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这样也不错
“老婆,你诱惑我,你要负起责任。”南宫意一脸欲求不满状,仿佛是被妻子关在门外几天得不到满足的委屈丈夫。
“明明是你……”铃铛说不下去,她不善言词,最是拿南宫意这种撒娇的样子没办法,何况她也被勾起了欲望,身体很敏感,尤其是在感觉到臀部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抵著的时候。
就在南宫意掀起铃铛的裙摆,准备一逞兽欲时,一股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
“啊!”铃铛惊叫一声,回头就看到锅里滋滋地冒著泡泡,最下一层菜料已经发黑了粘在锅底,烧焦的味道越来越重。
欲望一下子烟消云散,铃铛赶紧推开南宫意,关掉煤气开关,“完了,都焦了。都是你害的,快出去!”
铃铛正说著,对上南宫意可怜巴巴的表情,只能作罢。她知道这不是南宫意的本性,但她就是拿他这种样子没辙,潜意识里想维持这份安定,即便它可能是虚假的,所以当南宫意再度靠上来时,她没有拒绝。
反倒是南宫意一副知道错了的样子,只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铃铛,然後将手臂松松地围在她的腰上,“老婆,想不想尝尝我的手艺?作为赔偿。”
铃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她是没想过南宫意会做菜,她来这里一个星期,开始是南宫意打包带回来的,或者是叫的外送,自己是昨天才开始进厨房,做的菜味道只能算一般,所以她今天想努力改善一下,结果还没完成就全烧焦了,当然,这事要怪身旁企图吃豆腐的某人。
“为什麽用这种眼神看我?”南宫意眨眨眼睛,猜出她是不信,“我这双手可不是只会上手术台而已。”
“如果我做的菜让你满意了,你今晚也要好好满足我才是。”趁著铃铛发怔的时候,南宫意又挑逗似的在她唇上舔过,然後放开她,把烧焦的锅子放到一边,挑了几样食材,熟练地洗、切,最後一一入锅,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然後又回过头朝铃铛轻轻一笑,仿佛在说,怎麽样?还不错吧?
铃铛因羞涩微红的脸刚刚退去颜色,就感觉到南宫意凑到她耳旁暧昧地吹著气,“趁这个时候,你先去洗个澡,不要太久,我很快就好。”
刚走进浴室,铃铛就开始懊恼自己怎麽这麽听话,他让洗澡就去洗澡,这不明摆著等他待会来把自己吃干抹净吗,真是太没骨气了,光是想到晚上即将发生的事,铃铛的脸就不自然地红起来。
看到铃铛从浴室出来,南宫意朝她笑笑,一脸得意。
桌子上摆著两菜一汤,边上是冒著热气的白米饭,这麽快就全好了,让铃铛怀疑这是不是南宫意事先就准备好的。
且不说味道如何,漂亮的色泽和香浓的味道就能惹得人食指大动。
“不过来尝尝看吗?”
铃铛知道是自己输了,料想又要被折腾一晚,坐下来不客气地吃起来,恩,因为心里有些不甘,所以吃得时候很没有形象。
南宫意吃得很慢也很少,只是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著铃铛。失忆後的铃铛会开心的笑,会羞涩的脸红,会抿著嘴生气,偶尔也会在他面前撒娇,这才是铃铛的本性吧,南宫意想,和刚开始在医院遇到的那个冰冷的女孩不一样。
南宫意本是因为铃铛的特别才对她产生兴趣的,现在的铃铛怎麽看都是一个性格很普通的女孩,但南宫意很意外地没有产生厌倦感,反而觉得这样在一起也不错,这个想法在脑海里徘徊,嘴边也无意识的勾起浅笑。
(132)饱暖思淫欲
一抬眼就看到南宫意在笑,察觉自己吃相实在不雅,铃铛动作一滞,羞怒地瞪了对面的人一眼,“有什麽好笑的?”
南宫意更是没能忍住,笑得更夸张了,“没什麽。你比失忆前可爱多了。”
铃铛眼神突然一黯。“我以前是什麽样的?”
“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不用勉强自己去想以前的事情。”
铃铛放下筷子,低垂的视线下突然看到南宫意的手攀上了自己的大腿,他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挨到了自己身边。
猛一抬头就对上南宫意近在咫尺的脸,唇被吻住,激烈而狂野。
铃铛好不容易才在窒息前夺回呼吸,“你……你……还没到睡觉时间。”
耳旁传来南宫意的浅笑,“老婆,你没听所过饱暖思淫欲麽?我是在认真落实古人的教诲。”说著就把铃铛抱起来放到不远处的沙发上。
沙发很大,足够躺下两人,铃铛觉得南宫意在买这个沙发的时候就没安什麽好心。
“刚吃完就做这个对胃不好。”铃铛做最後的努力。
“没关系,我不会太过分的,而且,我还没吃饱,你就忍心我饿著麽?”南宫意拉著铃铛的手来到自己的胯下,那个地方高高鼓起一块,已是又胀又硬,随时都准备著攻城略地。
铃铛脸上一热,虽然害羞,倒也并非太过坚持,手在南宫意的欲望处摩挲了几下就察觉对方的身体绷紧了,一时觉得好玩更用力的揉捏了几下。
南宫意低低呼了一声,“难得你这麽主动,今天我不会放过你了。”
铃铛闻言正打算说什麽,唇被堵住,肆虐的舌狂野地占领自己的口腔,几乎要喘不过起来,身上的衣物被一件件剥落,很快就一丝不挂。铃铛的皮肤很好,滑而细腻,一段时间没晒太阳,比以前还要白皙。
温暖的大掌沿著柔美的曲线一路滑到女性的神秘地带,南宫意一边含住铃铛胸前的珠蕊,用舌尖轻轻划著圈圈,时不时地用力吸吮一下,一边分开铃铛的双腿自己侧身卡进去不让她有并拢的机会,一只手轻柔地安抚整个会阴,在路过中间突起的小核时故意加了几分力道。
如果不是唇被堵著,铃铛难耐的呻吟早就逸出嘴角,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弓起,下身也开始扭动,想要被触碰,想要更多的快感。
南宫意放开铃铛的唇,轻轻一笑,手指插入尚紧闭著的小穴,立刻感觉到温热的肉壁紧紧包裹了上来,“老婆,你这里也很饿呢,你看它紧紧地咬著我的手指了。”南宫意故意抽动了一下手指,然後曲起来旋转,空出的大麽指重新按上充血肿胀的小核,当小穴略有松动时又加进一指一起扩张。
“不……”铃铛无助地睁大了眼睛,她知道自己此刻想要什麽,可南宫意偏偏就是不给,快感层层堆积起来,就在即将达到高潮的时候,南宫意抽出了手指。
下身突然空虚,但体内的燥热一点也没有冷却,反而更为张狂,四处流窜著却找不到出口,铃铛知道南宫意是故意的,想要用恶狠狠地眼光瞪他一眼,在对方眼里却没那个效果更像是撒娇。
“老婆,想要舒服的话就自己来。”南宫意说著真住了手,退到了一旁。
(133)H
铃铛咬了咬唇,犹豫半晌终於下定了决心,半跪著俯身将南宫意饱胀的柱体含进口中,这些天来,她是第一次为南宫意口交,但火热巨物在口中的感觉她异常的熟悉,好像以前也经常做这种事。
等不及她仔细回想,异物在口中蠢蠢欲动,凭著那种熟悉感,铃铛开始动她的舌头,手也不闲著,时轻时重地摩挲男性底下的双球,头不断地前後摆动,偶尔停下来的时候很明显地感觉到粗壮阳具上传来一下一下的搏动。
在性事上,南宫意比铃铛以往遇到的任何男人都更有耐心,当然,她已经不记得了。
从南宫意的角度,他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胀成紫红色的宝贝在铃铛口中进进出出,虽然也很别的女人为他做过这种事,但此刻含著自己分身的人是铃铛,不是冷傲的屈从,而是羞涩且小心翼翼,那种感觉微妙地冲击著南宫意的心,他眼眸中的欲望愈加浓烈,手难以察觉地握紧了,极力克制住自己才不至於伸手压住铃铛的头狠狠地撞击。
铃铛自不知道南宫意此刻的想法,她只是专心地舔弄,原以为已经胀大到极限的性器在她嘴里又膨胀了些,几乎让她含不住。
“唔。”在铃铛突然一吸的时候,南宫意闷哼一声,就这样射在了铃铛的嘴里,这对他来说是少有的事,不由得有些恼怒。
铃铛没有防备,南宫意的精液猛地灌进喉咙,她捂住嘴呛咳出声,手心和指缝间都满是粘腻的白色液体,好不容易止住了咳,铃铛抬头看向南宫意的眼神里带著一丝责怪,嘴角依旧挂著淫靡的色彩,十足地诱惑。
南宫意心头一动,凑过去咬住铃铛的唇,顺势将她唇边的精液全部舔去送入她的口中,混合著唾液在两人交缠的舌间发出啧啧的声响,来不及咽下的液体从交接的唇边逸出,直到两人分开时,唇之间仍有银丝牵扯。
铃铛眼神迷离,依稀记得南宫意要她自己来,体内燥热的厉害,仿佛有热流不停地流窜,下身愈发的空虚,迫切地需要什麽东西来填满,再狂烈的吻都已经不能满足她,铃铛的手探向南宫意的腿间,才一碰,那刚刚疲软的阳具又弹跳起来,铃铛有一瞬间的退缩,可也知道只有这个东西能让自己解脱。
南宫意明白她要做什麽,配合地躺下,那东西就高高地竖了起来。
铃铛跨坐在南宫意腿上,眼皮底下就是那让她惧怕又向往的器官,有了唾液和精液的洗礼,散发著淫靡的色泽。铃铛努力抬起臀部往前移了点,一手撑住身体,另一手握住南宫意火热粗壮的硬物对准自己下身的入口,那里微微闭合著,呈现出欲拒还迎之态。咬住下唇,铃铛缓缓地将身体下沈,紧窄的小穴一点一点将粗长的柱体吞进去,进到一半时,她停了下来眉头紧凑,求助似的望向南宫意,那东西好粗好长,她感觉已经到了极限,再也下不去了。
南宫意邪魅一笑,猛然扣住铃铛的腰往下一压,将自己整个送入铃铛体内。
铃铛惊叫一声,下面又胀又酸,身体立刻软了下来,如果不是南宫意双手撑著,她就要趴下来了,抬眼就看到南宫意似笑非笑的眼神,铃铛不想服输,强撑住身体开始上下移动。由於重力作用,每一下进入都相当的深,铃铛甚至能感觉每次顶撞下体内某个器官的颤抖,她咬著唇不肯出声,并非羞涩,而是这个姿势太过费力,她清楚一旦泄了气她就撑不住身体了,从昏睡醒来後,她的体力就一直还没恢复。
看出铃铛的吃力和忍耐,南宫意按住她让她不要再动,就著结合的姿势半坐起来,身体转了个角度靠在沙发背上抱住铃铛,“老婆,你休息一会儿,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南宫意说著就开始挺动腰部,同时双手托住铃铛的臀部配合。
铃铛瞪了一眼南宫意,仿佛在说这样怎麽能休息。在南宫意猛烈的顶撞下,铃铛失声呻吟,的确是省了不少力,可冲击更大,她只能环住南宫意的肩膀半靠在他身上。
男人结实的胸膛磨蹭著女性圆润的乳房,乳尖依然受不了刺激变得圆胀,南宫意突然低首含住一边,铃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後仰,浑身酥麻,双重刺激下,她很快有了第一阵痉挛。
但南宫意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铃铛高潮时恍惚的神情让他眸色更深,顶撞的速度更快了起来,其实南宫意也在忍耐,女性柔软的花壁在情潮中更加湿热,同时一阵一阵地绷紧挤压,几乎让他忍不住爆发。
铃铛无力地任南宫意顶著,高潮後的酥麻还为散去,又一阵的快感袭来,如电流般直通四肢百骸,太过强烈的刺激,让铃铛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去。
快速有力地一阵抽插後,南宫意绷紧了身体,热流迸射而出。
铃铛体内一热,也跟著轻颤起来,连续两次高潮下,终於累得昏睡过去。
南宫意跟铃铛做爱是不戴套子的,一是他知道过铃铛没有什麽性病,二是他也检查过铃铛的情况,和一般女孩不一样,铃铛似乎服用过某种药物,生理功能极度紊乱,能受精成功的几率几乎是零,就算铃铛能怀上他的小孩,那也不错,至少她不是那种会一次要挟贪图名分和钱财的女人。
把疲软下去的性器从铃铛体内抽了出,南宫意把她放倒在沙发上,铃铛的双腿无力地大张著,性爱过後最惑人的地带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承受过激烈摩擦的穴口有些微的红肿,时不时地颤动一下,浊白的精液混合著女性的爱液被挤压出来,沿著浅浅的凹槽顺流下来,沾在褶皱的床单上,一拍淫靡。
看著双眸紧闭人儿,南宫意陷入沈思,他对以前那个冷傲的铃铛抱有征服欲,可眼前这个也有让人怜爱的地方,他已经不知道对哪一个更感兴趣点了,想著想著,南宫意眼神放柔了,轻轻合拢铃铛的双腿,随手捡起扔在地上的衣物盖在两人身上,抱著她一起睡了过去。
(134)意外的电话
铃铛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转头就看到桌上南宫意的手机,估计是他一时匆忙忘了带。铃铛本是不想接的,赤裸著身体还残留著欢爱过後的痕迹,即便是隔著电话也让她觉得羞涩,何况她也担心自己随便接南宫意的电话会不会惹他生气。
可那铃声一点也没有罢休的意思,好不容易停了下来,隔十秒锺後又响了,持续的铃声刺激著铃铛的耳膜,实在是没办法忽略,铃铛思虑再三,把手机拿了起来,或许是对方找南宫意有什麽很重要的事,也或许是他发现手机没带自己打电话回来的。
“喂!”铃铛按下接听键。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该是没想到是个女孩的声音。
“喂!请问你找意吗?”铃铛听听没声音,再问了一遍。
“意?哦,是的,他在吗?”很好听柔和的男声。
“不好意思,他上班去了,把手机忘在了家里。”
“是吗?你……你是……?”对方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叫铃铛,是他的……他的……”铃铛想著该不该说她是他的未婚妻。
“铃铛?!”对方的反应远比铃铛想象的激烈,本能地把手机离自己远点,耳朵里嗡嗡作响。“你真的是铃铛?”
“哦,对不起,我吓到你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方懊恼地道歉,随即又放柔了语调,“铃铛,我是欧奇雅。”
铃铛漂亮的眉微微拧了起来,她不记得这个名字了,但听对方的口气好像是认识自己的,或许是因为自己失忆的关系。
“铃铛,那天你一声不响就走了,我很担心。後来听说你出了车祸,我去医院和你家里找你,他们……他们都说你……你死了。你……你真的还活著?”欧奇雅激动得难以自持,自从听说铃铛出事以後,他就一直很伤心,向学校请了假,最近都把自己关在家里,如果不是老太爷寿辰到了家里人通知他和南宫意一起回去一趟,他到现在还在颓废状态。刚才电话里的声音太过熟悉,几乎像是梦幻,他好不容易才开口问对方的身份,期待又害怕,结果却是那样不可置信。
“是的,我是出了车祸,但我还活著。”铃铛应了一声,她听出这个叫欧奇雅的男人是真的关心自己。
欧奇雅紧紧攥住手机,眉梢却满是疑惑,“对了,你怎麽会在意的家里?”
“我……我是他的未婚妻。”铃铛顿了顿又道,“可是,我不记得你了。”
“什麽?!”欧奇雅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为铃铛成了南宫意的未婚妻吃惊,还是为了铃铛忘记了他是谁更吃惊一点,语气惊讶而苦涩,“你怎麽会忘了我是谁?我是欧奇雅欧老师啊,也是意的表弟,你什麽时候成了他的未婚妻了?”
“我……我……”铃铛直觉地害怕起来,内心一直在逃避的事情被揭开来,欧奇雅是南宫意的表弟却不知道自己是意的未婚妻,南宫意也从来不告诉她以前的事,到底什麽是事实?她究竟该相信谁?
“喂!铃铛,你还在吗?喂!”电话那头不断传来欧奇雅焦急的声音。
颤抖地按掉手机,铃铛环住手臂缩在沙发上,无疑这个电话带给她极大的动摇,仿佛重新生活没几天的世界崩塌了,哪个是谎言都不知道,可这个世界又很美好,不舍得,不舍得就此破灭,如果继续装什麽事情都没发生,是不是还能幸福下去?
不死心地手机铃声又响了,这次铃铛没有再接,她怕欧奇雅告诉她不想知道的事。
魔魅般的音乐回荡在屋里,铃铛对著手机发怔了很久,终於忍不住按了关机键。
突然周围变得太安静,安静到让人害怕,除了南宫意,没有其他人会来这里。
铃铛窝在沙发上,努力让自己什麽也不去想。
(135)提醒
“老婆,今晚还想不想吃老公我亲手做的菜?”南宫意一进门就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没休息好?脸色不太好。”
太过体贴的话语让铃铛迷惑,勉强露出个笑容,努力当做什麽也没发生,嗔道:“没睡饱,还不都是你害的。”
南宫意是何其细心的人,一早就注意到铃铛的异常,可她不说他也就暂且忽略,走过去环住她,“好了,今天还是我下厨,就当是赔罪怎麽样?”
“不好,换我了。”铃铛挣开南宫意接过他手里的袋子,向厨房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再难吃也要给我全吃完。”
南宫意装出一副苦瓜相,“老婆,你不会是想报复我,故意做得很难吃吧?”
“等会你就知道了。”
在不知情的人眼里,两人就像是新婚夫妇一样甜蜜,小小的别扭也不过是增添情趣。
铃铛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南宫意看到了自己忘在家里的手机,他是有两个手机的,一个工作方面,一个私人,私人的不是经常要用到所以也就忽略了,想起来後打回来个电话,提醒是关机了,他以为没电了就没太在意。
拿起手机习惯性地按下红色的键,屏幕一亮竟开机了,有电,不是自动关机。南宫意眉头微拢,是铃铛帮他关的吗?
随意一翻就看到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一个人,欧奇雅。联想到铃铛刚才的反应,南宫意打开通讯记录,已接来电中有欧奇雅的号码,通话时间是今天早上,果然,铃铛的异常和欧奇雅的电话有关系。欧奇雅跟她说了什麽?难道她想起来了?
正思考间,手机响了,是家里打来的。
南宫意朝厨房的方向看了眼,确定铃铛还在里面做菜,打开门走了出去才接通电话,“妈,是我。”
“意,你今天做什麽去了?手机一直关机。”女人的声音带著责备。
“没电了,忘了充。”南宫意淡淡道,他从小到大和父母相处时间不多,话语间难免显得疏离,就算有血缘关系,他对那个所谓的家也没有多少留恋,更多的把时间花在工作和周旋花丛上,也从那里搬了出来在医院旁边找了个小公寓,而现在这个地方是不久前才买下的,为了不让别人找到。
“算了,奇雅应该也提醒过你了,一个星期後是你爷爷的大寿,不管那天忙不忙,你都给我腾出时间回来。”女人语气也没有一般母亲和儿子说话的亲切,公事化的让人心寒。
“我知道了。”南宫意应了一声,脸上却明显的露出不悦的表情,年年如此,一大家子人围著一个老头转,还不是为了讨他欢心,日後好多分些遗产,哪有人是真心实意的。
“恩。还有,你最近的行为做得有点过了。”女人的语调凌厉了几分。
“你指什麽?”
“这还用我提醒吗?平时你在外面发生多少一夜情我不管,但要把女人包养起来我绝不允许,你是南宫家的人,以後定会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外面的野女人想也别想入南宫家的门,你趁早把人打发了,老爷子人老可不糊涂,否则迟早被他知道……”
後面的话无非是劝他把铃铛赶走,南宫意深吸口气把心里的不满全部压下来,他现在还不想和家里决裂,但也不会忍多久了,他已经从老爷子的私人医生那里打探出老人的身体每况愈下,撒手人寰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了,到时正是他脱离那个家的好时机,他本就不在乎遗产,否则也不会像他爸爸一样放弃管理而学医了。
“意?”
“妈,你说的我当然知道。我养那个女人不过是玩玩而已,谁会真的动感情?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一直在骗她,你放心好了,再过几天我玩腻了就把她甩了。”南宫意保持轻松的口吻,眼里却是冷的,他最恨有人监视他,哪怕那人是他的母亲。
女人微微松了口气,她也是联姻的工具,丈夫却从来不在乎家族里的事,所以她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
南宫意又说了些敷衍的话才挂上电话。
而门的另一边,铃铛正悄然地站著,连下唇被咬破了也没自觉。
(136)又来个搅和的人
南宫意想了想拨通了欧奇雅的号码,对方很快接了。
“喂!”声音里带著难以掩饰的急切与紧张。
“奇雅,你打电话给我是想告诉我爷爷大寿的事吧?我已经知道了。”南宫意将一只手插进西装裤袋,悠悠地靠在身後的墙上,他不清楚欧奇雅和铃铛有没有说过什麽,打这个电话多半也是为了探探欧奇雅的口风。
“哦,好。”欧奇雅顿了一下,“表哥,我有件事情要问你。”
“我们之间还有什麽是不可以说的?你尽管问好了。”
“铃铛是不是在你那里?”欧奇雅也不想拐弯抹角,早上被铃铛挂断电话後他又重拨了很多次,先是没人接,後来干脆是机械化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欧奇雅焦急无奈之下,他只得放弃电话,听铃铛的意思她在南宫意家里,欧奇雅就去了他租的公寓,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听楼下管理员说一个多星期无人回来了,又赶了回医院,仍旧无功而返,南宫意去另外的医院会诊了。折腾了一天没结果,南宫意主动来电话,他哪能不激动。
“铃铛?你在说什麽?”南宫意假装不明白欧奇雅的意思。
“表哥,你知道铃铛的,卓铃铛,前阵子她断了手臂,在你那住过院的。”欧奇雅心里急,恨不能立刻飞到电话那头。“我早上给你打电话,是她接的,她说你把电话忘在家里了,她是不是在你那里?”
“她还跟你说了什麽?”果然铃铛和欧奇雅说过话了,南宫意眸色一沈,看来事情变得有些麻烦了,定是瞒不过去。
“她……她说她是你的未婚妻,还说不记得我了。”欧奇雅声音紧张而急切,“表哥,铃铛出车祸之後,医院和卓家不是都说她……她死了吗?为什麽她会在你那里?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奇雅,你冷静一下。”几个想法在南宫意脑海中闪过,“她真的有那麽好?让你这麽在意。”
“表哥,你知道的,我对她……”欧奇雅不知该怎麽说,“我现在也不求什麽,就希望她能够过的好一点。”
“可她从来就不领你的情,就算你为了她连未婚妻都不要了。”
“这是我自己的问题,和她没有关系。”
“既然你这麽袒护她,我也不多说什麽。”南宫意叹了口气,“好,我告诉你,她现在是在我这儿。如你想的那样,车祸导致她失忆了。”
欧奇雅身体一颤,早就猜到了,可真的听到时心里依旧被雷击了一样。
“我不清楚你对她的家庭知道多少?但我保证,她现在过得比以前好。”南宫意继续道,“她会真心的笑,会生气,会撒娇……”
“我知道的。”声音苦涩暗哑。卓家父子和铃铛的关系欧奇雅是再清楚不过了,赤裸裸交缠的肉体,淫靡的声音,当初撞见的场景再度在眼前浮现,恍如噩梦。听著南宫意说铃铛现在的情况,明明是他最想看到的,欧奇雅却觉得心痛不已,离铃铛住他家那天没多久,所有东西都变了,而可看著一切的人是他表哥,他一直在局外,什麽也不知。
“奇雅,以目前的状况,你还是不要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好。过两天我抽时间出来和你谈谈,再带你去看她,你就装做第一次见面,重新认识,你不善於说谎,否则她问起以前的事你定会觉得为难。你也应该明白,这样才是最好的,还有,暂且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
“恩,我明白了。”艰难地点点头,欧奇雅仿佛浑身失了力气。
“那好,我先挂了,两天後,具体时间地点我会再通知你。”
挂断,南宫意将手机放回口袋里,脑子里想著两天後怎麽安抚欧奇雅,不至於让他藏铃铛的事情暴露,推门进去,客厅里无人,厨房那头隐隐地传来炒菜之声。
(137)选择
“需要我帮忙吗?”南宫意走进厨房,之前刚买的食材已经从铁锅里散发出阵阵香味,而另一边的汤也有了沸腾的趋势。
“不用了,你先出去坐会,就快好了。”为了避免溅到身上,铃铛穿上了厨房专用的小围裙,很贤惠的味道,“对了,谁的电话?你不会出去吧?”
“不会,我当然是要在家里陪老婆了。”南宫意说著走过来靠近铃铛,从身後环住她的腰,轻轻地摩挲,引来对方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是同事,讲了点医院的事,没什麽特别的。”
“哦。”铃铛状似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心却沈了下来,南宫意刚才的话清清楚楚地回荡在耳边──我养那个女人不过是玩玩而已,谁会真的动感情?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一直在骗她,你放心好了,再过几天我玩腻了就把她甩了。
残忍的话语一字字刺在心尖,明白是自己太傻,轻易地相信别人,可想到这一个星期来南宫意对她的点点滴滴,铃铛期待著他能向她坦承,告诉她刚才的话不过是为了应付他的家人,可他没有,选择了继续欺骗。她还能相信他吗?一个个谎言的累积让她痛苦地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你先出去,不要影响我做菜。”铃铛难得强硬地拉开对方搁在她腰间的手。
“好吧,需要的话再叫我。”南宫意耸耸肩,很少有这麽听话的时候,应为之前的两个电话,心情也受了些影响,刚才他也在暗中观察铃铛的神色,果然,她是知道了些什麽。游戏这麽快就要结束了麽?心里失望,这样的生活,竟有点舍不得……
“恩。”
只剩一个人的厨房,铃铛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退後两步靠在身後的墙上,双腿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强烈的无力感浮上心头,她不知道还有谁可以相信的,她什麽也记不起来。
铃铛把煮好的饭菜端出来的时候脸上没透露出什麽,她承认自己不是太坚强的女子,但也不允许自己软弱,不会在南宫意面前哭著要他说清楚,她做不到。
“怎麽了?眼睛红红的。”南宫意察觉她的异样。
“没什麽。不小心汤溅到眼睛里去了。”铃铛恢复了笑容,连南宫意也分不清那个笑容的真假,她的确是被泪水浸润过眼睛,但同样也下了决定。
“怎麽这麽粗心,我来看看。”
被拉到南宫意怀里,享受他的温柔,铃铛心里一阵波动,不是不感动,可她不敢去相信了,这样的体贴关怀也全是假象吗?与其沈溺在温柔中再被绝情的抛弃,不如自己先来了断,还能笑著对对方说,看,我没有被你骗得晕头转向,也不会为你要死要活。
平安无事地一顿晚饭,连晚上也照常,他们尽情地做爱,从浴室到床上,享受彼此身体的战栗,用最原始的方式结合在一起,比以往更热烈。
“唔。老婆,要不要再来一次?”
“你……不……”
余下的声音全消失在纠缠的唇间。
身体是融合了,但心里却各自想著别的事情。
大厅里有一台固定电话,由於是新住进来的房子,南宫意也没有把号码告诉任何人,不会有人打电话过来,而铃铛也不会记得其他人的号码,所以南宫意还是很放心的。他甚至门上不加任何锁,不限制铃铛的自由,因为他明白,如果铃铛仍旧失忆,那麽她依赖他不会离开,如果铃铛恢复记忆,以她的性格不一定会走,锁著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南宫意有事出门了。
宽敞的大厅里,铃铛一个坐在固定电话的沙发上良久,终於将折起的一张纸条展开,上面赫然写著十多个数字,连成一个电话号码,那是她昨天从南宫意的手机电话簿里抄下来的。
手指微颤却坚定地按下那一连窜数字,听著“嘟嘟”的声音,她不由得屏住呼吸。
(138)见面
“喂!”电话接通,那头是柔和的男声。
铃铛紧紧地握著话筒,内心仍然有几分挣扎。
“喂!你是?”听听没声音,欧奇雅疑惑,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也不知是谁打来的。
铃铛依旧沈默。
“喂!”欧奇雅眉头轻轻轻轻一拧,猜想可能是信号不好,或者是打错的电话,想要挂断,手刚碰到键就听到了声音。
“喂。”铃铛终於下定了决心,握著话筒的手也不再颤抖。
欧奇雅一顿,虽然只有一个字,但那个声音很熟,联想著最近发生的事,心里跳出一个名字,“铃铛?”
“恩,是我。”
欧奇雅一喜,竟真的是铃铛,“铃铛,你在哪?你……你和表……南宫意在一起?”问到後面忍不住失落起来。
“我想和你见面谈谈。”铃铛没有回答欧奇雅的问题,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虽然不明白铃铛的想法,但她这次的电话显然是瞒著南宫意打来的,而且又要见面谈,想必是比较重要的事情,“恩,好。什麽时候?”
“就现在。”
“你在哪里?”
“我在XX路的邮局前面等你。”幸好不是什麽偏僻的地方,南宫意也从来不限制铃铛的自由,只是她自己不愿出门,对於失忆的她来说,在陌生的环境中徘徊会令人相当的不安,如果不是为了这次见面,她到现在还不想踏出这房间。
“好,我尽快到。”
听到这句话,铃铛就放下了话筒,她深深吸了口气环顾四周,就算要离开,这里也没有需要带走的东西,她,只有一个人而已。
***
在路边站了半个多小时,正当铃铛以为欧奇雅不会来了的时候,一辆银白色的车子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是半敞著的,驾驶座上的男人对著她露出惊喜而柔和的笑容,那是个长得很好看斯文的男人,与其说和想象中一样,不如说有那麽点熟悉感,但又不真切,铃铛甩了甩头,也没指望过见到以前认识的人就能恢复记忆。
“你就是欧奇雅?”明明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恩。”欧奇雅脸上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黯然,果然,她已经不记得他了,但又很快恢复成柔和的微笑,“铃铛,先上车吧。”
铃铛点点头打开车门,讶然地发现副驾驶座位上还摊著一张地图。
察觉到她的视线,欧奇雅不好意思地把东西收起来,“没到过这条路。”
铃铛笑笑表示理解。
她的笑反而让欧奇雅愣住了,以前的铃铛是不会对著他这麽笑的,很单纯的笑,不带任何讽刺的意味。
铃铛坐进车里,门关上的声音让欧奇雅回过神来,“我们……去哪里?”
“先找家店坐坐吧,我想问你些事。”
欧奇雅默然地点点头,他不知道铃铛车祸後究竟发生了什麽,他也有很多问题问铃铛,这个时间也快中午了,找家店坐下来谈是最好的选择。
开车。
尽管内心都紧张而焦急,没有人打破这份沈默,都陷入自己的思考,接下来该问什麽,该说什麽。
(139)不要虚假的幸福
一家很安静的西餐厅,由於还没到中午,客人很少,欧奇雅和铃铛选择了较里面靠墙的位子。
“这是两位点的牛排,请慢用。”服务员带著职业性的微笑,放下食物後就走开了。
又是许久的沈默,欧奇雅觉得自己该先说点什麽,自己现在在铃铛面前只是一个陌生男人,说不出口也是正常的吧。
“我们以前认识吧?”铃铛先开口。
“恩。”
“我们是什麽关系?”话一出口铃铛就觉得这问题不是很妥当,“对不起,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欧奇雅温和一笑,安抚了紧张的人,这样的铃铛给他的感觉很奇妙,如果铃铛一开始就是这麽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女生,恐怕他不会给他太多的关注,可造化就是弄人,现在无论铃铛变成什麽样子,都能牵动他的思绪。“简单来说,我是大学里的老师,而你是我的学生,另外,我喜欢你。”
听到最後一句,铃铛抬起头惊讶地看著他,有些不知所措。
欧奇雅笑笑,掩去眼中的苦涩,“你不用觉得为难,是我单方面的喜欢你,如果你不喜欢,不用做出任何回应,就当我只是你的老师。”
“恩,谢谢。如果可以,我想知道我以前的事,我都想不起来了。”
“如果我知道,我会告诉你。”欧奇雅答应,其实他心里也在挣扎,铃铛的过去并不美好,很多东西说出来只会让她痛苦,尤其是那样的家庭关系,卓家两父子。如果他自私,就该重新编造一个美丽的谎言,让铃铛相信自己,依赖自己,可欧奇雅也明白自己做不到,所以从接到铃铛电话起,他就一直在想,哪些事情可以告诉铃铛,哪些需要缓一缓。“表哥……南宫意是怎麽跟你说的?”
铃铛眼神一闪,低下头把南宫意跟她说的大略说了一遍。
欧奇雅听著,不得不佩服南宫意的本事,他这麽说就绝了铃铛想回家的念头,变得没有了依靠,虽然这个谎言不是完美无缺,但对於现在的铃铛来说已经足够。
“这些都是骗我的吗?”
欧奇雅想了想才道:“你的确是因为断了手臂住院才认识了南宫意,不过我不清楚你们是什麽时候变得那麽……那麽亲密的。想带你走,出了车祸的人是卓烈,他是你义父的儿子……”
欧奇雅避重就轻地讲了些事实,模糊带过了铃铛和卓家父子有违道德的关系,“我知道的基本上就这些。”
“欧老师,谢谢你。”铃铛深吸一口气,表情多了几分沈重。
欧奇雅突然有些後悔,或许自己是做错了,铃铛好不容易摆脱了原来的生活,是他又把她拉了回去,艰涩的开口,“铃铛,忘了以前的这段日子,你觉得幸福吗?”
明白欧奇雅的想法,铃铛对他感激一笑,“意对我很好,可是虚假的幸福不是我要的。欧老师,我想知道真相,就算是痛苦的,我也要把以前的自己找回来。”
如果南宫意从来没有骗过她,或许铃铛会安然地接受现在的生活,可现在不一样了,当知道唯一的依靠也在欺骗自己,整个世界崩塌了,再不相信任何人,甚至眼前这个温文有礼的男人,又怎能确定他对自己说的全是实话?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你想怎麽做?”铃铛眼里的坚定让欧奇雅心惊。
(140)回卓家
“你想怎麽做?”
“带我回家。”
“什麽?!”欧奇雅没怎麽明白铃铛的意思。
“带我回卓家。”铃铛重复一遍,不管卓冥辰是不是真的对她性虐待,她都决定要回去,谎言的糖果屋不是她想要待的地方,不知是安慰欧奇雅还是安慰自己,她接著又道:“以前的铃铛不会想不开,现在更不会。”
欧奇雅看著铃铛,心里一阵苦涩,好像又看到了从前的她,不要任何人的帮助,企图一个人承担一切,他只能在一旁默默地注视著,却无从插手。
“既然你不清楚我家里的事,那我只能自己回去弄明白,如果你不愿意带我回去,我也有别的办法。”
“我……我答应你。”欧奇雅放在桌下的手紧了几下才松开,他实在不知道怎麽做才能帮到铃铛,或许他的决定是错的,但他也明白铃铛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至少先吃完午饭吧。”
“恩。”铃铛点点头,慢慢地拿起刀叉。
接下来的时间,只有沈默,两人各自盯著自己盘里的食物,吃得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吃完,欧奇雅就带著铃铛前往卓家。
“到了,就是这里。”车子开到郊区一幢很大的别墅前停下。
铃铛从半开的车窗望去,一看就是有前人家的房子,连院子都有很大空间,这就是自己曾经住的地方吗?
“谢谢!我自己进去。”铃铛下车,径直走过去就按了门铃。
很快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过来,看到铃铛的时候,眼里满是惊讶。
欧奇雅踌躇半晌最终没有下车,下去了又能如何?亲自把铃铛送到了这扇大铁门里,再也无後悔的余地,唯有默默地看著铁门重新关上,那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把铃铛带到客厅後,冯嫂就要离开。
“等一下,卓……义父在吗?”铃铛叫住她,已经忘了该怎麽称呼。
冯嫂回过头,诧异地看了她两眼,她并不知道铃铛失忆的事情,也不知道铃铛在外面出了什麽事,她不关心这些,也无从了解这些,唯一知道的就是铃铛很久没有回来,她甚至以为是卓冥辰对铃铛失去了兴趣,或者铃铛对那样的生活失去了兴趣。
“那他什麽时候回来?”铃铛再问。
冯嫂没出声,只是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真是个怪人,铃铛想著,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後就上了楼,几个房间一一看过,其中一个房间是个简单的卧室。这是她的,铃铛很确信。这间卧室并不比南宫意那个公寓里的大多少,但明显少了人气,如果不是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就像被遗弃了一般。
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铃铛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突然的开门声惊醒了她。
侧头看向门口,铃铛心里猛地一颤,一个男人站在那里,如果他没猜错,这个人就是他的义父,那冷冰冰的眼神似乎想把她整个人看穿。
“你会主动回来,真让人意外。”卓冥辰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看著铃铛。不得不承认,在得知铃铛出车祸後,他的心乱了,生怕她有什麽事,还未等她醒过来,又不见了,他暗地里找了几个私家侦探寻找。明明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却一次又一次地夺取他的冷静,这很危险,可却像著了魔般不想轻易放走她,只能极力维持表面的冷静。
铃铛很快整理好了情绪,心里紧张,面上却不动声色,“我为什麽不应该回来?”
“你随时可以回来,是我说错了话。”卓冥辰突然靠近铃铛,捉住她的下巴与她对视,眼睛眯起。“你在害怕。”
(141)强暴
以前的铃铛不会在他的逼视下躲开视线,更不会露出畏惧的神色,卓冥辰很快发现了铃铛的异常,神色愈发地冰冷起来,“你究竟是谁?”
“我是铃铛,你难道认不出来吗?”这个男人很危险,这是铃铛的直觉,无论从哪方面讲,她都处於弱势,可这个时候她只有选择面对。
“你的确是铃铛,可又不是她。”卓冥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疼得铃铛表情微微扭曲。
“不明白你在说什麽。”铃铛极力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紧张。
“不明白吗?那我来让你明白好了。”卓冥辰突然扯开铃铛的衣襟,雪白的肩膀和大半前胸袒露出来,上面还有未消退的点点红痕,只要不是纯情小孩,任谁都能看出那些痕迹是怎麽来的,卓冥辰眼神一凛,冰冷的视线在半裸的身躯上扫过。
铃铛差点惊叫起来,拉住破碎的衣襟遮掩难堪的地方,男人的眼神让她觉得羞耻与害怕,她想起南宫意的话,卓冥辰会对她性虐待,或许是真的。
惊恐的神色逃不过卓冥辰的眼睛,他若有所思地看了铃铛一会,随即冷笑一声,“真少见,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铃铛缩著身子往後退,但床的空间不大,她很快就退到了角落。
“怎麽?突然变成贞洁烈女了?还是说……你失忆了?”从刚才铃铛的表现来看,卓冥辰不得不做出这个猜测,以前的铃铛绝对不会在他面前示弱。
“是又如何?”没有否认的必要,铃铛警戒地盯著站在床边的男人,在她印象里就和南宫意做过那种事,也都是心甘情愿的那种,男人的逼近让她危机感加重,直想逃离。
不意外铃铛的答案,卓冥辰心里冷笑,“忘了也没关系,我很快就会让你想起来。”
男人的身体压迫上来,铃铛想要挣扎,却完全敌不过卓冥辰的力气,很快双手就被扣在一起压在头顶上,一条腿卡在她两腿间不让他并拢。卓冥辰甚至没有脱去她的衣物,直接掀开群摆就把她的底裤扯了下来。
强烈的羞耻感,浑身使不上力气,只能颤抖著看著男人继续接下来的事。
“唔。”酸胀,微微带著点疼痛,异物入侵身体的感觉不陌生,却因为身体的抵触格外不适。
卓冥辰用的是手指,毫不温柔地插进女性柔软的甬道,一根,两根,三根,抽插搅动,直到蜜穴扩张到可以容纳更大的东西才抽出去。
“不要──”在铃铛惊恐无助的视线下,卓冥辰解开腰间的束缚,腰一沈,饱胀红肿的性器一下就没入了狭窄的花径。
绝望地闭上眼睛,忍受著粗大的凶器在体内进出,原本以为这将是一场酷刑,可不久之後疼痛渐渐减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酥麻的快感,从身体结合摩擦的地方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麻醉了她的意识。
“在你身上留下这些痕迹的人是谁?”动作中,卓冥辰低头凑到铃铛耳旁低语。
铃铛摇著头不答,在找回记忆前,她不会说出南宫意的事。
“啊!”铃铛惊呼一声,女性下体敏感的小核被碰触按压,身体立刻一阵颤抖,酥麻感直达大脑皮层,手指脚趾都跟著痉挛。
但卓冥辰的撞击并不因为铃铛的高潮而停止,将腿压地更开,大幅度地进出,在看到残留在铃铛身上情欲的痕迹时这动作变得更粗暴。
身体不断地摇晃,快感很快又积聚起来,呻吟声溢出嘴角。
铃铛咬住唇,不想让自己发出更多羞耻的声音,双手也紧紧拽著底下的床单,她突然有想哭的冲动,比起被男人强上,身体压抑不住的快感更让她难堪,而卓冥辰的手熟练地刺激著她的敏感地带,她不得不弓起身子迎接下一轮的高潮。至少南宫意有一点说对了,她和所谓的义父有不正常的性关系,自己的身体也比想象中淫荡。
(142)清醒
发泄过後,卓冥辰抽身下床,看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铃铛,有一瞬间的後悔,他竟然真的做了,因为看到她身上的痕迹和她害怕的表情,一气之下强暴了她。就算没有弄伤她,也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快感,但冲动下的行为也和强暴无异,这是他这辈子中第一次强暴不甘愿的女人。
“想起来了吗?你这是什麽样的身体。”卓冥辰沈著脸,冷冷地盯著铃铛。
铃铛眼睛直直地望著天花板,眼神找不到焦距,发现自己身体习惯於被快感征服,这个事实,对於现在的她来说还太残酷。
“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走出别墅的大门。”得不到铃铛的回应,卓冥辰甩下最後一句话离开了房间。
过了不知多久,铃铛才找回自己的灵魂,她动了动身体,下面羞耻的地方就有粘腻的液体流出,若是一般的女孩被男人强暴,该是觉得恶心想吐吧,可她悲哀的发现身体各处的神经末梢还在被高潮的余韵占据,甚至觉得隐隐的空虚,想继续被狠狠占有。
痛苦之後铃铛突然笑起来,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流出划过脸庞,沾湿了大片床单,然後笑声渐止,转为无声的哭泣,直到累了沈沈睡去。
铃铛是被身体的异样惊醒的,不,更确切的来说,是有人在帮她擦身体,双腿被分开,饱受蹂躏的敏感之处碰上柔软湿热的毛巾,铃铛本能地并拢双腿睁开眼睛。
在床边弯著腰的是刚开始带她进来的那个女人,仿佛见惯了这样的事,对著情事後凌乱的身体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见到铃铛醒来,晃了晃手中的毛巾,示意她是在帮她清洗,随即继续刚才的动作。
“不要!”铃铛拒绝冯嫂的碰触,侧过身背对著她把身体缩成一团,紧紧抱著双臂。
冯嫂眼里的差异一闪而过,想必是没料到铃铛会有这种反应。
紧绷的身体许久才平静下来,铃铛咬著下唇,看到冯嫂眼里复杂的神色,心里更是黯然,“你以前也经常帮我做这种事?”
冯嫂无声地点点头。
“是吗?”已经明白现在的处境,铃铛心里苦涩,是自己选择回到这个地方,又有什麽资格後悔?“对不起,我想一个人先静一静。”
冯嫂再次点点头表示理解,把毛巾放回盆里收拾了一下就出去了。
铃铛撑起身体,不顾这个姿势让下身更为不适,双腿曲起来靠在胸前,手臂绕过小腿环抱住,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痛苦而无助。
铃铛不笨,从卓冥辰和冯嫂的反应中,她已经明白自己现在的表现和失忆前相差太多,那时自己是什麽样的?她开始猜测各种可能,每一种可能都让她觉得心里一阵紧缩。
花了好大功夫微微调整好情绪,铃铛下床,将毯子裹在身上走进浴室。
哭泣後眼泪早已干涸,铃铛不是强者,但也不想在人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下唇被牙齿咬破的伤口还在渗血,看著镜中狼狈的自己,铃铛对自己道:“铃铛,我不允许你後悔。那场虚假的幸福不过是游戏的中场休息,不要相信任何人,现在一切回归原位,你也该清醒了。”
(143)禁脔
卓冥辰又来过几次,无论时间地点,只要他想了就会和铃铛好好地做一番,依然是毫不温柔的手段。
没有了第一次时的失魂落魄,铃铛发现自己竟然开始习惯这种行为,甚至能在粗暴的动作中享受到快感,身体不由自主地跟著战栗痉挛,每当这个时候她都尽量盯著天花板,把视线放在虚无的一点,不让人在她最脆弱的时刻洞察她的内心。
身体背叛了,至少要守护住灵魂。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月,铃铛看著墙上的刻痕,整整五十六笔,最原始的计算时间的方法,每过一天就用石块在墙上划一道痕迹,在连日历也没有的地方,铃铛靠著这个数著日子,她已经做了五十六天的禁脔,除了等著被临幸,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任何期待都是奢侈。
卓冥辰不在的时候,铃铛常常坐在窗台上发呆,二楼的窗台,对著外面而坐,双腿自然下垂晃荡,有点危险的习惯,如果不小心,很可能掉下去。
当然,铃铛不想自杀,更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自杀,弄残了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手臂略微有些畸形,如果不仔细看倒看不出来,最大的痕迹留在额上,欧奇雅说那一次掉下楼不是因为自杀,而是有个男生拖著她下去的,原因未知。看著欧奇雅欲言又止的神色,铃铛没有追问下去,她明白再问下去也得不到答案。
实在无聊的时候,铃铛会想起南宫意,然後她会觉得可笑。
其实两个男人对她做的事情本质上又有什麽区别,她都是禁脔,只不过一个用漂亮虚伪的外壳遮盖,让她陷在里面不自知,另外一个则赤裸裸地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窗外再漂亮的风景也带不起好心情,铃铛自嘲地牵扯嘴角,她唯一的价值就是这副肮脏的身体,以前是,现在是,将来呢?等身体不再吸引,早晚是被遗弃的命运。从来没有想过以後要做什麽,自己能做什麽,家养的金丝雀被放生之後得到的不是自由,而是毁灭,或许自己也是一样。
听到背後的开门声音,铃铛表情一敛却没有要动的意思,刚才就已经看到了卓冥辰的车子从大门口进来,又是要来发泄了吧。
“这麽想出去?”卓冥辰的声音在背後响起。
铃铛不答,下巴突然被人捉住扭过头去,眼睛对上卓冥辰神色的眸子。
“告诉我,你在想什麽?”
“你不会有兴趣的。”铃铛已经学会了镇定,尤其是在这个男人面前,怯懦只会引起他的鄙夷。
“错了,我有兴趣知道。”
“我已经忘了我在想什麽。”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卓冥辰低头,故意咬破铃铛的唇。
“唔。”铃铛皱眉,很疼,破了个口子正在渗血的唇分外的性感。
卓冥辰扣住铃铛的头,吻上去,狠狠肆虐受伤的唇,在情事上,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将铃铛抱起来让她面对著他坐在窗台上,分开她的双腿挤进去。
“我身体不舒服。”趁著喘息的空档,铃铛想要推拒。
卓冥辰手指探进铃铛腿间,脸上依然是淡漠的表情,“我不喜欢谎言。”
果然,铃铛轻轻闭上眼,只要这个男人想要,她就不能拒绝,即便身体真的不适。
为了不遭到更粗暴的对待,铃铛咬著唇主动张开腿,感受到那个火热硬挺的男性器官九顶在自己下身的入口处,身体微微一颤,堕落了还有什麽可坚持的。
进入,撞击,开始痛苦而享受的刑罚。
铃铛无力地随著抽插的频率摇晃,如果不是卓冥辰扣著她的腰,她相信自己一定会从窗户摔下去。
等到风平浪静,铃铛靠在窗户的边框喘气,看著卓冥辰拿纸巾把性器上欲望的痕迹擦掉,突然一阵强烈的不适感涌来,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144)怀孕
察觉到铃铛的异样,卓冥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冷冷地盯著她:“才一次就受不了了吗?”
铃铛想极力忍住胃里翻腾的恶心感,可那种感觉太强烈,她终於捂住嘴侧过头去对著窗外干呕,比起身体的不适,对铃铛来说心理的打击更大,前两天她还只是觉得浑身无力,现在再加上个恶心的症状,她不得不做出个可怕的猜测。
卓冥辰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冷漠的眼神闪过一抹惊讶,然後危险的眯起,“什麽时候开始的?”
总算好了点,铃铛靠著窗户边缘平缓呼吸,她闭著眼不去看身边紧盯著她的男人,此刻心里乱成一团麻,如果真的是怀孕了她该怎麽办?打掉?生下来?
“为什麽不回答?”卓冥辰捏起铃铛的下巴,才把她的灵魂招回来。
听到男人的声音,铃铛才想起此刻的状况,突然间很想笑,自己再怎麽想也是多余,她根本掌控不了接下来的事,她什麽也决定不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才是主宰。“不一定是你的。”
下巴骤然一疼,铃铛的表情扭曲起来,眼神却带著卓冥辰很久没见过的倔强。“不要试图惹我生气,你这个眼神让我以为你恢复了记忆。”
铃铛重新把眼睛闭上,既然自己没有办法决定,她就看看这个男人要如何?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认命了?
“你不说话也可以。”卓冥辰声音像寒冰一样砸在铃铛耳旁,他的手转而扣住铃铛的手腕把她从窗台上拽下来,拉著她出门,甚至没给铃铛穿上底裤的时间,只有及膝的裙摆挡著,下身爱欲的痕迹也没有清理,在被拖著走的过程中,一部分精液从秘处流了出来,沿著大腿往下。
难堪,铃铛的心里隐隐产生恨意,在这个男人眼里她只是个没有尊严的玩具。
被粗暴地塞进车里,卓冥辰亲自开车。
到达目的地,铃铛才发现是家医院,果然,这个冷情的男人是不会让一个不清楚是不是他的孩子出生的,或者就算是他的孩子他也不想要。铃铛失忆了,所以她忘了很久之前和卓冥辰的一段对话,他说“如果有了,我要你生下他。”
明白无论是反抗还是逃跑都是徒劳,铃铛顺从地配合,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任卓冥辰带著她去做各项检查,忽视医生和护士诧异的目光。
“我们查出她曾经长期服用过某种药物抑制生理功能,所以月经周期相当的不正常,只能从B超胎儿的发育情况推测她怀孕有八到九周,具体时间没法确定。”医生如实说出检查结果。
卓冥辰听了之後脸色更沈,七八周,正是铃铛刚回来的时候,就跟铃铛说的那样,孩子不一定是他的。
铃铛安静地坐在一旁凳子上,她当然也听到了医生的话。回卓家之前是和南宫意,之後是和卓冥辰,两个人都没有做任何避孕措施,也就是说谁都有可能。
铃铛复杂的心情没有表现出来,她不想要这个孩子,无论是谁的,她不企图孩子能改变她的命运,她现在没有做母亲的资格。她猜卓冥辰是不会要这个孩子的,毕竟她连情人都算不上,如果他要,那也简单,保住一个胎儿不容易,要它消失还是有很多种方法的。
(145)如何
“我要你生下他。”卓冥辰冷著脸说完这句话就把铃铛一个人留下。冷漠如卓冥辰也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会做出这个决定,他并不喜欢孩子,包括自己的,卓烈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以铃铛的性格来说,不会用孩子来束缚他,但卓冥辰考虑到的不是这点,这也正是最糟糕的,他竟没有理由的就想铃铛把孩子生下来,哪怕还不能确定她肚子里那个刚成形的小东西是不是他的骨肉。他一定是疯了,卓冥辰脸色很难看,继续待在铃铛身边不知还会做出什麽不符合常理的举动,所以他要先离开。
铃铛走出诊室,刘生在外面等她。
回去的路上,铃铛如往常般沈默,她低头看著依然平坦的腹部,里面已经存在著一个小生命,或许过不了多久肚子就会隆起来。她忘了桃花街的事,忘了那个导致不孕的药,所以她很快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有的只是不知所措,她接下来该怎麽办?
从医院到卓家,铃铛漂亮的眉就没有松开过,不管怎麽想都解决不了问题,既然如此,还不如思考著怎麽把孩子弄掉,卓冥辰说要留下,那她只有自己想办法,可每次手一放上腹部,就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让她舍不得斩断这一丝牵连。
卓冥辰仿佛知道铃铛会有打掉孩子的念头,从回到卓家起,冯嫂和刘生就轮流一刻不停地看著铃铛,不让她有机会做出伤害自己和胎儿的行为。
“你觉得这个孩子应该被生下来吗?”铃铛趴在床上转头问身旁的冯嫂,这几天她一直有孕吐的现象,庆幸症状不严重,熬过了晨起的那一段时间,其他时间倒是悠闲得很,难怪很多人都宁愿被人包养,不用辛苦赚钱也不愁吃穿。
冯嫂看著她,露出一个铃铛不明白的眼神,同情?又或是鄙夷?
每次和冯嫂说话都没有任何回应,铃铛几乎确定她是个哑巴,无趣地把下巴搁回叠放的胳膊上,明明想了很多事情,却什麽结果也没有。铃铛不想要留下肚子里连父亲是谁的孩子,可她并没有想死的念头,所以在如何弄掉孩子上考虑良久依然无结果。
现在医学技术很高,去医院的话是小事一桩,可她知道卓冥辰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去的。猛击自己的小腹?做剧烈运动?故意摔几跤?每个都是很有效的办法,当然危险性也很大,所以铃铛仍在考虑是不是值得以命相搏。
从确认自己怀孕到现在少说也有一个星期,连卓冥辰的影子也没见著,铃铛无聊地继续趴回床上,盯著单子上的图案,她不会傻到以为卓冥辰这麽快就厌倦了她,任她自由。她想到一个很可笑的理由,怀孕初期容易流产,不适合发生性事,卓冥辰不会就是顾忌到这个吧。
正想著,有皮鞋的声音到了门口,卓冥辰的脚步声铃铛不会听错。
终於忍不住了麽?铃铛嘴角微微上扬,此刻她的神情俨然就是“铃铛”。
卓冥辰开门走到床旁,铃铛躺著没动,连头都没转一下,仿佛当刚进来的人不存在,倒是冯嫂很识趣地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下巴被紧扣抬起,努力掩饰内心的紧张,铃铛冷眼回看卓冥辰。
(146)勾引未成
似乎很满意她的表情,卓冥辰轻轻一笑,在铃铛诧异的眼神里俯身吻上去,舌尖顶开雪白整齐的贝齿,伸入口腔侵略性地攻占,在每一个角落都留下自己的痕迹。
铃铛不知道卓冥辰的肺活量有多大,可以坚持这麽久不好好喘息,至少她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她可不想因为被吻得窒息而死,本能地伸手推拒。
或许是她的抗议有了效果,卓冥辰放开了她,铃铛嘴角挂著应长时间张口而没来得及咽下的银丝,散发著淫靡的色彩。等喘息平静下来,铃铛突然柔媚一笑,抬起身体勾住卓冥辰的脖子,主动献上自己的香唇,这是失忆後的铃铛从来没做过的。
卓冥辰接受这个诱惑,与柔软的身体紧紧相贴,一手牢牢扣住铃铛的腰部,不让她有退缩的机会,大掌从背部一路往下滑到股间,指尖隔著布料找到隐秘的缝隙,轻轻摩挲。
铃铛忘情地用身体摩擦男人不壮硕但结实的前胸,努力想著如何挑逗起卓冥辰的欲望,像一个淫荡的妓女般扭动身躯,可悲的发现自己的欲望比男人苏醒得更快更猛烈,竟然渴望空虚的身体立刻被填满。
卓冥辰的眸色深了些,可他的手触及铃铛的腹部时神色一动又恢复了常态,把她推开冷冷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聪明的女人不会做傻事。”
“我没说过我聪明。”被拒绝的尴尬瞬间消失无踪,铃铛的脸颊还透著沾染情欲的粉红色泽,但眼睛却是清明的,她的意图被卓冥辰看出来了。
原计划是引诱卓冥辰上床,激烈地做爱,就算没有流产,也会给胎儿及自己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那时就不得不考虑把孩子打掉。想利用这种方法流掉胎儿的孕妇不多吧,真亏卓冥辰一下就能猜出她的意图,铃铛无趣地躺回床上,“如果不想做就出去,我要休息了。”
“我以为你会更卖力地勾引。”卓冥辰冷冷地嘲讽。
“很可惜,让你失望了。”铃铛对卓冥辰本是有些畏惧的,而此刻嘴里却很自然地吐出作对的话,好像以前就是这样。
卓冥辰盯著铃铛半晌,有一瞬间他甚至认为铃铛恢复了记忆,因为会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的女人实在不多见,他突然俯身凑到铃铛耳边轻声道:“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都别想从我身边逃开。”
铃铛怔忡的时间里,卓冥辰已经退开转身离开房间。
铃铛疲惫地躺在床上,精神放松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多麽大胆放荡,竟去主动勾引卓冥辰,还被无情地推开,自己魅力下降了麽?低头瞧瞧还未明显隆起的腹部,这个孩子的出现究竟给她的未来带来了多大变数?
别想从我身边逃开……
卓冥辰的话在铃铛耳旁回响,或许自己选择回来真的错了,她还没有想起以前的事,但她想知道的已经基本了解了,那样的不堪和无奈,麻木得如同木偶般。
(147)俱乐部
清晨,有礼的敲门声吵醒了铃铛,睁开眼睛懒懒地抱著被子不动,她能猜到外面的人是谁,卓冥辰进她的房间从来不敲门,而冯嫂习惯敲两下门後主动开门进来,只有司机兼管家的刘生会等她的回应。
“进来吧。”铃铛用脸蹭蹭枕头,像一只慵懒的猫,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关系,最近变得嗜睡,一天睡不满十个小时就一整天没有精神,而那个男人又是一星期没有出现,给了她不少休息时间。说得直白点,铃铛觉得她现在的生活和猪没多大区别。
开门进来的人果然是刘生,他恭敬地站在门口,“小姐,老爷今天为你做了安排,请尽快梳洗好了跟我下来。”
“告诉他我身体不舒服想继续睡觉。”铃铛故意打了个哈欠,她知道这个房间里装了摄像头,以便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一次她打破了盛饭的瓷碗,捡起碎片发呆的时候就立刻有人冲进来夺走了那个可能会让她伤害到自己的东西。
对於这些事情铃铛懒得说什麽,觉得有点可笑吧。如果她真的有心要伤害自己,装再多摄像头也是没用的,坚硬的墙、棱角分明的床架柜子等,足以让她如愿。她有时候也会想自己接受能力是不是强了点,否则她怎麽可以冷静的对待现在的生活,一开始的确是害怕惶恐,天天期盼只是一场很快就会醒的梦,但此刻已经不抱任何奢望,时间久了,对卓冥辰的畏惧也在逐渐消失。
“老爷说了,如果小姐不想梳洗,就这麽带出去也无所谓。”刘生忠实地转达卓冥辰的话,从铃铛第一天来这里开始他就是跟著的,他们的发展他一直看在眼里,但主人家的事他是没有资格置评的。
“哼。”铃铛轻哼一声,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被子滑下,露出半裸的身体,虽然怀孕两个多月,腹部依旧平坦紧窒。
刘生垂下眼,而房里的女孩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换衣服然後进了洗手间。
走到大门口,刘生的车在等著,边上还站著一个陌生的女人,长发简单地束起,黑衣黑酷,长得挺漂亮,却一副相当冷漠难以靠近的样子。
“小姐,我叫黑沙,从今天起,由我待在你身边。”叫黑沙的女子说话的口气都是冷的,让铃铛想起卓冥辰,同样的没有感情。
“嗯。”铃铛懒得多问什麽,反正卓冥辰的安排她就算不同意也没用。
“今天要去哪?”坐上车,没看到卓冥辰的影子,铃铛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往後靠一个舒服的姿势。
“到那里小姐自然就知道了。”回答的人是黑沙。
明白再问也不会得到答案,铃铛索性放弃了,靠著坐垫闭目养神。
其他人也保持沈默。
下车後,铃铛一看到前面的大字招牌就僵住了,没有比到这个地方更让她吃惊的了。
《未来妈妈俱乐部》
铃铛脸色一沈,就算没来过这里,她也能猜到一些,她一点也不欢迎这个孩子的到来,所以她绝对不会向其他孕妇一样开开心心的为宝宝的出生做准备。
“从今天起,小姐每天都要来这里报到。”黑沙的声音没有起伏。
“我不要。”铃铛转身就走,站在这里让她浑身不舒服。
(148)微弱的动摇
铃铛刚转过身,还未跨出一步,就有人挡在了她前面。
“小姐,请遵从老爷的安排。”黑沙机械化的口吻,毫无感情,让铃铛怀疑是不是只要卓冥辰的命令,这个女人都会执行。
“让他自己跟我说。”铃铛冷冷一笑,嫌冯嫂和刘生看不住她麽,再多一个人来。
“老爷早料到小姐不会乖乖听话,如果小姐不愿意自己走进去,我会采取强制手段。”
铃铛本不想这麽听话,但接触到黑沙的眼神,她能感觉这个女人做得出任何事,并非怕,现在反抗不是个明智的选择,自暴自弃地咬住下唇,转身走进俱乐部的大门。
不理外面的接待生,铃铛径直穿过前厅推开内室的门。
一房间的人都因突兀的开门声看向铃铛,小声地议论起来,直到站在最前面的女人假咳几声,“是卓小姐吧?先找个位子坐下吧。”
铃铛也不想委屈自己,在後排找了个空位子坐下,而黑沙就站在她身後,让她觉得有点保镖的感觉,不过保的不是她,而是肚子里的孩子,她只是个受监视的对象。
教室里有几个年轻一点的女性时不时往铃铛这边看看,附耳说著什麽。
也是,这麽一大教室人,也就铃铛身後跟著个人,自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且铃铛之前有注意到门口的标牌上写著只有参加的孕妇可以进来,她得到这个特殊待遇卓冥辰还真是费心呢。
女人继续刚才的话题,讲得是胎教,培养孩子的兴趣从胎儿的时候就要做起,比如想让孩子以後喜欢音乐,怀孕期间就要多听音乐之类,铃铛对这些不感兴趣,早就神游天外了。
“好了,我们就讲到这里,先休息二十分锺,之後我们复习一下孕妇操。”女人说完就走下台,很多孕妇都有礼地向她打招呼。
“卓小姐,你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我姓徐,你可以叫我徐老师。”徐老师穿过众人到了铃铛面前。“卓先生已经特别关照过了,希望你能在这里改变心态。”
铃铛略微抬了抬眼皮,没有要回话的意思。
徐老师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心里把铃铛定义为叛逆期的女孩,“如果你以後有什麽想了解的话题,随时可以来告诉我,我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不用,徐老师讲好自己的就可以了。”言外之意是用不著你费心讨好。
徐老师讪讪一笑,脸色难看的走开。
想必是从来没见过这麽没礼貌的女孩,一些孕妇也都盯著她看,还好这个状态没持续多久,很快就各自站起来找熟一点的人聊天。
坐著的时候没感觉,等她们站起来,铃铛才发现一屋子的孕妇肚子有大有小,小的看上去才三个月左右,大的已经八九个月了。
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可能是一起来俱乐部的时间长了,彼此之间都比较熟,想必之下铃铛就成了最孤立的一个。
“小姐不用介意我,想做什麽请随意。”黑沙的声音从背後飘来。
冷哼一声,“随意麽?我现在想去医院。”铃铛侧过身子。
“很抱歉,我不能答应。”黑沙垂下眼,表面恭谨,内心却是十分不屑,把她从组织里调出来伺候一个脾气怪异的大小姐让她心里很是憋闷。
“答应不了的事就别随便说出口。”铃铛冷嗤,虽然也明白跟著她不是黑沙的错,可忍不住就是想迁怒他人。
“好,时间差不多了,接下来是孕妇操时间,让我来看看大家有没有把昨天教的都记住了。”
铃铛很佩服自己竟然能安静地坐一天,她最终没有参加那个看起来简单无聊的孕妇操,而黑沙也没有强迫她。
接下来几天,黑沙每天都带她去俱乐部,不管她对此有无兴趣,终於在两个星期後,铃铛又见到了卓冥辰。
“看来你对我的安排并不满意。”
铃铛沈默以对,一直保持著置身事外的姿态,铃铛努力让自己无视内心微弱的动摇,每天在一群未来妈妈中,看到她们因宝宝即将出生而喜悦,听著她们对宝宝出生後的幻想,一切都很美好,如果她不是现在这种境遇,而是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她也会和她们一样。
刚有这个念头的时候铃铛吓了一跳,她竟然有一瞬间觉得有个孩子是件很美好的事,压抑下内心的波动,铃铛用冷漠的外壳装饰著自己。
“既然如此,我会对你另作安排。”
卓冥辰,就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地生孩子,需要这麽费心麽?
(149)婴儿
铃铛靠在车里看著窗外不断後退的景色,不是前段时间一直走的那条路,果然像卓冥辰说的那样给她另做了安排,但她不会有任何感激,无论去什麽地方都不能给她愉悦的心情。
“我以为你会问今天去哪里?”黑纱难得的主动开口。
铃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不认为你会回答。”
黑纱不再说话,和铃铛相处的几天,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两人是相对无语的。她是卓冥辰另一个身份的助手兼保镖,这些年卓冥辰身边有过无数女人,她见过她们一个个自得的样子,最终被无情的抛弃。刚开始铃铛在她眼里也不过是卓冥辰的一个情妇,和那些女人没什麽区别,幸运怀上孩子才得到卓冥辰的重视,现在这个想法动摇了,这个叫铃铛的女人并不自愿跟著卓冥辰。
车子开了很久,驶进郊区的一幢独立别墅,跟铃铛住的那个比,这里更大却更有人气,白石路两旁的草坪打理得相当干净,花树也修剪得很漂亮,能看到几个穿梭的人影。
黑纱带著铃铛走进大厅,对著一个正在擦花瓶的女孩道:“云小姐在哪里?”
“小姐在帮小少爷们洗澡,在二楼的浴室。”女孩恭谨地鞠了鞠身子。
铃铛很快见到了那个所谓的小姐。
“黑纱,你来了?卓大哥又有事情忙吗?”云莺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却没什麽不悦,她的袖子挽得高高的,裙摆在侧面打了个结,即便这样身上也弄得湿淋淋的,她蹲在地上,面前放著一个盛了一半水的盆,估计另一半就全到了地上,一个小小的婴儿下半身子浸在水里,扯著嗓子直哭。另一边小推车里躺著的婴儿感染到气氛也哭得厉害。
“很抱歉。”
“你不用跟我道歉,卓大哥有自己的事,我会照顾自己的。”云莺开朗地笑著,继续手上的动作。
“云小姐,这种事你可以找凌霜她们帮忙。”黑纱指的是帮婴儿洗澡。
“不用。哦,我不是说她们不好,我是想自己照顾他们。”云莺像这时才注意到黑纱一旁的铃铛,“这位是?”
“她是……”
“我是卓冥辰的义女。”铃铛抢先道。不管怎麽说,铃铛也就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女孩,从回卓家後就一直压抑著生活,难得遇上年龄相仿(云莺二十几岁)又有点好感的人,不想一下子就看到她鄙夷的眼神。
“卓小姐会在这里借助一段日子,卓先生希望两位小姐能互相照顾。”黑纱说出带铃铛来这里的目的。“请恕我先告退。”
“哦?好啊,我叫云莺,你呢?”云莺把宝宝抱起来用干毛巾裹住放到小推车里,回过头来看著铃铛。
“铃铛。”
“是那个摇摇会响的铃铛吗?”
无声地点点头。
“好特别的名字。以前都没听卓大哥藏了个女儿。”云莺假装嘟了下嘴,随即又笑了,把铃铛拉进了浴室,“进来吧,帮我给宝宝穿衣服。”说著把一辆小推车推到铃铛面前,递给她一件小衣服。
“我……”
“不会没关系,我教你。”云莺先用包著宝宝的毛巾擦他的全身,擦干了之後就开始为他穿衣服,动作挺熟练,看来是做过很多次了。
宝宝从水里出来後就乖了,安静地享受著妈妈的照顾。
铃铛看著那个红彤彤软乎乎的小东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印象里从来没见过这麽小的孩子,更别提怎麽照顾了,好像一碰就会受伤似的。
“不用怕,刚开始我也不敢动他们的。”看出她的迟疑,云莺笑著鼓励铃铛。
在她的指导下,铃铛慢慢的小心翼翼地照云莺刚才的样子擦干穿衣服,整个过程用了很久时间,还好浴室里温度较高,不会使宝宝著凉。
“很好,出去吧。”云莺朝铃铛一笑,首先推著车子出去。
从头到尾,一直有一个疑惑盘旋在铃铛心里。
(150)交流
“铃铛,你先坐下。”云莺把一个婴儿放到铃铛腿上让她抱著,然後又递给她一个奶瓶。“这两个小东西胃口很大,我奶水少,所以基本上都喂牛奶。”
腿上的婴儿真的很小,圆圆的小脸就跟手掌心差不多,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眨了几下又重新闭上。
“她们出生才十天,一天到晚不是吃就是睡,跟个小猪似的。”云莺轻笑,看著婴儿的眼里满是温柔,她抱了另一个,把奶嘴塞到宝宝嘴里,小东西很快咬住了嘴里的异物,用力的吸吮起来。
“你很会照顾小孩。”铃铛由衷道。
“还好,刚开始也是什麽都不懂,慢慢学的。我以前从来不会照顾人,可能真的是当了妈妈的关系,心态改变了很多。”
铃铛试著给怀里的婴儿喂奶,小东西也不认生,咬住奶嘴就大口大口喝起来,吸得啧啧直响。看著他,铃铛有一阵子的晃神,忍不住瞥了眼自己还未凸起的腹部,那里也存在著一个小生命,不知道他出生後和现在抱著的这个哪个更可爱些。被自己的想法惊醒,铃铛懊恼地咬住嘴唇,暗骂自己的动摇。
“孩子的父亲是卓冥辰吗?”一段时间的沈默,铃铛终於问出压在心头已久的问题,虽然她还没意识到自己为什麽会这麽在意。
“你怎麽会这麽想?”云莺诧异。
“你和他关系似乎挺好。”铃铛意识到自己猜错了,有些尴尬。
“是啊,我一直把他当哥哥看待。”云莺像是想到什麽,笑出声来,“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卓大哥的时候叫了声叔叔,他看我的眼神冷得就跟刀子一样。”
“对不起。”铃铛道歉,在这个叫云莺的女孩面前,她没有压抑的感觉,不用把所有的感情都藏在心里,这个时候她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岁女孩该有的样子,卸去了虚假的外壳。
“你不用跟我道歉。”云莺露出俏皮的一面,“如果像你说的那样,你就要叫我妈了,我有这麽老麽?”
两个孩子喝完奶被放到同一张小床上,他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铃铛甚至分不清自己刚才抱的是哪一个。
“是不是觉得他们长得完全一样?”
“恩,你会搞错吗?”
“不会,可能是母亲跟孩子间特有的联系,总能让我分辨出他们。”
“孩子的爸爸呢?”
云莺的眼神黯了一下,笑容也淡去了,“他在孩子出生前就死了。”
铃铛沈默,连道歉的话也说不出口。
“我曾经想过打掉孩子的,他把我一个人留在世上,自己独自去了,我凭什麽还要养育他的孩子?!”云莺的话带著伤感,“可当时我怀孕已经四个月的,要弄掉孩子的话危险性较大,我爸爸不准,就这麽一直拖著,直到我感受到肚子里孩子在动,那一刻,我也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眼泪忍也忍不住。然後我开始接受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两个小东西,我由衷地庆幸当初没有狠下心来。不好意思,跟你说了那麽多不著边际的话。”
“是我的错,让你回想起伤心的事。”
“不,事情过去了,现在有这两个宝宝陪在我身边,我已经不那麽恨了,看著他们我很知足。”云莺神情温柔地盯著床上的小家夥们。
“你很坚强。”换作是她做不到吧,铃铛想,她一心想著不要肚里的孩子。
“或许吧。”云莺捋了捋头发,释然一笑,“你今天刚来,我带你四处走走吧,你喜欢哪个房间,我让底下人收拾一下。好久没见到卓大哥了,他最近怎麽样?”
(151)狼来了
铃铛在别墅住了下来,云莺对她很好,仿佛是最亲密的姐妹,毫不隐瞒地坦诚所有心事,但却不过问铃铛任何问题。
这样的对待让铃铛受宠若惊,在云莺面前慢慢变得不那麽拘束,就像内向的人交朋友,一旦觉得对方可信了,所有的矜持都会抛开。
云莺最大的乐趣就是照顾宝宝,尤其是拉著铃铛上街买各种各样的婴儿用品,一点也不在乎坐月子期间不适合吹风,不管需不需要,一股脑儿都买下来,当然每次也都把宝宝带过去,云莺和铃铛每人抱一个,後面跟著一人拎东西,私家车保持在不远处,以便放太多的东西或者云莺逛累了要回去,十足的大小姐派头,即便在所有人眼里这个大小姐很可亲。
铃铛喜欢看两个小家夥睡著的样子,不哭不闹特别容易引发人内心柔软的情绪,这个时候她也会想有个孩子或许是件不错的事情,如果她不是现在这种状况的话。
有时云莺会让铃铛猜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猜错了要给两个小家夥换一天尿布。他们像是复制出来的一样,铃铛和他们也没有所谓的母子感应,如果不看小家夥的肩膀(哥哥肩膀上有一颗小小的胎痣,弟弟没有),她猜对的几率也就一半。但结果是就算她猜错了,云莺也会忍不住来帮她。
铃铛对云莺隐瞒了自己和卓冥辰的不论关系以及怀孕的事,三个多月的肚子已经开始隆起,为此她陪云莺上街时特地买了些宽大的衣服,遮起来倒也不是那麽明显,如果不是一天早饭时铃铛忍不住孕吐,云莺也不会这麽快发现她的身体状况。
“铃铛,你是不是有了?”有过一次经验的云莺自然明白铃铛的反应代表什麽,一摸铃铛的腹部,兴奋的好像怀孕的是自己一样,“啊!果然。”
铃铛躲开云莺的手,怀孕的事却再也瞒不住。
“哈哈,卓大哥要当爷爷了,我忍不住想笑。铃铛,孩子的爸爸是谁?”
铃铛尴尬地侧过头,这段日子以来,她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不堪的往事,每天和云莺一起愉快地照顾宝宝,她以为自己可以慢慢不去在意,可这时被云莺问起,她的表情还是变得僵硬。
“不方便说吗?没关系,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好了。”察觉铃铛的异常,云莺也不硬逼。
“对不起。”铃铛匆匆离开回自己房间。
这次的不愉快几乎没给铃铛和云莺的相处带来影响,她们都当没发生过,只是从那天起云莺有意无意的让厨房的人在餐桌上多添了适合孕妇的菜色。
和平时一样,铃铛陪云莺逛街回来,一进大厅就看到沙发上坐著一个她并不想见到的人,他的边上站著黑纱。
“卓大哥,你总算想起要到这里来看看了。”云莺一脸开心。
“抱歉,最近要忙的事情很多。”男人起身。“你和两个孩子都好吧。”
这是铃铛第一次听见卓冥辰道歉,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一定不会相信。
“都好,除了出生那天,你就没再见过他们。来,培养一下感情。”云莺说完把抱著的孩子塞到卓冥辰怀里。
小家夥不适时地大哭起来。
卓冥辰满脸黑线,托著小婴儿的手僵硬地曲在半空中,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哎呀!宝宝好像是尿了,来,给我看看。”不顾卓冥辰变得更黑的脸,云莺催促他把孩子放到沙发上。
从一开始,铃铛就强迫自己不要太去注意卓冥辰,可这个男人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烈,她再如何努力也无法忽略。
(152)允诺
手里少了哭泣的小东西,卓冥辰又恢复了冷然的表情,他的视线落在铃铛身上,当然他注意到了她已经明显隆起的腹部,“云莺,我要把铃铛带回去。”
“啊?这麽快?好不容易才有人愿意陪我的。”云莺让边上一个仆人接手给宝宝换尿布的工作,不满地看著卓冥辰,很少有人敢这麽做,而卓冥辰没有任何不悦的表现。
云莺的父亲是某个黑道集团的首领,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很黏卓冥辰,当然不是因为男女之情,否则卓冥辰对她的态度不会像现在这样“友好”,但其他人就不这麽认为了,都觉得卓冥辰攀上大小姐想要继承首领的位置,所以当他们知道云大小姐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时都大跌眼镜。但老首领在临终前还是把位置给了卓冥辰,因为在他眼里没有人能比卓冥辰更好的照顾云莺。
“不要任性,只要她愿意,我同意她经常来看你。”卓冥辰难得的妥协。
“真的?”云莺眼睛一亮,她不知道卓冥辰和铃铛的关系,否则不会同意的这麽爽快,“那好吧。我勉强同意,不过你也要常陪铃铛一起过来,我一个人待著很无聊啊。”
他们说话的时候铃铛僵著身子站在一旁,从看到卓冥辰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轻松的生活结束了。
回到久违的卓家别墅,压抑的感觉包绕而来,这个地方实在没给她留下什麽美好的回忆。
“有黑纱陪著,你可以去看云莺或者出去逛逛,前提是每天晚上六点之前必须回来。”卓冥辰冷冷地下指示。
有点像监狱里的放风,铃铛不满,但也明白反对不会有效果。“直到孩子出生吗?”
卓冥辰没有回答,留下黑纱走了出去。
躺在宽大的床上,周围安静得一丝声响也没有,铃铛竟觉得不习惯。在云家的几个星期,铃铛几乎都是和云莺睡一起的,边上放著两个宝宝睡的小床,除了晚上睡觉,房间里很少有安静的时候。
虽然卓冥辰同意铃铛能在黑纱的陪同下出门,但铃铛很少使用这个权利,只偶尔去云莺家,每次看到两个小家夥时,心里某个地方都会变得柔软。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需要再让人跟著我。”
“哦?”卓冥辰略有诧异地看向铃铛。
“就跟你预料的一样,我已经决定把孩子生下来,不管他是谁的。”铃铛平静地叙述,不仅是因为厌倦了被人跟进跟出,也的确是对新生命产生了异样的情愫,她没有资格扼杀它,即便将来会被人憎恨。
卓冥辰沈默。
“你不相信?”
“不,我在想的是……”卓冥辰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仿佛要把铃铛看透,“你什麽时候恢复了记忆?”
“我以为我装得很好。”铃铛没有被看穿的窘态,一如既往的平静。
“是很好,我几乎也被骗过去。”
“在云家的时候,这就是你要的答案。”刚恢复记忆的时候铃铛是经常恍惚的,不过因为云莺对她的了解不深刻,所以才能瞒下来。
“好,我答应你,以後黑纱不会再跟著你,别忘了你今天说过的话。”卓冥辰捏住铃铛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
“当然,我不轻易允诺。”
“很好。”卓冥辰放开铃铛,不再说什麽。
(153)再遇南宫意
卓冥辰果然不再让人跟著铃铛,除了她出门时必要的司机,而铃铛也正像自己允诺的,安安分分的扮演著一个孕妇的角色,大多时间都待在卓冥辰的别墅,偶尔去云莺家里,成为铃铛以後,云莺是唯一一个对自己友好的女孩,也从来不过问她任何不想说的问题,看著两个小家夥也一直会让她想起腹中还未出生的孩子。
“铃铛,你看这件怎麽样?”
今天早晨,云莺一见铃铛就盯著她的肚子瞧了良久,然後得出一个结论,“铃铛,你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你原来的衣服不行。走!我陪你去买些孕妇装。”
然後铃铛就被拉到了步行街,云莺生完孩子後腹部还没完全恢复,两个人走在一起就像两个孕妇出来逛街,在人潮拥挤的地方总会有好心人让出空间给她们。
铃铛看了眼云莺手里拿的衣服,那是件天蓝色的连身装,点点头,“还好。”
“这件呢?”
“还好。”
“这件呢?”
“还好。”
“那这件呢?”云莺故意挑了件没几块布料的性感大红色衣服。
“不要。”
听了她的回答云莺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对任何一件衣服都会说还好。”
“对不起,我不太会选衣服。”铃铛说的是实话,在很久之前她买的衣服都是规规矩矩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衣服,进桃花街之後给她穿的衣服全是性感妖豔的,能勾起男人们强烈的性欲,至於出来後,卓冥辰买给她的全是方便随时做爱的连身裙,她已经有很久没出来买过衣服了。
“算了。我先帮你挑几件,你到试衣间去试试,喜欢了再买,女人不能亏待了自己。”云莺挑出几件觉得还不错的放到一旁,眼角突然瞟到什麽,“啊!铃铛,我看到一个熟人,我去打个招呼,等会就回来。”
她们正在某家百货大楼六层的孕妇装区,云莺看到的是五层婴儿用品区一个抱著小孩的女子,是她过去的同学。
“好,你先去吧。”
“待会全试好了也别走开,知道了吗?”走之前云莺叮嘱。
“嗯。我明白。”铃铛点头答应,几件衣服都还好,她不觉得有什麽试的必要。
边上的销售员看她没什麽兴致就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好久不见了,老婆。”
听到最後两个字,铃铛猛地抬头,出现在她面前的人竟是南宫意,她已经恢复了记忆,自然明白南宫意是什麽样的人,不会再上他的当,即便很快平静下来,一瞬间的惊慌还是没逃过他的眼。
“老婆,你突然不见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南宫意走近,铃铛的消失他猜到和欧奇雅有关,但他当初也是用不光彩的手段把铃铛偷走并藏起来的,理亏在先,而欧奇雅因为私自带走铃铛,心存愧疚,所以两个男人在这件事上没有起太大冲突,就算见了面也避开铃铛的话题不谈。
“南宫意,我不是你的老婆,我已经恢复记忆了。”铃铛微微仰起头。“你不需要再装作温柔的样子。”
“就算不是名义上的,夫妻间该做的事情我们也都做了。”南宫意的笑带著一股难以捉摸的意味,缓缓弯身,一只手抚上铃铛明显凸起的腹部,“我想,我们需要谈一下。”
(154)很久没见的H
“我想,我们需要谈一下。”南宫意手上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到隆起的腹部。
铃铛轻轻一颤,身体不可避免的回忆起南宫意温柔的抚摸。“我现在还有事。”
“你什麽时候开始学会逃避了?”南宫意略带嘲讽地说,既然铃铛已经恢复了记忆,他也没有必要再装成温柔的未婚夫,虽然他觉得挺可惜的,“放心,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在那位大小姐回来之前,我们一定完事。”
南宫意的唇几乎贴上铃铛的耳朵,说的话也相当暧昧。
“那好,你是要在这里谈,还是换个地方?”铃铛冷静下来,恢复了一贯的淡漠,把真实的情绪全部隐藏起来。
“自然是换个地方。”
铃铛跟著南宫意到了洗手间门口,即将发生什麽事不言而喻,她正想著要不要继续往里走时,已经被南宫意拉进了男洗手间的独立隔间。
“肚子这麽大,有四个月了吧?”南宫意的手钻进铃铛裙子的下摆,来回在凸起的腹部抚摸,不同於以前的平坦柔软,现在摸起来圆润而紧致,想著腹中的生命,南宫意表情带著兴奋,“告诉我,这个孩子是不是有可能是我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风流的南宫少爷还怕没人愿意给你生孩子吗?”铃铛刚遇见南宫意不久的时候就看到有女人找到他医院。
“有是有,但我暂时还不需要,如果是和你生的的话,我或许会对这个孩子感兴趣。”南宫意的手在铃铛的腹部划了一圈後离开将她的底裤褪到脚踝,抬高她的腿,另一只手扣住铃铛的腰部。
“唔。”铃铛轻轻哼了一声,火热的硬物已经插进了自己的身体,很痛,几个月没有过性爱的身体有点不习惯异物的进入,狭窄的甬道紧紧包围住侵入者。
南宫意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因为那个地方实在是紧,几乎夹得他发痛,“怎麽这麽紧、这麽干涩?难道你很久没和男人上过床了?那个姓卓的还真是有毅力,竟然能一只忍著。”
铃铛咬住下唇,深吸一口气,努力放松身体,她知道如果不配合,只会更痛苦,而她一开始就没打算反抗,男人们都要她的身体,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现在完美的身材不在,依然有人这麽迫不及待。
“哦,我明白了,姓卓的不碰你,是因为你怀孕的关系吧?呵呵……”南宫意突然笑起来,“还真是体贴的男人,他觉得这个孩子是他的吗?”
南宫意一边说著,一边慢慢开始在铃铛体内抽动,包裹得很紧,就如处子一般,铃铛特殊的体质让人相当的享受。“真紧,真舒服。”
南宫意从铃铛失踪後,就利用侦探社找到了铃铛住的地方,可惜卓家不是任何人都能造访,接著就是云家,就算铃铛出门,身边也一定有人寸步不离地跟著,害他找不到机会接近,今天难得她身边的人离开,他马上就行动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身体变得更加敏感,对方的每一次抽动都带给铃铛极大的快感,她伸出双臂环住南宫意的脖子不让自己摇晃得太厉害,温热的气息喷在南宫意的脖颈,“你这麽做就不怕伤害到孩子?”
“除了怀孕前三个月和後三个月不适宜外,其他月份是可以做爱的,而且不会对胎儿造成伤害。”南宫意说著,下身的动作更加猛烈,深深地顶到最里面,仿佛要刻下自己的痕迹。
疼痛和快感交织,铃铛用力咬住唇才不至於发出声音。
(155)威胁
在反复的动作中,狭窄的甬道被一次次撑开,本能地分泌出润滑的体液,终於能很顺利的容纳巨大的男性器官,疼痛渐去,快感猛增,铃铛的嘴角挂起自嘲的笑意,这个身体始终这麽忠於自己的欲望。
狭小的厕所隔间起不了太大的隔音效果,肉体撞击发出粘腻的水声,幸好这个时候没有人进来,否则一定不会忽略这个淫靡的声音。
“你的身体真棒!没有人能像你这样让我满足。”南宫意抱住铃铛,用力几下後深深一插,让蓄积起来的精液全部射进铃铛体内。
当一切结束时,铃铛几乎没有力气再动,怀孕後她的体力下降不少,“如果你找我只是为了做爱,那麽你达到目的了。”
“很可惜,我要的不是只做一次爱这麽简单。”南宫意咬住铃铛的耳垂,伸出舌头慢慢地戏弄,空出一只手从领口伸入,揉捏铃铛因为怀孕而更为成熟的乳房,“你这里变得更大了呢。”
“那你想如何?”铃铛刚开口,就感觉仍旧埋在自己体内的男性器官再一次膨胀起来,随即是新一轮的律动,那个恶劣的男人把她顶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牢牢的攀附住身前的人才不至於站不住。
这一次结束後,南宫意总算把疲软的性器退了出去,一部分浊白的液体从开合著的穴口流出,沿著白皙的大腿蜿蜒而下。
南宫意体贴地抽出张纸巾为她擦拭,对於他这样的行为,铃铛不觉得任何感激。
“没想到你对孕妇也会有性趣。”铃铛冷冷抬眼,就算处於弱势,她也没有向南宫意屈服的意思。
“错了,我不是对孕妇感性趣,我是对你有性趣。不管你现在变成如何,这副身体依然是我最喜欢的。”南宫意将纸巾随意丢进边上的垃圾筐里,弯身替铃铛整理好衣物,不知他是否考虑到了铃铛弯腰不便的问题。
铃铛眉头一挑,“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爱上我了?南宫意?”
这是铃铛第一次叫出南宫意的名字,嘴角挂著难以捉摸的弧度。
“你好像对自己很有信心?”南宫意反问。
“你的答案呢?”
“我的答案是──我很爱你──的身体。”
铃铛轻轻笑起来,虽然眼底没有丝毫笑意,但是她笑了,笑得很美很媚,让南宫意也有一瞬间的呆滞,然後她微笑著说,“很好,刚才我已经用身体满足你了,请问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毕竟我不是只有一个男人。”
她说的很有礼貌,态度和说出的话完全不符。
照理说这样的说从一个女人口中说出,只会让别人觉得她淫荡,可铃铛说得太淡然,仿佛在说著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让人产生不了鄙夷的情绪。
南宫意因铃铛的话思维停顿了两秒,虽然铃铛说的是事实,他也查到了她和卓家父子的关系,但这件事由铃铛这麽亲口淡漠的说出,他突然觉得心脏被什麽扎了一下,有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气渗透了进来,直到铃铛手放在门的开关上他才猛的清醒,立刻扣住她的手腕。
“还有什麽事?莫非想再做一次?”
“你就这麽急著去找别的男人?”
“是又如何?”铃铛看著南宫意的脸色,已经做好了准备,男人在这方面生气往往会用粗暴的性事来发泄,可她猜错了。
“好,今天我放你离开。不过……”南宫意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愤怒,冷冷一笑,“不过我要你一星期至少出来一次,用你的身体好好得满足我。”
“很抱歉,我想我没那麽多时间,你大可以找别的女人。”铃铛挣开南宫意的钳制,比想象中容易。
“你不答应也没关系,正好有几个人在找你,既然你不愿意出来,那我让他们去卓家找你,如何?”南宫意低下头,唇几乎贴著铃铛的耳朵,低声却清晰地说出几个字,“赵晓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