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1-16

乖乖女仆想变坏 (糖果)

by 糖果

可爱女仆店2

  第一章

  交往了两年,原本信誓旦旦这辈子只看着她一人的男友,最近的行为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郎莜晴坐在社办靠窗的位置旁,视线落在外头走廊上那正与一个漂亮美眉嬉笑聊天的男友背影上,显然,金政民并不知道她在这里,因为他在走进社办之前就被那个女孩给叫住,于是两人便在走廊上并肩聊了起来。

  邬筱晴见过那个女孩,她是隔壁热舞社的一年级新社员。

  她的穿著打扮十分地清凉,红色的贴身小可爱配上白色的超短热裤,将她的纤腰、丰胸,以及那双雪白细长的美腿表露无遗。

  扎高的马尾在讲话的时候不停晃呀晃的,巴掌大的小脸上那精心打造的完美妆容,给人的整体感觉就是青春无限、热情奔放,非常吸引人的目光。那个女孩同时也是男友系上的学妹,虽然不是直属关系,但是她和男友是属于同一个家族的。那女孩就是让男友最近行为产生微妙变化的对象。

  已经不止一次了,女孩主动攀谈,两人之间的话题是什么邬筱晴并不清楚,男友也没向她提及过,她虽然很在乎,却不知该怎么开口询问才好。

  因为男友讨厌爱吃醋的女生。

  如果她只为了看见他们两人并肩聊天的情景就疑神疑鬼地跑去质问男友的话,他应该会大发雷霆吧。

  他们只不过是站在一起聊聊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不应该太过小题大作。邬筱晴努力这样说服自己,眼神却迟迟离不开那两人并肩站在一起的和谐背影,心底有股酸酸的感觉让她感到不太舒服。

  邬筱晴与金政民是在书法研习社认识的,经过大一一整年的相处观察之后,大二刚开学不久金政民就找她出去向她告白,于是两人开始交往。

  恋情甜蜜地展开之后,邬筱晴的大学生活突然变得忙碌了起来,一方面功课也进入专业课程较多的研习领域,再加上社团活动和恋爱,大学生的三大必修学分同时瓜分掉她所有的时间,每天每天都过得非常的充实。大二、大三这段超级菁华的时光感觉一眨眼就过去,当这个炎热的夏天结束之后,接下来开始这个新学年就是她在这所学校的最后一年。

  四年级的课程排得较为松散,和必须打工的金政民比起来,邬筱晴多出许多空闲的时间。因为兴趣的关系,她多半都待在社办里,或许专心地坐在一旁练习书法,或许和同在社办里的友人们聊天,总是等到在计算机机房工读的金政民结束打工之后,两人才一起离开学校。

  她与金政民之问的感情一直都平平稳稳的,没产生过什么大风大浪,平常两人也很少吵架,相处算是非常融洽,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子的危机呢?

  想来想去,邓筱晴只能将错误归咎在那个主动缠住她男友的小学妹身上。

  「到底… … 在聊些什么呢?」

  邬筱晴靠在窗台边喃喃自语地问着,没想到却听到了旁人的回应。

  「那个漂亮的小学妹好像很中意妳的男朋友,筱晴,妳要小心一点噢!」「钦?」说话的人是金政民系上的直属学长林孝杰,为了考研究而技术延毕一年,同时也是他们书法研习社的资深前辈。

  「系上有一些耳语在传,那个学妹好像公开说自己要倒追政民,不管他现在是不是有女朋友都无所谓。」摆明了就是要抢别人的男友就对了。

  「是喔… … 」

  愣愣望着那与漂亮小学妹站在一起聊天的男友背影,因为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邬筱晴很难猜测他现在的、心情。想必应该是很偷快才对吧?毕竟是被这么漂亮的小女生给倒追,他应该会戚到如沐春风、洋洋得意才对。

  「妳的反应还直一是冷静啊。」林孝杰有些不敢置信地瞪着她。「筱晴,有人要抢妳的男朋友钦!难道妳一点都不担心吗?」

  「担心就会有用吗?」邬筱晴转头幽幽地望了学长一眼。

  这种事好像不是一个人单方面着急就能够处理应对的,毕竟,感情是互动的、是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如果政民真的受到别的女孩子的吸引,面对变了心的恋人,她再怎么强求都是无用的吧。「还是担心一下比较好吧?」见她目光又望向窗外,林孝杰的视线也跟着飘向不远处那个巧笑倩兮的小学妹脸上。

  现在的年轻小女生一个比一个还主动,想要的东西总是毫不客气就前去夺取,像筱晴这种温婉柔顺的女孩子最容易吃亏了,最没想到的是他都如此好心地提醒她了,她竟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至少,可以想个方法防范一下… 」

  是太有自信了,还是太缺乏自信?望着她没什么表情的侧脸,林孝杰完全看不出来她到底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嗯,谢谢学长的关心。」

  邬筱晴虽然应声并点了点头,但其实心里面完全没有任何想法。

  这时,走廊上的那两人突然一起转过头来看向社办的方向,一直盯着男友背影的邬筱晴吓了一跳。

  明明是男友背着她在跟别的女生聊天,但突然被发现自己正盯着他们,却让她产生了奇异的罪恶感,邬筱晴随即低下头避开了视线,但她知道政民已经发现她刚刚一直在窥看着他们了。

  听见他们一起走进社办的声音,突然感觉手好象发抖了起来,所以邬筱晴放下了握在手中的毛笔。

  练习写字一向都能让她感到心境平和,但是今天却碰到这样的状况……

  唉!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她应该不要到社办来才对。

  「学姐,原来你在这里啊!」

  没想到先开口打招呼的,竟然是那个小学妹,邬筱晴讶然抬头,看想那个跟自己一点都不熟的小学妹脸上展现开来的灿烂笑容。

  「把学长借给我一个晚上,好不好?」李芊芊甜笑着挽住金政民的手臂,可爱无比地将头靠在学长结实有力的臂膀上。

  「呃?」

  看着小学妹那一点都不觉害躁的亲昵动作,邬筱晴吃醋地瞪向自个儿的男友,但却只敢如此胆怯地瞪着他而已,迟迟不敢出声将自己感受到的愤怒和嫉妒统统表现出来。

  「我直属学姊今天生日,她邀我们一起出席晚上的庆生趴,政民学长说妳答应的话他才能去,把学长借我一个晚上好不好?」

  「我也一起去……不行吗?」

  有哪个傻蛋会愿意将自己的男友借给一个像她这么具侵略性的小女生?就算孝杰学长刚刚没有警告她,邓筱晴直觉也不能答应这样子的「出借」。

  「不太方便啦!」李芋芋不满地嘟起唇,她都说了想借学长一个晚上,意思有那么难了解吗?

  「学姊,我们几个想要培养感情嘛,一起去的都是我们家族的人,若是有不认识的人在场,气氛会变得很尴尬的。」

  「胡说,像这种家族聚会,携伴参加是很正常的事吧?」自他们进来后坐在一旁翻看杂志一直都没有出声的林孝杰突然发言了所的人,「难不成因为不是同系,学长的女朋友你们就不打算承认了吗?」

  孝杰学长才刚结束一段痛苦的三角恋。那个女孩子劈腿学长最要好的朋友,很长一段时间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好像对谁都不愿轻易放手,但最后她却在孝杰学长最需要人陪伴和支持的延毕日子里,狠下心跟着另外那个准时毕业的学长一起离开这个城市。

  所以最近只要一触及感情这方面的问题,孝杰学长就会变得异常严峻,平常在学弟妹面前总是和气表情的他,现在整张脸都板着,表情非常严肃。

  李芋芋其实很想象平常那样子无理耍赖,嘟起的唇獗得高高的,但她也辗转听闻过有关这位大五学长凄惨兮兮的被劈腿事件,鉴于他刚刚说话时对她半点都不客气,所以她咽下了满腔的娇气,不愿跟他正面冲突,转头低声继续缠着政民学长。

  金政民才是她的目标,与其浪费时间在别的不相关的人身上,她宁愿多花点心思在正主儿的身上。

  「学长,你刚刚已经答应我了,你说你一定会陪我去参加学姊的生日趴,你可不能反悔喔!」她一边讲一边轻轻扯晃着政民学长的手臂。男生对这种小动作最没辙了,李芋芋相信自己这种可爱又娇柔的要求最后一定能够得到她想要的效果。

  「我的确这么讲过没错。」金政民笑笑地望了女友一眼,直觉筱晴应该是吃醋了,不然怎么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避开视线不肯与他对上眼?「但前提是:如果我女朋友答应让我去的话。」

  虽然没有事先约好要做什么,但每次工读结束之后他总是直接到社办来,因为筱晴一定会在这里等他。

  「好啊,借给妳。」

  邬筱晴轻声地开口,突兀地加入金政民与小学妹间那有如调情般腻在一起亲密说话的画面中。

  「呃?」金政民挑高眉讶异地望着她。

  邬筱晴知道自己刚刚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带着浓浓意气用事的情绪,但她就是忍不住。板着脸对小学妹丢出这句话之后,她几乎马上就后悔了,但政民除了讶异之外也没再表示什么,可能真的是很想跟小学妹一起去玩吧?

  她其实并不是那种厚脸皮的人,人家明明就表示不欢迎了,还吵着非要跟去不可,刚刚她会那样子问其实是想看看政民的反应,但结果却让她有些失望。

  看来她应该是比不过那个年轻又可爱的小学妹吧?

  就连旁观的孝杰学长都替她抱不平了,政民却什么话都没讲,还和小学妹一搭一唱地演着戏,什么要她答应才行,根本就是唬人的嘛!她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大的权利?

  难不成……他故意这么做是在刺激她?

  政民已经不想跟她在一起了吗?

  一旦开始有了这种不安的想法,各种奇怪的臆测便接踵而来,邬筱晴脸色铁青,突然觉得呼吸有点不顺。

  站起身,也顾不得桌上这些练习用具得收拾一下才行,邬筱晴觉得自己无法再继续待在这个空间里,避开站在门口显得有些碍眼的那两人,她闪身往外走去。

  金政民见状连忙伸出手,及时拉住她的臂膀,但马上被她甩了开去。「筱晴,妳为什么要这样?我… … 」其实去不去学姊的生日趴都无所谓,重点是他舍不得让她在这里空等,再加上芋芋学妹居心不良的态度太过明显,让他觉得自己似乎该对学妹表态一下才行,所以才特地对学妹讲,必须要女友答应他才可以去,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他的确有想让筱晴稍微吃一下醋的预谋,但绝对没有公然劈腿的企图,这样子的结果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你好好去玩,用不着顾虑我。」

  「筱晴!」

  他听起来好像生气了,邬筱晴索性加快脚步快速奔离社办。

  既戚到委屈又觉得难堪无比,邬筱晴心想自己都故作大方地将他借出去了,他应该开开心心地带着小学妹快点离开这里才对,为什么还要试图斓住她?是不是想让她更丢脸?

  有哪个笨蛋会把自己的男友这样大方出借的?全天下大概就只有她这个傻瓜会这样做吧。邬筱晴其实很希望金政民会追出来试图再次拦阻她,但是这个希望最后却落空了,离开社办后她放慢了脚步慢慢地走着,但是金政民并没有追出来,看样子他应该是接受她的好意,带着漂亮的小学妹出席学姊的生日趴了吧!

  哼,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

  邬筱晴一方面气自己的缺乏自信,一方面也气男友的不知疼惜,他们之间会慢慢走到这一步,应该是早就可以预知的事吧?

  在旁人眼里,金政民是天生的发光体,他的存在就像威力强大的磁石一样,吸引着众人的目光,虽然家境并不是很好,但是他为人聪明、学习能力强,再加上大方、豪爽的个性,对周遭的朋友都非常照顾,所以人缘极佳;反观她,长得并不算顶美,性格却非常退却,总是在奇怪的地方闹别扭,和金政民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她好几次间接甚至直接听见旁人的批评调侃:「金政民怎么会看上妳?」从刚刚开始交往到现在,她也一直都有这样的疑问:政民到底为什么会喜欢她?

  当然,她问过政民了,好几次、好几次,问到政民都觉得烦了,但她还是无法安心。依政民的条件,他可以找到比她好上很多很多倍的女孩子,但政民总是以「因为觉得妳很可爱,所以想一直待在妳的身边。」这句说词来回应她。

  她真的很可爱吗?

  在政民眼里,她是一个可爱的女生吗?

  说到底,她就是对自己毫无自信。

  在政民眼里,她会一直这样可爱下去吗?

  会不会有一天她突然变得不那么可爱了?!那么到时候,政民是不是就会毫不在乎地离开她?

  类似这样子的恐惧,一直在邬筱晴心中盘踞着。

  她就是这么一个爱闹别扭的女生。

  明明知道政民不喜欢爱胡思乱想的她,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明明知道应该要对自己再更有自信一点,但死板的性格限制着她的行为,无论怎样都活泼不起来。要是她能像那个小学妹一样就好了。青春、热情,且毫不隐藏自己对喜欢上的人事物的渴望,对生活和未来充满了强烈的企图心 … 政民会被那样的女生给吸引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是她不够好。

  邬筱晴知道自己真的很需要改变,不仅是她的个性、她的态度,还有她爱闹别扭的行为,需要完完全全进行一番大改造,但是她却没有勇气改变自己。

  不仅没有勇气,她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改变自己才好。

  再这样下去的话,政民一定会被那个小学妹给抢走的 …

  一下子太多负面的思绪缠绕在一起,使得她变得更加悲观,想着刚刚发生过的事情,感觉政民好像已经确定要离开她般,邬筱晴眼眶含泪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发现自己好像离学校愈来愈远了,突然问,她无力地在街边蹲了下来,眼泪马上溃堤成灾。

  「呜……政民… 」为什么他不追出来找她呢?明知道她是在闹别扭,却不肯来安慰她,他是不是真的打算和她考伶啊?「我讨厌看到你跟那个学妹在一起… … 政民,我吃醋、我吃醋了啦!」为什么在他的面前,这些话她就是说不出口呢?这些难过、不安的心情,只要在他的面前直接说出来就好了嘛!

  「小姐,妳怎么啦?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邬筱晴当下并没有马上听见这道陌生的关怀声音,直到对方轻拍她肩膀的那一刻,她才整个吓住般地抬起头。

  一位穿着连身白色洋装的漂亮女郎微笑地瞧着她,关心的神情溢于言表,邬筱晴这才惊觉自己蹲在路旁放声哭泣吶喊的狼狈模样,已经吸引了路旁许多路人的侧目。

  「妳还好吗?」

  不知怎地,邓筱晴觉得对方的笑脸看起来好真诚,在这个充斥诈骗集团、金光党,坏心斓肚的骗子多到爆炸的混乱社会里面,她实在不应该随便接受陌生人的好意,但在看见对方的微笑之后,她傻傻地任凭对方扶起。

  被轻柔握住的手,传来十分温暖的感觉,邬筱晴原本稍停的眼泪忍不住又聚满在眼眶里面。

  「别哭,这么漂亮的眼睛,不适合掉眼泪。」陈瑞瑞微笑着安慰她。「有什么伤心的事,可以讲给我听喔。」

  陈瑞瑞最无法抵抗的就是像她这种可爱的小女生,,每次走在街上都会情不自禁地盯着漂亮的女生,偶尔还会跟踪她们,甚至还会上前搭讪,真正看对眼的话,好说歹说地将她们拐到自己任职的女仆店里去。

  「我……呜呜……」虽然安慰她的人并不是政民,但因为感到被安慰了,所以邬筱晴便愈发地想要放声大哭。

  「乖,别哭、别哭了,」陈瑞瑞拉住她的手,接着搭住她的肩,不停轻拍着她的头,「来,我带妳到我店里去坐坐,有什么委屈想要说的话,我会一直陪在妳身边的。」

  一个在街上偶遇的陌生漂亮女郎说要带她到店里去坐坐,店里,是哪里呢?邬筱晴微微愣住了一下,正常来讲,她应该要有一点危机意识才对,谁知道对方会将她带到哪儿去呢?但是此时此刻,邬筱晴却心存豁出去也没关系的消极心态,政民都不管她了,她就算被拐带去卖掉也无妨。

  反正,不会有人在乎的。

  第二章

  听到隔壁传来开门的声音时,金政民迅速瞥了墙上的时钟一眼。已过午夜,时间是凌晨零点四十五分,好样的,筱晴这家伙? 竟然敢在外面晃荡到半夜才回来!金政民嘀咕一声后翻身下床,打开门大跨步走到筱晴的房门口,没敲门也没按电铃直接用备钥打开门进去筱晴的房间。

  他们是今年暑假开始展开这种类似半同居的生活,虽然还是一人租赁一间套房,但夜里多半有一间房间是唱着空城计的。

  当时为了方便决定搬到筱晴隔壁这儿来,原本一直住学校宿舍的金政民,房租预算远远不及筱晴这楝电梯大楼华厦的租金,为此他不仅在学校的计算机机房里工读多加了好几个小时,甚至还在外头兼了个家教。他会这么努力打工赚钱全都是为了筱晴,没想到筱晴这个笨家伙却一天到晚乱吃醋,胡思乱想将他当成是不良劈腿男。他虽然人见人爱,但他并不是那种来者不拒的人,对于女朋友的挑选他可是非常挑剔的,之所以会喜欢上筱晴,是足足观察了一年之后才下的决定,像他这种慢热个性的男人,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就劈腿喜欢上别人呢?

  笨蛋筱晴,今天的她一点都不可爱,乱吃醋兼不给他面子,看来不好好教训她一下不行… …

  门一打开,金政民怒气冲冲地闯进去,没想到吓到的人并不是筱晴,而是金政民自己本人。

  「妳… … 」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金政民伸出食指指着房间里那个彷佛刚从动漫世界里走出来的可爱又漂亮小女仆。「妳穿的那是什么衣服啊?」

  粉红色的迷你连身裙,加上缀满蕾丝的白色围裙和女仆头巾,他的筱晴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地,模样可爱得令他心跳加快;当然,这么想并不是指筱晴平常看起来不够可爱,而是她现在的这身装扮,粉嫩嫩的、极招人疼爱的,简直卡哇伊到不行。

  「我… … 」邬筱晴忍住满腔的羞怯,在男友面前缓缓地转了一圈。「看起来怎么样?」

  当她下定决心准备要好好放纵自己、尽情使坏一回后,在街上偶遇的那位美丽女郎却将她带到一间女仆咖啡店里去,耐心地听完她倾倒的所有坏心情后,中肯地建议她应该要对自己有信心一点,接着便问她有没有兴趣到女仆店里打工。

  那位美丽的女郎是女仆店的经理,一直赞美她长得好可爱、好漂亮,就连哭起来的样子都楚楚可怜地惹人心疼,若是穿上他们店里的女仆装的话,一定会变身成为宅男杀手的。

  邬筱晴其实并不在乎自己是否真的能变身成宅男杀手,她会想要改变自己,完全只为了取悦一个人!金政民,她那个好像已经变心了的男友。

  在试穿咖啡店可爱女仆制服的时候,那位美丽的经理,店里的人好像都喊她瑞瑞姊,于是她也跟着这么称呼她;瑞瑞姊在替她系上后头腰际上那个大大的蝴蝶结时,开玩笑地问她要不要干脆直接将这身制服穿回家,交往一段时间之后,情侣之间若感觉情感有慢慢变淡的迹象,的确会需要适时来一些重口味的声色刺激。

  邬筱晴瞧着镜中自己那被系紧的纤腰,柔美的身形整个展现出来,缀衬着蕾丝荷叶边的围裙,可以看见嫩白美腿的粉红色迷你裙,造型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如果政民看到她穿成这样,想必一定会很吃惊吧!

  回想男友系上那个小学妹穿着超短热裤露出纤细长腿的样子,论身材的话自己不见得拚不过她,只是平常她的打扮总是中规中矩的,没有机会展现自己,若她真的穿著这件女仆装站在政民的面前,他一定会惊艳地移不开目光的。

  如今猜测成真,邬筱晴害羞地在金政民面前微笑,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行动。

  「妳消失一整个晚上,到底跑哪儿去了?」

  她看起来当然是可爱到不行,然而现在可不是赞美她的时候,他知道筱晴吃醋了,不声不响地消失是在跟他闹别扭,但她怎么可以当着大家的面那样轻易就把他出借?

  有哪个笨蛋会把自己的男朋友随便借给别人的?金政民走上前去,紧紧抓住她的手。「妳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因为到处找不到妳,只好回家里来等,结果妳不仅玩到三更半夜才回来,还穿成这个样子… … 」

  没想到等不到他的赞美反而还挨骂了,邬筱晴难堪地低下头去,就算自己特意为他打扮得这样可爱,政民还是对她没兴趣吗?

  他们之间 … 该不会真的完蛋了吧?

  「怎么不说话?」枯等一晚的金政民,在看到她低着头似乎在反省的样子后,怒意渐渐地降了下来。「筱晴,妳丢下我跑掉,到底是溜去哪儿野了?」

  他的筱晴一向乖巧娴静,从来不曾让他如此担心。「还有,到底是谁让妳打扮成这样的?」

  「你… 没去那个生日趴吗?」邬筱晴幽幽地问。

  「妳还敢问!」金政民在床沿坐下,并将她扯到自己面前来。「随随便便就把我出借,妳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我如果真的跟芋芋怎么样的话,妳也觉得无所谓吗?」

  「我… 不是… 」邬筱晴一想到金政民移情别恋的情景,眼泪就开始聚积在眼眶内。「我不要你跟她在一起… … 」

  「那妳还故意那样做?」

  金政民怒极反笑,他当然知道筱晴是因为吃醋闹别扭才故意那么做的,但现在这些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扔下他一整晚到底上哪儿去了,还有,她为什么会打扮成这样。

  时间这么晚了,她打扮得这么可爱,在街上走的时候难道一点都不会感到害怕吗?现在社会治安这样糟,他会担心的,她到底知不知道?

  「对不起… … 我不是真心要那样做的… … 」

  「别哭,明明是妳做错事,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哭?」

  金政民的口气听起来很凶,但其实并不是真的要怪她,且一看到她哭之后,他就心软了下来,握着她的手轻轻一扯,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了下来,他有些粗鲁地替她擦着脸上的泪水。

  「为什么不回答我?妳一晚上到底是上哪儿去了?是谁让妳穿成这样?」

  「呜呜… … 」

  「还哭… …快点讲啊!」

  「是瑞瑞姊说的… …她说我穿成这样看起来很可爱 …要我-… 要我穿回来给你看的… … 」

  「谁是瑞瑞姊?」他们认识的朋友里面,有名字叫瑞瑞的这么一号人物吗?

  「瑞瑞姊是我今天晚上在街上遇见的 … 」

  「我的天!今天才认识的人,妳就让她把妳装扮成这个样子?」金政民莫名又火大了起来,「筱晴,妳是不是被她拐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只不过一个晚上没看着她而已,她就给他搞这种飞机,看来以后他得对她严加看管才行了。

  「呜… … 瑞瑞姊不是奇怪的人啦… … 」

  虽然一个大美人公然在大街上搭讪可爱的女孩子,看起来的确有些怪怪的,但是,瑞瑞姊不是坏人,那间女仆咖啡店可是正派经营的场所,里面的小可爱们也都挺好相处的,所以她才会在那里待了一整个晚上,玩到有些乐不思蜀。

  「那她是做什么的?」筱晴脸上的眼泪掉个不停,金政民只好回身抽了几张面纸来救急。「不过才第一次见面而已,妳怎么知道对方到底是好还是坏,这年头外面坏人很多,妳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是女仆咖啡店… … 瑞瑞姊真的不是坏人啦!不信的话,改天我带你去,认识之后你就会知道她绝对不是坏人。」

  「是吗?」金政民抿抿唇,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妳看看妳,都哭成小花猫脸了。真可惜啊,明明打扮得这么漂亮,但现在连妆都哭花了。」「政民,我打扮成小女仆真的有变漂亮吗?」邬筱晴吸了吸鼻子,虽然没办法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但是鼻涕、眼泪齐下的惨况,就算不照镜子她也能想象她脸上灾情惨重的景况。

  「有啊,变得好可爱、好可爱。」卡哇伊地让他心跳不停地加速狂讽呢!

  但是,为什么她要特地穿成这样子回来给他看呢?「妳那个瑞瑞姊干嘛怂恿妳打扮得这么漂亮?这大半夜的,妳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难道都不会害怕吗?」

  「你放心啦!瑞瑞姊要店长开车送我到楼下,直到看到我平安进门之后,店长才离开的。」

  「什么?那个店长又是谁啊?妳是让男人送回来的?」

  「我也没办法啊,店长的车是两人座的Smart,瑞瑞姊又不会开车,我当然只能让店长送我回来… … 」

  邬筱晴无辜地解释着,但此举只是让金政民感到更加生气而已。

  「以后不准妳再跟这群人混在一起了,知不知道!」

  「为什么?」邬筱晴不满地瞪大双眼,刚刚哭得太过厉害,现在一用力睁眼就觉得眼睛很痛。「他们都是好人,不仅听我吐了一整晚的苦水,温柔地安慰我,还劝我要对自己有信心一点,我原本糟糕的心情全都被他们消弥了,政民,你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反对我跟他们来往?」

  金政民停顿了一下,反省自己刚刚夸张的反应,他只是太过担心她的安危,并不是真的那么鸭霸要限制筱晴在外的交友不可,但是,听到筱晴身边有其它男的出现,还是让他感到精神有些紧绷。

  「对不起,我道歉。」金政民低低叹了口气,然后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我找了妳一晚上,妳不仅夜归,还是被其它男人给送回来的,我忍不住就吃醋了。」

  尤其,他的筱晴今晚又打扮得这样可爱,很容易被他人觊觎的。

  邬筱晴愣愣地望着他,政民在吃醋,这么说来,政民还是很在意她的啰?

  「政民,你还喜欢我吗?」

  「妳问那什么傻问题?我当然是喜欢妳的啊!」

  「那… … 你那个小学妹咧?」「芋芋?她怎样?」金政民心想,果然正题来了,筱晴这个小笨蛋,终于有勇气敢问他了啊。

  邬筱晴迟疑好久,哽在喉间的那股气终于还是忍不住冲了出来,「你喜欢她吗?」

  「芋芋是个很可爱的小女生… … 」

  金政民故意不正面回答她,今晚筱晴让他担心了这么久,他小心眼地想要小小地报仇一下。

  听到他的响应之后,邬筱晴忍不住又低低呜咽了起来。「呜… … 我就知道,她长得那么可爱,你一定会对她动心的… … 」

  「妳这个傻瓜。」没想到又把她惹哭了,金政民赶紧为自己补完刚刚没有讲完的话,「虽然芋芋很可爱没错,但我只把她当成可爱的小学妹看待而已,绝对没有掺杂其它的感情,筱晴,妳不要总是胡思乱想好不好?」

  「呜… … 你骗人,你一定是喜欢上她了,所以才会跟她这么要好… … 」

  「我什么时候跟她要好了?」金政民讶异地反问。

  「只要她找你讲话,你就一定会理她… … 」

  「那不然妳要我怎样?如果以后系上有学弟、妹来找我讲话,是不是要我装哑巴什么回应都不给?」

  他又不是只理会芋芋学妹一个人而已,因为在学校机房工读的关系,他已经很习惯接受学弟、妹的咨询,任何人只要有问题想找他商量的话,他都会竭尽心力帮助他们的。

  这一点筱晴应该很清楚才对吧?

  但他也明白筱晴为什么特别忌惮李芋芋,因为芋芋学妹是真的对他有所企图,只是他没料到筱晴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好,我答应妳,以后我会尽量避开芋芋,这样总可以了吧?」他刚刚那句话是想缓和一下气氛的,没想到筱晴一点都没有要笑的意思,他只好赶紧撇清自己与小学妹之间的关系。「筱晴,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跟我闹别扭,好不好?」邬筱晴当然不希望和他继续吵下去,今天晚上她鼓起勇气将自己打扮得焕然一新,是想重新唤醒两人间的浓情蜜意― 她以为已经失去了的那些感觉。代替回应的亲吻,轻轻地落在金政民唇边,邬筱晴以往在亲热这件事上面从来没有主动过,总是在金政民的怀中被动地任凭他摆布,就算他要求她给与热切一点的响应,她也因为害羞而总是放不开自己。

  但今晚,当她换上甜美可爱的小女仆装束,感觉自己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般,如果政民真的觉得和她在一起渐渐变得无趣了,她会试着努力改变自己,好让他对她产生新的兴趣。

  「主人。」亲吻一阵过后,邬筱晴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扯起粉红色迷你裙的下襬,照着瑞瑞姊和如月小可爱她们教她的动作,缓缓向金政民敬了个礼。「欢迎回来。」

  「啊?」金政民看傻了眼,怎么好端端突然演起戏来了?「筱晴,妳… … 」好样的这家伙,难不成是在诱惑他?

  「你晚饭吃了吗?我带了一些蛋糕回来,你要不要吃?」金政民笑了笑,「喂!小女仆是这样子讲话的吗?你你你的,听起来很不顺耳喔。」「啊,对吼!」邬筱晴猛然想起今晚如月小可爱教她仪态时所叮嘱的那些话,小女仆讲话的确不能这样的,随即改口道:「主人饿不饿?让筱晴伺候您吃蛋糕吧!」

  离开的时候,瑞瑞姊拿了一盒蛋糕送她,因为她一整晚都没有吃东西,直到刚刚回到家她其实一点食欲都没有,但和政民和好后,她突然开始有饥饿的感觉了。

  邬筱晴站起身准备去取那盒被她遣忘在玄关鞋柜上的蛋糕,但一股力道却将她整个人压到床上去。

  「吃什么蛋糕?妳的主人比较想要吞掉妳这个可爱的小女仆钦!」金政民唇角扯着邪恶的笑,眼神晶亮亮、直勾勾地盯着筱晴那嫣红娇俏的小脸。「怎么样,给吃吗?」

  这是什么问句啦?邬筱晴感觉脸颊像是火烧般发烫,竟然问她给吃吗?这要她怎么回答啦… …

  「为什么不回答?嗯?」金政民伸手轻轻滑过她方才滑满泪痕的小脸,虽然哭成小花猫的样子,但他一点都不介意,他的筱晴不管怎么样,在他眼里都是最美的。

  「主人在问妳话呢」

  「人家… … 不知道啦!」

  「妳怎么会不知道?」轻抚她脸庞的手慢慢滑过她细致的颈项,来到那因呼吸而不断起伏的浑圆胸前,那柔软的感觉让他忍不住一再触碰,

  最后干脆整个罩住,热情地搓揉起来。

  「妳打扮成这样回来,不就是要给我欣赏的吗?妳是存心要诱惑我的对不对?」

  没想到心思如此轻易就被识破,邬筱晴害羞地想闭上眼睛默认,但金政民整个人突然跨到她身上来,与她面对着面深情不已地凝视着她,害她根本就舍不得将眼睛给闭起来。

  「这样就害羞了喔?」金政民一边亲吻她一边迫不及待地解着她身上的衣物。

  「又不是第一次做,怎么脸红成这样?」亲密关系在他俩交往半年左右后就发生了,当然,全程都是由他主导的。两人在性事这方面非常合拍,至少,每次在他想要的时候,筱晴从来没有拒绝过他,但筱晴也不曾主动要求过就是了;金政民认为女孩子通常都是这样子的,被动且含蓄,每次看到她害羞的样子,总是让他热血沸腾到不能自已。

  当大蝴蝶结系腰、蕾丝围裙,以及那身粉红色迷你短裙和内衣一一被脱下之后,金政民见到记忆中熟悉的那个生性害羞、朴实又易羞怯的他的筱晴。

  她颈间白哲的肌肤像是被打上光似地强烈吸引他的目光,大掌忍不住贴了上去,顺着那滑嫩平顺的优美触戚一路向下轻抚到平坦的小腹后,贪恋地又移回她柔软的胸脯上。

  大掌掐玩了一阵,金政民俯下头张唇吮住其中一颗嫣红的蓓蕾,热切地以唇舌轮番逗弄,听闻筱晴发出诱人的轻吟声,他跟着也气血翻腾了起来。

  「筱晴… … 」

  金政民仰身一把将T 恤给脱掉,赤裸的上半身随即贴回她身上去,因为她脸红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他忍不住又吻住她的唇,舌尖蛮横地窜进她唇里缠住她的小舌头热情深吻着。

  邬筱晴柔软的胸部被金政民坚实的胸膛紧紧压制住,被夺去的唇只能任凭他毫不客气地吮吻不停,压在身上的重量和那仿佛永不间断的热吻使得她差点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终于,金政民防开了她的唇,邬筱晴胸口用力起伏不停,被吻肿的小嘴和鼻子拼命吸着新鲜的空气,待看见金政民脱去裤子光溜溜压回自己身上后,面红耳赤的她羞怯地闭上眼睛。

  知她终究是羞怯成性,今晚敢穿这样回来诱惑他,应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金政民又是感激,又是热情难耐,蹭回她身边后,迫不及待地扯着她身上仅存的底裤。

  今晚,他的心情真像是洗了次三温暖般热了又冷,冷了又热。

  邬筱晴说要将他出借的强烈醋意反应大出他意料不说,她甚至抛下他一个人头也不回地跑掉,不仅如此,在外头溜达到三更半夜的她打扮得判若两人回来企图诱惑他,如果不是知她甚详的话,搞不好他会以为筱晴学坏了也说不定。

  「筱晴… … 」见她羞怯地微瞇着眼偷瞧着自己的动作,金政民笑着分开她的双腿,让自己下腹那因她而起的欲望亲昵地紧贴在她敞开的诱人腿间,若有似无地磨赠着她。「想要我吗?」

  邬筱晴小手掩住嫣红害躁的脸庞,自己下半身全都在他的掌握中了,这时候他还问她这些做什么?

  金政民其实也没准备听她响应,径自伸手在床头柜上掏了个爱的小套套,一边替自己着装备战,一边低头探看她腿间诱人的甜蜜风光。

  「筱晴,我想要了。」

  知道她绝不可能回应这种刻意的挑情狎问,金政民凑近身子紧抵住她,让热切的欲望深深植进她温暖身体的深处。

  「嗯啊!」

  「我知道妳想要的。」所以,就算她害羞不肯回答,他也明白此时此刻该怎么做才能让两人同时都感到意乱情迷、心满意足。

  第三章

  突然,房内某处传出细不可闻的铃声,刚刚结束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拥着筱晴柔软身躯正欲沉沉睡去的金政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是他的手机在响。

  渐进式的铃声愈到后面就愈响,响过了一遍之后,隔不到五秒钟,铃声紧接着又响了起来。

  金政民摸索着方才被自己扔到床下去的长裤,将手机取了出来,动作虽然轻缓,但怀里的筱晴早被那一声响过一声的铃声给惊醒。

  「政民,都这么晚了,是谁打来的电话啊?」

  「是 … 」

  来电显示的名字居然是李芋芋,金政民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么晚了,芋芋学妹找他到底有什么事?看到他的反应,邬筱晴忍不住凑过去瞧了一眼,一看到李芋芋三个字之后,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第二遍的铃声响完后,手机顿时安静了下来,金政民瞥了筱晴一眼,见她面色不善,想必应该是又吃醋了,于是打算将手机关掉抱着她继续好眠,但手机三度响了起来。

  「呃… … 这么晚了她还一直打来,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筱晴,我接一下电话,妳千万不可以胡思乱想喔!」

  邬筱晴闷哼了声,接着回过身将脸埋进枕头里面去,虽然她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但她其实很好奇那个小学妹深夜这样不停拨电话来骚扰政民到底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所以她虽然转过身去,耳朵却拔尖了准备要偷听政民讲电话。

  「喂?是,是我。」金政民的声音低嘎中带了些严厉,深夜的扰人电话,他其实真的是有些生气的,但当他听到手机那头芋芋学妹的呼救后,他马上就从床上跳起来… … 将地上散落的衣物一套上。「咦?真的吗?好,妳别怕… …就待在那里别动… …我现在马上就过去救妳!」

  邬筱晴不敢置信地在床上坐起来,「政民,你现在… …要出去?」为了那个小学妹?

  「筱晴,芋芋学妹刚刚离开学姊的生日趴之后,,在街上好像被两个不良少年缠上了,她现在躲在便利商店里面打电话给我,她很害怕一出去那两个坏人又会来纠缠她。」

  「她为什么要打给妳?叫她打电话报警啊!不然,打电话叫出租车也行,为什么偏偏要打电话给别人的男朋友咧?」

  「筱晴,那个地方离我们这儿不远,我过去关心一下,大半夜的,就算真的的要报警的话,芋芋学妹只有一个人而已,一定会觉得很害怕的,我去去就回。妳继续睡,我把学妹送回家之后马上就回来。」

  「政民,能不能别理她?一定会有其它人能够帮助那个小学妹

  邬筱晴实在很想自私地这样说,但政民既然已经知晓这件事,就绝对不可能冷眼旁观,所以这话她并没有讲完,在停顿的这段时间内,政民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了。「筱晴,妳别再胡思乱想了噢!我只是去尽一下当人家学长的义务,毕竟这是有关学妹安危的事,一处理完我马上就回来,妳快点继续睡,乖喔!」

  见金政民快速冲出门去之后,邬筱晴有些怅然地躺回床上去。

  不管她再怎么吃醋,都无法阻止政民去英雄救美吧!政民的个性就是这样,不管是谁拜托他,他都会竭尽心力地去帮助对方。

  两人交往以来,类似这样的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只不过这一次政民抛下她去帮助的那个对象,是一个对政民别有居心的漂亮小学妹,教她怎么能不担心、不胡思乱想呢?

  两个人谈感情,长时间一来一往互动便容易定型,对方在想些什么光是瞧着细微处的反应便可察知;但若这两人间加入了第三者,变量陡升,尤其那个第三者是处心积虑来接近他们的…

  邬筱晴沮丧地将脸埋进枕头里去。

  她和政民,真的能过得了这一关吗?

  而她,明明知道应该要多加防范,却怎样都想不到好的方法,如果她和政民真的因为第三者的关系而情变的话,责任应该在她身上吧?

  谁教她明知道他们之间闯进了第三者,却什么努力都不做,只能傻傻地看着第三者一步步地靠近他们,最后毫不客气地将政民给抢走。

  「啊!」邬筱晴懊恼地在枕头里大叫着。

  在她的观念里,感情是两情相悦的事。如果政民对她的感觉真的淡了,转而喜欢上其它女生的话,到那时候她再怎么不舍也只能对政民放手啊!

  不是吗?

  她若强求着留在政民的身边,不就一举伤了三个人的心吗?

  混乱的思绪冲击着她,邬筱晴受不住地压紧枕头,压抑不住的害怕与恐慌使得她仅能用狂吼来宣泄心中的闷气。

  「啊― 啊啊― 啊啊啊!」还好声音经过枕头的缓冲,其实并没有传递到很远去,不然这层楼的邻居们都会抗议的。邬筱晴迷迷糊糊地又想了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因为政民答应过她会马上回来,所以她强撑着精神想要等政民回来,自己才能够安心睡去,但四点、五点都过去了,清晨六点时分,外头天色都大亮了,政民却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打通电话来联系,醒了大半夜的邬筱晴最后在惶惶的心情下困倦地闭上眼睡去。

  她这一觉睡到了中午,醒来之后身畔依旧冷清,洗漱好之后,邬筱晴走进隔壁政民的套房内查看,依然不见其踪影。

  这下子她开始着急了起来,打政民的手机却听见无法响应直接转到语音信箱的提示音,接着改拨电话到学校机房政民工读的地方,却听见工读生说政民来过电话临时要请假,托学弟过去机房代班。

  如果他有时间打电话去机房请假并请学弟帮他代班的话,他为什么不打个电话来给她?明知道她一定会担心的,为什么他不肯跟她联络呢?邬筱晴在政民房里的大床上呆坐发了好一会儿的愣,持续了一整夜不安的心情加上习惯性胡思乱想产生的那些紊乱思绪,顿时教她觉得难以呼吸… … 政民跟小学妹在一起过了一夜,他们该不会 --… 发生什么事了吧?

  下意识地,邬筱晴拿着电话,一遍一遍地拨着金政民的手机,然后一次次转进语音信箱的冰冷提示音彷佛在嘲笑着她般。

  为什么政民不开机呢?为什么政民不联络她呢?

  为什么… …

  为什么政民昨天晚上要抛下她跑去救那个学妹呢?

  为什么她这个笨蛋竟然不出声阻止他呢?

  她的脑袋瓜挤满了这些懊悔与怨慧,感觉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般,邬筱晴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这里她是待不住了,再这样一个人待在屋子里胡思乱想下去的话,她绝对会疯掉的,然而现在她又能到哪里去呢?

  下了楼之后,站在外头的马路上,邓筱晴茫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扫个时候,一部熟悉的小车停在她的面前。

  「筱晴,妳怎么站在这里发呆?」邬筱晴定了定神,发现喊她的人是昨晚认识的新朋友陈瑞瑞,而开车的当然就是她的男友,卡哇伊女仆店的店长任风平。

  昨天店长送她回来的时候有提到过,他和瑞瑞姊就住在她家隔壁再隔壁的那楝大楼,竟然这么巧,今天又遇见他们了。

  一看见瑞瑞姊那温煦如阳的笑脸,邓筱晴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

  「呜,瑞瑞姊 … 」

  应该是真的和她相当投缘吧!瑞瑞姊给她的感觉就像邻家大姊姊般,在她面前,她全无防备地将真性情完全暴露出来。

  「嘿!筱晴,妳怎么啦?为什么又哭了?」

  原只是停下车想打声招呼而已,看到邬筱晴放声大哭起来,陈瑞瑞连忙下车奔到她身旁去。

  「呜呜-- … 」

  每当伤心难过的时候,被人这么一安慰,邬筱晴就愈发地想大声哭泣好发泄心中的重重苦闷,加上今天她真的有种六神无主的感觉,瑞瑞姊的出现,简直就像是救赎出现了般,只想痛痛快快地哭出满腔的不安与惶惑。

  邬筱晴扑向陈瑞瑞的怀里,像小孩子一样哭得淅沥哗啦的。反正昨天就丢过一次脸了,今天她半点都不怕生,陈瑞瑞不停轻拍着邬筱晴的背,一边轻声安慰她,一边转头道… 「平,先回店里去吧!我怕你那群小可爱见山中无大王这里,我留在这儿,等等看情况怎样再打电话给你。」

  「瑞,妳就让她这样子在大马路上嚎哭吗?」模样儿不怎么好看吧!任风平提议道,「来,统统上车,挤一下一块儿到店里面去。」

  这儿离他们店里也只一小段路而已,两位小姐的身形都这样小只,一个迭一个一起挤在副驾驶座里是绝对没问题的,将小可爱带到店里去总比让她在大马路上哭来得好,会闹得无法无天的。

  「也好。」陈瑞瑞轻声哄着邬筱晴,将她拉到车子旁边,陈瑞瑞自个儿先坐进车里去,接着拉邬筱晴进来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关上车门之后小车噗地一声开上路直直往卡哇伊女仆店前进。

  午间店内正是忙碌的时候,外带区的客人排着长长的队伍,两台收款机都满档了还消化不完那些人潮,店内则挤满了等着领位的客人,陈瑞瑞进入店内后看到这等盛况不禁啧了啧舌:「真要命,今天又不是假日,客人怎么会这么多?」

  将红着一双兔眼晴的邬筱晴拉进休息室里去,陈瑞瑞抱歉地望着她:「抱歉,店里现在很忙,妳先坐一下,等等忙一个段落之后,瑞瑞姊再进来陪妳说话,妳乖乖的,坐在这里不要乱跑,好吗?」

  「嗯。」

  这里她昨晚待过,所以一点都不觉得陌生。陈瑞瑞离开休息室之后,邬筱晴趴在桌上,醒来之后又大哭了一场,因此显得有些虚弱。她忍不住再次拿出手机,拨金政民的电话,但还是传来转语音信箱的提示音,邓筱晴低低叹息一声,心想金政民若真的移情别恋爱上那个小学妹的话,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告诉她算了?搞这种深夜消失的把戏,电话也不肯接,是不是存心等着要听她说出分手这句话?

  但是,她心里又有一个意欲粉饰太平的声音冒出来:不,不会的,政民他不是这种人,昨天晚上,他不是对她说过喜欢的吗?政民还是喜欢她的,政民不可能对她变心的… …

  但目前事实俱在,政民的的确确是在接到那个小学妹的电话之后,将她一个人抛下深夜外出不归,到了今天中午还联络不到人,他到底准备怎么样?这情况又要她如何释怀?

  想着想着她又热泪盈眶起来,蓄势待发的眼泪即将溃堤而出,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开朗的嗓音随着休息室的门打开而窜了进来:「筱晴,来,这个给妳。」

  赵如月端着一份餐点推门进来,一进入休息室便看到邬筱晴双目含泪的凄惨样,连忙快步冲了过来:「泪美人,妳怎么又哭啦?乖喔,瑞瑞姊在外头忙着,就让我来暂时充当妳的心事垃圾筒吧!」

  「妳… … 妳不用出去帮忙吗?」邬筱晴刚刚被带进来时,也被店内的人潮给吓了好大一跳,原来这间咖啡店生意这么好。「如月,我一个人没关系的。」

  「别担心,现在是我正规的休息时间,我站了一整个早上钦,要不是瑞瑞姊和店长他们睡过头给我迟到的话,我应该早就进来休息用餐了。」

  「嗯… … 」原来这份餐是如月的,怎么放到她面前来了?

  虽然她也很长时间没进食了,但她一点食欲都没有… … 邬筱晴将餐点推回赵如月面前去。「如月,那妳快点吃吧!」

  「这份是要给妳的没错,瑞瑞姊要我先端进来让妳吃,她说妳哭得这么惨,要多补充一些能量。」

  「那妳呢?」如月忙了大半天,想必是又累又饿,她这个为情伤风,为爱感冒的闲人,怎么能在工作了一早上的人面前大吃大喝呢?

  「我再出去端就行啦,妳快点吃。」

  「我-… 我吃不下-- -… 」邬筱晴摇了摇头。

  她现在真的半点食欲都没有,政民的事缠绵在心头,她哪会有吃东西的兴致。

  「没有食欲吗?那妳喝点饮料补充补充水分吧!来,这个是瑞瑞姊刚刚吩咐饮料吧特地为妳做的蜂蜜芦荟,很好喝的。」

  「谢谢。」

  「谢什么啦? 」赵如月单手撑头摆出了可爱的姿势。「筱晴,妳不是要来我们店里打工吗?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是同事了,同事之间还客气什么?」

  「钦?」她昨天晚上有答应要来这里打工吗?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要来这里打工吗?」

  「当然要啊!」赵如月忽然双掌在桌上一拍。「瑞瑞姊专门在街上狩猎漂亮的女生,把她们拐到我们店里来当女仆小可爱,妳既然已经被瑞瑞姊拐来这里了,当然要到我们店里来上班啊!」

  「啊?这么鸭霸喔?」邬筱晴按着心口,心想自己该不会是遇到强盗了吧!

  「哈哈,我骗妳的啦!妳胆子真小。」赵如月又恢复成方才那可爱的单手撑头姿势。「要不要来这里打工当然是得看妳自己的意愿啊!筱晴,妳别傻傻的,人家随便说说的妳也相信。」

  「我… … 信啊!」

  邬筱晴睁大了眼望着赵如月,装扮成小女仆的她看起来好卡哇伊,偏着头的可爱神情就跟电玩里那些被创造出来的女仆一模一样。「因为妳真的好漂亮… … 」简直已经到达女神的境界。

  女神,应该是不会说谎的吧!

  「嘿嘿嘿,漂亮的女生说的话才不能信咧!愈漂亮的女生讲的话就愈不能信,妳没看过倚天屠龙记吗?张无忌的妈妈临死之前对儿子殷殷告诫的就是这一点喔!」

  被男人称赞漂亮其实没什么值得高兴的,被一个漂亮的女生称赞漂亮,那可是大大的恭维啊!赵如月笑得极开心,起身转了个圈后对她回眸一笑道:「筱晴,我再去外头抢一份餐点进来,等等我喔!」

  看着赵如月轻盈跑跳着离开休息室的背影,邬筱晴忍不住又叹息了。天底下漂亮的女生何其多啊,如果每遇到一个漂亮女生,她都得像今天这样为自己岌岌可危的爱情大哭特哭的话,她就算是有一缸子的眼泪也都不够流。

  所以,如果她对政民够坚定,政民也对她够坚定的话,那他们之间绝对不会产生任何动摇的,情变的重点并不是第三者的加入,而是情人的不够坚定。

  「筱晴,妳今天为什么又哭啦?」赵如月将午餐端进来之后,禁不住好奇一开口就正中红心地发问。

  「昨天晚上,妳男朋友没回家吗?」

  昨晚她特地打扮地那么可爱,筱晴的男友应该会狼叫一整夜才对,哪知今天她竟然又红着一双兔眼出现,她那个男友真的是该杀千刀了。赵如月已经决定要封筱晴为泪眼小咩咩了,谁教筱晴哭泣的模样这么令人爱怜呢?筱晴的男友怎么舍得把她惹哭啊?

  「有,他有回来。」

  只不过,半夜接到小学妹的电话就扔下她一个人跑了,一直到现在她还联络不到他,想想自己真的笨蛋一个,昨天晚上应该死活拉着他不让他出门的。

  但偏偏她又太过了解政民的性格,如果她昨天晚上真的那么做的话,绝对会惹政民生气的… …

  「妳啊,真是个笨蛋。」

  「啊?」突然一声笨蛋兜头骂过来,邬筱晴不解地望着面前的小可爱赵如月。

  「妳一定没有诱惑他,对不对?」

  「我… … 」邬筱晴瞬间面红耳赤了起来。「-- -… 我有啊!」都已经刻意打扮成那个样子了,当然要好好地过过当小女仆的瘾吶。

  「喔,是吗?那妳今天为什么还是哭着出门啊?跟男友过了火辣辣的一夜之后,应该有受到充分的滋润吧?」赵如月笑嘻嘻地问。看筱晴那脸红害躁的样子,应该是有享受到激情的夜才对,但不知后续又发生了些什么别的事情惹得这只泪眼小咩咩哭得这样淅沥哗啦的。

  听赵如月问得这么直接,邬筱晴简直要脸红到脖子上去了。

  「… … 嗯。」

  「所以咧?那个该杀千刀的浑蛋,不仅好康的也享受到了,还不知感激地故意惹妳哭喔?」

  「那个… … 应该不是故意的啦!」政民坚持要过去关心一下小学妹、送小学妹回家那是他的天性使然,只是,之后呢?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打通电话给她的政民,到底另外又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故意的?」赵如月气得眉心都快倒竖起来了。「那他是有意的喽?筱晴,他是不是已经打算要跟妳分手了?你们昨天晚上的激情难不成是纪念性的最后一战?」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邬筱晴拚命摇头,摇得都觉得晕了。「政民说他还是喜欢我的,我们之间… … 」邬筱晴很想大叫他们之间一点问题都没有,但这句话她连自己都没办法说服,又何必说出来骗别人呢?她和政民之间,的确产生问题了。

  「好嘛,是我说错话了,筱晴,妳不要那么激动,我刚刚那些全部都是假设性的问题而已,妳千万不可以哭喔!万一等等瑞瑞姊进来看到我把妳给惹哭了,她一定会揍我的… … 」

  「我… … 我没有哭… … 啦… … 」

  邬筱晴拚命坚持不眨眼睛,然后将小脸整个往上仰起,虽然这么做了,但是眼泪还是一颗颗地掉了下来。

  「啊啊― 我死定了,我完蛋了,筱晴,别哭啦!乖,拜托妳别哭了啦!」赵如月连忙起身跑到邬筱晴身边,伸出手紧紧拥抱住她。她最不擅长安慰人了,叫她去搞笑还比较快一些。瑞瑞姊刚刚是派她进来陪筱晴聊聊天的,没想到她却让这只泪眼小咩咩又哭得淅沥哗啦的,等等皮得绷紧一点才行了。

  瑞瑞姊总是埋怨她爱欺负新进来的小可爱,尤其是那些在街上被她慧眼识英雌给拐带回来的女孩儿们,这下子她赵如月可真是跳到黄河去也洗不清了啦!

  第四章

  为了感谢学弟答应临时替自己代班,傍晚时金政民买了便当和饮料当做谢礼,送到打工的计算机机房去慰劳学弟。听闻筱晴打了好几通电话到这里来找他,金政民谢过学弟后连忙赶到社办去,以为筱晴一定会像往常那般待在社办里一边练习写书法,一边等他下班,但结果却是扑了个空。

  「孝杰学长,筱晴今天没有过来社办吗?」

  旁边几个学弟妹围在一起聊天,听起来像是在替新入社员讲解社规的样子,金政民没有打扰他们,转身走到角落去,问那个俨然已成为社魂的大五延毕学长。

  「没瞧见。」面前放着一本厚厚流体力学教科书和一迭计算纸的林孝杰头微微抬了起来,瞥了金政民一眼后,旋即又栽下去继续与算式缠斗。「是喔?」金政民拉了张椅子在学长身旁坐了下来。「孝杰学长,手机借我一下好不好?」

  「你要干嘛?」

  这回林孝杰头也没抬,整张脸依旧埋在课本上。

  「还能干嘛?当然是打给筱晴喽,问看看她现在人在哪里?」他早上匆匆回家一趟,但没有时间让手机充电,电池已经挂点了。

  「不用打了,我知道她在哪里。」

  林孝杰撕下一张空白计算纸,在上头涂涂写写地画了张地图交到金政民手上。「筱晴学妹在这个地方打工。」

  「打工?怎么可能… … 」

  筱晴的生活费、零用钱都是家里面打点好的,从来没有听说过她缺钱花用,怎么可能会去打工呢?金政民不明所以地瞪大双眸:「学长,你怎么知道筱晴在这里打工?」连他这个当男友的人都不清楚的事情,为什么孝杰学长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有个同学叫哗啵,你应该认识吧?」

  「嗯。」金政民点了点头。

  那个叫哔咙的学长是个出了名的cosplay 迷,平常总是一副傻愣愣的宅男锉样,但每当假日他们那群人固定聚会的日子,他的打扮包管连他妈都认不出他是谁。到了寒暑期的大型动漫展开始的时候,那可更不得了,哗啵学长会花上好几天的时间精心准备打扮,为了符合所选择角色的外型,他花在衣服、假发和配件上的金钱,多到令人咋舌的夸张地步。

  这时候怎么会提起那位学长呢?金政民不解地望着孝杰学长,等着他接下来的后续说明。

  「吶,你自己看… … 」林孝杰打开手机的档案夹,将刚刚收到的一张精彩照片显示给金政民看。

  「这个小女仆,长得很漂亮吧?」

  「这是… … 」金政民凑近一看,眉头马上皱了起来。

  「… … 筱晴?」昨天晚上她就是穿着这套卡哇伊到不行的女仆装回家的,孝杰学长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看起来并不是偷拍的,因为筱晴正面对着镜头,还露出了腼眺的笑意 …

  金政民抢过学长的手机,仔细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筱晴。

  「她的眼睛怎么这么肿啊?」她是不是哭过?到底是谁惹她哭了?「孝杰学长,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这是什么时候拍的?筱晴为什么会打扮成这个样子让你拍?」

  「喂!你别那么激动嘛… … 」林孝杰将手机抢了回来,深怕这张可爱的照片会被金政民一气之下给删除掉。「照片不是我拍的,是哗啵拍的。」

  「什么时候拍的?在哪里拍的?」

  「就在这间店里啊!我不是连地图都画给你了吗?」

  林孝杰将手机塞进裤袋里收好后,再度趴回流体力学课本上去。「打工的事情学妹没跟你提过吗?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啦?」

  「没有吵架,我们怎么会吵架?」金政民感到有些混乱地爬了爬头发。

  「孝杰学长,刚刚那张照片你可不可以… … 」

  「怎样?」林孝杰伸手护着裤袋里的手机,一副防止他来抢的模样。「就算你要我删掉也没用,哗啵拍了很多张,那家伙最近迷上女仆咖啡店,这种照片要多少就有多少 …」

  「学长!」金政民忍不住拍着桌子:「你知不知道觊觎学弟的女朋友是不道德的。」

  「喂!你讲话好听点行不行?谁觊觎你女朋友了?我是觉得筱晴这张照片看起来真的是太可爱了,舍不得将它删掉罢了。说到这儿,你还坐在这儿浪费时间跟我哈啦啊?不赶快去那间店里把你女朋友带回家的话,这种照片可是会愈拍愈多、愈来愈多人拥有的喔 … 」

  「Shit ! 」

  金政民忍不住踢了桌子一脚,社办里一群学弟、妹都被他的举动给吓到,惊恐不已地望着他。

  「政民,快点去把筱晴劝回来吧!我猜你一定是涉嫌劈腿惹筱晴生气了,所以她才会这样试图改变自己好吸引你的注意力。你想想看,那个平常生性温柔婉约又害羞安静的筱晴,如果不是受到什么重大刺激的话,怎么可能会打扮成那个样子在那种地方抛头露面地工作?」

  女仆咖啡店他是没去过啦,但是光听那个名称似乎就有令人遐想的成分在,一向循规蹈矩的筱晴怎么会到那种地方去咧?想来想去林孝杰只能把错误往政民身上兜去,谁叫他最近行为不太检点?

  「学长,我没有劈腿,我不可能劈腿的!」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林孝杰挥了挥手像赶苍蝇般:「你呀,小心点应付那个芋芋学妹吧!她对你有企图可是众人皆知的。好了,你别在这儿吵我,我的习题要做不完了… … 」

  见孝杰学长不再理会自己径自埋头算题目,金政民将桌上那张画了地图的计算纸紧紧抓在手中,愤愤不平地跨步离开。

  在赶去女仆咖啡店的路上,金政民不停想着同样的问题:难道筱晴真的还在生他的气?但昨天晚上他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啊― 该不会昨晚他接到小学妹的电话出去后,筱晴又吃醋了吧?他全都清清楚楚地向她交代明白了才出门的,为什么她还是生气了呢?

  以他的个性,深夜接到学妹那样子的求救电话,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观的,筱晴跟他在一起都这么久了,难道还不明白他的为人吗?

  心疼筱晴白白流下的那些眼泪,金政民低叹了一声,仔细一想的确是他做得不够周全,设想得不够完善,才会让筱晴无法相信他的真诚,是他不够好,不能怪筱晴太爱吃醋。

  总之,现在先找到筱晴好好地跟她谈一谈才是首要之急。

  她想要打工当然是可以,他绝对不会阻止的,但他可真受不了筱晴穿得那么可爱的照片被到处被散播啊!

  还有,他与芋芋学妹之间真的是完完全全清白的,到底要他如何证明筱晴才肯相信他呢?

  「筱晴,筱晴… … 」赵如月冲进休息室,刚好见到邬筱晴换好衣服走出更衣间。

  「外面有一个气冲冲的男人指名说要找妳钦!」

  「找我?」

  「嗯,他说他姓金。」赵如月啧了几声:「明明脸长得挺斯文的,但是他身上的肌肉却不是盖的。」

  那层层迭迭的肌肉群连衣服都盖不住,赵如月猜测他大概也是属于腹部写上了王字的肌肉男。

  「天啊,筱晴,那个男的就是妳男朋友吗?」

  「啊,他来了这怎么可能… … 」郡筱晴一听到赵如月的话,着急地在原地团团转了起来。「政民怎么会知道这里的?我昨晚并没有告诉他女仆店的位置啊!怎么办啦!我… … 」

  「妳在怕什么?」赵如月偏过头不解地望着她:「筱晴,妳又没有做坏事,怕他做什么?抛下妳去跟别的女生.一起胡混,做错事的人是他,不是妳,他来了正好,我陪妳一起出去骂他。」

  「我… … 」邬筱晴勉强定了定神。对啊,做错事的人是政民,她到底在怕什么呢?

  只是,决定要来这里打工的事,她完全没有跟他商量一声,因此有些害怕他会生气。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她也是几个小时前才下定决心要在这里打工,并不是故意不向他禀告的。

  其实她现在也很生气啊!

  他在外头行踪不明了一夜一日,瞧瞧外头现在天都已经黑了,这段时间他到底跟那个小学妹在一起做了些什么?如果他不讲清楚的话,她才是那个应该要生气的人才对!

  想到这里,她便不再那么害怕,邬筱晴握紧双拳显示自己的决心。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轻易就原谅政民,一定要他跟那个学妹断得干干净净才行,不然以后三天两头她都要承受这样子的痛苦,那浓浓的醋意实在太过苦涩,她铁定吃不消的。「妳决定好要出去跟他摊牌了吗?」赵如月一副准备要跟着一起去闹事的兴奋模样。「他要是真的敢劈腿的话,妳就把他喀喳掉,绝对不要轻易放过他!」

  「如月,我自己去就行了。」

  「啊?」赵如月满腔热血瞬间冷了下来。「不让跟喔?」

  「如月,谢谢妳的同仇敌忾,我自己去就行了。」

  「喔。」赵如月讪讪地朝她挥了挥手。这下就没热闹可看了。「钦?等等-… 什么同仇敌忾啊?妳不要乱讲!我男友才没有劈腿咧!妳说咱们同什么仇啊?筱晴… … 」

  不管三七二十一赵如月拔腿马上追将出去,这样的闷亏她可不愿意吞下肚里去啊!

  「唉唷!谁啦?!」竟敢挡她美女赵如月的路,是不是吃饱了撑着?

  正准备抬头骂人时,头被连续猛敲了三下。「唉唷!痛!痛!痛!」

  赵如月抬头一看,这才知道这个挡路人是他们店里的大姊头陈瑞瑞,想要跟着去看好戏的心态马上就收了个干干净净。下午在怂恿筱晴留下来打工的时候,她已经被狠狠教训过一次了,谁叫她要惹筱晴哭呢?那的确是她活该没错,但现在-- … 现在她为什么又被瑞瑞姊K啊?

  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赵如月不满地问道:「吼,瑞瑞姊,妳为什么又打我?」

  「因为妳该打。」

  「好,我知道我该打,所以我被打了嘛!」赵如月捂着自己那被K疼的头顶,委屈不已地继续发问:「可我不知道妳为什么要打我啊!」 一档归一档,中午她白目不小心惹筱晴哭的那档已经被瑞瑞姊教训过了啊!

  「妳刚刚鬼吼鬼叫说什么来着?」

  「嗯?我刚刚鬼吼鬼叫说什么来着了?」赵如月漂亮的眉一皱,思绪倒转回方才的情境里。「我有鬼吼鬼叫吗?」摇头。「我有说错什么吗?」还是摇头。

  「瑞瑞姊,妳如果是手痒想要K人的话,妳直接讲就好了嘛!我还是会乖乖地站着给妳K 啊,干嘛非要栽赃一些什么到我头上来?」

  「妳当着筱晴的面说妳男友没有劈腿,妳… … 」

  「我男友本来就没有劈腿啊!」赵如月不依地低吼着:「他要是敢劈腿的话,我一定把他喀喳掉!」

  「妳的意思是筱晴她男友劈腿了?妳怎么知道他劈了?妳有证据吗?还是妳亲眼看到了?」陈瑞瑞举起手忍不住又想K她个几下。「妳就是这样,讲话之前不多想一下,所以才会把筱晴惹哭的。她男友是好心深夜出门送学妹回家,不见得就是劈腿,妳那样讲筱晴会难过的。」

  「她自己也怀疑男友劈腿啊!」赵如月一见陈瑞瑞手举起来就赶紧躲了开去。「为什么她都怀疑了,妳还不准我讲?」

  「只是怀疑而已,又还没有确定,妳应该安慰筱晴才是,别表现出一副准备看热闹的兴奋样子。」

  赵如月不禁吐了吐舌头,低头深深反省着自己的糟糕个性,但她实在是管不住心底那好惹是生非的玩心吶!「好啦!瑞瑞姊,我知道错了,妳别骂我了啦!走,我们去帮筱晴壮壮胆,让那个坏家伙知道咱们筱晴不是好欺负的!」

  「筱晴刚刚不是说自己去就行吗?」

  陈瑞瑞虽然也很担心,但还是决定先不要搅和进去,如果对方真的有对筱情不礼貌或粗暴的动作的话,她们再出面也不迟。

  「妳乖乖去躲在旁边听看看他们的对话,别让他们发现了,如果真的有需要我们替筱晴出头的地方,到时我们再出场。」

  「好、好。」赵如月得到允许后,兴匆匆地埋伏在筱晴和男友落坐那一桌后方,负责当监听spy 。

  见女友穿着平常出门时穿的衣物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金政民心下一缓,觉得自己刚刚气生得太过无端,筱晴怎么可能会到这种地方打工?他的筱晴生性害羞安静,恬静的性格并不是适合这种场所的女孩子,他的担心真的有点多余了。但筱晴穿着女仆装被哗啵学长拍下照片那可是千真万确的事,且那照片都散播到孝杰学长那儿去了,这一点他可得好好跟她算算帐才行。

  「筱晴,妳昨天认识的朋友就是在这里工作的经理吧?」一开始,他简单地问着,并不想一开始就发脾气,见她似乎红着眼,一定不久前大大哭过一场,金政民心想照片果然不会说谎,连忙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怎么哭了?妳一哭,眼睛就会红得跟兔子一样。」

  那模样真是令人心疼啊,以这种模样被人拍下楚楚可怜的照片,他真的好怕那些看到照片的人会偷偷爱上筱晴。

  邬筱晴乖乖栖进男友怀里,小手紧紧地揽抱住他的腰,联络不到他的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好担心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或者,再见到他的时候,他会说出令她、心碎的话,像是不再喜欢她了,或是我们分手吧之类的,但政民一见到她就抱住她,并且关心地问她为什么哭了,她纠紧的心一整个放了开来,确认政民还是她的之后,她幸福地突然又好想哭喔!

  「怎么不说话?」金政民抬起她贴进自己胸膛的小脸,瞧出她脸上那风雨欲来之势,连忙轻声安抚着她:「别哭,妳别哭啦!筱晴,是我惹妳哭的吗?还是谁惹妳了?妳快点讲啊,为什么要哭?」

  听见他问话的语气凶起来了,但抚在自己脸上的大掌温柔至极,邬筱晴像猫一样让脸顺着他的大掌磨赠,享受着他的温柔。

  「筱晴,妳再不说我要生气了喔!」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骂声:「你跑出去跟漂亮小学妹鬼混了一夜一日,还有脸来责问是谁惹筱晴哭喔?」

  赵如月受不了他们进度如此缓慢,直接将问题点挑了出来,但她一出声之后,企图窥听的现场马上就暴露了。

  「就是你惹筱晴哭的啦!浑蛋!」

  「一夜一日?」金政民转头瞪着那个穿着可爱女仆装的小女生,替自己辩护道:「我明明清晨就回来了,妳可别诬赖我啊!我哪有出去跟学妹鬼混一夜一日?」他出门时是四点钟左右,回到家时差不多七点,根本就不到三个小时啊!哪儿来的一夜一日?

  「筱晴,我回来的时候看妳睡得正熟,心想妳早上又没课,所以没有叫醒妳,我还留了字条贴在冰箱上面,妳没有看到吗?」

  「纸条?」邬筱晴迷惑地摇了摇头。「我没有看到… … 」

  这时,她心里正欢喜着政民还是在乎她的,听到政民的解释后,已经打算完全相信他了,根本就忘了自己刚刚下定的决心,什么绝不轻易饶了他,什么非得要他和学妹断得干干净净的那些想法,此刻已经完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筱晴,他随随便便解释两句妳就信他喔?」赵如月走到他们面前双手抆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悍样:「他深夜出去跟学妹鬼混是事实,谁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到底做了些什么?还有,什么字条的,妳等等回去马上就去检查一下,千万不要轻易被他唬弄过去!」

  「好,筱晴,妳要是不相信的话,现在就回去检查看看我房间冰箱上是不是贴了一张字条。」金政民整个被激怒,礼貌什么的全都忘了。「还有,请问妳是哪位啊?我跟我女友在谈事情,妳凭什么过来插嘴?」

  「我… … 」 被他的气势给吓到,赵如月气焰消了下去。「我是筱晴的朋友,谁叫你行为不当害筱晴误会?你应该要低声下气地来道歉才对,怎么反而凶巴巴的,你凶就有用喔?」

  怎么男人一旦认真起来,凶悍的神情竟然这么相像啊?她家里面也有一个平常温文儒雅,一日一生起气来就会变身成雷神的臭家伙… … 赵如月眼见气势顿转,胆小地准备逃之夭夭,但离开之前仍不忘送上一记回马枪。

  「筱晴,就算他说的全部是真的,妳也要仔细盘问他和那个学妹在一起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还有,那个学妹那样厚脸皮,妳应该明言禁止他们来往才对!」

  金政民见那个不知名的小女仆对他呛声完之后就脚底抹油溜得不见人影,气愤的心情持续高涨着。

  「筱晴,妳今天有见过哗啵学长吧?妳是不是穿上女仆装被他拍照了?妳知不知道,那照片已经传到孝杰学长那里去了,天知道他还会传给什么人?」

  「啊?」邬筱晴讶异地瞪大了眼。怎么会这样咧?她的照片,真的被哗啵学长到处散布了吗?

  「那些看到妳照片的家伙对着妳的照片脑袋里面到底会想些什么龌龊的事情,妳能够阻止吗?」

  强烈的醋意弥漫上来,金政民实在是无法忍受这种感觉,筱晴是他一个人的,筱晴的可爱、筱晴的美丽,就算是以照片的形式,他也不想跟其它的人分享。

  「我、我不知道… … 」邬筱晴有些害怕地摇着头。政民生气了,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今天是她打工的第一天,没想到就在店里遇见了熟人,哗啵学长是政民系上的学长,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但实在没办法拒绝学长的要求,于是就让学

  长拍了那么一张照片而已。如月还说拍照是家常便饭的事,虽然现在还没正式规范,但不久之后,向她们要求拍照会变成必须收费的店规。「妳到底为什么又换上那套衣服?那套女仆装不是只在家里穿给我看的而已吗?」

  金政民环顾店内一周,像这种取向的咖啡店,来客当然是以男性居多,筱晴竟然穿上这里的制服待在这里让客人拍照,难不成真的打算在这里打工?

  这种事情他绝对不会允许的!

  「我… … 我是… … 」每次政民一生气,她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邬筱晴咬着下唇急得又快要哭了。

  明明应该要向他问清楚他和学妹之间的事情,这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没想到竟然又延伸出其它的状况来。

  呜,她今天一整天的委屈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啦?

  第五章

  「妳自己看吧!纸条是不是贴在冰箱上?」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半点也不假,金政民一回到住处后马上嚷着要筱晴先去看看自己贴在冰箱上的纸条。为了避嫌,刚刚他甚至刻意让筱晴先进入他的房间,自己随后才走进去。

  他今天清晨的确回家了一趟,但进门之前他接到家教学生家长的电话,说是凌晨时分家教学生重感冒送急诊住院,一早家长得去上班没办法请假陪在医院里,问他有没有空可不可以帮忙照顾一天。

  他心想今天没课,学校的工读可以临时请学弟代班,于是好心地二话不说就答应家教学生家长的请求。

  他进门后看到筱晴在他床上睡得正熟,疲备心的小脸让他心疼不已,所以没有叫醒她让她继续补眠,仅留了张字条贴在冰箱上头,打了通电话请学弟替他代班后,便匆忙地又出门去。他怎么料得到筱晴起床后竟然没发现那张字条,甚至误会他一整夜、一整个白天都跟芋芋学妹鬼混在一起。

  在医院病房里陪伴着家教学生,手机理所当然就关机了;中午外出买午餐时他正准备打电话给筱晴看她起床了没,才刚开机就接到学生家长的来电,问着学生的病况,讲着讲着他的手机就没电了,如此一耽搁,他便忘了要打电话给筱晴的事。

  一直到傍晚学生家长下班赶到医院里来,他才离开医院,匆匆赶到学校买了便当慰劳替他代班的学弟后,接着就赶到社办去找筱晴。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他刚刚在女仆咖啡店里已经详细地解释给筱晴听了。

  回到家最重要的事就是给筱晴看纸条证据,被刚刚女仆店里那个没礼貌的小女仆一激,金政民觉得非得在筱晴面前证明这一点给她看不可。「筱晴,看到了吧?我早上确实有回来一趟,接着我就到医院去了,若是妳不相信的话,我马上打电话给小彬,让他来证明我的清白。」小彬,他的家教学生,筱晴也曾经见过面的。

  「不用了,我相信你就是了。」

  邓筱晴拿着纸条,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其实,她想问的是他跟那个小学妹在一起的那几个小时里所发生的事,但是今天政民已经生够多的气了,她现下再继续追问下去的话,想必政民一定会怪她不够信任他的。

  但如果不问清楚的话,话憋在嘴里面实在是很难受,她今天哭了一整天的委屈又该如何消解呢?

  这时政民走到她面前来,邬筱晴一抬头,看到政民怒意未减的眸子,心下忍不住又慌乱了起来。

  万一政民借着这件事情责备她,然后就不理她了,那该怎么办才好?

  「政民,我没有怀疑你了,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啊!」只要他还留在她的身边,就算他说的一切都是谎言也无所谓。邓筱晴知道自己很没胆,没事就爱胡思乱想,却又没胆量去承受惹恼政民的后果,她真的好矛盾喔!

  「所以妳承认是妳错怪我了?」金政民欺了过去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

  「那好,我可以原谅妳,但条件是妳不准去那间店打工。」

  「钦?」政民强壮的身体压制着她,那情景太过熟悉,预知情事即将展开的邬筱晴瞬间羞红了脸。「… … 为什么?」

  「妳还敢问为什么?」

  金政民捏着她细嫩的脸颊,不似平常调情那般,这次稍微用了点儿力道。

  「妳打扮成那个样子,会给多少男人看见,只要一想到妳扮成小女仆在别的男人面前笑脸迎人的样子,我可受不了这些… … 」

  邬筱晴吃疼地闭上双眼,随即感觉政民吻了过来,她想告诉政民她已经答应瑞瑞姊一周去打工三天了,但嘴巴一张开政民的舌头就蛮横地窜了进来,缠住她的舌根本不让她有喘息讲话的机会。到后来她也放弃说明了,整个人完全沉浸在政民带来的激情风暴中,那些烦心的事她全都忘得干干净净,此时此刻,她的眼里只看得到政民,心里也只想着政民一个人而已。

  「筱晴,不是只有妳会吃醋,我的醋劲也很强的。」

  金政民压着她狂吻了好一阵子,直到胸中的闷气慢慢地被热情给取代,他放开她的唇,抬起身子开始脱衣服。

  「答应我,不要去那里打工,好不好?妳又不缺钱花用,为什么非去那种地方工作不可?」

  「我已经… … 」答应瑞瑞姊了。

  邬筱晴一开口就看到政民脱下上衣后目光炯炯地瞪了过来,话尾消失得无影无踪,在他的注视之下,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发热的身子因为意识到即将发生的情事,轻轻地抖颤着,政民压在她的身上脱完自己的上衣之后,接着大掌便往她身上招呼过来。

  「我不管,我不要妳在那种地方打工!」

  「啊,政民-… 」胸部被粗鲁地握住,邬筱晴惊呼一声,接着又被政民给吻住,他像是在发泄怒气般啃咬着她的唇瓣,嘴角传来细细的疼。「我… … 」

  「如果不是我要听的答案,那就别说了。」

  金政民利落地解着她身上的衣服,普通的衬衫和长裤,脱起来比那身女仆装简单容易得多,不一会儿就将她剥得精光,如同新生婴儿般赤裸裸地。

  「筱晴,妳的美丽只能由我一个人独享,我不要分给别的男人看!」

  听到他霸道的宣告,邬筱晴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了许多。「我… … 我现在这个样子,只让你一个人看啊!」小手轻轻攀住他的臂膀,这是她的真心话。

  对她来说,喜欢上一个人,就等于将那个人刻在自己的心上,永远都只看着他,永远都只在意着他一个人,永远。

  她的全部都是属于政民的,绝无二心。

  「那是当然的!妳只能是我的,妳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金政民的手掌一寸寸地抚过她身上细致的肌肤,他身下的筱晴看起来真的好美好可爱,又白又嫩的皮肤如丝绸般顺滑好摸,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害羞地瞧着他,整个小脸都羞红了。目光顺着大掌缓缓地移动着,金政民一再地用视线及手部的触感膜拜筱晴身上那属于女性的柔美,室内的温度似乎瞬间升高了好几度。

  他脱光身上剩下的衣物,迫不及待地赤身贴近筱晴娇小柔软的身体,悍然的大掌随即撑开她白嫩嫩的大腿,腿心间那覆盖着黑色细毛的诱人女性吸引着他的目光,探索的手指准确地欺上前覆盖住那优美的湿润谷地。

  「筱晴,妳真的好美… … 」

  感觉到他的手指毫不客气地伸入自己体内,邬筱晴缩着肩头挺直了背脊,如果不努力控制住的话,害羞的她会不自觉地闭阖双腿,若真的做出这种反应的话,一定会惹恼政民的。

  辛苦地扶着双脚膝头处,邬筱晴低吟着承受那深入自己体内的手指充满力道且规律的抽插律动,政民似乎是刻意如此热切地逗着她玩,那一次次深入勾探的指戏,慢慢将她体内的热情全激发了出来。

  「政民… … 呜,政民· · · ? 」

  「嗯?」听出她娇喘声响中透出的魔魅战栗,金政民伸出舌尖轻轻舔过她艳丽无俦的玫瑰色唇瓣。「什么事?」

  「我、我… … 」

  「妳怎样了?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金政民放缓了手指抽插的速度,轻缓漫长地探入她的深处后,勾起指间慢慢旋捺拖曳而出,无论是进还是出,他每一个细部动作都能逼出筱晴控制不住的甜美娇吟,听得他龙心大悦。

  「嗯?到底怎么了?妳不说清楚,我怎么会知道呢?」

  「我… … 」

  邬筱晴整张小脸红得跟西红柿一样,不停细细颤抖的身躯,看上去就像脆弱又美丽的花朵般楚楚可怜。

  「我想要你… … 」

  「想要我怎样?」金政民明知故问地逗着她。

  「政民… … 」

  「说嘛!」他的筱晴经过他多方调教,已经很懂得享受男女间的情趣了,相信她一定能够说出他想要听的答案。「我想听妳亲口说出来。」在性事这方面,金政民对自己的体力和技巧可是有着绝对的自信,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能够感到幸福与快乐,是男人的基本条件之一

  「我要… … 政民,我要你 --… 」

  「要我怎么样啊?」

  金政民挺腰靠上前去,在她敞开的腿心间不停磨赠,进行着他最拿手的甜蜜折磨,当然,这个举动让他愈来愈亢奋,有种似乎也折磨到自己的感觉。

  「筱晴,妳得说清楚一点我才明白喔。」

  热胀发烫的欲望,以着霸道的姿态在她湿润诱人的穴缝儿前蠢蠢欲动着,

  但是在真正听到她开口要求之前,他是绝对不会侵入禁地的。

  「别害羞,说出来,我一定会满足妳的所有要求。」

  低低呻吟了一声,邬筱晴的小手从膝头处移开转而抱住男友的腰身,白嫩的双腿大胆地搭在男友臀部上,将他的身体勾过来紧紧地贴着自己。她觉得好热,身体像火烧般发烫,体内传来的强烈需要感觉不停催促着她,她想要紧紧拥抱住政民坚实的胸膛,她想要感觉政民热情且激烈地撞击自己,她想要 … 她想要的,政民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政民,我要你,快点!」嫣红的小嘴不知羞地说出大胆的要求,紧紧夹住他的雪白大腿和下半身抵着他慢慢磨赠了起来。「政民,政民… … 」难耐的激情,让她频频呼喊着心爱的人的名字。

  「嗯?说嘛、说嘛!」金政民是决心要逗她到底的。「快说出来!」

  「进来我的身体里面… … 」

  若不是被激情冲昏了头,邬筱晴也说不出这样令人害躁的话来,虽然有些埋怨政民为何要故意这样逗弄她,但她体内那令人焦躁不已的需求,令她不由自主地说出心底最深的渴求。

  「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妳还是这么害羞。」

  金政民低叹一声,随即压住她的腰臀,慢慢让下身火烫的欲望挤进她湿润的蜜穴里去。

  邬筱晴抚着心口惊喘一声,呻吟着承受他的入侵,政民那又热又烫的欲望慢慢赠进她的身体里,缓慢地令她好想尖叫出声。「哦… … 筱晴,好舒服呢!」

  娇小又粉嫩的她,慢慢将他粗壮的欲望尽根吞没,明明是他在进行着动作的,着迷盯着瞧的瞬间,却有种自己被她吞噬了的感觉。

  金政民贪欲地瞧着两人交合在一起的部位,缓缓抽出后,再一次深深挺入,接着便开始强劲的抽送。

  空虚的内里被完全填满后,邬筱晴欢愉地轻吐着气,但接着而来狂风暴雨般的律动节奏却打乱了她的呼吸,正如同政民刚刚所形容的,那感觉真是舒服地令人想永远沉溺其中。

  专家说爱情的有效期限差不多就是两年左右,邬筱晴却不这么认为。

  自从她跟政民在一起之后,她觉得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加多爱他一些。

  无论是政民的好、政民的坏,只要是有关政民的一切,她全部都好爱、好爱,就算是被他坏心眼儿故意逗弄的现在,她觉得自己能够躺在政民的身下,承受着他的激烈热情,就是一件超级无敌幸福的事情。比起那个小学妹,她真的好幸福好幸福啊!

  「在想什么?」

  金政民俯低头亲吻着她的唇,坚实的胸膛压着她柔软的胸部,感觉下身似乎又更加亢奋了些,但他这时却放缓了进出的速度,缓缓磨踏着她的小腹,企图拉长快感的欢愉度。

  「没有… … 没想什么。」邬筱晴摇了摇头。

  她现在眼里心里甚至身体里都只有政民一个人的存在而已,被心爱的人充满着的身心灵,让她心满意足地直想掉泪。

  「怎么?妳又想哭啦?」

  瞧她似乎又红了眼,金政民连忙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当然,他们依然维持着交合的姿态,这样一变换动作,便惹得两人同时轻吟不停。

  「这两天妳动不动就哭,真的那么怀疑我和芋芋学妹之间有任何的暧昧关系吗?」金政民紧搂着筱晴的上半身,将脸埋进她圆润柔软的胸部间敏感的乳尖,一边耐心地向她解释道:「我知道学妹对我有意思,而且她在倒追我没错,但她对我来说只是学妹而已,是我的行为不够严谨,没顾虑到妳听了那些闲言闲语之后的心情,彼晴,我道歉,妳不要再为这件事情伤心难过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做出会让妳误会的事,好不好?」

  筱晴竟然不相信他这点让他感到略略失望,但仔细想一想,他昨晚的行为实在不太适当,再加上今早一连串的阴错阳差,使得筱晴误会了他,白流了这么许多眼泪,他的确是难辞其咎。

  真心地向她道歉后,金政民只希望彼晴别再胡思乱想了,他对目前的感情非常满意,一点都没有变心的打算。

  将羞红的小脸埋进政民的颈项间,邬筱晴在他持续的挺动中轻轻呻吟着:

  「好,我不哭,不哭了。」只要政民还是爱着她,那个小学妹就算再怎么喜欢政民都没用,她才不想浪费心思去考虑不相关的第三者。只要政民还爱着她,他说出口的话,她便无条件相信。

  「相信我了?」金政民抬起她的脸,热情地吻着她的唇。

  邬筱晴闭上双眼承接着他的吻,心头甜滋滋地。「嗯。」她好喜欢政民这样捧着她的脸,kiss的时候,域觉政民好像将她捧在手心疼爱般。

  「妳呀,就是爱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我如果真的劈腿的话,妳打算怎么办?像店里那个恰北北小女生一样摇狠话说要把我喀喳掉?」

  想起自己今晚在那间女仆咖啡店里遭受到的非人待遇,金政民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对了,那个恰北北叫什么名字来着?」虽然脸长得很可爱,但是一开口骂起人来就滔滔不绝,这种不良行为会把他家彼晴给带坏的。

  「你是指如月吗?」邬筱晴心下一惊,政民为什么会问起如月的事呢?

  「她叫赵如月,才十九岁呢!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笨蛋!妳又在胡思乱想什么?」金政民啧地凶了她一下:「我今天被那个恰北北指着鼻子骂得那么惨,若不是因为看在妳的面子上,我早就跟她吵起来了,像那种没礼貌的家伙啊,一定没人要的!」

  「如月她… … 」望着政民生气的眼眸,邬筱晴怯怯地说道:「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是吗?」金政民闷哼出声:「我猜那个男的应该是倒了八辈子的楣,才会爱上那个恰北北。」

  「你别这样说嘛!如月是因为看到我哭得那么惨,觉得一定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 」

  咦,奇怪,为什么他们俩在爱爱的时候,话题会转到如月身上去?邬筱晴暗叫了声不妙,呜,不行不行啦!她不希望这种时候政民心里想到别的女生,就算是如月也不可以!

  「我们别讲这个了,政民,你不可以想着别的女生,在这种时候,我不要这个样子啦… … 」

  金政民讶异地望着转换话题的筱晴,随即扯起邪邪的笑:「是啊,这种时候,的确不应该提起那些不相干的人。」他搂住筱晴的腰,将她慢慢放回床上去,春宵一刻值千金,甜蜜的时光不应该浪费在那些不相干的人身上。他慢慢加快欲望的进出速度,将气氛带回到刚刚高涨着激情的激烈模式之中,本来就很进入状况的身体瞬间又热血翻腾了起来,他卖力地在她体内进出着,制造一串串欢愉的浪潮。

  邬筱晴紧紧抱住金政民的身体,快乐的感觉一波波席卷而来,不一会儿后她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原本轻轻的呻吟慢慢转变成急促的喘息,从两人紧紧相缚着的那个部位传来的快感,让她舒服地蜷起了脚趾头。

  「政民… … 嗯… … 」

  「舒服吗?」

  金政民仔细观察着筱晴的反应,一切都以让筱晴感到满足为最高目的而努力奉献自己的全部精力。

  筱晴不好意思地赧红了脸,政民那充满欲望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瞧得她心慌意乱了起来。

  「别害羞啊!告诉我妳的感觉,觉得我表现得怎么样?」看到她娇羞不已的样子,金政民想要逗弄她的心情又被勾了起来。问着问题的同时,金政民故意加快了几回冲刺的速度,陡变的力道惹得身下的可人儿娇喘个不停。

  「筱晴,妳说说看嘛!」

  「人家… … 不知道啦… … 」

  「怎么可以不知道?」金政民充满笑意的唇吻住她的。「刚刚,到底是谁在我的身下叫得那么大声?」

  「讨厌,你、你别说了啦!」

  邬筱晴羞怯地推开他的吻,偏过头去让小手捂在那控制不住呻吟的唇间,避免自己又娇吟得太过激烈。

  「妳真可爱。」金政民硬将她的头扳正回来。「筱晴,我就爱妳这种羞答答的样子,好爱好爱。」

  「真的吗?」邬筱晴开心地与他对视着。「政民,你可不可以一直都像现在这样· · · · 一直这么爱我?」

  「筱晴。」差不多到了忍耐的极限,金政民最后几个猛力的冲刺后,搂着她柔软的身躯沉沉地喘息着:「妳还不知道吧?我啊,可是出乎妳意料的死心眼呢!」

  不轻易喜欢上人,也绝不会轻易放弃已经喜欢上的人。

  他的固执脾气,难道筱晴真的都没有发现吗?

  第六章

  因为已经答应瑞瑞姊要到女仆店里打工,邬筱晴不想做食言的小人,但又不想再惹男友生气,于是她挑政民在学校机房工读的那段时间,也就是以往她通常都在社办练习写字的那个空档,到女仆店去帮忙。

  因为是新人,一开始都在学习怎么应对客人的方法,还有店内各种规范和细节,邬筱晴特地要求瑞瑞姊,如果客人说要拍照的话,能否替她委婉地拒绝,不然之后又被男友发现的话,她可能就不能来店里打工了。

  追问原因后,瑞瑞姊大度地答应了她的要求。

  本来店里对于拍照的规定是只要小可爱们愿意的话,客人爱怎么拍就怎么拍,但近来有许多澳客,会故意要求他们店里的小可爱们摆出诱人的姿势,甚至有要她们解开围裙、或是掀起裙子之类的无理要求,那些照片在网络上四处发散张贴,着实引起了不少问题。所以店里最近准备新设一条店规,拍照必须收费,且不能要求女仆们摆出不雅的姿势,并不得将照片散播至不良的色情网站。

  开始瞒着男友到女仆店去打工的邓筱晴,渐渐跟店里的人混得更熟识了些,虽然一个星期只有三天的时间,每次只排四个小时的班,但店里的同事都是年轻人,彼此容易沟通,相处得非常融洽,这个有趣的打工经验使得升上大四后邬筱晴平静的生活加进了不少新鲜的色彩。

  「为什么想学书法?」这天,在聊到她在学校里的生活时,瑞瑞姊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这个问题让邬筱晴微微愣住了一下。

  「可能是因为… … 练习写书法能够让我马上静下心来吧。」邬筱晴笑笑地进一步向她解释:小的时候,她是一个很容易东想西想、心思不定的小朋友,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很难专心,学校的老师建议她的家长让她学习书法,好练习心定的功夫,所以她从国小二年级就开始练习写书法,上了国、高中社团的活动一直都是选择书法社,进入大学后当然也就直接到书法社报到。就在那里,她认识了政民,并跟政民相知相恋,邬筱晴认为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天生缘分,如果小时候她没有进入书法的世界,那么长大之后根本就没有机会认识政民。

  「原来是这样啊,那么,妳跟妳男友真的很有缘钦!」赵如月听了之后羡慕地直眨着眼。

  她最喜欢听这种故事了,像是电影里那种在结尾的时候播放的回忆片段里,原来男女主角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面,只是长大后却没能记起来,但冥冥中缘分还是将他们牵在一起,变成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完美结局。

  「臭如月,妳换好衣服就快点出去站柜台啦!」陈瑞瑞一边按着计算器核算进货单据,一边转头训斥偷懒的员工。

  「吼,现在外头就没什么客人咩!」又不是用餐时段,柜台闲得发慌,与其站在那边发呆,倒不如进来跟新人培养培养感情。「瑞瑞姊,妳每次有了新人就忘记旧人,人家不依啦!」

  「喂!妳别讲得好像跟我有什么暧昧一样。」陈瑞瑞大手一挥,指着休息室的门道:「再偷懒我扣妳薪水喔!」

  赵如月对着瑞瑞姊的背影做了个大大的鬼脸,然后伸手一拉,将制服还没完全穿戴整齐的邬筱晴往外拉去。「筱晴,走吧!今天我带妳去熟悉柜台的业务。」赵如月心想,瑞瑞姊一定是想要独自霸占新人。哼!她偏偏就不让她如愿。

  「臭如月,妳在急什么?筱晴衣服都还没穿好。」陈瑞瑞走过来将邬筱晴身后的蝴蝶结系上,并亲切地拍了拍她的肩头。「筱晴,谢谢妳来我们店里打工,妳跟着如月,她会一一指点妳店里的各项工作,但,偷懒的功夫可千万别学噢!」

  「瑞瑞姊!」一下叫她快点,一下又骂她太急,到底是要她怎样啦?赵如月气得直跺脚。「我哪有偷懒?妳怎么每次都说我在偷懒… … 」这样子她在新人面前会很没面子钦!

  「快点去做事啦!妳现在不就正在偷懒吗?」

  「咧咧咧!」这一回,赵如月明目张胆地在瑞瑞姊面前做了个更大更丑的鬼脸,然后气呼呼地拉着新人走出休息室。邬筱晴已经很习惯这两人这样的斗嘴方式,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

  「妳在笑什么啦?」

  「妳和瑞瑞姊的感情真好。」

  「那是当然啊!」赵如月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跟瑞瑞姊是愈吵嘴感情就变愈好的那种类型。」

  「如果和妳们不熟的话,一定会以为妳们刚刚真的在吵架。」

  「我们天天都这样,久了妳就习惯了。」一天不斗上个几句的话,她可会觉得全身都不舒服呢!「对了,筱晴,妳男友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乖一点?」

  「呃?」

  「他还有没有和那个小学妹继续疙疙缠?」赵如月啧了一声:「我最讨厌那种背着女友在外面处处留情的男人,不管这个人是多么的优秀,只要挂上风流这个牌子,再好也没用!」

  「没有了、没有了,政民答应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那种会令我伤心难过的事了,况且,是那个小学妹喜欢上政民,主动倒追政民的,政民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政民才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

  「是吗?妳真的相信他?」

  「嗯。」邬筱晴郑重其事地用力点着头。「我相信他。」

  「那真是可惜啊!」赵如月拿起一份点餐menu,在柜台前摊了开来准备教筱晴认识店里供应的全部餐点名称。「妳哭起来的样子太过楚楚可怜,可是多哭几次被客人看见的话,搞不好真的会被封为泪眼小公主。」

  虽然赵如月觉得自己替筱晴取的绰号「泪眼小咩咩」听起来比较可爱俏皮,但上次有个客人对她说要指名泪眼小公主作陪,她才知道原来已经有客人注意到筱晴的存在了。

  这就证明瑞瑞姊果然是慧眼识英雌,因为她每次拐进来的小女仆,总是很快就能在店里成为人气王。

  邬筱晴知道如月刚刚的话并没有恶意,淡淡笑了笑。现在的她可是幸福得很呢,怎么可能会哭呢?况且,她现在来店里是来工作的,不能像之前那样总是红着眼睛哭得淅沥哗啦的,这样子的服务态度一定会被客人投诉吧?

  「啊,来了来了,那人真的来了。」赵如月悄悄顶了顶邬筱晴的肩头。

  「筱晴,就是这家伙喊妳泪眼小公主,昨天、前天他都有来店里,吵着说要找妳,但妳又不是天天都有排班,我看他今天应该是特地来堵妳的。」

  「咦?」邬筱晴抬头一看,讶异地望着哗啵学长进门后直接走到柜台前,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呃,学长你好… … 」

  「什么学长你好?筱晴,妳忘记我上次教妳的打招呼方式喽?进到店里,他是主人,妳是小女仆,妳重新再跟主人打一声招呼。」

  赵如月在柜台底下偷偷捏了邬筱晴一记,默默地想道原来他们是认识的喔!瑞瑞姊的眼光虽好,但她最近拐来的小女仆个个都是名花有主的,这样子她们真的能留住长期的客人吗?

  「啊,对喔… … 」邬筱晴有些不知所措地窘红了双颊,她垂下脸,咳了两声清了清喉咙,然后腼眺地道:「主人,欢迎回来。请问,主人需要什么呢?」江碧波,认识的人都叫他哗啵,兴趣是cosplay,平常除了上课之外,其实不太常出门,偶尔周末社团有集会或是活动的时候才会盛妆打扮外出。

  但这阵子他迷上了女仆咖啡店,补习班的课程结束之后,便兴匆匆地跑到这里来,期盼能够见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

  「妳… … 」终于见到她了,江碧波因为太过兴奋,显得有些结结巴巴的:「妳过来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呃?」邬筱晴转头望着如月,她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去吧!」赵如月朝她点点头,示意要她先领客人入座。「柜台这里的事,慢点再教也无所谓,先去替主人服务吧!」

  「嗯。」

  邬筱晴走出柜台,取了份点餐menu后将哗啵学长带到客座区去。

  「主人,请问您想用餐吗?」餐点的部分她还没学习到,但是menu上有图文简介,应该直接摊开来给他选择就行。江碧波一入座,就逾矩地握住了自己心目中女神的小手,直到感觉到她的体温之后,他才敢相信眼前女神是真正存在在这个世界里的。

  「妳… … 妳当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钦”」邬筱晴连忙将手抽了回来,因为太过惊讶,所以小女仆的用语完全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哗啵学长,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政民还是他系上的学弟耶!学长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她?

  「没关系,我不在乎。」

  女神似乎感觉被冒犯了,江碧波只好强忍着再次触碰她的冲动,听到她提起男友的事情,江碧波脑海里便冒出了学弟金政民的脸,是不是非得像学弟那样长得又高又帅,才能够交到像她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啊,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你不在乎,但是我在乎啊!邬筱晴莫名其妙地瞪着他:「学长,我已经有交往的人了,谢谢你的喜欢,但是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说到这里,她想起自己现在是在工作中,于是转缓了语气:「主人,如果您只是需要人陪您聊天的话,那只要是筱晴的上班时间,我都会在这里等您回来的,像刚刚那种话,还请您不要再随便说出口,会对我造成困扰的。」

  这事要是传到政民耳里去的话,铁定又会掀起大风大浪的。

  因为她到现在都还没向政民坦承自己跑到女仆店里来打工的事,每次都赶在他工读时间结束之前冲到社办去,装作自己是一直待在社办里等他的,万一被政民发现的话,他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好,那妳都什么时候上班?把时间告诉我,我一定准时来店里找妳。」

  江碧波见她没有把话说绝,兴奋地拿出笔记本,准备抄下能够见到她的每个时段。

  虽然平常在学校里面也可以见到这个学妹,但是,只有当她换上可爱的女仆装之后,对他来说才有足够的吸引力,所以,非得在这些时段里到这个地方来见她才有意义。

  接下来的时间,邬筱晴努力扮演着称职的小女仆角色,一直陪伴在哗啵学长的身边直到下班时间。

  学校在新的学年度大手笔地更新了计算机机房的全部设备,自从设备更新之后,来机房利用学校计算机打作业、上网的学生人数爆增,机房工读生的业务量也随着增加了不少。能不能在学校的计算机里灌新的程序、如何使用打印机,打印机卡纸了等等之类的问题,都是机房工读生要帮忙同学们解决的,冷气的低频、同学们打字的声响、打印机打印时的运作声,以及同学们彼此交头接耳轻细的说话声,使得机房里吵吵嚷嚷的没一刻安宁。

  金政民从大二开始就一直担任机房的工读生,虽然不是信息系的,但是他对计算机很有兴趣,在机缘巧合下,一位认识的信息系学长将工读生的位置让给了他,于是他就这样一直卡位直到大四,靠着机房的工读金抵了不少生活费。

  「学长,你明天可以帮我代一下班吗?」金政民刚去后头协助同学更换打印机的墨粉盒,一回到位置上就听见学弟的请求。

  「明天?你的时段是早上、下午还是晚上?」

  「晚上。」黄家全双手合十急切地恳求道:「学长,明天是我女朋友的二十岁生日,她爸妈替她订了间餐厅准备要开化妆party,她说我要是敢迟到一秒钟的话,她以后就不理我了。」

  「订了间餐厅开party?」关于家全学弟的这位富家千金女友,金政民略有耳闻,平常没怎么注意,没想到行事这么奢华。「哇,真是阔气钦!」

  「因为是二十岁的生日嘛,所以办得铺张了些。」黄家全表情有些复杂,心想自己跟女友家世相差这么多,这段恋情岭展到最后会不会终究还是一场空?

  「好,你别担心,我来帮你代班,没问题的。」印象中他明晚没什么预定,顶多就是跟女友讲一声,要她别独自留在社办等他。

  看到学弟郁郁寡欢的表情,金政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头:「嘿,干嘛苦着一张脸?生日礼物买了没?」

  「买了。」黄家全低低叹着气:「但是,以我这个穷学生的财力,真的很担心我买的礼物她会看不上眼。」

  「你想太多了啦!家全,只要你有用心的话,不管你送什么东西,你的女朋友都会开开心心收下的。」

  「真的吗?」听他这么一说,黄家全稍稍安了下心。

  「对了,学长,听说你女朋友的家世好像也挺不一般的,你跟你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会有两个人实在相差太多的感觉吗?」

  「还好钦。」金政民想着自己与筱晴交往以来,并没有产生过类似这样的感觉。

  「筱晴的个性比较朴实,我从来没有感觉过我们之间有产生很大的差距感。」

  关于这个问题,仔细一想后能举出来的例子顶多就是:他为了搬去住在筱晴隔壁住,特地多兼了几个家教来弥补住宿费用的差额,

  学弟这么一问,金政民顿时陷进自个儿的思潮之中。

  可能是因为两人都还是学生的关系,交往后对于彼此的未来还没有到达那种必须要规画的阶段,他也不是那种非得按照规画来走的个性,所以,到现在也还没思考过关于两人未来的事。看到家全学弟的例子,心想学弟的女朋友应该已经把他介绍给家人认识了吧!他和筱晴之间对于彼此家人的事情还没有机会聊得太深入,如果将来有一天要介绍彼此给双方的家长认识时,他会不会也会露出像家全学弟刚刚那样子的担忧表情?

  金政民摇了摇头,失笑地在心底否认道:就算他是个穷小子又怎样,他和筱晴是真心相爱的,相信这一类的阻碍应该是难不倒他们的。

  「学长,外面有人找你。」透过靠走廊的透明玻璃窗,黄家全看到系上一年级的学妹站在外头朝他们招着手,政民学长发呆了一会儿,所以没有看见小学妹的招呼,他只好轻轻推了推学长的手臂,要他注意一下外头。

  「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没听到你说的话。」

  「你看外面,那个学妹站在那儿好一会儿了。」关于这个大胆说要倒追政民学长的漂亮小学妹,她大胆的行径早就传遍了全系所,黄家全有些好奇想悄声问看看政民学长和她之间的八卦,但最后还是将好奇心压了下去。金政民谢过学弟后,起身往外走去。「政民学长,你还没吃饭吧?我带了便当来给你,可以抽空出来到旁边的空教室里一起用餐吗?」

  看见他走出来后,李芋芋微笑地晃了晃手里提着的便当。

  这可是她跷了下午最后的两堂课,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做出来的爱心便当,常言道: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便得抓住他的胃。她对自己的厨艺非常地有自信,相信只要学长吃过一次之后,一定会爱上她做的爱心便当。

  「学妹。」金政民有些烦躁地爬了爬头发,思考着该怎么委婉地拒绝她,才不会伤及彼此的和气。

  毕竟大家都是同个系所的学生,在学校里碰面的机会应该挺多的,如果可以让她知难而退的话,那么他们还是可以维持普通学长、学妹的关系,这样也比较不伤害到她。

  能够被她喜欢上,是他的福气,他应该感谢她的慧眼欣赏,但是,他身边已经有筱晴了,他很爱筱晴,没有办法再接受另外一个人的感情,所以无论如何都得拒绝她的青睐。李芋芋见他神情带着拒绝的意思,便走近他身旁轻轻握住他的手,撒娇意味浓厚地摇晃他。

  「学长,一个人吃饭很寂寞钦,你就大发好心地陪我一起吃,好不好?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很好吃喔!你吃看看,若是真的不合口味的话,你再跟我说你平常都喜欢吃些什么菜,我下次再做来给你。」

  「学妹。」金政民避嫌地甩开她的手,虽然动作不是很粗暴的,但甩开她的小手时,还是用了点力道。「不好意思,筱晴在社办等我,待会儿下班之后我要跟她一起去吃饭,所以没办法陪妳,妳去找其它同学陪妳吃吧,相信一定会有很多人愿意陪妳一起吃饭的。」

  「我不要去找其它的人,我只要学长你陪嘛!」

  碰一次软钉子其实没什么关系,她李芋芋是那种确定好目标之后,就会勇往直前的人,她的毅力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散的。

  「学妹,妳别这样,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妳这样子的行为会给我带来很大的困扰。」

  「政民学长,我难道真的比不上那个学姊吗?」

  李芋芋自信自己既年轻又美丽,不管哪一方面都比那个学姊强上好几倍,况且,女追男隔层纱,她都这样使尽浑身解数来讨好迎合学长了,为什么学长就是不肯上钩呢?

  「学妹,妳条件很好,这不用讲大家都知道,但是爱情是要看缘分的,并不是光比较条件就能得到幸福。」

  「那学长你真的觉得和筱晴学姊在一起,比跟我在一起幸福吗?」

  「这我就不敢妄下论断了。」金政民打趣地笑道:「或许,跟妳在一起会更幸福美满也说不定。」他这么讲纯粹是想维护学妹的自信心罢了,没有其它的意思,或许,他多多少少会产生相见恨晚的感触,但这绝对不会是用来合理化劈腿的借口。

  「学妹,我很爱我女友,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很自在、很舒服,我觉得谈恋爱这样子就够了,我没有那个自信去脚踏两条船,也没有舍弃女友旧换新的打算。」他这样子讲应该够清楚够明白了吧?希望芋芋学妹能够听得出来他的婉转拒绝,他并无意伤害一个对爱勇于表达的少女,若是在他这儿受了挫折之后,从此坏了她对爱情的美好憧憬,那他可真是罪该万死了。

  芋芋学妹只是挑错了人喜欢,但她勇敢说爱的性格还是很值得赞赏的。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尴尬地空白了好一会儿,李芋芋深深叹了口气,要怪只怪他们相识太晚,果然好男人的身旁通常早就有人卡位了。

  不过,这时退一步只是她的缓兵之计。只要能够一步步缩短和政民学长之间的距离,拉长战线、持续努力,她相信没有跨越不了的障碍。

  这个障碍,指的当然就是政民学长的女朋友。

  「政民学长,看在我这么冰雪聪明的份上,你就赏脸陪失意的学妹吃一顿晚餐吧?」她不说失恋而是说失意,李芋芋装作心酸地朝他笑着:「政民学长,我纯粹只是不想浪费食物而已,不然会遭天打雷劈的。」

  「好吧!」

  拗不过她这听起来像是最后请求般的语气,金政民走回机房向学弟交代了一声,便陪同李芋芋前往隔壁的空教室与她一起用餐。

  这时的他绝对没想到自己这个类似大发善心的善意举动,传到筱晴的耳里去之后,意图竟是大大地变了调… …

  第七章

  早上出门的时候,政民向她报备今晚他得还学弟一个人情替他代班机房的工读工作,于是下午邬筱晴到达女仆店换上小女仆制服后,要求今天上早班的赵如月晚上留下来教她如何烹煮红酒牛肉这道料理。

  「妳今天不用拚死拚活地赶回学校去啊?」平常筱晴有排班的日子,到了快下班时她总是显得紧张万分,因为她一定要比男友先一步赶到学校社团的办公室去,这样子她在女仆店打工的事情才不会败露。

  「嗯,我男友晚上要帮学弟代班,所以他要我先回家,别在学校里待太晚。」

  「妳在这里打工的事情到现在还没被发现吶?」替筱晴系好后腰的大蝴蝶结之后,赵如月拍了拍筱晴挺翘的臀部。「是该说妳太会装了,还是该骂妳男友太笨了?」

  臀部被突击的邬筱晴吃了一惊,连忙转过身子瞪了赵如月一眼。「臭如月,妳干嘛偷摸我屁股?」

  瑞瑞姊陪着店长一同出门采买咖啡豆去了,店里没大人在,一群小女仆闹烘烘的,这时赵如月就得站出来管理秩序了,虽然她是店里年纪最小的小可爱,但是工作经验却比其它人多上很多很多。

  「吼,妳们怎么都学瑞瑞姊那样喊我啦?」她明明浑身都香喷喷的,平白无故背上一个「臭」名,真是令她感到抑郁不已。「走啦、走啦!出去上工了,如果下午没什么客人的话,我等等就可以教妳怎么煮牛肉。」

  「我一定会有客人的啊。」这个并不是自豪之语,因为邬筱晴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奈。「那个哗啵学长一定会来点我坐台的,在上班时段里我哪有空闲的时间可以跟妳学啊?」

  「对吼,我竟然忘了那个爱扮装的无厘头宅男… … 」只要是筱晴有排班的日子,他铁定会到店里来报到。「筱晴,他到底是大几的学生啊?怎么感觉他好像天天都很空闲的样子?」

  「大五。」

  「延毕生喔?」

  「嗯,哗啵学长近视太深不用当兵,毕业后悠哉地准备考试就行,应该一点压力都没有,但不知为什么还是申请了延毕。」

  「当然还是拥有学生的身分比较好啊!」赵如月叹息道:「学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职业。」

  「如月。」邬筱晴有些好奇地追问:「妳高中毕业后为什么不继续升学啊?不喜欢念书、不喜欢学校吗?」

  赵如月摇了摇头。「不是,我是为了想赚钱。」其实,她非常怀念学生生活的,只是,她暂时没办法继续当学生。

  「家里的经济比较困难吗?」邬筱晴替她戚到无比惋惜。

  在现今经济不景气的社会中,像如月这样为了赚钱而放弃升学的孩子真的好多,如月努力工作赚钱的辛勤模样和那些无所事事、成天鬼混的大学生比较起来,反差真的是好大。

  「不是。」她家可是小有资产的医生世家呢!爷爷、爸爸,以及叔叔伯伯辈的亲人们全部都是医生,经济一点都不困难。

  「因为我要赚钱养我男朋友。」

  「什么?」被如月的话给吓到,邬筱晴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

  「干嘛那么惊讶?」赵如月笑着调侃自己:「我可不是养什么小白脸喔!」那个家伙啊,平常脸就黑抹抹的,一生起气来的话就更不得了,简直像是被一团乌云罩住般骇人,跟小白脸这个词半点都扯不上关系。

  认识赵如月这么久以来,邬筱晴一直觉得她是个心直口快、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直性子好人,没想到她选择的男人竟然是那种要靠女友赚钱供养的差劲家伙。

  爱情,果然没什么道理可言。

  两人并肩走出休息室,于是这段关于私生活的谈话便停止了。

  休息室的门才一推开,邬筱晴就看到哗啵学长站在柜台前朝她招着手。努力扯出待客的亲切微笑,她认命般地朝他走去:「主人,欢迎回来… …

  将学长带到客座区后,邬筱晴一如以往地在他面前摊开menu,问道:「主人,今天您准备吃些什么?筱晴推荐你点这道京炖牛肉,这是今天的主厨特餐。」

  「筱晴… … 」江碧波非常兴奋,因为他一直以来所渴望的事情可能终于有机会实现了,他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再次尝试冒渎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突然间手被他给握住,邓筱晴吃了一惊,连忙想甩开他,但却不像上次那么轻易,因为哗啵学长紧紧地抓着她,一点都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学长,你快点放开我啦!」怎么突然又这样?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不都是待之以礼吗?她一直以为哗啵学长对她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渐渐只把她当做是幻想世界中的人物罢了。

  「筱晴,妳当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江碧波充满渴望地望着她:「像金政民那样脚踏两条船的坏男人不要也罢,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会那样对妳的!」

  「你说什么?」

  「啊,原来妳还不知道啊!妳男朋友昨天跟我们系上大一的学妹李芋芋在信息大楼里卿卿我我的共享晚餐,这件事情已经传遍整个系所了,听说那个学妹一早听见大家的耳语后,开心地向同学宣称自己努力攻城略地终于获得不小的成果了。」

  「怎么可能 --… 」邬筱晴不信地猛摇头。她没有亲眼见到的事情,尤其是像这样子的挑拨离间,她是绝对不会轻易相信的。

  「这是真的,我没有必要骗妳,骗人的是妳男朋友,他背着妳跟别的女生约会,甚至毫不避嫌地在学校里面和学妹嘻嘻哈哈地聊天。」江碧波拿出手机,拨电话给同学向他求证,好证明自己刚刚所说的话半点不假。

  联系接通后,邬筱晴从哗啵学长的视频手机中看见孝杰学长的脸。

  「喂?林小姐,你把刚刚说的八卦再跟筱晴说一次。」江碧波将手机放到筱晴面前,并主动引导着话题:「筱晴的男友昨天是不是跟一个大一的学妹一起在信息大楼里吃饭?」

  「喂… … 」林孝杰发现透过手机屏幕瞧见的竟然是筱晴学妹的脸时,尴尬地支吾其词:「哗啵,是谁让你到那儿去乱嚼舌根的?」

  「我是心疼她被欺骗,林小姐,你既然和他们两个人都很熟,为什么不把实话干脆地说出来?」

  「坏人姻缘是会倒八辈子楣的,哗啵,你这是要让我难做人是吧?」

  「你不要啰唆那么多,总之,你把你刚刚跟我讲的八卦跟筱晴再复述一遍就是了。」

  「我才不要!」林孝杰将脸别了开去。在别人背后谈论这类的八卦新闻就算了,现在好友竟要他当着当事人的面前讲,他哪有那么粗线条啊?

  唉,实在是没脸见筱晴学妹了。

  「林小姐!」

  「我不管,要当坏人你自己去当,我才不管咧!」说完之后林孝杰赌气地切断通话。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谈,如果谈论的内容不是有关于自己的事情的话,邬筱晴很可能会偷笑出来。孝杰学长最讨厌人家喊他林小姐,这个世界上大概就只有哗啵学长有那个胆量敢当着孝杰学长的面这样喊他。

  但,他们刚刚说的那些话… … 让她产生了不小的恐慌。

  政民 --… 他昨天真的跟那个小学妹在一起吗?

  他不是答应过,绝对不会再做出任何会让她凤到伤心难过的事情吗?为什么言犹在耳,政民却还是跟那个小学妹扯上关系?

  「筱晴,我说的都是真的。」江碧波意图再和好友通话,却发现他直接关机了,于是他回过头,向筱晴说明自己的决心:「像那种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不值得天仙般的妳如此钟情,快点跟他分手吧!筱晴,我一定会好好安慰妳的… … 」

  学长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因为邬筱晴已经陷进自我的恐慌潮之中。

  「筱晴。」江碧波再次紧紧握住她的手。但这一次她什么反应也没有。

  「… … 筱晴?」江碧波心想一定是自己刚刚说的话令她伤心了,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之后,毫无半点反应的他心目中的女神,慢慢地红了眼眶。

  这下非同小可,江碧波彷佛看见什么难得一见的光景般,震慑地望着她泣然欲泣的小脸。

  对,就是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他见了之后为之疯狂,从此变成她的崇拜者,对她这副神情念念不忘… …

  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江碧波不忍这难得一见的绝景就这么一闪而逝,拚命从各种角度拍下筱晴哭泣的动人模样。

  「喂!你在干嘛?不准拍!」

  站在柜台备餐的赵如月发现客座区的不对劲处之后,连忙冲了过来阻止江碧波的不当举动,当她赶到筱晴身旁后,筱晴正好情绪溃堤淅沥哗啦地大哭起来。

  林孝杰挂断电话之后,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放在面前的书一直停留在同一页,根本就没有往后翻过。

  因为自己一时好事,大嘴巴地将政民学弟的八卦新闻讲给自己的好友听,才会惹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这也不能怪他吧?

  他万万没料到哗啵那家伙经验会这么不讲义气,这么快就跑去跟筱晴学妹那儿爆料就算了,竟然还把他扯出来,要他做证听到的那些八卦消息。

  这下可好,看来这笔帐算来算去,终究还是应该算在他的头上。

  该怎么弥补才好?

  想来想去,还是只能快些去和政民负棘请罪,才能够消去他心头这沉重不已的负罪感。

  拿出刚刚一气之下关掉的手机,林孝杰拨电话给金政民。

  「喂?」

  电话马上就被接通了,林孝杰在心底哀号一声,没想到老天爷竟连一丝丝准备的时间都不肯给他。「……咳,喂。」

  「孝杰学长?」

  「……恩。」

  金政民觉得有些讶异,虽然他的手机里有储存学长的电话,但似乎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号码显示在手机屏幕上。

  「真难得,你找我有事?」

  「那个……我……」为了这种事道歉感觉真的好衰,但谁叫这事的确因他而起呢?「对不起,政民,我对不起你,你可以原谅我吗?」

  「怎么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原谅我好不好?」

  「孝杰学长,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如果不先说清楚的话,我怎么会知道到底该不该怪你?」

  于是,林孝杰将今早他在系所大楼里听见有关政民与学妹间的闲言闲语,以及他一时多嘴将听来的八卦消息讲给好友哗啵听,接着这消息便辗转传到筱晴学妹耳里去的过程,一一详细解释给金政民听。全部都讲完之后,林孝杰静静地等候发落,没想到政民学弟却是一声不吭,但政民学弟这样的反应反而让他更觉得有罪该万死的感觉。

  「学弟,真的对不起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哗啵这么迷恋筱晴,到现在还会去女仆店捧她的场… … 」

  「我了解了,学长,谢谢你的告知。」

  金政民主动切断了通话,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礼不礼貌了,一站起身就准备往那间女仆店冲去。

  筱晴瞒着他跑到那间女仆店里去打工?在他面前竟然能够装作根本就没这回事的样子,到底把他的话当做什么了?耳边风吗?

  还有,他跟芋芋学妹之间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像孝杰学长所听到的那样,到底是谁在乱造谣?

  听孝杰学长的意思,他劈腿小学妹的八卦消息似乎已经传遍了全系所,这些乱传八卦的家伙到底为什么要对别人的感情世界这么好奇?看到他们幸福,或是看到他们不幸福,真的是那么有趣的事情吗?「学长,不好意思,请问你可以去帮我检查一下打印机吗?」

  面前突然一个声音唤醒了金政民的理智,他这才回到现实中来,现在还是他工读的上班时间,下午的时段只有他一个人顾机房而已,可不能说走就走。

  「好像是卡纸了… … 我刚刚按了好几次打印,但是打印机都没有反应。」

  「好,妳等等,我马上过去处理。」

  金政民整顿情绪,压下满腔的怒意并努力调整心情,今天晚上他还得替学弟代班,一直要到九点钟才能离开学校,这段时间内,是没办法离开这里的。

  没想到接近傍晚的时候,芋芋学妹又提着便当来到计算机机房外,微笑地朝他招着手。

  金政民绷着脸走出去,一开口就没好气地问道:「芋芋学妹,听说我们两个今天成了系上八卦的大头条啊?」

  他并不晓得是谁将昨天他和芋芋一起用餐的事情传出去,家全学弟并不是那种碎嘴之人,估计应该是昨晚刚好有系上认识的人到机房来使用计算机,碰巧看见之后便胡乱传了出去。他虽然不想将气在芋芋学妹的身上,但她昨晚明明说过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为什么今晚又提着亲手做的便当来找他?

  如果不得已真的得撕破脸的话,他当然只能这么做了,谁让她一再地痴缠,行为已经危及到他的爱情,不得不自清的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对学妹翻脸无情了。

  「学长,那些话并不是我传出去的,我今天来学校的时候,这件事早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 … 」

  同学们都以为她倒追成功了,有些人是真心恭喜她,有些人则是暗暗讽刺她、批评她,不过她倒是一点都不在乎,只觉得老天似乎默默地在帮助她。

  如果政民学长和他女友挺不过这一关的话,那么情势就变成对她有利了。

  就算被说成是第三者也没关系,只要能够得到政民学长,狐狸精、不要脸,抢人男友等等的评语她都甘之如饴,毕竟,像他这样的好男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她现在做的事情,已经算是强求了。

  「真的不是妳说的?」

  「真的不是我说出去的,我发誓!」

  李芋芋扁着嘴举起了右手自清。她李芋芋虽然求爱的小动作很多,但是像这种乱放流言的事情她倒是不屑做的。

  一开始,她就放话说自己对政民学长有兴趣,不惜当第三者也想将政民学长给抢过来,她心直口快,绝不是那种会乱放流言的小人性格。

  「好,我相信妳。」

  金政民也知道现在对她发脾气根本没什么用处,流言会四处流窜不停,搞不好到了明天,传言就会变成他和芋芋学妹不仅在学校的无人教室里约会,甚至会演变出其它的变种版本出来,在这种非常时期,他和芋芋学妹根本就不该再见面才对。

  「学长,对你造成困扰了,真的很对不起。」

  「对不起?今天,要跟我说对不起的人还真是多啊!」

  金政民略略不悦地摆了摆手:「学妹,妳走吧!这种时候我们不应该单独见面的,以后,如果不是什么必要的事情,就算在路上不小心遇见了,远远点的头打个招呼就好,不用特地彼此问候了。」

  没想到他一开始就说得这么绝,李芋芋急了,连忙走近他身旁攀住他的手,企图好言缓下他生气的感觉。

  「对不起,如果筱晴学姊真的误会你的话,我去帮你向她解释。」李芋芋有些不安好心地这么建议道:「因为我的关系而害你们吵架的话,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解释?」这个芋芋学妹啊,难道是把他当呆子看吗?金政民更加生气了,但怒气硬是隐忍了下来。「不用了,妳还想解释些什么?我的确是背着筱情跟妳在一起吃了顿饭,尽管被传成那样并不是妳的本意,但也不用特地将这件事弄得更复杂。」

  他要是笨到让芋芋学妹去向筱晴解释的话,那他可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啦!如果筱晴已经因为这件事又大哭特哭了的话,一见到芋芋学妹出现在面前,一定会认定他已经决定要抛弃她了。到那时候,他要解释的不就变得更多?哼,他可没那么傻!

  所以说,这个芋芋学妹真是不简单吶!

  若不是真的太过清纯痴傻,就是过分的心机深沉,而他对她的观感微微地偏向后者一些,因为她今天又出现在他面前,跟昨天一样带着亲手做的料理,其心态实在可议。

  「原来学长是在怪我… … 」李芋芋委屈地垂下了头。

  「我既然选择相信妳没说,就代表不会怪妳,这件事最应该怪罪的人,是我。」金政民很懊悔昨天的一时不察,留下了落人话柄的行动。「学妹,以后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就算见面也别特地打招呼,我不想再因为妳的关系而和心爱的女朋友吵架。」

  「政民学长… … 」

  「妳快点走吧!」金政民朝李芋芋挥了挥手,接着转身走回机房工读生的位置上去,不再理会她。李芋芋在外头枯站了好长一段时间。

  透过大片的透明玻璃窗,她可以清楚看见机房里政民学长的一举一动,但是,她一直站在这里的事情,政民学长明明也知道,但是他一次也没转过头来看向她。

  李芋芋不想就这么认输,但是从小就因生得漂亮而被奉为万人迷的她,自尊心实在受伤得很严重。

  那个学姊到底是哪一点值得政民学长如此深爱呢?

  长得也不特别美,个性看起来又唯唯诺诺的,感觉一点都不酷,为什么政民学长会那么喜欢她呢?

  前后待了约莫二十分钟,眼见再在这儿站下去,也只是让自己脸丢得更大而已,李芋芋低叹一声,讪讪地转身离开信息系大楼。

  第八章

  离开学校时是晚上的九点钟,金政民原本想直接过去那间女仆咖啡店的,但心想筱晴既然刻意瞒他这件事,这个时间应该早已经回到家里等他了吧!特地赶去女仆店应该也是白跑一趟而已,于是他便按照原订计划回家去。果不其然,筱晴此刻人在家里,但是他却进不去筱晴的房间,因荡筱晴把防盗链给栓上了。

  「筱晴!」金政民按了电铃后依然等不到她替自己开门,心一急便用力敲起了门。「邬筱晴,妳要是再不开门的话,我等等从我房间的阳台爬过去喔!」

  他们住在八楼,如果不想看到他一失足跌下楼去会变成肉酱的话… … 才想到这里,筱晴的房门便呀地一声打了开来,随即响起的脚步声代表筱晴咚咚咚地冲回床上去,金政民走进她房里,有些用力地摔上了门。瞧她躲在床上盖紧被子的样子就可以猜到她一定又哭过了,他刚刚摔门的声音好像让她吓了一跳,被子抖了好大一下。

  其实他并不是故意要摔门的,只是觉得有心中的闷气可能要借着一些动作抒发出来才行,他舍不得摔东西,更不可能打人或呆呆地自己去槌墙,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摔门这个动作了。

  金政民等了好一会儿,见筱晴依然躲在床上维持着用被子盖住整个人的姿势,一点都没有要和他讲话的意思,等着等着他忍不住就生气了起来。

  「筱晴,妳要一直这样躲在床上,什么话都不问,什么话都不跟我说吗?」

  被子动了一下,但也只动了那么一下而已,看部位像是她伸手去擦脸上的眼泪般,接着就不再有动静了。

  心疼她哭泣的时候自己没办法陪在她的身边,金政民低低叹了口气:「筱晴,我跟芋芋学妹在一起吃饭是事实,不过,妳先听我说清楚前因后果,昨天晚上,她来找我,说她亲手做了便当要请我吃,我之前已经答应过妳不会再做出任何会让妳误会的事,所以便直截了当地告诉她我的心意,我没办法响应她的感情。芋芋学妹说她明白我的意思了,但接着她又可怜兮兮地说便当都已经做好了,浪费掉实在很可惜,我一时不察便中了她的招,心想当做是大发好心陪她吃一顿『 最后的晚餐』 ,哪知今天就有这种流言传了出来。」

  到底是谁这么多事,乱嚼舌根散布这种谣言现在应该也无从查起了吧!

  金政民只能自认倒霉,谁教他又做出这种会令人误会的举动,被旁人闲言闲语傲慢正义地制裁只能说是活该天注定。

  解释完之后,金政民又等了好一会儿,躲在棉被底下的筱晴依然动也不动,就连哼都不哼一声。

  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吧!

  但是,金政民也有觉得生气的地方,他自认自己该解释的刚刚都解释完了,于是他开始跟她清算有关她瞒着他到女仆咖啡店去打工的这条罪状。

  「我道歉,这事的确又是我做错了,但妳不要以为躲着不说话,我就会忘记接下来要跟妳算帐的事。妳说,妳瞒着我偷偷到那家店去打工到底多长时间了?」他都这样冒火直接挑出问题了,结果筱晴还是给他静悄悄的反应,金政民不满地坐到床上去,用力扯着她身上的被子。

  「好啊,妳要拖时间是不是?妳以为我会乖乖待在这里跟妳耗下去,等妳心情好了再来跟我说话吗?」

  他受不了长时间的吵嘴,当然,更受不了的是筱晴长时间不理会他。

  「邬筱晴!妳如果再不说话的话,我就… … 」金政民顿了顿,狠话说到一半竟然完全想不到威胁的字句。

  他就要怎么样呢?既舍不得打她,一骂她的话可能又会将她给惹哭,到最后,他发现自己好像根本就不能够对她怎么样嘛!

  原来他是这么的弱啊!

  在他与筱晴交往的这段关系里,平常时候看起来他像是主导者,但原来这全都是因为筱晴看起来像是跟从者般,所以才让他有如此的错觉。

  如果筱晴就这么一直不理他甚至不想跟他在一起的话,他该怎么办才好?

  「筱晴,妳理我一下,好不好?」

  既然放狠话行不通的话,金政民只好尝试改走讲理的路线。

  「筱晴,妳瞒着我去打工的事情,我先不跟妳计较,我刚刚跟妳解释的那些关于妳听到的不实谣言的整个过程,妳难道就没有任何话想要对我说吗?」

  没想到筱晴这么狠心,他都已经低声下气解释到这种程度了,她竟然还是一声不吭。他今天在冷气房里面待了一整个下午晚上,原本就感觉不太舒服,再加上现在被她给气得半死,头忽然该死地痛了起来。「好吧!妳既然不想说话,那等妳气消了之后我们再谈。」

  金政民躺上床,决定不再说话。

  逼一个不想讲话的人讲话,不仅是逼的人累,相信被逼的人会更累或许是头痛的关系。

  或许是太过疲倦,他伸出手往旁边一搭,搂住被被子给裹住的那个娇小身躯。因为知道筱晴还待在自己的身边,所以他不再心烦意乱;比起下午他一个人在计算机机房里胡思乱想又不能马上见到她时的那种孤独感,此刻和她在一起就算是什么话也不讲,也能让他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

  就算两人间真的有什么天大的误会,也总有解释清楚的一天吧?

  于是金政民放松了紧绷的精神,怀里搂着心爱的女人,不多久之后就传出规律的呼吸声,他已沉入深深的睡眠中。

  直到确定政民是真的在打酣之后,邬筱晴不敢置信地掀开罩住自己全身的棉被,搭在她背上的手掌轻轻地滑落,她脸上的泪痕还没完全干涸,但政民却已经呼呼大睡。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明明答应过她绝对不会再做出任何会让她误会的事,但他刚刚亲口说了昨天晚上他确实和那个小学妹一起吃饭,这样子教她以后怎么再相信他说的话?

  他的保证,简直一点效果都没有。

  而且,明明是他做错事,回到家之后竟然还敢凶她,道歉的话听不出诚意,接着他就抓着她瞒他的事情,想要将这件事给唬弄过去?怎么可以这样!邬筱晴生气地翻过身,不想看到他的脸。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因为太喜欢他、太害怕失去他,所以上次出现危机的时候她无条件地相信他的道歉和承诺,相信他是因为在乎她所以才表现得这么霸道,所以当这次又出现同样的问题时,她受到的伤害才会加倍地刺痛她的心。

  她一直这么地相信他啊!

  以后,又要怎么去维护这个已经斑驳破旧的信任感呢?

  当然,如同政民刚刚说的,她的确也对他做了错事。她瞒着他到女仆店去打工的事,她承认是自己理亏,但是,瑞瑞姊和如月她们都是她很谈得来的朋友,在那个地方她获得了很多的欢笑与快乐,随着时问的拉长,她愈来愈喜欢那里的环境,喜欢那里渐渐培养出的友情,不想只因为政民的几句话就放弃。

  原来,她也开始学会对政民产生诸多不满了,以前的她,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勇气的。他们之间,到底会变成怎样呢?邬筱晴悄悄下了床,这是她第一次受不了和政民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就算他已经睡着了也一样。

  拿着备钥,邬筱晴走进隔壁金政民的房间。

  今晚,她要跟他分房睡。

  因为看着他的脸她就会开始觉得心软,但这一次她生的气以及她的委屈好像没办法这么快就消除,这样子反复煎熬的心情真的让她觉得好累、好累。

  真的不敢相信,他和筱晴已经三天没有讲话了。金政民的怒气显然已经到达了临界点。那天晚上他因为太过疲倦而沉沉睡去,早上醒来之后才发现筱晴不在身旁,他忽然心一慌,以为她丢下他跑了,直到他回自个儿房间后发现筱晴睡在他房里,心慌意乱这才慢慢消褪。不过,她开始像哑巴一样,不肯回应他的任何提问,不管他是好言好语诱导,还是故作凶恶的威胁,不说话她就是不说话。明明晚上睡觉前他们都躺在同一张床上,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的身旁一定变得空空如也,筱晴这回是决定跟他堵气到底了吗?

  今天是周末,两个人都不用上课,一早起来后他回到自己房里,关上门之后坐在床上等着她睡醒。

  要比耐力,当然可以,他是绝对不会认输的。

  邬筱晴这几天都睡得非常不安稳,刻意让自己和政民分开睡是睡不好的原因之一,但最糟糕的是: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就这样像之前那样一句话不说就原谅政民吗?但是她好担心类似的事件会像永无止尽的循环一样持续地发生;不原谅他吗?这样子不跟他对话的生活,已经快把他们两个人都搞到精神耗弱。

  已经三天了,明明知道不应该继续这样下去,但她就是拿不定主意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政民的怒气,睡得极浅的邬筱晴忽然睁开了双眼。一张开眼就发现政民就坐在身旁,瞪大了双眼怒目瞧着自己,她一惊,连忙翻过身并将被子拉上想要盖住自己。

  但她的动作已经被识破,金政民大掌一扯,整床被子都被他掀到床下去。

  「妳今天还是不打算跟我讲话吗?」

  邬筱晴背着他蜷缩着身体,微微颤抖着,最后还是没有给予他想要的回应。

  「继续这样下去,妳打算怎么办?」

  金政民控制着怒气,他真的受不了她这个样子,有什么不满就直接对着他发泄出来就好了嘛,一句话也不吭的,真是急死人了,「想要跟我分手吗?」

  分手,不就正中乱传那些闲言闲语的人的计了吗?他死也不会跟筱晴分手的,明明什么事也没有,莫名其妙被摆了一道,感觉真不舒服。

  听到分手两个字,邬筱晴迅速红了眼眶。

  她从来没想过要跟政民分手,根本从来就没想过这样的事,为什么政民可以这么轻易地就说出口?他是不是真的爱上别人了?不然为什么会说出要跟她分手的话?

  「妳别想!」但他接下来说的话,听起来又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我是绝对不会跟妳分手的,就算妳天天都不跟我说话,我也不会放妳走!」

  然后,话题就停住了。

  政民虽然不说话,但是存在感依旧强烈,邬筱晴觉得自己这样缩在床上很是尴尬,因为他一定就像刚刚那样子持续在瞪着自己,她缓缓起身,伸手想去床尾拉那张掉到地上的棉被,但被子一拉上来想盖住自己,又被政民给强力掀开。

  她试了几次,政民就拉开几次,邬筱晴恼了,准备下床想回去自个儿的房间,脚才刚踏到地板上,整个身子又被政民给拖回床上去。

  动作粗暴了些,但是金政民努力不伤到她,硬是将筱晴压在自己身下。

  「妳不肯说话也没关系,只要妳留在我身边就行。」今天,她哪儿都别想去,他绝对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邬筱晴不愿意和他这样眼对着眼、身体赠着身体,如此亲密地交缠在一起,但当她试图挣扎的时候却发现,她动得愈多,就等于跟他接触得愈多,她脸一红,想起过去那些每当这种姿势产生时,两人间交换的甜蜜眼神。

  然而,政民这样压着她,却一点都没有要与她进行激烈运动的打算,他就只是这样压着她而已,且执着地盯着她。

  他到底想怎么样?

  邹筱晴被他瞧得意乱心慌,闪也闪不掉、躲也躲不开,这样子的折磨真的太过分了!

  「筱晴,妳啊,怎么会变得这么地倔强?」看着她慌乱的样子,金政民默默叹了一口气。

  印象中,筱晴总是跟随着他的脚步,不管他说什么,筱晴总是开心地应和着他,从来都没有跟他唱过反调。

  自从筱晴认识女仆店里的那群朋友之后,她就慢慢变了样,不仅瞒着他的事情愈来愈多,就连他的话也不听了。「妳变得太多,我觉得就快要不认识妳了。」邬筱晴愣住,不清楚政民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筱晴,我们已经交往两年了,我以为妳应该已经很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但我发现妳突然变了,变成一种我不知道的样子,或许在妳眼中的我也变了很多也不一定。」

  在一起的时间愈来愈长之后,原本以为绝对不会变的两人,慢慢地都在改变着,不变才是奇怪吧?哪有一直不改变的人呢?

  「但是,唯一没变的就是我爱妳的心意。」金政民诚挚地告白着:「我说的话,我对妳的保证,上一次似乎是失效了,不过,那也是因为我太过相信人性的关系,以后,就算被说成是冷血怪兽也无妨,我绝对不会再跟芋芋学妹有任何的牵扯了,妳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说过的话我一定会遵守的。」

  她要生气多久都可以,在他的面前一直维持不说话的样子也无所谓,总之,分手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听了他的话之后,邬筱晴回想着两人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政民一直都是个体贴又专情的情人,在尚未遇见那个小学妹之前,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产生过如此严重的问题,如果她不要太过钻牛角尖,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次的事件过去,是不是就能恢复他们往日的甜蜜感情?

  不。邬筱晴突然否认了这一点。

  如同政民刚刚所说的那样,她的确一点一点地在改变没错,在她眼里看来,她觉得政民也同样慢慢地在变化着;或许,交往了两年之后,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慢慢变淡了也不一定,曾经以为可以天荒地老的爱情,在这些不经意的慢慢改变之中渐渐地褪了色。

  「妳在想什么?」表情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寂寞?

  金政民轻抚着她的脸庞,让她露出这种寂寞表情的人,应该就是他吧!他不禁又叹了一口气,到底她要他怎么做,才肯消气跟他说说话呢?

  「筱晴,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不好?」如果可以过得了这一关的话,相信他们之间的爱情就会更加坚定。

  「妳只要告诉我,妳还爱不爱我?」望着他充满深情的眼眸,邬筱晴下意识地轻轻点了点头。「筱晴,妳还是爱我的,还是属于我的,对吧?」邬筱晴还是没有说话,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反应着政民的话,轻轻的点头,是她对自己、对政民以及对这段感情最忠实的反应。

  「那就好、那就好。」金政民欣喜若狂,瞬间将过去几天来所遭受到的非人待遇忘了个精光。

  温柔望着她的眼眸慢慢地靠近,金政民动情地吻上筱晴那微微颤抖的唇瓣。

  久违了的亲吻似乎瞬间就将他体内的欲望给唤起,但金政民并没有被生理冲动给牵引,硬是将那冲动给压了下来。

  他知道现在是非常关键的时刻。

  性并不是他们爱情里的全部,此刻的他们,最需要的反而是温柔的亲吻与拥抱,以及那种心贴着心的感觉。

  要是他顺从体内的欲望像恶狼一样往她身上扑过去的话,未免就太过肉欲了,他不愿意破坏此刻的氛围。他要将这一刻的美好记进心底,永远永远记得和筱晴吵架时的痛苦与难熬,这样他就会记取教训,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邓筱晴闭上眼,享受着政民轻轻柔柔的吻。

  她似乎明白政民的心情,所以乖乖地任他吻着,就只是这样任他吻着,不是完全没有反应,也没有掺进更多的激情,就这样与他维持着温柔的吻。

  「筱晴,妳肯原谅我了吗?」

  金政民放开她的唇,将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心跳得好快,如果筱情还是不肯轻易饶过他,继续实行这种不跟他说话的酷刑的话,他该如何忍受?

  三天的时间已经快要让他疯狂了,她不会这样残忍吧?

  邬筱晴在他怀里抬起了头,大大的眼睛不再逃避地与他对视:「嗯。」

  其实,她仔细想过他解释的那些话了,事情会变成那样可能真的不是他的本意,本来传言这种东西就是带着主观的夸张性,或许他真的上了那个小学妹的当,只因为他做人真的太过好心,缺乏防备的心。最后,她还是选择相信政民对她的感情,相信他绝对不是那种会故意背着她跟别的女生打情骂俏的混蛋家伙。

  因为,她也希望政民给予她同样的信任。

  「政民,关于我在女仆店打工却瞒着你的事情,我也向你道歉。但是,我真的很喜欢那里,很喜欢在那里认识的朋友们,政民,我希望你不要反对我去那里打工。」

  这并不是交换条件。不管政民答不答应,她还是会按照自己的意愿继续到女仆店去打工的,只是,若能得到政民的谅解的话,她会觉得更加开心的。

  「那里真的那么好吗?」

  「嗯。」

  邬筱晴将脸埋进政民怀里,她这几天睡眠状况很糟很糟,现在终于跟他讲和了,心中的抑郁一旦松开,诸多的疲倦便一涌而上,疲倦地想大睡一场。

  「为什么偏偏是那样的场所呢?」金政民这句话并没有正面响应,态度还是一贯的不赞成,只是他没办法把话说绝,筱晴不惜瞒着他也非去那里打工不可,大概真的是阻止不了了吧。

  「政民,答应我嘛… … 」眼皮沉重得睁不开来,邬筱晴撒娇的声音语尾慢慢拉长,她真的不想放弃在那里得到的友谊和欢乐。「我在那里打工真的觉得很快乐 … 」

  金政民低头瞧着她,岭现筱晴紧闭着眼似乎已然睡去,他怎么能自私地夺去她的快乐?

  脸上绽放微笑,开心且充分自信的筱晴,总比那个成天胡思乱想、郁郁寡欢的筱晴来得好些,纵然是百般的不情愿,他也只能答应她啊!

  第九章

  「所以咧?妳就这样轻易原谅他了喔?」

  听邬筱晴报告完这个周末的战况之后,赵如月连啧了三声,一副她真是太便宜她男友的惋惜表情

  「妳应该多折磨他几天才对,下次再有这种涉嫌劈腿的情况发生时,他才会记取教训,不敢乱来。」

  「其实政民也没有真的乱来啊!是那个小学妹太过主动,他一时不察才会上当的 --… 」

  「嗯,那个狐狸精真的太可恶了!」赵如月顺着她的话尾骂完之后,话题一转:「那你们和好之后一定整个周末都关在房间里吧?」

  「钦?」怎么会问到这里来呢?邬筱晴瞬间羞红了脸。

  「嘿嘿嘿 ,长达三天不讲话,应该这三天里也都没有嘿咻吧?」赵如月灵动的眼睛转了转:「还是,你们彼此虽然没有交谈,但晚上该做的功课依然照做不误?」

  「才没有咧!」邬筱晴大声反驳着。她没和政民说话的那三天里,根本就是分房睡的!当然,分房是指政民睡着了之后,她才偷溜到另一个房间里去,那三天里他们的确没有进行任何亲密的行为啦!

  「所以我猜你们和好之后的这个周末想必一定火辣辣地相爱了好几回吧?」赵如月羡慕地瞧着邬筱晴光滑红嫩的肌肤,一定是充分受过滋润了,皮肤才会这么地棒。「真好,哪儿也没去、两个人在床上打滚,就这样度过美好的周末时光… … 」

  「臭如月,妳性生活不美满,要自己多努力啊!干嘛偷偷在心底怨惹别人过得太幸福?」

  「吼,瑞瑞姊,妳干嘛诅咒我?」什么性生活不美满?她只不过是、只不过一两天没做而已,哪里算得上是性生活不美满啦?

  「那瑞瑞姊妳咧?妳跟店长就天天都幸福美满吗?」

  「是啊!」陈瑞瑞点了点头,满脸骄傲地称赞着自己的男友:「『 每天』 都很美满喔!」刻意强调的那两个字,听得赵如月不禁瞪大了眼,而邬筱晴则是继续面红耳赤地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你们每天都做?!」赵如月忍不住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阿门,我想店长总有一天会被瑞瑞姊榨得精尽人亡。」

  「妳说什么?」陈瑞瑞伸手敲了她一记爆栗:「臭如月,妳顾好自己就行,别多管别人的闲事,妳老公是不是又不理妳了?〕

  「没有啦!」赵如月不满地嘟着嘴,模样看起来有点委屈。「模拟考快到了,他最近比较专心在功课上面… … 」

  「我就说妳性生活不美满嘛!要不要我教妳两招啊?」

  「哈,是瑞瑞姊用来诱惑店长的招数吗?」赵如月做了个丑到极点的鬼脸道:「那不学也罢!」

  「臭如月,妳是不是存心找打啊?又爱问,又不让我讲,真是气死我了… … 」邬筱晴在一旁简直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老公?如月有老公了?如月,妳家里藏着的那个,不是小黑脸男友吗?什么时候变成妳老公了?」

  「等他考上大学之后就会变成我老公。编赵如月双手握拳,一副这个日子终究会到来的样子,她充满信心地等待着。

  「傻瓜,等他考上大学,妳咧?妳不去考吗?」陈瑞瑞教训着她:「小心他以后嫌妳书读得不多,跟别的女人跑掉,到时候妳哭都来不及!」

  「哼,才不会咧!」赵如月吐了吐舌头,又做了个鬼脸。

  邬筱晴平常就很好奇有关如月的私生活,但如月爱八卦别人的事,自己的事情却很少讲,这次要不是听到她和瑞瑞姊吵嘴,可没机会听见有关如月家里藏着的那个男人的事。

  「如月,你们也吵架了吗?」

  「我哪敢跟他吵架啊?他一生起气来,可是很恐怖的。」赵如月苦笑道:

  「算了,别讲我的事了,很老套、一点都不有趣。啊!」指着大门的方向,赵如月说道:「筱晴,那个爱扮装的宅男又来了。」

  这人可真是厚脸皮啊,竟然还敢到店里来纠缠,看她不抓把盐巴往他身上撒去,实在难消心头之恨吶!

  「我去帮妳赶走他。」

  「不用特地为我这么做。」邬筱晴连忙拉住她。「如月,来者是客,他要点我去服务我就去服务,没有关系的。」

  既然决定要留在这里打工,那么分内的工作得做好才行,若真是讨厌的客人她当然会拒绝,但哔吨学长只是太过迷恋她,并不真的算是那种不受欢迎的客人,况且,他又是认识的学长,她实在做不来翻脸不认人的无礼举动。

  「嗯,这么想就对了。」陈瑞瑞赞许地点着头。「去吧!他应该等妳很久了。」筱晴周末是不排班的,自从那天这人将筱晴惹哭后,隔了五、六天之久,想必他应该有很多话想对筱晴说。

  「真的没关系吗?」赵如月再三确认着。「妳可以不接受他的指名的。」

  「嗯,我努力跟他沟通一下就行,我会劝他以后不要再替我或店里带来任何麻烦的。」

  「嗯,那妳自己小心注意,万一发生什么事的话妳就大声叫喊,我们会马上过来救妳的。」

  「如月,妳太夸张了啦!哗啵学长不是坏人,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啦!」

  「那可难说喔,很多爱不到就将之毁掉这种暴烈性格的人,就是像他这种宅男,妳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我知道了。」

  邬筱晴在柜台前整了整装,接着便换上职业的笑脸走向哗啵学长,将他带往他习惯坐的那个位置去。

  这天下午,由于助教临时请假,宣布课程另外再找时间补课之后,金政民得到了两堂课时间的假,由于接下来还有两堂课要上,没办法就这样回家,所以金政民决定到社办去睡个午觉,回头再去上下午七、八堂的课。一走进社办,就看见林孝杰见到他之后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般迅速地垂下了头,他原本不觉得怎么样的,但孝杰学长的反应实在太过明显,于是金政民朝他走去,都还没开口讲话,孝杰学长已经双手合十地向他告饶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政民,关于上次的那件事,你就原谅我吧!」

  「孝杰学长,我没有在怪你啦!」

  「真的吗?」

  「嗯,那种事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行为不当在先,会有谣言产生当然怪不得别人。」

  孝杰学长又不是一开始散播谣言的人,他只是听了别人讲的八卦消息之后,辗转又讲给哗啵学长听而已,实在是怪不得他啦!

  「我听说筱晴跟你冷战了很多天,现在咧?没事了吗?」

  「嗯,我们已经和好了。」

  「那就好。」林孝杰终于安下了心。「对了,哗啵那家伙,我实在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我一直劝他不要再去骚扰筱晴,但他就是听不进去,还说什么只要筱晴还在那间咖啡店打工的话,他就一定会去给她捧场… … 」

  讲到这个,金政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哗啵学长是不是真的爱上筱晴了?」

  「这个我也不懂,有时候他看起来像是单纯地迷恋穿上女仆装的筱晴,因为除了到店里去之外,他从来不曾在校园里刻意去见筱晴,但我听说他曾经有两次太过忘情,向筱晴要求 … 」

  「要求什么?」见学长欲言又止的样子,金政民忍不住追问道:「孝杰学长,你快点讲啊!」

  因为筱晴一开始瞒着他去打工的事,她在店里面发生的事情理所当然地不会向他报备;虽然现在他已经知道晓晴一星期总共有三天的时间会去打工,但他到底还是不赞成这件事的,所以彼晴回来之后也不太敢跟他聊起有关在女仆店里发生的事情。

  「哗啵要求筱晴跟你分手,然后跟他在一起。」

  「什么?」怎么可以这样,哗啵学长竟公然想抢他的女朋友?

  「别担心,筱晴已经拒绝他了。」

  「哼,那是当然!」他和筱晴是绝对不会分手的。

  「对了,孝杰学长,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的话,那就把上次你手机里的那张照片在我面前亲自删掉吧!」

  「啊?」林孝杰尴尬地愣住。

  这-… 用得着做得那么绝吗?只不过是一张普通的照片而已,又不是什么露点走光照,政民竟然这样计较。

  「孝杰学长,你也交过女朋友,对于竟然有人存心觊觎你的女朋友,想必一定很气很恨吧?」金政民想靠说理来说服孝杰学长。「我现在的感觉就是这样,一想到你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将筱晴的照片拿出来看,心里就很不舒服。」

  「好啦、好啦!」见他讲着讲着好像快要变成翻脸的态势,林孝杰只好举起双手向他投降:「我删掉就是了嘛!」

  「现在,当着我的面前删吗?」金政民进一步要求道。他再也不想当傻瓜了,不管是什么事情,总是得确确实实地做到之后才能算数。

  「我像是那种会说话不算话的人吗?」见他似乎真的要亲眼见到才肯罢休,林孝杰闷哼道:「真拿你没办法 … 」

  于是,他收藏了好些天的筱晴那美若天仙的照片,就这么在他的手机里消失。

  「孝杰学长。」金政民亲眼监督他行刑之后,不甚放心地又道:「你不可以叫哗啵学长再寄给你这些照片喔!」

  「好啦、好啦!我不会主动叫他寄啦!」但若是哗啵自己发给他的话,那就怪不得他了。林孝杰偷偷这么想着。

  「我现在就去找哗啵学长。」筱晴今天有班,那么想必哗啵学长现在一定也在女仆店里纠缠着筱晴。一想到这里,他根本顾不得等等七、八堂还得上课,急匆匆地就往外走去。

  「钦?你找哗啵做什么?」林孝杰追出社办外,朝政民的背影问道。该不会为了筱晴的事情,他要去找哗啵算帐寻衅吧?那可不行啊!政民长得这样高、这样壮,哗啵怎么可能是政民的对手?要是真的打起来的话,哗啵铁定两秒钟就会被打趴的。

  金政民没有回答,径自快步走了,林孝杰心想这下大事不妙,于是赶紧拿出手机打给好友。

  「喂?哗啵,你现在是不是在卡哇伊女仆店?」这家伙就不能放弃纠缠别人的女朋友吗?林孝杰在确定江碧波此刻人的确在女仆店里的讯息后,报讯兼劝说他快些离开:「政民学弟现在往女仆店冲去了,你要是不想被揍成猪头的话,就快点落跑吧!」

  江碧波愣愣地放下手机,然后有些难过地看着陪在他身旁非常尽职的乖乖小女仆筱晴。

  「主人,您怎么了?」

  「筱晴,林小姐说妳男朋友现在正赶过来这里。」应该是想要揍他一顿,好发泄这些天来受到的闷气吧!

  「什么?」邬筱晴吓了一大跳,想了想随即又否认道:「不会吧!政民今天下午四节课满堂,他既然要上课的话,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

  「林小姐叫我落跑,但是我不走。」江碧波打定了主意,不管筱晴的男友是要揍他也好、骂他也罢,他都会默默承受。

  因为他不想失去待在这个地方的权利。

  或许,他是没有资格和这个在他眼里有如天仙般的筱晴交往,但是,只要进到女仆店里面,他就是筱晴的主人,就算永远都只能这样待在筱晴的身旁傻傻地看着她也好,他不想放弃这个权利。

  只要筱晴还在这里打工一天,他就会到这里捧她场一天。

  「… 这可怎么办才好?」邬筱晴有些慌了,政民真的往这儿冲来了吗?

  「主人,您坐一下,我去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大事不妙了,邬筱晴退场后连忙冲进休息室里去,休息室里只有瑞瑞姊在而已。

  「怎么啦?筱晴,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慌张?」

  「瑞瑞姊,我男友说… … 他要过来这里。」

  「嗯?他要过来就让他过来啊,妳怎么 --… 啊,对吼,妳男友… … 」陈瑞瑞点了点头,心思完全脱离面前的营运报表后,想起了筱晴的男友好像还没完全认可让筱晴到他们店里来打工的事。「他怎么突然说要来?」

  「好像是要来找哗啵学长的麻烦。」

  「那怎么行?可不能让他在店里头闹事啊。」

  「我、我打个电话给他。」邬筱晴从柜子里取出手机,马上拨了电话给男友。「喂?政民,你 … 你是不是现在要过来这里?」听了他的回应后,邬筱晴露出不安的表情。「你不用上课吗?你今天不是:-… 啊,助教请假,那之后的课 … 你逃课?」

  陈瑞瑞起身探头望了望外头的状况,那个总是来指名筱晴的客人依然文风不动地坐在老位置上,看来店里应该是躲不掉这场风波了。

  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该不该报警咧?毕竟寻衅的对方可是筱晴小可爱的男朋友啊!事情闹大了的话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的。

  「筱晴,先到外面去等,如果见到他了就先劝他看看,要他别进店里来闹事。」

  邬筱晴一边点头,一边不忘朝电话那头喊道:「你不要来啦!政民,你不要让我为难嘛!政民-… 」

  颓然放下电话,邬筱晴苦着一张小脸。「瑞瑞姊,他说他已经快到店里了,他不肯听我的话,说是非来不可。」

  「走吧!先去外面挡挡看。」陈瑞瑞阖上报表,准备陪同筱晴一起到外面去,但是筱晴却拒绝了。

  「瑞瑞姊,我自己去就好,我先跟他讲看看。」

  「也好。」陈瑞瑞点了点头,伸手示意她快去。

  邬筱晴才刚走出店外,就看见政民出现在不远处的转角,她一急,连忙快步朝他奔去:「政民,你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真的要跟哗啵学长打架?他是我的客人,你不可以这样子啦!」

  「谁说我是要来跟学长打架的?孝杰学长吗?」金政民笑了笑,揽住筱晴冲过来的娇小身子后,伸手一带搂着她继续往女仆店的方向前进。「筱晴,我是来你们店里当客人的。」

  听说只要指名就可以找喜欢的小女仆,他也想来试看看,当然,的确也是冲着哔咙学长来的没错,但绝对不是来惹是生非的就是了。

  「啊?客人?」邬筱晴眼见自己根本斓不住他,只好试图利诱他:「政民,你如果只是想看我打扮成小女仆的样子,晚上我就穿这个样子回去,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叫我做什么我都乖乖听话,政民,求你不要进店里去找麻烦啦,好不好?」

  「我不会给妳惹麻烦的。」金政民转头毫无预警地亲了她一下。「进去之后应该就不能亲妳了吧?那样是违反店规的?」之前他来过这里一次,一进门后那个大大的公告板上明明白白地写着禁止对小女仆做出逾矩的动作。

  「政民… … 」

  「别担心,我说了不会给妳惹麻烦的。」

  「可是… … 」

  「别可是了,我都已经到了,妳竟然这么狠心要把我赶走喔?」

  望着他非进去不可的表情,邬筱晴最后还是败下阵来。「你保证绝对不闹事?不为难我们店里的客人?」

  「是、是,我保证,这样总可以了吧?」

  邬筱晴郑重其事地朝他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的保证,你要是说话不算话的话,那我以后就不会再相信你了。」

  「好,算我怕了妳了,所以绝对不会在里面闹事的,可以进去了吗?」

  「嗯。」他都这样说了,邬筱晴只能带着他一起走进店里去。

  「主人,欢迎回来… … 」

  今天负责在门口领位的小可爱是如月,只见如月一脸不甚情愿地行了个礼之后,就连问候的声音都懒洋洋的。

  邬筱晴好笑地瞥了如月一眼。她的心情真的是完全都表现在脸上耶!「如月,他我来招呼就好,免得妳强颜欢笑下去会得内伤的。」上回为了她的事情,如月和政民吵得厉害,现在要如月拉下脸来服侍政民,她一定会气到吐血的。

  「那个爱扮装的宅男该怎么办?妳就这样把他丢在一边喔?」

  「如月,妳替我去陪他一下,好不好?」

  「我是没差啦!反正我就拿手的就是哈啦,陪客人聊天可是我的强项哩!

  就怕他不肯屈就我,非等到妳有空不可。以

  「我现在只能先顾着政民了,学长那边… … 」

  哟筱晴,妳可不能一直都待在同一桌,只要客人指名妳的话,妳得全部都兼顾到才行喔!」

  也就是说,不能因为进来的客人是熟人,就整个下午都陪在那一桌,其它客人还是要理一下的。

  「嗯,我知道了。」

  「那我先过去帮妳挡一下。」离开前赵如月瞥了筱晴的友一眼,却见他表情愉悦的也瞧着自己,跟之前差劲的样子差很多,于是她闷哼了一声,没多说什么挑衅的话惹他。

  「所以,那个恰北北小女仆的意思是妳不能一直待在这里陪着我啰?」

  「政民!你干嘛还这样讲她?」邬筱晴生气地拍了他一下。「她的名字是如月,是我的好朋友,你再这样骂我的朋友,那我真的不理你了。」

  「好、好,我怕妳,我怕了妳了,行不行?」不讲就不讲。哼,那小家伙行事作风就是根小辣椒的样子,就算他不讲她还是那个样子啊!

  「你非要进来不可,到底想做什么?」

  趁着点名的时限结束之前,邬筱晴决定一步不离地盯着政民,她刻意将他带到离哗啵学长有点距离的位置上来,就是不想让他们有机会接触到。

  「没有要做什么啦!单纯想看看妳打工的环境,顺便再看看妳工作时的样子… … 」金政民挑眉扫了她身上几眼:「裙子真的很短钦!妳有穿安全裤吧?」上回她特地打扮成这个样子诱惑他的时候,里头穿着的是普通的小裤裤,如果上班时没有穿安全裤的话,不就很容易被客人看到走光的画面?

  「有啦!」邬筱晴不禁羞红了脸。「你不要问这么多啦!该做的保护我都有做啦!」

  「那就好。」金政民视线在店内转了转,终于看到他想要找的人了,他起身直接朝学长的位置走了过去。

  「政民,你要干嘛?」

  「那不是哔啦学长吗?」他明知故问地道:「我过去跟他一起坐好了,这样妳就不用特地跑两边,如果没有别的客人指名妳的话,妳就一直待在我们这一桌服务就好了。」

  「什么?」那怎么行?邬筱晴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伸手抓住他。「政民,你别这样,回来这里坐啦!」但她根本拦不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政民走到哗啵学长那一桌去。

  「嗨,学长好。」金政民走到江碧波面前一屁股坐下,与学长面对着面笑着打了招呼。

  「… … 」江碧波强自镇定,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意。

  「不介意一起坐吧?」金政民大方地问道:「我们都是来找筱晴的,一起坐的话筱晴就不用分两边跑了。」江碧波的视线移到蹲在他身旁,脸上显现焦急表情的筱晴身上去,接着又看了看面前这个生得俊逸无俦的学弟,不一会儿后偷偷在心底叹着气。

  人家说天上一对、地上一双,形容的就是这两个人之间的感觉吧!平凡无奇的他,到底插进人家情侣间做什么呢?

  「筱晴,帮我介绍一下餐点啊!妳最近不是都在背菜单吗?」

  「政民,你回刚刚那里去啦!」

  「我才不要,我偏要坐这里… … 」

  「政民,你不要让我为难嘛!」

  「我有吗?学长都没说话了,妳吵什么?快点,小女仆是像妳这样没礼貌的吗?我现在是客人钦!」

  两人旁若无人地斗起嘴来了,江碧波愈听就愈伤心,继续坐在这里,感觉自己真的很像是个傻瓜。「筱晴,帮我结帐吧!」

  「钦?主人,您要走啰?」邬筱晴连忙撇开和男友间的小争执,回过头望着哗啵学长。

  江碧波死心地点了点头。「嗯,我要走了。」

  「喔-- -… 」

  邬筱晴狠狠瞪了男友一眼,连忙起身拿着账单陪哔啦学长走到柜台去结帐。

  送走哗啵学长之后,邬筱晴讶异地看着金政民也往柜台走来。

  「虽然没用到餐,这里是有低消的吧?」他拿出最低消费的金额放到柜台上之后,转身追着学长的脚步离开。

  「政民!」

  「别担心,我只是想去跟他谈谈,绝对不会找他干架的。」

  第十章

  邬筱晴在家里一直等到夜里十点钟,才听见隔壁传来开门的声音,她连忙往政民房里去,急得连鞋都来不及穿。

  「政民,你们今天到底谈了些什么?你没有对学长不礼貌吧?」

  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估计哗啵学长应该几秒钟时间就会被政民打趴,毕竟以哗啵学长那种肉脚的体型,光是站到政民面前就失去了气势,别说是打架了,光是瞧上一眼他应该就会感到害怕吧?

  金政民伸手脱下上衣,赤裸着上身走进浴室里去,门并没有要关上的意思。

  看着他接着将裤子也脱了下来,打开水龙头淋浴,邬筱晴羞怯地别开了眼。「你干嘛不回答我?你刚刚跟着学长离开之后,我一直好担心… … 」

  「妳担心的是谁?」金政民动作快速地洗着头脸,双眼被泡沬盖住所以没办法睁开,仅是转过头来问道:「我?还是他?」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担心哗啵学长啊!

  「你到底对学长怎么样了?」

  「我哪敢对他怎么样?」脸上头上都冲干净之后,金政民接着清洗充满汗水的身体。「我只是跟他打了个赌而已。」

  「什么?」

  「我们去学校运动场比了一场羽球,接着打了一场斗牛,最后,赛跑跑了五千公尺。」所以弄得全身汗水淋漓的,今天真是有运动到了。

  「钦?」什么跟什么?

  「我问他到底拍了几张妳的照片,我请他把手机给我看。」

  「… … 」

  「里面有三张妳的照片,我就以如果我比赛赢他一场的话,他就得删去一张照片为赌注,跟他连续比试了三个场次。」

  金政民洗好澡之后,随手抽了条毛巾围在下半身,就这样光着大半个身子走了出来。「当然,比什么都是学长挑的,他说比羽球我就陪他打羽球,比篮球我就陪他一对一,最后他说要跑步,而且还是五千公尺,我全部都一口气答应了。」

  邬筱晴讶异地等着他继续说结果。其实,就算不用他讲也知道,一定全部都是政民赢了,不然,他不会就这样只比试三场就结束。

  「我赢了,他只好把手机里的照片都删掉。」

  金政民往床上一躺,呈大字状舒舒服服地躺在柔软的床上,舒服地叹了口气。「啊,果然还是我的床舒服… … 」

  他的确没有惹事,邬筱晴总算是放下了心,但是一想到哗啵学长输了之后,一定是非常心不甘情不愿的,而且,她被哗啵学长拍的照片,怎么算都不止三张吧?怎么学长手机里面只有三张她的照片?

  突然间身子被人一扯,鄗筱晴整个重心不稳往政民身上贴跌过去。

  「妳不是说要穿着制服回来让我观赏吗?」

  「你那时根本就没接受我的提议不是吗?」身子紧贴在他光溜溜的伟岸身躯上,邬筱晴随即面红耳赤起来:「你还是闯进店里去了,所以那个提议根本就作不得数。」

  「哼,妳这个小气鬼!」

  平常总是打扮得那么诱人给别的男人欣赏,没想到他这个正牌男友却什么都捞不到,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放开啦!别拉着我,你今天做了那么多事,一定很累吧?快点睡觉,明天一早有课,拜托你别再随便逃课了好吗?」

  「妳想去哪里?」金政民拉住想逃走的她:「留在这里陪我睡。妳要是像前几天那样半夜溜掉让我起床之看不到妳的话,妳就完蛋了!」

  「不要啦!我今天要自己一个人睡,放开,我要回房间了。」

  「是不是要做些什么才能留住妳?」金政民挑起邪邪的笑意,翻身将她整个人压到身下去。

  「人家才没有那个意思咧!」

  「嗯,妳已经洗过澡了嘛!好香… … 」狼牙张开直接咬住她透白无瑕的颈项,因为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皂香,欲望瞬间被挑了起来。

  「政民… … 」

  「来做吧!我想要。」

  金政民抽开围在腰际的毛巾,接着动手扯下她的衣物,虽然筱晴不是很配合的样子,但终究还是没有对他说个「不」字。

  他对筱晴的这一点最是满意了。

  虽然害羞娇怯,但是从来不做无意义的扭捏作态,她一定也很喜欢跟他做爱的感觉,所以从来不曾拒绝过他的求爱。

  吻着她柔软的唇瓣,慢慢地她的呼吸就急促了起来,大掌在她身上四处游移,但最喜爱的地方还是她软嫩的胸部,又白又嫩,不仅看起来动人,摸起来更是诱人至极,金政民将唇往下挪了过去,含住一颗红梅激情地舔吻了起来。

  政民的热情总是来得如此急切,邬筱晴勾着他的肩头不停深深喘息着,她喜欢跟政民爱爱的感觉,他那不经意的粗鲁和温柔总是让她心跳得厉害。为什么她会这么喜欢这个人呢?心跳的戚觉说明了一切。

  在政民身下,被他热情地注视着,被他激烈地吻着,政民对她做的所有事情,都让她心跳得不能自已。

  胸部被他恣意地舔吻着,他高超的技巧一会儿吸、一会儿又是舔地逗得她喘息连连,偶尔牙齿也加入逗弄她的行列,轻轻细细地咬啮着她敏感的乳尖,害她浑身泛起控制不住的疙瘩。

  忽然,她的双腿被用力撑了开来,政民的大掌霸道地整个贴在她渐渐开始有感觉的腿心间。

  顺长的手指轻揉慢捻地挑逗着她蜜穴外细黑的毛发与敏感的蕊瓣,偶尔甚至探进她紧致的甬道内,用指头进行着磨人的刮搔摩擦。

  邬筱晴涨红了脸,目光深幽地望着刚洗好澡的政民的伟岸身躯。

  他就像是太阳神阿波罗般,健壮又阳刚,厚实的胸板与排了六块腹肌形成王字的小腹,赏心悦目地令她移不开目光。

  她伸出手贴上他还带着微微水滴的胸部,一寸寸地抚过他胸前的肌肉群,接着往下来到那连男人看了都会羡慕不已的腹肌处,一块块地爱抚过去。

  微笑望着筱晴那近似痴迷的表情,金政民对自己的身材可是有着相当自信的,发现女友对自己的身体感到着迷,身为男友的他当然是相当开心罗!

  筱晴很少主动对他做出这一类的举动,原本他应该好好享受才是,但他突然间丧失了耐性,她身上的香味让他气血翻腾,克制不住的冲动令他想要快些感受买进她身体里的欢愉。

  他拉高她的腿,分别举高旋空搁在自己手臂上,接着他忍耐已久的硬硕欲望便长驱直入地侵入她的身体里去。

  「呃啊!」

  邬筱晴呻吟一声,接受他入侵的女性部位传来了惊人的快感电流,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来,筱晴,脚勾着我,跟着我一起动吧!」金政民没有停滞太久,马上开始进行磨人的律动,一次次努力进击后彻,借着甜蜜的摩擦挑动彼此体内的激情分布点,积累着一点一滴的小小欢愉,期盼最终高潮的降临。

  在他的摆弄之下,邬筱晴呻吟不停,每一次甜蜜的撞击都让她像是快不能呼吸般,欢愉地渐渐忘却今夕是何夕。

  她攀着政民的背脊,白嫩的小脚则搁在政民晃动不停的臀部上,整个人像是无尾熊般紧紧地抱住他。

  「政民… … 」

  「舒服吗?」金政民吻住她的唇,让贪欲的舌尖跟着身体的律动,一次次地伸进她炙热的小嘴里,应和着身下的交合频率。

  「嗯… … 」

  邬筱晴闭上双眼,享受着政民带给她的疯狂爱欲,以往这个时候她都只是被动地承受着政民的给予,但这一次,政民捧着她的腰臀,低声要求她配合地跟着律动,让她觉得好害羞,好害羞。

  「筱晴,你这个样子,只能让我一个人看,知不知道?」

  「嗯… … 」

  「绝对,绝对不能让别人看见。」金政民目光痴迷地望着身下心爱的女人。「筱晴,你是我一个人的,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啦!」

  是不是每次爱爱的时候他都要这样逼问她?邬筱晴被问得窘红了脸,这种事情确认一次就够了吧?

  她只喜欢政民一个人而已,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被其他男人看见呀!

  欢愉的喘息声弥漫整个室内,渐渐地高潮来临,邬筱晴一手握拳,一手掩着自己喘息的唇,那股令人脊背猛烈颤抖的欢快感觉,差点就要让她不知害臊地高耸尖叫出来了。

  在拥抱着筱晴的幸福时刻里,金政民突然间感到内疚了起来。

  他今天用了非常不敬的方式去对付哗啵学长,想必哗啵学长一定会感觉非常沮丧。但他实在太过嫉妒可以在店里无限制欣赏筱晴的美的学长,所以虽然有些卑鄙,他还是以自身的各种优点和长处去向学长挑战了。

  当然,比赛的整个过程都是公平公开的,他虽然赢得丝毫不费力气,但总觉得是自己过分强求了,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他当然知道哔啦学长那边不可能只有三张筱晴的照片,今天他会这么做只是想给学长一个下马威罢了,受到这样的屈辱后,想必他一定会知难而退的,就像今天在女仆店里他主动离开那样。

  「筱晴,我今天是不是真的对学长做了很过分的事?」

  听到他突然冒出的反省的话,邬筱晴轻轻抚着他的头,安慰道:「下次别再这么做了,学长他-- -… 其实也没有很过分,他是我们店里的优良顾客呢!」

  「嗯。」金政民点了点头。

  激烈的情事结束之后,他紧紧搂着筱晴,心满意足地直叹气:「我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罢了,不是故意要挫伤他的自尊心,希望他没有被我的过分刺激到。」

  邬筱晴不停轻抚他的头,知道他是真的在忏悔了,于是好言安慰着他:

  「一定不会有事的,哗啵学长外表看起来虽然像是很自信心的样子,但当他一旦换上华丽的COSPLAY服装之后,整个人就容光焕发,很有精神呢!」

  「哦?你怎么知道的?」

  「他有给我看过他们集会时的照片,哗啵学长上次还打扮成素远真耶!」那套造型套在他的身上真的劲爆透了。「还有,他也扮过银魂里的角色桂小太郎,那头长发简直不是盖的,飘逸得跟女孩子有得拼。」

  「是吗?」这么酷喔?金政民听完后不禁又生气起来。「喂,筱晴,你怎么可以在我的床上想别的男人!」

  「明明就是你先开始的……」

  「我想到别的男人有什么关系?你想别的男人就是不行!」

  「哪有人这么霸道的?」邬筱晴笑着依偎进他怀里。「好嘛,好嘛!不跟你斗嘴了,每次都是我输。」

  「喂,我也是有向妳认输的时候吧?」

  「有、有,一百次之中有一、两次我就要偷笑了。」邬筱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快点睡了啦!明天你要再敢逃课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妳看妳看,妳这不就赢了吗?我怕了妳了,睡觉、睡觉!」

  金政民累了一天,认输之后便抱着筱晴幸福地沉沉睡去。

  隔天中午,当金政民与邬筱晴两人连袂出现在书法社社办时,随即被人包围了起来。

  「政民,你过来,你来跟我比赛打怪,一个小时之内看谁杀的怪比较多谁就算赢!」林孝杰见到金政民就扯住他的右臂,说了一堆挑衅的话,听得金政民一头雾水。

  「孝杰学长,比什么打怪?为什么要比打怪?」

  「你昨天不是跟哗啵比赛吗?」

  林孝杰打开准备好的笔电,游戏是他最拿手的魔兽,对于角色的熟练度他可是超有自信的,他就不信从来不玩online game的政民连这个都能胜过他。

  「没错啊!」金政民皱起了眉头。「所以咧?」

  「如果我赢了,你就不能要求我删掉之前的那张照片,我会叫哗啵再传一张给我。」

  「对,还有,我这里还有筱晴的照片,一百多张,我会想别的比赛来跟你拼,如果我赢一次,你就得让我保留一张,直到这一百多张照片都赌完为止。」江碧波嘿嘿冷笑着:「你要是不答应跟我继续比下去的话,那就不能禁止我再去女仆店见筱晴。」

  什么?这样下去不就没完没了?

  金政民发怒地抗议道:「学长,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以为你会知难而退,我以为昨天我的行为会伤到你的自尊心,夜里还反省了好久呢!」

  没想到学长竟然想出这么恶狠的招式要跟他拚到底啊!「哈,我的自尊心才没那么容易受到伤害。」江碧波觉得自己就像电玩里的人物一样,就算一度被KO ,只要按一下重开键,他马上就会复活,就像永远打不死一样,他的毅力可是永远都用不尽的。

  他非得获得去女仆店里见筱晴的权利不可。

  因为扮成女仆小可爱之后的筱晴等于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一旦认定之后,印象永远留存在心,不可能删除掉的!

  懒得跟他们周旋,金政民二话不说拉着筱晴准备闪人。

  「政民,你别走啊!就算你不肯跟哗啵比那一百多场,我的这一场你也非得跟我比试一下才行,我要的其实不多,就只是之前那张被你要求删掉的照片而已!所以,快来跟我比一场吧!」

  「喂,林小姐,你说的那是什么屁话?朋友是这样当的喔?你应该先帮我才对吧?」江碧波不满地骂着。

  如果不是他大发好心传了一张照片给他的话,他哪配拥有他心目中的女神的照片啊?「顾你实在太难了,我顾自己先。」林孝杰半点不害躁地朝筱晴学妹笑了笑:「筱晴,我迷上妳扮成小女仆的样子了,以后,我也会去你们店里捧场喔!到时候就请妳多多指教啰!」

  「什么?!不行!」金政民听了后气急败坏地大喊。「孝杰学长,你上次不是说没有觊觎我的女朋友吗?你怎么可以这样?」

  「啊,是吗?我上次有这么说过喔?」林孝杰整个呈现装傻状态:「好啊!那你现在就来跟我比一下打怪,如果你赢了的话,那我就不去找筱晴,如果你输了,不仅要把照片还给我,还要默许让我去女仆店里让筱晴伺候我吃饭兼陪聊天。」

  「不行!不行!学长你怎么可以这样?」金政民还是一贯地大喊着不允,这是什么烂条件?他才不愿意赌咧!

  「别吵啦!是我先的,林小姐,你滚到一边去啦!要比的话也是由我先跟政民比… … 」

  「哗啵,你的是一百多场,要比到何年何月何日?我的只有一场而已,即战即决、一翻两瞪眼。」

  「不管啦!反正,我要先比!」

  「谁理你?我先比!」

  「我先!」

  「我!」

  趁着两位学长吵得耳酣脸热之际,邬筱晴偷偷拍了拍金政民的肩头,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政民,咱们快走吧!」

  金政民会意过来,牵了筱晴的手静悄悄一溜烟地往外逃去。

  直到听不见他们争执到底谁能先比的声音之后,金政民这才笑出声音来。

  「哈哈,这两个怪怪学长,真是痴心妄想,筱晴是我的,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他转头捧住女友晕红的小脸,要求听她的响应:「妳说是不是?」

  邬筱晴主动掂起脚跟,吻上他霸道的唇:「嗯!」

  她的心里,只住得下一个人而已。

  目前,已经客满了。

  所以对于那两位有趣的学长,她当然只能摇摇头说声抱歉罗!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