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璧瑶
跟在导师身后的圣不免有些紧张。原以为音会把他送入音乐系却在今天早上告诉他到特优班报到。他早知道扬羽的特优班非比平常的优等生班,所有在特优班学习的都是具极超人的才能,以后将为整个国家机器服务的、几乎全能型的人才。而他只不过区区一个搞音乐的又怎么能与他们相提并论?总算音也顾忌到他的实力,只让他依年纪进入大学一年级,但却是安排在A级班,是同年级中最高水平的班级,真不知音在想什么。
他们刚踏入豪华的教室,里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学生的目光集中在圣的身上。在尴尬之中他也发现A班比其它班的学生还要少,只十几二十个人,年纪参差不齐。
“好了,先介绍一下转学生。这是圣•弗朗索,以后将成为大家的同学!”导师肃容道:“希望你们彼此能互相帮助!”
台下只怔了一会儿,就开始热闹了起来。
“哟,不是大名鼎鼎的高中部--神小姐吗?”
“还真像哎!简直一模一样,搞不好是双胞胎兄妹呢!”
“真是漂亮啊,看来大学部也别想太平了!有了翔•劳恩,再加个圣•弗朗索,两大美人夹攻之下也不知会引来多少骚动呢!”
“圣•弗朗索。。。。。。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哎!”
望着一团纷乱的班级,圣和导师都自知没能力让大家安静下来,均无可奈何。
“圣•弗朗索--出生于美国佛罗里达州,孤儿。六岁开始从事花样滑冰,被称为‘梦幻之星’前途无限。后来因为眼睛的问题退出冰坛改从音乐,短短几年就取得辉煌成绩。十六岁时被送到维也纳皇家音乐学院培养,三年来声名已经响誉欧洲。这次盐湖城冬奥会开幕式上与神合奏的一曲被推为经典佳作。而后又遭人绑架……看来你的经历不少呢!”一个清亮的声音从前方响起,圣细看之下不禁愕然。那是个漂亮如芭比娃娃的十七、八岁的少女端坐在众人中央,形如众星拱月一般。而反观其它学生在她开口时均自觉住口,可见这女孩的地位不一般。
圣想回应几句,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时门开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不愧是以‘电脑’著称的独孤依小姐--眼力、记忆力均超常人所能想象。”听到这个声音圣暗自松了一口气。
被点名的独孤依小姐只轻轻一笑:“怎么--高中部的强尼•达莱斯也有兴趣加盟本班吗?”
圣猛然惊觉强尼是被派来保护他的。他不禁暗谢音的考虑周到,否则他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呢。
强尼面对独孤依的挑战并没太大反应:“只要一踏进特优班就不存在‘天才’两个字,何况我此刻是在A班呢?是我太过莽撞冲撞了前辈,失礼之处还请独孤小姐见谅!”
望着强尼的笑容,独孤依一挑眉站了起来,正色道:“那么,我--独孤依谨代表特一(A)班欢迎两位的到来!”语音一落,班中掌声立起,让圣终于松了口气。导师也才可以安排圣和强尼的座位。
课间休息时一群同学围上来好奇的问东问西。虽然圣忙得不亦乐乎,但总算让他紧张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似乎特优生并不是怎么难相处嘛。
晚上音回来出奇得晚让圣有点奇怪:“这么忙吗,音?”
音却只笑笑:“临时有事而已。到是你的情况怎样,第一天还适应吗?”圣忍不住开始向音倾诉苦水。
“哦,是A班?”音有点没想到,这才让圣发现:“怎么,不是你特意安排的吗?”音淡淡的笑了:“我哪有空办这个,所以就让人投机取巧了!”她的自嘲令圣很惊讶:“投机取巧?谁呀?”音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强尼怎么样,凭他应该适应良好吧!”音对强尼是放心的。果然圣点了点头:“强尼太棒了!若非他帮我,我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独孤依小姐呢!”
“独孤依。。。。。。怎么样,是个美人吧?感观如何?”音的眼神中摆明了是在戏弄圣,让他哭笑不得的回答:“音--她的确能力超强、与众不同,但她对我来说不具任何意义,我--只在乎你!”他真挚的说出了这句话。
音的脸上依旧是那淡淡的微笑再次岔开了话题:“怎么样--A班对你来说确实会有点累。”
“对啊!”圣也没多想什么:“因为周围的都是天才,让我觉得自己差太多了。”
“不,你绝不可能比他们差的!”音直视着圣的眼睛肃容道:“你并没有展现你百分之百的实力。现在的你是开始去探索自己极限的时候了,我相信你的成就绝不会低于他们的!”
音对他的信任让圣似乎振作了起来。为了音他也要把一切搞好,不让她再为了自己操心。
“早餐就在桌上--煎蛋和牛奶……你自己小心点,别太急,不要伤到自己!”圣紧张的帮音穿好衣服,一边叮咛道:“我今天会晚回来一会儿,冰箱里有准备水果和点心,你饿了就先充饥。”圣实在是赶时间,见音点头他就冲出门急着去上学了。
他的紧张令音叹了口气:“用不着那么紧张吧,只上学而已呀。”
门厅那儿传来翔的笑声:“的确,对你来说上学永远是可有可无的事情,自然不知别人的辛苦哦!”
音不在意的瞪着他:“你是在指控我的不认真吗?”翔耸了耸肩:“这也是事实啊!”他才不怕音的威胁呢。
“那只能说别人太认真而已!”音哼了一声摸向餐桌,半途就被翔引了过去。等她吃完,翔才道:“怎样,可以出发了吗?教务处还等你办手续呢。”
“麻烦,只不过跳一级罢了。”音站起身不耐的道:“好了,走吧,让我领教一下新的感觉吧!”
课间休息时,圣正在忙着赶笔记却听前边导师介绍道:“今天又有一位同学加盟我们班。原高中部的沉音同学经教务处跳级考核评准通过后安排入我班学习。希望大家能友好相处!”班级里再次热闹了起来。
“这次真的是神了!”
“好漂亮哦,真是前所未有!”
“她与圣真的一模一样哎!”
“他们真的没血缘关系吗?不可思议!”
“神,欢迎哪!”
“…………”
在众人的喧闹中,音含笑走到独孤依面前:“又见面了,依!”她的笑容充满了魅力让人不自觉的去亲近她,独孤依也敌不过这笑容。她伸手拥抱了音,轻笑道:“神,欢迎你加盟本班!”
“谢谢!”音敏感的发现了圣,她立刻转向圣的方向。那一瞬间已让圣了解神是为了他而转来的。结果他还是麻烦到了她了。
正在他懊恼时,音却似乎没注意到只轻轻一笑:“圣,能帮我过去座位吗?”这时众人才记起她的眼睛已盲。圣立刻上前扶住她,小心的引她到座位。他所表现出的温柔使所有同学都颇感意外。独孤依也不例外,一双眼中含着沉思……
课间休息后,强尼有点出神的走了进来。圣立刻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异样:“怎么了,强尼?有什么问题吗?”强尼瞥了音一眼,有点担心的道:“刚才我在楼道口见独孤依正与班委干部商量着什么,其中似乎有提到神小姐!”
“这--”圣也提上了心,但看独孤依与音的态度不象是有过节啊。
音支着头,侧着脸:“她又想玩什么呢--随她吧!”她并不喜欢这种被人玩弄在股掌间的感觉,但现在她还能怎样?只要她在乎圣,那就会有很多问题在等她自投罗网。
转眼已到上课时间,音无聊的趴在桌上打着瞌睡,完全不顾圣在旁的提心吊胆。那有什么办法--理科的内容全在黑板上,她看不见东西还能听什么课?到不如休息一下……早知如此她就让翔送些文件来研究了。
突然,独孤依站了起来:“老师,这题难度很大,我们想请神为我们解答!”
老师一愣:“这--神才进班级可能还不适应呢。”他的确有些担心,也不知这位平日领导力卓越的班长怎么会一下子出这么个难题给他?
“不,不会!”独孤依含笑道:“神不是通过跳级考核才升入A班的吗?那么就请她展现一下她的实力,让大家也好见识一下她‘高中部第一奇才’的真面目!”
“对呀,让神来解!”
“神不是被说成无所不精吗?正好试试啊!”
“让神来答,看看她的水平!”
“…………”一下子教室里闹了起来。
圣急得脸色苍白,他明白了独孤依的诡计了:她想借此给音一个下马威!可音初来乍到而且又没怎么听讲,怎么可能应付得了呢?
想到此处,圣猛的站了起来毅然的道:“我来解这题!”他不顾其它人的阻拦径直走上讲台,抓过粉笔就要开始解。独孤依在他背后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的冲动,而音则叹了口气,走到圣的背后握住了他的手让圣不由得怔住了。
眼看着音取下他的粉笔,给了他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后转身面向老师:“老师,请再读一下题目如何?”老师忙读了一遍。他的题目刚读完音已经笑吟吟的道:“这题有四种解法!”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老师狐疑的道:“好象只有两种吧。”
“不,我知道三种!”独孤依自若的靠在课桌上:“不知这第四种为何?”
音没有多说只反身在黑板上写了起来。圣看着她流利的写出一个个步骤程式,他简直惊讶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她似乎连想都不用想,答案会直接从她指间流出来,真是不可思议!
感受着她手中的温暖,圣心中涌升起一股冲动:他好想像她一样出色,这样他就可以为她分担重担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音在劳累一天之后还要关心他的一切。
为了音,他要变强!
圣不觉间握紧了音的手,却让音停下了手中的粉笔:“怎么,你也想试试吗?那么第四种方法就交给你了。”她把粉笔塞到了圣的手中,拉他到了黑板前。圣尴尬不已:“音,我……”他想好的方式早被音写过了,而且远比他构思的简单得多!圣不禁慌张的想逃,却听见耳边音温柔的声音:“圣,你能行的--相信你自己,也相信我!”她的话语中透着鼓励与自信,犹如施展了魔法般令圣冷静了下来。
细扫了神刚开头的第四种解法,圣惊讶的发现他可以明白神的思路。此刻他心中一片清明,解题步骤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圣忙写了下来。
等他放下粉笔就听见背后传来了掌声,渐渐从一个变成一片。圣转身却发现是独孤依首先鼓掌的,为此他惊讶异常。
“答得好,两位不愧为A班的成员!”独孤依轻笑道:“在特优班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你们以自己的行动证明你们有资格在特一(A)班共处下去!”
独孤依走上讲台,手中握有两枚领章:“特优生的两枚领章:一是由学校承认授予的,另一个是由班级承认再授予的!”她把一个领章替圣别上转而又望向音,不禁泛起了苦笑:“你还是老样子--你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会引起特优生的一致抗议吗?”
音的衣服上并没有校方授予的领章,她无所谓的道:“打从我初进扬羽时就说过我决不要特权,所以也不会当特优生。而今我虽进了特优班,但我并不承认自己是特优生!”
“难不成你想让我们都自愧的摘下领章才甘心吗?”独孤依不禁皱眉却引来音的摇头:“不,你们不会的,因为你们都有配得上这领章的自豪!”
“你--”独孤依真是拿她没办法了:“真是个固执的家伙!”
终于一场风波落幕了,圣这才松了口气。
回到家中,他边做着饭边想着:看独孤依的态度是要帮音扩大声望,并不是要害她喽!难怪音一点不急呢,再说翔会放心音身处对她有危险的地方吗?看来他和强尼真是白担心了。
书房里,音接通了翔的直线电话:“你知不知道那些家伙在搞什么鬼啊!”
翔柔和的笑道:“他们也是好意,想贝贝能照顾他嘛。谁知你那么怕圣会被欺负,立刻就自投罗网了。”
音白了他一眼:“你到是‘事后诸葛亮’啊!说--他们还有什么好玩的?”她不信Ivan他们会不漏消息给他,好让翔放水过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闹。
而翔呢也知道音不喜欢被蒙在鼓里,所以到也大方的道:“他们要亲自见见圣,可能就在这几天内。”
音不由得皱眉:“好心急噢!”
“圣更心急出不上力啊!”翔打趣道:“强尼说圣已经向他要求基础体能课了。如果Ivan、Nick中意的话,说不定他功夫枪法上的老师就不用我再动脑筋了。”
“好吧,”音无奈的叹了口气:“反正早晚都要见的,就让Ivan他们去安排吧。”片刻她已转了话题:“保罗•史特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有一点线索,但不多。”翔也不再嬉笑以对,转眼就是一片肃然:“他和奎杰•亚格是孤儿,后来被送入不同人家抚养从而走上各自不同的道路。奎杰沦为三教九流之徒,但依其能力应该可以更强些的。看来是受人布局被安置在底层活动。与他相反保罗就属于被安插在上层社会。他担任FBI第一秘书之职,交际涉广一时到也难知是受谁指挥的。”
“几次出现孤儿涉案,奎杰也和圣谈及孤儿问题。那么就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音心里有某种预感--这次的对手不太一般。
“好了,圣差不多要开饭了。”翔早摸透了他们的时间表,此刻忍不住打趣道:“换了一个共同生活的人感觉如何?”
“就根你在时一样啊!”音说着平淡以极的话,而翔却轻易的就发现了她的言不由衷。因为那一瞬间音的眼神柔和了许多,不但深藏的寂寞没有了还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翔静静的笑了,只要音好,那他也就满足了……
午餐时间,圣有点失落的坐在林间的石凳上瞪着怀中的饭盒。他一大清早赶做了两个饭盒,准备和音一同吃饭的。但是音却临时有事被翔接走了,留下圣只有叹息了。他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干脆找强尼分担吧!
刚想回教室,却听见旁边树丛中传来一阵抽泣声,圣拨开树丛吓了一大跳。只见一个美丽如天使般的小女孩正蹲在那里哭得很伤心。她大约七、八岁的年纪,一头波浪型的金发灿烂夺目,雪白的皮肤、樱红的唇,真是可爱极了。可以预见一旦长大她绝对会是个倾城美人。
圣走近她身边温柔的道:“小妹妹,怎么了?为什么哭呀?”他并不擅长安慰人,更何况是小孩子。总算他那张脸也不象坏人,小女孩瞪着一双碧蓝的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猛的扑到他怀中,哭得更大声了。圣只好轻拍她的背,手足无措的哄着小女孩。许久,她才停止了眼泪,断断续续的道:“我叫妮娜,刚刚跟叔叔一起出来,谁想玩了一会儿却跟叔叔走散了!我不认识回去的路了……哇……”小女孩转眼又开始哭了。圣只好拿出饭盒先哄她吃完饭再去找校园管理科寻找她的家人。
等她吃得差不多时,突然听见不远处一个焦急的声音在叫着:“娜娜,你在哪儿啊?快出来哟,别跟叔叔开玩笑了,娜娜--”
小女孩一下子跳了起来,向声音来源处奔去:“叔叔--”圣放心不下也只好跟了去。穿过树林就是一片草坪,在一群大学生踢足球的风景中,一个俊美潇洒的青年男士吸引住了圣的目光。
他一头金银色的炫目长头发直到腰际,用了一条白丝巾束着。高挑的身材,秀美的脸庞,一身学者的气质,又融合了温文尔雅的贵族风范,让人觉得可亲可敬。
此刻他正慌张地道:“娜娜,快回来呀!娜娜--”
“叔叔!”小女孩大叫一声冲了上去:“叔叔!”立刻即投入那青年的怀中。他也是惊魂未定的样子:“娜娜,你可吓死我了!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我迷路了!”娜娜低下了头委屈地道:“要不是这位哥哥陪着我,我也吓坏了!”看她那种泫然欲泣的样子,那青年也不好再说什么,忙转向圣:“真是太谢谢您了--要是把这孩子给弄丢了,我只有自杀以对我兄嫂了!实在太谢谢您了,先生!”
“哪里,只一点小事罢了!”圣摇了摇头:“到是您以后还得多留意了,小孩子不懂事,万一有个闪失总是很让人遗憾的!”
“是,我知道了!”那青年诚恳地摸出一张名片来:“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若有需要我一定会帮忙的!”他热情的塞入圣手中,圣不好意思拒绝就接下了。望见了名片上的姓名:伦尼•雷米瑞斯,扬羽历史系教授。真是让圣吓了一跳,这么年青才二十五、六岁就是教授了!
“那么,以后有缘再相见!”
“再见!”
“大哥哥再见!”
目送那两个人离去,圣有点出神。忽听远处一声“小心”,一只足球已迎面飞到。圣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人拉开,强尼伸手拦住了势大力沉的足球。等对方的队长跑过来道歉时,圣已经回过神来。见身前是个英俊的小伙子与自己差不多大,但他身上如阳光似的朝气很吸引人。那一脸笑容肯定会迷倒一大片女孩子的。
“对……对不起,我脚下一滑,球就不听话了,还好没有出事!”对方歉然地道:“我保证会注意的!”
强尼并没多说什么,只道了句:“下次踢球要注意旁边!”就把球还给了对方,对方再次道谢后才重回球场。见到强尼若有所思的样子,圣好奇地道:“有什么问题吗?你认识他--?”
“他是大学部的体育天才--江涛,也算名人一个。”强尼实在不明白心中的莫名其妙,但又不知是哪儿出了问题?可圣已经不关心了,他只在想今天见到的漂亮人物还真多哎!
翌日,圣收拾完早餐桌才想起提醒音快迟到了。她却依旧悠然的听着新闻令圣哭笑不得:“音,快点走吧,别迟到了!”
“今天--”音转过身望着圣平静的道:“你不用去上课了!”
“可是--”圣有些奇怪,音有什么事吗?
音解释着他心中的谜团:“我要带你去见几个人。别担心学习,会有人帮你补上的!”她的平静让圣也放心的依她所言。圣相信音的举动总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忽然想起来了:“那我先通知强尼一声,免得他在门口白等!”可是他的动作被音拦住:“不行,今天强尼不能在涉足其间!我已给了翔指令:一旦强尼想干涉,他将会严令禁止!”
“但是--”圣难掩心中的讶异:“有这么严重吗?再说,你若不想强尼插手直接告诉他就成了,难道他会抗命吗?他一向最崇拜你了,不会不听的!”
音了然的笑了:“知道我为什么选强尼保护你吗?按理说安排大学部亲卫组长保护你似乎更合情理,而我却认为强尼最合适。当年强尼是以对我的崇拜和敬重才加入亲卫队的,但我明白我的特质并不能吸引他的灵魂--他不可能像翔那样包容我的一切--而对你,他却可以!”
“不,不可能的,我怎么能和你比……”圣急切的否认。但音却理解的笑道:“我们虽然很像,简直一模一样。但你与我是不同的!我拥有的是天份及才能,我以它吸引着众多拥有超人能力的人;而你有的是宽容与圣洁,你用你的微笑、你的心灵吸引着向往光明的人们!”
“向往光明?”圣有点意外,音解释道:“强尼是在婚姻失败的家庭中成长的孩子。他不象翔这种人--需要一个可以信赖、追随的强者。他要的是一个可以慰藉他那颗受伤心灵的天使--而你就有这种温柔的特质。所以强尼是属于你的--早在我让他保护你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强尼将不再以我为神,而是将以你为神!但我不后悔,因为有强尼在你身边,我相信他会守护好你的。这样我就真的可以放心了。”
这次是音回扬羽后第一次坦城的对圣表露自己的心,圣不禁激动万分:“音,我不要做个被保护者,我要变强!我要强到可以协助你,可以保护你,而不再是你的羁绊!”
“那么就是说--你不介意介入我的世界?”音的笑容中有着探寻,圣却毅然的点头:“音,我是属于你的,我要留在你身边!”
“那么,我们走吧!”音伸手握住了圣的手,另一只手按下了手表上嵌着的红宝石。
立刻圣只觉眼前一花,等再回过神来见自己已是身处异地了。圣实在是惊讶万分,总算音依旧在身边。她紧紧握住他的手,微笑道:“怎么样?第一次作空间转换的感觉如何?”
“空间转换?”圣惊愕的瞪着音,而她却早料到他的反应只轻轻的一笑:“是的,扬羽早就开发完成了这一系统。不过现在的运用范围只在扬羽内部,”她不等圣反应过来就拉他推开侧门,圣再次惊讶的发现眼前是一片花海:各种奇花异草美丽非凡,而另一边一幢小木屋如画一般伫立在旁。
音径直推开木门,挑眉笑道:“难得你们都这么守时啊!”
“当然,你的‘娃娃’最重要嘛!”Ivan打趣的望着她身后的人:“何况又是一个与你一模一样的人,我们能不感兴趣吗?”
圣惊异的瞪着眼前的四个人,有点不知所措。
“你--你们是……”
“怎么样,没想到这四个人会同处一室吧!”音自若的坐了下来:“反正你也都认识了,那我就不再介绍了。”
圣仍然是莫名其妙:“音,他们怎么--”
“好了,我再重新介绍一次吧!”Ivan站起了身,潇洒的道:“首先独孤依小姐--特一(A)班班长,我们都叫她贝贝,是‘龙’最高要员中情报部负责人;那个江涛呢--大学二年级(C)班体育委员,人称‘体育天才’,在这儿叫Nick,是‘龙’最高要员中行动组织部长;还有这个妮娜呢--小学部二年级(A)班班长,昵称娜娜,是‘龙’最高要员中经济部长,至于我呢--伦尼•雷米瑞斯,历史系王牌教授,代号Ivan,是‘龙’最高要员之一,负责政治方面!”
“再次见面了,大哥哥!”妮娜嬉笑道:“你那顿饭还真不错哎。”
独孤依也笑了:“这下你该不再怀疑我对神有所图谋了吧!”她的话让圣一下子涨红了脸,而旁边的江涛也插言:“抱歉,那颗球确实是我故意踢得。不过若你身边的那小子不挡,那球也只会擦你的头发飞过,绝伤不到你的!”
“那是当然喽,你若敢伤这位‘娃娃’先生--神能饶你,那强尼还不会放过你呢!”独孤依讥笑道:“小心被他修理噢!”
伦尼却敏感的望向音:“神,你把强尼拨给他了?”他的话中没有责问,只是在讲述一个事实,他知道这已成事实。音也知道这一点:“是的,我想这样干!”
“反正只要翔同意,要我们操什么心?”娜娜不在意的道:“替亲卫队操心又没什么额外收入!”她犀利的言语让圣再次愣住了,现在的她简直和上次见面判若两人。
娜娜自然明白圣的感觉却毫不在意的耸一耸肩:“抱歉了,这才是真实的我。别把天使的称呼硬扣在我头上,我本人到是更喜欢‘恶魔’这一词!”
“是啊,有一张天使脸庞的恶魔,常害死人不偿命!”贝贝趁机的回了一句,引来娜娜的反击:“哪有你骗死人不偿命厉害?”贝贝扭头不屑与她争辩,Nick到忍不住插言:“还是我迷死人不偿命较好!”
一下子贝贝和娜娜同时瞪了他一眼:“自恋狂!”
在圣看得目瞪口呆之时Ivan及时控制了局面:“好了,都别闹了。神可没空陪你们浪费时间!”
“知道就好!”音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简而言之,你们从明从暗都了解过圣了,结果如何呢?”
“从暗--”圣这才反应过来:“昨天,你们是--”
“对啦,这是对你的考评。”贝贝没什么耐性:“我们四个必需评估你的全面能力和性格才能做出结论。”
“做出结论?”圣望着他们真感如坠雾中。
Ivan正色道:“我们经过讨论决定同意翔的提议--正式接受你为‘龙’最高要员部成员!你暂时帮贝贝整理归纳汇总情报,随时联络通知神。”他走近圣身边递过去一个龙型领夹与那次强尼在学生会展示东西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个是金色的。
旁边的娜娜解释道:“这是最高要员部的信物:男为领夹,女为胸针,一共六枚。我们四个加翔和你各有一枚,但对‘龙’有实际控制权的却只有我们和你的五枚。翔的金龙上多了一点朱红,那是代表亲卫队队长身份却不能参与‘龙’组织内部工作。因为亲卫队是一个平行于‘龙’组织的特殊部门,他们只听令于‘龙’本人,不接受‘龙’组织其他任何人的命令。所以相对的亲卫队对外虽然可以行使‘龙’组织的领导特权,但并没有权利干涉‘龙’组织的内部事宜。‘龙’组织的实际运作是在神与我们四人再加上你之间进行的!你必须谨记自己的身份,对任何人都不能透露有关‘龙’最高要员的事,连那个强尼也不能例外!他只是隶属于亲卫队的第二级要员,本就无权知道‘龙’最高要员的真实身份!”
这下子圣才明白音不让强尼涉足的原因了,可是他不明白:“我--我没什么实力,怎么能担任要员一职呢?”
“的确,现在的你确实是不够最高要员的资格。”Nick正色道:“但你现在已经是最高要员了!你所要考虑的是该如何完善自己,提高自己的能力,努力成为一名真正合格的要员以协助神的工作!而不是让你来浪费时间推辞的!”
圣猛的一醒,他苦笑道:“是的,我要成为一名合格的要员,协助音的工作!我会努力的!”
“那么,就便宜你了。”Ivan只好叹了口气:“枪法这项我接了,功夫身手就交给Nick让他教你吧。”Nick一怔,望了望音才无奈的耸了耸肩:“好吧,我教你功夫技巧,体能就让强尼去训练你吧。”
“以后开始,我会渐渐的教你有关情报信息的获取,汇总等知识,将来就由你通知神所有必需的情报资料。”独孤依正色道:“我会逐渐将整个情报部都移交给你!”
“那么我们要多搞好关系了,圣!”娜娜轻笑道:“经济部将全力协助你的活动。”
他们的活泼与爽朗让圣不知不觉间也感染了他们的快乐,他点头道:“我将尽快提高我自己以达到大家的要求!”
“那么,为了新的要员干一杯吧!”好事的Nick早打开了香槟酒倒入各人杯中,Ivan首先道:“为了新伙伴,干!”
六个杯子碰到了一起。“叮”一声,清脆却优美……
入夜,音摘下电脑刺激终端抬头望着圣,有点好奇:“你想了解‘龙’的事情?”
“对!”圣忍住不安毅然的点头:“既然我已经成了其中的一员就有义务了解它的内容、成员、组织等各方面事项!”音没有多说什么只示意他在对面坐了下来,让圣暗自松了口气。
“‘龙’组织创建在大约二十年前,本意是作为学生会的一个暗藏组织,协助管理学生的。可是第一代的‘龙’喧宾夺主,凭借其超人的能力及手腕反而控制了学生会,操纵理事会,把势力扩张了出去。他首先从经济上站稳脚跟,建立起一个从扬羽独立出来的金融财团。以后历届的‘龙’也以此为基础不断加强实力,逐渐把握住亚洲金融的命脉。然后才在这个基础上,拓展在政治、文化、军事等全方面的组织内容,牢牢巩固了‘龙’的地位,也使扬羽成为了实际的亚洲中心。”
“历届‘龙’的诞生都是由上届‘龙’提名,再经各部门审核考评通过后才能接任。而每届‘龙’除了找到候选人并训练其达到标准外,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摆脱‘龙’的身份--那就是‘龙’允许每一任首脑在升学到其它学校时可以卸下‘龙’一职--这也是前阶段为什么学生会诱你进入大学部的原因。”音嘲讽的道:“他们怕我会为了你的安全趁高三升学之际摆脱‘龙’一职,所以想抢先拉你入扬羽来把我留下来!”
圣愕然抬头,望着音他心中感慨万千。而音并丝毫没在意他的反应只继续道:“‘龙’虽有这种权利,但实际上从没有人使用过。因为‘龙’太强大、太重要,它不能没有一个首领!所以每届‘龙’都明白自己身上所肩负责任的重大,均坚持到自己合格的继任者出现才隐退的。因此就形成了‘龙’任期有二到六年,甚至是十年不等。”
“虽然随着‘龙’的隐退,原最高要员层并不规定必须一同辞职。但每届最高要员们是由当时的‘龙’亲手选拔培养出来的,双方之间有无可比拟的信任。所以他们一般不愿再为下届‘龙’服务,往往会跟随历届的‘龙’一同出去闯天下,与此同时也是在扩展‘龙’组织的力量。就是因为每届‘龙’无论在任或卸任都会支持着‘龙’组织,‘龙’才会发展得如此之快!”
“我手里的这届‘龙’要员们有点例外:Ivan是上届‘龙’的最高要员之一,本来也想随‘龙’卸任的。但当年他受命培养训练我成为一个合格的‘龙’,他实在放不下我一个人从一无所有开始建立新一届的‘龙’,所以他留了下来。两年多来他在政治方面没有给我出现丝毫麻烦。”
“至于娜娜是我一进扬羽就发现的金融天才。小小年纪竟然敢与学生会斗,这让我十分欣赏她的勇气和实力,所以我破例启用娜娜。她是第一个十岁以下的最高要员。”
“贝贝,深藏不露。她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能力,努力想把自己掩藏起来,反倒让我惊讶的发现其在科研上的成就以及其超强的信息搜集处理能力,所以她也被拖入其中。”
“对于Nick,他的果断和沉稳让我一眼看中了他。凭心而论,他的智商决不会比强尼低,而且在经验上也远比强尼丰富。只是他喜欢冷眼旁观世界,能让他动心加入‘龙’是我的幸运。”
“翔嘛,他是在我即将接任‘龙’时转来的,从此就一心扶持着我。翔的到来使亲卫队队长的位置非他莫属,否则还得在Ivan、Nick和强尼中选出一个呢!”
“对于‘龙’组织--准确的说是由政治、经济、情报、科研、行动五个部门和亲卫队组成。在你加入前,贝贝一人身兼情报和科研两部,将来就可以退回她喜欢的科研部了。谈及这六个组成部门成立确有先后之分,尤其是亲卫队是在第二代‘龙’遭暗杀后才确立的。而且由于它是独立一支与其它五个部门无碍,为防止‘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情况,所以历届亲卫队从上到下均无权干涉‘龙’组织的实际运作。另外为了方便‘龙’的控制,五部门与亲卫队有相互监督的职能。”
闻言圣一惊:“这样岂不是会弄得人心惶惶,更把亲卫队与五部门敌对起来吗?”
音当然明白他的顾虑,所以解释道:“但据这二十年的情况看没有一位‘龙’特意强调过这一职能,也没有一代最高要员与亲卫队长有冲突的。因为亲卫队长完全是为了‘龙’而存在的,金钱和权利对他们而言不具任何意义。他们不会引发与五部门之间的冲突,来把‘龙’置于危险之中。所以亲卫队一直都克守不干涉‘龙’组织事务的原则。另一方面,‘龙’的五大部门的负责人是由‘龙’亲自培养选拔出来的,对‘龙’有完全的忠诚。所以他们不会故意扼制亲卫队的力量从而造成对‘龙’的危机,相反的他们对以生命保护着‘龙’的亲卫队员致以最高的敬意。”
“所以规则只是为了一时之需而指定的,以防不测。但如何运用规则,还在于人本身。”音有点语重心长的道:“圣,你以后掌握情报部时更要记住这一点!贝贝唯一的缺点是放不开,她不可能将情报部搞活。当初让她兼任两职确实是因为再无其它人选了。其实依贝贝的性格还是在科研部更好些。所以你得尽快适应起来,尽可能早的接手情报部!”
“是的,我会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要员!”圣感到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干劲。是神给了他动力吗?应该是吧!
果然,圣学得很快,让强尼感到又惊又喜。而另一方面神也放任圣自由发挥其才能,不再给他压力了。
扬羽机场上,翔拉开了机舱门,仍有些犹豫的望向神:“你真的不和圣说一声?”
音轻轻拨回吹散的长发,有着说不出的平静:“贝贝会通知他的。现在的他只要关注好自己就可以了。”见她走进机舱,翔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跟进去。不久后飞机破空而去,没入云间……
与此同时,独孤依走到仍在出神的圣面前将一个小礼盒放在了他桌上。圣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意外:“这是--”
“生日礼物!”独孤依的脸上有着笑容,让圣惊觉今天的确是他的生日,忙道:“谢谢,我自己也都忘了这事了!”
独孤依却俯身亲昵的凑到他身边,引得旁边的同学大吹口哨,弄红了圣的脸。谁让他必须以情人身份接近依来避开强尼向她学习情报方面的事宜呢!
正在尴尬之际,依低声的道:“这是神送你的礼物,我只是信使罢了,所以要谢就谢她吧!”这使得圣心中激荡不已。他打开礼盒见里面是一块精美的手表,与神的手表类似,他心中有了一点了然。
果然依继续道:“这里面装了全球定位发射器,又注入了空间转换的指令,可以方便你到‘龙’总部集合。不过它的功效比神的要小,只能转移你一个人,也只对你的基因有反应,启动时按中央的蓝宝石四次。”
圣望着那块意义非比寻常的手表,不禁涌升起一股冲动,他轻问道:“她人呢?在总部吗?”此时此刻他好想见到音。
但依给他浇了一盆冷水:“神就在刚才已经起飞去伦敦了,三天后才能回来。在此期间将由我负责照顾你,今天下午你就搬到我的公寓住。”
“可是--”圣慌乱的道:“这样不好吧!”
“神已离开扬羽,那亲卫队也要出动大部分力量随行,没可能再布置人手保护她的住处。所以如果你想让神身处异地仍为你的安全担心,以致拨出自己的护卫力量来给你的话,那你就执着于你的害羞与矜持吧!”依脸上的笑容与她话中语气的严厉完全不符,使别人纷纷好奇他们的谈话内容,这其中也包括强尼在内。他心中也不好受,本期望神小姐与圣能有个好结果的却不料独孤依插了一脚进来。就像今天,神刚不在她就如此肆无忌惮的靠近圣,真不知道那三个人之间在搞什么飞机……
结束了常规的体能技术训练后,强尼照例负责送圣回去。他轻易的就读出了圣寂寞的神情,不由得劝慰道:“今天神不在家,圣先生不如到我家吧!”
“你也知道音不在?”圣从沮丧中回过神来望向强尼。他点了点头:“因为翔队长也不在,他一向不离开神小姐的!”
“的确,翔一直陪着音,无论到哪儿!”圣感伤的道:“哪像我,净给她添麻烦!我已经很努力在学了,还是不行吗?”
强尼体贴的道:“圣先生的进步之快可以说是超出了我的想象。不久的将来你一定能协助神小姐的,但您现在急不得哟!贪功冒进反倒是会给神帮倒忙的。”
“我明白,”圣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只是不甘心罢了!”
“那么今天--”强尼还等着他的回答,圣沉思了半晌才道:“去独孤依小姐家吧,我已经和她约好了会一直借住到音回来。”
“可是--”强尼想阻拦见圣已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再说也没用了,只好启动车子不甘不愿的驰向独孤依的宿舍区,但心中仍是忿忿不平。
注视着贝贝的身影离开书房,圣突然发现了‘龙’最高要员们的共同点:他们都喜欢在别人面前展现着各自的假面具,玩弄操纵监视着扬羽的一切,而只有在神面前他们才会卸下伪装,用真实的自己来协助神。
就拿贝贝说起,众人眼中的独孤依领导能力超强,学习上也十分优异。人际关系很好,在大学部也算是名人。而且她性格开朗活泼好动,更是一个辩论高手。可是实际上贝贝并不是外向型的人物。她喜欢静,冷冷的气质高傲典雅,不苟言笑、踏踏实实的干好自己的工作,只有对朋友依旧坦诚热情。
而Ivan呢,大家眼中温文尔雅的历史系英俊教授,书生气十足又有点天真不知人情世故。就像身处象牙塔中的公主,美丽纯洁不知世事险恶。但真实的他,英挺稳健功夫超群,枪法更是无人可及,性格沉稳老练,能力非凡,牢牢掌握着亚洲各大政治势力,控制各方与世界接轨,只有对人的体贴没有被掩藏起来。
娜娜呢,人人心中的纯洁天使,可爱极了。她活泼调皮爱淘气,却仍能得到所有人的爱怜把她当作宠儿。其实她的心智年龄早超过了她的年纪,完全可以用大人的思路来思考问题。她冷静果断,拥有无以伦比的金融天分,轻轻松松控制住了亚洲各大经济势力,更使“龙”的经济不断发展。凭心而论只有她睡着了才像个七岁的小女孩。
至于Nick,身为“体育天才”的江涛是女生心中的偶像,潇洒倜傥热情如火,却也是个谦谦君子。所有的人都喜爱他那灿烂的笑容。但当他踏入“龙”总部时就如同变了个人--严谨踏实、追求完美、实事求是、毅志坚定,握有行动部超强的军事实力,更有组织天份把行动组管理得无一差错,控制着亚洲各大军事力量。总算他仍会用那份笑容来伴随别人走出寂寞。
那他自己也该如此吗?--表面上与音以礼相待,暗中却深深的爱着她吗?
圣不愿再想下去了,只茫然出神:音,你还好吗?
“什么?与神失去联系--”接到这个消息,圣一下子跳了起来。但他暗暗告诫自己别慌:一定不会有事的,有翔在音身边她不会有事!可他苍白如纸的脸色仍是泄露了他的心思,他好想飞去音的身边,至少可以尽一份力啊。
他留了张假条在课桌里,马上找了个无人处按下手表上的机关,立刻就回到了总部。Ivan他们也各自接到消息赶了回来,五个人凑在了一起。
“现在该怎么办?”娜娜望向Ivan,这里他的经验最多也最受信任。
Ivan沉思道:“我们先不能乱了阵脚,都别冲动!”
贝贝也同样肃容的道:“神这次去伦敦是与‘魔术师’集团商谈合作事项的。我们做过前期准备,对方也很有诚意,不像是圈套。传回来的情报也表明似乎不是‘魔术师’动的手脚。”
“现在先联络伦敦分部,暂时按兵不动,看对方的反应。人是在他们那儿丢的,他们有责任找到!”Ivan沉声道:“Nick你命令直系行动组分批进入伦敦,以备不时之需!”
“要不要我亲自去一次?”Nick不敢怠慢:“现在连翔也一同失踪了,伦敦那儿可能压力太大。而且直系的行动组只受总部命令,那就必需去一个人才行!”
“好吧,你尽快赶去伦敦!”Ivan点了点头:“我负责给英国当局施压,确保你们在英国的行动无阻!”
“那么,我在欧盟这边动脑筋吧!”娜娜冷静的道:“通过他们向国际刑警总局调些国际刑警过去,以防事态已不局限在英国了!”
“我会临时接通在欧洲的各大秘密情报站,全力配合Nick和伦敦分部的活动!”贝贝正色道:“希望能尽早获得神的下落!”
望着冷静果断的他们,圣自愧不如。他现在什么忙也帮不上,不禁沮丧的低下头。Ivan示意了贝贝一眼,她立刻了然。贝贝的手轻轻搭上圣的肩头:“我在这段时间会全力开通各网站,联络情报人员,实在无力分身。那由你来负责信息传送和分析,如何?”
圣立刻活跃了起来。信息传送是情报部的中转机构,可以最先知道世界各地的情报信息,从伦敦传来的也不例外,那他就可以尽早了解英国的情况了。
“是,我一定会做好的!”圣点了点头:“你们放心!”
“这样的话,大家立刻分头行动!”Ivan下了命令,五个人各自开始工作。
关在信息传送中心已有一周了,圣掩不住满脸的疲惫。他每天在这儿处理传递最新消息给伦敦分部和伦敦的行动组,希望能早点找到音!都过了一周时间,也不知她怎么样了。圣真的是提心吊胆,片刻不敢休息怕妨碍了工作。
贝贝通知过他不用担心强尼,他已被召集回亲卫队随时准备出动接应伦敦的情况。圣听后稍稍松了口气,他可不希望在这时候强尼还为他分心。
“部长,喝点咖啡提提神吧。”
圣抬起头,贝贝配给他的副手--传送中心负责人杨静和善的递过一杯热咖啡。他忙接过:“谢谢,杨。你就像叫贝贝一样叫我圣吧!”依年纪而论杨静已届三十而立,是“龙”组织中资格较老的成员了。他为人和蔼沉稳,所以贝贝让他负责传送中心真是上上之选。
杨静有点尴尬的笑道:“若是换作别人担任新部长,我会坦然的接受这种亲切的称谓。毕竟在‘龙’内部阶级观念并不重要,只在执行任务时被严格要求,其余时间大家都是朋友。而对你--我真不太好开口!”
“怎么,是我难以接近吗?”圣一惊暗自反省自己的言行举止,使得杨静忙否认:“不,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您太像神小姐了!在这种混乱危急的情况下,大家都习惯于依赖她的力量。如今她出了事,我们把您看作她的化身,才有了坚持不懈的勇气。所以部长您也不能沮丧,我们相信神小姐一定会没事的!”他的话引起了传送中心工作人员的共鸣。
“是啊,圣先生别放弃!”
“神小姐会平安回来的!”
“她最伟大了,一定会回来的!”
“圣先生,加油啊!”
“我们会坚持到底的!”
“…………”
望着一双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里面的真挚与信任给了圣信心和勇气。在这里的工作人员每个人都经过严格挑选,认为完全值得信任后才被派到这个接触“龙”所有秘密,了解“龙”所有成员,可以最先获知轰动世界消息的地方来的。他们敬仰神,以她为荣。而此时此刻圣也要不辜负神对他的信任。
“是的,谢谢大家!”圣展开了他温柔的笑容,立刻温暖了所有人的心:“我也相信神会度过难关的!”圣用平静的声音说服着大家也说服着自己。
“圣,你在吗?”突然Nick的信号传到,圣忙接通:“怎么了, Nick?”看上去他好像很紧张。
“马上通知其它要员,有神与翔的信号了,我们马上赶过去!”Nick立刻切断了信号。圣一怔,还没分清是惊是喜,杨静已代为把消息通知政治部、金融部、科研网络站。片刻Ivan他们均得到消息马上定位转换到传送中心。
“现在情况怎么样,圣?”Ivan急切的道:“有新的消息吗?”
“没有!”圣指着屏幕道:“不过,全球定位系统已找到了神他们的信号,现在正在移动中,可能回总部吧!”
“那最好了,希望一切顺利!”娜娜担忧的注视着屏幕,突然贝贝惊讶道:“这线路不是回总部。。。。。。而是去机场!这--”一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搞不清远在伦敦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等等,Nick一定会再联络的!”Ivan努力想安抚众人心中的不安,但似乎并不见效。众人紧张的注视着那信号一点点移到机场位置。
终于Nick的信号接了进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娜娜一下子惊叫出声,Ivan忙搂住她,毕竟她只有七岁。
贝贝依旧冷静:“Nick,出了什么事?”
“神她--她受了重伤,生命垂危!”Nick黯然的道,他的脸色让众人均明白事态的严重性。Ivan急道:“伤在哪儿?”
“一颗子弹当胸射入……正中心脏……” Nick苦笑道:“大量出血,翔都被染成血人了,随行的医生说没有当场死亡就已经是奇迹了!”
从他的眼中,Ivan竟然发现了恐惧。Nick会怕?是怕神--会死?Ivan的脸色苍白如纸。贝贝也不再能保持平静,她怒斥道:“那快给她输血,急救啊!该死的……你们去机场干嘛?”
“血已输了1000cc了,但动脉血管破裂,心房受损严重,大量鲜血根本止不住,神身体内已大量积血了,医生完全束手无策……”Nick痛苦的回忆起那一片血海,他尽可能的保持理智:“翔坚持不让医生动手术,他说在圣不在的情况下,他已尽可能的在维持神的生命了,一旦开刀那神必死无疑!他要求马上让圣和扬羽的医生赶过来,两部飞机选中点立刻为神动手术!”
“他疯了吗?在这种情况下,飞机的起飞就可以使神血液逆流当场死亡的。更别提长途飞行和降落了,他怎么可以乱来呢?”Ivan惊叫道:“马上叫医生动手术急救,等扬羽的医生赶到神更危险!”
“翔坚持要圣立刻赶来,就算医生到不了,只要圣在神身边,即使医生技术差一点,神也会没事的!”Nick茫然的道:“翔他知道你们不会相信的,但他不惜跪下来求我,一定要让圣来!他说了:他只要你们信他这一次,就这一次——只有圣才能救神!”
Ivan愣住了,翔为什么这么坚持让圣去,他又不会医术。
Nick也很矛盾:“我或许也疯了,但我相信翔的话!其实任何人见到一个人在心脏中弹,流失了身体内近乎三分之二的血液之后仍活着时,也不得不相信奇迹的存在。--是翔一直握住神的手,用他的力量维系着神的生命。只要他稍微松开,神的情况立刻恶化,一旦重新握住,神的情况就稳定了--翔说他的力量可以暂时维持神的生命,但是救神的只有圣!只有极运星的强大力量才能创造出奇迹!”
“极运星?”娜娜他们都莫名奇妙,而圣的心头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似乎切身体会过这一切,但脑中一片空白。
“所以我和翔恳求圣马上同医生赶过来,就相信翔的预言吧!”Nick动容的道:“否则再拖下去神就回天乏术了!”
Ivan、娜娜和贝贝均在沉思:这是一个赌博,一个他们输不起的赌博,代价就是神的生命,他们该怎么办?不赌,神一定会死!赌,她也会死啊!
“好,你们那边立刻起飞!我们会送圣与医生一起赶过去的!”Ivan终于决定拼一下了。
“马上准备飞机,通知中心医院调最好的医生同行!”他的命令立刻被传达了下去。
短短一刻钟内一切准备就绪,圣刚要上飞机却见Ivan冲了过来:“别搭飞机了,来不及了!”他拉着圣重新下来:“马上去科研网络站!”两个人调整转换地点,转眼到了贝贝面前。她不等两人开口已经向中央运作室赶去。
“Nick又传来消息:神挺不住了,心力开始衰竭,必须马上要圣去!”贝贝打开了所有电源正色道:“时间来不及了,我只能赌一下这个空间转换器了!”
“那不是只能在扬羽内部运作吗?”圣急切的道。
“但正巧神在这次回来后已帮我做了较大改进,就在去伦敦前一天我终于完成了对全球任一地点的空间转换。本来我是要等她回来再调试的,但现在这却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贝贝肃容道:“我们没有多余的能量做实验了只能直接转送你到神的飞机上,这次传送我无法保证什么也很可能会失败--你的决定呢?”
“我愿意!”圣考虑也没考虑就一口同意。他只是要尽快见到音,留在她身边,其它的他都顾不了了。
“好,马上传送!”贝贝启动了中心能源的最大功率,坐标定在活动的飞机内部,开始注入能量。圣站到了传送台上,他没有多想自己可能会死,而是在担忧音的情况!
“三……二……一,传送!”贝贝毅然的按下了开关,圣只觉眼前一花,身体似乎像要被撕裂一般。在他痛苦之中唯一在意的是:音,一定要坚持住啊!坚持到他来……
终于他的脚踏上实地,睁开眼睛就见机舱中遍地血迹。在血海中,翔和Nick都已经是一身鲜红了。而翔手紧握的那端,音静静的躺着似乎没有任何痛苦,但衣服也被血染的只剩那触目惊心的红色了!
圣一下子冲了过来:“音,你醒醒啊!”
他的出现让翔和Nick在不明情况之下又惊又喜。翔一把抓住圣,肃容道:“救她,圣!你一定要救她,只有你能救她!”
“我该怎么办?”圣焦急的道:“怎样才能救她?”
翔把音的手塞入圣手中,正色道:“握紧她的手,用你的心去祈祷!只要你真心爱着她,神一定能活下去!极运星会再一次创造奇迹的,相信极运星的力量!”
圣已管不了这么多了,紧紧握住音的手:“音,我是圣啊!我在你身边,你听得到吗?别离开我啊,一定要坚持住,你行的!你一定可以做得到的,音!我会一直陪着你,爱着你,永远不分开,所以别抛下我一个人!音--”圣真心的呼唤让所有人的眼睛都湿润了。
“好了,心跳恢复到三十五了,血压也有上升,真是奇迹!”随机医生惊愕的道:“一个简直跟本不可能的奇迹啊!”
至此翔终于松了口气。只觉得一下子天旋地转,他不禁倒了下来失去了知觉……
追兵丝毫不放松,不断的包围过来,看起来是一定要把他们抓回去。开什么玩笑,他才不愿被关在那么暗无天日的地方呢!现在信号已发射出去了,救援马上会到,而且一定会是强有力的帮手。只要能撑过这三、四分钟,就可以了……
“神,呆在那儿别动!”翔仍不忘记叮咛身后的音,而音不禁有点无奈。以前她或许还被允许有时可以帮翔抵挡进攻,但现在翔丝毫不敢让她有所举动,牢牢的把她藏在身后。音只有乖乖听话,别再给翔添麻烦了。此刻她到有些了解圣的感觉了。
也不知她不在的这个星期里他在干些什么?适应状况吗?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杀意,音一惊想都没想立刻挡在了翔的背后……
只听背后一声神的惊呼,翔愕然转身击毙了偷袭的人,却见神的胸前一片殷红,鲜血涌了出来,片刻就染红了她的衣服……
“不,不要!”翔忙用自己的衣服紧按在她的伤口上:“神,挺住啊!千万别死,你决不可以死的……神,坚持住啊!”
“神--”翔大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全身冷汗淋漓。他努力使自己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事,脑中却只有神倒在他怀中的那一幕。翔一下子跳起来赤着脚冲了出去。在门口正撞上Ivan,他急忙拦住翔:“喂喂,你干嘛?”
“神呢?她要不要紧--告诉我啊!”翔几乎是在哀嚎了。他真的好怕,怕神会……
Ivan叹了口气拉他坐回床上:“傻瓜,若神有事的话现在我还会有心情来看你吗?”他安抚住翔:“放心,神已经没有危险了,现在正在特护病房,由圣照顾着呢!”
翔这才松了口气:“太好了,生效了!极运星真的是上天的宠儿,神与圣是可以创造奇迹的!”见到他平静下来,Ivan 才敢让他去看神的状况。
特护病房中圣一直伴在音的身边,片刻不敢离开。翔不禁有感而发:“看来连死神也不能拆散这对极运星了!”
“极运星?你好几次都提及这一词,到底是为什么?”Ivan凝望着身边的翔,眼中有着疑问。翔却只淡淡一笑:“该了解,或者说有权了解这一切的只有圣而已。等到他忍不住提问时,我会一并解释的!”
“那么你就先解释一下,这次到底出了什么事吧!”Ivan拍了拍他的肩头。
在知道神绝对没有危险后,圣才敢抽身到总部听取翔的报告。
“好了,开始吧!”在Nick的示意下,翔仔细的回忆起在伦敦的那段经历。
“哇,头好晕!”音晃了晃头坐了起来,感觉到翔正在旁边她不禁没好气的道:“你有看着,也不知帮我一把啊!”
翔抬了抬手,发出金属声:“我如果能的话我会不帮你?”他的双手被特殊合金手铐铐住了,另一端连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
音好奇的道:“到底怎么了?我只记得我们与‘魔术师’协商完毕才上了电梯……”
“电梯里装了麻醉气体,我们被迷晕了送过来!”翔检视着自己四周,皱眉不已:“看不出是什么地方,可能是某种秘密基地。希望伦敦分部能尽快找到我们。”
“可能性不大。”音摆弄着手表:“好象这里有强信号屏壁,我们的信号出不去的!”
“那么只有看对方的意图了。”翔估量着:“似乎不象是‘魔术师’的手段!”
“宾果!”音也同意:“否则他们何必等协商完了才动手!”
“那么会是谁呢?”翔在心中盘算着,但没有丝毫线索。此刻旁边的门突然打开了,两个穿着白色连身衣裤,戴着白色面具的人走了进来:“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翔想阻止却被神拦住:“放心,我去去就回,没事的!”翔只能眼见着神被带走而无能为力。
“没劲,一天到晚做智力测试题。”音抱怨道:“干嘛,研究天才少女吗?”这一周来除了第一天抽取过音的血样后,他们一直带她去做各种类型的智力能力测验,音都快厌倦了。
“那么就出去吧!”翔双手一挣,手铐如变魔术般脱落了下来。他站起身,松了松筋骨:“好了,我已准备完成!”音也笑了:“那就好!”她接出手表的连线,对上翔拆开的门的导线,片刻已从内部解密。门打开了,外边是一大片的激光网。
翔耸了耸肩:“神,借用一下!”他摘下音耳垂上的红宝石耳环,把它们以45度角定位在激光光源上,立时阻断了激光网。他拍去衣服上的灰:“好,走吧!”翔一把拉着音冲了出去,等到被监视网络发现时他们已迫近出口。
翔的枪法特准,虽带了个人但依旧反应敏捷。好不容易突破出口的封锁,翔才松了口气把音掩藏在背后,转身对付追兵。但片刻就被一大堆人围了起来……后来,神为了救他而重伤……
“那么说,他们起先并没有要加害神的意思。”娜娜敏感的发现了这一点:“拘禁一周,衣食无忧还仅仅是做智力测试,没有任何威胁?”
“我看他们的目的在于神而不是‘龙’!”贝贝也有同感:“他们似乎是在研究估评着神!”
“的确,他们是想抓神!”翔也回忆着:“所以当他们见神受了致命伤后也不再攻击,立刻就退走了。Nick,你有追到他们吗?”
“不行,慢了一步!对方也是高手,隐匿非常快,转眼就找不到踪迹了!”Nick无奈的摇头。
Ivan接口道:“我已派人监控英国的所有出入境通道,看能否找到些什么!”
圣在一边沉思道:“他们只对音感兴趣,这让我想到了上次在盐湖城绑架中,那位‘首脑’也是对音本人感兴趣,这两者会不会有关联?”
“这件事神也一直在查,发现很多目标指向二十几家美国孤儿院。从那里出来的孩子在安排上有一定怪异,均不合常理。所以调查仍在进行!”翔正色道:“我相信一定能找出关联的!”
“那么现在有兴趣解释一下‘极运星’的事吗,翔?”贝贝也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翔看了圣一眼,见他也很在意,这才点头:“那么,就从头说起吧!”
“由于星宿的作用,在数千万人当中会诞生一位背负极特殊命运的人--他的运数若不是好到极点就是差到无以复加,星象学上简而称之为极运星。因为极运星太罕见所以都具有强大的力量。尤其是在两位相融的极运星在命运的安排下见面之后,所蕴涵的力量更是不可想象,甚至可以创造出奇迹!”
“那么,神是极运星?”娜娜好奇的道:“还是圣?”
“他们都是!”翔肃容道:“在数千万分之一的偶然性下诞生的他们具有天生的超越常人的潜力和资质,而更难得的是他们是被命运所宠爱的,可以相融的两个极运星。命运让他们俩走到了一起,否则身为极运星注定孤单寂寞一生!”
“十一年前,神因为意外导致双目失明。但她是属于这对极运星中运势极好的一方,所以命运之神借走了远在美国--同是极运星却属于运势极差一方的--圣的光明给神,使她能重新看得见。从这一刻起你们两个互补极运星的命运就融合在了一起,你们的运势也不再走向极端!在这十一年中,神为了追寻眼中的身影而放弃了音乐改学习花样滑冰;原本是滑冰选手的圣却开始发展其音乐才能。命运开着你们的玩笑:圣去维也纳时,神来了扬羽,但极运星强大的力量是命运也都无法操纵的!”
“十一年后,两位极运星的力量开始苏醒了,相吸引力量促使他们聚合到了盐湖城!在那里,神首先知道了极运星的事,但她不能接受夺去圣光明的事实,一直要逃避圣!原本就罕见的命运是不容许两位相融的极运星相排斥的。如果一定要分开神与圣的话,那他们俩的命运就只有死亡!”
翔的话让众人吃了一惊,可心中却仍然有着疑问。
“而巧得是神的朋友朱迪,不但是圣与神的‘惑之星’,也是他们的‘暗之星’。她在使圣与神对彼此情感迷惘的同时,也暂时抑制了极运星力量的爆发--所以神才能把占用了十一年的光明还给圣!”
“什么?”圣一下子跳了起来:“她是为了我才--”
翔示意他听下去:“‘暗之星’虽能扼制极运星的力量,但时效只一个月。只有在这一个月里分开神与圣,他们才能各自平安--但是此后他们若再相见,他们就只有死!与此相对应的是--在这一月之内他们无法分开的话,此后他们就不能再逃避彼此了,否则也是死!在最后期限的那一天,神本想借最后的机会摆脱命运不再见圣,可是谁料想出现圣被绑架一事。结果她仍是扔不下圣!到了救出圣时,‘暗之星’的力量已经失效。在神仍想离开圣时,命运便不再饶过你们!”
“这就有了神机场受袭,圣为救神当场死亡的一幕!迫得神不得不正视自己对圣的感情,她完全投降了,这才使极运星的力量创造了奇迹从鬼门关拉回了圣。而这次是圣对神的真挚感情使得极运星的力量再次出现奇迹,救了神的命。所以我当时才会坚持要圣赶到。”
众人目瞪口呆的听着这一切,均不能立刻接受。
“这太不可思议了吧!”娜娜喃喃自语却引来翔的轻笑:“的确让人难以相信。但是回想一下,你们身边发生的奇迹还算少吗?”
“不错,像神与圣存在的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了!”Ivan叹了口气:“他们俩注定分不开了!”
“那敢情好啊--根本不用担心情敌的出现哎!”Nick首先适应了过来:“既然他们俩都经过考验了,那离请我们喝喜酒的日子也不远了吧!”
“对哪,圣,要结婚的话我帮你筹划!”娜娜也是接受能力超强,贝贝却知道让圣一下子接受这些会有些困难,尤其是神把眼睛还给他的事对圣冲击更大,他得需要一段时间。
Ivan也明白这一点:“好了,今天先谈到这儿,我们一起去看看神吧。医生说她今天可能会清醒。”
众人一听均点头同意。现在只要神没事,大家也就都放心了。
“哎,她醒了!”贝贝毫不掩饰心中的欣喜:“快来看,神她终于清醒了!”才进门的Ivan他们都是一喜忙冲过来,围绕在了她的床边。
“哇,能坐起来了吗?你恢复的好快哦!”Nick颔首道:“不愧是极运星的力量!”
“神,你没事了吧?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娜娜关切的道:“伤口还痛吗?”
“是啊,你先躺下吧,别又扯动伤口弄出血了!”贝贝也不放心伸手去扶音,刚搭上音却被她挣开。一下子整个房中的人均怔住了。
Ivan轻声的道:“神,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音抬起了头,眼中有着迷惑:“你们是谁?我在哪儿?还有我的胸口为什么会受伤?我应该是伤在眼睛才对啊!”
“神,你没事吧?”翔担忧的道:“你不记得你是为了救我而受伤的吗?”
“你是谁?我不知道你们是谁?”音慌张的摇头:“我从没听过你们的声音!”
“怎么可能?神,你别开玩笑吓我们!”Nick肃容道:“你怎么可以说不认识我们了呢?”
“对啊,神别闹了!”娜娜也皱眉道:“你是伤在心脏又不是头部受伤,别哄我们了啦!”
“我真不知道你们是谁!你们大概认错人了吧。”音茫然的道:“我根本不是你们所说的神!”
“神,你到底怎么啦?”翔紧张万分:“好好想想,你不可能不记得的!神--”
“我都说了我不是神,你们认错人了!”音也激动了起来:“你们走啦,我要我的爸爸妈妈,你们别纠缠不清了!”她掀开毯子要下地,旁边的贝贝和Ivan忙拦住她。
“神,别闹了,你现在还不能走动!”
“是啊,别又把伤口弄破了!”
“别叫我神,我不是--我要去找爸爸妈妈,你们放手!”音不断挣扎着,让Ivan和贝贝都不敢用力,只有先缠住她。
圣心乱如麻,他几乎是哀叫了:“音,你到底怎么了?”
一瞬间,音停止了挣扎,一双眼睛直盯住圣的方向,急切的想摸索到圣:“你--你是谁?”
圣忙握住她的手坐到床边:“我是圣啊,音!你连我也忘了吗?”
“圣?”音摇了摇头:“我真的不认识你!不过你刚才叫我什么--?”
“音--”圣有些奇怪她的反应,音竟然拍手大叫:“总算有人认识我了,我都说我不是什么神了啦!”
“你--”翔和Ivan面面相觑:“那你说你是谁?”
“沉音!”音天真的笑道:“我是沉音!我真的与你们的朋友长得那么像吗?”
“神,你--”娜娜不敢再往下说,但圣不得不说:“音,你就是神啊!我们大家都是你的朋友,所以取了你沈姓的谐音,昵称你为神啊!”
“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与你们做朋友的。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啦!”音仍坚持道:“如果你们真想要的话,我愿意考虑与你们做朋友。但别叫我神,我可不想再弄混了!”
“你真的全忘了?在扬羽、在维也纳皇家音乐学院,大家都叫你神的!”Ivan提醒着她,可音却好奇的道:“我什么时候进了扬羽?它虽然是个名牌学园我却从来没想过进去。维也纳音乐学院……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能进的,但现在我的技术还差了些,怎么可能进音乐学院嘛!所以我就说你们认错人了,你们还不信。我一个小孩子怎么有资格进维也纳音乐学院呢?”
“小孩子?”翔发现了异样:“音,你几岁了?为什么会在医院里?”
“我六岁了!”音不在意众人的愕然,继续道:“因为贪玩,结果被冰刀伤了眼睛才住院的。为什么会变成胸口受伤的呢?”她的不解与众人的不解混杂在一起更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
片刻医生来了,经过专家的会诊认为唯一可能的理由是由于失血过多导致大脑长时间缺氧,至使大脑部分损伤,失去了音在六岁以后的记忆。
“医生,这记忆能恢复吗?”Ivan急切的追问道,但医生也摇头:“我们也只能根据她现在症状推测罢了,根本不能确定她的大脑受了何种程度的损伤,所以也不知这失去记忆能否恢复。”
一下子众人的心情跌落到谷底。
许久,Ivan坐到床边握住音的手,柔和的道:“音,或许你一下子不能接受--但你现在已经十八岁了,只是由于这次受伤导致你丧失了六岁后的记忆!”
“不,不可能的!”音纯真的笑容让Ivan有点无可奈何:“我怎么会有十八岁呢?”
最后是贝贝忍不住了,她抓过音的手按在她的胸口:“这样的身体还会是六岁的小女孩吗?”她的方法的确简洁明了,但音只是有些惊讶:“我不记得我有这么早发育啊!难不成是借尸还魂?”一下子让所有人为之气绝。
最后翔、娜娜、Nick和圣轮番上阵却始终无法让音意识到她丧失了记忆。
“龙”总部中,一伙人精疲力竭。
“我从没想到神会有那么固执!”Nick哀叹道:“简直是顽固不化嘛!”
“事到如今也只有先迁就她,”Ivan沉声道:“逐渐使她恢复记忆!贝贝,你就多关心下这方面的事,多集中脑外科、精神科的专家!”
“没问题,我会办好的!”贝贝点了点头,娜娜接口道:“想要哪位,我来出面解决,到时一定全力配合!”
Ivan转向了圣:“那么近期照顾神的事就交给你了。看得出她对你仍是有特别的印象!”
“好的,我会寸步不离她身边!”圣的紧张逗笑了众人总算也缓和了一下气氛。Ivan轻笑着摇头:“那倒不必了,给神一点空间去思考可能会更好。但是你也不能放松对情报部的注意,毕竟你现在也是最高要员之一啊!”
“是,我明白。”圣不好意思地笑了。
对上翔的视线,Ivan收敛了笑容:“这次是亲卫队失职没有守护好神,让她陷入危险中导致现在的局面。所以我提议对亲卫队进行惩罚!”翔无言地低下了头,等他再抬起头时眼中是一片坦诚和坚毅:“是的,是我们亲卫队的责任,对不起!”
“翔--”圣有些不忍却被贝贝摇头制止。一边的娜娜淡淡的道:“那么表决吧!”一时间Ivan、娜娜、贝贝和Nick先后举手同意,只剩下圣仍是不能下决心。
翔明白他心中的挣扎,柔和地劝道:“圣,别忘了你是一名‘龙’的最高要员!”他的话使圣不得不面对现实,他缓缓地举起了手。
“好,全票通过。”娜娜正色道:“Ivan,你来判定惩罚内容吧。”
Ivan一直在望着翔沉思不语,许久他只能肃容道:“亲卫队所有成员罚薪六个月,并且在这一个月内进行封闭整顿。每个人各自反省,不准以任何理由接近神。这一月中护卫神的工作交由Nick的最高行动组负责。何时亲卫队整顿合格,何时再把神还给亲卫队!”
这一惩罚让翔的脸色惨白一片,他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沉声道:“是,亲卫队接受这惩罚!那么一切就麻烦大家了。”他向着众人深鞠一躬后转身离去。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Ivan才转向Nick谨慎的道:“怎么样,你能撑过这一个月,等翔重新振作起来吗?”
“会有些压力吧。”Nick无聊地耸了耸肩:“希望翔快点恢复,否则下次被罚的就一定是我!我可没有自信能比翔做得更好。”闻言,娜娜和贝贝都笑了:“你呀,早该罚了!”
在那边他们嘻嘻笑闹时,贝贝解释了圣心中的疑问:“其实Ivan这样做也是为了翔和亲卫队好。翔受这次打击自责太深。如果不让他冷静下来反省,我怕他会在以后的行动中冲动的以牺牲自己的性命来保护神的安全。而这种不顾后果的举动势必会对神造成伤害。所以Ivan故意施加重罚给翔和亲卫队以减轻他们的自责又把他们与神合开。那么等到翔他们再次回到神身边的时候,他们会更加珍惜与神共处的日子,不会再轻言牺牲了。”
圣这才恍然大悟,他不禁有些汗颜:“我--实在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们的!”
“神无法帮助你的时候,你更要好好的学啊!”贝贝感叹的道:“这些东西只能靠你自己去慢慢领会了,圣!”
圣若有所思地点头,他必须更加努力才行。
回到家中就见桌上留着一叠塔罗牌,另附一张字条。圣好奇的拿了起来见上面是翔的字迹。
“此副塔罗牌能预示神的命运,希望你能善加使用保护好神!”他还在下面列出已经揭开的牌以及相对应的事件,使圣不得不相信这副牌的准确性。他试着翻开最上面的牌:
祭司--精神世界中的权威。
圣不禁陷入了沉思,这是在暗示神此次的失忆吗?
时光飞逝转眼一月早过,圣急匆匆地赶到医院,还没进门就听见Nick的求饶:“音,你最乖,别难为我了,好吗?等圣来了再让他带你出去吧!”圣知道Nick在害怕什么。就在两周前圣由于公事离开扬羽一次,结果由Nick来照顾音。谁料他缠不过音而带她溜出了医院,搞出虚惊一场。还没等他被Ivan数落完,医院已报告说音连夜发起高烧,一直昏迷了两天两夜。等圣赶回来后才见好转。那次可真的吓破了Nick的胆,打死他也不敢再让音出去了。
圣好笑的进门就见Nick被压在床上,音趴在他身上死缠着他耍赖。不可否认这种情形非常的不雅,但圣知道他没理由吃这飞醋。别说现在音只自认六岁,就算是十八岁的她与Nick他们的感情圣都是放心得很。再乱吃醋想必也不会是音所乐见的吧。
到是Nick瞥见圣不禁有些尴尬,还没等他开口音已经敏感地坐了起来,欣喜地从床上跃起扑向房门口:“圣哥哥,你来啦!”
圣一惊忙上前一步稳稳地接住音这才松了口气。幸好他这些日子来被调教得不错,反应还算快。Nick这才从床上逃了起来,片刻又恢复如常:“你这丫头,万一是别人进来你也这样乱蹦乱跳?”
“才不呢!圣哥哥的脚步声我听得很清楚,绝不会弄错的!”音在圣怀中撒着娇,引得Nick朝天翻白眼:“好了,既然你的宝贝圣哥哥来了,我就不再作电灯泡了。”他摆手离去。
圣把音抱回床上轻柔的道:“以后别这么激动,小心弄破了伤口。”他的温柔让音吃吃的笑道:“才不会呢!我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该活动活动了。”
“音最乖了!”圣哄着她:“等你这次整形手术完成消除掉疤痕后才能任你玩,如何?”音无聊地嘟起了嘴:“不好玩,还要等那么多天!”
“才六天而已,”圣不由得笑了出来:“别说得像是六年似的。”
音把玩着圣的长发与自己的纠缠在一起:“只不过是一个伤口罢了,值的那么大惊小怪的吗?还要整形去疤,好麻烦哦!”
“大家都希望你能有一个最完美的形象,所以才费尽了心思。”圣告诫道:“别孩子气而辜负了大家的真心!”
音不禁有了一丝疑惑:“圣哥哥,你介意我不完美吗?而且你到底喜欢的是音还是神?”她第一次如此正经的问着问题让圣不得不扪心自问。
他确实爱神,爱她的潇洒高贵以及那无人能及的风采;他也爱音,爱她的朴实纯真善良无邪,这似乎是神一直掩藏起来的另一个自己……圣沉思着。
“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只爱沉音一个!”圣深情地抚摸着音的脸颊:“无论你变得怎样,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音!”
音天真地笑了:“圣哥哥,我好喜欢你哦!”她捧着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长发开心的道:“我听妈妈说过,古时候中国人结婚时就要把夫妻两个人的头发绑在一起以示结发夫妻之意。今天我将我们的头发也绑在一起,我发誓:我沉音以后一定要嫁给圣哥哥!”她那认真的表情令圣砰然心动,他无意识的抬起音的脸颊。虽然望见了她眼中的迷惑,圣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缠绵的吻住了音的双唇。天哪,他真的好爱她,他的女神……
许久音调皮的轻咬了圣的舌尖才让他猛的清醒过来。等放开音时,她早已满脸通红但仍急急的指控道:“你--你怎么可以偷袭我呢?”
圣难得有一丝淘气:“你不是已经发誓要嫁给我吗?那么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早晚我都要偷袭的,不是吗?”
“说得好!”门口传来翔的笑声,这下子圣的脸也红了:“翔,你怎么来了?”
“不来又怎么能看到音的初吻呢?”翔的话让音尴尬不已。幸好他也不可能为难音太久的。他从身后拿出一只小提琴盒,圣立刻认出是自己的。正在奇怪时翔已解释道:“音听说你是皇家音乐学院的学生就闹着要听你的演奏,所以我就把你吃饭的家伙带来了。”他把琴交给了圣:“好吧,你们继续,我不打搅了!”他的打趣再次使圣与音手足无措,房中只回荡着翔留下的笑声。
医院花园的一角艾克拉心烦地点燃了一支烟,才抽了没几口就被他不耐烦地扔到了一边。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有心事吗?”
艾克拉一扭头冷笑道:“要你管!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好心来管我的闲事?”
“哎,我们认识吗?”音一愣片刻就恍然大悟了:“你把我当作神了,对吗?”她的笑容令艾克拉觉得有些不适应,没好气的道:“难道你不是?”
“当然不是,我叫音!”音伸手摸向艾克拉,而他却十分意外:“音--茵?”但他仍不自觉地拉过音的手把她引到身边:“你的眼睛--”
“瞎了,我六岁的时候玩花样滑冰不小心被冰刀弄伤的。”音柔柔的笑容令艾克拉放松了戒心:“那你就不会是神了!”
“那当然!”音接口道。突然她又觉得奇怪:“你很讨厌那个神吗?她很坏吗?”
艾克拉望着她那张脸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是坏啦!总之--我讨厌她!如果你是她,我一定会把你扔出去的!”他的语气并没有吓倒音,她犹自天真地笑着:“那幸好我不是!”
她扭头看着艾克拉:“你好像很不开心哎。我也不开心,那么我们就一起出去开心一下吧!”她一把拉艾克拉起来:“走,跟我来!”她拉着艾克拉东绕西窜片刻就离开了医院。她挥手拦下一辆计程车。等他们坐上去时艾克拉才想起自己一直被她拉着跑根本忘记了要反抗。
“喂--你真的瞎了吗?”艾克拉不得不怀疑,音则笑吟吟的道:“对啊,但生活仍是要过下去的,我也得学会生存。”
“我们现在去哪儿?”艾克拉改了个话题,不再看音的笑脸。而她却没有在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等到达了目的地艾克拉不禁愕然:“游乐场?”
“对啊!”音不容他反抗就把他拉进了大门:“我好久没来玩了。以前我一不开心爸爸妈妈总会陪我来游乐场的。玩一玩就把不快乐的事都忘记了。你也试试看,走吧--”
音拖着艾克拉到处玩闹根本不顾及自身形象,完全放弃了原先的自我。她纯真的笑容令艾克拉不得不投降,与她一起去体会那种早已遗忘的快乐与欣喜。一切就像是回到了童年时候,他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他根本不必去考虑那么多的事也不必去承担那些痛苦。
“哇,好爽哦!”艾克拉气喘吁吁地坐在草坪上,音则大口喘着气:“你玩得比我还疯哎!真是的,连玩十次云霄飞车?天哪,你疯了!我放弃,再玩下去我会没命的!”
望着她可爱的样子艾克拉不禁搂她过来,宠溺的亲吻音的额头:“谢谢你,茵!”
“你不再难过了吗?”音望着艾克拉问道:“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艾克拉仰望天空见已是满天星斗,他幽然的道:“我自小丧母,父亲从来就没有好好管过我,他只知道成天教训我。只有姐姐她疼我像母亲一样照顾我。可是她现在病倒了--很严重,医生说手术成功的希望只有20%……”
“会成功的,一定会成功的!”音毅然的接口道:“你姐姐她爱你,你要相信她,她会为了你活下来的。你不能气馁,你得振作起来。相信奇迹吧,只要你相信奇迹,奇迹就一定会发生的!”
“音,你--”艾克拉很惊讶她的激动。
“相信爱的力量吧,会成功的!”音真挚的道:“我会为你姐姐祈祷的,她的手术一定没问题!”
“谢谢你,音!”艾克拉拥紧了音:“太谢谢你了,我不会放弃的!”
许久音笑道:“那么我们也该回去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再不走翔和圣都会骂死我的!”她伸手给艾克拉想拉他起来。艾克拉这时才明白过来:“翔?你--你是沉音?”
“对啊,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所以你可别叫我神哦!”音轻叹道:“我都说他们认错人了。再说当一个‘神’有什么好?真正的‘神’都不能没有忧伤和烦恼,何况是一个人?让一个人来当别人的‘神’,那她活得也太累了!”望着音的眼睛艾克拉知道他投降了。他握紧音的手:“好吧,我送你回去。否则你的那个保镖会把我给杀了的。”他释然了:无论沉音出了什么事,她仍是神--即便她自己并不想当这个神!
不远处翔望了望旁边的圣有些惊讶:“你与神还真的是像哎!我还以为神没有你那种善于安慰人的天性。谁料她比你更会骗死人不偿命。那个艾克拉的免疫力还真差哪!”
“谁也敌不过音真诚的笑容,”圣微笑道:“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把任何人收在掌心!这下你该放心了吧,我就说音不会有事的。”
“是啊,为了跟着他们害我也得坐十次云霄飞车,打死我也不再干这种疯狂的事了。”翔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不过当初神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一个敌人想掩饰身份的,现在却被她自己给扫除了。”
“算了,少一个敌人总是好的。”圣一拍他的肩头:“走吧,去把音领回去吧,以免大家担心。”
“好,追上去吧。”翔耸了耸肩。等他们赶上去时只见艾克拉一个人。圣忙问道:“音人呢?她去哪儿了?”
“不是被你们派来的人接走了吗?”艾克拉有点莫名其妙。而圣与翔面面相觑:“糟了,又出事了!”他们扔下不知缘由的艾克拉直冲出游乐场。
“喂,杨,听到了吗?”圣用手表的通讯器联络通讯中心的杨静。片刻就听到了回答:“圣先生,我是杨静。”
“联络其他要员,神被拐走!立刻追踪神身上的信号,命令亲卫队全体出动搜索神的下落!”圣吩咐道:“要快!”
“是,立刻传信号过来。”杨静忙动手。瞬间翔与圣的手表上都显示出神身上的定位信号。翔拦下一辆车与圣一同追了上去。另一方面Ivan、贝贝他们也是立刻赶回总部采取措施。
“扬羽实施警戒,封闭所有出入口。机场、港口禁止发送!”Ivan与众人达成一致。他们无一不是紧张到了极点。无论是哪一方面的势力,它竟然已经渗透到如此地步。敢在扬羽内公然拐走神,真是胆大包天!
可是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样顺利。音的定位信号发射器如同上次救圣时一样被弃置在其他地方。圣与翔扑了个空,而其他人也毫无收获。
“沈小姐,请恕在下等冒昧将您领至此处。”一个陌生的声音把音惊醒过来,她惊讶的道:“你--是谁?”对方轻笑道:“我叫亚当。”
“放我回去,圣哥哥他们会担心的!”音惊慌的道:“到时候他们又要教训人了。”
“他们--他们是谁啊?”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这个声音平静冷漠不带丝毫感情,就像以前的音一样。但是此刻却让音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恐惧。那种冰冷的气息令音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她不禁摇头:“不,不告诉你--你好可怕哦!”在她身前的屏幕上一个俊美异常的中年男子正盯住音的反应。在他冰冷不带感情的黑色眼眸中有着探索:“为什么你那么怕我?”
音退缩在沙发中把自己缩成一团,泪水不争气地涌了出来。可是真的很可怕哦!那个声音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恐惧感,一种比死亡更让人害怕的气息令音无法自制地啜泣起来:“圣哥哥……我要圣哥哥!哇--”她的大哭显然使亚当和屏幕中的人都吃了一惊。亚当轻问道:“首脑,这怎么办?”
“看样子消息似乎是真的,她确实失去了部分记忆。”那个首脑沉声道:“看来对她的影响还真不小呢!”
“那么试验和检查……”亚当请示道:“是否更改?”
“还是依计划进行!”首脑命令道:“不过,这次我先警告你们:我要她活着!无论是她逃跑成功还是她的手下前来营救,你们都不要反抗立刻撤退就行了。我可不希望再次听见类似她受伤的事!”
“这么好的机会您不想带她回基地吗?”亚当有点不明白。
“你以为扬羽的警戒系统会允许你把他们的宝贝带走?只要一搜集完资料你们就立刻撤回。”首脑冷笑道:“至于她嘛--总有那么一天,她会主动来找我的!”
“是,我明白了。”亚当躬身道:“一切依您的吩咐!”
等他们切断了通讯音才感到自己还活着。那种恐惧使她连想都不愿意去想。她根本不愿再与那个声音接触……
“带进来,”亚当命令道:“礼貌一点。”片刻又有一个人进来了。相对的这个人的气息就令音感到亲切多了。
“哦,是音啊,好久不见了,你还记得我吗?”声音渐近音立刻反应过来:“林医生,你是林医生!”林医生哈哈一笑:“对啊,这么多年了亏你还记得我。”他曾是沈家的家庭医生。
“不是很久啊,最多一个月罢了。上次我眼睛受伤还是您给联系的医院呢!”音有点奇怪:“时间就隔了一点点啊!”她的话令林医生错愕莫名:“音,你眼睛受伤的事……”
“对啊,我眼睛被冰刀弄伤了。”音提醒道:“你怎么可以忘记呢?”
“那次不是经专家会诊后证明你的眼睛能看见东西啊!”林医生急忙道:“而且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不,不可能的,我记得就是在不久以前!”音固执的道:“在我受伤前一天您还正好上门做过客呢!”
“音,自从你家搬去维也纳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了。后来我才知道你成了花样滑冰选手参加了奥运会还取得金牌,真是了不起啊!”林医生赞叹道:“你音乐那么好,体育方面也是这么出众……”
“不,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根本就没去过维也纳,也没有参加过什么奥运会……别再胡说了,我不相信!”她的激动令林医生不敢再说下去。亚当一掌劈在音颈后打晕了她。
“好了,给她打一支镇静剂让她休息一下。”亚当叹了口气:“还有她刚失去了部分记忆,你就多顺着他一点吧。早点作完测试,取了她的血样,解读出她的DNA数据后我们就可以放她走了。您也不想她被扣那么多天吧?还有您的家人也在等着您回去呢!”
林医生无奈地低下头。他真搞不懂为什么这群人对音这么感兴趣,竟然要研究她的所有情况。真是莫名其妙!
“好,有线索了,全体出动!”Nick虽然是两天没合眼但此刻却是精神百倍:“一定要平安地救出神!”另一边亲卫队也全员出动开赴那个线索所指的大楼。
抢进大楼后出乎众人意料,他们没有遇到任何抵抗。Nick与翔在搜索完全楼后发现音与林医生被弄晕在顶楼的房间。
首先清醒的林医生有点古怪,他双目无神的道:“尽量看好你们的‘龙’吧,否则不久之后她将属于我了!”这种声音把刚醒来的音吓哭了:“不,不要再说了!不--”她的激动令Nick紧紧地搂住她安抚道:“放心吧,没事了!音,我们都在这儿,你安全了!”
而翔一打响指林医生立刻就清醒了过来:“我--我怎么了?”
“没事,你只是被催眠了。”Nick看翔的动作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什么问题的。”可翔却对那个声音怔怔出神,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听过这个声音。但是见到音对这声音的异样反应……
翔摸出了怀中那张出发前圣新翻开的塔罗牌--恶魔。
他终于明白了牌所指的意思:极运星的“破坏之星”出现了!一旦两位极运星与这个人见面,那么任极运星拥有再强大的力量也会被毁灭。所以对于音和圣而言,那个人就是恶魔!
由于音已经脱课两个多月了,为了不使其他学生起疑,在圣、翔和独孤依的安排下音上了一天的课。当然为了使音不露马脚,所有的课程都改为考试。众人专心致志应考之下也没有人多在意后排自娱自乐的音。一天下来圣才好不容易松了口气。他其实也有两个多月没正常上课了。幸好翔和贝贝他们在传授时都会顺便替他补课,所以他倒还能跟得上进度。说到传授圣已经开始进入翔的综合测试阶段了。先前强尼、Ivan和Nick都批准他合格。一旦翔也认同了他的实力,他就可以堂堂正正的保护音了。
突然他又想起件事来:“翔,近来怎么不见强尼?”圣有点挂念这位最早与他交好的朋友:“他的任务很忙吗?”
“也算是吧,”翔有点迟疑:“我让他出去办点事了,近期不在扬羽。”他也忽然想起点什么:“圣,你是在佛罗里达州亚里诺孤儿院长大的吧?”
“是,一直到我来扬羽之前所有的费用都是由院里承担的。没有他们的培养,我也就不是现在的我了!”圣有感而发。另一方面翔也感叹不已:“的确如此吧!”
圣不经意地打量着翔,总觉得近来他似乎有事情瞒着大家。到底是什么事呢?
旁边的音仍然自顾自地听着音乐……
夜深人静时一条人影推开圣的房门。口鼻间简易的防毒面具阻隔了事先投入的麻醉气体。“它”熟悉的走到床边摸到圣的手臂,熟练地用针筒抽取了圣的血样后它又重新融入了黑暗中……
事隔一个月圣与翔陪着音去医院复诊。经医生鉴定音一切无碍,可就是测不出有何异样。
“但是为什么神的记忆就是不能恢复呢?”翔焦急万分:“而且她连心智都只有六岁,真叫人伤脑筋!”
“我们不能灰心啊!音她自己也一定很痛苦,只是不愿意承认吧。”圣有所体会:“我们不宜逼得她太紧。”
“这我也知道,可是……”翔话说了一半:“算了,反正事情还没有迫在眉睫,确实不宜操之过急。”他眼中的思量令圣清楚地知道他在想另一件事。
“圣先生,翔队长--”不远处一个声音叫了起来,圣抬头欣喜不已:“强尼?”片刻他人已在身前同样欣喜异常:“两位,好久不见了!”
顾虑到是在公众场合,三个人都不敢太引人注目。
圣拍了拍强尼的肩头,兴奋的道:“还真想你呢,强尼!”强尼纯纯的一笑:“有劳圣先生担心了,这是我的疏忽。”
翔静静等他们聊完才用目光示意强尼,得到了他明确的肯定后他才松了口气:“辛苦你了,强尼。东西等会儿你再给我,现在先送神回去。”
再次检查后的音果然还是不记得强尼令他难免伤心。圣只好安慰了他几句,四个人回到车上准备返程。可是车子才启动没多久,圣忽然听到一个莫名的声音。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听一声轻响,一团白色气体弥漫在整个车厢里。翔、强尼他们要闭住呼吸已经迟了。翔暗道不好,他想踩刹车可已经力不从心了。四个人立刻就失去了意识,而车子去没有停下来。它一直平稳地驶入椅旁的小道中……
不久一辆黑色轿车尾随而至。上次绑架的执行者亚当再次带人回来掳走了音。他们很快就撤离了……
等翔他们清醒过来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整个扬羽学园再次陷入风波中。
扬羽一角林医生又被绑架而来。亚当有礼的道:“这次依旧要麻烦医生了,我们并不是要对付沈小姐,所以您可以放心。而且我们也保证您的安全,因此希望您能按我们说的话做。”
林医生无可奈何地依照亚当所说得给音作了全面检查。基本上与上次的项目一样除了最后的……
“这是什么药剂?”林医生敏感的道,他可不能胡乱给音注射。
亚当笑道:“什么药剂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的主人对沈小姐很赏识。从这两次您也看见了我们并没有伤害沈小姐的意思。所以您可以放心地打这支针。”他递过了针筒。林医生还在犹豫间,音的手一动便跳了起来:“圣哥哥,圣哥哥!”她的举动吓了林医生与亚当一跳。
“沈小姐请稍安勿躁。”亚当一把拉住音让她坐下来。音眨了眨眼睛:“你上次不是逃得很快吗?怎么又来了?”
“只有逃得快沈小姐才能再看见我啊!”亚当打趣道:“否则我们岂不是无机会再见了吗?”
“对哎,翔他们费尽心思要抓你呢!”音天真地点头:“你的确该逃!”
“好了,我只是奉命再检查一次你的身体。依旧是由林医生来操作,你应该不会反对吧?”亚当圆滑的道:“那么打完这最后一针您就可以安稳地睡个觉了。一觉醒来你就会回到你朋友的身边了。”
“针?”音立刻摇头:“我不要打针,我不打针!”她想要逃却被亚当拖住了:“别怕呀,沈小姐。林医生保证会小心的,绝不会弄痛你的。来,乖--”
音突然转了个话题:“这是什么针?”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会害你的!”
“那么这针是什么颜色的?”亚当被问得莫名其妙:“没什么颜色啊!”
音轻哼了一声:“好吧,打就打吧,不过我有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亚当不免有些紧张:“你说--”
“我要喝水!”音舔了舔嘴唇:“我渴了!”亚当松了口气:“好,我就倒杯水给你。”
“不,我要喝蒸馏水!”音的要求到很高令亚当哭笑不得的道:“是,我这就让人拿来。”片刻音已经喝到了她想要的蒸馏水。
“那么沈小姐,现在--”
“还不行,我还要一些糖果。我要边吃糖边打针,这样可能会不太痛!”
“你还真麻烦哎!”
“拜托嘛!”音可爱的表情令亚当也投降了。他让人拿来一些糖果放在茶几上。音欣喜的道:“这就行了!”她伸手去摸糖果却弄洒了一地不禁叫了起来。
亚当和林医生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真的是怕她了。他们只得伏身去捡那一地的糖果。等他们重又把糖果塞到她的手中,音才笑逐颜开干脆地伸出手臂:“好,给你们打吧!”林医生在亚当的督促下拿起茶几上的针筒给音作了皮下注射。不过多久她便渐渐昏了过去而林医生也被击晕了。这就是翔与亲卫队闯入时的情景。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音一直昏睡不醒而且她还发起了高烧。据医生所讲可能是由于受到了外界细菌感染。林医生也证实那最后替音注射的针剂可能有问题。
望着昏迷不醒的音,翔愤然地捶着墙:“简直是欺人太甚!”他的眼中终于有了决定,那种毅然决然令圣有种不祥的预感!
总算隔日下午音终于清醒了过来,凭她超人的恢复能力半天就没事了。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而音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依旧粘着圣不放。结果当晚的“龙”总会音也跟着圣一同出席。
“龙”总部内Ivan、Nick、贝贝、娜娜和圣都已经到达就是不见翔的踪迹。Ivan有点奇怪:“翔怎么了?他一向是很准时的啊!”
“你确定没传错时间?”贝贝瞪着Nick令他忙摆手:“我保证把开会的事准确地告诉他了!”
“难不成他又钻牛角尖想不开去闭门思过了?”娜娜皱眉道。
突然间音手中的耳机跌落于地,她喃喃自语:“糟了--”
“音,没事的,只是不小心罢了……”Ivan习惯性地哄着音可是他愕然的发现音的不同。
那双眼睛--那如宇宙般深邃悠远的金黄色眼眸中重又闪现出冷静敏锐与沉稳。那曾是天真无邪的笑脸一瞬间在他眼前呈现出镇定、傲然与果断。多么熟悉的王者之气,刹那间发散于外的高贵气质……
“神?!”Ivan一下子跳了起来。立刻贝贝也发现了:“神,你--”
“好了!”音站起身缓缓地抬起了头。在那短短的几秒钟后她已不再是音而是他们久熟的神,也就是他们的“龙”!
“一切等会儿再解释。马上封锁扬羽机场所有的出入境飞机;联络已经起飞的所有航班,只要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就用炸弹的名义要求其迫降;如果赶不及全部通知的话就先处理飞往美国的飞机,千万不能让翔到达美国!贝贝、Ivan、Nick这事就由你们处理,请务必把翔拦下来!”
“是,我们这就去办!”虽然他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毕竟在神身边这么多年所以立刻就把状态调整过来。他们坚信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有神在一切都没问题!
“娜娜,联络美洲分部在各大城市机场--不,主要是在费城、西雅图、洛杉矶和芝加哥四个城市拦截翔,以防他已经到达了美国。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走出机场,否则我们就再也找不到他了!”音吩咐道:“我特批头号通缉令追捕翔回扬羽!”
“音--”圣惊讶于她对翔的态度:“为什么--”
“少说废话,你马上跟我走!”音皱眉道。她那无与伦比的领导力令所有的人紧张有序地各自展开工作。每个人的心情都是一怔,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结果出乎众人的意料,翔竟然凭空消失似的。所有的出入境名单上、航班的旅客名单上还有保险档案中都没有他的信息。而美洲分部动员了全部人力可仍然找不到翔的行迹。一切折腾到第二天的中午所有才重又聚在了一起静等音的解释。
“我首先要讲的是两点:第一,我从来就没有丧失过记忆;第二,翔并没有背叛‘龙’!”音沉思了许久才渐渐理出了连自己也感纷乱的头绪。
“所有的一切……无论是我的计划还是翔的打算都是为了对付一个极其危险的敌人!只不过我不能告诉翔我的计划也不能阻止他的行动,我把他当作我暗中布局的烟雾弹。可我没想到结果会弄成这样!”
Ivan、贝贝、Nick、圣和娜娜都专心致志地在听,没人想打断她的话。
“早在第一次圣代我被绑架时,我就发现有人对我这个人本身具有异常的兴趣。他--‘首脑’很在意我的存在!以后我在伦敦出事的那次更说明了问题。他并不是针对‘龙’而是对我的身体机能、大脑潜质等方面有兴趣--他想研究我!可那次我在逃走时的重伤濒死却是他始料不及的,所以他不得不放弃带我回去的想法开始了另一番布局。”
“对我而言,我想要知道‘首脑’是谁!为了减少他的警惕心,我决定装疯卖傻重新回到六岁的时候来引‘首脑’再次出手。果然他惊讶于我的重伤不死,再次派人来检查我的身体。我开始暗中追查‘首脑’的身份……”
“那么翔是你--”贝贝猜测道:“是你让他去查的?”
“不,不是。”音苦笑着摇头:“连最亲近我的翔都相信我失去了记忆,他想找出‘首脑’替我报仇。刚巧他被罚以闭门思过一个月,所以他‘借’用了我的通讯密码,联络并命令美洲分部人员秘密追查‘首脑’的身份。我也趁他不在身边的机会开始了我对‘首脑’的调查。”
“那你和翔不是就对上了吗?”贝贝惊讶的接口:“你们可是同用美洲分部的人员在调查呀?”
“错了,我与他的调查虽然都是以上次绑架圣的奎杰兄弟为线索。但是我们动用的人员却是属于两种不同的性质。翔的所有情报来源和详细的资料内容都在我的控制之下。而我却不能暗示或指点他其中隐含的陷阱。因为首脑是故意透出那些情报的……他要破我的局引我上钩!”
“难道那个人他--”Ivan追问着音:“他知道你--”
“是的,即使我骗过了翔、圣还有你们所有人的眼睛,但是那个人却始终不上当。就算我费尽心机分散身边的警力任由他绑架,他却只是检查而丝毫不动带我回其据点的念头。就算我装疯卖傻成为一个已不再特殊的人,他却仍不肯放过我依旧执行他的计划。而我呢……畏首畏尾深怕他会察觉我的布局。我只能放任翔不管,眼睁睁地看他进入‘首脑’的陷阱……”
“翔他到底知道了一些什么?为什么要不辞而别?”Nick沉声道:“他又想干些什么?”
圣眼中一亮:“难道是强尼带回来的那些文件?”
“不错,那些就是诱饵。”音叹了口气,她把一叠文件扔到了桌上:“正本已经被翔随身带走了,现在我们也无从追查。强尼只是负责将东西带回来,他也不了解真相。不过,那些文件的大概内容我想一定脱不开桌上这些吧!”
“那你怎么这么肯定?”娜娜不解的望着她:“你看过?”
音轻轻地一笑:“傻瓜,我早说过翔的行动我都知道。他所得到的资料在我手中更为详细,所以我更了解‘首脑’的恐怖。但是我却输给他关键的一招,弄得现在满盘被动。”
“音,别这样。”圣感觉得到她的伤心和内疚,但这并不是她的错啊!
音叹了口气转开了话题:“根据奎杰兄弟俩的情况,我们追查到他们背后的势力是美国亚里诺慈善基金会,它掌握着美国四十所以上的孤儿院。”
“不,不可能的!我是在亚里诺孤儿院中长大的,全美国应该只有六家亚里诺孤儿院啊!”圣急急反驳道:“会不会是哪里弄错了?”
音摇了摇头:“全美国确实只有六家属亚里诺协会管辖,其余则由大小不同的十六家财团、企业或法人所控制。一般人只查到这里就不再深究了。但是包括亚里诺协会在内的十七所机构的背后都是由亚里诺慈善基金会在掌握真正的实权。而在亚里诺基金会内部也只有其科研所才是最高权力机构,其余都只是傀儡被一个人所操纵。这个人就是科研所总监--罗兰•加卡依--也就是‘首脑’!”
“他通过极其严密的管理网控制着四十多家孤儿院。其中六成的孤儿被训练培养成特定阶级的人,等到他们长大之后融入社会就成为了罗兰的间谍。他掌握着全美国所有的秘密,这也带给他无尽的权利使他甚至能操纵美国三权分立的法院、总统和议会。从而他也就掌握了全美国最尖端的科技刺激他的野心更加膨胀,使他居然妄想改变生命的规律……”
“最不可饶恕的是他竟然以那些孤儿做人体试验,以这些无辜的人作为他对造物主的挑战!他完完全全地漠视生命的可贵……”
“可恶,简直就是禽兽!”Ivan切齿怒道:“真是天理不容!”
“绝不可以让他再这样干了!”Nick正色道:“我们一定要铲除他!”
贝贝却想得更多一些:“人体试验?那他对神--”一下子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神,你没有什么异样吧?”
音微微而笑:“这是我唯一嬴他的地方。这次绑架他确实在检查中动了手脚!”
“是那最后一针?”娜娜敏感地叫了起来:“那支针有问题?”
“据报告上所讲研究所最新制造了一种病毒,他们现在正在寻找疫苗。”音淡淡的微笑却令他们更加担心:“那一针就是病毒?那么罗兰•加卡依是在拿你当人体试验?”他们惊恐地望着音却发现她含笑不答。
“音,快让中心医院作彻底的检查吧!”圣紧张万分,他不要音再出事了。
音耸了耸肩自若的道:“其实无论那针剂是什么都与我无关,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注射那一针!”她的回答令众人一怔:“可是,林医生说--”
音摇头阻止了他们的话:“在他替我注射之前,我趁他与亚当替我捡糖果的时候就已经用蒸馏水替换了其中的药剂。而后的发烧昏迷也只是因为体液浓度的不同而产生的排异现象罢了。所以我根本就没事,但翔却完完全全的中计。他受不了眼睁睁地看我被罗兰攻击,看我被当作试验品。因此他拼了一死也要去见罗兰,他想除掉罗兰!可是这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翔他太天真了!”
娜娜沉思道:“就算翔失败了,一般而言罗兰也不会杀他吧。他毕竟是‘龙’的要员,对你又有特殊的意义。如果我是他就会留下翔来威胁你才对!”
音的眼中流露出少有的哀伤,她无奈的摇头:“不,罗兰要的并不是对我的威胁。他是要我不再逃避,亲自站到他面前!所以对他而言,杀不杀翔都是一样的效果,罗兰又何苦留下隐患呢?”
望着她的悲伤,Ivan想要安慰她但他更想要确定一件事:“神,那么你--”
“我输了,”音明白他的意思,可她也已经作了决定:“无论翔是死是活,我都会去见罗兰•加卡依作个了断!”
“音,我陪你去!”圣毅然的道:“我可以不再是你的拖累!”
音怔怔地望着圣有些出神。这么快圣就成长了这么多,她该自豪吗?
“神,我们一起去!”Nick正色道:“我们一定能除掉罗兰•加卡依的,相信我们!”
“我相信你们,所以--”音含笑道:“所以你们要留下来执行我的计划!虽然我棋差一招失去了翔,可是我的计划并不一定会全盘皆输。这一个多月来我挖空心思终于找到了亚里诺体系的弱点!无论我出了什么事都必须有人完成我的布局彻底摧毁亚里诺体系,使罗兰•加卡依受到制裁。因此你们不能去,你们必须为我留下来执行我的计划!”她期待的眼神一一扫过Ivan、Nick、贝贝、娜娜以及圣:“答应我吧,诸位!”
“神--”Ivan他们犹豫不决。终于他们下了狠心答应道:“是,坚决执行‘龙’的命令,一定铲除亚里诺体系!”
“谢谢你们!”音笑了,她把手中的计划书递给众人却在最后被圣拒绝。他凝望着音痴然的道:“带我去好吗,音?我不要与你分开!我是属于你的,不是吗?让我永远陪在你身边吧!”
音仍在犹豫可圣却不再犹豫。他上前一步毅然的道:“我爱你,音!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他的真情令所有人都动容,包括音在内。她也一样惊讶圣的表白却让他下了决心:“好吧,与我一起去吧,圣!”她终于退怯了,再怎么样她都离不开圣了。
圣激动不已:“谢谢,音!”他拥紧了音却发现她的双手也环住了他的腰。音放任自己去汲取他怀中的温暖。毕竟她已经失去了翔那个温暖的怀抱,她不能再失去圣了!无论如何她都会坚持下去的!
而圣却记起了先前他藏起的纸条,那是翔临走前留给音的。上面只写着一句话:切勿与圣同行,小心“破坏之星”!
这是什么意思呢?翔到底想说什么?圣虽然心中不安,可他要和音在一起!
远在美国西雅图,翔依着心中愈来愈强烈地呼唤进入了眼前这幢华宅。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亚里诺的四个据点中选择了西雅图,一心一意地认定罗兰•加卡依会在这儿!但是许久以来从未出过错的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在这儿!
等到他惊觉一路上没有任何警卫时,他已经站在了那个人面前。那个拥有一头漂亮金发的男人,一双黑珍珠似的眼睛炯炯有神。此刻他的眼中充满了笑意,俊美异常的脸上那种冷静漠然地微笑几乎令翔脱口而出--神?!
天哪,他的微笑像极了神,还有那种卓然的领袖气质与神几乎完全一样!
翔迷惑了……他搜索着心底最深处的记忆,那微笑起源的记忆……
罗兰•加卡依望着身前这个漂亮的年轻人,他平静的笑道:“欢迎啊,翼!”
不久之后,随着一声巨响华宅陷入熊熊火海。一切都消失在这场大火中……
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音的脸色变得一片惨白,旁边的Nick看了分外不忍,劝慰道:“神,别太伤心了。翔若是泉下有知,他也不希望你这样子的。”
“神,保重啊,现在你可不能倒下呀!”Ivan关切的道:“大家都依靠着你呢!”
“是啊,神,振作一点,你一定要挺住啊!”贝贝轻柔的道。他们的心情音都了解,他们也十分了解音此刻的心情。翔从三年前起就一直守护在音身边,如影子一般追随着她。他简直就像是她的左右手,一直扶持着音渡过了重重难关。而今她却失去了这份强而有力的扶持要独自面对那个危险的敌人。她心中有着恨也有着自责。如果她能够更强一点的话,也许就不必牺牲翔了……
圣无言地握住了音的手把她搂在怀中。就由他来接替翔吧!用这个怀抱来保护音,由他来扶持音继续走下去吧!
睡梦中听见一丝动静,圣一下子跳了起来。他轻旋开房门就见一身白色连衣裙的音正站在玄关处。圣不由得惊叫道:“音,你要去哪儿?”
音柔柔的一笑:“去一个我该去的地方。不过--你得留下来,圣!”她的笑容里第一次充满了妩媚令圣心中一怔。她却已经叫道:“强尼、卢克你们看住他直到我回来以前不准他离开扬羽学园半步。其他任何人的命令都不能解除此禁令。另外……就是当我再也回不来的时候,你们就让他自由吧!”她毅然地转身,背后传来圣的反抗:“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去?我已经很努力在学了,难道还是帮不了你吗?难道我注定会是你的拖累吗?”他真的很悲哀。为什么音总是不相信他呢?
音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不让你同行并不是怕你会拖累我,而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由于我太在乎你而无视翔所面临的危机,造成了现在的结果我自责但我不后悔!所以我不能让你白白浪费翔的付出,你不可以跟我一起冒险!”
圣完全没能听懂她话中的意思。什么叫太在乎他而害了翔?但是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他大叫道:“音,求你了,让我留在你身边,好吗?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好吗?”
音没有再回头径直走出了房门。圣想追可是强尼与卢克拦在他身前,他们躬身道:“圣先生,请您听从沈小姐的命令!”
圣望着音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他心急如焚:“不,我绝不答应!”
强尼被他的气势给吓愣了:“圣先生……”他话没说完,鼻子上就挨了一拳……
音站在专机舱口,最后深吸一口扬羽的空气。她有种预感这次她恐怕会再也回不来了。那么就让一切随着她一起成为回忆吧!
音把翔留下的为数已经不多的塔罗牌展开了一张。她问身边的亲卫队员:“丹,这是什么牌?”
“倒吊男!”丹不敢迟疑马上回答。
“倒吊男--”音苦涩的笑了:“翔,你可曾料到自己也会出现在这牌中?”她叹息着抬头向天自言自语:“你一定知道的,你早就知道自己会为了我而牺牲性命。但你为什么就那么傻傻地坚持要走上这条不归路呢?翔啊--”
音无言地翻开了下一张牌。丹忙开口:“是愚者!”
“愚者?”音眼中划过一丝复杂,她转身进入机舱淡淡的道:“圣,你又何苦如此执着呢?这次你可能会死的,你知道吗?”
圣拭去嘴角的血迹,毅然的道:“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要不要我!如果你敢再次抛下我,那我干脆现在就死了算了!”
音不禁低下头心中充满了矛盾,她哀伤的道:“再次离开你,你以为我好受吗?我已经习惯了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我又怎么会在失去了翔的怀抱之后还想离开你的温柔?但是--但是我必须这么做啊!”音抬起头时眼中充满了泪水,她哭泣道:“你根本不知道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你也不知道真相会给你多大的打击!你更不知道那所有的一切会多么的残酷!”
望着音少见的脆弱,圣心痛不已。他把音紧紧地搂在怀中:“音,无论会面临什么我都会挺住的。只要是为你,我什么都能承受!相信我,音--”
“傻瓜!”音斥责道,但她眼中的泪水却令这一切没有任何的说服力。圣知道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音,我爱你,我用我所有的一切来爱你啊……”
音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圣--”她终于搂住了他的脖子,放任自己渲泄出翔出事后她所有的自责与痛苦。她不想失去这个温暖的避风港!
飞机直飞美国西雅图。音在恢复了常态之后,她明白自己仍是希望圣能够陪她一起面对一切的。否则她干脆迷晕了圣也就不怕他再追来了;否则她大可不派会对圣手下留情的强尼去看守他了;否则她还会任他自由启动空间转换抢先抵达专机?音不禁叹了口气:“天意啊!”
她展开了最后的几张塔罗牌,由圣一一告诉她内容。
正义--是指他们下定决心向罗兰•加卡依挑战吗?还是这次她与圣的前往?
魔术师--会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吗?是喜是忧呢?
节制--力量会被扼制?她与圣的吗?难道极运星的力量这次也帮不了他们吗?
恋人--这么危险的关头要她与圣坦白各自的情感吗?会有什么结果呢?
战车--不向命运低头,迎接一切挑战。是指她与圣不会放弃,是吗?那后果呢?
力量--又有力量了吗?只要她与圣能真诚无间,勇气和力量都能出现吗?
审判--但最终命运的判定中谁会是宠儿呢?她与圣,还是罗兰•加卡依?
音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回想起当初她揭开的那最后一张牌--空白。那是暗示她与圣将没有任何未来吗?或者还有其它的意思?
圣盯着那七张牌他也在沉思。命运会偏向谁呢?
到达了西雅图,音与圣由丹驾驶汽车驰向翔出事的地点。
突然音握紧了圣的手令他很惊讶:“怎么了,音?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都到了这儿了,那么答应我一件事好吗?”音沉声道:“无论发生了任何事情,你都必须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接受我也接受你自己,千万不要--不要放弃,可以吗?”
圣虽然奇怪她的反应可仍然肃容道:“我会的,无论如何我都不放弃!”
“那么,我们就试试看一起挑战那位恶魔吧!”音终于做了最后的决定。
让丹先行离开后音在废墟前放上了一束白色的百合花。她与圣就这样站着,默默哀悼着逝去的翔。
等音回过神来才发现了异样。在黑暗中那个熟悉的气息是……
“翔,是你吗?”音愕然地叫道:“你在吗?”圣有点莫名其妙可他立刻就发现有一个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那是--
“翔!”音准确无误地找到了他的气息投入他的怀抱。那里依旧是那么温暖,音几乎是喜极而泣。
太好了,翔还活着,他还活着啊!
圣也欣喜的道:“翔,你没事真太好了,把我们大家都吓坏了!”他再次打量着身前略显不同的翔,他剪去了那头柔亮的金色长发。以前柔美的气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英气与挺拔。他从一个美人变成了一个堂堂正正的美男子。
“翔,你活着就好!”音感叹道:“一切都是我的错,幸好还不迟--”忽然腰间一痛,音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耳边依稀听到翔漠然地声音:“已经太迟了,‘龙’!”
圣还没有反应过来,翔手腕一抬又是一枪子弹正中圣的身体。麻醉剂立刻生效,圣与音不由得倒在地下人事不知了……
茫茫然的眼前翔的身影渐渐远去,音心中一阵惊慌。她有种预感:她会失去翔,会永远地失去他!
她不敢想象那一切……没有了翔的她还是她吗?
“不--翔,不要走!”音从恶梦中惊醒。旁边的圣赶忙扶住她:“没事了,音,只是一个梦--一个梦而已。我在这儿,没事的。”
音深吸了口气这才冷静下来:“这是在哪儿?”
“不知道。”圣打量着四周:“完全是塑合金结构,科技化程度很高。看来应该是一个正规基地,还有探测器。对方现在应该知道我们已经清醒了,他们马上就会有所行动。”
音有些茫然:“你说翔是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袭击我呢?”
“我也认为其中另有蹊跷。”圣也不明白:“那时的翔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也许是罗兰•加卡依动得手脚!”
“难道罗兰•加卡依会放过翔?”音不禁皱眉:“难道我料错了?他想用翔来威胁我?”
“反正他想给你添麻烦就对了!”圣叹了口气:“无论翔是被操纵或是被利用,现在你的心已经乱了。冷静下来,音!你是‘龙’,你绝对不会输的。你有大家在后面支持着,你不是一个人。所以你一定能赢罗兰•加卡依!”圣温柔的声音令音渐渐平复了紊乱的心境。
不知不觉间她唇边淡淡的微笑重又出现:“我是沉音,我相信自己的能力,我不会输的!”一瞬间她的霸气给了圣无形的压力,他肩上的担子也不轻啊!
突然听见空中传来一阵笑声:“好自信的口气,不愧是‘神的宠儿’啊!”那个声音正是音上次被绑架时听过的。他依旧是那么冷漠而残酷令音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恐惧。
左侧的墙壁立刻被移开了,翔走进来面无表情的道:“跟我走。”音与圣互望一眼,音还是跟了出去。圣尾随在她后面。
怀着复杂的心情他们见到了罗兰•加卡依--
他把玩着自己犹如金丝般的长发,一双黑亮的眼睛紧紧的盯住音不放。俊美异常的脸庞令他看起来要比实际年轻得多。唇边那漠然的、无所谓的笑容中透出一种莫名的冷酷,但是他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傲然与卓越却是给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的气质与音好像噢!那种迫人的气势……
“好久不见了,神小姐。”罗兰轻笑道:“这次你还那么怕我吗?”
“怕!”音很自然地点头:“你有恶魔的特质!”
“是吗?”罗兰哈哈大笑,示意他们坐下。翔此刻已经端上三杯红茶分别送到他们三人面前。他的举动令音和圣感到十分惊讶。
“想知道这是哪儿吗?”罗兰饶有兴趣地望着身前几乎相同的两个人。他仍是冰冷又残酷的恶魔。
音一挑眉,不屑的道:“此基地全部由最新型塑合金材料建成一个封闭式基地,应该是位于地下。这种基地在亚里诺机构内总共只有三处。但依我刚才步测基地的曲率却发现此基地应该不是这三处中的任何一处。那样的话就只有你在费城新建的实验基地了。”
“漂亮的推理,完全正确!”罗兰有点佩服的道:“仅凭这些你就明白了自己所处的位置,不愧是‘龙’的首领啊!”
“过奖了。”音漠然地一笑:“身为‘龙’的我依旧输给了你这个亚里诺机构的‘首脑’,不是吗?”
“输?怎么输了?”罗兰惊讶的语气使音只有叹了口气:“我输掉了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她的眼睛望向翔所在的位置,眼中充满了歉意:“对不起,翔!”
“‘龙’小姐大概搞错了吧!”翔漠然地开口:“我并不是属于你的,又何来输掉一词?”他的话令音吃惊不已。
罗兰已经挥手止住了翔:“翼,不可无礼!”翔立刻恭敬地回答:“是,主人!”
“主人?”圣愕然的道:“翔,你到底是怎么了?是受他控制了吗?”他的关切却引来罗兰的大笑:“神小姐,你的确没有输掉翼。因为他本来就是我的人,现在只是恢复原样罢了。”
“什么意思?”音的眼中划过一道寒光。她压制住自己的怒火静等罗兰回答,而他却只是摆了摆手:“翼,你自己说吧!”
翔应声道:“我是翼,是主人派去扬羽学园卧底的。”他的答案令罗兰哑然失笑:“算了,还是我还说吧。”
“翼是我在十四年前收在身边的孤儿。他漂亮又聪明所以在短短七八年间就已经学会了一应具备的知识和技能。因此他成为我得力的帮手也是我身边最出色的杀手!记得五、六年前他好像有被叫做‘影子’吧。”罗兰说来似乎是毫不在意,可音一愣喃喃的接口道:“六年前全球超A级杀手排行榜上‘影子’居第三位。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和真实身份,但所有被‘影子’盯上的人在三日之内必死无疑。所以到了四年前‘影子’的排名已然跃居第一位。可就从这时起他忽然销声匿迹再也没有过任何行动。”
“果真不愧是神小姐,了解得很清楚。那年翼成为第一杀手的时候也不过是十六岁吧,而你也只不过十三、四岁罢了。”罗兰淡淡地回忆着:“想知道翼为什么会收手吗?那时我在政治上第一次接触到扬羽的势力,它确实可以算是我的一大威胁。这时又恰巧有消息传扬羽的实际控制者‘龙’正在选择其继承人,所以我就让翼去插一脚。”
“可是--”音刚开口又停住了。她虽然还有很多事不明白,但有一点她是很清楚的。上届的“龙”在询问她由翔出任亲卫队长一职时曾告诫过她。他说翔仅有一年的背景资料,其它的一切情况都是虚构的。当时她相信翔而坚持由他担任亲卫队长一职,却不想问题原来是出在了这里。
“我明白你的疑问,确实凭翼的本事是逃不过‘龙’首领的法眼。为此我用深度催眠完全消去了翼对自己以前的记忆,胡乱暗示了他为占卜师的身份。可我却没料到他在占星方面真的有天赋,还成为了一个知名的占星家、预言师!”罗兰不禁有些感叹。可音却知道罗兰并不是胡乱暗示翔为占星家的。凭“龙”的力量要查出翔的档案动过手脚并不困难。关键在于“龙”不一定能追查出问题的出处罢了。若暗示其身份为占星师则可以虚掩虚,反而让人在感到神秘之余不再追查。
而罗兰可能真没想到翔在短短一年间会对星象有如此高深的研究,更发现了她是极运星而他是她的“慰之星”的事。翔甘愿守护在她身边,完全忘记了以前的自己。结果就有了这三年他们的相依相伴。
果然罗兰有点惋惜的道:“本以为除去杀手气质的翼能力拔头筹却没想到神小姐的突然出现。你从根本上完全胜过了翼,出任‘龙’是理所当然的事。那我也就随翼喜好,让他依自己的兴趣留在你身边,成为你的‘影子’!”
“由于‘龙’并没有想要进入美洲市场,所以我也一直没把作‘龙’看作敌人。对你的认识仅止于你对‘龙’的领导,不过这已经使我佩服不已了。所以我想借你参加冬奥会轻装减员的时候请你到此小憩。”罗兰毫不掩饰自己对音的兴趣:“原本只想研究一下神小姐的基因,不料却在手下的失误中发现了你是我梦寐以求的‘杰作’!”
“什么‘杰作’?”音苦笑道:“我也不是一样瞎了眼睛。”
“那是后天的意外。而且我指得是在你的才能、智慧以及领导力等方面你完全是一个上天的‘杰作’!”罗兰皱了皱眉:“唯一的失策是你选择了这个‘失败品’!”
“什么‘失败品’?”圣再次想起了这个称谓,那时奎杰也提到过。
罗兰没有回答只是望着音的反应。音也在犹豫,这令圣更加不明白了。他握住音的手却发现她在颤抖。她在害怕什么呢?
许久音反而握紧了圣的手,缓缓地抬起了头:“好吧,还是由我来告诉你比较好……”
“二十多年前罗兰•加卡依在巩固了亚里诺体系之后开始了一项对‘神’的挑战--即人工选择DNA分子组成基因再培育成人--也就是人造人计划!这项计划完全违背了自然法则,但是就在罗兰•加卡依这项企图充当神创造人类的计划中有四十名排除在自然法则之外的人造人诞生了……”
“原本罗兰•加卡依是妄想聚集天才基因组成一个在所有方面都堪称天才的新人类。但是事情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轻易就可以成功的。结果前十号人造人全部以畸形而告终。到了第二十号才完成可以形成人类的基本基因结构。三十号以后的新人类已经可以达到外貌上的优良。三十五号以后的新人类终于达到了罗兰•加卡依所能创造的极限,但基本上算是正常人了。”音的语气平静得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罗兰却冷哼道:“不用掩饰了,那些都是‘失败品’。三十五号以前都不具备人类的智力水平。就算是三十五号以后的也仅仅是像个人,但也不能算是个正常人!”
“那我--”圣愕然的瞪着罗兰•加卡依:“我也是其中的一个?我也是你创造出来的人造人?”他脑中一片空白。有谁能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求助的望向音可她却看不到只淡淡的接口:“在你手腕上用荧光照射的话应该会有标志。”
“真不愧是神小姐,连这点你都查到了。”罗兰轻描淡写的笑了笑。
此刻圣木然地打开手表上的荧光,结果他清晰地看见在自己手腕上有着“39”两个数字。
“哦,是39号吗?难怪还算比较像个人,智力上也说得过去。”罗兰依旧冷酷:“不过与神小姐相对照只有这样貌还算是设计成功的,可以与‘神’创造人一较高下。”
“你早就知道了?”圣茫然地望着音,他几乎没有勇气再思考。
音明白他的痛苦却无法帮助他,她只能点头:“早在上次你中枪输血的时候医院就通知我你的血液似乎有些不同。所以回到扬羽后我暗中取过你的血样详加调查,结果就发现这是人为产物。后来追查到罗兰•加卡依才发现你也是亚里诺下属孤儿院中十三个具有相同外貌的人之一。本以为是克隆技术再追查下去却发现是人工合成人类的计划。那时我才彻底了解了……”
“相同容貌?十三个--”圣一惊:“那他们人呢?”
“几乎都死了。”音黯然地低下了头:“二十号以前几乎都没能活过五岁;三十号前只剩下一个人却属于脑垂体缺陷也活不久的;四十号前活着的除了你之外只有一人--可是现在大概也逝世了吧!”
“那你--不是?”圣惊讶地望着音:“可是你--”
“我不是其中之一!”音缓缓地摇头,旁边的罗兰轻笑道:“神小姐是在四十号以后出生的、纯粹自然组成基因而形成的人类,这也是上天对我造人的应战!的确是它胜了,我费尽心机只得了一批‘失败品’。而它却能轻轻松松创造出一个‘杰作’,神小姐完全是‘神的宠儿’!所以你选择这个‘失败品’是个巨大的错误。”
“错误?”音不解的望向罗兰。
可身边的圣却苦笑不止:“这确实是个错误!你是‘神的宠儿’,而我呢?连个正常人都算不上--我只是一个人工制造出来的人,与那些商品玩具没什么两样!咱们俩完全是天壤之别,我根本就配不上你--神!”他的心在滴血。那么残酷的现实,他多么希望这都是一场虚幻的梦,醒来以后一切都没发生过就好了……
“好了,你总算醒了!”音终于松了口气:“你突然昏倒吓死我了。现在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圣望着那张与自己神似的脸庞,一切的记忆重又涌了上来。他无法正视这一切,也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正视音了。他觉得自己好脏!自己根本就是罗兰•加卡依的玩具,是他违背自然法则下创造出来的一个洋娃娃!他几乎连人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失败品”罢了!
他的确很失败,什么事都做不好,处处拖累音。他有什么资格去保护音?他只不过是一个人造人而已,音却是“神的宠儿”!他根本不配与她在一起,他注定了一出生就要比别人低等!
许久不见圣的回答,音不禁有些担心。她伸手想要抚摸圣的脸庞却被他躲开了。音无奈地放下了手:“怎么了,圣?罗兰•加卡依的话真的伤你那么深吗?”
“那绝对是一场恶梦!”圣痛苦的道:“我好想自己就此一睡不醒,那我就不必再来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为什么我还要活在这个世上?我根本就是个违背自然法则、不该存在的人!为什么不让我与其他人造人一样灭亡?!”他的愤怒与自卑令音无言以对。
“让我死了算了,我根本就配不上你。”圣苦笑道:“你是上天的宠儿,我只是你的仿冒品--完全不值一文的仿冒品!”
“为什么这么说?”音愕然的瞪着他:“你并不是仿冒品,你就是你自己。无论你是被人为制作出来的还是自然出生的,一旦你降生到这个世界上你就有了属于你自己的生命价值。为什么要与我来比较呢?你是圣啊,没有人能取代你的!”
“不,你不懂的,你又怎么会明白我此刻的心情!”圣猛的站了起来,他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本以为我是个孤儿,但我也可以依靠自己的努力使自己能够获得有意义,活得比别人更好!可是现在你却告诉我说我是被人造出来的一种生物,连一个正常人都算不上?那我以前的努力又是为了什么?我的存在还有什么价值?”
“圣,坚强一点,你还有我啊!”音轻柔的道:“别放弃你自己啊。无论别人怎么看,但你对我很重要。我需要你啊,圣!”
“不,不要骗我!”圣哀伤的道:“你不需要任何人的,你是‘神的宠儿’,你就是‘神’!我又能算得了什么?我……”
“你算我的另一半啊!”音深情地望着圣:“忘了吗?我们是两颗相融的极运星啊。命运既然安排了我们相见,我们就应该同心协力共渡难关啊。我们是生死与共的,这一辈子我们是分不开的呀!”
“哼,别傻了。”就见身后翔倚门而立:“你们还想凭借极运星的力量来胜过主人吗?这是不可能的!”
“什么?”音暂且放下圣的反应转身面对翔,追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极运星确实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尤其是在两颗极运星相融的时候。可是极运星并不是无敌的,它也有弱点!就像有阴必有阳一样,极运星越强它的反面力量也就会越强。这就是与极运星相对的‘破坏之星’!命中注定了有朝一日两个极运星与其‘破坏之星’相见之时,那这对极运星的力量就会完全消失。而你与圣•弗朗索的‘破坏之星’就是主人!现在的你已经不具备任何可以改变命运的力量了,你们的一切都操纵在主人的手上。”
“破坏之星?”音与圣同是一惊可他们却是各有所思。
“身为翔的时候一见你当初听见主人声音后的反应,我就猜测是‘破坏之星’出现了。所以翔才会孤身前往西雅图,试图与主人同归于尽。但是他仍然留下一张纸条以防万一,希望能告诫神小姐千万不要与圣•弗朗索同行,小心提防‘破坏之星’!他妄图用极运星的力量来挽回你们的败局,救你们一命。”
“纸条?”音想开口而翔已道:“当我再见主人后催眠就解除了,在那一瞬间我最后悔的就是留了这张纸条。可是天意如此,你还是与圣一起来了。那就注定了你们的毁灭。”
音还没有明白过来,圣已经跪倒在地:“又是我--又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把纸条给音看,是我一定要追着来,是我苦苦纠缠着音--现在的败局根本就是我一手造成的!我的存在本就是一个灾难,所有与我相关的事都会失败。我身上带着无穷无尽的厄运,自从跟随在音身边就不断给她带来灾祸。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上天在惩罚我这个不该存在的人--我为什么还不死?”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刮在圣的脸上。音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你自卑够了没有!你认为活着那么痛苦,那你就去死吧。不过在来这儿之前,你说过无论如何你都会在我身边保护我。那么等你完成使命,平平安安地把我救出去后,你要死我绝不拦着你!”
圣愣愣地看着怒火三丈的音:她好美……那种冷艳与冷俊相融合的美丽就像当初他第一眼看见她时的情景。他已经有很久没见过音这种漠然的眼神了。她卓然天成的王者气概震撼着圣的心灵……
“说什么为了我你可以承受一切,无论面对什么你都能挺住?全都是谎言!你看看你自己还像个人吗?就算你是个人造人也拜托你发挥一点作用,别像个废物一样令人讨厌!什么‘神的宠儿’,什么‘失败品’?好,既然你自认低我一等,那就算我收留一条狗在我身边。等你救我脱险之后你再去死也不迟!”音冰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如果你连这么简单的事也做不好,那你真是连狗都不如了!”
一瞬间音的变化令翔也不禁有些惊讶,在他的记忆中音对圣是非常在意的。而今她却将圣贬低到如此不堪的地步,难道这就是极运星力量消失的结果吗?
圣缓缓地抬起头,正视着音道:“好,我会作到的,我一定救你出去!”他的心很平静。音是他心中的女神,为她去死是他的荣幸。他一定要救音脱险!
“主人已经等候两位多时了,”翔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那么请两位跟我来吧。”
“谢谢你!”音跟随在翔的身后,淡淡的道:“无论你现在是谁,我都要谢谢你身为翔的三年里对我的呵护。”翔并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默默地向前带路。
罗兰打量着坐在身前的音许久,幽然的道:“看来你仍然不准备放弃他喽?”他挑眉望了望圣:“真看不出你这小子会有这种魅力,能令‘神的宠儿’也如此倾心于你。这算起来也是我这个创作者的成功吧!”
“你--”圣掩饰不住心中对他的愤怒与仇恨,可他的话被音斥退:“住口,不许你插嘴。”
罗兰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音也面对着罗兰轻笑道:“的确,我是永远都不会放弃圣•弗朗索的。”
罗兰好笑地挑眉道:“噢,是吗?”
音的眼神变得悠远了:“他取名圣,而我被叫做神。我想罗兰先生不可能不知道在圣经故事中生下神子耶稣的正是圣母玛利亚。也就是说有圣才有神,其实这就是事实。我并不是一开始就是神的,直到有了圣的加入我才成为了现在的我。”
“我想你为了研究我一定取得过我父母的基因样本吧。”音了然的笑了:“在发现我的基因几乎与他们完全不同时你或许会很惊讶,不过你也可能会怀疑这是神迹……或许是吧!但对我而言创造这一奇迹的是圣!”
“在发现圣的秘密后我对具有相同容貌的自己也做了鉴定,自然也清楚自己的基因与父母亲的基因完全不吻合。但是有明确的资料表示我是父母的亲生子,可我的基因为什么就对不上呢?我追查着自己出生后的所有医疗资料,后来才被我发现一个奇迹--自从我六岁时眼部受伤却未失明起,我的基因就开始了自我排列组合,重新构成了我这个人!也就是说当年圣的眼睛借给了我时同样也将极运星的力量联系在我与她之间,也就是他使我获得了新生。从那以后的沉音才是真正的神。”
“今天我所拥有的一切全拜圣所赐,他改变了我的一生。原本我会以一个音乐家存在于世却在这一瞬间具有了被称为‘神’的才能。”音苦笑着摇头:“而他却像只小猫,玩乱了一团毛线之后却又来怪线绊住了他的脚步。作为被他所害的我当然有义务拖他下水喽。又怎么可能放掉他这个元凶呢?你说我这样做到底有没有错呢,罗兰先生?”音的眼中闪动着光芒显得那么轻松与自信,完全看不到以前的忧愁。她的话引来罗兰•加卡依的大笑。
“神小姐啊--无论你多么在乎圣•弗朗索,你们都不会有结果的。”罗兰的眼神依旧是那么冷漠:“上天不会允许你与他在一起的,你们没有未来--这不是早在翼为你占卜时就知道的结果吗?”
“或许是吧,”音静静地叹了口气:“但是我只愿意和圣在一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他的!”
“即便是他根本就活不长久?”罗兰突然间肃容以对令圣愕然的望着他。罗兰没有在意圣的反应,他只盯住音的眼睛:“我查过39号的资料,他在各方面都比较像个正常人。智力方面也算是我较为成功的一个作品。可他最大的失败就在于他的血液循环构成有问题,他的血液中带有一种阻碍新陈代谢的细菌可以使血液渐渐坏死。他能坚持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或许就是翼所说的极运星产生的奇迹。但是我可以保证他绝对不可能活过25岁的。就算这样你还是要选择他?”
圣被这真相惊呆了,他死寂的心中竟然还会有不舍?舍不得这条卑贱的命吗?他应该庆幸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上天果然不会放过他这个侵犯“神”尊严的罪人。他的确该死!但面对音……
音依然是处惊不变,她笑望罗兰•加卡依:“罗兰先生,我的答案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在我了解圣的真相时我就知道他的身体构成使他活不长久。但那又怎么样呢?当初我没有放弃他,那么现在更不会了。而且我不相信我救不活他,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一定不会让圣死!”
“音,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放弃我呢?”圣哀伤的道:“我根本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啊!我根本一文不值……”
“傻瓜!”音耸了耸肩:“你是傻瓜,我也是傻瓜!没有人能为爱情设定标准,也不存在值不值的问题--只要你愿意那就是值得;也没有付出多少的问题--只要你付出了就没有后悔的道理!我们能做的只是尽自己全力把握住现在罢了。什么未来?那完全不该由我们来考虑。我们应该做的只是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其他的事也就都不重要了。”
“好,说得好!”罗兰轻击手掌:“你为了他确实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了,妄图用39号的血清注入体内经由你自身的免疫系统来产生抗体,从而研究出血清改变39号的体质。不过这试验万一失败了你也就像他一样,只剩下几年的寿命了。”
“音,你为什么这么傻?”圣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抓住音的肩头终于正视着她的脸:“为什么要为我赌命?你还有父母,你还有朋友,你还有‘龙’和扬羽学园!大家都需要你,你怎么可以玩命呢?”
“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很多的人,但我不想失去你啊!”音幽然的苦笑:“在盐湖城那一次已经使我清楚地了解我不能没有你,我不可以失去你,我绝不能让你死,我无法忍受没有你的痛苦!为了你即便是让我背弃所有人,让所有人失望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能在我身边,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所以在罗兰•加卡依步步紧逼之下,我利用丧失记忆为名开始了对你体内细菌抗体的研究。最终决定用我自己的身体来吸收你的基因加以完善后制成抗体血清!”
“我是个不生病的人,为了掩饰可能会产生的状况,那次我故意调开你又趁翔被罚不在身边的机会骗Nick带我出去。而后注入血清造成受凉发烧的假象以掩盖身体排斥对抗的反应。可苦了Nick白白被Ivan他们臭骂一通。”难得她在这时候还笑得出来。
圣歉然地跪在她面前,紧紧握住她的手:“对不起,这都是为了我,是我害苦了你!”
音淡然地微笑:“忘了吗?那次我昏迷了两天两夜,是你及时赶回衣不解带的照顾我,我才可以克服难关清醒过来的。没有了你,我早就死在盐湖城,早死在伦敦的那次枪击了。咱们没有谁害谁的事,我们本该是一体的,有痛苦就只有一起忍受!”
音的双手抬起圣的脸颊令他正视着自己,她轻柔的道:“我愿意分担你所有的悲伤与痛苦,无怨无悔!那你呢,是否愿意分担我的责任与义务,时刻陪伴着我呢?”
圣望着那双纯净深邃的眼睛,他终于放弃了--放弃了自卑自怜,放弃了自己的一切痛苦,他不要因分担他的悲伤为他难过。但是他要分担音肩上的重任,因为他是为她而活的!为了她,圣什么都可以放弃,只想永远陪伴在她身边!
“是的,我愿意一生一世陪伴在你身边,绝不离开!”圣笑了,他的笑容使罗兰和翔都吃了一惊。此时此刻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纯洁灿烂充满了温暖,就像一抹和煦的阳光洒入房间。
音也笑了,那么轻松、那么自信、那么高贵。她在圣耳边低喃道:“这句话我一辈子只会说三次。此时此刻我必须告诉你:我爱你,圣!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用我的一切永远地爱着你!”圣心中波澜起伏。他何德何能可以让音说出这句话--他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听到这句话的!
“音,我终于明白你在来此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了。”圣温柔地笑道:“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接受你,也接受我自己!无论面对任何事我都不会再放弃了,音!我要和你在一起,永远和你在一起!即便上天不答应,我也会抗争到底的!”
“我们一起努力!”音轻轻地笑着:“无论未来会怎么样,我们都要一起走!”
望着他们俩,翔怔怔出神。一道灵光划过心头,难道--
“可是你以为你真救得了39号吗?”罗兰冷笑道:“早在亚当第二次带回你的血样后我就查出你在培养抗体。当时我虽不知他是39号,但我还是想测试一下你改变他人病变基因的能力。所以当亚当第二次给你检测时我让他替你注入一种新型病毒。根据你目前的状况看,你应该已经克服了这种病毒。这样身具两种病变抗体基因的你已经不再合适39号的身体了,因此你的希望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39号他还是会死。”
“是吗?”音拉住圣的冲动,她冷静的笑容令罗兰感到无形的压力:“其实我早知道你会查出我在作抗体,所以你第二次派亚当来找我时我就提防他的一举一动。你所谓的病毒就是那最后替我注射的那一针吧。其实我根本就没注射那一针,它被我趁机换成了蒸馏水。所以现在的我依旧可以救圣,而且在扬羽的研究所中已经大量复制了我的血细胞,这足够让圣恢复成正常人了。因此即便你现在动手破坏我的基因也没有用了。”
罗兰不甘心落在下风,他傲然地道:“你以为我在扬羽没有安排卧底吗?只要我想就一定能除去你那个‘希望之血’。”
“那就很对不起了,这可不是轻易就能夸口的事。”音自若的道:“我可以告诉罗兰先生一点:掌管我血样的是‘龙’的秘密要员!”
“秘密要员?”翔和圣都愣一下,他们都没有听说过。
音含笑道:“这一点连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翔也是不知道的。其实在‘龙’最高要员以及亲卫队背后,‘龙’的首领更握有一组只为‘龙’效命也只有‘龙’才知道的秘密要员。他们的职责就是监督‘龙’的各级要员协助‘龙’的领导。所以在整个扬羽学园中除了‘龙’之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秘密要员的存在,也没有人能调用身份隐秘的秘密要员。”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在我装疯卖傻的这段日子里我却依旧能掌握‘龙’和扬羽的每一件事,就是因为随时有秘密要员会通过耳机向我报告。所以我才能在暗中开始对你的布局,以期消灭你--罗兰•加卡依!”
“好--好极了,你够狠!”罗兰•加卡依的情绪第一次失控了,他怒视着音:“的确不愧是‘龙’的首领,我太小看你了。”
“原本我只是想查圣的身世,并没有想过会与你正面交锋。”音无奈地摇头:“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是你逼我的,是你的咄咄逼人令我不得不动用大量的人员来铲除亚里诺体系!”
“就象‘龙’支持着亚洲的局势一样,亚里诺也控制着美国。你有把握能一举铲除它吗?”罗兰知道音的话并不是在开玩笑,她确实有能力做到这一切。
果然,音坦然面对:“亚里诺体系与‘龙’并不一样--‘龙’控制着亚洲可它并没有独霸亚洲;实际上它各个重要分支的首脑就是历届的‘龙’,他们对权力、金钱都没有太多的欲望,只是想协助新一代的‘龙’把‘龙’组织发扬光大;他们都曾经亲身经历过这一切:身为‘龙’虽然拥有至高的权力,但是为了这个权力付出自己一生的幸福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没有一届‘龙’会有独霸的野心。所有‘龙’内部的人都知道这个组织太庞大也太重要,它并不是一个人就能支撑起来的,因此每一届的‘龙’都没有留恋这个令人羡慕也令自己痛苦的权力。”
“仅这三点在亚里诺体系中就截然相反!”音淡然的一笑:“这就是亚里诺体系的弱点。”
“弱点?”罗兰第一次流露出茫然的眼神:“也许吧!翼,带他们去休息吧。”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挥了挥手。翔马上转身向音和圣平静的道:“两位请随我来。”圣无奈地望向音,她的眼睛却直视着罗兰好像她在感受着什么。最后音站了起来跟上翔的脚步。
当他们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罗兰的声音:“两位如果有兴趣的话,明天请再到这里来。到时我会讲一个故事,一个尘封在我心底许久的故事!”
一瞬间音感觉道罗兰似乎脆弱了许多。但他仍是个恶魔,不是吗?
音苦笑着走了出去。等回过神时她不禁有些奇怪:“这不是我们来的路啊。”圣自然知道,他只是不明白翔要干什么。可是翔并没有回答。
他们一直向下走了两层后翔才在一处门口停了下来。他随手按下了开门钮:“请吧,从今天起主人安排两位在此休息。里面一应俱全,完全仿照扬羽的布局。这样对你们来讲应该可以适应良好。”
“仿照扬羽的布局?”圣愣了一愣便望向里面。房间里的陈设果然与他们在扬羽的住所一模一样。这一定是翔安排的:“翔,你果然……”
可翔冰冷的话语阻止了他的激动:“是主人吩咐的,我只是照办而已。”
“是的,我明白了。”音这时才开口,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谢谢加卡依先生费心照顾。”她迈步向前,圣忙引导她入内。背后传来翔关门的声音时音叹了口气:“圣,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你认为翔还是帮我们的,是吗?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太了解翔了。他一旦追随了谁那就会永不动摇,就算付出生命他也不会背叛对方的!所以即便他或许仍有身为翔时对我的感觉,但他也绝不会违背罗兰•加卡依的意志来帮助我。”
“可是,为什么呢?罗兰•加卡依所做得坏事翔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圣真的感到不可理解:“他还为此被训练成杀手杀人啊!翔的正义感、是非观不是最强的吗?”
“怎么说呢?”音苦笑着坐了下来:“如果真心爱着某一个人的话,那为了对方而抛弃原有的是非观、正义感乃至自己的信仰、理想都是可能的。或许为此坠入地狱他也无怨无悔吧!”
“爱?”圣惊愕的瞪着音:“你的意思是说翔,他爱上了--罗兰•加卡依?”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圣此刻的心情,这简直令他无法接受。
“怎么可能?翔爱上一个男人?”圣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即便这是从音口中说出来的话。“翔是那么高贵典雅的一个人,他怎么会爱上那个恶魔呢?而且就在那么短短的这几天里?不,不可能的--而且翔爱的不是你吗?不会错的,当翔看你时的眼神……”
“别激动,圣。”音的笑容虽然苦涩但仍然安抚了圣的冲动:“我也是到了这儿才发现的。不要否认,圣,你不是早就发现罗兰•加卡依和我的性格气质很相似吗?”闻言圣脑中闪过了一道灵光:“可是翔也许把他当作你的替身了呀!”圣按耐不住心中的惊讶,音怎么会发现这一点的。
“用不着安慰我了,圣,事情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音轻轻地笑了:“翔自小就跟在罗兰的身边,拥有那种超级杀手资格的他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就绝不会如此依赖着罗兰。我早就说过翔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信赖追随的强者,罗兰完全具备可以吸引翔的非凡才能与超人天份。所以许多年以来他早就不由自主地爱上了罗兰•加卡依,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任何事包括杀人!”
“而我呢?恰巧也具备了相似的气质。失去记忆的翔凭着他内心深处的直觉使他不由自主地靠近我、保护我、被我所吸引。而事实上我才是一个替身,是罗兰•加卡依的替身,长久以来翔心中真正想要保护的人只有罗兰•加卡依一个!”
圣望着音哀伤的眼神,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音,你别太……”
“你放心,在发现翔爱罗兰之后我就看开了。毕竟翔没有背叛我,只是……只是他从一开始就不属于我罢了。”音的笑容渐渐恢复了宁静:“现在我心中有的只是遗憾--为什么最先遇上翔的是罗兰•加卡依而不是我呢?”
“的确,若翔最先遇上你那翔就不会成为杀手了。”圣也有着感叹,但音这时却眨了眨眼睛:“可这样想就太自私了!”
“为什么这么说?”圣好奇地追问着音,她只是悠然的一笑:“我已经有了你,注定不能回应翔的感情了。与其让他伤心一辈子,我宁愿让他有个罗兰•加卡依可以抱有期望。”
“能行吗?罗兰那个恶魔他会接受翔吗?他只不过是在利用翔罢了。”圣对此并没有抱着信心,可音的眼中有着沉思:“是啊,那个男人他需要这种羁绊吗?”但圣听不出其中的意思,她是肯定呢还是否定呢?
“为什么没有锁门?”音直盯住罗兰所在的方向好奇的道:“你就不怕我们偷溜吗?”
“你们不是还没有溜吗?”罗兰的笑容依旧淡然,可不知怎的圣发现他似乎少了些许冷漠,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因为……我想听你讲故事啊!”音面对着眼前的罗兰也少了些敌意。原因是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今天的罗兰没有了那种恶魔般的感觉。
罗兰谦和有礼地伸手请他们坐下:“那么--沈小姐、弗朗索先生请坐吧!”他的话令音和圣吃了一惊。这是他第一次不称呼音为“神小姐”或是“神的宠儿”,也是他第一次不再以“39号”或是“失败品”称呼圣。音有些惊讶,难道她昨天的话使罗兰•加卡依认同了她与圣吗?
翔端上茶正想退下却被罗兰叫住:“翼,你也听听吧,或许会有些用处……”翔依言转身站到了旁边。此时罗兰似乎没有注意到大家都在等他,他依旧在把玩着那头如金丝般细致柔美的长发,可是他的眼神已经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我想先问一句,沈小姐是否查到过我的资料?”罗兰平静的道。
音笑着摇头:“很可惜,五角大楼对你的材料保管得非常严格,我们根本查不到丝毫线索。”她的话引来罗兰的轻笑:“这并不是五角大楼的保密措施严格,而是我的资料根本不在美国的缘故。你们一直查错了方向,我并不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在英国苏格兰场最基本的档案材料中就有我的资料,关于这一点我从没想过要保密,可是没料想却成为了最好的保密措施。”
音愣了一愣继而她也笑着摇头:“我们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又有谁会想到你这样一个大人物的档案竟然会存档于平民文件中呢?”
罗兰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地一笑:“我的家族是英国世袭贵族,至今已有数百年的历史。历代的祖先好像都很会顺应时代的潮流,所以直到我这一代也还留有相当大的一笔资产。加卡依家族世居英格兰威尔士乡村一直与世无争,其雄厚的资本与财富足以控制一方。不过家族中一向人丁不旺,到了我父亲那一代就只有他一个男丁了。所以他掌握了加卡依家族的所有一切。”
“实力与权力使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而选择了一个不被允许的婚姻!一年之后我诞生到了这个世界上。可是长期饱受内心煎熬的母亲终于在我出生的那一刻崩溃了。她疯狂地称我为‘恶魔之子’,她几乎想亲手杀了我……我的父亲连看都没看过我一眼就连夜派人送我到伦敦请人代为抚养。直到--”
“直到我五岁那年,我第一次从管家手中发现了我的出生地。所以我趁人不备独自一个人回到故乡找寻那对弃我不顾的父母亲。但是我只见到了一位美丽华贵却没有灵魂的妇人--我的母亲,她从生下我的那一刻起就疯了,她无法饶恕自己犯下的罪孽而选择了逃避!”
“我偷偷地接近她,想要看清楚这个生下我的女人。可是当她看见我时却惊恐地一眼就认出了仅仅见过一次的我。她像是见到恶灵一般大叫着:‘恶魔啊,别再纠缠我了,我们的罪孽够深了,神不会饶恕我们的!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生下恶魔之子的,神不会饶恕我的!’终于她夺门而出,谁也拦不住她。而发现我存在的佣人们也用同样充满恐惧的眼神看着我。当时我毕竟只有五岁,所以我逃了。等我回到伦敦的第二天我就被告知我母亲跳海自杀了,可我却不被允许参加她的葬礼。那一晚我就被送到了美国。”
“此后的七年里我埋头苦读只为了赎自己导致母亲自杀的罪。我期望自己能以优越的成绩展现在众人面前时不再看到他们眼中那如同是在看恶魔般的眼神。所以在我十二岁那年取得生物遗传学博士学位后我就踏上了回乡之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来见我唯一的亲人--我的父亲,我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当我在书房里第一次见到我的父亲时,他的确给了我一个终身难忘的回忆!”罗兰仰天大笑:“他居然把我当成了我的母亲而强奸了我--他的亲生儿子!”
在那一瞬间圣差点惊叫出来,但他在罗兰眼中发现了浓重的悲哀与心灵受伤后的脆弱。与此同时翔眼中的杀机却令圣不得不赞同音的话。翔确实爱上了罗兰•加卡依!
而音此刻心头掠过一团疑云,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
“在我还没有从震惊和茫然中清醒过来时,我的父亲竟然同样无法宽恕自己的罪孽而饮弹自尽。转眼间我成了一个孤儿,一个逼死自己父母的孤儿!”
“当我再次有勇气踏入书房时,我终于发现了令我母亲不堪承受而发疯自杀;使深爱母亲的父亲濒临崩溃;也是让他误认为我是母亲而强行侵犯我的原因--一切均始于那段不被允许的婚姻与爱情,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些所谓的‘造物之神’!”
“是它令我父母相爱却不被允许结婚,是它导致我母亲心理崩溃,是它夺取了她的生命,是它粉碎了父亲的爱情,是它破灭了我的幻想,是它让我成为害死自己亲生父母的罪人,是它令我成为不被允许存在的‘恶魔之子’!”
“所以从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向‘神’挑战,我要破灭它存在的意义让它不再能主宰人们的一切!”此时罗兰的眼中充满的只是对造物主的愤怒、蔑视与憎恨。
可音却在其中嗅到了一丝异样,那是不可能在罗兰•加卡依这种人身上出现的情感。是绝望吗?音不敢肯定,她同样不明白罗兰告诉他们这个故事的原因。
罗兰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不禁苦笑道:“跟你们聊这些似乎没有什么意思噢!两位若是没兴趣的话可以回房间休息……”
“你真的觉得与我谈及你自己的故事没有意义吗?”音的眼睛清澈透亮使罗兰如同在照镜子一般看出了自己的矛盾,他久久不语。
圣也在打量着罗兰,他是在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寻找借口吗?还是想让音与他进一步了解罗兰的无奈?或许这仅仅是罗兰在成功之余把他们当作听众倒倒苦水、发发牢骚罢了!
“我只是有一点不明白,”音耸了耸肩:“你父母亲去世的原因真的仅止于那段不被‘神’允许的爱情与婚姻吗?”
罗兰望着音无奈地摇头:“不愧是‘龙’的首脑,即便我已经说得如此含糊了你还是能察觉到其中的关键。但我想说的是由于父母亲都已经去世,真正的原因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而我并不是完全要为父母亲复仇。我只是要为‘创物之神’给我造成的伤害予以回敬罢了!”
圣看不出音对这个答案的反应,她只是在沉思。另一边翔也在思考着什么。
罗兰没有在意众人的反应,他平静的道:“在那之后我孤身来到美国,凭借当时我所获得的学历开始构筑亚里诺体系。先从当一名研究员开始,逐渐掌握控制了整个科研所;再以此为基点向各个方面延伸,建立起能够支撑住这个庞大机构的经济基础;再渗入到美国政界控制各党派的实际力量,从而掌握住美国政府乃至整个国家机器--这一切用去我八年的时间,那时我二十岁。”
“真的是天才啊!”音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短短八年时间从无到有,从一介布衣平民到雄霸一方的首脑,你掌握了整个美国,势力遍布全球。而建立起这一切时你才年仅二十岁!”
“你不也是十五岁就担任了‘龙’的首脑,掌握起亚洲的局势了吗?”罗兰微微一笑:“咱们是彼此彼此啊!”
“不!”音轻轻地摇头:“这不一样,我只是接收继承先人的努力与奋斗在维持这一切罢了,而你所做的是白手起家更令人赞叹!”
罗兰叹了口气:“攻城容易守城难!你能使‘龙’屹立不倒,并且仍然保持不断的发展就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不过,你确实只是在维持罢了,你并没有将所有的心思用在‘龙’上面。说句实话,我认为‘龙’仅仅是你消磨时间的一个玩具,你只是背负着这个对上一届‘龙’的承诺而在作一位传承的人。你从没想过要去发展完善‘龙’组织。如果有适当人选出现,我想你会逃得比谁都快吧!”
罗兰的一席话似乎打动了音的心。她的唇边泛起了许久不见的笑容,冷静漠然却又高贵典雅,深深吸引住圣与翔的目光。因为她确实与罗兰•加卡依拥有相同的气质。
音在笑容中喃喃自语:“玩具?或许吧……”
“所以我相信你的能力--那种可以战无不胜的能力!”罗兰的语气中隐含着无奈,但是此刻谁也没有发现这句话的深意。
他轻耸了耸肩:“如果让你身处我的环境,那根本就不需要八年的时间你或许就可以建立起一个帝国也不一定呢!你身上唯一缺少的就是--野心!你从没想过要竞争什么,想要夺取什么,想要达到什么。你只是一朵随风飘动的云,任凭风带你到何处随意地落下一些雨露,留下一些令人刻骨铭心的回忆。现在你所拥有的一切恐怕都不是你真正想要的吧!”
音只有坦然以对:“那么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
“希望吧!”罗兰含笑道:“你总是被别人期待,你是众人眼中的希望之光;但是你的希望又在哪里?谁才是你寄以希望的人呢?”
“应该就是圣了吧。”音静静地接口道。她的话令圣惊讶的道:“我--?”
“因为圣从来都没有期望我实现什么、完成什么,他并不期待我所拥有的、我所能创造的一切。他只是一心想要陪伴在我身边保护我。无论我想达到任何目的,他所想的都只是要跟上我的脚步,不落下罢了。所以在他的身边我没有丝毫压力,我可以是一个普通人、不用被人所期待的平凡人。”
“而就另一方面来说,圣像是一块璞玉,浑然天成未经雕琢。与他相处的每时每刻他留给我的是惊讶是欣喜。看着他不断地进步,这令我可以放心地去依靠他的力量,我也可以去期盼他的力量,我还可以对他寄予希望!或许有朝一日圣的成就会超过我……”
“不,不可能的!”圣激动地想要反驳音的感叹却不知该怎么说:“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
而音与罗兰只是在笑,没有人想要反驳他的话,这令圣感到一片茫然。
沉音与圣•弗朗索已经回他们的房间了,罗兰•加卡依正在出神。翔轻推开门端入新泡好的红茶,这才使他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罗兰凝神留意着翔的一举一动,似乎他想要在翔身上找寻些什么。而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各种情感,恐怕就是罗兰自己也无法弄清此刻他的心情。
翔略微收拾了一下想退出去,他不愿意妨碍到罗兰的思考。一向敏锐的他这次并没有发现罗兰流露出的复杂情感,他甚至没有注意到罗兰已经望着他许久了。
这时罗兰轻唤了一声:“翼,你见坐下来,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翔愣了一愣但他还是依言在旁边坐了下来:“主人有话请讲,翼一定如实回答。”
罗兰不禁笑了出来:“别这么紧张嘛,翼。这里就你我两个人,用不着那样拘束。开心点……来,翼,笑一个!”他望着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并没有对自己的内心作任何的掩饰。他真的很想看见翼充满笑容的样子,毕竟分别四年他已经有太久没有见过那种发自真心的温柔笑容了。而这次翼重新回到他身边后并没有能恢复这温暖的笑容。罗兰自己也清楚其中的原因:面对自己与沉音的抉择对翼而言是很残酷的!
终于翔泛起了回到罗兰身边的第一个笑容,依旧如同四年前他留在罗兰记忆中的那么美丽灿烂。不知怎的罗兰心中松了口气。
“如何?回来后来能习惯吗?我是不是比沉音更难侍候?”
翔摇了摇头:“其实这四年来我还是我啊,我仍然保留有自己的喜好和兴趣。再加上沉音真的与主人很相似,就连生活习惯上也有不少相同的地方。”他在脑中比较着罗兰与沉音,不断发现他们一个个的共同点。
罗兰有些惊讶:“那么说沉音也算是一位被宠坏的小姐喽?”
“也不能算是被宠坏--只是有太多的人想宠她,一直找机会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而沉音在思想上精神上绝对没有任何娇宠,她很早就摆脱束缚独立思考了。只是生活上一直有人甘愿宠她,她也就接受罢了并没有强求过什么。”翔的笑容不敛,他扫了罗兰一眼:“事实上,她与主人几乎一模一样!”
“那么,告诉我--沉音是个什么样的人?”罗兰探索着翼的眼睛:“至少她在你的感觉中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翔有些迟疑,他的眼神很复杂。许久他才幽然的望着罗兰回答道:“她--是个寂寞的人吧!”
“寂寞?”罗兰不明白,但是翔很肯定地点头:“自从我第一眼看见沉音开始,我就对她眼底深藏的寂寞留下很深的印象。凭她的才华与能力什么样的朋友都交得到,可说是要多少就有多少。但是没有人能扭转她的寂寞。直到圣•弗朗索出现,他深深吸引住沉音的目光。他单纯、质朴、温柔、勇敢,他拥有沉音认为自己不可能拥有的犹如出生婴儿般纯净的灵魂。她需要他来净化自己的灵魂,构筑一座避风港来包容呵护她本已不堪负荷的心灵。沉音本就没有世人想象得那样坚强。她所做的一切除了有关圣的内容以外,完全只是出于一份责任心,并没有半点她个人主观的意愿在其中。同样她也在害怕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正确,担心是否会伤害到别人。所以她其实早就精疲力竭了,而不得不用冷漠伪装起自己!只有当圣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后,她才解放出真正的自己展现出自己真实的一面。”
“那就是说只要有圣•弗朗索在身边,沉音应该会展现出她所有的才能喽!”罗兰的笑容中有着沉思。翔也不否认:“不错,就算是为了圣,她也会尽全力的。”
“这样游戏才有意思嘛!”罗兰笑吟吟的点着头,他忽然道:“翼,人员撤退的怎么样了?”
翔立刻回答:“所有人员都已经撤离,现在这所基地内就剩下我们四个人了。”罗兰一挑眉:“没有让沉音他们发现吧?”
“没有,他们所在的第六层和我们所处的第八层以及第七层的人员早就在前天撤离了。而其它楼层到这三层的通道早就全部截断,所以全员撤退时这三层不会受到丝毫的干扰。因此他们俩不可能发现的。”
“干得好,翼!”罗兰颌首道:“那么你也去休息吧,以后几天还得麻烦你了。”翔一怔没有反应过来。罗兰已经笑道:“我也是一个被大家宠坏的人啊!”他的笑容令翔轻松了许多:“能为主人效力是我一直以来最大的愿望!”正当他要出门口时,罗兰想到了一个问题:“翼,沉音是个寂寞的人,那--我呢?是不是也寂寞呢?”
翔愣住了,一双眼睛直视罗兰的心。许久他还是放弃了:“对不起,我不知道。”
“算了,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罗兰含笑挥手让他出去了。可是当房间里只留下他一个人的时候,罗兰喃喃自语道:“是啊,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啊……”
他的眼神重又恢复到复杂的状态。有些问题是他不得不考虑的,也是不得不去面对的。而结果会怎么样,他似乎可以预见到了!
圣端上红茶到音的身边,他并不想打搅她的沉思。但音怎么会对他的存在“听而不觉”呢!她猛地抬起头:“圣--”
“怎么啦,吵到你了吗?”圣甚有些歉然,可音却伸出了手:“圣,抱我--”
“什么?”圣有点不明白,平时的音并不是这样的。但是音再次开口:“圣,抱我去沙发那儿!”她没有笑,所以圣知道她是认真的。
圣满含宠溺地弯下腰,双手横抱起音,任她的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这才走到沙发前面。“放下吗?”圣低头问音,她却埋首于他的胸前,只静静的道:“你也坐下吧,我想在你身边想一些问题。”圣依言坐下,音依旧没有半点想移开的意思。他轻轻一笑温柔地搂住了她,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要音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圣,你觉得罗兰•加卡依是个怎么样的人?”音抬起头望着圣的脸:“不要用脑子去想,只要用你的眼睛去感觉他的为人!”
圣很认真地回忆起那张脸,他沉思道:“我知道依据他的所作所为,罗兰•加卡依真的算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但是我真的很难把这个形容词与他本人对上号。罗兰•加卡依他的样貌气质以及一举一动真的让人感受不到半点邪恶。”
音也在沉思:“知道我第一次听见罗兰•加卡依声音时的感觉吗?那是一种让我第一次觉得真的很恐怖的感觉,他简直就像一个恶魔,冰冷没有半点情感。那不经意之间透露出的残酷更让人心惊胆战。那一次你们救我出来时候的大哭虽然有部分夸张在内,但我真的被吓坏了!而到了这儿,我第一次与他面对面时同样感受到他那冰冷气息,以及无情的心。也许真的如翔所说他是我们的‘破坏之星’吧!”
“可是当一切渐渐被揭穿,他把他自己展现在我面前时,我居然发现他那种冰冷的气息在消失。罗兰•加卡依只是一个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而活着的人!虽然这不能成为他犯下重罪的借口,可他只是为了掩藏自己对父母那份无法表达的爱罢了!”音低叹了口气:“也许是极运星力量解除的关系,也许是你我重又和解的关系,也许是听了他自述的关系,我觉得罗兰•加卡依在这短短几天里变了好多,他已经不再有令我感到惊恐的气质了。”
“是因为翔回到他身边的关系吗?”圣追问着让音点了点头:“也许有一点影响吧。不过我总觉得关键的你我身上,似乎罗兰在我们身上发现了什么。”
“会是什么呢?”圣努力去想,音却已经笑了:“圣,不用那样紧张。无论罗兰发现了什么我们还是我们啊!”
“这到也是。”圣松了口气:“看来翔的占卜挺准的,先前在飞机上揭开的牌看来都一一应验了。第一张是正义--我们启程来美国挑战罗兰•加卡依不能不算是正义之举;第二张牌是魔术师--应该是指原本认为已经牺牲的翔重现而且已经成为罗兰手下的事吧!”
“第三张牌节制--应该是指翔说的,见到罗兰之后‘破坏之星’的力量会使我们极运星的力量消失;第四张恋人--是我们俩的开诚布公吧!”圣有些不好意思的草草带过:“第五张战车该是指音仍然坚持向罗兰以及亚里诺体系挑战吧;第六张力量--又是指什么呢?会有其它的力量出现吗?第七张的审判--是否意味着决战呢?”在圣自语沉思时,音却记起了最后一张关键牌--那一无所有的空白--标志着未来吗?
等到圣回过神时发现音已经在他怀中静静地睡着了。望着那没有防备的睡容圣不由叹了口气:“你还真大胆哪!”
圣低头轻吻了音的额头,轻柔地抱起她回房间躺下。他此刻心中一片宁静,什么罗兰•加卡依,什么“龙”组织都滚一边去。能有这样与音相伴的日子圣已经很满足了。
对于此圣真的有点想感谢罗兰,如果不是他创造了自己也不会有今天的圣了--罗兰•加卡依毕竟给予了他生命!另一方面,若没有罗兰掀起的风风雨雨又怎么会有今天他与音得更近一层呢?为此圣不得不承认罗兰•加卡依的存在并不是对一切事物都只有坏作用。
不过罗兰到底在做什么样的打算呢?要关他与音一辈子吗?
还是他另有什么阴谋呢?
“今天还是听故事吗?”音想要明白罗兰心中所想的事,可罗兰却不是那种甘愿意把自己的心展露出来的人。他轻笑着摇头:“故事昨天就已经讲完了,接下去是你和我要讨论出一个结尾来吧!”
“结尾?”音也含着微笑:“你的还是我的?”
“这又有什么区别呢?”罗兰自若地品着茶。他望向音的眼神依旧冷漠,似乎他依然是以前的他。可是音并不这么认为:“区别在于它们并不是同一个结尾啊!”她的笑容也依旧漠然。
就这样罗兰与音在相峙着,而翔与圣只能在旁边静静地观看却无从插手。
许久罗兰幽然的道:“你该知道吧--这几天‘龙’对亚里诺体系进行了猛烈攻击,处处围追堵截简直不遗余力。他们就像打定主意要同归于尽似的,完全不留退路。如果此时另有集团趁火打劫,那么‘龙’也将毁于一旦了!”
“那没有办法,两强相争勇者胜。如果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又怎么可能击败亚里诺体系呢?”音轻轻叹口气:“我早说过,亚里诺体系的弱点就是每个人都不能舍弃自己。所以在生死存亡关头‘龙’的勇气和无畏是可以击溃亚里诺体系的!”
“这果然是你安排的!”罗兰自嘲似的笑了:“你来此之前早就布置好了吧。我算错你这一步,认为反正你已经不在扬羽了,那就让亚里诺体系和‘龙’自己去斗吧。却没有料到你身在此处却仍能控制‘龙’的一切举动。如果我早发现介入的话也许就不会是今天的局面了。”
“是的,在你控制下的亚里诺体系是可以做到舍弃自己的。即使非自己所愿但是也足以抵挡‘龙’的进攻吧!”音支着臻首悠然自语:“可是你却自动放弃了,为什么?”
罗兰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他轻笑不止:“游戏这么早就结束不就没有意思吗?何况你还在我手里呢,不是吗?难道你敢说‘龙’乃至整个扬羽学园最宠的不是你吗?”
“想用我来威胁‘龙’吗?这一点我当然料得到。当我决心到你面前不再逃避时,我就已经做了准备。”音无聊地耸耸肩:“当他们按我的计划开始进攻时,或许会认为这样可以迫使你不加害我。但当他们发现所收到的效果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时就会知道这一击足以使我不被允许留在这世上。而一旦他们停止实施计划那整个‘龙’乃至整个扬羽都将被毁灭。到那时他们就不得不把我的计划一步步实施下去,这样也就把我一步步逼向死亡。”
“也就是说,即使‘龙’那些人希望你仍然活着,但他们也明白我绝对不可能让你继续活下去是吗?”罗兰了解音的意思:“我不可能放过一个能威胁到我自己生存的人!”
“是的,在明白了这一点之后他们会更坚决地来攻击亚里诺体系。这也算是为我报仇的一种表示吧。”音的微笑中早就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了。
罗兰当然明白这一点,当她下定决心主动来见他时死亡对她而言就已经不具任何意义。可他仍有必胜的把握:“话是这么说,但他们见到真实的、活生生的你之后,你能确保他们的信念不会动摇吗?”
“我有这个准备,”音一挑眉:“所以我早就趁他们不注意时输入过一套紧急启动程序。只要你一与‘龙’通讯并提及我的生死问题,那程序就会自动启动变更你的信号,转播经过剪辑处理过宣布我死亡的带子。至于出处呢,我把你当初恐吓我时的音带作了处理,应该可以瞒过其它人。之后信号会自动切断使你无法得到回讯。那样‘龙’自然不知道这一切的真假。”
“你的确费了一番心思啊,沈小姐!”罗兰不禁感叹道:“你一直努力不想让你的存在影响到其它人,却不知这样更使他们离不开你。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一个事实:你的生死可以使‘龙’的人们放弃一切!”
音的心猛地一震,这是她自己明白却又不愿明白事实。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又何必费那么多心思来制造“龙”无路可退的布局,以及制造自己死亡的信息呢!音唯一不能确定的是她对与所有人的重要性能否胜过“龙”本身以及扬羽。她有些心虚地道:“可是你没有办法通知他们啊!”
而罗兰似乎并没有那么好心的放过她,他的笑容含着自信:“你是说那紧急启动的带子吗?要摆脱这个就太简单了,你的启动指令只执行一次吧。若我再次通讯出示你让仍然活着的信号不就一切真相大白了嘛。就算不用这么麻烦,只要让翼代我与‘龙’联系,那你就没办法启动的程序了吧。虽然亲卫队长无权干涉‘龙’的运行,但他的话‘龙’的那些人肯定会信的,不是吗?到时结果不就很明显了吗?”他得意的笑容令音的脸色一片苍白,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反驳他。
半晌,音才说道:“不,我不会让你威胁到大家!”
“哦?”罗兰有些讶异地抬头:“你是在提醒我,你的自杀问题吗?”此言一出圣也大吃一惊,但罗兰仍是满含自信的道:“放心,以你的性格绝对不会自杀,同样也不希望让圣的手沾上血腥。然而我这边就不是你能左右的了。”
“你--”音真的被激怒了,并不是对一切无可奈何,而是对自己被罗兰玩弄在手掌的恼怒吧。
罗兰的笑容有了一丝诡异:“不用生气嘛,沈小姐!你真的为自己的死做了很多的准备工作呢。相反这也让我了解了一点,你的生对我有了极大的益处,不是吗?”
“你以为你可以用我来与‘龙’谈条件吗?”音终于恢复了冷静,她冷冷瞪着罗兰的脸。罗兰却悠然自若:“不用你的生死来谈,只用你的生来谈!我想他们会对你是否能真正从我手下存活是几乎否定的,但对于活着你能否不受摧残折磨这种要求他们是很难拒绝。”
“这可很难说了!”音不由插言道。可罗兰依然很自信:“你是指我一旦加刑或是弄残了你会迫使他们动手吗?--这你放心,我根本不会动你一根毫毛。”他笑容令人毛骨悚然:“可是只要一针就可以让你大变模样,不是吗?我这里有高浓度毒品完全可以破坏你的中枢神经以及大脑,还有破坏细胞组织再生的病毒,以及损坏神经系统的药剂。每一样都可以让你活得生不如死。你说面对这些‘龙’的那些家伙会放任你不管吗?”
音紧盯着罗兰的眼睛,用心去感受他的用意。为什么他只是用说的却从不实行?为什么他一而再的挑衅却不全力应战?为什么他明明可以赢的局面弄到现在胜负各半?音真的很迷惑,罗兰•加卡依到底想干些什么?占有绝对优势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音只好猜测:“希望我们各自收手吗?”
“不,我只是想说亚里诺体系和‘龙’至今仍胜负各半。但是他们已经脱出了你我的掌握,最终结果已经不由我们控制。那何不把它放在一边,让我们另辟战场真真正正的对局一场呢?”罗兰眼中流动着光芒,音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他的期待。
“是什么战场呢?”音也有兴趣。毕竟背负着亚里诺体系和“龙”的负担,对罗兰对她而言都是不公平的。所以她也期待一场真正的较量。
罗兰当然明白她的心思,所以他笑道:“我们来赌一场吧,用各自的生命来一决胜负!”音没有拒绝只是静静听他的下文。
“到昨天为止这个基地中的所有人员都已经撤出,而基地的能量循环系统也已中止工作,一切与外界的出路都被切断无法再开启。所以说我们四个人已经是被深埋于地下,全部能源至多维持到明天下午七时。一旦能源用尽就会引发这个基地的自毁性大爆炸。因此只有赶在明晚七点以前逃出去才能活命,可现在剩下唯一可以通道外界的出路就是在地下十四层中央能源控制室的空间转换器了!”
“也就是说看我们谁先到达中央能源控制室用剩下的能源作空间转换,那谁就有生存的机会谁就赢了!”音听出了他的意思。
“不错,作体系外的空间转换能量消耗剧大,剩下的能源只能维持一次。谁先到达谁就可以有活下去的机会!因为完成空间转换后基地能源将无法再支持到下午七点,恐怕马上就会发生大爆炸。那留下来的人肯定是死路一条,最终决胜负就在这一刻!”罗兰正色道。
圣有些不服气:“这对我们不公平,你--”
罗兰含笑接口:“你是说我是主人会很了解基地的情况,可以抢先到达地下十四层吗?放心,我很公平。”他拿出一张光盘丢给圣:“这是整个基地的结构图,你们可以选择自认为是最近的路线前进,我绝不会设置机关障碍。而且既然我是主人那我就再退一步,我会在明早八点从这里出发去地下十四层,至于你们现在启程也可以,反正谁早到达谁就是赢家!”
罗兰的大方使圣和音都有些摸不到头脑,他们暗中猜测他的打算。
“那圣和翔也要参加吗?”音望着罗兰,她想确定一件事:“是独立自由活动吗?”
“他们自然也要参加,至于和谁同组或者单独前往就随他们的便了。”罗兰并不介意:“弗朗索先生,你的意思呢?”
“我要在音身边!”圣怎么会离开音呢,音也没有拒绝。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行动更好一些,如果可能的话……
“翼,你呢?”罗兰转首问翔,他平静地回答:“翼不要离开主人!”他的回答让音无可奈何。然而罗兰却没有任何感情波动:“那就随便你了。”
“还有什么事吗?”音站了起来,她有好多事要回房间冷静地想一想。罗兰没有阻拦只是淡淡的插了一句:“忘记告诉大家了,此基地的空间转换只能传送一人,也只有维持一个人的传送能源。所以明天只可能有一个人活着出去!”他的眼神扫过音、圣和翔,自嘲的道:“到底谁会是幸运儿呢?”
一瞬间音脑中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她的眼里渐渐地不再冷漠,她望着罗兰的眼神同样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可罗兰却没有再看他们一眼,只挥手让翔领他们出去。
罗兰不知道沉音明白了什么,但她的眼神令他有些不安。他的计划会被她看破吗?到时候她又会怎么作呢?罗兰真的不知道,他的心从来没有这么乱过。他可不想功亏一篑!
先前好不容易平复的恶心又涌上心头,引得心脏阵阵发作痛。罗兰无言地拉开抽屉取出一支针筒。他的笑容自嘲中又有了一份自信:他绝不允许失败,一切就看明天了!
房间里圣埋头研究光盘中所指示的通路,他希望能够找出捷径。但音只是坐在一旁沉思,她所面对的是一个艰难的的抉择。如果罗兰•加卡依没有说谎的话,那生存的希望只能给一个人。到时候她、圣和翔都必须面对生与死的选择,这就是罗兰想看到的结尾吗?
“哇,没办法了。我们身处第六层下到第十四层最快也要三四个小时,完全没有捷径可走。”圣心里比音还急,音走到圣身边把电脑刺激终端戴到头上,脑中出现了电脑上所显示的一切。的确像圣所说的毫无捷径可言,但她心中另有打算。
音滑动鼠标向上提引来圣的惊讶:“怎么了,音?你想不通过空间转换,直接上到地面出去吗?不行,基地的出口已经被封闭埋在地下!”
“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音记下向上出去的通路,并把电脑连通上自己和圣的手表以便随时调取:“好啦,我们去试试看吧。”她拉了圣的手出了房间。
一层层地回旋而上,果然像罗兰所说没有任何障碍。但是路线迂回盘旋,就像是迷宫一样错综复杂。如果不是有罗兰的地图圣还真不知道要如何从这里走出呢。
“嗨,这边,圣!”音通过刺激终端连接手表上的信号可以清楚地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她带着圣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好了,这就是最顶层,但距地面还有二十五米深。”
“所以没有办法的!”圣摸着四面塑合金墙无奈地道:“我们现在的力量根本冲不破这层墙壁,就算打破了要挖出二十五米深也是很艰难的。”
“用不着打破,只要启动就行了!”音摸索着墙壁:“圣,帮我找一找有没有紧急启动系统。”圣知道音有她自己的主意,所以他不敢大意忙动手寻找。
“啊,在这儿!”圣掀开盖板心又一下子冷了下来:“音,没用的,它的能源供给线已经全毁了,根本无法启动的。”
“果然如此啊!”音平静地点点头:“好啦,收工啦!我们回去休息吧,明天八点准时开工向十四层进发。现在就仅此一条路了。”她的态度令圣摸不透。
“不用提前吗?”圣有些担心,音却十分乐观:“放心,罗兰他们只会跟着而不会超过我们的。”
“可是,只能传送一个人的话--音,该怎么办呢?”圣犹豫不决。他希望音能平安,但这也就意味着对翔的残忍啊!
“我嘛,当然希望你出去喽!”音含笑望着他:“你是我的希望嘛!”
“不,我不要离开你!音,要生一起生,要死一块死!”圣毅然道:“我不愿失去你,即使上穷碧落下黄泉我要跟着你!”
“圣,乖哦!”音戏谑的揉着圣的头发:“不可以这样呢,你要坚强,这样才会有希望啊!”她的眼神渐渐放柔了:“放心吧,一定会有属于两个人的希望!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的力量吧!”圣不由轻笑着搂紧了她:是的,一定会有希望的!只要是音说的……
“主人,八点到了!”翔轻叩罗兰的房门。片刻门打开了,眼前的罗兰•加卡依让翔有些惊讶。一直绅士风度的他居然穿了一件休闲的毛衣,一头金发略微有些零乱却更显得性感与妩媚,一时间他就像一个调皮的大孩子给翔一种纯真质朴的感觉。
罗兰伸手在翔眼前晃晃:“翼,不认识我了吗?”
“不,只是有些出神。”翔忙接口:“主人,出发吧!”他似乎比罗兰更心急。
“放心,沉音不是那种会投机取巧的人。虽然我说她可以昨天就去能源室,但以她的性格恐怕也是刚刚才出房门吧。搞不好还是被圣那家伙硬拉起来的呢!这一点凭你对她的了解应该很清楚才是。”
面对这个问题,翔无言回答只是默默不语。望着他的样子罗兰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开玩笑嘛。翼,别愁眉苦脸的,笑一个给我看嘛!”他抬起翔的头:“这么美丽的笑容不给我看实在太可惜。”
翔对上罗兰那双黑珍珠般的眼睛愕然的发现今天它们更是神采飞扬,深深地吸引着翔的目光乃至灵魂。
“翼,为了我,笑一个。”罗兰似乎少有这种感性的时候:“好嘛?”
翔暗自叹了口气,对于他的请求自己能够拒绝吗?就像当初自己无法拒绝音的要求一样。既然要笑,就笑得让罗兰永远记住这个笑容吧!
罗兰轻抚翔的脸颊,在他艳丽的笑容中似乎可以嗅出一种绝望的凄美。他低头在翔耳边低喃道:“翼,相信我,我绝不会输的,放心吧!”
“是,主人。”翔打点精神重新振作起来:“我一定全力帮助主人脱险!”
“好,走吧。”罗兰如兄长般自若地拉起翔的手大步前行:“可能我们已经被沈小姐他们落下一大段了。”空中只留下他爽朗大笑声带给人无限畅想。
“音,再加把劲,还有一层就到了。”圣想拉音快跑,但她似乎不愿合作只是在出神。圣不禁叹了口气:“算啦,稍微休息一下走慢点吧。”这时音才笑道:“对呀,用不着那么急呢!”她握住圣的手,把她的宁静祥和传给了他。
“音--”圣犹豫再三才开口:“如果,罗兰•加卡依比我们先到的话会怎么样?”
“你认为他会怎么样呢?”音以少有的正经面对这一问题。她早就想听听圣的意见了。
“第一次见到罗兰•加卡依时总觉得他与你很像,后来发现你们俩气质、才华、能力和风范等各方面都很类似。那对待感情呢?你说过翔爱罗兰,他一定会为罗兰放弃生存的机会;而罗兰呢,他会为了翔放弃生命吗?”圣沉声道:“如果可以有两个人活下去的机会,那一切就都没问题了。可是真的只有一个人能活的话,我就不敢确定罗兰•加卡依会付出这么多吗?”
音突然咯咯直笑:“圣,想这么多会变成小老头的哦!”
“音--”圣真的对她无可奈何哭笑不得。
片刻音又变得好沉静:“其实,如果我是罗兰•加卡依的话,我一定会爱上翔的!他的单纯、坦诚和温柔是可以俘获罗兰的特质。虽然为了爱可以牺牲性命,但作为罗兰他绝对可以想出能维持两个人幸福的办法。更何况他是这次游戏的发起者,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为什么他没有这样干--圣,这才是一切问题的关键!”
一时间圣被说得哑口无言,他真的不懂音话中的意思。
“不明白的话就不用再想了,圣。”音悠然的道:“因为前面就是中央能源控制室了!”她拉着圣快步冲入其中直接走到控制台:“圣,看住门口!”
“是,我知道!”虽然不明白音的目的,但圣仍无条件的相信她的一言一行。
三十秒--只有三十秒!这个念头在音脑中回响,不断地提醒她时间。音知道三十秒后罗兰和翔一定会踏入这个房间,在此之前她必须确认一件事。音将刺激终端插入控制台,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流动尽全力去解开密码。十五秒后的调查信息通过刺激终端传入脑中。
“果然只能传送一人呢!”音在输入了最后一组命令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那当然,怎么能让你们这么幸运的逃出去呢?”罗兰含笑踏入中央能源控制室,而翔手中的枪迫使圣一步步往后退:“你们俩都别乱动,否则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圣的怒火直涌颇不服气,而音却很古怪的直盯住罗兰,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波动。音不由得叹息:“算了,既然你这么拼命,我陪你玩到底吧!”她的话令罗兰眼中划过一道精芒。
“呵呵,沈小姐和弗朗索先生,这赌局是我赢了!看来你们还是差了一点,虽然穿过七层楼只用了三个小时,但你们若能早点甩开我们,那现在也许你们中的一个早就获救了。”罗兰得意地笑容令圣反感到了极点:“你--你别太高兴,音绝不会输给你这种人的!”
“哈,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可没有功夫陪你们在这玩,该是这出戏落幕的时候了!”罗兰走到总控制台前不禁有些佩服:“才三十秒不到吧,你已经进入了我的资料信息库。看来你真是样样精通,不愧是‘龙’调教出来的天才。留你在这世上真的好危险哟!幸好,你的运气差了一些。”他按下准备按钮,众人左侧的透明传送罩缓缓开启。
罗兰毫不迟疑地走向那边令圣恨得咬牙切齿:“你卑鄙,小人!”他刚想去拦,翔的动作比他更快已经截住了圣的去路:“圣,别冲动,我不想你现在就死在我枪下,否则--”
“否则--沈小姐一个人会寂寞!”翔身后传来罗兰的低语使翔不禁急切的道:“主人你快走,这里就交给我吧!”
“可惜啊,如果没有了你--”罗兰从身后搂住了翔在他耳边呢喃道:“那我一样会寂寞的噢!”他的话语中第一次有了温柔和真情令翔愕然地扭头望向罗兰的眼睛。他想要知道刚才罗兰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却被罗兰恰好吻个正着。脑中“轰”的一声过后,翔的思想变得一片空白……
圣片刻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刚想冲向前去却被音在背后紧紧抱住……
与此同时,罗兰留恋地拂过翔泛红的双唇,轻柔地笑道:“祝你幸福,我的天使!”话还没说完便猛地一推,把还没有清醒过来的翔一把推进传送罩里。当翔明白不对劲时罗兰已经关上罩子毅然按下旁边的传送启动按钮……
留在翔眼中的最后一个景象是罗兰脸上柔和幸福的笑容,就像十四年前他第一次出现在翔身边时笑得那样柔和。
“翼--是个好名字哎!你就像一个无意中落入凡间的天使,真的好漂亮!”
那笑容就像四年前,他最后完成那次催眠术时的笑容一样幸福。
“翼--我想给你幸福噢!只有你,我希望你能够得到这世上最完美的幸福!”
以前的一幕幕如电影般划过翔的心头,他不禁掩面而泣。
而留在罗兰眼中的最后一个景象却是翔梨花带雨、痛苦哀伤的脸。他的心在抽痛,丝毫不觉嘴边溢出的鲜血……
“好了,戏帮你演完了,你有什么报酬吗?”音松开了圣,潇洒的做了个深呼吸。
“报酬嘛--大概只有一声谢谢了!”罗兰不在乎的拭去嘴角的血迹,真挚的道:“实在非常感谢您的配合!”音了然的笑了:“那也就够本了哦!”
可是圣不明白,他现在是一头雾水,茫然又焦急:“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什么戏不戏的?”
音轻叹了口气:“就是为了要送走翔,我与罗兰先生临时合演了刚才的那一幕使罗兰先生如愿以偿!”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认为我会让翔走?”罗兰自然还是有点惊讶,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关系。而音的回答也不掩饰:“从我确定你只为一人留下生机时!”
“利害!”罗兰感叹道:“真不愧是沈小姐,我以为我能够瞒过你的。”
“别忘了,现在的我是个瞎子,所以我必须用我的心来看人!”音没有自豪:“而巧得是我们有共同想要保护的人。为了他,我不得不依从你的游戏!”
“是翔吗?”圣有点懂了,可音有点歉然:“圣,对不起,我必须救翔--在这场我们和罗兰•加卡依的较量中最无辜也最痛苦的就是翔了!一方面,我不想他干涉到我与罗兰最后的结果;另一方面,我也不想他看到我与罗兰最后的结局。虽然当年的翔并非完全自愿来到我的身边,但三年来我欠翔的何止是一条命呢!所以--”
“音,我懂的。”圣安慰地搂住了她:“你不用再说了,如果让我在四个人中选择唯一的幸运儿--那我也会选中翔--他的确不该被卷入这场残酷的争斗中。而且如果我自私地想送你走的话--那对你来讲也太残忍了一点,我不想让你的眼中重又出现那种寂寞的眼神!”
“谢谢,圣!”音紧紧地搂住圣依偎在他胸前:“的确,你永远不可以跟我分开,我也绝不会留下你一个人孤单寂寞的!”
听了这话圣真的很激动,但他突然又发现了一点:“你要救翔且不惜性命,这我可以理解--但对于罗兰•加卡依来讲的话--他会为了翔牺牲自己的性命吗?”
“任何情况下都会!”音正色道:“我说过的,因为翔有吸引罗兰•加卡依的特质,而罗兰也切身体会到了这些特质,所以他不可能不爱翔,或许爱翔更胜过爱他自己吧!可是--”她眼中有着疑惑:“可是他是游戏的发起人哪,他根本不必用自己的生命来交换翔的生机啊!他完全可以在没有任何危险情况下杀死我们,然后光明正大的和翔一起活下来!”
“但是他确实没有留下后路!”圣同样有着不解:“他为什么把自己逼进死路呢?”
音淡淡的笑了:“记得刚才我说过的话吗?罗兰可以创造两个人共存的生机却为什么只让一个人活下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她静静地望着罗兰想等他自己来解释。但是罗兰却迟迟不开口,音只好叹了口气继续道:“其实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来看,罗兰放弃自己生存的权利并不是因为他认为翔的生命远高过他自己的性命,而是--而是他的命已经无法配得上翔了,对吗?”
圣听闻音的解释愕然地望向罗兰,可罗兰依旧冷静。他不禁感慨万千:“沈小姐,你真的很了不起,我实在无话可说!”
“你--你身体到底有什么问题?”音肃然道,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关心这一点。也许是为了翔,或是为了她自己吧!
圣一样很紧张:“身体?难道刚才的血,你--”
罗兰轻笑着摇头:“不用再隐瞒了,我的心脏患有一种出血性心脏病,现代医学科技对此束手无策。而我自然也该顺从天意,结束我作恶多端的一生。反正我的病情应该没几天可撑,如今也只不过是早一些罢了。”
“所以你设下此局想让我们来陪葬,是吗?”圣不服气的道:“可恶!”
罗兰却含笑自语:“陪葬吗?那可不一定啊!”
“的确,你留我们下来是另有目的。”音自若的道:“你自知死期相近想引来翔见最后一面,要要另一方面又不想让翔见到你仍然斗不过天意患病而终。所以你想利用我做你的死因,对吗?现在我们三个在地下,翔在外边他根本不会想到一切的缘由。”
“那也不用拖我们下水吧!”圣仍然有些介意。音却很潇洒,罗兰也一样:“我从没有想过要杀死你们,我所做的一切只是要与‘神’斗一下。而你们不巧就成为我与‘神’的棋子。我关闭所有能够想到的退路,你们应该已经无路可逃了。但若‘神’仍然能够使你们脱险,那就是它的胜利!”
“这也是你的胜利啊!”音无奈地叹口气。圣不明白但罗兰明白,他心领神会的笑了。音接口道:“的确,你从没想过要杀掉我们,只是通过我们在与‘神’较量罢了。而你也料到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会让翔走,所以那场赌局现在才正式开始。即我和圣若能逃出死亡那就是我们胜了,但另一种意义上也是你的胜利……”音没有犹豫:“而且我知道你会拥有这份胜利的!”“那样就好!”罗兰在一旁倚住了墙壁:“我可以放心了。”他又开始不断地吐血。圣不知怎地觉得触目惊心,他自知不该对罗兰抱有怜悯之心,罗兰是罪有应得。可是为什么又有一种惋惜呢?是他与音太相像了吗?
“又开始发作了吗?”圣自己也不知道说这句话时他的心情。
罗兰到也不介意:“是的,发作间隔越来越短,应该撑不到三天了。所以你们可以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们了--若是不放心就先杀了我!”
“不行,这样我就对不起翔!”音猛的开口道。而罗兰已经无所谓了:“那么就让我留下来等死吧,反正没多久这一切都会爆炸,就这样把我埋葬吧!”
“不行!”音再次拒绝:“就像你从没想过要杀我;我也从没想过要杀掉你!而如今让我放弃你,任由你自寻死路那更不可能--”
“那让圣来吧,反正他恨我。”罗兰望着圣:“你真的恨我--那就杀了我吧!”
圣凝视着他许久终于无奈地摇头:“对不起,即便我恨你但我下不了手。或许你会说我懦弱,但这真的不行!”
“可我本就是要死的人啊!”罗兰仍不放弃:“这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差别。”
“差别在于我不会允许圣的手沾到血腥!”音毅然的道:“而且我也不能让你死,我要带你一起活着出去见翔。”
“不,不要。我根本不要面对他,活着对我而言太痛苦了。”罗兰绝望的摇着头:“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样!”
“自私、卑鄙!你以为你这样就是爱他的表现吗?不想让他见到心中的主人最终的失败,不想让他见到你死于疾病!这纯粹是为了满足你的虚荣心--你从没有替翔想过!”罗兰闻言愕然抬头,音的激动出乎他的意料。
“你若死了,那翔会更痛苦!”音肃然道:“无论你是被埋葬或是被我杀死,能解脱的只有你自己--你可曾想过翔的心情呢?他会想如果主人不是让我进了传送罩,不是为了救我的话主人一定会没事的,他也就不会死了!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是他的存在才使主人死亡,是他杀死主人的!”音眼神冰冷的出奇,几乎让罗兰颤抖。他从没想过这些,而这些又是那么的关键。他到底干了些什么呀!
“以你对翔性格了解,你可以猜出他在此打击下会如何反应--”音冷冷的道:“他或许会自杀也不一定。你难道真的想见到这一幕的发生吗?”
“不,翔他不可以死!”罗兰痛苦的道:“我根本就没想到让他承担什么--我是心甘情愿这样做的呀!”
“那你就活着出去向他解释清楚,”音沉声道:“告诉翔--你救他是因为你爱他,你爱他超过一切,你希望他好好地活下去!……失去挚爱的世界是很痛苦的,罗兰先生!”
“可是我--”罗兰悲切的道:“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我不可以再见他--否则我根本就没有勇气再离开他!不,不要--”
音叹了口气,突然间她的人影一闪,等到圣反应过来时音已经一击重拳打在罗兰的腹部。他只闷哼了一声便失去了知觉。圣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干,音?”
“他是我们活着出去的唯一希望!”音转身回到控制台前开始摸索按钮:“圣,背上他,为了翔也为我们的生命--此时此刻罗兰•加卡依不能死!”
“是!”圣点了点头:“可是我们要怎么脱险呢?剩下的能源应该维持不了多久吧!”
音淡淡的一笑:“刚才我趁他们赶上来前动了些手脚,改变了传送到目的地,拉近了两地距离。那么现在剩下的能源可以使爆炸滞后两个小时。”
“太好了,我们还有两个小时!”圣欣喜过后又立刻发现:“可两个小时无论如何也不够我们从这里跑到最上层啊!”
“所以我们必须孤注一掷。”音的眼中充满了神采:“我刚重新接通一部直达顶层的电梯,简单计算之下应该可以供我们到达顶层。”
“可是就算到了顶层也无法打开顶盖啊!”圣仍不清楚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音已经走向旁边电梯:“快点跟上,现在每一秒钟都是生死悠关,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离地面越近生存的可能性越大!”她用铁杆撑开电梯门以节约能源,圣不敢耽搁立刻冲了进去。
音一按顶层按钮电梯果然动了,飞速向上攀升。相对而言音手表上所显示的基地能源指数也在急剧减少。音明白这一点,她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天哪,一定要撑到顶层啊!否则一切都完了……
电梯里所显示的楼层数在不断减少,音的心也悬到喉咙口……
圣自然知道这一切,一旦他们被关在电梯里时能源终止,那也就意味着什么都完了。他同样紧张万分,可他不能失去信心,有音在什么事都没有问题!
“没关系的,音!”圣温柔的握住她的手鼓励道:“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音知道现在自己乱不得,三个人的性命全系在她的应对上,但她真的没有把握。可听到圣的安慰使她一下子放松了许多,好像真的可以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现在她需要信心!
她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可以平静下来:“圣,第几层了?”
“快接近第二层了,就快到了!”圣不想给她增添压力:“一定可以的,音!”
音也知道现在是关键,可手表上的能源信号却毫不留情地指向警戒线。突然间电梯里一片漆黑,圣不禁惊叫一声。音也发现电梯在缓缓地停下来。她暗道不好,赶忙摸向电梯的控制面板,毫不犹豫地拉下紧急开门钮。立刻电梯门被打开了,圣稳住心神亮起手表上的光线观察外边。片刻他就欣喜的道:“还好,我们已经靠近顶层的门口了!”
他把罗兰暂时交给音,自己爬上去开启电梯天窗。圣先接罗兰上去再拉音上来,顶层的门口正在他们眼前。音摸到旁边的电路毅然地拉断了一大片引起短路,电梯门缓缓地张开了。音把圣和罗兰拉了出来。
“好,现在跟我走,圣!”她抓紧圣的手:“千万别落下了。电源一断就表示能源已经在警戒区域内,再有五分钟能源就会到达临界点。那时能源核收缩产生负能量将从下至上开始爆炸。所以我们只有五分钟的太平时间!”她边解释边拉着圣沿着墙壁快速摸索前进。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还是音比圣更能适应。
电梯口距顶层中心的距离并不短,音已经是在奔跑了。她知道时间不多了,死神不容许她停下脚步。如果她想活下来,她就必须尽自己的全力。
“圣,想办法弄醒罗兰。下面的事必须要他帮忙!”音的话才说完,突然脚下一声巨响,一股猛烈的震动传了过来。音和圣都趴到了地上不敢乱动。
“糟了,快叫醒罗兰!”音不等震动停止就跳了起来,拉着圣继续跑。一路上脚下都是剧烈的震动,一声声的爆炸声渐渐清晰起来。圣也急了,努力想弄醒罗兰。另一方面他终于看见了中心,圣欣喜的道:“音,到了,前面就是顶层中央,就快到了!”
音甩开圣的手冲向顶盖升降的紧急启动装置,她用力扳开盖子:“圣,看一下这里有几条线路?”
“四条,红黄蓝绿各一条!”圣一边回答一边摇晃着罗兰:“醒醒呀,该死的,你到是快点醒啊!”
音趁这时候在摆弄自己的手表,她从表中央的红宝石上接出两根连线。音不断调动手表里的微型电脑进行操作。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终于没有放过最顶层,一阵地动山摇后远处一片红光传来。看来火势蔓延到中央也用不了多少时间。爆炸使得地基开始变形崩溃……
终于罗兰被这吵闹声惊醒了,圣急道:“音,他醒了!”
音立刻走近他身边,肃容道:“不要提问,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基地最顶层。我们三个人的性命全握在你手里。你到底要不要活下去?你真的不想再见翔一面吗?不想亲口告诉他你爱他,让他要坚强的活下去吗?不想听他亲口告诉你他也爱你吗?”
“如果你还想的话--那就回答我的问题--这样或许我们三个还能有希望出去!”音从来没有这样认真过。
而罗兰的心也在挣扎,圣同样是心急如焚……
“好吧!”罗兰终于叹了口气:“你问吧,我一定据实回答。”
“那么紧急启动系统的能源输入线是哪一条?控制线又是哪一条?”音指着那四条线焦急地追问道。
罗兰很努力地在想:“红色和黄色的线路吧,至于哪一条是输入就不清楚了!”音抓住圣挑出的红色与黄色线头,她的心也在犹豫和矛盾。
她手表中的红宝石状能源储存器里的能源只能输出一次,若是接错了这两条线就算是前功尽弃了!她紧抓住手中的两条生命之线,不知该如何是好。
“音,别慌,随你选哪一条。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计较的,能跟在你身边我已经很快乐了!”圣轻柔地从后边搂她入怀:“放心吧,你会赢的。”
音狠下心作决定,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多想什么后果了。她拼了!
黄线被接上输出端,红色接上控制线。音脱下手表按下中央红宝石后放在地上,她拉开圣:“快退后!”
就见那手表即刻泛起一团蓝光,巨大的能量沿着黄线被输入紧急启动器里。圣和音包括罗兰在内都把心悬到了胸口。可能下一刻就是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候!
短短几秒钟就像几个月一样漫长,停滞的空气中混杂着渐渐迫近的大火和浓烟使人几乎要窒息。音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她喃喃自语:“难道真的没希望了吗?我真的错了吗?”
圣无奈地看着她的悲哀,不知要如何安慰她。而罗兰仅仅是叹了口气,其中又包含了多少情感啊!
突然间“吱咯”几声传来,音几乎要跳起来了:“动了,动了,我没选错,我会赢的,大家都有救了!”果然随着层顶塑合金由平面化为尖锥状向外伸展,音、圣和罗兰脚下的平台也在缓缓上升。他们三个人不由地兴奋异常。
“好啊,太棒了,我们还有希望!”圣激动的道:“音,你真是个天才!”
罗兰却再次低叹:“奇迹会发生吗?上天还会继续眷顾你们两个人吗?”音听得很清楚,她明白罗兰心中所想便毅然的道:“命运是要靠人们自己去开创去把握的,只要你永不放弃希望,那一切结果就都是未知数!”
正在罗兰沉思时,三个人脚下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一股强大的冲击波直涌过来,音只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抛出去似的,立刻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音被全身的痛楚给惊醒了。她挣扎着动了一下,立刻如撕裂般的痛楚侵占了她的全部意识。音知道自己的左手可能骨折了,但此刻她更关心圣与罗兰的情况。
她艰难地用右手开始摸索周围,旁边都是泥石而头顶上被一段斜插的钢梁撑住才救下她一条命。音用嘶哑的声音叫喊着:“圣,你在这儿吗?你在哪里呀?回答我,你没事吧?千万不要死啊,圣--”
到最后她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圣,你在哪里呀?”
忽然身体右侧传来微弱的呻吟,音马上听出那是圣的声音。她欣喜得快要跳起来了,忙用手探向右侧摸索着圣的位置:“圣,你回答我一声啊,你没事吧?”
圣从乱石堆中爬了出来,丝毫不顾自己浑身的伤痛。能够听见音的声音就好似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看到了一丝阳光。他循着声音的方向一把抱住了音,不想这引来音的哀叫。圣大吃一惊:“音,你受伤了吗?伤在哪里?要不要紧,有没有处理一下?”
音此刻心已经放下了大半,她轻笑道:“没什么大伤,只怕是左手骨折了。你又怎么样--刚才冲击波到时你还用自己的身体掩护我呢,现在有没有事?”
圣温柔地摇头:“放心,我只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问题。到是你的左手要先固定一下!”他摸黑找能利用的东西,终于发现了一块木板。圣把它扳成两片,解下身上的皮带给音扎紧。音咬牙忍住痛楚不哼一声,但就这片刻已经是痛得一身冷汗了。
“好了,先找一找罗兰•加卡依吧,他应该也在这附近!”音不敢怠慢,开始用右手摸索这个狭小空间里的每一个地方:“圣,一定要把他找出来,否则我就没脸见翔了!”
圣一把拉住她,深情的道:“就让我来找,你先休息一下!”
“不,我也要帮忙。”音知道圣的体贴,可是罗兰的生命关系重大:“我绝不能放任罗兰不管,大家都已经到了这里了又怎么可以让他现在死掉呢?他对翔很重要!”
圣还想拦她,因为她的左手看来伤势不轻。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获救,他绝不能让音太过劳累。而音自己也明白,可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在乎罗兰的存在。这个问题她已经想过好多次了,可是她依旧找不到答案。
就在他们争执间,旁边传来罗兰无奈的声音:“好了,你们都别肉麻了。我想死老天爷还不让呢!”听他的话语中气十足,音不禁松了口气:“你没什么问题吧?”
“至少比你的情况要好得多。”罗兰抖落身上的泥石,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看来没有受什么伤。他不禁自嘲道:“上天还真是爱捉弄人哎--该死的人不死,该活的人却活不了噢!”
音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只是转过身开始用手去挖开前面和上面的泥土。“刚才我们是在平台上升时受冲击波而震飞的,现在我们的位置应该离地面不会太远。而构建出入平台升降地的泥土也不会太硬。如果努力挖得话未必不能出去。否则该死的也要死了,该活的也活不成了!”
难得她在这时候还能够笑颜以对,圣放心了,只要音还有信心那就是最好的事情。虽然眼前一片漆黑看不见她的笑容,但是圣完全可以想象音轻轻含笑的神情,这令他觉得世上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包括他对罗兰的仇恨在内。有时他还得感谢罗兰•加卡依创造了他才会有今日他与音的相依相伴。何况他也命不久矣,圣心中已经没有憎恨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罗兰自然会有其报应的!
所以圣也不理会罗兰的话,开始帮忙一起挖出口。果然如音所说的土质不算硬,但是要多久才能上到地面没有人知道。现在只能是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罗兰的眼中有着迷惑和沉思:“为什么,你们不让我就这样死掉?沉音,难道仅仅是因为无法向翼交待吗?”
“我也不知道,”音没时间多想:“我总觉得你还不能死,我不愿你就这样死掉!再说我欠翔的实在太多,用我这条命来还都还不完。所以这次如果能救你出去,那我才能安心一点!”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罗兰的话问得有些没头没脑,可音了解他要表达的意思。“从与你的第一次见面起!……你真的和我很相象,性格上的相似使我可以像看我自己一样来看你。你的心高高在上,从你成为孤儿的那一刻起你的感情就被冰封了。但是翔的真诚与温柔可以打动任何人的心,我一样留恋在他的温情中。身为把他养大的你不可能没有感觉的。你渐渐对翔敞开心扉,你也渴望翔对你的温柔。久而久之你不自觉地爱上了翔,也许直到四年前你自己才发现吧!”
“果真不愧是沉音!”罗兰苦笑不止:“一切正如你所料:十四年前我把翼从孤儿院带回来时仅仅是觉得他很漂亮,不适合沦落在孤儿院这种地方。后来我才发现翼的资质非常好,所以我开始教他读书学功夫。不知不觉中他成了我的贴身侍童、秘书和侍卫。也许是我太依赖他的存在而使他涉及了许多亚里诺体系的内幕。他也知道我所干的一切却没有反驳质疑过一句。后来我才发现翼背着我进行了杀手训练,并且他已经开始参加行动了!这时我愣住了,我从没想过要利用翼干什么事,但我还是把他拖下水了。”
“虽然我知道翼很想帮我,可我根本不愿意看见他的手沾上血腥堕入黑暗啊!而且我很了解杀手的命运--除了杀人就是被杀,即便我能用亚里诺体系来保护他,但我保护不了他一生一世啊!所以--”
“所以你在四年前把翔催眠了,让他离开你的身边。”音已经全明白了:“你想让他脱离你的生活、杀手的生活,因此他不能再留在你的身边!”
“对,我要他忘记一切从头开始。凭他的才能绝对可以成为一个受世人瞩目的俊杰。恰巧那时有消息传出扬羽要选‘龙’的继承人,我就暗示翼一定要去扬羽。如果有了‘龙’的身份,那谁也不会怀疑他就是超A级杀手榜首位的‘影子’!他可以有一个光辉灿烂的未来,不会再坠入黑暗。他可以把自己的一切用在正途上,而不是像我一样作恶多端!”
音听得出罗兰的悲伤,她对此也有着无奈:“可是我的突然出现使得翔只当上了亲卫队长……”
“那也比留在我身边当个杀手强呀!至少翼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罗兰感叹不已:“而且我也希望翼与你能结合,那我也就放心了。可惜事与愿违,你不属于翼!”
“翔很早就知道这一点,可他依然无微不至的照顾我。”音沉吟道:“其实从另一个方面看,他只是把我当作你的替身罢了,我在他心中也只是一个影子而已!他宠我、疼我、怜我、护我都是因为我像你。但我始终都不可能取代你的位置--翔爱你,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那又怎么样呢?”罗兰自嘲的冷笑起来:“我不可能给他幸福,而上天也不会允许我获得幸福--一切的努力都只是枉然!”
音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反身右手准确的甩了罗兰一个耳光。这一下把圣都给惊呆了,罗兰也是一愣本能地抚上自己变得火辣辣的脸颊。
“你以为你躲开翔就万事大吉了吗?”音冷哼道:“可是除了你之外,翔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去爱其他人了!如果你不能坦然面对翔的话,他会一生一世背负着害死自己最心爱人的灵魂枷锁!你真的愿意他就这样崩溃吗?”
“给你自己一点信心、一点勇气好吗?”音肃然的道:“翔不会计较你的一切,他只是在用尽心尽力地在爱你、守护你啊!你就这么怕付出吗?哪怕你只能再活一个小时,你也得拼命地撑下去。此时此刻翔需要你的爱,他需要你亲口告诉他--你爱他,所以你才救他!如果你真的爱翔就不要再考虑自己无法给予翔什么,你只需倾自己所有来爱翔--哪怕只有一个小时,翔毕竟也算拥有过一段可以支持他活下去的快乐回忆,这总比他永远悲伤哀愁要好得多!至少当翔孤单寂寞、需要你时还有这一份仅有的幸福回忆来陪伴他度过余生!”
“罗兰先生,如果你真的爱翔就别再顾忌自己了。”到了这时候圣也不得不开口了:“如果认为自己不能给予对方幸福,那你就得拼命努力想办法使他幸福,而不是退避三舍!”
“就像你们这样吗?”罗兰轻叹了口气:“但是沈小姐应该清楚一点:翼给你占卜时最终的结果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嘛--那是张空白牌--你们同样不会有结果的!”
“占卜也只是上天的暗示罢了,一向背弃神灵的你也会相信这些吗?”音淡淡的道:“那你当初制造那批人造人又是为了什么呢?”音并没有嘲笑他的意思,罗兰也很清楚这一点。可是他只有苦笑:“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也不得不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只是一场空。我根本无法反抗上天的安排,不是吗?”
“你怎么想我无权过问,但我只想告诉你一点:如果那最后一张牌真的预示着我与圣将不会有结果,那我拼尽我所拥有的一切也要改变命运!我只想要能有圣相伴的未来,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无所谓。”
“我也一样!”圣毅然的接口道:“只要能与音在一起就算要我逆天而行也无所谓,我永远都不会离开音的!”
音含笑握住了圣的手:“而且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最后的一张牌--其实另一个含义就是--未来还没有设定好!一切的命运都要靠我们自己去创造去把握,没有人能强迫我们什么。未来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的--我与圣的命运如此,你与翔的命运也是一样!”
“而且希望是一定会有的,何况是属于两个人的希望?只要两个人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创造出奇迹!”音正色道。她的话令罗兰沉思不语,一时间他的心绪一片混乱。
忽然音听到旁边有风声,她心中一惊猛的用力去推右侧的泥石。“哗”一声右侧堆积的土石倒了一大片,音一愣……
圣的眼睛才适应就看见头顶上是一片星空。他还来不及欢呼他们的脱险,原本由钢梁支在头上的沙石纷纷落下。圣连想都没想就一把扑倒音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地掩护住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罗兰一惊想要躲可背后的钢梁毫不留情的压了下来。眼看就要击中他时,身边传来一个令罗兰死都忘不了的声音:“主人!”罗兰茫然地看着翔顶住了钢梁,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居然还能再见到翔……罗兰颤抖着伸出手抚上翔的脸颊,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温暖--这不是在做梦,翔就在他的身边!
“主人,支持一下,我马上就把你们弄出来!”
可是罗兰渐渐倒了下去,耳边回响起翔惊恐地叫喊声。但罗兰真的觉得好累,他好想睡,就睡一会儿也好啊……
“圣,你看哪,我全好了!”音跑入花园中,不远处圣正在看书。他闻声抬起头,正赶上接住高高跃起的音把她搂入怀中。他宠溺的道:“手臂没事了吧?医生说没问题了吗?”
“对,一切都复原了!”音想想也有点后怕。她原本以为左手只是小骨折,却没料到居然是多处粉碎性骨折。赶来救援的Ivan和Nick见此情景简直心疼死了。
“啊,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总算复原了,都快把我闷死了!”音不耐烦的道:“打死我都不敢再骨折了,否则我一定会抑郁而亡的。”
圣轻吻她的额头,嗔道:“别老把死字放在嘴边,我们好不容易才脱险的,还要快快乐乐地过一生呢!该叫苦的人是我,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吗?以后我绝对不再让你受伤了,否则在你闷死之前我会先自责死的。”
“哎呀,只是骨折罢了,你看才一个月就好了。我对我的超强恢复能力有信心,到是你--”音捧起圣略显苍白的脸颊,有点心疼的道:“换血的过程很苦吧?你都瘦了……”
“只要能和你永远在一起--”圣眼中充满了幸福:“什么苦我都不怕!”
“放心,我们一定能在一起的。因为我们已经通过了审判,不是吗?”音微笑的脸庞依旧是那么充满魅力,圣不禁感慨万千:“是啊,距那次死里逃生也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可是那个时候翔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呢?”圣还是觉得很奇怪,音也不想隐瞒:“那是我安排的!”
音再次被痛楚惊醒,猛的张开眼睛。音不禁轻笑道:“你果然还是赶来了!”她有些惊喜但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对!”翔又俯身把圣从乱石堆中抱出来放到音身边:“既然你修正传送地点只让我到五十公里远的地方,那我又怎么能不回来看看呢?”
“对哦,罗兰呢?他没事吧?”音在翔旁边发现了安然无恙的他还在昏睡。
“神,谢谢你!”翔半跪在音脚边,真诚的道:“谢谢你救他出来,我真的非常感激!”
音没有客气什么只是望着翔的脸问道:“凭你的本事应该早就发觉罗兰•加卡依来日无多了吧?”
翔黯然点头:“他努力想掩饰每次吐出的鲜血和使用过的针剂,但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只是不想让他难过,才--”
“我明白,”音点了点头:“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就算罗兰只剩下三天的生命,你还是不能放弃他?”
“是的,就算只剩下三个小时也一样!”翔坚决地回答。
“你深爱着他?即便这会遭到上天的惩罚也不动摇吗?”
“我用我的生命来爱他--他需要我,我也离不开他!如果上天真的要残忍地夺去他的生命,那我也愿意放弃我的生命!”
音没有反驳翔的话,她知道这些就留给罗兰去劝导他吧。
“最后一句:你会不会再回到我的身边,翔?”音眼中充满了期盼和恳求。可翔却无法改变自己的决定:“对不起,翔已经死了,剩下来的只有为了罗兰而活的翼罢了!”
“是嘛,我猜到会是这个答案。”音不禁感到有些失落。
翔轻柔的理顺她的长发:“你不是有圣了吗?他该学的东西都会了,应该会是一支生力军,我看他的前程无可限量啊!”
“那好吧,我知道你一旦下定决定就没有人能改变你的心意。”音无奈的叹了口气:“以后你要带罗兰去哪儿呢?”翔沉默无语。半晌音突然抓起自己的长发,猛的拔下一簇来放到翔的手中。
“这是我给你的信物,我会为你实现一个愿望--无论是什么愿望;无论有多困难,我都会为你实现的!”音沉声道:“你有要求尽管说!”
翔犹豫了半天仍不知道要怎么说:“神,我--”
“你要我治他?没问题,我可以动用最好的医疗力量来替他治疗。你可以先带他去这个地方……”音在翔手上写了一个地址。翔一下子愣住了:“音,你--”他想把那簇头发还给音却被她拦住了:“我帮罗兰是因为我自己也不愿他死掉,所以这不算你的愿望。我给你的这个机会等到你真正需要时再用吧--我以神的名义保证,我一定会尽力实现的!”
“谢谢,可是音--”翔的眼中有着疑惑:“你能看见了吗?”
“嗯--?”音一怔,脑中一片空白。片刻她自己也倒抽了口冷气:“咦,我看见了,我又可以看见东西了!”
翔温柔的道:“恭喜你,音!看来你与圣已经冲破了‘破坏之星’的阻碍。那样原本消失的极运星的力量也就回来了。你眼睛的复明应该就是极运星创造的奇迹!”
“我复明了,那么圣的眼睛没问题吧?”音不禁有些担心:“他会不会--”
“放心,极运星是属于你与圣的力量,它只会给与你们幸福,保护你们而不会伤害你们的。圣的眼睛不会有事的!”翔柔声劝慰道。
“翔,你总是这么体贴温柔,我真不想失去你呀!”音单手搂住翔的脖子:“我真的很妒忌罗兰可以拥有你!”
翔轻拍她的脊背,淡淡的笑道:“音,你值得更好的人;而且你也已经找到了,不是吗?所以请你笑一个,让我可以安心地离开,好吗?”
音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来,她泛起一抹温婉的微笑:“翔,不--是翼,祝你幸福!”
翔低头亲吻音的额头,柔和的道:“再见了,音,也祝你和圣能够永远快乐!”他紧紧的拥抱了音,半晌他才转身抱起罗兰飘然离去。最后只留下音对着他逝去的背影出神……
“那罗兰与翔现在又在哪里呢?亚里诺体系已经被粉碎,翔会找何处安身呢?我们没有他们一丝一毫的消息,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罗兰•加卡依也应该病发了吧。”圣估计着这情况:“到时翔会不会?”
“圣,你老实回答我,你真的希望罗兰•加卡依死吗?”音的眼神格外肃然,她必须知道这些才能做最终的决定。
圣沉思许久才回答:“我应该不希望吧,自从他肯让翔活下来而不惜自己的生命时,我或许就被他对翔的感情打动了。就算是为了翔,我也不希望罗兰死。何况亚里诺体系已经瓦解,而有翔在身边的话罗兰也无心再作恶了吧。既然能使翔幸福,那无论罗兰对我干过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他!”
“那么我可以告诉你,罗兰现在正在‘龙’的一个秘密基地中接受治疗。我已经下令竭尽全力挽救他的生命,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没有死!”音轻叹了口气:“也许Ivan他们不能理解和接受我放过罗兰的理由,更不会同意我救他。所以我动用了秘密要员来干这一切,而你是扬羽中唯一的知情人。”
“放心吧,音。”圣轻抚她的长发,柔和的道:“我支持你——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次你的眼睛能够重见光明对我而言已经是最高兴的事了。其它的也就无所谓了。”
“谢谢你,圣!”音依偎在他怀中,真的很庆幸他能够接受她的任性。
圣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说,翔会许什么愿望让你实现呢?”他不明白为什么音会做这种事。想要帮翔和罗兰的话,她直接动手不就行了嘛!
音仰望天空若有所思:“我基本上可以猜到翔会许的愿望,而我也做好实现它的心理准备。只是现在的我还没有这个能力!”
圣望着音出神,发现她眼中流过的波动。他知道音已经下定决心,可是关于什么呢?她到底想干什么?
音突然站了起来,正色道:“圣,准备参加下一周的校学生会主席竞选。如果你失败的话——我就不嫁给你!”她说完就如一只蝴蝶般溜走了。圣愣了半天才猛跳起来,大惊失色:“什么,音——为什么要我去竞选主席?音——”他忙追上去。一路上传来音悦耳的笑声,引得旁人心驰神往。
一年之后,扬羽学园。
“会长,等一下,这份文件也麻烦你一同带给神小姐批示一下!”副学生会长蒋益急急追上圣,把一个文件夹塞给他。圣不禁皱眉道:“怎么又麻烦音啊?”
蒋益忙解释:“这是今年学生会预算计划样本啦。想让你与神小姐先商量一下,所以才提前给你带去的嘛!”他不禁叹了口气。他们这个会长啊,最讨厌人家去麻烦神了,简直就是把神给独占了。但全学园也知道他对神是宠溺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这令“龙”的要员们都不禁苦叹要见神还得先过他这一关。因为圣是新的亲卫队长!
空间转移到“龙”的总部,圣一推开门不禁自动搜索起那熟悉的脸庞。可是半天也没有发现,一旁的Nick已经轻笑起来:“看你急的,神还没有来呢!”
“神不来了!”身后Ivan跟了进来:“她刚刚联络我说在赶博士后的论文所以分不开身,让我们先开会。”
而大家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贝贝有些莫名其妙:“圣,你到底知不知道神在想些什么呀?放着‘龙’不管,一天到晚埋头苦读。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卖力学习过!”
“圣,是不是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娜娜不怀好意的瞄了他一眼:“否则她一年前又怎么会突然心血来潮转到医学院;这一年间飞速跳级一下子窜升到博士后?”
“我哪有什么毛病,这不关我的事!”圣自然摇头。他当年也怀疑过音转攻医学是为了救罗兰。可音的主攻方向是器官移植。虽然罗兰病因在心脏,可圣看过给音的报告上说罗兰全身受此出血性心脏病影响所有机能都被破坏殆尽。所以心脏移植法是根本没有用的。而且音更在遗传基因工程上花了众多的精力,这与罗兰毫无关系啊!
就此原因圣问过音几次,但每次她都只是含深意的笑了笑没有回答。久而久之圣也不提这件事了。但音的学习明显影响到了“龙”的工作,常常积了一大堆的文件可就是抽不出时间来看。幸亏圣顺利当选学生会长才有机会把事情在麻烦音之前就截下来解决掉。至于“龙”的对外事务问题音也是边学习边动脑筋解决。这时候圣就负责笔录了,到后来圣干脆就以自己的主意决定,不足之处再让音修正。多亏Ivan他们还挺理解他的无奈,也没有追究他身为亲卫队长干涉“龙”事务的责任,反到多方协助他,这恐怕是音事先打过招呼了。
音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半晌才回过神来看清楚床边坐着的圣。她还没有完全清醒:“我——我怎么了?”圣怜惜的握住她的手:“你这丫头,做试验居然会做到呼呼大睡,把其他人吓了一大跳。他们匆匆地来叫我接你以逃脱责任!”
“睡着了?”音自己也感到难以置信:“这太没面子了!没有影响你们开会吧?”她还是比较关心这些事。圣摇了摇头:“大家商量着都处理好了,短期内不会再有事劳你大驾。”
“可是音,你为什么这么用功啊?”圣仍不明白:“以前你不是最讨厌勤奋学习的嘛!现在到好,一年内读到博士后已经是奇迹了,你还要干什么呀?看你每天累成这样我都心疼死了。”
音怅然地坐起来:“实在拖不下去了,就快没时间了!”她的话令圣摸不着头绪:“怎么了,音?到底出了什么事?”
可是音却淡淡的笑了笑:“我要做一件可能会违背天意、违背自然的事。圣,你会支持我吗?”圣连想都没想就回答:“当然,只要你想做的事我都会绝对支持!”他的温柔体贴令音不禁抬头轻吻他的脸颊,感叹万分:“圣啊,如果没有你在身边的话,现在的我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不知道!”圣坦然的道:“而且你也不用去想这些,我不可能不在你身边。我会永远陪着你的,音!”如今的他已经成熟了许多,也自信了许多。
音没有回避他真挚的眼神,笑吟吟的道:“的确,如果没有你在身边的话,我会饿死的啦!”她的话逗乐了圣,他宠溺的道:“饿了吗,馋猫?饭都准备好了,快出来吃吧。”
音撒娇的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不肯动,引得圣干脆抱着音出卧室,留下音快乐的笑声一串串。
“哇,我们的‘龙’大小姐总算出现了!”Nick夸张地叫着:“还真是女大十八变,越长越漂亮了嘛!”
“是圣爱情的滋润吧!”娜娜自然不会口下留情:“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啊?不要到时候来个奉子成婚,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圣被嘲弄得面红耳赤,他急忙求饶:“Nick、娜娜,别开玩笑了!你们知道我和音没什么出轨的行为,别闹了!”他的话引来娜娜他们的大笑。
Ivan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道:“看来你的定力还是得多加修炼才对。你看神——丝毫不为所动,那才是一个首脑所需要的冷静与镇定。”
一旁的音翻了个白眼:“我看这是一个身边围着不少缺口德家伙的人所需要的大度和麻木吧!”当然她的话又使得娜娜他们追着她不依不饶。
半晌他们才开始商谈处理各方面的事务。
到了尾声,娜娜犹豫再三才开口:“神,我在作今年年终的财务报表时发现你的帐目上有些异样。”她的话令音眼中掠过一丝谁也没有发现的精芒。而其他的人也就此打住静听娜娜的下文。
“你的帐户上每个月都会拨出一笔数额不小的款项转到好几个地方,最后变得不知所踪。虽然那是你的帐户,但隶属于‘龙’的一部分,所以我需要把这笔支出作入年终结算里。”娜娜并没有怀疑音什么,她只是好奇罢了。那个帐户是“龙”首脑的专用帐户,是为了“龙”行动方便才开设的。但是一般是不会动用的,直到每届“龙”卸任时就将这笔不断累积的钱作为他们脱离“龙”组织后各自开创事业的启动资金。却不知一向不动那些钱的音为什么会突然定期调动那里的钱呢?
所有的人都在等音的回答,而音只是在低头沉思。
许久音才抬起了头,叹了口气:“没错,这一年来我都在动用那帐户中的钱。”
“为什么呢,神?”Ivan不明白:“你有什么急用吗?”
“不,只是我暂时需要提前动用这笔钱。就算是我先向‘龙’借的,以后我会连本带利的归还。”音冷静的道:“所以我不能说出这笔钱的用途。”
“音,你——”圣刚要开口,音身上的行动电话响了。音立刻接听快如闪电,这引来众人的面面相觑。以前的音从不带行动电话,她只靠贝贝来传消息下命令。但近来音常以手机频频与外界联系,不知是为什么。总觉得音有些古怪……
“什么?……我明白了,立刻冷冻保存……等我消息……好!”音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她的变化令众人有些惊讶,很久没见音这样了!
音挂断电话转向洗手间,没有说半句话。圣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心中涌起一阵异样……
过了很长时间仍不见音出来,贝贝有点担心便推门进去:“神,你没什么吧?神——?”突然她怔住了,半天才用颤抖的声音叫道:“快来啊,神她——”贝贝几乎说不下去。
众人立刻冲了进来:“神她怎么了——?”
贝贝指着镜子上用口红写的字,没有再说什么。众人望向镜子就见上面写着:“——我走了,圣!等我三年,三年的话或许就可以了!——”
圣不明白:“走了?她要去哪儿?”Ivan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快回空间转换室!”他按下手表上的启动钮,可是却没有任何反应。其他人的情况也是一样。
“神她切断了转换能源!”贝贝马上就明白了:“快去空间转换中心!”
等他们都赶到时音早就消失了踪迹。唯有那块象征着“龙”特权的红宝石手表静静的躺在桌上,这更令人摸不着头绪。
“音,你到底要干什么呀?”圣真的是一头雾水,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想,令他根本无从反应。然而对他伤害最大的就是——音留下了他,音离开了他!
一个月过去了,任凭“龙”动用所有的力量都找不到音的下落。就好似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Ivan、娜娜他们都不由得手足无措,圣更是心急如焚。
“我看除非神自己想现身,否则我们是找不到她的!”Nick叹息道:“她最擅长的就是逃跑和隐蔽,如果她有心想躲我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她太了解‘龙’的一举一动了!”
“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圣不甘心。Ivan明白他的心情。虽然他也不想放弃但是该说的话他必须说。“圣,你不相信神了吗?她说要你等她三年,那她三年后一定会回来的。你该理解她、相信她才对啊!”
“她说过不离开我、不会丢下我的,而今她却一走了之,这叫我怎么相信她?”圣激动的道。他的话令贝贝有些替神鸣不平:“用你的心去相信神、包容神呀!神对你的感情是怎么样的,你和我们大家都清楚。而她会突然舍弃一切只留下你,说明她实在有无法带上你的理由。你不能不考虑她的心情啊!你以为离开了你,她就会好受吗?”
圣如同被当头棒喝心神一凝,胸中的那股怨气渐渐散去。然而忧伤却毫不容情的涌了上来。他委屈地道:“她会有什么不能带上我的理由啊?我也算是她的亲卫队长哎!”
Ivan此刻终于开口了:“圣,神不带上你是为了‘龙’着想!”
“为了‘龙’?”Nick还没明白过来,贝贝和娜娜已然惊觉:“是继承人的问题!”
“什么?”圣还是不明白:“什么继承人问题?”
Ivan肃容道:“每代的‘龙’除了升学脱离扬羽之外,只有在找到继承人之后才能离开。否则他们的离开会给‘龙’带来巨大的动荡!而神也清楚这一点——她为了能脱离‘龙’就必须找一个继承人,所以你就被当作‘龙’的继承人而不得不留下来!”
“我——‘龙’的继承人?”圣惊慌地摇头:“不可能的!”
但是娜娜他们才不理会呢!
“现在想来神早在一年前就已做下决定了。因此她才同意将圣定为亲卫队长却又给予你特权,使你能参与到‘龙’组织的事务中来。”
“在此期间神也在不断的训练培养圣的能力,因此才让圣竞选校学生会长以此锻炼他的能力,让他可以实际了解整个学园的情况。”
“到了最后她更是以无暇为借口让圣与我们一同决断‘龙’的事务,渐渐解下自己‘龙’首脑的地位完成新一代的过渡!”
“神带你在身旁教了你很多东西,她就是希望你能在她走后胜任‘龙’一职!”
“我——怎么可能呢?”圣虽然这样说但他心中渐渐认同了他们的话。凭着他对音的了解,音绝不可能放任“龙”经受动荡。她一定会留下一个继承者,而在这种情况下的确只有他才可能!
“圣,神让你等她三年也就是把‘龙’交给你管三年。她对你充满了希望呀!”Ivan感叹道:“别辜负神的期望啊,圣!”
“对啊,‘龙’的将来还要靠你呢!”贝贝含笑点头:“加油啊,圣!”
“就算神不在你身边,她也会在远方关注这一切的。”Nick沉思道:“别让她失望啊!”
“神有她想干也必须干的事,那我们就该放开她让她自由地去翱翔。”娜娜也有这种感觉:“圣,该是你为她肩负起责任的时候了!”
圣仰望天空,无奈的叹了口气:“音,你真的这么希望吗?”
最终结果是:三天后圣•弗朗索通过各部门的考评成为新一代的“龙”。为了减少动荡,原最高要员没有变动。他们也愿意继续服务三年。只有亲卫队长一职经“龙”同意和考评后由强尼•达莱斯接任。就此“龙”开始了新的篇章!
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三年过去了……
圣静静的收拾着行装,从今天起他就要离开这间学生公寓搬到教师公寓去住了。三年过去了,他一直保持着音离开时房间的样子。而今天他必须离开这里,也就意味着他将要中断自己对以往的回忆,包括他对音的回忆。
把音的衣物一件件叠好放进行李箱中,其它所有的东西也已经打包运到新的公寓里了。圣有些怅然地环视整个房间,身边的强尼可以体会到他心中的忧伤。毕竟这里有他和音相处的美好时光。
“圣先生,已经过去三年了,神小姐依旧毫无音讯。你仍是要继续等下去吗?即便神小姐永远不再回来?”强尼难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原以为这三年可以让圣淡忘对神的感情。平时的圣也一直拥有灿烂如阳光的笑容,可今天当他看到圣面对神所留下来的一切时,强尼知道圣仍是深爱着神,三年来这一点丝毫没有改变!
圣感叹的摇了摇头:“不,音会回来的!她说过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即便是要我等她一辈子我也会一直等下去。”为此他在卸任“龙”一职后放弃了历届“龙”向外发展的传统而留在扬羽担任一个普普通通的音乐教师。他会等音回来的!
“对了,Ivan和Nick怎么样?已经走了吗?”圣问着强尼。随着他的卸任,最高要员们也有所变动。Ivan放弃了继续担任要员的权利,他决定离开扬羽出去发展。Nick也决心自立门户,不再参与“龙”组织的活动。娜娜与贝贝想恢复自己平凡的身份,但碍于继承人还没有熟悉各自的工作。她们可能还会再留一段时间,而强尼也卸下了亲卫队长一职。
强尼正色道:“Ivan他们都还没走,大家想在下午回总部开最后一次例会来告别‘龙’的一切。”
“那到要去看看了。”圣轻轻的笑道:“其实强尼你可以去竞争行动组织部长一职啊!凭你的能力绝对没问题的,不是吗?”
强尼望着那张天使般的脸庞,平静的道:“我不要离开圣先生,我要一直保护圣先生!”
“傻瓜。”圣温柔的道:“说什么一直……你亲卫队长的身份到今天就结束了。以后的我只需要朋友而不是保护人!再说即便是亲卫队长与‘龙’——翔不是也一样离开了音,而音也一样离开了我,不是吗?”他那淡淡的感伤令强尼也难过起来,他不知道要怎么来安慰圣。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神在圣心中的位置,那些伤痛只有神才能抚平!
强尼不尽然有些恨着神。她虽然离开了圣却仍占据着圣的一切,圣会永远属于她。可她现在到底在哪儿呢?
娜娜刚走到小学部特六A班门前。突然门开了,一缕黑发随风拂过她的脸颊,一股熟悉的香味刺激着她的嗅觉。娜娜一怔等到她回过神时,那个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处。唯有那头长长的黑发随风扬起……
“妮娜,刚才有位好漂亮的姐姐找你哎!”小伙伴们立刻都围了上来唧唧咋咋地说开了。
“是个像天使又像妖精的姐姐噢!”“她有一头好长好长的头发,像丝一样漂亮柔滑!”“她的声音既清脆又柔和,好听极了!”“不过,这个姐姐好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说了些什么?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娜娜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她留下一个盒子要我们交给你。”一位同学捧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递给娜娜。娜娜打开一看见里面还有一个盒子和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给我最爱的大家和圣!
一道灵光划过娜娜的心头,她愕然的道:“神——?”
“什么?神回来了吗?”接到消息后圣、Ivan他们全体赶回总部,立刻追问娜娜事情的经过。
“你见到她了吗?怎么不拦住她?”贝贝急切的道。
娜娜无奈的道:“我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等到我想起那股香味时才猜想是神。”
“什么叫做猜想?”Ivan更仔细地追问道:“你还没确认是不是神吗?那你的同学们怎么说?”
“他们说她带了一副墨镜,没办法看清楚她全部的容貌。后来我给他们看圣的照片,他们也说她很像圣。而且那种冷艳又冷俊的气质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娜娜把同学们说的情况总结了一下:“我认为她是神!”
“确实很可能是神!”Nick肃容道:“可她为什么不直接来见我们呢?”
闻言圣的脸色一下子黯然了,Ivan忙示意Nick噤声,而强尼也是一脸的阴沉。圣无言地拆开那个盒子,里面是一个空间成像通讯器。圣迟疑了许久才启动了它的开关。
就见空中出现一个淡淡的影子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众人怔怔地望着那个美丽的身影都说不出话来。
圣禁不住脱口而出:“音——”
三年不见的她更美了,凭风而立的她一头及膝的长发迎风拂动。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妩媚吸引住众人的目光,唇边轻含的微笑使她看起来傲然卓越一如三年前的她。那身冷艳又俊美的气质令她既像天使又似妖精。但是那种王者的霸气却依旧俘获了众人的心。
她缓缓的张开眼睛,那依旧冷静漠然的金黄色美丽眼睛中盈然的笑意令所有人心中感慨万千。
“大家好吗?”音悠然的道:“三年不见了,诸位。”
“音!”
“神!”
“神小姐!”犹如她就在身边似的,众人的眼睛湿润了。
“三年了,我依约回来了——不,应该说我回来过了!”音淡淡的一挑眉:“可我还不能留下来,对不起了,圣!”
“音——”圣的眼睛里充满了哀怨:“你为什么就不肯见我一面呢?”
“我害怕啊,圣!”音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我怕我见你之后就无法再下狠心离开你了,所以才选择这种方式,希望你能理解。”
“音,你好残忍!”圣禁不住热泪盈眶:“为什么你给了我希望又要夺走它呢?”
音望着他的目光变得好柔和,她幽然的道:“别哭,圣,你不适合眼泪哦!为了我可以笑一个吗?让我可以安心地重新拥有平静的心……”
“音,已经三年了,还不够吗?”圣哀伤的道:“我不要再与你分开,我不要再过这种相思泣血的日子!”
“圣,很对不起,辛苦你了。”音的眼中有着不舍:“圣,我也想你啊!可是我还不能脱身,我还没有完成那个约定。”
“约定?是翔的那个约定吗?”圣一下子明白过来却忙收住口:“你是为此才走的吗?”
“是的,我必须履行我给予他的那个愿望。所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只一年就可以了!”音的话中含着期盼和恳求使圣根本无法拒绝。
“一年,只一年!我只能再忍受一年,音!”圣终于放弃了:“快点回来,好吗?”
音轻笑道:“我不会再回扬羽了!三年前我借走的那笔钱现在已经连本带利的归还给了‘龙’。从此我与扬羽和‘龙’再无关系了。”
“为什么,神?”Ivan不解的道:“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我的所作所为已经不适合它们,也配不上它们了!”音感叹的道:“对不起了,诸位,也许以后不会再见了!”
“神——”娜娜、贝贝她们还想说些什么,但音轻轻的摇了摇头:“再见了,大家!”
“音,一年之后我一定会去找你的,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圣肃容道:“无论你在什么地方!”
“那好,一年之后我会在一个对你我而言都特别的地方等你的,会一直等到见到你为止!”音的微笑中含着信任:“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我的,圣!”
终于音的影像渐渐消失了,只留下寂静无声而各有所思的众人。
可是圣的眼神却比以往坚强了许多,他会支持音的,无论在何时何地!
三天之后圣•弗朗索不告而别,一如三年前沉音那样从扬羽、从“龙”之中失踪了!
一年之后,美国盐湖城国际机场辅栈道口,音低头倚墙而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多少人来来往往,音只是在出神。
突然间一股熟悉的感觉令音全身的细胞都紧张了起来,她太了解那股存在感了。
音缓缓地抬起头对上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她自若的笑容一如以往:“你让我等了四天噢!”
圣张开双臂轻柔的回答:“我故意的,因为你让我等了四年呀!”他把音紧紧地搂在怀中,终于难掩心中的那份喜悦与激动:“你总算又回到我身边了!”
“圣,我再也不走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音伏在圣的肩头,两滴晶莹的泪珠滑落脸颊。四年的相思在这一刻尽情地渲泄……
到是圣在这四年中成熟了许多,原本他一头及腰的长发毅然地剪去。这让他更添几分男子气概。如今的他是可以让音依靠的,他有这个自信!
而音呢,留起了一头及膝的长发。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变得愈加美丽,但气质中的卓然与飘逸的风度却没有改变。那可以吸引同性与异性的高贵气质,淡淡的微笑冷艳又冷俊份外迷人!
摆脱了“龙”身份的两个人流露出的清雅与优秀引来往来众多人们的瞩目。音含笑道:“六年前的你我在此相遇,从此揭开了极运星的序幕。而今天我们就再次从这里出发,去开创我们的生活吧!”
“无论天涯海角,我一定陪着你!”圣依然是六年前的那份温柔,他对音的爱情将永远不变!
闻言音踮起脚在圣耳边轻笑道:“这句话我本想在我们结婚的时候才说第二遍的,可是我等不到那一天了,现在我就想再告诉你一次!”
她抬起头面对着圣深情的目光,音用大到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忘情地叫道:“我爱你,圣!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用我的一切永远地爱着你!”
这一刻连时间都停止了,圣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他心中的激动和喜悦。他何德何能可以使音这么高贵、优秀、卓越的一个女人对他说出这句海誓山盟。
圣默然的单膝跪下,在众人瞩目中虔诚地亲吻音的裙摆。许久他才敢正视音的眼睛,他用音最爱的那张如阳光般灿烂的笑脸迎向音,轻柔的道:“嫁给我,音——让我介入你的生命、你的灵魂,我们本就是一体的!”
音拉他站起来,含着泪花的她却依然在微笑:“好的,我嫁给你,陪你一生一世!”圣终于情不自禁的吻上了音的红唇,无限深情尽在缠绵中传递给彼此。
一片旁观者的掌声中两颗晶莹的泪珠无言地落下……
到底是谁的泪水没有人知道……经历了多少磨难,终于有这么一天他们可以结为夫妻!
音和圣在这一刻忘却了所有的一切……什么音乐学院,什么花样滑冰,什么亚里诺体系,什么“龙”组织……如今面对面的只是赤裸裸的、犹如出生婴儿般纯净的两个人。而以后他们的眼中将只有彼此,这是属于他们的幸福!
尾声
圣禁不住音的纠缠撒娇终于投降了:“好嘛,去英国就是了!真是的,为什么结婚纪念日要跑到英国去过呢?”结婚两年他对妻子的宠爱已经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Nick早就被吓得不敢娶老婆了。他的理论是:“老婆可以怜、可以爱,但绝对不能宠,否则就是对自己的虐待!”为此音还和Nick大吵过一架,而当事人的圣根本就没什么反应。
到是一样宠老婆的杰米用如同在看白痴的眼光直盯着Nick,大大叹气:“只有这种不知其中妙处的花心大萝卜才会有这种傻瓜理论!”这立刻引来了Nick的怒气冲冲。
而杰米宠溺的对象或许聪明的人能猜得到——对了,就是朱迪!
话归原题,音神秘的道:“这次特别,是要去参加一个婚礼!”
“婚礼?”圣有点奇怪:“谁的?是贝贝终于不甘寂寞决定抛弃科学探索下嫁艾克拉了?还是Ivan终于无法等到娜娜成年决心先下手为强?”
音坐在他的腿上,笑吟吟的道:“都不是!艾克拉娶贝贝安排在今年底,不过如果贝贝无法完成手头上的研究,那婚事随时都会延后。看样子有可能会推到明年初,但倘若艾克拉已经没耐性的话恐怕会绑贝贝入教堂哦!”
天才少女独孤依会被艾克拉给盯上?两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却异乎寻常的可以相融合。结果他们令人大跌眼镜的凑到了一起。然而更让所有人吃惊的是Ivan和娜娜——两个相差二十岁的人居然会因为“龙”的共事走到了一起,似乎年龄上的隔阂早就不成问题了。他们相知相守,若不是要合乎法定的结婚年龄Ivan早就娶娜娜了。
“至于娜娜和Ivan呢,虽然Ivan已经无法等到娜娜成年而决定在她年满十六周岁时就举行婚礼,那也要等到明年呀!”音嘻笑着摇了摇头:“所以不是他们啦!”
“哪会是谁呢?”圣猜不到,可音依旧不肯透露风声。最终她只说了句:“是你熟悉的两个人!”
结果在到英国的一路上圣都在思考到底会是谁的婚礼会令音如此兴奋。
许久他猛的一抬头便惊叫出声:“好美的风景,就像是画中的一般!”眼前的乡村景色如诗如画不染世俗尘垢,确实有洗涤人心的效果。
“这是哪儿?”圣好奇的道,音淡淡的笑着:“威尔士近郊!”听闻这个地名圣心中一怔,好似在哪儿听过。
音不容他细想,径直拉他走向村外的那栋华丽雄伟的古老宅邸。一路上朴实的村民对两个人投以好奇的目光,这却使圣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音自若地走上古宅台阶拉响了门铃。片刻一位老妇人出来开门。见到音与圣时她也不禁愣住了,音则含笑以对。终于老妇人恍然大悟:“是沈小姐啊,快请进屋!”
“多莱尔夫人,幸亏您还记得我,能分清楚我。否则我害怕一路上那些村民误以为新娘要拐别的男人跑呢!”音痴痴的笑着:“那样玩笑就开大了!”
“你啊,真是的,来也不事先打个招呼,好让我派车去接你们呀!”多莱尔夫人热情的道:“你离开也快两年了,也难怪其他村民一时间认不出你来。就算是我刚才也吓了一跳呢。谁让你长得与小姐那么像,要区分出来还真是难为人了。”
“还是多莱尔夫人眼力好,一下子就分清楚了。”音乖巧的粘住老夫人引得她呵呵直乐:“哟,这位先生与你一模一样,是你的兄长吗?也与小姐好像哎!”
“他——是我先生!”音一边勾住圣的手臂,一边在观察多莱尔夫人的神情。果然她一愣之下又有所感伤:“好相配的一对,就像当年老爷与夫人一样!”
“多莱尔夫人,别伤心!”音似乎要保证什么紧紧的依偎在圣身边,正色道:“我们很幸福,所以一切都没问题的。”
多莱尔夫人甩了甩头,一扫先前的阴郁又恢复到一脸的笑容。“那两位先到客房休息,少爷与小姐就快拍完婚照回来了。到时候我再让他们惊喜一下,他们一定会乐坏了。”
“多莱尔夫人,我想先去书房看看。”音婉拒了老夫人的安排:“书房正对山坡也好早一点看到他们啊!”
“是,我等会儿就端茶进去,两位请便。”多莱尔夫人忙去安排一切,留下音拉起圣进入到右侧的书房。一进门就看见迎面的一幅刚完成的肖像画,圣立刻目瞪口呆。
“这——这是?”他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此时此刻的震惊。
“这就是是明天婚礼的新郎新娘噢,漂亮吗?”音感叹地望着这幅画,多种滋味涌上心头。
的确画上的新人:男的温文尔雅、俊美挺拔;女的美丽异常、气质卓然,但问题是——
“为什么会是翔?”圣不明白在这乡村中为什么翔会成为新郎;更甚者:“为什么新娘会与你一模一样?”
音叹惜着坐了下来:“翔是为了爱才娶对方的,他用他的生命在爱着她!”
“翔爱的不是罗兰吗?”圣现在是一头雾水。他原以为不可能再见到翔了,不料两年后音竟带他来参加翔的婚礼,而那个新娘却与音那么像!
“翔从头到尾,直至生命完结他爱得都是罗兰!”音幽然的道:“这永远不会改变!”
“可是那个新娘她——”圣更惊讶了:“翔既爱新娘又爱罗兰,这算什么嘛!”
“这不算什么,因为那个新娘就是罗兰•加卡依!”音淡淡的说出了这个天大的秘密:“也就是那个翔挚爱一生的人!”
“什么?”圣如遭雷击一样,半天回不过神来。许久他叹了口气坐下来:“音,你就一下子跟我说个明白吧!”他反正是准备一路惊心动魄下去了。
音望向窗外陷入了沉思:“早在我给翔那簇头发时我就知道翔的愿望是什么——他希望罗兰不要死,希望罗兰能永远陪着他!但实际上罗兰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他的身体根本是濒临崩溃。所以我就开始动大脑移植的主意!”
“什么?”圣还是按耐不住脱口叫了出来:“大脑移植?”
“脑部移植一直是人类医学上的禁区之一,但我清楚以‘龙’的力量最多只能让罗兰再活上一年。所以我就加紧开始学习医学,专攻器官移植。而另一方面在罗兰脑部受体的选用上我发现当年人造人计划中罗兰有加入自己的细胞组织。因此为了减少排异现象,我找到了除你之外的最后一个人造人,也就是第40号!”
“她可是个女人啊!”圣从不知道罗兰也造了女性人造人。
“她是最后一个人,属于罗兰对性别基因的选择。但是试验失败,却恰好在一年前呈现脑死亡。为了保留基因样本,罗兰对其作了低温保存。那样这正好可以作为接受罗兰脑部的最佳身体。但问题是40号的身体机能同样有基因缺陷,而且罗兰与她性别不符造成很多障碍。所以我不得不重新解读罗兰的人造人基因图表,只有找到关键基因加以修改才能让这次移植成功。因此我又开始研究基因工程。”
“一年之后在我快完成理论时罗兰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我忙把他冷冻保存,而后立刻赶赴秘密基地着手实际手术操作的研究工作。为了不用实体试验,我只能用计算机模拟。这使得我用了三年的时间才掌握各项技术与关键。所以我向你多要求了一年时间来完成这项手术。终于在五个月后罗兰的脑部被成功移植到40号的身体里,手术后没有出现明显的排异现象时我才确定没有问题了!”
“总算罗兰除了换一个身体外并没有受什么影响,我的手术算是圆满成功。这样等了六个月到罗兰恢复后我才敢回来找你。”
“为什么?”圣对她太了解了:“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么努力拚命地去挽救罗兰?不可能只是为了翔,也不可能是你对罗兰•加卡依的同情!”
音自知瞒不过他的眼睛,所以她也不想瞒:“我——是为了我自己!”
“自己?”这是圣从没想过的回答。
音平静的点了点头:“我怕我会步上罗兰父母的后尘,怕你和我无法摆脱那段不被允许的婚姻的阴影!”
“不被允许的婚姻?”圣不明白:“是罗兰的父母亲吗?”
音没有直接回答:“这里就是加卡依家族的古宅,这里有着罗兰一切行动的根源。而这里也有着那段不被允许婚姻的真相以及罗兰痛苦的源泉!”
“到底什么是不被允许的婚姻?”圣从当年第一次听罗兰说起时就有疑惑。此时此刻又再度发现这个问题很关键。
音泛起一丝苦笑:“你抬头向上看,那里有两张罗兰父母亲的肖像画。到时候你就会明白的!”圣迫不及待地抬起头。果然看见正中有两张栩栩如生的男女肖像。一瞬间他愣住了……
“难道他们是——”圣不能掩饰自己心中的惊讶。
“对,他们是兄妹!”音叹了口气:“而且还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可他们却不可挽回地爱上了彼此。但只是想拥有正常生活的他们却无法摆脱自幼传统礼教道德的精神折磨。所以罗兰的母亲会疯,会害怕罗兰这个他们罪孽的证明;而他的父亲会崩溃,会对自己的亲骨肉冷漠无情也同样是这个原因!自始至终罗兰就是被‘神’唾弃的黑羊,‘神’不允许他幸福;而他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在反抗‘神’的权威和‘神’存在的必要性罢了!”
“其实罗兰从一开始就不是在‘神’安排下诞生的——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为什么称他为‘恶魔之子’,其实他应该是遭‘神’嫉妒的孩子啊!他具有反抗‘神’的能力与天分,这才决定了他的一生坎坷,也注定了我这个‘神’的创造物必须与他面对面地抗衡,直到把他消灭!”
“但我并没有完成任务,因为在对罗兰的了解中我也变质了——我同样怀疑‘神’存在的必要性,所以我无法放任罗兰不管。我怕他消失之后,我将会成为另一个罗兰•加卡依!”
“你烦恼的根源应该是我吧!”圣终于可以用脑子来想问题了:“你刚才也提到我们的婚姻似乎也有障碍哦!”
“是的,你我的基因其实很相似,几乎可算是兄妹一样。这么一来我和你的结合也是不被允许的婚姻!”音肃容道:“你后悔吗?”
“傻瓜,你早就知道我绝不会在乎。就算你我具有完全相同的基因,我也不绝不会放开你!因为我爱你,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那又怎么可能后悔呢?”圣温柔的微笑扫去了房中的阴郁:“依我看到是你自己想不开,一直想要逃避。你离开我四年也就是为了这个吧?”
“是,我害怕我思想上的转变,怕罗兰父母的命运会降临在你我的身上;也怕我会失去你,会变得和罗兰一样偏激。所以我必须用事实来说服我自己!”音正色道:“因此我不遗余力地为改变罗兰的命运而努力学医。通过对基因中DNA的研究,我清楚地知道就算是亲兄妹所具有的基因也是全然不同的,与平常两个陌生人的情况一样。只是那样的结合在道德上令世人无法接受罢了,科学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所以我才能坦然的回来面对你接受你。”
“音,你又何苦想那么多呢?只要我们相爱,那么这份感情就没有罪,又何必在意旁人的议论呢?”圣把音搂入怀中:“不用再想了,你都已经嫁给我两年——生米早就煮成熟饭了,还怕那么多干什么?”
“是啊,只要能在一起,又有什么好怕的呢?”音也笑了:“我们必须活得快快乐乐、幸福美满才能让罗兰的父亲母亲也一样无悔自己的感情啊!”
“对啊,沈小姐!”多莱尔夫人推门进来,她的眼中含着泪花:“你们要把老爷和夫人的那份一同活下来,这样他们泉下有知也会安心的——他们是真心爱着对方的!”
“多莱尔夫人,我们会的!而且翔和罗兰也会噢——看,他们多幸福!”音打开窗户就见外边绿茵茵的山坡上翔与新生的罗兰相互依偎,脸上满是甜蜜与幸福。
而最令圣张大嘴巴的是:罗兰怀中抱着的东西——不,是个小婴儿!
“音,你太伟大了!”圣激动地抱紧她:“你的确给了翔和罗兰幸福,你使他们终于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音太清楚他的一言一行所表示的意义了,她含笑道:“你羡慕了,对吗?”
圣不好意思地笑了。音看着他可爱的样子,踮起脚在他耳边轻轻的道:“放心吧,八个月后你也可以当爸爸了!”
圣猛的呆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瞪着音,半天才回过神来:“爸爸,我要当爸爸了?我就快要当爸爸了?太好了,太棒了!音,你最出色了,我爱死你了!”他高高地把音抱起来团团转引来音的笑骂。此时此刻他们完全忘记了多莱尔夫人还在身边,也没有发现远处翔与罗兰在向他们激动地挥手。
他们身处他们的世界,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所以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美丽辉煌的极运星啊,保佑你们一生快乐吧!
——全文完——
番外篇——
五年时间如流水东逝转瞬即过。在法国海滨城市尼斯的一桩幽静别墅里正是热闹非凡、人气鼎盛。
“干嘛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建别墅?”最晚到达的Nick抛开汽车钥匙,一屁股坐了下来:“害我推掉三个酒会和一个美女的邀请,提前一天出发才能赶到!”
“少找借口了,我看八成是有美女搭便车使你乐晕了头,服务周全地把人家送到目的地才回转过来的。”Ivan不要太了解他噢!
“亏你还算是好莱坞的当红影星,身边美女应该见多了,早就该习惯了。怎么还是见到女人就不肯放过的样子啊!”贝贝冷哼了一声:“要看美人这儿有的是,随手抓一大把,俊男靓女一应俱全。你早些赶到不就可以了嘛,干嘛舍近求远?”
“咦,艾克拉?”Nick故作惊讶的道:“你们要离婚吗?怎么你老婆这么暧昧的暗示我啊!我可会不好意思的噢——”
艾克拉这五年来成熟了不少,淡淡一笑没有开口。贝贝也白了他一眼不置一词。正在Nick好奇间大腿猛的一痛,把他吓得差点跳起来:“哇,迪妮,你谋杀啊!”
贝贝四岁大的女儿迪妮老气横秋的道:“你这个色老头,少打我妈咪的注意!我爹地妈咪一向恩爱,只有白痴没大脑的花瓶女人才会看上你。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的尊容,还敢在这儿耍帅?靠边凉快去吧!”
Nick被训得一愣,半天反应不过来。其他人都爆笑出声。
“喂喂,没搞错吧——我记得我好像应该是《时代》周刊今年评出的十大黄金单身汉之一吧!”Nick的自尊心大受伤害:“怎么一到这儿就被贬得一文不值了?”
“这是当然!”杰米嘻嘻一笑:“现在这每半年一次的聚会早就是已婚夫妇的天下了,你这位过时的大帅哥当然会引起新一代俊男美女们的不满!”
“过时?我——”Nick瞪大了眼睛:“少开玩笑了!”
“不开玩笑!”娜娜年仅三岁的女儿莱丽口齿伶俐的道:“人家真正的帅哥还没开口呢,你这个老不羞叫什么!”
“哟哟,一个个都好厉害嘛!”Nick被逗笑了:“真正的帅哥?谁呀——”他不怀好意地抱起身边一直笑眯眯的一个四岁大的小男孩:“小该隐,是你吗?”
小男孩把玩着Nick的黑发,他那金黄色如水晶般透亮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波澜。那好似弥勒佛一般的纯洁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在Nick记忆中这从他一出生起就没停止过。Nick不禁好奇他到底有没有第二种表情。为此他每年总是要找借口躲欺负该隐几下!
“嘿嘿,现在你爸妈在布置餐桌,这次可没办法救你了。你就乖乖地认命吧,小该隐!”Nick贼贼的笑容与小男孩的微笑形成鲜明的对比。在他想去揪揪该隐白嫩得几乎透明的脸颊时,一种冰冷的感觉落在Nick的脖子上令他立刻住手。
“喂喂,神,别开玩笑,你该不会又想在我身上试验一下你新构思的谋杀计划吧!”Nick有些头皮发麻。
突然旁侧的餐厅中传来音的叫声:“噢,忘了提醒一声了——Nick,别再欺负该隐了。从上个月起小威尔就自愿担任他的保镖。我劝你别惹威尔生气,否则他下手可不会给你留面子哦!”
Nick翻了一下白眼:“干嘛不早说!”
他笑吟吟地放开了该隐,这才讨好的道:“小威尔,我可没动你的宝贝该隐一根毫毛哦!”背后传来一声冷哼,颈间的凉意这才消失。一柄钢尺落了下来令Nick一怔,全房间的人已经是哄堂大笑。这也是每次聚会必定上演的戏码,而丑角注定是Nick。
这不,连朱迪六岁的儿子特利和五岁的女儿雪比都敢欺负Nick了。
谁让Nick迟迟不肯结婚到处沾花惹草。这自然令这些身处夫妻和睦家庭中的孩子看不惯喽!
餐桌上,杰米打量着孩子们中最老成稳重的威尔有点好奇:“照罗兰与神和圣这么相似来说,这孩子应该有些像小该隐才对。可是看起来他们没一点儿共同点哎,就连翔的样子也不太像哟!”
音与圣相视一笑,小威尔确实不像翔但却神似当年的罗兰•加卡依本身,也就是现在的罗兰•劳恩的原貌。他们俩一直保留这个秘密至今,也从没想过要再提出来。所以他们只一挑眉并没有解释什么。
“不过依旧是小帅哥一个噢!”娜娜喜爱的抱起威尔:“如果我年轻十岁,我一定会追你的!”
“现在也行啊,”Nick吃亏不长记性:“反正你当年与Ivan也差了二十岁呢!”
“你要死啊,敢教唆我妈咪红杏出墙?”莱丽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小心我爹地揍你!”
“呀,救命哪!”Nick急忙求饶:“Ivan,你也不好好管管——”
Ivan俯身抱起女儿,宠溺的亲了她一下:“乖宝贝,踹得好!下次再狠些,不用顾忌老爸和那小子的交情,就当他色狼来修理!”
“哇,神你看哪——他们就这样教育孩子,真可怕!”Nick心有余悸的道:“还是你的小该隐最无害了!”
“对啊,小该隐最帅了!”音亲了一下身边正在喝汤的儿子,引来圣的抗议:“音,宠该隐的人够多了,不用加我们这份了!”
“是啊,妈咪。”该隐冷静的拭去脸上的唇印,轻笑道:“你再靠近我,那我可不敢保证威尔能保护我逃过老爸的暗算。”一边的威尔确有同感地点头引来旁人会心的笑容。
这一家三口最妙了:圣从七年前开始创作恐怖侦探小说一炮而红,到今天仍是世界一流侦探小说家。而音却在三年前一时好玩写了一篇探案小说,初投稿就获得了新人奖,开始了她创作惊险侦探小说的事业。而且她的窜升速度飞快。去年年底她与圣的小说竟然同时被评为最畅销小说奖。结果夫妇俩就开始痴迷于探案小说的创作,把儿子当作最佳读者让他评判谁的作品更胜一筹。
而每每一有精彩情节就忘记有个儿子的他们总算还记得吃饭,这才使小该隐不至于饿死。所以这也养成了他处变不惊,万事一张笑脸的个性。
有这种疯狂的父母,该隐就只有自谋多福了。一到赶稿期他不是飞去维也纳找外公外婆或是杰米朱迪夫妇,就是去英国寄宿翔和罗兰家;要么到荷兰去找Ivan和娜娜也行;如果贝贝没有研究计划的时候,她与艾克拉在瑞士的家也是该隐的一个好去处。反正每家乃至Nick在纽约的华宅中也有该隐专属的房间。所以他不担心自己会饿死或是没人要,反到是身处郊外古堡的父母会闹饥荒。因此每次在逃离之前该隐都会把冰箱和储藏室塞满。
而那对宝贝夫妇只会到了完稿庆祝时才发现儿子不见了,然后再四处打电话把该隐接回来。这种事该隐都习以为常了。
总算还有一些稍微正常的叔叔阿姨可以让他容身!
翔安于平静的生活开了家牧场以养马驯马为生,也算是在英国小有名气的牧场主。每次他牧场的马出赛,那十之八九会赢得比赛胜利。
而罗兰呢,办了所小学。她成天与孩子们打交道到也不觉得厌烦,说什么当年初见翔的时候他也就这么点大。完全没有了当年身为亚里诺体系首脑的野心与憎恨。
长子六岁的威尔从小就说以后要保护该隐,一直把他当成宝贝似的直缠着翔要他教功夫。这使得罗兰好笑,不过也同意了。所以威尔就暂时跟在该隐身边。
女儿取名羽,还没满月呢!所以今年他们夫妇俩才缺席这次聚会。小羽虽然还没满月但已经看得出长得非常像翔,这令罗兰高兴得不得了,整天抱着不放,反到引来翔的吃醋。
Ivan在荷兰经营郁金香的培育,一心埋在花圃里。每当配出新品中时他就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抱着娜娜直打转。
而娜娜呢,放弃了自己的经营天赋改学法律,成为一名小有声望的律师向社区提供爱心服务。反正他们一家一向不缺钱嘛!
因为现在持家的是女儿莱丽,年仅三岁的她确实继承了她母亲的理财天份,整天假借娜娜的名义做着股票、期货的买卖,以此养活一家大小。
面对着不切实际生活在自己梦想中的父母,小莱丽唯一的愿望就是母亲赶快把肚子里的小宝宝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她都要把养家糊口的重任分掉一点才心理平衡。
艾克拉身居瑞士是众人之中唯一搞金融的。没办法啊,谁叫他的宝贝老婆钟爱科研。为了支持她,艾克拉只有当起银行家来作为贝贝的坚强后盾。
贝贝真的是科学狂人,拥有自己的研究所之后更是可以做她喜欢的研究。总算为了体贴丈夫,她订下约法三章:圣诞、暑假和友人聚会前不得开展新课题的研究。
他们四岁的女儿迪妮却一点儿也不像贝贝,她十分早熟有点像娜娜。但她的乐趣是冒险和寻求刺激。据她的说法她以后会当F1方程式赛车的第一位女车手,而且还要拿年度总冠军。口气真是不小!
而剩下只有两岁的儿子文迪却十分安静,只喜欢看文学类的书籍。这让贝贝大叹她那堆科学著作无人问津,有可能会后继无人。所以她有打算再生一个Baby来玩。
对于杰米来说就算花样滑冰选手生涯结束了,他依旧可以靠当教练为生。以他十多年来的成就已经有不少国家在打他的主意,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做决定罢了。
朱迪也无所谓,她的音乐水平已经获得了世界乐坛的认可,到哪儿都能创作或是以此谋生也不难。所以她的生活也是无忧无虑。
到是儿子特利迷上了钢琴和小提琴,缠着朱迪倾囊传授。索性让他投到沈威和汪绮雯门下继续深造,看来可以继承朱迪的衣钵。
而女儿雪比才五岁却已经整日缠着杰米赖在冰场上不肯离开了。她优秀的资质令路易教练看得直乐,已经决心要把她训练成顶尖选手。
最后是Nick,单身一人至今。六年前他踏足美国影坛至今保持人气鼎盛,所获奖项涉及广泛,得到了娱乐界和艺术界的一致好评。在欧洲他也具有极大的影响,所以被《时代》周刊选上黄金单身汉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现在的他有打算向自己编导的方向发展,可能会开创一片新天地。
为了方便传递友情,大家就定每年的五月五日和十月十日前后的三天时间在任意一家聚会。正好这次在圣新建的别墅活动。
“喂,两位大作家,又有什么大作要出版哪?”Ivan好奇的道:“是不是又构思了新的谋杀计划?”其实他也算他们俩的书迷之一。
“对哎,这次是一种极隐秘的手法哦!”音自豪的道:“名字就叫《传来涛声的房间》!”
“我的比较坦白但手法十分巧妙也很值得一看。至少可以实现在生活中的运用噢!”圣介绍道:“有兴趣的话不妨看看,叫《夜半低语》。”
“既然有书出版那近期该隐可以安稳地在家住了。”杰米笑吟吟的道:“不过,不出三个月他又得外宿了哦。”
“但是这三个月可以在这儿看看海,听听涛声啊!”音欣喜的道:“很浪漫哎!”
“哼,一出门就是悬崖,下面是汹涌的波涛,会浪漫才怪!”Nick不满的抗议:“好好的一幢别墅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真是浪费呢!”
“傻瓜,就因为这里偏僻安静才选在这儿的嘛!以后在这儿写稿会很有意境。”圣才不介意呢:“夜深人静时,波涛拍岸,无尽的大海犹如野兽般期待着猎物的到来……”
“好了,别又来灵感了。”杰米适时地止住他们夫妇的陶醉:“有你们这种父母还真是算该隐倒霉!”音和圣闻言都微笑不语,而朱迪又想到了一个很早就想问的问题。
“小该隐,你知不知道自己名字的出处啊?”
“当然知道,”小该隐拭去嘴角的残迹,平静地回答:“早在我刚会识字念书时妈咪给我的第一本书就是《圣经故事》。而该隐是人类第一个杀死自己亲人的人,他由于嫉妒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亚伯。”
“那你还不抗议你那对爸妈给你起了这么一个古怪的名字?”娜娜愤愤不平的道:“什么名字不好取,偏偏选这么一个不吉利的名字!”
“有什么不好呢?”音与圣才不介意呢:“该隐的父母亚当和夏娃可是恩恩爱爱的活了九百多岁,子孙成群呢!”
“那对小该隐不公平啊!”贝贝也不同意:“哪有只顾自己的父母呀!”
“才不是呢,该隐可也是活到九百多岁寿终正寝的。而且他还生下挪亚这一人类的祖先呢!”音轻挑秀眉:“名字只不过是一个标记罢了,如果该隐真的不喜欢的话换个名字也成啊!”
众人的目光一齐盯在了该隐的身上,他却只是淡淡地一笑颇有音当年的风度:“就象妈咪所说的,该隐不过是个名字罢了,也未必所有名叫该隐的人就会有像他一样的命运。只要妈咪不再生一个叫亚伯的弟弟,我也就没人可杀了。”
“这你放心,”圣轻抚该隐的头发,柔声道:“我和音想要的孩子就只有你一个,你会是我们唯一的宝贝!”他的话令众人都愣了一愣。而该隐眨了眨眼睛,耸耸肩道:“我看你是心疼妈咪吧!”
“那当然,音是我最重要的人!”圣一手搂紧妻子,脸上泛起了笑容:“而你只要不和我抢,那你也一样是我的宝贝!”
音宠溺的抱过儿子,笑吟吟的道:“妈妈可是真的只想要你一个孩子哦。你是我和你爸爸盼望许久的孩子。所以除了你爸爸,我最爱的就是你了!”
圣也肃容道:“我和音都希望你能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为你取名该隐就是要你能有勇气战胜命运,走出属于你自己的路,开创你自己的人生。这样我们才能放心地让你去飞翔,去寻找真正的幸福!”
“好好,别肉麻了,我明白你们的心意!”该隐有点不适应他们俩突然间变得像父母亲的样子。但他知道他们自始至终都是爱他的。
“不管你们一家三口了!”Nick忙岔开了话题:“只要你们自己愿意就行。”
“对啊,一切只要当事人觉得幸福就可以了。”Ivan自若的道:“就象当年我和娜娜老是扮叔侄,结果到混成了一对夫妻。至今别人还说不像呢!”
“我当年第一眼见到朱迪时,她就象个妈妈一样处处照顾着神。我从没有怀疑过她会是个好母亲,却怎么也没料到她现在会是我孩子的母亲。”杰米也深有同感。时间过得还真快,往事仍然历历在目呢!
“还是贝贝与艾克拉这对最让人大跌眼镜了!”Nick好笑不止:“也不知你们是怎么对上眼的!”
“其实我们这对到是最正常的。”艾克拉望着贝贝陷入了回忆中:“当年我姐姐病重,神派来不少优秀医护人员。贝贝也算是参与解决难题的人员之一。由于年龄相仿所以她也会安慰我,因此才使我们走到了一起。”
“那翔和罗兰呢?”娜娜掩不住好奇:“说实话,当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真的以为是见到鬼了。想不到他还带了太太和孩子一起回来,真是令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对啊,我也一样吃惊不小呢!”贝贝忍不住抗议:“都怪神也不知会一声,就这样掩盖了当年翔未死的消息,害我们白伤心了一场。”
“翔这小子还真有一套,居然弄了一个与音一模一样的女孩当新娘。难怪当年他肯把神交给圣呢,原来心里早就有其他的人了!”Nick同样对此有着自己的观点。
“不过,我始终对他脱离‘龙’的借口有点不理解哎!”Ivan毕竟是老资格了:“说什么许多年前意外失去记忆忘却了心爱的人,阴差阳错地把神当作了替身而进入扬羽当了‘龙’的亲卫队长。在那场爆炸中他又恢复了往日的记忆,反到忘记了他在扬羽的记忆又回到他昔日女友的身边。直到五年后才突然想起我们,这——这也太玄了吧!”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圣打着哈哈:“什么怪事都给我们遇上了!”
“对啊,谁叫我们身边有你和神这两个极运星呢!”杰米叹了口气:“看来我们这一辈子都不得安宁了哦!”
音却望着一边玩在一起的孩子们柔和的道:“我们的诗篇已经舞出了光芒,舞出了辉煌。接下去的世界是要看他们如何去构筑了!”
“放心吧,音!”圣搭上她的肩膀:“孩子们不会输给我们的!”
“是啊,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星宿在保佑着他们。”朱迪轻快的点了点头:“说不定,这其中也有那千万分之一概率的极运星哦!”
“不错,孩子们的世界让他们自己去操心吧。”音终于轻松了许多。推开窗户在天台上正好可以看见满天的星斗不断地闪烁。也许其中有一颗就是极运星噢!
怎么样,有可能就是你噢!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如何谱出属于你的灿烂乐章呢?
美丽的极运星啊,它也一定在遥远的地方,静静地守护着你呢!
第十章 最高要员
跟在导师身后的圣不免有些紧张。原以为音会把他送入音乐系却在今天早上告诉他到特优班报到。他早知道扬羽的特优班非比平常的优等生班,所有在特优班学习的都是具极超人的才能,以后将为整个国家机器服务的、几乎全能型的人才。而他只不过区区一个搞音乐的又怎么能与他们相提并论?总算音也顾忌到他的实力,只让他依年纪进入大学一年级,但却是安排在A级班,是同年级中最高水平的班级,真不知音在想什么。
他们刚踏入豪华的教室,里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学生的目光集中在圣的身上。在尴尬之中他也发现A班比其它班的学生还要少,只十几二十个人,年纪参差不齐。
“好了,先介绍一下转学生。这是圣•弗朗索,以后将成为大家的同学!”导师肃容道:“希望你们彼此能互相帮助!”
台下只怔了一会儿,就开始热闹了起来。
“哟,不是大名鼎鼎的高中部--神小姐吗?”
“还真像哎!简直一模一样,搞不好是双胞胎兄妹呢!”
“真是漂亮啊,看来大学部也别想太平了!有了翔•劳恩,再加个圣•弗朗索,两大美人夹攻之下也不知会引来多少骚动呢!”
“圣•弗朗索。。。。。。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哎!”
望着一团纷乱的班级,圣和导师都自知没能力让大家安静下来,均无可奈何。
“圣•弗朗索--出生于美国佛罗里达州,孤儿。六岁开始从事花样滑冰,被称为‘梦幻之星’前途无限。后来因为眼睛的问题退出冰坛改从音乐,短短几年就取得辉煌成绩。十六岁时被送到维也纳皇家音乐学院培养,三年来声名已经响誉欧洲。这次盐湖城冬奥会开幕式上与神合奏的一曲被推为经典佳作。而后又遭人绑架……看来你的经历不少呢!”一个清亮的声音从前方响起,圣细看之下不禁愕然。那是个漂亮如芭比娃娃的十七、八岁的少女端坐在众人中央,形如众星拱月一般。而反观其它学生在她开口时均自觉住口,可见这女孩的地位不一般。
圣想回应几句,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时门开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不愧是以‘电脑’著称的独孤依小姐--眼力、记忆力均超常人所能想象。”听到这个声音圣暗自松了一口气。
被点名的独孤依小姐只轻轻一笑:“怎么--高中部的强尼•达莱斯也有兴趣加盟本班吗?”
圣猛然惊觉强尼是被派来保护他的。他不禁暗谢音的考虑周到,否则他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呢。
强尼面对独孤依的挑战并没太大反应:“只要一踏进特优班就不存在‘天才’两个字,何况我此刻是在A班呢?是我太过莽撞冲撞了前辈,失礼之处还请独孤小姐见谅!”
望着强尼的笑容,独孤依一挑眉站了起来,正色道:“那么,我--独孤依谨代表特一(A)班欢迎两位的到来!”语音一落,班中掌声立起,让圣终于松了口气。导师也才可以安排圣和强尼的座位。
课间休息时一群同学围上来好奇的问东问西。虽然圣忙得不亦乐乎,但总算让他紧张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似乎特优生并不是怎么难相处嘛。
晚上音回来出奇得晚让圣有点奇怪:“这么忙吗,音?”
音却只笑笑:“临时有事而已。到是你的情况怎样,第一天还适应吗?”圣忍不住开始向音倾诉苦水。
“哦,是A班?”音有点没想到,这才让圣发现:“怎么,不是你特意安排的吗?”音淡淡的笑了:“我哪有空办这个,所以就让人投机取巧了!”她的自嘲令圣很惊讶:“投机取巧?谁呀?”音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强尼怎么样,凭他应该适应良好吧!”音对强尼是放心的。果然圣点了点头:“强尼太棒了!若非他帮我,我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独孤依小姐呢!”
“独孤依。。。。。。怎么样,是个美人吧?感观如何?”音的眼神中摆明了是在戏弄圣,让他哭笑不得的回答:“音--她的确能力超强、与众不同,但她对我来说不具任何意义,我--只在乎你!”他真挚的说出了这句话。
音的脸上依旧是那淡淡的微笑再次岔开了话题:“怎么样--A班对你来说确实会有点累。”
“对啊!”圣也没多想什么:“因为周围的都是天才,让我觉得自己差太多了。”
“不,你绝不可能比他们差的!”音直视着圣的眼睛肃容道:“你并没有展现你百分之百的实力。现在的你是开始去探索自己极限的时候了,我相信你的成就绝不会低于他们的!”
音对他的信任让圣似乎振作了起来。为了音他也要把一切搞好,不让她再为了自己操心。
“早餐就在桌上--煎蛋和牛奶……你自己小心点,别太急,不要伤到自己!”圣紧张的帮音穿好衣服,一边叮咛道:“我今天会晚回来一会儿,冰箱里有准备水果和点心,你饿了就先充饥。”圣实在是赶时间,见音点头他就冲出门急着去上学了。
他的紧张令音叹了口气:“用不着那么紧张吧,只上学而已呀。”
门厅那儿传来翔的笑声:“的确,对你来说上学永远是可有可无的事情,自然不知别人的辛苦哦!”
音不在意的瞪着他:“你是在指控我的不认真吗?”翔耸了耸肩:“这也是事实啊!”他才不怕音的威胁呢。
“那只能说别人太认真而已!”音哼了一声摸向餐桌,半途就被翔引了过去。等她吃完,翔才道:“怎样,可以出发了吗?教务处还等你办手续呢。”
“麻烦,只不过跳一级罢了。”音站起身不耐的道:“好了,走吧,让我领教一下新的感觉吧!”
课间休息时,圣正在忙着赶笔记却听前边导师介绍道:“今天又有一位同学加盟我们班。原高中部的沉音同学经教务处跳级考核评准通过后安排入我班学习。希望大家能友好相处!”班级里再次热闹了起来。
“这次真的是神了!”
“好漂亮哦,真是前所未有!”
“她与圣真的一模一样哎!”
“他们真的没血缘关系吗?不可思议!”
“神,欢迎哪!”
“…………”
在众人的喧闹中,音含笑走到独孤依面前:“又见面了,依!”她的笑容充满了魅力让人不自觉的去亲近她,独孤依也敌不过这笑容。她伸手拥抱了音,轻笑道:“神,欢迎你加盟本班!”
“谢谢!”音敏感的发现了圣,她立刻转向圣的方向。那一瞬间已让圣了解神是为了他而转来的。结果他还是麻烦到了她了。
正在他懊恼时,音却似乎没注意到只轻轻一笑:“圣,能帮我过去座位吗?”这时众人才记起她的眼睛已盲。圣立刻上前扶住她,小心的引她到座位。他所表现出的温柔使所有同学都颇感意外。独孤依也不例外,一双眼中含着沉思……
课间休息后,强尼有点出神的走了进来。圣立刻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异样:“怎么了,强尼?有什么问题吗?”强尼瞥了音一眼,有点担心的道:“刚才我在楼道口见独孤依正与班委干部商量着什么,其中似乎有提到神小姐!”
“这--”圣也提上了心,但看独孤依与音的态度不象是有过节啊。
音支着头,侧着脸:“她又想玩什么呢--随她吧!”她并不喜欢这种被人玩弄在股掌间的感觉,但现在她还能怎样?只要她在乎圣,那就会有很多问题在等她自投罗网。
转眼已到上课时间,音无聊的趴在桌上打着瞌睡,完全不顾圣在旁的提心吊胆。那有什么办法--理科的内容全在黑板上,她看不见东西还能听什么课?到不如休息一下……早知如此她就让翔送些文件来研究了。
突然,独孤依站了起来:“老师,这题难度很大,我们想请神为我们解答!”
老师一愣:“这--神才进班级可能还不适应呢。”他的确有些担心,也不知这位平日领导力卓越的班长怎么会一下子出这么个难题给他?
“不,不会!”独孤依含笑道:“神不是通过跳级考核才升入A班的吗?那么就请她展现一下她的实力,让大家也好见识一下她‘高中部第一奇才’的真面目!”
“对呀,让神来解!”
“神不是被说成无所不精吗?正好试试啊!”
“让神来答,看看她的水平!”
“…………”一下子教室里闹了起来。
圣急得脸色苍白,他明白了独孤依的诡计了:她想借此给音一个下马威!可音初来乍到而且又没怎么听讲,怎么可能应付得了呢?
想到此处,圣猛的站了起来毅然的道:“我来解这题!”他不顾其它人的阻拦径直走上讲台,抓过粉笔就要开始解。独孤依在他背后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的冲动,而音则叹了口气,走到圣的背后握住了他的手让圣不由得怔住了。
眼看着音取下他的粉笔,给了他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后转身面向老师:“老师,请再读一下题目如何?”老师忙读了一遍。他的题目刚读完音已经笑吟吟的道:“这题有四种解法!”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老师狐疑的道:“好象只有两种吧。”
“不,我知道三种!”独孤依自若的靠在课桌上:“不知这第四种为何?”
音没有多说只反身在黑板上写了起来。圣看着她流利的写出一个个步骤程式,他简直惊讶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她似乎连想都不用想,答案会直接从她指间流出来,真是不可思议!
感受着她手中的温暖,圣心中涌升起一股冲动:他好想像她一样出色,这样他就可以为她分担重担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音在劳累一天之后还要关心他的一切。
为了音,他要变强!
圣不觉间握紧了音的手,却让音停下了手中的粉笔:“怎么,你也想试试吗?那么第四种方法就交给你了。”她把粉笔塞到了圣的手中,拉他到了黑板前。圣尴尬不已:“音,我……”他想好的方式早被音写过了,而且远比他构思的简单得多!圣不禁慌张的想逃,却听见耳边音温柔的声音:“圣,你能行的--相信你自己,也相信我!”她的话语中透着鼓励与自信,犹如施展了魔法般令圣冷静了下来。
细扫了神刚开头的第四种解法,圣惊讶的发现他可以明白神的思路。此刻他心中一片清明,解题步骤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圣忙写了下来。
等他放下粉笔就听见背后传来了掌声,渐渐从一个变成一片。圣转身却发现是独孤依首先鼓掌的,为此他惊讶异常。
“答得好,两位不愧为A班的成员!”独孤依轻笑道:“在特优班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你们以自己的行动证明你们有资格在特一(A)班共处下去!”
独孤依走上讲台,手中握有两枚领章:“特优生的两枚领章:一是由学校承认授予的,另一个是由班级承认再授予的!”她把一个领章替圣别上转而又望向音,不禁泛起了苦笑:“你还是老样子--你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会引起特优生的一致抗议吗?”
音的衣服上并没有校方授予的领章,她无所谓的道:“打从我初进扬羽时就说过我决不要特权,所以也不会当特优生。而今我虽进了特优班,但我并不承认自己是特优生!”
“难不成你想让我们都自愧的摘下领章才甘心吗?”独孤依不禁皱眉却引来音的摇头:“不,你们不会的,因为你们都有配得上这领章的自豪!”
“你--”独孤依真是拿她没办法了:“真是个固执的家伙!”
终于一场风波落幕了,圣这才松了口气。
回到家中,他边做着饭边想着:看独孤依的态度是要帮音扩大声望,并不是要害她喽!难怪音一点不急呢,再说翔会放心音身处对她有危险的地方吗?看来他和强尼真是白担心了。
书房里,音接通了翔的直线电话:“你知不知道那些家伙在搞什么鬼啊!”
翔柔和的笑道:“他们也是好意,想贝贝能照顾他嘛。谁知你那么怕圣会被欺负,立刻就自投罗网了。”
音白了他一眼:“你到是‘事后诸葛亮’啊!说--他们还有什么好玩的?”她不信Ivan他们会不漏消息给他,好让翔放水过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闹。
而翔呢也知道音不喜欢被蒙在鼓里,所以到也大方的道:“他们要亲自见见圣,可能就在这几天内。”
音不由得皱眉:“好心急噢!”
“圣更心急出不上力啊!”翔打趣道:“强尼说圣已经向他要求基础体能课了。如果Ivan、Nick中意的话,说不定他功夫枪法上的老师就不用我再动脑筋了。”
“好吧,”音无奈的叹了口气:“反正早晚都要见的,就让Ivan他们去安排吧。”片刻她已转了话题:“保罗•史特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有一点线索,但不多。”翔也不再嬉笑以对,转眼就是一片肃然:“他和奎杰•亚格是孤儿,后来被送入不同人家抚养从而走上各自不同的道路。奎杰沦为三教九流之徒,但依其能力应该可以更强些的。看来是受人布局被安置在底层活动。与他相反保罗就属于被安插在上层社会。他担任FBI第一秘书之职,交际涉广一时到也难知是受谁指挥的。”
“几次出现孤儿涉案,奎杰也和圣谈及孤儿问题。那么就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音心里有某种预感--这次的对手不太一般。
“好了,圣差不多要开饭了。”翔早摸透了他们的时间表,此刻忍不住打趣道:“换了一个共同生活的人感觉如何?”
“就根你在时一样啊!”音说着平淡以极的话,而翔却轻易的就发现了她的言不由衷。因为那一瞬间音的眼神柔和了许多,不但深藏的寂寞没有了还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翔静静的笑了,只要音好,那他也就满足了……
午餐时间,圣有点失落的坐在林间的石凳上瞪着怀中的饭盒。他一大清早赶做了两个饭盒,准备和音一同吃饭的。但是音却临时有事被翔接走了,留下圣只有叹息了。他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干脆找强尼分担吧!
刚想回教室,却听见旁边树丛中传来一阵抽泣声,圣拨开树丛吓了一大跳。只见一个美丽如天使般的小女孩正蹲在那里哭得很伤心。她大约七、八岁的年纪,一头波浪型的金发灿烂夺目,雪白的皮肤、樱红的唇,真是可爱极了。可以预见一旦长大她绝对会是个倾城美人。
圣走近她身边温柔的道:“小妹妹,怎么了?为什么哭呀?”他并不擅长安慰人,更何况是小孩子。总算他那张脸也不象坏人,小女孩瞪着一双碧蓝的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猛的扑到他怀中,哭得更大声了。圣只好轻拍她的背,手足无措的哄着小女孩。许久,她才停止了眼泪,断断续续的道:“我叫妮娜,刚刚跟叔叔一起出来,谁想玩了一会儿却跟叔叔走散了!我不认识回去的路了……哇……”小女孩转眼又开始哭了。圣只好拿出饭盒先哄她吃完饭再去找校园管理科寻找她的家人。
等她吃得差不多时,突然听见不远处一个焦急的声音在叫着:“娜娜,你在哪儿啊?快出来哟,别跟叔叔开玩笑了,娜娜--”
小女孩一下子跳了起来,向声音来源处奔去:“叔叔--”圣放心不下也只好跟了去。穿过树林就是一片草坪,在一群大学生踢足球的风景中,一个俊美潇洒的青年男士吸引住了圣的目光。
他一头金银色的炫目长头发直到腰际,用了一条白丝巾束着。高挑的身材,秀美的脸庞,一身学者的气质,又融合了温文尔雅的贵族风范,让人觉得可亲可敬。
此刻他正慌张地道:“娜娜,快回来呀!娜娜--”
“叔叔!”小女孩大叫一声冲了上去:“叔叔!”立刻即投入那青年的怀中。他也是惊魂未定的样子:“娜娜,你可吓死我了!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我迷路了!”娜娜低下了头委屈地道:“要不是这位哥哥陪着我,我也吓坏了!”看她那种泫然欲泣的样子,那青年也不好再说什么,忙转向圣:“真是太谢谢您了--要是把这孩子给弄丢了,我只有自杀以对我兄嫂了!实在太谢谢您了,先生!”
“哪里,只一点小事罢了!”圣摇了摇头:“到是您以后还得多留意了,小孩子不懂事,万一有个闪失总是很让人遗憾的!”
“是,我知道了!”那青年诚恳地摸出一张名片来:“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若有需要我一定会帮忙的!”他热情的塞入圣手中,圣不好意思拒绝就接下了。望见了名片上的姓名:伦尼•雷米瑞斯,扬羽历史系教授。真是让圣吓了一跳,这么年青才二十五、六岁就是教授了!
“那么,以后有缘再相见!”
“再见!”
“大哥哥再见!”
目送那两个人离去,圣有点出神。忽听远处一声“小心”,一只足球已迎面飞到。圣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人拉开,强尼伸手拦住了势大力沉的足球。等对方的队长跑过来道歉时,圣已经回过神来。见身前是个英俊的小伙子与自己差不多大,但他身上如阳光似的朝气很吸引人。那一脸笑容肯定会迷倒一大片女孩子的。
“对……对不起,我脚下一滑,球就不听话了,还好没有出事!”对方歉然地道:“我保证会注意的!”
强尼并没多说什么,只道了句:“下次踢球要注意旁边!”就把球还给了对方,对方再次道谢后才重回球场。见到强尼若有所思的样子,圣好奇地道:“有什么问题吗?你认识他--?”
“他是大学部的体育天才--江涛,也算名人一个。”强尼实在不明白心中的莫名其妙,但又不知是哪儿出了问题?可圣已经不关心了,他只在想今天见到的漂亮人物还真多哎!
翌日,圣收拾完早餐桌才想起提醒音快迟到了。她却依旧悠然的听着新闻令圣哭笑不得:“音,快点走吧,别迟到了!”
“今天--”音转过身望着圣平静的道:“你不用去上课了!”
“可是--”圣有些奇怪,音有什么事吗?
音解释着他心中的谜团:“我要带你去见几个人。别担心学习,会有人帮你补上的!”她的平静让圣也放心的依她所言。圣相信音的举动总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忽然想起来了:“那我先通知强尼一声,免得他在门口白等!”可是他的动作被音拦住:“不行,今天强尼不能在涉足其间!我已给了翔指令:一旦强尼想干涉,他将会严令禁止!”
“但是--”圣难掩心中的讶异:“有这么严重吗?再说,你若不想强尼插手直接告诉他就成了,难道他会抗命吗?他一向最崇拜你了,不会不听的!”
音了然的笑了:“知道我为什么选强尼保护你吗?按理说安排大学部亲卫组长保护你似乎更合情理,而我却认为强尼最合适。当年强尼是以对我的崇拜和敬重才加入亲卫队的,但我明白我的特质并不能吸引他的灵魂--他不可能像翔那样包容我的一切--而对你,他却可以!”
“不,不可能的,我怎么能和你比……”圣急切的否认。但音却理解的笑道:“我们虽然很像,简直一模一样。但你与我是不同的!我拥有的是天份及才能,我以它吸引着众多拥有超人能力的人;而你有的是宽容与圣洁,你用你的微笑、你的心灵吸引着向往光明的人们!”
“向往光明?”圣有点意外,音解释道:“强尼是在婚姻失败的家庭中成长的孩子。他不象翔这种人--需要一个可以信赖、追随的强者。他要的是一个可以慰藉他那颗受伤心灵的天使--而你就有这种温柔的特质。所以强尼是属于你的--早在我让他保护你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强尼将不再以我为神,而是将以你为神!但我不后悔,因为有强尼在你身边,我相信他会守护好你的。这样我就真的可以放心了。”
这次是音回扬羽后第一次坦城的对圣表露自己的心,圣不禁激动万分:“音,我不要做个被保护者,我要变强!我要强到可以协助你,可以保护你,而不再是你的羁绊!”
“那么就是说--你不介意介入我的世界?”音的笑容中有着探寻,圣却毅然的点头:“音,我是属于你的,我要留在你身边!”
“那么,我们走吧!”音伸手握住了圣的手,另一只手按下了手表上嵌着的红宝石。
立刻圣只觉眼前一花,等再回过神来见自己已是身处异地了。圣实在是惊讶万分,总算音依旧在身边。她紧紧握住他的手,微笑道:“怎么样?第一次作空间转换的感觉如何?”
“空间转换?”圣惊愕的瞪着音,而她却早料到他的反应只轻轻的一笑:“是的,扬羽早就开发完成了这一系统。不过现在的运用范围只在扬羽内部,”她不等圣反应过来就拉他推开侧门,圣再次惊讶的发现眼前是一片花海:各种奇花异草美丽非凡,而另一边一幢小木屋如画一般伫立在旁。
音径直推开木门,挑眉笑道:“难得你们都这么守时啊!”
“当然,你的‘娃娃’最重要嘛!”Ivan打趣的望着她身后的人:“何况又是一个与你一模一样的人,我们能不感兴趣吗?”
圣惊异的瞪着眼前的四个人,有点不知所措。
“你--你们是……”
“怎么样,没想到这四个人会同处一室吧!”音自若的坐了下来:“反正你也都认识了,那我就不再介绍了。”
圣仍然是莫名其妙:“音,他们怎么--”
“好了,我再重新介绍一次吧!”Ivan站起了身,潇洒的道:“首先独孤依小姐--特一(A)班班长,我们都叫她贝贝,是‘龙’最高要员中情报部负责人;那个江涛呢--大学二年级(C)班体育委员,人称‘体育天才’,在这儿叫Nick,是‘龙’最高要员中行动组织部长;还有这个妮娜呢--小学部二年级(A)班班长,昵称娜娜,是‘龙’最高要员中经济部长,至于我呢--伦尼•雷米瑞斯,历史系王牌教授,代号Ivan,是‘龙’最高要员之一,负责政治方面!”
“再次见面了,大哥哥!”妮娜嬉笑道:“你那顿饭还真不错哎。”
独孤依也笑了:“这下你该不再怀疑我对神有所图谋了吧!”她的话让圣一下子涨红了脸,而旁边的江涛也插言:“抱歉,那颗球确实是我故意踢得。不过若你身边的那小子不挡,那球也只会擦你的头发飞过,绝伤不到你的!”
“那是当然喽,你若敢伤这位‘娃娃’先生--神能饶你,那强尼还不会放过你呢!”独孤依讥笑道:“小心被他修理噢!”
伦尼却敏感的望向音:“神,你把强尼拨给他了?”他的话中没有责问,只是在讲述一个事实,他知道这已成事实。音也知道这一点:“是的,我想这样干!”
“反正只要翔同意,要我们操什么心?”娜娜不在意的道:“替亲卫队操心又没什么额外收入!”她犀利的言语让圣再次愣住了,现在的她简直和上次见面判若两人。
娜娜自然明白圣的感觉却毫不在意的耸一耸肩:“抱歉了,这才是真实的我。别把天使的称呼硬扣在我头上,我本人到是更喜欢‘恶魔’这一词!”
“是啊,有一张天使脸庞的恶魔,常害死人不偿命!”贝贝趁机的回了一句,引来娜娜的反击:“哪有你骗死人不偿命厉害?”贝贝扭头不屑与她争辩,Nick到忍不住插言:“还是我迷死人不偿命较好!”
一下子贝贝和娜娜同时瞪了他一眼:“自恋狂!”
在圣看得目瞪口呆之时Ivan及时控制了局面:“好了,都别闹了。神可没空陪你们浪费时间!”
“知道就好!”音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简而言之,你们从明从暗都了解过圣了,结果如何呢?”
“从暗--”圣这才反应过来:“昨天,你们是--”
“对啦,这是对你的考评。”贝贝没什么耐性:“我们四个必需评估你的全面能力和性格才能做出结论。”
“做出结论?”圣望着他们真感如坠雾中。
Ivan正色道:“我们经过讨论决定同意翔的提议--正式接受你为‘龙’最高要员部成员!你暂时帮贝贝整理归纳汇总情报,随时联络通知神。”他走近圣身边递过去一个龙型领夹与那次强尼在学生会展示东西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个是金色的。
旁边的娜娜解释道:“这是最高要员部的信物:男为领夹,女为胸针,一共六枚。我们四个加翔和你各有一枚,但对‘龙’有实际控制权的却只有我们和你的五枚。翔的金龙上多了一点朱红,那是代表亲卫队队长身份却不能参与‘龙’组织内部工作。因为亲卫队是一个平行于‘龙’组织的特殊部门,他们只听令于‘龙’本人,不接受‘龙’组织其他任何人的命令。所以相对的亲卫队对外虽然可以行使‘龙’组织的领导特权,但并没有权利干涉‘龙’组织的内部事宜。‘龙’组织的实际运作是在神与我们四人再加上你之间进行的!你必须谨记自己的身份,对任何人都不能透露有关‘龙’最高要员的事,连那个强尼也不能例外!他只是隶属于亲卫队的第二级要员,本就无权知道‘龙’最高要员的真实身份!”
这下子圣才明白音不让强尼涉足的原因了,可是他不明白:“我--我没什么实力,怎么能担任要员一职呢?”
“的确,现在的你确实是不够最高要员的资格。”Nick正色道:“但你现在已经是最高要员了!你所要考虑的是该如何完善自己,提高自己的能力,努力成为一名真正合格的要员以协助神的工作!而不是让你来浪费时间推辞的!”
圣猛的一醒,他苦笑道:“是的,我要成为一名合格的要员,协助音的工作!我会努力的!”
“那么,就便宜你了。”Ivan只好叹了口气:“枪法这项我接了,功夫身手就交给Nick让他教你吧。”Nick一怔,望了望音才无奈的耸了耸肩:“好吧,我教你功夫技巧,体能就让强尼去训练你吧。”
“以后开始,我会渐渐的教你有关情报信息的获取,汇总等知识,将来就由你通知神所有必需的情报资料。”独孤依正色道:“我会逐渐将整个情报部都移交给你!”
“那么我们要多搞好关系了,圣!”娜娜轻笑道:“经济部将全力协助你的活动。”
他们的活泼与爽朗让圣不知不觉间也感染了他们的快乐,他点头道:“我将尽快提高我自己以达到大家的要求!”
“那么,为了新的要员干一杯吧!”好事的Nick早打开了香槟酒倒入各人杯中,Ivan首先道:“为了新伙伴,干!”
六个杯子碰到了一起。“叮”一声,清脆却优美……
入夜,音摘下电脑刺激终端抬头望着圣,有点好奇:“你想了解‘龙’的事情?”
“对!”圣忍住不安毅然的点头:“既然我已经成了其中的一员就有义务了解它的内容、成员、组织等各方面事项!”音没有多说什么只示意他在对面坐了下来,让圣暗自松了口气。
“‘龙’组织创建在大约二十年前,本意是作为学生会的一个暗藏组织,协助管理学生的。可是第一代的‘龙’喧宾夺主,凭借其超人的能力及手腕反而控制了学生会,操纵理事会,把势力扩张了出去。他首先从经济上站稳脚跟,建立起一个从扬羽独立出来的金融财团。以后历届的‘龙’也以此为基础不断加强实力,逐渐把握住亚洲金融的命脉。然后才在这个基础上,拓展在政治、文化、军事等全方面的组织内容,牢牢巩固了‘龙’的地位,也使扬羽成为了实际的亚洲中心。”
“历届‘龙’的诞生都是由上届‘龙’提名,再经各部门审核考评通过后才能接任。而每届‘龙’除了找到候选人并训练其达到标准外,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摆脱‘龙’的身份--那就是‘龙’允许每一任首脑在升学到其它学校时可以卸下‘龙’一职--这也是前阶段为什么学生会诱你进入大学部的原因。”音嘲讽的道:“他们怕我会为了你的安全趁高三升学之际摆脱‘龙’一职,所以想抢先拉你入扬羽来把我留下来!”
圣愕然抬头,望着音他心中感慨万千。而音并丝毫没在意他的反应只继续道:“‘龙’虽有这种权利,但实际上从没有人使用过。因为‘龙’太强大、太重要,它不能没有一个首领!所以每届‘龙’都明白自己身上所肩负责任的重大,均坚持到自己合格的继任者出现才隐退的。因此就形成了‘龙’任期有二到六年,甚至是十年不等。”
“虽然随着‘龙’的隐退,原最高要员层并不规定必须一同辞职。但每届最高要员们是由当时的‘龙’亲手选拔培养出来的,双方之间有无可比拟的信任。所以他们一般不愿再为下届‘龙’服务,往往会跟随历届的‘龙’一同出去闯天下,与此同时也是在扩展‘龙’组织的力量。就是因为每届‘龙’无论在任或卸任都会支持着‘龙’组织,‘龙’才会发展得如此之快!”
“我手里的这届‘龙’要员们有点例外:Ivan是上届‘龙’的最高要员之一,本来也想随‘龙’卸任的。但当年他受命培养训练我成为一个合格的‘龙’,他实在放不下我一个人从一无所有开始建立新一届的‘龙’,所以他留了下来。两年多来他在政治方面没有给我出现丝毫麻烦。”
“至于娜娜是我一进扬羽就发现的金融天才。小小年纪竟然敢与学生会斗,这让我十分欣赏她的勇气和实力,所以我破例启用娜娜。她是第一个十岁以下的最高要员。”
“贝贝,深藏不露。她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能力,努力想把自己掩藏起来,反倒让我惊讶的发现其在科研上的成就以及其超强的信息搜集处理能力,所以她也被拖入其中。”
“对于Nick,他的果断和沉稳让我一眼看中了他。凭心而论,他的智商决不会比强尼低,而且在经验上也远比强尼丰富。只是他喜欢冷眼旁观世界,能让他动心加入‘龙’是我的幸运。”
“翔嘛,他是在我即将接任‘龙’时转来的,从此就一心扶持着我。翔的到来使亲卫队队长的位置非他莫属,否则还得在Ivan、Nick和强尼中选出一个呢!”
“对于‘龙’组织--准确的说是由政治、经济、情报、科研、行动五个部门和亲卫队组成。在你加入前,贝贝一人身兼情报和科研两部,将来就可以退回她喜欢的科研部了。谈及这六个组成部门成立确有先后之分,尤其是亲卫队是在第二代‘龙’遭暗杀后才确立的。而且由于它是独立一支与其它五个部门无碍,为防止‘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情况,所以历届亲卫队从上到下均无权干涉‘龙’组织的实际运作。另外为了方便‘龙’的控制,五部门与亲卫队有相互监督的职能。”
闻言圣一惊:“这样岂不是会弄得人心惶惶,更把亲卫队与五部门敌对起来吗?”
音当然明白他的顾虑,所以解释道:“但据这二十年的情况看没有一位‘龙’特意强调过这一职能,也没有一代最高要员与亲卫队长有冲突的。因为亲卫队长完全是为了‘龙’而存在的,金钱和权利对他们而言不具任何意义。他们不会引发与五部门之间的冲突,来把‘龙’置于危险之中。所以亲卫队一直都克守不干涉‘龙’组织事务的原则。另一方面,‘龙’的五大部门的负责人是由‘龙’亲自培养选拔出来的,对‘龙’有完全的忠诚。所以他们不会故意扼制亲卫队的力量从而造成对‘龙’的危机,相反的他们对以生命保护着‘龙’的亲卫队员致以最高的敬意。”
“所以规则只是为了一时之需而指定的,以防不测。但如何运用规则,还在于人本身。”音有点语重心长的道:“圣,你以后掌握情报部时更要记住这一点!贝贝唯一的缺点是放不开,她不可能将情报部搞活。当初让她兼任两职确实是因为再无其它人选了。其实依贝贝的性格还是在科研部更好些。所以你得尽快适应起来,尽可能早的接手情报部!”
“是的,我会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要员!”圣感到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干劲。是神给了他动力吗?应该是吧!
果然,圣学得很快,让强尼感到又惊又喜。而另一方面神也放任圣自由发挥其才能,不再给他压力了。
第十一章 风云突变
扬羽机场上,翔拉开了机舱门,仍有些犹豫的望向神:“你真的不和圣说一声?”
音轻轻拨回吹散的长发,有着说不出的平静:“贝贝会通知他的。现在的他只要关注好自己就可以了。”见她走进机舱,翔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跟进去。不久后飞机破空而去,没入云间……
与此同时,独孤依走到仍在出神的圣面前将一个小礼盒放在了他桌上。圣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意外:“这是--”
“生日礼物!”独孤依的脸上有着笑容,让圣惊觉今天的确是他的生日,忙道:“谢谢,我自己也都忘了这事了!”
独孤依却俯身亲昵的凑到他身边,引得旁边的同学大吹口哨,弄红了圣的脸。谁让他必须以情人身份接近依来避开强尼向她学习情报方面的事宜呢!
正在尴尬之际,依低声的道:“这是神送你的礼物,我只是信使罢了,所以要谢就谢她吧!”这使得圣心中激荡不已。他打开礼盒见里面是一块精美的手表,与神的手表类似,他心中有了一点了然。
果然依继续道:“这里面装了全球定位发射器,又注入了空间转换的指令,可以方便你到‘龙’总部集合。不过它的功效比神的要小,只能转移你一个人,也只对你的基因有反应,启动时按中央的蓝宝石四次。”
圣望着那块意义非比寻常的手表,不禁涌升起一股冲动,他轻问道:“她人呢?在总部吗?”此时此刻他好想见到音。
但依给他浇了一盆冷水:“神就在刚才已经起飞去伦敦了,三天后才能回来。在此期间将由我负责照顾你,今天下午你就搬到我的公寓住。”
“可是--”圣慌乱的道:“这样不好吧!”
“神已离开扬羽,那亲卫队也要出动大部分力量随行,没可能再布置人手保护她的住处。所以如果你想让神身处异地仍为你的安全担心,以致拨出自己的护卫力量来给你的话,那你就执着于你的害羞与矜持吧!”依脸上的笑容与她话中语气的严厉完全不符,使别人纷纷好奇他们的谈话内容,这其中也包括强尼在内。他心中也不好受,本期望神小姐与圣能有个好结果的却不料独孤依插了一脚进来。就像今天,神刚不在她就如此肆无忌惮的靠近圣,真不知道那三个人之间在搞什么飞机……
结束了常规的体能技术训练后,强尼照例负责送圣回去。他轻易的就读出了圣寂寞的神情,不由得劝慰道:“今天神不在家,圣先生不如到我家吧!”
“你也知道音不在?”圣从沮丧中回过神来望向强尼。他点了点头:“因为翔队长也不在,他一向不离开神小姐的!”
“的确,翔一直陪着音,无论到哪儿!”圣感伤的道:“哪像我,净给她添麻烦!我已经很努力在学了,还是不行吗?”
强尼体贴的道:“圣先生的进步之快可以说是超出了我的想象。不久的将来你一定能协助神小姐的,但您现在急不得哟!贪功冒进反倒是会给神帮倒忙的。”
“我明白,”圣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只是不甘心罢了!”
“那么今天--”强尼还等着他的回答,圣沉思了半晌才道:“去独孤依小姐家吧,我已经和她约好了会一直借住到音回来。”
“可是--”强尼想阻拦见圣已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再说也没用了,只好启动车子不甘不愿的驰向独孤依的宿舍区,但心中仍是忿忿不平。
注视着贝贝的身影离开书房,圣突然发现了‘龙’最高要员们的共同点:他们都喜欢在别人面前展现着各自的假面具,玩弄操纵监视着扬羽的一切,而只有在神面前他们才会卸下伪装,用真实的自己来协助神。
就拿贝贝说起,众人眼中的独孤依领导能力超强,学习上也十分优异。人际关系很好,在大学部也算是名人。而且她性格开朗活泼好动,更是一个辩论高手。可是实际上贝贝并不是外向型的人物。她喜欢静,冷冷的气质高傲典雅,不苟言笑、踏踏实实的干好自己的工作,只有对朋友依旧坦诚热情。
而Ivan呢,大家眼中温文尔雅的历史系英俊教授,书生气十足又有点天真不知人情世故。就像身处象牙塔中的公主,美丽纯洁不知世事险恶。但真实的他,英挺稳健功夫超群,枪法更是无人可及,性格沉稳老练,能力非凡,牢牢掌握着亚洲各大政治势力,控制各方与世界接轨,只有对人的体贴没有被掩藏起来。
娜娜呢,人人心中的纯洁天使,可爱极了。她活泼调皮爱淘气,却仍能得到所有人的爱怜把她当作宠儿。其实她的心智年龄早超过了她的年纪,完全可以用大人的思路来思考问题。她冷静果断,拥有无以伦比的金融天分,轻轻松松控制住了亚洲各大经济势力,更使“龙”的经济不断发展。凭心而论只有她睡着了才像个七岁的小女孩。
至于Nick,身为“体育天才”的江涛是女生心中的偶像,潇洒倜傥热情如火,却也是个谦谦君子。所有的人都喜爱他那灿烂的笑容。但当他踏入“龙”总部时就如同变了个人--严谨踏实、追求完美、实事求是、毅志坚定,握有行动部超强的军事实力,更有组织天份把行动组管理得无一差错,控制着亚洲各大军事力量。总算他仍会用那份笑容来伴随别人走出寂寞。
那他自己也该如此吗?--表面上与音以礼相待,暗中却深深的爱着她吗?
圣不愿再想下去了,只茫然出神:音,你还好吗?
“什么?与神失去联系--”接到这个消息,圣一下子跳了起来。但他暗暗告诫自己别慌:一定不会有事的,有翔在音身边她不会有事!可他苍白如纸的脸色仍是泄露了他的心思,他好想飞去音的身边,至少可以尽一份力啊。
他留了张假条在课桌里,马上找了个无人处按下手表上的机关,立刻就回到了总部。Ivan他们也各自接到消息赶了回来,五个人凑在了一起。
“现在该怎么办?”娜娜望向Ivan,这里他的经验最多也最受信任。
Ivan沉思道:“我们先不能乱了阵脚,都别冲动!”
贝贝也同样肃容的道:“神这次去伦敦是与‘魔术师’集团商谈合作事项的。我们做过前期准备,对方也很有诚意,不像是圈套。传回来的情报也表明似乎不是‘魔术师’动的手脚。”
“现在先联络伦敦分部,暂时按兵不动,看对方的反应。人是在他们那儿丢的,他们有责任找到!”Ivan沉声道:“Nick你命令直系行动组分批进入伦敦,以备不时之需!”
“要不要我亲自去一次?”Nick不敢怠慢:“现在连翔也一同失踪了,伦敦那儿可能压力太大。而且直系的行动组只受总部命令,那就必需去一个人才行!”
“好吧,你尽快赶去伦敦!”Ivan点了点头:“我负责给英国当局施压,确保你们在英国的行动无阻!”
“那么,我在欧盟这边动脑筋吧!”娜娜冷静的道:“通过他们向国际刑警总局调些国际刑警过去,以防事态已不局限在英国了!”
“我会临时接通在欧洲的各大秘密情报站,全力配合Nick和伦敦分部的活动!”贝贝正色道:“希望能尽早获得神的下落!”
望着冷静果断的他们,圣自愧不如。他现在什么忙也帮不上,不禁沮丧的低下头。Ivan示意了贝贝一眼,她立刻了然。贝贝的手轻轻搭上圣的肩头:“我在这段时间会全力开通各网站,联络情报人员,实在无力分身。那由你来负责信息传送和分析,如何?”
圣立刻活跃了起来。信息传送是情报部的中转机构,可以最先知道世界各地的情报信息,从伦敦传来的也不例外,那他就可以尽早了解英国的情况了。
“是,我一定会做好的!”圣点了点头:“你们放心!”
“这样的话,大家立刻分头行动!”Ivan下了命令,五个人各自开始工作。
关在信息传送中心已有一周了,圣掩不住满脸的疲惫。他每天在这儿处理传递最新消息给伦敦分部和伦敦的行动组,希望能早点找到音!都过了一周时间,也不知她怎么样了。圣真的是提心吊胆,片刻不敢休息怕妨碍了工作。
贝贝通知过他不用担心强尼,他已被召集回亲卫队随时准备出动接应伦敦的情况。圣听后稍稍松了口气,他可不希望在这时候强尼还为他分心。
“部长,喝点咖啡提提神吧。”
圣抬起头,贝贝配给他的副手--传送中心负责人杨静和善的递过一杯热咖啡。他忙接过:“谢谢,杨。你就像叫贝贝一样叫我圣吧!”依年纪而论杨静已届三十而立,是“龙”组织中资格较老的成员了。他为人和蔼沉稳,所以贝贝让他负责传送中心真是上上之选。
杨静有点尴尬的笑道:“若是换作别人担任新部长,我会坦然的接受这种亲切的称谓。毕竟在‘龙’内部阶级观念并不重要,只在执行任务时被严格要求,其余时间大家都是朋友。而对你--我真不太好开口!”
“怎么,是我难以接近吗?”圣一惊暗自反省自己的言行举止,使得杨静忙否认:“不,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您太像神小姐了!在这种混乱危急的情况下,大家都习惯于依赖她的力量。如今她出了事,我们把您看作她的化身,才有了坚持不懈的勇气。所以部长您也不能沮丧,我们相信神小姐一定会没事的!”他的话引起了传送中心工作人员的共鸣。
“是啊,圣先生别放弃!”
“神小姐会平安回来的!”
“她最伟大了,一定会回来的!”
“圣先生,加油啊!”
“我们会坚持到底的!”
“…………”
望着一双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里面的真挚与信任给了圣信心和勇气。在这里的工作人员每个人都经过严格挑选,认为完全值得信任后才被派到这个接触“龙”所有秘密,了解“龙”所有成员,可以最先获知轰动世界消息的地方来的。他们敬仰神,以她为荣。而此时此刻圣也要不辜负神对他的信任。
“是的,谢谢大家!”圣展开了他温柔的笑容,立刻温暖了所有人的心:“我也相信神会度过难关的!”圣用平静的声音说服着大家也说服着自己。
“圣,你在吗?”突然Nick的信号传到,圣忙接通:“怎么了, Nick?”看上去他好像很紧张。
“马上通知其它要员,有神与翔的信号了,我们马上赶过去!”Nick立刻切断了信号。圣一怔,还没分清是惊是喜,杨静已代为把消息通知政治部、金融部、科研网络站。片刻Ivan他们均得到消息马上定位转换到传送中心。
“现在情况怎么样,圣?”Ivan急切的道:“有新的消息吗?”
“没有!”圣指着屏幕道:“不过,全球定位系统已找到了神他们的信号,现在正在移动中,可能回总部吧!”
“那最好了,希望一切顺利!”娜娜担忧的注视着屏幕,突然贝贝惊讶道:“这线路不是回总部。。。。。。而是去机场!这--”一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搞不清远在伦敦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等等,Nick一定会再联络的!”Ivan努力想安抚众人心中的不安,但似乎并不见效。众人紧张的注视着那信号一点点移到机场位置。
终于Nick的信号接了进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娜娜一下子惊叫出声,Ivan忙搂住她,毕竟她只有七岁。
贝贝依旧冷静:“Nick,出了什么事?”
“神她--她受了重伤,生命垂危!”Nick黯然的道,他的脸色让众人均明白事态的严重性。Ivan急道:“伤在哪儿?”
“一颗子弹当胸射入……正中心脏……” Nick苦笑道:“大量出血,翔都被染成血人了,随行的医生说没有当场死亡就已经是奇迹了!”
从他的眼中,Ivan竟然发现了恐惧。Nick会怕?是怕神--会死?Ivan的脸色苍白如纸。贝贝也不再能保持平静,她怒斥道:“那快给她输血,急救啊!该死的……你们去机场干嘛?”
“血已输了1000cc了,但动脉血管破裂,心房受损严重,大量鲜血根本止不住,神身体内已大量积血了,医生完全束手无策……”Nick痛苦的回忆起那一片血海,他尽可能的保持理智:“翔坚持不让医生动手术,他说在圣不在的情况下,他已尽可能的在维持神的生命了,一旦开刀那神必死无疑!他要求马上让圣和扬羽的医生赶过来,两部飞机选中点立刻为神动手术!”
“他疯了吗?在这种情况下,飞机的起飞就可以使神血液逆流当场死亡的。更别提长途飞行和降落了,他怎么可以乱来呢?”Ivan惊叫道:“马上叫医生动手术急救,等扬羽的医生赶到神更危险!”
“翔坚持要圣立刻赶来,就算医生到不了,只要圣在神身边,即使医生技术差一点,神也会没事的!”Nick茫然的道:“翔他知道你们不会相信的,但他不惜跪下来求我,一定要让圣来!他说了:他只要你们信他这一次,就这一次——只有圣才能救神!”
Ivan愣住了,翔为什么这么坚持让圣去,他又不会医术。
Nick也很矛盾:“我或许也疯了,但我相信翔的话!其实任何人见到一个人在心脏中弹,流失了身体内近乎三分之二的血液之后仍活着时,也不得不相信奇迹的存在。--是翔一直握住神的手,用他的力量维系着神的生命。只要他稍微松开,神的情况立刻恶化,一旦重新握住,神的情况就稳定了--翔说他的力量可以暂时维持神的生命,但是救神的只有圣!只有极运星的强大力量才能创造出奇迹!”
“极运星?”娜娜他们都莫名奇妙,而圣的心头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似乎切身体会过这一切,但脑中一片空白。
“所以我和翔恳求圣马上同医生赶过来,就相信翔的预言吧!”Nick动容的道:“否则再拖下去神就回天乏术了!”
Ivan、娜娜和贝贝均在沉思:这是一个赌博,一个他们输不起的赌博,代价就是神的生命,他们该怎么办?不赌,神一定会死!赌,她也会死啊!
“好,你们那边立刻起飞!我们会送圣与医生一起赶过去的!”Ivan终于决定拼一下了。
“马上准备飞机,通知中心医院调最好的医生同行!”他的命令立刻被传达了下去。
短短一刻钟内一切准备就绪,圣刚要上飞机却见Ivan冲了过来:“别搭飞机了,来不及了!”他拉着圣重新下来:“马上去科研网络站!”两个人调整转换地点,转眼到了贝贝面前。她不等两人开口已经向中央运作室赶去。
“Nick又传来消息:神挺不住了,心力开始衰竭,必须马上要圣去!”贝贝打开了所有电源正色道:“时间来不及了,我只能赌一下这个空间转换器了!”
“那不是只能在扬羽内部运作吗?”圣急切的道。
“但正巧神在这次回来后已帮我做了较大改进,就在去伦敦前一天我终于完成了对全球任一地点的空间转换。本来我是要等她回来再调试的,但现在这却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贝贝肃容道:“我们没有多余的能量做实验了只能直接转送你到神的飞机上,这次传送我无法保证什么也很可能会失败--你的决定呢?”
“我愿意!”圣考虑也没考虑就一口同意。他只是要尽快见到音,留在她身边,其它的他都顾不了了。
“好,马上传送!”贝贝启动了中心能源的最大功率,坐标定在活动的飞机内部,开始注入能量。圣站到了传送台上,他没有多想自己可能会死,而是在担忧音的情况!
“三……二……一,传送!”贝贝毅然的按下了开关,圣只觉眼前一花,身体似乎像要被撕裂一般。在他痛苦之中唯一在意的是:音,一定要坚持住啊!坚持到他来……
终于他的脚踏上实地,睁开眼睛就见机舱中遍地血迹。在血海中,翔和Nick都已经是一身鲜红了。而翔手紧握的那端,音静静的躺着似乎没有任何痛苦,但衣服也被血染的只剩那触目惊心的红色了!
圣一下子冲了过来:“音,你醒醒啊!”
他的出现让翔和Nick在不明情况之下又惊又喜。翔一把抓住圣,肃容道:“救她,圣!你一定要救她,只有你能救她!”
“我该怎么办?”圣焦急的道:“怎样才能救她?”
翔把音的手塞入圣手中,正色道:“握紧她的手,用你的心去祈祷!只要你真心爱着她,神一定能活下去!极运星会再一次创造奇迹的,相信极运星的力量!”
圣已管不了这么多了,紧紧握住音的手:“音,我是圣啊!我在你身边,你听得到吗?别离开我啊,一定要坚持住,你行的!你一定可以做得到的,音!我会一直陪着你,爱着你,永远不分开,所以别抛下我一个人!音--”圣真心的呼唤让所有人的眼睛都湿润了。
“好了,心跳恢复到三十五了,血压也有上升,真是奇迹!”随机医生惊愕的道:“一个简直跟本不可能的奇迹啊!”
至此翔终于松了口气。只觉得一下子天旋地转,他不禁倒了下来失去了知觉……
追兵丝毫不放松,不断的包围过来,看起来是一定要把他们抓回去。开什么玩笑,他才不愿被关在那么暗无天日的地方呢!现在信号已发射出去了,救援马上会到,而且一定会是强有力的帮手。只要能撑过这三、四分钟,就可以了……
“神,呆在那儿别动!”翔仍不忘记叮咛身后的音,而音不禁有点无奈。以前她或许还被允许有时可以帮翔抵挡进攻,但现在翔丝毫不敢让她有所举动,牢牢的把她藏在身后。音只有乖乖听话,别再给翔添麻烦了。此刻她到有些了解圣的感觉了。
也不知她不在的这个星期里他在干些什么?适应状况吗?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杀意,音一惊想都没想立刻挡在了翔的背后……
只听背后一声神的惊呼,翔愕然转身击毙了偷袭的人,却见神的胸前一片殷红,鲜血涌了出来,片刻就染红了她的衣服……
“不,不要!”翔忙用自己的衣服紧按在她的伤口上:“神,挺住啊!千万别死,你决不可以死的……神,坚持住啊!”
“神--”翔大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全身冷汗淋漓。他努力使自己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事,脑中却只有神倒在他怀中的那一幕。翔一下子跳起来赤着脚冲了出去。在门口正撞上Ivan,他急忙拦住翔:“喂喂,你干嘛?”
“神呢?她要不要紧--告诉我啊!”翔几乎是在哀嚎了。他真的好怕,怕神会……
Ivan叹了口气拉他坐回床上:“傻瓜,若神有事的话现在我还会有心情来看你吗?”他安抚住翔:“放心,神已经没有危险了,现在正在特护病房,由圣照顾着呢!”
翔这才松了口气:“太好了,生效了!极运星真的是上天的宠儿,神与圣是可以创造奇迹的!”见到他平静下来,Ivan 才敢让他去看神的状况。
特护病房中圣一直伴在音的身边,片刻不敢离开。翔不禁有感而发:“看来连死神也不能拆散这对极运星了!”
“极运星?你好几次都提及这一词,到底是为什么?”Ivan凝望着身边的翔,眼中有着疑问。翔却只淡淡一笑:“该了解,或者说有权了解这一切的只有圣而已。等到他忍不住提问时,我会一并解释的!”
“那么你就先解释一下,这次到底出了什么事吧!”Ivan拍了拍他的肩头。
在知道神绝对没有危险后,圣才敢抽身到总部听取翔的报告。
“好了,开始吧!”在Nick的示意下,翔仔细的回忆起在伦敦的那段经历。
“哇,头好晕!”音晃了晃头坐了起来,感觉到翔正在旁边她不禁没好气的道:“你有看着,也不知帮我一把啊!”
翔抬了抬手,发出金属声:“我如果能的话我会不帮你?”他的双手被特殊合金手铐铐住了,另一端连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
音好奇的道:“到底怎么了?我只记得我们与‘魔术师’协商完毕才上了电梯……”
“电梯里装了麻醉气体,我们被迷晕了送过来!”翔检视着自己四周,皱眉不已:“看不出是什么地方,可能是某种秘密基地。希望伦敦分部能尽快找到我们。”
“可能性不大。”音摆弄着手表:“好象这里有强信号屏壁,我们的信号出不去的!”
“那么只有看对方的意图了。”翔估量着:“似乎不象是‘魔术师’的手段!”
“宾果!”音也同意:“否则他们何必等协商完了才动手!”
“那么会是谁呢?”翔在心中盘算着,但没有丝毫线索。此刻旁边的门突然打开了,两个穿着白色连身衣裤,戴着白色面具的人走了进来:“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翔想阻止却被神拦住:“放心,我去去就回,没事的!”翔只能眼见着神被带走而无能为力。
“没劲,一天到晚做智力测试题。”音抱怨道:“干嘛,研究天才少女吗?”这一周来除了第一天抽取过音的血样后,他们一直带她去做各种类型的智力能力测验,音都快厌倦了。
“那么就出去吧!”翔双手一挣,手铐如变魔术般脱落了下来。他站起身,松了松筋骨:“好了,我已准备完成!”音也笑了:“那就好!”她接出手表的连线,对上翔拆开的门的导线,片刻已从内部解密。门打开了,外边是一大片的激光网。
翔耸了耸肩:“神,借用一下!”他摘下音耳垂上的红宝石耳环,把它们以45度角定位在激光光源上,立时阻断了激光网。他拍去衣服上的灰:“好,走吧!”翔一把拉着音冲了出去,等到被监视网络发现时他们已迫近出口。
翔的枪法特准,虽带了个人但依旧反应敏捷。好不容易突破出口的封锁,翔才松了口气把音掩藏在背后,转身对付追兵。但片刻就被一大堆人围了起来……后来,神为了救他而重伤……
“那么说,他们起先并没有要加害神的意思。”娜娜敏感的发现了这一点:“拘禁一周,衣食无忧还仅仅是做智力测试,没有任何威胁?”
“我看他们的目的在于神而不是‘龙’!”贝贝也有同感:“他们似乎是在研究估评着神!”
“的确,他们是想抓神!”翔也回忆着:“所以当他们见神受了致命伤后也不再攻击,立刻就退走了。Nick,你有追到他们吗?”
“不行,慢了一步!对方也是高手,隐匿非常快,转眼就找不到踪迹了!”Nick无奈的摇头。
Ivan接口道:“我已派人监控英国的所有出入境通道,看能否找到些什么!”
圣在一边沉思道:“他们只对音感兴趣,这让我想到了上次在盐湖城绑架中,那位‘首脑’也是对音本人感兴趣,这两者会不会有关联?”
“这件事神也一直在查,发现很多目标指向二十几家美国孤儿院。从那里出来的孩子在安排上有一定怪异,均不合常理。所以调查仍在进行!”翔正色道:“我相信一定能找出关联的!”
“那么现在有兴趣解释一下‘极运星’的事吗,翔?”贝贝也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翔看了圣一眼,见他也很在意,这才点头:“那么,就从头说起吧!”
“由于星宿的作用,在数千万人当中会诞生一位背负极特殊命运的人--他的运数若不是好到极点就是差到无以复加,星象学上简而称之为极运星。因为极运星太罕见所以都具有强大的力量。尤其是在两位相融的极运星在命运的安排下见面之后,所蕴涵的力量更是不可想象,甚至可以创造出奇迹!”
“那么,神是极运星?”娜娜好奇的道:“还是圣?”
“他们都是!”翔肃容道:“在数千万分之一的偶然性下诞生的他们具有天生的超越常人的潜力和资质,而更难得的是他们是被命运所宠爱的,可以相融的两个极运星。命运让他们俩走到了一起,否则身为极运星注定孤单寂寞一生!”
“十一年前,神因为意外导致双目失明。但她是属于这对极运星中运势极好的一方,所以命运之神借走了远在美国--同是极运星却属于运势极差一方的--圣的光明给神,使她能重新看得见。从这一刻起你们两个互补极运星的命运就融合在了一起,你们的运势也不再走向极端!在这十一年中,神为了追寻眼中的身影而放弃了音乐改学习花样滑冰;原本是滑冰选手的圣却开始发展其音乐才能。命运开着你们的玩笑:圣去维也纳时,神来了扬羽,但极运星强大的力量是命运也都无法操纵的!”
“十一年后,两位极运星的力量开始苏醒了,相吸引力量促使他们聚合到了盐湖城!在那里,神首先知道了极运星的事,但她不能接受夺去圣光明的事实,一直要逃避圣!原本就罕见的命运是不容许两位相融的极运星相排斥的。如果一定要分开神与圣的话,那他们俩的命运就只有死亡!”
翔的话让众人吃了一惊,可心中却仍然有着疑问。
“而巧得是神的朋友朱迪,不但是圣与神的‘惑之星’,也是他们的‘暗之星’。她在使圣与神对彼此情感迷惘的同时,也暂时抑制了极运星力量的爆发--所以神才能把占用了十一年的光明还给圣!”
“什么?”圣一下子跳了起来:“她是为了我才--”
翔示意他听下去:“‘暗之星’虽能扼制极运星的力量,但时效只一个月。只有在这一个月里分开神与圣,他们才能各自平安--但是此后他们若再相见,他们就只有死!与此相对应的是--在这一月之内他们无法分开的话,此后他们就不能再逃避彼此了,否则也是死!在最后期限的那一天,神本想借最后的机会摆脱命运不再见圣,可是谁料想出现圣被绑架一事。结果她仍是扔不下圣!到了救出圣时,‘暗之星’的力量已经失效。在神仍想离开圣时,命运便不再饶过你们!”
“这就有了神机场受袭,圣为救神当场死亡的一幕!迫得神不得不正视自己对圣的感情,她完全投降了,这才使极运星的力量创造了奇迹从鬼门关拉回了圣。而这次是圣对神的真挚感情使得极运星的力量再次出现奇迹,救了神的命。所以我当时才会坚持要圣赶到。”
众人目瞪口呆的听着这一切,均不能立刻接受。
“这太不可思议了吧!”娜娜喃喃自语却引来翔的轻笑:“的确让人难以相信。但是回想一下,你们身边发生的奇迹还算少吗?”
“不错,像神与圣存在的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了!”Ivan叹了口气:“他们俩注定分不开了!”
“那敢情好啊--根本不用担心情敌的出现哎!”Nick首先适应了过来:“既然他们俩都经过考验了,那离请我们喝喜酒的日子也不远了吧!”
“对哪,圣,要结婚的话我帮你筹划!”娜娜也是接受能力超强,贝贝却知道让圣一下子接受这些会有些困难,尤其是神把眼睛还给他的事对圣冲击更大,他得需要一段时间。
Ivan也明白这一点:“好了,今天先谈到这儿,我们一起去看看神吧。医生说她今天可能会清醒。”
众人一听均点头同意。现在只要神没事,大家也就都放心了。
“哎,她醒了!”贝贝毫不掩饰心中的欣喜:“快来看,神她终于清醒了!”才进门的Ivan他们都是一喜忙冲过来,围绕在了她的床边。
“哇,能坐起来了吗?你恢复的好快哦!”Nick颔首道:“不愧是极运星的力量!”
“神,你没事了吧?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娜娜关切的道:“伤口还痛吗?”
“是啊,你先躺下吧,别又扯动伤口弄出血了!”贝贝也不放心伸手去扶音,刚搭上音却被她挣开。一下子整个房中的人均怔住了。
Ivan轻声的道:“神,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音抬起了头,眼中有着迷惑:“你们是谁?我在哪儿?还有我的胸口为什么会受伤?我应该是伤在眼睛才对啊!”
“神,你没事吧?”翔担忧的道:“你不记得你是为了救我而受伤的吗?”
“你是谁?我不知道你们是谁?”音慌张的摇头:“我从没听过你们的声音!”
“怎么可能?神,你别开玩笑吓我们!”Nick肃容道:“你怎么可以说不认识我们了呢?”
“对啊,神别闹了!”娜娜也皱眉道:“你是伤在心脏又不是头部受伤,别哄我们了啦!”
“我真不知道你们是谁!你们大概认错人了吧。”音茫然的道:“我根本不是你们所说的神!”
“神,你到底怎么啦?”翔紧张万分:“好好想想,你不可能不记得的!神--”
“我都说了我不是神,你们认错人了!”音也激动了起来:“你们走啦,我要我的爸爸妈妈,你们别纠缠不清了!”她掀开毯子要下地,旁边的贝贝和Ivan忙拦住她。
“神,别闹了,你现在还不能走动!”
“是啊,别又把伤口弄破了!”
“别叫我神,我不是--我要去找爸爸妈妈,你们放手!”音不断挣扎着,让Ivan和贝贝都不敢用力,只有先缠住她。
圣心乱如麻,他几乎是哀叫了:“音,你到底怎么了?”
一瞬间,音停止了挣扎,一双眼睛直盯住圣的方向,急切的想摸索到圣:“你--你是谁?”
圣忙握住她的手坐到床边:“我是圣啊,音!你连我也忘了吗?”
“圣?”音摇了摇头:“我真的不认识你!不过你刚才叫我什么--?”
“音--”圣有些奇怪她的反应,音竟然拍手大叫:“总算有人认识我了,我都说我不是什么神了啦!”
“你--”翔和Ivan面面相觑:“那你说你是谁?”
“沉音!”音天真的笑道:“我是沉音!我真的与你们的朋友长得那么像吗?”
“神,你--”娜娜不敢再往下说,但圣不得不说:“音,你就是神啊!我们大家都是你的朋友,所以取了你沈姓的谐音,昵称你为神啊!”
“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与你们做朋友的。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啦!”音仍坚持道:“如果你们真想要的话,我愿意考虑与你们做朋友。但别叫我神,我可不想再弄混了!”
“你真的全忘了?在扬羽、在维也纳皇家音乐学院,大家都叫你神的!”Ivan提醒着她,可音却好奇的道:“我什么时候进了扬羽?它虽然是个名牌学园我却从来没想过进去。维也纳音乐学院……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能进的,但现在我的技术还差了些,怎么可能进音乐学院嘛!所以我就说你们认错人了,你们还不信。我一个小孩子怎么有资格进维也纳音乐学院呢?”
“小孩子?”翔发现了异样:“音,你几岁了?为什么会在医院里?”
“我六岁了!”音不在意众人的愕然,继续道:“因为贪玩,结果被冰刀伤了眼睛才住院的。为什么会变成胸口受伤的呢?”她的不解与众人的不解混杂在一起更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
片刻医生来了,经过专家的会诊认为唯一可能的理由是由于失血过多导致大脑长时间缺氧,至使大脑部分损伤,失去了音在六岁以后的记忆。
“医生,这记忆能恢复吗?”Ivan急切的追问道,但医生也摇头:“我们也只能根据她现在症状推测罢了,根本不能确定她的大脑受了何种程度的损伤,所以也不知这失去记忆能否恢复。”
一下子众人的心情跌落到谷底。
许久,Ivan坐到床边握住音的手,柔和的道:“音,或许你一下子不能接受--但你现在已经十八岁了,只是由于这次受伤导致你丧失了六岁后的记忆!”
“不,不可能的!”音纯真的笑容让Ivan有点无可奈何:“我怎么会有十八岁呢?”
最后是贝贝忍不住了,她抓过音的手按在她的胸口:“这样的身体还会是六岁的小女孩吗?”她的方法的确简洁明了,但音只是有些惊讶:“我不记得我有这么早发育啊!难不成是借尸还魂?”一下子让所有人为之气绝。
最后翔、娜娜、Nick和圣轮番上阵却始终无法让音意识到她丧失了记忆。
第十二章 首脑再现
“龙”总部中,一伙人精疲力竭。
“我从没想到神会有那么固执!”Nick哀叹道:“简直是顽固不化嘛!”
“事到如今也只有先迁就她,”Ivan沉声道:“逐渐使她恢复记忆!贝贝,你就多关心下这方面的事,多集中脑外科、精神科的专家!”
“没问题,我会办好的!”贝贝点了点头,娜娜接口道:“想要哪位,我来出面解决,到时一定全力配合!”
Ivan转向了圣:“那么近期照顾神的事就交给你了。看得出她对你仍是有特别的印象!”
“好的,我会寸步不离她身边!”圣的紧张逗笑了众人总算也缓和了一下气氛。Ivan轻笑着摇头:“那倒不必了,给神一点空间去思考可能会更好。但是你也不能放松对情报部的注意,毕竟你现在也是最高要员之一啊!”
“是,我明白。”圣不好意思地笑了。
对上翔的视线,Ivan收敛了笑容:“这次是亲卫队失职没有守护好神,让她陷入危险中导致现在的局面。所以我提议对亲卫队进行惩罚!”翔无言地低下了头,等他再抬起头时眼中是一片坦诚和坚毅:“是的,是我们亲卫队的责任,对不起!”
“翔--”圣有些不忍却被贝贝摇头制止。一边的娜娜淡淡的道:“那么表决吧!”一时间Ivan、娜娜、贝贝和Nick先后举手同意,只剩下圣仍是不能下决心。
翔明白他心中的挣扎,柔和地劝道:“圣,别忘了你是一名‘龙’的最高要员!”他的话使圣不得不面对现实,他缓缓地举起了手。
“好,全票通过。”娜娜正色道:“Ivan,你来判定惩罚内容吧。”
Ivan一直在望着翔沉思不语,许久他只能肃容道:“亲卫队所有成员罚薪六个月,并且在这一个月内进行封闭整顿。每个人各自反省,不准以任何理由接近神。这一月中护卫神的工作交由Nick的最高行动组负责。何时亲卫队整顿合格,何时再把神还给亲卫队!”
这一惩罚让翔的脸色惨白一片,他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沉声道:“是,亲卫队接受这惩罚!那么一切就麻烦大家了。”他向着众人深鞠一躬后转身离去。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Ivan才转向Nick谨慎的道:“怎么样,你能撑过这一个月,等翔重新振作起来吗?”
“会有些压力吧。”Nick无聊地耸了耸肩:“希望翔快点恢复,否则下次被罚的就一定是我!我可没有自信能比翔做得更好。”闻言,娜娜和贝贝都笑了:“你呀,早该罚了!”
在那边他们嘻嘻笑闹时,贝贝解释了圣心中的疑问:“其实Ivan这样做也是为了翔和亲卫队好。翔受这次打击自责太深。如果不让他冷静下来反省,我怕他会在以后的行动中冲动的以牺牲自己的性命来保护神的安全。而这种不顾后果的举动势必会对神造成伤害。所以Ivan故意施加重罚给翔和亲卫队以减轻他们的自责又把他们与神合开。那么等到翔他们再次回到神身边的时候,他们会更加珍惜与神共处的日子,不会再轻言牺牲了。”
圣这才恍然大悟,他不禁有些汗颜:“我--实在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们的!”
“神无法帮助你的时候,你更要好好的学啊!”贝贝感叹的道:“这些东西只能靠你自己去慢慢领会了,圣!”
圣若有所思地点头,他必须更加努力才行。
回到家中就见桌上留着一叠塔罗牌,另附一张字条。圣好奇的拿了起来见上面是翔的字迹。
“此副塔罗牌能预示神的命运,希望你能善加使用保护好神!”他还在下面列出已经揭开的牌以及相对应的事件,使圣不得不相信这副牌的准确性。他试着翻开最上面的牌:
祭司--精神世界中的权威。
圣不禁陷入了沉思,这是在暗示神此次的失忆吗?
时光飞逝转眼一月早过,圣急匆匆地赶到医院,还没进门就听见Nick的求饶:“音,你最乖,别难为我了,好吗?等圣来了再让他带你出去吧!”圣知道Nick在害怕什么。就在两周前圣由于公事离开扬羽一次,结果由Nick来照顾音。谁料他缠不过音而带她溜出了医院,搞出虚惊一场。还没等他被Ivan数落完,医院已报告说音连夜发起高烧,一直昏迷了两天两夜。等圣赶回来后才见好转。那次可真的吓破了Nick的胆,打死他也不敢再让音出去了。
圣好笑的进门就见Nick被压在床上,音趴在他身上死缠着他耍赖。不可否认这种情形非常的不雅,但圣知道他没理由吃这飞醋。别说现在音只自认六岁,就算是十八岁的她与Nick他们的感情圣都是放心得很。再乱吃醋想必也不会是音所乐见的吧。
到是Nick瞥见圣不禁有些尴尬,还没等他开口音已经敏感地坐了起来,欣喜地从床上跃起扑向房门口:“圣哥哥,你来啦!”
圣一惊忙上前一步稳稳地接住音这才松了口气。幸好他这些日子来被调教得不错,反应还算快。Nick这才从床上逃了起来,片刻又恢复如常:“你这丫头,万一是别人进来你也这样乱蹦乱跳?”
“才不呢!圣哥哥的脚步声我听得很清楚,绝不会弄错的!”音在圣怀中撒着娇,引得Nick朝天翻白眼:“好了,既然你的宝贝圣哥哥来了,我就不再作电灯泡了。”他摆手离去。
圣把音抱回床上轻柔的道:“以后别这么激动,小心弄破了伤口。”他的温柔让音吃吃的笑道:“才不会呢!我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该活动活动了。”
“音最乖了!”圣哄着她:“等你这次整形手术完成消除掉疤痕后才能任你玩,如何?”音无聊地嘟起了嘴:“不好玩,还要等那么多天!”
“才六天而已,”圣不由得笑了出来:“别说得像是六年似的。”
音把玩着圣的长发与自己的纠缠在一起:“只不过是一个伤口罢了,值的那么大惊小怪的吗?还要整形去疤,好麻烦哦!”
“大家都希望你能有一个最完美的形象,所以才费尽了心思。”圣告诫道:“别孩子气而辜负了大家的真心!”
音不禁有了一丝疑惑:“圣哥哥,你介意我不完美吗?而且你到底喜欢的是音还是神?”她第一次如此正经的问着问题让圣不得不扪心自问。
他确实爱神,爱她的潇洒高贵以及那无人能及的风采;他也爱音,爱她的朴实纯真善良无邪,这似乎是神一直掩藏起来的另一个自己……圣沉思着。
“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只爱沉音一个!”圣深情地抚摸着音的脸颊:“无论你变得怎样,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音!”
音天真地笑了:“圣哥哥,我好喜欢你哦!”她捧着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长发开心的道:“我听妈妈说过,古时候中国人结婚时就要把夫妻两个人的头发绑在一起以示结发夫妻之意。今天我将我们的头发也绑在一起,我发誓:我沉音以后一定要嫁给圣哥哥!”她那认真的表情令圣砰然心动,他无意识的抬起音的脸颊。虽然望见了她眼中的迷惑,圣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缠绵的吻住了音的双唇。天哪,他真的好爱她,他的女神……
许久音调皮的轻咬了圣的舌尖才让他猛的清醒过来。等放开音时,她早已满脸通红但仍急急的指控道:“你--你怎么可以偷袭我呢?”
圣难得有一丝淘气:“你不是已经发誓要嫁给我吗?那么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早晚我都要偷袭的,不是吗?”
“说得好!”门口传来翔的笑声,这下子圣的脸也红了:“翔,你怎么来了?”
“不来又怎么能看到音的初吻呢?”翔的话让音尴尬不已。幸好他也不可能为难音太久的。他从身后拿出一只小提琴盒,圣立刻认出是自己的。正在奇怪时翔已解释道:“音听说你是皇家音乐学院的学生就闹着要听你的演奏,所以我就把你吃饭的家伙带来了。”他把琴交给了圣:“好吧,你们继续,我不打搅了!”他的打趣再次使圣与音手足无措,房中只回荡着翔留下的笑声。
医院花园的一角艾克拉心烦地点燃了一支烟,才抽了没几口就被他不耐烦地扔到了一边。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有心事吗?”
艾克拉一扭头冷笑道:“要你管!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好心来管我的闲事?”
“哎,我们认识吗?”音一愣片刻就恍然大悟了:“你把我当作神了,对吗?”她的笑容令艾克拉觉得有些不适应,没好气的道:“难道你不是?”
“当然不是,我叫音!”音伸手摸向艾克拉,而他却十分意外:“音--茵?”但他仍不自觉地拉过音的手把她引到身边:“你的眼睛--”
“瞎了,我六岁的时候玩花样滑冰不小心被冰刀弄伤的。”音柔柔的笑容令艾克拉放松了戒心:“那你就不会是神了!”
“那当然!”音接口道。突然她又觉得奇怪:“你很讨厌那个神吗?她很坏吗?”
艾克拉望着她那张脸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是坏啦!总之--我讨厌她!如果你是她,我一定会把你扔出去的!”他的语气并没有吓倒音,她犹自天真地笑着:“那幸好我不是!”
她扭头看着艾克拉:“你好像很不开心哎。我也不开心,那么我们就一起出去开心一下吧!”她一把拉艾克拉起来:“走,跟我来!”她拉着艾克拉东绕西窜片刻就离开了医院。她挥手拦下一辆计程车。等他们坐上去时艾克拉才想起自己一直被她拉着跑根本忘记了要反抗。
“喂--你真的瞎了吗?”艾克拉不得不怀疑,音则笑吟吟的道:“对啊,但生活仍是要过下去的,我也得学会生存。”
“我们现在去哪儿?”艾克拉改了个话题,不再看音的笑脸。而她却没有在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等到达了目的地艾克拉不禁愕然:“游乐场?”
“对啊!”音不容他反抗就把他拉进了大门:“我好久没来玩了。以前我一不开心爸爸妈妈总会陪我来游乐场的。玩一玩就把不快乐的事都忘记了。你也试试看,走吧--”
音拖着艾克拉到处玩闹根本不顾及自身形象,完全放弃了原先的自我。她纯真的笑容令艾克拉不得不投降,与她一起去体会那种早已遗忘的快乐与欣喜。一切就像是回到了童年时候,他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他根本不必去考虑那么多的事也不必去承担那些痛苦。
“哇,好爽哦!”艾克拉气喘吁吁地坐在草坪上,音则大口喘着气:“你玩得比我还疯哎!真是的,连玩十次云霄飞车?天哪,你疯了!我放弃,再玩下去我会没命的!”
望着她可爱的样子艾克拉不禁搂她过来,宠溺的亲吻音的额头:“谢谢你,茵!”
“你不再难过了吗?”音望着艾克拉问道:“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艾克拉仰望天空见已是满天星斗,他幽然的道:“我自小丧母,父亲从来就没有好好管过我,他只知道成天教训我。只有姐姐她疼我像母亲一样照顾我。可是她现在病倒了--很严重,医生说手术成功的希望只有20%……”
“会成功的,一定会成功的!”音毅然的接口道:“你姐姐她爱你,你要相信她,她会为了你活下来的。你不能气馁,你得振作起来。相信奇迹吧,只要你相信奇迹,奇迹就一定会发生的!”
“音,你--”艾克拉很惊讶她的激动。
“相信爱的力量吧,会成功的!”音真挚的道:“我会为你姐姐祈祷的,她的手术一定没问题!”
“谢谢你,音!”艾克拉拥紧了音:“太谢谢你了,我不会放弃的!”
许久音笑道:“那么我们也该回去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再不走翔和圣都会骂死我的!”她伸手给艾克拉想拉他起来。艾克拉这时才明白过来:“翔?你--你是沉音?”
“对啊,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所以你可别叫我神哦!”音轻叹道:“我都说他们认错人了。再说当一个‘神’有什么好?真正的‘神’都不能没有忧伤和烦恼,何况是一个人?让一个人来当别人的‘神’,那她活得也太累了!”望着音的眼睛艾克拉知道他投降了。他握紧音的手:“好吧,我送你回去。否则你的那个保镖会把我给杀了的。”他释然了:无论沉音出了什么事,她仍是神--即便她自己并不想当这个神!
不远处翔望了望旁边的圣有些惊讶:“你与神还真的是像哎!我还以为神没有你那种善于安慰人的天性。谁料她比你更会骗死人不偿命。那个艾克拉的免疫力还真差哪!”
“谁也敌不过音真诚的笑容,”圣微笑道:“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把任何人收在掌心!这下你该放心了吧,我就说音不会有事的。”
“是啊,为了跟着他们害我也得坐十次云霄飞车,打死我也不再干这种疯狂的事了。”翔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不过当初神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一个敌人想掩饰身份的,现在却被她自己给扫除了。”
“算了,少一个敌人总是好的。”圣一拍他的肩头:“走吧,去把音领回去吧,以免大家担心。”
“好,追上去吧。”翔耸了耸肩。等他们赶上去时只见艾克拉一个人。圣忙问道:“音人呢?她去哪儿了?”
“不是被你们派来的人接走了吗?”艾克拉有点莫名其妙。而圣与翔面面相觑:“糟了,又出事了!”他们扔下不知缘由的艾克拉直冲出游乐场。
“喂,杨,听到了吗?”圣用手表的通讯器联络通讯中心的杨静。片刻就听到了回答:“圣先生,我是杨静。”
“联络其他要员,神被拐走!立刻追踪神身上的信号,命令亲卫队全体出动搜索神的下落!”圣吩咐道:“要快!”
“是,立刻传信号过来。”杨静忙动手。瞬间翔与圣的手表上都显示出神身上的定位信号。翔拦下一辆车与圣一同追了上去。另一方面Ivan、贝贝他们也是立刻赶回总部采取措施。
“扬羽实施警戒,封闭所有出入口。机场、港口禁止发送!”Ivan与众人达成一致。他们无一不是紧张到了极点。无论是哪一方面的势力,它竟然已经渗透到如此地步。敢在扬羽内公然拐走神,真是胆大包天!
可是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样顺利。音的定位信号发射器如同上次救圣时一样被弃置在其他地方。圣与翔扑了个空,而其他人也毫无收获。
“沈小姐,请恕在下等冒昧将您领至此处。”一个陌生的声音把音惊醒过来,她惊讶的道:“你--是谁?”对方轻笑道:“我叫亚当。”
“放我回去,圣哥哥他们会担心的!”音惊慌的道:“到时候他们又要教训人了。”
“他们--他们是谁啊?”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这个声音平静冷漠不带丝毫感情,就像以前的音一样。但是此刻却让音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恐惧。那种冰冷的气息令音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她不禁摇头:“不,不告诉你--你好可怕哦!”在她身前的屏幕上一个俊美异常的中年男子正盯住音的反应。在他冰冷不带感情的黑色眼眸中有着探索:“为什么你那么怕我?”
音退缩在沙发中把自己缩成一团,泪水不争气地涌了出来。可是真的很可怕哦!那个声音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恐惧感,一种比死亡更让人害怕的气息令音无法自制地啜泣起来:“圣哥哥……我要圣哥哥!哇--”她的大哭显然使亚当和屏幕中的人都吃了一惊。亚当轻问道:“首脑,这怎么办?”
“看样子消息似乎是真的,她确实失去了部分记忆。”那个首脑沉声道:“看来对她的影响还真不小呢!”
“那么试验和检查……”亚当请示道:“是否更改?”
“还是依计划进行!”首脑命令道:“不过,这次我先警告你们:我要她活着!无论是她逃跑成功还是她的手下前来营救,你们都不要反抗立刻撤退就行了。我可不希望再次听见类似她受伤的事!”
“这么好的机会您不想带她回基地吗?”亚当有点不明白。
“你以为扬羽的警戒系统会允许你把他们的宝贝带走?只要一搜集完资料你们就立刻撤回。”首脑冷笑道:“至于她嘛--总有那么一天,她会主动来找我的!”
“是,我明白了。”亚当躬身道:“一切依您的吩咐!”
等他们切断了通讯音才感到自己还活着。那种恐惧使她连想都不愿意去想。她根本不愿再与那个声音接触……
“带进来,”亚当命令道:“礼貌一点。”片刻又有一个人进来了。相对的这个人的气息就令音感到亲切多了。
“哦,是音啊,好久不见了,你还记得我吗?”声音渐近音立刻反应过来:“林医生,你是林医生!”林医生哈哈一笑:“对啊,这么多年了亏你还记得我。”他曾是沈家的家庭医生。
“不是很久啊,最多一个月罢了。上次我眼睛受伤还是您给联系的医院呢!”音有点奇怪:“时间就隔了一点点啊!”她的话令林医生错愕莫名:“音,你眼睛受伤的事……”
“对啊,我眼睛被冰刀弄伤了。”音提醒道:“你怎么可以忘记呢?”
“那次不是经专家会诊后证明你的眼睛能看见东西啊!”林医生急忙道:“而且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不,不可能的,我记得就是在不久以前!”音固执的道:“在我受伤前一天您还正好上门做过客呢!”
“音,自从你家搬去维也纳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了。后来我才知道你成了花样滑冰选手参加了奥运会还取得金牌,真是了不起啊!”林医生赞叹道:“你音乐那么好,体育方面也是这么出众……”
“不,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根本就没去过维也纳,也没有参加过什么奥运会……别再胡说了,我不相信!”她的激动令林医生不敢再说下去。亚当一掌劈在音颈后打晕了她。
“好了,给她打一支镇静剂让她休息一下。”亚当叹了口气:“还有她刚失去了部分记忆,你就多顺着他一点吧。早点作完测试,取了她的血样,解读出她的DNA数据后我们就可以放她走了。您也不想她被扣那么多天吧?还有您的家人也在等着您回去呢!”
林医生无奈地低下头。他真搞不懂为什么这群人对音这么感兴趣,竟然要研究她的所有情况。真是莫名其妙!
“好,有线索了,全体出动!”Nick虽然是两天没合眼但此刻却是精神百倍:“一定要平安地救出神!”另一边亲卫队也全员出动开赴那个线索所指的大楼。
抢进大楼后出乎众人意料,他们没有遇到任何抵抗。Nick与翔在搜索完全楼后发现音与林医生被弄晕在顶楼的房间。
首先清醒的林医生有点古怪,他双目无神的道:“尽量看好你们的‘龙’吧,否则不久之后她将属于我了!”这种声音把刚醒来的音吓哭了:“不,不要再说了!不--”她的激动令Nick紧紧地搂住她安抚道:“放心吧,没事了!音,我们都在这儿,你安全了!”
而翔一打响指林医生立刻就清醒了过来:“我--我怎么了?”
“没事,你只是被催眠了。”Nick看翔的动作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什么问题的。”可翔却对那个声音怔怔出神,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听过这个声音。但是见到音对这声音的异样反应……
翔摸出了怀中那张出发前圣新翻开的塔罗牌--恶魔。
他终于明白了牌所指的意思:极运星的“破坏之星”出现了!一旦两位极运星与这个人见面,那么任极运星拥有再强大的力量也会被毁灭。所以对于音和圣而言,那个人就是恶魔!
由于音已经脱课两个多月了,为了不使其他学生起疑,在圣、翔和独孤依的安排下音上了一天的课。当然为了使音不露马脚,所有的课程都改为考试。众人专心致志应考之下也没有人多在意后排自娱自乐的音。一天下来圣才好不容易松了口气。他其实也有两个多月没正常上课了。幸好翔和贝贝他们在传授时都会顺便替他补课,所以他倒还能跟得上进度。说到传授圣已经开始进入翔的综合测试阶段了。先前强尼、Ivan和Nick都批准他合格。一旦翔也认同了他的实力,他就可以堂堂正正的保护音了。
突然他又想起件事来:“翔,近来怎么不见强尼?”圣有点挂念这位最早与他交好的朋友:“他的任务很忙吗?”
“也算是吧,”翔有点迟疑:“我让他出去办点事了,近期不在扬羽。”他也忽然想起点什么:“圣,你是在佛罗里达州亚里诺孤儿院长大的吧?”
“是,一直到我来扬羽之前所有的费用都是由院里承担的。没有他们的培养,我也就不是现在的我了!”圣有感而发。另一方面翔也感叹不已:“的确如此吧!”
圣不经意地打量着翔,总觉得近来他似乎有事情瞒着大家。到底是什么事呢?
旁边的音仍然自顾自地听着音乐……
夜深人静时一条人影推开圣的房门。口鼻间简易的防毒面具阻隔了事先投入的麻醉气体。“它”熟悉的走到床边摸到圣的手臂,熟练地用针筒抽取了圣的血样后它又重新融入了黑暗中……
事隔一个月圣与翔陪着音去医院复诊。经医生鉴定音一切无碍,可就是测不出有何异样。
“但是为什么神的记忆就是不能恢复呢?”翔焦急万分:“而且她连心智都只有六岁,真叫人伤脑筋!”
“我们不能灰心啊!音她自己也一定很痛苦,只是不愿意承认吧。”圣有所体会:“我们不宜逼得她太紧。”
“这我也知道,可是……”翔话说了一半:“算了,反正事情还没有迫在眉睫,确实不宜操之过急。”他眼中的思量令圣清楚地知道他在想另一件事。
“圣先生,翔队长--”不远处一个声音叫了起来,圣抬头欣喜不已:“强尼?”片刻他人已在身前同样欣喜异常:“两位,好久不见了!”
顾虑到是在公众场合,三个人都不敢太引人注目。
圣拍了拍强尼的肩头,兴奋的道:“还真想你呢,强尼!”强尼纯纯的一笑:“有劳圣先生担心了,这是我的疏忽。”
翔静静等他们聊完才用目光示意强尼,得到了他明确的肯定后他才松了口气:“辛苦你了,强尼。东西等会儿你再给我,现在先送神回去。”
再次检查后的音果然还是不记得强尼令他难免伤心。圣只好安慰了他几句,四个人回到车上准备返程。可是车子才启动没多久,圣忽然听到一个莫名的声音。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听一声轻响,一团白色气体弥漫在整个车厢里。翔、强尼他们要闭住呼吸已经迟了。翔暗道不好,他想踩刹车可已经力不从心了。四个人立刻就失去了意识,而车子去没有停下来。它一直平稳地驶入椅旁的小道中……
不久一辆黑色轿车尾随而至。上次绑架的执行者亚当再次带人回来掳走了音。他们很快就撤离了……
等翔他们清醒过来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整个扬羽学园再次陷入风波中。
扬羽一角林医生又被绑架而来。亚当有礼的道:“这次依旧要麻烦医生了,我们并不是要对付沈小姐,所以您可以放心。而且我们也保证您的安全,因此希望您能按我们说的话做。”
林医生无可奈何地依照亚当所说得给音作了全面检查。基本上与上次的项目一样除了最后的……
“这是什么药剂?”林医生敏感的道,他可不能胡乱给音注射。
亚当笑道:“什么药剂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的主人对沈小姐很赏识。从这两次您也看见了我们并没有伤害沈小姐的意思。所以您可以放心地打这支针。”他递过了针筒。林医生还在犹豫间,音的手一动便跳了起来:“圣哥哥,圣哥哥!”她的举动吓了林医生与亚当一跳。
“沈小姐请稍安勿躁。”亚当一把拉住音让她坐下来。音眨了眨眼睛:“你上次不是逃得很快吗?怎么又来了?”
“只有逃得快沈小姐才能再看见我啊!”亚当打趣道:“否则我们岂不是无机会再见了吗?”
“对哎,翔他们费尽心思要抓你呢!”音天真地点头:“你的确该逃!”
“好了,我只是奉命再检查一次你的身体。依旧是由林医生来操作,你应该不会反对吧?”亚当圆滑的道:“那么打完这最后一针您就可以安稳地睡个觉了。一觉醒来你就会回到你朋友的身边了。”
“针?”音立刻摇头:“我不要打针,我不打针!”她想要逃却被亚当拖住了:“别怕呀,沈小姐。林医生保证会小心的,绝不会弄痛你的。来,乖--”
音突然转了个话题:“这是什么针?”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会害你的!”
“那么这针是什么颜色的?”亚当被问得莫名其妙:“没什么颜色啊!”
音轻哼了一声:“好吧,打就打吧,不过我有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亚当不免有些紧张:“你说--”
“我要喝水!”音舔了舔嘴唇:“我渴了!”亚当松了口气:“好,我就倒杯水给你。”
“不,我要喝蒸馏水!”音的要求到很高令亚当哭笑不得的道:“是,我这就让人拿来。”片刻音已经喝到了她想要的蒸馏水。
“那么沈小姐,现在--”
“还不行,我还要一些糖果。我要边吃糖边打针,这样可能会不太痛!”
“你还真麻烦哎!”
“拜托嘛!”音可爱的表情令亚当也投降了。他让人拿来一些糖果放在茶几上。音欣喜的道:“这就行了!”她伸手去摸糖果却弄洒了一地不禁叫了起来。
亚当和林医生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真的是怕她了。他们只得伏身去捡那一地的糖果。等他们重又把糖果塞到她的手中,音才笑逐颜开干脆地伸出手臂:“好,给你们打吧!”林医生在亚当的督促下拿起茶几上的针筒给音作了皮下注射。不过多久她便渐渐昏了过去而林医生也被击晕了。这就是翔与亲卫队闯入时的情景。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音一直昏睡不醒而且她还发起了高烧。据医生所讲可能是由于受到了外界细菌感染。林医生也证实那最后替音注射的针剂可能有问题。
望着昏迷不醒的音,翔愤然地捶着墙:“简直是欺人太甚!”他的眼中终于有了决定,那种毅然决然令圣有种不祥的预感!
总算隔日下午音终于清醒了过来,凭她超人的恢复能力半天就没事了。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而音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依旧粘着圣不放。结果当晚的“龙”总会音也跟着圣一同出席。
第十三章 破坏之星
“龙”总部内Ivan、Nick、贝贝、娜娜和圣都已经到达就是不见翔的踪迹。Ivan有点奇怪:“翔怎么了?他一向是很准时的啊!”
“你确定没传错时间?”贝贝瞪着Nick令他忙摆手:“我保证把开会的事准确地告诉他了!”
“难不成他又钻牛角尖想不开去闭门思过了?”娜娜皱眉道。
突然间音手中的耳机跌落于地,她喃喃自语:“糟了--”
“音,没事的,只是不小心罢了……”Ivan习惯性地哄着音可是他愕然的发现音的不同。
那双眼睛--那如宇宙般深邃悠远的金黄色眼眸中重又闪现出冷静敏锐与沉稳。那曾是天真无邪的笑脸一瞬间在他眼前呈现出镇定、傲然与果断。多么熟悉的王者之气,刹那间发散于外的高贵气质……
“神?!”Ivan一下子跳了起来。立刻贝贝也发现了:“神,你--”
“好了!”音站起身缓缓地抬起了头。在那短短的几秒钟后她已不再是音而是他们久熟的神,也就是他们的“龙”!
“一切等会儿再解释。马上封锁扬羽机场所有的出入境飞机;联络已经起飞的所有航班,只要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就用炸弹的名义要求其迫降;如果赶不及全部通知的话就先处理飞往美国的飞机,千万不能让翔到达美国!贝贝、Ivan、Nick这事就由你们处理,请务必把翔拦下来!”
“是,我们这就去办!”虽然他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毕竟在神身边这么多年所以立刻就把状态调整过来。他们坚信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有神在一切都没问题!
“娜娜,联络美洲分部在各大城市机场--不,主要是在费城、西雅图、洛杉矶和芝加哥四个城市拦截翔,以防他已经到达了美国。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走出机场,否则我们就再也找不到他了!”音吩咐道:“我特批头号通缉令追捕翔回扬羽!”
“音--”圣惊讶于她对翔的态度:“为什么--”
“少说废话,你马上跟我走!”音皱眉道。她那无与伦比的领导力令所有的人紧张有序地各自展开工作。每个人的心情都是一怔,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结果出乎众人的意料,翔竟然凭空消失似的。所有的出入境名单上、航班的旅客名单上还有保险档案中都没有他的信息。而美洲分部动员了全部人力可仍然找不到翔的行迹。一切折腾到第二天的中午所有才重又聚在了一起静等音的解释。
“我首先要讲的是两点:第一,我从来就没有丧失过记忆;第二,翔并没有背叛‘龙’!”音沉思了许久才渐渐理出了连自己也感纷乱的头绪。
“所有的一切……无论是我的计划还是翔的打算都是为了对付一个极其危险的敌人!只不过我不能告诉翔我的计划也不能阻止他的行动,我把他当作我暗中布局的烟雾弹。可我没想到结果会弄成这样!”
Ivan、贝贝、Nick、圣和娜娜都专心致志地在听,没人想打断她的话。
“早在第一次圣代我被绑架时,我就发现有人对我这个人本身具有异常的兴趣。他--‘首脑’很在意我的存在!以后我在伦敦出事的那次更说明了问题。他并不是针对‘龙’而是对我的身体机能、大脑潜质等方面有兴趣--他想研究我!可那次我在逃走时的重伤濒死却是他始料不及的,所以他不得不放弃带我回去的想法开始了另一番布局。”
“对我而言,我想要知道‘首脑’是谁!为了减少他的警惕心,我决定装疯卖傻重新回到六岁的时候来引‘首脑’再次出手。果然他惊讶于我的重伤不死,再次派人来检查我的身体。我开始暗中追查‘首脑’的身份……”
“那么翔是你--”贝贝猜测道:“是你让他去查的?”
“不,不是。”音苦笑着摇头:“连最亲近我的翔都相信我失去了记忆,他想找出‘首脑’替我报仇。刚巧他被罚以闭门思过一个月,所以他‘借’用了我的通讯密码,联络并命令美洲分部人员秘密追查‘首脑’的身份。我也趁他不在身边的机会开始了我对‘首脑’的调查。”
“那你和翔不是就对上了吗?”贝贝惊讶的接口:“你们可是同用美洲分部的人员在调查呀?”
“错了,我与他的调查虽然都是以上次绑架圣的奎杰兄弟为线索。但是我们动用的人员却是属于两种不同的性质。翔的所有情报来源和详细的资料内容都在我的控制之下。而我却不能暗示或指点他其中隐含的陷阱。因为首脑是故意透出那些情报的……他要破我的局引我上钩!”
“难道那个人他--”Ivan追问着音:“他知道你--”
“是的,即使我骗过了翔、圣还有你们所有人的眼睛,但是那个人却始终不上当。就算我费尽心机分散身边的警力任由他绑架,他却只是检查而丝毫不动带我回其据点的念头。就算我装疯卖傻成为一个已不再特殊的人,他却仍不肯放过我依旧执行他的计划。而我呢……畏首畏尾深怕他会察觉我的布局。我只能放任翔不管,眼睁睁地看他进入‘首脑’的陷阱……”
“翔他到底知道了一些什么?为什么要不辞而别?”Nick沉声道:“他又想干些什么?”
圣眼中一亮:“难道是强尼带回来的那些文件?”
“不错,那些就是诱饵。”音叹了口气,她把一叠文件扔到了桌上:“正本已经被翔随身带走了,现在我们也无从追查。强尼只是负责将东西带回来,他也不了解真相。不过,那些文件的大概内容我想一定脱不开桌上这些吧!”
“那你怎么这么肯定?”娜娜不解的望着她:“你看过?”
音轻轻地一笑:“傻瓜,我早说过翔的行动我都知道。他所得到的资料在我手中更为详细,所以我更了解‘首脑’的恐怖。但是我却输给他关键的一招,弄得现在满盘被动。”
“音,别这样。”圣感觉得到她的伤心和内疚,但这并不是她的错啊!
音叹了口气转开了话题:“根据奎杰兄弟俩的情况,我们追查到他们背后的势力是美国亚里诺慈善基金会,它掌握着美国四十所以上的孤儿院。”
“不,不可能的!我是在亚里诺孤儿院中长大的,全美国应该只有六家亚里诺孤儿院啊!”圣急急反驳道:“会不会是哪里弄错了?”
音摇了摇头:“全美国确实只有六家属亚里诺协会管辖,其余则由大小不同的十六家财团、企业或法人所控制。一般人只查到这里就不再深究了。但是包括亚里诺协会在内的十七所机构的背后都是由亚里诺慈善基金会在掌握真正的实权。而在亚里诺基金会内部也只有其科研所才是最高权力机构,其余都只是傀儡被一个人所操纵。这个人就是科研所总监--罗兰•加卡依--也就是‘首脑’!”
“他通过极其严密的管理网控制着四十多家孤儿院。其中六成的孤儿被训练培养成特定阶级的人,等到他们长大之后融入社会就成为了罗兰的间谍。他掌握着全美国所有的秘密,这也带给他无尽的权利使他甚至能操纵美国三权分立的法院、总统和议会。从而他也就掌握了全美国最尖端的科技刺激他的野心更加膨胀,使他居然妄想改变生命的规律……”
“最不可饶恕的是他竟然以那些孤儿做人体试验,以这些无辜的人作为他对造物主的挑战!他完完全全地漠视生命的可贵……”
“可恶,简直就是禽兽!”Ivan切齿怒道:“真是天理不容!”
“绝不可以让他再这样干了!”Nick正色道:“我们一定要铲除他!”
贝贝却想得更多一些:“人体试验?那他对神--”一下子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神,你没有什么异样吧?”
音微微而笑:“这是我唯一嬴他的地方。这次绑架他确实在检查中动了手脚!”
“是那最后一针?”娜娜敏感地叫了起来:“那支针有问题?”
“据报告上所讲研究所最新制造了一种病毒,他们现在正在寻找疫苗。”音淡淡的微笑却令他们更加担心:“那一针就是病毒?那么罗兰•加卡依是在拿你当人体试验?”他们惊恐地望着音却发现她含笑不答。
“音,快让中心医院作彻底的检查吧!”圣紧张万分,他不要音再出事了。
音耸了耸肩自若的道:“其实无论那针剂是什么都与我无关,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注射那一针!”她的回答令众人一怔:“可是,林医生说--”
音摇头阻止了他们的话:“在他替我注射之前,我趁他与亚当替我捡糖果的时候就已经用蒸馏水替换了其中的药剂。而后的发烧昏迷也只是因为体液浓度的不同而产生的排异现象罢了。所以我根本就没事,但翔却完完全全的中计。他受不了眼睁睁地看我被罗兰攻击,看我被当作试验品。因此他拼了一死也要去见罗兰,他想除掉罗兰!可是这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翔他太天真了!”
娜娜沉思道:“就算翔失败了,一般而言罗兰也不会杀他吧。他毕竟是‘龙’的要员,对你又有特殊的意义。如果我是他就会留下翔来威胁你才对!”
音的眼中流露出少有的哀伤,她无奈的摇头:“不,罗兰要的并不是对我的威胁。他是要我不再逃避,亲自站到他面前!所以对他而言,杀不杀翔都是一样的效果,罗兰又何苦留下隐患呢?”
望着她的悲伤,Ivan想要安慰她但他更想要确定一件事:“神,那么你--”
“我输了,”音明白他的意思,可她也已经作了决定:“无论翔是死是活,我都会去见罗兰•加卡依作个了断!”
“音,我陪你去!”圣毅然的道:“我可以不再是你的拖累!”
音怔怔地望着圣有些出神。这么快圣就成长了这么多,她该自豪吗?
“神,我们一起去!”Nick正色道:“我们一定能除掉罗兰•加卡依的,相信我们!”
“我相信你们,所以--”音含笑道:“所以你们要留下来执行我的计划!虽然我棋差一招失去了翔,可是我的计划并不一定会全盘皆输。这一个多月来我挖空心思终于找到了亚里诺体系的弱点!无论我出了什么事都必须有人完成我的布局彻底摧毁亚里诺体系,使罗兰•加卡依受到制裁。因此你们不能去,你们必须为我留下来执行我的计划!”她期待的眼神一一扫过Ivan、Nick、贝贝、娜娜以及圣:“答应我吧,诸位!”
“神--”Ivan他们犹豫不决。终于他们下了狠心答应道:“是,坚决执行‘龙’的命令,一定铲除亚里诺体系!”
“谢谢你们!”音笑了,她把手中的计划书递给众人却在最后被圣拒绝。他凝望着音痴然的道:“带我去好吗,音?我不要与你分开!我是属于你的,不是吗?让我永远陪在你身边吧!”
音仍在犹豫可圣却不再犹豫。他上前一步毅然的道:“我爱你,音!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他的真情令所有人都动容,包括音在内。她也一样惊讶圣的表白却让他下了决心:“好吧,与我一起去吧,圣!”她终于退怯了,再怎么样她都离不开圣了。
圣激动不已:“谢谢,音!”他拥紧了音却发现她的双手也环住了他的腰。音放任自己去汲取他怀中的温暖。毕竟她已经失去了翔那个温暖的怀抱,她不能再失去圣了!无论如何她都会坚持下去的!
而圣却记起了先前他藏起的纸条,那是翔临走前留给音的。上面只写着一句话:切勿与圣同行,小心“破坏之星”!
这是什么意思呢?翔到底想说什么?圣虽然心中不安,可他要和音在一起!
远在美国西雅图,翔依着心中愈来愈强烈地呼唤进入了眼前这幢华宅。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亚里诺的四个据点中选择了西雅图,一心一意地认定罗兰•加卡依会在这儿!但是许久以来从未出过错的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在这儿!
等到他惊觉一路上没有任何警卫时,他已经站在了那个人面前。那个拥有一头漂亮金发的男人,一双黑珍珠似的眼睛炯炯有神。此刻他的眼中充满了笑意,俊美异常的脸上那种冷静漠然地微笑几乎令翔脱口而出--神?!
天哪,他的微笑像极了神,还有那种卓然的领袖气质与神几乎完全一样!
翔迷惑了……他搜索着心底最深处的记忆,那微笑起源的记忆……
罗兰•加卡依望着身前这个漂亮的年轻人,他平静的笑道:“欢迎啊,翼!”
不久之后,随着一声巨响华宅陷入熊熊火海。一切都消失在这场大火中……
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音的脸色变得一片惨白,旁边的Nick看了分外不忍,劝慰道:“神,别太伤心了。翔若是泉下有知,他也不希望你这样子的。”
“神,保重啊,现在你可不能倒下呀!”Ivan关切的道:“大家都依靠着你呢!”
“是啊,神,振作一点,你一定要挺住啊!”贝贝轻柔的道。他们的心情音都了解,他们也十分了解音此刻的心情。翔从三年前起就一直守护在音身边,如影子一般追随着她。他简直就像是她的左右手,一直扶持着音渡过了重重难关。而今她却失去了这份强而有力的扶持要独自面对那个危险的敌人。她心中有着恨也有着自责。如果她能够更强一点的话,也许就不必牺牲翔了……
圣无言地握住了音的手把她搂在怀中。就由他来接替翔吧!用这个怀抱来保护音,由他来扶持音继续走下去吧!
睡梦中听见一丝动静,圣一下子跳了起来。他轻旋开房门就见一身白色连衣裙的音正站在玄关处。圣不由得惊叫道:“音,你要去哪儿?”
音柔柔的一笑:“去一个我该去的地方。不过--你得留下来,圣!”她的笑容里第一次充满了妩媚令圣心中一怔。她却已经叫道:“强尼、卢克你们看住他直到我回来以前不准他离开扬羽学园半步。其他任何人的命令都不能解除此禁令。另外……就是当我再也回不来的时候,你们就让他自由吧!”她毅然地转身,背后传来圣的反抗:“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去?我已经很努力在学了,难道还是帮不了你吗?难道我注定会是你的拖累吗?”他真的很悲哀。为什么音总是不相信他呢?
音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不让你同行并不是怕你会拖累我,而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由于我太在乎你而无视翔所面临的危机,造成了现在的结果我自责但我不后悔!所以我不能让你白白浪费翔的付出,你不可以跟我一起冒险!”
圣完全没能听懂她话中的意思。什么叫太在乎他而害了翔?但是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他大叫道:“音,求你了,让我留在你身边,好吗?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好吗?”
音没有再回头径直走出了房门。圣想追可是强尼与卢克拦在他身前,他们躬身道:“圣先生,请您听从沈小姐的命令!”
圣望着音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他心急如焚:“不,我绝不答应!”
强尼被他的气势给吓愣了:“圣先生……”他话没说完,鼻子上就挨了一拳……
音站在专机舱口,最后深吸一口扬羽的空气。她有种预感这次她恐怕会再也回不来了。那么就让一切随着她一起成为回忆吧!
音把翔留下的为数已经不多的塔罗牌展开了一张。她问身边的亲卫队员:“丹,这是什么牌?”
“倒吊男!”丹不敢迟疑马上回答。
“倒吊男--”音苦涩的笑了:“翔,你可曾料到自己也会出现在这牌中?”她叹息着抬头向天自言自语:“你一定知道的,你早就知道自己会为了我而牺牲性命。但你为什么就那么傻傻地坚持要走上这条不归路呢?翔啊--”
音无言地翻开了下一张牌。丹忙开口:“是愚者!”
“愚者?”音眼中划过一丝复杂,她转身进入机舱淡淡的道:“圣,你又何苦如此执着呢?这次你可能会死的,你知道吗?”
圣拭去嘴角的血迹,毅然的道:“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要不要我!如果你敢再次抛下我,那我干脆现在就死了算了!”
音不禁低下头心中充满了矛盾,她哀伤的道:“再次离开你,你以为我好受吗?我已经习惯了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我又怎么会在失去了翔的怀抱之后还想离开你的温柔?但是--但是我必须这么做啊!”音抬起头时眼中充满了泪水,她哭泣道:“你根本不知道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你也不知道真相会给你多大的打击!你更不知道那所有的一切会多么的残酷!”
望着音少见的脆弱,圣心痛不已。他把音紧紧地搂在怀中:“音,无论会面临什么我都会挺住的。只要是为你,我什么都能承受!相信我,音--”
“傻瓜!”音斥责道,但她眼中的泪水却令这一切没有任何的说服力。圣知道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音,我爱你,我用我所有的一切来爱你啊……”
音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圣--”她终于搂住了他的脖子,放任自己渲泄出翔出事后她所有的自责与痛苦。她不想失去这个温暖的避风港!
飞机直飞美国西雅图。音在恢复了常态之后,她明白自己仍是希望圣能够陪她一起面对一切的。否则她干脆迷晕了圣也就不怕他再追来了;否则她大可不派会对圣手下留情的强尼去看守他了;否则她还会任他自由启动空间转换抢先抵达专机?音不禁叹了口气:“天意啊!”
她展开了最后的几张塔罗牌,由圣一一告诉她内容。
正义--是指他们下定决心向罗兰•加卡依挑战吗?还是这次她与圣的前往?
魔术师--会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吗?是喜是忧呢?
节制--力量会被扼制?她与圣的吗?难道极运星的力量这次也帮不了他们吗?
恋人--这么危险的关头要她与圣坦白各自的情感吗?会有什么结果呢?
战车--不向命运低头,迎接一切挑战。是指她与圣不会放弃,是吗?那后果呢?
力量--又有力量了吗?只要她与圣能真诚无间,勇气和力量都能出现吗?
审判--但最终命运的判定中谁会是宠儿呢?她与圣,还是罗兰•加卡依?
音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回想起当初她揭开的那最后一张牌--空白。那是暗示她与圣将没有任何未来吗?或者还有其它的意思?
圣盯着那七张牌他也在沉思。命运会偏向谁呢?
到达了西雅图,音与圣由丹驾驶汽车驰向翔出事的地点。
突然音握紧了圣的手令他很惊讶:“怎么了,音?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都到了这儿了,那么答应我一件事好吗?”音沉声道:“无论发生了任何事情,你都必须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接受我也接受你自己,千万不要--不要放弃,可以吗?”
圣虽然奇怪她的反应可仍然肃容道:“我会的,无论如何我都不放弃!”
“那么,我们就试试看一起挑战那位恶魔吧!”音终于做了最后的决定。
让丹先行离开后音在废墟前放上了一束白色的百合花。她与圣就这样站着,默默哀悼着逝去的翔。
等音回过神来才发现了异样。在黑暗中那个熟悉的气息是……
“翔,是你吗?”音愕然地叫道:“你在吗?”圣有点莫名其妙可他立刻就发现有一个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那是--
“翔!”音准确无误地找到了他的气息投入他的怀抱。那里依旧是那么温暖,音几乎是喜极而泣。
太好了,翔还活着,他还活着啊!
圣也欣喜的道:“翔,你没事真太好了,把我们大家都吓坏了!”他再次打量着身前略显不同的翔,他剪去了那头柔亮的金色长发。以前柔美的气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英气与挺拔。他从一个美人变成了一个堂堂正正的美男子。
“翔,你活着就好!”音感叹道:“一切都是我的错,幸好还不迟--”忽然腰间一痛,音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耳边依稀听到翔漠然地声音:“已经太迟了,‘龙’!”
圣还没有反应过来,翔手腕一抬又是一枪子弹正中圣的身体。麻醉剂立刻生效,圣与音不由得倒在地下人事不知了……
茫茫然的眼前翔的身影渐渐远去,音心中一阵惊慌。她有种预感:她会失去翔,会永远地失去他!
她不敢想象那一切……没有了翔的她还是她吗?
“不--翔,不要走!”音从恶梦中惊醒。旁边的圣赶忙扶住她:“没事了,音,只是一个梦--一个梦而已。我在这儿,没事的。”
音深吸了口气这才冷静下来:“这是在哪儿?”
“不知道。”圣打量着四周:“完全是塑合金结构,科技化程度很高。看来应该是一个正规基地,还有探测器。对方现在应该知道我们已经清醒了,他们马上就会有所行动。”
音有些茫然:“你说翔是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袭击我呢?”
“我也认为其中另有蹊跷。”圣也不明白:“那时的翔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也许是罗兰•加卡依动得手脚!”
“难道罗兰•加卡依会放过翔?”音不禁皱眉:“难道我料错了?他想用翔来威胁我?”
“反正他想给你添麻烦就对了!”圣叹了口气:“无论翔是被操纵或是被利用,现在你的心已经乱了。冷静下来,音!你是‘龙’,你绝对不会输的。你有大家在后面支持着,你不是一个人。所以你一定能赢罗兰•加卡依!”圣温柔的声音令音渐渐平复了紊乱的心境。
不知不觉间她唇边淡淡的微笑重又出现:“我是沉音,我相信自己的能力,我不会输的!”一瞬间她的霸气给了圣无形的压力,他肩上的担子也不轻啊!
突然听见空中传来一阵笑声:“好自信的口气,不愧是‘神的宠儿’啊!”那个声音正是音上次被绑架时听过的。他依旧是那么冷漠而残酷令音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恐惧。
左侧的墙壁立刻被移开了,翔走进来面无表情的道:“跟我走。”音与圣互望一眼,音还是跟了出去。圣尾随在她后面。
怀着复杂的心情他们见到了罗兰•加卡依--
他把玩着自己犹如金丝般的长发,一双黑亮的眼睛紧紧的盯住音不放。俊美异常的脸庞令他看起来要比实际年轻得多。唇边那漠然的、无所谓的笑容中透出一种莫名的冷酷,但是他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傲然与卓越却是给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的气质与音好像噢!那种迫人的气势……
“好久不见了,神小姐。”罗兰轻笑道:“这次你还那么怕我吗?”
“怕!”音很自然地点头:“你有恶魔的特质!”
“是吗?”罗兰哈哈大笑,示意他们坐下。翔此刻已经端上三杯红茶分别送到他们三人面前。他的举动令音和圣感到十分惊讶。
“想知道这是哪儿吗?”罗兰饶有兴趣地望着身前几乎相同的两个人。他仍是冰冷又残酷的恶魔。
音一挑眉,不屑的道:“此基地全部由最新型塑合金材料建成一个封闭式基地,应该是位于地下。这种基地在亚里诺机构内总共只有三处。但依我刚才步测基地的曲率却发现此基地应该不是这三处中的任何一处。那样的话就只有你在费城新建的实验基地了。”
“漂亮的推理,完全正确!”罗兰有点佩服的道:“仅凭这些你就明白了自己所处的位置,不愧是‘龙’的首领啊!”
“过奖了。”音漠然地一笑:“身为‘龙’的我依旧输给了你这个亚里诺机构的‘首脑’,不是吗?”
“输?怎么输了?”罗兰惊讶的语气使音只有叹了口气:“我输掉了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她的眼睛望向翔所在的位置,眼中充满了歉意:“对不起,翔!”
“‘龙’小姐大概搞错了吧!”翔漠然地开口:“我并不是属于你的,又何来输掉一词?”他的话令音吃惊不已。
罗兰已经挥手止住了翔:“翼,不可无礼!”翔立刻恭敬地回答:“是,主人!”
“主人?”圣愕然的道:“翔,你到底是怎么了?是受他控制了吗?”他的关切却引来罗兰的大笑:“神小姐,你的确没有输掉翼。因为他本来就是我的人,现在只是恢复原样罢了。”
“什么意思?”音的眼中划过一道寒光。她压制住自己的怒火静等罗兰回答,而他却只是摆了摆手:“翼,你自己说吧!”
翔应声道:“我是翼,是主人派去扬羽学园卧底的。”他的答案令罗兰哑然失笑:“算了,还是我还说吧。”
“翼是我在十四年前收在身边的孤儿。他漂亮又聪明所以在短短七八年间就已经学会了一应具备的知识和技能。因此他成为我得力的帮手也是我身边最出色的杀手!记得五、六年前他好像有被叫做‘影子’吧。”罗兰说来似乎是毫不在意,可音一愣喃喃的接口道:“六年前全球超A级杀手排行榜上‘影子’居第三位。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和真实身份,但所有被‘影子’盯上的人在三日之内必死无疑。所以到了四年前‘影子’的排名已然跃居第一位。可就从这时起他忽然销声匿迹再也没有过任何行动。”
“果真不愧是神小姐,了解得很清楚。那年翼成为第一杀手的时候也不过是十六岁吧,而你也只不过十三、四岁罢了。”罗兰淡淡地回忆着:“想知道翼为什么会收手吗?那时我在政治上第一次接触到扬羽的势力,它确实可以算是我的一大威胁。这时又恰巧有消息传扬羽的实际控制者‘龙’正在选择其继承人,所以我就让翼去插一脚。”
“可是--”音刚开口又停住了。她虽然还有很多事不明白,但有一点她是很清楚的。上届的“龙”在询问她由翔出任亲卫队长一职时曾告诫过她。他说翔仅有一年的背景资料,其它的一切情况都是虚构的。当时她相信翔而坚持由他担任亲卫队长一职,却不想问题原来是出在了这里。
“我明白你的疑问,确实凭翼的本事是逃不过‘龙’首领的法眼。为此我用深度催眠完全消去了翼对自己以前的记忆,胡乱暗示了他为占卜师的身份。可我却没料到他在占星方面真的有天赋,还成为了一个知名的占星家、预言师!”罗兰不禁有些感叹。可音却知道罗兰并不是胡乱暗示翔为占星家的。凭“龙”的力量要查出翔的档案动过手脚并不困难。关键在于“龙”不一定能追查出问题的出处罢了。若暗示其身份为占星师则可以虚掩虚,反而让人在感到神秘之余不再追查。
而罗兰可能真没想到翔在短短一年间会对星象有如此高深的研究,更发现了她是极运星而他是她的“慰之星”的事。翔甘愿守护在她身边,完全忘记了以前的自己。结果就有了这三年他们的相依相伴。
果然罗兰有点惋惜的道:“本以为除去杀手气质的翼能力拔头筹却没想到神小姐的突然出现。你从根本上完全胜过了翼,出任‘龙’是理所当然的事。那我也就随翼喜好,让他依自己的兴趣留在你身边,成为你的‘影子’!”
“由于‘龙’并没有想要进入美洲市场,所以我也一直没把作‘龙’看作敌人。对你的认识仅止于你对‘龙’的领导,不过这已经使我佩服不已了。所以我想借你参加冬奥会轻装减员的时候请你到此小憩。”罗兰毫不掩饰自己对音的兴趣:“原本只想研究一下神小姐的基因,不料却在手下的失误中发现了你是我梦寐以求的‘杰作’!”
“什么‘杰作’?”音苦笑道:“我也不是一样瞎了眼睛。”
“那是后天的意外。而且我指得是在你的才能、智慧以及领导力等方面你完全是一个上天的‘杰作’!”罗兰皱了皱眉:“唯一的失策是你选择了这个‘失败品’!”
“什么‘失败品’?”圣再次想起了这个称谓,那时奎杰也提到过。
罗兰没有回答只是望着音的反应。音也在犹豫,这令圣更加不明白了。他握住音的手却发现她在颤抖。她在害怕什么呢?
许久音反而握紧了圣的手,缓缓地抬起了头:“好吧,还是由我来告诉你比较好……”
“二十多年前罗兰•加卡依在巩固了亚里诺体系之后开始了一项对‘神’的挑战--即人工选择DNA分子组成基因再培育成人--也就是人造人计划!这项计划完全违背了自然法则,但是就在罗兰•加卡依这项企图充当神创造人类的计划中有四十名排除在自然法则之外的人造人诞生了……”
“原本罗兰•加卡依是妄想聚集天才基因组成一个在所有方面都堪称天才的新人类。但是事情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轻易就可以成功的。结果前十号人造人全部以畸形而告终。到了第二十号才完成可以形成人类的基本基因结构。三十号以后的新人类已经可以达到外貌上的优良。三十五号以后的新人类终于达到了罗兰•加卡依所能创造的极限,但基本上算是正常人了。”音的语气平静得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罗兰却冷哼道:“不用掩饰了,那些都是‘失败品’。三十五号以前都不具备人类的智力水平。就算是三十五号以后的也仅仅是像个人,但也不能算是个正常人!”
“那我--”圣愕然的瞪着罗兰•加卡依:“我也是其中的一个?我也是你创造出来的人造人?”他脑中一片空白。有谁能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求助的望向音可她却看不到只淡淡的接口:“在你手腕上用荧光照射的话应该会有标志。”
“真不愧是神小姐,连这点你都查到了。”罗兰轻描淡写的笑了笑。
此刻圣木然地打开手表上的荧光,结果他清晰地看见在自己手腕上有着“39”两个数字。
“哦,是39号吗?难怪还算比较像个人,智力上也说得过去。”罗兰依旧冷酷:“不过与神小姐相对照只有这样貌还算是设计成功的,可以与‘神’创造人一较高下。”
“你早就知道了?”圣茫然地望着音,他几乎没有勇气再思考。
音明白他的痛苦却无法帮助他,她只能点头:“早在上次你中枪输血的时候医院就通知我你的血液似乎有些不同。所以回到扬羽后我暗中取过你的血样详加调查,结果就发现这是人为产物。后来追查到罗兰•加卡依才发现你也是亚里诺下属孤儿院中十三个具有相同外貌的人之一。本以为是克隆技术再追查下去却发现是人工合成人类的计划。那时我才彻底了解了……”
“相同容貌?十三个--”圣一惊:“那他们人呢?”
“几乎都死了。”音黯然地低下了头:“二十号以前几乎都没能活过五岁;三十号前只剩下一个人却属于脑垂体缺陷也活不久的;四十号前活着的除了你之外只有一人--可是现在大概也逝世了吧!”
“那你--不是?”圣惊讶地望着音:“可是你--”
“我不是其中之一!”音缓缓地摇头,旁边的罗兰轻笑道:“神小姐是在四十号以后出生的、纯粹自然组成基因而形成的人类,这也是上天对我造人的应战!的确是它胜了,我费尽心机只得了一批‘失败品’。而它却能轻轻松松创造出一个‘杰作’,神小姐完全是‘神的宠儿’!所以你选择这个‘失败品’是个巨大的错误。”
“错误?”音不解的望向罗兰。
可身边的圣却苦笑不止:“这确实是个错误!你是‘神的宠儿’,而我呢?连个正常人都算不上--我只是一个人工制造出来的人,与那些商品玩具没什么两样!咱们俩完全是天壤之别,我根本就配不上你--神!”他的心在滴血。那么残酷的现实,他多么希望这都是一场虚幻的梦,醒来以后一切都没发生过就好了……
第十四章 峰回路转
“好了,你总算醒了!”音终于松了口气:“你突然昏倒吓死我了。现在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圣望着那张与自己神似的脸庞,一切的记忆重又涌了上来。他无法正视这一切,也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正视音了。他觉得自己好脏!自己根本就是罗兰•加卡依的玩具,是他违背自然法则下创造出来的一个洋娃娃!他几乎连人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失败品”罢了!
他的确很失败,什么事都做不好,处处拖累音。他有什么资格去保护音?他只不过是一个人造人而已,音却是“神的宠儿”!他根本不配与她在一起,他注定了一出生就要比别人低等!
许久不见圣的回答,音不禁有些担心。她伸手想要抚摸圣的脸庞却被他躲开了。音无奈地放下了手:“怎么了,圣?罗兰•加卡依的话真的伤你那么深吗?”
“那绝对是一场恶梦!”圣痛苦的道:“我好想自己就此一睡不醒,那我就不必再来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为什么我还要活在这个世上?我根本就是个违背自然法则、不该存在的人!为什么不让我与其他人造人一样灭亡?!”他的愤怒与自卑令音无言以对。
“让我死了算了,我根本就配不上你。”圣苦笑道:“你是上天的宠儿,我只是你的仿冒品--完全不值一文的仿冒品!”
“为什么这么说?”音愕然的瞪着他:“你并不是仿冒品,你就是你自己。无论你是被人为制作出来的还是自然出生的,一旦你降生到这个世界上你就有了属于你自己的生命价值。为什么要与我来比较呢?你是圣啊,没有人能取代你的!”
“不,你不懂的,你又怎么会明白我此刻的心情!”圣猛的站了起来,他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本以为我是个孤儿,但我也可以依靠自己的努力使自己能够获得有意义,活得比别人更好!可是现在你却告诉我说我是被人造出来的一种生物,连一个正常人都算不上?那我以前的努力又是为了什么?我的存在还有什么价值?”
“圣,坚强一点,你还有我啊!”音轻柔的道:“别放弃你自己啊。无论别人怎么看,但你对我很重要。我需要你啊,圣!”
“不,不要骗我!”圣哀伤的道:“你不需要任何人的,你是‘神的宠儿’,你就是‘神’!我又能算得了什么?我……”
“你算我的另一半啊!”音深情地望着圣:“忘了吗?我们是两颗相融的极运星啊。命运既然安排了我们相见,我们就应该同心协力共渡难关啊。我们是生死与共的,这一辈子我们是分不开的呀!”
“哼,别傻了。”就见身后翔倚门而立:“你们还想凭借极运星的力量来胜过主人吗?这是不可能的!”
“什么?”音暂且放下圣的反应转身面对翔,追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极运星确实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尤其是在两颗极运星相融的时候。可是极运星并不是无敌的,它也有弱点!就像有阴必有阳一样,极运星越强它的反面力量也就会越强。这就是与极运星相对的‘破坏之星’!命中注定了有朝一日两个极运星与其‘破坏之星’相见之时,那这对极运星的力量就会完全消失。而你与圣•弗朗索的‘破坏之星’就是主人!现在的你已经不具备任何可以改变命运的力量了,你们的一切都操纵在主人的手上。”
“破坏之星?”音与圣同是一惊可他们却是各有所思。
“身为翔的时候一见你当初听见主人声音后的反应,我就猜测是‘破坏之星’出现了。所以翔才会孤身前往西雅图,试图与主人同归于尽。但是他仍然留下一张纸条以防万一,希望能告诫神小姐千万不要与圣•弗朗索同行,小心提防‘破坏之星’!他妄图用极运星的力量来挽回你们的败局,救你们一命。”
“纸条?”音想开口而翔已道:“当我再见主人后催眠就解除了,在那一瞬间我最后悔的就是留了这张纸条。可是天意如此,你还是与圣一起来了。那就注定了你们的毁灭。”
音还没有明白过来,圣已经跪倒在地:“又是我--又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把纸条给音看,是我一定要追着来,是我苦苦纠缠着音--现在的败局根本就是我一手造成的!我的存在本就是一个灾难,所有与我相关的事都会失败。我身上带着无穷无尽的厄运,自从跟随在音身边就不断给她带来灾祸。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上天在惩罚我这个不该存在的人--我为什么还不死?”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刮在圣的脸上。音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你自卑够了没有!你认为活着那么痛苦,那你就去死吧。不过在来这儿之前,你说过无论如何你都会在我身边保护我。那么等你完成使命,平平安安地把我救出去后,你要死我绝不拦着你!”
圣愣愣地看着怒火三丈的音:她好美……那种冷艳与冷俊相融合的美丽就像当初他第一眼看见她时的情景。他已经有很久没见过音这种漠然的眼神了。她卓然天成的王者气概震撼着圣的心灵……
“说什么为了我你可以承受一切,无论面对什么你都能挺住?全都是谎言!你看看你自己还像个人吗?就算你是个人造人也拜托你发挥一点作用,别像个废物一样令人讨厌!什么‘神的宠儿’,什么‘失败品’?好,既然你自认低我一等,那就算我收留一条狗在我身边。等你救我脱险之后你再去死也不迟!”音冰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如果你连这么简单的事也做不好,那你真是连狗都不如了!”
一瞬间音的变化令翔也不禁有些惊讶,在他的记忆中音对圣是非常在意的。而今她却将圣贬低到如此不堪的地步,难道这就是极运星力量消失的结果吗?
圣缓缓地抬起头,正视着音道:“好,我会作到的,我一定救你出去!”他的心很平静。音是他心中的女神,为她去死是他的荣幸。他一定要救音脱险!
“主人已经等候两位多时了,”翔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那么请两位跟我来吧。”
“谢谢你!”音跟随在翔的身后,淡淡的道:“无论你现在是谁,我都要谢谢你身为翔的三年里对我的呵护。”翔并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默默地向前带路。
罗兰打量着坐在身前的音许久,幽然的道:“看来你仍然不准备放弃他喽?”他挑眉望了望圣:“真看不出你这小子会有这种魅力,能令‘神的宠儿’也如此倾心于你。这算起来也是我这个创作者的成功吧!”
“你--”圣掩饰不住心中对他的愤怒与仇恨,可他的话被音斥退:“住口,不许你插嘴。”
罗兰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音也面对着罗兰轻笑道:“的确,我是永远都不会放弃圣•弗朗索的。”
罗兰好笑地挑眉道:“噢,是吗?”
音的眼神变得悠远了:“他取名圣,而我被叫做神。我想罗兰先生不可能不知道在圣经故事中生下神子耶稣的正是圣母玛利亚。也就是说有圣才有神,其实这就是事实。我并不是一开始就是神的,直到有了圣的加入我才成为了现在的我。”
“我想你为了研究我一定取得过我父母的基因样本吧。”音了然的笑了:“在发现我的基因几乎与他们完全不同时你或许会很惊讶,不过你也可能会怀疑这是神迹……或许是吧!但对我而言创造这一奇迹的是圣!”
“在发现圣的秘密后我对具有相同容貌的自己也做了鉴定,自然也清楚自己的基因与父母亲的基因完全不吻合。但是有明确的资料表示我是父母的亲生子,可我的基因为什么就对不上呢?我追查着自己出生后的所有医疗资料,后来才被我发现一个奇迹--自从我六岁时眼部受伤却未失明起,我的基因就开始了自我排列组合,重新构成了我这个人!也就是说当年圣的眼睛借给了我时同样也将极运星的力量联系在我与她之间,也就是他使我获得了新生。从那以后的沉音才是真正的神。”
“今天我所拥有的一切全拜圣所赐,他改变了我的一生。原本我会以一个音乐家存在于世却在这一瞬间具有了被称为‘神’的才能。”音苦笑着摇头:“而他却像只小猫,玩乱了一团毛线之后却又来怪线绊住了他的脚步。作为被他所害的我当然有义务拖他下水喽。又怎么可能放掉他这个元凶呢?你说我这样做到底有没有错呢,罗兰先生?”音的眼中闪动着光芒显得那么轻松与自信,完全看不到以前的忧愁。她的话引来罗兰•加卡依的大笑。
“神小姐啊--无论你多么在乎圣•弗朗索,你们都不会有结果的。”罗兰的眼神依旧是那么冷漠:“上天不会允许你与他在一起的,你们没有未来--这不是早在翼为你占卜时就知道的结果吗?”
“或许是吧,”音静静地叹了口气:“但是我只愿意和圣在一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他的!”
“即便是他根本就活不长久?”罗兰突然间肃容以对令圣愕然的望着他。罗兰没有在意圣的反应,他只盯住音的眼睛:“我查过39号的资料,他在各方面都比较像个正常人。智力方面也算是我较为成功的一个作品。可他最大的失败就在于他的血液循环构成有问题,他的血液中带有一种阻碍新陈代谢的细菌可以使血液渐渐坏死。他能坚持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或许就是翼所说的极运星产生的奇迹。但是我可以保证他绝对不可能活过25岁的。就算这样你还是要选择他?”
圣被这真相惊呆了,他死寂的心中竟然还会有不舍?舍不得这条卑贱的命吗?他应该庆幸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上天果然不会放过他这个侵犯“神”尊严的罪人。他的确该死!但面对音……
音依然是处惊不变,她笑望罗兰•加卡依:“罗兰先生,我的答案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在我了解圣的真相时我就知道他的身体构成使他活不长久。但那又怎么样呢?当初我没有放弃他,那么现在更不会了。而且我不相信我救不活他,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一定不会让圣死!”
“音,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放弃我呢?”圣哀伤的道:“我根本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啊!我根本一文不值……”
“傻瓜!”音耸了耸肩:“你是傻瓜,我也是傻瓜!没有人能为爱情设定标准,也不存在值不值的问题--只要你愿意那就是值得;也没有付出多少的问题--只要你付出了就没有后悔的道理!我们能做的只是尽自己全力把握住现在罢了。什么未来?那完全不该由我们来考虑。我们应该做的只是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其他的事也就都不重要了。”
“好,说得好!”罗兰轻击手掌:“你为了他确实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了,妄图用39号的血清注入体内经由你自身的免疫系统来产生抗体,从而研究出血清改变39号的体质。不过这试验万一失败了你也就像他一样,只剩下几年的寿命了。”
“音,你为什么这么傻?”圣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抓住音的肩头终于正视着她的脸:“为什么要为我赌命?你还有父母,你还有朋友,你还有‘龙’和扬羽学园!大家都需要你,你怎么可以玩命呢?”
“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很多的人,但我不想失去你啊!”音幽然的苦笑:“在盐湖城那一次已经使我清楚地了解我不能没有你,我不可以失去你,我绝不能让你死,我无法忍受没有你的痛苦!为了你即便是让我背弃所有人,让所有人失望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能在我身边,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所以在罗兰•加卡依步步紧逼之下,我利用丧失记忆为名开始了对你体内细菌抗体的研究。最终决定用我自己的身体来吸收你的基因加以完善后制成抗体血清!”
“我是个不生病的人,为了掩饰可能会产生的状况,那次我故意调开你又趁翔被罚不在身边的机会骗Nick带我出去。而后注入血清造成受凉发烧的假象以掩盖身体排斥对抗的反应。可苦了Nick白白被Ivan他们臭骂一通。”难得她在这时候还笑得出来。
圣歉然地跪在她面前,紧紧握住她的手:“对不起,这都是为了我,是我害苦了你!”
音淡然地微笑:“忘了吗?那次我昏迷了两天两夜,是你及时赶回衣不解带的照顾我,我才可以克服难关清醒过来的。没有了你,我早就死在盐湖城,早死在伦敦的那次枪击了。咱们没有谁害谁的事,我们本该是一体的,有痛苦就只有一起忍受!”
音的双手抬起圣的脸颊令他正视着自己,她轻柔的道:“我愿意分担你所有的悲伤与痛苦,无怨无悔!那你呢,是否愿意分担我的责任与义务,时刻陪伴着我呢?”
圣望着那双纯净深邃的眼睛,他终于放弃了--放弃了自卑自怜,放弃了自己的一切痛苦,他不要因分担他的悲伤为他难过。但是他要分担音肩上的重任,因为他是为她而活的!为了她,圣什么都可以放弃,只想永远陪伴在她身边!
“是的,我愿意一生一世陪伴在你身边,绝不离开!”圣笑了,他的笑容使罗兰和翔都吃了一惊。此时此刻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纯洁灿烂充满了温暖,就像一抹和煦的阳光洒入房间。
音也笑了,那么轻松、那么自信、那么高贵。她在圣耳边低喃道:“这句话我一辈子只会说三次。此时此刻我必须告诉你:我爱你,圣!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用我的一切永远地爱着你!”圣心中波澜起伏。他何德何能可以让音说出这句话--他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听到这句话的!
“音,我终于明白你在来此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了。”圣温柔地笑道:“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接受你,也接受我自己!无论面对任何事我都不会再放弃了,音!我要和你在一起,永远和你在一起!即便上天不答应,我也会抗争到底的!”
“我们一起努力!”音轻轻地笑着:“无论未来会怎么样,我们都要一起走!”
望着他们俩,翔怔怔出神。一道灵光划过心头,难道--
“可是你以为你真救得了39号吗?”罗兰冷笑道:“早在亚当第二次带回你的血样后我就查出你在培养抗体。当时我虽不知他是39号,但我还是想测试一下你改变他人病变基因的能力。所以当亚当第二次给你检测时我让他替你注入一种新型病毒。根据你目前的状况看,你应该已经克服了这种病毒。这样身具两种病变抗体基因的你已经不再合适39号的身体了,因此你的希望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39号他还是会死。”
“是吗?”音拉住圣的冲动,她冷静的笑容令罗兰感到无形的压力:“其实我早知道你会查出我在作抗体,所以你第二次派亚当来找我时我就提防他的一举一动。你所谓的病毒就是那最后替我注射的那一针吧。其实我根本就没注射那一针,它被我趁机换成了蒸馏水。所以现在的我依旧可以救圣,而且在扬羽的研究所中已经大量复制了我的血细胞,这足够让圣恢复成正常人了。因此即便你现在动手破坏我的基因也没有用了。”
罗兰不甘心落在下风,他傲然地道:“你以为我在扬羽没有安排卧底吗?只要我想就一定能除去你那个‘希望之血’。”
“那就很对不起了,这可不是轻易就能夸口的事。”音自若的道:“我可以告诉罗兰先生一点:掌管我血样的是‘龙’的秘密要员!”
“秘密要员?”翔和圣都愣一下,他们都没有听说过。
音含笑道:“这一点连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翔也是不知道的。其实在‘龙’最高要员以及亲卫队背后,‘龙’的首领更握有一组只为‘龙’效命也只有‘龙’才知道的秘密要员。他们的职责就是监督‘龙’的各级要员协助‘龙’的领导。所以在整个扬羽学园中除了‘龙’之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秘密要员的存在,也没有人能调用身份隐秘的秘密要员。”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在我装疯卖傻的这段日子里我却依旧能掌握‘龙’和扬羽的每一件事,就是因为随时有秘密要员会通过耳机向我报告。所以我才能在暗中开始对你的布局,以期消灭你--罗兰•加卡依!”
“好--好极了,你够狠!”罗兰•加卡依的情绪第一次失控了,他怒视着音:“的确不愧是‘龙’的首领,我太小看你了。”
“原本我只是想查圣的身世,并没有想过会与你正面交锋。”音无奈地摇头:“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是你逼我的,是你的咄咄逼人令我不得不动用大量的人员来铲除亚里诺体系!”
“就象‘龙’支持着亚洲的局势一样,亚里诺也控制着美国。你有把握能一举铲除它吗?”罗兰知道音的话并不是在开玩笑,她确实有能力做到这一切。
果然,音坦然面对:“亚里诺体系与‘龙’并不一样--‘龙’控制着亚洲可它并没有独霸亚洲;实际上它各个重要分支的首脑就是历届的‘龙’,他们对权力、金钱都没有太多的欲望,只是想协助新一代的‘龙’把‘龙’组织发扬光大;他们都曾经亲身经历过这一切:身为‘龙’虽然拥有至高的权力,但是为了这个权力付出自己一生的幸福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没有一届‘龙’会有独霸的野心。所有‘龙’内部的人都知道这个组织太庞大也太重要,它并不是一个人就能支撑起来的,因此每一届的‘龙’都没有留恋这个令人羡慕也令自己痛苦的权力。”
“仅这三点在亚里诺体系中就截然相反!”音淡然的一笑:“这就是亚里诺体系的弱点。”
“弱点?”罗兰第一次流露出茫然的眼神:“也许吧!翼,带他们去休息吧。”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挥了挥手。翔马上转身向音和圣平静的道:“两位请随我来。”圣无奈地望向音,她的眼睛却直视着罗兰好像她在感受着什么。最后音站了起来跟上翔的脚步。
当他们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罗兰的声音:“两位如果有兴趣的话,明天请再到这里来。到时我会讲一个故事,一个尘封在我心底许久的故事!”
一瞬间音感觉道罗兰似乎脆弱了许多。但他仍是个恶魔,不是吗?
音苦笑着走了出去。等回过神时她不禁有些奇怪:“这不是我们来的路啊。”圣自然知道,他只是不明白翔要干什么。可是翔并没有回答。
他们一直向下走了两层后翔才在一处门口停了下来。他随手按下了开门钮:“请吧,从今天起主人安排两位在此休息。里面一应俱全,完全仿照扬羽的布局。这样对你们来讲应该可以适应良好。”
“仿照扬羽的布局?”圣愣了一愣便望向里面。房间里的陈设果然与他们在扬羽的住所一模一样。这一定是翔安排的:“翔,你果然……”
可翔冰冷的话语阻止了他的激动:“是主人吩咐的,我只是照办而已。”
“是的,我明白了。”音这时才开口,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谢谢加卡依先生费心照顾。”她迈步向前,圣忙引导她入内。背后传来翔关门的声音时音叹了口气:“圣,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你认为翔还是帮我们的,是吗?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太了解翔了。他一旦追随了谁那就会永不动摇,就算付出生命他也不会背叛对方的!所以即便他或许仍有身为翔时对我的感觉,但他也绝不会违背罗兰•加卡依的意志来帮助我。”
“可是,为什么呢?罗兰•加卡依所做得坏事翔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圣真的感到不可理解:“他还为此被训练成杀手杀人啊!翔的正义感、是非观不是最强的吗?”
“怎么说呢?”音苦笑着坐了下来:“如果真心爱着某一个人的话,那为了对方而抛弃原有的是非观、正义感乃至自己的信仰、理想都是可能的。或许为此坠入地狱他也无怨无悔吧!”
“爱?”圣惊愕的瞪着音:“你的意思是说翔,他爱上了--罗兰•加卡依?”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圣此刻的心情,这简直令他无法接受。
“怎么可能?翔爱上一个男人?”圣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即便这是从音口中说出来的话。“翔是那么高贵典雅的一个人,他怎么会爱上那个恶魔呢?而且就在那么短短的这几天里?不,不可能的--而且翔爱的不是你吗?不会错的,当翔看你时的眼神……”
“别激动,圣。”音的笑容虽然苦涩但仍然安抚了圣的冲动:“我也是到了这儿才发现的。不要否认,圣,你不是早就发现罗兰•加卡依和我的性格气质很相似吗?”闻言圣脑中闪过了一道灵光:“可是翔也许把他当作你的替身了呀!”圣按耐不住心中的惊讶,音怎么会发现这一点的。
“用不着安慰我了,圣,事情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音轻轻地笑了:“翔自小就跟在罗兰的身边,拥有那种超级杀手资格的他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就绝不会如此依赖着罗兰。我早就说过翔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信赖追随的强者,罗兰完全具备可以吸引翔的非凡才能与超人天份。所以许多年以来他早就不由自主地爱上了罗兰•加卡依,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任何事包括杀人!”
“而我呢?恰巧也具备了相似的气质。失去记忆的翔凭着他内心深处的直觉使他不由自主地靠近我、保护我、被我所吸引。而事实上我才是一个替身,是罗兰•加卡依的替身,长久以来翔心中真正想要保护的人只有罗兰•加卡依一个!”
圣望着音哀伤的眼神,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音,你别太……”
“你放心,在发现翔爱罗兰之后我就看开了。毕竟翔没有背叛我,只是……只是他从一开始就不属于我罢了。”音的笑容渐渐恢复了宁静:“现在我心中有的只是遗憾--为什么最先遇上翔的是罗兰•加卡依而不是我呢?”
“的确,若翔最先遇上你那翔就不会成为杀手了。”圣也有着感叹,但音这时却眨了眨眼睛:“可这样想就太自私了!”
“为什么这么说?”圣好奇地追问着音,她只是悠然的一笑:“我已经有了你,注定不能回应翔的感情了。与其让他伤心一辈子,我宁愿让他有个罗兰•加卡依可以抱有期望。”
“能行吗?罗兰那个恶魔他会接受翔吗?他只不过是在利用翔罢了。”圣对此并没有抱着信心,可音的眼中有着沉思:“是啊,那个男人他需要这种羁绊吗?”但圣听不出其中的意思,她是肯定呢还是否定呢?
“为什么没有锁门?”音直盯住罗兰所在的方向好奇的道:“你就不怕我们偷溜吗?”
“你们不是还没有溜吗?”罗兰的笑容依旧淡然,可不知怎的圣发现他似乎少了些许冷漠,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因为……我想听你讲故事啊!”音面对着眼前的罗兰也少了些敌意。原因是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今天的罗兰没有了那种恶魔般的感觉。
罗兰谦和有礼地伸手请他们坐下:“那么--沈小姐、弗朗索先生请坐吧!”他的话令音和圣吃了一惊。这是他第一次不称呼音为“神小姐”或是“神的宠儿”,也是他第一次不再以“39号”或是“失败品”称呼圣。音有些惊讶,难道她昨天的话使罗兰•加卡依认同了她与圣吗?
翔端上茶正想退下却被罗兰叫住:“翼,你也听听吧,或许会有些用处……”翔依言转身站到了旁边。此时罗兰似乎没有注意到大家都在等他,他依旧在把玩着那头如金丝般细致柔美的长发,可是他的眼神已经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我想先问一句,沈小姐是否查到过我的资料?”罗兰平静的道。
音笑着摇头:“很可惜,五角大楼对你的材料保管得非常严格,我们根本查不到丝毫线索。”她的话引来罗兰的轻笑:“这并不是五角大楼的保密措施严格,而是我的资料根本不在美国的缘故。你们一直查错了方向,我并不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在英国苏格兰场最基本的档案材料中就有我的资料,关于这一点我从没想过要保密,可是没料想却成为了最好的保密措施。”
音愣了一愣继而她也笑着摇头:“我们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又有谁会想到你这样一个大人物的档案竟然会存档于平民文件中呢?”
罗兰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地一笑:“我的家族是英国世袭贵族,至今已有数百年的历史。历代的祖先好像都很会顺应时代的潮流,所以直到我这一代也还留有相当大的一笔资产。加卡依家族世居英格兰威尔士乡村一直与世无争,其雄厚的资本与财富足以控制一方。不过家族中一向人丁不旺,到了我父亲那一代就只有他一个男丁了。所以他掌握了加卡依家族的所有一切。”
“实力与权力使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而选择了一个不被允许的婚姻!一年之后我诞生到了这个世界上。可是长期饱受内心煎熬的母亲终于在我出生的那一刻崩溃了。她疯狂地称我为‘恶魔之子’,她几乎想亲手杀了我……我的父亲连看都没看过我一眼就连夜派人送我到伦敦请人代为抚养。直到--”
“直到我五岁那年,我第一次从管家手中发现了我的出生地。所以我趁人不备独自一个人回到故乡找寻那对弃我不顾的父母亲。但是我只见到了一位美丽华贵却没有灵魂的妇人--我的母亲,她从生下我的那一刻起就疯了,她无法饶恕自己犯下的罪孽而选择了逃避!”
“我偷偷地接近她,想要看清楚这个生下我的女人。可是当她看见我时却惊恐地一眼就认出了仅仅见过一次的我。她像是见到恶灵一般大叫着:‘恶魔啊,别再纠缠我了,我们的罪孽够深了,神不会饶恕我们的!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生下恶魔之子的,神不会饶恕我的!’终于她夺门而出,谁也拦不住她。而发现我存在的佣人们也用同样充满恐惧的眼神看着我。当时我毕竟只有五岁,所以我逃了。等我回到伦敦的第二天我就被告知我母亲跳海自杀了,可我却不被允许参加她的葬礼。那一晚我就被送到了美国。”
“此后的七年里我埋头苦读只为了赎自己导致母亲自杀的罪。我期望自己能以优越的成绩展现在众人面前时不再看到他们眼中那如同是在看恶魔般的眼神。所以在我十二岁那年取得生物遗传学博士学位后我就踏上了回乡之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来见我唯一的亲人--我的父亲,我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当我在书房里第一次见到我的父亲时,他的确给了我一个终身难忘的回忆!”罗兰仰天大笑:“他居然把我当成了我的母亲而强奸了我--他的亲生儿子!”
在那一瞬间圣差点惊叫出来,但他在罗兰眼中发现了浓重的悲哀与心灵受伤后的脆弱。与此同时翔眼中的杀机却令圣不得不赞同音的话。翔确实爱上了罗兰•加卡依!
而音此刻心头掠过一团疑云,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
“在我还没有从震惊和茫然中清醒过来时,我的父亲竟然同样无法宽恕自己的罪孽而饮弹自尽。转眼间我成了一个孤儿,一个逼死自己父母的孤儿!”
“当我再次有勇气踏入书房时,我终于发现了令我母亲不堪承受而发疯自杀;使深爱母亲的父亲濒临崩溃;也是让他误认为我是母亲而强行侵犯我的原因--一切均始于那段不被允许的婚姻与爱情,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些所谓的‘造物之神’!”
“是它令我父母相爱却不被允许结婚,是它导致我母亲心理崩溃,是它夺取了她的生命,是它粉碎了父亲的爱情,是它破灭了我的幻想,是它让我成为害死自己亲生父母的罪人,是它令我成为不被允许存在的‘恶魔之子’!”
“所以从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向‘神’挑战,我要破灭它存在的意义让它不再能主宰人们的一切!”此时罗兰的眼中充满的只是对造物主的愤怒、蔑视与憎恨。
可音却在其中嗅到了一丝异样,那是不可能在罗兰•加卡依这种人身上出现的情感。是绝望吗?音不敢肯定,她同样不明白罗兰告诉他们这个故事的原因。
罗兰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不禁苦笑道:“跟你们聊这些似乎没有什么意思噢!两位若是没兴趣的话可以回房间休息……”
“你真的觉得与我谈及你自己的故事没有意义吗?”音的眼睛清澈透亮使罗兰如同在照镜子一般看出了自己的矛盾,他久久不语。
圣也在打量着罗兰,他是在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寻找借口吗?还是想让音与他进一步了解罗兰的无奈?或许这仅仅是罗兰在成功之余把他们当作听众倒倒苦水、发发牢骚罢了!
“我只是有一点不明白,”音耸了耸肩:“你父母亲去世的原因真的仅止于那段不被‘神’允许的爱情与婚姻吗?”
罗兰望着音无奈地摇头:“不愧是‘龙’的首脑,即便我已经说得如此含糊了你还是能察觉到其中的关键。但我想说的是由于父母亲都已经去世,真正的原因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而我并不是完全要为父母亲复仇。我只是要为‘创物之神’给我造成的伤害予以回敬罢了!”
圣看不出音对这个答案的反应,她只是在沉思。另一边翔也在思考着什么。
罗兰没有在意众人的反应,他平静的道:“在那之后我孤身来到美国,凭借当时我所获得的学历开始构筑亚里诺体系。先从当一名研究员开始,逐渐掌握控制了整个科研所;再以此为基点向各个方面延伸,建立起能够支撑住这个庞大机构的经济基础;再渗入到美国政界控制各党派的实际力量,从而掌握住美国政府乃至整个国家机器--这一切用去我八年的时间,那时我二十岁。”
“真的是天才啊!”音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短短八年时间从无到有,从一介布衣平民到雄霸一方的首脑,你掌握了整个美国,势力遍布全球。而建立起这一切时你才年仅二十岁!”
“你不也是十五岁就担任了‘龙’的首脑,掌握起亚洲的局势了吗?”罗兰微微一笑:“咱们是彼此彼此啊!”
“不!”音轻轻地摇头:“这不一样,我只是接收继承先人的努力与奋斗在维持这一切罢了,而你所做的是白手起家更令人赞叹!”
罗兰叹了口气:“攻城容易守城难!你能使‘龙’屹立不倒,并且仍然保持不断的发展就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不过,你确实只是在维持罢了,你并没有将所有的心思用在‘龙’上面。说句实话,我认为‘龙’仅仅是你消磨时间的一个玩具,你只是背负着这个对上一届‘龙’的承诺而在作一位传承的人。你从没想过要去发展完善‘龙’组织。如果有适当人选出现,我想你会逃得比谁都快吧!”
罗兰的一席话似乎打动了音的心。她的唇边泛起了许久不见的笑容,冷静漠然却又高贵典雅,深深吸引住圣与翔的目光。因为她确实与罗兰•加卡依拥有相同的气质。
音在笑容中喃喃自语:“玩具?或许吧……”
“所以我相信你的能力--那种可以战无不胜的能力!”罗兰的语气中隐含着无奈,但是此刻谁也没有发现这句话的深意。
他轻耸了耸肩:“如果让你身处我的环境,那根本就不需要八年的时间你或许就可以建立起一个帝国也不一定呢!你身上唯一缺少的就是--野心!你从没想过要竞争什么,想要夺取什么,想要达到什么。你只是一朵随风飘动的云,任凭风带你到何处随意地落下一些雨露,留下一些令人刻骨铭心的回忆。现在你所拥有的一切恐怕都不是你真正想要的吧!”
音只有坦然以对:“那么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
“希望吧!”罗兰含笑道:“你总是被别人期待,你是众人眼中的希望之光;但是你的希望又在哪里?谁才是你寄以希望的人呢?”
“应该就是圣了吧。”音静静地接口道。她的话令圣惊讶的道:“我--?”
“因为圣从来都没有期望我实现什么、完成什么,他并不期待我所拥有的、我所能创造的一切。他只是一心想要陪伴在我身边保护我。无论我想达到任何目的,他所想的都只是要跟上我的脚步,不落下罢了。所以在他的身边我没有丝毫压力,我可以是一个普通人、不用被人所期待的平凡人。”
“而就另一方面来说,圣像是一块璞玉,浑然天成未经雕琢。与他相处的每时每刻他留给我的是惊讶是欣喜。看着他不断地进步,这令我可以放心地去依靠他的力量,我也可以去期盼他的力量,我还可以对他寄予希望!或许有朝一日圣的成就会超过我……”
“不,不可能的!”圣激动地想要反驳音的感叹却不知该怎么说:“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
而音与罗兰只是在笑,没有人想要反驳他的话,这令圣感到一片茫然。
第十五章 针锋相对
沉音与圣•弗朗索已经回他们的房间了,罗兰•加卡依正在出神。翔轻推开门端入新泡好的红茶,这才使他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罗兰凝神留意着翔的一举一动,似乎他想要在翔身上找寻些什么。而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各种情感,恐怕就是罗兰自己也无法弄清此刻他的心情。
翔略微收拾了一下想退出去,他不愿意妨碍到罗兰的思考。一向敏锐的他这次并没有发现罗兰流露出的复杂情感,他甚至没有注意到罗兰已经望着他许久了。
这时罗兰轻唤了一声:“翼,你见坐下来,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翔愣了一愣但他还是依言在旁边坐了下来:“主人有话请讲,翼一定如实回答。”
罗兰不禁笑了出来:“别这么紧张嘛,翼。这里就你我两个人,用不着那样拘束。开心点……来,翼,笑一个!”他望着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并没有对自己的内心作任何的掩饰。他真的很想看见翼充满笑容的样子,毕竟分别四年他已经有太久没有见过那种发自真心的温柔笑容了。而这次翼重新回到他身边后并没有能恢复这温暖的笑容。罗兰自己也清楚其中的原因:面对自己与沉音的抉择对翼而言是很残酷的!
终于翔泛起了回到罗兰身边的第一个笑容,依旧如同四年前他留在罗兰记忆中的那么美丽灿烂。不知怎的罗兰心中松了口气。
“如何?回来后来能习惯吗?我是不是比沉音更难侍候?”
翔摇了摇头:“其实这四年来我还是我啊,我仍然保留有自己的喜好和兴趣。再加上沉音真的与主人很相似,就连生活习惯上也有不少相同的地方。”他在脑中比较着罗兰与沉音,不断发现他们一个个的共同点。
罗兰有些惊讶:“那么说沉音也算是一位被宠坏的小姐喽?”
“也不能算是被宠坏--只是有太多的人想宠她,一直找机会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而沉音在思想上精神上绝对没有任何娇宠,她很早就摆脱束缚独立思考了。只是生活上一直有人甘愿宠她,她也就接受罢了并没有强求过什么。”翔的笑容不敛,他扫了罗兰一眼:“事实上,她与主人几乎一模一样!”
“那么,告诉我--沉音是个什么样的人?”罗兰探索着翼的眼睛:“至少她在你的感觉中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翔有些迟疑,他的眼神很复杂。许久他才幽然的望着罗兰回答道:“她--是个寂寞的人吧!”
“寂寞?”罗兰不明白,但是翔很肯定地点头:“自从我第一眼看见沉音开始,我就对她眼底深藏的寂寞留下很深的印象。凭她的才华与能力什么样的朋友都交得到,可说是要多少就有多少。但是没有人能扭转她的寂寞。直到圣•弗朗索出现,他深深吸引住沉音的目光。他单纯、质朴、温柔、勇敢,他拥有沉音认为自己不可能拥有的犹如出生婴儿般纯净的灵魂。她需要他来净化自己的灵魂,构筑一座避风港来包容呵护她本已不堪负荷的心灵。沉音本就没有世人想象得那样坚强。她所做的一切除了有关圣的内容以外,完全只是出于一份责任心,并没有半点她个人主观的意愿在其中。同样她也在害怕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正确,担心是否会伤害到别人。所以她其实早就精疲力竭了,而不得不用冷漠伪装起自己!只有当圣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后,她才解放出真正的自己展现出自己真实的一面。”
“那就是说只要有圣•弗朗索在身边,沉音应该会展现出她所有的才能喽!”罗兰的笑容中有着沉思。翔也不否认:“不错,就算是为了圣,她也会尽全力的。”
“这样游戏才有意思嘛!”罗兰笑吟吟的点着头,他忽然道:“翼,人员撤退的怎么样了?”
翔立刻回答:“所有人员都已经撤离,现在这所基地内就剩下我们四个人了。”罗兰一挑眉:“没有让沉音他们发现吧?”
“没有,他们所在的第六层和我们所处的第八层以及第七层的人员早就在前天撤离了。而其它楼层到这三层的通道早就全部截断,所以全员撤退时这三层不会受到丝毫的干扰。因此他们俩不可能发现的。”
“干得好,翼!”罗兰颌首道:“那么你也去休息吧,以后几天还得麻烦你了。”翔一怔没有反应过来。罗兰已经笑道:“我也是一个被大家宠坏的人啊!”他的笑容令翔轻松了许多:“能为主人效力是我一直以来最大的愿望!”正当他要出门口时,罗兰想到了一个问题:“翼,沉音是个寂寞的人,那--我呢?是不是也寂寞呢?”
翔愣住了,一双眼睛直视罗兰的心。许久他还是放弃了:“对不起,我不知道。”
“算了,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罗兰含笑挥手让他出去了。可是当房间里只留下他一个人的时候,罗兰喃喃自语道:“是啊,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啊……”
他的眼神重又恢复到复杂的状态。有些问题是他不得不考虑的,也是不得不去面对的。而结果会怎么样,他似乎可以预见到了!
圣端上红茶到音的身边,他并不想打搅她的沉思。但音怎么会对他的存在“听而不觉”呢!她猛地抬起头:“圣--”
“怎么啦,吵到你了吗?”圣甚有些歉然,可音却伸出了手:“圣,抱我--”
“什么?”圣有点不明白,平时的音并不是这样的。但是音再次开口:“圣,抱我去沙发那儿!”她没有笑,所以圣知道她是认真的。
圣满含宠溺地弯下腰,双手横抱起音,任她的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这才走到沙发前面。“放下吗?”圣低头问音,她却埋首于他的胸前,只静静的道:“你也坐下吧,我想在你身边想一些问题。”圣依言坐下,音依旧没有半点想移开的意思。他轻轻一笑温柔地搂住了她,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要音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圣,你觉得罗兰•加卡依是个怎么样的人?”音抬起头望着圣的脸:“不要用脑子去想,只要用你的眼睛去感觉他的为人!”
圣很认真地回忆起那张脸,他沉思道:“我知道依据他的所作所为,罗兰•加卡依真的算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但是我真的很难把这个形容词与他本人对上号。罗兰•加卡依他的样貌气质以及一举一动真的让人感受不到半点邪恶。”
音也在沉思:“知道我第一次听见罗兰•加卡依声音时的感觉吗?那是一种让我第一次觉得真的很恐怖的感觉,他简直就像一个恶魔,冰冷没有半点情感。那不经意之间透露出的残酷更让人心惊胆战。那一次你们救我出来时候的大哭虽然有部分夸张在内,但我真的被吓坏了!而到了这儿,我第一次与他面对面时同样感受到他那冰冷气息,以及无情的心。也许真的如翔所说他是我们的‘破坏之星’吧!”
“可是当一切渐渐被揭穿,他把他自己展现在我面前时,我居然发现他那种冰冷的气息在消失。罗兰•加卡依只是一个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而活着的人!虽然这不能成为他犯下重罪的借口,可他只是为了掩藏自己对父母那份无法表达的爱罢了!”音低叹了口气:“也许是极运星力量解除的关系,也许是你我重又和解的关系,也许是听了他自述的关系,我觉得罗兰•加卡依在这短短几天里变了好多,他已经不再有令我感到惊恐的气质了。”
“是因为翔回到他身边的关系吗?”圣追问着让音点了点头:“也许有一点影响吧。不过我总觉得关键的你我身上,似乎罗兰在我们身上发现了什么。”
“会是什么呢?”圣努力去想,音却已经笑了:“圣,不用那样紧张。无论罗兰发现了什么我们还是我们啊!”
“这到也是。”圣松了口气:“看来翔的占卜挺准的,先前在飞机上揭开的牌看来都一一应验了。第一张是正义--我们启程来美国挑战罗兰•加卡依不能不算是正义之举;第二张牌是魔术师--应该是指原本认为已经牺牲的翔重现而且已经成为罗兰手下的事吧!”
“第三张牌节制--应该是指翔说的,见到罗兰之后‘破坏之星’的力量会使我们极运星的力量消失;第四张恋人--是我们俩的开诚布公吧!”圣有些不好意思的草草带过:“第五张战车该是指音仍然坚持向罗兰以及亚里诺体系挑战吧;第六张力量--又是指什么呢?会有其它的力量出现吗?第七张的审判--是否意味着决战呢?”在圣自语沉思时,音却记起了最后一张关键牌--那一无所有的空白--标志着未来吗?
等到圣回过神时发现音已经在他怀中静静地睡着了。望着那没有防备的睡容圣不由叹了口气:“你还真大胆哪!”
圣低头轻吻了音的额头,轻柔地抱起她回房间躺下。他此刻心中一片宁静,什么罗兰•加卡依,什么“龙”组织都滚一边去。能有这样与音相伴的日子圣已经很满足了。
对于此圣真的有点想感谢罗兰,如果不是他创造了自己也不会有今天的圣了--罗兰•加卡依毕竟给予了他生命!另一方面,若没有罗兰掀起的风风雨雨又怎么会有今天他与音得更近一层呢?为此圣不得不承认罗兰•加卡依的存在并不是对一切事物都只有坏作用。
不过罗兰到底在做什么样的打算呢?要关他与音一辈子吗?
还是他另有什么阴谋呢?
“今天还是听故事吗?”音想要明白罗兰心中所想的事,可罗兰却不是那种甘愿意把自己的心展露出来的人。他轻笑着摇头:“故事昨天就已经讲完了,接下去是你和我要讨论出一个结尾来吧!”
“结尾?”音也含着微笑:“你的还是我的?”
“这又有什么区别呢?”罗兰自若地品着茶。他望向音的眼神依旧冷漠,似乎他依然是以前的他。可是音并不这么认为:“区别在于它们并不是同一个结尾啊!”她的笑容也依旧漠然。
就这样罗兰与音在相峙着,而翔与圣只能在旁边静静地观看却无从插手。
许久罗兰幽然的道:“你该知道吧--这几天‘龙’对亚里诺体系进行了猛烈攻击,处处围追堵截简直不遗余力。他们就像打定主意要同归于尽似的,完全不留退路。如果此时另有集团趁火打劫,那么‘龙’也将毁于一旦了!”
“那没有办法,两强相争勇者胜。如果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又怎么可能击败亚里诺体系呢?”音轻轻叹口气:“我早说过,亚里诺体系的弱点就是每个人都不能舍弃自己。所以在生死存亡关头‘龙’的勇气和无畏是可以击溃亚里诺体系的!”
“这果然是你安排的!”罗兰自嘲似的笑了:“你来此之前早就布置好了吧。我算错你这一步,认为反正你已经不在扬羽了,那就让亚里诺体系和‘龙’自己去斗吧。却没有料到你身在此处却仍能控制‘龙’的一切举动。如果我早发现介入的话也许就不会是今天的局面了。”
“是的,在你控制下的亚里诺体系是可以做到舍弃自己的。即使非自己所愿但是也足以抵挡‘龙’的进攻吧!”音支着臻首悠然自语:“可是你却自动放弃了,为什么?”
罗兰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他轻笑不止:“游戏这么早就结束不就没有意思吗?何况你还在我手里呢,不是吗?难道你敢说‘龙’乃至整个扬羽学园最宠的不是你吗?”
“想用我来威胁‘龙’吗?这一点我当然料得到。当我决心到你面前不再逃避时,我就已经做了准备。”音无聊地耸耸肩:“当他们按我的计划开始进攻时,或许会认为这样可以迫使你不加害我。但当他们发现所收到的效果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时就会知道这一击足以使我不被允许留在这世上。而一旦他们停止实施计划那整个‘龙’乃至整个扬羽都将被毁灭。到那时他们就不得不把我的计划一步步实施下去,这样也就把我一步步逼向死亡。”
“也就是说,即使‘龙’那些人希望你仍然活着,但他们也明白我绝对不可能让你继续活下去是吗?”罗兰了解音的意思:“我不可能放过一个能威胁到我自己生存的人!”
“是的,在明白了这一点之后他们会更坚决地来攻击亚里诺体系。这也算是为我报仇的一种表示吧。”音的微笑中早就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了。
罗兰当然明白这一点,当她下定决心主动来见他时死亡对她而言就已经不具任何意义。可他仍有必胜的把握:“话是这么说,但他们见到真实的、活生生的你之后,你能确保他们的信念不会动摇吗?”
“我有这个准备,”音一挑眉:“所以我早就趁他们不注意时输入过一套紧急启动程序。只要你一与‘龙’通讯并提及我的生死问题,那程序就会自动启动变更你的信号,转播经过剪辑处理过宣布我死亡的带子。至于出处呢,我把你当初恐吓我时的音带作了处理,应该可以瞒过其它人。之后信号会自动切断使你无法得到回讯。那样‘龙’自然不知道这一切的真假。”
“你的确费了一番心思啊,沈小姐!”罗兰不禁感叹道:“你一直努力不想让你的存在影响到其它人,却不知这样更使他们离不开你。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一个事实:你的生死可以使‘龙’的人们放弃一切!”
音的心猛地一震,这是她自己明白却又不愿明白事实。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又何必费那么多心思来制造“龙”无路可退的布局,以及制造自己死亡的信息呢!音唯一不能确定的是她对与所有人的重要性能否胜过“龙”本身以及扬羽。她有些心虚地道:“可是你没有办法通知他们啊!”
而罗兰似乎并没有那么好心的放过她,他的笑容含着自信:“你是说那紧急启动的带子吗?要摆脱这个就太简单了,你的启动指令只执行一次吧。若我再次通讯出示你让仍然活着的信号不就一切真相大白了嘛。就算不用这么麻烦,只要让翼代我与‘龙’联系,那你就没办法启动的程序了吧。虽然亲卫队长无权干涉‘龙’的运行,但他的话‘龙’的那些人肯定会信的,不是吗?到时结果不就很明显了吗?”他得意的笑容令音的脸色一片苍白,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反驳他。
半晌,音才说道:“不,我不会让你威胁到大家!”
“哦?”罗兰有些讶异地抬头:“你是在提醒我,你的自杀问题吗?”此言一出圣也大吃一惊,但罗兰仍是满含自信的道:“放心,以你的性格绝对不会自杀,同样也不希望让圣的手沾上血腥。然而我这边就不是你能左右的了。”
“你--”音真的被激怒了,并不是对一切无可奈何,而是对自己被罗兰玩弄在手掌的恼怒吧。
罗兰的笑容有了一丝诡异:“不用生气嘛,沈小姐!你真的为自己的死做了很多的准备工作呢。相反这也让我了解了一点,你的生对我有了极大的益处,不是吗?”
“你以为你可以用我来与‘龙’谈条件吗?”音终于恢复了冷静,她冷冷瞪着罗兰的脸。罗兰却悠然自若:“不用你的生死来谈,只用你的生来谈!我想他们会对你是否能真正从我手下存活是几乎否定的,但对于活着你能否不受摧残折磨这种要求他们是很难拒绝。”
“这可很难说了!”音不由插言道。可罗兰依然很自信:“你是指我一旦加刑或是弄残了你会迫使他们动手吗?--这你放心,我根本不会动你一根毫毛。”他笑容令人毛骨悚然:“可是只要一针就可以让你大变模样,不是吗?我这里有高浓度毒品完全可以破坏你的中枢神经以及大脑,还有破坏细胞组织再生的病毒,以及损坏神经系统的药剂。每一样都可以让你活得生不如死。你说面对这些‘龙’的那些家伙会放任你不管吗?”
音紧盯着罗兰的眼睛,用心去感受他的用意。为什么他只是用说的却从不实行?为什么他一而再的挑衅却不全力应战?为什么他明明可以赢的局面弄到现在胜负各半?音真的很迷惑,罗兰•加卡依到底想干些什么?占有绝对优势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音只好猜测:“希望我们各自收手吗?”
“不,我只是想说亚里诺体系和‘龙’至今仍胜负各半。但是他们已经脱出了你我的掌握,最终结果已经不由我们控制。那何不把它放在一边,让我们另辟战场真真正正的对局一场呢?”罗兰眼中流动着光芒,音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他的期待。
“是什么战场呢?”音也有兴趣。毕竟背负着亚里诺体系和“龙”的负担,对罗兰对她而言都是不公平的。所以她也期待一场真正的较量。
罗兰当然明白她的心思,所以他笑道:“我们来赌一场吧,用各自的生命来一决胜负!”音没有拒绝只是静静听他的下文。
“到昨天为止这个基地中的所有人员都已经撤出,而基地的能量循环系统也已中止工作,一切与外界的出路都被切断无法再开启。所以说我们四个人已经是被深埋于地下,全部能源至多维持到明天下午七时。一旦能源用尽就会引发这个基地的自毁性大爆炸。因此只有赶在明晚七点以前逃出去才能活命,可现在剩下唯一可以通道外界的出路就是在地下十四层中央能源控制室的空间转换器了!”
“也就是说看我们谁先到达中央能源控制室用剩下的能源作空间转换,那谁就有生存的机会谁就赢了!”音听出了他的意思。
“不错,作体系外的空间转换能量消耗剧大,剩下的能源只能维持一次。谁先到达谁就可以有活下去的机会!因为完成空间转换后基地能源将无法再支持到下午七点,恐怕马上就会发生大爆炸。那留下来的人肯定是死路一条,最终决胜负就在这一刻!”罗兰正色道。
圣有些不服气:“这对我们不公平,你--”
罗兰含笑接口:“你是说我是主人会很了解基地的情况,可以抢先到达地下十四层吗?放心,我很公平。”他拿出一张光盘丢给圣:“这是整个基地的结构图,你们可以选择自认为是最近的路线前进,我绝不会设置机关障碍。而且既然我是主人那我就再退一步,我会在明早八点从这里出发去地下十四层,至于你们现在启程也可以,反正谁早到达谁就是赢家!”
罗兰的大方使圣和音都有些摸不到头脑,他们暗中猜测他的打算。
“那圣和翔也要参加吗?”音望着罗兰,她想确定一件事:“是独立自由活动吗?”
“他们自然也要参加,至于和谁同组或者单独前往就随他们的便了。”罗兰并不介意:“弗朗索先生,你的意思呢?”
“我要在音身边!”圣怎么会离开音呢,音也没有拒绝。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行动更好一些,如果可能的话……
“翼,你呢?”罗兰转首问翔,他平静地回答:“翼不要离开主人!”他的回答让音无可奈何。然而罗兰却没有任何感情波动:“那就随便你了。”
“还有什么事吗?”音站了起来,她有好多事要回房间冷静地想一想。罗兰没有阻拦只是淡淡的插了一句:“忘记告诉大家了,此基地的空间转换只能传送一人,也只有维持一个人的传送能源。所以明天只可能有一个人活着出去!”他的眼神扫过音、圣和翔,自嘲的道:“到底谁会是幸运儿呢?”
一瞬间音脑中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她的眼里渐渐地不再冷漠,她望着罗兰的眼神同样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可罗兰却没有再看他们一眼,只挥手让翔领他们出去。
罗兰不知道沉音明白了什么,但她的眼神令他有些不安。他的计划会被她看破吗?到时候她又会怎么作呢?罗兰真的不知道,他的心从来没有这么乱过。他可不想功亏一篑!
先前好不容易平复的恶心又涌上心头,引得心脏阵阵发作痛。罗兰无言地拉开抽屉取出一支针筒。他的笑容自嘲中又有了一份自信:他绝不允许失败,一切就看明天了!
房间里圣埋头研究光盘中所指示的通路,他希望能够找出捷径。但音只是坐在一旁沉思,她所面对的是一个艰难的的抉择。如果罗兰•加卡依没有说谎的话,那生存的希望只能给一个人。到时候她、圣和翔都必须面对生与死的选择,这就是罗兰想看到的结尾吗?
“哇,没办法了。我们身处第六层下到第十四层最快也要三四个小时,完全没有捷径可走。”圣心里比音还急,音走到圣身边把电脑刺激终端戴到头上,脑中出现了电脑上所显示的一切。的确像圣所说的毫无捷径可言,但她心中另有打算。
音滑动鼠标向上提引来圣的惊讶:“怎么了,音?你想不通过空间转换,直接上到地面出去吗?不行,基地的出口已经被封闭埋在地下!”
“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音记下向上出去的通路,并把电脑连通上自己和圣的手表以便随时调取:“好啦,我们去试试看吧。”她拉了圣的手出了房间。
一层层地回旋而上,果然像罗兰所说没有任何障碍。但是路线迂回盘旋,就像是迷宫一样错综复杂。如果不是有罗兰的地图圣还真不知道要如何从这里走出呢。
“嗨,这边,圣!”音通过刺激终端连接手表上的信号可以清楚地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她带着圣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好了,这就是最顶层,但距地面还有二十五米深。”
“所以没有办法的!”圣摸着四面塑合金墙无奈地道:“我们现在的力量根本冲不破这层墙壁,就算打破了要挖出二十五米深也是很艰难的。”
“用不着打破,只要启动就行了!”音摸索着墙壁:“圣,帮我找一找有没有紧急启动系统。”圣知道音有她自己的主意,所以他不敢大意忙动手寻找。
“啊,在这儿!”圣掀开盖板心又一下子冷了下来:“音,没用的,它的能源供给线已经全毁了,根本无法启动的。”
“果然如此啊!”音平静地点点头:“好啦,收工啦!我们回去休息吧,明天八点准时开工向十四层进发。现在就仅此一条路了。”她的态度令圣摸不透。
“不用提前吗?”圣有些担心,音却十分乐观:“放心,罗兰他们只会跟着而不会超过我们的。”
“可是,只能传送一个人的话--音,该怎么办呢?”圣犹豫不决。他希望音能平安,但这也就意味着对翔的残忍啊!
“我嘛,当然希望你出去喽!”音含笑望着他:“你是我的希望嘛!”
“不,我不要离开你!音,要生一起生,要死一块死!”圣毅然道:“我不愿失去你,即使上穷碧落下黄泉我要跟着你!”
“圣,乖哦!”音戏谑的揉着圣的头发:“不可以这样呢,你要坚强,这样才会有希望啊!”她的眼神渐渐放柔了:“放心吧,一定会有属于两个人的希望!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的力量吧!”圣不由轻笑着搂紧了她:是的,一定会有希望的!只要是音说的……
“主人,八点到了!”翔轻叩罗兰的房门。片刻门打开了,眼前的罗兰•加卡依让翔有些惊讶。一直绅士风度的他居然穿了一件休闲的毛衣,一头金发略微有些零乱却更显得性感与妩媚,一时间他就像一个调皮的大孩子给翔一种纯真质朴的感觉。
罗兰伸手在翔眼前晃晃:“翼,不认识我了吗?”
“不,只是有些出神。”翔忙接口:“主人,出发吧!”他似乎比罗兰更心急。
“放心,沉音不是那种会投机取巧的人。虽然我说她可以昨天就去能源室,但以她的性格恐怕也是刚刚才出房门吧。搞不好还是被圣那家伙硬拉起来的呢!这一点凭你对她的了解应该很清楚才是。”
面对这个问题,翔无言回答只是默默不语。望着他的样子罗兰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开玩笑嘛。翼,别愁眉苦脸的,笑一个给我看嘛!”他抬起翔的头:“这么美丽的笑容不给我看实在太可惜。”
翔对上罗兰那双黑珍珠般的眼睛愕然的发现今天它们更是神采飞扬,深深地吸引着翔的目光乃至灵魂。
“翼,为了我,笑一个。”罗兰似乎少有这种感性的时候:“好嘛?”
翔暗自叹了口气,对于他的请求自己能够拒绝吗?就像当初自己无法拒绝音的要求一样。既然要笑,就笑得让罗兰永远记住这个笑容吧!
罗兰轻抚翔的脸颊,在他艳丽的笑容中似乎可以嗅出一种绝望的凄美。他低头在翔耳边低喃道:“翼,相信我,我绝不会输的,放心吧!”
“是,主人。”翔打点精神重新振作起来:“我一定全力帮助主人脱险!”
“好,走吧。”罗兰如兄长般自若地拉起翔的手大步前行:“可能我们已经被沈小姐他们落下一大段了。”空中只留下他爽朗大笑声带给人无限畅想。
“音,再加把劲,还有一层就到了。”圣想拉音快跑,但她似乎不愿合作只是在出神。圣不禁叹了口气:“算啦,稍微休息一下走慢点吧。”这时音才笑道:“对呀,用不着那么急呢!”她握住圣的手,把她的宁静祥和传给了他。
“音--”圣犹豫再三才开口:“如果,罗兰•加卡依比我们先到的话会怎么样?”
“你认为他会怎么样呢?”音以少有的正经面对这一问题。她早就想听听圣的意见了。
“第一次见到罗兰•加卡依时总觉得他与你很像,后来发现你们俩气质、才华、能力和风范等各方面都很类似。那对待感情呢?你说过翔爱罗兰,他一定会为罗兰放弃生存的机会;而罗兰呢,他会为了翔放弃生命吗?”圣沉声道:“如果可以有两个人活下去的机会,那一切就都没问题了。可是真的只有一个人能活的话,我就不敢确定罗兰•加卡依会付出这么多吗?”
音突然咯咯直笑:“圣,想这么多会变成小老头的哦!”
“音--”圣真的对她无可奈何哭笑不得。
片刻音又变得好沉静:“其实,如果我是罗兰•加卡依的话,我一定会爱上翔的!他的单纯、坦诚和温柔是可以俘获罗兰的特质。虽然为了爱可以牺牲性命,但作为罗兰他绝对可以想出能维持两个人幸福的办法。更何况他是这次游戏的发起者,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为什么他没有这样干--圣,这才是一切问题的关键!”
一时间圣被说得哑口无言,他真的不懂音话中的意思。
“不明白的话就不用再想了,圣。”音悠然的道:“因为前面就是中央能源控制室了!”她拉着圣快步冲入其中直接走到控制台:“圣,看住门口!”
“是,我知道!”虽然不明白音的目的,但圣仍无条件的相信她的一言一行。
三十秒--只有三十秒!这个念头在音脑中回响,不断地提醒她时间。音知道三十秒后罗兰和翔一定会踏入这个房间,在此之前她必须确认一件事。音将刺激终端插入控制台,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流动尽全力去解开密码。十五秒后的调查信息通过刺激终端传入脑中。
“果然只能传送一人呢!”音在输入了最后一组命令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那当然,怎么能让你们这么幸运的逃出去呢?”罗兰含笑踏入中央能源控制室,而翔手中的枪迫使圣一步步往后退:“你们俩都别乱动,否则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圣的怒火直涌颇不服气,而音却很古怪的直盯住罗兰,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波动。音不由得叹息:“算了,既然你这么拼命,我陪你玩到底吧!”她的话令罗兰眼中划过一道精芒。
“呵呵,沈小姐和弗朗索先生,这赌局是我赢了!看来你们还是差了一点,虽然穿过七层楼只用了三个小时,但你们若能早点甩开我们,那现在也许你们中的一个早就获救了。”罗兰得意地笑容令圣反感到了极点:“你--你别太高兴,音绝不会输给你这种人的!”
“哈,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可没有功夫陪你们在这玩,该是这出戏落幕的时候了!”罗兰走到总控制台前不禁有些佩服:“才三十秒不到吧,你已经进入了我的资料信息库。看来你真是样样精通,不愧是‘龙’调教出来的天才。留你在这世上真的好危险哟!幸好,你的运气差了一些。”他按下准备按钮,众人左侧的透明传送罩缓缓开启。
罗兰毫不迟疑地走向那边令圣恨得咬牙切齿:“你卑鄙,小人!”他刚想去拦,翔的动作比他更快已经截住了圣的去路:“圣,别冲动,我不想你现在就死在我枪下,否则--”
“否则--沈小姐一个人会寂寞!”翔身后传来罗兰的低语使翔不禁急切的道:“主人你快走,这里就交给我吧!”
“可惜啊,如果没有了你--”罗兰从身后搂住了翔在他耳边呢喃道:“那我一样会寂寞的噢!”他的话语中第一次有了温柔和真情令翔愕然地扭头望向罗兰的眼睛。他想要知道刚才罗兰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却被罗兰恰好吻个正着。脑中“轰”的一声过后,翔的思想变得一片空白……
圣片刻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刚想冲向前去却被音在背后紧紧抱住……
与此同时,罗兰留恋地拂过翔泛红的双唇,轻柔地笑道:“祝你幸福,我的天使!”话还没说完便猛地一推,把还没有清醒过来的翔一把推进传送罩里。当翔明白不对劲时罗兰已经关上罩子毅然按下旁边的传送启动按钮……
留在翔眼中的最后一个景象是罗兰脸上柔和幸福的笑容,就像十四年前他第一次出现在翔身边时笑得那样柔和。
“翼--是个好名字哎!你就像一个无意中落入凡间的天使,真的好漂亮!”
那笑容就像四年前,他最后完成那次催眠术时的笑容一样幸福。
“翼--我想给你幸福噢!只有你,我希望你能够得到这世上最完美的幸福!”
以前的一幕幕如电影般划过翔的心头,他不禁掩面而泣。
而留在罗兰眼中的最后一个景象却是翔梨花带雨、痛苦哀伤的脸。他的心在抽痛,丝毫不觉嘴边溢出的鲜血……
第十六章 生死相随
“好了,戏帮你演完了,你有什么报酬吗?”音松开了圣,潇洒的做了个深呼吸。
“报酬嘛--大概只有一声谢谢了!”罗兰不在乎的拭去嘴角的血迹,真挚的道:“实在非常感谢您的配合!”音了然的笑了:“那也就够本了哦!”
可是圣不明白,他现在是一头雾水,茫然又焦急:“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什么戏不戏的?”
音轻叹了口气:“就是为了要送走翔,我与罗兰先生临时合演了刚才的那一幕使罗兰先生如愿以偿!”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认为我会让翔走?”罗兰自然还是有点惊讶,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关系。而音的回答也不掩饰:“从我确定你只为一人留下生机时!”
“利害!”罗兰感叹道:“真不愧是沈小姐,我以为我能够瞒过你的。”
“别忘了,现在的我是个瞎子,所以我必须用我的心来看人!”音没有自豪:“而巧得是我们有共同想要保护的人。为了他,我不得不依从你的游戏!”
“是翔吗?”圣有点懂了,可音有点歉然:“圣,对不起,我必须救翔--在这场我们和罗兰•加卡依的较量中最无辜也最痛苦的就是翔了!一方面,我不想他干涉到我与罗兰最后的结果;另一方面,我也不想他看到我与罗兰最后的结局。虽然当年的翔并非完全自愿来到我的身边,但三年来我欠翔的何止是一条命呢!所以--”
“音,我懂的。”圣安慰地搂住了她:“你不用再说了,如果让我在四个人中选择唯一的幸运儿--那我也会选中翔--他的确不该被卷入这场残酷的争斗中。而且如果我自私地想送你走的话--那对你来讲也太残忍了一点,我不想让你的眼中重又出现那种寂寞的眼神!”
“谢谢,圣!”音紧紧地搂住圣依偎在他胸前:“的确,你永远不可以跟我分开,我也绝不会留下你一个人孤单寂寞的!”
听了这话圣真的很激动,但他突然又发现了一点:“你要救翔且不惜性命,这我可以理解--但对于罗兰•加卡依来讲的话--他会为了翔牺牲自己的性命吗?”
“任何情况下都会!”音正色道:“我说过的,因为翔有吸引罗兰•加卡依的特质,而罗兰也切身体会到了这些特质,所以他不可能不爱翔,或许爱翔更胜过爱他自己吧!可是--”她眼中有着疑惑:“可是他是游戏的发起人哪,他根本不必用自己的生命来交换翔的生机啊!他完全可以在没有任何危险情况下杀死我们,然后光明正大的和翔一起活下来!”
“但是他确实没有留下后路!”圣同样有着不解:“他为什么把自己逼进死路呢?”
音淡淡的笑了:“记得刚才我说过的话吗?罗兰可以创造两个人共存的生机却为什么只让一个人活下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她静静地望着罗兰想等他自己来解释。但是罗兰却迟迟不开口,音只好叹了口气继续道:“其实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来看,罗兰放弃自己生存的权利并不是因为他认为翔的生命远高过他自己的性命,而是--而是他的命已经无法配得上翔了,对吗?”
圣听闻音的解释愕然地望向罗兰,可罗兰依旧冷静。他不禁感慨万千:“沈小姐,你真的很了不起,我实在无话可说!”
“你--你身体到底有什么问题?”音肃然道,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关心这一点。也许是为了翔,或是为了她自己吧!
圣一样很紧张:“身体?难道刚才的血,你--”
罗兰轻笑着摇头:“不用再隐瞒了,我的心脏患有一种出血性心脏病,现代医学科技对此束手无策。而我自然也该顺从天意,结束我作恶多端的一生。反正我的病情应该没几天可撑,如今也只不过是早一些罢了。”
“所以你设下此局想让我们来陪葬,是吗?”圣不服气的道:“可恶!”
罗兰却含笑自语:“陪葬吗?那可不一定啊!”
“的确,你留我们下来是另有目的。”音自若的道:“你自知死期相近想引来翔见最后一面,要要另一方面又不想让翔见到你仍然斗不过天意患病而终。所以你想利用我做你的死因,对吗?现在我们三个在地下,翔在外边他根本不会想到一切的缘由。”
“那也不用拖我们下水吧!”圣仍然有些介意。音却很潇洒,罗兰也一样:“我从没有想过要杀死你们,我所做的一切只是要与‘神’斗一下。而你们不巧就成为我与‘神’的棋子。我关闭所有能够想到的退路,你们应该已经无路可逃了。但若‘神’仍然能够使你们脱险,那就是它的胜利!”
“这也是你的胜利啊!”音无奈地叹口气。圣不明白但罗兰明白,他心领神会的笑了。音接口道:“的确,你从没想过要杀掉我们,只是通过我们在与‘神’较量罢了。而你也料到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会让翔走,所以那场赌局现在才正式开始。即我和圣若能逃出死亡那就是我们胜了,但另一种意义上也是你的胜利……”音没有犹豫:“而且我知道你会拥有这份胜利的!”“那样就好!”罗兰在一旁倚住了墙壁:“我可以放心了。”他又开始不断地吐血。圣不知怎地觉得触目惊心,他自知不该对罗兰抱有怜悯之心,罗兰是罪有应得。可是为什么又有一种惋惜呢?是他与音太相像了吗?
“又开始发作了吗?”圣自己也不知道说这句话时他的心情。
罗兰到也不介意:“是的,发作间隔越来越短,应该撑不到三天了。所以你们可以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们了--若是不放心就先杀了我!”
“不行,这样我就对不起翔!”音猛的开口道。而罗兰已经无所谓了:“那么就让我留下来等死吧,反正没多久这一切都会爆炸,就这样把我埋葬吧!”
“不行!”音再次拒绝:“就像你从没想过要杀我;我也从没想过要杀掉你!而如今让我放弃你,任由你自寻死路那更不可能--”
“那让圣来吧,反正他恨我。”罗兰望着圣:“你真的恨我--那就杀了我吧!”
圣凝视着他许久终于无奈地摇头:“对不起,即便我恨你但我下不了手。或许你会说我懦弱,但这真的不行!”
“可我本就是要死的人啊!”罗兰仍不放弃:“这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差别。”
“差别在于我不会允许圣的手沾到血腥!”音毅然的道:“而且我也不能让你死,我要带你一起活着出去见翔。”
“不,不要。我根本不要面对他,活着对我而言太痛苦了。”罗兰绝望的摇着头:“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样!”
“自私、卑鄙!你以为你这样就是爱他的表现吗?不想让他见到心中的主人最终的失败,不想让他见到你死于疾病!这纯粹是为了满足你的虚荣心--你从没有替翔想过!”罗兰闻言愕然抬头,音的激动出乎他的意料。
“你若死了,那翔会更痛苦!”音肃然道:“无论你是被埋葬或是被我杀死,能解脱的只有你自己--你可曾想过翔的心情呢?他会想如果主人不是让我进了传送罩,不是为了救我的话主人一定会没事的,他也就不会死了!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是他的存在才使主人死亡,是他杀死主人的!”音眼神冰冷的出奇,几乎让罗兰颤抖。他从没想过这些,而这些又是那么的关键。他到底干了些什么呀!
“以你对翔性格了解,你可以猜出他在此打击下会如何反应--”音冷冷的道:“他或许会自杀也不一定。你难道真的想见到这一幕的发生吗?”
“不,翔他不可以死!”罗兰痛苦的道:“我根本就没想到让他承担什么--我是心甘情愿这样做的呀!”
“那你就活着出去向他解释清楚,”音沉声道:“告诉翔--你救他是因为你爱他,你爱他超过一切,你希望他好好地活下去!……失去挚爱的世界是很痛苦的,罗兰先生!”
“可是我--”罗兰悲切的道:“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我不可以再见他--否则我根本就没有勇气再离开他!不,不要--”
音叹了口气,突然间她的人影一闪,等到圣反应过来时音已经一击重拳打在罗兰的腹部。他只闷哼了一声便失去了知觉。圣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干,音?”
“他是我们活着出去的唯一希望!”音转身回到控制台前开始摸索按钮:“圣,背上他,为了翔也为我们的生命--此时此刻罗兰•加卡依不能死!”
“是!”圣点了点头:“可是我们要怎么脱险呢?剩下的能源应该维持不了多久吧!”
音淡淡的一笑:“刚才我趁他们赶上来前动了些手脚,改变了传送到目的地,拉近了两地距离。那么现在剩下的能源可以使爆炸滞后两个小时。”
“太好了,我们还有两个小时!”圣欣喜过后又立刻发现:“可两个小时无论如何也不够我们从这里跑到最上层啊!”
“所以我们必须孤注一掷。”音的眼中充满了神采:“我刚重新接通一部直达顶层的电梯,简单计算之下应该可以供我们到达顶层。”
“可是就算到了顶层也无法打开顶盖啊!”圣仍不清楚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音已经走向旁边电梯:“快点跟上,现在每一秒钟都是生死悠关,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离地面越近生存的可能性越大!”她用铁杆撑开电梯门以节约能源,圣不敢耽搁立刻冲了进去。
音一按顶层按钮电梯果然动了,飞速向上攀升。相对而言音手表上所显示的基地能源指数也在急剧减少。音明白这一点,她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天哪,一定要撑到顶层啊!否则一切都完了……
电梯里所显示的楼层数在不断减少,音的心也悬到喉咙口……
圣自然知道这一切,一旦他们被关在电梯里时能源终止,那也就意味着什么都完了。他同样紧张万分,可他不能失去信心,有音在什么事都没有问题!
“没关系的,音!”圣温柔的握住她的手鼓励道:“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音知道现在自己乱不得,三个人的性命全系在她的应对上,但她真的没有把握。可听到圣的安慰使她一下子放松了许多,好像真的可以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现在她需要信心!
她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可以平静下来:“圣,第几层了?”
“快接近第二层了,就快到了!”圣不想给她增添压力:“一定可以的,音!”
音也知道现在是关键,可手表上的能源信号却毫不留情地指向警戒线。突然间电梯里一片漆黑,圣不禁惊叫一声。音也发现电梯在缓缓地停下来。她暗道不好,赶忙摸向电梯的控制面板,毫不犹豫地拉下紧急开门钮。立刻电梯门被打开了,圣稳住心神亮起手表上的光线观察外边。片刻他就欣喜的道:“还好,我们已经靠近顶层的门口了!”
他把罗兰暂时交给音,自己爬上去开启电梯天窗。圣先接罗兰上去再拉音上来,顶层的门口正在他们眼前。音摸到旁边的电路毅然地拉断了一大片引起短路,电梯门缓缓地张开了。音把圣和罗兰拉了出来。
“好,现在跟我走,圣!”她抓紧圣的手:“千万别落下了。电源一断就表示能源已经在警戒区域内,再有五分钟能源就会到达临界点。那时能源核收缩产生负能量将从下至上开始爆炸。所以我们只有五分钟的太平时间!”她边解释边拉着圣沿着墙壁快速摸索前进。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还是音比圣更能适应。
电梯口距顶层中心的距离并不短,音已经是在奔跑了。她知道时间不多了,死神不容许她停下脚步。如果她想活下来,她就必须尽自己的全力。
“圣,想办法弄醒罗兰。下面的事必须要他帮忙!”音的话才说完,突然脚下一声巨响,一股猛烈的震动传了过来。音和圣都趴到了地上不敢乱动。
“糟了,快叫醒罗兰!”音不等震动停止就跳了起来,拉着圣继续跑。一路上脚下都是剧烈的震动,一声声的爆炸声渐渐清晰起来。圣也急了,努力想弄醒罗兰。另一方面他终于看见了中心,圣欣喜的道:“音,到了,前面就是顶层中央,就快到了!”
音甩开圣的手冲向顶盖升降的紧急启动装置,她用力扳开盖子:“圣,看一下这里有几条线路?”
“四条,红黄蓝绿各一条!”圣一边回答一边摇晃着罗兰:“醒醒呀,该死的,你到是快点醒啊!”
音趁这时候在摆弄自己的手表,她从表中央的红宝石上接出两根连线。音不断调动手表里的微型电脑进行操作。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终于没有放过最顶层,一阵地动山摇后远处一片红光传来。看来火势蔓延到中央也用不了多少时间。爆炸使得地基开始变形崩溃……
终于罗兰被这吵闹声惊醒了,圣急道:“音,他醒了!”
音立刻走近他身边,肃容道:“不要提问,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基地最顶层。我们三个人的性命全握在你手里。你到底要不要活下去?你真的不想再见翔一面吗?不想亲口告诉他你爱他,让他要坚强的活下去吗?不想听他亲口告诉你他也爱你吗?”
“如果你还想的话--那就回答我的问题--这样或许我们三个还能有希望出去!”音从来没有这样认真过。
而罗兰的心也在挣扎,圣同样是心急如焚……
“好吧!”罗兰终于叹了口气:“你问吧,我一定据实回答。”
“那么紧急启动系统的能源输入线是哪一条?控制线又是哪一条?”音指着那四条线焦急地追问道。
罗兰很努力地在想:“红色和黄色的线路吧,至于哪一条是输入就不清楚了!”音抓住圣挑出的红色与黄色线头,她的心也在犹豫和矛盾。
她手表中的红宝石状能源储存器里的能源只能输出一次,若是接错了这两条线就算是前功尽弃了!她紧抓住手中的两条生命之线,不知该如何是好。
“音,别慌,随你选哪一条。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计较的,能跟在你身边我已经很快乐了!”圣轻柔地从后边搂她入怀:“放心吧,你会赢的。”
音狠下心作决定,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多想什么后果了。她拼了!
黄线被接上输出端,红色接上控制线。音脱下手表按下中央红宝石后放在地上,她拉开圣:“快退后!”
就见那手表即刻泛起一团蓝光,巨大的能量沿着黄线被输入紧急启动器里。圣和音包括罗兰在内都把心悬到了胸口。可能下一刻就是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候!
短短几秒钟就像几个月一样漫长,停滞的空气中混杂着渐渐迫近的大火和浓烟使人几乎要窒息。音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她喃喃自语:“难道真的没希望了吗?我真的错了吗?”
圣无奈地看着她的悲哀,不知要如何安慰她。而罗兰仅仅是叹了口气,其中又包含了多少情感啊!
突然间“吱咯”几声传来,音几乎要跳起来了:“动了,动了,我没选错,我会赢的,大家都有救了!”果然随着层顶塑合金由平面化为尖锥状向外伸展,音、圣和罗兰脚下的平台也在缓缓上升。他们三个人不由地兴奋异常。
“好啊,太棒了,我们还有希望!”圣激动的道:“音,你真是个天才!”
罗兰却再次低叹:“奇迹会发生吗?上天还会继续眷顾你们两个人吗?”音听得很清楚,她明白罗兰心中所想便毅然的道:“命运是要靠人们自己去开创去把握的,只要你永不放弃希望,那一切结果就都是未知数!”
正在罗兰沉思时,三个人脚下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一股强大的冲击波直涌过来,音只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抛出去似的,立刻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音被全身的痛楚给惊醒了。她挣扎着动了一下,立刻如撕裂般的痛楚侵占了她的全部意识。音知道自己的左手可能骨折了,但此刻她更关心圣与罗兰的情况。
她艰难地用右手开始摸索周围,旁边都是泥石而头顶上被一段斜插的钢梁撑住才救下她一条命。音用嘶哑的声音叫喊着:“圣,你在这儿吗?你在哪里呀?回答我,你没事吧?千万不要死啊,圣--”
到最后她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圣,你在哪里呀?”
忽然身体右侧传来微弱的呻吟,音马上听出那是圣的声音。她欣喜得快要跳起来了,忙用手探向右侧摸索着圣的位置:“圣,你回答我一声啊,你没事吧?”
圣从乱石堆中爬了出来,丝毫不顾自己浑身的伤痛。能够听见音的声音就好似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看到了一丝阳光。他循着声音的方向一把抱住了音,不想这引来音的哀叫。圣大吃一惊:“音,你受伤了吗?伤在哪里?要不要紧,有没有处理一下?”
音此刻心已经放下了大半,她轻笑道:“没什么大伤,只怕是左手骨折了。你又怎么样--刚才冲击波到时你还用自己的身体掩护我呢,现在有没有事?”
圣温柔地摇头:“放心,我只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问题。到是你的左手要先固定一下!”他摸黑找能利用的东西,终于发现了一块木板。圣把它扳成两片,解下身上的皮带给音扎紧。音咬牙忍住痛楚不哼一声,但就这片刻已经是痛得一身冷汗了。
“好了,先找一找罗兰•加卡依吧,他应该也在这附近!”音不敢怠慢,开始用右手摸索这个狭小空间里的每一个地方:“圣,一定要把他找出来,否则我就没脸见翔了!”
圣一把拉住她,深情的道:“就让我来找,你先休息一下!”
“不,我也要帮忙。”音知道圣的体贴,可是罗兰的生命关系重大:“我绝不能放任罗兰不管,大家都已经到了这里了又怎么可以让他现在死掉呢?他对翔很重要!”
圣还想拦她,因为她的左手看来伤势不轻。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获救,他绝不能让音太过劳累。而音自己也明白,可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在乎罗兰的存在。这个问题她已经想过好多次了,可是她依旧找不到答案。
就在他们争执间,旁边传来罗兰无奈的声音:“好了,你们都别肉麻了。我想死老天爷还不让呢!”听他的话语中气十足,音不禁松了口气:“你没什么问题吧?”
“至少比你的情况要好得多。”罗兰抖落身上的泥石,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看来没有受什么伤。他不禁自嘲道:“上天还真是爱捉弄人哎--该死的人不死,该活的人却活不了噢!”
音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只是转过身开始用手去挖开前面和上面的泥土。“刚才我们是在平台上升时受冲击波而震飞的,现在我们的位置应该离地面不会太远。而构建出入平台升降地的泥土也不会太硬。如果努力挖得话未必不能出去。否则该死的也要死了,该活的也活不成了!”
难得她在这时候还能够笑颜以对,圣放心了,只要音还有信心那就是最好的事情。虽然眼前一片漆黑看不见她的笑容,但是圣完全可以想象音轻轻含笑的神情,这令他觉得世上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包括他对罗兰的仇恨在内。有时他还得感谢罗兰•加卡依创造了他才会有今日他与音的相依相伴。何况他也命不久矣,圣心中已经没有憎恨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罗兰自然会有其报应的!
所以圣也不理会罗兰的话,开始帮忙一起挖出口。果然如音所说的土质不算硬,但是要多久才能上到地面没有人知道。现在只能是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罗兰的眼中有着迷惑和沉思:“为什么,你们不让我就这样死掉?沉音,难道仅仅是因为无法向翼交待吗?”
“我也不知道,”音没时间多想:“我总觉得你还不能死,我不愿你就这样死掉!再说我欠翔的实在太多,用我这条命来还都还不完。所以这次如果能救你出去,那我才能安心一点!”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罗兰的话问得有些没头没脑,可音了解他要表达的意思。“从与你的第一次见面起!……你真的和我很相象,性格上的相似使我可以像看我自己一样来看你。你的心高高在上,从你成为孤儿的那一刻起你的感情就被冰封了。但是翔的真诚与温柔可以打动任何人的心,我一样留恋在他的温情中。身为把他养大的你不可能没有感觉的。你渐渐对翔敞开心扉,你也渴望翔对你的温柔。久而久之你不自觉地爱上了翔,也许直到四年前你自己才发现吧!”
“果真不愧是沉音!”罗兰苦笑不止:“一切正如你所料:十四年前我把翼从孤儿院带回来时仅仅是觉得他很漂亮,不适合沦落在孤儿院这种地方。后来我才发现翼的资质非常好,所以我开始教他读书学功夫。不知不觉中他成了我的贴身侍童、秘书和侍卫。也许是我太依赖他的存在而使他涉及了许多亚里诺体系的内幕。他也知道我所干的一切却没有反驳质疑过一句。后来我才发现翼背着我进行了杀手训练,并且他已经开始参加行动了!这时我愣住了,我从没想过要利用翼干什么事,但我还是把他拖下水了。”
“虽然我知道翼很想帮我,可我根本不愿意看见他的手沾上血腥堕入黑暗啊!而且我很了解杀手的命运--除了杀人就是被杀,即便我能用亚里诺体系来保护他,但我保护不了他一生一世啊!所以--”
“所以你在四年前把翔催眠了,让他离开你的身边。”音已经全明白了:“你想让他脱离你的生活、杀手的生活,因此他不能再留在你的身边!”
“对,我要他忘记一切从头开始。凭他的才能绝对可以成为一个受世人瞩目的俊杰。恰巧那时有消息传出扬羽要选‘龙’的继承人,我就暗示翼一定要去扬羽。如果有了‘龙’的身份,那谁也不会怀疑他就是超A级杀手榜首位的‘影子’!他可以有一个光辉灿烂的未来,不会再坠入黑暗。他可以把自己的一切用在正途上,而不是像我一样作恶多端!”
音听得出罗兰的悲伤,她对此也有着无奈:“可是我的突然出现使得翔只当上了亲卫队长……”
“那也比留在我身边当个杀手强呀!至少翼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罗兰感叹不已:“而且我也希望翼与你能结合,那我也就放心了。可惜事与愿违,你不属于翼!”
“翔很早就知道这一点,可他依然无微不至的照顾我。”音沉吟道:“其实从另一个方面看,他只是把我当作你的替身罢了,我在他心中也只是一个影子而已!他宠我、疼我、怜我、护我都是因为我像你。但我始终都不可能取代你的位置--翔爱你,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那又怎么样呢?”罗兰自嘲的冷笑起来:“我不可能给他幸福,而上天也不会允许我获得幸福--一切的努力都只是枉然!”
音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反身右手准确的甩了罗兰一个耳光。这一下把圣都给惊呆了,罗兰也是一愣本能地抚上自己变得火辣辣的脸颊。
“你以为你躲开翔就万事大吉了吗?”音冷哼道:“可是除了你之外,翔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去爱其他人了!如果你不能坦然面对翔的话,他会一生一世背负着害死自己最心爱人的灵魂枷锁!你真的愿意他就这样崩溃吗?”
“给你自己一点信心、一点勇气好吗?”音肃然的道:“翔不会计较你的一切,他只是在用尽心尽力地在爱你、守护你啊!你就这么怕付出吗?哪怕你只能再活一个小时,你也得拼命地撑下去。此时此刻翔需要你的爱,他需要你亲口告诉他--你爱他,所以你才救他!如果你真的爱翔就不要再考虑自己无法给予翔什么,你只需倾自己所有来爱翔--哪怕只有一个小时,翔毕竟也算拥有过一段可以支持他活下去的快乐回忆,这总比他永远悲伤哀愁要好得多!至少当翔孤单寂寞、需要你时还有这一份仅有的幸福回忆来陪伴他度过余生!”
“罗兰先生,如果你真的爱翔就别再顾忌自己了。”到了这时候圣也不得不开口了:“如果认为自己不能给予对方幸福,那你就得拼命努力想办法使他幸福,而不是退避三舍!”
“就像你们这样吗?”罗兰轻叹了口气:“但是沈小姐应该清楚一点:翼给你占卜时最终的结果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嘛--那是张空白牌--你们同样不会有结果的!”
“占卜也只是上天的暗示罢了,一向背弃神灵的你也会相信这些吗?”音淡淡的道:“那你当初制造那批人造人又是为了什么呢?”音并没有嘲笑他的意思,罗兰也很清楚这一点。可是他只有苦笑:“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也不得不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只是一场空。我根本无法反抗上天的安排,不是吗?”
“你怎么想我无权过问,但我只想告诉你一点:如果那最后一张牌真的预示着我与圣将不会有结果,那我拼尽我所拥有的一切也要改变命运!我只想要能有圣相伴的未来,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无所谓。”
“我也一样!”圣毅然的接口道:“只要能与音在一起就算要我逆天而行也无所谓,我永远都不会离开音的!”
音含笑握住了圣的手:“而且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最后的一张牌--其实另一个含义就是--未来还没有设定好!一切的命运都要靠我们自己去创造去把握,没有人能强迫我们什么。未来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的--我与圣的命运如此,你与翔的命运也是一样!”
“而且希望是一定会有的,何况是属于两个人的希望?只要两个人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创造出奇迹!”音正色道。她的话令罗兰沉思不语,一时间他的心绪一片混乱。
忽然音听到旁边有风声,她心中一惊猛的用力去推右侧的泥石。“哗”一声右侧堆积的土石倒了一大片,音一愣……
圣的眼睛才适应就看见头顶上是一片星空。他还来不及欢呼他们的脱险,原本由钢梁支在头上的沙石纷纷落下。圣连想都没想就一把扑倒音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地掩护住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罗兰一惊想要躲可背后的钢梁毫不留情的压了下来。眼看就要击中他时,身边传来一个令罗兰死都忘不了的声音:“主人!”罗兰茫然地看着翔顶住了钢梁,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居然还能再见到翔……罗兰颤抖着伸出手抚上翔的脸颊,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温暖--这不是在做梦,翔就在他的身边!
“主人,支持一下,我马上就把你们弄出来!”
可是罗兰渐渐倒了下去,耳边回响起翔惊恐地叫喊声。但罗兰真的觉得好累,他好想睡,就睡一会儿也好啊……
“圣,你看哪,我全好了!”音跑入花园中,不远处圣正在看书。他闻声抬起头,正赶上接住高高跃起的音把她搂入怀中。他宠溺的道:“手臂没事了吧?医生说没问题了吗?”
“对,一切都复原了!”音想想也有点后怕。她原本以为左手只是小骨折,却没料到居然是多处粉碎性骨折。赶来救援的Ivan和Nick见此情景简直心疼死了。
“啊,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总算复原了,都快把我闷死了!”音不耐烦的道:“打死我都不敢再骨折了,否则我一定会抑郁而亡的。”
圣轻吻她的额头,嗔道:“别老把死字放在嘴边,我们好不容易才脱险的,还要快快乐乐地过一生呢!该叫苦的人是我,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吗?以后我绝对不再让你受伤了,否则在你闷死之前我会先自责死的。”
“哎呀,只是骨折罢了,你看才一个月就好了。我对我的超强恢复能力有信心,到是你--”音捧起圣略显苍白的脸颊,有点心疼的道:“换血的过程很苦吧?你都瘦了……”
“只要能和你永远在一起--”圣眼中充满了幸福:“什么苦我都不怕!”
“放心,我们一定能在一起的。因为我们已经通过了审判,不是吗?”音微笑的脸庞依旧是那么充满魅力,圣不禁感慨万千:“是啊,距那次死里逃生也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可是那个时候翔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呢?”圣还是觉得很奇怪,音也不想隐瞒:“那是我安排的!”
音再次被痛楚惊醒,猛的张开眼睛。音不禁轻笑道:“你果然还是赶来了!”她有些惊喜但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对!”翔又俯身把圣从乱石堆中抱出来放到音身边:“既然你修正传送地点只让我到五十公里远的地方,那我又怎么能不回来看看呢?”
“对哦,罗兰呢?他没事吧?”音在翔旁边发现了安然无恙的他还在昏睡。
“神,谢谢你!”翔半跪在音脚边,真诚的道:“谢谢你救他出来,我真的非常感激!”
音没有客气什么只是望着翔的脸问道:“凭你的本事应该早就发觉罗兰•加卡依来日无多了吧?”
翔黯然点头:“他努力想掩饰每次吐出的鲜血和使用过的针剂,但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只是不想让他难过,才--”
“我明白,”音点了点头:“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就算罗兰只剩下三天的生命,你还是不能放弃他?”
“是的,就算只剩下三个小时也一样!”翔坚决地回答。
“你深爱着他?即便这会遭到上天的惩罚也不动摇吗?”
“我用我的生命来爱他--他需要我,我也离不开他!如果上天真的要残忍地夺去他的生命,那我也愿意放弃我的生命!”
音没有反驳翔的话,她知道这些就留给罗兰去劝导他吧。
“最后一句:你会不会再回到我的身边,翔?”音眼中充满了期盼和恳求。可翔却无法改变自己的决定:“对不起,翔已经死了,剩下来的只有为了罗兰而活的翼罢了!”
“是嘛,我猜到会是这个答案。”音不禁感到有些失落。
翔轻柔的理顺她的长发:“你不是有圣了吗?他该学的东西都会了,应该会是一支生力军,我看他的前程无可限量啊!”
“那好吧,我知道你一旦下定决定就没有人能改变你的心意。”音无奈的叹了口气:“以后你要带罗兰去哪儿呢?”翔沉默无语。半晌音突然抓起自己的长发,猛的拔下一簇来放到翔的手中。
“这是我给你的信物,我会为你实现一个愿望--无论是什么愿望;无论有多困难,我都会为你实现的!”音沉声道:“你有要求尽管说!”
翔犹豫了半天仍不知道要怎么说:“神,我--”
“你要我治他?没问题,我可以动用最好的医疗力量来替他治疗。你可以先带他去这个地方……”音在翔手上写了一个地址。翔一下子愣住了:“音,你--”他想把那簇头发还给音却被她拦住了:“我帮罗兰是因为我自己也不愿他死掉,所以这不算你的愿望。我给你的这个机会等到你真正需要时再用吧--我以神的名义保证,我一定会尽力实现的!”
“谢谢,可是音--”翔的眼中有着疑惑:“你能看见了吗?”
“嗯--?”音一怔,脑中一片空白。片刻她自己也倒抽了口冷气:“咦,我看见了,我又可以看见东西了!”
翔温柔的道:“恭喜你,音!看来你与圣已经冲破了‘破坏之星’的阻碍。那样原本消失的极运星的力量也就回来了。你眼睛的复明应该就是极运星创造的奇迹!”
“我复明了,那么圣的眼睛没问题吧?”音不禁有些担心:“他会不会--”
“放心,极运星是属于你与圣的力量,它只会给与你们幸福,保护你们而不会伤害你们的。圣的眼睛不会有事的!”翔柔声劝慰道。
“翔,你总是这么体贴温柔,我真不想失去你呀!”音单手搂住翔的脖子:“我真的很妒忌罗兰可以拥有你!”
翔轻拍她的脊背,淡淡的笑道:“音,你值得更好的人;而且你也已经找到了,不是吗?所以请你笑一个,让我可以安心地离开,好吗?”
音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来,她泛起一抹温婉的微笑:“翔,不--是翼,祝你幸福!”
翔低头亲吻音的额头,柔和的道:“再见了,音,也祝你和圣能够永远快乐!”他紧紧的拥抱了音,半晌他才转身抱起罗兰飘然离去。最后只留下音对着他逝去的背影出神……
“那罗兰与翔现在又在哪里呢?亚里诺体系已经被粉碎,翔会找何处安身呢?我们没有他们一丝一毫的消息,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罗兰•加卡依也应该病发了吧。”圣估计着这情况:“到时翔会不会?”
“圣,你老实回答我,你真的希望罗兰•加卡依死吗?”音的眼神格外肃然,她必须知道这些才能做最终的决定。
圣沉思许久才回答:“我应该不希望吧,自从他肯让翔活下来而不惜自己的生命时,我或许就被他对翔的感情打动了。就算是为了翔,我也不希望罗兰死。何况亚里诺体系已经瓦解,而有翔在身边的话罗兰也无心再作恶了吧。既然能使翔幸福,那无论罗兰对我干过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他!”
“那么我可以告诉你,罗兰现在正在‘龙’的一个秘密基地中接受治疗。我已经下令竭尽全力挽救他的生命,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没有死!”音轻叹了口气:“也许Ivan他们不能理解和接受我放过罗兰的理由,更不会同意我救他。所以我动用了秘密要员来干这一切,而你是扬羽中唯一的知情人。”
“放心吧,音。”圣轻抚她的长发,柔和的道:“我支持你——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次你的眼睛能够重见光明对我而言已经是最高兴的事了。其它的也就无所谓了。”
“谢谢你,圣!”音依偎在他怀中,真的很庆幸他能够接受她的任性。
圣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说,翔会许什么愿望让你实现呢?”他不明白为什么音会做这种事。想要帮翔和罗兰的话,她直接动手不就行了嘛!
音仰望天空若有所思:“我基本上可以猜到翔会许的愿望,而我也做好实现它的心理准备。只是现在的我还没有这个能力!”
圣望着音出神,发现她眼中流过的波动。他知道音已经下定决心,可是关于什么呢?她到底想干什么?
音突然站了起来,正色道:“圣,准备参加下一周的校学生会主席竞选。如果你失败的话——我就不嫁给你!”她说完就如一只蝴蝶般溜走了。圣愣了半天才猛跳起来,大惊失色:“什么,音——为什么要我去竞选主席?音——”他忙追上去。一路上传来音悦耳的笑声,引得旁人心驰神往。
第十七章 永结同心
一年之后,扬羽学园。
“会长,等一下,这份文件也麻烦你一同带给神小姐批示一下!”副学生会长蒋益急急追上圣,把一个文件夹塞给他。圣不禁皱眉道:“怎么又麻烦音啊?”
蒋益忙解释:“这是今年学生会预算计划样本啦。想让你与神小姐先商量一下,所以才提前给你带去的嘛!”他不禁叹了口气。他们这个会长啊,最讨厌人家去麻烦神了,简直就是把神给独占了。但全学园也知道他对神是宠溺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这令“龙”的要员们都不禁苦叹要见神还得先过他这一关。因为圣是新的亲卫队长!
空间转移到“龙”的总部,圣一推开门不禁自动搜索起那熟悉的脸庞。可是半天也没有发现,一旁的Nick已经轻笑起来:“看你急的,神还没有来呢!”
“神不来了!”身后Ivan跟了进来:“她刚刚联络我说在赶博士后的论文所以分不开身,让我们先开会。”
而大家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贝贝有些莫名其妙:“圣,你到底知不知道神在想些什么呀?放着‘龙’不管,一天到晚埋头苦读。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卖力学习过!”
“圣,是不是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娜娜不怀好意的瞄了他一眼:“否则她一年前又怎么会突然心血来潮转到医学院;这一年间飞速跳级一下子窜升到博士后?”
“我哪有什么毛病,这不关我的事!”圣自然摇头。他当年也怀疑过音转攻医学是为了救罗兰。可音的主攻方向是器官移植。虽然罗兰病因在心脏,可圣看过给音的报告上说罗兰全身受此出血性心脏病影响所有机能都被破坏殆尽。所以心脏移植法是根本没有用的。而且音更在遗传基因工程上花了众多的精力,这与罗兰毫无关系啊!
就此原因圣问过音几次,但每次她都只是含深意的笑了笑没有回答。久而久之圣也不提这件事了。但音的学习明显影响到了“龙”的工作,常常积了一大堆的文件可就是抽不出时间来看。幸亏圣顺利当选学生会长才有机会把事情在麻烦音之前就截下来解决掉。至于“龙”的对外事务问题音也是边学习边动脑筋解决。这时候圣就负责笔录了,到后来圣干脆就以自己的主意决定,不足之处再让音修正。多亏Ivan他们还挺理解他的无奈,也没有追究他身为亲卫队长干涉“龙”事务的责任,反到多方协助他,这恐怕是音事先打过招呼了。
音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半晌才回过神来看清楚床边坐着的圣。她还没有完全清醒:“我——我怎么了?”圣怜惜的握住她的手:“你这丫头,做试验居然会做到呼呼大睡,把其他人吓了一大跳。他们匆匆地来叫我接你以逃脱责任!”
“睡着了?”音自己也感到难以置信:“这太没面子了!没有影响你们开会吧?”她还是比较关心这些事。圣摇了摇头:“大家商量着都处理好了,短期内不会再有事劳你大驾。”
“可是音,你为什么这么用功啊?”圣仍不明白:“以前你不是最讨厌勤奋学习的嘛!现在到好,一年内读到博士后已经是奇迹了,你还要干什么呀?看你每天累成这样我都心疼死了。”
音怅然地坐起来:“实在拖不下去了,就快没时间了!”她的话令圣摸不着头绪:“怎么了,音?到底出了什么事?”
可是音却淡淡的笑了笑:“我要做一件可能会违背天意、违背自然的事。圣,你会支持我吗?”圣连想都没想就回答:“当然,只要你想做的事我都会绝对支持!”他的温柔体贴令音不禁抬头轻吻他的脸颊,感叹万分:“圣啊,如果没有你在身边的话,现在的我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不知道!”圣坦然的道:“而且你也不用去想这些,我不可能不在你身边。我会永远陪着你的,音!”如今的他已经成熟了许多,也自信了许多。
音没有回避他真挚的眼神,笑吟吟的道:“的确,如果没有你在身边的话,我会饿死的啦!”她的话逗乐了圣,他宠溺的道:“饿了吗,馋猫?饭都准备好了,快出来吃吧。”
音撒娇的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不肯动,引得圣干脆抱着音出卧室,留下音快乐的笑声一串串。
“哇,我们的‘龙’大小姐总算出现了!”Nick夸张地叫着:“还真是女大十八变,越长越漂亮了嘛!”
“是圣爱情的滋润吧!”娜娜自然不会口下留情:“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啊?不要到时候来个奉子成婚,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圣被嘲弄得面红耳赤,他急忙求饶:“Nick、娜娜,别开玩笑了!你们知道我和音没什么出轨的行为,别闹了!”他的话引来娜娜他们的大笑。
Ivan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道:“看来你的定力还是得多加修炼才对。你看神——丝毫不为所动,那才是一个首脑所需要的冷静与镇定。”
一旁的音翻了个白眼:“我看这是一个身边围着不少缺口德家伙的人所需要的大度和麻木吧!”当然她的话又使得娜娜他们追着她不依不饶。
半晌他们才开始商谈处理各方面的事务。
到了尾声,娜娜犹豫再三才开口:“神,我在作今年年终的财务报表时发现你的帐目上有些异样。”她的话令音眼中掠过一丝谁也没有发现的精芒。而其他的人也就此打住静听娜娜的下文。
“你的帐户上每个月都会拨出一笔数额不小的款项转到好几个地方,最后变得不知所踪。虽然那是你的帐户,但隶属于‘龙’的一部分,所以我需要把这笔支出作入年终结算里。”娜娜并没有怀疑音什么,她只是好奇罢了。那个帐户是“龙”首脑的专用帐户,是为了“龙”行动方便才开设的。但是一般是不会动用的,直到每届“龙”卸任时就将这笔不断累积的钱作为他们脱离“龙”组织后各自开创事业的启动资金。却不知一向不动那些钱的音为什么会突然定期调动那里的钱呢?
所有的人都在等音的回答,而音只是在低头沉思。
许久音才抬起了头,叹了口气:“没错,这一年来我都在动用那帐户中的钱。”
“为什么呢,神?”Ivan不明白:“你有什么急用吗?”
“不,只是我暂时需要提前动用这笔钱。就算是我先向‘龙’借的,以后我会连本带利的归还。”音冷静的道:“所以我不能说出这笔钱的用途。”
“音,你——”圣刚要开口,音身上的行动电话响了。音立刻接听快如闪电,这引来众人的面面相觑。以前的音从不带行动电话,她只靠贝贝来传消息下命令。但近来音常以手机频频与外界联系,不知是为什么。总觉得音有些古怪……
“什么?……我明白了,立刻冷冻保存……等我消息……好!”音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她的变化令众人有些惊讶,很久没见音这样了!
音挂断电话转向洗手间,没有说半句话。圣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心中涌起一阵异样……
过了很长时间仍不见音出来,贝贝有点担心便推门进去:“神,你没什么吧?神——?”突然她怔住了,半天才用颤抖的声音叫道:“快来啊,神她——”贝贝几乎说不下去。
众人立刻冲了进来:“神她怎么了——?”
贝贝指着镜子上用口红写的字,没有再说什么。众人望向镜子就见上面写着:“——我走了,圣!等我三年,三年的话或许就可以了!——”
圣不明白:“走了?她要去哪儿?”Ivan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快回空间转换室!”他按下手表上的启动钮,可是却没有任何反应。其他人的情况也是一样。
“神她切断了转换能源!”贝贝马上就明白了:“快去空间转换中心!”
等他们都赶到时音早就消失了踪迹。唯有那块象征着“龙”特权的红宝石手表静静的躺在桌上,这更令人摸不着头绪。
“音,你到底要干什么呀?”圣真的是一头雾水,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想,令他根本无从反应。然而对他伤害最大的就是——音留下了他,音离开了他!
一个月过去了,任凭“龙”动用所有的力量都找不到音的下落。就好似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Ivan、娜娜他们都不由得手足无措,圣更是心急如焚。
“我看除非神自己想现身,否则我们是找不到她的!”Nick叹息道:“她最擅长的就是逃跑和隐蔽,如果她有心想躲我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她太了解‘龙’的一举一动了!”
“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圣不甘心。Ivan明白他的心情。虽然他也不想放弃但是该说的话他必须说。“圣,你不相信神了吗?她说要你等她三年,那她三年后一定会回来的。你该理解她、相信她才对啊!”
“她说过不离开我、不会丢下我的,而今她却一走了之,这叫我怎么相信她?”圣激动的道。他的话令贝贝有些替神鸣不平:“用你的心去相信神、包容神呀!神对你的感情是怎么样的,你和我们大家都清楚。而她会突然舍弃一切只留下你,说明她实在有无法带上你的理由。你不能不考虑她的心情啊!你以为离开了你,她就会好受吗?”
圣如同被当头棒喝心神一凝,胸中的那股怨气渐渐散去。然而忧伤却毫不容情的涌了上来。他委屈地道:“她会有什么不能带上我的理由啊?我也算是她的亲卫队长哎!”
Ivan此刻终于开口了:“圣,神不带上你是为了‘龙’着想!”
“为了‘龙’?”Nick还没明白过来,贝贝和娜娜已然惊觉:“是继承人的问题!”
“什么?”圣还是不明白:“什么继承人问题?”
Ivan肃容道:“每代的‘龙’除了升学脱离扬羽之外,只有在找到继承人之后才能离开。否则他们的离开会给‘龙’带来巨大的动荡!而神也清楚这一点——她为了能脱离‘龙’就必须找一个继承人,所以你就被当作‘龙’的继承人而不得不留下来!”
“我——‘龙’的继承人?”圣惊慌地摇头:“不可能的!”
但是娜娜他们才不理会呢!
“现在想来神早在一年前就已做下决定了。因此她才同意将圣定为亲卫队长却又给予你特权,使你能参与到‘龙’组织的事务中来。”
“在此期间神也在不断的训练培养圣的能力,因此才让圣竞选校学生会长以此锻炼他的能力,让他可以实际了解整个学园的情况。”
“到了最后她更是以无暇为借口让圣与我们一同决断‘龙’的事务,渐渐解下自己‘龙’首脑的地位完成新一代的过渡!”
“神带你在身旁教了你很多东西,她就是希望你能在她走后胜任‘龙’一职!”
“我——怎么可能呢?”圣虽然这样说但他心中渐渐认同了他们的话。凭着他对音的了解,音绝不可能放任“龙”经受动荡。她一定会留下一个继承者,而在这种情况下的确只有他才可能!
“圣,神让你等她三年也就是把‘龙’交给你管三年。她对你充满了希望呀!”Ivan感叹道:“别辜负神的期望啊,圣!”
“对啊,‘龙’的将来还要靠你呢!”贝贝含笑点头:“加油啊,圣!”
“就算神不在你身边,她也会在远方关注这一切的。”Nick沉思道:“别让她失望啊!”
“神有她想干也必须干的事,那我们就该放开她让她自由地去翱翔。”娜娜也有这种感觉:“圣,该是你为她肩负起责任的时候了!”
圣仰望天空,无奈的叹了口气:“音,你真的这么希望吗?”
最终结果是:三天后圣•弗朗索通过各部门的考评成为新一代的“龙”。为了减少动荡,原最高要员没有变动。他们也愿意继续服务三年。只有亲卫队长一职经“龙”同意和考评后由强尼•达莱斯接任。就此“龙”开始了新的篇章!
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三年过去了……
圣静静的收拾着行装,从今天起他就要离开这间学生公寓搬到教师公寓去住了。三年过去了,他一直保持着音离开时房间的样子。而今天他必须离开这里,也就意味着他将要中断自己对以往的回忆,包括他对音的回忆。
把音的衣物一件件叠好放进行李箱中,其它所有的东西也已经打包运到新的公寓里了。圣有些怅然地环视整个房间,身边的强尼可以体会到他心中的忧伤。毕竟这里有他和音相处的美好时光。
“圣先生,已经过去三年了,神小姐依旧毫无音讯。你仍是要继续等下去吗?即便神小姐永远不再回来?”强尼难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原以为这三年可以让圣淡忘对神的感情。平时的圣也一直拥有灿烂如阳光的笑容,可今天当他看到圣面对神所留下来的一切时,强尼知道圣仍是深爱着神,三年来这一点丝毫没有改变!
圣感叹的摇了摇头:“不,音会回来的!她说过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即便是要我等她一辈子我也会一直等下去。”为此他在卸任“龙”一职后放弃了历届“龙”向外发展的传统而留在扬羽担任一个普普通通的音乐教师。他会等音回来的!
“对了,Ivan和Nick怎么样?已经走了吗?”圣问着强尼。随着他的卸任,最高要员们也有所变动。Ivan放弃了继续担任要员的权利,他决定离开扬羽出去发展。Nick也决心自立门户,不再参与“龙”组织的活动。娜娜与贝贝想恢复自己平凡的身份,但碍于继承人还没有熟悉各自的工作。她们可能还会再留一段时间,而强尼也卸下了亲卫队长一职。
强尼正色道:“Ivan他们都还没走,大家想在下午回总部开最后一次例会来告别‘龙’的一切。”
“那到要去看看了。”圣轻轻的笑道:“其实强尼你可以去竞争行动组织部长一职啊!凭你的能力绝对没问题的,不是吗?”
强尼望着那张天使般的脸庞,平静的道:“我不要离开圣先生,我要一直保护圣先生!”
“傻瓜。”圣温柔的道:“说什么一直……你亲卫队长的身份到今天就结束了。以后的我只需要朋友而不是保护人!再说即便是亲卫队长与‘龙’——翔不是也一样离开了音,而音也一样离开了我,不是吗?”他那淡淡的感伤令强尼也难过起来,他不知道要怎么来安慰圣。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神在圣心中的位置,那些伤痛只有神才能抚平!
强尼不尽然有些恨着神。她虽然离开了圣却仍占据着圣的一切,圣会永远属于她。可她现在到底在哪儿呢?
娜娜刚走到小学部特六A班门前。突然门开了,一缕黑发随风拂过她的脸颊,一股熟悉的香味刺激着她的嗅觉。娜娜一怔等到她回过神时,那个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处。唯有那头长长的黑发随风扬起……
“妮娜,刚才有位好漂亮的姐姐找你哎!”小伙伴们立刻都围了上来唧唧咋咋地说开了。
“是个像天使又像妖精的姐姐噢!”“她有一头好长好长的头发,像丝一样漂亮柔滑!”“她的声音既清脆又柔和,好听极了!”“不过,这个姐姐好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说了些什么?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娜娜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她留下一个盒子要我们交给你。”一位同学捧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递给娜娜。娜娜打开一看见里面还有一个盒子和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给我最爱的大家和圣!
一道灵光划过娜娜的心头,她愕然的道:“神——?”
“什么?神回来了吗?”接到消息后圣、Ivan他们全体赶回总部,立刻追问娜娜事情的经过。
“你见到她了吗?怎么不拦住她?”贝贝急切的道。
娜娜无奈的道:“我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等到我想起那股香味时才猜想是神。”
“什么叫做猜想?”Ivan更仔细地追问道:“你还没确认是不是神吗?那你的同学们怎么说?”
“他们说她带了一副墨镜,没办法看清楚她全部的容貌。后来我给他们看圣的照片,他们也说她很像圣。而且那种冷艳又冷俊的气质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娜娜把同学们说的情况总结了一下:“我认为她是神!”
“确实很可能是神!”Nick肃容道:“可她为什么不直接来见我们呢?”
闻言圣的脸色一下子黯然了,Ivan忙示意Nick噤声,而强尼也是一脸的阴沉。圣无言地拆开那个盒子,里面是一个空间成像通讯器。圣迟疑了许久才启动了它的开关。
就见空中出现一个淡淡的影子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众人怔怔地望着那个美丽的身影都说不出话来。
圣禁不住脱口而出:“音——”
三年不见的她更美了,凭风而立的她一头及膝的长发迎风拂动。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妩媚吸引住众人的目光,唇边轻含的微笑使她看起来傲然卓越一如三年前的她。那身冷艳又俊美的气质令她既像天使又似妖精。但是那种王者的霸气却依旧俘获了众人的心。
她缓缓的张开眼睛,那依旧冷静漠然的金黄色美丽眼睛中盈然的笑意令所有人心中感慨万千。
“大家好吗?”音悠然的道:“三年不见了,诸位。”
“音!”
“神!”
“神小姐!”犹如她就在身边似的,众人的眼睛湿润了。
“三年了,我依约回来了——不,应该说我回来过了!”音淡淡的一挑眉:“可我还不能留下来,对不起了,圣!”
“音——”圣的眼睛里充满了哀怨:“你为什么就不肯见我一面呢?”
“我害怕啊,圣!”音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我怕我见你之后就无法再下狠心离开你了,所以才选择这种方式,希望你能理解。”
“音,你好残忍!”圣禁不住热泪盈眶:“为什么你给了我希望又要夺走它呢?”
音望着他的目光变得好柔和,她幽然的道:“别哭,圣,你不适合眼泪哦!为了我可以笑一个吗?让我可以安心地重新拥有平静的心……”
“音,已经三年了,还不够吗?”圣哀伤的道:“我不要再与你分开,我不要再过这种相思泣血的日子!”
“圣,很对不起,辛苦你了。”音的眼中有着不舍:“圣,我也想你啊!可是我还不能脱身,我还没有完成那个约定。”
“约定?是翔的那个约定吗?”圣一下子明白过来却忙收住口:“你是为此才走的吗?”
“是的,我必须履行我给予他的那个愿望。所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只一年就可以了!”音的话中含着期盼和恳求使圣根本无法拒绝。
“一年,只一年!我只能再忍受一年,音!”圣终于放弃了:“快点回来,好吗?”
音轻笑道:“我不会再回扬羽了!三年前我借走的那笔钱现在已经连本带利的归还给了‘龙’。从此我与扬羽和‘龙’再无关系了。”
“为什么,神?”Ivan不解的道:“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我的所作所为已经不适合它们,也配不上它们了!”音感叹的道:“对不起了,诸位,也许以后不会再见了!”
“神——”娜娜、贝贝她们还想说些什么,但音轻轻的摇了摇头:“再见了,大家!”
“音,一年之后我一定会去找你的,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圣肃容道:“无论你在什么地方!”
“那好,一年之后我会在一个对你我而言都特别的地方等你的,会一直等到见到你为止!”音的微笑中含着信任:“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我的,圣!”
终于音的影像渐渐消失了,只留下寂静无声而各有所思的众人。
可是圣的眼神却比以往坚强了许多,他会支持音的,无论在何时何地!
三天之后圣•弗朗索不告而别,一如三年前沉音那样从扬羽、从“龙”之中失踪了!
一年之后,美国盐湖城国际机场辅栈道口,音低头倚墙而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多少人来来往往,音只是在出神。
突然间一股熟悉的感觉令音全身的细胞都紧张了起来,她太了解那股存在感了。
音缓缓地抬起头对上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她自若的笑容一如以往:“你让我等了四天噢!”
圣张开双臂轻柔的回答:“我故意的,因为你让我等了四年呀!”他把音紧紧地搂在怀中,终于难掩心中的那份喜悦与激动:“你总算又回到我身边了!”
“圣,我再也不走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音伏在圣的肩头,两滴晶莹的泪珠滑落脸颊。四年的相思在这一刻尽情地渲泄……
到是圣在这四年中成熟了许多,原本他一头及腰的长发毅然地剪去。这让他更添几分男子气概。如今的他是可以让音依靠的,他有这个自信!
而音呢,留起了一头及膝的长发。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变得愈加美丽,但气质中的卓然与飘逸的风度却没有改变。那可以吸引同性与异性的高贵气质,淡淡的微笑冷艳又冷俊份外迷人!
摆脱了“龙”身份的两个人流露出的清雅与优秀引来往来众多人们的瞩目。音含笑道:“六年前的你我在此相遇,从此揭开了极运星的序幕。而今天我们就再次从这里出发,去开创我们的生活吧!”
“无论天涯海角,我一定陪着你!”圣依然是六年前的那份温柔,他对音的爱情将永远不变!
闻言音踮起脚在圣耳边轻笑道:“这句话我本想在我们结婚的时候才说第二遍的,可是我等不到那一天了,现在我就想再告诉你一次!”
她抬起头面对着圣深情的目光,音用大到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忘情地叫道:“我爱你,圣!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用我的一切永远地爱着你!”
这一刻连时间都停止了,圣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他心中的激动和喜悦。他何德何能可以使音这么高贵、优秀、卓越的一个女人对他说出这句海誓山盟。
圣默然的单膝跪下,在众人瞩目中虔诚地亲吻音的裙摆。许久他才敢正视音的眼睛,他用音最爱的那张如阳光般灿烂的笑脸迎向音,轻柔的道:“嫁给我,音——让我介入你的生命、你的灵魂,我们本就是一体的!”
音拉他站起来,含着泪花的她却依然在微笑:“好的,我嫁给你,陪你一生一世!”圣终于情不自禁的吻上了音的红唇,无限深情尽在缠绵中传递给彼此。
一片旁观者的掌声中两颗晶莹的泪珠无言地落下……
到底是谁的泪水没有人知道……经历了多少磨难,终于有这么一天他们可以结为夫妻!
音和圣在这一刻忘却了所有的一切……什么音乐学院,什么花样滑冰,什么亚里诺体系,什么“龙”组织……如今面对面的只是赤裸裸的、犹如出生婴儿般纯净的两个人。而以后他们的眼中将只有彼此,这是属于他们的幸福!
尾声
圣禁不住音的纠缠撒娇终于投降了:“好嘛,去英国就是了!真是的,为什么结婚纪念日要跑到英国去过呢?”结婚两年他对妻子的宠爱已经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Nick早就被吓得不敢娶老婆了。他的理论是:“老婆可以怜、可以爱,但绝对不能宠,否则就是对自己的虐待!”为此音还和Nick大吵过一架,而当事人的圣根本就没什么反应。
到是一样宠老婆的杰米用如同在看白痴的眼光直盯着Nick,大大叹气:“只有这种不知其中妙处的花心大萝卜才会有这种傻瓜理论!”这立刻引来了Nick的怒气冲冲。
而杰米宠溺的对象或许聪明的人能猜得到——对了,就是朱迪!
话归原题,音神秘的道:“这次特别,是要去参加一个婚礼!”
“婚礼?”圣有点奇怪:“谁的?是贝贝终于不甘寂寞决定抛弃科学探索下嫁艾克拉了?还是Ivan终于无法等到娜娜成年决心先下手为强?”
音坐在他的腿上,笑吟吟的道:“都不是!艾克拉娶贝贝安排在今年底,不过如果贝贝无法完成手头上的研究,那婚事随时都会延后。看样子有可能会推到明年初,但倘若艾克拉已经没耐性的话恐怕会绑贝贝入教堂哦!”
天才少女独孤依会被艾克拉给盯上?两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却异乎寻常的可以相融合。结果他们令人大跌眼镜的凑到了一起。然而更让所有人吃惊的是Ivan和娜娜——两个相差二十岁的人居然会因为“龙”的共事走到了一起,似乎年龄上的隔阂早就不成问题了。他们相知相守,若不是要合乎法定的结婚年龄Ivan早就娶娜娜了。
“至于娜娜和Ivan呢,虽然Ivan已经无法等到娜娜成年而决定在她年满十六周岁时就举行婚礼,那也要等到明年呀!”音嘻笑着摇了摇头:“所以不是他们啦!”
“哪会是谁呢?”圣猜不到,可音依旧不肯透露风声。最终她只说了句:“是你熟悉的两个人!”
结果在到英国的一路上圣都在思考到底会是谁的婚礼会令音如此兴奋。
许久他猛的一抬头便惊叫出声:“好美的风景,就像是画中的一般!”眼前的乡村景色如诗如画不染世俗尘垢,确实有洗涤人心的效果。
“这是哪儿?”圣好奇的道,音淡淡的笑着:“威尔士近郊!”听闻这个地名圣心中一怔,好似在哪儿听过。
音不容他细想,径直拉他走向村外的那栋华丽雄伟的古老宅邸。一路上朴实的村民对两个人投以好奇的目光,这却使圣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音自若地走上古宅台阶拉响了门铃。片刻一位老妇人出来开门。见到音与圣时她也不禁愣住了,音则含笑以对。终于老妇人恍然大悟:“是沈小姐啊,快请进屋!”
“多莱尔夫人,幸亏您还记得我,能分清楚我。否则我害怕一路上那些村民误以为新娘要拐别的男人跑呢!”音痴痴的笑着:“那样玩笑就开大了!”
“你啊,真是的,来也不事先打个招呼,好让我派车去接你们呀!”多莱尔夫人热情的道:“你离开也快两年了,也难怪其他村民一时间认不出你来。就算是我刚才也吓了一跳呢。谁让你长得与小姐那么像,要区分出来还真是难为人了。”
“还是多莱尔夫人眼力好,一下子就分清楚了。”音乖巧的粘住老夫人引得她呵呵直乐:“哟,这位先生与你一模一样,是你的兄长吗?也与小姐好像哎!”
“他——是我先生!”音一边勾住圣的手臂,一边在观察多莱尔夫人的神情。果然她一愣之下又有所感伤:“好相配的一对,就像当年老爷与夫人一样!”
“多莱尔夫人,别伤心!”音似乎要保证什么紧紧的依偎在圣身边,正色道:“我们很幸福,所以一切都没问题的。”
多莱尔夫人甩了甩头,一扫先前的阴郁又恢复到一脸的笑容。“那两位先到客房休息,少爷与小姐就快拍完婚照回来了。到时候我再让他们惊喜一下,他们一定会乐坏了。”
“多莱尔夫人,我想先去书房看看。”音婉拒了老夫人的安排:“书房正对山坡也好早一点看到他们啊!”
“是,我等会儿就端茶进去,两位请便。”多莱尔夫人忙去安排一切,留下音拉起圣进入到右侧的书房。一进门就看见迎面的一幅刚完成的肖像画,圣立刻目瞪口呆。
“这——这是?”他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此时此刻的震惊。
“这就是是明天婚礼的新郎新娘噢,漂亮吗?”音感叹地望着这幅画,多种滋味涌上心头。
的确画上的新人:男的温文尔雅、俊美挺拔;女的美丽异常、气质卓然,但问题是——
“为什么会是翔?”圣不明白在这乡村中为什么翔会成为新郎;更甚者:“为什么新娘会与你一模一样?”
音叹惜着坐了下来:“翔是为了爱才娶对方的,他用他的生命在爱着她!”
“翔爱的不是罗兰吗?”圣现在是一头雾水。他原以为不可能再见到翔了,不料两年后音竟带他来参加翔的婚礼,而那个新娘却与音那么像!
“翔从头到尾,直至生命完结他爱得都是罗兰!”音幽然的道:“这永远不会改变!”
“可是那个新娘她——”圣更惊讶了:“翔既爱新娘又爱罗兰,这算什么嘛!”
“这不算什么,因为那个新娘就是罗兰•加卡依!”音淡淡的说出了这个天大的秘密:“也就是那个翔挚爱一生的人!”
“什么?”圣如遭雷击一样,半天回不过神来。许久他叹了口气坐下来:“音,你就一下子跟我说个明白吧!”他反正是准备一路惊心动魄下去了。
音望向窗外陷入了沉思:“早在我给翔那簇头发时我就知道翔的愿望是什么——他希望罗兰不要死,希望罗兰能永远陪着他!但实际上罗兰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他的身体根本是濒临崩溃。所以我就开始动大脑移植的主意!”
“什么?”圣还是按耐不住脱口叫了出来:“大脑移植?”
“脑部移植一直是人类医学上的禁区之一,但我清楚以‘龙’的力量最多只能让罗兰再活上一年。所以我就加紧开始学习医学,专攻器官移植。而另一方面在罗兰脑部受体的选用上我发现当年人造人计划中罗兰有加入自己的细胞组织。因此为了减少排异现象,我找到了除你之外的最后一个人造人,也就是第40号!”
“她可是个女人啊!”圣从不知道罗兰也造了女性人造人。
“她是最后一个人,属于罗兰对性别基因的选择。但是试验失败,却恰好在一年前呈现脑死亡。为了保留基因样本,罗兰对其作了低温保存。那样这正好可以作为接受罗兰脑部的最佳身体。但问题是40号的身体机能同样有基因缺陷,而且罗兰与她性别不符造成很多障碍。所以我不得不重新解读罗兰的人造人基因图表,只有找到关键基因加以修改才能让这次移植成功。因此我又开始研究基因工程。”
“一年之后在我快完成理论时罗兰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我忙把他冷冻保存,而后立刻赶赴秘密基地着手实际手术操作的研究工作。为了不用实体试验,我只能用计算机模拟。这使得我用了三年的时间才掌握各项技术与关键。所以我向你多要求了一年时间来完成这项手术。终于在五个月后罗兰的脑部被成功移植到40号的身体里,手术后没有出现明显的排异现象时我才确定没有问题了!”
“总算罗兰除了换一个身体外并没有受什么影响,我的手术算是圆满成功。这样等了六个月到罗兰恢复后我才敢回来找你。”
“为什么?”圣对她太了解了:“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么努力拚命地去挽救罗兰?不可能只是为了翔,也不可能是你对罗兰•加卡依的同情!”
音自知瞒不过他的眼睛,所以她也不想瞒:“我——是为了我自己!”
“自己?”这是圣从没想过的回答。
音平静的点了点头:“我怕我会步上罗兰父母的后尘,怕你和我无法摆脱那段不被允许的婚姻的阴影!”
“不被允许的婚姻?”圣不明白:“是罗兰的父母亲吗?”
音没有直接回答:“这里就是加卡依家族的古宅,这里有着罗兰一切行动的根源。而这里也有着那段不被允许婚姻的真相以及罗兰痛苦的源泉!”
“到底什么是不被允许的婚姻?”圣从当年第一次听罗兰说起时就有疑惑。此时此刻又再度发现这个问题很关键。
音泛起一丝苦笑:“你抬头向上看,那里有两张罗兰父母亲的肖像画。到时候你就会明白的!”圣迫不及待地抬起头。果然看见正中有两张栩栩如生的男女肖像。一瞬间他愣住了……
“难道他们是——”圣不能掩饰自己心中的惊讶。
“对,他们是兄妹!”音叹了口气:“而且还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可他们却不可挽回地爱上了彼此。但只是想拥有正常生活的他们却无法摆脱自幼传统礼教道德的精神折磨。所以罗兰的母亲会疯,会害怕罗兰这个他们罪孽的证明;而他的父亲会崩溃,会对自己的亲骨肉冷漠无情也同样是这个原因!自始至终罗兰就是被‘神’唾弃的黑羊,‘神’不允许他幸福;而他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在反抗‘神’的权威和‘神’存在的必要性罢了!”
“其实罗兰从一开始就不是在‘神’安排下诞生的——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为什么称他为‘恶魔之子’,其实他应该是遭‘神’嫉妒的孩子啊!他具有反抗‘神’的能力与天分,这才决定了他的一生坎坷,也注定了我这个‘神’的创造物必须与他面对面地抗衡,直到把他消灭!”
“但我并没有完成任务,因为在对罗兰的了解中我也变质了——我同样怀疑‘神’存在的必要性,所以我无法放任罗兰不管。我怕他消失之后,我将会成为另一个罗兰•加卡依!”
“你烦恼的根源应该是我吧!”圣终于可以用脑子来想问题了:“你刚才也提到我们的婚姻似乎也有障碍哦!”
“是的,你我的基因其实很相似,几乎可算是兄妹一样。这么一来我和你的结合也是不被允许的婚姻!”音肃容道:“你后悔吗?”
“傻瓜,你早就知道我绝不会在乎。就算你我具有完全相同的基因,我也不绝不会放开你!因为我爱你,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那又怎么可能后悔呢?”圣温柔的微笑扫去了房中的阴郁:“依我看到是你自己想不开,一直想要逃避。你离开我四年也就是为了这个吧?”
“是,我害怕我思想上的转变,怕罗兰父母的命运会降临在你我的身上;也怕我会失去你,会变得和罗兰一样偏激。所以我必须用事实来说服我自己!”音正色道:“因此我不遗余力地为改变罗兰的命运而努力学医。通过对基因中DNA的研究,我清楚地知道就算是亲兄妹所具有的基因也是全然不同的,与平常两个陌生人的情况一样。只是那样的结合在道德上令世人无法接受罢了,科学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所以我才能坦然的回来面对你接受你。”
“音,你又何苦想那么多呢?只要我们相爱,那么这份感情就没有罪,又何必在意旁人的议论呢?”圣把音搂入怀中:“不用再想了,你都已经嫁给我两年——生米早就煮成熟饭了,还怕那么多干什么?”
“是啊,只要能在一起,又有什么好怕的呢?”音也笑了:“我们必须活得快快乐乐、幸福美满才能让罗兰的父亲母亲也一样无悔自己的感情啊!”
“对啊,沈小姐!”多莱尔夫人推门进来,她的眼中含着泪花:“你们要把老爷和夫人的那份一同活下来,这样他们泉下有知也会安心的——他们是真心爱着对方的!”
“多莱尔夫人,我们会的!而且翔和罗兰也会噢——看,他们多幸福!”音打开窗户就见外边绿茵茵的山坡上翔与新生的罗兰相互依偎,脸上满是甜蜜与幸福。
而最令圣张大嘴巴的是:罗兰怀中抱着的东西——不,是个小婴儿!
“音,你太伟大了!”圣激动地抱紧她:“你的确给了翔和罗兰幸福,你使他们终于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音太清楚他的一言一行所表示的意义了,她含笑道:“你羡慕了,对吗?”
圣不好意思地笑了。音看着他可爱的样子,踮起脚在他耳边轻轻的道:“放心吧,八个月后你也可以当爸爸了!”
圣猛的呆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瞪着音,半天才回过神来:“爸爸,我要当爸爸了?我就快要当爸爸了?太好了,太棒了!音,你最出色了,我爱死你了!”他高高地把音抱起来团团转引来音的笑骂。此时此刻他们完全忘记了多莱尔夫人还在身边,也没有发现远处翔与罗兰在向他们激动地挥手。
他们身处他们的世界,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所以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美丽辉煌的极运星啊,保佑你们一生快乐吧!
——全文完——
番外篇——
五年时间如流水东逝转瞬即过。在法国海滨城市尼斯的一桩幽静别墅里正是热闹非凡、人气鼎盛。
“干嘛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建别墅?”最晚到达的Nick抛开汽车钥匙,一屁股坐了下来:“害我推掉三个酒会和一个美女的邀请,提前一天出发才能赶到!”
“少找借口了,我看八成是有美女搭便车使你乐晕了头,服务周全地把人家送到目的地才回转过来的。”Ivan不要太了解他噢!
“亏你还算是好莱坞的当红影星,身边美女应该见多了,早就该习惯了。怎么还是见到女人就不肯放过的样子啊!”贝贝冷哼了一声:“要看美人这儿有的是,随手抓一大把,俊男靓女一应俱全。你早些赶到不就可以了嘛,干嘛舍近求远?”
“咦,艾克拉?”Nick故作惊讶的道:“你们要离婚吗?怎么你老婆这么暧昧的暗示我啊!我可会不好意思的噢——”
艾克拉这五年来成熟了不少,淡淡一笑没有开口。贝贝也白了他一眼不置一词。正在Nick好奇间大腿猛的一痛,把他吓得差点跳起来:“哇,迪妮,你谋杀啊!”
贝贝四岁大的女儿迪妮老气横秋的道:“你这个色老头,少打我妈咪的注意!我爹地妈咪一向恩爱,只有白痴没大脑的花瓶女人才会看上你。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的尊容,还敢在这儿耍帅?靠边凉快去吧!”
Nick被训得一愣,半天反应不过来。其他人都爆笑出声。
“喂喂,没搞错吧——我记得我好像应该是《时代》周刊今年评出的十大黄金单身汉之一吧!”Nick的自尊心大受伤害:“怎么一到这儿就被贬得一文不值了?”
“这是当然!”杰米嘻嘻一笑:“现在这每半年一次的聚会早就是已婚夫妇的天下了,你这位过时的大帅哥当然会引起新一代俊男美女们的不满!”
“过时?我——”Nick瞪大了眼睛:“少开玩笑了!”
“不开玩笑!”娜娜年仅三岁的女儿莱丽口齿伶俐的道:“人家真正的帅哥还没开口呢,你这个老不羞叫什么!”
“哟哟,一个个都好厉害嘛!”Nick被逗笑了:“真正的帅哥?谁呀——”他不怀好意地抱起身边一直笑眯眯的一个四岁大的小男孩:“小该隐,是你吗?”
小男孩把玩着Nick的黑发,他那金黄色如水晶般透亮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波澜。那好似弥勒佛一般的纯洁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在Nick记忆中这从他一出生起就没停止过。Nick不禁好奇他到底有没有第二种表情。为此他每年总是要找借口躲欺负该隐几下!
“嘿嘿,现在你爸妈在布置餐桌,这次可没办法救你了。你就乖乖地认命吧,小该隐!”Nick贼贼的笑容与小男孩的微笑形成鲜明的对比。在他想去揪揪该隐白嫩得几乎透明的脸颊时,一种冰冷的感觉落在Nick的脖子上令他立刻住手。
“喂喂,神,别开玩笑,你该不会又想在我身上试验一下你新构思的谋杀计划吧!”Nick有些头皮发麻。
突然旁侧的餐厅中传来音的叫声:“噢,忘了提醒一声了——Nick,别再欺负该隐了。从上个月起小威尔就自愿担任他的保镖。我劝你别惹威尔生气,否则他下手可不会给你留面子哦!”
Nick翻了一下白眼:“干嘛不早说!”
他笑吟吟地放开了该隐,这才讨好的道:“小威尔,我可没动你的宝贝该隐一根毫毛哦!”背后传来一声冷哼,颈间的凉意这才消失。一柄钢尺落了下来令Nick一怔,全房间的人已经是哄堂大笑。这也是每次聚会必定上演的戏码,而丑角注定是Nick。
这不,连朱迪六岁的儿子特利和五岁的女儿雪比都敢欺负Nick了。
谁让Nick迟迟不肯结婚到处沾花惹草。这自然令这些身处夫妻和睦家庭中的孩子看不惯喽!
餐桌上,杰米打量着孩子们中最老成稳重的威尔有点好奇:“照罗兰与神和圣这么相似来说,这孩子应该有些像小该隐才对。可是看起来他们没一点儿共同点哎,就连翔的样子也不太像哟!”
音与圣相视一笑,小威尔确实不像翔但却神似当年的罗兰•加卡依本身,也就是现在的罗兰•劳恩的原貌。他们俩一直保留这个秘密至今,也从没想过要再提出来。所以他们只一挑眉并没有解释什么。
“不过依旧是小帅哥一个噢!”娜娜喜爱的抱起威尔:“如果我年轻十岁,我一定会追你的!”
“现在也行啊,”Nick吃亏不长记性:“反正你当年与Ivan也差了二十岁呢!”
“你要死啊,敢教唆我妈咪红杏出墙?”莱丽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小心我爹地揍你!”
“呀,救命哪!”Nick急忙求饶:“Ivan,你也不好好管管——”
Ivan俯身抱起女儿,宠溺的亲了她一下:“乖宝贝,踹得好!下次再狠些,不用顾忌老爸和那小子的交情,就当他色狼来修理!”
“哇,神你看哪——他们就这样教育孩子,真可怕!”Nick心有余悸的道:“还是你的小该隐最无害了!”
“对啊,小该隐最帅了!”音亲了一下身边正在喝汤的儿子,引来圣的抗议:“音,宠该隐的人够多了,不用加我们这份了!”
“是啊,妈咪。”该隐冷静的拭去脸上的唇印,轻笑道:“你再靠近我,那我可不敢保证威尔能保护我逃过老爸的暗算。”一边的威尔确有同感地点头引来旁人会心的笑容。
这一家三口最妙了:圣从七年前开始创作恐怖侦探小说一炮而红,到今天仍是世界一流侦探小说家。而音却在三年前一时好玩写了一篇探案小说,初投稿就获得了新人奖,开始了她创作惊险侦探小说的事业。而且她的窜升速度飞快。去年年底她与圣的小说竟然同时被评为最畅销小说奖。结果夫妇俩就开始痴迷于探案小说的创作,把儿子当作最佳读者让他评判谁的作品更胜一筹。
而每每一有精彩情节就忘记有个儿子的他们总算还记得吃饭,这才使小该隐不至于饿死。所以这也养成了他处变不惊,万事一张笑脸的个性。
有这种疯狂的父母,该隐就只有自谋多福了。一到赶稿期他不是飞去维也纳找外公外婆或是杰米朱迪夫妇,就是去英国寄宿翔和罗兰家;要么到荷兰去找Ivan和娜娜也行;如果贝贝没有研究计划的时候,她与艾克拉在瑞士的家也是该隐的一个好去处。反正每家乃至Nick在纽约的华宅中也有该隐专属的房间。所以他不担心自己会饿死或是没人要,反到是身处郊外古堡的父母会闹饥荒。因此每次在逃离之前该隐都会把冰箱和储藏室塞满。
而那对宝贝夫妇只会到了完稿庆祝时才发现儿子不见了,然后再四处打电话把该隐接回来。这种事该隐都习以为常了。
总算还有一些稍微正常的叔叔阿姨可以让他容身!
翔安于平静的生活开了家牧场以养马驯马为生,也算是在英国小有名气的牧场主。每次他牧场的马出赛,那十之八九会赢得比赛胜利。
而罗兰呢,办了所小学。她成天与孩子们打交道到也不觉得厌烦,说什么当年初见翔的时候他也就这么点大。完全没有了当年身为亚里诺体系首脑的野心与憎恨。
长子六岁的威尔从小就说以后要保护该隐,一直把他当成宝贝似的直缠着翔要他教功夫。这使得罗兰好笑,不过也同意了。所以威尔就暂时跟在该隐身边。
女儿取名羽,还没满月呢!所以今年他们夫妇俩才缺席这次聚会。小羽虽然还没满月但已经看得出长得非常像翔,这令罗兰高兴得不得了,整天抱着不放,反到引来翔的吃醋。
Ivan在荷兰经营郁金香的培育,一心埋在花圃里。每当配出新品中时他就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抱着娜娜直打转。
而娜娜呢,放弃了自己的经营天赋改学法律,成为一名小有声望的律师向社区提供爱心服务。反正他们一家一向不缺钱嘛!
因为现在持家的是女儿莱丽,年仅三岁的她确实继承了她母亲的理财天份,整天假借娜娜的名义做着股票、期货的买卖,以此养活一家大小。
面对着不切实际生活在自己梦想中的父母,小莱丽唯一的愿望就是母亲赶快把肚子里的小宝宝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她都要把养家糊口的重任分掉一点才心理平衡。
艾克拉身居瑞士是众人之中唯一搞金融的。没办法啊,谁叫他的宝贝老婆钟爱科研。为了支持她,艾克拉只有当起银行家来作为贝贝的坚强后盾。
贝贝真的是科学狂人,拥有自己的研究所之后更是可以做她喜欢的研究。总算为了体贴丈夫,她订下约法三章:圣诞、暑假和友人聚会前不得开展新课题的研究。
他们四岁的女儿迪妮却一点儿也不像贝贝,她十分早熟有点像娜娜。但她的乐趣是冒险和寻求刺激。据她的说法她以后会当F1方程式赛车的第一位女车手,而且还要拿年度总冠军。口气真是不小!
而剩下只有两岁的儿子文迪却十分安静,只喜欢看文学类的书籍。这让贝贝大叹她那堆科学著作无人问津,有可能会后继无人。所以她有打算再生一个Baby来玩。
对于杰米来说就算花样滑冰选手生涯结束了,他依旧可以靠当教练为生。以他十多年来的成就已经有不少国家在打他的主意,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做决定罢了。
朱迪也无所谓,她的音乐水平已经获得了世界乐坛的认可,到哪儿都能创作或是以此谋生也不难。所以她的生活也是无忧无虑。
到是儿子特利迷上了钢琴和小提琴,缠着朱迪倾囊传授。索性让他投到沈威和汪绮雯门下继续深造,看来可以继承朱迪的衣钵。
而女儿雪比才五岁却已经整日缠着杰米赖在冰场上不肯离开了。她优秀的资质令路易教练看得直乐,已经决心要把她训练成顶尖选手。
最后是Nick,单身一人至今。六年前他踏足美国影坛至今保持人气鼎盛,所获奖项涉及广泛,得到了娱乐界和艺术界的一致好评。在欧洲他也具有极大的影响,所以被《时代》周刊选上黄金单身汉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现在的他有打算向自己编导的方向发展,可能会开创一片新天地。
为了方便传递友情,大家就定每年的五月五日和十月十日前后的三天时间在任意一家聚会。正好这次在圣新建的别墅活动。
“喂,两位大作家,又有什么大作要出版哪?”Ivan好奇的道:“是不是又构思了新的谋杀计划?”其实他也算他们俩的书迷之一。
“对哎,这次是一种极隐秘的手法哦!”音自豪的道:“名字就叫《传来涛声的房间》!”
“我的比较坦白但手法十分巧妙也很值得一看。至少可以实现在生活中的运用噢!”圣介绍道:“有兴趣的话不妨看看,叫《夜半低语》。”
“既然有书出版那近期该隐可以安稳地在家住了。”杰米笑吟吟的道:“不过,不出三个月他又得外宿了哦。”
“但是这三个月可以在这儿看看海,听听涛声啊!”音欣喜的道:“很浪漫哎!”
“哼,一出门就是悬崖,下面是汹涌的波涛,会浪漫才怪!”Nick不满的抗议:“好好的一幢别墅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真是浪费呢!”
“傻瓜,就因为这里偏僻安静才选在这儿的嘛!以后在这儿写稿会很有意境。”圣才不介意呢:“夜深人静时,波涛拍岸,无尽的大海犹如野兽般期待着猎物的到来……”
“好了,别又来灵感了。”杰米适时地止住他们夫妇的陶醉:“有你们这种父母还真是算该隐倒霉!”音和圣闻言都微笑不语,而朱迪又想到了一个很早就想问的问题。
“小该隐,你知不知道自己名字的出处啊?”
“当然知道,”小该隐拭去嘴角的残迹,平静地回答:“早在我刚会识字念书时妈咪给我的第一本书就是《圣经故事》。而该隐是人类第一个杀死自己亲人的人,他由于嫉妒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亚伯。”
“那你还不抗议你那对爸妈给你起了这么一个古怪的名字?”娜娜愤愤不平的道:“什么名字不好取,偏偏选这么一个不吉利的名字!”
“有什么不好呢?”音与圣才不介意呢:“该隐的父母亚当和夏娃可是恩恩爱爱的活了九百多岁,子孙成群呢!”
“那对小该隐不公平啊!”贝贝也不同意:“哪有只顾自己的父母呀!”
“才不是呢,该隐可也是活到九百多岁寿终正寝的。而且他还生下挪亚这一人类的祖先呢!”音轻挑秀眉:“名字只不过是一个标记罢了,如果该隐真的不喜欢的话换个名字也成啊!”
众人的目光一齐盯在了该隐的身上,他却只是淡淡地一笑颇有音当年的风度:“就象妈咪所说的,该隐不过是个名字罢了,也未必所有名叫该隐的人就会有像他一样的命运。只要妈咪不再生一个叫亚伯的弟弟,我也就没人可杀了。”
“这你放心,”圣轻抚该隐的头发,柔声道:“我和音想要的孩子就只有你一个,你会是我们唯一的宝贝!”他的话令众人都愣了一愣。而该隐眨了眨眼睛,耸耸肩道:“我看你是心疼妈咪吧!”
“那当然,音是我最重要的人!”圣一手搂紧妻子,脸上泛起了笑容:“而你只要不和我抢,那你也一样是我的宝贝!”
音宠溺的抱过儿子,笑吟吟的道:“妈妈可是真的只想要你一个孩子哦。你是我和你爸爸盼望许久的孩子。所以除了你爸爸,我最爱的就是你了!”
圣也肃容道:“我和音都希望你能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为你取名该隐就是要你能有勇气战胜命运,走出属于你自己的路,开创你自己的人生。这样我们才能放心地让你去飞翔,去寻找真正的幸福!”
“好好,别肉麻了,我明白你们的心意!”该隐有点不适应他们俩突然间变得像父母亲的样子。但他知道他们自始至终都是爱他的。
“不管你们一家三口了!”Nick忙岔开了话题:“只要你们自己愿意就行。”
“对啊,一切只要当事人觉得幸福就可以了。”Ivan自若的道:“就象当年我和娜娜老是扮叔侄,结果到混成了一对夫妻。至今别人还说不像呢!”
“我当年第一眼见到朱迪时,她就象个妈妈一样处处照顾着神。我从没有怀疑过她会是个好母亲,却怎么也没料到她现在会是我孩子的母亲。”杰米也深有同感。时间过得还真快,往事仍然历历在目呢!
“还是贝贝与艾克拉这对最让人大跌眼镜了!”Nick好笑不止:“也不知你们是怎么对上眼的!”
“其实我们这对到是最正常的。”艾克拉望着贝贝陷入了回忆中:“当年我姐姐病重,神派来不少优秀医护人员。贝贝也算是参与解决难题的人员之一。由于年龄相仿所以她也会安慰我,因此才使我们走到了一起。”
“那翔和罗兰呢?”娜娜掩不住好奇:“说实话,当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真的以为是见到鬼了。想不到他还带了太太和孩子一起回来,真是令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对啊,我也一样吃惊不小呢!”贝贝忍不住抗议:“都怪神也不知会一声,就这样掩盖了当年翔未死的消息,害我们白伤心了一场。”
“翔这小子还真有一套,居然弄了一个与音一模一样的女孩当新娘。难怪当年他肯把神交给圣呢,原来心里早就有其他的人了!”Nick同样对此有着自己的观点。
“不过,我始终对他脱离‘龙’的借口有点不理解哎!”Ivan毕竟是老资格了:“说什么许多年前意外失去记忆忘却了心爱的人,阴差阳错地把神当作了替身而进入扬羽当了‘龙’的亲卫队长。在那场爆炸中他又恢复了往日的记忆,反到忘记了他在扬羽的记忆又回到他昔日女友的身边。直到五年后才突然想起我们,这——这也太玄了吧!”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圣打着哈哈:“什么怪事都给我们遇上了!”
“对啊,谁叫我们身边有你和神这两个极运星呢!”杰米叹了口气:“看来我们这一辈子都不得安宁了哦!”
音却望着一边玩在一起的孩子们柔和的道:“我们的诗篇已经舞出了光芒,舞出了辉煌。接下去的世界是要看他们如何去构筑了!”
“放心吧,音!”圣搭上她的肩膀:“孩子们不会输给我们的!”
“是啊,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星宿在保佑着他们。”朱迪轻快的点了点头:“说不定,这其中也有那千万分之一概率的极运星哦!”
“不错,孩子们的世界让他们自己去操心吧。”音终于轻松了许多。推开窗户在天台上正好可以看见满天的星斗不断地闪烁。也许其中有一颗就是极运星噢!
怎么样,有可能就是你噢!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如何谱出属于你的灿烂乐章呢?
美丽的极运星啊,它也一定在遥远的地方,静静地守护着你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