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成长得像个男人
这才是正常的风成凌嘛，听到他一板一眼的口气，她还以为她打错了电话。
“风副总裁，那你好好上班，好好学习，好好表现，争取早日进入流程。”林可薇看着自己光着的两只脚，想起她还穿着睡衣，没有洗漱，从她面前经过的佣人都奇怪地看着她。
说着，她就准备挂上电话，却被风成凌制止：
“他们现在还没有安排事情给我做！”
“所以呢？”
“我无聊了一个上午，”他叹了口气，“下午我爸才会飞回来，宣布完这件事立即飞回美国。”
“既然那么无聊，你就先回来，等下午风老爷飞回来的时候，你再去公司？”
林可薇好心的建议，却被果断拒绝了：“不行！”
“为什么？”
“我既然来上班了，就要遵守公司的制度，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他用很严肃的口气说着。
那么严肃的口气，令林可薇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风成凌的少爷脾气继续发挥，“林可薇，你不但小看我，你还笑话我！”
“我没有啊，”林可薇很无辜，“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很无聊，又不能离开，所以想找我陪你聊聊天？”
风成凌沉默了一会，闷声：“嗯。”
“我先去洗刷吧，一会再给你电话。”
“嗯。”
挂上电话，林可薇心情惬意，连刷牙的时候嘴巴都笑得何不拢。
这个笨蛋终于没有再干白痴的事情了。
他选择去上班，去变得成熟，成长得像个男人，这才是对的。如果他是去跟萧寒硬碰硬，打一场没有把握的战，才是莽夫的行为。
而萧寒，经过这一次，应该不会再贸然再对她展开行动。至少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来骚扰她。
又或许，他真的会怕了，从此再也不来找她——她庆幸地这样想着。
毕竟她昨天的作为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他了：宁死也不会跟他在一起，既然如此，他就算再来逼她也是徒劳，聪明如他，不会做徒劳的事吧？
【179】她真是个狂乱的赌徒
其实这一次，林可薇本来就只是想吓吓萧寒，没有真的打算那样虐待自己。
谁知道萧寒竟识破了她的动机，她被逼得没有办法，才对自己下的毒手。
在行动之前，她其实就做了万全的准备，也想过了所有会面临的状况——最糟糕的状况就是萧寒不被她吓到，那她就得真给自己放火。
为了不让自己被烧坏烧死，她有意把地点选在海边的礁石上。
一般碰到这种情况，是个男人都会把她推到海里——
还好，虽然面临了最坏的那个可能，可结果按照她预期的发展了，否则只要错一步，她也许就被烧得面目全非。
盯着镜子里胸口上的烧伤，林可薇感到了后怕：这一场赌局她虽然赢了，可是赢得好危险。
她真是个狂乱的赌徒，差点就搭上了自己的小命。
***
一连半个月，风成凌按部就班，居然每天能准时爬起来，一次也没有迟到或早退过。
每天晚上他回来都仿佛累及，洗漱沐浴然后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疲惫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可是他一次也没有喊过累。
不过在上班期间，他会逮准了空隙给林可薇电话。
有时候哪怕只能说上三分钟，他也要打来，听她三分钟的声音。
风家的电话又响起来了，正在吃饭的可薇刚放下碗，李妈就急急忙忙走过来把电话递给她：“少奶奶，少爷的电话。”
“我知道了。”
现在打来风家的电话几乎都是他，所以只要听到电话铃声，林可薇就有觉悟。
“你现在在哪？”电话那边是他略微疲惫的声音。
“你打的是风家的电话，你问我在哪？”为什么每次他开口就是这句呢，仿佛他一不在身边，她就会跑去沾花惹草一样。
而这个精明的家伙，也是故意每次都把电话打到风家，好确定她在哪吧！
风成凌嗯了一声，又问：“在做什么？”
【180】脑子都要炸掉了
“在吃饭啊。”他每次这个时间点打过来，都是她吃饭的时间。而他之所以有时间打过来，也是因为这是员工餐时间。
因为公司离风宅有很长的距离，A市交通堵塞，来回奔忙的话只会更浪费时间。
而且风成凌说“全公司里的人都在公司里吃员工餐，他不想因为是风二少而有例外”。林可薇乍然一听这话，又是笑得前仰后合。
风成凌实在是太不适合这种严肃的口气，并且说着这种一板一眼的话。
桀骜不驯放荡不羁的他，以前哪有关心过别人对他的评价？哪怕整个A市的报纸都在攥写他的恶事迹，他都可以不为所动。
可是自从他去风翔上班以后，居然真的能收敛性子，变得循规蹈矩。
风成凌应了声，又问：“李妈做的饭？”
“废话！”林可薇笑他，“怎么了，风少爷又无聊了？”
每次他一无聊，就打电话来说一些废话，让她不回答也不是，回答也不是，被他弄得又好气又好笑。
风成凌叹口气：“可薇……我是真的很累，我的脑子都要炸掉了。”
哪怕没有看到她，她仿佛也可以看到他一个人坐在员工餐桌前，脸色黑沉，微蹩着眉头，一副疲惫又郁结得要命的样子。
“然后呢？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他叹息，在心里说：只要能听听你的声音就好了。再我累得不想再坚持下去的时候，听听你的声音，我又会变得有力气。
“干嘛叹气啊。”林可薇收敛笑容，“真那么累的话，就不要做了？”
反正风家那么有钱，养活十个他都不成问题。
他就继续做那个游手好闲的风成凌就好了，凤翔有风老爷和风亦轩去打理，他何苦逼自己？
风成凌没说话，沉默了一会，转话题：“这里的饭真是该死的难吃！猪食吗？SHIT！”
然后就是摔盘子的声音，听到他在那边喊服务员，服务员走过来，被他一顿训斥。
【181】我去给你送饭盒
风成凌发完脾气，心情好点儿了，继续讲电话，声音跟他刚刚骂人时的暴躁判若两人：“绝对要换厨师。”
“就你嘴刁，全公司的人吃了都没问题啊，风少爷。”林可薇无奈地说，“不如，我让李妈给你送饭盒？”
“不用了。”口气不好，好像在生气。
是因为她说他嘴刁吗？
“那我去给你送饭盒？”
“好。”口气又好了，好像很高兴。
还是那么容易哄啊。
“……”林可薇叹口气，“好吧，你在你的办公室等着，可能会要点时间，等我。”
“好！”
***
凤翔公司在A市最繁华地段里最高的写字楼，大得像一个商城，起码有四十几层楼高。东南西北四面各有大门，根据部门的分类而分路口。
风成凌似乎早想到了这一点，派了他的秘书站在凤翔的总门口前等他。
居然是个男秘书，西装革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边带林可薇进去，一边为她介绍着公司附近的布局和历史。
林可薇对这些沉闷的东西没兴趣，恹恹地听着。
他带着她进的是南大门，这个大门比别的大门要更辉煌，更大，高大的罗马柱直冲而立，地板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
一进去，就有类似机场的安检口。
公司内部的人员可以凭工作证进去，而外部的人需要身份证，才方可通入。
林可薇没有带身份证，正不知道怎么办时，从后面伸来一只修长的大掌，“滴”的一声，用工作证在照过安检。
林可薇过了安检回头，看到风亦轩又刷了下自己的工作证随后过了安检。
“啊，风总。”那个男秘看到风亦轩，立即掐媚地打招呼，风亦轩只是淡淡点了下头，就朝电梯口走去。
他经过她时带起的风，让她闻到他身上那迷人的味道……不由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
对于她，她总是会毫无防备地被他吸引。
【182】私下给他小鞋穿
那个男秘提醒她：“林小姐，我们可以走了。”
“哦！”林可薇恍然回神，为了打消尴尬，她问，“为什么他的工作证可以帮我，你的不行？”
“当然，他是总裁，工作证是万能的通行证，想带谁进公司都行。”
原来他这么快就已经升为总裁了。那风成凌就是在他的手下做事，他不会……？
很快林可薇又摇摇头，风亦轩公私分明，绝不会因为跟风成凌不合，就私下给他小鞋穿。
风亦轩绝不是那样的人。
男秘带着她走到电梯口，于是又和等电梯的风亦轩站在一起。
林可薇站在他身边，感觉全身都不自在，于是四下打量着，很快发现这个公司的电梯也会分的，普通的员工电梯在两边，楼层最高到28楼，而他们现在等的这个电梯楼层可以直达40。
电梯打开之时，男秘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嗯嗯”两声，合上电话：“林小姐，我这边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直达40楼，左拐第一间办公司就是风副总的。”
“好，谢谢，麻烦你了。”
“不客气。”
“叮——”电梯合上，把林可薇和风亦轩关在同一个空间。
呼吸好像在瞬间变得不顺畅，林可薇不敢侧头去看她，伸手去摁电梯键，发现摁了好几下都没有反应。
又是那只修长的手，将工作证在一个感应器前扫了下，“滴”，再摁键，有反应了。
电梯终于开始行动。
林可薇松了口气——不愧为大公司，层层关卡都做的这么周密。
“送饭盒？”他淡淡的声音忽然响起。
林可薇先是一愣，见他的目光停在她塑料袋中的饭盒上：“嗯。”顿了顿，作为礼貌她问了句，“你吃了吗？”
“没有。”
“你怎么不吃饭呢？”林可薇疑惑地看着他，这才发现他提着的塑料袋里有一只汉堡和一份可乐，“你中午就吃这个？”
“嗯。”
【183】没有他那么幸福
林可薇皱了皱眉，下意识说：“这怎么行呢，你工作这么忙，每天要消耗很多体力，吃这种东西是不营养的。”
说完，她就觉得自己的话多了，闭上嘴，眼睛看着那一路往上跳跃的红字。
“嗯，”沉默了好一会，他才说，“我没有他那么幸福，会有人送饭盒。”
话音刚落，“叮”，电梯到达顶楼，风亦轩走出电梯。
他独自朝前走的背影那么寂寞和单薄——看着他，林可薇仿佛能想到每个中午他都是如此，寂寞地一个人上班，下班，吃饭，睡觉。
以前她以为他跟他未婚妻的感情很好，他们会生活得很幸福。
可是从风亦轩刚刚说话的口吻，她丝毫感受不到他在幸福。
走出电梯，看了看袋子里的饭盒，林可薇仿佛想到了什么，顺着风亦轩刚刚离开的方向找到他的办公室，把一只粉色的饭盒放到门口，轻轻敲了三下他的门，又很快地离开。
来的时候太急，她都还没吃完饭，李妈怕她坐车后会饿着，就应也给她带了一个饭盒，说让她到时陪着风成凌一起吃。
风成凌是那种别人吃东西很香他才会吃，一个人吃就会很无聊的人。
林可薇推辞不过，就一起带过来了。
转个弯，在离风亦轩办公室不远，林可薇找到风成凌的办公室。
然而，她才刚站在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那门就从应声而开，风成凌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你来了。”
“嗯。”
他一把牵住她的手，迫不及待把她拉进办公室，又关上门。
林可薇还来不及放下饭盒，他就捧着她的脸，低头吻她的额头、眉毛和鼻子，蜻蜓点水般，弄得林可薇痒痒的。
薄情的唇来到她的唇前，吻住她，狠狠地吸了一口……
林可薇不断退避：“好了，这里是办公室……风成凌！好了，你快停止！”
【184】我真的饿坏了
他不肯停，饥渴地连连吮吸，在她一阵捶打下，才不舍地抽身离开，不知餍足地说：“我真的饿坏了。”
林可薇把便当扔在他的办公桌上：“饿了就快吃！”
风成凌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她：“你知道我更想吃的其实是……”
“风成凌！”林可薇皱了眉头，一副要生气的表情。
风成凌耸耸肩，没有为难她，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去翻便当。
他哪里都饿，“吃不到”林可薇，先把肚子填一填也不错。
林可薇于是四下打量起他的办公室来，发现摆设简单：一张办公桌、一个大书柜，一整套红色的沙发。
“这间办公室是临时腾出来的，”风成凌说，“等过些天有空，陆续会把东西布置起来。”
林可薇点点头，因为她看到好几个还没拆封的大纸箱堆在书架前，一看就是刚搬进来还没有开始整理的样子。
办公室里光线不是很充足，窗帘紧闭。
她走到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前，拉开落地窗，阳光乍然倾斜而来，她微微眯眼，用手遮挡眼睛。
适应光线后，她看到一片湛蓝无垠的天空，云朵仿佛最美的棉花糖，缠缠绵绵浮移。
再低头，看到四十楼脚下的世界，所有的车辆都变成蚂蚁，在地上快速爬行。
她的脑子一阵眩晕，朝后退了两步。
“怕高？”他走到她身后，摁住她的肩膀，身上那股气息也贴近了她。
“嗯，太高了，”林可薇回头，不敢再看外面，“从这里摔下去会变成烂泥的。”
“怎么会摔下去？”他不满意她的言论，以食指勾起她的下巴，俯身又吻了一下她的唇，眼睛里燃起某种欲望。
林可薇推开他：“喂，你的饭都凉了，还不快去吃？”
“一起吃。”
“……”
“一个人吃很没意思。”他一副“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的表情。
她就知道——
【185】赶超不了风亦轩
风成凌酒足饭饱后，将林可薇扣留下来，不准她先行回家，让她等到下班。
林可薇早有所料，连在这里消遣的书都带来了，他在处理公事的时候，她就安静坐在沙发上看书。
风成凌的专用线不时被打响，那个男秘也不时敲开他的门，把一些文件送到他手里，让他过目，教他怎么去看阅文件。
直到一本杂志翻完了，他还紧皱着眉头坐在办工桌前，面对一大叠小山般累积的文件。
“别再往我办公室搬这些垃圾！”
再男秘又一次抱着一堆的文件送进来时，风成凌的少爷脾气终于忍不住发挥：“你作为秘书，要为我分担工作，不要什么不重要的文件都扔来让我看！”
“副总，这些都是经过筛选的了。”男秘很为难地说，“是一些重要的文件，都是风总刚刚亲手批阅过的……”
“那家伙不是人！”风成凌一拳捶在桌面上。
可恶，如果是这样，不管他怎么努力，他都赶超不了风亦轩。
可是经过一番努力，他发现他的能力根本比不上风亦轩！
他没有风亦轩优秀，所以她没有喜欢上他，不是她的错，是他做的不够好！
而这么差劲的他，就没有资格吃他们的醋！
该死，不论如何，他都不想她被任何男人抢走——
烦躁地用手耙住头发，他看着眼前这密密麻麻的文件，表情近乎狂乱了。
“副总，那这些文件……是留下来，还是拿出去了？”
“留下！”风成凌咬牙切齿，“还有多少，只要是他批阅过的，都给本少爷拿过来！”
林可薇讶异地看着风成凌，他怎么了，干什么这么拼？
不过，风亦轩一天居然就能批阅这么多份文件，也的确是太恐怖了。如果是常人，哪怕不吃不喝都看不完吧？
难怪他平时的时间那么忙，也许忙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才吃没营养的汉堡？
【186】我不想输给他
林可薇起身走到饮水机前，冲了一杯茶水，放到风成凌面前。
“看不完就留着明天看。”
“那明天会累积下更多！”
“明天看不完的后天看，后天看不完的大后天看，大后天看不完的……总有一天会看完的。”她安慰着他，拿出一张纸巾递给他，“擦擦吧，看你急得满头是汗。”
风成凌接过纸巾：“我是不是很没用？”
“为什么这么说？”林可薇不明白风成凌到底是受了什么打击了，最近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拼命把自己往绝境逼，还变得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
她原本认识的他，玩世不恭、狂放不羁、傲睨天下。
风成凌不说话，擦擦头上的汗，喝一口苦茶，表情比苦茶还苦。
“我不想输给他。”
“谁？”
“风亦轩。”
林可薇一愣，在瞬间，仿佛猛地醒悟了这一段时间以来，风成凌所做的一连串古怪行为。她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瞬间变得柔软极了。
“笨蛋！”她骂他，“你是你，他是他，你们本来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就算你学得再像，你也不可能成为第二个他。”
闻言，风成凌目光黯然。
是，他不管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在一天内看完这么多份文件！他不管再努力，也没办法把这个偌大的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他不管再努力，也不能忍受这种朝九晚五的工作狂生活。
他觉得他都快要被逼疯了！
他永远都成为不了风亦轩，因为他是风成凌。
“我的意思是，你没必要成为第二个风亦轩。”看着他黯然的表情，她伸出手，拨开他被汗水濡湿的头发，“你就是你，风成凌，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风成凌，就算是风亦轩想要成为第二个你，他也会觉得很困难的。”
风成凌抓住她的手，转过头看着她。
她从来没有主动触碰他或对他作出任何亲昵的举动。
【187】对谁的好感多一些
这是第一次，她伸手拨开他的刘海，哪怕是如此随意的一个动作，却波动的他的心房。
他把她的手放在唇前，轻轻地亲吻她的手心，就像亲吻这时间最美丽的珍宝。
另一只手搂了她的腰，将她顺势搂坐在腿间，他亲昵地抱着她问：“那么……我这个独一无二的风成凌，你喜欢吗？”
低哑的嗓音，像扯破的琴弦，在林可薇的心间划开。
见她不说话，他更紧地抱住她：“说话！”
“……喜欢吧？”林可薇茫然地说，“我也搞不清，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我对你的感情到底算不算是喜欢。如果不是，也起码有好感了。”
风成凌的背脊立即一僵。
听到她柔柔的声音响在耳边说：“所以，你没必要去变成另一个人，你就做你自己好了。”
好感？只是好感？！
不……她对他有好感，他应该很知足了。
在这以前，他还以为她深深地厌恶着他！
带着一丝期待，风成凌继续低哑着嗓音问：“我和他，你对谁的好感多一些？”
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
风成凌和风亦轩给她带来的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一个让她想要依赖，一个会让她迷恋。
她和风成凌，是共同生活过的，彼此的性格都已摸透。
也许，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突然失去了对方，就会觉得不对劲，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这到底是爱情，还是更趋向于亲情？
她和风亦轩，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他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全身仿佛都带着神秘的光环。
从小到大，他都是她倾慕的对象。她好想要靠近他，可是每当她一靠近，那神秘的光环就会变成刺，阻隔她的靠近。
因为无法接近，反而更要想靠近……
这到底是爱情，还是更趋向于仰慕？
见林可薇沉默得越久，风成凌的心就越落空……
【188】风成凌就是风成凌
她一定是喜欢风亦轩多过他，否则，在他问她这个问题时，她就不会为难得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心在胸口不甘地疼痛。
她对他只有好感，对风亦轩却已经有爱意了！
他想要发火，却无从发起，胸口憋得难受，他唯有脸色难看地宣告：“没关系，本少爷迟早会超过他！”
迟早会把她的心从风亦轩身上拿回来。
正想着，门“笃笃”被敲开，男秘又抱了一摞文件进来。
风成凌脸色更难看了一点。
就在男秘即将离开的时候，看到沙发上的林可薇，公事公办的声音说：“林小姐原来你还没走，风总让我见到你的话就转告你一声，饭菜很合口，谢谢。”
堆叠着高高文件的办工桌后，风成凌的脸色极为难看地问：“什么饭菜？”
林可薇：“……”
“死女人，除了本少爷，原来你还给别的男人送饭菜？”
捞起办工桌上的饭盒，“刷”的一声，正好砸在男秘的脚前。男秘朝后退了两步，表情莫名其妙，心有戚戚余。
又听风成凌仿佛吃了炸药的声音：“滚——”
男秘飞速离开办公室，逃也似地关上了房门。
办公室内，…………………………………………
无言的沉默蔓延开来。
林可薇抿了抿唇，过了半晌，张口想要解释：“风成凌，我其实……”
“你先回去！”他火大地说，“一直呆在这里，影响我的工作！！”
唉。要她留下的是他，要她回去的也是他。
林可薇叹息：风成凌就是风成凌，尤其是发起火来的时候，那失去理智的样子最风成凌了！
***
离开风翔，时间还早，才下午三点多。
林可薇见天气不错，而且风翔离市中心又近，决定去附近逛逛。这两个多月来，为了躲避萧寒那个变态，她都没有好好逛过街，简直憋坏了。
而且眼见着深秋就要过去，天气日渐转凉，她需要买些衣服。
【189】婚姻是合约制
其实风成凌是一直有给她添购衣服的，但她从来不穿。虽然她跟风成凌现在的感情还不错，但从来没想过，会跟他一辈子走下去。
从最初结婚，她就明确地知道他们的婚姻是合约制。
所以生活上，她尽量从简，也不花风家的钱。
风成凌给她的卡她一次也没有刷过，给她买的衣服和礼物，除了那件黄色的连衣裙，其它的她也都没碰过。
她只是想在婚姻结束的时候，她和他们之间能够算得清楚一些。
而且她生来就不喜欢欠别人，不然会过得不踏实。
在普通的专卖店里买了两件普通的外套。
她选衣服的速度很快：一是她有自己的穿衣风格，买衣服都会固定款式，所以减去了挑选的时间；二是她的身材确实不错，不挑衣服，是时下流行的骨干美女，什么衣服拿S码往她身上一穿，立即能穿出模特的范儿。
路过一家大型商城，想起那件黄色的连衣裙她还没有去看过价钱，犹豫了一下，走进去。
大型商城她是第一次进，因为没有钱消费，她买不起，就不会看，怕看到心动的会忍不住。乍然进来，那感觉非同一般。
整个商城的布局像欧式宫廷，波西米亚水晶大吊灯使得到处金光闪闪，到处都是回廊，架在空中的天梯，各种商店分布隔开，根据楼层的不同而销售不同的东西，琳琅满目。
五楼是服装城，林可薇乘电梯而上，中途看到许多穿着卡通装或者COSPLAY动漫人物的员工在和顾客合影。还有分发气球的“小丑”，在商城中心邀请大家抽奖的礼物大使。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林可薇奇怪，怎么商城里搞得像嘉年华一样热闹？
其实，这种专门以有钱人为销售对象的商城每天都是如此，为了能从有钱人口袋里都捞一些钱，投机商是想尽了花招地想让这个商城多样化起来。
电梯经过四楼时，林可薇发现四楼有一个超大型的滑冰场，里面有仿真的雪……
【190】也是个势利眼
嗯，下次有空一定要来玩玩，她只玩过旱冰，还没有玩过这种真冰场。
到了五楼，她一间间找那条裙子。因为不记得裙子的品牌，只能向店员描述裙子的款式。
她发现，每个店员都有一个职业病——
从顾客一进店，就会从头到脚把顾客审视个遍，并且快速辨识她穿的是什么品牌，她的基础消费一般是多少，她到底是真有钱还是装有钱。
而林可薇的穿着，显然就是没钱的，连“装有钱”的能力都没有。
所以每个店员对她的问话都是兴趣泛泛，敷衍之极，有的甚至直接不理她。
这个势力熏心的社会！
逛了两个小时，林可薇频频受挫和遭到白眼，而体力也感到不支，就在她打算离开，等回去记好品牌再来找时，眼睛猛地一亮。
“TheSecret”（秘密）。
她记起来了，那裙子的品牌就叫“TheSecret”，奇怪的是，她上网查了，却查不到这个品牌。
走进店内，她像店员说明来意，这店员也是个势利眼，从她一进来就把她当做空气：“不知道，我们店的每件衣服都是由霍尔大人亲自设计，独一无二，这世界上绝没有第二件！”
说着，就朝她丢过去一份“TheSecret”品牌的解说单。
林可薇匆匆浏览了一下，大意是说：
真正上流社会的人物，不会去买所谓的世界名牌，他们所有的衣物都由专门的设计师为其而量身订做，甚至可以根据那人的喜好设计出专属于那人的风格。
而霍尔，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秘的设计团队，专为贵族服务设计。
“那你知道大概的价钱是多少吗？”林可薇咋舌，忍着耐心向店员问。
“不知道，有便宜的有贵的，看霍尔们设计的心血……”店员不冷不热的态度回答，“便宜的也就几十来万，贵的无上限。”
林可薇差点吐血。
“便宜的也就几十来万”？“也就几十来万？”？……
【191】把整个A市买下来
林可薇顿了顿，走上去拿起一件黄色的连衣裙：“款式有些类似，大概也是属于这种雪纺的，胸前有一朵大蝴蝶结……大概多少？”
店员冷冽地走过来，把衣服从她手中拿开，挂回去，叫其他的店员拿熨斗过来。
一边拍着那衣服上并没有的灰尘，她一边不耐烦地说：“这店里挂的衣服都是别人订做等着来取的，每一件的价值你知道值多少？碰坏了，我看你打一辈子的工都赔不起！”
林可薇沉默地抿了抿唇……
见过势利眼，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势力的势利眼。
有钱就这么了不起？！
她真的很想从钱包里摸出卡，甩在她面前说：多少钱，你看看我赔不赔得起！
林可薇从来没去银行看过这张卡里有多少钱，当时风成凌给她的时候，说她可以随便刷。
她开玩笑“好暴发户的口气！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卡刷爆？”
“刷不爆的，本少爷给你的是子卡，跟母卡连在一起。”他财大气粗地说，“里面的钱够你把整个A市买下来。”
林可薇不信，他们是什么关系，她可以给他一张这么多钱的卡，就不怕她卷款而逃？
后来一想，也许是风成凌故意给她这张卡，试探她的为人。
无论如何，这张卡她都是不会用也不敢用的，她怕一旦用了，更会纠缠不清。
憋着那股气，她正要离开这家店，突然身边飘过一阵清冽的香水味，一个穿着吊带黑裙蹬着红高跟的女人从她身边经过。
她的高跟起码有10厘米以上，裙子的领口低得不用弯腰都可以看到乳沟，手里提着个豹纹的钱包，那链子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亲爱的，我的衣服。”女人直接走到柜台前，靠着柜台娇滴滴地说。
“已经包好了，小惠，快去拿给冷小姐。”
“几时做好的啊？害人家等了那么久。”
“据说昨晚赶工好的，今天早上送货来。货一到，我就立即给冷小姐你打电话了。”
【192】没有你骚扰的日子
“据说昨晚赶工好的，今天早上送货来。货一到，我就立即给冷小姐你打电话了。”那店员的嘴脸真是跟刚刚判若两人。
林可薇朝门外走去，发现门口靠站着个男人，全身的血液立即僵住。
萧寒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衬衫，扣子从第三颗扣起，露出蜜色的胸膛。
他依然戴着那副斯文败类的眼镜，脸上有着一贯的戏谑笑容，他似乎早就发现了她，也就站在那里等着她发现。
“可薇，你看就算我不去找你，我们也能碰见，”他心情大好的样子，“我们还真是有缘呐。”
林可薇不说话，蒙头就朝外走，他却闪身挡在她面前。
她左他左，她右他右。
林可薇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拔高音调：“让一让！”
店内的店员全都看过来，包括那个高跟女人：“寒，过来帮我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萧寒没理女人，双眼如狼地盯着林可薇：“你还对我这么防备？我不是已经没有骚扰你了么。”
“谢谢你放过我，”林可薇由衷地说，“现在请你让一让，我要出去。”
他识趣地让开，她朝外走，在她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握住她的手腕。
林可薇全身都像被电打到了一样，动作很大地去甩他的手，却没有甩开：“你想干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这里到处是人，也有保安，他想对她做什么？！
萧寒低声地一笑说：“可薇，我很想你。”
林可薇全身鸡皮疙瘩竖起，简直要吐出来了。
“最近过得好吗？”
“没有你骚扰的日子，我过得好极了！”林可薇怒道，“放手！不然我要叫人了！”
“啧啧，你真是薄情。”他把头靠过来，贴着她的耳根暧昧地说，“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很不好……”
“哈哈哈！”林可薇干笑三声，“你过得不好，我很开心！像你这种人，怎么还不死？”
【193】防色狼喷雾
“寒，她是谁？”红高跟女人在叫了萧寒好几声，都不被搭理后，生气地蹬着高跟走到萧寒面前。
萧寒微微一笑，语出惊人地说道：“她啊…就是我在上你的时候，叫的那个人名。”
林可薇怔然——这到底是个什么人？真的是厚颜无耻、卑鄙下流。
另一只手悄悄拉开拉链，从里面摸出一样东西，猛地朝萧寒的脸上喷去——
萧寒皱了皱眉，退后两步，林可薇趁机踩他一脚，挣开他的手，逃出店里。
防色狼喷雾！
自从遇见了萧寒以后，林可薇就对色狼有了意识和戒心，特意在网上购了一瓶，还在里面洒了大量的辣椒粉。
可惜，那该死的家伙总是戴着一副眼镜，否则，要把他的眼睛喷瞎才好呢！
一口气冲到电梯口，她在运动的电梯上拨开人群往下疯跑的，仿佛身后跟着一只可怕的野兽，随时会扑上来，把她撕成碎片。
一直逃到一楼，她才敢回头去看。
身后没有追上来的人影，再看四楼，取掉眼镜的萧寒靠在栏杆上，仿佛正在欣赏她的逃窜，嘴角勾起一抹兴趣盎然的笑。
这个王八蛋！
***
林可薇马不停蹄地逃到公路上，拦TAXI。
可她真是该死的倒霉，时值A市的的士交班时间，她站在马路边招了半天都打不到车。
她气得边走边招，忽然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到她面前，车窗缓缓打开，萧寒气定神闲地靠着车窗说：“打不到车？要我送你吗？”
林可薇感觉坠入冰窟！
这个魔鬼，怎么走哪跟哪。
猛地退回街道上，萧寒居然直接把车开进了街道——
林可薇的脚步加急，可她两条腿哪比得上车？萧寒慢悠悠地转着方向盘，嘴角挂着惬意的笑，享受着捕捉她的乐趣。
忽然林可薇猛地反应过来，止住脚步。
不行，她不能在她的逼迫下往小路走，虽然车跟不进去，但他会下车跟进来。
【194】我每晚都会梦见你
到时候地方偏僻，她更是求助无门。
她该怎么办？
她拿出手机，想要给风成凌电话，却怕那家伙性子冲动，到时拿了枪来跟他拼命！
萧寒是该死，可却不值得风成凌为他这种禽兽搭上性命！
她也想报警，可是又不想这件事被媒体放大了。她一个人的脸面是小，风家不会容忍这种负面影响。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可薇，别犹豫了，上车吧，”萧寒笑着邀请她上车。
他的车招摇地停在商城前的空地上，堵着行人的过路，好多人对他投来白眼。林可薇忽然灵机一动，朝那巡游的保安跑过去——
他的车没有车牌，而且这里是不能停车的。
保安听了林可薇的说明，立即叫上其他几个保安，朝萧寒的车走去。
他的车一定会被保安拖走，那她终于可以摆脱掉他了！
就在可薇为了自己的小聪明而得以不已的时候，忽然发现形势不对，那几个原本盛气凌人走过去的保安，在跟萧寒说了几句话后，立即脸色大变，点头哈腰地说着什么。
林可薇虽然听不清，却从他们的姿态中，可以看出几个保安是在道歉。
道歉？！
林可薇傻了眼——
而车内的萧寒，等保安离开后，又把车驶到了林可薇身边，“滴滴”摁着喇叭赶开人群，在人行道里跟着她。
“可薇啊，我真的很想你，”他深情款款地对她说，“我每晚都会梦见你。”
恶！
一想到她在他的梦里，被他意淫过无数次，林可薇就恶心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萧寒，我警告你，你再这样跟着我，也许什么时候被人开枪打死都不知道！”她威胁地瞪住他，“别以为就你有枪！”
“我知道，G17型的标准9mm帕拉贝卢姆全自动手枪，弹匣容量为20发；还有一把G20型手枪，本是为满足美国警察用途设计的，发射FBI制式的10mmAUTO手枪弹。”
【195】想撕碎他的脸
萧寒笑了笑，眼角的纹理说不出的好看，引得一堆路人朝这边看来，“我卖给他的。”
“你——？！”
“你不知道？我就是做枪支生意的。”萧寒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指上的祖母绿戒指，“别说A市，全国所有的枪贩都要从我这里拿货。哪怕走私，也要看我答不答应。”
他的口气何其狂妄……
可是林可薇相信，他不是口气狂妄，他是真的可以做到。
她以前一直不知道他的身份，就算现在他的身份也是谜，但从他做的这一系列事情来看，她就知道了他身份的不寻常。
他是黑道之王？难怪他可以如此嚣张禽兽！
她居然惹上了黑道的人！
林可薇惊恐地摇头退后两步，立即拿出电话：“你再不走，我马上报警让警察来抓你！”
“他们抓不了我的，”萧寒眯起邪气的眼，“法律要讲证据，他们若能拿出证据，亲爱的，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跟你惬意地聊天了。”
“真希望你能早点被关进监狱！”
“好，我希望你能把我送进监狱。”说着，连眼镜都无法遮挡他那赤裸裸的邪恶的光，他上下打量着她，仿佛她没有穿衣服那样，将她打量了个透彻。
林可薇气得一脚踹在他的车上。
她想尖叫，想杀人，想撕碎他的脸！可是为什么她什么都做不了！
攥紧了拳头，就在她打算拨出110的时候，余光瞟到一辆熟悉的银色林肯停在马路边，从车上走下来颀长的黑色人影。
已是黄昏，夕阳的光暖暖融融的，从他的侧面倾斜。
他站在车前，修长挺拔的身材有着逼人的压迫感，而刀雕的面孔被光芒勾出一丝暖色，显得不似以往那般疏离淡薄。
林可薇眼睛一亮，想也没想地朝那道身影跑过去。
“风大少。”她在就快要接近他时，停住奔跑，保持着优雅慢慢走过去，就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地跟他打着招呼。
【196】仿佛老虎盯着它的猎物
风亦轩一愣，淡淡抬起眸光，看着她。
“真巧，我们又碰面了。”林可薇走近他，透过车玻璃的反光镜看到，萧寒的车还停在不远处没有离开。
风亦轩淡淡地应了声：“巧。”
“你是来逛商城的？”林可薇的心暂时安宁下来，有风亦轩在，他萧寒肯定不会贸然走过来。
“没有，晚餐。”
风亦轩的目光落到商城下面的西餐厅。
林可薇点点头：“好巧，我也还没吃饭。”
“……”
“你请我？”
“……”
要是以往的林可薇，打死她也说不出这种主动的话。她知道她今天很反常，反常得风亦轩紧蹩着眉，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
她垂下眼睑，感觉脸在发烫，被他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她觉得好囧好窘，好想要逃跑。
该死的萧寒，都是他逼的！
见他半天不吭声，她的心更慌更急：“我中午请你吃了一餐嘛，就算是礼尚往来——你是不是约了人，如果是的话就不打扰了……”
但能不能先送她回去，她打不到车。
这句话噎在喉头，正犹豫着要怎么说出口才好，他已经率先朝西餐厅走去：“没有，走吧，我请你。”
呼……终算得救了。
林可薇飞快瞟了那黑色奥迪一眼，他静静停在夕阳的光辉中，车窗没有打上，远远的，可见驾驶座上的男人点了根烟，充满邪光的眼透过眼镜正紧紧盯着她，仿佛老虎盯着它的猎物。
紧跟在风亦轩身后，林可薇一刻也不敢耽搁，进了西餐厅。
刚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西餐厅的玻璃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身穿紫衫的男人。
看来萧寒今天是有心跟她杠上了！
就在他们隔壁的位置坐下！
林可薇只要一抬头，就会看到他——隔着风亦轩，他跟她也是面对面。
见她抬头看向他，他立即朝她露出一个很邪魅的笑容，那让他点单的服务生居然被迷到，小脸通红了半天。
【197】简直是公然的调戏
这个恶棍，在哪里都不忘勾引女人。
好在风亦轩是背对着萧寒的，所以不会看到他这个贱人。
可苦了林可薇！
面对那张脸，哪有心情吃饭？林可薇想要换位置，不，她简直是想换餐厅！
可是她知道，不管换到哪，萧寒都会跟到底。唯有是快点结束这场饭局，让风亦轩送她回家。
低着头，默默地吃着盘里的食物，忽然服务生把一瓶法国红葡萄酒放上桌，用开瓶器拔了软塞，就要往他们的杯子里倒酒。
林可薇疑惑：“你点了葡萄酒？不要喝酒了吧，我一会还有点事，先早点吃了回家。”
风亦轩微微蹩眉：“没有。”
“这是隔壁那桌的先生为这位小姐点的哟！”服务生耐心地一笑，还把一支红色的玫瑰花放在她的餐盘前，“对了，还有这支玫瑰，也是那位先生给你的。他让我转告你：今日的你美艳不可方物，连玫瑰也比之不及。”
这简直是公然的调戏！
林可薇瞬间满脸通红——
顺着服务生示意的方向，风亦轩回头，视线与萧寒对上。
萧寒嘴角还是那副贱贱的笑，举起手里的高脚杯，cheers。
风亦轩礼貌地回以cheers的动作，回头问林可薇：“你们认识？”
林可薇叫苦不迭，压低了声音：“不管他，他是个变态。”
“？”
“他真的是个变态，都跟了我一下午了，我今天真是迫不得已，本来也不想麻烦你的，实在是没办法了。”林可薇躲闪着萧寒看过来的目光，更压低嗓音说，“吃玩完饭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我怕他会继续跟着我。”
风亦轩垂下眼睑：“你为什么不告诉风成凌？”
“他……性格太暴躁了，我不想这件事变得复杂。”林可薇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拜托的口气，“你也不要跟他说，他如果知道了，又会冲我发脾气。”
风亦轩虽然没有跟风成凌相处过，好歹也是知道他的脾气的。
【198】不要这么叫我
点点头，他淡然道：“好。”
其实以他和风成凌这种差劲关系，她也没必要担心他会跟风成凌说。
“谢谢风大少。”林可薇松口气。
而风亦轩却因为这个称呼皱了眉：“不要这么叫我。”
“那叫你什么？”
“还和以前一样。”
林可薇沉默了一会。还和以前一样？但是她觉得，就算她叫回以前那个名字，一切都跟从前不一样了。
虽然面前坐着的这个男人还是他，但对她来说，他已经完全陌生。
她甚至无法把他们从前的回忆联系到一起了。
对于林可薇来说，向阳好像死了，而风亦轩是另外一个人。
“为什么？”林可薇低声说，“他们不都是这样叫你，还是你不希望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可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啊。”
风亦轩放下刀叉，别过脸，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牵了牵嘴角说：“你这么叫我，我会觉得你在讽刺我。”
“呃？我没有。”林可薇慌忙辩解，“我真的没有，你放心，我不会的。”
她怎么会讽刺他？她仰慕他都还来不及。
他知道她没有。
林可薇的性格，他很清楚，她绝对不会去讽刺他。
只是他觉得，那个称呼从她的口里说出来很讽刺罢了。
那么疏离，那么客套，仅是这个称呼，就把他们的距离拉得无限之远，仿佛她在刻意拉远他们的关系一般。
林可薇咬了咬唇：“你这么讨厌的话，那我还是叫你风亦轩吧。”
向阳那个名字，她是绝对不会开口再叫了。
因为她打算忘了那段过往，就让那个人，永远都停在过去的回忆里。
风亦轩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呢，他们有着超乎寻常的默契，不用开口，只一个眼神，就能知会对方在想什么。
胸口那道寂寞的口子又开始空旷起来，越来越大……
他皱着眉，点了根烟，烟雾缭绕在他的周围，他的脸顿时陷入了迷蒙中。
【199】我希望你离开他
饭后林可薇上了风亦轩的车，她时刻留意着车窗外，发现离开了西餐厅后，萧寒还算识趣，并没有跟上来。
总算甩掉了那个变态的恶魔。
林可薇松了口气，绷紧了一天的神经也松懈下来，她瘫坐在椅子上。驾驶座上的风亦轩忽然回头问她：“你家还没有搬？”
“嗯。”顿了顿，林可薇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我……不回家。这样吧，你把我放到一个容易打车的地方，我自己打的回去。”
风亦轩没有停车，淡声问：“风家？还是在外面有租的公寓？”
“风家。”
他沉默了一会，因为她坐在车后座，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看不到他的神情。
顿了顿，他低声说：“他对你是真心的？”
“也许吧……”林可薇看着窗外飞速而闪的的景物，“我不知道。”
然后是窒息的沉默。
林肯车没有开直接开到风家楼下，林可薇为了避嫌，在刚进小区大门前，就让他把她放下车。
朦胧的夜色里，她对他礼貌道谢，就要离开，他冷冷淡淡的声音在后面说道：“可薇，我希望你离开他。”
林可薇的脚步猛地一顿，脑子霎时空白一片。
“可以是任何男人，但是他不行，”他低声说，“他风流成性，不会真心对你好的。”
林可薇用力咬了咬唇：“那你觉得，谁会真心对我好？”
他没有说话，安静的夜里，传来他一步步朝他走近的声音。
他走到她面前，淡声说：“我。”
林可薇震惊。
紧接着他又说：“除了娶你，其它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林可薇再次震惊：“你可以给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他问她，“房子？车子？钱？爱情？还是幸福？”
“你都可以给我？”
“可以。”他点头。
她不敢置信地摇着头，紧蹩着眉问：“你爱我吗？”
他没有说话，伸手讲她揽入怀中，用行动告诉她他的回答。
【200】你说你不能娶我
她的手却下意识挡在胸前，防卫他的靠近：“如果你爱我，为什么不可以娶我？”
“对不起，”他面有难色，始终不肯说出原因，“可薇，除了娶你，其它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其实不用他说，林可薇也已经猜到了。
风亦轩不能娶她的原因，是因为他有未婚妻。她虽然不知道他的未婚妻是谁，但是稍微用脑子想想，就该知道那应该是个千金，她的家族很有能力去帮助风亦轩的事业。
在风家，风亦轩私生子的身份让他的事业岌岌可危，只要风老爷不高兴，就可以将他踢出去。
不管风亦轩再努力，他都不可能在风家站住脚跟。
所以……所以他为了事业不能娶她。
这也就是一直以来他拒绝她，又吊着她的原因？
“可薇，我们都不要逃避好吗？”他嗓音低沉而沙哑，“这段时间，我都快疯了，我只想见到你，可每次见到你以后，我又什么都不能做。我没办法再继续对你若无其事，再这样下去，我会失去理智。”
他出于泰山而不崩塌的理智，一旦看到她，就全崩溃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你说你不能娶我，又要跟我在一起，你的意思——是让我做你的情妇吗？”林可薇忧伤地看着他，手颤栗地伸出去，抚摸了一下他的脸。
这么近地靠近他，触碰他，一直是她想要做的事。
可是当她的指尖才碰到她的脸，她的手又触电般地弹开，飞快地推开他，从他的怀中逃离。
不不不，她不能。
她已经是风家少奶奶了，虽然是合约制，可是当她一天是风家少奶奶，她就不能够这么做。
她低着头想要离开，手却被抓住，他温暖的手掌握住她，不容许她逃避地问她：“别逃避我，告诉我你的回答。”
她要怎么回答他？
她的脑子乱极了，这一切她从来没有预想过，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201】那就醉死他
“我不知道……我现在脑子很乱，我需要时间思考……”林可薇挣脱开自己的手，他本就只是轻握，她的手很快便重获自由，“我，我先回去了。”
“我等你答复。”
“嗯。”
连抬头看一眼他的勇气都没有，林可薇在凉白的月色中，仓皇地朝风宅的方向跑去。
***
还没进门，站在门口就听到风宅里传来一片喧哗。
李妈苦口婆心地劝阻：“少爷，别喝了，一会喝醉又该跟少奶奶发脾气……呃，少奶奶你回来了？少爷，少奶奶回来了。”
林可薇站在玄关处换鞋，看到风成凌大咧咧躺在沙发上，衣襟大敞着，手里拿着半杯酒。
而在茶几上，放半瓶喝剩的白兰地，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酒香。
换了拖鞋的林可薇走到风成凌面前，他却不看她，双眼都盯着手里的酒杯，一仰头，又要把酒喝下，被李妈在半空拦下。
“少爷，少奶奶都回来了，你怎么还喝？！”
“滚开！”他暴躁地推开她的手，一仰而尽。
李妈无奈地看着林可薇：“少奶奶，你快劝劝他吧，这孩子……我没办法了。”
“没关系的，李妈，你让他喝吧。”
“可是一会喝醉了……？”
“那就醉死他！”林可薇故意地说。
其实林可薇知道，白兰地是以水果为原料，经发酵、蒸馏制成的酒。
通常所称的白兰地专指以葡萄为原料，而以其他水果为原料，通过同样的方法制成的酒，常在白兰地酒前面加上水果原料的名称以区别其种类。比如，以樱桃为原料制成的白兰地称为樱桃白兰地，以苹果为原料制成的白兰地称为苹果白兰地。
这种酒，一般都不易喝醉。
闻言，风成凌重重将酒杯砸在茶几上，火冒三丈地瞪着林可薇：“你——这该死的女人！”
“我又怎么了？”林可薇表示很无辜地看着他。
【202】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这么晚，你去了哪里！”他都下班了，她居然还没回家！
“我看既然出了门，就顺便在街上逛了逛，逛得饿了，就吃了顿饭。”林可薇在风成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觉得有点口渴，拿过一只苹果开始削皮。
“你一个人？”
为了不然风成凌想起想八，和横吃飞醋，林可薇点点头：“不然你以为还有谁？！”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我也是刚下车的时候才看到我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林可薇耐心解释。
放在以前，她才不想跟他解释这么清楚，她觉得这是她的私生活，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她同样不会去过问和干涩风成凌的私生活。
可是经过相处后，她发现，她只要不解释，他东想西想的结果就是大发雷霆，最后怒火还是会烧到她身上。
为了天下太平，她只好选择就重避轻地撒谎。
这不能怪她，都是风成凌小题大做的性格逼的。
“真的？”风成凌不信，抓起她沙发上的包包，从里面拿出手机。摁了开机键，果然半天都没有反应。
风成凌气黑的脸色这才慢慢缓和：“你为什么不带备用电板？”
“我平时都不大出门，手机很少会用，哪考虑得那么周到。”林可薇的削苹果技术那是相当不赖，削完了，皮都没断，“你不用担心了，我这么大的人了，又不会丢。”
“我还以为你又碰到了……那条狗！”
林可薇一愣。
她是真的碰到了那条狗，不过还好，她以她的聪明机智斗过了那条狗。
还是不要让风成凌知道她今晚碰到了萧寒吧，否则，不但今晚没有宁日，他说不定一时冲动又抓着枪冲出去了。
“怎么会。”林可薇面不改色地撒谎，“经过那一次，他不会来找我的了。”
“他要是来找你你怎么办？？？”不行，他还是觉得不放心。一想到有条狼一直在附近寻机对林可薇下手，他就惶惶不安。
【203】我才不吃你的口水
今天他下班回家，闻言林可薇还没到家，而打她电话又打不通时，他就开始后悔和紧张。
后悔不该对她发火，还把她一个人打发回来。
要是她一个人在半路出车祸了？要是她碰到抢匪？或是被那只“狗”咬到……
想着种种可怕的可能，他从来没有那么焦急一个人的安慰过。仿佛从天上掉下一颗流星，都会担心它是不是会砸到林可薇的头上。
一个人会这么紧张另一个人，是因为过分的在乎。
他已经在乎她在乎不得了，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想法，也完全无法克制那种担心。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时刻想到她，想她现在在做什么。
“不会的，我的决心表得那么明白——他看到我那个样子，肯定就怕了的。”林可薇安慰他，“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敢来招惹我这种女人，你放心吧。如果——他真的再来找我，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又说违心的话了。她哪敢告诉他？这个冲动的小恶魔。
闻言，风成凌终算安心下来：“下次出门多带几块电板，记得随时都可以让我联系到你。”
“好。”
“不准关机，不准不接电话。”
“好。”
风成凌翘了翘嘴角，虽然没有笑出来，可是林可薇看得出来，她的顺从让他很高兴。
他看着她手里削得光溜溜的苹果：“我也要吃。”
林可薇把苹果拿给他，准备再削一个，他不肯：“这个，一起吃！”
“……”林可薇皱眉，“我才不吃你的口水。”
“切开。”顿了顿，他又怒道，“你嫌本少爷脏？”
“不是……”
“你竟敢嫌弃我。”
“都说不是了，苹果给我，我切开！”
风成凌不给她，很大地朝苹果咬了一口，剩下的递给她：“吃！”
林可薇很无语的：“……”
“快点，死女人！你敢嫌我？？”
【204】真的是败给他了
林可薇把苹果转到他没咬的那边，正要咬下，他恼火的视线瞪来：“你找死？？？谁让你吃那边的？！”
一把将苹果夺过来，朝着完整的另一边也咬了一大口，又还给她手里。
林可薇拿着前后各被咬了一大口的苹果，大叫：“风成凌，你好恶心！”
“死女人，你敢说我恶心！”口齿不清咬着苹果的风成凌，猛地就站起来，朝她扑过来捉她，“快吃。”
“不要！”林可薇灵敏地站起来，把苹果往茶几上一放，就往房间里跑，“逼别人吃你口水，恶心恶心恶心！”
“林可薇！”
风成凌紧接着就追来，可是他运气不好，被茶几的桌脚绊了一下，等他追上去，林可薇已经闪进卧室，“啪”地关上门。
风成凌大力拍门，声音吼得震耳欲聋：“林可薇林可薇林可薇林可薇！开门！”
“吵死了！”林可薇双手捂住耳朵，“你是狮子吗，动不动就吼来吼去。”
“林可薇林可薇林可薇林可薇……”他反而吼得更起劲，整个风宅都要炸掉了，“开门！”
服了他了，他的声音震得她的脑袋都有余音。
无奈地打开门，看到那家伙手里还抓着那只苹果，嘴角翘着胜利的微笑，将苹果强势地塞进她手里：“吃！”
这个可恶又幼稚的大少爷！
林可薇真的是败给他了！
***
睡觉之前，林可薇照例躺在床上看一会儿书，有助于尽早进入睡眠。
可是旁边风成凌很不老实，一会玩她的头发，一会又玩她的手掌，一会把手探到她的胳膊下。
她下意识推开他，可是他又会把身体贴过来，烫烫的气息熨着她的肌肤，这就算了，该死的他还一直朝她的头发吹气。
林可薇就不明白了，今天的风成凌怎么这么亢奋？
一个苹果就追了她一晚，洗澡的时候也不老实，什么都不带进去，一会让她递浴巾，一会让她沐浴液，一会让她递内裤，一会又让他递剃须刀。
【205】我不防你防谁
林可薇挺奇怪的，除了内裤，平时那些东西不都是该放在浴室里的吗。
“风成凌，别闹了！”林可薇拿开他的手，“你明天还要上班的，今天不累吗？早点睡。”
“不累。”他的声音很不爽！
“不累明天也要上班的呀。”
“你什么时候睡？”他反问？
林可薇翻了翻，还有四页：“看完我就睡，你先睡吧。”
她又不用上班，每天都睡到很晚才起床，这么早，她哪睡得着。
身边没有动静，林可薇扫过去的时候，发现风成凌没有睡，睁着一双幽黑濡湿的眼睛看着他，那眼睛里竟有某种期待。
“你怎么还不睡？”林可薇奇怪地蹩眉。下午她在他公司，他还一副很累很疲惫的模样。
风成凌的目光往下，扫向她的胸口，视线也变得炙热了。
林可薇低头一看，发现领口因为她的动作低下去……她立即把衣服整理好，用杂志挡在胸前：“你说吧，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她这个举动，立即得到风成凌的不满：“林可薇——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是你老公，你连我也防？”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防你防谁啊？别人我用不着防。”林可薇本是一句玩笑话，却让他的脸色变黑。
“好了，快睡觉吧！”林可薇只得放软语气，把被子拉上来，盖住他的脸，“快点睡觉，好晚了的，早上别起不来。”
风成凌并没有她语气的讨好而平息，愤怒地把被子扔开，怒吼：“林可薇！”
“干嘛，我哪里又得罪你了？”
“你——明知故问！你懂装不懂！”他火大地说，脸黑得如锅底。
她到底明知什么了？又懂什么了？
林可薇真的好冤，她看书看得好好的，什么话也没说啊。
而且她平时也是这样，跟往常也没有任何差别。怎么就唯独今天惹怒到他了？
看到她无辜的表情，他更为生气：“你还装！”
【206】你别太嚣张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直接说清楚好不好！”林可薇也不高兴地皱眉。
她没空一天到晚去看着他的脸色猜他的心思。
他那大少爷的脾气多奇怪，要不是他们相处了一段时间，他那古怪的思维，她就是转180个弯都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你真要我直说？”他挑了挑眉头。
“说吧。”林可薇把书放下，洗耳恭听。
“我想要做爱！”下一秒，他语出惊人，果然直接！
林可薇：“……”
“行不行？”他烦躁低吼！这该死的女人，硬要逼他说出来，看他丢脸吗？
林可薇的嘴角抽了一下，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这种事……你为什么要问我……？”
平时他不是都挺直接，想要就直接脱她的衣服，哪怕她睡着了，他为了泄欲也可以依然如故。
难怪今晚他一系列古怪的行为让林可薇摸不着头脑。
他根本就不属于那种闷骚的人！所以当他做着这种闷骚的举动时，鬼才知道他的想法！
风成凌生气地说：“我这是在尊重你！”
是她说以后不准不经过她同意就对她嘿咻的。
林可薇想了一下，想起的确有这么回事：“我确实说过——可我说了很多次了，你不也我行我素！”
对，当时他没有放在心上，强上了她，结果都得到很可怕的后果。
这个女人，她发飙起来真的很可怕。
“到底行不行？”风成凌眼睛开始直放狼光，“本少爷……可以……嗯？”
他那色色的语调，还有那色色的表情，立即让林可薇的脸通红起来。
她恼羞成怒地把书砸在他的头上：“你这个猪头，这种问题不要一而再地问！”
她都说得那么明显了，他还不明白吗？居然还敢问！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别太嚣张！我已经忍你很久了！”话音未落，他伸手就将她掳进怀里，狠狠地吻住她，几乎令她窒息。
【207】本少爷是色狼
她的脑袋里下意识有抗拒的想法，可是手才抬起来，那想法就不见了，她转为抱住他，紧紧地抱住他。
她还从来没有在这种时候抱他，通常不反抗就是极限了！
这种行动无意是对风成凌的一种认可，他更用力地狂吻她，手探进她的睡衣里……
“不…唔…不行……”她忽然捶打他。
尽管恋恋不舍，听到她拒绝的声音，他还是尊重地放开她，燃满情欲的眼睛瞬间被失望覆满：“为什么？死女人，你想耍我？”
“有人在看。”
“谁？”
林可薇指了指不知道何时被他们吵醒的芭比，此时正睁着一双咕噜噜的眼睛看着他们。
“它不过是一条狗！”风成凌不屑。
“狗也有眼睛，”林可薇反驳，“有眼睛看着，我会不自在。”
风成凌叹口气，一把拎起狗狗的脖子，将无辜的它扔出房外。
林可薇靠在床上，看着那邪恶的男人步步靠近她，不由得又担心地问：“喂，风成凌，要不你再忍忍？还没有六个月，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风成凌仿佛早有准备，从床柜第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扔在她面前的床上。
林可薇疑惑打开，里面全都是避孕套！
林可薇：“……”
“你要什么牌子的？有水果味的，你喜欢什么味的？”他挑挑捡捡了两个，让林可薇选。
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仿佛不是在挑避孕套，而是在挑新鲜的水果。
林可薇的脸，简直红得要滴出血来。
“你这只大色狼啊，干嘛在柜子里放这个东西！”
“要用的啊，”他瞪眉，“现在不是就派上用场了？”
“你——我不管你怎么说，你就是只大色狼！”时刻准备着这种东西，没安好心。
“随便吧，本少爷是色狼！快选，色狼少爷忍不下去了！”风成凌怒目以对。
【208】他发高烧了
他都忘记他为了她禁欲了多久，他只感觉每天憋得都要疯了。一个心爱的女人每天躺在他身边，雪白的身体诱惑着他，他可以眼睁睁地看，却不能碰她。
这是全天下最残忍的酷刑！
他为了尊重她，才不碰她，想等她主动开口，却失望地发现，这个女人是永远不会主动开口的——她甚至还以为他每天不碰她是因为工作太累。
该死的，他正值25，如狼似虎的年纪！累个鬼啊，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
他今天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就算她不同意，他也许都会用强的了——在他彻底失去理智之前，他不会那么做。失去理智后，他也没办法控制了。
林可薇食指和拇指捏起其中一只安全套，仿佛那是沾满细菌的便便，扔到风成凌面前：“喏，就这个吧。”
风成凌捡起安全套就扑过来，被林可薇一脚踹开：“等等！”
“又怎么了你！”风成凌真要发火！
色狼真可怕。
“关灯！”
风成凌“啪”地摁掉床台灯，夜，彻底的暗了下来，一片漆黑。
***
第二天，日上三竿，林可薇醒了发现风成凌还没醒。
她叫他，他也是“嗯嗯”应了两声，却并不睁开眼。
林可薇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唉，昨晚都劝他早点睡的，他精神奕奕，怎么也不肯，捱到很晚。
用风成凌的话时说，他禁欲了那么久，所有的一切都在昨晚爆发了，要不是林可薇被折腾得要死，他绝对还不肯罢休。
“风成凌，起了，你还要不要去上班？”拉了他两下，发现他的身体滚烫得灼人。
林可薇蹩眉，下意识把手探到他的额头上，果然，不同寻常的烫，他发高烧了？
没道理啊，昨晚还好好的，怎么就莫名其妙发起了高烧？
“风成凌，你醒醒，你发烧了？”林可薇又叫了他两声，他终于掀开他黝黑密长的睫毛，缓缓睁开眼。
【209】你不要惹火我
林可薇的声音不自觉变得温柔：“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风成凌嘶哑出声：“喉咙很苦。”
“你等等，我给你倒杯水。”林可薇走下床，正要出去让李妈给他弄杯姜水，听到床上传来动静，回头，风成凌摇摇晃晃爬起来，正在穿衣服。
“怎么，你生病了还起来？”
“去上班。”他用哑的不行的嗓音说，眉头蹩得快要成八字了。
“你都生病了还上班？请假啊！”
“不行——”他听说风亦轩自从进入风翔，在职期间从未请过假。
他刚站到地上，头就一阵眩晕，整个身子往后倒。林可薇还来不及赶到他身边去扶他，他朝后倒去，还好身后就是床，他沉重的身子轰的一声压到床上。
看来是病得不清了。
林可薇飞快打开门：“李妈，李妈！”
叫来李妈，跟她说明了风成凌生病的情况，让她去弄些冰块，再煮些糖姜水了。
林可薇从抽屉里拿出一些常备药，刚给风成凌吞下，他就又挣扎着要下床。
“风成凌，你在搞什么？”林可薇拉他拉不住，生气地把他推回床上，“你在发高烧，不要乱动。给，温度计，含着。”
风成凌不含：“本少爷没事！”
“你含不含？”
“我要去上班！”
林可薇冷笑地斜睨他：“你这个样子还能去上班？半路就晕倒了！你再不听话，我就……我就……”林可薇伸出手，去挠他的胳膊吱。
风成凌很怕痒，是林可薇无意时发现的。
风成凌瞬即在床上痒得打滚，无力的手推着林可薇：“滚开，你这个死女人……你不要惹火我，滚开，滚开……”
“那你老实躺着！”林可薇及时收了手，把温度计递给他，“这个含着。”
风成凌蹩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躺在床上，含着温度计。
后来温度一出来，39°，整个风宅都慌了，李妈说要去叫家庭医生。
【210】就要你为本少爷服务
“谁也不许去！本少爷没事！”
风成凌硬撑。
李妈和林可薇劝了半天他都不肯，不知道又在执拗什么，也不要李妈和佣人进来照顾。林可薇只好拿着包好的冰块过来，亲自照顾他。
该死的风成凌，一会儿瑟瑟发抖地喊：“我冷。”
林可薇立即让李妈弄来冬天盖的棉被，给他全身捂得严严实实。
过了一会，他又踢掉被子，浑身燥热地喊：“我热，我热！”
林可薇看着他全身都热得大汗淋漓，又不能吹风扇，只好拧干湿帕子，给他把汗擦去。
“你为什么不叫医生，过来打瓶药水不就好了？”林可薇实在看不下去他这个样子，搞成这样，活受罪。
风成凌却少爷脾气地喊：“本少爷就是不要！”
“……”
“热，快擦！”
真把她当佣人使唤，这该死的家伙，要不是看在他生病难受的份上，她才懒得理他。
“你没看我正在换凉水，给你拧帕子，这么这么的忙吗？”林可薇手忙脚乱，他仿佛见不得她闲下来，哪怕停下两分钟，他又有不满的新指令。
身体一遍擦拭下来，他的汗总算消退。
可是大少爷皱了皱眉，抬着沉沉的胳膊说：“我浑身酸痛。”
林可薇把帕子狠狠扔在脸盆上：“那你想要我干什么，帮你按摩按摩？”
“好主意……”他倒真不客气，挪动着身子，想要把背翻上来，让林可薇按摩酸痛的背部。
林可薇累及地站起来：“我去叫佣人。”
“不要——”他低吼，“我就要你。”
“什么？”
“就要你为本少爷服务！”
“风成凌……”林可薇咬牙切齿，“你是故意的吧？你没看我为了照顾你，忙得满头大汗？我都累死了，你让我歇口气不行。”
“不行，”他闷闷的声音从胸腔里传来，“我喜欢看你忙。”
他喜欢看她为了照顾他而忙碌奔波。
【211】身体的不对劲
因为昨晚林可薇被他从公司赶走后，他就后悔自己又发了少爷脾气，本想打电话跟她示弱，可一想到她给风亦轩送了饭盒，心里就气愤难平。
他跑去搜索：怎么知道我老婆是不是爱我的？
结果答案众说纷纭，有一条答案是说：
看你老婆平时对你的态度如何，看你的眼神如何，喜不喜欢搭理你。
不过有的女人心思很深，看起来很冷漠，说话也很无情，但不见得就是不爱你了。
你可以试试看，她愿不愿意照顾你——比如说你生病了、喝醉酒了，感到不舒服，她会不会为了你四处忙碌，时刻照顾着你的感受。
通常这个时候，女人做的事都是无意识的，就算她想要藏匿心迹，也会露出破绽。
老兄，不妨喝醉酒或者生病一次回家试试，她要是嫌弃你，把你晾到一旁，不关你的死活，那她肯定是不爱你。她如果为你忙前忙后，不说爱，至少是关心你的，如果能对你的指令言听计从，那肯定就是爱你的！
看完这条回答，风成凌觉得很有道理，有必要一试！
所以回家之前，他在办公室自带的洗手间冲了1个小时的凉水——现在可是深秋，乍暖还寒，尤其是临近傍晚时，太阳一旦收起光和热，温度的差异就变大了。
这之后，他还开着敞篷车在外面兜风！能不感冒吗？
不过风成凌担心自己体质好，不感冒，回家又狂喝酒。
因为他以前有喝醉酒的前例，李妈将高浓度的酒都收走了，酒柜里摆的一系列的红酒和香槟，度数最高的也就白兰地。
他没办法，白兰地也照喝不误！
结果没有喝醉，他当晚又精神奕奕，没有一点生病的征兆，还以为这计划要失败了。没想到，早晨醒来时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嗯，立即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看到林可薇为他忙前忙后，他真的很开心，开心得都不觉得生病的难受，甚至希望能一直这样生病下去。
【212】这个吝啬的女人
不过，林可薇的累他也看在眼里，如果她要那么累，他还是不要一直生病吧，偶尔生病一次享受被她照顾的幸福就好了。
听到风成凌这个不可理喻的答案，林可薇简直要气炸了：“什么，你喜欢看我忙？你果然就是故意整我的！风成凌，你这个坏蛋，一天到晚脑子装搜水，不知道在想什么鬼主意！”
被骂他也觉得开心，扬扬眉：“啰嗦！你到底帮不帮我按摩？”
“不帮！”
“喂——”风成凌凶她！
前面她都乖乖地听他的指令的，现在又不听了。这到底是属于爱他，还是只是关心他？
林可薇吃软不吃硬，他凶她，还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她觉得生气。
不理他，打开门，叫来两个佣人：“照顾好风少爷，千万别让他从床上掉下来了，再不小心摔到脑子！”
“林可薇！林可薇！”风成凌挣扎着就想要坐起，身体却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又倒回床上，只得眼睁睁看着林可薇离开卧室，“嘭”地关上房门。
幸福的感觉也在这瞬间，“嘭”地碎裂了。
该死！这个吝啬的女人，就让他享受一次都不行吗——？！
***
林可薇坐在客厅里逗芭比玩，听到卧室里传来一阵吵闹。
不过一会儿，几个佣人就冲出来说：“少奶奶，少爷让你进去，他根本不让我们近他的身。”
林可薇叹口气：“我累了，让我先歇息一下，你们都去忙自己的吧，让他一个人闹腾，我一会再进去。”
话音刚落，卧室里就传来他大喊的声音：“我渴了——水！我要喝水！”
这该死的风成凌！他今天非跟她较劲了？
不离他。
“咳咳，水！该死的，给我水！”
声音都破了，还在吼？林可薇掏了掏耳朵。
真的很不想理他，可是听到他嘶哑的嗓音，又于心不忍。她要是一直不理，那个笨蛋肯定会一直叫下去的。
【213】你果然不爱我
倒了一杯滚烫的水，她冲进房间：“吵什么吵？不就是喝水，给你喝！”
她把水狠狠地挫在床头柜上。
趴在床上的大少爷，懒懒翻起身子，看了一眼那杯水：“我没力气，端不动。”
不就是发个高烧，至于么？！
林可薇的脾气也被他挑起来，端起那杯水，凑过去，就要往他的嘴里灌。风成凌连连闪避：“死女人，你干什么，你想烫死我？”
“少奶奶，你这是在干什么？”李妈及时赶紧来，把那杯滚烫的水拿开，“少爷都生病了，你们怎么还能吵起来？”
林可薇往椅子上气愤一坐，头用力扭向窗外：“你问他，他找茬。”
“少爷，你有没有被烫伤啊，嘴都红了。”李妈担忧地看着风成凌。
风成凌没有发火，而是目光黯然，莫名其妙地低喃了一句：“你果然不爱我。”
她不爱他，她要是爱他，就不会不顾他的死活，把他一个人晾在房间里，就不会勉为其难地给他接一杯这么烫的水，还强行让他喝！
她不爱他……这个认知令他的胸口猛地一窒，像有无数细小的针插在了心口。
其实风成凌有所不知的事，是他的大少爷脾气作祟，惹怒了林可薇。生病了她当然会照顾他，可是她讨厌他对她指手画脚，还理所当然地享受她的劳累的神情。
哼，他居然敢说喜欢看她忙，他一点也不体谅她的辛苦，这个该死又任性的少爷！
接下来，风成凌一声不吭，不吵不闹，安静地躺在床上。只是佣人给他送水啊、吃的啊、药啊，他都通通不理。
下午，李妈在露台上找到林可薇：“少爷的高烧加重，39°5，他还是不肯吃药也不肯吃东西，刚刚医生来了，要给他挂药水，他也是不肯。少奶奶，你去劝劝他？再这么折腾下去，高烧加重只怕会烧坏脑子。”
林可薇冷哼：“他的脑子不是早就烧坏掉了嘛。”
【214】你为什么不打针
“少奶奶……”
“好了好了，我去！”
走到房里面，看到医生和几个佣人团团围在床前劝说着风成凌，而风成凌就是不肯妥协，一行人都拿他没辙。
看到如此情景，林可薇仿佛都能猜到风成凌小时候的生长历程。真可怜了李妈，天天要伺候这么个脾气暴躁执拗的小鬼。
见到林可薇进来，几个佣人侧开身，都用求救的目光看着林可薇。
林可薇叹口气，她对他也是没辙啊，她说的话他都不一定听。
不过也只能试试了：“你为什么不打针？”她柔声问他。
他不理。
“不打针就不会好的，你高烧越来越重，到时候烧坏了脑子，神志不清，变成傻子怎么办？”林可薇用哄骗小孩的口气。
风成凌冷冷地看着她：“反正你又不关心本少爷的死活！变成傻子又怎样？！”
“我哪有不关心你了，我这么关心你——”
“虚伪。”他咳嗽一声，面色苍白地别开脸。
“那你说，我要怎样做才是关心你？”她伸手去把他的脸扳过来，他的手尽管吃力，却还是抬起手，将她的手推开。
“别碰我！”冷然的口气，眼底也全是怨气。
“那你是不是要让我陪着你，才叫关心你了？”林可薇边捋起衣袖边说，“你不舒服，我就要陪着你一起不舒服，你痛苦，我就要陪着你一起痛苦。来，给我也吊瓶药水，让我感受一下做病人的难过。”
李妈皱眉看着她：“少奶奶，你又没生病，怎么跟少爷一样耍性子呢。”
“他就是看我不爽呗。”林可薇哼了声。
这句话，终于让风成凌难受起来：“我就是想当个普通的病人，只有病人才有被关心照顾的权力——你，林可薇，哪怕在本少爷生病的时候，也可以不闻不问，你算什么老婆？”
“我哪有对你不闻不问！”上午她在房间里为他忙前忙后地累了那么久，都是幻影？！
【215】你是两只猪
这个没良心的混蛋！
“你不爱我！”他低声指控。
“……这跟我爱不爱你有什么关系？”
“你如果爱我，就会心甘情愿地照顾我。”他别开脸，不想在外人面前丢脸，可是憋在胸口的怒气实在让他无法忍住。
听到这些话，林可薇震惊地瞪大眼。
天啊，他是怪物吗？爱可以跟照顾画上等号吗？某些时候，是可以的，但是像今天这种时候，两方都在赌气……
“那这些佣人都心甘情愿照顾你的，她们很爱你了？”林可薇无语地说，“李妈这样为你尽心尽力，她难道也是暗恋了你很多年？对了，还有这个来给你看病的医生，他是不是也很爱你？”
一系列的责问让风成凌哑口无言。
林可薇叹口气：“笨蛋，我实在很想知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我严肃地觉得你是两只猪，因为一只猪已经不能形容你的蠢了！”
风成凌恼羞成怒：“都是你这个死女人——让本少爷变笨的。”
只要一遇上与她有关的事，他的脑子就罢工了，就不会转弯了。
“好，都是我的错。”林可薇认输，“你不想更笨，最好还是快点打针，嗯？”
风成凌不说话，闭上眼，别扭地把脸转向一边。
看他不反对，就是答应了？林可薇对医生点了下头，果然，当医生给他再打针的时候，他老实地配合，一动也不动。
知道了风成凌的思维逻辑，在给风成凌进餐的时候，林可薇不停地从餐厅跑到卧室，来来回回了好多趟：
先是拿了一个碗，再一双筷子，再一支勺子，再一碟菜，又一碟菜，再一碟菜……
终于，风成凌的眼睛都被她晃得花了，恼怒地喊：“林可薇，你在搞什么鬼。”
来来回回那么多次拿的东西，其实叫佣人一起，一次就可以全拿过来的。
跑到一半的林可薇站住脚，擦着汗，气喘吁吁地回头看他：
【216】我在为你忙
“你看不到吗，我在为你忙！”
“……”
她扬起唇角，微微讥笑地问他：“怎么样，我为你这么忙，你是不是觉得很高兴？”
“你——”
风成凌被她的话堵得一口气接不上来，郁结得要命。
这该死的狡诈女人！
等他的病好了，一定要狠狠地教训她！
***
吃完午饭的风成凌终于消停了。
本来他晚上就没睡饱，再加上高烧消耗了太多能量，跟她说着话，被困意席卷着慢慢合上眼，在他都无意识的情况下沉沉睡去。
林可薇起身想要离开，却发现她的手还被他握着。
十指紧扣，密不可分……
房里光线的缥缈，淡淡地笼着他的脸。那睫毛又密又长，尤其是闭上眼，显得更长，像刷子似地，就算美女们带的假睫毛也没他的浓密卷翘吧。
真是令人嫉妒的面容。
看着他睡熟的脸好一会，等林可薇反应过来时，心不禁恍然。
对于风成凌，她都搞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他幼稚的作为，时常让她好气又好笑，还莫名地会生出一股感动来。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恶魔和天使的结合体吗？
一会温柔体贴得要死，一会又冲动暴躁得骇人！
就在这时，门被轻声敲了三下，佣人走进来悄声说：“少奶奶，是风翔打来的电话，问少爷今天为什么不去上班。”
林可薇这才想起风成凌生着病，却忘记了向公司请假。
眼下他已经睡着了，林可薇不想惊扰他，慢慢从他紧握的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走到客厅去接电话。
“喂？你好，是风翔公司吗，我是……”
“可薇。”居然是风亦轩的声音！
林可薇惊讶，心顿时掀起万丈波涛，但她极力维持着不动声色的表情：“哦，风总你好，风成凌他今天生病了，不能去公司，我替他向你请个假。”
【217】我们见个面吧
电话那边，低吟的风亦轩说：“他来不来上班，都没所谓。”
反正没有分派正经的事给他做，而他也还在学习的阶段。
“我知道。”林可薇点头。
她怎么不知道呢？风亦轩是打着这幌子来找她的。
昨晚，她匆匆离开，让他给她考虑的时间，现在，他是来问她索要答案的吧？
可是她根本还没想好——或者说，她压根就不敢想这个问题。
虽然她跟风成凌的婚姻走不长久，但目前来说，她还未怀孕，这种生活要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很稳定，也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更习惯了跟风成凌怎样相处。
她居然有种不想改变现状的感觉，希望它能一直维持下去。
当然，每个人都是贪心的，她既想要维持现有的幸福，又渴望能靠近风亦轩，实现一直以来她可望而不可及的愿望。
风亦轩毕竟是她仰慕了这么多年的对象了，她思念他，哪怕听他的声音，都会心动。
但是她心里很清楚，她不能那么做。别说她现在是风家少奶奶，就算她没有结婚，她也不会去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林可薇长时间的沉默，已经给明了风亦轩答案。
“我……”
就在她无法启齿改怎样去拒绝的时候，风亦轩淡淡的声音打断她：“我们见个面吧。”
“……？”
“我想要亲口听到你的答案。”
海边，一个倨傲的身影靠在车头上，单手握着手机，单手燃着一根烟。
他微眯的眼睛遥望着那奔涌的浪花，精致的五官结合着优雅的淡然，形成一种张力的俊朗。
如果就在电话里谈，他知道，他即将被拒绝的。
可是他不想，也不愿意这么轻易地放她走……
“见面？可是风成凌他生病了，我一刻都走不开身。”如果她前脚一走，他后脚醒了的话，找不到她的人，又要大发雷霆。
【218】亲手把她推开
“没关系，你可以安排时间。”说完这句话，那边传来低沉的咳嗽声。
林可薇这才注意到风亦轩今天说话的嗓音哑哑的。
“你怎么了？感冒了？”
他低声：“嗯。”
“有没有去看医生？你现在在哪，我好像听到海涛声，你在海边？”
“嗯。”他轻微地咳嗽一声，听得出来，他在极力压抑那种咳嗽声。
“今天都没有阳光，天凉，你跑去海边做什么，海风那么大——”她微微地责备，“感冒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不要到处乱跑，加重病情。”
那边突然没有声音，好久都没有声音。
林可薇等了好久，就在她以为这电话出了毛病的时候，他低声说：“他真的很幸福。”
风成凌生病的时候，可以有她在身边寸步不离地照顾，听她的唠叨。
可对风亦轩来说，这唠叨都是难能可贵的。因为它至少还表示着关心。
是他，亲手把她推开的，怨不得任何人。
嘴角淡淡地勾出一抹嘲笑，他紧紧握着电话，听到她温柔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你不要那么忙吧，像个工作狂一样，每天都不分昼夜地工作，难怪会生病。你去看医生吧，要不要叫个朋友陪你去——她呢？“
她，只是一个字，风亦轩就知道指的是谁。
“可儿现在忙着在一家基金会做孤儿的慈善筹款工作，咳咳。”
可儿，这是她第一次听他说出那个女人的名字，原来她叫可儿，听名字就很纯洁漂亮。而且她还在做慈善筹款工作，那一定是心底非常的善良了。
林可薇沉默了一会：“工作再忙，你们也要联络感情啊，毕竟……你们都订婚了。”
风亦轩订婚那天，有打电话告诉过林可薇。
当时那个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炸碎了她的生活……可是他在通知她的时候，却是那么的稀松平常，好像只是在跟她谈论那边的天气。
【219】我要吃你做的面
当时她就想，他看来只是把她当朋友吧，能对她若无其事地宣布这个消息，就表示压根就没有把她当过对象。
对风亦轩来说，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告诉她这个消息，一方面是想让她知难而退，一方面是想告诫自己要从此止步。
因为他的信念在剧烈动摇，他对自己没有足够的信心，怕不受林可薇的“诱惑”。所以，选择这样的方式去划开彼此。
分开后的关心……其实，有一种想念，叫避而不见。
现在看来，原来他所隐忍的一切，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么多年了，他可以跟她保持着疏离的关系，是因为知道她的心还留在他这里，笃定她不会去找别的男人。
当他知道风成凌的存在开始，他就永远都不可能再淡定自若。
被他潜藏在内心长达N年之久的情感，开始破涌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可薇，有些人哪怕天天在一起相处，也形同陌生人一般；有些人，哪怕几年只见一次面，就再也密不可分。”
一声轻咳，风亦轩手中的烟灰被风吹散，不等她说什么，静静地合上手机。
有的人，你跟她说再多的话，她也无法了解你在想什么；
有的人，你只递过去一个眼神，她就能立即明白该怎么做。
不是每个人都能跟他心意相通，也不是什么女人他都可以爱。
***
下午睡过一觉的风成凌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精神奕奕。
陷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游戏机，伸长脖子叫林可薇：“我想吃面。”
“你当我佣人？家里一堆的佣人你不使唤！”
“我要吃你做的面！”他唬了脸。
林可薇愤愤地扔下手里的针线——
林可薇的针织活那可是相当好，从小就跟妈妈学了这一手艺活，小小年纪就打得比她妈妈还好，于是一家人包括隔壁亲戚的毛衣都是她织的。
【220】本少爷不吃冬菇
式样又好看又时尚，而且足够保暖。
现在闲在家里没事，林可薇就让李妈带了一些毛线回来，没事儿的时候打打毛线衣，等过两个月冬天来临，正好可以穿。
跑去开冰箱，发现冰箱里材料十足，什么东西应有尽有。
林可薇拿了两瓶蔬菜罐头，看来看去，问：“你要冬菇还是青菜？”
“随便。”
“蛋你吃吗？”
“不吃。”
“那要不要放葱花和辣椒什么的？”
“不要。”
“真挑食。”林可薇就知道他挑食，所以特意一问。
可是没想到，当林可薇在厨房里忙碌了一圈，把吃的煮来端到他面前的时候，大少爷又皱眉嫌弃了。
“怎么了？”林可薇看看那面条，特别香啊。
她的厨艺也很不错，至少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一直遭到家人的赞不绝口。
“这是什么？”筷子从碗里夹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林可薇一看：“这不是冬菇吗？”
“这是冬菇——？”他一副上当受骗了的表情，顿了顿，严肃道，“本少爷不吃冬菇。”
林可薇无语：“那我刚刚问你的时候，你还说随便？”
“我不知道……”这是冬菇。
这该死的家伙，到底有没有一点常识？啊？！连冬菇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估计他长这么大，连菜市场都没有去过吧？林可薇鄙视地瞪着他，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得过分了！
看着风成凌拿着筷子一副不知道从何下手的模样，林可薇叹口气，转身叫李妈拿碟子过来：“把它们剔出来不就好了？”
“剔了可是面里还是有香菇的味道！”大少爷抗议。
林可薇来火了：“那你是什么意思，不吃了是不是？好，你不用吃了，让李妈做去。”
真是吃米的不知道种米的艰辛。她生气，端着面碗就要走，风成凌飞快地闪身过来，挡住她：“死女人，脾气真爆！本少爷有说不吃？”
【221】回答我一个问题
爆是因为你的脾气更爆！为了治服你，只有是比你更爆才行！
“那就快吃！”她把面碗往他桌上一挫，汤都差点倒出来了，恶狠狠地说，“这么挑食，难怪不长智力。”
风成凌黑下脸：“林可薇——你这死女人——”
最近他老被她鄙视他的智商，而他又无法反驳，因为他最近确实做了很多蠢事，还被她发现！
算了，他拿起筷子，香菇让他皱了皱眉，但他很享受这面香味……
吃一口，味道很新鲜，有不一样的口味。
吃惯了李妈做的东西，他很难接受新口味，可是这碗面，就是让他觉得香香的，很温暖。
“好吃吗？”林可薇顺口一问。
“嗯。”
“这还差不多，你要是说不好吃，下次就别想我再给你做了！”
还算他识趣，没有呸她的手艺。
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礼貌，吃人家辛苦做出来的东西，就算是难吃，也不能说出来。
还有下次？
闻言，风成凌勾了勾嘴角，夹一块香菇左看右看，扔进嘴里，也不是印象中的那么难吃了？
或许是林可薇的厨艺十分了得，又或许——因为是林可薇做的，他心情大好，吃什么都变得有滋味了。
林可薇坐回沙发上，拿起针线准备继续打，忽然感觉不对，猛地瞪向风成凌：“你动过我的针线了？”
怎么漏了好几针！
风成凌埋头吃面，不说话。
于是，那天晚上，当风成凌对林可薇提出特殊要求的时候——
林可薇先是囧，这家伙白天才大病一场，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晚上就又想不老实的事。
可是紧接着，她心里又有了主意，笑眯眯地谈判说：“好啊，不过如果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今晚任你为所欲为，你要是答不出来，就老老实实睡觉。”
“什么问题？”
“保证是很简单的问题，风宅所有的佣人和李妈都能答出来——不过你——我就不能保证了。”
【222】也会这么照顾你
林可薇上下扫了他一眼，一副表示对他的智力很怀疑的模样。
风成凌被成功激怒：“你问！”
他就不行所有人都能回答出的问题，就他不知道！
“大蒜现在涨到多少钱一斤？”
“哈？”风成凌差点傻掉。
“我问你——打算现在涨到多少钱一斤？！”
“我又不是卖菜的，我怎么知道！”这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居然问他这种问题！
哈哈哈，他果然不知道！
林可薇忍着笑，耸肩：“那我就没办法了，全风宅都知道的事，就你不知道。风少爷，你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林可薇你——”意识到自己被陷害，风成凌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又拿她无可奈何。
生气地下床，生气地进了浴室，生气地洗完澡，生气地爬上床，整个过程他的动静都超大，仿佛就是要引起她的注意，告诉她——他不满了。
林可薇才不理他，耸耸肩，自顾自地打毛线。
风成凌顶着一头半干不干的发坐在床头，身体上还透着清香，挨着她很近地问：“喂！”
“又怎么了？”
“我也要一件。”
“为什么？你的衣服都有一整个更衣室了，针织衫什么款式的没有？”林可薇好奇。
他不说原因，强硬地喊：“我就是要！”
他还真是索要得理所当然，仿佛他问她开口要了，就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不容许她说“不”。
其实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林可薇在家里也无聊，多打两件也是打发时间。
她本来就要答应下来，可是一想到他偷偷动过她的针线，害她那一圈又要拆掉重来，不免刁难心大起：“想得美。今天一整天我多累，又要照顾你，又给你做面，还要给你打毛衣，你呢，为我做过什么？”
风成凌不假思索道：“本少爷今天特殊情况。以后你生病，我也会这么照顾你。”
【223】他怕他不够好
“你照顾我？”林可薇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你做的饭菜能吃吗？你打的毛衣能穿吗？你能收敛起大少爷脾气给我端茶送水吗？算了，让你照顾我还不如自求多福呢。”
一连串的质问让风成凌心口哽了一下。
他是不会，什么都不会，甚至连洋葱和大蒜都不一定分辨得出。
他过惯了让人伺候的生活，如果有一天林可薇生病了，而旁边又没有佣人服侍，他要怎么做？
风成凌沉默了一会：“我会。”
“嗯哼。”他会个屁。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学会。”
林可薇正要喝水的，听闻如此，一口水尽数喷了出来，边咳边说：“嗯，风少爷，这是你有史以来说过最好笑的笑话。”
可是风成凌一脸严肃，她的动作让他仿佛蒙受了奇耻大辱。
“是不是在你眼里，本少爷就真的这么一无是处？”他眼神黯淡着，用从未有过的自卑目光看着她——
自卑？她没眼花吧，那个自傲得连整个世界都不放在眼里的风成凌，居然会自卑？
风成凌的确自卑了，因为他不会煮面而自卑，因为不知道大蒜多少钱一斤而自卑，因为不会打毛衣而自卑……
在任何人面前，他都可以自傲地对别人不屑一顾。
可是在林可薇面前，他会突然失去所有的自信，对自己变得不确定。
他怕他不够好，怕她不能爱上他，怕她会讨厌他，那他该怎么办？
林可薇看到他如此表情，知道他当真了，安慰道：“好了，其实不会做家务没什么的啊，我会就可以了。做家务本来就是女人要会的事。”
风成凌只要当真了就会真的去做，比如他现在每天都跑去上班。虽然……咳，结果不是很理想。但看着他每天逼迫着自己去受罪，她都感觉很受罪。
她可不想以后每天看着风成凌围着围裙拿着锅铲，可是又一副很火爆的表情瞪着她问：“是先放肉还是先放青菜”？
【224】只有你不行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林可薇就有疯掉的感觉。
“是吗？”风成凌还是不确信的表情。
林可薇重重点头，表示自己说话的真实性：“嗯，真的，我刚刚是在跟你开玩笑，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风成凌也点点头，在温暖的橘光中垂下睫毛：“全世界都可以看不起我，只有你不行。”
他只是想做得更好而已。
***
深秋一过，天气就会迅速地降温下来，A市的冬天特别冷，不过好在还是初冬。
这天，林可薇接到家里来的电话，说是爸爸45岁生日，在外面摆了两桌酒，请了一些亲戚一起吃顿饭，叫她和风成凌也去参加。
林可薇是肯定会去的，可是风成凌……
他们的婚姻因为合约制，所以一直都没敢向亲朋们公开，怕以后突然离婚，这大起大落的让那些亲戚说她的闲话。
林可薇疑惑地问：“妈，你让我带风成凌过去，到时候怎么解释？”
“唉，你爸爸喝醉酒的时候，无意中把你们的婚事炫耀了出去，说风家二少是我们林家的女婿。现在那些亲戚都不信，你爸爸又死要面子。”妈妈叹气说，“可薇，你就带他来一趟吧，反正都是自家人，不会说出去，不会为难你的。”
林可薇咬了咬唇，真是对林爸爸无语至极！
他虚弱要强她早就知道了，一天到晚就会在外面打肿脸充胖子地到处吹嘘。那一次想要重新运营公司，也是由于他酒后向一些酒肉朋友打了包票，说自己XX时间内，一定能把公司重新运作起来。
好多次，林可薇恨透了他那张嘴，家里也因此吵过不少架。
可对于林爸爸来说，他那张脸面就是他最宝贵的东西了，他宁愿死，也不肯丢了面子。
林可薇沉默了一会：“风成凌他……他最近很忙，每天都很累，要去公司上班。”
【225】让你也一起去
“可薇，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你爸爸就在我旁边，要不，我让他跟你说？”
“不要——”林可薇不想跟他说一句话，“妈，你知道我嫁到风家来是个什么情形，我跟风成凌的感情怎么样？他可能听我的吗，就算我带他去，他也许不给爸爸面子，拆他台呢？”
“不会吧……”林妈妈纳闷道，“上次他还来我们家了解你的情况，问你的喜好，我和你爸还猜你们的关系很不错……可薇啊，我看他对你挺有心的，他也向我们承诺他会好好对你，你是不是误会他了？”
这该死的风成凌……去他家里乱承诺什么啊！
林可薇咬牙，忽然明白，如果不是风成凌跑去她家里承诺那些，她爸爸才不会犯毛病去向那些亲戚嘴碎这些！
“可薇，你一定要给你爸爸解解围，不论如何，明天晚上7点，君太酒店吃饭，你记得把风成凌带来啊？”说完，也不等林可薇回答，妈妈就把电话挂了。
林可薇不会怪妈妈，她知道，是林爸爸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的妈妈。
每次都是这样，一次次……
她真是受够了！
颓然地垂下手，她正琢磨着明天要编些什么借口时，耳边响起一个低沉的嗓音：“是你家里打来的电话？”
林可薇吓了一跳，侧头，风成凌就站在她面前，无奈地点点头：“嗯。”
风成凌皱了下眉，开口说：“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很糟了？”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连这个都听到了？
林可薇叹口气，往床上一坐：“我不想你去。”
“去哪？”
“明天我爸爸的生日，他弄了个小型的家庭宴会，也就两桌人吧，都是亲戚。”林可薇心累得说话都有心无力，“他想让你也一起去。”
“我不累，可以向公司请假。”
“不是这个原因——”林可薇不知道从何解释，“你知不知道——有这样一种人，他们很虚弱，很喜欢吹嘘炫耀自己？我不希望你被拿去炫耀。”
【226】宣判林可薇的幸福
“我知道，见多了。”风成凌无所谓地耸耸肩，经常有只见过他一面的人，拿着他的身份到处炫耀“你知道风翔集团的二少风成凌吗，我认识他，跟他很熟，一起吃过饭XXX”……
“那样很讨厌吧？”
“是很讨厌，不过…因人而异。”风成凌在她身边坐下，捏起她的下巴，“比方说，如果是被你拿去炫耀，我会感到很高兴。”
“可是我不想！”林可薇挣开他的手，别开头。
风成凌立即了然道：“是你爸妈想？”
“嗯，我爸爸喜欢吹嘘炫耀。”林可薇垂下眼睑，感到难堪，“我很讨厌他那么做，所以这次的酒宴，我不希望你去。”
一时逞了风头又能怎样，不过也是短暂的。除了得到羡慕和嫉妒的眼光，又有什么好处。
可是等到你不幸福了，奚落和嘲讽却会加倍而来。那些嫉妒过你的人，会趁机在你落魄的时候落井下石，踩你一脚。
这种人情冷暖，因为林爸爸的冒失，林可薇一家尝过太多。
只是林爸爸永远都学不乖，但林可薇却铭记在心：如果真的幸福，不需要掌声，不需要祝福，默默地享受岂不是会更幸福？
“我要去，能被岳父拿出去炫耀，我也很高兴。”只要是跟林可薇相关的人，他都会高兴。
不过是拿他去炫耀而已，他甚至可以帮林爸爸一把，送一份大礼，让林爸爸脸上有光——这是其次，重点是，他要让林可薇所有的亲戚知道，她嫁了一个富豪老公，而她的老公又十分的疼爱她。
风成凌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判林可薇的幸福。
可是林可薇不同意：“我不要你去！你不许去！风成凌，你要是敢去——”脑子转了一转，想不到可以威胁的话，最后只得道，“我就不给你生孩子了！”
已经过了六个月，现在又是频繁的造孩子任务，风成凌简直每晚都意气风发。
风成凌懒懒往床上一坐，不受威胁地说：
【227】这个势力的世界
“你会生的，我也要去。”
“风成凌——”
“这件事没得商量，别的我都可以让着你。”
这该死的家伙铁了心了！
***
第二天下午5点多，君太酒店门口。
“这是谁的车啊，大门口也能停！”
“宝马！车牌88888，真牛！”
“是这酒店老板的车吧？”
“天！宝马88888，这不是风翔集团那个风二少的车吗！”
风成凌根本不需要去炫耀，就一辆车往酒店门口一摆，就吸引了无数经过的顾客唏嘘。
林可薇很无语，让他开往停车场，他不停，现在让他下车，他又闲闲地坐着，还点了根烟，一副在等谁的模样。
“风成凌，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就在这时，从酒店里走出来好几个人，为首的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看起来至少是个经理级别的人物，身边跟着几个服务生。
他走到窗前，微俯着身，轻轻地扣了三下车窗：“风二少。”
风成凌这才把烟碾灭，缓缓地降下车窗，把烟吐在经理的脸上，立即呛得他连连咳嗽，却是陪着笑脸：“哎呀，真的是风二少，是什么西北风把您给吹来了？”
“嗯。”他拽拽地应了声。
“是不是您今天在我们店有饭局。”
“嗯。”他又是拽拽地应了声。
“好，好！订的哪一桌？唉，风少爷啊，您都好久不来我们店照顾生意了啊。”经理亲自为风成凌打开车门，邀他下车。
风成凌看了林可薇一眼，示意她下车，于是颇有架势地随经理走进酒店。
林可薇跟在身后，不免嘴角抽搐。
有钱人就是好，能然所有人都对你毕恭毕敬，看你脸色。这个势力的世界！
那个经理殷勤地把林可薇和风成凌一路领到一个豪华的包间，说什么小的包间已经被定掉了，满员了，让他们屈就这里。
风成凌仿佛早有预料，也不推辞，直接找了位置坐下。
【228】充满了男人魅力
应该是这经理这头把他们带过来，另一头就令人去通知林父那边了。
林可薇走过去跟妈妈说过，自从她嫁给风家后，很少会回家看她，所以母女两见面的机会很少。但林可薇跟妈妈的感情还不错，跟爸爸就……因为这种种事情的发生淡薄了。
一群亲戚从进来时，目光就跟探照灯似地，全打在了风成凌的脸上，
风成凌仿佛早就被打量惯了，自然地接受着众人的目光。想来他从小就生活在瞩目焦点，这一点视线算什么？
今天的他穿得较为正式，白衬衣黑西装宝石蓝的领带，消失了平时的傲气，多了一份成熟的优雅。并且，他收敛了火爆脾气，对每一个朝他打量的眼神回以优雅微笑，绅士得简直跟从前判若两人。
林可薇差点大跌眼镜——
没想到这家伙还挺会装的嘛。
要不是她知道他的本性，还差点被他这个斯文儒雅的样子骗了。
果然，一个人的着装很发型很重要，他只是换了身行头，不像平时穿得那么时尚随意，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沉稳起来，充满了男人魅力。
一群亲戚谈谈笑笑地落座，门却被敲响了。
门打开，从外面走过来一行人，领头的微秃头，啤酒肚，很富态，具有威严，像个领导，又像个老板。
他身后跟着刚刚那个经理，还有几个服务员。
笑眯眯地走到风成凌面前，伸出手来与他相握：“风二少，不好意思，没有来迎接你，我刚刚才知道你过来了。”
“没关系，”风成凌淡然地说，“我就是来吃个饭，我岳父今天的生辰，我来祝寿。”
“啊，是风少的岳父大人啊？请问是哪位？”
然后风成凌就当着一屋子人的面把林父介绍过去，跟那来者互相交换了名片。
“原来你就是君太酒店的李老板？幸会幸会！”林父顿时笑得红光满面，骄傲自得，赚足了脸面……
【229】一看就是南非钻
林可薇看不惯这幅场面，把脸别得很开。
君太老板依然是笑眯眯的：“既然今天是父大人的生日，这顿怎么着也不能记你的账上啊。我请，我请！”
说着，眼神朝身后的经理示意，意思是让下面的记清楚了，一会可别记错了帐。
“那你们吃好喝，风少爷有空别忘了来关顾我的生意！”
风成凌淡然而客气地点头：“好，李老板先去忙。”
酒菜没有端上来之前，先上了一些开胃点心、水果，服务员来推来一个8层的大蛋糕，说是李老板送林父贺寿的。
林父又是笑得红光满面，接受着一堆亲戚的羡慕目光。
这时，风成凌从男包里拿出好多的戒指盒——林可薇一看，那不是当时他们去照婚纱照时，他买的那一堆戒指吗。怎么还没有退回去？
风成凌起身：“初次见面，送大家一点小小的心意。以前可薇多亏大家的关照了，希望今后也能多多关照她。”
风成凌绕着房内两个大餐桌全都发了一个圈，甚至连几岁的小孩也能领到一个。
有人迫不及待，当场就把戒指盒打开，立即被那璀璨的钻石闪花了眼：“哇，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说话的，是林可薇的小舅母，这个女人一向贪财势力。
以前林家的公司蒸蒸日上时，迫不及待地巴结讨好，后来林家的公司倒闭了，连过年过节都不来林家坐一趟，好到处说林家的坏话。
“是真钻，这一看就是南非钻——你看里面还有证书呢！”
接话的是小舅母的女儿，比林可薇小一岁，对钻石有点研究，她看着钻石，背书似地向大家解说道：“看钻呢，不只要看产地，钻石的4C是我们评估钻石品质的衡量共识，是钻石价格影响的最重要的因素。‘完美4C钻石’法则：即钻石的克拉重量（CARAT）、切工（CUT）、净度（CLARITY）、颜色（COLOR），是一个有机的整体，片面的强调其中的某个指标，来衡量钻石的价格是极不科学的。‘完美4C钻石’法则并不是像传统上强调的某个指标越高越好，而是要实现这四个方面的均衡搭配，才能最大限度的保障消费者的利益，实现消费者的最高性价比。”
【230】这么大的手笔
“哎哟，你们看我这个女儿真是没有白学，懂得可多了！”小舅母立即何不拢嘴地笑着，“不过尚欣啊，你刚说了一堆什么4C4C的，妈妈年纪打了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反正这是好钻就对了——”她眼睛亮亮地说，“市场价值估摸，一颗至少得上几十万吧。”
“——哗——”
几十万？这个数据一丢出来，满场立即喧哗。
开始听说是小礼物，都以为不过是几百块的仿正品，现在一听是真的，而且价值这么高！
小礼物就这么大的手笔？那大礼物还了得？！
有钱人果然不一样，用钱都能砸死人啊！
林可薇听到这里，眉头都要皱成疙瘩，她拼命在桌子下面扯风成凌的衣袖，用脚踩他的脚，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可是他根本不理他。
“姐夫，”尚欣忽然起身来，朝风成凌举杯，“你真是豪爽大方，表姐跟了你可幸福了。谢谢你的礼物，这杯是敬你们的。”
风成凌施施然起身，碰杯：“谢谢。”
尚欣的模子长得跟林可薇很像，毕竟是血亲，小时候两人穿一样的衣服出去玩，还会被误认为双胞胎。长大后，还是会变化开来，但眉眼还是神似的。
林可薇长得很纯，就仅是纯，像是那种永远们有出过社会的大学生。
男人们一般看到这种，会望而止步，仅供欣赏，不可亵渎。
而尚欣长得也纯，但纯之间又带着妖媚，还透着一股看透红尘的世俗。
男人们一般看到这种，都会被深深迷恋，饿虎扑狼地涌上去。
也许是因为尚欣跟林可薇长得相似，风成凌对她的感觉莫名地亲近。
隔着餐桌，两人从南非钻聊到澳大利亚的钻，从钻石的切工聊到钻石的净度，后来尚欣索性跟风成凌身边的人换位。
【231】他们之间的差距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尚欣看风成凌的目光充满了迷恋？
那眼神似乎已经粘在了风成凌的脸上，也不顾这么多亲戚在场，赤裸裸的，一刻也没移开过。
而风成凌是猪吗，竟看不出来！
还是，他是故意装不懂——
两人聊得如此投机，把身边的人都当了背景。
林可薇却对那些专业的知识一点也不懂，而风成凌却侃侃而谈，充满了谈笑风生的自信和傲然，那种自信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这一刻，林可薇忽然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
风成凌虽不懂大蒜几块钱一斤，却知道怎么识别钻石的价值。
就好比她和风成凌，一个是低廉大蒜，一个是闪耀钻石，他们之间的差距，何其遥远？
可笑，该自卑的哪里是他啊，应该是她！
一抹酸酸涩涩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了……
林可薇没有意识到这种感觉是吃醋，她只觉得心口难受，郁结得难受，看着他们谈得越投机，那种难受就越强烈。
无处抒发情绪，唯有闷闷地坐着，一杯接一杯地朝嘴里灌酒。
食不知味，仿佛到嘴的不是酒，是没有滋味的水……
等到风成凌把注意力转到林可薇身上时，她已经面颊酡红，醉意不浅。皱了眉，他伸手要夺去她手里的酒吧，却被她一掌推开。
“别碰我——”
或许是反应太激烈，整个包厢里的人都把视线看向她。
尤其是尚欣，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静静看着她，仿佛在嘲讽地笑……
林可薇是醉了，可是酒醉心不醉，她忽然觉得这里的空气好压抑，撑着身子站起来：“没什么，我有点醉，去趟洗手间。”
风成凌立即站起来，要扶她，却被她闪开手。
“我陪她去吧！”尚欣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笑容可掬地走到林可薇身边，“姐夫，你就别担心了，哪有男人陪着进厕所的啊。还是我去方便。”
风成凌想想也是，坐回去。
【232】风成凌在招秘书
摇摇晃晃地被尚欣搀扶着去了卫生间，这一路，林可薇无数次想要推开尚欣的手，可是一推开，她就又扶紧了：“表姐，你看着点啊，别摔到了。”
那声音好像充满了关心，一时让林可薇又觉得赫然——她在干什么，吃什么醋？她都跟风成凌结婚了，尚欣对风成凌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是尚欣一直对钻石十分有兴趣，而且又正好碰到了风成凌的专长，两人才聊得投机。
她真是要命的小气，以往风成凌的视线紧紧盯着她不放，她觉得他缠人。
今晚他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了别人的身上，她却吃醋了。
想到这，林可薇对自己一阵懊恼。
她真是想多了，今晚的气，都是她平白无辜憋的，真是无理取闹！
用冷水清洗了一下脸后，这种认知越发强烈，就在这时，从隔板里走出来的尚欣若无其事道：“表姐，你帮我求求情吧？”
林可薇脑子还是有点懵懵的，炸炸的：“求什么情？”
“我还有一年就毕业了，这年基本就是实习，我想多学点经验，去姐夫的公司实习。”尚欣递给林可薇一张面纸，“也好为我将来出社会铺垫一条出路。”
“抱歉，这个我不好说……公司的事情……”
“姐夫刚刚已经答应我让我去应聘。”尚欣甜甜一笑，打断她的话道，“他说凭我的专业还有我的知识底蕴，去公司绝没问题。正好姐夫在招自己的秘书，听姐夫说，他和风总现在暂用同一个男秘，很多事处理起来也不方便。他还说，以我的能力，肯定是公司的一把好手。”
虽然她说话的表情婉约谦虚，声音也是柔柔弱弱的，可是晾谁都能听得出那话里的挑衅。
一连说了好几个“他说，姐夫说，他还说”，看来，风成凌跟她说的东西还真不少啊。
连林可薇都不知道，那个男秘原来是风成凌和风亦轩共用的，不知道风成凌在招秘书。
【233】向林可薇炫耀
林可薇也从来没有被风成凌夸过什么“专业和知识底蕴”，是啊，她因为19岁那年的事，大学中途一转，放弃了原本一所好学校，上了一所三流大学。
什么专业什么知识底蕴，盖上了那所大学的章印，就变得不入人眼了。
林可薇顿时觉得心凉飕飕的，态度也冷然下来：“既然他都答应你了，你还来拜托我干什么？”
“我这不是对自己不自信嘛，我怕我明天去应聘会紧张，错过了这次机会怎么办？”尚欣又是甜甜一笑，“所以还请姐姐帮我说说情嘛。我看你们夫妻如此恩爱，你帮我说说，姐夫一定会答应的。”
最后一句话，还把烫手山芋扔给了林可薇！
瞧这个尚欣年纪比她小一岁，也没出过社会，说话做事起来还真够圆滑。
其实前后她说这件事，目的都不是要让林可薇帮她“说情”，而是向林可薇炫耀——
在林可薇面前炫耀她得到了风成凌的赏识。
而且，尚欣应该很自信自己在明天一定能够应聘成功，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敢在今天就对林可薇发起挑衅。
林可薇缓缓地用面巾擦了手，她喝的本来就是啤酒，浓度也不是有多高，理智还在。
她寒声说：“以表妹的能力根本不需要我去说情。不过你以后去上班，性格要有所收敛，气焰不要那么高，跟公司的同事打好关系——对你将来的出路会更有帮助。”
尚欣明白林可薇的暗示，娇笑一声：“知道啦，姐姐！咱们是自家人，我说话才随便些，搁外头，我其实超会做人的，什么场合说什么话，我会注意分寸。”
“你懂就好！”
“姐姐，你该不会是因为我刚刚说的话生气了吧？”她假惺惺地说，“上帝作证，我绝没有炫耀的意思，只是一有这个好消息，我就忍不住跟你分享。”
算了吧，越说语意越明显，而她的笑容，也更是高傲起来。
【234】哪里令你不满意
林可薇心中那股气，郁结得更多，和尚欣一起沉默地回了包厢。接下来，林可薇不发一语，而风成凌似乎也意识到她的反常，后半场的饭没有再说什么话。
终于挨到饭局结束——
君太的经理又过来打招呼，还亲自派出十几辆公司的车，说要亲自接送他们每一位到家。
站在门口，跟所有的亲戚一一微笑告别，最后林可薇终于解脱地上了车，松口气。
“怎么喝那么多酒？”风成凌一上车，就关切地上下打量着她。
林可薇不说话，把头别到窗外。
“心情不好？”他却不识相，伸手来扳她的面孔，被她烦躁地一手打掉。
“林可薇！”风成凌低声，“我今天表现得还不够好，到底是哪里令你不满意了？”
为了扮好这个好丈夫好女婿，整场饭局他正规襟坐，露出礼貌和善的笑，差点面瘫。
天知道他忍得多难受！
后半场饭局，他知道她心情不好，几次想问，她却不理他，但他碍于那么多亲朋好友在场，他又不好发作。
“是不是本少爷送的那些礼物，令你心疼了？”风成凌自以为是地想着，“你放心，要不了几个钱。”
“是啊，你们风家有的是钱，哪在乎那几个小钱，”林可薇不冷不热地讥讽，“反正又不是我的钱，你爱怎么给都是你的事，我何必心疼。”
这话里明显的嘲讽意味，风成凌怎么会听不出！
“你——这该死的女人！”他阴郁地低吼，“也不想想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他为了讨好她那一票子亲戚，让他们高看她，才下了点血本。谁知道这女人不但不领情，还如此刻薄他。
“我不想跟你吵架。”一丝疲倦涌上心头，林可薇闭上眼，“开车吧。”
她只想早点回去，早点休息，早点睡一觉，也许等她醒来，她的头就不会这样爆炸似地疼痛，心也不会那么难受了。
【235】陷入了冷战
焰红色的敞篷车在街上呼啸地奔跑，就像野兽一般。
两边的街灯时暗时明，映着风成凌精致的脸庞，他紧绷的下颌多了一份游走边缘的危险。
猛地一脚刹车！
车轮在街道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风成凌用力一拳打在方向盘上，无法忍受地冲身旁闭眼的女人低吼：“你到底要本少爷怎么做！怎么做才会令你开心——”
没有回应。
他猛地攥住她的肩膀，摇晃她，让她清醒：“你说啊，是不是本少爷做什么事都是错的！都不能入你的眼？”
该死，他的苦心，他的努力，在她的眼里竟是那么的不屑一顾！
有句话是说，当你不爱一个人，他哭闹是错，静默是错，活着呼吸是错，死了还是错。
***
那晚之后，林可薇和风成凌陷入了冷战。谁也不理谁，甚至风成凌当晚还把常用的东西搬上了二楼的主卧。
林可薇难得宿醉，那晚过得极其的难受，又呕又吐，又渴又累。
她不想惊动佣人，也不想被风成凌看见她这幅狼狈别扭的样子，一个人熬到天亮。
她讨厌她现在的样子，像个深闺怨妇。
她为什么不直接开口问他“为什么要同意让尚欣去公司里应聘”？
可是一想到他们兴趣盎然交谈的样子，她的心里又堵了口气。
他们交谈得那么自然和谐，仿佛都插不进“外人”。
一个人赌气，一个生闷气，于是冷战拉开了帷幕。
白天风成凌忙着上班，晚上迟迟不回，回了也直接上二楼，连面都不露一下。而林可薇却在这种冷战中越来越煎熬。
通常都是她冷战他，现在处于被冷战的状态，她的心空落落的。
前面几天，她还可以忍着，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一个星期后，发现风成凌依然如故，她忍不住了，开始在李妈那旁敲侧听风成凌的近况。
又过了一个星期。
【236】她真的爱上他了吗
走到公司楼下，却在安检那块儿被堵住了，林可薇从风成凌的手机里调出他的电话专机，深吸口气，打过去——
她的手心竟紧张得都出了薄汗。
整颗心也仿佛悬在胸口。
她竟然如此紧张和期待听到他的声音，这是她从未意识过的事。
难道，她真的爱上他了吗？
电话响了几声，对她来说却是漫长的等待。
“喂您好，这里是风翔集团有限公司，我是风副总的秘书尚欣，我们副总现在正在开会，有什么事我可以为您转达的？”
这温婉的声音，却仿佛是对林可薇最大的嘲讽。
尚欣，她是尚欣！
原来她已经被录用了，现在还是风成凌的贴身秘书。
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涌上喉头，让她的声音闷闷的：“是我，我现在在公司楼下。”
“原来是表姐！”尚欣立即听出了林可薇的声音，可是很快，又公事公办地说，“可是风副总他现在正在开会，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他的手机忘在了家里，我给他带过来了。他什么时候会议结束，让他下来一趟。”
“好的，麻烦您稍等。”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过了十几分钟，从大门走出来一个接待员模样的女人：“你好，是林小姐吗？尚秘书让我来您这儿取点东西。”
林可薇简直是当场想嘲笑出声！
她不通知风成凌就算了，连亲自下来去一趟都不屑？
“你们风副总人呢？”
“抱歉，我们风副总正在开会。那东西……？”
接待员小姐彬彬有礼，温和以待，林可薇实在是不想为难无辜的人。
把手机递给她，她沉吟了一会，把手里的一个小纸袋也递过去：“这两样都一起交给他吧。”
“好，不好意思，麻烦林小姐还亲自来了一趟。”
“没关系。”
那小纸袋里装着她今天早晨烘焙的一些点心，她特意问过李妈他喜欢吃的味道——
【237】我自己烘焙的点心
看他最近都忙着工作，公司里的饭菜又不好吃，很担心他会没有按时吃饭。
回去的途中，林可薇去商城逛了一圈，买了一些米色的毛线，又买了一本“男士针织衫花样图”的教程书。
***
风翔集团40楼。
结束了会议，风成凌推开办公司的门，烦躁地一把拽下领带，解开前两颗纽扣。
尚欣不失时机地迎上来，端给他一杯温茶：“风副总，刚刚你家的佣人来过了，给你送来了你忘带的手机。”
风成凌这才一搜裤袋，发现手机没有带，接过那支手机扔在沙发上。
尚欣这时从桌后拿出一个精美的纸袋，放在他面前：“风副总，要尝尝这个吗？”
风成凌一扬眉：“什么？”
“是我自己烘焙的点心，我试过了，味道还不错。”她笑着从里面拿出一块拇指那么大的饼干，“员工餐的饭不是不合你的胃口？我看你每次都吃很少，先吃这个垫垫肚子吧。”
风成凌皱了皱眉，虽然他不是很喜欢吃这种甜食……
可那饼干小小的，粉粉的，还是卡通形状，看起来应该味道不错。
见风成凌没有拒绝，尚欣的手伸到他唇前——
风成凌又是一皱眉，先是为尚欣这个亲昵的动作不悦，抬头瞪她时，却对上她那双神似林可薇的明眸，内心不自觉一荡。
张了嘴，他从尚欣手里吃下那块饼干。
***
晚上，林可薇一直坐在客厅沙发上打毛线，等到晚上11点多，门外才响起脚步声。
听到门打开，佣人们涌上去问候的声音，林可薇僵直了背脊，她是极力克制自己才不要回头去看他的。
其实经过这半个多月的冷战，她越来越觉得那天晚上发脾气是自己的不对。
是她太小鸡肚肠，莫名其妙就吃他的醋。
有魅力的女人不怕男人花心，有实力的男人不怕女人现实。
是她自己自信心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