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1-29

新杂居时代 (草食性恐龙)

by 草食性恐龙

== 爱雪遥遥 ==
  一

  雪凝背着个巨大的登山包,左手拎着个旅行袋,右手拉着个皮箱,双脚在前行的时候交替的踢着另一只半人高的纸箱……好容易来到电梯口前,她深深的吐了口气:终于回来了。看着电梯上方不断变换的数字越发小了,雪凝却无法腾出手来按按钮。有些心急的她,看了看自己左右不得空的双手,发狠的抬起脚来踢了下开门键。
  “哎哟!”凄惨的叫声同时响起,雪凝瞬间红了脸。
  “你没事吧?”小声的寻问着那个抱手痛呼的男子,雪凝暗叹,怎么之前没见着身后有人喃?这下把人家手踢到了,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没……没事。”好容易缓过劲儿来的男人龇牙咧嘴的回着话,没被踩到是的另一只手快速得按下了开门键,随即飞快的缩了回去。
  “对不起哦!”雪凝脸红了红,小声得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男子似乎比她更不好意思,急忙摆手回应。
  【叮——】电梯门开了,雪凝笨拙得挪了挪位置。看到身后的男人绕过自己进了电梯,雪凝在心底嘀咕:这左一包右一袋的,可怎么能上得去呀?
  “拿不了么?”好半晌,电梯内传来一声疑问,那个被雪凝踩到手的男子看来已经等得右些急了。
  “啊?”雪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么多东西,自己拿不了是明摆着的事情啊!可眼前那个偏偏是个陌生人,她着实不好意思开口让人家帮忙。
  “你现进来按着开门键,我来帮你拿。”男子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微笑着提议,雪凝觉得他简直是天使。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雪凝开心得拎着皮箱进了电梯,按着开门键等着男子帮她把另外一个纸箱搬进电梯。
  一分钟后……
  雪凝还能保持微笑得按着开门键,耐心等待那男子的帮助。
  三分钟后……
  雪凝有些沉不住气了,她疑惑得看着那男子,怀疑他脸上莫名红晕的由来。
  十五分钟后……
  雪凝强压下骂人的冲动,放下左手拎着的皮箱,交换了已经按开门键按得麻木的右手。
  三十分钟后……
  雪凝终于忍不住吼道:“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拿那个纸箱和旅行包啊?我手都酸了!”
  那男子早已涨红的脸,经她这么以吼,更红上了几分:“我……我……我搬不动……”如果不是雪凝听力过人,估计还听不清楚那男子说了些啥。
  “算了!你过来按按钮,我来搬好了。”不想再次拖延时间,雪凝招呼男子过来按钮。
  “那……那你行不行啊?”有些不确定的上前,男子怀疑着。
  “废话!总之比你行!”雪凝揉了揉酸掉的手指,步出电梯。两手貌似轻松得抬起半人高的大纸箱,正想向那个男人炫耀时,突然发现电梯门不知道何时已经关上了……歪着头,瞧着徐徐上升得数字,雪凝半眯着眼低咒道:“死小子!敢耍我!”
  正准备用脚踢开门键,电梯门又突然【哗啦】一声自己开开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没来得及按按钮,电梯它就自己上去了!”还是那个红脸男,还是自己的登山包和旅行箱,电梯原封不动的下来了。
  “快按钮啊!你这个笨蛋!”眼见电梯门又要再度合上了,而那个双手合十的男人还再絮叨着什么,雪凝终于忍不住吼出了声!
  “啊?哦!”待到雪凝吼完,男子愣了半晌,这才明白她的意思。终于,在他的手即将附上开门键的时候,电梯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次关上了。
  “啊——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遇到这么个笨蛋啊!我的老天爷啊!难道这就是对我的惩罚么……”眼睁睁瞧着自己的行李同那个白痴男人一同再度上到十六楼去旅行一次,雪凝终于忍不住仰天长啸了起来。她第一次认识到“IQ”、“EQ”、“AQ”这些东东,在日常生活中是如此的必不可少……

  二

  好容易,雪凝和她的行李们终于一波三折得到达十三楼4号跟前。看看时间,因为那个爱脸红的笨男人得原因,光搬放行李就整整花了她两个小时。
  “谢谢你了啊!真不好意思,浪费了你那么多时间。”有点讽刺带挖苦得对着帮忙抬旅行袋的男人,雪凝言不由衷的道谢。看那个男人费劲的双手搂着自己的包,她看不下去的转头寻找起钥匙来。
  “不……不用谢……”喘着粗气回应着,男子一脸赤红的来到她门前,紧搂着旅行袋的双手有些不自然得抖动。
  “你放那边好了。”随手指了门边的一块空地,雪凝专注的找起了钥匙来。
  好容易把旅行袋放到了地上,男子终于调整好了气息,轻声答道:“哦……好!”站直了身子,看到一个快要抓狂的身影,男子好笑得摇了摇头。这个女孩似乎很容易生气,光这么“短短”两个小时,他就见她飙了四次。
  “……明明放在这里的啊……怎么会不见了……妈的!跑哪里去了?”从外套口袋到裤兜,从登山包的N个小包包到旅行袋的各个角落……雪凝几乎把钥匙可以到达得区域都寻了个遍,却仍旧一无所获。最后,她甚至打开两个纸箱往外扔起了东西,那钥匙却像是穿了隐身衣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后的最后,雪凝弄乱了一堆行李,还是没能找到那个让她七窍生烟得小铜片。她生气得踢了一脚被翻落出来得一团混乱,郁闷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在一旁看了她翻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本该离开的男人再度发挥鸡婆性格,柔声询问道:“需要我帮忙么?”
  “你?”抬眼看了看那个红脸男,雪凝觉得自己就像看到了一个大大得笨字向自己靠近。上下扫了扫他的衣着,似乎没穷到要入室抢劫的地步。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雪凝点了点头,“那你帮我找找那串钥匙吧,就是别忘了东西帮我整理……”话还没说完,就惊讶得瞧见那个笨男人拿出了她遍寻不着的东西开开了她家的大门。
  “那个……其他的东西……你自己搬好不好?”好容易把那个巨大的登山包和旅行袋拖进了屋,男人红着脸来到雪凝身边,小声对她疑问着。
  “呃……好……好!”雪凝赶紧闭上了快要脱臼得下巴,绕过小媳妇一样的男人,把一大堆散乱的东西搬了进屋。
  “这是你的钥匙……要不要我帮你整理?”男人跟着雪凝进了门,本是想还了钥匙就闪人的,却看到她胡乱塞东西进柜子的做法。当下,鸡婆性格再度主宰他所有神经,男人小声的询问着她的意见。
  “真的吗?那太好了!”雪凝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天籁,顾不得红脸男还是陌生人的身份,急忙答应。说是在的,从小到大,她就不是做家务的料。收拾屋子这种细致活儿,简直比让她打一整天拳更辛苦。
  “那……那这些东西有没有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男子开始了庞大的整理工程,一边挽袖子一边询问着。
  “哪儿有这么讲究啊!随便放就好!”雪凝不甚在意得摆摆手,拿出包里一瓶剩了一半的矿泉水自顾自得喝了起来。
  “哦。”男子乖乖的点了点头,以雪凝眼中的“光速”收拾起了屋子来。
  女人在一旁翘二郎腿休息,男人却在忙碌得收拾屋子,这个仿佛身份置换了的下午,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自然。

  三

  “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啊?”看到刚才的行李统统各归各位,雪凝这才想起还不知道那男人的名字。
  “我……我姓狄,叫狄垚。”男子甩了甩刚清洗完的双手,脸红红的回答着,笔直得身子就像小学生在应付老师提问般僵硬。
  “狄狄垚?好奇怪的名字……”雪凝皱眉的直言,站起身来,“好吧,狄狄垚,我叫郑雪凝,以后叫我雪凝就好了。非常感谢你帮我整理行李,我请你吃饭吧。”
  “不……不用……我……我不……”狄垚使劲摆着手,想要拒绝她的美意,却发现抝不过雪凝的神力,只得被拖着出了门。
  “狄狄垚,你很热么?为什么脸这么红啊?”雪凝拉着狄垚的手,一路来到电梯前,刚转头想问他想吃什么,却发现了那男人又变成了番茄脸。
  “随……随便吃什么……那个我……我叫……叫……狄垚。”有些结巴得说出了心中想说的话,狄垚眼巴巴的瞧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脸红得都快发紫了。第一次被同龄女子牵手,他即紧张又害怕。
  “真是的,怎么说自己的名字都会说错啊?我们等会儿去吃火锅吧?我好久没回来了,好想念本地火锅的味道哦。”雪凝完全没有男女有别的自觉,牵着狄垚的手忘了放开,“说是在的,北方的面条真是太没味儿了……吃得我都想吐了……”呱唧呱唧的抱怨一大堆,她与他就这么手牵手一路来到了离家最近的火锅店。
  “垚?你怎么在这儿?”还没进火锅店大门,就有人招呼起了他们,听口气像是狄垚的熟人。
  “我和雪凝来吃火锅。”温和的男声从雪凝身边响起,狄垚难得没有脸红口吃的症状出现,雪凝好奇得看着迎面而来的两人。
  一个和狄垚相貌相仿的男子,于一个衣着时尚妖艳的女人一同走了过来,两人的穿着就像是刚参加了一场晚宴。
  “雪凝?郑雪凝?正扬房产的总经理,建筑业的神话,很荣幸今天能与您相识。我叫狄曜,是垚的双胞胎弟弟。这位是我今晚的女伴,张小姐。希望你们不会介意我们一同就餐?”狄曜带着完美的微笑主导了全场,话音刚落。就自顾自得走到前面去找座位,完全不给任何人说不的机会。
  看来,他是个习惯发号施令的人。
  “也只能这样了。”雪凝小声的嘀咕了下,牵着狄垚的手跟在后面。落座前不小心瞄到据说是狄家二公子今晚的女伴张小姐一脸愤愤然,雪凝小声的对狄垚问,“我们是不是电灯泡啊?”
  愣了一下,狄垚肯定的摇了摇头道:“不是的。”
  “垚不吃辣,所以我点鸳鸯锅。雪凝和垚还想吃些什么?看看这些够不够?”递过菜单来,狄曜还是一脸完美微笑。不知为何,雪凝总觉得那笑容有些碍眼。
  瞄了眼菜单,她又选了些适合烫白锅的菜品,递到狄垚眼前问:“还要别的么?”
  “我看看!”没等狄垚有所回应,被忽略N久的张小姐一把抢过菜单,瞬间引起众人注意,“我还要这个……这个……这个……”纤纤玉指上上下下在菜单上比划着,恨不能全火锅店的所有菜品都尝个遍似的。
  微笑着看张小姐心满意足的放下菜单,狄曜缓缓递上金卡,待服务生刚要离开包厢却补上了句:“对了,后面这位小姐点的都是不要的,你把前面点的菜端来就好了。”狄曜带笑的脸,此刻在雪凝眼中已然顺眼了不少,转眼看看狄垚,似乎也在一旁抿嘴偷笑。满屋子的欢乐气氛,只有那不甘被耍的张小姐,朱红的嘴唇张了又张,最终只吐出了句:“狄曜陪我去厕所,我找不到路。”
  “好。”带笑的嘴角弯成了讥诮的弧度,狄曜一路领着出了包厢门。看着两人的背影,狄垚似乎又些走神。

  四

  趁着这个空挡,雪凝终于问出了心中疑问:“怎么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喜欢她?”
  狄垚转头来,盯着她眼睛看了半天,才挤出了句:“她之前是我的未婚妻,现在是曜的女朋友。”
  雪凝瞪大了眼,不知该怎么反应:“呃?”家族秘辛啊!想不到纵横商场的狄家,竟然出了这般戏剧性的故事。难不成又是什么财产争夺者的三流言情戏码?狗血到让人呕吐的“哥哥弟弟争到了未婚妻就争到了产权”那种八点档港台剧?
  似乎看出了雪凝脑中的想法,狄垚急忙摆手解释:“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其实是……”
  “看样子似乎垚哥哥和郑小姐很谈得来,我们似乎回来得不是时候啊?”张小姐的火鸡嗓子从门边响起,打断了狄垚的台词。真可惜!听不到八卦了!雪凝难过的看着狄曜,很希望他能带着自己的女伴退场,让自己高涨的八卦欲望得以满足。
  “似乎是雪凝想知道某些特别的事情喃?问我其实会比问垚更有故事性哦!”看了看狄垚急欲辩解的模样,狄曜带笑着坐了下来,正对着雪凝的一脸不甘。
  “呵呵……菜来了……好饿……”正愁着应该如何应付,却发现服务生推着餐车送菜来了,雪凝急忙转移着话题。故作嘴馋状得上前抢过餐车,然后装作很忙的开始往锅两边倒着菜。
  “啊——”高声尖叫来自于某位张氏小姐的口中,雪凝很诧异的收住了往锅中加菜的手。这女人不去报名世界女高音选拔赛,当真可惜了!
  “怎么了?”狄曜问出了房间内除开张小姐之外的所有人心中疑问,到底有什么小强大强之类得东东值得她这般鸡猫子鬼叫的?
  “她竟然把荤的素的统统都往一个锅里扔!”愤愤的指着雪凝的鼻子,张小姐极度不满的继续用高分贝荼毒着大家的耳朵。
  看着聪明的服务生夺门而出,雪凝翻了个白眼继续“扔”着菜,狄垚则开始当起了“帮凶”。
  “扔又怎么了?”狄曜不太明白的耐着性子追问,从嘴角莫名的抽搐看得出,他脸上的笑似乎快要挂不主了。
  “啊——我是吃素的!”张小姐非常不满众人对她的不重视,继续尖叫。
  “那我说今天我要吃火锅,你又偏偏要跟来。现在才想起自己吃素?火锅锅底就是牛肉的,难道你不知道?”狄曜讽刺的笑着,不想再与她继续纠缠,转回头向着对面忙碌着的一对男女道,“帮我在红锅里多煮点猪肝,我喜欢吃那个。”
  “好,曜还喜欢吃兔腰,雪凝帮忙在红锅里多放点。”狄垚下了点猪肝到锅中,轻声对身边的雪凝道。
  “哦!那你要不要吃点这个带鱼?白味的吃起来也不会腥哦!”雪凝又寻到了一样适合狄垚吃的清淡食物,忙往白锅中夹。
  “喂!别太偏心了!带鱼我也喜欢的!”夺下剩余的两小片带鱼,狄曜开始争取着自己的“福利”起来。
  “那个煮白锅味道比较好啦……”
  “曜要不要吃点番茄?”
  “女人要多吃鹌鹑蛋才行……”
  “不要太过分哦!”
  “雪凝应该喜欢吃土豆吧……”
  看着其乐融融的煮菜三人组,张小姐赶紧贴着狄曜坐了下来:“曜……我刚刚开玩笑的……”
  “嗯?你还在啊?”狄曜看了眼扒在手臂上的八爪鱼,淡淡的收住了笑。
  “狄曜!你别太过分!别以为我们张家非你们家不行……”看着三人似乎都没理会她,发飙的张小姐再也飙不下去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那……那张小姐还是坐……”狄垚有些不忍心的递上了张餐巾纸。
  “还是垚哥哥心肠好……”抽泣着接过纸巾擦着鼻涕,张小姐趁着狄曜没吭气,连忙坐了下来。
  “张小姐喜欢吃咸还是吃淡?”对于狄垚的烂好心雪凝没多什么,只是在往自己碗里加盐的时候好意的问了句。
  鄙视的瞄了眼雪凝不停往碗里抖动盐瓶得动作,张小姐刻薄道:“我们这种高档人,一半都吃的比较淡,这样才能吃得出食物的原味儿……”可,挖苦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生生给吞进了喉咙。只因为,狄曜同志此刻正接过盐瓶,使劲的往自己碗里抖着……

  五

  晚饭之后,雪凝与狄氏两兄弟一同步行回家,扔下嘴都快气歪了的张小姐独自打车。吃饱撑得三人,少了搅局得张小姐,开始愉快的聊起了家常来。
  “今天的火锅味道真不错,好久没吃到本地火锅了,还是这么美味啊……”
  “其实垚做得更好吃哦!”
  “真的啊?”
  “恩,下次我做火锅得话就请来吃吧。”
  “好啊好啊!第一次知道除了厨师之外,还又男人会做菜喃!”
  “曜也会哦!”
  “真的?”
  “女人,你那是什么眼神?”
  “男人,这叫疑惑……”
  “……”
  从天南聊到了海北,雪凝觉得自己与这两个狄家公子又着好多聊不完的话。雪凝性格火爆,却直来直往有话就说;狄垚虽内向温吞,却坚强肯定;狄曜虽狡猾无常,却喜欢搞笑逗趣……三人虽性格不同,却都是同龄人,有着莫名的亲近。而且,大家恰巧都是“被家中老人逼婚中”的同命人,更是有着共同的苦水要倒。
  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回到了家。看着两个帅哥挥挥手关上房门,雪凝这才有些恋恋不舍得开始准备找钥匙开门。
  ……下午的找钥匙戏码再度上演,六分钟过去了,钥匙还是迟迟未见踪影。
  无奈得跑到楼下管理员室,那老头却不知去了哪里,黑灯瞎火的,锁着门。去问了门口的保安,说是只有管理员才有住户钥匙。犹豫的掏出手机准备求救,却发现不知何时已经自动断电关机了。想借用保安室的电话,却被告知电话只能打内部,不能与外界联系。
  回到十三楼,郁闷的雪凝瞄了眼手表上直指十二点的时针与分针,有些犹豫的敲了敲隔壁大门。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开门的是狄曜,看他虽着睡衣却神智清醒的模样,似乎还未休息。
  “我找不到钥匙了,管理员又不在,手机也没电了……可不可以借电话用一下?”支吾了半天,雪凝终于把此行的目的给说了出来。狄曜微笑着点了点头,侧身让她进了门。
  跟着狄曜来到客厅电话旁,雪凝开始努力回忆着脑海中的数字组合。一个接一个,拨打着一切她能想起来的电话号码。共计三十一个电话,打错的又十六个,没人接的九个,与情人约会无法接待她的四个,幸灾乐祸让她去睡天桥下的三个……郁闷得挂上电话,雪凝发现,自己并非想象中那般人缘良好。起码,在这种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
  “怎么?没有地方去么?留在我们家好了,反正也是邻居,大家应该相互帮助嘛。”看着雪凝的沉默,狄曜说出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来。互相帮助?天!想他狄曜踏入商界那么多年,何时用过这个词来着?难道自己今天吃火锅撑着了?
  “这个……不太方便吧?”瞄了眼狄曜的脸色,搞不懂他说得是真是假,雪凝不确信的问。
  “雪凝怎么了?这么晚?出什么事了么?”从浴室走出来的狄垚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问,清瘦的身体在没有衣服得包裹下显得更加纤细。
  “恩……那个……”第一次,雪凝觉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么晚了,在两个相对陌生的异性邻居家里,她怎么说得出自己没地方去希望留宿的话。
  “她钥匙不见了,找不到管理员,没有其他地方去。”狄曜简短的说出了目前的情况,常年带笑的脸,此刻在看到哥哥的身体后有些阴了起来。第一次,狄曜觉得,哥哥纤细得身体,也是这么性感,性感到足以诱惑一个正常的女人。
  “那就住我们家好了,我和狄曜睡,你睡我的房间吧。”也许是因为熟悉了,狄垚已经没有了初识的生疏与结巴,好心的邀请雪凝留宿。
  “不行!”想到雪凝躺到狄垚雪白床单上的模样,狄曜立即拒绝道。
  “那……那我还是去想别的办法好了。”尴尬得起身,雪凝准备往外走,却被狄曜一把抓住。
  “我的意思是,垚的房间比较小,你睡我的房间比较好。”狄曜脸红了红,摸摸后脑勺,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那怎么好意思,你们就睡自己房间,我睡沙发就好了。”雪凝奇怪的看着狄曜脸色变幻无常,正色的表示。
  “雪凝,怎么这么见外,就这么说定了,你睡曜的房间,我和曜睡。”见狄曜一直抓着雪凝的胳膊不放,狄垚有些奇怪的走进房间拿洗漱用具,疑惑得想自己的弟弟不喜欢与异性接触的毛病何时好了。回来的时候,发现两人还在那僵持不下,狄垚抿了抿嘴出声命令道,“还不去洗澡!两个人今天不想睡啦!雪凝先去吧,这是洗漱用具。曜去把桌上明天要开会的资料准备下,等雪凝洗好了你就去。”严厉得模样,让雪凝和狄曜这两个征战商场多年得大将立马听令而行,不敢有所违抗。
  待到雪凝和狄曜一切收拾停当,坐在桌子前喝着狄垚准备的牛奶,三人侃侃而谈时。雪凝才发现,内向的狄垚与白天很不一样。而被她以为是万年老狐狸的狄曜,脱下伪装的笑脸,真的不过是一个活泼得小弟弟而已。
  凌晨三点,在狄垚的呵斥下,三人这才收拾好心情回房睡觉。躺在床上,两兄弟都有些懊恼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反常行为,并暗自策划着明天一定得怎样怎样的保持距离……平静的夜晚,在雪凝的呼噜与狄氏两兄弟的辗转难眠中平静度过。

  六

  第二天的清晨,狄垚早早就起床准备早餐,而一夜未眠的狄曜也很难得的大清早自动起床洗漱。
  “曜,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你去叫雪凝起来吧。”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半,狄垚一边煎蛋一边吩咐着狄曜。
  “哦。”揉了揉仍有些迷蒙的睡眼,狄曜来到自己房间。
  推开门,正想叫雪凝起床的时候,却看到了让他快要喷鼻血的一幕。黑色的床单上,雪白的胴体横陈着,强烈的视觉对比完全震晕了他的全部脑神经。
  急忙关上房门,狄曜捂着自己的嘴不断喘息着,脑海里不断盘旋着那副娇躯的模样:虽不大,却挺翘的乳房,引得他好想试探其柔棉的触感。纤细的腰肢,紧实的小腹,拥有着常年锻炼的柔软肌肉。修长的大腿,微微得张开,让人不由得幻想勾着它们自己腰臀的性感……鼻腔有什么湿滑的液体流了下来,还伴着淡淡的铁锈味。
  “曜?这么半天,你怎么还没叫雪凝起床啊?哎呀!曜,你流鼻血了!”在厨房等了半天,狄垚有些奇怪的过来一探究竟。却看到原本应该叫客人起床的人,此刻却站在那里发呆。见到狄曜手中浸透出的红色液体,狄垚紧张得把他推到卫生间,“赶快用冷水冲下,别越流越多……哎,看来晚上要弄点清热的给你喝了,我去叫雪凝起床。”帮狄曜用凉水拍了拍后颈,狄垚就转身去狄曜的房间。
  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一点反应,狄垚摇头推门而入:“雪凝,我进来咯,怎么睡得这么沉啊,跟狄曜似得……”未说完的话,完全被眼前的“美景”所打断。狄垚这才知道,为何刚刚狄曜会站在房门鼻血长流。脸红的退出了房间,狄垚靠在墙边,愣愣的盯着房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也是那诱人画面。
  “你也看到了。”不知道何时,已经处理好鼻血的狄曜来到了狄垚身边,带着别又深意的微笑。
  “怎么办?”狄垚转头,看向自己弟弟,从熟悉的心跳和两人间的默契来看,这次他们两兄弟似乎又再度喜欢上了同样的东西了。
  “这次可是女人。”狄曜继续微笑,似乎半点不为此而苦恼。
  “是啊,如果是好东西,当然可以一同分享,可雪凝是女人……”狄垚有些不知所措了,这是他第一次对女人动心,偏偏弟弟也喜欢,这可怎么办?以前两人一同喜欢的东西,都是共同享用的,但这次,却是同一个女人啊!
  “女人又怎么了?难道垚舍得我难过?或者你想让给我?”不以为然的放下了笑容,狄曜正色道。
  “那……你的意思是?”狄垚有些不确定的问,涨红的脸终于退下了些许热度。
  “老规矩咯!”知道狄垚已经开始动摇,狄曜再度挂上满脸微笑。
  “行么?”不确定的问着,狄垚不知道雪凝那种火爆的脾气是否会接受。
  “不行也要让它行啊!”笑容直达眼底,狄曜拍了拍垚的脸颊,语气轻快且肯定。
  “好!”似乎是受到了鼓舞,狄垚爽快的点了点头。
  裹着浴袍,揉着眼睛的雪凝起床一开门就发现不知道在谈论什么的两人,好奇得问:“你们在说什么啊?”
  “没……没说什么!”狄垚不太自在的开口,看见她的出现脸颊又再度红了起来。
  “真的?不是说我什么坏话吧?”雪凝疑惑得看向狄曜,狐疑得问。
  “恩!我们正在说雪凝是个大懒虫,睡到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狄曜上前拍了拍雪凝的屁股,然后戏谑得转身往餐厅走去。
  “狄曜!你完了!”反应过来狄曜的动作和言语之后,雪凝追着上前准备“报仇”。
  “雪凝……你……你的……”狄垚在他们身后,看到雪凝快要滑落的浴袍,支吾着不知该如何出声。或者说,他并不想真正的阻止“惨剧”发生。
  “哎呀!呆子!你怎么不早点说!”看着自己有些春光外泄的模样,雪凝赶快尖叫着逃进了浴室。
  “垚!你干嘛跟自己的好运作对啊?”等了半天,没看到自己的“杰作”产生效果,狄曜失望的对哥哥抱怨。
  狄垚惊讶的张着嘴,不确信得问:“你……你是说……那个是你故意……拉……”未出口的话被封进了狄曜的大手,之间那熟悉的笑容再度浮起,狄垚感叹得在心底摇头:幸好有这个弟弟在,不然凭自己的木讷何时才能抱得美人归啊!

  七

  吃罢早饭,狄曜偷吻了雪凝的脸颊一下,没等人反应过来就飞也似得嚷嚷着要迟到了夺门而出。狄垚羡慕的收拾的碗筷,一边安抚着气得牙痒的雪凝。
  一切收拾停当后,狄垚陪着雪凝去管理员室拿钥匙,却被那个戴黑框眼镜的老头说什么“不拿房产证来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给”。听到这种没道理的话,雪凝瞬间飙到战斗力两百。砸桌子摔凳子的,非要那个老头拿出钥匙不可。管理员虽然被她那超强的战斗力给唬住了,却宁死不屈,怎么也不肯拿出钥匙来。狄垚想说双方各退一步,结果管理员偏偏听不进去的叫嚣着一长串三字经,雪凝听后则立即火力暴涨瞬间摧毁起房间内一切非生命物体来……结果,在管理员室被摧毁得跟二战战后残骸一模一样的时候,保安终于叫来了警察同志。
  管理员,雪凝还有无辜的狄垚,一同被人民保姆请到警察局喝茶聊天。
  “说吧!怎么回事?”警察局外的Hummer H3上,狄曜黑着脸疑问着后排垂头丧气的两人。他实在不明白,怎么短短两个小时之内,自己那文弱的哥哥和貌似手无缚鸡之力的雪凝同志就能把人家管理员室给砸了个稀巴烂喃?
  “不怪我!”雪凝看了看狄曜的黑面,很没骨气得推卸着责任。刚才她还很害怕老爸知道这件事会砍了她,幸好狄曜看似很不爽的样子,却还是好心得把她和狄垚一起给保了出来。
  “不怪你?难道东西都是我哥砸的?”狄曜眯了眯眼,扯着变形的笑问。
  “恩,都怪我,不怪雪凝。”狄垚慷慨就义得拍了拍胸脯,得到雪凝感激涕零的目光。
  “那你吧我这个计时器砸烂试试?”狄曜还是笑着,不知道从何处掏出了个可爱的番茄计时器递了过来。透过后视镜,雪凝觉得他的目光闪露着无限阴谋。
  “啊……这个……这个可是复合塑料的。”弱弱的接过计时器,狄垚吞了吞口水喃喃道。
  “管理员室可有个被砸烂了的不锈钢闹钟。”瞄了眼一脸吃黄连表情的雪凝,狄曜笑里加了些真心。
  “那个……那个……”狄垚还想争辩什么,却在弟弟的眼光下显得毫无底气。自己的力气狄曜是知道的,比某些女生力气都小,怎么可能砸得坏人家东西。而且,就算要砸,他也得砸得动啊。
  “好啦,全是我干的,与狄垚一点关系都没有。”看狄垚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雪凝立马拍拍胸口独自承担,她可是一向敢作敢当的。
  “很厉害哦!不锈钢的椅子都被砸弯了……”狄曜笑得更像老狐狸,两只眼睛眯得弯成了两道弯。
  “是吧?是吧?我就说我厉害了,狄垚还老不放心,我其实可以吧不锈钢给弄得更有艺术性的……”听到身边狄垚夸张的叹息,再看到后视镜中狄曜戏谑的表情,雪凝这才反应出自己刚才一冲动都说了些什么。
  “恩?”狄曜眉毛一挑,戏谑的看着雪凝。
  “那个……恩……导演,可不可以把刚才那段掐掉?”雪凝尴尬的看着狄曜,妄图扭转乾坤。
  “你说行不行?”狄曜笑得更深了。
  雪凝恨恨的看着狄曜一脸贼笑,咬牙道:“看来是不行了……好吧,要杀要刮随便你了!本小姐豁出去了!”大义凛然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扑哧——”一旁的垚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理了理雪凝有些散乱的头发道,“你以为曜是BT啊?还要杀要刮的?好了,曜,别逗她了。事情过去了就算了,大家肚子都饿了,我们回家吧。”后面两句是对着狄曜说的,看到雪凝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垚也不忍心再为难心上人,柔声解围。
  “算了?我耽搁这么多时间来保你们,算了两个字就把我打发啦?听说正扬建筑的总裁很凶哦!不知道他对今天这件事有没有兴趣喃?”有些吃味的看着狄垚在雪凝头上来回抚摸,狄曜不依不饶起来。
  “好啦!都说随便你想怎样了!”雪凝做了个鬼脸,心又不甘。
  “你说的哦!”狄曜开心的笑眯了眼,无视她得一脸不爽。
  “恩!你想怎样都行!我郑雪凝一向说话算话。”雪凝大方的拍了拍胸脯,没多想的就阿莎力得保证起来。
  “那等我想到了就告诉你,可不许赖皮哦!”笑着转回头,狠踩一脚油门,满意得听到后排两人的惊呼声,狄曜飙着他心爱的Hummer往自己家方向驶去。

  八

  吃过狄垚精心烹制的午餐,雪凝和狄曜腆着肚子坐在沙发上喝水果茶。听着狄垚在厨房中洗碗,看了看身边毫无女人相的雪凝,狄曜摇头叹息道:“你看你,怎么一点女人样都没有,比我哥哥更像男人。”
  “言下之意是……谢谢……”结果狄垚递上的水果叉,雪凝吃着芒果反击,“言下之意是你想把你哥哥许配给我?”
  “呕——”做了个呕吐的动作,狄曜压下心底升起的不爽。狠狠叉了块苹果到嘴里,语焉不详道,“你那么野蛮,我哥嫁过去还不被你家庭暴力虐待致死啊!”
  “不会啊!你哥哥这么柔弱,我正好可以保护他嘛!”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雪凝拍拍身旁的沙发示意狄垚坐下休息,待他坐定后塞了块香蕉进狄垚嘴里,“垚,嫁给我吧,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玩笑的求婚,却得到狄垚肯定得点头,雪凝有点被吓到了。
  “好,我嫁。”吞下香蕉,狄垚微笑着再度点头。雪凝发现,这笑容貌似在狄曜的脸上也出现过,不愧是俩兄弟。
  “呃?”一瓣橘子哽在嗓子眼,雪凝瞪大了眼看着那个答应嫁给自己的男人。左右瞧了瞧,那温和的笑容,她开始怀疑狄垚被鬼上身。艰难得咽下橘子,雪凝抚了抚胸口道,“呵呵,说笑的。”这话是对狄垚,也是对自己。
  “雪凝不愿意保护我么?”可怜巴巴的眼睛,水汪汪的与雪凝对视,狄垚得表情像是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雪凝心软的解释着:“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
  “那我喃?”一旁被忽略太久的狄曜把脸支过来询问,趴在雪凝的肩头像一只讨赏的小狗。
  “你什么……”转过头,却没想狄曜离她那么近,四片嘴唇就这么不小心就碰到了一起。大力推开他,雪凝尴尬的吼道,“你干嘛离我这么近!”
  “雪凝,你偏心!还转移话题,我可是很认真的想当陪嫁!”耍赖的说完,狄曜就搂住了雪凝的肩膀,头埋在了她的肩头不停磨蹭。
  “啊?”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的雪凝愣在了当场,被揽在狄曜的怀中,张着嘴,脑海中不断盘旋着“陪嫁”二字。
  “雪凝不想要我们两个么?”仿佛马上就可以哭出来的眼睛,就这么眨也不眨的望着她。雪凝反射得摸了摸狄垚的头,没来得及收回来就被他抬手捉住,“我们真的需要你帮助,答应我们,好不好?”愣愣的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手被狄垚轻轻吻着,温热的红唇浅浅的啄在她手背上,让从小在男人堆中长大的雪凝也不禁红了脸。这男人,有时害羞,有时温柔,家务样样都那首,与她平日所见的都不一样。
  “到底要我帮你们做什么?”抽回自己的手,挣开狄曜的怀抱,雪凝起身到另一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努力维持着冷静。她知道,这狄家的两兄弟,绝对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么简单。

  九

  果然,经过两人详细的解释,雪凝这才明白,为何他们要“嫁给她”。
  狄垚与狄曜这两兄弟,相貌相若,性格却南辕北辙。因为是狄家老爷五十岁老年得子,兄弟两人一出生便注定了天之骄子的命运。狄老爷六十大寿的时候,就定下了遗嘱:狄家百分之八十财产一分为二,在他老大百年之后,归两兄弟所有。剩余财产捐赠给狄氏基金,为回馈社会。故事到了这个时候,似乎已经成了定局,狄家双胞胎注定要在蜜罐里泡着直到老死。
  可惜的是,狄老爷弥留之际,又突发奇想的来了个遗嘱补充说明:狄家两兄弟,谁先结婚,谁就能等到狄家新开设的娱乐公司百分之五十五股份。别看这是个新公司,最开始也是狄老爷玩票性质开设的。单凭那全年盈利三亿美金的营业额,就足以让所有人涨红了眼。何况在着全球娱乐化的现在,公司大规模的扩展……所有人都等着瞧,狄家两兄弟反目的精彩戏码。
  亲戚朋友更是把相亲大战打到了狄家老宅,照三餐加宵夜的为两人介绍“最佳未婚妻人选”。
  之前雪凝见过的张小姐就是其中之一,不过那位小姐手段非常高明,攀上了兄弟两的母亲当靠背,自然轻易脱颖而出。也不知狄夫人是不是抱孙子心切,死活要两兄弟之一接受张小姐。一向逆来顺受的狄垚就糊里糊涂的点了头,订婚戒指就生生被套了上去。眼看着就要被塞进婚姻的坟墓之际,张小姐突的改变了主意,死皮赖脸的要改嫁狄曜,说什么也不肯与狄垚完婚。狄夫人看这一团乱的场面,很没义气的撒手不管,留下两兄弟面对那个据说应该是“未婚妻”的张小姐,独自飞往夏威夷度假是也。
  “然后你们哪个想要得到遗产谁就去娶那个张小姐回家不就OK了么?”雪凝很中肯的分析着其中关键,遗产等于结婚,结婚等于娶张小姐,也就是说谁娶了张小姐就可以得到遗产……这个问题实在是很好解决嘛。
  “谁要娶那个花痴女人啊!”狄曜先沉不住气的吼了出来,凶狠得表情像是恨不得咬雪凝泄愤一般,奸诈的笑早已不知所踪。
  拍拍胸口,雪凝转向温和的狄垚:“那……那狄垚可以……”
  “不行啊!张小姐说了不嫁给我的!”笑着摇了摇头,狄垚很“好心”的说出关键。
  “那就狄曜娶咯!娶了张小姐,得了遗产,万事OK!”皱了皱眉,雪凝再度建议。
  “那种为了财产为了我的身材相貌就想当我未来孩子娘的女人,我这辈子当和尚也不娶!你必须帮我的忙!我才不要娶那种女人……”冲上去抓住雪凝的肩膀,狄曜使劲晃动着申明。
  “好好好!你不娶就不娶!我帮我帮!别摇我!我被你摇得快吐出来了!”雪凝被摇得头晕眼花,急忙讨饶。
  “那你就是答应嫁给我们咯!”狄垚来到她身边的沙发扶手上坐下,笑着牵起雪凝的手。
  “呃?”终于不被晃了,对于狄垚的问话,雪凝完全没转过弯来。
  “亲爱的,你真是好人啊!其实我的要求就是这个!你之前说过要答应我的!不能反悔哦!走吧!我们去登记结婚!”说走咱就走,狄曜拉着雪凝就往门外冲。
  “登记结婚?”被狄曜拖着往门口处移动,雪凝仍旧没反应过来,看着身旁的狄垚愣愣的问,“谁和谁?”
  “当然是你和我!”难得的默契在兄弟间出现,可惜有点不是时候。
  “雪凝是我先见到的……”狄垚发挥小鸡见母鸡的优良作风,死搂着雪凝不松手。
  “可她答应过要帮的是我……”狄曜抢过佳人,不依不饶的吼道。
  “明明她更喜欢我这样的家庭型男人……”狄垚死活不松手。
  “她更适合我这样的哥们儿当老公……”狄曜也不放手。
  “……”吵闹的声音回荡在雪凝耳边,她懵懵的脑子慢慢的运转,到底什么时候她答应过要嫁人的?她怎么不知道?

  十

  “好啦!卡!”甩开贴在自己身体左右的两人,雪凝大吼一声,满意得看着两人终于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我想请问下,我们为什么会扯到我要嫁人这个问题上的?”
  “雪凝,你自己之前答应过的啊!”狄曜又贴了上去,揽着雪凝的腰,笑着说。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嫁给你?”想甩甩不掉,雪凝愤愤的问。
  “雪凝你刚刚才说过你要帮我们的哦!”又是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狄垚上前楼着雪凝的肩抱怨着。
  “可是帮你们又不表示我要嫁……”皱眉申辩,雪凝努力想要摆脱这两个贴身膏药。
  “问题是目前只有你嫁过来,我和垚的问题才能解决啊!”亲了亲雪凝的脸颊,狄曜无赖道。
  “为什么?”忘记了被吃豆腐的问题,雪凝问出心中的疑问。
  不示弱的亲了亲雪凝另一边脸颊,狄垚回答:“因为曜不想娶张小姐,张小姐又不想嫁给我,母亲下了最后通牒今年内我和曜必须有一人得结婚,所以……”
  “所以雪凝就要嫁给我们其中之一。”先前还在内讧的两兄弟,这下却又一致对外了。
  “啊?为什么是我?”觉得自己被两人的逻辑给搅得头晕脑胀,雪凝努力的挣扎。
  “因为我们喜欢你啊!”狄曜亲了亲她的耳垂,大声回答。
  “而且雪凝不也被家里人催婚么?嫁过来对大家都有好处啊!”难得狄垚说出的话如此有说服力。
  “恩,假结婚是不错的注意。可是……可是万一我们家里不同意怎么办?”想来也对,家里老让自己嫁什么建筑大亨,脑满肠肥的胖子实在不能入她的眼。
  “交给我们好啦!雪凝就等着开开心心嫁过来就好!”笑着舔了下她的耳廓,狄曜暗地里盘算着如何“假戏真做”。
  “可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雪凝还在考虑。
  “雪凝,你不能食言而肥,之前你说过要帮我们的啊!这可是对我们三人都最最最……最好的办法。”打铁趁热,狄垚继续摇动着雪凝原本就有点松垮的意志。
  “那好吧……可是你们要答应我只是假结婚,等事情解决了我们就离婚。”说出自己的要求,看到两人狂点的头,雪凝补充到,“那我要和谁结婚喃?”
  “我!”又是异口同声,问题又再度回到了原点。
  “明明是我比较合适……”
  “我更会照顾她……”
  “我长得更帅……”
  “笑话!我们长一样!我身材却比你好得多……”
  “雪凝喜欢我这型的……”
  “我才对……”
  “好了!好啦!不要吵了!抽签吧!”雪凝大声喝止道。
  “那样太儿戏了吧?”两兄弟默契十足。
  “不然你们说要怎样?”翻了个白眼,雪凝反问。
  “那还是抽签好了。”对看了一眼,兄弟两交换了个让雪凝很不舒服的眼神。
  “好吧!曜去找纸笔做签,垚再帮我弄点水果沙拉来。”坐回三人沙发,雪凝开始指手画脚起来。
  “那你喃?”两个男人同时问出心中疑问。
  “废话!我当然在这儿看电视吃水果咯!快去!”吼完一嗓子,雪凝继续叉着水果看着电视剧。
  一个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一个狄家的长公子,乖乖的听令而去。
  雪凝开心的看着两人的背影,暗喜自己这次的假结婚将换到未来不可多得的自由,忽略了某些未知因素。
  未来在这一刻好像已经有了雏形,不过有些人当局者迷而已。

  十一

  正扬建筑的千金与狄氏家族二公子闪电结婚得消息一传出,两家的股票升了好几个百分点。原本应该大力反对的郑家老爹和狄家夫人,得到消息之后却出乎人意料的同意了。
  “咱们家雪凝啊,有时候就是太顽皮了,见了狄曜这么好的小伙子一下就忘了老子,也没给谁招呼声就跑去登记了。亲家母,你可别往心里去啊。”郑老爹语重心长诚恳无比的表态,佯装慈祥得模样看得雪凝直想吐。
  “哎呀!亲家公真见外!这件事我们家小曜也又责任!肯定是臭小子瞧着雪凝那么标致聪慧就等不及要娶回家珍藏,我才想跟你们陪不是喃!”狄夫人笑得高雅迷人,若不是兄弟俩早见过她糊弄人的招式,还以为这老妈是别人假扮的。
  “既然是两个小孩子不懂事,那我们也别说这么多见外的话了,登记了没关系,婚礼我们还是可以补办的嘛!”郑老爹发话,说出了此行真正目的。
  “那感情好!我们赶紧来选个日子开始准备酒席吧……”一拍即合的狄夫人,立马拿出恭候多时的黄历,开始扯着郑老爹选起了日子。
  “怎么办?”雪凝看着欲将“事情”搞大的两老,赶紧找双胞胎商量。
  “没关系,这样才显得真实。”努力掩住自己的笑,狄曜规劝着。
  “是啊,不这样肯定没人相信啊!”狄垚虽不甘自己抽签未中,却也努力帮助弟弟弄假成真。
  “真没关系么?万一以后离婚了会不会闹很大啊?”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雪凝担心道。
  “没关系!包在我们身上!”兄弟俩的默契再度爆发,齐齐拍着胸口保证。
  “那好吧!现在也不得不听他们的了。”看了看两兄弟,再瞧了瞧一旁商讨婚庆事宜的两老,雪凝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得不勉强点头同意了。
  “雪凝真好!”扑上来搂着雪凝的腰,狄曜在她脸上印上了响亮一吻。
  “年轻人感情真好。”没等雪凝有所反应,双方老人就在背后乐得不行,都在心里盘算着离抱孙子的日子怕不远了。
  苦笑的与狄垚对视一眼,雪凝觉得好多事情都已脱离了最先预期的轨道,整个事情已经朝着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起来了。

  婚礼,盛况空前。
  穿着白纱的新娘,和穿着白色礼服的新郎站在一起,就像一幅画。还有俊美的伴郎,在新人旁帮衬着,一点也不显得多余。
  “怎么没见着伴娘?”好事者伸长了脖子等了半天,却没见着足以与伴郎匹配的女子出来帮新娘牵拖地婚纱。
  “好像是因为婚礼举行太突然了,所以找不到伴娘。”三姑这般回应,八卦指数五颗星。
  “好可惜哦……”六婆悲愤得高叹,咬着手绢表情很是哀怨,可惜的寻思:新人临时找不到伴娘为何不打电话给她,她可愿意得紧。
  “快看,新人过来敬酒了!”路人甲登高一呼,一干色女立即一拥而上,当不了伴娘,与伴郎喝口酒还是挺不错的。狄家二公子死会了,娘子军们决心把全副火力都集中在大公子身上。虽然没有娱乐公司那块肥肉,但狄氏财团的股份可还是丰厚得很喃!
  新人不小心成了配角,狄夫人则开心得在一旁看热闹,看看大儿子的受欢迎程度,估算着也许另一场婚礼也不远了。

  完

  洞房之夜,全然虚度,两位累到快虚脱的新人换了衣服倒头就睡。可怜的伴郎被一干有着不良企图的狼女灌得吐了三次,回到家踩着新人的礼服就瘫倒在地……静悄悄的新房,内外都响着洪亮的呼噜声。
  次日清晨,明媚的阳光照射进了宽大的卧室,雪凝看着自己与身边半裸的新郎,顿时怒火中烧:“狄曜!起来!”凑在狄曜耳边大吼,双手猛摇着他的头,忘记了自己的春光乍泄。
  近在咫尺的叫唤让狄曜不得不张开酸涩的双眼,入眼的美景差点没让他鼻血喷涌而出。天啊!这大清早的,有必要这么刺激么?
  “快点给我起来!”随着雪凝使劲拍打他的脸,狄曜的脑子里立刻闪现出“波澜壮阔”这个成语。见狄曜张着眼睛愣愣的朝她身上瞄,雪凝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啊——色狼!”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门外的狄垚冲了进来,泛红的双眼显示出醉宿后得迷茫。
  “啊——”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的雪凝,单凭条件反射的扯着嗓子吼了出来。自己衣衫不整就算了,这下还被两个男人看了去,就算是常年在男人堆中打滚的她也不免涨红了脸。
  “雪宝贝儿害羞了。”与哥哥交换了个眼神,狄曜就着被单的包裹楼住了雪凝。
  “小凝,我们都是你的人了,不要害羞啦!”狄垚得到眼神示意之后,也爬上了床,扯开床单,轻笑着对着雪凝耳语。
  “你……你们干嘛叫这么肉麻!还有,什么叫是我的人啦!你们两个给我放手。”红着脸,努力想挣脱束缚,雪凝怒斥着前狼后虎。
  “不放,雪儿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怎么舍得放!”狄曜笑着耍赖,紧搂着雪凝的手丝毫没有松懈。
  “就是,小凝答应要保护我一辈子的,现在可还没够时间!”狄垚也不甘示弱的亲了亲雪凝额头,郑重的表示自己赖上她的决心。
  “喂!两位少爷!我们之前有说好是假结婚的吧!”见怎么都挣脱不了两人的纠缠,雪凝开始晓以大义。
  “哈哈……雪儿,我不能不说,你太天真了。”笑得差点岔了气,狄曜趴在雪凝光裸的背上,好容易才缓过劲儿来。
  看着与自己对视的狄垚也带着莫名得笑容,雪凝后知后觉得问:“什么意思?”
  “小凝,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么?”狄垚吻了吻她因不安而张大的双唇,含住轻轻咬了下,方才满意的放开来。
  “说好什么?”完全忘记了刚刚被轻薄的事实,雪凝诧异得问。
  “说好了我嫁给你,然后哥哥当陪嫁啊!”顺着那古铜色健康的颈项,狄曜一路吻到了她的背心。
  “什……什么时候说好的?”脊椎传上来的酥麻感觉让雪凝有些语焉不详起来。狄曜的唇舌徘徊在她背后,轻吻啃咬舔舐,几乎让她无法思维。
  浅浅的吻着雪凝的双唇,狄垚轻声道:“小凝想耍赖么?”请将不如激将,狄垚虽不是狄家当家,却也深谙此道。
  “我郑雪凝从来不知道耍赖两个字怎么写的!”豪言壮语铿锵而出,兄弟即可笑出了声,前后夹击的热气呼在雪凝身上,让她顿时明白自己上了贼船。
  “雪儿可不能反悔。”收住笑,继续之前的挑逗行为,毛手已经覆到了雪凝的胸前。
  “小凝最重承诺了,我相信她不会说话不算的!”狄垚含笑得堵死雪凝即将出口的拒绝,模样和雪凝初见的狄曜十分相似。
  “可是……结婚并不代表……代表要上床啊!”喘息着说出最后的一丝理智,这几乎花去了雪凝所有的力气。以前并不是没有和男人上过床,但是这次面对狄家两兄弟的前后夹击,她在心里不免有些犹豫。这两人一刚一柔都是算得上帅哥级人物了,与他们同时欢爱,不知会是怎样的销魂滋味。说不想试试那是骗人的,可现在她与兄弟两人不过才认识几天,就这么婚也结了证也扯了,还双双……不对,是三三滚到床上来,会不会太那个……
  “雪儿宝贝儿,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又什么不好意思的?”不知何时,狄曜褪下了自己的衣物回到雪凝身后再度搂紧了她。刚硬的线条,高热的身躯,烫得雪凝完全晕了头。
  打铁趁热,狄垚也三下五除二的扯开了衣衫,露出纤瘦的身形贴回雪凝面前道:“就是啊,小凝,我和曜都很喜欢你,也希望能一起与你做爱做的事,请别拒绝好么?”他牵着雪凝有些老茧的手,来到自己的火热处,让她明白自己得欲望。
  “恩……”淡淡的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雪凝感受着掌心中跳动得粗大,不由自主的点了的点了点头。
  “雪儿,还有我的……”拉起雪凝的另一只手,狄曜急切想要得到些许抚慰。看到哥哥的欲龙被雪凝揉搓抚弄,他完全忍不住了。
  “你们……”被迫安抚着兄弟两的欲望,雪凝开始有些拒绝。当她发觉两人在她的无技巧抚摸下都能膨胀到极致时,顿时虚荣心和好奇心攀升到了顶点。三个人,或许真是件值得期待的事吧?
  “你们要轻一点哦……”妥协的话,换得两兄弟灿烂的笑脸,三人的幸福生活即将开始。
  或许童话中的公主是嫁给了王子,但谁又能规定,王子只能是一个喃?
  ——End——

  番外.恶媳妇二三事

  证词一(来自XXOO市芙蓉花园三栋P座某五十一岁周姓欧巴桑):“恶媳妇?绝对是那个十三楼的郑小姐啦!她肯定是会对婆婆打就还手骂就还口的人咧!你别看她样子斯斯文文的,其实凶着咧!特别是打人的样子,就像电视里那种杀手……啧啧,外表看不出来,骨子里啊……简直是!讨厌啦!人家又不喜欢说别人坏话的!你们别追问我啦……也不要告诉别人是我说郑小姐可以把水泥墙拆下来当泡沫玩哦!我也没有说郑小姐比金刚更恐怖哦!我真的没有说过她每天晚上还把她老公打得嗷嗷叫哦!我更没有说他们家出来的经常是鼻青脸肿的哦……哎呀!不好意思啊!她们找我去搓三圈了!我走咯!拜拜!下次要聊天记得找我哈……”
  证词二(来自XXOO市芙蓉花园三栋P座某不愿透露性命的保安):“恶媳妇?……这个不好讲啦!……这包中华给我抽啊?表这么客气啦!其实我是不怎么喜欢抽这种烟的……这个烟味道还将就哦……偷偷告诉你哦!整栋楼最恶的就是十三楼的郑小姐啦!可厉害的!以后看到她都要绕道比较好哦!……什么?你不相信?真的咧!她以前一个人单挑过我们整栋楼的保安哦!……而且听说结婚当天她公公还被她揍变形了哦!……哎呀!换班时间到了,不说了!刚才给你说的可别告诉别人哦!我们十几个保安都打不过她一个的……”
  证词三(来自XXOO市狄家某喜爱穿红衣的小保姆):“你找谁啊?……狄夫人不在!……狄少爷不住这里!……少夫人!当然也不住这边啦!……啊……找我也可以啊?……这个……怎么好意思……哎呀,好合身哦!这个红裙子是今年香奈儿最新款吧……呵呵……来吧,进来坐吧!你请喝茶!这个可是狄夫人从阿姆斯特丹带回来的外国茶喃!……吃水果!这个是上次少爷和少夫人买来的!说叫什么人参果……好吃啊?一般啦!新鲜的更好吃点,过了第二天我一般都不太喜欢吃了……啊……你想问少夫人的事情哦?那你就问对人啦!少夫人和我关系最好了!……什么?你想知道她是不是恶媳妇啊?……这个……看在裙子的份儿上……我给你说哦!她真的很恶哦!……比如说啊……比如说那次她第一天来我们家……就是狄家啦!表打断人家说话!真是的!……第一天她来的时候,我看她笑的样子就知道她很恐怖啦!谁家淑女会笑成她那样啊!果然咧!她放杯子到桌子上的时候都可以搁出一个坑来……吃饭的时候还把筷子给不小心掰断了……帮我洗碗的时候又把水龙头拧变形了……我的天啊……真的很野蛮哦!都不知道二少爷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就看上了她!其实我都比她漂亮啦!真的!不骗你!我们少夫人长得丑得很!而且皮肤又黑!人又粗鲁……啊?你要走啦?我还没说完咧……”
  证词四(来自XXOO市某家具行工作人员张先生):“郑小姐是不是恶媳妇我是不知道啦,不过她们家绝对会有家庭暴力倒是真的!……什么?你不信啊?真的,我张XX从来不说假话!……什么?你说狄先生不像会打女人的人?我说的是郑小姐家庭暴力啦!我听说郑小姐是柔道三段合气道五段跆拳道五段哦!而且我三姑的舅舅的侄子的隔壁邻居还看过她参加省上的比赛咧!第一名哦!……还有咧!郑小姐是我们公司的VIP,他们家的家具一般都用不到三个月就要换新的。特别有一次哦,他们家的床,烂得啊……好像睡过一头大象……不!应该是睡过一头恐龙!……床板都压塌了……那天两个狄先生都来了,郑小姐还骂骂咧咧的让他们当工人搬新床回家咧……你说不是家庭暴力是什么……哎呀!我有客户电话,下次聊哈!撒哟拉拉!”

== 慈恨绵绵 ==

  一

  堂哥说要来接她,却不知为何一直没来。自力更生应该是从自己搬行李开始吧?心慈自我安慰的拖着她的小皮箱,凭着地址找到堂哥的公寓。刚想按下电梯开门键,电梯门就哗得一声自动打开了。
  刚踏入电梯内,心慈就叫了出来:“哎呀——”惊呼了一声之后,心慈即可捂住了自己的嘴,满脸通红得瞧着电梯里热吻着的一对佳人。入眼的画面十分唯美,俊男美女在狭小的空间中激情拥吻,狂热的火花四射,四周的温度似乎都被提升到了制高点。真羞人!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看别人亲热,尚未交过男友的她,看得眼睛都凸了出来。虽然害羞到不行,但好奇心在此刻却占了上风。心慈强忍着喉头的尖叫未出声,铮铮得瞧着那被人观赏都浑然不觉的一双人儿。
  “雪儿,给我……”终于放开了怀中人的双唇,男子喘着粗气开始在被唤做“雪儿”的女子脖子上细细啃咬起来。
  “曜……你说……要我陪你接堂妹……而且,这是电梯……”雪儿气息不稳的想要拒绝,双手却很没有说服力的把他搂得更紧。修长的腿顺着曜得动作缓缓抬了起来,荷叶边的裙摆顺势泄露出了大片春光。
  “雪儿不急……先喂饱我再说……电梯里不会有人看到的……”曜一手压着雪儿的翘臀靠近自己得火热欲望,另一只手缓缓探入她裙下准备拉开束缚抚摸秘密花园。
  “曜……”被火热得双唇不断挑逗着敏感带,雪儿全然忘了今夕何夕,只盼着尽快攀入情欲高峰。一手紧搂曜的脖子,一手慢慢下滑,顺着宽肩劲背雄腰一直来到他那有力的臀。拍了拍西装裤下坚实的肌肉,纤手转战前方,拉开拉链探入内里。火热得欲龙仿佛早已知晓她得“造访”,在她手中飞快得肿胀滚烫,像是在对她打招呼,告诉她:欢迎光临……
  “咳咳……”羞红了双脸,心慈故意假装咳嗽出声,如果她再不打断一下得话,很可能马上就有人会在她面前上演活春宫了。转头按下了十三楼的按钮,心慈给背后两人一点时间收拾。
  “啊——”听到提示声,两人方才从激情中回过神来,急忙惊呼着整理起各自的衣物来。
  “雪儿,这个是我堂妹心慈。心慈,这个是你堂嫂郑雪凝。对了,你什么时候到的啊?”尴尬的收拾好自己和雪凝,狄曜详装镇定得出声打破沉默。
  “……电梯……”看着堂哥和堂嫂红彤彤得脸,原本就害羞的心慈此刻已经羞得不敢直视两人了,低着头支吾着回应。
  “你是说你在电梯看到我们就上来了么?”雪凝得声音带着某种耐人寻味的东西,不过内向害羞的心慈是不可能听得出来的,只是顺从得点了点头。
  “哎哟——”狄曜的大叫声引得心慈抬起头来,发现漂亮得堂嫂正使劲拧着堂哥帅气的脸,那三百六十度的拧法直接让堂哥的帅脸变成了孙悟空他二师兄。
  “你说电梯里不可能有人看到的!”一边蹂躏着狄曜的帅脸,雪凝一边怒斥着那个色狼。
  “老婆,我错了!”强忍着脸上的疼痛,狄曜可怜巴巴得求饶,用得往日狄垚最惯用得一招:装可爱。
  “下次还敢不敢了?”松了松手中的力道,雪凝半眯着眼继续审问。
  “不敢了老婆!”继续语焉不详得道歉,平日用来耍狠的龙目,此刻只能看到若隐若现得水光。
  “好吧,下不为例!”放开了双手,雪凝有些不好意思的转头对心慈说,“让你看笑话了,这次你来就住我以前的房间吧!那边什么东西都有,而且也经常打扫着,就和我们隔壁,串门什么的都很方便。”
  “好,谢谢堂嫂。”心慈忍住笑,乖巧的点头。
  “不要这么见外啦,我比你大,你叫我雪凝姐就好了。”看到文静的人就不由想到狄垚,雪凝立马阿莎力的把心慈规划到自己需要保护得名单中去了。
  “好,谢谢雪凝姐。”再度乖巧的应允,心慈开心得发现雪凝的好相处。以前错过了堂哥的婚礼没能见到传说中凶悍的堂嫂,本以为会很难相处。没想到见了面之后,才发现完全不是想象中那样。据说刁蛮得堂嫂不过是很率性而已,难怪对女人都保持距离的二堂哥会这么疼爱她。看来成功人士都会喜欢雪凝这样豪迈的女子吧?能这么大刺刺的欺负人,真好……不像自己,柔柔弱弱的,连对别人说“不”都不敢,难怪不招人喜欢。
  看着心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愣愣的模样完全没有度假的喜悦之情。雪凝和狄曜交换了个眼神,明白这个小堂妹原先所说的“散散心”并非她说的那么简单了。不过转念一想,十三楼都没啥人住,来了个可爱又乖巧的心慈,可能会热闹一些。其他的事情顺其自然就好,也许文静的心慈当真只是因为无聊才出来玩一阵的。退一万步想,倘若真的有什么也不怕,他们会保护这个乖巧的小堂妹的。

  二

  明媚得阳光照射到芙蓉花园三栋P座的十三楼,揭开了新一天的生活。
  往常只有狄垚会早早起来准备早饭,而狄曜与雪凝则继续待在床上赖到最后一刻方才起床,今日却有所不同了。心慈表妹入住隔壁,做为人家嫂子,雪凝很阿莎力得决定照顾她。这照顾,自然是得一天之计在于晨了。
  于是,很无奈的,雪凝只得在狄垚的呼唤下起了个大早。随手抓起一件衣服套上,婆娑着双眸,吧唧着拖鞋来到隔壁。
  敲了敲门,没啥反映,雪凝转回到房间拿那把害她进过警局的“备用钥匙”。
  【心慈,你是我的宝贝……】周围的景物在旋转着,她在那个大笑着的人儿怀中。
  【小慈,小乖乖,你笑起来真可爱……】温暖的手掌抚摸着她的额头,那是个眼睛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的男子。
  【心慈,我带你去迪斯尼玩!】伸向她的大手,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强势。
  【小慈,着个我给你买的衣服,你喜欢么?】搂着她的腰,镜中两个人影重叠。
  【心慈,你喜欢我么?】吻着她发髻,拥她入怀,气息把她完全笼罩。
  【小慈,哥哥会保护你的……】温柔的眸子带着水光,没有了平日的微笑,男子仍是那么温文尔雅。
  【心慈,你竟然……心慈……小慈……】手掌拍向她的脸,生生的疼,她想后退,却无法行动。周围环绕着那两人的声音,不要靠近她,不要碰她……
  “不要!”尖叫着坐起了身来,心慈发觉自己满身大汗,心仍是跳得飞快,气喘吁吁。
  “小慈,你怎么了?”雪凝担心的眼神出现在身旁,轻抚心慈的头,缓缓平顺着她的不安,如同昨日的他。
  “没……没什么,做了个噩梦。”看到雪凝和四周的家具,心慈这才松了口气。
  “很可怕么?”坐了下来,雪凝帮忙拨开心慈额前的湿发。
  “呵呵,没什么啦,雪凝姐找我有事么?”深呼吸一口,心慈压下心中的抑郁,笑着转移话题。
  “噢!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垚让我来叫你起床吃饭啦!”拍拍脑门,雪凝顺着心慈的话题走下去,不想为难她。
  “那……那多不好意思啊……”想到昨天电梯里的场景,心慈脸红着拒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一家人啊!你不跟我们一起吃饭就是看不起我们!不管了!快来洗漱好了过来哦,我们等你!”闻到食物香味忍不住想要立刻慰劳自己的胃袋,雪凝揉了揉心慈的头,甩下“狠话”就闪回自家厨房去了。
  知道堂嫂的好心,心慈也不好再拒绝,只得起身开始打理自己。
  3号的厨房里飘散着牛奶的香甜,心慈来到餐桌边,就瞧见满桌子的精美食物。
  “小慈来啦?饿了吧?快来尝尝大堂哥的手艺!”狄垚笑着端出一盘培根煎蛋,放到心慈的跟前。
  “雪凝姐和二堂哥喃?”喝了口牛奶,心慈开始吃着盘中的漂亮简单。
  “可能还会亲热一阵才出来吧!不管他们啦,我们先吃,他们每天早上都是这样。”狄垚笑了笑,大口咬起了三明治。
  “垚,你怎么能在我和雪凝背后说我们坏话喃?”门边一张与狄垚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出现,不同的是那人有着邪气非常得笑脸。
  “他是说你的坏话,没有说我,谁叫你是大色狼的!让开,我肚子饿要吃早饭!”门外传来中气十足得声音,然后雪凝推开耍帅的狄曜进到厨房。
  “宝贝儿,垚他可说的是我们俩……”一把搂着雪凝的纤腰,狄曜开始啃起她脖子来。
  “色狼!放开我啦!垚救命啦!”怎么使劲都挣不开,雪凝开始朝狄垚求救。
  “好啦,大清早的还玩,曜你不是还有一个晨会要开么?”满意得吞下最后一口牛奶,狄垚来到玩闹的两人身边,抱起雪凝,把狄曜阻隔开来。
  “知道啦!”不甘心却也没办法,狄曜摸摸鼻子坐到心慈对面吃起自己的早餐来。感觉到一道陌生的视线一直注意着自己,他疑惑得抬头,“怎么了?小慈吃的不习惯么?还是你比较喜欢吃我的这种蛋糕?”
  “不……不是啦!只是觉得堂哥们和平时看起来差好多。”使劲摇头,心慈说出心中所想,外面的人要是看到狄家的总裁在家这么孩子气会不会吓掉大牙?或者她应该考虑把二堂哥大清早吃蛋糕的模样拍下来卖给狗仔队?又或者大家更喜欢大堂哥下厨的样子?
  “呵呵,习惯就好啦!我吃饱了,去上班咯,拜拜!”爽朗得笑声打断了心慈的天马行空,狄曜放下吃得差不多的早点起身。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给了狄垚怀中的雪凝一个深吻后才满意得转身离开。
  “小凝要不要再来点沙拉?”狄垚搂着雪凝坐在心慈身边,柔声询问着怀里的人儿。
  “恩,我多要点番茄,听说那个含维生素高,美容的。”面对心慈侧坐在狄垚大腿上,雪凝埋头大吃,清晨对她来说是个补充能量的好时机。
  “呃……二堂哥?”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心慈疑惑得招呼着,刚才和雪凝姐吻别的好像才是二堂哥吧?难道她认错人了?不会啊!但是为何大堂哥会抱着雪凝姐喃?莫非这个才是二堂哥?天啊!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怎么啦?小慈,你想去找你二堂哥玩么?不是说好等下小凝吃完饭带你去买东西的么?”一面帮雪凝夹着沙拉,狄垚一面温和的回应着心慈,刻意忽略她眼中的惊讶。他们都爱雪凝,不想瞒着谁,包括他们天真纯洁的小堂妹。
  “那个……你们……”心慈看着一脸镇定的大堂哥,还有吃的不亦乐乎的雪凝姐,愣愣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是怎样一种状况?两个堂哥……都……都喜欢雪凝姐么?那雪凝姐怎么会愿意?一女二夫?她摇头甩出心底这个荒谬的念头!
  “我们三个在一起?你想问的是这个吧?我可以回答你,是的。”满足的吃完爱心大餐,雪凝就着狄垚手上的纸巾擦拭完嘴角残渣,抬头很严肃的对心慈说道。他们三个人并不是秘密,家族里很多人都知道,但大家都不点破,似乎是为了狄家与郑家的脸面吧?可她郑雪凝不在乎这些,爱了就爱了,在一起就在一起了,不想隐瞒什么。
  “好啦,小凝,心慈不过是好奇而已,别激动。乖,再喝点牛奶……”摸了摸雪凝快要竖起来的头发,狄垚柔声安抚着,递给怀中人一杯牛奶。转头看了看完全处于震惊中的心慈,淡笑着说,“小慈,感情有时候其实就是这样。适合不适合,是对还是错,只有当事人才最明了。何况,与其让三个人都痛苦,不如大家快快乐乐在一起。一半和零,很容易选择。”
  心慈看着身旁相拥着的两人,愣愣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们这样的感情,当真是可以的么?想着之前二堂哥临走时的正常表情,看看这两人事不关己的模样,难道她心目中的传统观念是错误的?心慈迷惑了,她不知道这些年来自己的坚持是否是对的,她是否真的错了,错过了他们……

  三

  也许堂哥和嫂子是对的,但是心慈还是觉得,自己不一样。那两个人,与两个自小便一起的堂哥是不一样的……上次的厮打,两败俱伤的结果,她不愿再看到。暗暗对自己点点头,心慈努力告诉自己,离开是对的。
  “小慈……小慈……”狄垚看着心慈听了他们的话之后开始神游太虚,有些不安的叫了两声。别是他们三人这种惊世骇俗得行为把可爱的小堂妹给吓傻了吧?转眼看看雪凝,也是一副担心的表情。
  轻轻推了推心慈的胳膊,雪凝小声的询问:“小慈……小慈你没事吧?”想到之前狄曜告诉自己,心慈从小到大都是超级乖乖牌,从来没做过什么叛逆的事情。他们着三人行的恋爱故事,怕是让小慈吓得不轻。
  “啊?雪凝姐……怎么了?”回过神来,入眼的是雪凝放大数倍的脸,心慈有点吓到得拍拍胸口。
  “你……你真的不能接受我和你哥哥们的感情啊?”虽然一向性格强硬,但是雪凝还是不会强迫人家意愿的。如果心慈实在不高兴看到他们这段感情的话,他们只好尽量避开她亲热了。
  急忙摇头否认,心慈拉起雪凝的手道:“不……不是的!雪凝姐你误会了!我很赞同!”
  见到心慈摇头,雪凝难过的吐了口气,没想却听到她后面赞同的话,有些不敢置信得问:“你很赞同?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样是……”是怎样?雪凝自己也不知道,总之就是不容于世人眼光就对了。
  急忙打断雪凝的话,心慈很大声的说:“知道!我真的知道!但是我赞同!真的!雪凝姐!虽然我什么都不懂,但是我看你和两个堂哥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们是幸福的!我真的替你和两个堂哥开心!”胀红的小脸,在透过玻璃印入的阳光下显得分外明媚。
  “好啦好啦!我相信你啦!看你急的!快点吃早点吧!吃过了我有两个朋友要过来,也是我们这种情况,人你也认识。到时候你可要说话算话,不能大小眼哦!”拍了拍心慈的红脸蛋,雪凝开心得递上一杯柳橙汁。
  “嗯!”看到雪凝与大堂哥的幸福微笑,心慈觉得自己见证了一段奇异得爱情,也没顾上细想,就答应了下来。
  狄垚摇头看了看雪凝计谋得逞的笑容,开始收拾起餐具来,等下,好戏才要正式上演喃!他得赶紧收拾好东西,准备看戏!

  四

  【咚咚咚——】清晰的敲门声传来,看看在厨房忙着打闹的雪凝和狄垚完全没听到,心慈提醒道:“雪凝姐,好像有人敲门。”
  “啊——那麻烦你去开下门,我要和你大堂哥一绝高下!”话音刚落,噼里啪啦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战况可见一斑。
  【咚咚咚——】敲门声加大,看来外面的人已经有些不耐了。
  “来了来了……”心慈赶紧冒充主人,跑去开门,当两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门外得时候,她惊恐的飞速甩上门。
  “小慈(心慈)!”门外两人虽然早已看出了心慈的想法,却怕伤着她,只好无奈的被关在门外。
  “小慈,是谁啊?”终于制服了狄垚,雪凝准备出来“接客”却发现心慈背抵在门上喘着粗气,客厅里没有其他人,“人喃?”奇怪了,她刚才明明听心慈说有人在敲门啊。
  “啊?那……那个是推销的……”心慈支吾着想掩盖刚刚的无礼行为,却不知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
  看心慈的模样,雪凝就知道她等的人到了,笑着问:“是么?”
  看着堂嫂怀疑的眼神,心慈胡乱的点头。
  【咚咚咚——】
  “心慈开门!”果然不出雪凝所料,没得心慈松口气,敲门声便如期而至。
  “看来又有人上门推销咯?”戏谑的拍了拍心慈胀红得小脸,雪凝好笑的询问目前情况。
  “那个……”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心慈红彤彤的小脸再听到越演越烈的敲门声后简直足以媲美红番茄。
  “小慈,拜托你开门好么?”温和的男声苦苦哀求,听到的人无不为此心软。
  “我看,我们还是开门好了。”看看有些动容的心慈,雪凝轻轻拉开抵着门的可爱女孩,打开了大门。
  “雪凝,好久不见!”高大的人在开门一刹那就挤了进来,礼貌的与雪凝打着招呼。
  “是啊高扬,好久没见到了。怎么,慕濂也来啦?快进来坐吧!”拍了拍高个子的肩头,朝着门外另一个矮一些的男人招呼,很明显听到身旁心慈的抽气声。“怎么了?不舒服么?”不明所以的看向身旁的小堂妹,雪凝奇怪得问。
  “雪凝姐,你们……你们认识?”抖着声音,心慈不敢相信的疑问道。
  “是啊,高扬是我大学同学,慕濂是我们学长。”肯定的点头打破了心慈心中得幻想,雪凝故意反问道,“怎么?你也认识么?”
  听到这话,心慈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狗般跳了一下,使劲的摇头想要否定出声,那不字却在两个男人的目光下生生卡住:“啊?我……我……”
  “好小子,两个都来啦?怎么都堵在门口,快进来吧!”狄垚的到来化解了心慈的尴尬,偏偏不经意间又把她推入另一个深渊。
  这两尊大佛请进来,怕是不那么容易送出去吧?心慈皱着眉头看高扬和慕濂跟着雪凝进屋,懊恼的在门口踱步,思考着下一步应当如何。他们来,不会是想告状的吧?告诉堂哥和雪凝姐,她是逃家出来的?
  “小慈,干嘛在门口走来走去的啊?快来喝你堂哥泡的水果茶,美容养颜的哦!”雪凝在客厅的沙发上招呼着她,心慈不由得慢慢走了过去。看了看分别坐在两个单人沙发上的堂哥和堂嫂,再瞧瞧坐在长沙发上的那两个男人,她没有位置坐。怎么办?心慈愣愣的站在茶几前,迈不开步子。
  客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没吭气。心慈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雪凝和狄垚则是抱着看戏的目的在等。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两尊大佛之一的高扬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心慈,你不过来坐么?”这一声,变相的承认了她与他们是认识的,也证明了心慈之前在对雪凝撒谎。
  “我……我……”支吾的瞄了眼雪凝姐,看到那熟悉笑脸上显而易见的看戏神情,心慈咬牙道,“我……我不坐了。”
  “小慈,乖,我们过去一起坐吧。”不知道何时,慕濂来到心慈身边轻轻揽着她肩膀柔声劝着。
  顺着肩膀上的大手往上看,带着淡淡笑容的慕濂还是像旧日那般亲切温柔,心慈不由得应和道:“好。”跟着慕濂来到沙发,刚落座,便感觉另一旁散发出来的冷气。偷偷抬眼一瞄,果然是那个从小到大都喜欢欺负他的高扬。赶紧闭上眼,缩了缩身子,往慕濂怀中靠去。
  急于闪躲的心慈,没发现,当她靠向慕濂的那一刹那,高扬眼中闪过一丝苦痛。
  从小,心慈最喜欢的就是她慕濂哥哥,最怕的就是他,高扬。为什么?他不明白,他明明也是疼她爱她的,为何心慈偏偏要怕她?双手紧握,高扬眯了眯眼,装作不在意的冷着脸,无视自己心底的狠狠抽痛。

  五

  看看长沙发上三人之间的怪异模样,雪凝出声打破沉默,准备给他们制造更多的相处机会:“都要十点了,大家一起陪我和狄垚去采购吧?不然来不及做午饭了!”
  这项提议,当下得到所有男人们的点头同意,只有心慈坐直了身子皱眉表示反对。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心慈很愿意和雪凝姐一块儿去逛逛。但与高扬他们一路得话,又另当别论了。
  “我不去……”刚想拒绝,心慈却被慕濂的吻给堵住了嘴,忘记拒绝忘记一切,呆呆的任那温和得双唇为她带来麻酥感。慕濂暖暖的薄唇缓缓徘徊于她之上,浅浅得传递着他的渴望与相思。坚实得胸膛带来了记忆中全部的温暖,心慈全然沉醉于这个吻中,无法动弹。
  “我们先下楼去开车,你们在门口等我们哦!”看那一对吻得难分难舍的人儿,雪凝扯着狄垚出了门,关门前扔给高扬一个“你也加油”的眼神。
  高扬轻轻点了点头,不甘得瞪视着身旁热情拥吻的两人,铮铮见着那狐狸的手往心慈裙下探去:“咳咳!”太过分了!高扬瞪着慕濂,假装咳嗽出声,制止那双狼爪继续猥亵心慈宝贝。捏着沙发扶手的大掌,仿佛要把那木头掰下来般使劲。
  碍于之前的协议,慕濂只得翻翻白眼把移向裙底的手收了回去,转而搂心慈到自己腿上,加深这一吻:“嗯——”
  轻轻的声音由喉头得振动传递到心慈唇上,麻痒的感觉更甚。微微张开口,想要缓解这份不适,却让慕濂灵巧的舌攻占入内。伴随着那舌尖的挑逗,心慈略微动情的回应起来。双手搭上肌肉紧实的肩头,两人紧贴得身体同样感受到彼此的情动。
  特别是慕濂,佳人在怀,又如此配合,自然是全身血液齐齐往下涌。汇集到某处硬挺的欲望,抵在心慈腿下,希望得到纾解。
  火热的激情快要把整个房间点燃,只有高扬,冷冷的在一旁,静静的等待他们结束亲热。心慈喜欢慕濂,不喜欢他,所以他只有等待,从小都是。强忍着心底翻涌的酸涩,高扬凝视着与慕濂热吻中的人儿。
  慕濂热情得双手逐渐探入心慈的衣襟内,正欲上下其手,却突的被推开。
  心慈胀红了脸,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结结巴巴的道:“慕……慕濂哥……我们赶快下去吧,雪凝姐他们还在等我们喃!”说完话,心慈就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门,留下欲火高涨的慕濂傻傻坐在沙发上与快要嫉妒得喷火的高扬大眼瞪小眼。

  六

  “小慈,怎么跑这么快啊。”很快回过神的慕濂,来到电梯前,正赶上电梯开门。
  “我……”偷偷瞄了眼他身下,因为灯光原因,看不太明显。脸红了红,心慈强作镇定得抬起眼来,却瞄到一双戏谑的眼。
  “小坏蛋!”轻笑着骂了一句,慕濂俯下身子,微微斜着压向心慈,顺便伸手按住了开门键。
  “慕……慕濂哥……”左耳传来得呼吸让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刚想往外退,却感受背贴住了一面温热的肉墙。
  “小心。”冷冷得男声从身后传来,心慈立马尖叫着往电梯角落里冲去,双手抱头缩成一团,看来吓得不轻。
  慕濂有些诧异起来,看到高扬受伤了眼神,皱眉上前安慰道:“小慈——怎么了?是高扬啊!你别害怕……”没来得及把话说话,心慈就扑进了他怀中,不住颤抖的模样让慕濂收住了声。轻轻拍着怀中人儿,慕濂眯起眼看向一旁依在电梯门边的男人,心慈害怕成这样,看来事情不简单。
  垂下眼,高扬深深吐了口气,强迫自己不看也不听。保护者的角色永远轮不到他,这似乎是命中注定的?多久了?他完全无法记忆,仿佛从开始,心慈就注定喜欢得是慕濂。紧揪的心抑制了呼吸,刚才心慈尖叫着跑开的模样和那晚重叠,那被捧在手心的人儿狂乱的模样深深映在脑海。
  他恨自己!恨自己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情!恨自己伤害了那个可人儿!恨自己把她推得更远!原本就无法得到的心,因为他的伤害,更是遥如天涯……陷入肉里的指甲刻画出深深的血痕,发白的拳头无声得砸向背后的电梯门,如果可以高扬很想以死谢罪。
  电梯门开了,高扬率先转身出去,没走两步,身后一股力量传来,他飞快的反手抓住。转身看到心慈紧咬着下唇皱眉得模样,他心疼得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去那欺压下唇的贝齿,习惯性得说:“乖,别咬疼了。”以前慕濂欺负她,这种可怜兮兮得表情就总会出现在心慈的俏脸上。他从不敢逾越,只是想用自己的手指代替那红唇,仅此而已。
  微微松开了下唇,心慈似乎也是习惯了,突得就咬上嘴边的大手,听到一旁慕濂的轻咳才惊觉得放开。红着脸,她赶紧甩开高扬的扶持,飞也似得跑出了大厅。
  “她怕你?”跟着高扬走在后面,慕濂好奇得问,想知道他不在国内的那段日子,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是我的错。”高扬深呼吸一口,痛苦得承认,他多么希望那件事情从未发生过。那么,他就还是心慈的好哥哥。
  “到底怎么了?”挑起眉,慕濂追问。
  “你回来的前夜……那个人是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疯狂的雨夜,深爱的小人儿在他怀中寻求保护。也许因为嫉妒,也许因为爱恋,高扬做出了他平生唯一后悔的事情来。
  “难怪小慈再也没有对我提到过你……嘿嘿!”似乎有些幸灾乐祸,慕濂大力拍了拍高扬的胳膊。
  “再?”经济学出生的高扬,很会抓住问题得核心,不过这只是对心慈意外的人而言。如果心慈要他去死,他是连想也不带想的就会直接拿刀捅自己。
  “哎呀!雪凝他们都在等我们了,走吧!逛街去!”夸张得拍了拍手,慕濂笑得很是刺眼。
  “老狐狸!”愤愤得跟在后面,高扬沉闷的心情好了许多,希望“再”的意思如他想得那般。

  七

  一行五人来到附近的超市,时间已是临近十一点,为了节省时间,雪凝对心慈他们道:“你们三个去逛逛,买点生活用品或喜欢零食什么的,待会儿十二点正我们在停车场里集合。”没等心慈有所回应,急性子得雪凝就扯着有些脸红的狄垚闪人了。
  “堂哥他们怎么跑那么快啊?”惊讶的看着狄垚与雪凝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心慈茫然得问。
  “咳咳——应该是害羞吧。”笑着清了清喉咙,慕濂摸摸心慈的头发道。
  “咦?为什么要害羞?”不明白得追问,就像小时候那般跟在慕濂身后扯着他的衣服下摆。
  “脸皮薄嘛!”慕濂叹息着放缓了步子,推了个购物车往零食区走。
  “不懂。”跟上去挽着慕濂胳膊,心慈继续发扬打破沙锅问到底得精神。
  “因为……”后面的话儿童不宜,只能凑在她耳边说。
  “慕濂哥好讨厌!”听完慕濂的解释,心慈才知道,刚才在车里为何雪凝姐和垚堂哥会胀红了脸。
  “我知道你们女孩说讨厌就是喜欢,怎么样,下次慕濂哥带你去试试?”嬉笑着把胳膊搭上心慈肩头,慕濂揽着她慢慢往货架方向走。
  “讨厌……”脸红得像个番茄,心慈撒娇的掐了掐慕濂的腰。
  “讨厌还是喜欢啊?”
  “讨厌讨厌……”
  跟着两人身后,不发一语的高扬,冷着脸,看着他们打情骂俏。心慈无拘无束得笑脸,是那么的吸引他,就像阳光吸引向日葵般。可是,从三人开始明白男女之别时,他就注定要当个被遗忘得人。像他这种,只能生存于黑暗中的人,永远无法得到太阳得眷顾,只能独自在阴暗得角落舔舐伤口。冷气从后颈传达,直直蔓延到心里。高扬突兀的觉得,在这个夏日的超市内,自己全身冰凉。
  “慕濂哥,给我买这个吧?”
  “好啊。”
  “慕濂哥,我还想吃这个!”
  “恩,亲亲小慈,就知道你是个贪吃得小东西,买吧买吧!”
  “慕濂哥……”
  前面两人的互动不断,亲热得对话如同真正的兄妹,不!比兄妹更甚,堪比情侣。外表温和俊朗的狄慕濂,与自己是截然不同的类型,偏偏最得心慈喜欢。
  “慕濂哥……”喃喃得念着心慈常挂在嘴边的叫唤,高扬感受到心底涌上得无尽酸涩。那柔美得人儿似乎注定就不属于黑暗的,不属于他。
  “哎呀——”拿了个最喜欢的果冻,却失手滑落,心慈弯腰去捡。一直黝黑得大手探了过来,目标一致,两只手几乎同时碰到了果冻。心慈抬眼看到熟悉的眉眼,心悸得缩回了手,身子也不由得往后退了退。
  “还要么?”拿着果冻,递到心慈眼前,高扬强压着拥她入怀得冲动问。
  “不……”否定的话反射性脱口而出,见到高扬眼中一闪而过得冷冽,心慈害怕得又小退了一步,她觉得他得模样像是暴风雨开始前的宁静,恐怖得紧。
  “你们两个怎么啦?”发现自己遥遥领先的慕濂,倒回来就刚好看到两人在这儿摆POSS。
  “没……没什么……”小跑到慕濂身旁,心慈半躲在他身后,想逃过高扬杀人般凌厉眼光。
  “我去外面抽烟。”扔下这句话,高扬转身离开,心慈瞬间松了口气。
  “小慈,你们到底怎么了。”高扬受伤的眼神,心慈的害怕,慕濂觉得自己有必要问清楚。
  “慕濂哥……我……我们……没……”想要推说没有什么,却看到慕濂清朗得双眸中透露出精锐得探寻,心慈抿着嘴低下了头。
  “小慈你们俩在这里啊?怎么样?都选好了么?一起去结账吧?”狄垚得声音恰到好处的出现,解救了不知该怎么办的心慈。
  “选好了!大堂哥我们一起走吧!雪凝姐喃?怎么没看到啊?”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心慈急忙跟着狄垚往结账区走。
  微笑着解答,狄垚往购物车中放了些雪凝和狄曜喜欢的小玩意儿:“雪凝先去取车了,她说我们在大门口等她就好。”
  “那我们赶快去吧!免得雪凝姐等急了!慕濂哥,你也快来哦!”推着车子急急冲在前面,心慈一下就跑得没了影。
  “怎么啦?吵架了么?你还是扬?”看心慈难得表现出的慌张模样,狄垚不由好奇得问。
  “不是,比吵架更有意思。”轻轻勾起嘴角,慕濂一面推起车子往结账区走,一面思考如何调查高扬和心慈当年发生的故事。
  “看来雪凝说得对,呆在家里也有好戏看咯!”微笑着跟在慕濂身后,狄垚非常期待即将上演的重头戏。

  八

  停车场内,雪凝远远得就瞧见靠在车旁抽烟的人。
  “不开心?不是见到你爱了多年的宝贝了?”戏谑的问着,雪凝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
  “可惜她并不爱我。”掐熄了烟头,高扬有些落寞得道,不仅如此,或许她对他还有恨。
  “以前在学校里,你可不是这么消极的。”微微皱起眉头,雪凝想要让好友振作。
  “因为那件事情发生在毕业之后……”喃喃得像是在自言自语,高扬闭上眼,滑坐到了地上。
  “慕濂与我都不知道的事?然后让你变成这样?”当年她也考上了研究所,还是慕濂的直属学妹。三人党中只有高扬,心心念着他们那个宝贝妹妹,说是要贴身保护,本科毕业就回了国。所以,有一年时间,慕濂与雪凝都没在高扬身边,更加没有见到心慈。后来慕濂研究生还没毕业,就被狄家急招回去,知道心慈与狄垚他们结婚,才又见到……婚礼上的一瞥,却让雪凝惊觉高扬的变化。虽然那个高大的男人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但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如死尸般冷漠眼神,仿若厌倦尘世,随时都要离开般。
  “那年心慈满十八岁,晚上我喝醉了,她留在身边照顾我……然后半夜醒来,我听到她在梦里都念着慕濂的名字……然后我就发疯的似的想要强暴她……”懊恼的埋首于双掌间,蜷着身子,高扬抖着声音小声的诉说着。
  “然后你就变这样了?”等了半晌,见高扬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雪凝踏出了驾驶室,蹲在他身旁柔声问。
  “然后无论她怎么哭着含着拒绝,我都……都无法停止……后来,她抓着床头上的一个花瓶砸我……之后因为额头缝了三针,一个星期后才见到她,那时候她已经不再理我了……偶尔我想接近她,她都会尖叫着躲开……”哽咽着说完,高扬忆起了心慈这些年见到他是的恐惧眼神,心跳都快停滞了。
  “你养父怎么说?”轻轻拍了拍高扬肩膀,雪凝努力想转移他的情绪。
  “我们养父在我们三人面前宣布,公司交给我继承,黑道那边交给他。小慈可以随便选一个结婚一个当情人,或者两个都当情人也行。”雪凝的问题由后面跟来的慕濂回答了,正经的语气与他万年狐狸笑十分不搭。
  “想不到伯父还挺开放。”看到慕濂露出那个“交给他”的熟悉眼神,雪凝放心的站起身。上车,关门,点火,离开,一般情况,慕濂的那个表情表示事情还OK,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的让那个老狐狸去解决高扬得问题。
  “扬,虽然我被你们瞒住了,但我想父亲应该是都知道的。但是他什么都没说不是么?可见,小慈并没有对父亲说过什么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之类的话……”蹲下身去,抚了抚地上的灰尘,慕濂坐到了高扬身边。
  “心慈很善良,她不可能说出那种话。”抬起头,高扬张开红红的双眸,看着慕濂带笑的脸,不明白为何这个狐狸听到了事情真相还如此镇静,没有发飙。从小,虽然没说出来,但是高扬知道,慕濂对心慈的爱,并没有比自己少。
  “哈哈,也许吧!不过温柔的人也曾因为某人说要结婚要离开而扔过盘子哦!”慕濂笑眯了眼,提醒着高扬一个几乎被他那“高大的”自卑所遮挡的事实,心慈并不想要他离开。
  “好像说是那个想和我结婚的人是她小学时候的死对头?”想起那次,半年多未曾和自己交谈的小慈,竟然气呼呼得扔过来一个盘子,并尖叫着说她不允许。高扬仍有些懊恼,难得有机会与她交谈,却因为那个盘子,又让他手上缝了五针导致失去了机会。
  “扬,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迟钝?”无奈的拍了拍额头,慕濂突然有种想拿个锤子狠狠敲醒他的冲动。
  “迟钝?”皱着眉高扬想起过去二十多年来似乎经常听到这个形容词。
  “那好,换个说法。如果有个女孩喜欢上了两个男孩,正在左右为难。突然有机会两个都可以得到的时候,其中一个却要退出……又如果你是那个女孩,你会不会很生气?”慕濂试图用自己的智慧开导这个榆木疙瘩。
  “或许会。”眉头皱得更紧了,高扬有些不解慕濂为何问他这个问题,“但是这个跟我迟钝有关系么?”
  “天啊!高扬!难道小慈就不可能像我说的那样,同时喜欢上我们两个么?”慕濂已经忍无可忍了,收起笑脸,怒斥木头。
  “不可能啊!心慈好久开始就喜欢躲着我了!”同样很理直气壮的吼了回去,高扬想起了从小学开始那个可爱的人儿就莫名其妙的开始躲着他,气闷的举起拳头,狠狠得砸向地面。
  “难道你不知道女孩子有时候在心仪的人面前会不好意思么?”克制着想要打开高扬脑袋看看里面构造的欲望,慕濂继续解释着。
  “可是心慈喜欢你啊!而且她看到你也从来不躲!”状似指责,高扬道出了自己多年来的“闺怨”。
  “所以我说她一直在左右为难啊!”话题似乎又回到了原点,慕濂无力的想着。
  “所以我退出才是正确的决定吧?”苦涩的疑问,其实在高扬心底早已有了答案。
  “天啊!为什么我怎么说你都不明白?”扯着高扬衣领,慕濂深感无奈,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了。
  “明白什么?”木头脑袋里面还是装着木头。
  “明白……”手机的声音打断了慕濂后面的话,心慈他们已经等得不耐烦打电话来催了,“算了,他们催人了,我们回去吧,晚点再说,现在跟你两个说不清楚……”慕濂暂且放弃游说拉起感情白痴往出口走去,这个怎么说都说不通的笨蛋,气得他肚子都饿了。
  顺从的跟在慕濂身后,高扬有些莫名其妙起来,说了半天,狐狸到底要告诉自己什么?

  九

  因为时间已经临近中午,做饭已经来不及了,一行人决定找狄曜一起吃完午饭再回家。选了个离狄氏很近的西餐厅,五个人找了张六人桌坐了下来,没一会儿,狄曜就来凑整了一桌。
  进餐过程,诡异非常,幸好桌子隐蔽,不至于引来旁人侧目。
  雪凝的鹅肝自然有狄垚帮她切分成小块,而狄曜则负责在她嘴巴空闲时喂她吃自己盘里的局蜗牛。
  这边厢心慈与那两只,却没那么平静,一份前菜吃下来,状况不断,堪比波斯湾战场。慕濂与高扬分坐心慈左右,原本是很方便照顾她的,却偏偏事与愿违。碰掉了水杯,弄飞了叉子,撞翻了waiter,还掰断了两棵无辜盆栽……主菜上来前,他们这桌都已经被餐厅经理光顾了五次之多。
  顾不得形象,雪凝和狄家兄弟狼吞虎咽地吃完主菜,塞完饭后甜点,然后以想要渡过美好的三人世界为借口速速结账离去。
  喝着香浓Cappuccino心慈的头几乎快埋进了杯子里,偷瞄着堂哥和雪凝姐“逃离”的方向,她哀怨得想,为何自己刚才没跟着跑喃?
  “小慈,刚才你没吃多少,还要不要再来点其他的点心?”顺了顺心慈浓密的黑发,慕濂柔声询问着。不是没看到她想要逃跑的表情,但慕濂觉得他们三人的情况如果不解决就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所以就只好装作没看到了。
  “不用了,慕濂哥,我想回去了。”摇了摇头,心慈偷瞄了眼高扬,发现他的脸冷得似乎快要结冰了,有些怕怕得小声道。
  “急什么?”把椅子挪了挪,慕濂靠近心慈耳边低语道,“难道你不想把高扬的心情弄明白,今天可是个机会哦!”说完还不忘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暧昧的姿势不仅让心慈轻颤了下,就连一旁故作不在意却一直错误百出的高扬也沉下了脸来狠狠瞪着他。
  看了看瞪着他们的高扬,心慈垂下了眼来小声问道:“怎么弄明白?”因为眼脸的遮挡,她错过了高扬黯然的神情。
  “那就瞧我的吧!”满意于她的配合,慕濂大力亲了亲心慈小巧耳垂对着一旁装酷得人道:“我和心慈要结婚了。”语毕,甩了个“别担心”的眼神给惊讶的心慈,慕濂微笑着等待某呆子得反应。
  “是……什么时候?”原本想问是不是真的,却在看到心慈脸红得点头之后转为了询问时间。强忍着心底的苦涩,高扬压下把她从慕濂怀中抢过来的冲动,握着杯子的双手紧得不能再紧。
  “什么?”慕濂收了笑,愣愣的反问,他简直不相信这个木头可以呆到这种程度!这个时候但凡正常男人不都应该跳起来搂过女主角说“不准嫁给别人”和“你是我的”那些台词么?为什么高扬这个笨蛋可以完全不按牌理出牌?
  “下个月七号。”没等高扬再问出声,心慈就扔下了个几乎炸晕慕濂的答案,然后在眼泪尚未滴落之前飞快的起身往洗手间跑去。
  喝了口冰水,慕濂忍住敲破某个木头脑袋检查其内部构造的欲望,拉开椅子站起来对着高扬道:“高扬,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火星人!”看到那人熟悉的茫然表情,慕濂放弃得朝着洗手间走去。他放弃了,这个男人,简直笨到可以上吉尼斯世界纪录!

  十

  【狄慕濂和狄心慈谨定于二零零七年七月七日(星期六)上午11:00假座Parhelion饭店举行婚宴谨请光临……】高扬看了看手中火红的喜帖,灌下了一口whiskey。酒精滑过喉咙刺激着他的食道,那略微的疼痛顺着胸口落了下去,坠到胃里翻腾。
  “好痛——”刺痛感并为因为胃部的不适而减淡,反而一阵阵在胸口作怪。高扬捂着胸口,蜷缩在沙发上,拼命得往嘴里倒着酒。他想要把自己灌醉,然后就能够暂时忘掉心里的疼痛,忘掉对她的爱恋。
  可,遗忘似乎是痴心妄想了,如同他对她的爱恋般。她已经深入他骨髓,无法剥离……
  此时此刻,他心爱的人儿正披上嫁衣,慢慢踏上红毯走向另一个男人。而似乎之前他自己也是有机会站在那个位置上的,可是,他却踏错了一步,而使得她对他躲避不及。他真的恨死自己了!狠狠又灌下一口酒,想要让冲淡些许哀怨,想让催眠自己的意识,没想到胃部翻涌而上的不适却使他更为清醒了。
  心里,像被什么生生抠去一块,疼得厉害。全身没了力气,却抑制不住思念的情绪,想起那个可爱的娇小人儿,高扬露出一抹傻傻的笑,继续胡乱往嘴里倒着酒。
  心慈进门来,就瞧见躺在长沙发上烂醉如泥的高扬,和慕濂交换了一个眼神,她有些欣喜得上前轻拍着他的脸:“高扬——高扬——”
  不知道谁在叫他?高扬努力想要张开眼,却发现过多的酒精已经夺取了他得意识,他只能瞧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心慈……我爱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只爱慕濂……”这些话,也许只有在脑袋不清醒的时候他才会说出来。不过心慈听了还是很高兴,因为这毕竟是他的心里话,也是他的真心话。她与高扬的第一次,都没能听到的话。
  “看来他要喝醉了才会老实交代!”慕濂戏谑着来到沙发旁,帮着心慈把那个醉鬼抬到了床上。
  “慕濂哥,现在怎么办?”看着慕濂开始解着高扬的衣服,心慈有些脸红得问。
  看了看心慈泛红得脸颊,慕濂微笑道:“当然是过我们的新婚之夜啊!”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因为说话而停止,三下五除二得扒光了高扬,然后走到浴室拧了热毛巾来为他擦拭。
  “慕濂哥……我……我们真的……真的……”有些别扭得瞧着他为高扬擦洗,心慈不知道改如何是好。她不能确定,这个喜欢玩笑的慕濂是不是又在说着玩,或者就连他俩结婚也不过是他的一个游戏罢了。
  不紧不慢得把高扬收拾停当,慕濂扔开毛巾来到心慈身边,微笑着圈她入怀道:“小慈,我们真的结婚了,这辈子,你都将是我的妻子,这是不会改变的。”
  “可是……”心慈想要说些什么,仰头望着慕濂难得认真的双眸就收了声。她还是不太确信,这个从小伴着她如同哥哥般的人,是否真的决心要与自己共度余生。
  “没什么好可是的,小慈,难道你不相信我是爱你的么?”看出心慈的疑惑,慕濂好脾气得反问,胳膊收了收,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你爱我?”仿佛是看到了ET般,心慈张大了漂亮的双眼瞪着慕濂。
  “不爱你为何要娶你?”好笑得看着她可爱的吃惊表情,慕濂吻了吻她的眉毛。
  “我以为这不过是演给高扬看的!”习惯性得仰头由着慕濂在她脸上落下一路轻吻,心慈完全弄不懂目前的状况了。
  “我的小慈乖乖,你不会是想始乱终弃吧?还是你想像对高扬一样吃过就跑?”不紧不慢得把吻南移,慕濂一面偷偷解着心慈的小礼服一面夸张得嚷嚷。
  “我……我没有……”有些结巴得想解释,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她与他一起经历过太多第一次,他也时常拿出来叫唤着要自己负责,谁知道这次慕濂是不是在说真的?以往他可是总拿这些来说笑或者威胁她帮忙做事情的。
  “那你没有的意思就是你会负责到底哦!今天可是洞房花烛夜,你不会舍得你万人迷的慕濂哥独守空闺吧?”说话的空挡已经脱下两人的衣物,慕濂偷笑着把心慈带到床边。今天他是决计不会放手的,他一定要弥补当年“年少无知”时所犯下的错。
  “慕濂哥……我……我是爱高扬的……”看到慕濂贼贼的笑,心慈这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被光溜溜得压在他身下,她到现在还没摆平高扬的事情,怎么就和慕濂哥滚到了床上?
  “小慈,虽然你爱着高扬,但是难道你敢说你一丁点儿都不在乎我么?我不求你全部的爱,只求你像过去那样,把所有的心里话都告诉我,让我陪在你身边就好……让我爱你吧!小慈,让我来疼你……我是你慕濂哥啊……”说完这些,慕濂感觉心慈已经不若之前般僵硬了,然后开始慢慢得挑逗着她的热情。从肩膀到胸口,从肚子到大腿,他或深或浅的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慕濂哥……”感受和他火热的吻,心慈觉得全身都快被点燃了。原本想要推拒的手,慢慢转为揽着他的头并轻轻抚摸起来,仿佛催促着慕濂加深他的吻。以往的点点滴滴慢慢涌上脑海,她的青春期确实几乎都是他陪她度过的,那些无知的过往有了他的陪伴确实不像同龄人那般枯燥敏感寂寞……当他吻到她肚脐的时候,年少的记忆如泉水般涌了上来。过往的甜蜜滋味浮现在脑海,心慈妥协了,她不知羞的回味起当时慕濂带给她的快乐,然后开始期待他能给她更多。

  十一

  受到鼓励的抚慰,慕濂浅浅的咬着她的肚脐,很快在它上面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图案。食指爱怜得抚摸着那个如同记忆中的痕迹,他有些欣喜起来,如同当年,在她皮肤上留下吻痕般欣喜……
  那年,慕濂十五岁心慈十二,处于懵懂的青春期。
  “慕濂哥,可不可以教我接吻啊?”年少无知的心慈,最喜欢把心事告诉温柔的慕濂,然后眨巴着无辜的大眼向他讨教。
  “接……接吻?”虽然年长几岁知识丰富许多,但慕濂还没有真枪实弹的“尝试”过,所以听到她这个要求还是不免有些小小的紧张。
  见慕濂瞠目结舌的模样,心慈偏着头反问:“你不知道么?接吻就是两个人的嘴边碰到一起……”
  “我知道!”不想被看扁,慕濂开始死鸭子嘴硬道,“不但要嘴巴碰到一起,还有舌头也要碰,然后还要在对方身上留下印子!”振振有词得补充说明着,把所有能想到的“知识”统统拿出来用上,生怕心慈不相信。
  “真的么?”物极必反就是这种结果,看到慕濂一口气说出那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心慈还真的开始有些怀疑起来,“接吻真的要用到嘴巴还有舌头么?”
  “当然是真的!不仅如此,还会用到牙齿喃!”见心慈有些怀疑,慕濂赶紧“补充说明”,瞧那双闪亮的眸子显出全然怀疑,他又接着道,“真的!把嘴巴舌头牙齿全用上之后,才会留下吻痕,只有拥有吻痕,两人才算真的接吻了!”
  “那慕濂哥我们就来留吻痕吧!”见慕濂说得这般真切,心慈便没了怀疑,开心得说。
  “你先闭上嘴巴。”慕濂故作镇定得上前命令着,其实他心里正在打鼓。吻痕这个东西他还从未见过,更加不确信应该怎么“留”得出来,但他现在已经骑虎难下无路可退了。
  “嗯!”有些欣喜得闭上眼,心慈期待他交给她成人世界的东西,好让那个讨厌的高扬不再说她是小孩子!
  “我吻咯!”
  “……”
  “嗯……还要等一下……”
  “唔——慕濂哥,还没有好么?”
  “吻痕要多吻一下才会有!”
  “哦!”
  “……”
  “哎呀!慕濂哥!你干嘛咬我!好痛哦……”
  “我……我那个……吻痕……”慕濂有些结巴起来,看着心慈嘴巴下方慢慢出现的牙印,他自己也不太确信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吻痕。
  “呜呜——慕濂哥你好讨厌!咬得我好疼哦!我要告诉高扬和爸爸!”
  “小慈不要啊……”
  一路远去的两人,在哭泣中告别了他们纯真的初吻,留下好笑又可爱的青春印记。
  “呵呵——”想起过去,慕濂不由发出会心微笑,爱抚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本来正在享受慕濂唇舌的抚慰,却发现那湿热的甜蜜折磨突兀的停留在了肚子上,心慈奇怪得看着笑得一脸甜蜜的他疑惑道:“慕濂哥!你笑什么?”
  “看到这个牙印,想起我们的初吻。”爱怜得轻抚了下,慕濂撑起身子与她平视。
  “哈哈!当时我们好好笑哦!”看着慕濂笑弯的眉,心慈不由联想起当年她被他“吻”哭的场景,也跟着大笑出了声。想想,真是可爱的故事,特别是当她和慕濂真正明白“接吻”是怎么回事之后,更觉得那时候两个人好可爱。
  “对啊!还有我们的第一次,也是好笑到不行喃!”搂过笑个不停的心慈,慕濂开心得回忆起到两人的第一次,那也是个足以改编成爆笑喜剧的故事……

  十二

  那年冬天,心慈自己做了巧克力,然后对高扬表白。可惜高扬那个笨蛋,完全不明白小女孩的心思,还说什么“我不吃甜食”!结果,那个情人节的晚上,慕濂和心慈一起吃掉了那盒黑巧克力,喝掉了五瓶葡萄酒,酒醉后上床。
  “慕濂哥,我是不是长得很丑身材很烂啊?为什么高扬都不喜欢我?”酒醉后,一改往日的矜持,心慈大胆问出心底疑问。
  “不会,我的小慈宝贝是全世界最漂亮身材最好的小美人!高扬那小子是被猪油蒙了眼……”慕濂压在她身上,胡乱吻着她,一面安慰道。
  (因H而无法发表,中间省略N字……)
  慌乱的两人手忙脚乱得迎来了家庭医生,结果几乎全家人都知道他们两这失败的第一次了!万幸的是,高扬当时正在意大利执行任务,没能知道家里发生的这个荒唐的一幕。而心慈的父亲想要赶紧让慕濂与心慈完婚之际,才听到心有不甘的女儿说其实也很喜欢高扬,不想这么早结婚。有些为难的狄家老爷脑筋一转下了个惊世骇俗的决定:如果心慈成年,慕濂和高扬两个必须做出选择,一个人娶她,一个人当她情夫。

  完

  两人回忆了好多过去的故事,笑着感叹了那些成长经历带给他们的欢喜,也再次分享了心慈多年来对高扬爱慕的点点滴滴。因为慕濂的不住搞笑,心慈在每每自述的时候不再像以往独自回忆那般酸涩,反而带着无限甜蜜。
  “慕濂哥,你说高扬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啊?”大笑过之后,倚在慕濂怀中,心慈叹息着问。在她的成长岁月中,似乎高扬一直扮演的是观望者一角,而慕濂才算参与者。她开始怀疑,自己那么多年迷恋高扬,是否是正确的?
  “我看过他的日记啊!他还多嫉妒的写着我俩一起做了好多坏事都没有叫上他喃!”微笑着安慰她,慕濂吻了吻那小巧鼻翼。正是高扬的嫉妒,让他决心多年来一直在心慈的身旁扮演“恶作剧帮凶”的角色而不退却。算起来,他们三人的纠葛,有很大一部分怪他的穷搅和。
  “可是每次爸爸都会连他一起骂啊!高扬好像从来没说过什么?还有……慕濂哥,你一直是愿意的么?”用鼻子拱了拱他,心慈疑惑着那个男人的心思。这些年,她一直拒绝父亲把两个男人都塞给她的做法,却忽略了他们的真心。
  “小慈,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到如今,我已经爱你十八年了!”不正面回答,慕濂只倾诉着自己的爱意。他从来都是在她身边陪伴的,那种感情,深入骨髓。
  “慕濂哥,其实我觉得,我也同样离不开你……”抬头看着他深情的眼眸,心慈吻住了慕濂的两片薄唇。
  由着她不熟悉的舔吻自己双唇,一直到结束,慕濂都没反客为主。他看着有些喘息的她,由衷的微笑道:“唔——小慈,我的宝贝儿,我喜欢你说同样这两个字。”
  “慕濂哥……”偏头靠进他颈窝处,心慈紧搂着他的腰,感受着他熟悉得心跳。
  “咳咳——”高扬坐起了身,假装咳嗽着,看着眼前深情相拥的两人,他很是不爽。虽然之前已经听到了心慈的“告白”,却仍有些嫉妒,嫉妒她被别人拥在怀里。想到之前听到两人对话,他更加气愤不已。这些年慕濂那个狐狸一直故意挡在两人中间,真是可恶之极!
  “高……高扬……你……你醒啦……”赶紧推开慕濂,心慈结结巴巴的看着他。
  “哈哈——小慈,高扬可是千杯不醉的量,你觉得这几瓶whiskey可以把他怎么样么?”躺在床上的慕濂,大笑着揭穿了高扬之前装醉的事,顺便坏心的说,“我想他一定是听到你对我的深情表白了!哈哈!”
  “高扬……”看着表情讳莫如深的高扬,心慈咬着嘴唇不知道如何是好。
  “为什么那晚之后你要逃?”探手抚开她欺压红唇的贝齿,高扬倾身询问道。那是他多年来的心结,他以为自己那时伤害了她,可听起来似乎不全是那么回事。至少,有了慕濂的搅和,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受伤至深。
  “我……我以为你后悔了,慕濂哥说男人后悔了才会有那种表现。然后……我又不小心把你砸伤了,我以为你就开始讨厌我了!”嘟喃着说出当年躲避他的原因,心慈哀怨的瞄了一眼在自己“身下”笑得张狂的慕濂,都怪他说那些有的没有的,让他们三人绕了这么远。
  “我以为你因为那次而讨厌我……”不想再追究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高扬揽过可怜兮兮的她搂进怀里。他不会再错过了,虽然慕濂破坏过他这么多次,但今天这次的安排却又让他释怀了。他们三人,真的等了太久,绕了太远了,没必要再拖下去了。
  “高扬,我……我是真的爱你的。”伸出手勾着高扬后颈,心慈扑进他结实的胸膛倾诉着多年来的爱怜。以前,她从未对他这般明确表示过,想来这段情事这般艰辛自己也或多或少的需要负点责任。
  “那我喃?”久为吭气的慕濂忍不住了,心上人坐在自己腿上扑向情敌怀里,他可不是来演红娘的!他可是今天的新郎!他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第三者!
  “慕濂哥,我……我也爱你!”瞥了眼高扬难得带笑的脸,心慈低声补充道。
  “听起来有些不甘愿啊?”双手伸入心慈与高扬身体间,拖回了那个举棋不定的小人儿,慕濂笑得有些暧昧。
  “不……不是啦……那个……”这时候终于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的心慈,结巴的想要起身寻觅衣物了。
  “好了,老狐狸,别玩了!”看不下去的高扬握住了心慈的双手,他可不想再错过一次她的第一次,好歹这是洞房不是?干嘛要浪费一刻千金的春宵?
  “那我们就来做正经事好了!”看着高扬眼中出现熊熊欲火,慕濂会心一笑,看来大家“目标”很一致嘛!
  “好。”废话不多说,高扬俯身吻住了心慈胸前的一点茱萸,而慕濂也不甘落后的在她柔软背脊落下点点浅吻。
  “你们……干嘛……”感受到缓缓上升的欲火,心慈想要逃,却发现自己已经腹背受敌了。
  “小慈宝贝,乖,别出声,待会儿就知道我们要干嘛了!”慕濂已经吻到了她臀间,趁着脱衣服的空挡敷衍得安抚了下她,随即埋头苦干起来……而高扬,早已忙得没空理会其他了。
  “不……不要……”全身发软的心慈想要逃开这两人,却徒劳无功得被束缚得更牢,她只能半推半就的妥协了。
  这个新婚夜,在三个人激情纠缠中,圆满落幕!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