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8-19

世上另一个我 (露丝玛丽) 0-31

by 露丝玛丽

楔子--最后的记忆


  现在是6.30分,再过10分钟,我就会得到我想要的结果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推开我与琪琪第一次初会的咖啡店门时,我的心还是跳得很厉害。尽管时隔一年,尽管我在这一年里过得不错,吃得好,睡得好,可是,想到跟琪琪的一年之约,我的心里还是不能象表面这样的平静。

  店内依然如常流淌忧伤的蓝调,三三俩俩的客人随意闲坐,正是我喜欢的安静氛围,叫了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浅酌一口,看向窗外的暮色渐浓,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

  其实琪琪是我的初恋,他跟我同居三年,我自以为感情稳定,只等他开口向我求婚了,想我是何等的自信,现代小白精,拥有本市黄金街段小公寓一套,最要紧的是100%产权,无需为每月收入再加一笔住房支出,琪琪与我属同一阶级,只是他起点较低,只好入住我处,感情交好之时自然不在意金钱,但一年前,我发现琪琪有些变化,虽名义上我是女友,但也亚于等同于老婆了,他的变化自然瞒不过我。琪琪是一个很好的男子,温柔、体贴,喜欢做家事,有一点浪漫有一点务实,正是我理想的伴侣类型,但一年前他有些精神恍惚,下了班也不直接回家,偶尔送我玫瑰的习惯变成消失不见,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冰凉的意味。

  沉默了一个星期之后,我约琪琪:“今天晚上去布鲁吧,我有话要说。”琪琪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关瑞琪,你有话跟我说吗?”我单刀直入。

  琪琪有些惊讶地抬头看我,我已有三年没有直呼过他的名字,他自然知道我改变称呼的意义。

  他沉默半晌,终于艰难开口:“她是公司同事,上次去上海出差对我说喜欢我,我。。。。。。”

  “你爱我吗?”我轻声问他。

  琪琪没有回答。

  “她家是哪里人?”我不动声色继续问。

  “朝光,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错,她是一个新人,家境也不是很好。”琪琪目光愤愤地直视我,果然是我爱的琪琪,真的很了解我,一开口就说中要害,我在心里暗叹,不错,我在衡量我的胜算。

  那么我已经得到我要的答案了,我深吸一口气,注视我深爱三年的男子,他的清秀眉眼,他的雅致面容,沉沉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你爱她,我一定放你自由,但是,我现在还是很喜欢你,所以我不能轻易放弃,所以我们来定一个约会好不好?”琪琪诧异地抬起头,眼神闪烁着些许疑问,“一年之后,如果你发现你有喜欢我多过喜欢她,我在这里等你,好不好?”我清楚明白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里,只有温柔才是最有力的武器,哭泣和吵闹只会令心爱的人厌恶你、远离你,尽管我的心在愤怒与痛苦里挣扎,但不能让他看到,绝对不能。

  琪琪思索一刻,虽然是只有一刻却对我有一世纪的长度,我的目光没有放过他微不可见的轻轻点头,我绷紧的神经暂时放松下来,因为我知道第一局我赢了。

  今天是我的爱情约会日,曾几何时,我忘记了我们也曾经有过爱情,原来在紧张工作求生存的日子也需要说爱,琪琪,在这10分钟里,我等得好辛苦,你知不知道? 

  “先生,请进。”叮叮当当风铃响,门开处,出现我熟悉的身影,迎宾女郎的沙哑嗓音在我耳中如同天籁,但为什么我抬不起我的手指,为什么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为什么我的脑子在尖锐地疼痛?

  “朝光!朝光!朝光!!!”。。。。。。好象是琪琪焦急的声音,然后一切都模糊了,一切的一切都从我的眼前不见了,不见了。

第一章 原来我是另一个水朝光

  “水朝光,

  水朝光,

  你要记得,

  在这世上,

  你还是水朝光,

  永远做你自己,

  你要记得。。。”

  似乎有人在我的梦中重复耳语,直至无声无息,又似是很久很久曾经的场景,曾经的以前,我的记忆的碎片。

  再回复神智的时候,我在一张玉床上,周围是鸟叫婉转,鼻间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是谁?是琪琪吗?他最喜欢煎中药替我滋补了,但那影影绰绰却似有大批大批的人进进出出,我不记得我们家会有这么多朋友,而且我也没有买过这样冰冷的玉床。

  “光殿,光殿,该喝药了。”一个粗重的却偏装得细细小小的声音在唤我,我知道她在唤我,缓缓张开双眼,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起来,因为我觉得自己好象睡了一个非常非常不错的觉,天知道我有多久没有这样充足的睡眠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气十足的脸,浓眉几近连线,一双眼睛又大又亮,胸部异常地高耸,分明是一个女儿家,却是男子气十足,我隐约捕捉到梦中语的真实,但还是不太肯定,也许我真的是从一个长长的梦中醒来了。

  “回答我,我的名字。”我注视着女子发问。

  “水朝光。”女子没有丝毫迟疑,就象执行命令一样自然。

  “你的名字。”

  “文英。”

  “什么药?”

  “光殿因为焱力太盛,太医特调配的中合之剂。”

   炎力?我抬起左手轻抚右手手心,确实感觉到一阵阵地发烫,也似乎有一种排山倒海的力量自四肢百骸延绵伸长。

  打量一下四周,原来是一间极大的房子,除文英外尚有一人如松树般立于床尾,一身盔甲竟是银光闪闪,掠过此人,房内摆设是一套极其简朴的原木椅桌,掠过家俱,我看到了女人的最爱:一面极大极大的落地镜,再冷静自持如我也不禁飞一般扑到它的面前,全然忘记自己还光着脚。

  是我,真的是我,镜子里的人真的还是我,只不过眼前人的身体似乎是我的少女时代,月白长衫裹夹着一副尚未发育完全的娇小身躯,长及腰间的散落黑发,再上面是清纯如水的面孔,娇艳如花的红唇,还没有染上世俗的深瞳,那是我在照片里保留的模样,那是我在午夜梦回时曾经渴望回去的年代,一时间镜前的我,拥有28岁成熟女人灵魂的我,怔怔的不知该掉泪还是该展颜。

  “光殿,春深露重,请穿上鞋子。”竟是那盔甲人半跪于前,轻轻抬起我的一只光脚套上月白的软缎便鞋,令我想不到的是这身材高大的盔甲人的语音却是如雀般清脆,原来又是一个女子。

   现在我确定了,原来我象风一样地穿越了时空,而且是另一个时空的另一个我。

   为了在这个时空好好地生活,我尽量不露痕迹的慢慢掌握现在的我,现在的水朝光的一切。

   情形简介:水朝光,女,16岁,身高1.58,天生异禀,据称有九牛二虎之力,系水国第二王女,也是水国第一勇将,身边常年伴有侍从2人,系世代家奴,喂药人(即总管也就是现代社会后勤部长)文英和盔甲人(即护身保镖)红芍。一年前自动向水国女王请缨来到云缰驻守北地城池,一年前以魔女称谓令国人闻风丧胆,为什么称魔女?为什么令国人闻风丧胆,记得我初听道还沾沾自喜,以为是本领高强打得敌人落花流水之故,但细查才知事实完全不搭界,却原来系。。。每月这水朝光必强抢处男一名强行交欢,闹得云缰家有待嫁少年者人人自危,路过云缰者更是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落入魔掌。

   为什么没有人管?

   这水国虽属是女尊男卑的异世界,三纲五常却是一样不少,伦理道德礼仪廉耻是面面俱到,唯独水朝光这丧风败俗异类,下流无耻浪女虽被举国腹诽,却不见丝毫损伤?(请原谅我自我贬低之胡言乱语。但这是以前的水朝光做的事,所以我批评得严厉了点。呵呵呵)

   每次自茶馆(备注:没有我喜欢的咖啡馆,只好退而求其次了)探得消息回来,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的理由只能是水国女王护短成疾,早早下了封杀一切忠言令,也好乐得我-她的爱女享受好生活。

   转眼已到我的穿越时空周月纪念日,那日我自玉床上醒来系练功走火入魔死后重生,故这一个月系我的疗伤假期,我的盔甲人暂领元帅之职代管军队。

  “光殿,光殿,该起床了。”不用说这是文英每早必做的功课,

  而我犹自迷瞪双眸,任由她做作地强抑嗓门扮娇女状。

   等得脑子完全清醒了,我便开始做起床运动了,下地来自行穿上简便衣裙,便听到文英细细的唉叹,不用说她已开始替我梳发了,被人服侍穿衣的事令我恶寒不已,文英n次交涉的结果,只保留了她的梳发权,而且还是一半,原因无它,太长的头发同样令我不喜,穿越第二天我便令盔甲人给我喀嚓喀嚓到肩部,这是我能容忍的长度范围。相信文英肚子里已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伤”念至千遍以上。

  待一切准备妥当,吩咐文英:“一杯牛奶,两个馒头。”

  这是我今天的早餐,有鉴于现在的身材过于娇小玲珑,反观城内女人个个高头大马,显然本人归于三等残疾队列,为顺应形势不得不恶补一下,庆幸的是这里是水国最大的牧区,牛奶资源是应有尽有,虽然要达到文英与盔甲人的高度很有困难,但至少也要达到前世1.60吧,啊?太惭愧了。

  文英出去后,我靠近落地镜,

  短衫ok,

  长裙ok,

  亮亮的弯月耳钉我喜欢,

  头发盘了一个歪髻,

  斜插一支玉钗,

  嗯很ok, 

  但是,慢着,慢着,

  这往常光洁的面容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不妙,真的不妙,

  我晕,

  这额头上红红的点,这不是青春痘是什么?

  我的天,我有多久没长这幸福疙瘩包了?

  “红芍!红芍!”我锐声高叫

  盔甲人如同一阵风似的出现在我面前:“光殿。”

  “叫文英给我多准备一碗绿豆沙。”

  盔甲人马上又象风一样消失了。真是个尽职尽责好保镖。我考虑年底给她加薪的可能性。

  难道是喝牛奶生火了?我抚眉沉思,双面刃呀,你为什么老是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不禁长声哀叹。

  吃早餐时,盔甲人向我示下:“光殿,什么时候去军营?”

  将绿豆沙喝了个底朝天,我了解太医给我一月假到期了,红芍这是婉转提醒呢,做了我一个月替身,确实难为了。

  “就现在吧。”既然是躲不掉了,还是早点解决得好。

  “可是光殿,你的衣服。。。”文英嗫呶。

  “那就明天好了。”我欲擒故纵

  “光殿,”盔甲人欲言又止,狠瞪了文英一眼,

  “红芍,有话直说。”

  “是,末将昨日已知会众将官,光殿今日必会到军营重掌军机,犒劳众将士。”

  “是吗?”我似笑非笑直视红芍,这一个月谣言四起,军心不稳定是必然,但红芍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有这先斩后奏之举。

  “光殿明查,

  红芍幡然倒地

  “他们,他们私下里说光殿,说光殿。。。“

  “说我荒淫无度,咎由自取,这次受伤定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说不定一身武功尽废,一月之期只是拖延之辞,却凑巧不巧被你听到所以才有此知会众人之说。是也不是?”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背来,如珠沉银盘,掷地有声。

  一席话下来,红芍已是汗湿浃衣,头依然是不敢抬起,心里却是波浪涛天,汹涌不止,这一个月来,她稍稍已经感觉到主子有些细微的变化,比以前爱笑,而且时常流露出她从不曾见过的温柔眼波,但是心思似乎也比以前更难琢磨,赵娇婵私下里的抱怨之语主子居然知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饶是多年护卫养成的老成稳重性格也变得慌乱了,她深深明了,这暴戾无常的人一旦发作的严重后果……难道,老天又要将那血运重演一次??

第二章 我的第一月生活小结(一)

  世人都哭的时候我不哭,当然世人都急的时候我更不急,这是我一贯的作风。

  瞥到红芍微微颤动的肩,我心中充满恶作剧的满足感,轻轻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旁边的文英可是瞧得毛骨耸然、一双大眼闪现不安的光芒。

  “红芍,怎么办呢?我今天确实不想去,而且明天也不想去,后天不想去,大后天嘛,”

   我顿了顿,红芍猛抬头:“光殿。”她在等我,红芍果然够聪明,她知道我有我的用意,“大后天我可能会去,红芍,我们先去书房。”

   闲闲地提起羊毫(补充说明:前世喜欢用练毛笔字打发时间,而且据我私下考证,这世的朝光与我一样喜欢写正楷,字迹也无差,免却好多麻烦),红芍唤过小安(书童一名,性别:女,水朝光的怪癖之二:整个王府全是清一色女人,至于怪癖之一,my dear reader应该早知道了)在旁边磨过墨便立马打发她出去了,自己自然老神在在如门神守住门口,也好,本人写字的时候喜欢绝对安静。

   其实我在写一封信,写罢,唤红芍进来看,虽然收信人不是她,但与她有莫大关系,她必须知道内情才能有效。

  红芍拿着信纸的手在抖:“光殿,”

  她不可置信的神采令她终于有了几分少女的姿态,“请光殿三思,此事非同小可,”看她动作就知道又要下跪了,我轻伸右手按住她肩膀,冷冷问道:

  “红芍,这一个月你代我执印,军令可否畅通无阻?”

  红芍满面通红,无力地辩解:“那是因为,那是因为红芍本事低微。。。”

  “你的本事,难道做主子的会不知道?”

  “你做得很好,很好,我很满意,但是红芍,军令不通的原因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凑近她耳朵低语,红芍窘迫不已地咬住嘴角。

  “去送信吧。”

  红芍如临大赦,慌忙领命而去。

  放软了身子坐进摇椅,我慢慢地整理脑中无数的线团。

  这一个月,其实我做了很多事:

  第一件,自然是我的武功,

  当我第一次看到那两柄粗重的锤子,就非常不爽了解我的双手掌心长满厚茧的原因了,想我前一世最要紧的就是我白嫩柔软的,手背长有十个小圆涡的可爱小手了,我拖地不要紧,我擦窗无所谓,我洗碗更是拿手本事,但是如果没有带手套,休想有人能叫得动我做事,

  哦,痛苦,这个水朝光居然一点也不爱护女人最宝贵的手,难道她不知道女人的年龄要看手吗?(PS:用脚想也知道,她肯定不知道。)

  哦,庆幸琪琪不在,他最爱牵我的手了,哦亲爱的琪琪,我一定会回去的。(ps:女主神经大条,始终坚信能够再回去,所以她做的有些事始终围绕这个中心)

  理所当然地,我放弃那该死的锤子了,我不要当楚霸王,我要做绕指柔。

  叫文英给我在书房里找到天蚕丝(再一次ps:古往今来,书房都是个好地方,是好东西就一定放在书房,女主醒来第三天就在书房碰到了多余的镇石,也就是开启密室的按钮,里面居然是一个藏宝室,区区天蚕丝自然不在话下。)

  如何能不伤手,又能在与敌对阵时比较熟练地运用武器对抗,真令人绞尽脑汁,向来就不喜欢暴力的我居然沦落到要靠暴力取胜的地步,只好叫文英再努力一下,想办法将天蚕丝变成一条细细长长的软鞭,尤其柄首要千万千万地非常非常柔软,后面这句话我交待了不下十次,文英虽然不理解,做事的速度倒不慢,只一天功夫就将软鞭呈上。

  如何将软鞭使得得心应手也是个不好对付的活,虽然每天晚上花了三个钟头的时间练习,结果仍是差强人意,但至少我了解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的力气真的,真的很大,那传闻中的九牛二虎之力原来不是盖的,因为控制不好劲头,第一天我的练功房已成断垣残壁,害得文英从城中急招50名工匠赶工大修,虽说是大修,我个人觉得说是重建比较妥当,无奈之下只好骑着我的高头大马与红芍一起向她朝我推荐的银滩跑马地进发。

  银滩跑马地实际是一个巨大的坟场,里面埋葬的10年前水马大战中分不清敌我的无数亡魂,即俗称乱葬岗,一片荒凉遍地杂草,闲杂人等出现的机率几近为零。(PS:水马大战即水国与马奴国的边界之战,这场战斗水国国土向马奴国推进了一百米。)

  我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地方,是个绝佳的、不受干挠的、可以心无旁鹜的地方。(各位细心人士一定发现了,不错,女主是典型的夜猫一族,喜昼伏夜出,特别是越是黑暗的地方越有挑战性)。

  等熟悉了周围基本地形,特别是顺带又溜达了我必须了解的城里城外几个重要地点(这个熟悉过程又花了我三天,时间真的真的是太宝贵了)我便不再叫红芍跟着了,军营事多,她如果休息不好,容易出错。

第三章 我的第一月生活小结(二)

  这一个月真的是很辛苦,因为我的生活从晚上开始,故要倒着安排我的日程表:

  夜幕降临后1-2个钟头,做梁上君子探本大帅的军营。

  原因:虽据我所知,每次水朝光有事,必差红芍代领元帅之职,红芍固然是忠心耿耿,但在我看来,却是大为不妥,

  其一:红芍实质乃水氏宗族属下家奴,代行元帅职务,名不正言不顺难以服众;

  其二:信任家奴,却不信任手下大将,叫大将情何以堪?

  叫我马上改变上位水朝光做事方式也极不不妥,其一:也在于因红芍身份,虽有种种弊端,却由于她的不会背叛令风险值为最小,故不得暂行此法;其二:也在对于手下大将全然不了解的情况下,冒然交付重托无异于自杀行为

  结果我不得不抽取每天宝贵2个小沙漏仔细考察我有心要提拔的“领导干部”,这就是我知道有人背后说我坏话的真相。

  以下是我查得的赵娇婵小资料,在此郑重介绍:

  此人系云缰守备部队首席大将,水国第二勇将,身高1.75,以军事武功闻名天下的赵氏家族嫡系传人,善使青龙大刀,

  我暗中观她练功:

  招式大开大阖,一把与人高的大刀在她手中使得竟是有守有攻,风雨不透,那刚猛火暴的路子与我的带有破坏性的功夫风格有得一拼,真是既生瑜何生亮?

  再观她面相:

  一张满月圆盘脸,秀眉如画,眼神清澈,嘴角紧抿中有些孩子气,也难怪,她只比朝光虚长2岁。

  再观她处理军务:

  言谈举止间虽略显几分急躁,但在操练军队、演习队形时,在我这个外行人看来算是指挥若定,调度得当。

  汗下来,对于带兵打仗一窍不通的我居然穿越成元帅,对于我接下来的人生无疑是莫大的挑战,除了恶补兵书外,暂时无良策,可惜的是兵书也被我看得一愣一愣的,虽本人粗通文言文,但那满篇的蝇头小文“之乎者也”下来也搞得脑袋似糨糊了,只好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了。(小小地鄙视一下女主的自我精神胜利法!!!!)

  综合观察得出:

  结论一:赵娇婵同志绝对不是草包

  结论二:赵娇婵同志有成为接班人的潜质

  至于赵娇婵在与众位友好同僚半夜洗澡的时候所发的抨击水朝光之一系列恶言恶语,我觉得可以忽略不计,because:

  第一、奸淫良家少男的罪行不是我犯下的

  第二、虽系恶言恶语,但句句属实,说明赵娇婵同志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既没有加油更没有添醋。而且只能证实我的看法:这是一个在无数个不同程度黑暗的时空里,还保持着一点正直的好同志。

  然后是晚上3-5个钟头(注:加上往返路程),我的日程表第二行程:

  银滩跑马地特开小灶―――熟悉掌握我的绕指温柔必经之路。

  我的天蚕鞭果然是个好东西,最低程度我的掌心厚茧停止了再生长,只要假以时日,每天坚持抹上王国密制蛇油膏(强令太医配来)必定会回复到我的白白嫩嫩水平。

  在黑暗中习武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带给我的知觉更深的敏感度,风声、雨声,鸟叫、虫鸣。。。。一切自然动静令我觉得人与天地溶为一体。

  我的绕指温柔渐渐地听我的话了,我叫它往东,它不敢往西(废话:它在你手里拿着呢!晕死。)

  呵呵

  再我的日程第三站:睡觉。(忽拉拉倒下一大片)

  睡觉是人生大事,不要认为睡觉的事不值一提

  美容最关键的要点就是睡眠,睡眠你的皮肤就好,你的皮肤好你就年轻,你年轻就是漂亮,穿破布你都叫做美。

  所以我一直睡一直睡,等文英每日叫早。

  (ps:其实一点都不早,按北京时间是每天上午10点才起床,说水国时间,中国人都不知道,只好罢了。)

  我的日程第四站:钻研兵书一下午

  (作者小小声:其实不是的,她偷偷上街溜达去了,茶馆一泡就老半天,不到吃饭不回府,水朝光:敲你个死人头,你当我80岁了,泡茶馆,我那叫了解民生动态,你懂不懂?)

  其实兵书确实没看几页,梦红楼倒是快看完了,水朝光的书房里除了兵书还是兵书,没意思透啦,只好上街自己买了一本水国现行流行言情小说打发时间,红芍无意中发现我看这个东东的时候,那神色真是。。。。有红似白,原来这个东东被正统人士称为淫词乱调,被列为禁书之首。我狂晕,不就是说了几个云来雾去的事嘛,已经蛮含蓄,那比得上我前世的一打开书就是真刀真枪地先上了再说。

  书房里的假镇纸就是我看完这书放上书架的时候发现的,说起来真是居功至伟。

  再说那密室,经我暗访,原来也是水朝光的怪癖之三的结果:

  每隔三差五,必带她的王牌小分队潜入马奴族国土,公然抢劫过路商旅,抢到珍奇之物必留于密室,普通财宝充作军费,并美其名曰:叫马奴族人知晓我军厉害,必不敢犯我水国边防。

  马奴族女王就此事曾向水国严正抗议,水国女王对此事的回应是:初闻龙颜大怒,随即发出致马奴族国书一封,书中极尽慷慨陈词之能事,大意云:绝无此事,必是马奴族内居心叵测之辈妄图破坏两国真诚的睦邻友好关系,望马奴族女王能明察秋毫,切勿中这离间之计。

  与此同时,于国库中支出纹银千两以慰问马奴国受伤族人,以示我国真心邦交之诚意。

  此事似乎就此摆平,但据马奴族女王吐血数升的诡异传言,不排除战争的可能性。

第四章 改变淫乱女的淫乱方式(一)

  是耶非耶?

  假作真时真亦假。

  赵娇婵独自一人坐在大将营帐已近2个钟头。

  2个钟头前,红芍聚集戍云各部将领并当众宣称:

  即日起由军前大将赵娇婵代管三天元帅之职。

  然后是郑重其事的交接仪式。

  然后是一封水朝光给赵娇婵的亲笔信:

  娇婵姐姐:

  见信如面晤

  本王有要事需耽搁七天时间

  这七天里请你代行本王元帅之职

  七天后当以重礼谢之

    水朝光

  一时间众将哗然

  却也有好友禁不住揶谕她:守得云开见月明。

  赵娇婵心里泛起的情绪可谓百味杂陈,有不解,有疑惧,说不上来的无比兴奋,冲击脚底的喜悦。。。

  那信里的姐姐二字似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要想想,要好好地想一想。

  以前种种均忍不住要自记忆里跳出来

  是的,

  她们曾经以姐妹相称,

  曾经师从于德高望重的水国开国武将――顶智大人

  她们曾经是最强劲的对手,也是最惺惺相惜的知已,

  虽然水朝光与她在一起时总是沉默寡言,

  总是她一个人呱呱说个不停,

  但两个人眼神交流处,她便知道,

  世上真正懂赵娇婵的人只有水朝光,

  世上真正懂水朝光的人也只有赵娇婵,

  这前一句,她明白

  是诤诤的事实,

  她现在心里这样乱,就是证明

  该死的水朝光

  一直知道怎样攻击她的软肋

  至于后一句

  她在二年前已经惨痛地认识到了,

  没有人真正懂水朝光,没有人。

  她虽不耻水朝光的种种所为

  但在听闻水朝光要赴云缰,

  她却是第一个报名强烈要求跟来,

  离家时还跟娘亲大吵了一架

  娘亲一生清正,自是不愿爱女与恶名远扬的二王女为伍

  “建立军功这东西南三地边缰哪个不好选,偏要与那魔女去云缰污我赵氏累世英名!!!逆子!逆子也!”

  其实当时她私底下却仍是深信改变环境后朝光会变好,

  但至云缰后,水朝光之恶行却呈愈演愈烈趋势

  娘亲怒不可遏之声言犹在耳,如惊雷滚过令她想起后悔不已,不该不听娘亲所言到别处只管建功立业大快人心之乐事。

  但她性子倔,偏不肯说上一句认错的话,只好在这云缰死命蹲坑。

  但现在水朝光这非常之举,却令她一度冷掉的心有了些许温度

  也许真如太医所言,离魂已归?

  又或是失了一魄?

  不行了不行了

  娇婵的一个头现在两个大了

  暂时由赵娇婵同志继续在大营里烦恼,反正她最多再呆2个钟头,

  军务若干等不得她偷懒时间太长。

  现在,咱们花开两朵,再表另一枝。

  且说我安排了赵娇婵同志代班七天,便开始准备着手处理我的心头大患了

  代班七天的原因在于:

  本人的痘痘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威猛势头。

  难道我要顶着一脸痘见老友?

  哦哦哦,超级郁闷的说。

  为了攻克已经为难死无数美少女的痘痘之重大课题

  在损失了我第一千万个脑细胞之后,本人终于取得了历史性的重大突破:

   经过仔细推算,惊恐发现本人的生理期就在三天之后,而前三后四正是本人的固定春情动荡期,欲求不满造成了体内焱力盛,盛了自然满,满了自然要找出口,这个出口具体表现在我的痘痘上

  然后我又发现上位水朝光的犯罪时间段完全就在本人的春情动荡期范围,即每月月圆前后,哦,my god!

  原来千古魔女之恶名是事出有因的,因为我已经慢慢感觉到了体内不可言的巨大的痛苦,如火灼烧,如身陷赤地千里的热痛,

  更可悲的是,唯一的反方辨护证人居然是自己。

  既然无法还自身清白于天下,至少让我改变她的宣泄痛的方式。

  唯一要牺牲的就是银子了。

  虽买春非我所愿也,但是为了我的性福却势在必行。

  因为我的自制力快到极限了,超过了这个极限,某只纯洁小羊羔就要面临被吃掉的悲惨命运了。

  于是我怀惴着巨额嫖资,于光天化日之下向着我暗中守定的目的地:云缰勾栏出发了。

   “客人,客人!”

   不理会在后追赶的小受一堆,我径直冲进后院二楼,我调查好了,这是勾栏绝色所住,不管怎样,我还是选品牌的好,至少质量比较有保障。

  “这位客人,”

  就在我要推门的一刹那,门自己开了

  “可是看中了我们家梓嗔?”

  一名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子笑眼弯弯迎向我,

  秀媚成熟的面孔上带着几许沧桑,

  狡狯风流的眼神里流露世俗

  虽有几分亲热之态,

  却无亲热之意

  那强自调笑的语气带有些微的慌乱

  他的身份不言而喻

  自然是云缰勾栏的掌门人:鸨父是也。

第五章 改变淫乱女的淫乱方式(二)

  虽然我的直觉已经判定他的身份,但为免会错情,表错意,我还是十分慎重地提问:“这位爷是?”

  那男子一双媚眼斜飞:“说声爷真是抬举了,咱家正是这群孩子的爹爹。人称小醉梦的就是。”

  “不过”,他话题一转,“这位客人若是真心喜欢梓嗔,可得照足规矩呀,要不别的客人少不得可就为难梓嗔了。”

  “什么规矩?”我冷冷地问。

  “这第一嘛,自然是见面礼。”

  我靠,说了半天,还不是个钱字,瞧我不砸死你个欧爸桑。

  我直接交给他一锭金子,“这?”小醉梦面露窘色,“这梓嗔的身价,这。。”

  “这是给你的。”我不耐烦地打断他。

  真是一做戏的好材料,立马给我换了一张满面堆欢的嘴脸,“这位客人一见就不同凡响,咱家这就带客人你先到贵宾厢房里就坐。回头叫梓嗔好好伺候”

  他扭过水蛇腰,就要关了后面的门,想是要带我去什么贵宾厢房,“不用了,我就喜欢爹爹你这间屋”我不紧不慢地说,目光却没有放过他的神色,果然有一丝的犹豫,但如风过,他马上象没事发生一般,转身向门内锐声高叫:“丁丁!在里面磨磨蹭蹭地干什么?还不出来给客人泡壶好茶。”

  一个身形高大的着蓝色粗布衣衫小厮打扮的男子半低着头从门里快步走出。

  我斜过身子,做出给这男子让路的样子,待他靠近半步的距离,却冷不防地开口:“站住。”

  小醉梦略略吃惊地半张口,那男子生生被迫将脚步顿住,微微抬起头望于我的面前。

  只一眼,我心中便涌起狂喜,真是捡到宝了,老天待我真是不薄,

  但见他:四肢修长,眉如青山,目似深潭,唇不点而红,面色清俊,最重要的一点,他望向我的神态不卑不亢,真正是男儿本色。

  不错不错,完全是我欣赏的美男类型。

  “爹爹,我就要他了。”我笑呤呤地向着小醉梦。

  “客人莫要说笑了。”果然不愧是小醉梦,虽是慌了一下下,却立刻掩嘴而笑:“这只是我勾栏里的一名杂役,粗手粗脚的,哪轮得上服侍您这样矜贵的身份.”

  睢那一副忠心狗的小样,我灵光一闪,说不定这叫丁丁的才是正主儿。

  我冷下脸来:”不说多话,开个价。”

  那丁丁委实聪明得紧,似乎知道我看穿了他的底牌,微笑着放低了身子向我:“你确定?”

  声音如醇酒般浑厚低沉传入我的耳中,再加分!!!

  我不假思索地自怀中摸出一颗猫眼递给他:“见面礼。”

  丁丁漫不经心地接过来,漫不经心地用两根手指拈起猫眼对着太阳光瞥了一眼,然后脸色大变:“翡翠猫眼。”

  其实我一点都不知道这猫眼的价值,只是在水朝光的密室里找宝贝的时候觉得这块石头碧绿通透,漂亮得紧,必然会投那喜欢附弄风雅的小鸭子所好,考虑到我的性福而带上的。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英明的果断的正确的。

  此时,丁丁正认真地看了我第二眼,他那狭长迷人的凤目里闪现出星星的光芒,当然,我不会自我欺骗的,他绝不是对我二见钟情,

  首先,我的身材在这异世界里就好比武大郎在水浒里一样被人看不起,只不过碍于我的王女地位,没有人当面嘲笑罢了,其次,如果没有这一脸的痘痘,我的相貌还称得上清纯可人,但现在我只比善良的夸西莫多强一点点。

  我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形态出现,那就是----一个人形的金银岛!

  这是一场豪赌,我在赌丁丁对金钱不遗余力的热爱程度。

  我在等待丁丁的答复。(其实我已经做好了一颗红心两种准备,那就是先礼后兵,哈哈哈!)

  丁丁缓缓地向我伸出了一根手指:“一万两金子。”

  虾米?!!!!

  真是一头狮子,开了好大的一个口!(我强烈要求晕过去!)

  霎时我的兔子耳朵听到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我绽开了如春回大地般的微笑(自我感觉良好):“成交。”

  丁丁稍抬下巴,小醉梦便心领神会地开始清场工作,整个耗时不到三分钟,我又忍不住要给丁丁加分了,具备卓越的组织能力,非一般人物。

  “但是,我还有一个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问题可不可以问?”我踮起脚尖,靠近丁丁的左耳轻轻低语:“你会不会凤在上,鸾在下?”

  这一瞬间,我满意地看到丁丁如同石化的表情,我放心了,完全放心了,他懂,他真的懂。

  随丁丁走进小醉梦千方百计不想我进来的房间----丁丁的卧室后,丁丁自行去里间沐浴,我则直接奔我的主题--床(我来这前已经洗过澡了),而且是放松了四肢脸朝下趴在柔软的棉被上,一会儿听到一声轻咳,我回头便见丁丁披了件淡青色的长袍立在床边,隐隐露出蜜色的胸膛,我继续趴我的,丁丁有些意外:“你怎么不抱我?”

  “为什么要我抱你,应该是你抱我。”我转首回答的时候发现丁丁原本无所谓的神情居然带上几份忸怩之色。(ps:在这个时空,什么都是女人主动的,所以丁丁才有这种表现)。

  我现在体内已经火烧火燎了,方才的一番折腾已经差不多用尽我的自制力了,“丁丁,你快点脱了衣服再替我脱。”再说话的时候我的嗓子已经因为火气充血而变得沙哑,“我不叫丁丁。”丁丁恼怒地上床来,细长的手指有些粗暴地解开我腰间衫子的结子。

  搞了半天,他不叫丁丁,那一定是小醉梦情急之下乱叫的,“那你叫什么?”丁丁一定是个高手,他很快就完成了我下的第一道命令—将我剥光了,然后丁丁的眼神在我身体上停了半晌,我知道这次他是真的有点惊艳,因为我肌肤胜雪,与那脸上的红痘痘大相径庭,身材虽小,却是玲珑有致,至于胸前蓓蕾,虽然喝过牛奶后有望从A升到B,但要达到C除非转世投胎重新做人,但是,阿基米德爷爷曾经说过:人体只要达到自我的黄金比例,那就是美。

  “商天行。“丁丁没有停住动作,他的唇在我的背部细致地落吻感受到丁丁光裸有力的手臂环住我已不着寸缕的身子,一阵阵的潮意自体内涌出,禁不住自喉间发出一声满怀情欲的呻吟。

  丁丁被我的沙沙声音刺激到,居然也情动了,我明显感觉到他的昴扬正坚硬地抵住我的腰部,传入我的耳畔的是他微微有些紊乱的呼吸,他似乎不满意我一直趴伏的姿态,试图扳过我的肩,就势要朝我的樱桃小口亲下去,就在这一关键性时刻,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唇,他无比疑惑的眼神说明他什么也不懂,我也就无比认真地当个好老师解释:“这是最后的底限,一定要留给你最爱的人。”

  丁丁若有所思地放弃了占领这片高地的计划,转而用他灵巧的手指向我的下体攻进,他在我的欲望出口慢慢画着圈圈,他在玩我,我知道他在故意玩我,我娇嫩的花穴早禁不起这样的逗弄而呈绽放之势,下一刻,他的手指慢慢攻入了曲径通幽处,哦天,他那如同魔术师般的手指渐次引爆了我体内的所有敏感点,我体内的小兽在绝望的黑暗里左冲右突寻找出口,没办法了,我只好紧紧地反身抱住他示意他快点进入,我抱的力度有点过大了,丁丁疼得轻叫了一声,他好象被他自己的叫给吓到了,终于停止了游戏似的探求,将那已被充分的前戏所调动的坚挺缓缓地有力地贯穿我那潮湿的花园,那一波一波的律动令我充分体会到交欢的美好,到丁丁加快速度时,我知道他已经致顶峰,果然伴随那更加大度的冲撞,我再也不管不顾地尖呤宣泄我的高潮,然后丁丁身子停下任他的宝贝在我体内颤粟出性福的蜜液,旋即发出无限满足的叹息,哦我要醉了,原来丁丁叫床的声音才真是性感。

  不知道到了几次高潮,反正做过运动之后的睡眠分外香甜,

  到我睁开退去情欲的眼睛时,已是第二天的凌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光景,丁丁还犹自在梦中,走出里间,悄然点亮一只红烛,我仔细注视菱花镜里的容色,果然如我所想:所有的痘痘均已消失不见,重获新生之举成功也。

  然后见到桌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抽出一张万两银票放上,便信笔写下几行字:

  商天行亲启:本人有要事先行离去,一万两金子今日九时之前会遣人奉至府上,至于桌上之物,权做额外打赏。

  另:若有意,可否于下月15日再会于唯一山庄,这只绿斑指当做信物,可交给管家。

  然后,我轻轻地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第六章 唯一山庄

  除了更夫报时的长鼓声,漆黑的云缰长街上只听到我答答的马蹄在清脆作响,此时我在纵使我的枣红战马去往唯一山庄的方向。

  从勾栏到府里再往云里村落唯一山庄所在,估计要2个钟,再回来2个钟,在九时前应该能将金子送到。

  在路上的这个,无聊得紧,现在向各位隆重介绍唯一山庄,此山庄系多种服务为一体,是一大型综合的集暗杀、撕票,抢劫、

  情报交流等等的国际化企业集团,若有你在白天解决不了的问题,请找唯一山庄,唯一山庄,您不错的选择!

  说白了,唯一山庄系以上位水朝光为首的打砸抢盗窃犯罪集团之贼窝所在,也就是她的王牌小分队单独驻地,同时也是她的又一重要私人帐房领域,要取到丁丁开口的那大笔的金子必须到这里。

  在我到达这异世界的第二天,唯一山庄便向我发出了和平的鸽子,由是我的天空变得更加的宽广。

  天色微微发白的时候,我已顺利抵达我的小别墅。

  随管家罗姐快步进入帐房,取出密藏的天字银号金票,写上额度,按上我的小指印,签上我的光字,盖上我的私人印戳后:“将这个交给天字银号,请她们务必在今日九时前送到云缰勾栏商天行手中,不得有误。”

  罗姐领命吩咐下去后,我便自管去往卧房补眠,肚子有些隐隐作痛,估计大天使长就要来访问我了,正好,就在这山明水秀的地方好好休息几天。

  按下我自去睡觉不表。

  彼时,上午九时许,云缰勾栏本来安静的早晨却已沸反盈天,无数眼球在撑不住地要往下掉,一箱箱的金子正有条不紊地被一群训练有素的天字银号人搬进商天行的内院。

  “爷!爷!”不理会小醉梦焦急的喊声,商天行仍在睡梦中咕哝:“别走,别走,再来,再来。”

  “哎呀,我的小祖宗!不要做梦啦!”小醉梦禁不住重重推了商天行几下,终于,他醒了:“做什么?小醉梦?”被打挠的好梦令他眼眸里染上几分薄怒。

  “天字银号的吕千千来啦。正坐在贵宾房等您呢。”小醉梦一脸高兴的笑。

  “她来做什么?前日不是已经拒绝咱们了?”他不解。

  “不知道,反正是来送金子的。”

  “金子?”一边说着话,一边下了床穿上衣服,走出里间,那圆桌上静静一只绿斑指在发出细微的光,商天行一只手轻拈把玩,一只手拿起信纸,看着看着嘴角笑意轻扬,不自觉带上几许得意之色,小醉梦在旁一呆:“这位爷怎么了?”

  “小醉梦,我的运气不错哦,这次咱们可真的是钓上了一只特大号的金龟。哈哈哈!“商天行长笑中带一丝悲凉,然后镇静地说:

  “小醉梦,准备见客。”

  一刻之后。

  正在贵宾房里烦恼打转的水国国家垄断银行---天字银号云缰支号号长吕千千听得门口有了动静,慌忙迎上前,殷勤问候:“好久不见,商爷,近来可好?”

  “前日还见过呢,号长。”商天行毫不客气。

  “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见怪。”吕千千尴尬不已地摸摸鼻子,递上清单:“请您点个数,画个收押。”

  商天行眼神问过小醉梦,知道金子对数了,便立马签上大名。

  “不知商爷竟是与唯一山庄交好,前日我的失礼之处您请多多担待,若早知商爷有唯一担保,便是借一百万两金子也不在话下。”吕千千神情十分诚恳。

  “前日我们爷自己还不知道唯一山庄呢,要不哪能受你这份闲气。”小醉梦翻翻白眼,腹诽不已。

  吕千千继续诚恳建议:“其实商爷要用这笔金子做收购王参款,倒不是很方便,如不嫌弃,小号愿差人与商爷一同前往云落山,那里有小号别支,可以就地提供兑换零银。”

  吕千千此计一出,商天行满肚怨气化为无踪,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民营企业家,他自然知道吕千千这个建议的价值。

  而吕千千这位年愈四旬的资深银行家,其实自前日商天行申求资金缺口事宜,便深深了解商天行收购云落王参至水国王城--仙都的计划可行,利润可观,但碍于天字银号近于苟刻的管理制度,没有可靠的担保无法提供任何资金,现在这位爷既然有本事认识唯一的人,她自不惜已力提供种种方便之举了。

  2个脑袋在一起探讨银子细节的话就不啰嗦了

  真相只有一个:难怪我进到勾栏别院的时候,小醉梦不耐烦,他们正在屋子里数银子,数来数去都与丁丁的目标差一截,正在这历史性日间,本人及时雨—水国宋江到来啦!

  在此让我先叹一下民生之艰辛,连丁丁这样骄傲的大公鸡也要在生活的压力下为事业献身,但是丁丁的创业之路终于要走上坦途了,先浮一大白,在此也揭晓了丁丁的身份之谜:一名走四方的淫游商人,出身于中产阶级,有几处小房产,云缰勾栏系他小房产之一,亦是发家之处。

第七章 事非

  时间:水朝光逛勾栏的第三天傍晚

  地点:戍云部队军营

  “赵将军,营外有人传信。”

  刚练兵回来的赵娇婵已汗透重衣,正准备卸甲沐浴,忽听传令兵通传。

  “是谁?”赵娇婵张开手臂任近伺兵解开腰带。

  “云缰总督门下书记官沙美。”

  “传。”

   等到永远没有表情的书记官沙美计算着时间慢慢地踱着方步走进赵娇婵的营帐的时候,行动迅捷的赵娇婵果然已洗浴完毕,一身清爽地坐在了大堂之上:“什么事?沙美。”

   “传云缰总督关尽欢口信:

  赵娇婵:今晚月色分外美好,我已备好薄酒于家中,特派沙美来接你,千万不能拒绝,因为我有水朝光的消息,如果你今天不来,明天我就会忘记。“

  沙美果然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书记官,关尽欢随口所言居然被她传来一字不差,果然是关尽欢的风格,赵娇婵心中苦笑,到最后听到沙美口中竟蹦出水朝光三个字,却禁不住跳将起来:

  “备马,出行。”

   “哈哈哈!赵娇婵,我就料到你一定会来,哈哈哈!”整个总督府似乎只剩下关尽欢得意洋洋的如传说中的巫婆般的大笑。

   赵娇婵沉着一张银盘脸,急匆匆地向迎面而来的关尽欢直接发难:“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这关尽欢正是双十年华,个子廋长,面皮微黑,一对细小绿豆眼常年眯着,但就在你以为她是睡觉的状态时,却会冷不防地闪现出一丝精光,她对赵娇婵粗言粗语丝毫不以为忤,热情万分地拖过赵娇婵:“不要急嘛,来来来,酒宴已备好,先到我后院再详谈。”

  赵娇婵对关尽欢的好脾性真是无可挑剔,只好先随她进入到后院。此时夜色稍沉,后院人工湖边花香四溢,杨柳枝头已挂上红灯,边上置一小圆桌,桌上早摆上了一壶清酒和几碟精致小菜,关尽欢招呼赵娇婵一同入座,取过酒杯,亲手为赵娇婵满斟上:“今乃月圆之夜,且让我们两姐妹干了这杯,以慰思乡之苦。”

  关尽欢难得的正经语气令赵娇婵一惊,下意识抬头看到中天之上那皎皎明月,不由惘然长叹:“不是欢姐提醒,妹妹我倒真是忘了。”回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关尽欢于2年前于仙都外放就任云缰最高地方行政长官,与水朝光、赵娇婵确称得上有同乡之谊,而她与赵娇婵更是自小便相识,如今同处异地,虽不至于是常来常往,倒也比起常人来得有些亲厚。

  不常来常往,也不是关尽欢职务高,架子大,而是赵娇婵知关尽欢手段了得,心生警剔,不敢与之深交

  此时关尽欢见到赵娇婵恢复常态,微微一笑,举箸殷勤地为赵娇婵布菜:“来,吃菜,吃菜,特地叫老家厨子做的家乡特色。怎么样?”赵娇婵尝过后轻点头。

  关尽欢自己挟了一筷子便开始切入正题:“妹妹可知前日我看到什么了?”

  赵娇婵见那关尽欢狡黠地眨巴着那细小的绿豆眼,就知道她又要卖关子了,也不作声,只等下文。

  果然关尽欢觉得无趣了,自揭谜底:“前日我去会梓嗔,”她不好意思笑笑:“你知道我就喜欢那调调的。”

  “你是说,你是勾栏里见到了水朝光,是也不是?”

  赵娇婵霍然站起,两只大眼紧紧盯住关尽欢,胸脯急促起伏,不知是怒还是喜。

  关尽欢被赵娇婵吓了一跳,用手抚住心口,眼波一横嗔怪道:“妹妹莫吓我可好,你这一吓,我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继续。”赵娇婵沉沉坐下。

  “我以为她是找梓嗔的,谁知竟是花了一万两金子买了个小厮一夜,你说奇不奇怪?”

  “你报了?”赵娇婵追问。

  “当然得报。”关尽欢有些心虚地回避掉赵娇婵步步紧逼的眼神,虽然女王曾密召令她注意光殿动向,但这种小事也上报,确实出于她私心,她虽看似风流不羁,骨子里却是水国恋家之头一人,心心念念的三年外放期满,能够顺利调职回都城,与一家团聚。为达到这个目的,她自然不敢对顶头上司的指示有丝毫怠慢,相反还要做得更好,更稳妥,争取在都城有个好位子。

  “这位任性的主儿最近真是转性了哦,先是将大权交与妹妹,继而一反常态去勾栏,莫不是对以前做的事起腻了,在培养新的兴趣?“

  关尽欢感受颇受:“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呢,至少你我姐妹二人不必每月再为这主子做那伤脑筋苦差事啦!”

  原来这水朝光以前种种劣迹均由这两人合谋悉数瞒下,以至每次都因证据不足令苦主无处伸冤。

  赵娇婵听得关尽欢自说自语,也不多话,只是手里酒杯空了又倒倒了又空。

  “妹妹,水朝光的事姐姐我可是除了我王外,第一个报知于你,连梓嗔也未透露分毫,够意思吧?”关尽欢故意换了种甜得近于谄媚的语气,可惜她那粗嘎如老鸦的嗓子配上这种语气真是令人作呕得要死,赵娇婵强忍恶心淡淡问:“这次又有什么要求?”

  “妹妹果然好性子,够爽快!”

  “好!好!好!”关尽欢喜形于色三击掌,然后回头叫:“沙美。”

  那书记官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出现,将一份名单交与赵娇婵面前,“免检通关文碟,对妹妹应该是举手之劳吧?”关尽欢这只死狐狸,又胆大包天地从马奴私贩人口入境了,

  “妹妹也应当知道,次次为那主子做事,开销自然不小,姐姐我的俸禄微薄,单是撑起仙都那一大家就够其难了,这上上下下都要打点,只好想这路子了。”

  “哪次你没找我伸过手?”赵娇婵愤愤不已。

  关尽欢自动将赵娇婵的话忽略掉,继续标榜自家功绩:

  “再则这对马奴人也好嘛,马奴国最近可是穷得紧,他们过来可保得生活无忧,二来马奴人生来漂亮,王城的大人们可是喜欢得很,又拉不下面子说,姐姐我这一举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呀。“听得关尽欢厚颜无耻居然将一桩伤天害理勾当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赵娇婵却是无处辨驳,她已泥足深陷,无可奈何也。只好咬牙切齿地将那名单收好了:“你可别给我捅出搂子来。“

  “自然,自然,我办事,你放心。”关尽欢满口应允。

  “明日叫沙美来拿。”赵娇婵虽知关尽欢做这种事情极为不对,但为保水朝光,却也不得不做出这等与她本心极为不合之举。

  命运的齿轮就在这一晚开始,向着关尽欢总督没有预料到的方向徐徐转动。

第八章 过渡

  “主子,主子。“

  在唯一山庄,罗姐自自然然接替文英每日叫早的工作

  “请主子示下,今晚是否依例执行奇袭计划?“

  “嗯?”这个声音似乎不同于罗姐,甜甜糯糯如吴侬软语,神智犹自迷迷糊糊,因绕指温柔始终处于不太灵光的状态,昨晚上多练了2个钟,真是手软脚软全身软呀!

  待罗姐扶我起来,方才惊觉今早不同往日,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且还跪在我的床边。

  奇袭?这不就是水朝光搞的打砸抢那一套?我无语望苍天,怎么办?我的王牌小分队?!

  这个请示的人一定是我的小队长――梅里芳。

  “站起说话。”我自个先坐在梳妆台边梳我的马尾。

  罗姐比文英沉稳,我说梳洗打扮的事要自已来,她是一句多话也没有,虽然她眼神里的讶异不比文英少,因为对比她们那清一色如瀑布一样的长发,我的这个确实是太短了些些。

  “是,主子。“小队长起身,竟是个身材高挑婀娜,满脸天真烂漫的美少女。

  “奇袭的事先搁一搁,“挑中一对钻石花蕊耳钉,我慢条斯理地戴上,慢条斯理地说话:“这段时间继续由你监督底下的人勤习功夫,不可有丝毫懈怠,过段我有任务交待,先下去吧。”

  待梅里芳领命而去,我长长地抒了口气,终于暂时打发掉我的王牌小分队了,这缓兵之计好象还成功,最起码梅里芳看上去没有什么怀疑之色。

  但我的王牌小分队始终还是要有个安排,宝剑不出鞘容易生锈。

  这个容后再想。

  通过一系列的情报交流,我已经基本了解水朝光为什么会单独设立她的王牌小分队,并且将它隐秘起来。

  原因无它,云缰戍边部队虽名义上归水朝光统管,但细查各部将领档案,却发现至少有五成以上由赵娇婵娘亲-赵红玉一手提拔。

  难怪前位水朝光对赵娇婵处处防备。

  但我已下定决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与赵娇婵的七日之约转眼即至,我在唯一交待清楚便启程直接前往云缰军营。

  到靠近军营正是傍晚时分,我放慢了速度,信马由缰,高台上远远看见我身影的哨兵早将我回营信号传给营内,赵娇婵听得我依约回营自是一路飞奔前来迎接:

  “末将见过元帅!”赵娇婵依军礼半跪拜见。

  之后紧随的是常年银甲的红芍,她行的是全跪礼。

  “这段时日有劳赵将军了。”我微微一笑,一边伸手将赵娇婵扶起,一边对红芍吩咐:“免礼啦。“

  这时赵娇婵方才起身看我,由不得目光惊讶、神态犹疑:

  我没有穿盔甲,着一身湖蓝长裙,利落马尾上系了一条蓝色丝带,两只星星耳钉兀自在阳光下闪亮。

  我当然清楚她为什么如此惊讶,水朝光的衣服我不管怎么找,除了军服还是军服,凡是便装全是我穿越之后新做的,无视她挂满问号的脸蛋,我淡淡道:“先入营吧。”

  换过军服,将一众人等召集齐备,便正式宣告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赵娇婵特地备宴一桌为我接风洗尘,陪客自然是身居要任的中层将领。因为我说过要重谢赵娇婵,打听到她喜欢马奴族人酿制的红酒,便自唯一山庄那深不可测的地窖里淘宝一样淘了出来,现在正是兑现的时候。

  当我亲自打开酒瓶,亲手自包袱里取出特制玻璃杯为赵娇婵同志敬上这杯慰劳酒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她眼中居然涌现了些许不明液体。

  汗,以前的水朝光真是对赵娇婵同志太过冷淡了。

  当然各位好战友也少不得敬了一圈圈。

  由于我的一系列示好行为,令我在军营的一切工作变得非常容易了。

  从此以后我过上了快活似神仙的元帅生活。

  (作者:呵呵呵,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我努力令我的元帅生活过得轻松自在:

  首先,我为方便晚上出去练我的绕指温柔,对赵娇婵谎称正在构思新阵法,凡晚间活动均由她全权负责(汗,又一缓兵之计,到时候叫你摆阵法的时候看你怎么办?)

  其次,在我的智慧所及之普通吃喝拉撒等事宜在反复判断n次没什么风险之后痛快地盖上大印。

  最后:凡有军事方面非常专业之东东必令赵娇婵:照以往惯例请赵娇婵将军酌情办理。

  哈哈哈,此招百试百灵,真是超级万金油。

  除了我的元帅生活,我的性生活也得到了改善,每月与丁丁相会于唯一山庄,令我容光焕发,无痘无灾,心情愉快。

  但是,快乐的日子总是叫人惋惜它的短暂,而看似平静的生活也会偶然起波澜,我与丁丁在one night stand 6次后,我有了点小小的意外。

第九章 一个苹果

  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一个充满无限诡异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为什么我早上打破的牛奶杯没有叫我心生警惕?!

  我还是象个傻瓜一样骑着我的枣红马来银滩跑马地开始我的每日必做功课――――野外修行。

  解下缠在腰间的绕指温柔,我先刷刷两鞭甩个清响当做热身,但是,今天的背景音乐好象有点不对哦,除了日常听到的大自然之奏鸣曲,还掺上了些许杂质,这对令音响有极高要求的我极度不爽。

  我马上象传说中的黑猫警长一样放射出如电的眼神,

  果不其然,在这野草丛生的乱葬岗上的东部方向隐隐约约现出个黑影,

  说时迟那时快,我几个跳跃抢到那黑影之前冷不防来了个扫堂腿,目标物扑通一声来了个狗吃屎。宾果!暗算成功!

  “是谁?“这集沙嘶劈哑(也称莎士比亚)四种特色于一体的嗓音令我立马判断出此目标系一个处于变声期的少年。

  废话,我要告诉你我是谁,我还要不要混了?

  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动作可没停,不给目标任何翻身机会,我是一记冷刀(我的铁手掌)先把他给弄晕了,

  然后自怀中掏出若干汗巾(我练功擦汗用,汗出得多,所以备的也多)手脚麻利至极地将他绑成粽子状,

  为防这讨厌的家伙中途醒来捣蛋,将他耳朵、眼睛、嘴巴全部能蒙的蒙住,能堵的堵上。

  最后我拍拍我的小手,继续练习操纵我的绕指温柔,最讨厌做功课的时候受打搅了,搞得我的思维不集中。

  聆迅工作没有我的功课重要,先押后再审。

  3个钟以后。

  我的汗哟流得,得赶紧回收我的汗巾子。

  黑暗中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我估计他应该早醒了,先松开莎士比亚的嘴和耳朵再说,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住我?”,束缚一解,立刻听到他满是惊惧地发问。

  我扯过我的汗巾子先擦我的汗,既而半蹲在他面前:

  “小弟弟,你不乖哟,晚上还出来瞎逛,“我故意装出色眯眯的声音“你不怕姐姐吃了你?”

  “你,你不要乱来。“小绵羊在害怕地往后退缩

  大灰狼在勇敢地向前迈进:“那你到这乱葬岗来做什么的?老老实实说,姐姐说不定放你一马。“

  小绵羊沉默了一分钟,开始老实交待:“今天是我娘的祭日,我来拜祭我娘的。”

  “是吗?我怎么没瞧见你的祭品?再说了,怎么早不拜晚不拜,挑这种时候?”

  “你绊倒我的时候全洒了!”小绵羊愤起反击。

  让我回忆一下,好象有这么回事,好,小绵羊扳回一局。

  “我在银滩村张员外家做小工,只有这个时辰才得闲。”小绵羊继续补充。

  “你娘是什么人?为何葬在这跑马地?”我步步紧逼。

  “我娘是在十年前水马大战里战死的水国士兵。”小绵羊语气里不无悲愤之意。

  这个我自然理解,沉默,为以身殉国的将士们默哀三分钟。

  半晌我问道:“人人都说这乱葬岗有鬼魂出没,姐姐我说不定也是其中一个,你怕不怕?”

  “我娘在这里,她会保护我,我不怕!”这少年虽然年纪小,倒比一般大人更敢作敢为(笔者:他真的年纪小吗?到处乌漆抹黑的,你好象看不清他的脸吧?小心上当。)

  “这里除了埋着水国的人还有马奴的人,你也不怕?”

  “她们也是人,死了以后不能归家乡,更可怜。”

   这少年一副悲天悯人的好心肠,倒真真叫人叹服。除了那莎士比亚的特色嗓声,没办法我的兔子耳朵总是这样挑剔。

  至此银滩跑马地之北非谍影暂时结案:此少年无罪释放。

  轻轻解开他手脚上的汗巾,忽然听到咕咕两声,系从小绵羊肚子方位传来。

  也难怪,半夜绑了三个钟,又惊又吓的,不饿也饿了。

  吹着口哨叫来我的枣红马,从背袋里取出我的宵夜:一个苹果(练功后吃一个减肥又美容,系我从现代到古代之常年必备之佳品)放到少年手上:

  “对不住啦,姐姐我今天就不吃了,把它让给你,当做赔罪吧。”

  说毕,便跨上我的枣红马绝尘而去。

  但是,我却忘记回头看上一眼,如果看上一眼就好啦。

第十章 狮子兽

  七日后下午,八百里急报飞驰进我的元帅营

  “云关失守!“

  这一惊天军情,震得我几近魂飞魄散,我飞我飞我飞飞飞!!

  这一惊天军情无情地标志着我美好安静的元帅生活彻底告终。

  竟是马奴的军队于三日前突出奇兵攻入我水国北方边防第一关:云关!

  听那传令兵结结巴巴、不得要领地说了一大通,我只能迅速掌握其中心思想:

  那就是:他们的主将在睡梦中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干掉了先,他们的岗哨也在其间被解决掉了先,总之:敌人是在大摇大摆的状态下攻进了云关,补充一下:应该是走进了云关。

  了解了之后,我更没办法不魂飞魄散!

  “元帅,我云关二万将士已全部阵亡,求元帅为我死难的姐妹们报仇!”

  那军服已近褴褛,一脸污脏已辨不清模样的传令兵扑伏在地,嚎啕大哭不止!

  谢谢你!小妹妹,

  谢谢你们!――云关的士兵们,不是你们拼死送信,我真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敌军何人主帅?“好样的,娇婵姐姐,还是你有大智慧,还知道镇定这两个字怎么写的。

  “是,是马奴国王子伊卡尔。“传令兵抽抽噎噎答话。

  “伊卡尔!!”为什么赵娇婵听到这三个字竟是脸色发白,嘴唇颤抖?

   “娇婵,莫不是你认识这伊卡尔?“我小心翼翼求证,要是前位水朝光也见过他,那我就糗大了,但好奇心杀死猫,一时之间我也顾不得了。

  “是,不敢瞒过元帅,我于五年前随娘亲出使马奴时与伊卡尔曾交过手,马奴女王只育有三位子嗣,这伊卡尔乃马奴女王第二子,上有一王太姐,在水马大战中与。。在水马大战中战死”

  我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劲,赵娇婵说起这位王太女怎么吞吞吐吐的?

  但是先不管它,赵娇婵继续她的情况介绍:

  “现任王太女系伊卡尔幼妹。今年刚满10岁,女王年事又高,故马奴其实现由伊卡尔执政。想当年,我被伊卡尔言语所激,与他交手,竟在一百招内败于他,此乃娇婵一生耻辱,故不曾告诉过元帅,但如今。”

  看娇婵愤愤不平之色自然是不耻于败于一位男子之手了。

  “那伊卡尔当时年仅13岁,文功武治竟是样样不差,到现在又累了经验,自是比那时更加长进,“好娇婵,虽然看不起男子,却无丝毫轻敌之心。

  “而且,”

  怎么赵娇婵同志又变成扭扭捏捏小女儿模样?

  想说又不敢说的?

  “而且怎么啦?“我不耐烦啦

  “而且此人天生一副祸国殃民的模样,元帅见他时千万记得不要直视,小心中他道。“

  搞了半天,赵娇婵是怕我犯老毛病。

  我心里很想问她一句:”你有没中他道?“但鉴于目前情势危急,还是不开玩笑了。

  “元帅,看来这次马奴族人真是决心破釜沉舟,誓要进犯我水国国土,请元帅定夺!“赵娇婵竟也学那传令兵扑身倒地。

  “先起来!“我好郁闷。

  我不是神仙!我很想说这句话。

  但是我也知道不行。

  根据传令兵的脚程估算,马奴的军队应该迫至眉睫,我们顶多有三个钟头备战。

  可是,最大的问题在于我这冒牌元帅对兵法之道是确实不懂,要做外行领导内行,肯定是滑铁卢—必败无疑。

  如今只有兵行险着,绝处逢生。

  “书记官听令,立修两封特级加密军情召八百里急报分送临城与仙都请求援军。“

  临城自然是距云缰最近的地方,至于仙都,来去路程半个月,就算马不停蹄也要七天时间,肯定是指望不上,但如此国家大事自然要以这个形式与我王知晓,好做应变之策。

  “再报与云缰总督备战军需。“

  “赵娇婵听令。“我取出令牌

  “着你穿我元帅袍,以水国王女水朝光名义统领我军自正面迎击敌方。”

  看到赵娇婵接过令牌,眼中闪现出信赖的光芒,想必她认为山人自有妙计了。

  汗,对不住了娇婵,我也不想你做炮灰的,但是只有你是上上之选,

  “红芍,自即日起,赵娇婵就是水朝光,你务必全力护赵将军周全。“我转向红芍吩咐,她既是家奴,自然可以少了道程序。

   赵娇婵与红芍领命而去,开始集结部队全力备战

   我则寻那军营空地,唤来我的鸽子急召我的王牌小分队。

   自唯一到大营,快马加鞭可在1个钟赶到。

   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报元帅! 马奴军已至跑马地,正向我大军营前归云地逼近!“

   就在梅里芳她们到达帅营半个钟后,即听探子来报。

   我悚然心惊,居然比我估计的快了一倍!

   伊卡尔果然是个可怕的对手!

   我带领着我的王牌小分队,出了营帐,悄悄登上归云地高处眺望:

  那如海啸迎面涌来的正是马奴的军队,居前一面迎风招展的帅旗赫然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狮子,再看那旗下有一人,金甲白马,手持一杆齐人高的长枪,威风凛然,比红芍更招眼,整个头部亦用金盔护住,看不真切相貌。在阳光照耀下,整个人如神祗般沐浴在一圈光环里。

  我灵光突现,好象传说中的狮子兽哦!

  要跟传说中骁勇善战的狮子兽交手吗?

  我哭,我不要!!!!!!

第十一章 奇袭

  那狮子兽好象感觉到我窥视的目光,竟转过头,向我与我的王牌小分队所在方位望来。

  我暗暗心惊,果然是狮子兽,带有动物敏锐的直觉

  “风紧,扯呼。”我沉声。

  小分队应声而纵马转回。

  右边我的王牌小分队副队长灰飞却没动,淡淡地看看天,没头没脑地嘟哝了一句:“有雨下。”

  “什么时辰?”我心中若有所思

  “戍时。”

  我抬头看看头顶白得发亮的太阳,实在看不出有下雨的迹象。

  但灰飞的话应该不会错,她是王牌里负责训练鸽子的人。

  如果真的下雨,我成功的机率倒底要大些。

  也许老天要帮我?

  我与我的王牌操小路先一步马奴大军来到决战地――云落坡,

  前方是赵娇婵亲自带领的铁骑兵手持盾牌呈严阵以待姿态,后方密密麻麻的则是赵娇婵麾下勇将赵一迪所率陆军兵团。

  一眼便见赵娇婵立于中央帅旗之下,身板挺直跨坐于战马之上,一袭鲜红的战袍披在身后,双目之内竟是无限坚强。

  也不多话,照约定我与我的王牌小分队如水滴入海,迅速渗透部队之中。

  马奴大军已随后杀气腾腾抵达。

  那狮子兽眼见水国居然摆开阵势,似乎微微一怔,他大概是没料到会有漏网之鱼通风报信,摆明了想杀我们个措手不及的。

  也难怪,在这一览无余的平原之上战斗,对双方都是一场硬仗。

  难为他处心积虑偷取云关。

  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伊卡尔,我水国与你马奴国于10年前便已休战结为盟国,你如今不守信义进犯我水国边界,又杀我云关将士,天理难容!

  赵娇婵言词灼灼发出质问之语,她暗运内力发声,每个士兵都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云关将士里有不少系云缰将士的亲朋好友,听到此言更是满怀悲愤。

  “水朝光,你这魔女屡犯我马奴国界,伤我马奴人,抢我马奴无数珍宝,还有脸提信义2字?“

  这清脆激越之反驳却是出自狮子兽旁边的一员副将。

  听到此言,水国将士知道内情又禁不住低下头去。

  又见那狮子兽向那副将耳语几句,那女将面带得意之色,大声说道:

  “水朝光,你若束手就擒,我王子念及旧情,说不定饶你一条狗命!“

  此言一出,水国将士却是大笑不止,那平常性子粗豪的赵一迪更是出言不逊:“哈哈哈!敢情你家王子也被我们元帅给吃掉了?!

  那狮子兽本是提醒赵娇婵同志曾败于他手之糗事

  想不到竟弄巧成拙,反招来对方羞辱,

  当下面色一沉,挥手示意,一声令下,马奴军进攻的战鼓声带穿金裂石之力激昂响起。

  至此双方会谈已彻底宣告破裂

  赵娇婵大帅自不甘示弱,令旗急展,云缰防守部队马力全开。

  一时之间,喊声震天,双方的骑兵阵营在硬碰硬的猛烈冲撞之后竟似曾呈冲散之势,双方弓箭手更是借机狂下箭雨。

  转眼之间,这平常安静详和的落云坡已成血肉横飞,哀嚎遍地的修罗场。

  粗看似乎双方已进入混战状态,但冷眼观狮子兽周围是严丝合缝的马奴骑兵织成的保护网,手下两位副将更是本事不凡,各持两柄单刀不露声色地将整个军队缓缓向前推进。

  要一击即中,只有耐心等待。

  在这期间,我与我的七人王牌小分队隐藏在后方部队养精蓄锐。

  双方激战至白热化阶段后,夜,张开了帷幕。

  我揉身靠近赵娇婵:

  “给我朝东北方撕个口子,小心,别让人发觉。”

  半个钟后,我们成功潜到离狮子兽最近的地方,也是相对的安全范围区。

  每种动物都有它独特的安全距离,也就是自我保护区。

  如果超过它的安全距离

  食草动物的反应自然是迅速撤离

  而食肉动物的反应则是用进攻来保护自身权益

  狮子兽应该也不会例外。

  我已经脑子里算了很多次,这个区域应该是最接近狮子兽的警备底限。

  戍时已到

  果真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然后是一声惊雷,不管一个人如何镇静,他的反射神经都会下意识地接收这雷声,时间在这一刻会微微地为我停止。

  这雷声便是我出击的信号

  心里轻轻地对我的绕指温柔说:

  “是死是活,这次全看你啦。”

  然后我的绕指温柔在黑暗中如灵蛇出洞

  悄无生息直取那被马奴骑兵护在中心的狮子兽腰部

  伴随那雷声的还有梅里芳的手镖,如光速穿过空气般打落狮子兽的长枪。

  手里的重量令我清楚地知道:

  我已经成功钓到大鱼啦!

  将全身炎力集中到我的绕指温柔,那狮子兽便如自由落体般稳稳地落在我的身前枣红马之上。

  这一奇变如同电光火石般发生,那两员副将眼睁睁地看到她们的王子在眼皮底下被劫走,由不得惊怒交加,齐发出一声惊呼,率马奴骑兵如猛虎下山般向我扑上来,竟是形如拼命。

  我的王牌七人马上呈盾牌状护在我的周围,我轻轻一笑,手掐住狮子兽咽喉:“你们王子的命还要不要啊?”

  “苹果姐姐!”

  吓!我差点从马上掉落,这又沙又嘶又劈又哑的破锣一般的声音

  不正是那午夜惊魂之小绵羊?!

第十二章 冷箭

  原来老天曾给过我机会,

  我却不知道珍惜

  如果所有的事情能够重来的话,

  我想对老天说:

  爱你一万年!!!

  现在我知道象特洛伊一样易守难攻的云关为何失守了

  原来命中注定云关要象特洛伊一样中“木马计”

  有狮子兽这样强大的内应,马奴军队自然如履平地

  狮子兽,你果然不简单

  如果这里也设奥斯卡奖的话

  我一定要第一个将那小金人颁给你!

  此时暴雨如瀑,似我的心在流泪!

  云关的将士们,是我水朝光对不起你们!

  但现在不是忏悔的时节,为防他挣逃,将我的绕指温柔化作捆仙索,牢牢将他手臂缚于背后

  我再一记手刀故伎重施将他敲晕放倒先,

  狮子兽好象不愿再上当,本能地肩膀一偏

  哦太用力了,竟将他头盔给打掉了!

  一道闪电为我照明:

  哦,银发?白狮子里欧?

  老天,这么长这么长的头发要花多少钟才梳好呀?!

  狮子兽回过头对着我怒目而视

  竟是两只流光溢彩的

  比我送给丁丁的那颗翡翠猫眼更加夺人心魄的碧绿眼眸!

  赵娇婵同志,我完了!

  我忘记你给我的忠告,竟然直视他!

  下一刻,他会不会施展迷魂大法令我手软脚软全身软?

  此时耳边听得异口同声的急怒攻心的河东狮吼:“休得对王子无礼!”

  原来那两员副将已提刀向我靠拢,

  哦,马奴美女,

  谢谢你们的充满爱意的喊叫及时唤回了我快要飞走的元神。

  借天空里那道道闪电的光芒,我看清这两张被打湿的急怒交加的脸竟然一模一样

  原来竟是双生姐妹,

  难怪在战场上配合这样默契。

  这个时候还要讲礼也叫无礼!

  此时我恢复正常,立正!

  挺起胸膛(不用挺啦,再挺也只到A啦!),

  端坐于马上,目光冷冷地瞪视她们

  运足力气一字一顿将声音传出去:

  马奴的将士们听着:

  你们的元帅已在我水国手中,

  限你们七日内退出云关,

  七日之后自当将你们元帅原样送还。

  如若不然,

  七日后你们将在云关看到伊卡尔的人头。“

  刹时,这云落坡里的鼎沸人声竟似在片刻蒸发,徒留在闪电惊雷里呼啸不止的风雨之音。

  “你是何人,凭什么说此大话?”那双生姐妹果真心意相通。

  “元帅!”此时,赵娇婵已率部冲过来,及时破解了我的身份之谜。

  闻听人高马大的赵娇婵居然称我这身材迷你的小女子为元帅,

  马奴将士上上下下均是置疑之色,

  我甚至感受到了狮子兽在这一刻的僵硬。

  也难怪,水朝光同志一直对自己的身高问题讳莫如深

  导致的结果是:

  一个近似青面獠牙的

  丑恶面目的

  身长八尺之绝世魔女在世人无限空间的想象力中产生。

  看到赵娇婵扮的水朝光稍显美色,但总算身姿勇猛,她们已自在心中给了个勉强及格的分数。

  如今却要颠覆她们心中的“呕像”形象,难怪她们接受不了啦!

  “听清楚啦?”我微笑向双生子,“我就是如假包换真正的水朝光。水朝光的话可做得准?”

  双生子虽惊诧莫名,但已见识过我自重重骑兵里单手钓王子的过人臂力,显然已深信我就是水朝光了。

  “王子!“这马奴的两员副将虎眼含热泪,满面不甘地指挥军队步步后退,“狗贼,休得伤我元帅分毫,否则,我马奴铁骑誓将踏平你水国每一寸土地!”

  饱含威胁的语气之间,似对这伊卡尔情根深种,真是可叹可怜。

  我直直地坐在马上,看着马奴军队如潮水般慢慢自视线中消失。

  “恭喜。。。恭喜元帅建此奇功!“

  赵娇婵翻身下马,又是一个扑地,颤抖了半天嘴唇,才冒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下马将她深深扶起

  她浑身上下是:

  污垢与血迹斑斑,泪水与雨水共洒。

  也难怪她如此失常,我们在这短短半天里简直象经历了一生:

  大起大落,大悲大喜。

  我终于忍不住将她紧紧拥住,所有的紧张、不安似乎都在这一抱里爆发出来。

  就在我们上演姐妹情深的当口,一支镖与箭激烈碰撞的声响惊醒了我。

  转首看竟是有人自暗处射出一支冷箭直取伊卡尔咽喉

  幸亏我的小队长梅里芳眼明手快,方才没有铸成大错。

  一层层的冷汗涔涔而下。

  “什么人!“赵娇婵已近疯狂的边缘,起身就要往那暗影深处追去。

  我牢牢地按住她肩膀。

  我忘记了,现在不是庆功的时候,

  抬眼看这一支支森森立于我面前的云缰军队,

  这里有多少想取狮子兽性命的人?

  我闭目一分钟后,发言:

  “赵娇婵听令!“

  “末将在!“

  “令你速速整合我云缰部队,做好一干善后事宜。“

  “至于本帅。。。“

  这前几句话,我故意放大了音量,以期令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到

  到要说明我去向时。我更是恶作剧在赵娇婵耳边私语:“为防宵小,即时起程将伊卡尔火速移交云缰总督关尽欢严加看管。“

  虽说是私语,我却在不动声色地控制我的音波能够顺利传达到赵娇婵周围的几个人耳中。

  以后的七日内,据不安全统计:关尽欢总督府及云缰大牢先后被窃13次,走水9次,受不明人等攻击7次。

第十三章 驯兽记(一)

  交待完该交待的。

  我与我的王牌小分队开始马不停蹄地披星戴月地

  抄小路,走捷径

  个个气喘吁吁地于49分58秒后顺利抵达黑帮总部――

  唯一山庄。

  安全着陆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安排罗姐去准备热水

  安排梅里芳与灰飞暂时代我监管狮子兽,其余的队员也去洗澡。

  然后我用最快的时间解决个人卫生问题。

  安排罗姐再去准备热水。

  示意梅里芳与灰飞将狮子兽押进我的房间。

  继续示意她俩先下去自行安排队员们的休息与轮班事宜。

  现在是我与狮子兽的单独空间。

  狮子兽双手缚后,背脊挺直,站在我的面前,虽模样狼狈浑身上下却依然散发桀骜不驯的气势。

  我一边用棉布擦我的头发,一边仔细端详狮子兽:

  经过雨水的洗礼,他的银发全湿了,一缕一缕地贴在额上,手上,背上。

  经过一路颠簸,他那绝色的面容也似蒙上了一层灰尘,有一点点黯然无光的味道。

  只有那双绿眸恶狠狠地瞪着我,还带有猛兽的杀气。

  我叹口气,将棉布放下,走近狮子兽,伸手解开他身上的绕指温柔。

  好狮子兽,一解开束缚就挥舞着爪子向我的面门招呼,我堪堪躲过,一只手如晴蜓点水般各个击破他金甲上的系扣,他一惊,回手相护:“你做什么?”

  他再快也没我快,金甲在我手中已应声而落。他的手停留在空中窘态毕露,不免又睁圆了猫眼睛瞪我。

  我笑:“去洗澡吧,热水都要凉啦!”

  他的猫眼睛又放大了一倍,似恨不能如一只刺猥般将全身汗毛都变做刺:“你是何居心?”

  “放心,我水朝光虽花名在外,却也是重诺之人,在七日之内绝不会伤害你。”我态度温和,语气温柔。

  见他仍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我故意用极度鄙视的眼光将他上上下下扫视:“莫非你原本就是这样一身又脏又臭的?”

  “谁说的?即使我马奴水源匮乏,本王子也是一天要沐浴一次的!”狮子兽愤而反驳

  我晕!你怎么不直接说你其实一直过着封建贵族腐朽奢侈的生活?

  我汗!原来这才是马奴攻打水国的真正原因,要不我还真以为我好了不起,居然能成为一场战争的导火索。

  狮子兽你果真是具有远大战略目光的政治家、思想家、军事家,为水资源而战这个古今中外无比重大的课题不仅被你提上了国家议事日程还非常果断地将它实施了。

  见到我若有所思望向他的眼神,狮子兽自觉失言,马上紧抿嘴唇不再说话。

  “那你倒底洗不洗?”我不耐。

  狮子兽冷冷哼了一声,步子有些犹疑地自动走进隔间屏风里,然后又马上出来,手里提着一件袍子,面带不屑:“你们水国穷得只有这么点料子做衣服?”

  老大,你将就一点好不好,整个唯一山庄都是女人,只有丁丁因要过夜才留有两件男装睡袍,现在我奉献了一件,不知要买多少件要赔给丁丁,你还挑三拣四的。

  不过,丁丁的风格一向是要强调他的美好身材的,故所有的袍子都比正常的领子低那么一点,我保证真的只低那么一点点。

  但也难怪高贵的王子殿下不满意啦。

  但这些内情却不能告诉狮子兽,我只好再使激将法:

  “你不喜欢穿男人衣服难道喜欢穿女人衣服?”

  狮子兽一愣,生怕我给他穿女人衣服,立马大步再移驾洗澡间。

  我刚寻了把椅子坐下,狮子兽又将头探出一副不放心的神态:

  “你可不要偷窥。”

  “知道,知道,我保证。”我示意狮子兽继续,但一眼又瞥见他又湿又长的银发,料想他平日一定被伺候惯了,不知道会不会打理这么麻烦的东西:“等一下。”

  他挂满问号地乖乖等我,我找来我的蓝丝带递给他:“洗澡的时候将头发绑好。”

  一个钟后,美人终于出浴了。我靠,我都快在椅子上小盹了。

  再见到浴后的狮子兽,我再也控制不住我激赏的眼光:

  长至腰际的银发用蓝丝带束住露出了精致如雕刻的面孔,深深的轮廓衬托得那双绿眸更是神采裴然,美不胜收,仿佛整个人都会被那眸子吸进去。

  我再往下:

  我汗!我收回前言,丁丁的袍子不止露一点点,简直是将狮子兽的冰肌玉骨完全体现,为什么男人也会有这样好的皮肤,欺霜胜雪将我的自信打击得体无完肤。

  狮子兽见我一双色眼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无限警觉地伸出手试图将那袍子坦露的春光护住。

  我站起,示意他坐下,

  “做什么?”他一边慢吞吞坐下,一边仍是小心地问

  “将头发擦干。”我解开丝带,懒洋洋地拿起一块大大的棉布先将下面的银发包起来再绞,我绞我绞我用劲绞,到绞干为止,这是一项多么艰难的工程啊,我无限想念我的电吹风,那是多么好用的小家电啊!

  我一定要说服狮子兽将头发剪短:“狮子兽。”

  “本王子叫伊卡尔。”

  “我知道。“

  “狮子兽。”

  “本王子叫伊卡尔。“

  “我知道。“

  到重复6次上述无营养的对话后,我火了:

  “倒底是你说,还是我说?再回嘴,再回嘴,就将你头发剪掉!”

  我汗,我怎么直接就将我的目的给说出来了?

  狮子兽显然受了重大打击,变老实闷不作声了。

  好了,终于将他的银发搞定,再进行下面的艰难工作:

  睡觉。

  “你睡这里。”我示意他上床,

  “你呢?”

  “跟你一样。”

  我一脚将他蹬到床里面,自个睡在床外面。

  狮子兽不可置信地瞪我,我瞪回去:

  “要不,你睡地板。”

  狮子兽在床与地板之间小小比较了一下,还是妥协了。

  “你不要过来哦。”他抢过被子将自己包得严严的,只露出个狮头还不忘记警告我。

  算了,不跟他计较,我扯过另一床棉被,吹熄了床头的烛。

  好狮子兽,想必真的很累了,不到三分钟就听到他细细的鼾声。

  本人数绵羊,数到999只的时候终于成功进入春秋大梦。

  半夜本人在胸口重物压得呼吸困难的情况下被迫醒来,

  虾米?竟是狮子兽,那将他本人包得严严的被子早被他扔到一边一只手臂搭在我的胸口,一只腿搭在我的腿上。

  狮子兽虽然你真的不胖,可是你的手跟你的腿还是有一定份量的,我咬牙将它们搬开。

  狮子兽全然不觉,继续向我靠拢,我闪,他继续,我再闪,他再靠拢,不行了,到最后闪无可闪,到最后我就要掉地下了。

  只好伸出手准备把他抬进去一点,刚接触到他身体,

  “做什么?”他翁声翁气地问,一双猫眼在黑暗里蓦然生光。

  “我也不想做什么的,王子殿下,可否令你移开一点点?”我没好气。

第十四章 驯兽记(二)

  狮子兽涨红了狮子脸(我猜的),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最终纡尊降贵地将身子往里挪了一挪。

  我松了一口气,可以继续睡觉了。

  但是这原来只是恶梦的开始。

  过了不久,我又被身上一阵凉意惊醒,猛然发现狮子兽竟是蹬掉自己的被子不盖,抢了我的被子盖在身上。害我全身发冷,但此刻睡意正浓,懒得与他计较,只好拣起他不要的被子盖。然后又被凉意惊醒,然后又拣他不要的被子盖。

  经过一个晚上的反复折腾后,在非常非常痛苦的迷迷糊糊中,听到耳边有风声掠过,凭本能闪过,睁开我的熊猫眼,竟是睡得恢复雄风的狮子兽握手为拳在异常友好地招呼我的要害面门。

  老天,难道我这七天将要过的就是这样日日顶着熊猫眼与狮子兽战斗不止的贴身保镖生涯?

  用我铁臂牢牢将他圈住,我倚向他耳畔轻语:“为什么暗算我?”

  “你暗算我两次,我还你两次不算为过。”他耳根立马被我的气息吹起了红云,嘴里却仍是不肯认输。

  但是不错,是个好理由。

  “我有个好提议,你要不要听。”我继续保持这种暧昧的姿势,小可爱,我也不想对你搞这种性搔扰的,是你逼我的。

  不等他回答,他现在也回答不了,我已经感觉他身体的温度比一般状态异常许多,“明日我们正正经经比一场,若我赢了,这几天你要听我的,如何?”

  “为何要明日?”狮子兽呆呆地问

  怎么这么迟钝?我深深叹,慢慢松开他身子,斜睨他衣衫不整,一副诱人犯罪的模样:

  “你难道要穿着这个跟我打?”

  狮子兽方才惊觉,手忙脚乱地将那脱落至胸膛的袍子系好

  然后继续刚才的话题:“若我胜了呢?”

  “自然马上送你回去,如何?”

  狮子兽猛点狮头。

  双边会谈既已达成一致,狮子兽马上强烈要求给他一杆100斤长枪,这个要求很遗憾没有达到,我的七人小分队里只有琳琅使长枪,而且只有80斤,我向他说明情况后,他非常勉为其难地借用了琳琅的长枪

  然后狮子兽是竭尽全力在房间里练了一天功(因他只有那件袍子,不便外面去)。

  我则拿了丁丁的另一件袍子做样子吩咐罗姐在一天之内务必将狮子兽里里外外、从上到下衣物准备妥当。

  为防有人下毒,所有饭菜均由小分队里的用毒高手涂烟烟试过之后再送到他房间。

  然后是翌日清晨。

  “起来啦!起来啦!”被一阵阵大力的摇晃,在我的熊猫眼里映入的是一张精神奕奕的狮子脸。

  狮子兽,你知不知道,这一刻我是多么地恨你!!!

  你在充分剥夺我睡觉的乐趣后,居然毫无内疚之色,相反还用你充满了力量的猫眼刺激我!!!

  为了复仇,我今天也要打败你!

  我的奋发图强之心在狮子兽的一再帮助下终于苏醒了!

  就此,狮王争霸战由此展开。

  唯一山庄后院练武场内,我与狮子兽相距三米的距离凝神面对:

  狮子兽今天可真是漂亮,穿上了我给他订做的紫色短装锦袍,月白的靴裤,蹬一双镶金边的青色靴子,一头银发用我的蓝带子高高束起,双手紧握长枪,灿如星辰的绿眸里闪现全力备战的不羁神采。

  反观本人:湖绿的短衫长裤,湖绿小软缎便鞋,梳了两条小羊辫,手中轻挽我的绕指温柔,要多简单有多简单。

  梅里芳在旁观战,兼当裁判。

  随着梅里芳的手鼓敲响,狮子兽犹如足下生风,虎虎生威地挥舞长枪扑向我,我退,我退,我退退退。

  然后出手,哐啷一声是长枪落地的声音,哧哧哧哧是我的绕指温柔与狮子兽的锦袍近身相亲的声音。

  总之狮子兽又变粽子状了。

  狮子兽现在嘴里应该可以放入半个鸡蛋,他的纯洁的惊愕的眼神令我从心灵深处泛起了罪恶感:

  我好象不应该这样简单就赢了他了。

  “你使诈!”在他义正词严的指控下,我好象觉得我真的使诈了:“要不,再来一次?”我竟然心虚地提议。

  “好!”狮子头又狂点,不对,我怎么看到了一丝算计的光芒自他的眸子里闪啊闪啊?

  手鼓再次响起,这次狮子兽不再猛攻了,简直是步步为营,且战且防。

  他的眼神狠狠地盯着我的手,以为我有多复杂的招式他刚才大意没有看清。

  他始终不知道,我夜夜苦练的绕指温柔只有两招:

  一是夺取目标

  二是缚住目标

  于是,不出一分钟,又听到他长枪落地的声音,然后又是哧哧哧哧的小曲子庆祝他被绑成粽子

  然后他再指控我使诈,然后我再中计同意重来。

  如此重复50次被绑成综子的悲惨命运之后,狮子兽终于彻底认输,再也不顾形象地大口大口地躺在地上喘粗气。

  至此,母狮子终于成功地骑在了公狮子头上。(哈哈哈!)

第十五章 只恐夜深

  与狮子兽的君子协定从即日起生效:

  总则

  第一条水朝光永远对

  第二条水朝光不对的时候参照第一条

  细则

  第一条乙方必须24小时寸步不离甲方左右。(附:除洗澡等必须单独进行的事项之外(附:此等事项必须在水朝光5米范围内进行))

  第二条乙方不得对甲方有任何滋扰其睡觉的行为(备注:这一点要达到非常难,难到形同虚设)

  第三条乙方不得在在押期间有任何违背甲方意志企图逃跑的行为。

  第四条此协议由甲方负责解释。

  甲方协议人:水朝光乙方协议人:伊卡尔

  某年某月某日

  此协议一经签订,我终于过上安静日子啦!

  (好象不是这样的,瞧你那每天清晨照旧的熊猫眼就了了啦!)

  此后的三天里,每天早起我顶着我的熊猫眼带着我的狮子兽绕唯一山庄溜达三圈。(晚上没法练功了,只好改了我的生物钟,变成早晨活动身体了。哦,改生物钟是一件多么惨无人道的事啊!!!)

  然后与狮子兽一起吃早餐,其实是他吃他的,我吃我的。

  为什么这样说呢?他嘴太挑了,举例说明:光是喝粥一项,煮太烂了不行,太稀了不行,等到他慢条斯理地选到满意的食物,我的牛奶跟馒头早到我的五脏庙报到啦。

  最近因为他的到来,因为每天每天都要伤脑筋做各色美食供他挑选,唯一山庄的伙食费及其有关开销呈直线上升趋势,比牛股还牛。

  然后是我到我的书房继续练内功,先是运行炎力小周天。然后是复习我的盲打与英文。

  运行小周天的时候,狮子兽也不甘示弱,自在一旁安安静静地调理内息,心里自然想着总有一天要打败我。

  待见我练习我的盲打与英文,他就一头雾水了,转来转去,一副不懂不懂就不懂的表情。

  我暂时视他为空气不理他。

  他怎么会理解我这个穿越人的恐怖,若是有一天穿越回去了,我的基本求生技能都给忘光光了,那我还怎么活?

  所以我抵达水国不久,就定制了两套木制电脑键盘,贴上字母标识,每天练习基本指法。

  又缴尽脑汁将我以前背诵过的精典英文默写数篇,每天于无人处持中音朗读,以期不会忘记其基本语法及语感。

  然后是共进午餐,大家也知道了,又是个形式,待我三下五除二解决温饱问题,他还在如美食家般:“这个太咸,这个太甜,这个太腻,这个太粘。。。”无限循环以至往复。

  然后补我的眠,令他在旁老老实实地绣花。为了争取到这宝贵的午休时间,我真是煞费苦心,直到我见到:他在见到罗姐为我特制的香包居然光光的没有任何颜色时那不屑的眼神,再旁敲侧击探知他竟是马奴绣花高手。

  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于是非常不信地叫他绣给我看,于是他满怀创作的热情投入到了这一神圣的艺术工作中之去了。

  哦哦哦!老天,我的睡觉时间终于得到保证了,我的美容事业终于可以继续了。

  然后是下午茶时间,看看闲书,练练毛笔字。基本很容易混。

  然后是晚餐,就不啰嗦了。

  然后又是可恶的夜晚,与狮子兽不得不大战三百回合的痛苦夜晚。

  第五日晚上,在与狮子兽战过一百回合之后,

  忽然觉得嗓子干得厉害,无奈地拖着无比疲备的身躯下床燃了一支烛,倒过一杯水喝。

  一杯水咕咕下肚,还是不解渴,我再倒一杯,咕咕咕,不行,再倒,不不不行,还是干,简直是水渗进了沙漠,没有一点湿润的痕迹。

  热,我热,,我好热,简直有点热得痛,哦热痛?这种久违的熟悉的感觉?

  咦咦咦,难道我的春情动荡期来到了?可是距我与丁丁相会的日子明明还有好几天的说?

  难道是在狮子兽的一系列折腾下,我的春情动荡期计划变更,给我提前了?

  想到这里,我如五雷轰顶,六神无主,怎么办?怎么办?丁丁现在不在,远水救不了近火。

  现在我唯一的选择是:床上睡梦正酣的狮子兽。

  难道我真的要对狮子兽下手?

  心中激烈斗争的我,在地狱里饱受业火煎熬的我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回到了床上,轻轻推醒犹自露出纯洁睡颜的狮子兽,

  “干什么?”他不耐地问

  “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我向他耳语。

  “半夜三更的问什么问题?”他还是没清醒。

  “这个问题很重要,非常重要。”我强忍痛苦,“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被强暴了,你会不会自杀?“

  “什么?!“至此,他完全醒了,猫眼灼灼盯着我:”你有什么企图?“

  “回答我!“我厉声大吼,却惊觉此时我的声音已完全沙哑。

  狮子兽被我吓了一跳,接着是沉默,然后用认真的眼神注视着我:“我不会自杀。”

  “好样的,狮子兽,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开始慢慢地向狮子兽伸出我的禄山之爪。

  “魔女你怎么啦?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不要说话。“我嘶声前进,轻轻解开他袍子系带。

  狮子兽这才发觉不对劲似的,一把猛力甩开我手,往后退至床角,用小绵羊一样的眼神看我看我再看我,然后出乎意料地竟又向我爬过来,紧抿唇角,竟是缓缓地伸出那纤长白皙的手指将自家衣衫裉去,露出筋肉尽现的完美身段,那肚脐下一颗娇艳欲滴的朱色守宫砂映入我的眼帘竟有些触目惊心的味道。

  狮子兽此时竟是义无反顾地一把拥住我已燥热不堪的身子,哑哑地在我耳边说话:

  “苹果姐姐一定是有原因的,对不对?抱住狮子兽是不是好受些?”

  我一滞,自那晚他失声唤我苹果姐姐,这是第二次。为什么听到他这样叫我令我的心变得如此酸楚又甜蜜?难道我不知不觉喜欢他了?

  不能再说话,我狠狠地咬上他的唇,任他将我衣物尽数剥落。

  颤抖着抚过他光洁的额头,他深长的眼睫,他高挺的鼻,我在无限的悸动里等待着他的进入。

  狮子兽好象比我更激动,原本晶莹的肤色竟浮上一层淡淡的粉红。

  但是

  当他的利器终于成功进入我的体内里,我立马感到了他的小弟弟一泄千里的快乐,哦,狮子兽,你这么厉害,这么快就收刀收枪,马放南山了?

  哦,我的狮子兽,为什么你竟是传说中的限量白金收藏版摩托罗拉之一触即发?!

  可是要我怎么办?

  看到狮子兽一脸沮丧的表情我此时真是欲哭无泪,但是毛主席说过:自已动手,丰衣足食。

  为了自救,也为了不给狮子兽今后的性福生活留下任何阴影,我努力将我的法式深吻献给了狮子兽的可爱的小弟弟。

  哦哦哦,我的吻终于唤醒了陷入沉睡的小王子,后来的我们简直是双剑合壁之天下无敌,大战大胜!

  到得最后精疲力竭,战无可战,我们终于相拥相亲沉沉睡去。

  为什么在我的大脑进入第三阶段深眠的时机,我的耳中又听到了不是风声的风声?

  悄然睁眼,那摇曳不定的烛光里映现的竟是一张出乎意料的脸孔,冷光栗栗,竟是我的管家恨意无限地高高举起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要向我身旁的狮子兽刺下去。

  “罗姐!”

第十六章 惊变(一)

  可怜我此时全身脱力,眼见罗姐那寒气逼人的凶器就要在伊卡尔身上捅出个窟窿,除了出声示警竟是别无良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即,一支长剑自我床角帐边斜斜伸出准确刺中罗姐手腕,“若无音?!”罗姐面色惨白,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不可置信地望向缓缓出现在她面前的

  我的王牌小分队第五人—瞎子杀手若无音。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罗姐,这句话好象应是我问你吧?”我隐含怒气,此时伊卡尔亦已惊醒,一双绿眸怔怔不定,我知道,他还没恢复。跟我一样处于无力状态。

  “请主子责罚。”罗姐猛然跪地,抬起头手指向狮子兽,目光里说不出的绝决与愤恨,

  “但这人于奴才有杀子之痛,求主子成全,事后要杀要剐,做奴才的绝对不说一个字~!”

  “莫非你女儿驻守云关?”我脑中一闪念,轻问。

  “不错,”罗姐双眼已是满含泪水,“可怜奴才只这么一个女儿,过了年才足15,连亲都尚未定,这可恶的狗贼竟在一夜之间将奴才一家生活尽毁。”

  这话说出,真真是字字均是血泪,一时之间叫我无从辨驳,伊卡尔闻听此言更是深深动容,一时之间歉疚内愧之色交互涌现。

  沉呤半晌,我终是再忍不住又问:

  “你如何暗算于我?”这是我不解之处,虽然我每次交欢之后都很累,但从未到过连一根手指抬起都很累的程度,所以这次我好害怕,幸亏若无音送我的哨子从未离身,才能顺利唤得她来救我。

  (若无音虽先天失明,却是天赋异禀,能听到常人听不到的声音--即超音波。这哨子原是她师傅用来唤她的,后来不知为何送给了水朝光。)

  “奴才只是将三日媚放入了主子的香包里,奴才绝无轼主之心,请主子明鉴。”

  原来如此,罗姐不会武功,而我又防备极严,在毒杀伊卡尔几近无望的情况之下,方才出此下策。

  原来如此,难怪罗姐不善针线,却在这两日巴巴地缝了只香包给我,本人还以为下属一片真心,喜欢得不得了。

  原来竟是做了冤大头。原来我的春情动荡期没有提前,而是三日媚的药效发挥了。

  春药啊春药啊真是让我欢喜让我忧。

  “主子,求主子成全。”罗姐犹自跪于地下狂呼,

  我深深吸口气:“罗姐,对不住了。”

  “若我今日成全了你,他日这掩面而泣的又何止那2万云关将士的亲人?

  “若你真要报仇,也不应杀伊卡尔,你最应该要杀的人,其实是我。”

  “主子何出此言?!”罗姐惊慌不已地抬头,狮子兽更是被我的话一震。

  “我身为元帅,云关被袭居然毫不知情,此乃失职,我身为元帅,事先曾遇到伊卡尔,却将他放走,此为失察。正是我的失职失察导致云关2万将士徒自丢掉性命。你说,这第一该杀之人是不是我?“

  我一字一字道出一直压在我心头的无限悔意。

  “无音,将匕首交与罗姐。“我淡淡苦笑,轻轻闭上眼睛,”罗姐,你今日就将我水朝光杀了,替你女儿报仇吧。“

  “不要!“狮子兽大吼一声,目眦尽裂。

  罗姐惨白了脸,呆呆地接过匕首,手一直抖一直抖,最终成功地将匕首掉落在地。

  “罗姐,你可想清楚了,今日你既放弃了报仇,以后可是再不可提?”我变本加厉,乘胜追击。

  “主子大义,从此以后奴才绝不再提今日事。”罗姐跪倒于地重重磕了个头,抬首见目光清明,竟似在这一刻大徹大悟。

  “先下去吧。”我下意识地挥挥手,咦,好象力气恢复了一点点啦,呵呵。

  若无音自动于黑暗里消失。

  “苹果姐姐。”

  “嗯?”

  “你以后可不要再吓我。”

  “嗯。”

  黑暗里一双温柔手臂紧紧环住我。

  就在此等温馨时刻,就在我与狮子兽心灵交汇的动人时刻,一阵阵锣急促尖锐连声响起打断了我们意欲演绎的缠绵夜曲。

  “走水啦!走水啦!”

  我靠,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只听得门碰的一声竟有人冲了进来,我暗暗叫苦,自枕头下摸出绕指温柔。

  “主子,后院柴房失火!”谢天谢地,是梅里芳微有些急促的粘玉米声音,“灰飞已带人过去,属下怕是敌人调虎离山之计,特来带主子去密室暂避。”

  好梅里芳,果真明察秋毫,判断准确,就在我与狮子兽匆匆更衣后踏出房门第一步的时候,哗哗啦,从天而降数十位黑衣人,一言不发,齐齐向我与狮子兽扑过来。

第十七章 惊变(二)

  就在党(水朝光)和人民(狮子兽)最危急的时刻,若无音同志从黑暗中挺身而出,与梅里芳肩并肩护在我们面前。

  但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尽管若无音那支剑确实使得翩若惊鸿,矫如游龙,尽管在梅里芳的手镖热情招呼下有无数个黑衣人前仆后继,但仍是有一个身手不凡的家伙强行突破了封锁线,企图用她手中那把圆月弯刀与我的狮子兽作亲密接触。

  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眠?!

  我满腔醋意反身抱住狮子兽,然后是大脑的痛感神经大声叫嚣它的不满,那圆月弯刀竟是生生地压入我的粉嫩肩头。

  深深地低下头,耳中听不到狮子兽焦急的喊叫,眼中见不到黑衣人与梅里芳与若无音形同水火的激烈打斗。

  这是一个奇异的初体验,这一瞬间,我只听到身体每块骨头咯吱咯吱作响,我只听到我全身的血液在血管里欢快地奔流。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是吧?”我阴阴地开口,面如寒霜,眼底嗜血。

  听到我的冰冷如死神般的战斗宣言,所有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燃烧吧,小宇宙!!!!

  在无边的黑暗里,我手中的绕指温柔已变身为杀人于无形的神兵利器。

  一切都好象不存在了。

  唯有绕指温柔那哧哧的声音疯一般地响着似在帮我数数,顷刻之间,我的小院已沦为人间地狱,修罗屠场,遍布黑衣人的尸体。

  原来竟是我冲天一怒之下,将她们全部绞杀。

  “苹果姐姐!苹果姐姐!”在狮子兽迭声呼唤下,我终于成功回神。

  好家伙,这就是水朝光真正的实力?!

  再审视我刚才的杰作,我的背上是一阵阵冷汗直冒。

  “主子!请主子速离,火势太大,已无法控制。”竟是灰飞带了一票人急急赶来。

  对于院子里的景象,我的王牌小分队好象已经司空见惯,丝毫不以为迕。

  事已至此,我也不必心凄凄了,先令涂烟烟帮我简单处理肩上伤口,但是涂烟烟在见过我受的伤后,神色不定,我及时阻止了她要告知我真相的意图。

  我知道,绝对是中毒了,而且是涂烟烟解决不了的问题,用脚趾头想也应该明白,那些黑衣人均是招招要命的杀手,怎么会象武林大侠一样给我留一条生路?!但我不想让狮子兽知道,只是以手示意问我还有多长时间。

  原来我还有一天,一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然后我发言了:

  “梅里芳,灰飞你们几个断后,无音与我先走,立送伊卡尔回马奴。”

  闻听此言,伊卡尔脸上不知是喜是悲,只是默默地跟着我,一同骑上我的枣红马。

  最后看一眼在熊熊大火中燃烧的唯一山庄,我与伊卡尔与无音三人两骑消失于茫茫密林。

  从唯一至云关正好一天的路程,我希望我的枣红马能够给我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安全送走伊卡尔。

  一路上我不敢有停,除了吃干粮的时候放慢马步,我怕我一停下,就再没有上路的勇气。

  其实一个人面对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要单独面对。

  如果有心爱的人送我走,我想我不会这样的悲惨。

  但是我不能开口,绝对不能。

  伊卡尔的修长手臂一路紧紧搂着我的腰,伊卡尔的宽阔胸膛一路给我无限温暖。

  天微白的时候,可以看到云关的影子了,

  “苹果姐姐。“

  吓!这是伊卡尔的声音么?如清泉流过,悦耳至极。

  “伊卡尔,你的声音?“

  “昨日我满18岁啦,我们马奴人18岁才算成人,声音也会变,你不知道么?”

  我。。。我。。。我,亏我还内疚得要命,难不成竟是我自己做了他的生日礼物?

  “哦,我不知道。“我老老实实回答。

  “苹果姐姐,你真的要送我走么?“他的头轻轻地靠向我的背。

  “不走的话,又能怎么样呢?“我苦笑。

  “要不,你跟我回马奴,好不好?“他忽然提议。

  我的心一跳,这是我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

  “不要说这样任性的话。“但是却要这样虚伪地拒绝。

  手上加了把劲,枣红马加快了脚程。

  最后终至云关山脚,若无音前去探听消息,马奴军队已于2日前撤出云关,现由赵娇婵属下嫡系部队接管。

  那就不能从云关正门送狮子兽回马奴了。

  叹口气,摘下我的蓝丝带,轻轻缚住狮子兽碧绿的眼眸:

  “对不住啦,现在我们要从暗道送你过去,不能叫你知道。“

  这条暗道就是水朝光与她的王牌们每次去马奴搞打砸抢发家致富的康庄大道,也是马奴人谈之色变的魔女之路。

  若无音打亮了火摺子在前引路,我牵着枣红马,枣红马驮着狮子兽慢慢行进在幽黑深长的暗道里。

  这一刻,我心里想着要是这条路没有尽头该有多好。

  但是路的尽头还是到了,外面阳光好灿烂,但是却照不到我。

  临别的时候,我还是禁不住踮起脚尖在伊卡尔额头亲了亲,心里对他轻轻告别:

  “再见,我的爱。“

  转身离去的时候,狮子兽拉起我的手握了一握,似乎有东西放入了我手里。

  手里紧紧地握住狮子兽送我的东西,一路强撑着回到云关,故意叫无音去找水喝,然后寻了一棵大树靠下来

  手心里竟是一只锦锈斑斓的并蒂牡丹香包。

  肩头早开始发麻发痛,现在竟是心也一阵阵痛

  你听海是不是笑?

  笑有人天真得不得了,

  笑有人以为把头抬起来,

  眼泪就不会往下掉。

  狮子兽,我是不是再见不到你了?

  琪琪,我是不是应该穿回去了?

第十八章 神医翩翩(一)

  “师傅,这边好象有个死人耶!”一个柔柔的童音自远而近。

  (我还没有死好不好?!只是假死而已,除了听觉还在。)

  “哦,不要多管闲事。”一块如石头般平板无起伏的男声。

  “可是,师傅,火晴向那人飞去了耶!”

  “是么?怎么不早说?!”男声有了些微波动。

  “可是,师傅不是叫不要多管闲事耶!”

  “闭嘴!”

  那一大一小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了。

  如果我此时睁开眼睛的话,肯定绝对会再一次选择当场翘掉。

  因为有一只血红的蝙蝠正拼命扇动着双翼停留在我的苍白的嘴唇之上。

  哦,运气真不赖,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师傅,你看这个人的脸色,好象是中了你的回天无力耶!”

  “哦。”

  “师傅,那这个人是教主一定要杀的人耶!”

  “嗯。”

  “师傅,是教主一定要杀的人你也要救吗?”

  “要救教主,就要救这人。”男声淡淡的,“汤圆,你去找一驾牛车来。”

  本人被迫躺在了一驾牛车上,幸好没有知觉,不用受那颠簸之痛。

  “师傅,有一匹枣红马跟着我们耶!好漂亮的马耶!”

  “不用管它,反正它跟不了多久。”

  什么叫跟不了多久?我好想开口问,可是连发声的力量都没有。

  恍惚进了一个房间,肩头好象有微凉的液体缓缓渗入。

  “师傅,如果教主知道你研制出了回天有力,不知是什么表情耶!”

  “不要多话。”

  “师傅,这个人好象蛮有钱耶!腰袋里好多金锞子耶!”

  “干你何事?“

  那声音似乎只在听到童音报道某某飞向我的时候有丁点的些微变化,其余全是平平淡淡无波无澜。

  三日后,一个圆圆的脑袋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是这几日一直响在耳边的已经熟得不能再熟的多嘴的小童音。

  我抬手指指喉咙,意思是嗓子太干了,叫他给我倒点水先。

  “师傅,原来这个人是个哑巴耶!“

  不等我反应过来,圆脑袋已经飞快地蹦达到门外大声叫唤。

  我晕,待要出声唤他回来,转念一想:被认做哑巴也好,省得以后被这小麻雀叽叽喳喳地问长问短。

  “就醒了么?这倒比我预计的早了2天。“说话间那淡淡的男声近了。

  我寻音而去:吓!单眼皮男生?!细薄的唇,尖挺鼻子,短短碎发轻覆额头,那淡褐色的眼球闪现如阳光下的玻璃珠淡淡的光芒,虽无十分动人,却似饮酩茶,耐看得紧。

  这男子一袭白衫站在距我1米远处,双手抱臂,再无走近之意,只是闲闲地瞥了我一眼。

  “没事了,汤圆,给她做点东西吃罢。”

  “师傅,白粥可好?白粥是汤圆的拿手耶!”

  “随你。“单眼皮竞自出去了。

  不久,一阵阵米的香飘啊飘啊,强烈刺激我本已麻木的胃部。

  “姐姐,你还没恢复,汤圆喂你好不好?”这小家伙怎么这么热情?跟那单眼皮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两个世界的人居然生活在一起,不能说这不是一个奇迹。

  一口气吃了两碗白米稀饭,我的元气处于回升状态,但是奇怪的是我的焱力好象泥牛入海,没有丝毫动静,难道这什么什么回天无力的东西将我的内力给毁了?

  镇静,我要镇静。

  “姐姐,白粥有问题么?你肚子痛么?“

  我失神的模样落在汤圆的眼里竟又被曲解了,

  为了不伤害幼小的心灵,我摸摸他的圆脑袋,竖起大姆哥,以示他的手艺:very good!

  饱睡了一晚后到第二天清晨再醒来,我已经能下床自由活动了。屋内静悄悄的,料想一大一小定是有事出去了。

  出得门来,发现我住的地方原来竟是一幢掩映于一片紫竹林里的古朴木屋。

  顺着紫竹林慢慢往前走,密密的林好似帘幕重重,不知何处是出口,心里正有些忐忑不安是否迷路了?耳里却很幸运地隐约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

  我循声迹追踪而去。

  那紫竹林里站着的正是那一大一小,林外有人在用一种非常客气的语调说话:

  “翩翩先生,回天无力属下已经收到了,不知有什么话叫属下带给教主。“

  单眼皮小小声对汤圆说话,然后汤圆点点他可爱的圆脑袋,再大声向林外传话:

  “师傅叫你下次来的时候带上教主一起来。”

  “哦?莫非翩翩先生已经找到纯种火质人了?”林外那声音竟是惊喜得发抖。

  “哇呀呀!”然后是一种惨叫。

  汤圆听到那惨叫,居然不急不慢地走上前去,伸手向林外递出什么东西:

  “狗哥哥,你怎么又碰师傅的竹子啦,老是不长记性,给你解药啦。”

  言语之中无限娇嗔,我却暗暗心惊,好象是那人激动之下手扶了把竹子,叫成这样,这竹上一定涂了很厉害的毒药。

  举起我的小手向太阳,为什么我一路抚竹而来却没事?

  还有什么纯种火质人?听来听去都觉得好象是指我耶?!

第十九章 神医翩翩(二)

  虽是心中惊慌莫名,我还是慢慢调匀了呼吸,不能先乱了自家阵脚,越是不利的时候,越要冷静面对。

  当下不动声色地原路返回木屋。

  木屋东面是一个非常大的灶房兼厨房,除了我养伤的房间外,另有两间小房里各摆放了一张床,一张桌,一只衣柜,其余的空间全部隔了很多层的隔子间,小间里全是些密密的木架子,架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瓶子上罐子上全部贴着细细的小字标签。

  走近一看:

  什么?!

  东倒西歪?苦海无边?一鼓作气?翻手为云?金蝉脱壳?。。。

  看得我是云里雾里,完全不知所谓。

  再发现三个卧房与大厨房里全开有后门。

  于是推开我房间的后门,不禁呆住:

  与那阴密的紫竹林是天壤之别,眼前令人真是心旷神怡,豁然开朗,犹如桃花源记里美丽村色,绿树成荫,杨柳成行,田间阡陌交错纵横,但那田地里种的却非稻谷,全是些长相不一的奇花异草,肯定是那些瓶瓶罐罐里的原始形态。

  与那田地紧临的是一条小河,河边慢慢移近一大一小2个身影,原来他们已经回来了。

  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躺回床上。

  再运行我的炎力,还是不行,没有一点反应。

  看来不能靠力量取胜了。

  只能见机行事了。

  一刻钟后,远远就听到汤圆活蹦乱跳的声音:

  “姐姐,我今天运气好好耶!”

  话音刚落,就看到汤圆手里紧紧抱着一条大黑鱼兴高采烈地走到我面前。“你看!抓到一条大鱼耶!中午给你炖鱼汤喝,好不好?”

  是要把我养肥了,好做药引子吧?我心中嘀咕着,表面上却是温柔地点头,满脸的笑意。

  不过,汤圆的手艺不是盖的,做的汤可真是鲜美。

  吃过他煮的白粥就明白了,这个圆脑袋的男孩子是烹饪高手。

  这也算做药引子的一大好处吧?

  吃完午饭,我用手比划小半天(原谅我虽是哑巴却不会手语,因为我是一个冒牌货)

  终于令他明白是问他有没有手套之类的玩意。

  其实我心里根本没做指望,但想到如果一点事情都不做,光躺在床上,我岂不会生锈至死,也不用等单眼皮拿我做药引子了,我先自行了断比较痛快。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汤圆的圆眼睛竟亮出了希望的喜悦:

  “姐姐,我师傅好多冰丝手套耶!”

  冰丝手套很便宜么?单眼皮有很多套?!

  “姐姐,给你,如果不够,汤圆再给你拿.”一转身的功夫,汤圆就朝我手里递过一厚迭所谓的冰丝手套.

  小弟弟,我不需要很多套的,这个冰丝手套看起来就很结实,应该可以用很多次。

  但是如果用我的手语解释给他听,我怕天都要黑了。

  默默地戴上我在这异世界得到的第一副劳保手套,我开始了在单眼皮家打工的生涯。

  第一项工作就是洗碗,汤圆开始不知道我要手套做什么,后来见我竟是戴了手套去洗碗,居然感动得热泪盈眶:

  “姐姐你好聪明,你知道汤圆只喜欢做饭不喜欢洗碗对不对?姐姐,你对汤圆真好。”

  虽不是存心拍马屁,只是为了生活不无聊,但居然拍对了马屁,令我心中也涌起了小小的成就感。

  然后就是帮汤圆也就是帮单眼皮将已采下的药材上午搬出去晒太阳,傍晚再搬进屋,

  再就是用药碾子将已经晒干的药材磨成粉,我已经发觉了,虽然我的炎力没有了,但我的力气还是比常人要大一点点,所以我自动自愿通过劳动来活动身体,顺便令精神得到愉快。

  只是我向来爱护肌肤,所以汤圆每日看到的是一个头戴轻纱(找汤圆要的)的小女子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手舞(搬药)足蹈(踩碾)。

  单眼皮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见身影,其余时间全部呆在后院田地。

  据我目力所及,那田边好象还盖了一间类似村舍的敞棚房。于是,在乘汤圆做早餐兼单眼皮如厕的宝贵10分钟,本人象白色恐怖时期最优秀的侦察员一样前去探访了一下下。

  这也是我好不容易掌握到的2个人不会注意到我的动向的重合时光,感谢单眼皮生活非常规律,规律到一丝不苟,什么时间做什么事全是雷打不动。

  另外就是,我在汤圆捉鱼那天吃过晚饭之后就明白了:为什么汤圆要给我那么多的冰丝手套?

  就在我开始准备洗碗,要戴上我的手套的时候,却找来找去找不到了,我明明中午用过后,放在灶台上的。

  “姐姐,你一定是找手套吧?我已经扔了,你再用新的吧!”汤圆看我在厨房老半天不出来,来找我了。

  不会吧?!只用过一次呀,又没有破,为什么就扔了?!我用水氏手语问他。

  “师傅不喜欢。”

  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师傅很爱干净的。”汤圆补充说明。

  后来,我终于明白,汤圆说的太过委婉,单眼皮同志绝不是仅限于很爱干净的程度,简直就是超级洁癖男。

  首先,他的碗是特制的玉碗,他的筷是特制的玉筷,我与汤圆同属劳动人民阶层,瓷碗竹筷,更加叫人郁闷的是,那碗底印着翩翩二字,那筷头也印着翩翩二字,难道他还怕别人会不知道是他的东西?

  其次,他的床单是每天必洗必换的,除了洗碗由我接手,汤圆这项工作却赖不掉,理由:不能让女人碰他的床。

  再次,他的手是坚决不会直接与任何动物体接触的,为何这样说?

  因为我亲眼见到有一天晚餐时汤圆给他加饭,他无意中左手与汤圆的右手擦了一下,请注意,只是擦了一下哦,只有0.0000几的接触面哦,他立马一副恶心得要死的样子,冲到后院小河里洗啊洗啊,应该洗了一个钟头吧,我不耐烦看时间,我先睡了。

  可是他与他的那些花花草草倒是亲热得很,摸呀看呀整天不亦乐乎,于是我总结出他不喜欢动物,只喜欢植物。

  最后,他不仅督促我每天勤换手套,他自己更是以身作则,只要一进小隔间与那村舍,那冰丝手套绝对是换了又换。

  想必他在看病人的时候,那冰丝手套更有得比了。

  现在我当侦察员了,去查那村舍的秘密。其实我最大的愿望是那房子里能有一条密道可以顺利出逃。

  不知是否天从人愿?

第二十章 神医翩翩(三)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满眼满眼的白,如果呆久了,我肯定会雪盲。

  原来这敞棚房竟是一个巨大的白兔饲养站。

  数不清的白兔子们被分门别类地关在不同的笼子里,微微靠近其中离门口最近的一个笼子(万一被发现了,方便逃跑)如我所想,那笼门边果然跟隔子间的如出一辙也贴着小字标签:一寸丹心。

  这定是单眼皮的药品试验基地了,虽然我不讨厌小动物,但多了还是有些惊惧。

  所以我以老鼠见猫的速度撤离了现场。

  还好,还好,汤圆正好准备开饭了。

  “姐姐,你做什么去啦,气喘吁吁的?”

  我示意告诉他只是去河边走了走。

  看来汤圆相信我了,照平常的样子向我推荐他的早点花色:“姐姐,我今天做了玉米羹还有鸡蛋卷,你喜不喜欢?”

  照旧点点头,然后埋头苦干。

  “姐姐,今天我还做了你喜欢的油炸小鱼哦,你尝尝。”汤圆高兴地给我布菜。

  我再点点头,准备继续。

  但是为什么?

  我喜欢的小鱼今天令我觉得恶心莫名,我的胃里一阵翻滚,好象要把昨天,前天,大前天所有吃过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似的。

  涌起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我竭力将那恶心先压了下去,低着头匆匆扒了几口,走进我的房间照镜子先: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今天应该是我春情动荡期开始的日子,但是我的痘痘一个也没出来见我。

  还有,这种恶心的感觉我曾经有过,那是与琪琪初尝禁果后没有经验造成的,难不成,我又一次幸运中奖了?

  哦,天啊!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与狮子兽的那一夜了,与丁丁在一起的时候都做足了保护措施的,只有与狮子兽是纯属意外,不在计划之中。

  但是如果真的中奖了,为什么只几天我的身体就有感应了,与琪琪的是在我懵懂无知的状态下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之后才有恶心,呕吐等等一系列不良反应,难道这个世界小宝宝生长的速度比较快?

  如此慌乱不安却不能有丝毫表露,我掩饰得好辛苦。

  在我害喜的几天里,我无比感谢单眼皮的洁癖症,因为他的这个优点,令我不必担心被他看出来,因为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

  至于汤圆,我骗他说我要卧床休息,因为这几天我的大天使长来访问我了,他也红了脸信以为真,替我做了好多吃的说要补充血液,可怜我看着如此美食,是一点都吃不下。

  感谢老天,感谢耶酥,感谢太上老君,感谢所有该感谢的,多么幸运,我的害喜状态持续三天就消失了。总算谎言得到一个圆满的结果。

  三天后,本人生龙活虎连吃了两个鸡蛋,一碗白粥,六个小笼汤包,汤圆张大了圆眼睛瞪着我足有三分钟。

  当然当然,前段日子我自然不会吃这么多,就算想吃,那也是想了又想,没办法,为了保持身材。

  现在不用顾忌了,为了宝宝,我要更加努力,首先就要把营养跟上来。这样看来住单眼皮家倒也算不错,起码吃的全是好东西。

  体力活自然不会做那么猛了,得悠着点,免得伤了我的宝宝。

  当然,为了宝宝,我更应该想办法逃出去,可是,这一大一小无时无刻有意无意盯着我,实在还没找出最佳机会。

  转眼已经三周,我的小肚子好象已经隆起了,为了不露馅,我早早就叫汤圆给我做了几套宽大裙衫,(我又骗了他,请原谅我经常骗小孩,这样是不对的,请不要学我,水氏手语说:衣服大点做事比较自在)

  这时节天气已经转凉了,接近冬天,单眼皮心疼他的花花草草,命令我与汤圆花了一天功夫为他的一些其中不耐寒的珍贵药材盖上了油布。

  我累哟,可是还不能叫累哟,我的腰疼呀,可是还不能喊疼呀,哦,我的哑吧生活何时是个头哦?

  我问天,天不语,问地,地不回答我。

  这天,总算偷得浮生半日闲,我轻松自在地斜倚在小河边的柳树旁,兴趣盎然看汤圆表演。

  汤圆真是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现在他精赤着上身,穿条亵裤,光着两只小脚丫站在对岸,神气十足地向我招手致意:

  “姐姐,你看好,汤圆下水喽!“

  哗地一声,象一条小鱼跳入小河,溅起细细的小涟漪,堪美国家级跳水健将,我情不自禁大力拍手。

  根据以往经验,不出五分钟,他就会抱着他的胜利品出现了,但是这回怎么这么久?

  难道?

  我焦急地盯着水面,圆脑袋浮上来了一下:

  “姐姐!”

  又沉下去了。

  糟啦!一定是抽筋了,

  惭愧得紧,我这个精英人物在水里却是个实打实的秤砣,只有急急如律令去搬救兵了!

第二十一章 神医翩翩(四)

  我冲!田地间不见踪影。我冲!药品实验基地不见伊人。我再冲!隔子间也没单眼皮出现。我冲!木屋前也不见洁癖男。

  最后一个地方就是他的卧室了,

  哦,单眼皮,我一点都不想进入你的私人领域,但是现在人命关天,只好事急从权,多多得罪了。

  果然,单眼皮半靠在床头做假寐状,长长的眼睫毛淡淡地阖着,淡淡地在眉宇间轻映几许阴影,

  原谅我吧,要打断你的美梦了!

  我大步冲到他面前,大力推动他肩膀。

  单眼皮睁开眼见是我,一下子猛力起身坐起,我拉住他手臂想叫他快下地出门,他明显要使劲挣脱我手,但被我死死抓住竟是放不开,(本人虽然炎力不在,但是蛮力还是很有的,对付你这个知识分子绰绰有余。)一张脸竟憋得通红。

  我不管啦!我一只手拖过他一只手,以另只手食指在他手心写字(装哑巴习惯了,已经忘记我其实是会说话的):

  汤圆抽筋了!

  狠劲地特意地点了个惊叹号上去。

  果然,他如同听到出征号角的战士马上丢下我飞奔而去。

  哦,单眼皮,冲这点你不算个坏家伙。

  单眼皮水性也不是盖的哦,比汤圆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家本来就是汤圆的师傅嘛),几浮几沉的就飞快拎到圆脑袋上岸了。

  好家伙,现在一大一小全身都湿透了,汤圆就算了,反正他赤身的样子早被我看过了,他都不介意,我就更不用介意了,但是单眼皮就不同了,他是脱了棉袍穿着单衣下水的,现在全身曲线毕露了,说实话,单眼皮看上去好象瘦长瘦长的,但其实蛮结实的嘛,呵呵,有棱有角。

  不过,非礼勿视,非礼勿言,我还是走得远远的好不好?

  省得被单眼皮的无敌眼刀杀死,我还不想看你呢,免得我的宝宝被你传染了这种怪病,我这个做妈妈的岂不是悔死?

  想想看,生了个漂亮的狮子兽宝宝,却不能摸不能抱,那是多么灭绝人性的事?

  冲这点,我也不愿靠近你!

  远远看单眼皮抱着已经昏迷的汤圆进木屋,我才慢慢尾随其后进我的小房间上床休息了。

  不到一刻钟,就听见敲门声。

  居然是单眼皮,披了件袍子在身上,满脸的厌憎(我知道他到崩溃的边缘了)

  他第一次用他的眼睛对准我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保证不是幻觉,确确实实是深深地,本人的动物般的感觉是真实的):

  “你去给汤圆换衣服。”

  他手里拿着两套干净的衣服,却只递给我一套,然后又象逃一样地消失了。

  我撇撇嘴,我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一定是又去小河边搞他的个人卫生去了。

  没办法了,汤圆,你的身体我不只看了还要摸上来了。

  不过你早叫我姐姐了,姐姐帮弟弟天经地义。

  进到汤圆房间,他已经醒了,转着圆溜溜的眼睛看我:

  “姐姐,麻烦你喽,汤圆今天好累了,手也抬不动了。”

  不怕,不怕,我走过去,轻轻拍他的背,脱下他已水淋淋的裤子拿了棉布将他身上擦干,尽量以最快的速度给他换上了干衣。

  单眼皮很细心,在将汤圆放到床上前,将垫被盖被全掀到一边,只余平直的木板,换过了衣服,汤圆就可以睡在软软的被子上了。

  坐在床边看汤圆慢慢入睡,看着汤圆睡了,我也好想睡哦,于是移步至我的小房间也梦周公了。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地听到单眼皮回来的声音。

  然后又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天黑了,我的肚子好饿哦,我是被饿醒的,屋里弥漫着一种静得令人发慌的气氛。

  汤圆怎么还不叫我吃饭?应该休息够啦!

  我快步走进汤圆房间,还睡着呢,走近一点,怎么脸红得这样?

  伸手一探,不好,这种烫的温度好象是发烧的症状。

  我又冲!冲进单眼皮房间,怎么跟汤圆一样还躺在床上?

  往常这个时间,他是坐在桌边看书的。

  不管,我又准备拔河了,掀开他被子,他背对着我,好,我扳过来,怎么又跟汤圆一样,脸红得这样?

  再伸手一探,不好,这种烫的温度也好象是发烧的症状。

  为什么,在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时候,这一大一小全指望不上了?!

  怎么办?正百筹莫展,单眼皮睁开了眼睛:

  “去第二间第二排第三格给我拿一落千丈来。”

  单眼皮虽然烫得厉害,看来神智清明,居然知道吩咐我去给他找药。

  宾果!有了单眼皮的神药什么病都是小CASE了。

  本人以百米冲刺之闪电速度冲入隔子间于万千瓶罐之中找到了精华所在――――一落千丈。

  然后交给单眼皮,然后再倒杯水递给他,然后等他吃了药,再示意他汤圆也需要,然后再拿药给汤圆吃。

  看来形势逼人,今天晚饭的任务好象要落在我身上了。

  先抓米放水先。

  幸好这几天跟着汤圆厨房打杂,多少学会生火的功夫了,燃了火摺子,我吹,哈哈哈干柴烈火真棒啊!

  不对,汤圆交待过,煮白粥要文火慢熬,我还是不要一下子把柴枝往灶膛里丢多了。

  我的肚子啊,我的宝宝啊,再忍忍吧,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待香气渐浓时,我却因为极度饥饿而失去了进食的欲望。

  算了,那就先给一大一小吃。

  头昏眼花中我脚步踉跄地手里端碗白粥,想着先给汤圆,小孩子不能饿。至于单眼皮,你个子大,比较能撑,先押后了。

  进到汤圆房间,还在睡,轻轻摸他额头,已经退烧了,再轻轻摇醒。

  “姐姐,你煮的哦?好香哦!汤圆肚子真的饿了,就不客气了。”

  笑着点点头,再示意还要给单眼皮送吃的。

  再进厨房帮单眼皮盛一碗,忽然想吃东西了,好,反正单眼皮看不道,我就用你的碗了,难得我想吃了,呼啦呼啦连干了两玉碗。

  再帮单眼皮盛一碗。

  进到单眼皮房间,还在睡,再摸他额头(乘人之危是不对的,请大家不要学我),怎么比先前还烫手?原本一张有红似白的俊俏脸孔现在是吓人的一片高原红。

  为什么他的一落千丈不仅没有一落三寸,反而飞流直上三千尺?

第二十二章 神医翩翩(五)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边往肚子里装满了问号,一边去找汤圆问个究竟。

  听我指手划脚说明原由,汤圆脸色都变了:“难道是师傅吃多了一落千丈?”

  我看到他吃的不比你多,我继续使用水氏手语。

  “不是的,姐姐,”汤圆苦笑,“师傅平常就喜欢吃一落千丈,说是经常吃不容易生病,还叫汤圆也吃,汤圆不喜欢吃药,经常偷偷扔了。”

  宾果!原来这洁癖男的药对他自己产生抗药性了,原来所有的不败神话都是被人类自身打倒的!

  汤圆,你有法子么?继续无声交流

  除了一个拨浪鼓的运动轨道,我没有看到别的。

  难道要叫我彻底向洁癖男的洁癖症发起挑战?

  没办法了,先去烧水。

  足够温度就好,不必太热。

  将一木盆温水端入单眼皮房间,还好,处于半昏迷状态,用不着我的水氏手语做沟通工具了。

  麻利地掀被脱衣,历时二分30秒,当然最后的底限还是留着,要是他醒来要用药毒死我,最起码我还有个能够判死缓的理由。

  绞干棉巾,开始擦他的腿弯,手弯,腋窝身体四处可以散热的部位,既然药石无力,只好先物理降温了,希望我的努力能有点点效果。

  等我擦完第三遍后,换过了温水再绞棉巾正要朝他手弯再度前进,他冷不防地捉住了我手。

  糟糕,难道就醒了?要是睁眼看到他自已这春光外泄的半身赤裸的风情无边的模样,我还有命吗?!

  “姑姑!姑姑!”

  当然,我不是他姑姑,我惊魂未定地看他眼睛紧闭,那就是说梦话了。

  放心了我,继续人类未竞的伟大事业。

  我靠,怎么还紧紧捉住我手,劲还真大,比平时劲大多了,原来科学家爷爷没有骗我,处于梦中的人真的具有无穷的可能性。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翩翩?”

  我还要问为什么呢?

  但是看到单眼皮纠结的眉头,悲伤的面孔,我叹了口气,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平他眉间的深纹。

  在第六次将单眼皮从上到下狠狠蹂躏个遍之后

  在本人已经累得满头汗,担心宝宝会不高兴的时候,我无比喜悦地发现,在那明亮的烛光里,也有单眼皮额头的细细汗珠在微微发光。

  哦,多么多么自豪!我拯救了一个古代伟大的医药学家,放在现世,我应该被多少闪光灯包裹哇!!!!!!!

  好,慢慢地,单眼皮开始出大汗,我擦擦擦!!!!

  待他汗出透了,再将亵裤一不做二不休全扒了,没办法,汗湿了。

  反正扒了扒了,看一眼,就看一眼:粉红可爱的小鸡鸡无精打采地耷拉在单眼皮长有深密绒毛的下体,但是,现在这个已经不是重点了,脐下没有象汤圆那样的守宫砂,这个也不是重点,这个东东我不介意的,与他的口头禅保持高度一致:干我何事?

  重点是他的整个下腹部布满细密斑驳的旧伤痕,看样子是鞭子抽打的痕迹,是谁?是谁曾经这样地残酷地虐待过童年的单眼皮?

  我靠,强烈反对这种虐心虐身的暴行!

  如果我知道是谁,我要打得他(她)找不到东南西北!!!(你不也成暴力份子了?)

  轻轻为单眼皮擦干身体,轻轻为他穿上衣服盖上棉被,他那原本痛苦的神色已经恢复往日的无波无澜,呼吸平稳地进入梦乡。

  终于可以歇一歇了,坐在床边桌子旁,烛火明明灭灭,竟是快燃到尽头,我再燃了一枝烛,抬眼看窗外,还是一片夜色迷离。

  一个大胆的想法忽然冒出:这不是我一直苦苦寻求的最佳时机么?

  现在一大一小虽然处于病中,但已无大碍,我走掉,不算见死不救。

  现在一大一小战备力量接近于零,防备力量接近于零,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出现了!

  水朝光,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一旦兴起这个念头,我变得激动不已,心动不如行动,我先收拾行李先,除了我的绕指温柔与牡丹香包一直随身携带外,最重要的带上我的金锞子,哦,还有一样,单眼皮的冰丝手套,这个玩意太好用了,我要带上。

  悄悄看一眼沉睡中的汤圆,再回到单眼皮房间,看一眼满是安静睡颜的单眼皮,心里觉得还是留个条比较好,于是便写了放于桌上:

  你救了我的命,

  我也救了你的命,

  从此以后互不相欠。

第二十三章 第100次求婚

  出了紫竹林,我是两眼茫茫然,一脸痴呆相。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何方?

  为什么这么象狼群出没的荒野,哦,伟大的耶和华呀,请保佑我!

  不要叫我才出虎口又进狼窝。

  手中紧握一直挂在脖子上的无音哨,试着吹将起来。

  没有回应,没有任何回应。

  若无音应该离我很远。

  向天深吸一口气,我朝着北斗星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

  慢慢地,慢慢地

  天色亮了,我的眼睛也亮了:

  那前方高高飘扬的旗帜,分明就是一家酒楼的标志!

  我终于走出大自然,重返人类社会,心中的礼花啊,尽情绽放吧!

  三步并做两步,我直冲下山坡:

  呵呵,运气多好,这里竟是一个小市镇,虽然街道很窄,那也是街,对不对?虽然来来往往的人不多,那也是人,对不对?

  所以我心情愉快地准备问路:

  “这位大婶,请问。。。

  还没等我说完,这位大婶已经跑过我身边了。

  “这位大叔,请问…

  还没等我问完,这位大叔也无限娇媚地跑过我身边了。

  怎么这样?

  难道这里的人受过高等教育: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无奈地摇摇头,再准备厚一下脸皮:

  “这位妹妹,请问…

  “哎呀,这位姐姐,你怎么慢吞吞的,快走!快走!晚了就看不到啦!“

  这位妹妹总算对我有所交待,但这也是交待吗?

  看她那急切飞掠过我的身影,我才惊觉,所有我问过路的人和没有被我问过路的人都是在向同一个方向小路步!

  哦,难道这小镇出了什么事么?

  虽然不想看热闹,经验告诉我有热闹的地方也伴随着一定程度的不安全,我不想我的宝宝被挤到。

  但东张西望之下好象只有这么一条直路,只好小心行走,随波逐流了。

  走到了一片开阔地,竟是我先前于山坡之上看到的酒楼所在地。

  已经聚集了好多人,人们自动自觉地围成了一个半圈向上仰望,原来这酒楼之前竟是一个高台,高台上似站有2人,面对着我的这人:

  黑黑的长发拂面,有风吹过,微露出芙蓉丽色,女人?美女?

  但那衣领上镶了圈纯白锦貂毛的酒红色长袍,那脑后轻挽双鬏斜插一支晶莹剔透的白玉簪的样子分明是男子打扮。

  “雪哥哥,我已经跟娘亲说好啦,”那如黄莺出谷的声音传过耳畔,不禁抬首,原来是背对着我的那人:

  却原来是一个美妙少女,着娥黄衫子,说话间,微偏着头,那侧面端的是清丽无匹,“我娘亲已经答应了,明日我叫人来提亲可好?”

  那对面的男子微拈兰花手指拂开面颊乱发,那眼是横波媚,眉如轻笼淡淡烟,似女非男?似男非女?

  一时之间,不知是男是女,但似乎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他只要站在那里,便将男人女人的眼球尽相吸住。

  那男子学那西施捧心状,竟是十足十的娇怯无比:

  “洛妹妹,我雪千含何德何能得妹妹如此厚爱?”

  然后是微一蹙眉,那样子竟是愈加惹人怜爱:

  “可惜我雪千含身子太过虚弱,不能为妹妹你…不能为妹妹你……“

  越说越是哽咽难言,竟将那对面少女撩拨得珠泪纷纷:

  “雪哥哥,我不在意,洛儿不在意的。”

  “你不在意,我却在意。”那男子竟一下子色如沉霜,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安儿,送客。”

  听到送客二字出口,周围的人群竟如鸟兽散,议论纷纷往各自路上走。

  “走啦走啦,今天戏演完了,”

  “不知洛家小姐何时能与雪公子成亲?”

  “我看难,难于上青天。”

  “爹爹,雪哥哥好象每个月都要拒绝洛姐姐一次哦。”

  “佳佳真乖,那你有没有记得数一下,有多少次?”

  “佳佳有学记数哦,到今天是第100次啦。”

  “哈哈哈!!!!!”

  我汗,这敢情系古代版的求婚记,那少女倒真是一位勇士。

  肚子饿了,先进去吃东西。

  “这位客官,今天我家酒楼不待客。”一位小厮拦住我

  “这是什么臭规矩?”我肚子饿呀,火气也大。

  “不好意思,就是本公子的臭规矩。”竟是那雪千含下得高台来,一脸似笑非笑,眼神里似有点叫做悲伤的玩意闪烁。

  我明白,我明白,我这个在爱情里长大的女人怎么会不明白,他虽是拒绝了那少女,但似乎对那少女不无情意。当然拒绝的理由我猜不到,也懒得猜。

  最重要的是,我要吃饭。

  “我不跟你叫真啦,我是真的肚子饿了,你心情不好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呀,对不对?”

第二十四章 雪千面

  “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公子心情不好?”那磁性的嗓音带上了一抹薄怒,原本温柔芙蓉面上更竟有了三分凌厉,我靠,比起方才与那洛儿妹妹说话的样子真是云泥之别。

  不过,回头想我也不对,虽然饿了,但也不能揭人疮疤,伤害人家本来就伤痕累累的心灵,这种做法一直是为我所不耻的,当下抱拳做赔礼状:

  “对不起了,这位公子,小女子一时情急,说错话了,请不要见怪。”

  那雪千含明显一愣,为什么呢?

  因为其一,在水国从来没有女人自称为小女子的,通常都是本女人,本大女人,本姑奶奶,本奶奶…等等不一而足;

  其二,女人向男人道歉象我这样直截了当的也算是珍稀动物。

  以上两点,造成了他明显一愣的非正常神态。而且造成了他明显说不出话来的三秒钟非常停顿,然后回过神来,迅速电眼扫描:

  其实不用看

  我也知道我现在的德性不是很好

  宽大的衣衫只能令人觉得我的腰身有够粗(不过现在正是长腰身的时候)

  因为妊娠反应微微有些浮肿的脸。

  打量完毕,美男子正式回神。

  一旦回过神,整个人简直

  仿似琉璃的假面里戴上千张面具的天才少女

  更何况他不是天才少女,而是绝世美男

  那无双的皮相更加为他的表演添加无穷魅力:

  先是唇角轻抿,那眼波更是顾盼流离,宛如落樱缤纷飞满天,无限风情在其中:

  “这位客官这样说的话,倒叫千含无地自容。“微微笑着说话,凤头轻偏以一根青葱手指轻支住,似在仔细思忖。

  半晌,美人总算再开檀口:

  “不如去我家酒楼后院吃点东西可好?”

  不是可好,而且太好啦!

  当下尾随雪千含雪公子与他的小厮安儿进了他家酒楼后院。

  这也算说是酒楼后院?

  简直是太大啦,大得离谱,

  根本就是豪宅一座好不好?!

  小桥流水,绿草阴阴,凤阁楼台件件俱全。

  哦,这蛇一样的九曲回廓何处才是美食所在?

  我心中哀叹,脚步虚浮。

  进门之前我就向美男子申请过了:“直接到你家厨房找吃的就好。”

  他虽面露讶异,但答应得还算爽快。

  为什么直接上他家厨房?

  我想过了,固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也不可无,更何况我现在是一人两命,行事更加要谨慎。

  看雪千含行为打扮必是非富即贵,此等出身人家的厨房自是常备吃食,而且现在直接上厨房也能将被下毒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但是没想到他家后院这么大,这厨房大概是在最角落的地方。

  宝宝,再坚持一小会吧,马上马上就到啦!

  一阵甜香飘进我的狗鼻子,乖乖隆的冬,终点到达喽!

  无视那炖在小灶上的冰糖莲子羹,我直接揭那大灶蒸笼,那白白软软的老面馒头正静静地散发淡淡的香味,一手抓一个把空空的肚子装实在了再说。

  “这位客官,怎么不吃那莲子羹?”他大少爷肯定认为我脑子不清楚,不拣好的吃,专拣他家给下人吃的东西。

  “那肯定是你家人专用的炖品,怎能夺主人所好?”嘴里塞满馒头虽口齿不清,但看他神色应该听清了。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馒头里被下毒的可能性更小!这个秘密,就让我烂在肚子里吧!

  看他象根竹子亭亭玉立在门口,虽是赏心悦目,但我实在不习惯:

  “雪公子若有别的事,先去忙吧,等我吃完,叫这位小哥送我出去就成。”

  这位大少爷看来是轻闲得紧,在我几次催促下都赖着不走,后来居然走进来坐在小桌上看我吃馒头吃完了。

  也好,省得我叫他小厮再去找他,因为我吃完后,发现一阵阵的困意如海浪席卷了我。

  也难怪我,本人昨晚是整整一晚没睡呀,又是救人又是跑路的,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小狮子宝宝,强撑眼皮,用最后的力量对着视线里越来越模糊的人影:

  “不好意思,还要劳烦雪公子给安排一间客房,我,我……”

  话音未落,本人已经直接一个倒头在小桌上径直呼呼大睡了。

  在本人睡得天昏地暗,人事不知的这段时光里,好象做了一个不错的梦,又好象我的兔子耳朵听到了一段不知是梦还是真实的对话:

  “狗剩,找到些什么?”

  “启禀教主,这人身上竟有翩翩先生的冰丝手套!教主,这人极有可能是前次属下去取回天无力时,听翩翩先生提到的火质人!教主大喜!教主大喜!“

  “住口!”

第二十五章 软禁生活(一)

  不知梦里身是客,醒来犹自在梦中。

  吱呀一声推开门,已是满眼阳光耀花我的眼。

  我猜我醒来是当天下午,

  后来才知道我睡了一天一晚,再醒已是第二天下午。

  “哎呀,客官您怎么就醒了?”

  门口竟是一张张皇失措的安儿的脸,我一怔,我睡了一觉自然醒了,有这么值得这样奇怪的吗?

  “是呀,不好意思再叨扰主人,我应该走啦。”早准备好包袱背上身,我转身下楼。

  “客…客官,可否容安儿禀过公子,再…再走不迟。”

  这小厮好象不是个结巴嘛,我微皱眉:“也好,那我再在房里坐坐。”

  不到一刻钟,那雪千含竟是猛劲推门而入,犹自气喘吁吁,

  才一会儿不见,怎么那张如花似玉芙蓉面竟变得如此苍白?

  我虽有些好奇,却装作若无其事:

  “哦,雪公子,你来啦,我打扰多时,应该走啦!”

  “你,你……”他紧走几步,但仍是喘得厉害,

  我提起桌上茶壶给他倒过一杯茶:“别急别急,慢慢说。”

  “你,你……”仍是你了几声,没了下文,身子软软的竟是要倒下地去,我一惊,下意识地一把抱住,怎么身子这样地发抖?

  “公子!公子!”那紧跟他的那黑口黑面的黑衣人居然吓得大喊。

  “你家公子怎么半日不见,就受凉了?”我一边将雪千含抱上了床,一边回头问黑衣人。

  再看一眼雪千含那冷得发抖得蜷缩成一团的可怜模样:

  “怎么发作得这样凶?还打起摆子来啦?”我继续发表感想。

  “胡说!什么打摆子,我家公子分明是寒寒……”寒了半天,怎么又打住了?我一脸怀疑地望向他,他心虚地别过脸去,向呆在角落里的安儿大吼:

  “不长眼的东西!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一面观望雪千含的表现,一面问黑衣人。

  “狗剩。”他随口答了,马上一脸戒备:“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说狗剩呀,你能不能给我打一盆非常滚非常滚,滚得不能再滚的热水来?”

  “做什么?”

  “自然是救你家公子。”

  “你?”他张眼要瞪我,我沉下脸吓唬他:“再晚就来不及了!”

  他吓了一跳,转身看他主子半死不活的样,终是半信半疑地飞奔出门了。

  好了,我坐上床尾,一把扯过雪千含左脚,“你…做…什…么?”他竟是打摆子打得上下牙关都在打颤,(自信的女主始终坚信雪千含同志是在打摆子)

  “别怕,马上就没那么冷啦。”我柔声安慰他,手里却没停,又是一把脱了他鞋袜。

  呵呵呵,美人就是美人,连脚趾都生得这样精致可人,趾甲上都生丽光,但是现在美人的状态可不太妙,那脚竟冻得如冰。

  我伸出小手握住他脚掌,开始下劲揉搓。

  啊!我手心的太阳终将那冻脚回暖,再换另一只。

  那雪千含开始还企图用力挣了几挣,发现无济于事,放弃了抵抗,一头黑发如瀑披于背上,一张俏脸深埋于锦被中,到最后竟是发出销魂蚀骨的细细呻吟。

  “公子?!”那黑衣人急急端着一盆水走入,忽然看到这等香艳场景,一时间大脑短路,竟是目瞪口呆地立住不动了。

  “哦,你来啦?”

  我下床来,对他一笑:“来帮我扶你家公子起来。”

  黑衣人象机器人一样呆呆走近床头,扶起雪千含,经我方才几下搓捏,那苍白面上隐隐染上微微红晕,

  我再吩咐:

  “将你家公子脚放进去再烫半个钟罢。”

  再向雪千含:

  “雪公子,我就先行拜别了。”

  说罢,我又背过我的包袱,准备走人了。

  “这位客官,可否留步?“那雪千含脚泡在热水里,竟是立时恢复了精神气,巧笑倩兮,美目流兮,

  “方才我旧疾复发,甚是失礼于人前,待我略备薄酒谢过客官救命之恩可好?”

第二十六章 软禁生活(二)

  我可以说不好吗?

  我能说不好吗?

  原来色不迷人人自迷说的是真的。

  当我第三次告辞之后,仍是没有成功走人的时候,我已经悲哀地发现:

  我居住的这座小楼已是十步一岗,五人一哨。

  简而言之,本人处于一种微妙的被监视状态,称作软禁也不为过。

  自由活动范围仅限于雪千含家的酒楼后院。

  而且抗议是无济于事的,当我目光对上雪千含那双含悲带怨之无敌电眼,再加上甜酸说词:

  “妹妹现身子日重,若就放妹妹走,怎叫千含放心?多住几日罢,千含与妹妹一见如故,竟是盼着妹妹多多盘留几日。日后想起今日事,也算曾经真心待过妹妹,千含当再无遗憾啦。”

  我晕,什么时候变成他妹妹的?我怎么不知道?

  无奈之下,在此等软硬兼施之下,只好被迫过起了笼中鸟的软禁生活。

  我的宝宝也长大啦,看我将军肚就知道啦。

  也好,此处虽不算太完美,倒也空气清新,湖水流茵,做做胎教也不错。

  于是我在定下胎教计划的第一日里,先是沿着小楼旁玉湖散步一个小时,再找那树荫处石凳,垫了块软垫闲坐下来,抚着肚子,对着我的宝宝开始上课:

  “小喇叭开始广播啦,我的小狮子宝宝,妈妈从今天开始给你讲一个狮子王的故事,好不好?”

  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一片美丽的大草原上,生活着勇敢的狮子王和它的一家人……”

  “可怜那狮子王与它的王后竟双双被想夺王位的弟弟刀疤设计害死,风雨交加中只听见小狮子辛巴凄厉的哭喊:爸爸!妈妈!但是深爱它的父母却永远也不能答应它啦。”

  “好啦,今天,先讲到这里,明天继续。”我慢慢地扶着后背起身,转头却碰到一张梨花带雨,默默饮泣的芙蓉面,这张泪脸的主人赫然就是雪千含。

  他什么时候来的?

  居然无声无息,我竟是丝毫不知。

  “蛮女,你为何特意要讲这个故事?”见我要走,他竟一手拉住我衣袖,语气中带了痛与悲。

  备注:除了留客时间,他假惺惺唤我妹妹,其余时候总称我为蛮女,口中虽从未说过,但私下里定是还对那日被脱袜之耻念念不忘。

  “雪公子,你是那西索斯吗?”我鄙视的眼光毫不留情向他扫射。

  “什么西什么斯?”他明显白痴相。

  “传说中自恋的水仙花。”他明显不懂,我彻底鄙视。

  雪千面受不了啦,小火焰自电眼中熊熊燃烧,往日优雅假面眼看就要破碎于地,我连忙阻止: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我这是在进行胎教。”

  “胎教?”雪千面马上变身为好奇宝宝

  “就是跟我肚子里的孩儿说话。”

  “胡说,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听得到你说的话?”

  “你不是他,你又怎么知道他听不到呢?”我轻笑,不露声色拿开他已松劲的手,扬长而去。

  但从此我的胎教对象竟多了一个。

  听那小狮子王辛巴一路登上王座的传奇故事,他竟是又哭又笑,不比我的宝宝表现好。

  但是也有一个好处,总算讲故事的当儿,还有人为我添茶送水,还附带时令水果美味点心,尤其是我心爱的苹果,终于又与我见面啦!

  呵呵,虽是不太自由,但生活也算过得有滋有味。

第二十七章 第101次求婚

  原来这日的风已不是昨日的风,原来这日的水已不是昨日的水,而我竟一无所觉地在这玉湖边徜徉徘徊

  “雪哥哥,昨儿你为什么不来?”

  吓?这俏生生立于歪脖子老槐树下的小黄莺儿可不就是某人心爱的洛儿妹妹?

  怎么一大清早就来私会情哥了?

  我先闪人先,正待往回走,“阿蛮妹妹,你来啦?!”

  吓?我什么时候又变成某人的阿蛮妹妹啦?!

  既被这千娇百媚一喝道破行迹,只好无奈现身。

  无趣地傻笑一步一挪走近这对壁人。

  却冷不防被某人一双猿臂拉进怀里,

  “洛儿妹妹,以前一直瞒着你,是我不对,”某人吐气如兰,虽是字字句句均对着心上人,但那气息却免不得叫我这色女心跳加快。

  黄莺儿正自怔忡,不解何时她的雪哥哥竟多了个阿蛮妹妹,又再见她的雪哥哥竟不顾男女之仪,将这多出来的阿蛮妹妹搂在怀里,美丽樱唇哆嗦几下,还是忍不住发问:

  “这是何人?这是雪哥哥的何人?”

  “洛儿妹妹,2个月前我去会我久已不见的姨父,第一次见到阿蛮妹妹,竟是情不自禁,暗中恋慕不已,最终竟是我自甘下贱,勾引妹妹在先,如今我阿蛮妹妹已珠胎暗结,已禀过了姨父,过几日,千含就要与阿蛮妹妹成亲啦。是也不是?阿蛮?!”听他娓娓道来,那满口谎言竟是天衣无缝,叫人无从辨驳。

  到最后那一句问话,一双深情款款至极眼神竟自转向我,那黄莺儿已是心神俱失,哪里还看得到她心爱的情郎一只如玉手在使暗劲攥紧我的小手胁迫我做他证人,瞧瞧我的将军肚,竟不自主地点点头,做了伤害纯洁少女心之多情杀手之帮凶。

  “洛儿妹妹,是我雪千含辜负妹妹一片深情。“某人眼睫轻轻扇,美目慢慢盈上点点晶莹,那珠泪竟如被施魔法一般凝固于似落未落间。

  见此情景,对面的清纯美少女已是满脸心疼之色,一时之间,竟不知是某人错了,还是自家错了?

  “雪哥哥,自从洛儿第一次见过雪哥哥已是惊为天人,故在你家酒楼搭筑高台向你求亲,妄想着终有一日雪哥哥会被洛儿深情打动,原来不行就是不行,是洛儿任性啦。”那少女狠狠拭了一把眼泪,“从此以后洛儿与雪哥哥男婚女嫁再不相干,望雪哥哥善自珍重。”

  说话间竟是转身就走,再无半点拖泥带水之势。

  好女子,值得这雪狐倾心,目送那少女远去的美丽背影,我眼中已满是激赏的光芒。

  再不理这身旁已是呆呆如雪峰的某人,我先行离开。

  疗伤需要时间,也需要空间。

  但第二日见到某人红肿得不成人样的双眸,竟有一丝心疼悄入骨髓。原来情之所至,竟是如此伤心断肠,黯然销魂。

  第三日,我又来到玉湖,靠那粗大槐树下闲坐,想起那痴情少女,禁不住掏出狮子兽绣给我的牡丹香包,轻轻握在手中细细把玩,口中喃喃:

  “狮子兽,你有没有想我,我可是想念你得紧啊?”

  “这是什么?”手中物竟于一秒的间隔已轻而移手,抬眼正是阴魂不散的雪千含。

  “还给我。”我平静地伸手。

  “是你夫郎给你的?“他俏脸竟一沉。

  “关你何事?“我操起翩翩的口头语倒也蛮应景。

  “怎么不关我事?我们就要成亲啦,你居然还想着别的男人。”

  他居然振振有词。

  “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和你成亲啦?“我一头雾水,更加上满怀气愤,这什么跟什么嘛?乱七八糟的。

  “那日我拒绝洛儿,你不是已经答应跟我成亲啦?”他比我还气愤。

  什么?那是你大少爷在演戏,我这个跑龙套的配合一下下而已,不用假戏真做吧?!

  我魂飞天外:“你不要胡说!我只是帮你骗你的心上人,其他的与我无关。”

  “把我的香包还我。”我再伸手朝他手上抢去。

  他后退半步,高举我香包:“你若答应休了他,我便还你。”

  我跟狮子兽又没成亲,怎么休?更何况,我肚子里的宝宝还是狮子兽的呢。

  “我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我朝他逼近。

  “你肚子里的以后也是我的孩子,但是你一定要休了他。”雪千含再退,那芙蓉面上竟是怒气腾腾。

  这是什么怪理由,我火了,“还给我。”

  “不还你。”

  “还给我。”

  “不还你。”

  “绝不还你。”说话间,他火气居然比我还大,到最后竟是手一扬,将我的香包扔下湖去。

  我的香包!我愤怒的眼神杀死他,他吓得后退一步,

  然后我猛一转身,完全忘记我不会水性,情急之下,一个猛扎,扑通一声跳下湖去。

  “蛮女!蛮女!“虽听到雪千含的呐喊,我却再也无法答应,那玉湖在我跳下水的那一刻竟涌现出一股暗流,只一瞬间便将我整个吞噬。

第二十八章 又见翩翩(一)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这么倒霉?

  该死的雪千含,我若还魂,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定叫你也尝尽我今日所受的痛苦。

  在慌乱不已的手脚并用狗刨几下后,我终于感觉到水朝光原来是会水的!

  哦,得救了!

  渐渐放松紧绷的身体,顺应本能随暗流慢漂,仿似被放捕的热带鱼重回海底,到最后手指依稀有了触碰到岸的真实,紧接着在求生成功的巨大喜悦里又迸发了美人鱼割裂双腿的巨大痛楚,却原来是我的小狮子兽已呈瓜熟蒂落,急着于水中教导妈妈我成功分娩。

  将手指作锚咬紧牙关最终安全着陆,半躺于地上,我浑身颤抖着解开裤腰带,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小孩儿双眸紧闭睡在胯间,微湿的银发,红红的小嘴,正是狮子兽的迷你模样。

  似乎窒息了,我急得低下头,一口咬断胶带,抱住宝宝,在屁股上重重拍打几下,小狮子兽愤怒地哇哇大哭。

  好孩子,妈妈没白疼你,多有精神的呐喊啊!

  多么充满生命力的哭声啊!

  激动得双眼濡湿,四下观望,却好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凉之地,更有北风忽起,吹得已无干缕的我一阵发冷,不免手中用劲搂紧怀中宝贝,体内的炎力在这一瞬间却似复活的死水开始了缓慢微弱的流动。

  虽是缓慢且微弱,却似那人生的奇迹令我心满溢希望。

  再仔细探察,前方依稀有座庙宇,连忙整理好衣裤,抱着小宝提起了脚步寻去。

  却原来是一座水神庙,正适合暂作避风之所,进了去找准龙王金身后方桌上坐下,一边解开上衫放出胸前樱桃送入小宝早已啧啧作响的小嘴,一边暗运炎力烤干上下湿透的衣衫。

  砰地一声巨响,竟是有人一脚将我方才虚掩的庙门踹开,轻轻拍打小宝后背,安慰他继续安静喝奶,一边凝神端睨:

  却是一位中年美妇,一身红色劲装,肩上扛一麻袋大步跨进门来。

  秋波固然湛湛,却带了微微煞气,唇角固然娇艳,却带了几丝狠厉。

  奇怪的是,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她,却觉得她有三分面熟?

  这美妇踹门跨入之态固然显得粗莽孟浪,但放那麻袋下地的动作却是异常小心温柔。

  她放下了麻袋,又走到门口往外谨慎望了几望,随即反身将那庙门重掩。

  看她蹲下了身子解开麻袋,一张苍白淡漠面孔赫然出现,我呆掉了:

  这淡褐色的玻璃眼珠,这失去往日淡淡流光的眼神,这微含了痛苦与悲伤的眼眸,可不正是翩翩?

  此时他双手被缚坐于地上,对着那美妇,往日平直的嗓音带了惊与惧:

  “姑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翩翩?”

  那美妇就蹲在他对面呆呆望了半晌,忽然轻声道:

  “翩翩,姑姑知道你还记恨呢,可是,那次真的不是故意的,姑姑真的不是故意的。”

  单眼皮将头一拧,似瞧也不想再瞧她一眼。

  那美妇却执拗而又强硬扳过他的头,全然不顾单眼皮一脸的恶心状:

  “翩翩,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的眼睛有多象他罢?”

  那美妇一边柔声说着,一边将那红唇凑近了吻上他双眸,单眼皮挣脱不掉,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嘴里却是再也止不住地呕吐。

  瞧情形他似乎已经吐过了,到现在已是吐无可吐,只有沥沥清水顺唇角流出。

  那美妇犹不满足,将他双眸吻了又吻,眼中已是一片痴迷,口中喃喃自语:

  “极光,极光,我早已经后悔啦,可是走到这一步已经停不来啦,我不仅害了你,更杀了你的女儿,你一定很恨我罢?可是我在先帝的灵前发过重誓,一定要助千含殿下复国,眼下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只是千含殿下太过要强,生来并非寒体,却偏要练那可以克制水温柔的寒力,到现在已是极限啦,若找不到纯火质人交欢解毒,活不过24岁。“

  听到这里,我心惊胆颤,这里面究竟深藏了多少秘密?

  水朝光的身上倒底背负着什么呢?

  翩翩听到火质人几个字,更是身子微震,他一定没有忘记那日脱衣之羞辱,我心中笃定,心中惨惨。

  那美妇似乎难得这样地敞开过心怀,一边是捧起翩翩的头止不住地亲吻他美丽的单眼皮,一边是一路絮语不止,便宜了我这个窃听者:

  “天可怜见我一片苦心,竟叫殿下找到了火质人,前几日送信与我,请我前来观礼呢,”她顿了顿感,竟自咯咯笑了起来,“翩翩,说到底,还有你的一份功劳呢,若不是你的冰丝手套,还不知道竟有人能从翩翩手中逃脱呢?!“

  说到这里,那美妇声音忽变了凶狠:

  “翩翩,莫不是你故意的?”

  翩翩沉默不语,只是干呕得更加厉害。

  “罢啦,姑姑也不怪你,反正好事也近了,只是可笑那水温柔,刚失掉大女儿,又要为小女儿送葬,却人还在梦里,竟口口声声要传那水朝光继位,到哪里去传?哈哈哈,到阎王殿去传罢。“

  那美妇狂笑不止,声音中更加了无数得意:

  “姑姑还特意给了那马奴送去水朝光已死的信儿,马奴若知水国失掉了水朝光,必大举进犯,正是我们复国起兵的好时机。翩翩,你说姑姑这一石二鸟之计,好也不好?“

  说话当儿,那美妇转移了目标,竟吻遍翩翩面颊,一张风竭犹存的脸上竟是动了些许春色。

  翩翩已变成在风中发抖的小羊羔,却是一步都不能动。

  那美妇兴致正好,靠近翩翩,手里拿了一管东西,捏住他下巴,不由分说灌了下去,说话声音却越加温柔:

  “翩翩,这支势不可挡是千含殿下叫你做的东西罢,姑姑先让翩翩自已尝尝可好?也叫姑姑知道,翩翩是如何势不可挡的。“

  我汗,这名字一听就知是翩翩制的药,而且好象是春药哦,那雪狐果真是事事都想着要占强。

  手里不禁握紧了绕指温柔,一边俯头望向怀中小宝,还好还好,已经吃够奶,悄然入睡,轻轻将外衣包住的宝宝放在桌上,瞄准了目标,只是产后力弱,也不知这一鞭下去,准也不准?

第二十九章 又见翩翩(二)

  乘那美妇低头的当儿,我的已经潜伏太久的绕指温柔终于出动,谁知那美妇果非寻常人物,居然在那一刹似听到风声一般,头颈稍扭,竟叫她险险躲过我付诸全力的一击,然后听到她厉声喝问:

  “谁?”

  手心已微汗,暗再提力,准备第二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即,幸运之神再次降临我身,

  好巧不巧的,虚掩的庙门此时竟被呼呼的北风猛然吹开,那美妇慌乱之中判断错误,误以为敌在门外,几个箭步飞追出去。

  事不宜迟,速速跳下了桌,解开单眼皮身上软绳将至丢弃于门外,单眼皮虽惊见我忽现身形,却十足沉稳得紧,一声也不吭地随我手势一齐躲入龙王金身后,屏息观望。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美妇折而复返,眼神在庙中环视一圈,又在门口见到那软绳,似已相信翩翩已被人救走,而后悻悻离去。

  “是哑女么?”眼见那美妇终于离开,我松口气小小在心底庆祝一下的时候,身后有人发问了。

  “是的,是我。”刚答出口便发现出错了,转过头见单眼皮脸色有些发青:

  “你会说话?!为什么骗我?”

  “翩翩,我没有骗你。”我低低叹气,“我无意装哑巴的,是汤圆误会了,凑巧的是我很懒,懒得说这是误会,你明白吗?“

  单眼皮听过,面色稍霁,但似方才恶心尚未清除,又弯下腰干呕不止,我距他一步的距离问他:

  “翩翩,你恨我曾经脱了你衣服罢?“

  他一呆,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懂,又问:

  “你最讨厌我还是最讨厌她?“

  他自然明白那个她指的是谁,不假思索冲口而出:“她。”

  那好,我轻轻搂住他,脚尖微踮,伸出舌头学那美妇狠狠地在他眼皮上舔了个来回。

  “你做什么?”他惊得跳开,拿手抹那被我弄得湿湿的眼皮。

  “翩翩,这样你就不用再洗那么长的澡了,再那样洗,你又会受凉啦。”我慢慢地说着,“我已经帮你清理过你最讨厌的她了,你身上就只有不是最讨厌的我的气味啦。”

  我不想又要象上次那样地救他,我不想再见到那伤痕,那里有着我心深处想逃避的过往。

  单眼皮又用了以前曾经有过一次的眼神深深地深深地看我,就象要在我的身上看出个窟窿来一般。

  暂时不理他,回身于长桌上抱过我的宝宝准备走人了。

  “这是谁?”他疑问重重

  “不干你事。“我用他的口头禅回敬他,这种说来话长的故事还是不说的好。

  “你。。。“他竟似受伤一般气恼得嘴唇发抖。

  我以前怎么没发觉我居然有令单眼皮产生情绪动波的本事?

  我抬步,却走不动,转头竟是单眼皮拉住我衣袖,待要再刺激他两句,却见他脸色与往常更加大不一样,这种红润的程度与他那时发烧有得一拼。

  不好,莫非是单眼皮的势不可挡发作了?

  听这名字我就觉得不妙了,果不其然,我偷瞄一眼,单眼皮下体衣袍已呈撑起之势,不好,莫非今天我也要变成单眼皮的小白兔?

  先把我的宝宝放回到桌上再说,一会儿扭打起来,保不定他安全。

  乘单眼皮正使全力勉强控制住他的神智,我轻手轻脚放下了宝宝。

  下一步,我跑。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不知何时单眼皮已将他身上衣物尽数撕裂,精赤着身子逼近了我,将我按倒在地,

  啊,这就是势不可挡的威力么?

  我竟是无力阻拦。

  他那苍白的手指此刻已变成虎钳牢牢箍牢我的腰,那红唇里的白牙竟是如此灵巧地咬开我衣衫,吻向我的双峰。

  哦,单眼皮,虽然你淡漠的眼眸因这情欲的力量闪耀出美不可方物的神采,虽然你修长身材筋肉尽现性感无比,可是我刚刚产后的身体实在不利于做这样激烈的运动。

  可是我动来动去全是白费劲,空出的双拳胡乱挥舞打在单眼皮身上,却如同打在绵花上一样没有一点回应,单眼皮不为所动地,立场坚决地挺进中原。

  放弃了徒劳挣扎,我闭上双眼。

  下一步,他那灼热的利器已刺穿我下体。

  原来这就是痛并快乐着吗?

  当他反复的抽送之下,我原本疼痛的柔软内道居然产生了阵阵的不可言说的快感。

  我的忠实于身体本能的叫喊更加刺激单眼皮加快了速度,如同海中的小船,在摇动的韵律里疯狂着航行

  到最后我与单眼皮竟双双攀至那海浪的顶峰。

  如同一场春梦方醒,我迷迷糊糊地穿上衣服,迷迷糊糊地抱过宝宝,要走了,真的要走了,可是还是走不掉,单眼皮的手指竟是牢牢拉住我衣袖不放,

  他何时醒的?

  他何时整理得这般干净整齐?

  我为何一点都不知道,

  我穿衣服的样子岂不被他看光了?

  不对,其实早就被他看光了。

  也好,我先看过他,他再看过我,真的再也不相欠啦。

  我回头对他:

  “这回我真的什么也不欠你啦。我真的要走啦。”

  他不作声,只是又深深地望我,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你欠我。”

  “欠什么?”我歪头问他。

  “我的冰丝手套。”他定定地吐出这几字。

  这倒是个难题,我确实拿了他的手套,没有告诉他,可是现在手套在雪狐手上,怎么还呢?

  “在你还我手套之前,我要跟着你,你别想跑。”他又定定吐字。

  这算是个理由吗?

  这也许是个理由,但潜意识里,我隐约感觉到我好象惹了个好大的麻烦了。

第三十章 又见翩翩(三)

  “冰丝手套在你们教主那,你随时都可以拿到的。”我一边说,一边移动脚步准备开溜。

  “是你拿走的,由你还。”单眼皮的手怎么这么有劲?我的衣袖快要报废啦!单眼皮倒是领悟了冤有头,债有主的精髓所在,我不佩服你都是假的!

  “你别想带我回雪千含那里。”我用威胁的眼神警告他,心里准备着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要跟他回去。

  现在不是和雪狐正面战斗的时机,去了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得养精蓄锐,再找雪狐清算总账。

  单眼皮眸子里闪过一丝比较复杂的神色,旋即恢复淡然:“不会。”

  “你真的不打算带我回你们教主那?”我半信半疑中,“你确定?”

  “嗯。”

  “那我先走啦,我知道你住哪,日后等我拿到了冰丝手套一定给你送过去。”我实在不想单眼皮象他所说的一直跟着我,还是能混过去的话,先混过去比较好。

  “不行,我要跟着你。”单眼皮坚决不上当。

  “这样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亲呢,你我同路不合礼仪。“尽管我从来不喜这种封建礼仪,但有用的时候借用一下也不为过。

  “你以为我们之间还有礼仪可讲吗?“单眼皮近乎咬牙切齿。

  也对,我们之间该做的和不该做的好象都做了。讲礼仪这条路明显不通。

  “翩翩先生,我一定会还你手套的,我以我的人格保证,让我走吧。”我改为软语相求,就差叫他爷爷了。

  “不行,我要跟着你。”单眼皮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移。

  我坚持要与我的宝宝一起走,但单眼皮坚持要跟我与我的宝宝三个人一起走,就在这坚持拉锯战中我却不能坚持了,腿软软的几乎要坐到地上,

  原来元气大伤就是指我罢?

  原来我已经不能走啦?!

  正要沮丧一下,单眼皮偏偏眼疾手快地接住我:“我背你。”

  然后奉献他的背执意要背我走。

  我非常非常诧异了,为什么单眼皮说他不带我回他教主那了?他不是一直在帮雪狐找我吗?

  难道阴谋之后还有阴谋?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为什么单眼皮三番五次碰了我,却不见有恶心呕吐以及神色憎恶等一系列迹象了?

  难道他的洁癖症在这样一波接一波的强烈的刺激下不药而愈了?

  转念再一想,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起码他可以比较象一个正常人生活了。

  既然有免费劳力提供服务,

  我再客气岂不是虚伪?

  于是宝宝趴在我的背上,我趴在翩翩的背上,雄纠纠气昂昂地出发了,

  想不到的是此时外面竟下起了大雪,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虽不是八月,但北风是真的,飞雪是真的,草折了也是真的。

  看了三分钟雪景,本人就靠在单眼皮温暖的背上睡着了。

  没办法,太累了,太紧张了,所以放松了。

  我的宝宝好象也靠在我的背上睡着了,一直很安静的说。

  等被一阵香气唤醒,发现已身处一张柔软舒适的木床之上。

  再惊转头,还好,宝宝也在身边。

  再一观察,好象是在一家客栈的客房里。

  单眼皮正端了一碗什么东东向我走近,

  啊,肚子正欢快地咕咕叫:

  欢迎!欢迎!

  单眼皮坐在床头,挑了一匙,放在唇边吹了吹,竟是要喂我。

  我呆了呆,太阳从西边出来吗?我看不到,现在应该还在下雪吧?

  也许我应该看眼科了,眼睛变弱视了?产生幻觉了?

  这个时候还是谨慎点好,不能太得意忘形。

  我讪讪地笑:“我自己来就好。”

  单眼皮好象没听到一样,仍是将匙送近我嘴边。

  不能拒绝地张开嘴咽下,

  嗯嗯甜中有清香,鸡粥中似加了桂圆肉。

  一碗很快吃完了,我眼巴巴地望着单眼皮:“再来一碗。”

  “没有了。”单眼皮坐着没动。

  “为什么?”我的肚子还没饱。

  单眼皮满脸不耐瞪着我的宝宝:

  “只有你的份,没有他的份。”

  这是什么逻辑?!

  我会被他气死,就算我没得吃,也得燃烧脂肪为我的宝宝产奶呀!!!!!

  我抱过了宝宝,下地准备走人。

  “你起来做什么?”单眼皮站起来急急地摁住我,“你还需要卧床休息呢!”

  “你说我做什么?我是他的妈妈,你对他不好就是对我不好。你难道不明白?“我气愤填膺。

  在我义正辞严抗议下,单眼皮与我大眼瞪小眼对视小半天,终于宣布投降转身再去准备吃的去啦!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了。

  在心底问自己:单眼皮真的是为了他的冰丝手套吗?他的行为举止简直是太怪异了。

  祭了我的五脏庙,喂过宝宝奶水,在床上小憩会儿,刚要下地,明明靠倚在床头应该在睡觉的单眼皮又行动敏捷地摁住我:“做什么?”

  “人有三急,你不知道吗?”我横他一眼,不会连马桶也不准我蹲吧?

  单眼皮想了想,竟俯身将我拦腰抱起。

  我慌得叠声叫唤:“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双手却为保持身体平衡而下意识地勾住他脖子,现在我的脸跟他的脸大概只有0.05毫米的距离吧?

  在我们两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中,双目与双目赤裸裸地对视中,我不禁想:现在我的脸跟单眼皮的脸,哪个更红一点?

  进到里间,他将我放到马桶上,径直出去了。

  还好,不用在他虎视眈眈之下松怀解带,我真是大大大地松驰了我一直紧绷成一根弦的脑神经。

  但是这种待遇是不是太过火了?

  吃饭有人喂,睡觉有人看,如厕有人抱,洗澡也要抱抱。

  虽是享受星级护理,但是超级不自在呀!!!!!!!!!!!!

  我情愿他以前对我不闻不问,不能忍受他现在处处盯着我。

  一日二十四时吃喝拉撒全被他掌握,我还有什么隐私权?!!!!!!

  三日后,在单眼皮诊断下,我终于获准可以出门了。

  呵呵呵,天空啊我爱你!大地啊我疼你!

  但是,为什么这客栈处处挂白幡,放眼望街道条条飘麻布?

  拉住路人甲问一下,

  “这位姐姐不知道么?王太女七日前薨啦,我皇已诏告天下,举国追思一个月,一个月后将由二殿下继承皇储之位。”这路人甲明显当我做下里巴人了,眼神明显不屑,但解释得倒颇为详细。也许世人都有表现欲?

  原来那美妇所言句句是真,我名义上的姐姐死掉了,我这个所谓的二殿下还在民间流浪,若一个月后我不能顺利现身仙都,相信必发生大变故。

  当务之急的是翩翩这个尾巴必须甩掉!

第三十一章 夜访仙都

  现在单眼皮处处跟着我,怎么才能教他放手呢?

  伤脑筋,伤脑筋。。。

  无语抱着宝宝与单眼皮走过一段街,回到客房,与他对坐于桌,倒过一杯茶喝过,我正色对他道:

  “翩翩,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他自行倒了一杯茶,却没喝,拿在手里把玩。

  “你当初救我的时候,可见着一匹枣红马?”

  “见过。”他答。

  “那马呢?”

  “我把它毒晕了。”

  那就是不知去向了。呵呵呵,好机会。

  “这样好了,你替我把我的枣红马找回来,我替你把冰丝手套找回来,如何?”我盯着他。

  他盯回我:“哑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家伙怎么这么敏锐?

  而且还很狡猾,居然避重就轻。

  “没有。”我矢口否认,假装怒火升腾状,“你要公平一点,你毒晕了我的枣红马,我拿了你的手套,要一物还一物才算合理。”

  他不眨眼地看了我半天,又要在我身上看穿个洞吗?

  “好。”正当我处于绝望失望的悬崖之上,就要掉下去的时候,却意外至极地听到一声好。

  “真的?”我瞄准单眼皮,万一他骗我,或是我耳朵出毛病了,在被给予希望之后再失望,岂不是悲惨到家了?!

  “你要记得,我给你的期限是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你如果不来见我,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我可不能担保。”单眼皮对着我一字一句说得好慢好慢,为什么他这样平静的语调却令我深感恐惧?

  为什么他给我的期限这么巧是一个月?

  他怀疑我了?又或者他已猜到我身份了?

  不去想,不能去想,不敢去想。

  “你放心,我一定会去找你的。”我信誓旦旦。

  找过一根长长的带子将宝宝牢牢缚于背后,我就要准备出发了。

  “等等。”单眼皮一直坐在桌旁沉默地看我忙个不停,此时却忽然站起身来出声唤我。

  不妙,这么快就反悔了?

  我僵硬地不安地转身。

  “给你,”单眼皮递给我一个织锦钱袋,“当做借你的,以后要和手套一起还我。”他顿了顿,竟然面上微红,“里面另一样东西,就不用还了。”

  接过钱袋,嗯沉甸甸地,除了金子银子单眼皮还装了什么别的吗?

  单眼皮,你令我百感交集,也许这才是你的真心吗?

  强止住心中的震颤无言以对。

  我是不是该履行我的承诺,按时回来找他?

  在此时答案却变得有些不确定了。

  大步地走快步地走绝不回头地穿堂过室上街走掉了,消失了。

  我怕我一回头就走不了了,我怕我一回头会看到我不想看到的眼神,那里面有我所不能负担的沉重。

  再见了,单眼皮,治愈了洁癖症的你。

  希望你以后过得幸福。

  一边轻轻地吹起无音哨,一边雇了辆马车开始赶路了。

  将宝宝放于车内软榻之上,此阶段当属小宝最乖的时候,吃了睡,睡了拉,拉了又睡。

  现在正是他睡眠正酣,坐在一旁我慢慢打开钱袋,居然是满满的金锞子,中间插一支白玉净瓶,上刻清秀小字:金风玉露。

  与单眼皮平时的风格略有不同的是,这金风玉露后还有小注:护肤用。

  单眼皮,你真的够细心,原以为你一直视我为无物,却原来你自始至终其实都有注意到我么?

  揭开瓶盖,清香怡人,倒出一滴抹于手上,多么地滋润啊!

  教我拿什么来做回报呢?

  单眼皮,也许再不出现在你面前才是最好的礼物。

  到第三天的路上,若无音终于出现在我面前。

  “太好了,主子,总算找到主子了。”若无音空洞的眼中居然有泪泉涌出,“属下无能,当日只找到了枣红马,却令主子与属下失去音信这么久。”

  原来枣红马已经回去了么?

  这倒令我放下一桩心事,以后的一段时间单眼皮也许会很辛苦,只要熬过了就会好了,对不起,单眼皮,请原谅我。

  “无音,梅里芳她们怎么样了?”我抚着跪于地下的若无音颤颤的肩,发问。

  “队长她们都很好,一直呆在云缰等主子消息,只教了无音出来寻主子。”

  “好,无音,你给梅里芳她们传个信,教她们去仙都与我会合。”

  日夜兼程至第七日子时,终抵仙都。

  夜色中的仙都竟然至美至极,宛如玉带的护城河在一轮弯月下微泛星点银光,更有那河上盏盏白莲水灯幽幽吐露无限哀伤。

  坐于渡船之上,虽是无心看风景,这风景依然扑面而来,似重重迷雾里裹夹着需要用心眼看到的真实。

  验证过通城文书,顺利进入仙都内城。

  但要马上进入皇宫好象还需费些周折,只有先住入客栈待我的王牌小分队到来再做计较。

  第二日,胜利会师于皇城客旅。

  入夜,开始筹划入宫事宜。

  白日,我的王牌小分队之超级007金零与金优已探得这几夜女皇一直独自待在她专属的青鸾寝宫。

  分派琳琅等三人留下看守宝宝。

  其余五人一色黑衣简从,灰飞、无音等三人于外围掩护,梅里芳随我直取帝王寝宫。

  临近了,便听到一阵叮叮咚咚之律徐徐传来,循音速至外殿门前,将涂烟烟所制迷药缓缓吹送,忽拉拉倒下一大片,留梅里芳善后,

  我则独自入殿揭开重重珠帘,那独坐于空旷殿内琴台之上,一身明黄便服之人,想必便是女帝水温柔了。

  这明明高贵华丽的身影映入我眼中却是如此地凄凉落寞,这便是高处不胜寒罢?

  那近旁4名女侍见到我一身黑衣蒙面居然大摇大摆步入女帝寝宫,不禁大惊失色,齐齐护于女帝面前,对着我拔剑相向。

  我一把扯落面巾,偏头微笑:“母皇竟是这般对待儿臣么?”

  女帝见我走入之时,早停了指上古筝,一双睿智威严的眼眸一直注视着我,面上神色镇静十足,但如今见我真面,听我唤一声母皇,那高挑的身子却是不由自主地摇了几摇。

  “朝光,你终于肯回来啦?你原谅母皇了么?”女帝拨开身前侍卫,竟是一把握住我手,虽掌心有茧咯人,但确实是一双与世间所有母亲相同温暖的手,令得我不禁轻点头,反正以前的水朝光已经不在了,就让我这个水朝光解开这些千千心结罢。

  见我点头,女帝眼中竟泛出点点泪光,在通明的烛火之下,这风韵天然的宫装丽人,如云的乌发里竟是缠杂着星点银丝,果真是岁月不留情,更何况生活在如此波诡云异的环境之中,纵然是万人之上,也奈何不得。心中微叹,只有在年轮与死神面前,人才会有瞬间的平等罢?

  “母皇,可是心中真定了儿臣为继承人?”我直截了当。

  “不错。”女帝虽有些不解我如此问法,却无任何迟疑之色。

  “那现儿臣向母皇先要了云缰,当不属难事吧?!”

  “朝光何出此言?”女帝免不了一惊,更是忍不住出口相问。

  “此天机不可泄漏,容儿臣稍后详禀,”我淡淡道,“若母皇恩准,朝光必在一月限期内回仙都做王太女。”

  一刻钟,一刻钟的时光里,仿佛能听到殿内六人不同频率的心跳之音。女帝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做决断。

  最后宣拟旨官入殿,明确将云缰属权尽皆归于我名下。

  虽不喜繁文缛节,但我却心知这一拜却是必须的,双膝着地接过圣旨:

  “儿臣这就拜别母皇前往云缰,若不出意外,当于七日后回返。望母皇擅自珍重。”

  虽是场面话,却惹得女帝面色微见感动,莫非这水朝光对她自已的母亲也如对赵娇婵那般不假辞色么?这母女二人究竟有何深仇大恨呢?

  至此目的已达,我与我王牌小分队急如风速迅捷离去,仿似从未来过宫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