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llyujia
台中市•国立图书馆
小呆随手拿了本书，就靠着书柜翻看了起来……
阿英却走到了“医学区”，挑了本讨论心脏病的书籍，挨着小呆身边，让她穿上了衬衫，自己才在她边上看起了书来。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阿英手腕上的表震动了起来，阿英放下了书，到大厅饮水机那里，倒了杯温水，又顺手带了张椅子，来到小呆身边，按她坐下，从口袋里取出了药，拿到小呆的面前，让她吃了下去。
等小呆吃完药后，阿英小小声的，贴在小呆耳边说：“小呆在这里等我，我去打包‘洋垃圾’，小呆想吃什么？”
小呆也学阿英，贴在他耳边，小小声的说：“嗯……我想吃麦香鱼、玉米棒和温柠檬茶。”
这下阿英又拉下小呆的耳朵，小小声的说：“好，不过你记得千万别离开这，在这里乖乖的等着我回来。”
小呆笑着，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应承了阿英。阿英放心的笑了笑，就走出去帮小呆打包去了。
小呆坐在椅子上，合上了书，轻轻靠在椅背上，伸手揉了揉有些干涩的双眼，合起它们，让它们休息一下，嘴角挂着一抹浅笑。
“小呆……”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小呆的耳边响起。
小呆又闻到了那淡淡的青莲香，在心里挣扎了一下，筑好了心防，才秀气的张开了眼，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空，眼低有些东西在浮动，可是很微小，微小得就是小呆自己也没有感觉到，所以空当然也没有发现。
“我们很久没见了。”空细声的说着，年少的脸上带着些许的欣喜，他没有想到今天来图书馆能碰到她的，所以从他一看到她进来，他就一直偷偷的跟在她的后面，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到了阿英离开，他才走出来，上前来和她打招呼。
小呆没有回答空的话，只是轻轻的盯着空，看着他。
空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小呆的回话，不由地有些担心，她不记得他是吗？那她也忘记了她唤过的那个“空”了吗？应该是的吧，她刚才不是和阿英相处的其乐融融的不是吗？
空小小声的开口又说：“小呆不记得了吗？那年我们在教室里见过的……”
“司徒空，我记得。”小呆小小声的打断了空的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着距离的问：“有事吗？”
“司徒空啊……”空少年的的语气中，沾染上了不少的失落，不过他还是尽量掩饰着，小小声的说：“没有什么事，刚好看到你，所以过来打声招呼。”
说完之后，就轻轻地转身离开了，小呆看着空有些沮丧的背影，默默地在心里对着他说：空，不要怪小呆，小呆不能再招惹你了……
阿英带着微微的汗迹跑了回来，一手拿着打包的东西，一手还带着把椅子。小呆收起了心思，轻轻的展开笑，从阿英的口袋里拿出纸巾，轻轻的为阿英拭去了他额头上的汗，然后两个人坐在一起吃起了东西……
空隔着书架，远远地看着一切，手死死的扣着一边的书架边缘，手指上的骨节泛着青白。
吃完了“洋垃圾”后，小呆满足的靠着阿英的肩膀，微微闭上了双眼，休息了一下，才又展开了手中的书，专注的看了起来。
这一看，一直到了六点半，英自小呆手中，将书轻轻抽走，为她把书放回了书架，再把自己手上的书也放了回去，才走了回来，拉下小呆的头，小小声的对她说：“小呆，我们去看放风筝吧，你晚饭想吃什么？”
小呆轻轻点了点头，站起来，带着一把椅子，阿英也带着一把椅子，两人一起把椅子放回原处，然后牵着手一起走出了图书馆。
出了图书馆，小呆才对阿英说：“我们看一会儿，回去吃吧，下午吃的东西，还没有完全的消化呢！”
阿英点了点头，牵起小呆的手，带着她散步到了，离图书馆不太远的中正公园广场，广场上一地的白鸽，和行人融洽的相处着，喷水池随着音乐欢乐地跳动，老人们安详的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相互依靠，小孩子在草地上打着滚，时而惊得白鸽四下逃窜，三三两两的中年人，为自己的孩子放出一只只的风筝……
小呆和阿英也找了张长椅坐了下来，小呆出神的看着广场上的人，沉浸在这安逸的气氛中，阿英安静的坐在小呆边上，一句话也不说，直到华灯初上，人也渐渐地散去了，风中吹来了些许的凉意……
阿英稍稍用力，握紧了一直躺在他掌心中小呆的小手，让小呆回过神来，轻柔的对她说：“我们回去吧！”
小呆对他笑了笑，点了点自己的头，阿英这才拉起她，去附近的巴士站搭小巴回家……
空木然的坐在小呆刚才坐过的地方，沉静的想着：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子，什么事也不想做的，只是想跟着她，看到她的一切，就会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那是一从来没有人给过他的感觉，连他的父母、养父母和晟，甚至连师傅也没有给过他的感觉……
暑假很快就过完了，新的一学年又开学了，阿英还是一样带小呆来了学校后，让她在树下等他，然后帮她和自己在校园中忙碌着。
晟一进学校，就看到了坐在树下的小呆，高兴的蹦了过去，站在小呆面前，欣悦的说：“小呆，你来上课啦！”
小呆轻轻抬起了头，看了看晟，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小呆，你是不是不记得我是谁了啊？”晟有些怀疑的问小呆。
“唐永晟。”小呆不冷也不热的说。
“哈……看吧，你果然不记得了，不是唐永晟，而是晟才对。”晟纠正着小呆对他的称呼，用力的对着小呆说。
小呆用力的把自己的身形，向着树影里缩了缩，低下了头，不回答晟的话，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在心里说着，对空曾经说过的同样的话：对不起了晟，这一世就当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吧，或从未萍水相逢过也可以……
“小呆你别怕，我没有要凶你。”晟以为，自己刚才对小呆说话的声音太大，吓到小呆了，曲下身子温柔的安抚起小呆。
小呆挣扎的闭上了眼，还好这时候阿英回来了，他看到晟也在，紧张的跑过来说：“晟，你不要欺负小呆。”
然后才轻轻拉起小呆，不安的问她：“晟有没有欺负你？”
小呆将头低得低低的，让刘海垂了下来，遮住了她的双眼，轻轻摇了摇头。
阿英为什么会这么问呢？因为晟可是上班里有名的捣蛋王，基本上没有人没被他捉弄过。偏生他功课好，就连课外活动也一把罩，再加上他捉弄的也无伤大雅，所以老师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被捉弄的学生不追究，老师也不怎么说他，才促使他像现在这么嚣张，不过晟还算是很知分寸和进退的。
“喂！阿英，你说什么呢？我怎么欺负小呆了呢？”晟不悦的质问阿英。
小呆拉了拉阿英的手，小声的对他说：“英，我们回去吧。”
阿英点了点头，不理会晟的质问，拉着小呆，向校门走去。
晟冲着他们的背影恨恨的跺着脚。
“这个不太好吧……小小姐……”赵长笙不由的蹙起了他有浓眉。
“早上那么早上课，我怕我起不来，住在学校里比较好，而且现在的学生，很多都住在学校的。”小呆就事论事的说。
“可是小呆，你住校很不方便的，你会不记得吃药，还会迷路，还有你会怕麻烦不吃东西的。”阿英在一边担忧的说。
“是啊，小小姐，连先生也不会同意小小姐您住校的。”赵长笙强调的说。
“是吗？他不会同意吗？”小呆闭上了眼，怀疑的问赵长笙。
“小小姐，不如等连先生打电话回来，再做决定好不好？”赵长笙提议的问。
小呆无奈的点了点头，从沙发里站起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阿英也站了起来，先回自己的房间洗了澡，然后到厨房，帮他阿娘做了些点心，拿了一扎橙汁，轻轻打开了小呆的房间门。
阿英推开门，就看到小呆站在窗前，双手撑着窗台，上半身微微向前倾着，望着院子里的大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有些失意的发着呆。
阿英放下手上的餐盘，走到窗前，摇了摇小呆，招回了她的意识。
“小呆吃东西吧，晚点要吃药了。”阿英看着小呆说。
小呆回过身，走到桌边，拿起一块马蹄糕，放在阿英的手上，真诚的笑着说：“英也一起吃吧，你最爱吃这个点心了。”
阿英拿着马蹄糕，拉过椅子，坐在一边，微笑着将马蹄糕放进了嘴里。小呆才拿起另一块马蹄糕吃了起来。
“小呆真的想住校吗？”阿英吃完了后，抽了张纸巾，边擦着嘴边问，并抽了另一张纸巾递给小呆。
“是啊，住久一点，也比较不容易迷路，而且你不是还替我答应了80%？你不记得了！”小呆望着阿英，调皮的说。
“可是小呆住了校，英就不能照顾你了啊？”阿英有丝失望的说。
“英……不要当我还是只有三岁好不好？我可以照顾自己的，相信我！”小呆拍拍阿英的肩膀，豪气的说。
“英不是说不相信小呆，就是太相信小呆了，小呆这么懒，住了校一定会不按时吃药，不吃鱼，不吃其它海鲜的。”阿英有些无力的说。
“呵呵……”小呆干笑了笑，懊恼的抓了抓头发，看来阿英还是这么了解她啊……
“小呆别住校好吗？英会负责叫醒你的。”阿英劝说着小呆，试图让她改变主意。
“再说吧，长笙叔不是说，等问过了才能决定，不是吗？”小呆打住了话题，把皮球踢给了赵长笙。
晚上赵长笙接到了连楚行打回来的越洋电话，连楚行向赵长笙询问了一下国内的状况，然后赵长笙沉吟了一下决定……
“连先生，小小姐说她要去住校。”赵长笙重复了一次小呆的要求。
“不可以，住什么校，那样能有人好好照顾她？”连楚行果断的拒绝了。
“可是上回有一位白柳馨老师来过，她说，小小姐今年的出勤率没达到80%的话，明年就不让小小姐继续跟班了，小小姐这回想住校，想必也是为了这个吧……”赵长笙为小呆解释着说。
“这样的吗？那我明天会让程秘书去处理的，等都处理好了，我会让他联系你的。”电话那头的连楚行，没什么起伏的说着，靠在沙发上轻轻搓搓下巴，心里想到：她会怕不能继续升学？她应该是巴不得不要上学的才对吧，要不怎么这几年，都是用心脏做借口，请假不去上课呢，早几年还说想转学，硬是让他压了下来……
电话这头，赵长笙得到了答复后，尽职的请示到：“连先生，小小姐这会还没有睡下，要让她来听电话吗？”
回答赵长笙的——只有电话里头“嘟……嘟……嘟……嘟……”，一连串的芒音。
第二天，连楚行在国内的总秘书程皓日，来到了连府，赵长笙在客厅中接待了他，程皓日没有多说什么，拿了一串钥匙出来，轻轻的放到了桌上，然后拿了一个地址放在了桌上，又拿出了一份地契。
“这是按连先生的意思，在他女儿学校附近，置办的一间房产，是在他女儿名下的产业，以后归属连小呆所有，这是钥匙、地址和地契，买的是现成的房子，内部都是装饰好的，拿了衣服就可以住人了。”程皓日公式化的说完，就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长笙拿起程皓日放在桌上的钥匙、地址和地契，上了楼来到小呆的卧房前，敲了敲门，推门走了进去。
“长笙叔啊，有结果了吗？”小呆看着赵长笙走了进来，同时也看到了赵长笙手上拿着的东西，多少有些明白。
“是的，连先生在小小姐的学校附近，添置了处产业，直接在小小姐的名下，是已经装饰好的，小小姐拿着衣服，就可以住了，这是程秘书刚刚拿来的钥匙、地址和地契。”赵长笙重复着程皓日刚才说过的话，并递上手里的东西。
“这样的啊……”小呆由赵长笙手里接过了东西，轻轻的说了一句。
“小呆，英要和你一起去。”阿英由屋角走了出来，对着小呆说。
“英，你不应该问我，你应该问的是长笙叔和妹仔婶。”小呆看着阿英，纠正着他询问的对像。
“小小姐，阿英不提，我也要说的，让阿英跟着你一起住过去，我们也比较放心，另外，我会让孩子她阿娘定时去那里打扫的，我知道小小姐喜欢安静，我就不让孩子她阿娘住在那里了。”赵长笙将他的打算向小呆说了一遍。
“谢谢你了长笙叔，以后要麻烦你了英。”小呆感激的说。
“小呆，英帮你理东西，阿爸，我们今晚就住过去可以吗？”阿英兴奋的问着赵长笙。
“你这孩子，性子怎么这么急，也不知道像着谁了，还没去看过房子，今天我让你阿娘和福嫂，先过去做一下卫生，你和小小姐好好整理一下东西，明天再搬！”赵长笙对阿英下着指令。
“是的，长官！”阿英学着电视里，敬了个军礼回答。
三人一起笑开了，然后赵长笙抄了地址，脱了一把钥匙出来，才出门，让自己的老婆苏妹仔和福嫂，按着地址先过去打扫了。
这天阿英高兴的满屋子忙碌着，先是到储藏室找了一堆的箱子，然后到小呆房里整起了东西，小呆也在一边帮着忙……
“英……这些是冬天的东西，这次就不要带了，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小呆好笑的，看着阿英将她冬天的棉衣也取了出来，整了要放进箱子。
阿英的脸红了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把棉衣又取了出来。
“好了英，你已经帮我整了很多东西了，快回去整自己的东西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小呆轻轻笑着，拉起阿英，把他关出了门外。
然后她发着笑，从箱子里拿出许多，根本不用带去，也被阿英整进了箱子的东西，例如：手套啦、耳罩啦、毛衣啦、线裤啦……
直到从原来满满的三箱多的东西，只剩下一个八分满的箱子，才停下了手。
阿英又走了进来，看了看小呆这回要带走的东西，苦着脸说：“小呆，你怎么才带这么一点东西啊？”
“英啊……你的东西都整完了？怎么这么快？你没把屋子都放进去吗？”小呆捉弄着阿英说。
“小呆……”阿英拉长了声音，叫了一声，然后才说：“我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的，可是要是你的东西没带够，你会很不方便的。”
“放心吧英，到时真要不够，我们可以去买的。”小呆没什么担心的，必竟经济时代，连楚行为她存的那些附属卡，她还从来没用过呢。
“小小姐、阿英，你们收拾得怎么样了，要我来帮忙吗？”赵长笙从外面走进来，向着小呆询问着。
“长笙叔，我们收拾得都差不多了。”小呆快乐的回答着赵长笙。
“那长笙先叫老刘送一些过去吧？”赵长笙提议着说。
“好啊，长笙叔考虑得真周到，英，你去把你的东西也拿出来吧。”小呆对赵长笙点了点头，让阿英也把他的东西取来。
阿英高兴着下了楼，去自己的房间里搬东西。
“小小姐，长笙刚才想了想，还了让阿英他阿娘跟着去，为你们做做饭，还有其它的一些杂事什么的，要不你们的三餐怎么解决啊？”赵长笙有些担忧的说。
“长笙叔不要担忧了，你应该让我们自己学着做的，难道你想让我们以后，都像废人一样永远让你们伺候吗？”小呆开导着赵长笙说。
“还是小小姐想得周到，不像长笙只是个乡下粗人。”赵长笙有些感动的说，眼眶有些发红。
“好了长笙叔，小呆才应该谢谢你，这么多年，你都让英照顾着小呆。”小呆上前拍了拍赵长笙的手臂说。
“小小姐不要这么说，阿英这孩子，能遇到像小小姐这么好的人，是他的福气。”说完赵长笙摸了摸脸，转身下楼去了。
小呆看着赵长笙的背影，细细碎碎的念着：“福气吗？只怕你们二老，日后不要怨怪，是小呆害了他才好……”
接着一觉睡醒之后，小呆和英来到了他们的新家。
小呆和英看着眼前的一切——新家是座落在一个中型的社区里，这里约有一百多户住所，治安管理得挺严密的，一百来座都是独门独院，二层高的别墅型设计。进了半个成人高度的木栅栏，有一个小小的前院，走半分钟后，才正式到了屋前，一楼一进门是客厅，左手边是厨房和饭厅，穿过客厅是书房和影音室，边上还有楼梯间、洗衣房、储藏室和一间佣人房；二楼有一间主卧室、BB房和几间客房；后面是一个大院子和车库，上一个主人应该是有些孩子气的，因为他们在后院里，还留下一个秋千（成人型的）。
阿英拉着小呆，看了个大概后问：“小呆中午想吃什么？”
“先去看看有什么吧……”小呆提议着说。
他们一起去厨房打开冰箱一看，小呆开心的笑了起来。
“小呆你还笑，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啦！”阿英有些懊恼的说。
“没关系啊，没有的话——我们去买不就有了啊！”小呆轻松的说完，牵着阿英向门口走去。
阿英先带小呆到了，在附近的一家看起来还很干净的面馆，吃了点东西，才坐车到一家比较大型的超市，一起买起了东西……
“英……这棵白菜有些烂了，放不久的……”小呆拿起阿英，刚放进购物车的白菜，说完了之后，把白菜放回了原处。
两人人就这么一路挑挑捡捡，拿进放回的逛着……
三个小时后，才回到了家里，小呆好心情的对阿英说：“英你今天不要做事了，一会等饭吃就好了。”
“小呆……你确定你会做吗？”英有些不确定的犹豫着。
“不管会不会，总之你不许来帮忙。”小呆无赖的说。
“好吧……”阿英委屈的答应了，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去买瓶胃药。
小呆在厨房里洗洗弄弄了快三个小时，才让阿英进来帮她端菜，阿英看到小呆的额头上有些微小的汗珠，关心的拿毛巾为她擦了擦汗，才帮她把菜端了出来，两人一起吃了起来，然后菜足饭饱的瘫在沙发上听音乐。
“怎么样？不用买胃药吧？”小呆戳了戳阿英的背，有些了然的问。
“小呆……”阿英有些羞怯的红了红脸，然后心疼的对小呆说：“以后你不要做了，英来做就好了。”
“英……别把小呆想得这么没有，做几餐饭还累不垮我的，以前……”小呆忽然打住了话，她有些懊脑的别开了脸，她又想起了“玄天山庄”，那段四人无忧无虑的时光，她总是负责做饭的，阿英做家务，晟和空就去庄外买他们要用到的东西，晟和空……
“以前……？”阿英疑惑的望小呆，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不说了。
“呵呵……以前人太小，力气不够，做不了。”小呆傻笑了笑，掩饰着说。
“小呆现在也不是很大啊！不管怎么样，小呆以后还是少做一点好不好？”阿英耐心的劝说着。
“好啊，英怎么说都好，可以吧！”小呆对着英笑了笑，然后上了楼，回去她自己的房间。
“小呆等等，你还没吃药，不许这么快去睡……”阿英追着小呆，慌忙的关了音响，倒了些水，关掉所有楼下的灯，向小呆卧房走去。
等小呆洗浴出来，让她吃了药，自己回房洗浴，然后才来到小呆的卧房。
阿英轻轻的走了进来，他原以为小呆已经睡了，可是进来才发现小呆还坐在床上没有入睡。
“小呆……”阿英轻轻喊了一声，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对小呆说些什么。
“英，你不要打地铺睡了。”小呆轻轻的对阿英说，是的，小呆一直都知道阿英是在自己的房间打地铺睡的，连楚行、赵长笙和苏妹仔也是知道的，他们没有反对，一来是因为两个还都是小孩子，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二来是由于小呆那时候，的确是需要一个人在边上守着，以防万一。
阿英呐呐的看着小呆，不知道应该回答她什么好。
“英，你过来。”小呆轻轻对阿英招了招手，让阿英走到她跟前。
阿英依言走到了小呆床边，望着小呆，想看出小呆想要做什么。
“坐下来。”小呆拍拍床沿，回视着阿英说。
阿英轻轻的在坐沿上坐了下来，他还是想不明白，小呆到底要做什么。
小呆关上了灯，拉阿英在她边上躺下，为自己和阿英裹好了空调被，环上了阿英的脖子，怀念地在他的胸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足的轻呓一句：“真好……又和以前一样了……”
然后轻轻的对着阿英，有些神游的说：“英和小呆在一起睡就好了，以后都这样，你说好不好？”
阿英的心脏，怦然怦然地猛烈地撞击着自己的心房，有些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回答了小呆一声：“好！”
唐家
晚餐桌上，四个人温馨的围着饭桌，虽然盛淑媛的手艺比不上酒店的大厨，可她的菜里一股母亲的自豪，所以她的丈夫和两个孩子，都会准时的回家报到，除非唐腾国有手术赶不上。
吃着吃着，盛淑媛忽然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唐腾国说：“知道吗？隔壁的房子有人住了。”
“噢！？高仁舍得卖啦，以前司徒求了好久，他都不卖的，害得我们和司徒没做成邻居。”唐腾国有些惊异，又不无惋惜的说。
“是啊，卖了呢，今天那家人还做了菜，很香的呢……”盛淑媛夸赞着说。
“难得啊，我老婆大人也有，说自己不如人的一天啊！”唐腾国轻笑着说。
“我哪里说我不如人了啊？你是哪只耳朵听到了啊？” 盛淑媛嗔怪的说，还抬起手，在唐腾国的耳朵上轻拧了一下。
“没有……哎哟……没有，是我听错了，好了吧，老婆手下留情啊……”唐腾国讨饶的说。
“哼……让你以后乱说话！”说完稍稍加了点力，才满意的收了手。
“那老婆你做过‘普查’了没有?”唐腾国有些好奇的问盛淑媛。
“还没来得及……” 盛淑媛叹息着说，然后对着桌上三人一瞪眼，恶狠狠的说：“还不是为了你们的这顿饭，我才没来得及的。”
“妈咪……你不要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啦……”晟没什么好气的说。
“老公啊……你看看我们家这小没良心的，亏我十月怀胎生下了他……” 盛淑媛唱俱佳的说。
“好啦！妈咪……”晟有些脑的拉长了语音，无奈的说：“我错了，你别念经啦！”
“不念，可以……” 盛淑媛拿出做母亲的架势，命令着晟说：“明天你去做‘亲善大使’，全权负责邻里关系。”
晟伸手塞住了耳朵，然后对盛淑媛做了个鬼脸，大声对她说：“妈咪我准备好了，你开始念‘紧箍咒’吧！”
盛淑媛见状，没好气的对儿子飞了个白眼，一家人又继续吃起了饭。
他低下头，看了看依然未醒转的小呆，嘴角爬上了一抹会心的笑，轻轻的拉开她攀着他的小手，却还是惊醒了小呆。
小呆昨晚约是做过恶梦了，她的双眼微微撑开了一条小缝，含糊的说：“不要……英不要离开小呆……”
阿英恸动的，握着小呆的小手说：“小呆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永永远远都陪着你，和你在一起的，为你哭，替你笑，现在……我只是去做晨餐，你再睡一会，等一会我再来叫醒你，好不好？”
阿英把小呆的小手，轻轻压回空调被，然后下楼去做早餐。
阿英走后，小呆没有再继续睡觉了，慢慢的坐了起来，烦燥的拧着眉，回忆着刚才的一切，不免有些微惊：自己了怎么了？不应该对英说那些话的呀……
似乎她越来越怕看到自己认识的人，从自己身边的离开了，这么久，一向都是自己扔下周边的人，先离开的。晟和空的走，全是因为被自己害的！那是她自己第一次，那么清楚的感觉到，两个和她几乎过了半生的人，那么熟悉的两个人，熟悉到她都已经分不出对他们的感情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要比他们都先走的，所以她明知道他们的想法，却没有改变过称呼，可是他们都只是为了她，才会……因此当时她逼英发誓，发誓不比她早离开，因为她没有多余的心力再去承受英的离开了，不过没多久她就后悔了，自己不应该让英留在自己身边的……
可是今天她又听到阿英说出了，几乎相同的语言，他没有在发誓，可是眼神依然那么坚定，是不是自己错了，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他留下的，她是不是应该像对空和晟那样，让他离自己远远的，不再有交集才对，可是，她现在还能做得到吗……
阿英做好了早餐，轻轻打开了卧室的门，见到小呆没有在睡觉，有些责怪的走上前说：“为什么没有再睡了？”
“不困了啊，所以就没睡了。”小呆轻轻的垂着眼说。
“你不是一向睡到十点多才起来的吗？有时候还睡过中午才肯起来的不是吗？”阿英举着小呆的日常作息说。
“可是今天起要改了啊，要不达不到80%怎么办呀？”小呆微微侧头，看了看阿英说。
“下去吃早餐了好吗？”阿英找不出什么反对的理由，接受了小呆的说法。
“好啊。”小呆下了床，到洗手间洗漱。阿英从衣柜里找出校服，递了给她。小呆伸手接过，然后 换上了校服，阿英也拿出校服，到边上的房间换上了校服，两个人一起由各自的房间出来，阿英牵着小呆下了楼，一起吃了早餐，然后一起装好中午要吃的便当，就一起出门上学去了。
他们住的“兰心社区”距离他们就读的“台中国立学院”，步行大约五分钟就到了。
“台中国立学院”——是一所集基础班、国小、国中和高中于一体的学院。一般孩子由六岁起入读，直到考上大学才离开。
阿英牵着小呆，走在这条他走了已无数遍的林荫大道上，从出门到现在，他的脸上都带着阳光的笑。
小呆让阿英牵着，一路看着他的喜悦，她扪心自问：真的应该将他赶离吗？是不是已经晚了呢……
小呆和英来得比较早，一路上来往的学生并不多，大家都相互礼貌的的打着招呼，问着早安。他们来到教室后，安静的坐在座位上，等着上课。
渐渐地，林荫大道上，来来往往的学生越来越多，教室里的空座位，也慢慢的快要坐满了，大家见了面，问了声好久不见，就热络的聊起暑假的一切。大家都是从小一起升上来的，所以彼此都很熟悉，一直到上课玲响，才又安静了下来。
白柳馨一身职业装，走进了班级，站在讲台上，带着职业的笑，对着台下的学生自我介绍着：“我姓白，名柳馨，白色的白，柳树的柳，温馨的馨。从今天起，以后的三年，我是你们的班主任，你们有任何的问题，都可以来找我商量，我希望我们不只是师生，还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然后白柳馨走到连小呆面前，拉起小呆，又继续说：“相信大家对这位同学还是有点陌生的，我们让她自我介绍一下，大家说好不好？”
“好！”大家应着白柳馨。
大家的声音落下了之后，小呆不大不小的说了句：“连小呆”就坐了下来。
白柳馨错愕了一下，她没想过，小呆对自己的自我介绍就是——“连小呆”，这三个字之后，就没了，她以为连小呆会炫耀自己家世，会好奇班级上的其他人……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就坐下了，弄得她一肚子的下文，没地方接，有些尴尬的站在她面前。
不过白柳馨，还是很快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那大家是不是，应该让连小呆也认识一下你们啊？不如由班长先开始吧！”
“我叫唐永晟，是班长。”晟站起来，响亮的说着。
“我是司徒空。”空跟着晟的话音，轻轻的说。
陈柏、钱大钱、李香香、丁天宕……大家一个接着一个报着自己的名字。
“曹心月，和你一样，是跳级跟班的。”最后一个曹心月，站起来强调着说。
阿英看着小呆，有些怀疑，这一大班的人，小呆能记下几个人来。
“那么接下来，我们开始上课吧。”见一班的人已经介绍完了，白柳馨也开始正式上起了课。
叮铃……
放学的铃声终于响了起来，大家纷纷开始收拾了起来，阿英也收拾了好了，看了看小呆，小呆也收拾好了东西，两人离开了座位，踏上了回家的路，下午四点半的太阳晒在身上，还是有些伤人的。
阿英尽量让小呆在树阴或自己的影子里走着。
“小呆今天累了吧。”阿英有点担心的问。
“英……我说过了，别把我想得那么脆弱好吗？”小呆无奈的说，在阿英有心目中，自己居然是一个连上课也上不了的人吗？！
“小呆，英没有把你想像得脆弱，只是中午你都没有休息。”阿英还是很担心小呆。
“那我一回去，就学猪，去睡觉好不好？”小呆自贬着说。
“好，不过要先吃了药再去睡，睡起来再吃饭。”阿英居然还真的就赞成了。
小呆无力了看了一眼阿英，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晟和空下了课，都各自参加了许多课外活动，晟参加了动植物小姐、航模小组、国术组等等等等……空没有那么花心，只是参加了一个天文组和一个管乐组。
等他们的活动参加完，回到家里，已经六点多了。
盛淑媛拎着自己儿子晟的小耳朵说：“这么晚才回来，你忘记了今天你还有任务吗？洗了澡后，快到隔壁去做你的‘亲善大使’，打探军情，做好邻里关系。”
“妈咪……你不公平，你怎么从来都不叫空去做这种事？只让我去啊？”晟逃出魔掌后，发着哀叹，揉着自己已经发红的小耳朵，这个娘还真狠，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你以为空像你啊？活脱脱一张‘N次贴’，贴哪都不掉，不利用利用，不是放着浪费了。” 盛淑媛奸笑着说。
“我不管，这次空不和我一起去，我就不去，你自己想办法。”晟让盛淑媛给说火了，下定决心的说。
“空……” 盛淑媛温柔的转向空，轻轻的唤了一声空的名字。
“妈妈，我知道了，我会陪晟去的。”空知道盛淑媛越温柔，后果越严重，她也许不会碰他，可是会换很多种方法，让他不得清静的，所以他乖乖的答应了，另外他也很想知道，师傅把房子卖给谁了。
“好了，你们两个快去洗澡，洗了之后就去吧。” 盛淑媛做着“结案陈词”的说。
“是！”晟和空同时答应了一声。
看着晟和空各自走向房间的背影，盛淑媛喃喃自语的说：“真没看出来，他们两个这么有默契，要是以后喜欢上了同一个女生怎么办？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天上的，刚才那些话，你们可全没听见啊！”
晟和空用相同的速度，洗完澡从房间里出来，穿得也差不了多少，晟穿了一件藏青色T恤，同色的一条牛仔裤；空穿了一件墨蓝的T恤，墨蓝的牛仔裤。两个看了看对方，会心的笑了一笑，然后空跟着晟就出了门。
唐家的独门小楼和隔壁的独门小楼，是并排而建的，中间大约只隔了一辆车能通过的距离。
晟横越过小路，推开隔壁的木栅栏的门，来到正屋前按下了门玲，应手而起的是一段好听的笛音，不过晟和空从来没听过，但是他们现在听了之后，决定喜欢这个门玲声。
阿英在厨房里刚做好了晚饭，想上楼去看看小呆睡醒了没有，才刚走到客厅，就听见了门铃响了起来，不心中不由的想：会是谁呢？阿娘吗？不会吧，小呆和他昨天才搬来，阿娘不会这么快来的，那会是阿爸吗？他不放心自己和小呆住在这，要来看看吧，阿爸不会是怕自己把小呆饿到了吧……
边想着边拉开了门，也没有先用“猫眼”看一下，门一拉开……
“阿英！？”晟和空一看到开门的竟然是阿英，惊讶的叫了一声。
“晟！？空！？”阿英看到晟和空同样惊讶的叫了一声。
“原来我们的新邻居是你啊！”晟热情的拍了拍阿英的肩膀，然后也不等阿英开口，就大方的走了进去。
空还是在门外礼貌的问了一下：“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晟都进去了，你会不可以吗？”阿英苦笑着说，小脸皱成了一团。
“那……谢谢你了！”空又说了一句，才走进了门，他的心里是有些起伏难平的，他在想着，阿英在这，那么她也会在这里住的吧，以后他可以常常看到她了吧……
“我说阿英，小呆有没有和你一起住啊？”晟一下子跳过来，搂着阿英的脖子问，空在他们两的身后，眼中散发着期待，耳朵坚得尖尖的听着。
“晟你小声一点，小呆在休息。”阿英有些急切的说，就怕晟把小呆吵醒了。
“是吗？在哪？楼上吗？”晟一边问着，一边脚下也没停，“蹬……蹬……蹬……”的就向二楼跑去。
“晟，你上去做什么？”阿英也不敢大声说，压着嗓子，追在晟的后面，也向楼上跑去。
空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决心，也向楼上跟了去。
晟却停在了楼梯口，他不知道哪间是小呆的房间，等阿英上来后，拉着阿英问：“阿英呀，大师兄问你，小呆在哪间？”
“不知道！”阿英果断的回绝了晟。
“你怎么会不知道，快说！要不……嘿……嘿……可不要忘记了，我可是大师兄喔……”晟威胁着阿英，提高了语调。
“你别那么大声说话……”阿英焦急的说。
“那就快点告诉我，她在哪一间。”晟轻轻的在阿英的耳边说。
“女生房间，你进去做什么？”阿英尽职地阻拦着。
“说不说？不说的话，我不介意一间一间找的。”晟恶劣的威逼阿英说。
阿英只好在前面带路，告诉他们小声点，然后推开了小呆的卧室。
卧室内的小呆，还在睡着，不知道，她一意要疏远的晟和空，都站在了她的面前，她这些年不去上课，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同晟和空有所接触，她不是没想过要转学，可是她的父亲坚决不同意，连楚行说那里是以前她母亲的学府，他“龙行集团”总裁的孩子，当然只能在那里上学。
晟在床边轻轻的坐了下来，看着睡梦中的小呆，她有光洁的额，轻长的眼睫，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的合着，翘挺顽皮的鼻子，秀气的双唇。
是的，这一世的小呆，不再像上一世，左丘小呆——仅是个算得上清秀的女子，不抢眼，却很平静，很耐看。而连小呆——继承了她父亲连楚行，独一无二琥珀色的眼和她母亲林眉精致小巧的五官，加上她生来潺弱的身子，永远不会健康红润的脸色，真是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晟望着小呆，轻轻的笑着。
阿英讨厌极了晟看小呆的眼光，伏上前压前声音说：“你看过了，下去吧！”
晟没有回答阿英，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他不要下去。阿英走上前，拉着晟的手臂，想将他拉起，却没有拉动，反而让床震动了起来。
小呆感觉到了床的晃动，想来是阿英来叫她吃晚饭了，轻轻动了动眼皮，张开了她独特色彩的眼睛，却看到了床前的在拉扯的阿英和晟，还有后面越过他们的身形，专注的盯着她看的空，不由的失了神：又回到“玄天山庄”了吗？他们又可以那么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吗？这回她不会让晟和空比自己早离开了……
然后小呆又摇了摇头，晃去脑中的想法，暗暗告诫自己：不对，不是这样，连小呆你要记住，不能再同晟和空有所牵连！！！
“为什么摇头？不相信我们是真实的吗？”晟轻轻点住小呆的额头，不让她的小脑袋再摇晃了。
晟抓出小呆的小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微笑的说着：“看，我有下巴，还有体温，所以我不是幻影，是真真实实的。”
小呆听了后，更是慌不迭的想抽回手，晟却牢牢的紧握着，一点也没有松开的打算。
“我知道了，唐永晟。现的你是活人，不是幻影，你可以放开了。”小呆慢慢的说。
“是晟，不是唐永晟。”晟加重了手上的力气，严肃的说。
小呆瞌起了眼，心中挣扎着：难道真的逃不开，也避不了了吗？晟你非这么坚持吗？那么你会接受自己选择的吗？都不能后悔了吧……
“如果你答应小呆一个条件，小呆就答应你。”小呆张开了眼，望进晟的眼底，坚定的说。
“一个条件而已，很简单的，就是十个，我都可以答应你，你说吧！”晟轻松的说，仍然握着小呆的手，放在床沿。
“你永远都不会比小呆先离开人间，不论在任何情况下。”小呆微微发颤的说出了她的条件。
“这有什么难的，我答应你。”晟想也不想的，笑着一口就答应了小呆。
“你发誓！”小呆并没有随着晟的应允变得轻松，而是紧张的索要晟的誓言。
“好！我唐永晟，对连小呆起誓，不论在任何情况之下，永远都不会比连小呆先离开人间。”晟不再轻笑，而是严肃认真的望着小呆的双眼，掷地有声的说出了他的誓言。
“永永远远也不要忘记你的誓言，晟，它会跟着你生生世世的……”小呆的嘴角轻轻勾起了笑颜，悠悠忽忽如泣如歌的说。
“小呆放心，晟会生生世世，永永远远记住自己的誓言的。”晟专注的看着小呆琥珀色的双瞳，轻轻的回复小呆的细语。
阿英紧蹙着眉，立在一边听着晟和小呆的对话，英气的下唇，轻轻的发着微颤，他忙用自己的牙齿将下唇咬紧，眼中明明暗暗，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空站在他们的身后，觉得自己的胸中有些发闷，晟终于如愿了，他让小呆唤出了他的名。那么他自己呢？他自问做不到晟的强势，并不是他的决心不如晟，而是他不想那样地为难小呆，可是，他和晟一样，那么强烈地渴望由她的声音里听到自己的名啊……
空慢慢的退出了小呆的卧室，沉闷的走到楼下，把自己扔进了沙发，狂乱的想着：平时她就坐在这和阿英聊天的吧，他们都是一起吃饭的吧，一起上学，一起放课，一起做功课，一起看电视，一起听音乐，一起……
空一个人在客厅里想着，楼上的晟终于想起了盛淑媛的交待，同时也为了他自己，做起了调查。
“小呆……就你和阿英两个人住这间房子吗？”晟“刺探”着问。
“是啊，不过妹仔婶……噢！就是英的阿娘，定时的都会来做卫生。”小呆轻快的说。
“啊！那你们的三餐怎么办？”晟担心的问。
“英会为小呆做的。”阿英警备的瞪着晟说。
“你！？你会做几个菜？没两天小呆就吃腻了！”晟疑惑的猜测着。
“才不会，就算英会的不多，小呆也会教英的，小呆做得可好吃了。”阿英回味着昨晚小呆做的菜，一脸幸福的的说，气得晟痒痒得磨了磨牙根。
“我不管，阿英吃过了，明天我也要吃。”晟霸道的说。
“不可以，小呆昨天才做过，你要吃等下个礼拜再说。”阿英涨红了脸，气急的说。
“下个礼拜？……不行，太久了，不要说了，就是明天，不能改！”晟坚决的说，然后一转头说：“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晟回头这一看，哪里还有空的身影……
“司徒空很早就出去了。”小呆这才说出，她是一直目送着空走的，没有出口挽留。
“什么？他早走了？”晟烦燥的说。
“走了也好，小呆偷偷告诉你一个密秘……”晟压下了声音，神神秘秘的对小呆说：“我和你说啊……你尽量别碰到空喔，他就这点最怪，一让人碰一下，就非把自己被碰的地方，洗得不脱层皮，是不肯停下的，就算脱了层皮，每回洗，还是要多洗上几遍的！”
小呆有点讶异的看着晟，说实话，她是没有发现这点的，不论是在“玄天山庄”，还是上回在教室里遇到空，空他从来都没对自己碰触他，做出过什么激烈反应的，她一直也都以为空只是不爱接触人，从没想过他会是这样，她也总算想通了，为什么那时空要包了手，才肯为谭紫音运功了……
“呵呵……小呆很吃惊吧！”晟光荣的说。
“是啊！小呆很吃惊呢，晟！”小呆有些苦涩的说。
“对了！小呆和阿英，今晚要来晟的家里吃饭吗？妈咪会很高兴的。”晟愉快的提议着。
“英大概已经做好晚饭了吧！”小呆了解的说，这个时间，要不是晟来插花，阿英应该是上来叫她吃晚饭的了。
“是啊小呆，英做好我们‘两个’的晚饭了！”阿英回答着小呆，特地加重了“两个”这两个字的语音，就是让晟不要想留下来，打扰他和小呆一起吃饭的时间。
“唉……那好吧，不过小呆，明晚晟要和空一起过来吃晚饭咧！要吃你做的，不是阿英做的喔！那为了加强‘邦交’，后晚小呆和阿英，要来晟和空的家吃晚饭，不许忘记！！！那晟今晚先回去了，明天再来！小呆拜拜！阿英拜！”晟一连串的说完，不让阿英反对，就下了楼，看到空在楼下坐着，叫上他，一起回去了，一路上说着自己和小呆订下的“晚餐之约”。
唐家
大家一边吃着晚饭，晟一边向盛淑媛汇报着刚才探访的结果……
“你是说隔壁就两个孩子在住，都是你们的同班同学，那个女生，还是你老爸‘念念不忘’的那个连小呆！昨晚是她做的菜！”盛淑媛夸张的瞪大了眼，提高了嗓门说。
“是啊妈咪，你很吃惊吧！说实话，我刚刚听到时，也很吃惊呢！要不是阿英的表情太幸福，我也有点不信的，不过还真期待明晚的晚餐。”晟的嘴角挑起微笑，神往的说。
“小心明天吃了回来，到处疯狂找胃药！” 盛淑媛打击着自己的儿子说。
“对了空，你明天去小呆家吃晚饭吗？”晟想起来似的问了一下空。
空低着头扒着饭，不说话。可是他的心里苦啊：他当然想去，但是去了，小呆对着他的只有疏远的客气，她不会像叫晟和阿英，那样称呼自己的名；不去？他舍得不去吗？就怕说了不去，等晟走了之后，他又会去那么偷偷的，跟在晟的后面去看了吧……
晟看到空半天不回答他，以为空是不想去，有点苦恼的说：“空你是不是不想去啊？可是我都答应小呆，你会和我一起去的啦……”
然后扒了扒头发，毛燥的说：“不管了，不管你想不想去，你明天要和我一起去，就这么定了！”
空低头扒饭的眼中，闪过一瞬喜悦，然后又平静的抬了起来，对着晟点了点头，没什么感情的说：“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唐腾国和盛淑媛对看了一下，交换了点什么，他们都没有说出口。
“啊！……还有，后晚小呆和阿英，也会来我们这吃饭的。”晟说出了最后的一句，放下碗筷，表示吃完了。
“小呆明晚真的要做饭给晟和空吃吗？”阿英局促的问，他不想让晟和空，一起吃小呆做的菜，他希望只有他一个人吃过小呆做的东西。
“英不喜欢小呆做东西给别人吃吗？”小呆发现，阿英的眼底不再清澈，多了一些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占有欲。
是啊！当然是不一样的啊，左丘英——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被虐打的孩子，他由始至终，都把小呆认为是他生命中的救赎，从来没有为自己，也不敢为自己向小呆争取过什么，他只要能跟在小呆的身边，就觉得心满意足了啊！
而赵英——在他的观念里，照顾小呆，呵护小呆，全部是由他的心里所发出的，也许一开始好奇小呆，是因为阿爸和阿娘的说法，但必竟受恩的只是上一代，并不是他，他没有左丘英那重的自悲感，再加上赵英的父母，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孩子的，所以赵英，从十四岁，从昨晚，从小呆让他同自己一起入睡开始，就在心里把小呆认为是自己的妻子，他也就是从现在起对小呆产生了占有欲……
“我……我……我……”阿英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说，在进退两难中。
“英，只怕由不得我们的吧……”小呆低下头，吃着饭，轻轻的说，想起了“玄天山庄”，那时晟吵着，为了要她继续做饭，而不是由英接手，竟然绝食了整整三天，那时她就知道，晟是一个不容许人拒绝他合理的要求的人……
吃过了饭，阿英洗了碗，小呆已经把作业都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阿英很快的就把作业都写好了，转头看了一下小呆，她正在作业本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写着。
“小呆不会做吗？”阿英把他的头探了过来，轻轻的问小呆。
“不是，不喜欢写作业而已！”小呆懒懒的说。
“小呆没事的，写了作业，考试成绩就会很好，让那个白老师，再也找不出话来说你不适合跟班。”阿英记恨的说着。
“是吗？”小呆用眼角看了看阿英，有些不大同意他的论点。
“嗯！”阿英用力的点点头。
没多久小呆还是把作业写完了，叹了口气，也不收拾，就上了楼，剩下阿英快快的收拾好了书本，拿了点东西，上了楼做好了一切，陪小呆睡下了。
第二天，阿英还是早早的起了床，做了早餐，才上来叫醒小呆，两个吃了之后，分好便当，才出了门，门外晟和空正斜靠木栅栏上，清晨的阳光，穿过木栅栏的缝隙，错落着打在了他们干净的校服上，那是和小呆、阿英一样的校服。
“小呆、阿英，今天起我们和你们一起上学喔！”晟看到小呆和阿英出了门，兴高采烈的迎了上来说。
阿英看了一眼晟和空，不怎么高兴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小呆倒是没有什么表示。
就这样，四个人一起踏上了上学的路……
今天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点了名之后，小呆出了列，在体育馆一边的木头椅子上坐了下来，曲起了自己的双膝，把头靠在上面，这节课大家学打篮球，看着着一班人欢愉的奔来跑去，她的眼中流露着羡慕和向往……
钱大钱是个有点小胖的孩子，他就是上回那个说小呆是路痴的孩子，他有些不服气的对体育老师说：“王老师，为什么连小呆不用上体育课？”
“这个……钱大钱啊……连小呆不适合做剧烈运动。”王建国想了想，对钱大钱解释着说。
“可是王老师，我们现在是在学传球，不是剧烈运动吧！连小呆为什么不可以参加？”钱大钱坏心的提出了他的想法。
“这个……”王建国低下头思考，钱大钱好像说得有点道理，但是白柳馨说这个连小呆是有心脏病的，却没有说有多严重，一般不太严重的心脏病，稍加点运动，是对身体是有好处，而不是会加重病情的，一直不运动，对身体才最有害。
“王老师，你不知道吧……连小呆好几年没来上课，让她和大家玩传球，可以增进友情的啦！”钱大钱看到王建国有点迟疑，更加卖力的劝说。
“好吧！连小呆，你过来，和大家一起学传球。”王建国决定让小呆加入大家，对着小呆喊。
小呆放下双膝，站了起来，慢慢走了过来，晟高兴的过去，把小呆拉在自己边上站着。他们玩的传球，是全班站成一个直径约十米的大圈子，然后大家相互传送。
一般其他人的球，是可以不落地的直接传到下一个人手里，或者落地一弹，也到目的地了，只有小呆抛出的球，总是一半不到或一半多一点，就无力的落到了地上。
“连小呆，你是不是故意要人帮你捡球的啊！？”钱大钱和曹心月，同时异口同声的嚷了起来。
“钱大钱、曹心月，小呆才不会故意这么做。”晟站出来，为小呆辩解到。
“那为什么她一次也传到指定位置？心月和连小呆一样大，她都可以传得到。”钱大钱才不相信小呆的无辜。
“一样大就什么都要一样了吗？你还和我一样大呢，为什么也什么都比不上我啊？”晟冷傲的看着钱大钱说。
“唐永晟……你不要以为你是班长，就什么都对，什么都了不起了……”钱大钱气红了脸，火大的说。
“是没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这学期的期中考，你考个第一出来，让大家无话可说啊！”晟不为所动的，笑眯眯的说。
“你……你……你……”钱大钱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把手上的篮球，向着连小呆砸去。
“咻！”篮球夹带着风声，向着小呆飞快的窜去。
小呆稍稍的向着边上让了让，晟、空和阿英，三个人，六只小手向篮球拦去。球被拦下来了之后，晟和阿英两个人愤然的冲了上去，一人一边对着钱大钱的眼眶挥去。
“啪！”清脆的一声，晟和阿英同时打中了钱大钱。
“啪哒！”笨重的一声，钱大钱中招后，略胖的身子吃了力，摔倒在了地上。
“啪！”又是清脆的一声，晟和阿英得手后，相视一笑，两人相互击了一掌。
王建国因为刚才另一个老师叫了他一下，出去帮了一下忙，再回到体育馆的时候，就看到钱大钱摔在地上，晟和阿英一点也没有悔过的表情，还欣赏的相对一击掌，气得他一上来，也不多说什么，抓着两人的小脑袋，转过他们，让晟和阿英看着自己。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王建国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
“钱大钱欺负小呆。”晟理直气壮的说，阿英在边上点了头。
“就算是这样，没有老师了吗？还是连小呆出了什么事了吗？要你们动起手来打架？特别是你——唐永晟，你自己是班长，还是练国术的，你这样算什么榜样？”王建国低声的斥责着，他可是国术组的教练，晟的功夫可是组里最好的，怎么可以仗自己是练过的，对一个普通孩子出手。
“这种小事哪里需要麻烦老师，我们自己就可以处理了，如果说我对钱大钱出手不对，那钱大钱对生病的小呆泄愤就是对的吗？”晟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说完后，还冷嘲的看了一眼钱大钱。
“你们三个和我来教导处。”说完抓起晟，又向阿英抓来，阿英却一转身，躲了过去，王建国轻轻“咦”了一声，放开晟，又向阿英抓去，阿英依然转了几下，躲了过去，王建国惊讶不小，他没想到阿英也是个练家子，不免认真了起来，拿了招式，向阿英抓去。
几个来回之后，王建国毕竟是成年人，人高马大的，手长脚长，扣住了阿英的小手，阿英连挣了好几挣，几次都差点从王建国的大手中挣脱了出来，却让王建国又抓了回去，最后干脆把阿英的两个手腕死死的扣在手里。
阿英沮丧的垂下了肩，嘟着嘴说：“王老师，我把小呆送回了教室，再去教导处可以吗？”
“体育馆和你们教室没有隔几步，连小呆自己能走回去的，你先和我去教导处。”王建国以为阿英想逃避责任，怕他的处罚，故意找理由，不想和自己去。
“王老师……你不知道，连小呆是一个——小路痴！”钱大钱故意大声的讪笑着说。
“这样的吗？没关系，这里她有这么多同学在，连小呆你自己可以和大家一起回去的吧！”王建国听了之后，还是没有改变主意。
阿英还是不怎么放心，晟在一边高声问：“空，帮阿英把小呆，送回教室好不好？”
“好！”空点着头，答应了晟的要求。
空送小呆到更衣室门口，对着她说：“小呆，一会要是你先换好衣服出来，没有看到我的话，就在门口等一下，千万不要自己乱跑，好不好？”
“好的，司徒空。”小呆礼貌的答应了，转身进了更衣室。
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在想：不知道王老师会怎么罚晟和阿英呢？现在就只剩空了，自己应该继续对他保持疏远和礼貌吗？最后小呆还是下了决定，那么在空选择好之前，她自己还是不要参与，而左右了他的决定吧……
轻轻舒了一口气，换掉了运动服，穿着水手装的校服，走出了更衣室。空一早已经换好了校服，在墙根下等着小呆，看到小呆出来，就向她招了招手。
空在前面走着，很想伸手牵小呆的手，手指在掌间曲起、放开，再曲起，再放开，就这么一路的走着，等他终于下了决心，要拉小呆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教室的门口了。
小呆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尽量不让自己看向空……
教务处
“钱大钱，你先说，这是怎么回事？”王建国看了他们三个一眼，让“苦主”先发言。
“连小呆传球，从没有一个球传到点上，都在半场就掉了，让我和心月老是为她捡球，我忍不住就说了声，唐永晟却跑出来说连小呆不是故意的，我就说连小呆和心月是一样大的。为什么心月能办到，连小呆办不到……”钱大钱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不再说下去了。
“后来呢？晟不会只因为这一句话和你过不去的，钱大钱……你要说实话。”王建国还是很信得过晟的，晟虽然顽劣了一点，可是人品还是很好的，他在国术组教了他们这么久，对晟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还有……”钱大钱停在那里踌躇着，大人不是都说，体育老师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为什么这个王老师没有在他停下来的地方，就自行下了定论呢……
“怎么了钱大钱？不敢说下去了吗？”晟好笑的看着钱大钱，钱大钱低着头，握着双手，时不时的抬一下头，看一下后，又飞快的垂下目光。
“钱大钱同学……王老师不会偏帮的，只要你把实话说出来。”王建国鼓励着钱大钱，让他说出实情来。
“然后……然后唐永晟说，我……我也和他一样大，为什么他做得到的，我……我做不到，还……还说有本事就考个第一出来，让大家看看……”钱大钱说到了这里，又停顿了下来，脸涨得红红的。
“钱大钱……你还真不爽快，还是我帮你说了吧，你比不过我，就拿起篮球，死命的向小呆砸去，你知道吗？你扔的那个球还是夹带着风声，就这么向小呆飞着去的，还好让我、阿英和空拦了下来，你知道那球砸到小呆会有什么后果？先不说她原本就有先天性闭塞型心脏间歇衰弱症，就算她是个正常人，要是被你砸到头，脑震荡了怎么办？又或者让你砸了手、砸了脚的，你去哪里找她的O型RH阴性血赔给她？只让你挨这点，已经够便宜你的了。”晟咄咄逼人的一连串向钱大钱说着，眼中稍平的怒火，又窜了上来。
王建国见这样，忙拉着晟，对钱大钱说：“钱大钱……你先回班上去吧！”
钱大钱像听到了“赦令”一般，飞快的跑出门，去换衣服去了。
王建国放开晟，皱起了眉对晟说：“晟……就算是这样，你和阿英也不应该随便出手打人的，和同学发生事情，要讲道理，武力是不能解决一切的！练武是用来强身健体的，不是用来打架斗殴的！”王建国忍不住对两人说着大道理。
“阿英学武是为了不让坏人欺负小呆的！”阿英不接受王建国的说法，只认准了自己的道理。
“晟，你先回去吧，老师还有点话要问阿英。”王建国对晟说了句。
等晟走了之后，王建国的的眼睛，来来回回盯着阿英看，心里思量着：阿英这个孩子对武术很有天分，可是他的出发点不太对，却又不能说完全不对，他自己又说不上来到底那里不对头，而且自己刚才在体育馆和他过了几招，说实话假以时日，自己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并且阿英似乎还修习了内力，这可以说是已经神话的东西，他居然在这个十四的孩子身上见识到了！
“阿英！能告诉王老师，是谁教你功夫的吗？”王建国考虑了一下，打算先从阿英的师从入手。
“师傅教的啊！”阿英怪异的看着王建国，这个王老师是白痴吗？这种问题还要问！
“嗯……可以告诉老师，你师傅的名字吗？”王建国还真是敏儿好学，不耻下问。
“高仁。”阿英没什么波澜的说。
“高人！？”王建国惊讶的重复了一遍。
阿英重重的又点了点头。
王建国心道：好吧！看来阿英的师傅是交待过了，不让他随便说出师承了！
“那阿英知道要去哪里找‘高人’吗？”王建国又问。
“阿英不知道，我也只见到过师傅一次，他没有告诉阿英，要去哪里找他！”阿英摇摇头，坦诚的说，不过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再去找高仁。
“这样啊……那阿英你有参加课外小组吗？”王建国这才对拜师死了心。
“还没有。”阿英轻轻的说。
“阿英啊，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来国术组啊？”王建国鼓动着阿英说。
“不用了，谢谢王老师！”阿英想也没想的，拒绝了王建国的提议。
“国术组很好的，你看晟就知道了！”王建国耐心的力劝这一员未来的“大将”。
“不，阿英要陪小呆，没有多余的时间。”阿英依然坚决的拒绝了。
“那挂名的也可以，国术组少人的时候，你偶而来插插花！”王建国死皮赖脸的要求着。
阿英只想摆脱他，快点回去看小呆，只好点了头，然后问：“那王老师，我能回去了吗？”
“好！好！有事我会找你的！”王建国高兴的放了阿英回去。
回到教室里，阿英看到小呆已经在座位上坐着，长长了舒了一口气，他也回到了座位上，取出便当问：“小呆想去树下吃？还是学校的餐厅吃？”
“小呆！你要和我们去吃饭吗？”晟热情的跑了过来，凑在小呆面前问，空静静的跟在晟的后面。
“不了，我和英有带便当。”小呆看着晟，笑了笑说。
“真好！明天我也带便当，那我们就可以一起吃了！”晟沮丧了一下，又马上想到了办法后，果断的说。
“好阿，那今天我和英先去吃了！”小呆和阿英离开，决定去树下吃，吃完了之后，阿英拉着小呆在自己怀里小憩。
这边晟和空一起去学校餐厅打饭吃，却出了点事。
钱大钱的家庭背景是灰色的，有点不太“干净”，他当然不会让自己就这么白白被打了两拳，找来高年级的哥哥——钱大权，为他报仇，在学校的餐厅堵上了晟。
“唐永晟！”钱大钱叫住了晟。
“什么事？”晟懒懒的看了一眼钱大钱，不怎么在乎的应了一声。
“赵英那死小子呢？”钱大钱疑惑，他们怎么没在一起，不过这样更好。
“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了！”晟大方的扛上了一切。
“好！你一会不要想跑！”钱大钱很有把握，要把晟打得跪地讨饶。
“说吧！时间、地点！”晟挑衅着说。
“十分钟后，教学楼顶。”钱大钱狠狠地撩下了话，然后和钱大权一起，恶恶地瞪了晟一眼，转身就走了。
晟一直都是笑嘻嘻的看着他们，眼中冰冰冷冷的一片，他原本就觉得，刚才太便宜钱大钱了，如果钱大钱就此作罢，那他也就算了，可惜——钱大钱还是要惹上他！
“我陪你去吧！”空慢慢的对晟说。
“怎么？就这么几个人，你以这我搞不定？”晟夸张的说。
“我怕你太投入，担心他们出事！”空了解晟的实力，就钱大钱和钱大权，他们还对晟构不成什么，不过要是他们来阴的话？还是多个照应好！
“随你！不过你自己小心，别回家又刷层皮下来，晚上要去小呆那吃饭的，到时吓到她就不好了！”晟一边向走着楼梯，一边对空叮嘱着。
“嗯！”空轻轻回答了一声。
“嘭！”晟一脚踹开了通向天台的铁门。
四下一看，天台上或坐、或站、或依着铁网，站了约十七、八个高中部的少年。
晟和空对看了一眼，眼中同时都向对方说着：果然他们玩阴的，你小心！
“钱大钱！你想怎么玩？”晟冷狠的看着钱大钱问。
“那还用说，当然是一起上！你不是也带了帮手！”钱大钱狂妄的看着晟，仿佛已经看到晟在他的脚边哀求。
“空不是来帮忙的，不过我劝你们，还是别碰空的好！”晟一点也不担心的说，还好心的劝着那些人，不过他很怀疑，那些人是不是会听他的，要是那些人碰了空，只怕他们才真是后悔莫及了！
“不管帮不帮忙，你以为来了还能置身事外吗！”钱大钱才不相信晟的话，向钱大权看了一眼，钱大权挥了挥手，那些人同时动了，向晟和空扑了上去，
晟一脚扫倒二个，抬起了双拳，弓着身子，以“流星赶月”之势，弹进了那些人的人堆里，用最直接的方式和他们接触了起来……
空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根伸缩的旧式望远镜，凡是近入他范围之内的，对着手或脚就是一下……
这十七、八个人，还没撑到十分钟，就躺了一地哀嚎着，满地打着滚……
晟拍了拍手，掸了掸身上的衣服，走到钱大钱和钱大权倒地的地方，蹲了下来，用手指勾起他们两个的下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钱大钱，你听着——连小呆我保护定了，你最好别再让我听到你骂她，或者让我知道你对她有什么歹念，要不然……嘿嘿……我会让你比现在更惨百倍！”
说完站起了身，转过头来，又一脸的微笑的和空离开了天台，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叮铃……
下课的铃声终于在学区里响了起来，大家欢呼着，收拾起了东西。
“小呆！不要忘记了，我们晚上会去你那里吃饭！”晟来到小呆和阿英面前，镇重的对他们说。
“放心吧晟，小呆没有忘记。”小呆舒着身子，对晟点了点头说。
“好！那我先去国术组！”晟交待了一下，兴冲冲的去了。
“好……”阿英一点也飞扬不起自己的精神，拖长了声音答应了小呆。
阿英带着小呆又来到了上回的超市，不过这回，他低着头，沮丧的推着购物车，一点也没有上一回幸福的心情，沉默地看着小呆在那挑挑选选，他则只是做个“搬运工”……
回到了家里，小呆也感觉到了阿英今天的异样，拉过阿英，看着他。
“英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呢？”小呆诱导着阿英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英……英……觉得……英呵护了……十一年的宝贝，像是……像是……要被人……活生生的……瓜分去了一样！小呆是……是英……是英一个人的啊……”阿英吐吐吞吞，有点坚难，又有点哽咽的说。
“赵英你记住，连小呆是我自己的，不是你的，同样你也是你自己的，不是谁的，你有权利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的。”小呆难得连名带姓的唤着阿英，慎重的说完，走进了厨房，做饭去了。
客厅里就剩下了阿英一个人，望着小呆转身后的背影，怔忡的站要那里：是啊……连小呆从来就不是他赵英的，原来一直都只是自己私心的想法而已，可是他多希望小呆只是他一个人的啊！如果……那么……
阿英下了决心，缓缓地走进了厨房，扳过了小呆忙碌着的，小小的身影，双目中闪着不容避让的坚定，对说小呆有些悲伤的说：“连小呆即然不是赵英的，那么就让赵英成为连小呆的吧！如果要是在连小呆的心里，赵英只能住一半的话，那么赵英会学着满足的，赵英不会和他抢的，可是连小呆，你要答应赵英，和赵英在一起的时候，只有赵英，谁也不要想好吗？”
“英……”小呆伸手抚了抚阿英的脸，有些复杂的看着他。
“小呆不说话，英就当作你是答应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了！”阿英宣告着说，一脸的幸福，眼底仍残留着一些伤痛，不过阿英下了决心，以后他再也不会让那些伤痛被小呆看到的。
小呆垂下了眼，转过身，继续做着饭，心绪有些烦乱，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为别人的人生负上责任，她没有想到，自己刚才对阿英说了那些话后，阿英会跑来对她说这番话的，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可是她很怀疑，自己的“那颗心”，会让自己就这么随意而为吗？
与昨天相同的时间，门铃声精准的响了起来，阿英快步的过去开了门。
“小呆——！我和空来了！”晟一身清爽的跳了进来。
空同样的一身清爽，先对开门的阿英打了招呼，才轻轻的走了去。
“可以吃饭了。”小呆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对晟、空和阿英说了声，起身向厨房走了去，阿英跟着小呆进了厨房，帮她将菜一样一样端了出来。
然后四人入了坐，吃起了饭，因为在台湾，所以一桌的菜，是以海鲜为主的。晟吃着吃着，惊奇的发现，这现菜都是他和空喜欢吃的，而他和空讨厌的生姜，小呆都是压成汁入菜的。
“小呆怎么知道我和空喜欢这些菜？讨厌生姜的啊？”晟还是忍不住问了。
“不……小呆不知道，只是碰巧罢了。”小呆忽略的说，不是吗？她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们在一起生活了那多年啊……
“是吗……”晟小小声呢喃了一下，他对小呆的话还是疑惑着，但又找不出破碇，这些年阿英也的确没有和他们吃过几餐，不可能了解他们的喜好，就算阿英了解他们的喜好，他也不认为阿英会告诉小呆，似乎除了巧合，真的不能解释眼前的一切……
然后晟就看到阿英为小呆剔鱼刺、去海鲜的壳，晟和空看着这一切，不由的蹙起了他们年少的眉，他们觉得这一幕，这么的熟悉怀念，好像很久以前，他们都做过同样的这件事；又那样的陌生疏离，因为他们肯定，今天是他们第一次和小呆同桌吃饭……
吃完了饭，阿英将东西收拾了进去，用眼神暗示晟也一起进来，小呆站起来说，她要到后院去散步，就向后院走了去。
晟跟着阿英走进了厨房，靠在水台上，笑着问阿英：“怎么了阿英师弟？有什么要问大师兄啊？”
“为什么你对小呆的病这么了解？”阿英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晟。
“想知道啊……”晟故意把话音拉得长长的，直到看到阿英皱起了眉头，才慢慢的说：“明晚到我家吃饭，大师兄我保证你都会明白的。”
阿英想了想，一边洗碗，一边问着晟：“晟……你……你是真心的吗？会把小呆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吗？如果不会，你不要再……”
“你放心，小呆对我来说，当然比我的生命更加重要！”晟打断了阿英的话，严肃的说。
“可是你才十四岁啊……你怎么能保证，你以后都不会变呢？要是你变了，小呆会承受不了的啊……”阿英忧虑的说着。
“你也一样才十四岁，你又能保证自己不会变？难道你以为你变了，小呆就会承受得了？”晟老成的看着阿英，问着他同样的问题。
“不一样的，我和小呆在一起这么久了，一直都是我们两个人，我当然能保证。”阿英果断的说着。
“就因为你跟她这么久了，久得你自己也分不出对她的感情，要是有一天有人插了进来，你才会发现也许一直自己都错了！”晟望着阿英，为他剖析着。
“你以为没有吗？已经有人插进来了不是吗？”阿英有些哀怨的说。
“噢！是谁啊？”晟有些紧张的问，难道除了他自己，还有人打小呆的主意？
“不就是你——唐永晟！”阿英也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晟说。
“你是说……在小呆的心里，我和你一样重要！”晟幸福的肯定着。
阿英有些后悔，原来晟一点也不知道，那自己刚才真不应该告诉他……
“你知道吗？你们来之前，我对小呆说，阿英是她的，晟你做得到和人分享她的心吗？如果不，你还是早点离开吧！”阿英想既然说了，那就告诉他全部吧！要是晟不接受，那刚好，他又可以是小呆的唯一了。
“你以为这是我们说了，就能算得了的吗？”晟也有些伤悲的说，是啊以后他们谁也得不到完整的她，阿英毕竟还是比他幸福，他拥有过十一年完整的小呆，而自己一开始就不能是完整的了啊……
的确这事他们都说了不算数的，两人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不要让他们和小呆之间再加入人了吧……
空依着门，看着小呆在有些朦胧的月光下，静静的坐在秋千上，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慢慢的走上前，站在了秋千后面，用手抓住了秋千的铁链，向前倾了倾，贴在小呆的耳边问：“要我帮你推吗？”
小呆摇了一下头，有些发丝拂了拂空一侧的脸颊，小呆记起了晟说过的空的习惯，微微向边上移了移。
“你心里在……害怕我吗？”小呆避让的举动，让空的心揪了揪，他不想要小呆这样对他的啊……
“司徒空，我不是在怕你，晟说过你不喜欢别人碰到你。”小呆不敢摇头，她怕她的发又会拂到空。
空苦涩的吞了下唾液，在心里默默的说：对你来说我只是司徒空，但是对我来说，你不是别人啊，我想你唤我的名。我喜欢你碰触我啊，那会让我有一种很满足、很幸福的感觉……
空咬了咬牙，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而是轻轻的问：“小呆能和我说说那个‘空’吗？”
“哪个？”小呆有些糊涂的问。
“就是……就是第一次见到你时，你……你轻唤的那个‘空’！”空有些难过的说。
空为了那个自己曾经妒忌过的“空”有丝难过，阿英真有办法，让她忘记了那个与他相似，有着相同名字的“空”，如果小呆没忘记那个“空”，如果自己能和那个“空”做到相同的话，那么小呆会把他也同样的记挂着吗？空不敢问，他怕，怕听到会让他心碎一地的话语……
“他……”小呆的心神，幽幽地飘回到了从前，心脏像是有人伸出了手，在拧麻花一样……
空看小呆的神色越来越苍白，苍白得都快透明了，察觉不对劲，也不敢移动她，慌忙跑进屋里，叫阿英出来看看。
阿英连忙放下手上的活，来到院子里，小呆的苍白了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的，阿英惊慌的把随身带着的药取了出来，撬开小呆的嘴喂了进去，晟在阿英拿药的时候，就转身进屋里，倒了一杯温水出来，阿英接过水，搂过小呆，慢慢的一点一点喂小呆喝了进去。
空只是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做着一切，嘴里自责的说：“我真没用，什么也帮不上，我真没用……我真没用……”双手紧紧的握着，垂在身旁。
“不是的空，要不是你发现得早，我们也什么都做不了的。”晟轻轻的对空说，安慰着空。
“是这样的吗？”空有些疑惑的问晟。
“当然是这样的！”晟肯定的点着头说。
空有些幽忽的笑了笑，晟也回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心里虽然奇怪空的反应，却不多想，以为只是空没见这种场境，被吓到了。
小呆吃了药，渐渐的平伏了下来，却在阿英的臂弯里沉沉的睡了去，一半是由于药的效果，晟和空见这样，就告辞回去了，阿英把小呆抱回卧室，看着小呆的睡颜，不由的恂思着：空和小呆说什么了？为什么会让小呆犯起了病呢？小呆很久都没发过病了，怎么这回发得这么突兀，事前一点征兆也没有？
晟和空走在回家的路上，晟恨恨的说：“一定是上午钱大钱的事让小呆受惊了，所以刚才会发病的，早知道中午时候应该再多揍他两下才对！”
“小呆是因为中午的事才会发病的吗？”空不大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他隐隐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引出她的病的。
“当做啦！小呆今天除了那事，还有遇到过事吗？要知道她的病最经不起惊吓、狂笑和悲伤的。”晟努力和向空说明着自己知道一切，只是他毕竟人还小，学术语言还不够丰富。
“是这样啊！……”空受教的说，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问小呆有关那个“空”的事了。
晟和空回到唐家，晟在楼下向盛淑媛汇报着晚上的事，隐去了小呆发病的一段，空却一回来就钻进了房间里，从锁着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功能齐备的手机，开了机，手机里只有一个电话号码，空按下了拔出键……
两声长音后，对方接了电话……
“空少爷！您好！”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恭敬的对空问了好。
“况叔，我有事想要麻烦你。”空轻轻地对着电话说，
“空少爷有事尽管吩咐，不必对况应龙客气！”况应龙不敢逾越的说。
“我有个同学叫钱大钱，能帮我查一下他吗？”空想了一下，整理了自己的思绪说。
“好的空少爷，您不要关机，应龙半个小时后致电给您回话。”况应龙领了命令，对空承诺。
“好的，谢谢！我等你的资料，先这样吧，再见！”空说完，掐断了电话，坐在椅子上闭目养起了神。
半个小时后，空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了起来，空拿了起来，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我是司徒空！”空公式的接起了电话。
“空少爷，我是应龙，你要的资料是送去给您，还是我就在电话里说？”况应龙请示着问。
“你挑重要的说吧。”空果断的说。
“是的空少爷，钱大钱是‘钱富集团’的二少爷，有一个哥哥叫钱大权，父亲叫钱富贵，母亲叫成燕燕，曾经是个舞小姐。‘钱富集团’表面是一家做进出口贸易的公司，背地里是放高利贷，罩着他们的是‘黑鹰’那帮人。”况应龙把手上的资料，节选了一些，向空做了汇报。
“‘黑鹰’好对付吗？”空按着眉心问。
“‘黑鹰’还不入流。”况应龙豪气的说。
“一个星期之后，我不想看到钱大钱和他的那些垃圾，再继续在台中市出现。这个况叔能办到吧？”空柔和的说着，就像在说扔掉一件衣服一样。
“七天已经太多了空少爷！那应龙这就去办，空少爷放心的吧！再见！”况应龙放下了电话，眼中染上了血腥，钱大钱是怎么惹上空少爷的，说实话，在况应龙的感觉里，司徒空其实比上一任的帮主司徒醒人还可怕，至少司徒醒人对他况应龙来说，还是个有血有肉有人性，铁铮铮的一条好汉子。可是司徒空不是，一开始看到司徒空的时候，况应龙只觉得他是个孩子，可是后来在一次次的通话中，他才发现这个空少爷，比醒人帮主狠厉了百倍还不止，他几乎以为司徒空是没有感情的。
“幽冥帮”今天日会成为台湾黑道最神秘的第一帮，人人都以为这是他况应龙的功劳，甚至有人还鼓动他上位，但是他没有，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真的比不上空少爷的手段、眼光和谋略，空少爷也提过让他上位，他还是诚惶诚恐的拒绝了，最后折中的方法就是——他况应龙成为“幽冥帮”总管，暂时负责日常琐事，大事向空少爷请示，直到空少爷愿意回来接手为止……
况应龙打住了自己的思绪，招来了手下两员大将：左执行——风刃和右执行——火岚。去办这件事，只给了他们三天时间。
不过风刃和火岚的办事效率还真不是盖的，两天后——钱大钱和钱大权就退学了。
现在倒带，退回空接了完电话之后。
空接完了电话，又关上了手机，锁进了抽屉，刚锁好，就响起了敲门声，空去开了门，晟斜依在墙边，见空开了门，懒洋洋的说：“妈咪说，叫你下去吃水果，别老神神叨叨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会发霉的！”
说完也不等空说什么，就下了楼。空揉了揉自己发硬的脸，两只手为自己提了提嘴角，带着那个弧度，走下了楼梯。
盛淑媛见空走了下来，招呼他过来吃莲雾。空走到一边他专用的一个小小藤沙发上，坐了下来，接过盛淑媛递来的装莲雾的盘子，小心的不让自己碰到盛淑媛，盛淑媛见这样，是有些黯然的，空这个孩子，始终是这样。
唐腾国了然的拍拍盛淑媛，嘴里做着口型：别难过，他连生他出来的那个也是这么样的，不止是你！
盛淑媛哪会不知道？只是人都是这样，希望自己对别人来说是不同的、特别的一个，她瞟了瞟唐腾国，意思她收到了。
“空啊！来……你告诉妈妈，那个连小呆做的东西，真的好吃吗？你们都确定自己晚上这会、现在不用来点胃药？”盛淑媛挤眉弄眼的关心着。
“放心吧妈妈，小呆做的东西真的很好吃！”空回味着刚才的菜，柔柔的笑了笑说。
“看吧！妈咪，这下你相信了吧！”晟神气的说。
“好啦……妈咪走眼了行了吧！我现在就去研究菜谱，明天做一顿让你们都吃惊的出来！”盛淑媛不甘心的说，说完就气冲冲的进了书房研究。
“晟啊，你确定是连小呆做的？不是店里买的？或她家里做好送来的？”唐腾国也有些怀疑的问。
“确定！——”晟没什么好气的说，怎么爹吔什么时候也和妈咪一样这么多疑了呢？还怀疑他的小呆……
晟悚然一惊，自己居然在想到小呆时，是加上他的，不过这感觉真好，他的小呆……想着又幸福的笑了笑……
唐腾国看了看晟和空，他发现他们两今晚，从连小呆那里回来以后，就有点异常了，会不会？……
不会的！不会的！唐腾国快速和摇掉自己荒谬的想法，他们才十四岁，自己在瞎想什么？也站了起来，摇着头回房去了。
第二天一早，晟和空又在小呆的前院里，等小呆和阿英出来，四个人一起上学去了。
晟扬着手里的便当，跑到小呆面前，倒退着边走边说：“小呆你看！这是晟的便当咧！晟和空上学么久了，第一次带便当喔，你说我们中午上哪猫着吃好啊？”
“就学校餐厅吧！”小呆浅浅地笑着，淡淡的说。
“才不好，学校餐厅我和空都吃了这么多年了，还是去昨天阿英说的树下吧！”晟边说，边觉得自己的提议真的是好，连连点着。
“小心！……”小呆轻轻拉住晟，他后面的路灯杆子，只差一步，就要和晟的后脑勺打KISS了……
晟向后看了一眼，然后笑笑的，搂过了小呆的肩膀说：“有小呆在，晟才不需要担心后面！”
“是吗？晟不怕被小呆推入深渊吗？”小呆有些游离，又有些认真的问。
“如果那个深渊里有你，不用你推，我也会自己跳下去，如果我在那里找不你，那么不管它有多深，晟也能从那里面走出来！”晟用力的在小呆的肩膀上握了握，让小呆望着他，他平静地陈述着说给她听。
小呆窝心的笑了笑，轻轻的说：“教室到了！”
今天上午除了正课，只有一节音乐课，音乐老师教大家学吹口琴，空对音乐了很有一套的，似乎只要是乐器，就没有他玩不转的。老师才教了一点，晟已经可以完整的吹出一支曲子了，第二个跟上空的节奏的，是曹心月。
他们吹了一段，停了下来，大家都为他们的表演鼓起了掌，还有人说了句：“空和心月吹得真和谐，将来一定能成为一对！”
话音一落，曹心月微微羞红了脸，空皱了皱眉，紧张的望了一眼小呆，见小呆好像没有把刚才那句话听进去，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渐渐地，班上能吹出成调的人越来越多，小呆才慢慢的吹起了曲子，小呆心情不算太坏，她吹的是《阿里山的姑娘》。小呆她没听到那句话吗？她当然听到了。那她不难过吗？她自己也不是特别清楚，她只知道自己不应该再招惹空的，不过当她看到空看过来的目光后，心情又不由的有些欣然……
空从吵杂的乐声中，找出了小呆吹的调，跟着她轻轻的合着。
很快下课的钟声响了起来，大家一起回到了教室，晟和空拿了便当，找了小呆和阿英，四人一起来到平时，小呆和阿英吃饭的树下，吃了起来……
“小呆，放课看我练国术去吧！别一放课就往家钻！”晟啃了口鸡腿，吞下去之后，心血来潮的说。
“小呆为什么要看你练国术？”阿英有些不高兴的反问。
“我问小呆，又不是你！小呆我们说定了，放课我带你去体育馆！”晟才懒得同阿英争这些小事，霸道的对小呆说。
“英没事的，就去看看，又不是要去参加！”小呆愉快的说。
“可是……”阿英小小的说了两个字，就没了下文，担心的看了小呆一眼，他还没来得及和小呆说，王老师硬要他做什么挂名组员的事啊！要是小呆一会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叮铃……
终于放课了，晟收拾好了书包，就拉着小呆往体育馆走，才不理阿英有没有跟着来，不过他敢肯定，阿英一定会跟来的。进了体育馆，晟按着小呆在一边的木长椅上坐了下来，然后他才跑去换运动服。
阿英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体育馆，就在小呆的身边坐了下来。
晟换好了运动服出来，招大家集中，点了名，然后让大家先做暖身运动。约十分钟后，大家做好暖身，又集中了起来列了队，王建国这时从体育馆另一边的门走了进来，看到大家都做好暖身了很高兴，又不小心的看到阿英也在，就更加的高兴了。
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了过不，拉起阿英，硬拽到了大家面前，大声的说：“这位是同学叫赵英，是我们‘国术组’的名誉组员，王老师昨天才说服他加入的。”
“大家好！”阿英行了个礼，生疏的说，眼角偷偷地观察着小呆的反应。
还好！小呆没有什么表情浮动，那么她是不反对的啦！阿英松了一口气的想着。
“难得阿英今天有空来，晟，你来和他试试！”王建国很想知道阿英的深浅，又不好意思自己出手，怕被人说他以大欺小，也想知道自己得意门生和阿英能过到什么程度。
晟笑笑的，走了出来，对阿英挑了挑眉，意思是：怎样？要不要来玩玩？
阿英也对晟笑笑，眯了一下眼，意思是：别太过份，小呆会不高兴的！
然后两人很有默契在场中比划了起来，王建国刚开始看的时候还很兴奋，想不到自己教的晟，居然能和阿英打得这么好，可是越看下去，他的脸色就越难看，他发现晟用的很多招式，不是自己在组里教过的，而且这些招式和阿英用的，竟然是同一个流派的，那也就是说，晟在组里根本从来没有使出过实力咯……
王建国想到这里，不由的轻轻用自己的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眼光探究的看着场中的两个人……
那边的小呆原本对武术就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有在看晟和阿英的对练，看到对面隔壁的场地里，有一个不知道是漏收，还是给丢弃的篮球，就走了过去，捡了起来，站在罚球线上，试了试球的弹性，然后微微曲膝，将球举过头顶，对着球框，手腕一使力，轻轻地一抛，篮球就划了道弧线飞了出去，一个空心进球后，在地上弹了两下又或者是三下，回到了小呆手里。
才投了两个球，就拉来了王建国的视线。
小呆约玩了七、八个球，就把球放在了罚球线上，走回椅子一坐了下来。
王建国不自然的想：这个连小呆不简单，一粒球始终都能在她定下的轨道弹回，如果不是她的身体不好，只怕也是一个体育奇材吧，晟如此，阿英如此，连小呆也如此，只怕和他一起的那个司徒空，应该也差不到哪了……
晟和阿英练了一阵，大约都知道了彼此的实力，同时收了手，行了个礼，立在一边。
王建国看他们很有分寸的停了手，不由暗赞那位“高人”好眼光，想了想对大家说：“我们今天玩个游戏，大家看到那边罚球线上的篮球了没有，我们今天试试，把球投进篮框，进了框后，让球再回到自己手里。我们看看最多的一个人，可以投几个！按平时的顺序开始吧！”
阿英也被王建国的“游戏”引出了兴趣，排在了晟的后面，只有小呆坐在那里，拧起了眉，暗自惊讶：他看到了！
第一轮过去，没有一个成功的；第二轮没有停顿的就开始了，晟和阿英都还差一点就成功了；紧接而来的是第三轮，晟和阿英在第二个回来的球上，失了手！另外也有一、二个接近成功了；渐渐的几轮下来，成功率最高的是阿英，然后是晟，另外有三、四个还能控制五个以内的，其他就都没有人再成功过了……
最后王建国宣布这次活动结束，大家回家，明天一样的时间集合。
晟走过来说：“小呆我们回去吧！”
小呆点点头，一路上晟都在和阿英说刚才的那个游戏很好玩……
到了两家的分岔口，小呆说：“晟，我们回去洗个澡，再去你家做客。”
“好！不过小呆要是爽约，晟会上门抢人的哟！”晟玩笑的说着，走进了自己的家。
小呆回去洗完了澡，换了一件深蓝色的大格子斜拉式连衣裙。阿英洗过了澡，换了烟灰色的T恤和同色的牛仔裤，他到厨房拿了他阿娘中午拿来的果篮，和小呆一起出了门，来到唐家正屋前，按响了晟和空家的门铃。
来开门的是晟，他牵着小呆，拉着阿英，走进了门，在玄关就喊了起来：“妈咪！客人来啦！”
盛淑媛从洗衣间里出来，找了快干布，擦了擦手，理理头发，亲切的笑着，走了过来，唐腾国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空从他的小藤沙发上站 了起来，柔柔的看着小呆。
“小呆、阿英你们来了啊！”唐腾国热络的招呼着小呆。
“唐医生！”小呆有点意外，还是得体的叫了人。
“都是邻居了，不要这么见外，叫唐叔叔或唐伯伯都可以！”然后揽过盛淑媛，为小呆和阿英介绍说：“这是我夫人，盛淑媛，茂盛和盛，淑女的淑，女字边的媛。你们叫她阿姨、伯母都行！”
“唐叔叔！盛阿姨！”小呆轻轻的叫了声。
“唐叔叔！盛阿姨！”阿英跟着小呆叫了声，然后说：“今晚打扰了，这是连先生让阿娘送来给你们的。”
唐腾国接了过来，仔细一看，果然篮子上不还有张便条，写的都是一些客气话，落款是连楚行。
“好了，大家不要这么拘束，我们开饭吧！”盛淑媛拿出女主人的热情，拉着小呆入了坐。
盛淑媛今晚真下了大功夫，一桌子的菜，山珍海味都全了，差点不比国宴差了都要。盛淑媛不断地为小呆夹着菜，一直看着小呆。
“小呆啊！我越看你就越喜欢，不如认我做干妈吧！” 盛淑媛突然冒了一句出来。
小呆没想到盛淑媛会说这个，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答复。
倒是唐腾国开了口：“老婆啊……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讨干女儿的？你见面礼准备好了吗？等你准备好礼再说吧！好不好？”
说完唐腾国在桌底下捏了捏盛淑媛的手，对她打了个暗号。
“呵呵……是我心急了点，小呆你别给盛阿姨吓到了！”盛淑媛尴尬的笑了笑说。
“不会的，是盛阿姨人直爽，不嫌弃小呆人笨手笨脚的。”小呆礼节的回了一句，就低下了头。
阿英拿过小呆装满菜的碗，太油的放在一边，鱼剔了刺……总之把麻烦都捡干净了，才又把菜放到了小呆的面前。
唐腾国和盛淑媛有些惊讶的看着阿英，心里都在想：这孩子真细心！
一餐晚饭愉快的吃完了，小呆和阿英告辞回去写作业，晟坚持和要和空一起去送，跟着出了门。
“老公啊……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啊？” 盛淑媛依钱疑惑的问。
“连楚行是什么人？‘龙行集团’的董事长，他能让自己的女儿认你作干妈？要是我们家和他家世代相熟，或者你是从小看连小呆长大的，那也没话说，可是你今晚才第一次见到她，要是让连楚行知道了，还不把我们列入势利的一堆人里去！”唐腾国有点责怪的说。
“那好吧，等以后熟了再说吧！”盛淑媛不无遗憾的说。
“快把这主意打消了，以后千万别再提起了！”唐腾国的些焦急的说。
“那我在心里当她是，不说出来总行了吧！不过我说老公啊……我今晚做的菜不错吧！”盛淑媛讨赏着说。
“妈咪今晚的菜不好！”晟刚从门外回来，替唐腾国说了。
“哪不好了？是色香味少了？还是料不好啊？”盛淑媛不服的晟争辩。
“就是都不少，才不好，小呆的病人，妈咪的菜对她的身体不好！”晟看着盛淑媛老实的交待着。
“啊……我忘记了！不过老实说老公啊……那连小呆真的没救了吗？”盛淑媛好奇的问。
“不是真的没救，只是机率太渺茫，RH血型的人原本就少，只占了千分之三到千分之五，连小呆又是这中间最少见的O型，还要在最少的人中找一个愿意捐献心脏的……唉！本来最适她的手术是加装心脏起搏器，可是上回检查她的心瓣又太紧密，不能做……现在只能等她在长大一点看看是否能加装了，要不然就只能等了，如果等到的不是死，那等到的——就一定是一个奇迹！”唐腾国无限感慨的说。
晟和空在一边听了后，都在心里发誓，他们一定会帮小呆，把这个奇迹创造出来，不死不休！
盛淑媛听完了之后，也为小呆难过了一会，唐腾国拍了拍她说：“放心吧，连小呆的心脏申请已经提报了，而且以连楚行的实力，他不会就这么放任下去的，他一定会想办法的！”
又过了一夜，早晨四人走出了社区，走上了去学校的路，到了学校，刚好碰到钱大钱和钱大权两兄弟，他们的家人为他们办好了退学手续出来，两兄弟阴毒的眼光一直追随着晟和空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晟和空，还不舍得把目光收回来。
“阿权、阿钱不要看了，我们惹不起，至少现在还躲得起，忘记了吧……”钱富贵无限愤恨的说。
“爸爸，我们一定会再回来的，到时我们要让唐永晟和司徒空后悔莫及，要他们比我们更苦千万倍，把我们吃的苦，让他们也都尝一遍！”两兄弟异口同声的发着誓。
“好！有志气！不愧是我钱富贵的儿子，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才对！”钱富贵自豪的拍拍两个儿子厚实的肩膀。上了车扬长而去了，拖出了一路的轻烟，消散在了空气里，造成了一堆的污染……
她疲惫的拂了拂耳边垂下来的发，为什么连小呆要这样？学生不是都喜欢自己比别人出色，让师长喜欢的才对啊？连小呆做的却全然相反，好像是……最好谁也不要知道有她这个人存在过一样！
白柳馨怎么想也想不通，只好继续要求连小呆的出勤率达到80%……
就这样国中的三年，小呆的生活就是在，让阿英叫醒，吃过早饭，在门口时晟和空会早已经等在那里，四人一起上了学，然后中午四人一起在树下吃便当，不过偶而也会抽签，派人去打包回来吃。吃了后四人一起小憩，下午继续上课，接着就放课了，晟有时会拉小呆陪他一起参加课外小组，再三个人一起回家，有时阿英会陪小呆去医院检查身体，然后唐腾国会开车带他们一起回来……
回来了之后，一星期有两天晟和空会去小呆家蹭饭，然后三天，晟就硬拉小呆来自己家吃饭，其余两天，阿英会陪小呆或出去走走，或回“连府”拿点东西，不过大部分的东西，都是阿英的阿娘，每次来打扫时带来的……
最后就是一切做完了之后，阿英都能满足的拥着小呆入睡……
一直这么过了三年，小呆十四岁，晟、空和阿英都是十七岁的青少年了，他们依旧是一起升上了高中部……
进入高中部的的第一天，令人惊讶的是——白柳馨依然是这个班级的班主任！
又是一学年的新开始，晟除了是班长外，还参加了了学生会长的竞选，以压倒性的票数，轻松的把上一届会长给赶下了台。
开了学没多久，就是校庆，以前都是看高年级的学长们表演，今年起他们自己就是主角了。晟威胁加利诱逼空去台上吹一曲笛子，空算是给晟面子，勉强去吹了一曲，却造成了空前的轰动，从那以后空的应援团就凭“空”而起了，应援团里百分百的清一色全是女生，不过到底有几个是听懂空的笛子，就不得而知咯！空对这个却极度厌恶，从来没有给过她们好脸色看过。
又过了一年，他们都要上高二了，一开学就分了文、理科，晟和阿英同时选了理科，他们一早就决定了，以后要报考医科，但空和小呆却是选了文科，小呆想考文学系，大家都以为空一定是要考音乐系，谁知道空却选了一个最偏的科目——玄学系。从这一年开始，他们四人分别走进了两个不同的班级，不过隔得也不远，就一堵墙壁罢了。晟交待空一定要好好照顾小呆，所以空就和小呆做了同桌，阿英还是不是很放心，所以每次一下课，就跑过来，直到上课铃声响了起来，才不情不愿的回到自己的教室去。
曹心月选的也是文科，她是真的报了音乐系的，因为她也以为空一定会所音乐系的，毕竟空的横笛吹得那么好，不考音乐能考什么？不过这都是一年以后的事了，现在先不说了！
开学的第一天，曹心月早早的来了学校，占了晟以前的位子坐着，想和空做同桌，打算着近水楼台先得空，不过她也的确得了“空”，只是此空非彼空了！
空和小呆一起进了教室，送小呆坐在了位子上，自己就坐在了以前阿英的位子上，看得曹心月一顿傻眼，然后一上午都哀怨的盯着小呆和空的背影不放……
现在的“台中国立学院”学生，大致分为三大支系——晟系、空系和英系。这不，这天中午下了课，空拿了便当带小呆去大树下，其实小呆说过好多次，她走了这么久，能认得的，不用人带的，可是晟、空和阿英就是没有一个相信她说的。
跟在空身后的小呆，远远地就看到晟鬼鬼祟祟，躲在另一边的树后，小呆轻轻走到晟的身后，惦起脚尖，装鬼的在他耳后根轻轻叹了口凉气，果然晟跳了一下转过身来，见到是小呆，开心的笑了笑，拉小呆在自己的身前，一起窥探。
小呆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向晟指的地方看去，是阿英和一个学姐在树下，看了一下，小呆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可是也能从他们的表情里猜出十之八九了，不就是狗血得不能再狗血的，树下告白剧，不过那学姐有够胆大，那学姐的体重最少阿英的一倍半有多，小腿都快要追上阿英的大腿了，说起话来，一身的肉还会随着她说话的节奏，有规律的跳动着。
没过多久，那学姐就含着热泪，飞快的奔离了树下，经过晟、空和小呆面前时，还恶毒的看了一眼小呆。
晟等那学姐走了之后，毫不掩饰的笑着从树后闪了出来。
“我说阿英咧……你这回还真是艳福不‘瘦’啊！”晟边说着，边用手爬上了阿英的肩膀。
阿英生气对晟翻了一个白眼，才对小呆说：“小呆今天你们老师又拖堂了啊！”
小呆和空点了点头，然后大家就各就各位开吃了！
今天放课轮到阿英做值日生，小呆背着夕阳，对着教室门，斜靠在自己班上的窗户边，等阿英从教务处交好值日生报告回来找她。
不知不觉中，小呆又不知道神游何方了……
班上的人几乎都走得光光的了，曹心月也交完了她今天的值日报告，准备收好东西回家，刚站起来，就看到空惊慌的飞奔向连小呆，一把将连小呆护在了怀中……
一颗棒球打碎了窗户的玻璃，带着玻璃渣，擦过了空没有衣袖的小臂，还余势不减的，又飞到了讲台，才被弹了回来……
棒球落下来了之后，空放开了小呆，不再是那么从容笃定，而是有些发颤的说：“还好赶上了……小呆有没有哪里被划到了？”
小呆拉过了空检视的手，叹了口气，有点发酸的说：“司徒空！你这个笨蛋，受伤的是你自己啦……你为什么就是不先保护好自己？！”
空瞄了眼自己的小臂，不怎么在意的说：“这点小伤，没事的，一会上了药就好了……小呆只管放心好了。”
“还一会……你现在赶快去校医那里上药……不行，我和你一起去！”小呆这会全忘记了自己要疏远空的自诫，拉着空向校医那里走去。
偌大的教室里，就剩下曹心月一个人呆立在那里，盯着一地板沾着空血鲜血的玻璃渣，眼中闪着妖异的兴奋，慢慢地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将玻璃渣捡了起来，轻轻地放进嘴里含着，把血都吮干净了之后，才把玻璃渣吐掉……
校医务室
小呆牵着空走了进来，只是医务室里，却是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周校医真是的，又跑去赌马了！”小呆有些气愤，重重的说。
“小呆不要生气，空的伤不要紧的。”空拍拍小呆的背，为她顺了顺气。
“司徒空，你没看到你伤口流血的血量吗？”小呆生气的把空按进病人椅，熟练的用镊子，捏起棉花吸了伤口周围的血，然后小心的挑出还留在空伤口上的细微的玻璃屑，才为空的伤口用消毒水消了毒，又拿了纱布为空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小呆一边为空包扎着伤口，一边嘤嘤的叮嘱着：“司徒空你记住，回去一定要戒口，不能吃辛辣的东西，不能吃鸡肉，晚上洗澡不要让伤口沾了水，明天一早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要是发烧了，一定要去打破伤风的针！”
小呆包扎了伤口，也说完了要交待的话，抬起头，看着空认真的问：“司徒空，你记下了吗？”
“小呆在意空的是吗？”空感受着小呆的关怀，幸福得有些虚幻的问。
小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阿英和晟都旋风般的冲了进来，两人一进门，就一人一边拉过小呆，一边检视着她周身，一边急切的问：“小呆你有没有被伤到？”
“受伤的是司徒空，你们应该先看看他！”小呆为空叫着屈说。
“空你伤的重不重？”晟同样关切心焦的问着空，却不敢上前为空检视。
“空！谢谢你，要不你，小呆可能……”阿英的眼圈有点发红的说。
阿英是跟在“棒球社”的肇事者身后到的，他们都没发现曹心月的异常，因为曹心月是背着教室门蹲着的，他们都以为曹心月只是在收垃圾，阿英听了曹心月的讲述后，拔腿就向着校医务室跑来，半路遇到了消息灵通的晟。
“没事的，一点小伤。”空抚着小呆为他包扎的伤口说。
出了这事，晟也不参加活动，索性四人一起走回了家。
唐家
晟来到空的房间，他隐隐觉得这件事自己好像在哪点上疏忽了，他盯着空小臂上包扎伤口的纱布看了看……
“空……是周校医帮你包扎了伤口的吗？”晟瞌了瞌眼，忽然问了一句。
“不是，周校医不在，是小呆帮我包扎的。”空看着自己小臂上的纱布，轻轻的说。
“你怎么知道那时候会有棒球飞过去？”晟疑惑的问。
“你忘记了吗？”空伸出右手，用拇指飞快的在其它四根手指上，有顺序的来回轻点，望着晟说：“我算出来的，可是还是太晚才算出来了，仍然让她受到了惊吓了吧……不过还好……总算还是赶上了……”
“我求了你好久，你都从来没为我算过？”晟介意的说。
“你一生无大灾，功成名就。不用我帮你的。”空说着高仁当时对晟的批语。
“是吗？那你好好休息，我下去和妈咪说一下，晚点喊你吃饭。”晟走出空的房间，为空将门带上，猛然想通了哪里不对劲了——小呆为空做的包扎，比爹吔医院里的外科主任医生还好，而空从始至终，没有去刷“皮”！那是不是表示小呆对空来说，是特别的？这点连他都还没能办到。
想到这里晟烦燥的抓了抓头，是不是自己从一开始就忽略些什么？晟为自己提了个问题。下楼和盛淑媛说了声，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将这些年的事，重新搬出来想了一遍……
在自己房间里的空，回忆着刚才的事，轻轻的抚着小呆为他缠上纱布，她是在意他的呢，刚才他在她琥珀色的双眼中看到，在她身边飘浮着的空气里感觉到的是——那么真真切切的关怀和焦虑，甚至带上了那么一点酸楚，虽然她还是坚持不肯唤他的名，不过没有关系，也许很快……自己的这个愿望就会实现了！空随着卦术的精进，已经隐隐的，能算到了一点点的什么事，只不过都还太模糊，他只算到自己同小呆，还有晟和阿英的交集会越来越纠缠难解，越来越分不清、理还乱，现在空只担心，他介入了之后，晟和阿英会就这么容易的接受吗？如果不接受，他自己会不介入吗？不，空飞快的摇了摇头，连小呆——这个自己唯一愿意碰触的人，不论她身边有多少人在，他司徒空都介入定了，哪怕要和再多的人共同的拥有她，他也不想再回到那个没有她、寻不她，甚至没有关于她回忆存在的时间和空间里去……
小呆由于空是为了保护她才受的伤，这几天都坚持亲自帮空换药，经过这几天，小呆也发现，空是真的接受自己的接触的，她拉着空的手的时候，仔细的观察过空，他没有挣扎，没有勉强接受，眼中一片的坦诚，小呆还发现，如果自己盯着空看的久点的话，空的脸颊有时还会飞过上一些红晕。
想到这小呆轻轻的笑了笑，就觉得放在课桌下的手，被空轻轻的穿过手指，交握在一起，小呆的心，轻轻的、小小的漏跳了一下，问了自己一个，阴伺魂每一次一见面，就问自己的问题：你动心了吗？
小呆心里的问题没有人可以回答她，就连她自己也回答不了自己，她只能尽量冷静的为自己分析：就阴伺魂给的那颗“心”而言，自己是不可能动心的，那如果自己没动心的话，为什么刚才自己会有那种反应？如果自己动心了，那又是为了谁呢？阿英？晟？还是空？还是自己是小说里描写的坏女子，同时为了他们三个？自己又怎么区分对他们是动心？还是上一世的愧疚？更或者是最伤他们心的同情？
只是这件事并没有让小呆想太久，下一节又要上体育课了，大家都去更衣室换运动服，小呆用正常的速度，换好了衣服出来，却没有看到空，她想了想，大约是空手不太方便，所以慢了吧，她静静的站在墙根下等空……
两个“空系”的女生从她面前飞了过去，口里吱吱喳喳的……
“知道吗？高中部二年级二班的班花——曹心月学姐，好有魄力噢，刚刚她就这么走上前去，牵起了空学长的手吔！好帅喔，我也想这么做！”甲女生羡慕加花痴的说。
“你想空学长他把自己的手砍掉吗？这会空学长肯定不知道躲在哪里洗手了……”乙女生悲切的说，并把牙死死的咬了一下。
小呆轻轻一惊，空让曹心月抓了？他现在会在哪？中午吃饭那的那个水池吗？想着，就向着那里走去，虽然不是跑，可也快步的走着……
果然，空在那里，小呆走上前一看，空用自己完好的右手，拿着刷锅的丝瓜球，死命的刷洗着自己已经受了伤的左手，干净的自来水流经过空的手后，都带着微微的红，原本的伤口也因为空用力的拉扯，让包缠的纱布中又渗出了红，眼中几乎没有焦距。
小呆瞌了瞌眼，走了过去，抢走空手里的丝瓜球，拉过了空，让空望着自己，慢慢的问：“空……知道我是谁吗？”
空歪了歪头，轻轻柔柔的从口中缓缓逸出：“小呆！”
小呆轻舒了一口气，继续问：“告诉我，你……讨厌我碰触到你吗？”
“不……我只想要让你碰触我，那会让我觉得很幸福，很安心，不像那些人，只让我觉得浮燥不安、陌生、厌恶、血腥、肮脏、贪婪、卑劣、污秽……”空半游离状态的说着。
“那么……让我帮你洗手，好不好？不过我们只洗一遍，洗了之后，你就把这些情绪，都忘记了好不好？只记得我留下的！”小呆看着空，不再淡漠的说。
“好！”空轻轻的对小呆笑了笑，爽俐的答应了。
小呆丢掉手中的丝瓜球，转过身子，将空的左手轻轻的放到水喉下，让清澈的水冲洗在了她自己和空两只一大一小的手上，小呆的手小小的，白生生的；空的手比小呆大了好多，手指修长，骨节有一些突出，他的手和小呆一般的白，却给人一种有力的感觉。小呆纤纤的细指，为空的手仔细的搓洗着，空轻轻的吸着空气，从小呆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一点点的药味夹带着的淡淡雪莲香气。
他们一点也没发现他们俩的姿势有多暧昧，远远的看来，就像空从后面环住了小呆一样。刚才只是像，没一会功夫，空就把这项给坐实了，用他完好的右手，拥住了小呆，微声的呢喃着：“小呆……从现在开始，都只叫我空好不好？不要再叫我司徒空了，你叫唤的那三个字让我好无力……空一样能像晟一般起誓，不论任何情况下，生生世世，永永远远，都不会先你而去的，因为空会和你同生共死！”
小呆搓洗空的手僵了一僵，把头低了低，声音也低了低说：“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小呆，空知道，这些话，空早已经在心里，对你说过千万遍了！”空把头枕在了小呆的肩膀上，深情的述说着。
“知道晟和英说过同样的吗？”小呆幽幽的问。
“知道，空不会后悔今天告诉你这些话，空只会后悔过了这么久，才对你说出了这些话，空不在乎小呆身边除了空外，还有多少人，只要那其中有一个是空。”空不怨不悔的说着。
“空……”小呆转过身子，也不知道要对空说些什么。
“小呆什么也不用说，空都明白。”空对着小呆苍白的容颜，舒怀的笑了笑，然后将自己的唇，轻轻的落在了小呆的唇上……
这个秋日的午后，阳光温热的洒在大地上，校园里偏僻的一个小水池边，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用他生生世世的情深不悔，轻轻的吻了一个十五岁少女，没有激荡，没有情欲，有的只是他细心的呵护和永世的承诺……
小呆合起了她琥珀色的眼，静静的体味着空的情感，是的她分不清，到底自己对谁多些，又对谁少些，也许都是一样多，又也许自己从来没对他们有过，那么至少，不要让他们再有遗憾了吧，小呆下了决心，轻轻用自己的唇，答复了空，回应了他的吻，没有技巧，没有挑逗，只有一个困在迷雾中的人，唯一能做的承诺……
相互承诺的空和小呆都没有发现，不远的林子里，有一双英气眼，看着一切……
放课了之后，四人各自回了家，阿英木然的回自己的房间冲凉，他任由凉水劈头盖脸的冲刷了下来，下午他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害怕小呆会出事，这一节她的班上是上体育课的，果然他在体育馆里没有找到小呆，他心焚的四处搜索，却让他找到在水池边拥吻的两人。
为什么！？……阿英重重的用手捶打了一下墙壁，四年前是晟，他忍着心被掏去一半，咬牙撑了下来，换来的却是四年后的空？空明明看着一切了，看到他这么苦了，为什么还要介入进来？泪和着凉水流了阿英一脸，阿英不由的轻问自己：赵英啊赵英，你还能撑多久？还能在小呆面前伪装多久？以前满足的拥她而眠，早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自己是种煎熬了，他那么想让小呆是自己的，他想向全世界说：“连小呆是赵英的！”但是能每次，他都只可以让自己听到：“赵英是连小呆的！”
今天他又一次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比四年前的更响、更碎！这回他还能把自己的心拼凑回来吗？
阿英关上了淋篷头，换好了衣服，在浴室对着镜子僵硬的笑着，直到自己终于满意了，再也找不出破碇了，才走出了浴室来，到厨房拿了点吃的东西，上楼去找小呆。
“小呆来吃东西。”阿英进了门之后，向着背对门口发呆的小呆叫了声。
“好！”小呆应了下，慢慢地转过身子来。
阿英就看到小呆略微有些肿起的唇，他在浴室里对自己做的建设，一瞬都瓦解了，他手指有些发着微抖，抚上小呆的唇。
“小呆……喜欢……空吗？”阿英的声音也同样发着颤，小心的问。
小呆别过了头，不让阿英的手指停留在她的唇上，不点头也不摇头，半晌没有声息，犯着苦恼，她自己实在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喜欢空的，说喜欢，她没有觉得自己非空不可的程度，说不喜欢，却又非常地不愿意再离开空，特别是经过了下午之后……
小呆的沉默深深的打击了阿英，他哀伤的望着小呆的侧面，心中猜测着：小呆是喜欢的空的吧，要不她不会考虑了这么久，她还整理不好自己对空的心情的，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空已经对她来说变得这么重要了呢？是前几天，空为了她受伤的那时开始的吗？还是从她很久以前，她发病的那晚吗？那晚空究竟对她说些什么？又或者是还要更早，早在连他也都不知道的那一刻？
阿英怎么也想不明白，只是知道自己不能放任小呆，在和他一起的时候，却在她的心中想着别人，他轻轻的伸出了手，包握起了小呆的柔若无骨的小手，哀哀的说：“小呆不要喜欢空好吗，也不要喜欢晟，哪怕就是连英都不喜欢，也没有关系的，只要小呆不喜欢任何人，英不在乎有多少人想要争取小呆的心！”
小呆扭过头，怪异的看着阿英好一会儿，慢慢的叹了一口气，从阿英的掌心里，抽出了自己被阿英握得有些温暖的小手，拧着好看的秀眉，舒舒凉凉的说：“英离开小呆吧，不要再留在小呆身边了，小呆不想看到你受更重的伤。”
小呆的话让阿英几乎忘记了呼吸，血色从他年青的脸上完全褪了去，他根本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用力地弯起了自己凉薄的双唇，勾起了惨淡的笑，几不成声的说：“小……呆……在……在……和……英……开……玩笑的，是……吗？”
“不，英……小呆没有和你开玩笑，你离开小呆吧，再留下去，你受的伤只会越来越难以承受的，小呆不希望你以后会后悔，或者怨恨小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你现在就离开吧！也忘记你的生命里曾出现过一叫连小呆的人！”小呆冷静的，对阿英分析着，将她所想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不！——”阿英厉声的泣吼，泪水第一次在小呆的面前，是为了他自己汹涌出了眼眶，抽咽着说：“小呆……不要……不要……让英走，英……再也不多……奢望了，你喜欢晟也好，喜欢空也好，甚至……不论你以后还会再喜欢上更多的人，更甚者……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英也可以，只要不要赶英走，英……英可以发誓，英会生生世世陪在小呆身边，为你哭，替你笑，不比你早离开！小呆不要让英你离开你……”
小呆合了合眼，再张开来，轻轻的望着阿英，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心神又回到了那个树林里，晟和空就在自己的眼前被焚烧着，她残忍的咬破了英的唇，舔拭着随着她咬破的伤口，沿着英的嘴角流下来的，他那一抹艳红的鲜血，为的只是得到一个他的誓言，却成为了纠葛他每一生的誓言了吗？……
“小呆……不相信吗？英可以用自己的血起誓！”说完阿英用力的向自己的下唇咬去，殷红的血从阿英洁白的牙逢间逸出。
“英……你这又是何苦呢……”小呆歪着头，迷茫的看着阿英，英又一次用他的鲜血，述说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誓言，上一世是自己逼他的，这一世呢……她自己又何德何能，让他不计回报的执意相守？在她凭空害了晟和空之后，又轮到阿英了吗？阴伺魂以前不是，死都不让她遇上到这些的吗？那么为什么从上一世之后，冥冥之中是不是有些什么东西改变了呢？
“不，小呆，英一点也不苦！”阿英又拉过小呆的手，让自己的脸缓缓的，放入小呆一双小小的手心里，绽放出一脸朦胧的幸福，呢呢喃喃的说：“小呆不知道吧……英一点也不苦，英很幸福的，可以从小呆一出世就和小呆在一起，连晟和空也办不到呢，英拥有过十一年谁也不知道的小呆呢……”
阿英的心又回到了那育婴室、那连家大屋、那个生生嫩嫩小小的小呆、那一回回陪小呆去的医院……
阿英的泪水随着他的回忆，静静的滑落，一滴一滴的流落在小呆的掌心，嘴角的鲜血也静静的滴落，在他自己的的泪水里化开，渗了小呆满满的一手心，轻轻地浸入了小呆的心里……
小呆没有动，放任阿英在那流泪，她暗暗心惊的想：过了今天，以后出现在她面前的，又要是那个英了吗？这就是她想要的吗？不！她坚定的否定了自己原先的想法。可是她要怎么样做才是对的，才不会再带给他们伤害？
“英……你真的觉得，对于你来说，只要陪着小呆就是幸福了吗？”小呆不确定的问着，眼中迷迷茫茫的无神，虽然她在红尘中，辗辗转转了这么多世，却对感情一点也没有体会过……
“嗯！是的！这就是英唯一的幸福了！”阿英肯定的回答着小呆，头在小呆的双掌心中，重重的点了点。
“是吗……”小呆叹了口气，轻吟着，不知道是问阿英？是问自己？还是在遥问晟和空？声音轻得几不可闻，所以当然阿英也没有听到……
唐家
空坐在客厅里自己的小藤沙发上等着晟的回来，右手抚着小呆重新为他包扎的纱布，弯着唇角，目光柔和的陷在藤沙发里，想着些什么……
晟带着些微汗的从门外跑了进来，一推开门就大喊了一声：“空！——”
晟的喊声，叫回了空游荡的心神，从小藤沙发中伸直了身子，对着门边的晟挥了挥手说：“我在这！”
“呵呵……你在这啊，我还以为……”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别有思量的看了看空的左手，心中轻呼：还好，空好像好多了，这回没把自己的手剁了，也没刷掉层皮，才只是轻轻刷了破了些皮……
空知道晟的想法，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起了下午自己对小呆那一刻的莽撞，脸上轻轻的飞上了些色彩，唇角弯得越加的上翘……
“空……想和我谈一谈吗？”晟已经知道了下午的事，却不知道后面一段，加上空现在的表情，显然是误会了些什么……
空没想到晟会主动提出和自己谈一谈，有些惊讶，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刚刚也是在想，要怎么对晟说自己和小呆的事，现在晟的提议，空自然不会反对，就着晟的提议，空点点问他：“去我的房间还是你的房间？”
“你的房间就好了！”晟轻快的说，他觉得今天的空好像哪里不一样了，看着空的背影，他恍然大悟：今天的空，少了平日里的那一丝淡淡的惆怅！
在晟的记忆里，从前的空孤冷清平，但他总能从空的背影里，找到一丝空隐藏得很深的惆怅，可是今天他自己却没有找到，不由得有些佩服曹心月，不但大胆地敢拉空的手，还拉开了空的心，拉走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空深埋着的一些东西……
这样也好，至少他们三个中，还有空能得到幸福！晟有些欣慰的想着，向着空依旧压抑的身影，快步的追了上去，只是这一次，空压仰的是他小小的幸福。
晟跟着空回了房间，两人各自找了最舒适的姿势坐了下来，空坐在床边，依着床背垫，盘起了腿，晟不雅的坐在了空的书桌上，架上二郎腿，轻晃着……
“空……你喜欢她吗？”晟见空闭上了眼，没有先开口的打算，只得自己先开口说啦！
“是的，我……非常非常，非常的喜欢她！”空听见晟的话后，轻轻打开了双眼，坚定的望着晟说，还加重了语气、点着头。
“难得听你加这么多叠加词，看来你不止是喜欢了吧！”晟了然的，轻松的说着。
“晟不反对吗？”空期盼的问晟，他没想到，晟就这么轻松地接受了，他也要介入他们之中的事了吗？！而且好像还很高兴似的，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在吧！？
“空……你把晟想成什么人了？晟怎么会反对呢？”晟好笑的看着空，轻摇着头，空怎么会以为自己会反对呢？
“晟……你会不会……怪空不讲义气？”空微微低下了头，不敢看晟的表情。
晟觉得现在的空好可爱，要不是空依然介意他的碰触的话，他一定过去捶捶空的肩膀，然后抱着他放肆的狂笑一通……
晟想到这，开心的笑了笑，安慰着空说：“空——！你喜欢了一个女生，和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是没有影响的，这是两种不同的情感，就像我喜欢小呆，也没有妨碍我们的兄弟情感一样！所以你要是喜欢曹心月，想和她在一起，晟是不会反对的，我还会恭喜你，你终于找到了可以和你相陪一生的人了！”
“曹心月？”空怪声怪气的重复了一遍晟认定的人。
“空你真是的，对自己喜欢的人还连名带姓的叫，要像我叫小呆的名一样，你也应该唤她心月才对！”晟轻轻的纠正空对曹心月的称呼，空真是的，都决定和人家在一起了，还这么陌生的叫人。
“是啊……如果是空喜欢的人，空当然不会连名带姓的叫，空会唤她小呆的！”空望着晟，平静又深情的说着。
“是啊！是啊！就是要像我唤小呆……”晟嘎然止住了要说下去的话，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望着空的眼睛，硬生生的泛起一些赤红。
晟此时才了悟自己真正疏忽掉的是什么——空从一见到小呆起，在晟的记忆里，空就是叫她小呆的，从来没有连姓带名的叫过她一次。那也就是说，空打一开始中意的人就是小呆，而不是今天，他自己想像的中的曹心月！难怪他一直觉得空深深埋藏着惆怅，那恐怕是因为，小呆一直都是叫他“司徒空”，而不是“空”带来的了……
“为什么空？连你要……这几年我和阿英，还让你看不够吗？你看到了我和阿英之后，你何苦还要再……”晟痛苦的闭上眼，揪心的问着。
“不……你不知道的晟，我比你更早掉下去的……”空问过自己，自己若还有得选择，是不是依旧会对小呆这么的坚持？结果发现答案是肯定的，如果没遇到小呆，他会生生世世的在那寻寻觅觅，只为了能碰到她……
“这些年来，你比我幸福多了，她总是叫你‘晟’，却只是唤我‘司徒空’，你知道吗？那三个字快压得我，连呼吸都不想继续下去了……”空的眼神空空洞洞，声音也空空洞洞的边回忆边说。
“告诉我，师傅一直不肯说的话是什么？”晟忽然睁开了眼，精光毕露的逼迫着空。
“我、你和阿英都是一样的，一世深情难善终！”空冷冽的说着十几年前，高仁看着他们，却一直欲言又止，始终没说出口的话。
高仁不说，是因为他知道，空早晚能自己算出来；另外他也想，也许自己不说，事情还的转寰的余地也不一定，毕竟这个世上，还有太多不明的因素牵绊着大家，他们也都还这么小，可能他们能用自己的意志改变，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在高仁的观念里，他虽然能算得出，却还是希望人定胜天的。
“你真的决定了？”晟望着空，苦笑着问，他明白空的决定不会改变，还是忍不住要问。
“是的，晟会反对吗？”空依旧有些不安的问。
“我反对的话，你会改变吗？如果不会，我反对又有什么用？而且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会不了解你吗？放心吧……就算我们都喜欢她，你还是我唐永晟唯一的兄弟，这是什么也都无法动摇的事实！”晟知道，空一直在等他的这句话，要不空以后都一直会不安的吧，喜欢小呆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件耗尽心神的事了，他自己不想，同样也不想空为其他的，无关紧要的事再多虚耗心神了。
“谢谢你……晟！”空又怎么会不了解晟，只是晟愿意说出来，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别放松得太早，还有一个阿英呢，另外小呆怎么想的，我们谁也还不知道呢！师傅不是也说过，我们都——难善终的，别到了最后，小呆喜欢的不是我们三个。”晟不怎么轻松的说。
空听了晟的话，也有些担忧，晟和他生活了这么久，当然容易接受自己一点，那么阿英也一样会就这么接受了自己了吗？空不是太有把握。尤其空自己算出了那句话后，再加上晟最后和那一句话，不由地想起了初遇小呆时，她轻唤的那个“空”。他想问小呆，但又怕引起小呆犯病，他尝试过询问阿英，只是阿英对那个“空”也一无所知，阿英还反问过他，那个“空”不会是他自己吧！……
晟见空陷入了深思，叹了口气，跳下书桌，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轻轻为空带上门，让空好好想想吧，自己也要想一想了……
次日，四人依旧一起上学。
一路上晟都古怪的，一直望着阿英唇角上的伤猛瞧，阿英只是难过的别开了脸，小呆见阿英这样，也有些不好受的握紧了阿英的手，阿英快速地回过了头，对小呆幸福的笑了笑，回握着小呆的小手。看到阿英和小呆这样，晟和空的目光都暗了暗。
到了班门口，阿英送小呆进了班级，才依依不舍的走了，没注意到教室的阴影里还站着一个人。
今天他们四个来得都特别早，不管是在教室里，还是在校园里，几乎都没有什么学生。小呆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空在小呆的边上坐了下来，用他受伤的的左手，拉过小呆的右手，呵护般的握在自己的掌心中。
阴影中的人，再也看不下去了，愤恨的转了出来。小呆和空这才发现除了他们之外，教室中还的另外一个人——曹心月。
小呆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曹心月，她的额头上缠着一圈圈的白纱，右边一点的地方，还渗着些微的血迹，右手打上了夹板，挂在脖子上。
空厌恶的瞟了一眼曹心月，就不再看她，却把小呆往怀里带了带。
曹心月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用完好的左手，伸出手指，颤抖着指着小呆，双眼死死的盯着空，怨怼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你握着她的手，却不让我碰你一下？我有什么比不上这个小三八的，我没有她漂亮吗？还是我家比不上她家有钱？我比她还要早认识你一年，她这个小骚货有什么好？一起跳级上来，却什么也比不上我，你要找，也找个比我好的，让我无话可说，可是为什么是她？我们学校三大草，她一个已经占了二个，这种烂货，她凭什么配得上你？你为什么还要中她的妖盅？”
“曹心月！你再多说她一句不好试试！”空阴舛的看了曹心月一眼，冷森的说着，那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恶修罗，让人冰得泌肤，寒得彻骨。
曹心月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她知道的空，虽然一向都是清清冷冷，却没这么对人说过话，难道是她错了吗？不——要错的话，也是她连小呆的错，招惹了一个又一个！可是眼前这个人，还是那个她认识了四年的司徒空吗？
“曹心月，没有什么事的话，你回坐位等上课吧，不要站这里了，我们不需要门童。”小呆头也没抬，淡漠的说着。
“连小呆！走不走是我的自由，这是公共的地方，不是你家的‘龙行集团’，再说我是来找空的，不是你，轮不到你多话！”曹心月叫嚣着。
小呆不由暗叹，为什么这些人永远学不乖！
“那好！”小呆抬起了头，直直的盯着曹心月，冷魅的说：“曹心月，你听好了，司徒空从今天起是我连小呆的人，你别再打他的主意了，你不要逼我用到‘龙行’，你很了解的。”
“你凭什么说空是你的？有本事别拿‘龙行’出来压人！”曹心月不死心的说。
小呆轻轻拉下空，在空的颈子的用力的狠狠吸着，然后才放开空，指着空脖子上小小的一个红点说：“你看清楚了，这是我的‘私章’！”
曹心月这才垂头丧气的转过身，准备离开。
“等等！”空忽然开口喊住了曹心月，她一脸期待的又转了回来，空只是平淡的说：“麻烦你以后最好别再叫我了，要是你一定要叫的话，那请你叫司徒空，而不是空，请你记清楚了，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二次！”
曹心月听完，泛着委屈的，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跑回自己的位子，埋下了她的头，在自己没受伤的左臂间任由泪水淌落……
小呆知道曹心月的背景吗？说实话，她一点也不知道，不过曹心月自己说漏了嘴，她也就顺便拿来用了用。而这一天的空，觉得特别的幸福，小呆说自己是她的，这让空感到倍加的欣悦。
曹心月真的就这么死心了吗？不，她就不相信小呆一个人，能游刃在唐永晟、司徒空和赵英三个人之间不出事，反正她曹心月有的就是耐心，她可以、也愿意等，等到空失意的时候，她就可以得到空了，等她玩弄够了空，报了今天的仇之后，她再毫不留情地当着大家抛弃他，让他也体会一下她今天所受的屈辱……
今天是这学期的最后一天，大家都回来拿成绩单，白柳馨特地的，早一天通知阿英，不许他替连小呆代领成绩册，必须连小呆亲自来领。
“连小呆……你告诉白老师，说真心话，你是想考大学还是五专？”白柳馨把小呆叫到教导处，操心的问。
“大学。”小呆没表情的回答。
“那你想考哪个大学？有目标了吗？”白柳馨例行的问。
“台大。”小呆仍旧没表情的说。
“以你这个成绩，是考不上台大的，就算你高考都以满分通过，可是你日常成绩太差，台大不会收你的。”白柳馨肯定的否决了小呆的想法。
“那要多少才可以？”小呆明白了白柳馨找她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她下任务。
“除体育外，每一次测验，不论大测小测，每科都要考九十以上”白柳馨望着小呆，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说。
“知道了，那白老师，我可以离开了吗？”小呆不怎么在乎的问。
“可以。”白柳馨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高三的那一整个学年，小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都以高分完结每次的测验，依然和晟、空以及阿英形影不离的生活着，空找过阿英，阿英什么也不说，只是对空说，让他们一起守着小呆吧！空对阿英笑了笑，表示知道了。曹心月看小呆就越加的讨厌，他们五个很有缘份的走过高中的生活，一起考上了台大，以及各自心目中的科系：
连小呆——台大文学系；
唐永晟——台大医学系，心脏专科，副修中医学系；
司徒空——台大玄学系；
赵 英——台大医学系，心脏专科，副修营养学系；
曹心月——台大音乐系。
“国立台湾大学”简称“台大”，是台湾本土的最高学府之一，由于台大位于台湾省台北市，无可避免的，小呆他们四个又要帮家了！
唐腾国早年在台北倒是置了处房产，是一套四室一厅，约一百五十坪的公寓，离台大也还算近，车程约需十几分钟也就到了。
晟叫小呆、阿英和他，还有空一起住，就不要再另外找处房子了，小呆说回去问问。唐腾国凝视着两个儿子，什么也没说，倒是盛淑媛兴致高昂的劝说，还说连楚行要是不放心，她就上“连府”为小呆理论去。暑假时晟、空和阿英，一起默契的把车照都考了，不过却都还没有买车。
小呆对赵长笙说了晟的提议，赵长笙只能说，等到连楚行打电话回来的时候，他为她问问。不过连楚行对于小呆，一向是听之任之，他一直都觉得，这个女儿的身上有太多他不明白的东西，他对于小呆一点也没有亲情的感觉，而小呆的行为，也从来就没有过不适宜的举动，所以对于小呆的要求，连楚行基本上都是照着办的。
就这样在开学的前半个月，他们四个就一起由台中搬到了台北唐腾国的房子里，阿英和晟说他们负责打扫，赶空陪小呆出去走走。空牵着小呆手，在台北的街头悠闲的乱晃，晟和阿英对空说过，等打扫好了，自然会打手机给他。
他们逛着晃着，不知不觉走得已经有点偏僻了，一家布置得很朴素的古董店，吸引了小呆和空的注意力，两人都同时伸手向店门推去，然后相互对望了下，相视一笑，走了进去。
店里点着一炉檀香，坐着一个年过半百的银发老婆婆，腿上抱着一只银灰的波斯猫，坐在一张摇摇椅上偷着盹儿，老婆婆腿上的波斯猫，感觉到有人进来，睁开了它一蓝一绿的阴阳眼，立起身子，打了个哈欠，跳下老婆婆的腿，坚起它篷松的尾巴，高傲的走进了另一个房间的门，伸爪一推，轻巧的走了进去，门又缓缓的合了上，那门上挂着四个大字“顾客止步”。
老婆婆被猫咪的离开从睡盹中醒来，看了看小呆和空，慈祥的笑了笑，开口说：“喜欢什么，随便看看，我们这的东西都是货真价实的！”
老婆婆的店里面，东西卖得很杂，一部份的东西都只是近代的，一部份的东西根本都没有年代，特别是店堂正中供着两个大木盒，和一个小木盒。空好奇的看着那三个木盒，心脏剧烈的收缩着，手心竟然微微的出了汗，空的异样，让小呆也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她也看到了那三个盒子。可是她却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感觉这个供台和店里的摆设很不搭调。
老婆婆显然看出了他们的好奇，轻轻走过来，乐呵呵说：“你们想看箱子里的东西吗？”
小呆和空看着老婆婆，空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小呆想也没想的摇了摇头。
“那我拿一个下来给你们看看，可是……能不能看另外两个，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老婆婆笑嘻嘻，精神的伸手由供台上取了一个箱子下来，放在店偏左边的鉴赏桌上，从脖子上拉出一掛三把的钥匙，用其中一把，将木盒子打开。
木盒子里的东西，一下就夺去了小呆的心神，那里面是什么？那里面躺着一把古琴，白玉材质，绞筋成弦，赫然是——“霜凝”！
空伸出手，轻轻抚着琴身，用手指拔动琴弦，那琴弦颤了颤，可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空皱眉看了看老婆婆，老婆婆也微微一叹息，和蔼的说：“看来你不是……相传这把古琴为一名女子用过，自从那女子之后，这琴已逾千年不曾为谁吟唱过了！”
然后那白发老婆婆，看了看小呆，鼓励的说：“小姑娘怎么样？想试试吗？如果……你能拔出琴音，那么你们就可以看另外两个盒子了，要不……你们只可以继续在店里其它的物品里挑选了。”
“不用了！老婆婆！”小呆有些闪烁的，急切的说。
“试一试吧！这琴……还真有意思。”空轻声笑着，又用力的拔了拔琴弦，那琴弦剧烈的颤动着，依旧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是啊小姑娘，即然来都来了，看也看了，不如试一试吧！”老婆婆游说着小呆。
小呆深深一吸气，看着空有些期盼的眼神，只好把摇头忍了下来，咽了口唾液，生硬的抬起了右手，小心的收着手上的力道，极轻巧的对着琴弦一掠……
“铮！——”随着小呆的指尖掠过琴弦，“霜凝”沉寂了千年的琴音，又一次清亮的，响起在了这间小小的店堂里，伴着袅袅而起的轻烟长长的回荡着，三人一时间都没有谁说过一句话，只听见此起彼落的呼吸声……
“看来小姑娘和这把琴很有缘啊……”过了很久，老婆婆才说出了一句话，仔细的打量着小呆，又再继续有些不舍的说：“这把琴在我们这家小店里，已经四十年了啊！从来没有人能弹动这把琴，没想到小姑娘一碰，它就出了声。婆婆我为你们取另外的两个盒子去……”
说罢老婆婆走到供台前，取下了另外的两个盒子，放在鉴赏桌上，小呆不是很想看，可是空却很好奇，他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只是隐隐有些莫名的感动，他觉得如果自己没有打开盒子看的话，也许就会后悔一辈子的……
另处一个大的盒子，同装着“霜凝”的盒子，差不多的大小，打开盖子一看，竟原来是“红柏”；还剩下一个小盒子，老婆婆小心的将它打开，在里面静静地躺着的是“流莹”、“神农”和“寒栖”。
小呆大略也有些猜到，可是再看到这些，她还是不勉有一些的心神旌荡，用手轻掩上唇……
“小姑娘……很喜欢吧！你能拔响这把白玉古琴，这三个盒子就都是你的了！”老婆婆有些羡慕，还带着点留连的说。
“不——我不需要这些，也不想要这些东西！”小呆有些惊慌失措的说，转身就走出了古玩店，也不理会空是不是有跟着出来。
“等等！——”老婆婆追了出来，拉住小呆，塞了一张卡片给小呆，神秘的对小呆说：“要是你后悔了，改变主意想要的话，再回来找我王婆婆！”
空拉着小呆，两人看了一眼老婆婆，又看了一眼那间古玩铺，上面的招牌写着“凡人古铺”。
空的手机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是晟打的，他对空说，都好了，让他们回来吧，再带点菜。空带着小呆去大型超市，一边挑选东西，空一边试探着问小呆：“小呆……真的不喜欢刚才店里的那几样古物吗？”
“是的！小呆不喜欢！”小呆选着东西，头也不回的说。
“小呆为什么不喜欢它们呢？”空觉得很奇怪，小呆一向对事物，很少会有这么明显的喜恶摆在脸上的。
“空很喜欢它们吗？”小呆回头望着空，有些无力的问。
“我……我似乎对它们很有感情，特别是那根黑色的木头簪，看到之后，空很想买下来，送给小呆！”空也很迷惑自己今天的心绪。
“空……小呆不要那些绾头发，要是你觉得，小呆平时的头饰不好看，那小呆把头发剪了就是了。”小呆终于平静下了自己的心潮，不在乎的说着。
“不要呀……小呆，阿英说他阿娘说过的，老人家都说，‘头发长长，命长长！’你千万别去剪，要不我会给阿英说死的！”空阻止着小呆的想法。
“好！小呆不剪，可是空要答应小呆，忘记那家店里发生的事，也不许和晟还有英提起！”小呆挽上空的臂弯，要求着空说。
“那……好吧。”空为难了一会，最后还是答应了小呆的要求。
“小呆就知道，空最好了！”小呆甜甜地笑着，将自己的头，靠在了空的臂弯上。
空安心的笑着，宠溺的抚了抚小呆靠在他臂弯的头，两人一起又继续开始购买着东西。回去了之后，小呆去为大家做饭，晟、阿英就在客厅和空聊天，问他们今天在外面一天，有什么收获没有。空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带而过，依着和小呆的约定，对那个古玩店发生的事情只字未提。然后吃晚饭，各自洗浴，又聊了会天，泡了点茶，不知不觉就过了十点钟，阿英起身陪小呆回去睡觉了，晟见阿英竟然和小呆一起睡，咬牙切齿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没什么办法，空凄哀的一直望着小呆的房间门，手指紧紧的攥着拳，好久之后，才站了起了，阴郁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小呆睡得极不安稳，她又梦到了晟和空一起走的那一天，在梦中急促的呼吸着，两只小手将阿英胸前的睡衣拽得死紧死紧的，阿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越加用力的拥紧着小呆，眼中渲染着水气，一遍一遍的在小呆的耳边，轻诉着他那日的誓言，直到小呆稍稍的平伏了一些，才偷偷的在小呆的唇边轻啄了一下，安心的让自己睡了去……
这个地下室里一点也没有潮味和霉变的味道，反而是轻逸着淡淡的檀香味，四周垂着一重又一重的轻纱，每一重轻纱的两边，都各有一个巴掌大的夜明珠，将整个地下室照得比上面还要亮堂，王婆婆轻轻的，把三个木盒子放在最后两道纱帐前面，整个地下室中唯一的一张案几上，垂手站在一边。
“今天这么早就关店了？”纱帐后，隐隐现着一个身影，垂着一头快到腰的青丝，却有着毋庸质疑的男音。
“是的！先生。”王婆婆轻轻的说。
“今天有发生什么事吗？”那个声音清俊的问着，将头发随意用条丝带捆了捆。
“有位小姑娘拔响了白玉古琴。”王婆婆如实的回复他说。
“有人拔响它了！”那男子有些兴奋的提起了语调，接着又不悦的责怪王婆婆：“那么你为什么没有把东西给她？”
“先生……不是我不给她，我给了，可是……那个小姑娘坚决不要！不过我给了她这里的地址和电话，让她改变主意的话，好来取走东西！”王婆婆为难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你先回去吧，打电话告诉他们，她出现了！”那个男子悠悠的说。
“是的，先生！”王婆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那个男子走出了帐幕，拿起“霜凝”，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痴痴的诉说着：“你不要了！你不要了？你不要了……你不要他们了吗？就像那时候你不要我们一样的吗？我们对你来说就真的这么不堪吗？为什么不要了？是忘记了吗？是啊！是忘记了吧……你转生了啊，你喝过‘孟婆汤’了吧，所以才不要的是不是？没关系的，小呆不要怕，伏惟会帮你的，会让你想起来的……”
说完伏惟放下琴，把今天的监控带拿了出来，仔细的搜寻着连小呆的身影，然后把小呆定格在了超大的液晶屏上，抚着屏幕上的小呆，把自己的脸贴了上去，不甘的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空？却不要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你连一眼也不愿意看我们？”
伏惟的话音才落，就冲了进来一个人，抓着伏惟急切的问：“你找到她了是吗？她在哪？”
伏惟指了指屏幕，空幽的说：“在那里，她不要这些，她还是不要……”
“没关系，只要有影像，等极光回来就能查出来的！”那人劝慰着伏惟，然后望着屏幕上的小呆说：“小姐守来找你了，你还会赶守走吗？”
然后地下室四周的墙壁都亮了起来，这竟然是一个视频组成的房间，屏幕上出现了七张各异，却同样出众的脸，第一句话异口同声的都是：“伏惟！你找到她了是吗？”
守和伏惟各自拿起连接器，伏惟把事情略微说了一遍，七人一样黯然下了神情，不过极光还是先说了句：“守、伏惟，你们先别去打扰她，她都不记得更好，等我查出了结果，我们再想办法，要不会吓坏她的。”
守和伏惟点了点头，表示他们不会莽撞的。
是了这九个人就是“凡人谷”的——守、极光、伏惟、育宸、迢寁、寒勖、皋叇、兢嘏和弁厹。
他们怎么会来的？首先要归功于偶，偶让他们来的；其次还是归功于偶，过年大赦，偶让他们来了；最后依旧归功于偶，偶今晚写着写着就想，不搞外外番了，一把搞定，清洁溜溜！
呵呵！大家忘了以上的发言，偶现在重编他们会来的理由，70%归功于那场火，刚好台湾也发生大火，于是乎就烧通时空；20%归功于那九个人的相思之苦；最后的10%归功于他们走狗屎运了，进行了一次大型的集体穿越，并且把整个“凡人谷”的财产都烧来了，因为他们来的是时候，台湾还处于建设初期，建档不完全，所以他们都成了正当公民，不是偷渡者。迢寁又是经商奇材，变卖了些珠宝，学习抄期指，赚了第一桶金，然后依着以前的“凡人谷”的发展意向，进行分次的投资，先从吃下手，然后是住、衣、行、国建、银行、典当行、运输、外贸交易、资讯产业等，以及现下盛行的IT，也不忘记轧一脚……渐渐地形成了规模。极光依旧走他的“黑色”路线，不但走得很成功，还国际化了，只是他做得都很隐晦，外人都没有发现他在幕后。其他人或进了“凡谷集团”，或依自己的意愿发展。
伏惟却发现，在这里，时间在他们九人的身上是完全停顿的，于是他在“霜凝”上下了“感应咒”，开了这家古董店——“凡人古（谷）铺”，只有拥有和小呆同样一个三魂七魄的人，才能拔出琴音。他算出小呆会在这片土地转生，只是算不出详细的时间、地点，所以他们只有等，这一等就是整整五十年……
第 30章
台中市•国立图书馆
小呆随手拿了本书，就靠着书柜翻看了起来……
阿英却走到了“医学区”，挑了本讨论心脏病的书籍，挨着小呆身边，让她穿上了衬衫，自己才在她边上看起了书来。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阿英手腕上的表震动了起来，阿英放下了书，到大厅饮水机那里，倒了杯温水，又顺手带了张椅子，来到小呆身边，按她坐下，从口袋里取出了药，拿到小呆的面前，让她吃了下去。
等小呆吃完药后，阿英小小声的，贴在小呆耳边说：“小呆在这里等我，我去打包‘洋垃圾’，小呆想吃什么？”
小呆也学阿英，贴在他耳边，小小声的说：“嗯……我想吃麦香鱼、玉米棒和温柠檬茶。”
这下阿英又拉下小呆的耳朵，小小声的说：“好，不过你记得千万别离开这，在这里乖乖的等着我回来。”
小呆笑着，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应承了阿英。阿英放心的笑了笑，就走出去帮小呆打包去了。
小呆坐在椅子上，合上了书，轻轻靠在椅背上，伸手揉了揉有些干涩的双眼，合起它们，让它们休息一下，嘴角挂着一抹浅笑。
“小呆……”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小呆的耳边响起。
小呆又闻到了那淡淡的青莲香，在心里挣扎了一下，筑好了心防，才秀气的张开了眼，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空，眼低有些东西在浮动，可是很微小，微小得就是小呆自己也没有感觉到，所以空当然也没有发现。
“我们很久没见了。”空细声的说着，年少的脸上带着些许的欣喜，他没有想到今天来图书馆能碰到她的，所以从他一看到她进来，他就一直偷偷的跟在她的后面，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到了阿英离开，他才走出来，上前来和她打招呼。
小呆没有回答空的话，只是轻轻的盯着空，看着他。
空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小呆的回话，不由地有些担心，她不记得他是吗？那她也忘记了她唤过的那个“空”了吗？应该是的吧，她刚才不是和阿英相处的其乐融融的不是吗？
空小小声的开口又说：“小呆不记得了吗？那年我们在教室里见过的……”
“司徒空，我记得。”小呆小小声的打断了空的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着距离的问：“有事吗？”
“司徒空啊……”空少年的的语气中，沾染上了不少的失落，不过他还是尽量掩饰着，小小声的说：“没有什么事，刚好看到你，所以过来打声招呼。”
说完之后，就轻轻地转身离开了，小呆看着空有些沮丧的背影，默默地在心里对着他说：空，不要怪小呆，小呆不能再招惹你了……
阿英带着微微的汗迹跑了回来，一手拿着打包的东西，一手还带着把椅子。小呆收起了心思，轻轻的展开笑，从阿英的口袋里拿出纸巾，轻轻的为阿英拭去了他额头上的汗，然后两个人坐在一起吃起了东西……
空隔着书架，远远地看着一切，手死死的扣着一边的书架边缘，手指上的骨节泛着青白。
吃完了“洋垃圾”后，小呆满足的靠着阿英的肩膀，微微闭上了双眼，休息了一下，才又展开了手中的书，专注的看了起来。
这一看，一直到了六点半，英自小呆手中，将书轻轻抽走，为她把书放回了书架，再把自己手上的书也放了回去，才走了回来，拉下小呆的头，小小声的对她说：“小呆，我们去看放风筝吧，你晚饭想吃什么？”
小呆轻轻点了点头，站起来，带着一把椅子，阿英也带着一把椅子，两人一起把椅子放回原处，然后牵着手一起走出了图书馆。
出了图书馆，小呆才对阿英说：“我们看一会儿，回去吃吧，下午吃的东西，还没有完全的消化呢！”
阿英点了点头，牵起小呆的手，带着她散步到了，离图书馆不太远的中正公园广场，广场上一地的白鸽，和行人融洽的相处着，喷水池随着音乐欢乐地跳动，老人们安详的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相互依靠，小孩子在草地上打着滚，时而惊得白鸽四下逃窜，三三两两的中年人，为自己的孩子放出一只只的风筝……
小呆和阿英也找了张长椅坐了下来，小呆出神的看着广场上的人，沉浸在这安逸的气氛中，阿英安静的坐在小呆边上，一句话也不说，直到华灯初上，人也渐渐地散去了，风中吹来了些许的凉意……
阿英稍稍用力，握紧了一直躺在他掌心中小呆的小手，让小呆回过神来，轻柔的对她说：“我们回去吧！”
小呆对他笑了笑，点了点自己的头，阿英这才拉起她，去附近的巴士站搭小巴回家……
空木然的坐在小呆刚才坐过的地方，沉静的想着：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子，什么事也不想做的，只是想跟着她，看到她的一切，就会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那是一从来没有人给过他的感觉，连他的父母、养父母和晟，甚至连师傅也没有给过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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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小呆十一岁，阿英、晟和空都是十四岁。暑假很快就过完了，新的一学年又开学了，阿英还是一样带小呆来了学校后，让她在树下等他，然后帮她和自己在校园中忙碌着。
晟一进学校，就看到了坐在树下的小呆，高兴的蹦了过去，站在小呆面前，欣悦的说：“小呆，你来上课啦！”
小呆轻轻抬起了头，看了看晟，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小呆，你是不是不记得我是谁了啊？”晟有些怀疑的问小呆。
“唐永晟。”小呆不冷也不热的说。
“哈……看吧，你果然不记得了，不是唐永晟，而是晟才对。”晟纠正着小呆对他的称呼，用力的对着小呆说。
小呆用力的把自己的身形，向着树影里缩了缩，低下了头，不回答晟的话，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在心里说着，对空曾经说过的同样的话：对不起了晟，这一世就当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吧，或从未萍水相逢过也可以……
“小呆你别怕，我没有要凶你。”晟以为，自己刚才对小呆说话的声音太大，吓到小呆了，曲下身子温柔的安抚起小呆。
小呆挣扎的闭上了眼，还好这时候阿英回来了，他看到晟也在，紧张的跑过来说：“晟，你不要欺负小呆。”
然后才轻轻拉起小呆，不安的问她：“晟有没有欺负你？”
小呆将头低得低低的，让刘海垂了下来，遮住了她的双眼，轻轻摇了摇头。
阿英为什么会这么问呢？因为晟可是上班里有名的捣蛋王，基本上没有人没被他捉弄过。偏生他功课好，就连课外活动也一把罩，再加上他捉弄的也无伤大雅，所以老师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被捉弄的学生不追究，老师也不怎么说他，才促使他像现在这么嚣张，不过晟还算是很知分寸和进退的。
“喂！阿英，你说什么呢？我怎么欺负小呆了呢？”晟不悦的质问阿英。
小呆拉了拉阿英的手，小声的对他说：“英，我们回去吧。”
阿英点了点头，不理会晟的质问，拉着小呆，向校门走去。
晟冲着他们的背影恨恨的跺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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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呆回到了家，找来赵长笙，客气对他说：“长笙叔，下个学期起我想住校。”“这个不太好吧……小小姐……”赵长笙不由的蹙起了他有浓眉。
“早上那么早上课，我怕我起不来，住在学校里比较好，而且现在的学生，很多都住在学校的。”小呆就事论事的说。
“可是小呆，你住校很不方便的，你会不记得吃药，还会迷路，还有你会怕麻烦不吃东西的。”阿英在一边担忧的说。
“是啊，小小姐，连先生也不会同意小小姐您住校的。”赵长笙强调的说。
“是吗？他不会同意吗？”小呆闭上了眼，怀疑的问赵长笙。
“小小姐，不如等连先生打电话回来，再做决定好不好？”赵长笙提议的问。
小呆无奈的点了点头，从沙发里站起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阿英也站了起来，先回自己的房间洗了澡，然后到厨房，帮他阿娘做了些点心，拿了一扎橙汁，轻轻打开了小呆的房间门。
阿英推开门，就看到小呆站在窗前，双手撑着窗台，上半身微微向前倾着，望着院子里的大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有些失意的发着呆。
阿英放下手上的餐盘，走到窗前，摇了摇小呆，招回了她的意识。
“小呆吃东西吧，晚点要吃药了。”阿英看着小呆说。
小呆回过身，走到桌边，拿起一块马蹄糕，放在阿英的手上，真诚的笑着说：“英也一起吃吧，你最爱吃这个点心了。”
阿英拿着马蹄糕，拉过椅子，坐在一边，微笑着将马蹄糕放进了嘴里。小呆才拿起另一块马蹄糕吃了起来。
“小呆真的想住校吗？”阿英吃完了后，抽了张纸巾，边擦着嘴边问，并抽了另一张纸巾递给小呆。
“是啊，住久一点，也比较不容易迷路，而且你不是还替我答应了80%？你不记得了！”小呆望着阿英，调皮的说。
“可是小呆住了校，英就不能照顾你了啊？”阿英有丝失望的说。
“英……不要当我还是只有三岁好不好？我可以照顾自己的，相信我！”小呆拍拍阿英的肩膀，豪气的说。
“英不是说不相信小呆，就是太相信小呆了，小呆这么懒，住了校一定会不按时吃药，不吃鱼，不吃其它海鲜的。”阿英有些无力的说。
“呵呵……”小呆干笑了笑，懊恼的抓了抓头发，看来阿英还是这么了解她啊……
“小呆别住校好吗？英会负责叫醒你的。”阿英劝说着小呆，试图让她改变主意。
“再说吧，长笙叔不是说，等问过了才能决定，不是吗？”小呆打住了话题，把皮球踢给了赵长笙。
晚上赵长笙接到了连楚行打回来的越洋电话，连楚行向赵长笙询问了一下国内的状况，然后赵长笙沉吟了一下决定……
“连先生，小小姐说她要去住校。”赵长笙重复了一次小呆的要求。
“不可以，住什么校，那样能有人好好照顾她？”连楚行果断的拒绝了。
“可是上回有一位白柳馨老师来过，她说，小小姐今年的出勤率没达到80%的话，明年就不让小小姐继续跟班了，小小姐这回想住校，想必也是为了这个吧……”赵长笙为小呆解释着说。
“这样的吗？那我明天会让程秘书去处理的，等都处理好了，我会让他联系你的。”电话那头的连楚行，没什么起伏的说着，靠在沙发上轻轻搓搓下巴，心里想到：她会怕不能继续升学？她应该是巴不得不要上学的才对吧，要不怎么这几年，都是用心脏做借口，请假不去上课呢，早几年还说想转学，硬是让他压了下来……
电话这头，赵长笙得到了答复后，尽职的请示到：“连先生，小小姐这会还没有睡下，要让她来听电话吗？”
回答赵长笙的——只有电话里头“嘟……嘟……嘟……嘟……”，一连串的芒音。
第二天，连楚行在国内的总秘书程皓日，来到了连府，赵长笙在客厅中接待了他，程皓日没有多说什么，拿了一串钥匙出来，轻轻的放到了桌上，然后拿了一个地址放在了桌上，又拿出了一份地契。
“这是按连先生的意思，在他女儿学校附近，置办的一间房产，是在他女儿名下的产业，以后归属连小呆所有，这是钥匙、地址和地契，买的是现成的房子，内部都是装饰好的，拿了衣服就可以住人了。”程皓日公式化的说完，就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长笙拿起程皓日放在桌上的钥匙、地址和地契，上了楼来到小呆的卧房前，敲了敲门，推门走了进去。
“长笙叔啊，有结果了吗？”小呆看着赵长笙走了进来，同时也看到了赵长笙手上拿着的东西，多少有些明白。
“是的，连先生在小小姐的学校附近，添置了处产业，直接在小小姐的名下，是已经装饰好的，小小姐拿着衣服，就可以住了，这是程秘书刚刚拿来的钥匙、地址和地契。”赵长笙重复着程皓日刚才说过的话，并递上手里的东西。
“这样的啊……”小呆由赵长笙手里接过了东西，轻轻的说了一句。
“小呆，英要和你一起去。”阿英由屋角走了出来，对着小呆说。
“英，你不应该问我，你应该问的是长笙叔和妹仔婶。”小呆看着阿英，纠正着他询问的对像。
“小小姐，阿英不提，我也要说的，让阿英跟着你一起住过去，我们也比较放心，另外，我会让孩子她阿娘定时去那里打扫的，我知道小小姐喜欢安静，我就不让孩子她阿娘住在那里了。”赵长笙将他的打算向小呆说了一遍。
“谢谢你了长笙叔，以后要麻烦你了英。”小呆感激的说。
“小呆，英帮你理东西，阿爸，我们今晚就住过去可以吗？”阿英兴奋的问着赵长笙。
“你这孩子，性子怎么这么急，也不知道像着谁了，还没去看过房子，今天我让你阿娘和福嫂，先过去做一下卫生，你和小小姐好好整理一下东西，明天再搬！”赵长笙对阿英下着指令。
“是的，长官！”阿英学着电视里，敬了个军礼回答。
三人一起笑开了，然后赵长笙抄了地址，脱了一把钥匙出来，才出门，让自己的老婆苏妹仔和福嫂，按着地址先过去打扫了。
这天阿英高兴的满屋子忙碌着，先是到储藏室找了一堆的箱子，然后到小呆房里整起了东西，小呆也在一边帮着忙……
“英……这些是冬天的东西，这次就不要带了，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小呆好笑的，看着阿英将她冬天的棉衣也取了出来，整了要放进箱子。
阿英的脸红了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把棉衣又取了出来。
“好了英，你已经帮我整了很多东西了，快回去整自己的东西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小呆轻轻笑着，拉起阿英，把他关出了门外。
然后她发着笑，从箱子里拿出许多，根本不用带去，也被阿英整进了箱子的东西，例如：手套啦、耳罩啦、毛衣啦、线裤啦……
直到从原来满满的三箱多的东西，只剩下一个八分满的箱子，才停下了手。
阿英又走了进来，看了看小呆这回要带走的东西，苦着脸说：“小呆，你怎么才带这么一点东西啊？”
“英啊……你的东西都整完了？怎么这么快？你没把屋子都放进去吗？”小呆捉弄着阿英说。
“小呆……”阿英拉长了声音，叫了一声，然后才说：“我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的，可是要是你的东西没带够，你会很不方便的。”
“放心吧英，到时真要不够，我们可以去买的。”小呆没什么担心的，必竟经济时代，连楚行为她存的那些附属卡，她还从来没用过呢。
“小小姐、阿英，你们收拾得怎么样了，要我来帮忙吗？”赵长笙从外面走进来，向着小呆询问着。
“长笙叔，我们收拾得都差不多了。”小呆快乐的回答着赵长笙。
“那长笙先叫老刘送一些过去吧？”赵长笙提议着说。
“好啊，长笙叔考虑得真周到，英，你去把你的东西也拿出来吧。”小呆对赵长笙点了点头，让阿英也把他的东西取来。
阿英高兴着下了楼，去自己的房间里搬东西。
“小小姐，长笙刚才想了想，还了让阿英他阿娘跟着去，为你们做做饭，还有其它的一些杂事什么的，要不你们的三餐怎么解决啊？”赵长笙有些担忧的说。
“长笙叔不要担忧了，你应该让我们自己学着做的，难道你想让我们以后，都像废人一样永远让你们伺候吗？”小呆开导着赵长笙说。
“还是小小姐想得周到，不像长笙只是个乡下粗人。”赵长笙有些感动的说，眼眶有些发红。
“好了长笙叔，小呆才应该谢谢你，这么多年，你都让英照顾着小呆。”小呆上前拍了拍赵长笙的手臂说。
“小小姐不要这么说，阿英这孩子，能遇到像小小姐这么好的人，是他的福气。”说完赵长笙摸了摸脸，转身下楼去了。
小呆看着赵长笙的背影，细细碎碎的念着：“福气吗？只怕你们二老，日后不要怨怪，是小呆害了他才好……”
接着一觉睡醒之后，小呆和英来到了他们的新家。
小呆和英看着眼前的一切——新家是座落在一个中型的社区里，这里约有一百多户住所，治安管理得挺严密的，一百来座都是独门独院，二层高的别墅型设计。进了半个成人高度的木栅栏，有一个小小的前院，走半分钟后，才正式到了屋前，一楼一进门是客厅，左手边是厨房和饭厅，穿过客厅是书房和影音室，边上还有楼梯间、洗衣房、储藏室和一间佣人房；二楼有一间主卧室、BB房和几间客房；后面是一个大院子和车库，上一个主人应该是有些孩子气的，因为他们在后院里，还留下一个秋千（成人型的）。
阿英拉着小呆，看了个大概后问：“小呆中午想吃什么？”
“先去看看有什么吧……”小呆提议着说。
他们一起去厨房打开冰箱一看，小呆开心的笑了起来。
“小呆你还笑，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啦！”阿英有些懊恼的说。
“没关系啊，没有的话——我们去买不就有了啊！”小呆轻松的说完，牵着阿英向门口走去。
阿英先带小呆到了，在附近的一家看起来还很干净的面馆，吃了点东西，才坐车到一家比较大型的超市，一起买起了东西……
“英……这棵白菜有些烂了，放不久的……”小呆拿起阿英，刚放进购物车的白菜，说完了之后，把白菜放回了原处。
两人人就这么一路挑挑捡捡，拿进放回的逛着……
三个小时后，才回到了家里，小呆好心情的对阿英说：“英你今天不要做事了，一会等饭吃就好了。”
“小呆……你确定你会做吗？”英有些不确定的犹豫着。
“不管会不会，总之你不许来帮忙。”小呆无赖的说。
“好吧……”阿英委屈的答应了，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去买瓶胃药。
小呆在厨房里洗洗弄弄了快三个小时，才让阿英进来帮她端菜，阿英看到小呆的额头上有些微小的汗珠，关心的拿毛巾为她擦了擦汗，才帮她把菜端了出来，两人一起吃了起来，然后菜足饭饱的瘫在沙发上听音乐。
“怎么样？不用买胃药吧？”小呆戳了戳阿英的背，有些了然的问。
“小呆……”阿英有些羞怯的红了红脸，然后心疼的对小呆说：“以后你不要做了，英来做就好了。”
“英……别把小呆想得这么没有，做几餐饭还累不垮我的，以前……”小呆忽然打住了话，她有些懊脑的别开了脸，她又想起了“玄天山庄”，那段四人无忧无虑的时光，她总是负责做饭的，阿英做家务，晟和空就去庄外买他们要用到的东西，晟和空……
“以前……？”阿英疑惑的望小呆，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不说了。
“呵呵……以前人太小，力气不够，做不了。”小呆傻笑了笑，掩饰着说。
“小呆现在也不是很大啊！不管怎么样，小呆以后还是少做一点好不好？”阿英耐心的劝说着。
“好啊，英怎么说都好，可以吧！”小呆对着英笑了笑，然后上了楼，回去她自己的房间。
“小呆等等，你还没吃药，不许这么快去睡……”阿英追着小呆，慌忙的关了音响，倒了些水，关掉所有楼下的灯，向小呆卧房走去。
等小呆洗浴出来，让她吃了药，自己回房洗浴，然后才来到小呆的卧房。
阿英轻轻的走了进来，他原以为小呆已经睡了，可是进来才发现小呆还坐在床上没有入睡。
“小呆……”阿英轻轻喊了一声，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对小呆说些什么。
“英，你不要打地铺睡了。”小呆轻轻的对阿英说，是的，小呆一直都知道阿英是在自己的房间打地铺睡的，连楚行、赵长笙和苏妹仔也是知道的，他们没有反对，一来是因为两个还都是小孩子，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二来是由于小呆那时候，的确是需要一个人在边上守着，以防万一。
阿英呐呐的看着小呆，不知道应该回答她什么好。
“英，你过来。”小呆轻轻对阿英招了招手，让阿英走到她跟前。
阿英依言走到了小呆床边，望着小呆，想看出小呆想要做什么。
“坐下来。”小呆拍拍床沿，回视着阿英说。
阿英轻轻的在坐沿上坐了下来，他还是想不明白，小呆到底要做什么。
小呆关上了灯，拉阿英在她边上躺下，为自己和阿英裹好了空调被，环上了阿英的脖子，怀念地在他的胸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足的轻呓一句：“真好……又和以前一样了……”
然后轻轻的对着阿英，有些神游的说：“英和小呆在一起睡就好了，以后都这样，你说好不好？”
阿英的心脏，怦然怦然地猛烈地撞击着自己的心房，有些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回答了小呆一声：“好！”
第 31章
唐家
晚餐桌上，四个人温馨的围着饭桌，虽然盛淑媛的手艺比不上酒店的大厨，可她的菜里一股母亲的自豪，所以她的丈夫和两个孩子，都会准时的回家报到，除非唐腾国有手术赶不上。
吃着吃着，盛淑媛忽然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唐腾国说：“知道吗？隔壁的房子有人住了。”
“噢！？高仁舍得卖啦，以前司徒求了好久，他都不卖的，害得我们和司徒没做成邻居。”唐腾国有些惊异，又不无惋惜的说。
“是啊，卖了呢，今天那家人还做了菜，很香的呢……”盛淑媛夸赞着说。
“难得啊，我老婆大人也有，说自己不如人的一天啊！”唐腾国轻笑着说。
“我哪里说我不如人了啊？你是哪只耳朵听到了啊？” 盛淑媛嗔怪的说，还抬起手，在唐腾国的耳朵上轻拧了一下。
“没有……哎哟……没有，是我听错了，好了吧，老婆手下留情啊……”唐腾国讨饶的说。
“哼……让你以后乱说话！”说完稍稍加了点力，才满意的收了手。
“那老婆你做过‘普查’了没有?”唐腾国有些好奇的问盛淑媛。
“还没来得及……” 盛淑媛叹息着说，然后对着桌上三人一瞪眼，恶狠狠的说：“还不是为了你们的这顿饭，我才没来得及的。”
“妈咪……你不要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啦……”晟没什么好气的说。
“老公啊……你看看我们家这小没良心的，亏我十月怀胎生下了他……” 盛淑媛唱俱佳的说。
“好啦！妈咪……”晟有些脑的拉长了语音，无奈的说：“我错了，你别念经啦！”
“不念，可以……” 盛淑媛拿出做母亲的架势，命令着晟说：“明天你去做‘亲善大使’，全权负责邻里关系。”
晟伸手塞住了耳朵，然后对盛淑媛做了个鬼脸，大声对她说：“妈咪我准备好了，你开始念‘紧箍咒’吧！”
盛淑媛见状，没好气的对儿子飞了个白眼，一家人又继续吃起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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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半，阿英准时的由沉睡中清醒了过来。他低下头，看了看依然未醒转的小呆，嘴角爬上了一抹会心的笑，轻轻的拉开她攀着他的小手，却还是惊醒了小呆。
小呆昨晚约是做过恶梦了，她的双眼微微撑开了一条小缝，含糊的说：“不要……英不要离开小呆……”
阿英恸动的，握着小呆的小手说：“小呆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永永远远都陪着你，和你在一起的，为你哭，替你笑，现在……我只是去做晨餐，你再睡一会，等一会我再来叫醒你，好不好？”
阿英把小呆的小手，轻轻压回空调被，然后下楼去做早餐。
阿英走后，小呆没有再继续睡觉了，慢慢的坐了起来，烦燥的拧着眉，回忆着刚才的一切，不免有些微惊：自己了怎么了？不应该对英说那些话的呀……
似乎她越来越怕看到自己认识的人，从自己身边的离开了，这么久，一向都是自己扔下周边的人，先离开的。晟和空的走，全是因为被自己害的！那是她自己第一次，那么清楚的感觉到，两个和她几乎过了半生的人，那么熟悉的两个人，熟悉到她都已经分不出对他们的感情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要比他们都先走的，所以她明知道他们的想法，却没有改变过称呼，可是他们都只是为了她，才会……因此当时她逼英发誓，发誓不比她早离开，因为她没有多余的心力再去承受英的离开了，不过没多久她就后悔了，自己不应该让英留在自己身边的……
可是今天她又听到阿英说出了，几乎相同的语言，他没有在发誓，可是眼神依然那么坚定，是不是自己错了，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他留下的，她是不是应该像对空和晟那样，让他离自己远远的，不再有交集才对，可是，她现在还能做得到吗……
阿英做好了早餐，轻轻打开了卧室的门，见到小呆没有在睡觉，有些责怪的走上前说：“为什么没有再睡了？”
“不困了啊，所以就没睡了。”小呆轻轻的垂着眼说。
“你不是一向睡到十点多才起来的吗？有时候还睡过中午才肯起来的不是吗？”阿英举着小呆的日常作息说。
“可是今天起要改了啊，要不达不到80%怎么办呀？”小呆微微侧头，看了看阿英说。
“下去吃早餐了好吗？”阿英找不出什么反对的理由，接受了小呆的说法。
“好啊。”小呆下了床，到洗手间洗漱。阿英从衣柜里找出校服，递了给她。小呆伸手接过，然后 换上了校服，阿英也拿出校服，到边上的房间换上了校服，两个人一起由各自的房间出来，阿英牵着小呆下了楼，一起吃了早餐，然后一起装好中午要吃的便当，就一起出门上学去了。
他们住的“兰心社区”距离他们就读的“台中国立学院”，步行大约五分钟就到了。
“台中国立学院”——是一所集基础班、国小、国中和高中于一体的学院。一般孩子由六岁起入读，直到考上大学才离开。
阿英牵着小呆，走在这条他走了已无数遍的林荫大道上，从出门到现在，他的脸上都带着阳光的笑。
小呆让阿英牵着，一路看着他的喜悦，她扪心自问：真的应该将他赶离吗？是不是已经晚了呢……
小呆和英来得比较早，一路上来往的学生并不多，大家都相互礼貌的的打着招呼，问着早安。他们来到教室后，安静的坐在座位上，等着上课。
渐渐地，林荫大道上，来来往往的学生越来越多，教室里的空座位，也慢慢的快要坐满了，大家见了面，问了声好久不见，就热络的聊起暑假的一切。大家都是从小一起升上来的，所以彼此都很熟悉，一直到上课玲响，才又安静了下来。
白柳馨一身职业装，走进了班级，站在讲台上，带着职业的笑，对着台下的学生自我介绍着：“我姓白，名柳馨，白色的白，柳树的柳，温馨的馨。从今天起，以后的三年，我是你们的班主任，你们有任何的问题，都可以来找我商量，我希望我们不只是师生，还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然后白柳馨走到连小呆面前，拉起小呆，又继续说：“相信大家对这位同学还是有点陌生的，我们让她自我介绍一下，大家说好不好？”
“好！”大家应着白柳馨。
大家的声音落下了之后，小呆不大不小的说了句：“连小呆”就坐了下来。
白柳馨错愕了一下，她没想过，小呆对自己的自我介绍就是——“连小呆”，这三个字之后，就没了，她以为连小呆会炫耀自己家世，会好奇班级上的其他人……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就坐下了，弄得她一肚子的下文，没地方接，有些尴尬的站在她面前。
不过白柳馨，还是很快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那大家是不是，应该让连小呆也认识一下你们啊？不如由班长先开始吧！”
“我叫唐永晟，是班长。”晟站起来，响亮的说着。
“我是司徒空。”空跟着晟的话音，轻轻的说。
陈柏、钱大钱、李香香、丁天宕……大家一个接着一个报着自己的名字。
“曹心月，和你一样，是跳级跟班的。”最后一个曹心月，站起来强调着说。
阿英看着小呆，有些怀疑，这一大班的人，小呆能记下几个人来。
“那么接下来，我们开始上课吧。”见一班的人已经介绍完了，白柳馨也开始正式上起了课。
叮铃……
放学的铃声终于响了起来，大家纷纷开始收拾了起来，阿英也收拾了好了，看了看小呆，小呆也收拾好了东西，两人离开了座位，踏上了回家的路，下午四点半的太阳晒在身上，还是有些伤人的。
阿英尽量让小呆在树阴或自己的影子里走着。
“小呆今天累了吧。”阿英有点担心的问。
“英……我说过了，别把我想得那么脆弱好吗？”小呆无奈的说，在阿英有心目中，自己居然是一个连上课也上不了的人吗？！
“小呆，英没有把你想像得脆弱，只是中午你都没有休息。”阿英还是很担心小呆。
“那我一回去，就学猪，去睡觉好不好？”小呆自贬着说。
“好，不过要先吃了药再去睡，睡起来再吃饭。”阿英居然还真的就赞成了。
小呆无力了看了一眼阿英，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晟和空下了课，都各自参加了许多课外活动，晟参加了动植物小姐、航模小组、国术组等等等等……空没有那么花心，只是参加了一个天文组和一个管乐组。
等他们的活动参加完，回到家里，已经六点多了。
盛淑媛拎着自己儿子晟的小耳朵说：“这么晚才回来，你忘记了今天你还有任务吗？洗了澡后，快到隔壁去做你的‘亲善大使’，打探军情，做好邻里关系。”
“妈咪……你不公平，你怎么从来都不叫空去做这种事？只让我去啊？”晟逃出魔掌后，发着哀叹，揉着自己已经发红的小耳朵，这个娘还真狠，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你以为空像你啊？活脱脱一张‘N次贴’，贴哪都不掉，不利用利用，不是放着浪费了。” 盛淑媛奸笑着说。
“我不管，这次空不和我一起去，我就不去，你自己想办法。”晟让盛淑媛给说火了，下定决心的说。
“空……” 盛淑媛温柔的转向空，轻轻的唤了一声空的名字。
“妈妈，我知道了，我会陪晟去的。”空知道盛淑媛越温柔，后果越严重，她也许不会碰他，可是会换很多种方法，让他不得清静的，所以他乖乖的答应了，另外他也很想知道，师傅把房子卖给谁了。
“好了，你们两个快去洗澡，洗了之后就去吧。” 盛淑媛做着“结案陈词”的说。
“是！”晟和空同时答应了一声。
看着晟和空各自走向房间的背影，盛淑媛喃喃自语的说：“真没看出来，他们两个这么有默契，要是以后喜欢上了同一个女生怎么办？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天上的，刚才那些话，你们可全没听见啊！”
晟和空用相同的速度，洗完澡从房间里出来，穿得也差不了多少，晟穿了一件藏青色T恤，同色的一条牛仔裤；空穿了一件墨蓝的T恤，墨蓝的牛仔裤。两个看了看对方，会心的笑了一笑，然后空跟着晟就出了门。
唐家的独门小楼和隔壁的独门小楼，是并排而建的，中间大约只隔了一辆车能通过的距离。
晟横越过小路，推开隔壁的木栅栏的门，来到正屋前按下了门玲，应手而起的是一段好听的笛音，不过晟和空从来没听过，但是他们现在听了之后，决定喜欢这个门玲声。
阿英在厨房里刚做好了晚饭，想上楼去看看小呆睡醒了没有，才刚走到客厅，就听见了门铃响了起来，不心中不由的想：会是谁呢？阿娘吗？不会吧，小呆和他昨天才搬来，阿娘不会这么快来的，那会是阿爸吗？他不放心自己和小呆住在这，要来看看吧，阿爸不会是怕自己把小呆饿到了吧……
边想着边拉开了门，也没有先用“猫眼”看一下，门一拉开……
“阿英！？”晟和空一看到开门的竟然是阿英，惊讶的叫了一声。
“晟！？空！？”阿英看到晟和空同样惊讶的叫了一声。
“原来我们的新邻居是你啊！”晟热情的拍了拍阿英的肩膀，然后也不等阿英开口，就大方的走了进去。
空还是在门外礼貌的问了一下：“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晟都进去了，你会不可以吗？”阿英苦笑着说，小脸皱成了一团。
“那……谢谢你了！”空又说了一句，才走进了门，他的心里是有些起伏难平的，他在想着，阿英在这，那么她也会在这里住的吧，以后他可以常常看到她了吧……
“我说阿英，小呆有没有和你一起住啊？”晟一下子跳过来，搂着阿英的脖子问，空在他们两的身后，眼中散发着期待，耳朵坚得尖尖的听着。
“晟你小声一点，小呆在休息。”阿英有些急切的说，就怕晟把小呆吵醒了。
“是吗？在哪？楼上吗？”晟一边问着，一边脚下也没停，“蹬……蹬……蹬……”的就向二楼跑去。
“晟，你上去做什么？”阿英也不敢大声说，压着嗓子，追在晟的后面，也向楼上跑去。
空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决心，也向楼上跟了去。
晟却停在了楼梯口，他不知道哪间是小呆的房间，等阿英上来后，拉着阿英问：“阿英呀，大师兄问你，小呆在哪间？”
“不知道！”阿英果断的回绝了晟。
“你怎么会不知道，快说！要不……嘿……嘿……可不要忘记了，我可是大师兄喔……”晟威胁着阿英，提高了语调。
“你别那么大声说话……”阿英焦急的说。
“那就快点告诉我，她在哪一间。”晟轻轻的在阿英的耳边说。
“女生房间，你进去做什么？”阿英尽职地阻拦着。
“说不说？不说的话，我不介意一间一间找的。”晟恶劣的威逼阿英说。
阿英只好在前面带路，告诉他们小声点，然后推开了小呆的卧室。
卧室内的小呆，还在睡着，不知道，她一意要疏远的晟和空，都站在了她的面前，她这些年不去上课，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同晟和空有所接触，她不是没想过要转学，可是她的父亲坚决不同意，连楚行说那里是以前她母亲的学府，他“龙行集团”总裁的孩子，当然只能在那里上学。
晟在床边轻轻的坐了下来，看着睡梦中的小呆，她有光洁的额，轻长的眼睫，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的合着，翘挺顽皮的鼻子，秀气的双唇。
是的，这一世的小呆，不再像上一世，左丘小呆——仅是个算得上清秀的女子，不抢眼，却很平静，很耐看。而连小呆——继承了她父亲连楚行，独一无二琥珀色的眼和她母亲林眉精致小巧的五官，加上她生来潺弱的身子，永远不会健康红润的脸色，真是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晟望着小呆，轻轻的笑着。
阿英讨厌极了晟看小呆的眼光，伏上前压前声音说：“你看过了，下去吧！”
晟没有回答阿英，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他不要下去。阿英走上前，拉着晟的手臂，想将他拉起，却没有拉动，反而让床震动了起来。
小呆感觉到了床的晃动，想来是阿英来叫她吃晚饭了，轻轻动了动眼皮，张开了她独特色彩的眼睛，却看到了床前的在拉扯的阿英和晟，还有后面越过他们的身形，专注的盯着她看的空，不由的失了神：又回到“玄天山庄”了吗？他们又可以那么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吗？这回她不会让晟和空比自己早离开了……
然后小呆又摇了摇头，晃去脑中的想法，暗暗告诫自己：不对，不是这样，连小呆你要记住，不能再同晟和空有所牵连！！！
“为什么摇头？不相信我们是真实的吗？”晟轻轻点住小呆的额头，不让她的小脑袋再摇晃了。
晟抓出小呆的小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微笑的说着：“看，我有下巴，还有体温，所以我不是幻影，是真真实实的。”
小呆听了后，更是慌不迭的想抽回手，晟却牢牢的紧握着，一点也没有松开的打算。
“我知道了，唐永晟。现的你是活人，不是幻影，你可以放开了。”小呆慢慢的说。
“是晟，不是唐永晟。”晟加重了手上的力气，严肃的说。
小呆瞌起了眼，心中挣扎着：难道真的逃不开，也避不了了吗？晟你非这么坚持吗？那么你会接受自己选择的吗？都不能后悔了吧……
“如果你答应小呆一个条件，小呆就答应你。”小呆张开了眼，望进晟的眼底，坚定的说。
“一个条件而已，很简单的，就是十个，我都可以答应你，你说吧！”晟轻松的说，仍然握着小呆的手，放在床沿。
“你永远都不会比小呆先离开人间，不论在任何情况下。”小呆微微发颤的说出了她的条件。
“这有什么难的，我答应你。”晟想也不想的，笑着一口就答应了小呆。
“你发誓！”小呆并没有随着晟的应允变得轻松，而是紧张的索要晟的誓言。
“好！我唐永晟，对连小呆起誓，不论在任何情况之下，永远都不会比连小呆先离开人间。”晟不再轻笑，而是严肃认真的望着小呆的双眼，掷地有声的说出了他的誓言。
“永永远远也不要忘记你的誓言，晟，它会跟着你生生世世的……”小呆的嘴角轻轻勾起了笑颜，悠悠忽忽如泣如歌的说。
“小呆放心，晟会生生世世，永永远远记住自己的誓言的。”晟专注的看着小呆琥珀色的双瞳，轻轻的回复小呆的细语。
阿英紧蹙着眉，立在一边听着晟和小呆的对话，英气的下唇，轻轻的发着微颤，他忙用自己的牙齿将下唇咬紧，眼中明明暗暗，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空站在他们的身后，觉得自己的胸中有些发闷，晟终于如愿了，他让小呆唤出了他的名。那么他自己呢？他自问做不到晟的强势，并不是他的决心不如晟，而是他不想那样地为难小呆，可是，他和晟一样，那么强烈地渴望由她的声音里听到自己的名啊……
空慢慢的退出了小呆的卧室，沉闷的走到楼下，把自己扔进了沙发，狂乱的想着：平时她就坐在这和阿英聊天的吧，他们都是一起吃饭的吧，一起上学，一起放课，一起做功课，一起看电视，一起听音乐，一起……
空一个人在客厅里想着，楼上的晟终于想起了盛淑媛的交待，同时也为了他自己，做起了调查。
“小呆……就你和阿英两个人住这间房子吗？”晟“刺探”着问。
“是啊，不过妹仔婶……噢！就是英的阿娘，定时的都会来做卫生。”小呆轻快的说。
“啊！那你们的三餐怎么办？”晟担心的问。
“英会为小呆做的。”阿英警备的瞪着晟说。
“你！？你会做几个菜？没两天小呆就吃腻了！”晟疑惑的猜测着。
“才不会，就算英会的不多，小呆也会教英的，小呆做得可好吃了。”阿英回味着昨晚小呆做的菜，一脸幸福的的说，气得晟痒痒得磨了磨牙根。
“我不管，阿英吃过了，明天我也要吃。”晟霸道的说。
“不可以，小呆昨天才做过，你要吃等下个礼拜再说。”阿英涨红了脸，气急的说。
“下个礼拜？……不行，太久了，不要说了，就是明天，不能改！”晟坚决的说，然后一转头说：“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晟回头这一看，哪里还有空的身影……
“司徒空很早就出去了。”小呆这才说出，她是一直目送着空走的，没有出口挽留。
“什么？他早走了？”晟烦燥的说。
“走了也好，小呆偷偷告诉你一个密秘……”晟压下了声音，神神秘秘的对小呆说：“我和你说啊……你尽量别碰到空喔，他就这点最怪，一让人碰一下，就非把自己被碰的地方，洗得不脱层皮，是不肯停下的，就算脱了层皮，每回洗，还是要多洗上几遍的！”
小呆有点讶异的看着晟，说实话，她是没有发现这点的，不论是在“玄天山庄”，还是上回在教室里遇到空，空他从来都没对自己碰触他，做出过什么激烈反应的，她一直也都以为空只是不爱接触人，从没想过他会是这样，她也总算想通了，为什么那时空要包了手，才肯为谭紫音运功了……
“呵呵……小呆很吃惊吧！”晟光荣的说。
“是啊！小呆很吃惊呢，晟！”小呆有些苦涩的说。
“对了！小呆和阿英，今晚要来晟的家里吃饭吗？妈咪会很高兴的。”晟愉快的提议着。
“英大概已经做好晚饭了吧！”小呆了解的说，这个时间，要不是晟来插花，阿英应该是上来叫她吃晚饭的了。
“是啊小呆，英做好我们‘两个’的晚饭了！”阿英回答着小呆，特地加重了“两个”这两个字的语音，就是让晟不要想留下来，打扰他和小呆一起吃饭的时间。
“唉……那好吧，不过小呆，明晚晟要和空一起过来吃晚饭咧！要吃你做的，不是阿英做的喔！那为了加强‘邦交’，后晚小呆和阿英，要来晟和空的家吃晚饭，不许忘记！！！那晟今晚先回去了，明天再来！小呆拜拜！阿英拜！”晟一连串的说完，不让阿英反对，就下了楼，看到空在楼下坐着，叫上他，一起回去了，一路上说着自己和小呆订下的“晚餐之约”。
第 32章
唐家
大家一边吃着晚饭，晟一边向盛淑媛汇报着刚才探访的结果……
“你是说隔壁就两个孩子在住，都是你们的同班同学，那个女生，还是你老爸‘念念不忘’的那个连小呆！昨晚是她做的菜！”盛淑媛夸张的瞪大了眼，提高了嗓门说。
“是啊妈咪，你很吃惊吧！说实话，我刚刚听到时，也很吃惊呢！要不是阿英的表情太幸福，我也有点不信的，不过还真期待明晚的晚餐。”晟的嘴角挑起微笑，神往的说。
“小心明天吃了回来，到处疯狂找胃药！” 盛淑媛打击着自己的儿子说。
“对了空，你明天去小呆家吃晚饭吗？”晟想起来似的问了一下空。
空低着头扒着饭，不说话。可是他的心里苦啊：他当然想去，但是去了，小呆对着他的只有疏远的客气，她不会像叫晟和阿英，那样称呼自己的名；不去？他舍得不去吗？就怕说了不去，等晟走了之后，他又会去那么偷偷的，跟在晟的后面去看了吧……
晟看到空半天不回答他，以为空是不想去，有点苦恼的说：“空你是不是不想去啊？可是我都答应小呆，你会和我一起去的啦……”
然后扒了扒头发，毛燥的说：“不管了，不管你想不想去，你明天要和我一起去，就这么定了！”
空低头扒饭的眼中，闪过一瞬喜悦，然后又平静的抬了起来，对着晟点了点头，没什么感情的说：“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唐腾国和盛淑媛对看了一下，交换了点什么，他们都没有说出口。
“啊！……还有，后晚小呆和阿英，也会来我们这吃饭的。”晟说出了最后的一句，放下碗筷，表示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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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呆和阿英来到楼下一起吃饭，一边吃，一边说着明晚的事。“小呆明晚真的要做饭给晟和空吃吗？”阿英局促的问，他不想让晟和空，一起吃小呆做的菜，他希望只有他一个人吃过小呆做的东西。
“英不喜欢小呆做东西给别人吃吗？”小呆发现，阿英的眼底不再清澈，多了一些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占有欲。
是啊！当然是不一样的啊，左丘英——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被虐打的孩子，他由始至终，都把小呆认为是他生命中的救赎，从来没有为自己，也不敢为自己向小呆争取过什么，他只要能跟在小呆的身边，就觉得心满意足了啊！
而赵英——在他的观念里，照顾小呆，呵护小呆，全部是由他的心里所发出的，也许一开始好奇小呆，是因为阿爸和阿娘的说法，但必竟受恩的只是上一代，并不是他，他没有左丘英那重的自悲感，再加上赵英的父母，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孩子的，所以赵英，从十四岁，从昨晚，从小呆让他同自己一起入睡开始，就在心里把小呆认为是自己的妻子，他也就是从现在起对小呆产生了占有欲……
“我……我……我……”阿英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说，在进退两难中。
“英，只怕由不得我们的吧……”小呆低下头，吃着饭，轻轻的说，想起了“玄天山庄”，那时晟吵着，为了要她继续做饭，而不是由英接手，竟然绝食了整整三天，那时她就知道，晟是一个不容许人拒绝他合理的要求的人……
吃过了饭，阿英洗了碗，小呆已经把作业都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阿英很快的就把作业都写好了，转头看了一下小呆，她正在作业本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写着。
“小呆不会做吗？”阿英把他的头探了过来，轻轻的问小呆。
“不是，不喜欢写作业而已！”小呆懒懒的说。
“小呆没事的，写了作业，考试成绩就会很好，让那个白老师，再也找不出话来说你不适合跟班。”阿英记恨的说着。
“是吗？”小呆用眼角看了看阿英，有些不大同意他的论点。
“嗯！”阿英用力的点点头。
没多久小呆还是把作业写完了，叹了口气，也不收拾，就上了楼，剩下阿英快快的收拾好了书本，拿了点东西，上了楼做好了一切，陪小呆睡下了。
第二天，阿英还是早早的起了床，做了早餐，才上来叫醒小呆，两个吃了之后，分好便当，才出了门，门外晟和空正斜靠木栅栏上，清晨的阳光，穿过木栅栏的缝隙，错落着打在了他们干净的校服上，那是和小呆、阿英一样的校服。
“小呆、阿英，今天起我们和你们一起上学喔！”晟看到小呆和阿英出了门，兴高采烈的迎了上来说。
阿英看了一眼晟和空，不怎么高兴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小呆倒是没有什么表示。
就这样，四个人一起踏上了上学的路……
今天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点了名之后，小呆出了列，在体育馆一边的木头椅子上坐了下来，曲起了自己的双膝，把头靠在上面，这节课大家学打篮球，看着着一班人欢愉的奔来跑去，她的眼中流露着羡慕和向往……
钱大钱是个有点小胖的孩子，他就是上回那个说小呆是路痴的孩子，他有些不服气的对体育老师说：“王老师，为什么连小呆不用上体育课？”
“这个……钱大钱啊……连小呆不适合做剧烈运动。”王建国想了想，对钱大钱解释着说。
“可是王老师，我们现在是在学传球，不是剧烈运动吧！连小呆为什么不可以参加？”钱大钱坏心的提出了他的想法。
“这个……”王建国低下头思考，钱大钱好像说得有点道理，但是白柳馨说这个连小呆是有心脏病的，却没有说有多严重，一般不太严重的心脏病，稍加点运动，是对身体是有好处，而不是会加重病情的，一直不运动，对身体才最有害。
“王老师，你不知道吧……连小呆好几年没来上课，让她和大家玩传球，可以增进友情的啦！”钱大钱看到王建国有点迟疑，更加卖力的劝说。
“好吧！连小呆，你过来，和大家一起学传球。”王建国决定让小呆加入大家，对着小呆喊。
小呆放下双膝，站了起来，慢慢走了过来，晟高兴的过去，把小呆拉在自己边上站着。他们玩的传球，是全班站成一个直径约十米的大圈子，然后大家相互传送。
一般其他人的球，是可以不落地的直接传到下一个人手里，或者落地一弹，也到目的地了，只有小呆抛出的球，总是一半不到或一半多一点，就无力的落到了地上。
“连小呆，你是不是故意要人帮你捡球的啊！？”钱大钱和曹心月，同时异口同声的嚷了起来。
“钱大钱、曹心月，小呆才不会故意这么做。”晟站出来，为小呆辩解到。
“那为什么她一次也传到指定位置？心月和连小呆一样大，她都可以传得到。”钱大钱才不相信小呆的无辜。
“一样大就什么都要一样了吗？你还和我一样大呢，为什么也什么都比不上我啊？”晟冷傲的看着钱大钱说。
“唐永晟……你不要以为你是班长，就什么都对，什么都了不起了……”钱大钱气红了脸，火大的说。
“是没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这学期的期中考，你考个第一出来，让大家无话可说啊！”晟不为所动的，笑眯眯的说。
“你……你……你……”钱大钱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把手上的篮球，向着连小呆砸去。
“咻！”篮球夹带着风声，向着小呆飞快的窜去。
小呆稍稍的向着边上让了让，晟、空和阿英，三个人，六只小手向篮球拦去。球被拦下来了之后，晟和阿英两个人愤然的冲了上去，一人一边对着钱大钱的眼眶挥去。
“啪！”清脆的一声，晟和阿英同时打中了钱大钱。
“啪哒！”笨重的一声，钱大钱中招后，略胖的身子吃了力，摔倒在了地上。
“啪！”又是清脆的一声，晟和阿英得手后，相视一笑，两人相互击了一掌。
王建国因为刚才另一个老师叫了他一下，出去帮了一下忙，再回到体育馆的时候，就看到钱大钱摔在地上，晟和阿英一点也没有悔过的表情，还欣赏的相对一击掌，气得他一上来，也不多说什么，抓着两人的小脑袋，转过他们，让晟和阿英看着自己。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王建国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
“钱大钱欺负小呆。”晟理直气壮的说，阿英在边上点了头。
“就算是这样，没有老师了吗？还是连小呆出了什么事了吗？要你们动起手来打架？特别是你——唐永晟，你自己是班长，还是练国术的，你这样算什么榜样？”王建国低声的斥责着，他可是国术组的教练，晟的功夫可是组里最好的，怎么可以仗自己是练过的，对一个普通孩子出手。
“这种小事哪里需要麻烦老师，我们自己就可以处理了，如果说我对钱大钱出手不对，那钱大钱对生病的小呆泄愤就是对的吗？”晟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说完后，还冷嘲的看了一眼钱大钱。
“你们三个和我来教导处。”说完抓起晟，又向阿英抓来，阿英却一转身，躲了过去，王建国轻轻“咦”了一声，放开晟，又向阿英抓去，阿英依然转了几下，躲了过去，王建国惊讶不小，他没想到阿英也是个练家子，不免认真了起来，拿了招式，向阿英抓去。
几个来回之后，王建国毕竟是成年人，人高马大的，手长脚长，扣住了阿英的小手，阿英连挣了好几挣，几次都差点从王建国的大手中挣脱了出来，却让王建国又抓了回去，最后干脆把阿英的两个手腕死死的扣在手里。
阿英沮丧的垂下了肩，嘟着嘴说：“王老师，我把小呆送回了教室，再去教导处可以吗？”
“体育馆和你们教室没有隔几步，连小呆自己能走回去的，你先和我去教导处。”王建国以为阿英想逃避责任，怕他的处罚，故意找理由，不想和自己去。
“王老师……你不知道，连小呆是一个——小路痴！”钱大钱故意大声的讪笑着说。
“这样的吗？没关系，这里她有这么多同学在，连小呆你自己可以和大家一起回去的吧！”王建国听了之后，还是没有改变主意。
阿英还是不怎么放心，晟在一边高声问：“空，帮阿英把小呆，送回教室好不好？”
“好！”空点着头，答应了晟的要求。
空送小呆到更衣室门口，对着她说：“小呆，一会要是你先换好衣服出来，没有看到我的话，就在门口等一下，千万不要自己乱跑，好不好？”
“好的，司徒空。”小呆礼貌的答应了，转身进了更衣室。
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在想：不知道王老师会怎么罚晟和阿英呢？现在就只剩空了，自己应该继续对他保持疏远和礼貌吗？最后小呆还是下了决定，那么在空选择好之前，她自己还是不要参与，而左右了他的决定吧……
轻轻舒了一口气，换掉了运动服，穿着水手装的校服，走出了更衣室。空一早已经换好了校服，在墙根下等着小呆，看到小呆出来，就向她招了招手。
空在前面走着，很想伸手牵小呆的手，手指在掌间曲起、放开，再曲起，再放开，就这么一路的走着，等他终于下了决心，要拉小呆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教室的门口了。
小呆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尽量不让自己看向空……
教务处
“钱大钱，你先说，这是怎么回事？”王建国看了他们三个一眼，让“苦主”先发言。
“连小呆传球，从没有一个球传到点上，都在半场就掉了，让我和心月老是为她捡球，我忍不住就说了声，唐永晟却跑出来说连小呆不是故意的，我就说连小呆和心月是一样大的。为什么心月能办到，连小呆办不到……”钱大钱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不再说下去了。
“后来呢？晟不会只因为这一句话和你过不去的，钱大钱……你要说实话。”王建国还是很信得过晟的，晟虽然顽劣了一点，可是人品还是很好的，他在国术组教了他们这么久，对晟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还有……”钱大钱停在那里踌躇着，大人不是都说，体育老师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为什么这个王老师没有在他停下来的地方，就自行下了定论呢……
“怎么了钱大钱？不敢说下去了吗？”晟好笑的看着钱大钱，钱大钱低着头，握着双手，时不时的抬一下头，看一下后，又飞快的垂下目光。
“钱大钱同学……王老师不会偏帮的，只要你把实话说出来。”王建国鼓励着钱大钱，让他说出实情来。
“然后……然后唐永晟说，我……我也和他一样大，为什么他做得到的，我……我做不到，还……还说有本事就考个第一出来，让大家看看……”钱大钱说到了这里，又停顿了下来，脸涨得红红的。
“钱大钱……你还真不爽快，还是我帮你说了吧，你比不过我，就拿起篮球，死命的向小呆砸去，你知道吗？你扔的那个球还是夹带着风声，就这么向小呆飞着去的，还好让我、阿英和空拦了下来，你知道那球砸到小呆会有什么后果？先不说她原本就有先天性闭塞型心脏间歇衰弱症，就算她是个正常人，要是被你砸到头，脑震荡了怎么办？又或者让你砸了手、砸了脚的，你去哪里找她的O型RH阴性血赔给她？只让你挨这点，已经够便宜你的了。”晟咄咄逼人的一连串向钱大钱说着，眼中稍平的怒火，又窜了上来。
王建国见这样，忙拉着晟，对钱大钱说：“钱大钱……你先回班上去吧！”
钱大钱像听到了“赦令”一般，飞快的跑出门，去换衣服去了。
王建国放开晟，皱起了眉对晟说：“晟……就算是这样，你和阿英也不应该随便出手打人的，和同学发生事情，要讲道理，武力是不能解决一切的！练武是用来强身健体的，不是用来打架斗殴的！”王建国忍不住对两人说着大道理。
“阿英学武是为了不让坏人欺负小呆的！”阿英不接受王建国的说法，只认准了自己的道理。
“晟，你先回去吧，老师还有点话要问阿英。”王建国对晟说了句。
等晟走了之后，王建国的的眼睛，来来回回盯着阿英看，心里思量着：阿英这个孩子对武术很有天分，可是他的出发点不太对，却又不能说完全不对，他自己又说不上来到底那里不对头，而且自己刚才在体育馆和他过了几招，说实话假以时日，自己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并且阿英似乎还修习了内力，这可以说是已经神话的东西，他居然在这个十四的孩子身上见识到了！
“阿英！能告诉王老师，是谁教你功夫的吗？”王建国考虑了一下，打算先从阿英的师从入手。
“师傅教的啊！”阿英怪异的看着王建国，这个王老师是白痴吗？这种问题还要问！
“嗯……可以告诉老师，你师傅的名字吗？”王建国还真是敏儿好学，不耻下问。
“高仁。”阿英没什么波澜的说。
“高人！？”王建国惊讶的重复了一遍。
阿英重重的又点了点头。
王建国心道：好吧！看来阿英的师傅是交待过了，不让他随便说出师承了！
“那阿英知道要去哪里找‘高人’吗？”王建国又问。
“阿英不知道，我也只见到过师傅一次，他没有告诉阿英，要去哪里找他！”阿英摇摇头，坦诚的说，不过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再去找高仁。
“这样啊……那阿英你有参加课外小组吗？”王建国这才对拜师死了心。
“还没有。”阿英轻轻的说。
“阿英啊，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来国术组啊？”王建国鼓动着阿英说。
“不用了，谢谢王老师！”阿英想也没想的，拒绝了王建国的提议。
“国术组很好的，你看晟就知道了！”王建国耐心的力劝这一员未来的“大将”。
“不，阿英要陪小呆，没有多余的时间。”阿英依然坚决的拒绝了。
“那挂名的也可以，国术组少人的时候，你偶而来插插花！”王建国死皮赖脸的要求着。
阿英只想摆脱他，快点回去看小呆，只好点了头，然后问：“那王老师，我能回去了吗？”
“好！好！有事我会找你的！”王建国高兴的放了阿英回去。
回到教室里，阿英看到小呆已经在座位上坐着，长长了舒了一口气，他也回到了座位上，取出便当问：“小呆想去树下吃？还是学校的餐厅吃？”
“小呆！你要和我们去吃饭吗？”晟热情的跑了过来，凑在小呆面前问，空静静的跟在晟的后面。
“不了，我和英有带便当。”小呆看着晟，笑了笑说。
“真好！明天我也带便当，那我们就可以一起吃了！”晟沮丧了一下，又马上想到了办法后，果断的说。
“好阿，那今天我和英先去吃了！”小呆和阿英离开，决定去树下吃，吃完了之后，阿英拉着小呆在自己怀里小憩。
这边晟和空一起去学校餐厅打饭吃，却出了点事。
钱大钱的家庭背景是灰色的，有点不太“干净”，他当然不会让自己就这么白白被打了两拳，找来高年级的哥哥——钱大权，为他报仇，在学校的餐厅堵上了晟。
“唐永晟！”钱大钱叫住了晟。
“什么事？”晟懒懒的看了一眼钱大钱，不怎么在乎的应了一声。
“赵英那死小子呢？”钱大钱疑惑，他们怎么没在一起，不过这样更好。
“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了！”晟大方的扛上了一切。
“好！你一会不要想跑！”钱大钱很有把握，要把晟打得跪地讨饶。
“说吧！时间、地点！”晟挑衅着说。
“十分钟后，教学楼顶。”钱大钱狠狠地撩下了话，然后和钱大权一起，恶恶地瞪了晟一眼，转身就走了。
晟一直都是笑嘻嘻的看着他们，眼中冰冰冷冷的一片，他原本就觉得，刚才太便宜钱大钱了，如果钱大钱就此作罢，那他也就算了，可惜——钱大钱还是要惹上他！
“我陪你去吧！”空慢慢的对晟说。
“怎么？就这么几个人，你以这我搞不定？”晟夸张的说。
“我怕你太投入，担心他们出事！”空了解晟的实力，就钱大钱和钱大权，他们还对晟构不成什么，不过要是他们来阴的话？还是多个照应好！
“随你！不过你自己小心，别回家又刷层皮下来，晚上要去小呆那吃饭的，到时吓到她就不好了！”晟一边向走着楼梯，一边对空叮嘱着。
“嗯！”空轻轻回答了一声。
“嘭！”晟一脚踹开了通向天台的铁门。
四下一看，天台上或坐、或站、或依着铁网，站了约十七、八个高中部的少年。
晟和空对看了一眼，眼中同时都向对方说着：果然他们玩阴的，你小心！
“钱大钱！你想怎么玩？”晟冷狠的看着钱大钱问。
“那还用说，当然是一起上！你不是也带了帮手！”钱大钱狂妄的看着晟，仿佛已经看到晟在他的脚边哀求。
“空不是来帮忙的，不过我劝你们，还是别碰空的好！”晟一点也不担心的说，还好心的劝着那些人，不过他很怀疑，那些人是不是会听他的，要是那些人碰了空，只怕他们才真是后悔莫及了！
“不管帮不帮忙，你以为来了还能置身事外吗！”钱大钱才不相信晟的话，向钱大权看了一眼，钱大权挥了挥手，那些人同时动了，向晟和空扑了上去，
晟一脚扫倒二个，抬起了双拳，弓着身子，以“流星赶月”之势，弹进了那些人的人堆里，用最直接的方式和他们接触了起来……
空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根伸缩的旧式望远镜，凡是近入他范围之内的，对着手或脚就是一下……
这十七、八个人，还没撑到十分钟，就躺了一地哀嚎着，满地打着滚……
晟拍了拍手，掸了掸身上的衣服，走到钱大钱和钱大权倒地的地方，蹲了下来，用手指勾起他们两个的下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钱大钱，你听着——连小呆我保护定了，你最好别再让我听到你骂她，或者让我知道你对她有什么歹念，要不然……嘿嘿……我会让你比现在更惨百倍！”
说完站起了身，转过头来，又一脸的微笑的和空离开了天台，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第 33章
叮铃……
下课的铃声终于在学区里响了起来，大家欢呼着，收拾起了东西。
“小呆！不要忘记了，我们晚上会去你那里吃饭！”晟来到小呆和阿英面前，镇重的对他们说。
“放心吧晟，小呆没有忘记。”小呆舒着身子，对晟点了点头说。
“好！那我先去国术组！”晟交待了一下，兴冲冲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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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我们去上回那个超市吧！”小呆有些雀悦的说。“好……”阿英一点也飞扬不起自己的精神，拖长了声音答应了小呆。
阿英带着小呆又来到了上回的超市，不过这回，他低着头，沮丧的推着购物车，一点也没有上一回幸福的心情，沉默地看着小呆在那挑挑选选，他则只是做个“搬运工”……
回到了家里，小呆也感觉到了阿英今天的异样，拉过阿英，看着他。
“英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呢？”小呆诱导着阿英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英……英……觉得……英呵护了……十一年的宝贝，像是……像是……要被人……活生生的……瓜分去了一样！小呆是……是英……是英一个人的啊……”阿英吐吐吞吞，有点坚难，又有点哽咽的说。
“赵英你记住，连小呆是我自己的，不是你的，同样你也是你自己的，不是谁的，你有权利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的。”小呆难得连名带姓的唤着阿英，慎重的说完，走进了厨房，做饭去了。
客厅里就剩下了阿英一个人，望着小呆转身后的背影，怔忡的站要那里：是啊……连小呆从来就不是他赵英的，原来一直都只是自己私心的想法而已，可是他多希望小呆只是他一个人的啊！如果……那么……
阿英下了决心，缓缓地走进了厨房，扳过了小呆忙碌着的，小小的身影，双目中闪着不容避让的坚定，对说小呆有些悲伤的说：“连小呆即然不是赵英的，那么就让赵英成为连小呆的吧！如果要是在连小呆的心里，赵英只能住一半的话，那么赵英会学着满足的，赵英不会和他抢的，可是连小呆，你要答应赵英，和赵英在一起的时候，只有赵英，谁也不要想好吗？”
“英……”小呆伸手抚了抚阿英的脸，有些复杂的看着他。
“小呆不说话，英就当作你是答应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了！”阿英宣告着说，一脸的幸福，眼底仍残留着一些伤痛，不过阿英下了决心，以后他再也不会让那些伤痛被小呆看到的。
小呆垂下了眼，转过身，继续做着饭，心绪有些烦乱，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为别人的人生负上责任，她没有想到，自己刚才对阿英说了那些话后，阿英会跑来对她说这番话的，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可是她很怀疑，自己的“那颗心”，会让自己就这么随意而为吗？
与昨天相同的时间，门铃声精准的响了起来，阿英快步的过去开了门。
“小呆——！我和空来了！”晟一身清爽的跳了进来。
空同样的一身清爽，先对开门的阿英打了招呼，才轻轻的走了去。
“可以吃饭了。”小呆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对晟、空和阿英说了声，起身向厨房走了去，阿英跟着小呆进了厨房，帮她将菜一样一样端了出来。
然后四人入了坐，吃起了饭，因为在台湾，所以一桌的菜，是以海鲜为主的。晟吃着吃着，惊奇的发现，这现菜都是他和空喜欢吃的，而他和空讨厌的生姜，小呆都是压成汁入菜的。
“小呆怎么知道我和空喜欢这些菜？讨厌生姜的啊？”晟还是忍不住问了。
“不……小呆不知道，只是碰巧罢了。”小呆忽略的说，不是吗？她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们在一起生活了那多年啊……
“是吗……”晟小小声呢喃了一下，他对小呆的话还是疑惑着，但又找不出破碇，这些年阿英也的确没有和他们吃过几餐，不可能了解他们的喜好，就算阿英了解他们的喜好，他也不认为阿英会告诉小呆，似乎除了巧合，真的不能解释眼前的一切……
然后晟就看到阿英为小呆剔鱼刺、去海鲜的壳，晟和空看着这一切，不由的蹙起了他们年少的眉，他们觉得这一幕，这么的熟悉怀念，好像很久以前，他们都做过同样的这件事；又那样的陌生疏离，因为他们肯定，今天是他们第一次和小呆同桌吃饭……
吃完了饭，阿英将东西收拾了进去，用眼神暗示晟也一起进来，小呆站起来说，她要到后院去散步，就向后院走了去。
晟跟着阿英走进了厨房，靠在水台上，笑着问阿英：“怎么了阿英师弟？有什么要问大师兄啊？”
“为什么你对小呆的病这么了解？”阿英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晟。
“想知道啊……”晟故意把话音拉得长长的，直到看到阿英皱起了眉头，才慢慢的说：“明晚到我家吃饭，大师兄我保证你都会明白的。”
阿英想了想，一边洗碗，一边问着晟：“晟……你……你是真心的吗？会把小呆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吗？如果不会，你不要再……”
“你放心，小呆对我来说，当然比我的生命更加重要！”晟打断了阿英的话，严肃的说。
“可是你才十四岁啊……你怎么能保证，你以后都不会变呢？要是你变了，小呆会承受不了的啊……”阿英忧虑的说着。
“你也一样才十四岁，你又能保证自己不会变？难道你以为你变了，小呆就会承受得了？”晟老成的看着阿英，问着他同样的问题。
“不一样的，我和小呆在一起这么久了，一直都是我们两个人，我当然能保证。”阿英果断的说着。
“就因为你跟她这么久了，久得你自己也分不出对她的感情，要是有一天有人插了进来，你才会发现也许一直自己都错了！”晟望着阿英，为他剖析着。
“你以为没有吗？已经有人插进来了不是吗？”阿英有些哀怨的说。
“噢！是谁啊？”晟有些紧张的问，难道除了他自己，还有人打小呆的主意？
“不就是你——唐永晟！”阿英也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晟说。
“你是说……在小呆的心里，我和你一样重要！”晟幸福的肯定着。
阿英有些后悔，原来晟一点也不知道，那自己刚才真不应该告诉他……
“你知道吗？你们来之前，我对小呆说，阿英是她的，晟你做得到和人分享她的心吗？如果不，你还是早点离开吧！”阿英想既然说了，那就告诉他全部吧！要是晟不接受，那刚好，他又可以是小呆的唯一了。
“你以为这是我们说了，就能算得了的吗？”晟也有些伤悲的说，是啊以后他们谁也得不到完整的她，阿英毕竟还是比他幸福，他拥有过十一年完整的小呆，而自己一开始就不能是完整的了啊……
的确这事他们都说了不算数的，两人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不要让他们和小呆之间再加入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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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客厅里空，他觉得自己的脚好像有了另外的，不受他自己控制的意识，他拼命的对自己说：不可以跟着小呆！可是脚就是一步一步的跟了上去……空依着门，看着小呆在有些朦胧的月光下，静静的坐在秋千上，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慢慢的走上前，站在了秋千后面，用手抓住了秋千的铁链，向前倾了倾，贴在小呆的耳边问：“要我帮你推吗？”
小呆摇了一下头，有些发丝拂了拂空一侧的脸颊，小呆记起了晟说过的空的习惯，微微向边上移了移。
“你心里在……害怕我吗？”小呆避让的举动，让空的心揪了揪，他不想要小呆这样对他的啊……
“司徒空，我不是在怕你，晟说过你不喜欢别人碰到你。”小呆不敢摇头，她怕她的发又会拂到空。
空苦涩的吞了下唾液，在心里默默的说：对你来说我只是司徒空，但是对我来说，你不是别人啊，我想你唤我的名。我喜欢你碰触我啊，那会让我有一种很满足、很幸福的感觉……
空咬了咬牙，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而是轻轻的问：“小呆能和我说说那个‘空’吗？”
“哪个？”小呆有些糊涂的问。
“就是……就是第一次见到你时，你……你轻唤的那个‘空’！”空有些难过的说。
空为了那个自己曾经妒忌过的“空”有丝难过，阿英真有办法，让她忘记了那个与他相似，有着相同名字的“空”，如果小呆没忘记那个“空”，如果自己能和那个“空”做到相同的话，那么小呆会把他也同样的记挂着吗？空不敢问，他怕，怕听到会让他心碎一地的话语……
“他……”小呆的心神，幽幽地飘回到了从前，心脏像是有人伸出了手，在拧麻花一样……
空看小呆的神色越来越苍白，苍白得都快透明了，察觉不对劲，也不敢移动她，慌忙跑进屋里，叫阿英出来看看。
阿英连忙放下手上的活，来到院子里，小呆的苍白了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的，阿英惊慌的把随身带着的药取了出来，撬开小呆的嘴喂了进去，晟在阿英拿药的时候，就转身进屋里，倒了一杯温水出来，阿英接过水，搂过小呆，慢慢的一点一点喂小呆喝了进去。
空只是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做着一切，嘴里自责的说：“我真没用，什么也帮不上，我真没用……我真没用……”双手紧紧的握着，垂在身旁。
“不是的空，要不是你发现得早，我们也什么都做不了的。”晟轻轻的对空说，安慰着空。
“是这样的吗？”空有些疑惑的问晟。
“当然是这样的！”晟肯定的点着头说。
空有些幽忽的笑了笑，晟也回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心里虽然奇怪空的反应，却不多想，以为只是空没见这种场境，被吓到了。
小呆吃了药，渐渐的平伏了下来，却在阿英的臂弯里沉沉的睡了去，一半是由于药的效果，晟和空见这样，就告辞回去了，阿英把小呆抱回卧室，看着小呆的睡颜，不由的恂思着：空和小呆说什么了？为什么会让小呆犯起了病呢？小呆很久都没发过病了，怎么这回发得这么突兀，事前一点征兆也没有？
晟和空走在回家的路上，晟恨恨的说：“一定是上午钱大钱的事让小呆受惊了，所以刚才会发病的，早知道中午时候应该再多揍他两下才对！”
“小呆是因为中午的事才会发病的吗？”空不大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他隐隐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引出她的病的。
“当做啦！小呆今天除了那事，还有遇到过事吗？要知道她的病最经不起惊吓、狂笑和悲伤的。”晟努力和向空说明着自己知道一切，只是他毕竟人还小，学术语言还不够丰富。
“是这样啊！……”空受教的说，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问小呆有关那个“空”的事了。
晟和空回到唐家，晟在楼下向盛淑媛汇报着晚上的事，隐去了小呆发病的一段，空却一回来就钻进了房间里，从锁着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功能齐备的手机，开了机，手机里只有一个电话号码，空按下了拔出键……
两声长音后，对方接了电话……
“空少爷！您好！”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恭敬的对空问了好。
“况叔，我有事想要麻烦你。”空轻轻地对着电话说，
“空少爷有事尽管吩咐，不必对况应龙客气！”况应龙不敢逾越的说。
“我有个同学叫钱大钱，能帮我查一下他吗？”空想了一下，整理了自己的思绪说。
“好的空少爷，您不要关机，应龙半个小时后致电给您回话。”况应龙领了命令，对空承诺。
“好的，谢谢！我等你的资料，先这样吧，再见！”空说完，掐断了电话，坐在椅子上闭目养起了神。
半个小时后，空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了起来，空拿了起来，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我是司徒空！”空公式的接起了电话。
“空少爷，我是应龙，你要的资料是送去给您，还是我就在电话里说？”况应龙请示着问。
“你挑重要的说吧。”空果断的说。
“是的空少爷，钱大钱是‘钱富集团’的二少爷，有一个哥哥叫钱大权，父亲叫钱富贵，母亲叫成燕燕，曾经是个舞小姐。‘钱富集团’表面是一家做进出口贸易的公司，背地里是放高利贷，罩着他们的是‘黑鹰’那帮人。”况应龙把手上的资料，节选了一些，向空做了汇报。
“‘黑鹰’好对付吗？”空按着眉心问。
“‘黑鹰’还不入流。”况应龙豪气的说。
“一个星期之后，我不想看到钱大钱和他的那些垃圾，再继续在台中市出现。这个况叔能办到吧？”空柔和的说着，就像在说扔掉一件衣服一样。
“七天已经太多了空少爷！那应龙这就去办，空少爷放心的吧！再见！”况应龙放下了电话，眼中染上了血腥，钱大钱是怎么惹上空少爷的，说实话，在况应龙的感觉里，司徒空其实比上一任的帮主司徒醒人还可怕，至少司徒醒人对他况应龙来说，还是个有血有肉有人性，铁铮铮的一条好汉子。可是司徒空不是，一开始看到司徒空的时候，况应龙只觉得他是个孩子，可是后来在一次次的通话中，他才发现这个空少爷，比醒人帮主狠厉了百倍还不止，他几乎以为司徒空是没有感情的。
“幽冥帮”今天日会成为台湾黑道最神秘的第一帮，人人都以为这是他况应龙的功劳，甚至有人还鼓动他上位，但是他没有，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真的比不上空少爷的手段、眼光和谋略，空少爷也提过让他上位，他还是诚惶诚恐的拒绝了，最后折中的方法就是——他况应龙成为“幽冥帮”总管，暂时负责日常琐事，大事向空少爷请示，直到空少爷愿意回来接手为止……
况应龙打住了自己的思绪，招来了手下两员大将：左执行——风刃和右执行——火岚。去办这件事，只给了他们三天时间。
不过风刃和火岚的办事效率还真不是盖的，两天后——钱大钱和钱大权就退学了。
现在倒带，退回空接了完电话之后。
空接完了电话，又关上了手机，锁进了抽屉，刚锁好，就响起了敲门声，空去开了门，晟斜依在墙边，见空开了门，懒洋洋的说：“妈咪说，叫你下去吃水果，别老神神叨叨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会发霉的！”
说完也不等空说什么，就下了楼。空揉了揉自己发硬的脸，两只手为自己提了提嘴角，带着那个弧度，走下了楼梯。
盛淑媛见空走了下来，招呼他过来吃莲雾。空走到一边他专用的一个小小藤沙发上，坐了下来，接过盛淑媛递来的装莲雾的盘子，小心的不让自己碰到盛淑媛，盛淑媛见这样，是有些黯然的，空这个孩子，始终是这样。
唐腾国了然的拍拍盛淑媛，嘴里做着口型：别难过，他连生他出来的那个也是这么样的，不止是你！
盛淑媛哪会不知道？只是人都是这样，希望自己对别人来说是不同的、特别的一个，她瞟了瞟唐腾国，意思她收到了。
“空啊！来……你告诉妈妈，那个连小呆做的东西，真的好吃吗？你们都确定自己晚上这会、现在不用来点胃药？”盛淑媛挤眉弄眼的关心着。
“放心吧妈妈，小呆做的东西真的很好吃！”空回味着刚才的菜，柔柔的笑了笑说。
“看吧！妈咪，这下你相信了吧！”晟神气的说。
“好啦……妈咪走眼了行了吧！我现在就去研究菜谱，明天做一顿让你们都吃惊的出来！”盛淑媛不甘心的说，说完就气冲冲的进了书房研究。
“晟啊，你确定是连小呆做的？不是店里买的？或她家里做好送来的？”唐腾国也有些怀疑的问。
“确定！——”晟没什么好气的说，怎么爹吔什么时候也和妈咪一样这么多疑了呢？还怀疑他的小呆……
晟悚然一惊，自己居然在想到小呆时，是加上他的，不过这感觉真好，他的小呆……想着又幸福的笑了笑……
唐腾国看了看晟和空，他发现他们两今晚，从连小呆那里回来以后，就有点异常了，会不会？……
不会的！不会的！唐腾国快速和摇掉自己荒谬的想法，他们才十四岁，自己在瞎想什么？也站了起来，摇着头回房去了。
第 34 章
第二天一早，晟和空又在小呆的前院里，等小呆和阿英出来，四个人一起上学去了。
晟扬着手里的便当，跑到小呆面前，倒退着边走边说：“小呆你看！这是晟的便当咧！晟和空上学么久了，第一次带便当喔，你说我们中午上哪猫着吃好啊？”
“就学校餐厅吧！”小呆浅浅地笑着，淡淡的说。
“才不好，学校餐厅我和空都吃了这么多年了，还是去昨天阿英说的树下吧！”晟边说，边觉得自己的提议真的是好，连连点着。
“小心！……”小呆轻轻拉住晟，他后面的路灯杆子，只差一步，就要和晟的后脑勺打KISS了……
晟向后看了一眼，然后笑笑的，搂过了小呆的肩膀说：“有小呆在，晟才不需要担心后面！”
“是吗？晟不怕被小呆推入深渊吗？”小呆有些游离，又有些认真的问。
“如果那个深渊里有你，不用你推，我也会自己跳下去，如果我在那里找不你，那么不管它有多深，晟也能从那里面走出来！”晟用力的在小呆的肩膀上握了握，让小呆望着他，他平静地陈述着说给她听。
小呆窝心的笑了笑，轻轻的说：“教室到了！”
今天上午除了正课，只有一节音乐课，音乐老师教大家学吹口琴，空对音乐了很有一套的，似乎只要是乐器，就没有他玩不转的。老师才教了一点，晟已经可以完整的吹出一支曲子了，第二个跟上空的节奏的，是曹心月。
他们吹了一段，停了下来，大家都为他们的表演鼓起了掌，还有人说了句：“空和心月吹得真和谐，将来一定能成为一对！”
话音一落，曹心月微微羞红了脸，空皱了皱眉，紧张的望了一眼小呆，见小呆好像没有把刚才那句话听进去，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渐渐地，班上能吹出成调的人越来越多，小呆才慢慢的吹起了曲子，小呆心情不算太坏，她吹的是《阿里山的姑娘》。小呆她没听到那句话吗？她当然听到了。那她不难过吗？她自己也不是特别清楚，她只知道自己不应该再招惹空的，不过当她看到空看过来的目光后，心情又不由的有些欣然……
空从吵杂的乐声中，找出了小呆吹的调，跟着她轻轻的合着。
很快下课的钟声响了起来，大家一起回到了教室，晟和空拿了便当，找了小呆和阿英，四人一起来到平时，小呆和阿英吃饭的树下，吃了起来……
“小呆，放课看我练国术去吧！别一放课就往家钻！”晟啃了口鸡腿，吞下去之后，心血来潮的说。
“小呆为什么要看你练国术？”阿英有些不高兴的反问。
“我问小呆，又不是你！小呆我们说定了，放课我带你去体育馆！”晟才懒得同阿英争这些小事，霸道的对小呆说。
“英没事的，就去看看，又不是要去参加！”小呆愉快的说。
“可是……”阿英小小的说了两个字，就没了下文，担心的看了小呆一眼，他还没来得及和小呆说，王老师硬要他做什么挂名组员的事啊！要是小呆一会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叮铃……
终于放课了，晟收拾好了书包，就拉着小呆往体育馆走，才不理阿英有没有跟着来，不过他敢肯定，阿英一定会跟来的。进了体育馆，晟按着小呆在一边的木长椅上坐了下来，然后他才跑去换运动服。
阿英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体育馆，就在小呆的身边坐了下来。
晟换好了运动服出来，招大家集中，点了名，然后让大家先做暖身运动。约十分钟后，大家做好暖身，又集中了起来列了队，王建国这时从体育馆另一边的门走了进来，看到大家都做好暖身了很高兴，又不小心的看到阿英也在，就更加的高兴了。
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了过不，拉起阿英，硬拽到了大家面前，大声的说：“这位是同学叫赵英，是我们‘国术组’的名誉组员，王老师昨天才说服他加入的。”
“大家好！”阿英行了个礼，生疏的说，眼角偷偷地观察着小呆的反应。
还好！小呆没有什么表情浮动，那么她是不反对的啦！阿英松了一口气的想着。
“难得阿英今天有空来，晟，你来和他试试！”王建国很想知道阿英的深浅，又不好意思自己出手，怕被人说他以大欺小，也想知道自己得意门生和阿英能过到什么程度。
晟笑笑的，走了出来，对阿英挑了挑眉，意思是：怎样？要不要来玩玩？
阿英也对晟笑笑，眯了一下眼，意思是：别太过份，小呆会不高兴的！
然后两人很有默契在场中比划了起来，王建国刚开始看的时候还很兴奋，想不到自己教的晟，居然能和阿英打得这么好，可是越看下去，他的脸色就越难看，他发现晟用的很多招式，不是自己在组里教过的，而且这些招式和阿英用的，竟然是同一个流派的，那也就是说，晟在组里根本从来没有使出过实力咯……
王建国想到这里，不由的轻轻用自己的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眼光探究的看着场中的两个人……
那边的小呆原本对武术就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有在看晟和阿英的对练，看到对面隔壁的场地里，有一个不知道是漏收，还是给丢弃的篮球，就走了过去，捡了起来，站在罚球线上，试了试球的弹性，然后微微曲膝，将球举过头顶，对着球框，手腕一使力，轻轻地一抛，篮球就划了道弧线飞了出去，一个空心进球后，在地上弹了两下又或者是三下，回到了小呆手里。
才投了两个球，就拉来了王建国的视线。
小呆约玩了七、八个球，就把球放在了罚球线上，走回椅子一坐了下来。
王建国不自然的想：这个连小呆不简单，一粒球始终都能在她定下的轨道弹回，如果不是她的身体不好，只怕也是一个体育奇材吧，晟如此，阿英如此，连小呆也如此，只怕和他一起的那个司徒空，应该也差不到哪了……
晟和阿英练了一阵，大约都知道了彼此的实力，同时收了手，行了个礼，立在一边。
王建国看他们很有分寸的停了手，不由暗赞那位“高人”好眼光，想了想对大家说：“我们今天玩个游戏，大家看到那边罚球线上的篮球了没有，我们今天试试，把球投进篮框，进了框后，让球再回到自己手里。我们看看最多的一个人，可以投几个！按平时的顺序开始吧！”
阿英也被王建国的“游戏”引出了兴趣，排在了晟的后面，只有小呆坐在那里，拧起了眉，暗自惊讶：他看到了！
第一轮过去，没有一个成功的；第二轮没有停顿的就开始了，晟和阿英都还差一点就成功了；紧接而来的是第三轮，晟和阿英在第二个回来的球上，失了手！另外也有一、二个接近成功了；渐渐的几轮下来，成功率最高的是阿英，然后是晟，另外有三、四个还能控制五个以内的，其他就都没有人再成功过了……
最后王建国宣布这次活动结束，大家回家，明天一样的时间集合。
晟走过来说：“小呆我们回去吧！”
小呆点点头，一路上晟都在和阿英说刚才的那个游戏很好玩……
到了两家的分岔口，小呆说：“晟，我们回去洗个澡，再去你家做客。”
“好！不过小呆要是爽约，晟会上门抢人的哟！”晟玩笑的说着，走进了自己的家。
小呆回去洗完了澡，换了一件深蓝色的大格子斜拉式连衣裙。阿英洗过了澡，换了烟灰色的T恤和同色的牛仔裤，他到厨房拿了他阿娘中午拿来的果篮，和小呆一起出了门，来到唐家正屋前，按响了晟和空家的门铃。
来开门的是晟，他牵着小呆，拉着阿英，走进了门，在玄关就喊了起来：“妈咪！客人来啦！”
盛淑媛从洗衣间里出来，找了快干布，擦了擦手，理理头发，亲切的笑着，走了过来，唐腾国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空从他的小藤沙发上站 了起来，柔柔的看着小呆。
“小呆、阿英你们来了啊！”唐腾国热络的招呼着小呆。
“唐医生！”小呆有点意外，还是得体的叫了人。
“都是邻居了，不要这么见外，叫唐叔叔或唐伯伯都可以！”然后揽过盛淑媛，为小呆和阿英介绍说：“这是我夫人，盛淑媛，茂盛和盛，淑女的淑，女字边的媛。你们叫她阿姨、伯母都行！”
“唐叔叔！盛阿姨！”小呆轻轻的叫了声。
“唐叔叔！盛阿姨！”阿英跟着小呆叫了声，然后说：“今晚打扰了，这是连先生让阿娘送来给你们的。”
唐腾国接了过来，仔细一看，果然篮子上不还有张便条，写的都是一些客气话，落款是连楚行。
“好了，大家不要这么拘束，我们开饭吧！”盛淑媛拿出女主人的热情，拉着小呆入了坐。
盛淑媛今晚真下了大功夫，一桌子的菜，山珍海味都全了，差点不比国宴差了都要。盛淑媛不断地为小呆夹着菜，一直看着小呆。
“小呆啊！我越看你就越喜欢，不如认我做干妈吧！” 盛淑媛突然冒了一句出来。
小呆没想到盛淑媛会说这个，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答复。
倒是唐腾国开了口：“老婆啊……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讨干女儿的？你见面礼准备好了吗？等你准备好礼再说吧！好不好？”
说完唐腾国在桌底下捏了捏盛淑媛的手，对她打了个暗号。
“呵呵……是我心急了点，小呆你别给盛阿姨吓到了！”盛淑媛尴尬的笑了笑说。
“不会的，是盛阿姨人直爽，不嫌弃小呆人笨手笨脚的。”小呆礼节的回了一句，就低下了头。
阿英拿过小呆装满菜的碗，太油的放在一边，鱼剔了刺……总之把麻烦都捡干净了，才又把菜放到了小呆的面前。
唐腾国和盛淑媛有些惊讶的看着阿英，心里都在想：这孩子真细心！
一餐晚饭愉快的吃完了，小呆和阿英告辞回去写作业，晟坚持和要和空一起去送，跟着出了门。
“老公啊……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啊？” 盛淑媛依钱疑惑的问。
“连楚行是什么人？‘龙行集团’的董事长，他能让自己的女儿认你作干妈？要是我们家和他家世代相熟，或者你是从小看连小呆长大的，那也没话说，可是你今晚才第一次见到她，要是让连楚行知道了，还不把我们列入势利的一堆人里去！”唐腾国有点责怪的说。
“那好吧，等以后熟了再说吧！”盛淑媛不无遗憾的说。
“快把这主意打消了，以后千万别再提起了！”唐腾国的些焦急的说。
“那我在心里当她是，不说出来总行了吧！不过我说老公啊……我今晚做的菜不错吧！”盛淑媛讨赏着说。
“妈咪今晚的菜不好！”晟刚从门外回来，替唐腾国说了。
“哪不好了？是色香味少了？还是料不好啊？”盛淑媛不服的晟争辩。
“就是都不少，才不好，小呆的病人，妈咪的菜对她的身体不好！”晟看着盛淑媛老实的交待着。
“啊……我忘记了！不过老实说老公啊……那连小呆真的没救了吗？”盛淑媛好奇的问。
“不是真的没救，只是机率太渺茫，RH血型的人原本就少，只占了千分之三到千分之五，连小呆又是这中间最少见的O型，还要在最少的人中找一个愿意捐献心脏的……唉！本来最适她的手术是加装心脏起搏器，可是上回检查她的心瓣又太紧密，不能做……现在只能等她在长大一点看看是否能加装了，要不然就只能等了，如果等到的不是死，那等到的——就一定是一个奇迹！”唐腾国无限感慨的说。
晟和空在一边听了后，都在心里发誓，他们一定会帮小呆，把这个奇迹创造出来，不死不休！
盛淑媛听完了之后，也为小呆难过了一会，唐腾国拍了拍她说：“放心吧，连小呆的心脏申请已经提报了，而且以连楚行的实力，他不会就这么放任下去的，他一定会想办法的！”
又过了一夜，早晨四人走出了社区，走上了去学校的路，到了学校，刚好碰到钱大钱和钱大权两兄弟，他们的家人为他们办好了退学手续出来，两兄弟阴毒的眼光一直追随着晟和空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晟和空，还不舍得把目光收回来。
“阿权、阿钱不要看了，我们惹不起，至少现在还躲得起，忘记了吧……”钱富贵无限愤恨的说。
“爸爸，我们一定会再回来的，到时我们要让唐永晟和司徒空后悔莫及，要他们比我们更苦千万倍，把我们吃的苦，让他们也都尝一遍！”两兄弟异口同声的发着誓。
“好！有志气！不愧是我钱富贵的儿子，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才对！”钱富贵自豪的拍拍两个儿子厚实的肩膀。上了车扬长而去了，拖出了一路的轻烟，消散在了空气里，造成了一堆的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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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次的小测后，白柳馨终于肯定，连小呆是故意考六十分的，因为在这次小测的选择题中，她故意放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试题在考卷里面。一题在卷首，一题在卷尾，可是连小呆只答了卷首的，对卷尾的只怕是看也没看过吧……她疲惫的拂了拂耳边垂下来的发，为什么连小呆要这样？学生不是都喜欢自己比别人出色，让师长喜欢的才对啊？连小呆做的却全然相反，好像是……最好谁也不要知道有她这个人存在过一样！
白柳馨怎么想也想不通，只好继续要求连小呆的出勤率达到80%……
就这样国中的三年，小呆的生活就是在，让阿英叫醒，吃过早饭，在门口时晟和空会早已经等在那里，四人一起上了学，然后中午四人一起在树下吃便当，不过偶而也会抽签，派人去打包回来吃。吃了后四人一起小憩，下午继续上课，接着就放课了，晟有时会拉小呆陪他一起参加课外小组，再三个人一起回家，有时阿英会陪小呆去医院检查身体，然后唐腾国会开车带他们一起回来……
回来了之后，一星期有两天晟和空会去小呆家蹭饭，然后三天，晟就硬拉小呆来自己家吃饭，其余两天，阿英会陪小呆或出去走走，或回“连府”拿点东西，不过大部分的东西，都是阿英的阿娘，每次来打扫时带来的……
最后就是一切做完了之后，阿英都能满足的拥着小呆入睡……
一直这么过了三年，小呆十四岁，晟、空和阿英都是十七岁的青少年了，他们依旧是一起升上了高中部……
第 35 章
进入高中部的的第一天，令人惊讶的是——白柳馨依然是这个班级的班主任！
又是一学年的新开始，晟除了是班长外，还参加了了学生会长的竞选，以压倒性的票数，轻松的把上一届会长给赶下了台。
开了学没多久，就是校庆，以前都是看高年级的学长们表演，今年起他们自己就是主角了。晟威胁加利诱逼空去台上吹一曲笛子，空算是给晟面子，勉强去吹了一曲，却造成了空前的轰动，从那以后空的应援团就凭“空”而起了，应援团里百分百的清一色全是女生，不过到底有几个是听懂空的笛子，就不得而知咯！空对这个却极度厌恶，从来没有给过她们好脸色看过。
又过了一年，他们都要上高二了，一开学就分了文、理科，晟和阿英同时选了理科，他们一早就决定了，以后要报考医科，但空和小呆却是选了文科，小呆想考文学系，大家都以为空一定是要考音乐系，谁知道空却选了一个最偏的科目——玄学系。从这一年开始，他们四人分别走进了两个不同的班级，不过隔得也不远，就一堵墙壁罢了。晟交待空一定要好好照顾小呆，所以空就和小呆做了同桌，阿英还是不是很放心，所以每次一下课，就跑过来，直到上课铃声响了起来，才不情不愿的回到自己的教室去。
曹心月选的也是文科，她是真的报了音乐系的，因为她也以为空一定会所音乐系的，毕竟空的横笛吹得那么好，不考音乐能考什么？不过这都是一年以后的事了，现在先不说了！
开学的第一天，曹心月早早的来了学校，占了晟以前的位子坐着，想和空做同桌，打算着近水楼台先得空，不过她也的确得了“空”，只是此空非彼空了！
空和小呆一起进了教室，送小呆坐在了位子上，自己就坐在了以前阿英的位子上，看得曹心月一顿傻眼，然后一上午都哀怨的盯着小呆和空的背影不放……
现在的“台中国立学院”学生，大致分为三大支系——晟系、空系和英系。这不，这天中午下了课，空拿了便当带小呆去大树下，其实小呆说过好多次，她走了这么久，能认得的，不用人带的，可是晟、空和阿英就是没有一个相信她说的。
跟在空身后的小呆，远远地就看到晟鬼鬼祟祟，躲在另一边的树后，小呆轻轻走到晟的身后，惦起脚尖，装鬼的在他耳后根轻轻叹了口凉气，果然晟跳了一下转过身来，见到是小呆，开心的笑了笑，拉小呆在自己的身前，一起窥探。
小呆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向晟指的地方看去，是阿英和一个学姐在树下，看了一下，小呆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可是也能从他们的表情里猜出十之八九了，不就是狗血得不能再狗血的，树下告白剧，不过那学姐有够胆大，那学姐的体重最少阿英的一倍半有多，小腿都快要追上阿英的大腿了，说起话来，一身的肉还会随着她说话的节奏，有规律的跳动着。
没过多久，那学姐就含着热泪，飞快的奔离了树下，经过晟、空和小呆面前时，还恶毒的看了一眼小呆。
晟等那学姐走了之后，毫不掩饰的笑着从树后闪了出来。
“我说阿英咧……你这回还真是艳福不‘瘦’啊！”晟边说着，边用手爬上了阿英的肩膀。
阿英生气对晟翻了一个白眼，才对小呆说：“小呆今天你们老师又拖堂了啊！”
小呆和空点了点头，然后大家就各就各位开吃了！
今天放课轮到阿英做值日生，小呆背着夕阳，对着教室门，斜靠在自己班上的窗户边，等阿英从教务处交好值日生报告回来找她。
不知不觉中，小呆又不知道神游何方了……
班上的人几乎都走得光光的了，曹心月也交完了她今天的值日报告，准备收好东西回家，刚站起来，就看到空惊慌的飞奔向连小呆，一把将连小呆护在了怀中……
一颗棒球打碎了窗户的玻璃，带着玻璃渣，擦过了空没有衣袖的小臂，还余势不减的，又飞到了讲台，才被弹了回来……
棒球落下来了之后，空放开了小呆，不再是那么从容笃定，而是有些发颤的说：“还好赶上了……小呆有没有哪里被划到了？”
小呆拉过了空检视的手，叹了口气，有点发酸的说：“司徒空！你这个笨蛋，受伤的是你自己啦……你为什么就是不先保护好自己？！”
空瞄了眼自己的小臂，不怎么在意的说：“这点小伤，没事的，一会上了药就好了……小呆只管放心好了。”
“还一会……你现在赶快去校医那里上药……不行，我和你一起去！”小呆这会全忘记了自己要疏远空的自诫，拉着空向校医那里走去。
偌大的教室里，就剩下曹心月一个人呆立在那里，盯着一地板沾着空血鲜血的玻璃渣，眼中闪着妖异的兴奋，慢慢地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将玻璃渣捡了起来，轻轻地放进嘴里含着，把血都吮干净了之后，才把玻璃渣吐掉……
校医务室
小呆牵着空走了进来，只是医务室里，却是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周校医真是的，又跑去赌马了！”小呆有些气愤，重重的说。
“小呆不要生气，空的伤不要紧的。”空拍拍小呆的背，为她顺了顺气。
“司徒空，你没看到你伤口流血的血量吗？”小呆生气的把空按进病人椅，熟练的用镊子，捏起棉花吸了伤口周围的血，然后小心的挑出还留在空伤口上的细微的玻璃屑，才为空的伤口用消毒水消了毒，又拿了纱布为空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小呆一边为空包扎着伤口，一边嘤嘤的叮嘱着：“司徒空你记住，回去一定要戒口，不能吃辛辣的东西，不能吃鸡肉，晚上洗澡不要让伤口沾了水，明天一早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要是发烧了，一定要去打破伤风的针！”
小呆包扎了伤口，也说完了要交待的话，抬起头，看着空认真的问：“司徒空，你记下了吗？”
“小呆在意空的是吗？”空感受着小呆的关怀，幸福得有些虚幻的问。
小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阿英和晟都旋风般的冲了进来，两人一进门，就一人一边拉过小呆，一边检视着她周身，一边急切的问：“小呆你有没有被伤到？”
“受伤的是司徒空，你们应该先看看他！”小呆为空叫着屈说。
“空你伤的重不重？”晟同样关切心焦的问着空，却不敢上前为空检视。
“空！谢谢你，要不你，小呆可能……”阿英的眼圈有点发红的说。
阿英是跟在“棒球社”的肇事者身后到的，他们都没发现曹心月的异常，因为曹心月是背着教室门蹲着的，他们都以为曹心月只是在收垃圾，阿英听了曹心月的讲述后，拔腿就向着校医务室跑来，半路遇到了消息灵通的晟。
“没事的，一点小伤。”空抚着小呆为他包扎的伤口说。
出了这事，晟也不参加活动，索性四人一起走回了家。
唐家
晟来到空的房间，他隐隐觉得这件事自己好像在哪点上疏忽了，他盯着空小臂上包扎伤口的纱布看了看……
“空……是周校医帮你包扎了伤口的吗？”晟瞌了瞌眼，忽然问了一句。
“不是，周校医不在，是小呆帮我包扎的。”空看着自己小臂上的纱布，轻轻的说。
“你怎么知道那时候会有棒球飞过去？”晟疑惑的问。
“你忘记了吗？”空伸出右手，用拇指飞快的在其它四根手指上，有顺序的来回轻点，望着晟说：“我算出来的，可是还是太晚才算出来了，仍然让她受到了惊吓了吧……不过还好……总算还是赶上了……”
“我求了你好久，你都从来没为我算过？”晟介意的说。
“你一生无大灾，功成名就。不用我帮你的。”空说着高仁当时对晟的批语。
“是吗？那你好好休息，我下去和妈咪说一下，晚点喊你吃饭。”晟走出空的房间，为空将门带上，猛然想通了哪里不对劲了——小呆为空做的包扎，比爹吔医院里的外科主任医生还好，而空从始至终，没有去刷“皮”！那是不是表示小呆对空来说，是特别的？这点连他都还没能办到。
想到这里晟烦燥的抓了抓头，是不是自己从一开始就忽略些什么？晟为自己提了个问题。下楼和盛淑媛说了声，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将这些年的事，重新搬出来想了一遍……
在自己房间里的空，回忆着刚才的事，轻轻的抚着小呆为他缠上纱布，她是在意他的呢，刚才他在她琥珀色的双眼中看到，在她身边飘浮着的空气里感觉到的是——那么真真切切的关怀和焦虑，甚至带上了那么一点酸楚，虽然她还是坚持不肯唤他的名，不过没有关系，也许很快……自己的这个愿望就会实现了！空随着卦术的精进，已经隐隐的，能算到了一点点的什么事，只不过都还太模糊，他只算到自己同小呆，还有晟和阿英的交集会越来越纠缠难解，越来越分不清、理还乱，现在空只担心，他介入了之后，晟和阿英会就这么容易的接受吗？如果不接受，他自己会不介入吗？不，空飞快的摇了摇头，连小呆——这个自己唯一愿意碰触的人，不论她身边有多少人在，他司徒空都介入定了，哪怕要和再多的人共同的拥有她，他也不想再回到那个没有她、寻不她，甚至没有关于她回忆存在的时间和空间里去……
小呆由于空是为了保护她才受的伤，这几天都坚持亲自帮空换药，经过这几天，小呆也发现，空是真的接受自己的接触的，她拉着空的手的时候，仔细的观察过空，他没有挣扎，没有勉强接受，眼中一片的坦诚，小呆还发现，如果自己盯着空看的久点的话，空的脸颊有时还会飞过上一些红晕。
想到这小呆轻轻的笑了笑，就觉得放在课桌下的手，被空轻轻的穿过手指，交握在一起，小呆的心，轻轻的、小小的漏跳了一下，问了自己一个，阴伺魂每一次一见面，就问自己的问题：你动心了吗？
小呆心里的问题没有人可以回答她，就连她自己也回答不了自己，她只能尽量冷静的为自己分析：就阴伺魂给的那颗“心”而言，自己是不可能动心的，那如果自己没动心的话，为什么刚才自己会有那种反应？如果自己动心了，那又是为了谁呢？阿英？晟？还是空？还是自己是小说里描写的坏女子，同时为了他们三个？自己又怎么区分对他们是动心？还是上一世的愧疚？更或者是最伤他们心的同情？
只是这件事并没有让小呆想太久，下一节又要上体育课了，大家都去更衣室换运动服，小呆用正常的速度，换好了衣服出来，却没有看到空，她想了想，大约是空手不太方便，所以慢了吧，她静静的站在墙根下等空……
两个“空系”的女生从她面前飞了过去，口里吱吱喳喳的……
“知道吗？高中部二年级二班的班花——曹心月学姐，好有魄力噢，刚刚她就这么走上前去，牵起了空学长的手吔！好帅喔，我也想这么做！”甲女生羡慕加花痴的说。
“你想空学长他把自己的手砍掉吗？这会空学长肯定不知道躲在哪里洗手了……”乙女生悲切的说，并把牙死死的咬了一下。
小呆轻轻一惊，空让曹心月抓了？他现在会在哪？中午吃饭那的那个水池吗？想着，就向着那里走去，虽然不是跑，可也快步的走着……
果然，空在那里，小呆走上前一看，空用自己完好的右手，拿着刷锅的丝瓜球，死命的刷洗着自己已经受了伤的左手，干净的自来水流经过空的手后，都带着微微的红，原本的伤口也因为空用力的拉扯，让包缠的纱布中又渗出了红，眼中几乎没有焦距。
小呆瞌了瞌眼，走了过去，抢走空手里的丝瓜球，拉过了空，让空望着自己，慢慢的问：“空……知道我是谁吗？”
空歪了歪头，轻轻柔柔的从口中缓缓逸出：“小呆！”
小呆轻舒了一口气，继续问：“告诉我，你……讨厌我碰触到你吗？”
“不……我只想要让你碰触我，那会让我觉得很幸福，很安心，不像那些人，只让我觉得浮燥不安、陌生、厌恶、血腥、肮脏、贪婪、卑劣、污秽……”空半游离状态的说着。
“那么……让我帮你洗手，好不好？不过我们只洗一遍，洗了之后，你就把这些情绪，都忘记了好不好？只记得我留下的！”小呆看着空，不再淡漠的说。
“好！”空轻轻的对小呆笑了笑，爽俐的答应了。
小呆丢掉手中的丝瓜球，转过身子，将空的左手轻轻的放到水喉下，让清澈的水冲洗在了她自己和空两只一大一小的手上，小呆的手小小的，白生生的；空的手比小呆大了好多，手指修长，骨节有一些突出，他的手和小呆一般的白，却给人一种有力的感觉。小呆纤纤的细指，为空的手仔细的搓洗着，空轻轻的吸着空气，从小呆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一点点的药味夹带着的淡淡雪莲香气。
他们一点也没发现他们俩的姿势有多暧昧，远远的看来，就像空从后面环住了小呆一样。刚才只是像，没一会功夫，空就把这项给坐实了，用他完好的右手，拥住了小呆，微声的呢喃着：“小呆……从现在开始，都只叫我空好不好？不要再叫我司徒空了，你叫唤的那三个字让我好无力……空一样能像晟一般起誓，不论任何情况下，生生世世，永永远远，都不会先你而去的，因为空会和你同生共死！”
小呆搓洗空的手僵了一僵，把头低了低，声音也低了低说：“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小呆，空知道，这些话，空早已经在心里，对你说过千万遍了！”空把头枕在了小呆的肩膀上，深情的述说着。
“知道晟和英说过同样的吗？”小呆幽幽的问。
“知道，空不会后悔今天告诉你这些话，空只会后悔过了这么久，才对你说出了这些话，空不在乎小呆身边除了空外，还有多少人，只要那其中有一个是空。”空不怨不悔的说着。
“空……”小呆转过身子，也不知道要对空说些什么。
“小呆什么也不用说，空都明白。”空对着小呆苍白的容颜，舒怀的笑了笑，然后将自己的唇，轻轻的落在了小呆的唇上……
这个秋日的午后，阳光温热的洒在大地上，校园里偏僻的一个小水池边，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用他生生世世的情深不悔，轻轻的吻了一个十五岁少女，没有激荡，没有情欲，有的只是他细心的呵护和永世的承诺……
小呆合起了她琥珀色的眼，静静的体味着空的情感，是的她分不清，到底自己对谁多些，又对谁少些，也许都是一样多，又也许自己从来没对他们有过，那么至少，不要让他们再有遗憾了吧，小呆下了决心，轻轻用自己的唇，答复了空，回应了他的吻，没有技巧，没有挑逗，只有一个困在迷雾中的人，唯一能做的承诺……
相互承诺的空和小呆都没有发现，不远的林子里，有一双英气眼，看着一切……
放课了之后，四人各自回了家，阿英木然的回自己的房间冲凉，他任由凉水劈头盖脸的冲刷了下来，下午他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害怕小呆会出事，这一节她的班上是上体育课的，果然他在体育馆里没有找到小呆，他心焚的四处搜索，却让他找到在水池边拥吻的两人。
为什么！？……阿英重重的用手捶打了一下墙壁，四年前是晟，他忍着心被掏去一半，咬牙撑了下来，换来的却是四年后的空？空明明看着一切了，看到他这么苦了，为什么还要介入进来？泪和着凉水流了阿英一脸，阿英不由的轻问自己：赵英啊赵英，你还能撑多久？还能在小呆面前伪装多久？以前满足的拥她而眠，早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自己是种煎熬了，他那么想让小呆是自己的，他想向全世界说：“连小呆是赵英的！”但是能每次，他都只可以让自己听到：“赵英是连小呆的！”
今天他又一次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比四年前的更响、更碎！这回他还能把自己的心拼凑回来吗？
第 36 章
阿英关上了淋篷头，换好了衣服，在浴室对着镜子僵硬的笑着，直到自己终于满意了，再也找不出破碇了，才走出了浴室来，到厨房拿了点吃的东西，上楼去找小呆。
“小呆来吃东西。”阿英进了门之后，向着背对门口发呆的小呆叫了声。
“好！”小呆应了下，慢慢地转过身子来。
阿英就看到小呆略微有些肿起的唇，他在浴室里对自己做的建设，一瞬都瓦解了，他手指有些发着微抖，抚上小呆的唇。
“小呆……喜欢……空吗？”阿英的声音也同样发着颤，小心的问。
小呆别过了头，不让阿英的手指停留在她的唇上，不点头也不摇头，半晌没有声息，犯着苦恼，她自己实在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喜欢空的，说喜欢，她没有觉得自己非空不可的程度，说不喜欢，却又非常地不愿意再离开空，特别是经过了下午之后……
小呆的沉默深深的打击了阿英，他哀伤的望着小呆的侧面，心中猜测着：小呆是喜欢的空的吧，要不她不会考虑了这么久，她还整理不好自己对空的心情的，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空已经对她来说变得这么重要了呢？是前几天，空为了她受伤的那时开始的吗？还是从她很久以前，她发病的那晚吗？那晚空究竟对她说些什么？又或者是还要更早，早在连他也都不知道的那一刻？
阿英怎么也想不明白，只是知道自己不能放任小呆，在和他一起的时候，却在她的心中想着别人，他轻轻的伸出了手，包握起了小呆的柔若无骨的小手，哀哀的说：“小呆不要喜欢空好吗，也不要喜欢晟，哪怕就是连英都不喜欢，也没有关系的，只要小呆不喜欢任何人，英不在乎有多少人想要争取小呆的心！”
小呆扭过头，怪异的看着阿英好一会儿，慢慢的叹了一口气，从阿英的掌心里，抽出了自己被阿英握得有些温暖的小手，拧着好看的秀眉，舒舒凉凉的说：“英离开小呆吧，不要再留在小呆身边了，小呆不想看到你受更重的伤。”
小呆的话让阿英几乎忘记了呼吸，血色从他年青的脸上完全褪了去，他根本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用力地弯起了自己凉薄的双唇，勾起了惨淡的笑，几不成声的说：“小……呆……在……在……和……英……开……玩笑的，是……吗？”
“不，英……小呆没有和你开玩笑，你离开小呆吧，再留下去，你受的伤只会越来越难以承受的，小呆不希望你以后会后悔，或者怨恨小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你现在就离开吧！也忘记你的生命里曾出现过一叫连小呆的人！”小呆冷静的，对阿英分析着，将她所想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不！——”阿英厉声的泣吼，泪水第一次在小呆的面前，是为了他自己汹涌出了眼眶，抽咽着说：“小呆……不要……不要……让英走，英……再也不多……奢望了，你喜欢晟也好，喜欢空也好，甚至……不论你以后还会再喜欢上更多的人，更甚者……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英也可以，只要不要赶英走，英……英可以发誓，英会生生世世陪在小呆身边，为你哭，替你笑，不比你早离开！小呆不要让英你离开你……”
小呆合了合眼，再张开来，轻轻的望着阿英，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心神又回到了那个树林里，晟和空就在自己的眼前被焚烧着，她残忍的咬破了英的唇，舔拭着随着她咬破的伤口，沿着英的嘴角流下来的，他那一抹艳红的鲜血，为的只是得到一个他的誓言，却成为了纠葛他每一生的誓言了吗？……
“小呆……不相信吗？英可以用自己的血起誓！”说完阿英用力的向自己的下唇咬去，殷红的血从阿英洁白的牙逢间逸出。
“英……你这又是何苦呢……”小呆歪着头，迷茫的看着阿英，英又一次用他的鲜血，述说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誓言，上一世是自己逼他的，这一世呢……她自己又何德何能，让他不计回报的执意相守？在她凭空害了晟和空之后，又轮到阿英了吗？阴伺魂以前不是，死都不让她遇上到这些的吗？那么为什么从上一世之后，冥冥之中是不是有些什么东西改变了呢？
“不，小呆，英一点也不苦！”阿英又拉过小呆的手，让自己的脸缓缓的，放入小呆一双小小的手心里，绽放出一脸朦胧的幸福，呢呢喃喃的说：“小呆不知道吧……英一点也不苦，英很幸福的，可以从小呆一出世就和小呆在一起，连晟和空也办不到呢，英拥有过十一年谁也不知道的小呆呢……”
阿英的心又回到了那育婴室、那连家大屋、那个生生嫩嫩小小的小呆、那一回回陪小呆去的医院……
阿英的泪水随着他的回忆，静静的滑落，一滴一滴的流落在小呆的掌心，嘴角的鲜血也静静的滴落，在他自己的的泪水里化开，渗了小呆满满的一手心，轻轻地浸入了小呆的心里……
小呆没有动，放任阿英在那流泪，她暗暗心惊的想：过了今天，以后出现在她面前的，又要是那个英了吗？这就是她想要的吗？不！她坚定的否定了自己原先的想法。可是她要怎么样做才是对的，才不会再带给他们伤害？
“英……你真的觉得，对于你来说，只要陪着小呆就是幸福了吗？”小呆不确定的问着，眼中迷迷茫茫的无神，虽然她在红尘中，辗辗转转了这么多世，却对感情一点也没有体会过……
“嗯！是的！这就是英唯一的幸福了！”阿英肯定的回答着小呆，头在小呆的双掌心中，重重的点了点。
“是吗……”小呆叹了口气，轻吟着，不知道是问阿英？是问自己？还是在遥问晟和空？声音轻得几不可闻，所以当然阿英也没有听到……
唐家
空坐在客厅里自己的小藤沙发上等着晟的回来，右手抚着小呆重新为他包扎的纱布，弯着唇角，目光柔和的陷在藤沙发里，想着些什么……
晟带着些微汗的从门外跑了进来，一推开门就大喊了一声：“空！——”
晟的喊声，叫回了空游荡的心神，从小藤沙发中伸直了身子，对着门边的晟挥了挥手说：“我在这！”
“呵呵……你在这啊，我还以为……”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别有思量的看了看空的左手，心中轻呼：还好，空好像好多了，这回没把自己的手剁了，也没刷掉层皮，才只是轻轻刷了破了些皮……
空知道晟的想法，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起了下午自己对小呆那一刻的莽撞，脸上轻轻的飞上了些色彩，唇角弯得越加的上翘……
“空……想和我谈一谈吗？”晟已经知道了下午的事，却不知道后面一段，加上空现在的表情，显然是误会了些什么……
空没想到晟会主动提出和自己谈一谈，有些惊讶，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刚刚也是在想，要怎么对晟说自己和小呆的事，现在晟的提议，空自然不会反对，就着晟的提议，空点点问他：“去我的房间还是你的房间？”
“你的房间就好了！”晟轻快的说，他觉得今天的空好像哪里不一样了，看着空的背影，他恍然大悟：今天的空，少了平日里的那一丝淡淡的惆怅！
在晟的记忆里，从前的空孤冷清平，但他总能从空的背影里，找到一丝空隐藏得很深的惆怅，可是今天他自己却没有找到，不由得有些佩服曹心月，不但大胆地敢拉空的手，还拉开了空的心，拉走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空深埋着的一些东西……
这样也好，至少他们三个中，还有空能得到幸福！晟有些欣慰的想着，向着空依旧压抑的身影，快步的追了上去，只是这一次，空压仰的是他小小的幸福。
晟跟着空回了房间，两人各自找了最舒适的姿势坐了下来，空坐在床边，依着床背垫，盘起了腿，晟不雅的坐在了空的书桌上，架上二郎腿，轻晃着……
“空……你喜欢她吗？”晟见空闭上了眼，没有先开口的打算，只得自己先开口说啦！
“是的，我……非常非常，非常的喜欢她！”空听见晟的话后，轻轻打开了双眼，坚定的望着晟说，还加重了语气、点着头。
“难得听你加这么多叠加词，看来你不止是喜欢了吧！”晟了然的，轻松的说着。
“晟不反对吗？”空期盼的问晟，他没想到，晟就这么轻松地接受了，他也要介入他们之中的事了吗？！而且好像还很高兴似的，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在吧！？
“空……你把晟想成什么人了？晟怎么会反对呢？”晟好笑的看着空，轻摇着头，空怎么会以为自己会反对呢？
“晟……你会不会……怪空不讲义气？”空微微低下了头，不敢看晟的表情。
晟觉得现在的空好可爱，要不是空依然介意他的碰触的话，他一定过去捶捶空的肩膀，然后抱着他放肆的狂笑一通……
晟想到这，开心的笑了笑，安慰着空说：“空——！你喜欢了一个女生，和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是没有影响的，这是两种不同的情感，就像我喜欢小呆，也没有妨碍我们的兄弟情感一样！所以你要是喜欢曹心月，想和她在一起，晟是不会反对的，我还会恭喜你，你终于找到了可以和你相陪一生的人了！”
“曹心月？”空怪声怪气的重复了一遍晟认定的人。
“空你真是的，对自己喜欢的人还连名带姓的叫，要像我叫小呆的名一样，你也应该唤她心月才对！”晟轻轻的纠正空对曹心月的称呼，空真是的，都决定和人家在一起了，还这么陌生的叫人。
“是啊……如果是空喜欢的人，空当然不会连名带姓的叫，空会唤她小呆的！”空望着晟，平静又深情的说着。
“是啊！是啊！就是要像我唤小呆……”晟嘎然止住了要说下去的话，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望着空的眼睛，硬生生的泛起一些赤红。
晟此时才了悟自己真正疏忽掉的是什么——空从一见到小呆起，在晟的记忆里，空就是叫她小呆的，从来没有连姓带名的叫过她一次。那也就是说，空打一开始中意的人就是小呆，而不是今天，他自己想像的中的曹心月！难怪他一直觉得空深深埋藏着惆怅，那恐怕是因为，小呆一直都是叫他“司徒空”，而不是“空”带来的了……
“为什么空？连你要……这几年我和阿英，还让你看不够吗？你看到了我和阿英之后，你何苦还要再……”晟痛苦的闭上眼，揪心的问着。
“不……你不知道的晟，我比你更早掉下去的……”空问过自己，自己若还有得选择，是不是依旧会对小呆这么的坚持？结果发现答案是肯定的，如果没遇到小呆，他会生生世世的在那寻寻觅觅，只为了能碰到她……
“这些年来，你比我幸福多了，她总是叫你‘晟’，却只是唤我‘司徒空’，你知道吗？那三个字快压得我，连呼吸都不想继续下去了……”空的眼神空空洞洞，声音也空空洞洞的边回忆边说。
“告诉我，师傅一直不肯说的话是什么？”晟忽然睁开了眼，精光毕露的逼迫着空。
“我、你和阿英都是一样的，一世深情难善终！”空冷冽的说着十几年前，高仁看着他们，却一直欲言又止，始终没说出口的话。
高仁不说，是因为他知道，空早晚能自己算出来；另外他也想，也许自己不说，事情还的转寰的余地也不一定，毕竟这个世上，还有太多不明的因素牵绊着大家，他们也都还这么小，可能他们能用自己的意志改变，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在高仁的观念里，他虽然能算得出，却还是希望人定胜天的。
“你真的决定了？”晟望着空，苦笑着问，他明白空的决定不会改变，还是忍不住要问。
“是的，晟会反对吗？”空依旧有些不安的问。
“我反对的话，你会改变吗？如果不会，我反对又有什么用？而且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会不了解你吗？放心吧……就算我们都喜欢她，你还是我唐永晟唯一的兄弟，这是什么也都无法动摇的事实！”晟知道，空一直在等他的这句话，要不空以后都一直会不安的吧，喜欢小呆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件耗尽心神的事了，他自己不想，同样也不想空为其他的，无关紧要的事再多虚耗心神了。
“谢谢你……晟！”空又怎么会不了解晟，只是晟愿意说出来，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别放松得太早，还有一个阿英呢，另外小呆怎么想的，我们谁也还不知道呢！师傅不是也说过，我们都——难善终的，别到了最后，小呆喜欢的不是我们三个。”晟不怎么轻松的说。
空听了晟的话，也有些担忧，晟和他生活了这么久，当然容易接受自己一点，那么阿英也一样会就这么接受了自己了吗？空不是太有把握。尤其空自己算出了那句话后，再加上晟最后和那一句话，不由地想起了初遇小呆时，她轻唤的那个“空”。他想问小呆，但又怕引起小呆犯病，他尝试过询问阿英，只是阿英对那个“空”也一无所知，阿英还反问过他，那个“空”不会是他自己吧！……
晟见空陷入了深思，叹了口气，跳下书桌，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轻轻为空带上门，让空好好想想吧，自己也要想一想了……
次日，四人依旧一起上学。
一路上晟都古怪的，一直望着阿英唇角上的伤猛瞧，阿英只是难过的别开了脸，小呆见阿英这样，也有些不好受的握紧了阿英的手，阿英快速地回过了头，对小呆幸福的笑了笑，回握着小呆的小手。看到阿英和小呆这样，晟和空的目光都暗了暗。
到了班门口，阿英送小呆进了班级，才依依不舍的走了，没注意到教室的阴影里还站着一个人。
今天他们四个来得都特别早，不管是在教室里，还是在校园里，几乎都没有什么学生。小呆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空在小呆的边上坐了下来，用他受伤的的左手，拉过小呆的右手，呵护般的握在自己的掌心中。
阴影中的人，再也看不下去了，愤恨的转了出来。小呆和空这才发现除了他们之外，教室中还的另外一个人——曹心月。
小呆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曹心月，她的额头上缠着一圈圈的白纱，右边一点的地方，还渗着些微的血迹，右手打上了夹板，挂在脖子上。
空厌恶的瞟了一眼曹心月，就不再看她，却把小呆往怀里带了带。
曹心月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用完好的左手，伸出手指，颤抖着指着小呆，双眼死死的盯着空，怨怼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你握着她的手，却不让我碰你一下？我有什么比不上这个小三八的，我没有她漂亮吗？还是我家比不上她家有钱？我比她还要早认识你一年，她这个小骚货有什么好？一起跳级上来，却什么也比不上我，你要找，也找个比我好的，让我无话可说，可是为什么是她？我们学校三大草，她一个已经占了二个，这种烂货，她凭什么配得上你？你为什么还要中她的妖盅？”
“曹心月！你再多说她一句不好试试！”空阴舛的看了曹心月一眼，冷森的说着，那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恶修罗，让人冰得泌肤，寒得彻骨。
曹心月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她知道的空，虽然一向都是清清冷冷，却没这么对人说过话，难道是她错了吗？不——要错的话，也是她连小呆的错，招惹了一个又一个！可是眼前这个人，还是那个她认识了四年的司徒空吗？
“曹心月，没有什么事的话，你回坐位等上课吧，不要站这里了，我们不需要门童。”小呆头也没抬，淡漠的说着。
“连小呆！走不走是我的自由，这是公共的地方，不是你家的‘龙行集团’，再说我是来找空的，不是你，轮不到你多话！”曹心月叫嚣着。
小呆不由暗叹，为什么这些人永远学不乖！
“那好！”小呆抬起了头，直直的盯着曹心月，冷魅的说：“曹心月，你听好了，司徒空从今天起是我连小呆的人，你别再打他的主意了，你不要逼我用到‘龙行’，你很了解的。”
“你凭什么说空是你的？有本事别拿‘龙行’出来压人！”曹心月不死心的说。
小呆轻轻拉下空，在空的颈子的用力的狠狠吸着，然后才放开空，指着空脖子上小小的一个红点说：“你看清楚了，这是我的‘私章’！”
曹心月这才垂头丧气的转过身，准备离开。
“等等！”空忽然开口喊住了曹心月，她一脸期待的又转了回来，空只是平淡的说：“麻烦你以后最好别再叫我了，要是你一定要叫的话，那请你叫司徒空，而不是空，请你记清楚了，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二次！”
曹心月听完，泛着委屈的，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跑回自己的位子，埋下了她的头，在自己没受伤的左臂间任由泪水淌落……
小呆知道曹心月的背景吗？说实话，她一点也不知道，不过曹心月自己说漏了嘴，她也就顺便拿来用了用。而这一天的空，觉得特别的幸福，小呆说自己是她的，这让空感到倍加的欣悦。
曹心月真的就这么死心了吗？不，她就不相信小呆一个人，能游刃在唐永晟、司徒空和赵英三个人之间不出事，反正她曹心月有的就是耐心，她可以、也愿意等，等到空失意的时候，她就可以得到空了，等她玩弄够了空，报了今天的仇之后，她再毫不留情地当着大家抛弃他，让他也体会一下她今天所受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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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柳馨看着眼前连小呆今年的成绩单，犯着愁——连小呆依然如故的，每科都刚刚好六十分，低空过关。今天是这学期的最后一天，大家都回来拿成绩单，白柳馨特地的，早一天通知阿英，不许他替连小呆代领成绩册，必须连小呆亲自来领。
“连小呆……你告诉白老师，说真心话，你是想考大学还是五专？”白柳馨把小呆叫到教导处，操心的问。
“大学。”小呆没表情的回答。
“那你想考哪个大学？有目标了吗？”白柳馨例行的问。
“台大。”小呆仍旧没表情的说。
“以你这个成绩，是考不上台大的，就算你高考都以满分通过，可是你日常成绩太差，台大不会收你的。”白柳馨肯定的否决了小呆的想法。
“那要多少才可以？”小呆明白了白柳馨找她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她下任务。
“除体育外，每一次测验，不论大测小测，每科都要考九十以上”白柳馨望着小呆，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说。
“知道了，那白老师，我可以离开了吗？”小呆不怎么在乎的问。
“可以。”白柳馨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高三的那一整个学年，小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都以高分完结每次的测验，依然和晟、空以及阿英形影不离的生活着，空找过阿英，阿英什么也不说，只是对空说，让他们一起守着小呆吧！空对阿英笑了笑，表示知道了。曹心月看小呆就越加的讨厌，他们五个很有缘份的走过高中的生活，一起考上了台大，以及各自心目中的科系：
连小呆——台大文学系；
唐永晟——台大医学系，心脏专科，副修中医学系；
司徒空——台大玄学系；
赵 英——台大医学系，心脏专科，副修营养学系；
曹心月——台大音乐系。
第 37 章
“国立台湾大学”简称“台大”，是台湾本土的最高学府之一，由于台大位于台湾省台北市，无可避免的，小呆他们四个又要帮家了！
唐腾国早年在台北倒是置了处房产，是一套四室一厅，约一百五十坪的公寓，离台大也还算近，车程约需十几分钟也就到了。
晟叫小呆、阿英和他，还有空一起住，就不要再另外找处房子了，小呆说回去问问。唐腾国凝视着两个儿子，什么也没说，倒是盛淑媛兴致高昂的劝说，还说连楚行要是不放心，她就上“连府”为小呆理论去。暑假时晟、空和阿英，一起默契的把车照都考了，不过却都还没有买车。
小呆对赵长笙说了晟的提议，赵长笙只能说，等到连楚行打电话回来的时候，他为她问问。不过连楚行对于小呆，一向是听之任之，他一直都觉得，这个女儿的身上有太多他不明白的东西，他对于小呆一点也没有亲情的感觉，而小呆的行为，也从来就没有过不适宜的举动，所以对于小呆的要求，连楚行基本上都是照着办的。
就这样在开学的前半个月，他们四个就一起由台中搬到了台北唐腾国的房子里，阿英和晟说他们负责打扫，赶空陪小呆出去走走。空牵着小呆手，在台北的街头悠闲的乱晃，晟和阿英对空说过，等打扫好了，自然会打手机给他。
他们逛着晃着，不知不觉走得已经有点偏僻了，一家布置得很朴素的古董店，吸引了小呆和空的注意力，两人都同时伸手向店门推去，然后相互对望了下，相视一笑，走了进去。
店里点着一炉檀香，坐着一个年过半百的银发老婆婆，腿上抱着一只银灰的波斯猫，坐在一张摇摇椅上偷着盹儿，老婆婆腿上的波斯猫，感觉到有人进来，睁开了它一蓝一绿的阴阳眼，立起身子，打了个哈欠，跳下老婆婆的腿，坚起它篷松的尾巴，高傲的走进了另一个房间的门，伸爪一推，轻巧的走了进去，门又缓缓的合了上，那门上挂着四个大字“顾客止步”。
老婆婆被猫咪的离开从睡盹中醒来，看了看小呆和空，慈祥的笑了笑，开口说：“喜欢什么，随便看看，我们这的东西都是货真价实的！”
老婆婆的店里面，东西卖得很杂，一部份的东西都只是近代的，一部份的东西根本都没有年代，特别是店堂正中供着两个大木盒，和一个小木盒。空好奇的看着那三个木盒，心脏剧烈的收缩着，手心竟然微微的出了汗，空的异样，让小呆也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她也看到了那三个盒子。可是她却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感觉这个供台和店里的摆设很不搭调。
老婆婆显然看出了他们的好奇，轻轻走过来，乐呵呵说：“你们想看箱子里的东西吗？”
小呆和空看着老婆婆，空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小呆想也没想的摇了摇头。
“那我拿一个下来给你们看看，可是……能不能看另外两个，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老婆婆笑嘻嘻，精神的伸手由供台上取了一个箱子下来，放在店偏左边的鉴赏桌上，从脖子上拉出一掛三把的钥匙，用其中一把，将木盒子打开。
木盒子里的东西，一下就夺去了小呆的心神，那里面是什么？那里面躺着一把古琴，白玉材质，绞筋成弦，赫然是——“霜凝”！
空伸出手，轻轻抚着琴身，用手指拔动琴弦，那琴弦颤了颤，可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空皱眉看了看老婆婆，老婆婆也微微一叹息，和蔼的说：“看来你不是……相传这把古琴为一名女子用过，自从那女子之后，这琴已逾千年不曾为谁吟唱过了！”
然后那白发老婆婆，看了看小呆，鼓励的说：“小姑娘怎么样？想试试吗？如果……你能拔出琴音，那么你们就可以看另外两个盒子了，要不……你们只可以继续在店里其它的物品里挑选了。”
“不用了！老婆婆！”小呆有些闪烁的，急切的说。
“试一试吧！这琴……还真有意思。”空轻声笑着，又用力的拔了拔琴弦，那琴弦剧烈的颤动着，依旧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是啊小姑娘，即然来都来了，看也看了，不如试一试吧！”老婆婆游说着小呆。
小呆深深一吸气，看着空有些期盼的眼神，只好把摇头忍了下来，咽了口唾液，生硬的抬起了右手，小心的收着手上的力道，极轻巧的对着琴弦一掠……
“铮！——”随着小呆的指尖掠过琴弦，“霜凝”沉寂了千年的琴音，又一次清亮的，响起在了这间小小的店堂里，伴着袅袅而起的轻烟长长的回荡着，三人一时间都没有谁说过一句话，只听见此起彼落的呼吸声……
“看来小姑娘和这把琴很有缘啊……”过了很久，老婆婆才说出了一句话，仔细的打量着小呆，又再继续有些不舍的说：“这把琴在我们这家小店里，已经四十年了啊！从来没有人能弹动这把琴，没想到小姑娘一碰，它就出了声。婆婆我为你们取另外的两个盒子去……”
说罢老婆婆走到供台前，取下了另外的两个盒子，放在鉴赏桌上，小呆不是很想看，可是空却很好奇，他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只是隐隐有些莫名的感动，他觉得如果自己没有打开盒子看的话，也许就会后悔一辈子的……
另处一个大的盒子，同装着“霜凝”的盒子，差不多的大小，打开盖子一看，竟原来是“红柏”；还剩下一个小盒子，老婆婆小心的将它打开，在里面静静地躺着的是“流莹”、“神农”和“寒栖”。
小呆大略也有些猜到，可是再看到这些，她还是不勉有一些的心神旌荡，用手轻掩上唇……
“小姑娘……很喜欢吧！你能拔响这把白玉古琴，这三个盒子就都是你的了！”老婆婆有些羡慕，还带着点留连的说。
“不——我不需要这些，也不想要这些东西！”小呆有些惊慌失措的说，转身就走出了古玩店，也不理会空是不是有跟着出来。
“等等！——”老婆婆追了出来，拉住小呆，塞了一张卡片给小呆，神秘的对小呆说：“要是你后悔了，改变主意想要的话，再回来找我王婆婆！”
空拉着小呆，两人看了一眼老婆婆，又看了一眼那间古玩铺，上面的招牌写着“凡人古铺”。
空的手机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是晟打的，他对空说，都好了，让他们回来吧，再带点菜。空带着小呆去大型超市，一边挑选东西，空一边试探着问小呆：“小呆……真的不喜欢刚才店里的那几样古物吗？”
“是的！小呆不喜欢！”小呆选着东西，头也不回的说。
“小呆为什么不喜欢它们呢？”空觉得很奇怪，小呆一向对事物，很少会有这么明显的喜恶摆在脸上的。
“空很喜欢它们吗？”小呆回头望着空，有些无力的问。
“我……我似乎对它们很有感情，特别是那根黑色的木头簪，看到之后，空很想买下来，送给小呆！”空也很迷惑自己今天的心绪。
“空……小呆不要那些绾头发，要是你觉得，小呆平时的头饰不好看，那小呆把头发剪了就是了。”小呆终于平静下了自己的心潮，不在乎的说着。
“不要呀……小呆，阿英说他阿娘说过的，老人家都说，‘头发长长，命长长！’你千万别去剪，要不我会给阿英说死的！”空阻止着小呆的想法。
“好！小呆不剪，可是空要答应小呆，忘记那家店里发生的事，也不许和晟还有英提起！”小呆挽上空的臂弯，要求着空说。
“那……好吧。”空为难了一会，最后还是答应了小呆的要求。
“小呆就知道，空最好了！”小呆甜甜地笑着，将自己的头，靠在了空的臂弯上。
空安心的笑着，宠溺的抚了抚小呆靠在他臂弯的头，两人一起又继续开始购买着东西。回去了之后，小呆去为大家做饭，晟、阿英就在客厅和空聊天，问他们今天在外面一天，有什么收获没有。空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带而过，依着和小呆的约定，对那个古玩店发生的事情只字未提。然后吃晚饭，各自洗浴，又聊了会天，泡了点茶，不知不觉就过了十点钟，阿英起身陪小呆回去睡觉了，晟见阿英竟然和小呆一起睡，咬牙切齿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没什么办法，空凄哀的一直望着小呆的房间门，手指紧紧的攥着拳，好久之后，才站了起了，阴郁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小呆睡得极不安稳，她又梦到了晟和空一起走的那一天，在梦中急促的呼吸着，两只小手将阿英胸前的睡衣拽得死紧死紧的，阿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越加用力的拥紧着小呆，眼中渲染着水气，一遍一遍的在小呆的耳边，轻诉着他那日的誓言，直到小呆稍稍的平伏了一些，才偷偷的在小呆的唇边轻啄了一下，安心的让自己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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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婆目送走小呆和空之后，回到了店里，稍加做了做整理，就早早的把店门关了下来，捧着那三个木盒子，走了波斯猫隐匿的那个房间中，按了按墙壁上的电灯开关，地板一阵“轧轧……”的做响，声音过后，出现了个半旋向下的楼梯，王婆婆顺着楼梯走了下去，地板又一阵轧响，自己合了起来。这个地下室里一点也没有潮味和霉变的味道，反而是轻逸着淡淡的檀香味，四周垂着一重又一重的轻纱，每一重轻纱的两边，都各有一个巴掌大的夜明珠，将整个地下室照得比上面还要亮堂，王婆婆轻轻的，把三个木盒子放在最后两道纱帐前面，整个地下室中唯一的一张案几上，垂手站在一边。
“今天这么早就关店了？”纱帐后，隐隐现着一个身影，垂着一头快到腰的青丝，却有着毋庸质疑的男音。
“是的！先生。”王婆婆轻轻的说。
“今天有发生什么事吗？”那个声音清俊的问着，将头发随意用条丝带捆了捆。
“有位小姑娘拔响了白玉古琴。”王婆婆如实的回复他说。
“有人拔响它了！”那男子有些兴奋的提起了语调，接着又不悦的责怪王婆婆：“那么你为什么没有把东西给她？”
“先生……不是我不给她，我给了，可是……那个小姑娘坚决不要！不过我给了她这里的地址和电话，让她改变主意的话，好来取走东西！”王婆婆为难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你先回去吧，打电话告诉他们，她出现了！”那个男子悠悠的说。
“是的，先生！”王婆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那个男子走出了帐幕，拿起“霜凝”，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痴痴的诉说着：“你不要了！你不要了？你不要了……你不要他们了吗？就像那时候你不要我们一样的吗？我们对你来说就真的这么不堪吗？为什么不要了？是忘记了吗？是啊！是忘记了吧……你转生了啊，你喝过‘孟婆汤’了吧，所以才不要的是不是？没关系的，小呆不要怕，伏惟会帮你的，会让你想起来的……”
说完伏惟放下琴，把今天的监控带拿了出来，仔细的搜寻着连小呆的身影，然后把小呆定格在了超大的液晶屏上，抚着屏幕上的小呆，把自己的脸贴了上去，不甘的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空？却不要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你连一眼也不愿意看我们？”
伏惟的话音才落，就冲了进来一个人，抓着伏惟急切的问：“你找到她了是吗？她在哪？”
伏惟指了指屏幕，空幽的说：“在那里，她不要这些，她还是不要……”
“没关系，只要有影像，等极光回来就能查出来的！”那人劝慰着伏惟，然后望着屏幕上的小呆说：“小姐守来找你了，你还会赶守走吗？”
然后地下室四周的墙壁都亮了起来，这竟然是一个视频组成的房间，屏幕上出现了七张各异，却同样出众的脸，第一句话异口同声的都是：“伏惟！你找到她了是吗？”
守和伏惟各自拿起连接器，伏惟把事情略微说了一遍，七人一样黯然下了神情，不过极光还是先说了句：“守、伏惟，你们先别去打扰她，她都不记得更好，等我查出了结果，我们再想办法，要不会吓坏她的。”
守和伏惟点了点头，表示他们不会莽撞的。
是了这九个人就是“凡人谷”的——守、极光、伏惟、育宸、迢寁、寒勖、皋叇、兢嘏和弁厹。
他们怎么会来的？首先要归功于偶，偶让他们来的；其次还是归功于偶，过年大赦，偶让他们来了；最后依旧归功于偶，偶今晚写着写着就想，不搞外外番了，一把搞定，清洁溜溜！
呵呵！大家忘了以上的发言，偶现在重编他们会来的理由，70%归功于那场火，刚好台湾也发生大火，于是乎就烧通时空；20%归功于那九个人的相思之苦；最后的10%归功于他们走狗屎运了，进行了一次大型的集体穿越，并且把整个“凡人谷”的财产都烧来了，因为他们来的是时候，台湾还处于建设初期，建档不完全，所以他们都成了正当公民，不是偷渡者。迢寁又是经商奇材，变卖了些珠宝，学习抄期指，赚了第一桶金，然后依着以前的“凡人谷”的发展意向，进行分次的投资，先从吃下手，然后是住、衣、行、国建、银行、典当行、运输、外贸交易、资讯产业等，以及现下盛行的IT，也不忘记轧一脚……渐渐地形成了规模。极光依旧走他的“黑色”路线，不但走得很成功，还国际化了，只是他做得都很隐晦，外人都没有发现他在幕后。其他人或进了“凡谷集团”，或依自己的意愿发展。
伏惟却发现，在这里，时间在他们九人的身上是完全停顿的，于是他在“霜凝”上下了“感应咒”，开了这家古董店——“凡人古（谷）铺”，只有拥有和小呆同样一个三魂七魄的人，才能拔出琴音。他算出小呆会在这片土地转生，只是算不出详细的时间、地点，所以他们只有等，这一等就是整整五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