣啊楼沣,这一生你在心里是没有位置了,那怕是那么一点点。
黑社会大老之弟和高官之子之间的火拼,尽管被他们两个家族封锁了消息。但是,还是引起了全市人们的关注。为了他们俩的安全,加护病房外站了四个保镖。不是病人亲属不让进。
但是,有一个人他们都会让她进去。因为,虽然伤势被先进的医疗稳定下来了。但,这俩差点步入死亡之口的男人口里呓语的只有一个名字,“小锋”。
楼沣首先带她去的病房是伤逝相对严重的晓枫。扶着依旧还有点虚弱的铁锋到门口,她一脸无视四个保镖仇恨的苍白容颜,第一次露出无助的眼神凝望着楼沣。
楼沣按下自己心底的痛,示意她放心的进去。然后,看着消瘦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而,心这才能让它自然的疼痛。
捂着心的部位坐到长廊上的椅上,一脸的绝望盯着那扇门。
如果有一天会有看不到她的时候,那他宁愿她是不属于自己的。如果,这是小妖精的命运,他会心痛着嘱咐,尽管他有多么的嫉妒,尽管他完全可以放弃一切去抢。但是,他不愿再增加一个负担在她身上。别以为他很矫情,那是因为楼沣觉得没有比她的命更重要的事情了。
林晋觉得她应该属于他自己,晓枫觉得得不到的就一起走,而他认为她幸福就好!
铁锋进去时,首先第一眼就看见躺在那里的晓枫上都插满各种仪器,直听那“滴答,滴答”的声音。
没有一点血色的嘴唇一直张张合合在呓语着什么,只听后面一个字是锋。
她的鼻子酸涩,呼吸困难,泪珠再也不能控制的往下流。
坐在晓枫身边的男人回头一看,就站了起来,走到身边停顿了下还是走了出去。
那是成枫第一次见她,尽管在这之前资料上已看的清清楚楚。但是,还是被迷惑了。
不是说她没有心没有贞操观的女人吗?那今天为晓枫真正心疼的落泪又代表什么?爱情!永远是他们这种人不懂的东西。
就像自己的弟弟,为了这女人差点复阎王的招呼而去。以为一切总在自己掌握,却到最后时刻才明白晓枫是多么疯狂。
哎!如果连死亡也不能让晓枫妥协,那么只有这个做大哥成全他们了。
接下来林晋也是一样的情况,当铁锋进去后。他的妈妈一直守在床边哭,看见铁锋进来突然就跪下来求。
“……小锋呀……阿姨求求你……你就和阿晋在一起吧……他已经经历2次的生死时刻了……如果不够……让我这个做娘承担好了……”
“……他会死的……阿晋死了……我也不活了……”
一向优雅的林晋妈妈呀!
铁锋怎么扶她也不起,最后她也跪下来和他妈妈抱头痛哭。
那天之后的一个星期中,两家谁也没有为难谁。不知是不是在暗里协议好了?这些外人永远不会知道。
首先林晋被家人送到他求学的国家瑞典去了。然后,不到三天晓枫也转院到了香港。
至于铁锋呢?她先是跟着林晋去了瑞典。照顾他,陪伴他。林晋的伤逝一天比恢复的快。每天生活在蜜罐里一样。他觉得有小锋的地方不管是医院还是哪里都是幸福的。
尽管,为了这个女人,右臂等于废了,再也不能提重量物。但是,他甘之如饴!
出院后,他大姐把他们俩接到大姐家。说以后这就你们的家了。
他和小锋相互一笑!
然后有一天,铁锋对他说。
“我回国一趟,处理好所有事情就回来。”
他凝望了她,直要望进她的心底去。
很久后林晋开口:“好!我等你!”
好一句等你,这么多年都等了还会急于一时吗?
然,他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月。
虽然,这一个月铁锋一天两个电话。但是,他还是不在展颜。急的大姐叫父母飞过来看他,大家都告诉他铁锋很快还回来。但是,他还是不说话。没有一丝表情在坐在阳台上望着不远处的大门。大家都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想什么?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做出疯狂的事情,就那样默默地。只有在接到铁锋电话时才显露那么点生气。
这到也欣慰!
然后,一个月后。
那天阳光特别明媚,他还是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望着大门。
就在他的心越来越异常跳动,呼吸也有点急促。就看见一身水蓝的身影出现在镂空铁门外。
她笑的分外妩媚,而他起身站到栏杆处也笑了……
从此,铁锋总有一个月的回国处理事情。但是,会在一个月后准确的出现在林晋视线里。经历了有些事后,再坚持的事情也变的模糊,又或者清晰。该计较的,不该计较的过去了。
大家心知独明,却再也不会去捅破那层飞薄的白纸。怕!怕万一一捅破又是一场毁灭。
其实这样的日子也不错是吧?
终其一生他们都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

39.  番外

很痛!真的很痛!是心口处的痛。为什么要迈步向他走去?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么的痛吗?是因为他的伤势比我重吗?那么我就让自己也变得跟他一样。然后,我依稀记得自己把匕首插进自己的胸膛。小锋,好象没有那么痛了呢!
小锋,我要死了吗?可留你在这个世上怎么办?我们一起死好不好?
我看见自己把匕首快速拔出,血一下如自来水笼头一样喷出来。连我的脸上,手上都是。
呵呵!都快成血人了。
小锋,你很快会回到我身边的。
跪到在地上,我一举匕首就要插进你的心口处。
隐约听到两声大喊。
“成晓枫”
“枫少”
那喊枫少的似乎很快就到近处,直觉脖子一痛,我眼前不再是血红,而是黑暗了。
很痛!痛的骨架都散了。
我没死吗?那小锋呢?你在哪里?我不要你离我太远,所以我要努力睁眼。可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压住我的眼皮,我再使劲也睁不开。
我又陷入黑暗中。
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次,我却怎么也没有闻到属于小锋的味道。
小锋,你去了哪里?我一定要找到你!
然后,我听到一男声舒了口气:“总算脱离危险,那我不用被追杀了。”
哼!如果你再不把小锋找来,我醒来就把你杀了。
然后,我再次醒来。因为我闻了小锋的味道,我永远不明白为什么她身上就有一股特别是味道。不是任何人工的香味,是什么呢?
然后,我听见她在哭泣。
啊!小锋?你在为我流泪?是在为我难过吗?
嘘!不要哭,我很快会好的。
既然,有你在地方,我怎么舍得会离去。
可是,我想睁眼看你,却不行。我想抬手触媒到你,还是不行。
一阵阵疲惫向我袭来,我好象又要睡了。
小锋,别哭,等我醒来!
可是,小锋我都醒了你怎么还不出现?你又要躲我了吗?是讨厌我这样性格吗?怎么办?小锋,我以后改好不好?
小锋,你不来见我,我去找你吧。
“枫少,你还不能动。”
谁?好象是阿开。
我想挥开他,却很没力。
又有人来把我按住,我恼了。
走开!你们这群笨蛋。
然后,我听见大哥开口。
“晓枫,把身体好好养好,大哥保证她很快会回到你身边。”
大哥,我还能相信你吗?
似乎他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似的。
“大哥,妥协了!”
这是我第一次真真正正听到严厉的大哥这样说,就算在最艰难时候也不会认输的大哥这样说,我是不是应该再相信他一次?
然后,我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腿也在复健师的帮忙下可以走几步。你知道吗?林晋那天是留情了,可我没有,我知道在周围应该有我大哥的手下在。如果我有什么闪失,那么他也不会好过。
我是不是太恨了?可是小锋,如果你回来我就该!
有时在疼的要死时,我真的恨过你,小锋!为什么还没出现呢?为什么又留我一个人?
可是,等夜深人静时我又想你想的不行。
本来就很沉默的我,现在更不爱说话。阿开他们都说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任何生气。
不!他们错了。
我的心还是火热的跳动着,我知道你会有一天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深信!
然后,你就出现了。
坐在轮椅上的我身体都是紧崩的,抓在扶手上的双手都快要把指甲都镶嵌进去。我闭了闭眼又睁开,真的是你。
还是那样美丽的一个女子。卷发已经很长了,脸也消瘦了,却依然不减魅力。穿的永远是那么简单,却又那么适合你。
募地,我的眼眶似乎有东西掉落。
模糊中看见你向我走来,蹲下。双手拿起我的手到你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我感觉自己冰凉的手在你脸上逐渐温暖起来。
然后,我听到你的声音。
“晓枫,对不起!”
我的喉咙一哽,一把拉你进我的怀里。
紧紧地环住你,你的脸贴住我的胸膛,很暖!
“不!不要说……对不起……”
我怕极这话.
“不要说……我爱你……”
呵!我终于说出口了。
你在我怀里一僵,然后抬头说:“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
虽然不是我最爱听的那三个字,但是,我真的很高兴你说出这样的话。那是你的第一次承诺,我记住了!
小锋,你不会笑一个大男人在你面前流眼泪吧?因为那一刻我实在控制不住想要流幸福的眼泪。
从此,你就在我身边。
后来的某天,你告诉我要去瑞典一个月,没有任何解释。就这样,我却点了头。
知道为什么吗?
那场生死劫后,我怕了。不是怕我会死去,而是就算在地狱也不能断定你就是我的。
有些事我都想明白了。我告诉自己只当你是去带团了,去的不就是国外嘛,一个月后还是回来呀!
小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