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7-02

糖之初 (糖之初) 3

by 糖之初

五一 瞬间流溢

五年的光阴,只是依稀记得下了雪山后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穿越了,还借尸还魂似的有了副好皮囊,原本是想在异世界游戏人生,风流一回的,不料两个月后,晴天霹雳,大夫的诊断,改变了我的初衷。

为何我会怀了孩子,是我最想知道却无从得知的事。在现代的世界,我可是连男朋友都没有一个。对帅哥,多半是看看摸摸,从没有真的接触过。毕竟我的色女本色只在于眼耳口鼻,欣赏的程度。难道是我还魂这副躯体的?那孩子们的父亲又是谁?

五年前,容颜惹祸,被无耻轻薄之徒们死死纠缠,流落到了个荒僻的小村。结果动了胎气,导致难产,所幸被路过的笑儿所救,有孩子后,我也修身养性,毕竟,村小人少,资源匮乏(没帅哥啊!),我不想安分点都难。

“糖诗姐,可儿和乐儿都睡了。”

“笑儿,你也休息吧。”

“你又在想自己的过去?”没有抬头看我,只是背对我轻拍两个熟睡的玉娃儿。

这两娃,名副其实的“天使”,长长的睫毛,柔柔的发,使小性子的模样都是可爱至极,虽然年少老成,却是被娇滴滴的童声压着,显得孩子气十足,睡着时,就像个瓷娃娃,白里透粉。我常在梦里跟周公埋怨,老天怕我太风流坑害帅哥,也不用找这两人精祸害我啊。

“是啊!今天‘可儿’和‘乐儿’又吵着问,他们的爹是谁了?看他们那可怜样,真不忍心再说不知道。”

“那-------------”

“笑儿,明天我就想离开这,我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男子,远远的看着我,在对我笑。我想这该是这躯体的记忆吧,那男子也许是他们的爹。而且再过不久,笑儿就要嫁人了,我也不能老赖在你家。”

“可是---------”笑儿着急的起身,抓住我的衣服。

“放心!‘可儿’虽然有时不听话,‘乐儿’可从不让我费心。别看他们五岁不到,照顾我的本事你应该早领教了,‘乐儿’做饭的手艺都快超过我了。

“是啊,也不知‘可儿’的武功是哪学的,半大的孩子竟然可以打倒村里的土霸王。”

看着两个孩子粉嫩的小脸,男的俊,女的俏,真像不染尘埃的天使。可想而知,他们的爹也绝对是极品。

“我一直追问,他只说是他师傅教的,问他师傅是谁,他却连我着娘都瞒着。”

“应该不是村里的,村里那几个,几斤几两,我是知道的。”笑儿也是满脸疑惑。

“管他呢,反正那个神秘师傅应该不会害‘可儿’。”

“是啊,这么可爱的孩子,叫人瞧了只想含在嘴里,都怕伤着。”

“爹,爹,不要走。”小腿一蹬,把被子踢开了,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怕是又梦见他爹了。”笑儿立刻跑过去,将被子盖好。

“对了!”

“什么?”

“神秘师傅!?既然肯教‘可儿’武功,看招式也不是三角猫功夫,也许和这孩子有渊源。”对于借尸还魂的事情,我没有隐瞒笑儿,也许是她救过我,我总觉得她很贴心。

“他应该就在我周围,明天我就要会一会他。”

“怎么见?”

“我自有办法!”

树影摇晃,黑鸦啼。我知他,近在咫尺。

“你究竟是谁?”我在心里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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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救命啊!”

“你娘上山采野果给你和‘乐儿’吃,不小心掉崖了,幸好被藤缠住,可我拉不上来。”笑儿大声叫着。

“什么?笑儿姨。”‘可儿’正在拣柴,一听笑儿嚷了,立刻跑了过来。

“娘怎么了?”在屋里做饭的‘乐儿’也冲了出来。

‘可儿’虽小,眉宇之间却早有了和年龄不符的一抹稳重,可一听是我出事,他和妹妹也都慌了神。

瞧,这就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出。

此刻笑儿和两孩子一定正叫所有人前来救我,而我一手拉着“银丝”(它是我从现代带来的,奇怪的是,现代的东西,除了灵魂,仿佛什么都没留在这异世界,为何这暗器还在我手腕留着);一手不停的拿着兜里的野果,边吃边哼哼——救命!

一听有动静,我丢了野果,用袖子一抹嘴,清清喉咙,卖力的叫起来。

“救命!”

“啊!”按住自己惊呼的嘴,在心里大叫,眼前从天而降的人,真是帅呆了,酷毙了。

一身黑衣,掩不住阳刚之气,轮廓分明,五官诱人。尤其现在还飞过来抱着我,双目炯炯有神,看着我,害我害羞的低下头。手一松,“银丝”回收,一时间,失了重,还好关键时刻,他一用力,把我带回山顶。

“娘!”刚准备在他怀里装死,却听见两孩子哭着向我跑来,孩子总归是孩子,经不起吓,我也只有不情愿的睁开眼。

“师傅!”

‘可儿’毫不留情的在我衣服上狠擦一把眼泪,不再泪眼朦胧,终于看清我身后的人。

“师傅?!原来你就那个神秘师傅啊?”

他已将我推出怀抱,我也不好意思再赖回去,只好回过头,定睛看着他。(其实吧,我只是不想放过欣赏他的最佳角度,这么近,不看白不看。)

“你是故意的!”他望着我,眼如幽潭。

“我就是要找你。你是谁?”收“银丝”的时候,就被他瞧见了,一看他就是个精明人,抵赖也没用。

“我是谁?”听我这话,他突然惊讶的看着我,然后苦涩一笑,“虽然我们只是露水夫妻,但是没想你竟然忘了我。”

“露水夫妻?你是我相公?”

我有这么美的艳遇?心中暗喜,可不敢表露,我可不想给‘乐儿’树立坏榜样。

“我是越无欢!你手腕上的‘生死契约’印还在,你竟已忘了我,原来那夜终是我一人自作多情。”眼神忽然黯然,像是被我的话刺痛了心。

“不!你误解了。我失忆了,五年了,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自私的想隐瞒,原来眼前的帅哥是我这皮囊原主人的相公,既然原主人不在,我又为她受苦生孩子,骗她了老公,应该不过分吧。况且孩子没爹也怪可怜的,如是安慰自己,也就坦然接受这飞来的相公。(哈哈~老天,有空你多扔几个这样的!我绝不叫苦叫累!)

“是吗?”

“真的,娘总说自己忘了以前的事,不知道我爹是谁。师傅,你真是我爹啊?”

‘可儿’一脸兴奋,想要冲上前抱他师傅。

“不是。”字字惊人,他轻吐实话。

“什么?”我和‘可儿’同时叫道,怀里哭泣的‘乐儿’也抬起头,眼泪婆娑,吧嗒吧嗒往下掉。

“若是我的孩子,生下你们,你娘手腕的原本镶进的‘玉镯’会脱离出来,将来留给子孙,不会像现在,还是一抹痕迹。”

“娘!”

对于两孩子质疑的目光,我的脸在火辣辣的烧啊,这话不明摆着说我‘一支红杏出墙头’吗?

五二 枫叶山庄

“娘,除了师傅,你还招惹谁了?”

“天知,地知,我却不知。”

装深沉算了,虽然‘可儿’这死小子的语气让我很不爽,但美男当前,我总不能太泼妇。

对着孩子们那‘天真无邪‘外加‘迷惑不解’的质问眼神,我只有“羞涩”的低下头,保持我颇有风度的沉默。

“走吧,我一现身,你们现在就危险了。”

“什么?”我想我还没反应过来,无欢紧锁的眉,似乎在宣告他不是说着玩的。

“这五年,我一直被追杀,前两年才凭着对你的感应找到你,看‘可儿’被人欺负,才暗中传授他武功,我怕和你相认反而害了你,所以只有暗中看着你们。”

“真的!”

故作惊讶的盯着他的酷脸瞧,小样,原来被帅哥一直偷窥着,心里无限荡漾啊!总觉得他的气质像冰,可是,一见我,就融化了。

长久的待着这个鸟不拉屎的穷山村,村民大多愚昧无知,没什么鉴赏力,要不是土霸王偶尔和我玩“调戏和反调戏”,我都快忘记自己是个美人了。

冰块气质的黑衣男子越无欢总给我一种异样的感觉,像是似曾相识,却又带着淡淡的陌生,仿佛只是激情暗涌而无相濡以沫。我对他,不对,应该是我这躯体的原主人对他到底是怎样的情愫呢?

“啊!不好了,咱们村着火了。”

不知是谁大叫一声,所有人都向山下望去,本来这村落就不大,而且房屋都是连在一起的,才一会的工夫,就燃着了,远看去,一片火海,遮住了日落的霞光,分外耀眼灼人。

“他们发现了!”身边的无欢望着火光,叹了口气,淡淡的说了句大家都听不懂的话。

“什么?”我奇怪的看着他。

“这是一包金子,谢谢你们一直对内人的帮助,拿去重建你们村!”

“内人?!”嘿嘿,怎么快我就打入帅哥内部了?内人!知道不,就是老婆,虽然我比较贪心,但是他也算是极品,我就先将就吧。

无欢像变魔术似的拿出一包得知是金子的东西后,我就两眼放光拼命回忆他刚才是从哪掏出的,回忆不起来,就干脆伸出手,前摸后摸。

“娘,你怎么对师傅动手动脚的?”‘可儿’忍不住了,他师傅早已被我粗鲁的举动惊得石化。

“看什么看,你不是我夫婿吗?总要补贴点家用吧!”

其实我不是个看重钱的人,真的,可是,当我和孩子们光有一副好皮囊却无钱吃饱穿暖的时候,我终于察觉了钱的重要性。

“没--------没了--------全给他们了!”对于这样的我,他俊朗的脸顿时失措,显然还不是很习惯。

“什么?”我狠狠的看着他,心里只几个字凸现‘败家子’。

遍寻不到,我把渴求的目光转向了接钱的大叔,他却把钱向怀里一揣,回过头对着大家来一句,“我们回去吧,今晚先去邻村借宿。”

“师傅,那我们呢?”

“立刻起程!”

“为什么?”我好奇的问。

“有机会再细说!”他又回归酷酷的表情。

“笑儿,我走了,你一定要照顾自己啊,过阵子你就要嫁人,一定要---------”

“好了,快走!”

来不及多唠叨,就被无欢拦腰抱起,‘乐儿’一直未作声,和哥哥‘可儿’紧紧跟在无欢的身后,而我被无欢这样突然打断,却发现自己在他怀里,不免心里小鹿乱撞,低头不语。

“一定要照顾两个孩子,虽然一直是他们在照顾你。”身后依稀是笑儿最后一句嘱咐,差点把我郁闷死。

“笑儿姨,再见!”看不到身后,就知道‘可儿’和‘乐儿’一定在抹眼泪了,坦白说,笑儿比他们的亲娘更像娘些,我啊,就一业余选手。

“去啦?”下了山,我和孩子就被放进了马车里,天也黑了,根本看不清他要去哪?

“去‘枫叶山庄’!”两孩子在我怀里渐渐睡去,而我也被马车颠簸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终于听见了他的声音,也许做这个决定,他思量了好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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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里摇晃了好几天,终于在问了N次以后得知,我们到达了所谓‘枫叶山庄’,我老公无欢说(发现自己喊老公很快就顺口了),我在这里比较安全,而且我和庄主岚夜和庄主夫人雪千寻都是故交,他们一定会保我安全。

“小少爷!别跑了!夫人叫你回去!”门开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和无欢说着话,一个约摸和‘可儿’同龄的孩子冲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小丫鬟。

下了车,头还晕着,‘可儿’和‘乐儿’原本粉嫩的小脸早已坐的没有血色,无欢去敲门,而我就牵着他们,一左一右,我左看看,右看看,心里疼惜不已,他们向来不会撒娇也不娇气,一生下来就跟着我受苦,而我的确是没尽职,不由心下难过,把他们搂在怀里。

“啊!”那个小孩不知怎的,跑来一撞,把我右手边的‘乐儿’撞倒,放下‘可儿’,立刻去扶跌倒的‘乐儿’,本来我们三个就坐车坐的乏力,轻轻一碰,自然倒下。

“你干嘛推我妹妹?”我向来不过问小屁孩的打闹问题,所以‘可儿’一直很有保护‘乐儿’不受欺的意识。

“你没事吧?”没想到那小孩竟然很拽,不理‘可儿’,径直走到我面前,对我怀里的‘乐儿’温暖一笑,那笑如春风,让人暖心。(如果女主有记忆,就会知道,这娃跟他爹岚夜一德行)

仔细一瞧,他竟和我家‘可儿’有几分相似,看来长大了也绝对伤得了万千少女的心啊!

“离我妹妹远点!”‘可儿’有些怒了,紧握着小拳。

“可儿!”我知不妙,连忙出声,看样子那可是个少爷,你把他打成猪头了,我拿你赔给人家父母吗?

“哥哥!”乐儿也怯生生的叫了声,才让‘可儿’的拳头安息。

那小妮子看着那小少爷,好象被他的笑融化了,好小子,这点年纪,就把我家‘乐儿’勾了魂。‘乐儿’啊,咋跟我这么久,还学不会‘反调戏’呢?

“糖诗!”

看着‘乐儿’,我正‘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就被一位突然在大门站立的“出尘仙子”一声轻唤,惊了魂魄。

“你是?”看着她,虽是已嫁妇人的装束,却还是脱俗清丽,眉梢眼角,没有岁月的痕迹。

“无欢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失忆了?我是千寻啊?”

看着她,脑子里只有‘美女’二字,‘千寻’?对了,无欢说过,雪千寻是庄主夫人。她好象真的认识我?我,不,我那副皮囊的主人到底是谁呢?早知有这样的朋友,我早来投靠了。

“哦!”不知说什么,只要勉强一笑,胡乱应了一声,却怕她识出什么,就只好转向盯着她身旁的无欢。

“夜和枫去参加‘冷耶堡’老夫人的葬礼,幸亏我要照顾孩子没去,否则,怕是要错过妹妹了。”

“我先走了,你和孩子们,别乱跑,等我了结一切就来接你们。”无欢突然出声,看着我,眼底不舍。

“老公!你要走?”

“师傅!”

“等我!”容不得我们挽留,无欢已飞身上马。

“小心!”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竟然有良心的难过起来。

怎么这么快就离开呢?不过我会等你的,我要证明,我是个专一的女子。

五三 灯火阑珊

坦白说,我对白天所见的美女一丁点印象都没有,只是本能的觉得她是个好人,所以也就听从无欢的话,在这安心等待,好在这里吃穿不缺,终于让孩子们过上了少爷小姐的好日子了。

夜晚,因为两孩子粘着我,千寻就把我们安排在一个大房间,气派华贵。

让人哭笑不得的就是那位活宝少爷——岚寻,竟然也蹦到我们床上,抱着乐儿一个劲的嚷,要和她一起睡,被气急败坏的可儿一脚揣下了床。我正尴尬,想要对千寻道歉,不料倒是千寻给了岚寻脸色,小少爷本要再闹,看他娘寒气逼人,就犹豫的看了乐儿两眼,见乐儿担忧的看他,他又突然温柔一笑,一蹦一跳的离开了。(这是孩子吗?心眼那么多!)

和千寻寒暄了几句,和她简单说了些这五年的状况,她也没有多言,只是用心听着。

末了,我决定问一个母亲不该问的问题,“千寻,你既然认识失去记忆以前的我,那你知道,我这两孩子的爹是谁吗?”(问别的女人我的骨肉是谁的,看来我这糊涂娘是做到及至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这两孩子和他太像了,想要隐瞒都难!”

“那到底是?”(其实我想问,那到底是不是美男一名,如果不是,我还是专一的做无欢夫人吧。)

“我答应了无欢,不能告诉你,恐怕他们每个知道你还活着的男人都不想你知道吧。”

“他们?和很多男人有关吗?”

“当年你和他突然消失,真的伤害了很多人,就是岚枫也为你像变了个人---------夜深了,我先回去了!改日再说!”

“岚枫?又是何许人也?”

听的我云里雾里,没想到千寻就不说了,郁闷啊,看她远去,我也不得不放弃,好在来日方长。

回到屋里,正在整理思绪,却被童声打断。

“娘!我们真要住在这吗?”小脑袋转向我,手却紧抓着乐儿。

“不然怎么办啊!你爹,不,你师傅说了,让我们在这等他的!”眼下一团迷雾,怎么也理不清楚。

“我不喜欢这!”柔和的烛光映在他的小脸,坚定而又执着,若真像他爹,我想我这红杏真是艳福不浅。

“因为寻儿吧?”知子莫若母啊!

“他总爱和我抢妹妹!”说得激动,他还挥舞着空出的一个小拳头。

“现在寄人篱下,我们要忍!而且寻儿这孩子不差,也是太孤单了,整个山庄这些年就他一个孩子!”

千寻刚刚说,寻儿作为岚家的子孙本不是一般的孩子,他爹岚夜耗尽毕生的能力冰封了他孩子六年的异能,六年一过,他将通晓太多别人不可知的东西,自然会活得像所有岚家子孙一样痛苦。

“娘!”我再度陷入沉思,过了好久,可儿又唤我。

“怎么?”我微笑着看他,心里柔软一片。

“我是男人,会保护你和妹妹的。”也不知他的小脑袋又在想什么,突然这样说话。

“就你个小屁孩,还男人?好!好!小男人,快休息吧,你看你妹妹早就睡着了!”本想笑他,可见他想反驳,怕把乐儿吵醒,也只有不和他计较,催促他早点休息。

午夜梦回,似乎被人唤醒,睁开眼,已是满脸泪痕,再看身边,原来是乐儿在呓语。

“爹,爹,别走,别丢下乐儿,乐儿会乖,会照顾好哥哥和娘。”(天啦,为什么总被两5岁的孩子说照顾,我真的娇弱到让5岁的孩子都起了保护欲。)

小手挥舞着,像要极力在抓住什么,和可儿做梦时一样,想来他们一直都希望有个爹,我赶忙拉住她挥舞的小手,一个劲的安慰。

“乐儿乖,你爹不会走的,娘一定会找到他,问他为什么丢下我们不管。”

渐渐的,她的声音弱了下去,又安然睡去。

抹去泪痕,回忆梦境,又是那个模糊的梦,那个看不清的男子,对我淡淡的笑。

他会是孩子们的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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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简单的过了两日,除了寻儿常来我这找乐儿,千寻似乎有意躲我,应该怕我问及孩子的爹是谁,我本不是死缠烂打的性格,虽然很想知道,但是我毕竟不是这身体的原主人,孩子是他的,但不代表我这个借尸还魂的还要继续和他纠缠,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若是我真和孩子生父走了,又将无欢置于何地呢?

“娘!你看,这枫叶林好美啊!”

乐儿为防止两位哥哥为抢夺她再次开战,索性粘着我这娘,于是当乐儿拉着我,开心雀跃看风景的时候,两小子正在我们身后小眼瞪小眼呢。

“是啊,可我怎么觉得我好象来过这!”

“什么时候?”可儿以为我想起以前,激动的冲上前,寻儿看他一动,也蹦了过来。

“梦里吧?”

我一出言,大家都泄了气。

“白激动,老娘,你调戏我神经啊!”

“谁有空调戏你啊!你们三个去玩吧,不过记住,别离开我的视线。”没说完,他们已经跑远了。

本想在这如梦般的枫叶林里小睡一会,补个美容觉的,却感觉到一大团黑乎乎的乌云遮住了我,让本来在阳光下小资的我非常不满,于是继续闭上眼睛,在草地上爬着摸索,好容易重新寻获阳光,摆了个人字型的舒服姿势,继续睡去。

奇怪了!这云怎么又追过了,还带喘粗气的,难道要下雨,在打雷吗?我心里合计,也许该回去提醒千寻收被子。

“啊!”谁想一睁眼,却是放大的人脸,和我只有几厘米的距离,胡子拉碴的,很快,我就光荣的成为新一代斗鸡眼美女。

人家睡美人都是睡出了王子啥的,我咋睡一觉,就遇到了原始物种!

天啦,两宝贝,心肝啊!不是说要照顾我吗?快来救我!

五四 惊心动魄

"你真的失忆了吗?"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许磁性让人沉迷.

"你?!"理去他额前的碎发,看清了他的样貌.沧桑而颓废,疲倦不已,但是分明的俊朗轮廓,却是颇具男人的味道.

"诗!"我惊讶的看着他缓缓的低下头,炽热的呼吸,亲密的震撼着我细腻的触感.我们的唇几乎快要碰到一起,而我,被点穴一般,瞪大眼睛看着他,连呼吸都快遗忘.

"你-----"忽然察觉他将唇上移,我惊呼,他却用粗糙的手指轻点我的唇,然后宽慰我般绽放笑颜.那一刻,我都快被迷傻了.

重复刚才的暧昧,他再次将唇上移,伴随我的颤栗,他已经将一吻落在我的额头.忽然,脑子一昏,往事历历在目,只要和眼前男子有关的情景,由不得我控制,全被回忆起来.

"夜说,吻了你的额头,你就会记起吻你之人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为什么?"

"岚家的子孙中每个人继承的能力不同,消除你记忆的人继承的就有消除记忆这种能力,而破解的方法就是被你遗忘的人去亲吻你的额头."

"消除记忆?谁将我的记忆消除了?"

"不要问那么多!答应我,嫁给我好吗?"

"为什么?岚枫,我对你-------"

"不用骗我,你已经记起我的名字,夜说过若你对我无情,即便我吻了你,你还是会记不起我."

"原来我真的不是借尸还魂.我还遗忘了谁?孩子的父亲是谁?"

"孩子?什么孩子?"

"娘,救命!"来不及和他说完,耳边就响起了可儿的呼救.

"可儿!"

看着可儿跌跌撞撞向我这跑来,身后一群黑衣人在追,他们手上抓着乐儿和寻儿,乐儿大哭,寻儿一个劲的又蹬又咬抓他的黑衣人.我立刻推开身上的枫,向可儿奔去,他慌张的跑着,见我赶过来,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无论怎样,可儿毕竟还是孩子,刚才他应该是挣脱跑过来的,蜷缩在我怀里,全身都在抖.可是眼睛依旧恨恨的瞪着抓乐儿的黑衣人.

"你们是谁?"枫出言,看着我怀里的可儿,有所领悟.

"主人说了,糖诗一旦现身,杀!和她有关的人一律杀无赦!"带头的黑衣人一声令下,我们已经被分散开的十几个黑衣人围住,看气势,武功都不弱.

我不知道为什么为招惹这样的狠角色.但是看着在他们手上的乐儿,我根本没有退路.手上的银色微微抽动,决定拼死一敌.

"上!"

他们蜂拥而上,生死一线.我护住可儿,而我,却被枫护在身后.

"二叔."寻儿的声音.

看不清的速度,他已经出手将两黑衣人手上的孩子救出,那两人双臂被废,乐儿和寻儿被他救出放在我身边.黑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暂时吓住了,都看着我们,不敢再前进.

"孩子们,来,听话,闭上眼睛,等下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许睁开.可儿,你是哥哥,把妹妹眼睛捂着,一定不要让她看见."

等下的血腥可想而知,我不想让年幼的他们就看见这样的场景,所以让他们都闭上眼睛,乐儿最小,更加不能让她承受这样的刺激.

"娘,你放心,可儿会照顾好妹妹的."可儿听话的保证,眉头纠结,象个小大人一样,变的深沉很多.

"二叔,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冷耶城了吗?"寻儿诧异的看着枫.

"听话!不许睁开眼."

"恩."寻儿难得听话,还和可儿一起把乐儿护在中心,乖乖闭上眼睛.

"此次任务,只许成功,否则回去也是死.上!"带头的黑衣人再次发令,片刻的犹豫,杀气掀起.

血如洪流,溢满视线,惨叫声混杂,刀光剑影,枫虽然厉害,却是徒手和他们纠缠,受不少伤,而我的银丝虽然稳而准的致命,却不能在瞬间退敌.他们就像死士一般,前仆后继.最后筋疲力尽时,他们还有五人,余下的这几个武功都很强.而我和枫,已经逐渐弱了下来.

"小心!"眼见枫的弱点被人看出,一剑直入,没有思考,杀了眼前的人,收回银丝,我就冲了过去.

没有料到有两个人同时攻击他的弱点,我伤了其中一个,另一个却再次进攻,一时间,抽不回银丝的我,只有生生接下那一剑.

"诗!"枫一急,平地飞起,一个迅猛回旋,用内力将他们全震出了三尺开外,趴在地上一时站不起来.看着满身是血跪在地上的的枫,埋下头,大声喘气,呼吸急促,我知道我们都快要耗尽了.

捂着伤口,挪到孩子们身边,却发现可儿虽然紧紧捂着乐儿,自己却睁着眼睛,盯着我,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滚落,一滴滴,没有哭泣声,只是看着我,咬着唇,粉嫩的小唇上咬的都是血.

"可儿!别这样,不是让你闭着眼睛吗?不要哭,娘没有事."宽慰的对他笑着,却掩不住流淌的鲜血.

重伤的黑衣人似乎并没有死心,一直努力站起来,直至成功的再次向我们靠近.我把孩子们紧紧抱在怀里,手中银丝,等待最后一搏.

却不料,枫忽然抬头,双眸含锋,杀气漫溢,摄人心魄的冷,随手捡起残尸里的剑,撕下染血的衣角布条,双手颤抖,看来刚才一击已经竭力不听使唤.用撕下的布条将剑绑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捂着伤口.用剑支撑自己勉强站了起来,注视着四周最后的四个黑衣人.

发现枫忽然闭目,似乎好晕倒,他们互递眼色,一起进攻.

"不要!"我闭上眼睛,痛,自泪坠落,缀满心头.

"啊!"睁开眼时,惨叫惊人.

枫象一个死神,满身是血,双目紧闭,立于半空,无懈可击的握剑回旋,剑气霸道而决绝,四个黑衣人,转瞬间,无一幸免,尸横遍地.

"枫."

剑气消逝,他稳稳落下.

"诗,你没有事吧?"他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关切的看着我.

"恩."我含泪应他.

"二叔!"不知道寻儿何时也睁开了眼睛,焦急的呼唤枫.只知道,知道我无恙的枫在对我微笑的一刻,昏然倒下,紧闭双眸,再也没有回应任何人.

五五.前因后果

看着人来人往,匆匆在我身边穿梭,满眼的血,满目的红,脑海里一直浮现和枫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除了他,我对千寻,岚夜,无欢没有任何记忆.一场杀戮过后,我们在后山终于被岚家下人发现,看着他们对着死尸大叫大嚷,接着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总之当我再次醒来时,千寻告诉我枫还在被抢救中,还说三个孩子已经吃了压惊的药被哄睡了.

醒后,不顾千寻的阻止,执意捂着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坐在枫房间的门口,看着下人丫头端着一盆盆血水和染着血的纱布进进出出.

"诗,放心吧!他没事了,只是还很虚弱,需要休养!"千寻出来,看着木然的我,叹了口气,吩咐屋内的下人退下.

我什么也没说,冲了进去,一个不慎摔倒在他床沿,顾不上伤口再次裂开,只是紧紧盯着他.看着床榻上憔悴不堪的枫,伸出手抚摸昏迷中凝重的轮廓.屋内其他人见此情景,纷纷识相退下.

"傻瓜!"不管别人,看着他,感受到他呼吸平和,安然沉睡.轻声呼唤,可是昏迷的他,不能应我.

"你说,你为什么要吵醒我的好梦!"

"你说,如果我永远记不起以前该多好,那我就可以无忧无虑,带着可儿乐儿."我看着他笑,笑的泪都为此,凝固.

"你说,除了你,我还惹了多少桃花劫?"

"你说,为什么出现个丈夫无欢,又记起了你?"

"你说,你让我记起的回忆的为什么都是支离破碎?我到底还有多少条记忆裂痕?"

看着他静静躺在那里,我自言自语,知道他现在根本无法回答我,但是就是想问,脑子里全是支离破碎的细节,有甜蜜的,有悲伤的,却总是拼凑不完整.

"除了他,隐色城主雪孟然,北国城主伽蓝,北国第一杀手齐烙,耶家堡堡主耶风流,魔教教主越无欢,都可以还原你一部分记忆."

"什么?"回过头,只见一白衣男子,样貌俊逸,气质儒雅,眉目淡然."你是谁?"

"岚夜."

"寻儿的爹?"

"恩."慢慢靠近我,将我从床边扶起,让我坐在床沿.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千寻不是说你们在很远的地方吗?还有,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吗?"

"没有人知道你失忆的经过.五年前,宋词死去,魔法破解,昏迷的岚枫一醒来就去找你,大家集合在你的门口,推开门,你和岚丢却同时消失在屋内,到处找你们.可惜没有任何线索,随后唯一和你有感应的越无欢也在江湖中销声匿迹.大家动用所有力量搜寻,都没有结果,没想到这一找就是五年.几日前,千寻忽然飞鸽传书到耶家堡通知我们,枫知道你再次出现,隐瞒耶风流的事,连夜要赶回来,整整两天两夜,不眠不休,跑死了8匹马,赶了回来.宋词已死,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对你恨之入骨.后山为护你一战,原本就虚弱的他也算是拼死一敌."

"岚丢是谁?"

"你孩子们的爹!我父亲的兄弟.他本是个早夭的生命,没有出生就--------"

听着他说着岚丢,我孩子们的爹,知道岚丢和我的种种经历,感觉陌生而又亲切,直至他将我和岚丢的一切说完,我的思绪还仿佛在现实中游离,也许我和孩子们梦中时常出现的模糊影象就是那个人,岚丢.

"他在哪里?"夜说丢也许是唯一具备删除人记忆能力的岚家子孙.没有对他的任何印象,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被他删除记忆,又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不管,我都可以不去计较,重要的是,孩子们总归要见见他们的亲爹.

"我也不知道.我所继承能力远远不如岚丢,我感应不到他."

"千寻说你为了寻儿不是已经失去那些特殊的能力了吗?"

"没有."

"可千寻说------"

"那是我骗她的.如果说不要那些能力就可以不要,我早就去做个平凡的人,摆脱悲哀,不用知道太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可以对未来憧憬的活着."

"那寻儿的能力?"

"我用折寿10年换来了寻儿到5岁的无忧.这已经是我的极限,我没有告诉千寻,我怕她知道以后难过."原本的淡然忽然出现一抹悲凉和无奈.

"如果按你那么说,可儿,乐儿也是你们岚家的人,为什么除了有些早熟,他们都很正常?"

"岚丢是我祖母"若爱语"的第二个孩子,不但继承了岚家很多已经失传的能力,而且还拥有若氏一族守护蓝蝶的能力.岚家的能力重在"预知"和"诅咒",若氏一族则重在"守护"的能力,据我所知,可儿继承了我们岚家的能力,而乐儿继承了若氏的守护之力.虽然这些能力在一般人看来是梦寐以求的,但是真的具备的人就要接受拥有它的可悲后果,轻则牺牲性命,重则丧失至爱,孤独一生."

"可是他们没有特殊之处!"

"你晕倒时我见过两个孩子,他们都不寻常,和寻儿一样,长大后要承受这些能力带给他们的灾难和痛苦.现在的他们,似乎也被压制住了那些特殊.但是压制最多5年,到了他们五岁,这3个孩子都要去自己面对他们不平凡的人生."

"可儿和乐儿就快5岁了!是谁帮他们压制着那些能力?"

"普天之下,除了我,只有一人,岚丢."

                     五六.千里寻子

"娘!"岚夜走后,倚在枫的床沿,守着他,昏昏睡了一夜,乐儿清脆的声音唤醒了我.

"你们怎么来了!"睁开眼,发觉两个孩子已经扑到我怀里.

"可儿,看你,嘴唇昨天被你咬成什么样子了?真让娘心疼."没有想到可儿昨天不听话,看见了血腥的一幕.年幼如他,也不知会在心里留下怎样的阴影.

"可儿,昨天是事情,不要再去记住,答应娘,尽力忘掉!"

"恩!"他在我怀里,抬起小脑袋,欲言又止,最后看着我,认真的点点头.这小子,看上去越来越懂事了.

"对了,娘忘了问你们,你们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娘啊,你总是不记得我和哥哥的生日!"乐儿小嘴嘟起,很不满意我的粗心.

以往每年都有笑儿提醒我,我才能记起是何日生下他们这对活宝,然后四个人围着蛋糕,吹吹蜡烛,也就算为小宝贝们过生日了。当然,厨艺全部传授给乐儿以后,我就再没进过厨房,我们的饮食,都由我们的小大人乐儿主管,去年的蛋糕还是小寿星乐儿自己做的.

"还有一个月,我和妹妹就5岁了!"可儿炫耀般的宣告着,在我怀里撒娇.

"一个月?!"两个孩子还沉浸在长一岁的兴奋里,而我低吟着这个短暂的期限,心里尽是身为人母的担忧.一个月后,我能给他们的呵护已经没有多少.他们五岁起就要接受这些上辈遗留下来的恶果.可儿还小,也很冲动,他可以正确应用岚家诅咒的能力吗?乐儿总是那么善良柔弱,还具有什么可笑的守护能力,我看她需要人守护才是真的.

"诗!"

听见微弱的呼唤,我连忙向床头的枫看去.

"你醒了?"欣喜的对他睁开的眸,如黑色旋涡,幽深暗淡.

"恩."依旧是虚弱的回应,却将眼光放到我怀里的孩子身上.

"娘,他是不是又是你的墙头啊?"可儿冷不丁来句,我差点没吐血,我承认我胎教没做好,那么早就让他们知道爬墙的意义.(一支红杏出墙来,他们娘我一向是用爬的!)

"娘,你这墙还真是有男人味!"看着枫,乐儿嘴里竟幽幽的吐出这几个字.天啊!我什么时候荼毒了我女儿.她本来那么乖!

"娘!他到底是不是我们的爹啊?"两个宝贝用充满希望的眼神注视我,异口同声的问.我说两孩子今天怎么反常呢,原来扭扭捏捏,真的意图是要问我他是不是他们的爹.

"我不是!"我还没出声,枫已经先我说了出来.

"哎!又错了!"两个玉娃娃又同时叹了口气,小小年纪就哀怨的看我,(莫非孪生子真的可以感应?连说话都一模一样.)

"娘啊!你真是爬墙高手!"可儿由衷赞叹,我也不和他计较!以前看我调戏村里的土霸王时跟我学的这些词,估计他年纪小,真的意思也不懂,只是自己觉得这些词跟我这娘很贴切而已.(不过,被5岁孩子奚落还真是郁闷,我是他们娘啊,现在可好,一点形象都没有了.)

"这已经是我们弄错的第二个爹了!"乐儿继续嘟她的小嘴,对我满是埋怨.

"我也很无辜啊!哪知我这么受欢迎啊!"

话音刚落,娘仨同时叹气.(看见没,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诗,嫁给我!"没有想到,枫突然出声,我们娘仨僵在当场,好在我们此时都背对着他.

"娘!"两孩子齐声唤我,一左一右,盯着我,眼神锋利(杀死我不偿命的那种),传递出一个讯息:敢答应他,我们就-----

"这,枫你重伤在身,好了再说."猛转身,把我绝色的容颜放大在枫的面前,躲过两个孩子威胁的眼光.

"不!我要你现在就答应."枫忽然动怒,作势要起身和我理论,却拉动了伤口,痛的五官移位,却还是不肯罢休的样子.

"好!"看不得他痛苦的样子,我只有应下这门亲事,至于以后如何,既来之,则安之.

"哼!"见我答应,身后的小人都生气了,在我回头寻他们时,都已不见踪影.

就这样,我顾不上孩子,因为枫一直虚弱,我被迫连续几日都在他房中照顾他,晚上他索性把我揽入怀中,我每次想起身抗议,他都大叫说我碰到他的伤口,其实我知道他是装的,可是一想起那日他拼了命也要保住我和孩子们,我又不忍看他眉头紧锁.

^^^

"糖诗!"千寻忽然紧张的奔进房来,正好撞破我在枫怀里的暧昧姿势.

"怎么了?"尴尬的迅速摆脱枫的怀抱,匆忙下床.

"可儿,乐儿不见了,只有一封信."

"什么?"接过千寻手上的信,心里一紧,杀我的人身份不明,他们不会拿我的孩子开刀吧.

"欲寻儿,请自去北国."短短八字,没有多余.

"他们不是出事了吧?"千寻焦急的问.

"恩."把纸揉做一团,握成拳,指甲狠狠的抠进肉里,逼出血来.

"诗!"枫看见,大叫一声,阻止我自残.

"是我,都是我最近忽视了他们,一直以来都是他们两个孩子在照顾我,我明明知道还有一个月他们就要-----"

"糖诗!"

夜突然出现打断了我,千寻也上前安抚我,把我的紧握的拳打开,查看我的伤.

"去哪?"

看我迈步要出去,枫问我去哪,我停下脚步,在门口站住,只一刻,回头看他,用眼神告知我的决定,他明白再也留不住我,黯然低头,不再看我,只是坚定的说出最后的话.

"一个月后,伤好,去北国寻你,你不准死!"

                    五七.幻影迷雾

告别了枫叶山庄,独自离开,原本岚夜是准备陪同我前往的,可是却不料在出发的前一刻,千寻呕吐不止,夜一诊脉发现发现千寻又有喜了,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出生是好事还是可悲,夜应该没有那么多10年为孩子们折寿吧!

夜本是执意要护送我去北国,可是看着寻儿依偎在千寻怀里,那般幸福,实在不忍分散他们,让夜为我冒险.

于是淡淡而坚定的在夜耳边低语,"已经为寻儿折去了10年的寿命,你可陪妻儿是时间本就不多,现在千寻有孕,你多陪她好了,你看她红霞满容,还沉浸在再为人母的喜悦里,此去艰险,我怕你有什么闪失,留下他们孤儿寡母忍心吗?我一人,除了孩子,已无牵挂!而且我一个人也可以应付."

夜看着我,又回头看向千寻,出尘之姿对他点头微笑,暖意融融,足可破冰,让人温馨.

"可你!"他担忧的看着我.

"放心!现在身边没顾忌,我不杀人就是好事了,哪还会有人伤的了我."对他安慰的微笑,轻纱遮面,转身上马,不顾背后,绝尘而去.

我知道,枫被下人扶着,一直站在大门的后面,默默的看着我,他终究没有出来送我,也没有再说什么.我飞身上马时他狠狠撞击了门,那声音震得我心疼,我却硬是别过脸,没有回头,策马扬鞭.

枫,对不起,容我自私,可儿乐儿是我的命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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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色城.

赶了一天,终于到了去北国的必经之城--隐色.城中雾气环绕,看不清路,城外人所说的什么引路玉碟我更是一只都没看见.

没有办法,只有在雾气里胡乱走着,希望遇到个人,可是城里根本没有什么人走动,四处弥漫的都是白色的烟,浓的看不清身边的一切.

置身其中,看着周遭的迷雾,恍惚进入了一个广阔不知边际的虚幻空间,没有人烟,没有声音,没有一丝尘世间的气息.

"闻名天下的杀手齐烙是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要让世人知道,我才是最厉害的杀手!"耳边忽然传来变态的笑声.

"无聊!"没有多余的唾骂,只是狠狠的,让人不寒而栗.

多管闲事不是我的专长,本想离远点,谁知刚移步子,腰上的玉石突然迎风而鸣,这是我养父母送的,本有一对,可是五年前醒来就只剩下一枚挂在腰间.只有凑成一对,不近不远的距离,才能随风呼应.而现在,它竟然突然响了.

"诗!"寻声望去,有一人影在我前方不远的距离,但是雾太大,我们都看不清彼此.只是彼此身上的玉石,真切的回应着,舒缓的节奏,凄凉,悠远.

"你是谁,怎么有我的东西?"奇怪的看着那个人影,迈步向他靠近,身上的玉石发出的声音更加清晰,似乎响彻心扉.

"诗!真的是你?"人影先一步靠近我,惊讶的看着我,满脸的不可思议.看我不语,竟然伸出手,想要拂去我的面纱.

"你是谁?"看着他,没有躲开他的手,总觉得他的眉目之间那么亲切,那么熟悉.在他揭开我面纱的一刻,终于倾吐疑问.

"我是烙儿啊!你忘了?"惊喜在刹那间转瞬,空留下悲伤的落寞.俊秀的面庞,岁月将上面的伤疤慢慢调出最忧郁的痕迹.

"你们有完没完?看不出江湖最冷血的杀手还有这么温情是一面."嚣张的言语,皆是不耐烦的讽刺,却在走近我时,发出惊异的赞叹,"你!好美!"

"对不起!我忘了以前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他,第一刻开始,我就卸下了防备,耳边滤去那令人厌恶的声音,眼里,心上,全是面前的男子,他看着我时所表现出的淡淡忧伤深深的让我为之动容.

"那好!老子现在就杀了你,再把这美人带回去享乐!"肆意的笑,让人作呕.

"走!"

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瞬间,眼前的男子突然拉起我的手,带着我,在烟雾弥漫的隐色城里飞奔,身后是紧追不舍的叫嚣,雾色深重,除了感觉到他自手传递而来的温暖,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清后面的追逐.他的背影并不魁梧,也算不上强壮,却让人安定.随他奔跑,心跳加快,如初恋女子般激情飞扬.其实我并不怕谁的追捕,只是在这样一个男子身后,陪他逃离的感觉竟是那样难言的幸福.

看不清道路,只是胡乱的跑着,而我,只是盲目的追随,我们仿佛跑了很久,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消失.

"你打不过他?"他松手停下,相视无语,不免尴尬,只好出言调侃.

"我只是不想在你面前杀人,我怕再伤到你,伤了你两次,我发誓再不在你面前杀人."他认真的注视我,生怕错失一个眼神.

"你真的认识我吗?"

"恩!我是你的烙儿啊!你真的什么失去记忆了?"他说的焦急,怕去面对真实的猜测.

"那请你吻下我的额头,若是我还记得你,你便是我的烙儿."闭上眼睛,将身体靠近,等待温柔的降临.心里有些奇妙的感觉,记忆被抽离,可感情依旧存在,总是对他,莫名心痛,割舍不下.

"诗!"吻随音落,这世界,静谧和谐,烟雾丛生,只因你我,陡转星移.

"我终于记起来,你是烙儿,爱哭鬼烙儿,说好要陪我一生一世,随我嫁人的烙儿!"开心的大叫,记忆的裂缝被他弥补些许.曾经的一切,只要和他有关,都被记起.

"是的!"看我忆起,他开心的笑了,再次拥紧我,抱个满怀.

"你真的出现了!我在隐色,等了你五年!"耳边有人轻声低语,却确定不是出自烙儿之口.

"谁?"

"怎么了?"除了烙儿,没有人回答我.

"好象有人在我耳边说话."怀疑自己幻听,从烙儿怀里抬起头,惊奇的发现雾气竟然渐渐退了.

"怎么?雾气怎么可能退了?"他也惊讶的看着浓雾中的隐色,渐渐清晰,世界不再模糊不清.

而我却在烙儿的身后看到更加让我吃惊的情景,这一生,都难以忘怀.

"烙儿,你看,你身后那只美丽的蓝蝶,竟然落泪了!"

                  五八 蝶梦隐色(伽蓝篇)

看着她在他怀里开心的大叫,笑靥如花.心沉到底,负累双翼.我不甘心,在她耳边轻语,"你真的出现了!我在隐色,等了你五年!"

"烙儿,你看,你身后那只美丽的蓝蝶,竟然落泪了!"她伏在他的肩头,惊异的看着我,竟用那般陌生的眼神看我,刺的我生痛.

悲伤自眼角滑落,解除了隐色的诅咒,风吹雾散,他和她相拥的轮廓,越加清晰,晨曦第一次透彻的照射在隐色城,眩目的华丽.

而今,我已不再是曾经的伽蓝,爹娘已死,我不得不继承娘作为蓝扣一族的悲哀--白日化身蓝蝶,寂寞徘徊;夜里遇水化回人形,藏于隐色城中。

五年前的婚宴,放出爹娘,看着他们飞离.却没有料到,他们一直其实在我身边,没有远去.

"对不起,朝歌,我欺骗了你!"洞房花烛,对着她,说出残忍.

"为什么?"幸福的笑容在瞬间凝结,看着我,绝色姿容,为我凋零.

"我一直没有爱过你!对不起!接受你,只是为了你爹所赠的蝶礼,他们是我的爹娘!"背对她,不想见证我的伤害.

"不!你是爱我的!你在骗我是吗?"冲到我面前,对我惨淡的笑,双眸含泪,充满自欺的幻想.

"我爱的人不是你!她已经死了!我的爱已经随"爱之毒"死了!"再也不想面对她的悲伤.红烛摇曳,红装耀眼,此刻是那么讽刺.冲出门外,我知道,不消一刻,她的父亲就会知道.恋朝歌虽是私生之女,却是北国城主手心的挚爱,天下皆知.欺骗伤害了朝歌,我,伽蓝,活不过天明.

"爱之罪?你喝了林海的爱之毒,除了喝前心里的爱,一生再不会对任何女子动情,即便是逢场作戏,也会毒发,心痛不止.为了谁,你竟然这样残忍断了自己退路?"

身后朝歌的哭喊,我不愿去回答.诗在我心里,已经无法磨灭,即使不喝爱之罪,我的心里也容不下朝歌半分.喝下它,只为应对朝歌背叛诗时,让难熬的毒刺痛肌骨,折磨身心.

细雪纷飞,以凄美悲凉的形状,降临北国.抬起头,银装素裹的树枝,孤单落寞的伸向高空,一对蝴蝶,在枝头环绕,挥舞翅膀.

"伤害了我女儿的心,你以为你可以活着出北国吗?"

身后的阴冷,让我坦然.诗,我来陪你了!爹娘,儿不肖,活着对我已经没有意义!

背后有她不甘的凝视,而我,凝视天空那对蝴蝶,笑了.

泪眼婆娑,我知道,她已经看不真切了.

血自嘴角滴落,剑从心头穿过.我回头,对她模糊的笑,"对不起!朝歌!今生我负了你!"飞雪留痕,在我肩头.怨恨凝结,融入血液.

"不!"

朝歌疯一般冲来,把我抱在怀里,我笑,仿佛感觉诗的靠近."对不起!"

"你吻着我,说要娶我!如果是骗我!为什么不让我一直沉睡在你的梦了,我不要醒来!"她大声哭着,一如她笑时的爽朗.

她很温暖,带着幽幽的香,让我越加昏迷,感觉她的面孔在我面前晃动,最后变成诗的样貌.

"诗!你知道吗?我好想你!翼说你死了!那时我就想去陪你,可是我还有父母要救,你不会怪我吧!"伸出手,抚摩她的容.

"不怪!"她抱着我的身体,像是受了什么打击,忽然颤栗,全身都僵了,却还是应下我的话.

"我对不起朝歌,她是一个好女子.为什么上天要给了我你,又要给我一个她."对于朝歌的愧疚只有来世还了,面前的诗,才是我的沉沦.

"是啊,如果我们是一个人就好了!"她在我耳边,似在自语,而我再已听不清晰,她的容貌也逐渐模糊,蓝光一现,我消失在皑皑白雪中,只有她怀里的血和她的呼喊,证明我的存在.

^^^^^^

傍晚的冷风吹拂林海,天色朦胧,树影交错.萤火虫闪动飞舞,林间一片静谧.

醒来,一对男女在我眼前站立,蓝眸的女子慈爱的看着我,为我抚去额前的发,身边的翩翩男子和我有几分相象,见我清醒,展颜出声.

"蓝儿,爹和娘都要走了,再也不用在这世间飞舞,留你一人,在尘世,一定不要放弃生命."

"爹?娘?我不是死了吗?我看见诗-----"

他们对我的疑问点头确认,笑里带出不舍.

"傻瓜,那不是诗,那是朝歌!她为了你,疯了!"蓝眸如水,和我一样,让我亲切,原来娘是这般模样,美的充满灵气.

"什么?"我惊讶,也追悔,终究是欠她太多.

"你再也不要去北国,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她爹找了个人扮你骗他疯了的女儿,继承北国."

"我为什么没有死?明明已经穿透了心脏."很意外,明明就不想给自己退路,一心求死.

"蓝儿,你不要多问,我和你爹都已经不在了,今后你要继承我们蓝扣一族,白天为人,夜晚化蝶,一直到你彻底消失在这尘世.如果你有孩子,他们会依旧继承下去."

"没有了诗,没有了你们,我苟且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记着,你的生命是我和你爹灰飞烟灭换来的,你不可轻生,而且糖诗没有死!那晚喜宴试你是否真心的女子就是她.隐色雾气浓厚,便于你隐藏,去那等她吧!"

"爹娘!"

来不及多言,他们的身影,犹如幻象,永远的消失在林海.他们用永恒的泯灭,换取我的生命,曾经的蝶恋神话也就此完结.而我,清晨化身成蝶,飞向隐色,等待她的出现.这一等,便是五年.

                      五九 再遇故人

不知道为什么,那只奇异的蓝蝶落泪之后,我竟然有些不舍,似乎心底,看不得它难过.眼看它落完泪后,竟然虚脱般慢慢坠落,我立刻跑过去,伸出双手,让它跌落在我的掌心.轻轻动了两下翅膀,然后便安静躺着,再无声息.

"怕是一时适应不了雾散后的强光,晕了!"烙儿看我担忧,安抚我道.

"烙儿,我们把那只蝴蝶留着吧,我很喜欢它!"我抬头对上他的深情.

"你喜欢的,我都不会反对."他温柔的看着我.

"为什么,我的记忆还是残缺不全呢?"把蝴蝶护在手心,气氛暧昧,只有转话题.

"为什么只有吻你,才能让你记起?"

"岚夜说的,必须是我在意的人,吻了我的额头就会记起吻我之人和我之间的事情.我已经有了你和岚枫的记忆.他还说了好几个人的名字,但我都忘了,好象还有什么隐色城主,孟什么的."

"雪孟然."

"对,就是这个名字,夜说,他和其他人一样,都和我记忆丧失的部分有关."

"你要见他吗?"

"啊!我忘了,我是来找我孩子的,记忆的事,以后再说吧!"我不想一次又一次记起失去记忆前所欠下的感情债,看来做当初所想的专一女子是不可能了.

"孩子?"他吃惊的看着我.

"呵,我四年多前生了两个孩子,龙凤胎,取意"可乐",长得粉嫩可人,活像天使.可儿是哥哥,总是护着乐儿和我,喜欢握着小拳头说要保护我们.乐儿懂事聪慧,有我良好的遗传,会唱歌跳舞,会做一手好菜,可惜就是太爱哭了.一掉金豆豆,我和可儿就忙做一团------"想起两个孩子,我忽然很激动,沉浸在为人母的自豪里,直至察觉烙儿黯然的目光,我才住了口.

"是吗?"他苦涩一笑,问我,"他们的爹真有福气!不知道他现在和孩子们在哪?烙儿可是说过要陪你嫁人的."他的笑,像是秋天萧瑟的落叶,枯黄而落寞.

"他们的爹,我还没见到,夜说是一个叫岚丢的,我失去记忆就没有见过,孩子是我抚养长大的.也不对,其实,这两孩子照顾我比我照顾他们的多的多."

"岚丢?"打断我的话,他震撼的重复那个名字.

"你认识?"

"那样的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身边总是有那么多出色的男子,而他,是那些人中我最敬佩的,他可以为了你,舍弃自己三分之二的生命,对你的心,没有杂质,没有贪婪."

"是吗?"第一次,有人和我真正提起他,我孩子们的爹,我一直觉得他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竟然可以抛下我和孩子,然后消失无踪.现在听烙儿的话,我又对他多了几分好奇.

和烙儿说话,并没有发觉,身边的一切都从静谧变的喧闹起来,路上开始有了行人,有人大叫惊奇,有人惊喜,有人悲呼.

"娘!"一辆马车经过,从车帘里忽然伸出个小脑袋大叫.

"乐儿!"我惊喜的冲上前,抓住乐儿的小手.

"可儿呢?你哥哥呢?"

"哥哥?!哥哥!他------"哇的一声大哭,也不和我说清楚,吓得我心都悬了起来.这两个可是我的宝贝,如果出事了,那不是挖我肉吗?

"乐儿乖,先别哭,告诉娘,哥哥呢?"

"哥哥他-----"

"糖诗姐!"乐儿正要忍住哭,车里忽然下了一个人,看清我,便大叫一声.

"你是谁?"我奇怪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我是拂晓啊!临拂晓!"

"临--拂--晓?不认识."

"姐姐,你怎么啦,我是拂晓啊,我们曾经相依为命,你怎么忘了?"伊人婀娜,看着我,也泪眼婆娑,和乐儿一起哭了,弄得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娘,哥哥为了救我,被那帮坏人抓回去带出城了.我在这里,谁也不认识,就在路边哭,是这位漂亮的姨看我可怜,给我吃的,还让我到她家,她说我长的像她以前带过的一个孩子."乐儿终于止住哭,把事情说清楚,而此时,我也已经把她从马车里抱了出来,搂在怀里.

"谢谢你!"我真诚的感谢面前的女子,却不料她哭的更凶了,说我看她竟然用那么陌生的目光.

"我们走吧!"烙儿从我怀里接过乐儿,准备带我立刻离开,总觉得他好象知道什么,急着带我走.

"我叫乐儿,叔叔好!"乐儿好象很喜欢烙儿,竟然没有拒绝他,接受他的怀抱,温顺的爬在他的肩头,烙儿倒是被她破涕为笑的示好吓着了,不过很快,也对乐儿勉强笑了下.

"看我女儿和她老娘一样,魅力无边啊!"我正在烙儿面前炫耀,结果乐儿把小嘴凑到我耳边问了一句,差点没有把我噎死.

"娘,这个长的好清秀,是不是我爹啊?"

"不是!"用只有我和乐儿听见的声音恶狠狠的回答.

"叔叔,你虽然不是我爹,但我还是很喜欢你!"那小丫头又认真的看着烙儿,又开心的说起,把烙儿给逗笑了,这次笑,发自真心.

^^^^^^^^

烙儿好象特别不希望我和那个女子多说话,那女子还准备再说什么,烙儿已经吹了声口哨,不一会,只见一匹高大威猛的大马从远方奔来,潇洒极了.烙儿将我和乐儿抱上马,也飞身上马,不管那女的阻挡,就带着被说的一头雾水的我扬鞭离开.

身后是那女子最后的大叫,"糖诗姐,孟然哥找了你五年,他是再不会放你离开,你们出不了隐色的!"

"烙儿,你怎么这么急着带我走?那女的是不是真的认识我?"

"恩."

"那为什么?"

"我是不想你再纠缠下去,如果你说爱的是他,我立刻送你去见雪孟然."

"我--------"

"娘!原来除了烙儿叔叔,你还认识丰儿哥哥的爹啊!我和哥哥还真的小看你了!"

"丰儿哥哥?他是谁?他爹又是谁?"

"拂晓姨说,丰儿哥哥是隐色城主的儿子,他爹爹就是隐色城主咯!丰儿哥哥可喜欢乐儿了,他从不对别人笑的,只对乐儿,他说乐儿是他见过最漂亮的."某娃自恋的说着.

"你怎么认识他们的?"

"拂晓姨和他们住在一起啊,她把我带回馆烟波,我就认识他们了.孟然叔叔还偷偷问我娘的事,但不许我告诉别人娘的名字,他说我的眼睛和娘很像.他还说,他一定会帮我把娘找出来,以后做丰儿哥哥的娘.娘?丰儿哥哥是不是你的孩子啊?"

"小孩子胡说什么!"回过头看了看烙儿凝重眼神,知道乐儿的胡说让他很不开心,连忙制止,否则我真怕他加重的鞭子的力道把那匹白马抽死了.

"娘讨厌,我不要理你,我要找丰儿哥哥去."

"你给我乖点,怎么几天不见,和可儿一样不听话了."心里郁闷,就对乐儿说话大声了点.

"娘讨厌!"说完,无论我说什么,她都当作没有听见,不理我了,倒是出了城,在城外的客栈只抓着烙儿的衣角,一直跟着他.

夜晚,隐色城外的客栈.

"乐儿,来,睡觉了!"推开烙儿的房门,"烙儿,乐儿呢?"

"她说去找你,就去你的房了."

"没有啊!"

"出事了!"烙儿突然站了起来.

"乐儿!"冲出门,耳边回响起乐儿说过的话,看来她一定又跑回隐色了.

                  六十 玉石俱焚(朝歌篇)

我叫若九,父亲特别疼我,作为是黑帮最有势力的老大,可以主宰任何人的生死,却保不住自己的亲生孩子,我的8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全都早夭,只有我,虽然很小时候的车祸但抢救及时,逃脱死神.因为前几个孩子的死,父亲特别在意我,他开始信佛,开始相信善恶循环,因果报应.后来一次机缘巧合结识一位得道高僧,高僧看着我叹了口气,说我一生坎坷,前尘恩怨,怕是今世都难以了断,加上父亲背负太多罪孽,将来都会报应到我的身上.平时威严的父亲竟然跪下求高僧,那时我还小,看见高大的父亲忽然懦弱的像个孩子,真的好意外,他竟是那样爱我.

"儿时被救,对方身世清白,恰与施主是完全不同的景遇,报恩方可暂时逃脱厄运."高僧离开,只留下一句话,便再也不肯接受父亲的求见.

父亲领悟,多年前的车祸是被一对夫妻目睹并火速送我去的医院,他发动所有手下找出了当年的恩人,看见他们身后的儿子,父亲做了个影响我一生的决定,从此便有了定亲这会事,说是报恩,其实父亲更多的是恐吓,对方是老实的教师家庭,多次想要拒绝,却被父亲的眼神吓到.那年,我第一次看见他,阳光下,黝黑的皮肤,笑起来温柔无限,他伸出手,说会陪我玩,陪我笑,他说他已经是九岁的大孩子了,会做我的大哥哥,一直守护着我,而我误解了他的意思,他并不知我会是他的妻,而我已知今生我是逃不掉了,那时我八岁,这一爱,就是十几年的光阴.

他的父母来说他失踪了,怕是一辈子都找不回来了,多次找寻的失败,父亲抚摩我的头,选择放弃,我抬起头,看着父亲.

"爸,这辈子我只爱他一个,我相信他会回来的,因为他说过,他会回来一直守护着我."

后来他真的回来了,却不如我期待的那般,听着他是植物人的噩耗,看着他安静的躺着,我只有一个念头,陪他一生,盼他醒来.

"国外的医疗条件更好些,九儿,你就陪远影的父母一起去求医吧!"

父亲知道我的性格格外执着,若是逼我对他死心我只会选择葬送自己.

我陪着他,离开了父亲,离开了黑帮的血腥,和他一直安静的居住在国外,陪他就医.那是我最无忧的时光,至少在我心里,他是完全属于我的.只到有一天,握着他的手,在他床边睡着,感觉到他的手在我手心动了一下,清晨的日光,暖样样的,恰巧射了进来,我开心的大叫,医生护士都赶了过来,宣告我多年的等待有了结果.看着他第一次睁开眼,然后惊讶的看着我;看他第一次站起来练习走路,却不小心和我摔个满怀;看着他单膝跪下在他父母的欣喜里向我求婚,我感动的热泪盈眶.

幸福的握着他的手,从飞机起飞到着陆.我们终于回国,帮他接收父亲的家业和帮会,看到他眼里的落寞与无奈,我以为都是黑白之分的过错,我将他由白变黑,却幻想用我的爱去抚平对他的伤害,只到有一天,发现她的存在,我的希冀一下子崩塌.

利用父亲的眼线,我查到了他和她的过往,原来他没有失踪,他一直都在孤儿院那个我们唯一漏查的地方.他在那里认识了她,他为了救出落水的她而永远沉睡.那时她还小,出去寻他被老爸手下的杀手头目看中,文了身,训练成了杀手.13岁,她竟然就凭借自己的能力杀了道上最狠毒的杀手头目,父亲说过,心若不狠到及至,根本无法在杀手界存活,更别说是杀了控制自己的杀手.在道上闹起轩然大波,她就悄无声息的在黑帮消失了,如蒸发.五年后,她摇身成了世界著名魔术大师夫妇的宝贝千金,上流社会追捧的宠儿,文雅开朗,无忧无虑,看起来干净的像张白纸.一次宴会,不期而遇,他和她再度重逢,我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尾随她的笑容,却是远远看着,不曾接近.直至她发现他,震撼在惊喜里,似乎要冲过来.女人特有的敏感传来,我慌乱的去吻他的唇,故意亲热.她楞在原地,看着我和他十指紧扣.他默然的注视我,唇边的冷,还残留在我的记忆里.

他一直都瞒着我,她也从未出现在我面前,怕失去他,我自欺欺人,装聋作哑,但是不代表我要默认她的存在.最让我愤怒是,他又一次为她挡了迎面而来的车,我知道他一定是偷听到我的电话录音,知道我派人在我新婚典礼的时候撞死她.他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他本可躲过,似乎比起娶我,他更想面对死亡.

我疯一般冲去医院,她在远处站立,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待她离开,我终于明白,他和她的情义,已经超越生死,相视无语,也胜过万语千言.我们依旧相互隐瞒的生活在一起,失去了双脚,他从未质问过我,也未责怪过我,总是那样淡淡的看着我,我总觉得他抚摩我的发时似乎都在寻找她的味道.我恨自己无可救要,我开始学她跳舞,学她唱歌,学她的魔术,当然我也学她,成了最狠毒的杀手,只是我一生的任务,就是杀了她.而她,为了他,甘心堕落成魔鬼,为他扫清一切障碍.好怕有一天,她会出现跟我抢,杀了我,和他永远在一起.我的恨,我的怕,越积越深.

无意之中得知她致命的弱点,她怕水,水因他的遭遇而变得无比恐怖.既然我们都爱他,那就只活一个好了.我决定彻底毁灭她,学会了她的一切,我已经成为她的影子,那她死了,我就是她.筹划杀她,却又一次被他知晓,争执之时,我错手杀了他.看着他在我怀里停止呼吸.我的心随他而死,而我死前,我只想也将她拉下地狱.

以他的名义叫她来到我和他的家,利用她对他的爱,逼她心死.看她沉入水底,没有挣扎,手拉着他,甜甜的笑,仿佛在体味同死的幸福,那一瞬,我的世界彻底崩溃.后悔弄死她,连死她都是和他手牵手,心相通.

心疼的无以复加,手中酒杯摔碎,恍惚中昏迷,时隔多年,再一次见到那位高僧.

"前尘冤孽,你已迷失,何必执着,送你回去,待你悟得值你所爱的人,方可轮回."未等我明白,高僧消失,眼前一黑,我再次昏睡.

醒来,周边是陌生的格局,古韵十足,对着照顾我的老人,我说我叫若九,我问这是哪里.面前衣不解带照料我的慈祥老人忽然悲凉的哭了,一如当年为我下跪的父亲那样无奈和可怜,他痛心的说,"朝歌,你怎么了?为了他你竟然疯了?我是爹啊!"

朝歌!如果按高僧的话,她就是我的前生,和我一样,最爱的人伽蓝答应娶她,却在新婚之夜告诉她最爱的人是别的女子,他娶她只为其他.她的父亲告诉我那个负心人所爱的女子也叫糖诗,我恨,前世今生,我的情敌都是这个名字,那好,既然还魂到前世的身体里,那我就做回我的朝歌.她失踪了是吗?那好,我要了解这世界的一切,待她再次出现,我要夺回我这两世所输的一切.朝歌的父亲,现在也是我的父亲,一直派人找她杀她,而我再也不会那么傻,以为杀了她就可以偿还我的幸福.我要报复,就是和她比,和她争,我要嬴她,嬴回我两世的幸福.

让父亲宣告天下,朝歌和伽蓝圆满完婚,但和夫君放弃了游历天下隐居的决定,由伽蓝继承北国,成为城主.那个伽蓝的替身是个叫做漠的男子,父亲找他出来已经易好了容.我从没有看过他原来的面貌,我也不关心,他只是我手下的棋子,只要听我的命令就好.

                   六一 如影随行

和烙儿冲出客栈,大晚上的,到处都是黑的,可我们还是决定今晚摸黑都要把乐儿带回来.走到半路,忽然感觉后面有人大声哭喊,再一看,原来我们所住的客栈着活了,熊熊的烈火,猖狂的吞并着一切,有人灭火,有人逃跑,有人叫,有人哭,场面慌乱极了.

"那只蓝蝶!"一个激灵,想起我还把那只蓝蝶关在屋子里,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担忧那只卑微的生命,硬是不顾烙儿的劝阻,将马转了方向,冲向客栈.

"一只蓝蝶而已,不值得我们回去,何况我们不是要赶去隐色吗?"烙儿不解.

"不!我们骑马很快的,我就回去一下下,救出那只蓝蝶就再赶去城里,好吗?"虽是商量的口气,但我早已抢过烙儿手上的缰绳往回赶了.

"不用进去了!已经烧完了!"翻身下马,看着烧尽的废墟,没有一丝生的气息,烙儿在身后淡淡的说着.

我对着废墟,心里想着,蓝蝶!对不起,我害了你!我不该那么自私把你关在房子里,你醒来在我手心挥舞翅膀的时候,我就该放你离开,给你自由!或许一个蝴蝶的生命在我眼里并不算什么,可自第一眼看它在我面前落泪,晕在我手心时,我就是没来由的在心里怜惜它,舍不得它受半点伤.

"姑娘!刚才救完火,有位公子交给我一样东西,让我看见你回来,就还给你."

"戒指?"

客栈的掌柜将那枚戒指放到我面前时,我震惊极了,将他手上的戒指接了过来,放在手心细看.这戒指本在我的项链上的,对我意义重大,象征着爱情,当初买时是打算送给我所爱之人的,但是五年前醒来,它就不在我身上了,没有想到,今天却在这里再一次看见了它,那是不是意味着五年前我真的爱过一个男人.

"姑娘!你没有事吧?"看我拿着戒指发呆,掌柜的以为我出什么事了.

"没,没有,那给你东西的公子呢?"我忽然从沉思中反应过来,抓着掌柜问.

"他走了,他在你下马以前就走了,我还奇怪,他为什么不亲自给你."

"那他去哪了?"

"不,不知道!"掌柜被我晃的晕忽忽的,就快站不住了,"我一转身瞧你下马,他就不见了,应该走了吧."

"诗,这指环,是你的吗?我好象见过.不过不是在你手上,我想起来,这么特别,我见时是在伽蓝大哥是手上,从我第一次见他,他就一直戴着.那时候你在船上,怕水老爱睡觉,伽蓝大哥就爱看着你睡觉的模样,然后不自觉的用另一只手来回抚摩这枚食指上的指环.

"伽蓝?又是和我记忆有关的人吗?"

"是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当时我就能感觉出你很喜欢他,很依赖他."

"是吗?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我低下头,看着那枚因为抚摩而日渐光滑的戒指.伽蓝,一个同样被我遗忘的名字和人.我曾经应该爱过他的,否则以我的性格绝不会把戒指送人.曾经,那枚戒指是为远影而买的,可后来他娶了别人,我的戒指再无主人,我的心也跟着漂泊.可那个叫伽蓝既然已经看见我了,为什么不曾露面,而是让人把戒指还给我.

"他------他娶了恋朝歌,现在是北国的城主."烙儿犹豫了一下,但看不得我一直充满希望的注视他,别过脸去,才把话说完.

"哼!"我在心里冷哼,嘲讽自己的无能与悲哀,为什么我爱的男人都要去娶别的女人.

"烙儿,记着,我曾经送给你的东西,你永远都不许还给我,若是不想要了,就是丢了,也再不要送还给我!"说完话,将手上的戒指狠狠的扔出,用尽我的力气,看着它消失在黑暗,扔出我的心.

"我永远都不会辜负你,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直到你倦了,厌了,我也不会放弃你,当你回头,会看见我在远方凝视着你!"黑夜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出他语气的坚决和深情.有时候,我总在想,也许和烙儿这样的人爱过了,会是一辈子最幸福的事,他的爱包容我的一切,没有自私的占有,没有心计的掠夺.只是女人总爱男人的些许霸道与激情,忘了有一种爱叫做细水常流.

"走吧,烙儿,我们去找乐儿!"

这次上马,我故意坐在他身后,从身后紧紧的抱着他,用我的心,我的愧疚,我的怜爱,用力诠释在我的手臂上.听耳边呼呼的风声,凛冽袭人,我却满足而幸福的呼吸他身上与生俱来的体香.

"诗,好想这样一辈子!"

"你说什么?"

"没有!我说,我们就快到城门了."

烙儿似乎说了什么.但是我再问时候,他就说了另一句话.

抱着烙儿,我没有回头,因为我察觉了远处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目送我离去.既然已经娶妻,又何必跑来还我这枚戒指呢,还是你根本不知这戒指对我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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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色城门口,格外安静,怕是深夜,除了守卫的,所有百姓都已经进入梦乡.

"城门没开,我们没法进入,看来是要等到天亮了."烙儿先下了马,并小心的将我抱了下来,其实我并不娇弱,只是他已习惯这样对我,体贴入微.

嗖的一声,一个黑影自城内窜上了高空,在我和烙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里,已经在高空迸发,擦出最绚丽的色彩,妖娆的舞出孤寂的美丽,散落在天际里.紧跟其后,千万只烟花同时飞上寂寞的夜空,在黑夜里留下短暂并清晰的痕迹,花火交错,溅起最动人的场面,美得让人窒息,火光映在我和烙儿脸上,刚才的幸福还未退去,我紧紧的依偎着他,震撼在此时的景色.

烟火绚烂而短暂,却已牢牢的铭记在我和烙儿的怀里,当我们还沉浸其中的时候,城门忽然大开,里面灯火通明,街道的两旁全是高高挂起的红色灯笼,喜庆不已.街上站满了人,都是很开心是样子,有人一声令下,接着所有人,齐刷刷的全部跪下,口中大喊:

"恭迎城主夫人糖诗回城!"

我和烙儿楞在当场,我刚要说什么,人们忽然都让开了一条道路.接着一青衣男子出现,衣着华丽,气质若竹,清朗傲人,他笑着向我走来.

"你?"看清他的样貌,我惊呆了,莫非他也穿越了.

"我曾说过,若你爱我,就来找我,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算他反悔好了,思念她五年,最终还是利用她的女儿,逼她现身.

"真的是你吗?"以为他是远影,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当然啊!她已死,对她再亏欠后悔也没有用了,我现在只要你,我要你做我的妻."他坚定的看着我,伸出手,对我温暖的笑着.我都快幸福晕了,并不知道,他说的她其实是宋词,而我却误以为他说的人是远影的妻子.就这样,一场可笑的误会,在两个误解的人心里,导致了激情澎湃的后来.

"烙儿!"感觉到身边的人渐渐松开了手,他体会到了我心底的幸福,所以选择了放手,看着我温柔的笑,把我向前一推,示意我投入我爱的人的怀抱,然后自己一步步的后退,站在人群里,只是看着我,带着鼓励的眼神.

"我要你幸福,看你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你对他的情义,那你就要好好抓住你的幸福,烙儿说过,会陪着你嫁人,看你幸福的!"他站在那里,一字一句,笑着对我说,眼神里带着悲伤和不舍,语气却是真诚无悔的祝福.

"我!"看着烙儿,我还想说什么,但是眼前的他却是一把拦我入怀,再一用力将我抱起,在众人的目视下,带我走完了那又长又红的街道,而我一直盯着离我越来越远的烙儿,他站在那里,依旧没有动,苦涩的笑在我的视线里定格.

                    六二 乌龙春宵  

心里还带着对烙的愧疚,不知不觉,已经被孟然抱进了寝宫里.

"知道吗?为了今天,我等了好久.当初我真的以为没有你,放你自由,是对你最公平的.但是请原谅我的自私,从你失踪,我就发现我根本不能没有你."

他将我放了下来,我依旧站在他怀里看着他,多年未见,他变了些,以前他的笑总是淡淡的,看不清楚他真正的想法,他总是独自去承受,和我保持着特定的距离.而现在的他,眉宇之间都是我可以抓住的爱怜,激情像火一般将我燃烧,对我的爱,直接而又热烈.这样炽热的目光,这样贴近的拥抱,不正是我一直梦想的吗?

"为什么,直到今天,你才放开怀抱拥有我.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恨你,恨你的隐忍,恨你的和她在一起亲热的样子."

啪的一声,给他一巴掌.然后定睛和他对视,看穿他眼里的如水柔情,在心都要被他的热切目光融化的一刻,送上我的唇,霸道的吻上去.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打和吻都整的晕晕的,只是更加激情的回应我.他紧紧的抱着,用力的,仿佛要把我深深的揉进他的生命,永不分离.

"好啦!再不放手!我不是被你捏骨折了,就是被你吻窒息了!"

下了好大决心,才阻止自己的放纵,脱离他的吻.但是激情的余热还是尽现在脸上,羞的我低下头.

"答应我,嫁给我好吗?"

"不要!谁让你当初我说娶我,现在我就不答应,你不知道,我市场行情好的很呢!"

那九个字的求婚箴言我等了二十年,一直都想从他口中听到,后来以为他被她害死,再也没有机会听这句话了,没有想到他竟然也穿越,而且还记着我,深爱我.今日听见他的求婚,如在梦中,恍惚不已.可是还是想小惩一下,那么痛快就答应了,怎么对得起我以前的委屈.

"不要这样对我好吗?"快乐转瞬不见,忧伤的看着我,看得人心痛.

"好!好!好!"连说三声好,一声比一声大,充满了整个屋子,然后再次冲上前,抱着他.这间寝宫特别大,我的声音仿佛还在余音绕梁,久久回荡.

"你真的答应嫁给我吗?"

"嘿嘿,是你叫我不要这样对你,我说好好好而已,没有说应你的嫁给我,你在那里激动什么啊?"笑着逗他,被他看出我的小诡计,他阴谋一笑,准备对付我,小惩一下,而我见他要欺上身来,赶忙躲开,被他追赶,我拼命逃跑,好在地方大,有的是地方给我们打闹.

哗啦一声,正对门的那面墙面上的大型纱布被跑动的我不小心碰了下,然后就慢慢的从上而下滑落,原本胡闹的我们同时静了下来.我凝视着那墙壁,像被施了咒语,定在当场.

"我爱你,今生,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他温柔的从身后将我拥住,我将重心后移,靠在他怀里,感受他的体温.

"我也爱你!"口中喃喃的回复,没有回头看他,紧紧握住他搂在我腰上的手,楞楞的盯着墙,感动到不行,泪,无意识的跑来赶场.

面前的墙上,是一幅巨型画像,大到遮住整个墙壁,画上只有一个女子,眉梢眼角,淡淡勾勒,双眸璀璨;面含轻纱,眼波流转,嫣然一笑;耳际杜鹃,奔放妩媚;胸前刺青牡丹,奔放诱人,银色的链子坠于其上;锦衣拂地,绮罗香泽.虽然不是绝色容颜,却是摄人心魄的妖娆.

"我有那么美吗?你为什么不画我现在的样子,那不是更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终于从震撼的感动中平复,回头调侃他.

"因为我认识你时,你就是那个样貌,虽然没有现在你般美的不沾风尘,但是在我心里最深刻.而且爱你本是灵魂,我不在意哪一个更美!"

听完心爱男人这样的宣言,我想任是哪个好定力的女人都要被感动的七荤八素了,我那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也不例外,被他彻底俘虏.冲动是洪水,任其发展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泛滥成灾.这不,他的吻再次袭来,我已经无法招架,主动权转移,身体也在被他转移,找不到借口说服自己踹他一脚逃离.(以下剧情,先等等!偶要关窗户,偶要关门.啊!都关好了啦!那偶拉窗帘,偶拉屏风.啊!都拉好啦!那偶,偶就拽床上的纱帐好了!晚安!各位色女!谢绝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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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干吗躲在被子里,会蒙坏的!"他在床上一直拉我的被子,我就是在里面不肯出来正视他.

"讨厌!都是你啦!色狼!"露出一个小脑袋,红着脸骂他.

"是谁昨天又关门关窗,拉帘子拉屏风,拽纱帐给我暗示的?现在还怪我!"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刚要伸手灭口毁尸,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只有作罢改为瞪他,妄图瞪死他.

"娘!娘!娘!"屋外有孩子高声大叫,还在不停的叫门.完了,我这做娘的,丢人丢到家了.

"千万不能让乐儿进来!"由怒目的瞪立刻转为谄媚的笑,差点没眼抽筋.

"好!我把她哄走,然后就着手筹备我们的大婚!"无可奈何的看着我,利落的穿衣,一气呵成,潇洒的一塌糊涂.

"恩."

"快点起床,去见乐儿哦!"走时再次俯身低头,不忘离开前在我额头深情一吻.

他幸福的推门而出,把吵闹的乐儿哄走了,而我,傻在房内,刚才那一吻,记忆再次修整,天啊!怎么回事,影?孟然?怎么会这样,我这女人也太大意了,以为他是远影,昨晚还乌龙的跟人家春宵一刻.却不知道这世界里还有一人和影一模一样,而且,孟然,他也是深爱我的人.再次接受影已经死的事实,可孟然怎么办,他若知道我误以为他是别人才这样对他,他岂不是被我瞬间从天堂扔进地狱!

都怪自己,一看见影,就以为是他,还幸福激动的忘了用大脑,其实有很多疑点,若他是影,已经有另一副面容的我,又怎会被他认出呢?还有很多,我都忽略了.我简直就是最花痴的女人,看见他,脑细胞就集体休假去了!打雷吧!劈死我好了!也怪孟然,曾经做临姬时,他是那么女人气,妖娆妩媚,现在却是一脸阳刚,与影的气质完全符合,只是影是冰,孟然是火!

                     六三 痴情风流

从孟然出去准备婚礼,到晚上我坐在房里身着新娘红装,让喜娘任意摆布我的头发,我的心是一团乱.逃婚,不现实!我又不是不喜欢孟然,只是昨天晚上以身相许的时候我心里的人不是他而已,但并不代表我不喜欢孟然,只是有了这些破碎的记忆,我并不确定我最爱的是谁.

远影曾经是我的最爱,可惜后来他死了.那个叫伽蓝的神秘人拥有我送的戒指,但是听说他娶了别人,还费尽心思要把戒指还我.无欢他说我已经是他的妻子,而且似乎是我第一个男人,只是好象没有正式的婚礼.岚家的枫也是拼了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要保我周全,看样子他对我的感情还不是一般的深.还有那笨的要命的烙儿,天下哪有他这样的傻瓜,看着我幸福,亏他说的出做的到.绝世好男人都让我碰到了,真是狠不得把自己变成几个,然后对每个好男人说,来拿吧,一人一个,不要客气!

"娘!你好漂亮啊!"乐儿,也穿着一身红衣,站在一旁,小脸红扑扑的,盯着看我.

"乐儿以后嫁人一定会更漂亮的!"我挤出一个笑容哄她,人说女生外向,我现在完全相信了,这个小祖宗竟然出卖我引我回隐色."乐儿,其实丰儿他爹不是你爹."

"我知道."她点点小脑袋,一点也不惊讶.

"那你看我嫁给你爹以外的人,你还这么开心!"对于天天嚷着要爹的她忽然很平静的接受我嫁人,实在让我惊讶.

"因为乐儿喜欢丰儿哥哥,孟然叔叔说,只有你嫁给他,我才可以嫁给丰儿哥哥.以后我要像娘一样,穿的漂亮极了,然后嫁给丰儿哥哥."晕,这整个一买一送一,孟然娶个老婆还顺带媳妇.

"对了,你知道你丰儿哥哥的母亲是谁吗?"没有好奇心是假的,醋都有半瓶了.

"丰儿哥哥说他是孤儿,五年前他十岁时被孟然叔叔救了,成了他的养子.他还说孟然叔叔对他恩重如山,他永远不会违背他.所以乐儿才怕孟然叔叔不喜欢我,让丰儿哥哥娶别人."

"所以你就出卖你老娘!"人小鬼大,我是彻底被自己的娃坑了,才五岁就看上人家十五的孩子了,是我遗传太优良了吗?

"对不起!娘!其实乐儿有个小秘密!乐儿还是想爹的,乐儿总在梦里梦见爹,爹长的和哥哥好像哦,哥哥为了救乐儿被抓走了,乐儿好怕,总在梦里跟爹哭.爹说他也好想娘和哥哥,可是不能来找我们."被我一大声,吓的又掉金豆豆,怕我动怒,边哭还边解释.

"那你还这么开心娘嫁人?"当她说梦话,没有在意.非常气不过,我养了五年的小白眼狼.

"爹说,你嫁不成!嘿嘿!"小妮子忽然扑到我怀里,破涕为笑,低声说.

"什么?"

"吉时已到!"我还沉浸在惊讶里,门外已经有人大叫.乐儿不知被谁拉出我的怀抱,还来不及多言,我就被盖上了喜帕,然后晕晕的被拥挤的人群带到了礼堂的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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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哗的礼堂上,热闹非凡.除了头上红红的帕,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在喜娘的搀扶下,胡乱的迈步.

"我终于等到今天了!"感觉撞到人墙,我才站定,听声音就知道是孟然.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

"哑儿!你不许嫁!"忽然有人冲上来,一下把我手拽住,再被用力一拉,没有重心的旋转一圈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一只手顺势掀下我的红盖头.

"你!你是谁?"

"哑儿,他们都骗我,我才知道,原来你已经不是以前那副模样了,可没有人告诉我.要不是我怀疑枫和夜匆匆赶回去和你有关,前几日特地去找到千寻问你的下落,我永远都不知道当日艳绝北国的女子就是你,我的哑儿.他们说你叫糖诗,但我不管,你还是我心里那个丑丫头."

"放开她!"孟然,一身红装,今日更加俊朗潇洒,尤其的对着我身边男子动怒的时候,男人味十足,迷死我了.

"她是我的!"面前的男子也不是一般的帅,风流倜傥,双眸柔情,轮廓分明.在我诧异的注视中,他缓缓的吻上我的唇,只一点,就离开,挑衅的看着孟然.

"下流!"孟然气的骂道,没办法他不会功夫,除了骂,他占不到便宜.

"我叫风流不叫下流!"将我放开,重新拉起我的手,欲拉我离开.而我,还没有搞清楚情况,毕竟他没有贴商标,可我怎么又成了哑儿?

"放开她!"孟然大叫一声,上前拉我的另一只手,当场的侍卫也拔剑冲了过来.其中,最让我惊讶的就是一个约莫十几岁的男孩,竟然在转瞬的工夫把剑置于我身边帅哥的脖子上.

"放开我娘!"哇!原来是乐儿喜欢的丰儿,这小子长的形势一片大好,我女儿真有眼光!这么小,就酷的要命!还叫我娘?那我是养母还是丈母娘呢?正费神思考中,打斗的杂音骚扰到了我.

"爹,你带娘先离开!"冷冷的声音,怕是个外冷内热的孩子,初步判断,像无欢.

"就凭你,挡得住我吗?"步步紧逼,但是处处留情,也没有下狠手.

"住手!"忽然又有一人闯入."烙儿说过,要守护诗的幸福!今日我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诗嫁人."

完了,三个人同时打了起来,烙儿除了对我,对任何人都不会有似水柔情,所以他对那男子招招致命,不留半分情面.

"住手!"我终于忍不住了,"我不嫁了!"

一秒不到的时间,世界忽然安静了!周围的宾客全寂静下来,余下四个男人同时停止,看向了我.

                    六四.红粉佳人

五人相互对视的僵局终于被人打破,就知道,关键时刻会有人从天而降解救我.视线偏离一点点,瞄一眼,啊!怎么是个老头?

"少爷!不好了.外面那帮尾随你满世界跑的女人们,得知你是来抢别人老婆的,一时激动不已,吵着要进来,我们这些跟你来的家丁都快挡不住了!"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冲了过来,看来是那个抢婚男子的手下.

"她们啊!怎么这么傻?我早在五年前就说了再也不沾花惹草!"没有对爱慕者不以为然,只是很无奈的摇头.

"你不知道!她们有人都嫁人,可对您还是念念不忘,后面还有一帮丈夫团跟着,有人已经出价黄金万两要取你的项上人头,要杀了你!安定他们老婆的心."

"你们少爷这么风流?"我好奇问道.

"我家少爷本就叫风流.你穿着新娘装,看来你就是我家少爷一直惦记的人咯?可是少爷明明说你奇丑无比啊!我是刚在耶家堡做管家.我家老夫人五年前尚未过世时逼少爷娶妻,少爷就当着所有冷耶城的百姓面前说,今生非丑女耶哑儿不娶,结果把少爷那帮红粉知己是迷晕了,也不知道这些女人是怎么想的,我家少爷又没说要娶她们,可她们却说风流少爷终于动情了,若是爱上她们,她们死也无憾.据说那耶哑儿长的不是一般丑,所以冷耶城的少女,无论美丑都以为自己有希望,对少爷一直虎视耽耽.而且少爷本就对女人十分文雅亲切,老让那些女人误解,所以虽然这五年,有很多女子已经被父母逼着嫁人,可是对少爷,她们从未死心!"

"住口!"满意的从我脸上看见吃惊的表情,他才故作生气的制止.还不知道这么长的一段深情叙述是不是他提前让管家背好来说给大家听的.风流多情!配上他的容貌倒不牵强,足够有迷死女子不偿命,然后挥衣袖走人的资本.

"我不是什么哑儿!你认错了!"如果管家说的是真的,我还是不要认识他的好,否则被那些女人视作情敌,不知道我的人头在追杀排行榜上会不会立刻直追榜首.

"是吗?"快速出现在我身边,轻功不是一般的好."千寻说过,宋词,糖诗,哑儿,都有可能是一个人,只要看你的手腕上的印记就知道了."他忽然紧握我的手腕,举了起来,指给我看.

"就是它,怎么谁都凭这个认识我?"不满的看着自己的手腕.

"谁让你总是千变万化!"轻点我的鼻尖,俊秀的笑容让人沉醉.

"放开她!"烙儿和孟然同时出声.

"风流!"众声齐发,销魂妩媚,好多艳丽女子突破阻拦冲了进来,并且很有技巧的把我挤出了某男的势力范围.害我被挤的东倒西歪,幸好被烙儿扶住.

"风流!你怎么可以跑来抢新娘啊!你不要想不开,为什么要别人的老婆呢?我们姐妹永远都爱你!"年少无知,怎么姐妹俩双双爱上同一人啊,不怕分赃不均?

"风流!虽然我已经有了夫君,但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把他踹了!"看你浓妆艳抹,孩子不小了吧!

"风流!你曾经说过,我是你见过最可爱的小妹妹,我不管,等我长大了,你一定要来我家提亲!"某女,你还未成年吧!

"风流!自从五年前,你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要娶那丑女耶哑儿,我就知道你非常有欣赏品位,此生配你,舍我取谁?"如此样貌的女人果然够自信,我不知道以前我曾经是否丑过或者有多丑,想到也许曾经和她一样,在视觉上给人如此震撼,真是恐惧.

"风流!我-------"还有女子要争着表白.

"好啦!你们有完没完啊!要表白,请出去,我拜堂有人来抢亲体现一下我的魅力就够了,你们竟然当我面,把一个长相一般的男人捧上天了,他有那么风靡吗?"我不说话,当我这主角不存在吗?明明我是香饽饽啊,怎么现在那男人这么吃香?

"这倒是!`北国伽蓝齐烙'`魔宫越无欢'`岚家二少'`隐色孟然'`冷耶风流',这七位公子模样,气质,风度,皆名闻天下.五年前,他们七位只是同时在北国出现一次.如今堂上已有三位,齐烙,雪孟然,耶风流,真是难得一见啊!"不知道是哪个老头子,在人群中赞叹.

"好啦,别说了!我现在宣布,一天不找到我儿子可儿,我一天不会成亲!"

"可是,诗!"孟然看着我,满眼忧伤,可是毕竟是一城之主,他也不能太喜形于色,只能强作镇定.

"对不起!我是说答应嫁你,但我没有想到这么快,本以为嫁了也就没什么了.但没想到还有人抢亲,我不想因为我的生活作风问题影响到营救我的孩子,我也没有时间为我以前惹的花花草草负责,从孩子失踪到现在已过十日,我真的担心!"看着孟然,字字句句认真的说,给他也是给所有隐色百姓一个交代.

"好,我答应你!"孟然体贴的看着我,握起我的手,"可惜我不会武功,否则就是拼了性命,我也会亲自为你救了孩子,但是放心,隐色一直隐藏很多躲避灾祸的能人义士,这五年我花了很多心力招纳贤人,管理隐色,他们都愿意为我所用.一定可以为找回可儿帮到忙的."

"孟然!"我被孟然狠狠激动一把,紧紧回握他的手,看着他,真想打他一巴掌,骂他没事别对我这么好,我可怎么还啊!

"哑儿!千寻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和岚丢有了孩子了,还是一儿一女?"

点点头承认,反正喜欢我的男人很多,他又那么受欢迎,我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死心吧,这位风流兄,看样子你什么都可能缺,就是不会缺女人,还是不要单恋我这狗尾巴草了!

"好!我不介意!"他看着我坚定的说.仁兄,我只是点头,我没有问你介意不介意.算了,这句话我当没有听见.

"这个----父老乡亲都散了吧,还有贺礼------都拿回去吧------还有,大妈啊!那烛台是我们自己,你拿错了,我没记错,那卷厕纸是你刚送的贺礼-----对,大家慢走,不送!"

"姐姐!怎么说的好好的,你又不嫁了?但无论怎样,拂晓都要陪着姐姐,这一辈子都不再离开你了,当初翼哥哥把我托付给你,我就决定跟着姐姐了."在我头痛赶人的时候,那日所见的女子再次上前,没有想到,自从遇到无欢以后,我会遇到这么多爱戴我的男男女女,我的人缘还不是一般的好,当然,除了有些烂桃花实在让我吃不消.

"妹妹啊,虽然我记不起你,但是我觉得你很是亲切,夜说过,等我那几个记忆的裂痕却补齐了,那我就能把所有的事都记清楚了."本是宽慰那女子的话,不想提醒了某人.

"对了,我说哑儿总是陌生的看着我呢?我见你太开心,忘了你连我也忘了,我想你一定是在意我的,所以,我的吻,一定又能让你记起一些."自负的说着,拨开周围层层障碍,走到我面前,做势要吻我,身后是片片花朵心碎的声音.

"不要!"有人和我同时发声,一不留神,我已从风流怀中脱离,还没有站定,又被另一个人抱在怀里,刚要喘口气,再次脱离怀抱,等我确定已经再没有人接收我的时候,我已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们搞什么啊?抱着我传来传去很好玩啊!"很不雅观的揉揉我臀部,瞪着眼前的男人.

                       六五 月下袭人

那天大闹婚宴之后,隐色城的客栈内多了一班人马,就是我们的花花公子耶风流和他一大群爱慕者,还有这些爱慕者的相公团.那些女人的确都是极品的美女或是丑女,否则已婚的男人也不会被她们治的死死的,敢怒不敢言,只在暗处不停的提高悬赏风流人头的价格.

而我实在无心应对风流,自从上次他和烙儿把我当东西一样抢来抢去把我惹火了,我再没有让他靠近我,而烙儿,也是给我足够的自由空间,大部分他都被乐儿缠着,这小丫头我明明记得她说她喜欢丰儿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见烙儿,就把黑着脸的丰儿放一边要烙儿陪,然后还天真无邪的在烙儿怀里对着丰儿笑,看着丰儿吃醋的瞪着烙儿,我只有无限同情的看向无奈的烙儿,对不住了,没想到,除了我,我的女儿也把你害苦了!

孟然还真不简单,的确有不少能工巧匠为他所用,甚至因为这些年受过他的恩惠而愿意为他牺牲一切,肝脑涂地.我也没有客气,召集了所有的能人义士,一口气交代了我的要求,画图纸,说方案,让他们为我制造一些东西.无意发觉一个工匠的手很巧,我还特意让他帮忙做些精巧的滚筒和簧片,知道音乐盒的制作原理是发条带动表面有小凸起的滚筒转动,当凸起经过簧片时会拨动簧片,使切割为长短不一的簧片震动发出声音,想到对孟然的亏欠,我决定亲手做一个音乐盒送他。当我发现还有一位名闻天下的裁缝时,我也物尽其用,很私心的让他给我做了五件现代的衣服,其中有两件童装,可儿乐儿各一件,看我这娘多好.(主要因为裁缝说孟然送的都是上好的料子,做完我的还剩一些些碎料子,扔了糟蹋,于是就有了孩子们的.)

"诗,我一直在找你,为什么你总是躲着我?"从工匠那回来,被风流堵在大门口,看他又要非礼我的样子,我决定给他制造点麻烦!

"快来人啊!耶风流决定娶老婆了,快来啊!"风流来不及捂住我的嘴,已经被蜂拥而至的爱慕者围个水泄不通.而我则站在圈外,幸灾乐祸的看着他笑.

"大家小心点,不要挤伤到了,巧儿,你都怀孕了,怎么还和她们疯啊,小心点!"真受不了这样的男子,他虽是风流多情,却对每一个女子,无论美丑,都是绅士体贴的样子,明明自己已经被挤的站不住了,还是要顾及那些疯狂的女人.他将一个大肚子的女人护在怀中,看见那女子眼里的幸福和受宠若惊,怕是一辈子都恨不了这样的男人.

"哑儿,你真缺德!"看我一脸得意的对他暗送秋波,他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只好骂我.没办法,他连骂女人都温柔一片,怕是这一生都学不会伤害任何女人.如果我真是他口中最爱的女人,也不知道有这样的男人爱着,是喜还是忧?不会拒绝女人的男人,优柔和寡断,是他们受欢迎的优点,也是被憎恨的缺憾.

"我真是缺德!你怎么知道的!知己啊!自古有云,男子有德便是才,女子无才便是德。小女子我正是太富有才能了,所以不得以缺了点德,无奈!实在是无奈!"摇头晃脑表达我的无可奈何,他却被我气的哭笑不得.

"你啊!以前你丑的时候,我一叫非礼,是你拿我没办法.现在的我,是拿你一点折也没有."看我说话,痴迷的女人们终于静了下来,齐刷刷的看我,听见风流的答复后,又都齐刷刷看向他.

"走了,不想被你的爱慕者这样仇恨的看着,拜拜!"话落人溜,他要想从人群突围不容易,要找到我,更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你-------"听不见他说什么,我已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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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到孟然的府里,因为怕又被风流找到,我现在好讨厌记起以前,仿佛我是个特别花心的女人,每记起一个人,都会觉得自己一直没有停止对他们的伤害,他们拿真心对我,而我却是用遗忘做掩护推卸一切责任.不知不觉,一个人走到一片树林里,一不小心,在天黑的时候彻底迷路.

"有人吗?"

虽然在树林里胡乱大叫不怎么雅观,但是又冷又饿,实在盼望我大叫一声会有人应我.咦?那边好象有个小溪,根据经验,顺着溪流,应该可以找到出路.加上口渴,正好可以喝点水.

天黑黑的,就着月光,我摸索到溪流边,洗了洗脸,又喝了口气,喝完以后才猛然领悟,我把顺序搞倒了,应该先喝再洗,我正好相反,搓了一脸泥,还美兹兹的喝了下去.

"啊!"正在心里骂该死,突然被眼前的景色吓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一只蓝蝶,如我当初害死的那只一样幽雅,舞动着美丽的翅膀,立于水上,我本来是不会在黑夜里看清它的,可是它的翅膀竟然泛着荧荧的蓝光,并且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晰,甚至把溪流的水面都洒满蓝光,屏住呼吸注视,直至察觉自己快缺氧的时候,它的身体再次发生了变化,蝴蝶的身体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有人那般的高度和大小.最后,那对翅膀渐渐变小,最后消失,一蓝衣男子被蜕变出来.看不到他的正面,着实把我着急死了,如果童话书不是骗人的,他会不会是传说中的精灵.被我看见,他会像仙女一样赐我愿望,还是像魔鬼一样杀我灭口,但是我最关心的还是想看看他的样貌.

天啊,他手指上的戒指不是被我那天扔掉的吗?怎么会在他手上?一定是他捡去了.看在我送他戒指的份上,他是否会不介意给我一睹芳容?

"谁?"完了,刚才无意识的抓手臂上蚊子叮的包,被他察觉了.

"我----我-----不要怕------我是迷路的人-------我不是要伤害你-------当然你也不可以伤害我!"看他一步步靠近,我咬咬牙,一蹬脚,一伸脖子,从草堆里站了起来.不能怪我动静大,已经刚才我的身上都被蚊子包围了,我也是想抖抖,把它们趋散了,没办法,人美连蚊子都爱我.见他惊恐转为惊讶,又从莫名其妙的惊喜模样转为迷惑不解,我只有自我介绍一下.

"你为什么装不认识我,虽然现在的我,已经再回不去了,我从未奢求过你什么?但是你竟然装作不认识我!"他痛苦的看着我,我真纳闷他说的话,忽然身后又有一人说话.

"不要怪诗,是我封印了她的记忆,她忘了五年前所有的人和事,如果你想她记起你,就吻她的额头好了,知道那枚戒指对她的意义吗?代表她的最爱,可是你一直没有珍惜!如果你愿意让她记起爱你的痛苦,你现在就可以做到!"

"谁?"我回头,"你是-------"

月下幻影,他,似曾相识,模糊而又真实,银色的发飘散着,玫瑰红的花瓣如雨飞扬.月色朦胧,他的幻象似乎遥不可及,声音却真实的在我耳边回荡.

                     六六 错丢真心

"你们是谁?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们没有印象?"不知道为什么,同时看见这两个人,一个蓝眸深情,一个银丝飘渺,我的心徘徊着,好痛.

"诗!抬起头,我是丢."挣扎着抬起头,却发现那幻影真实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伸出手,却惊觉我的手竟然穿透他的身体.

"你!"

"不要怕!这只是我的念力所化的幻象,支持不了多久就会烟消云散,乐儿为救孟然的养子被伤了,她的血刚才流出,却正好将冰魄的一部分灵力化解,原来当初我无法感应的火魄就是我们的女儿乐儿,她的血使我可以汇聚一些微弱的念力来见你,两个孩子都不是平凡之身,所以一直可以在梦里见到我,可我每次都不能进入你梦里.我放弃和你们团聚的机会就是要为孩子压制异能所付出的代价,现在两个孩子都被朝歌抓走,她要逼你现身."

"朝歌是谁?"见到他,迷一样的他,我似乎依然处在半梦半醒中.

"伽蓝,答应我,帮我还原诗的记忆好吗?当初一时失手删除了她对所有人的记忆,现在我一人已经无力复原,需要你们的帮助!"

"我-----"蓝眸的男子还沉浸在自己的震撼里,一直呆呆的站在溪边.

"我知道,你还对我刚才那句话耿耿于怀,伽蓝,诗真的爱过你,你一直以为她没有真的爱过你,其实你错的彻底,你是她曾经的最爱,只是你当初和朝歌的婚礼让她伤了心,我很幸运,后来拥有了她,当她将冰魄吻入我嘴中的时候,我才领悟我也误解她了,她宁愿自己背负一切也要挽留我的存在."

"后来的我,在诗的心里占了分量,可是依旧无法替代你,她总是念旧而执着,你和她的记忆成为她失去的最重要部分.所以,请你帮助还原好吗?为了孩子,为了她,我许诺,我可以用最后的灵力完全毁灭自己,让你为我照顾她和孩子."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是孩子们的父亲?你是岚丢?"对上他清澈的眸,还是不懂他的意思,只是听见他要毁灭自己,我心里恐慌的要命.

"诗!我要走了!我在北国等你,一定要救出两个孩子!"

他对我温柔的笑,像是夜里绽放的昙花,凄绝而绚丽,双眸带着柔柔的光,认真的看着我,来不及出言,笑着的他却从眼框落下一滴泪来,心痛的伸手去接住那滴晶莹,他却低头将一吻落在我的额,和以前其他人的吻不同,这个吻,没有热度,没有触感,冷冷的夜风从额前拂过,随他而落的花瓣一片片擦过我的面颊.花瓣雨自天而落,越来越多,而他就那样,一点点,随之消失,弥散在空气里.低下头,手心的泪还是温的,像是冰雪初融的纯净.我将它靠近唇边,静静的感受,也将刚刚恢复记忆慢慢回味.

"诗!我不知道,我以为你-----"蓝眸的他,终于从震惊中觉悟,看着我,忧伤的走了过来.

也许还沉浸在失去丢的悲伤里,我不想再经受任何打击,面前的他是谁,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面对,所以我没有抬头看他,也没有回应他的只言片语.

"不要靠近我!"见他伸出双臂,要拥抱我的样子,本能的退却,抬头,戒备的看他.他的双手僵在空气中,嘴角是苦涩的微笑,悲哀的美丽.

当清晨的第一束光射入树林,将我眼角的清泪折射出晶莹的色彩,我才猛然领悟,他张开手臂了等待我整整一夜,而我一直冷眼对视他整整一夜,真心无错,只是错丢真心.我本残忍,也很自私,一夜之间,我无法刚刚面对岚丢得而复失的痛苦,就去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即使,那个男人是我曾经的最爱,即使,我知道他的怀抱会是我的避风港.

"我一直不知道那枚戒指的意义,只因那是你的,所以我一直珍爱.原来,岚丢才是最懂得如何爱你的人,他牺牲自己不是为了占有你,而是为了让你的心自由.删除你的记忆,也许是对的,我给你带来太多的伤害,何必要记起,去找他吧,而我,祝福你们!"

又一次梦幻般的蜕变,他再次幻化成寂寞的蝴蝶.随落叶翩然起舞,消失在我的视线.忘不了他最后一眼的凝望,交杂了太多的滋味和情意.爱意绵绵,只是佳期已过,我和他,似乎再也回不去了,我拒绝他的碰触,他逃避过去的伤害.

顺着溪流,终于回到城中,两天后,我起程,决心去北国救回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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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程前夕,风大而急,对我而言,却是好天气.

"孟然,烙儿,我走了,你们好好养伤,伤好些了就来北国接应我,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对我恨之入骨?"一手握着一个人,关切的看着他们.

"其实,我们可以陪你-------"孟然捂着胸口的伤,还想强作无事.

"算了吧,和我奔波,怕是你们两的伤口都会感染,那帮人真过分,乘我不在,就来隐色抢人,还敢留书邀我去北国一聚.丰儿这两天都把自己锁在房内,孟然你要多劝解他,我这丈母娘都没有怪他,他也不要总为乐儿为她挡了一剑而自责不已,乐儿不会有事的."

"好吧,我好了,就动身去北国找你."孟然坚定的看着我,说道.

"烙儿,不许等我走后偷偷上路,一定要伤好了才和孟然来找我."真不想他再为我受到半点伤害,为了救乐儿,他多处受伤.真没有想到,昨天我离开,会出现一百多武功高强的黑衣人袭击他们.

"我答应你."他点点头,虽是担忧,但是依然会顺着我,这就是我的烙儿,一直温柔对我.

"拂晓,谢谢,我也无暇顾及你,你帮我好好照顾他们,好吗?"

"恩."这次没有哭,只是安静的轻点头,为我理顺额前的发,早上她亲自为我梳的发式,很自然大方.总觉得她像我自家妹子那样亲切,她的面容一向干净纯真,惹人疼惜.

"我走了!计划一日便可到打,你们修养好,十日后来北国与我会合,正好不超过一月之期."

转身潇洒的跳上了我让工匠按我吩咐制作的简易且没有安全保障的热气球,我不敢告诉他们这现代设计,古代工艺的热气球安全系数不高,到达北国成功希望只有一半,所以借口让他们养伤没有让任何人和我坐这热气球.热气球有三大部件:气囊,加热装置,吊篮.在地面让他们给类似于气囊的特殊材料里的空气加热,相同体积的空气,温度高的空气较轻,类似于水里的浮力一样,气囊外部的空气对气囊产生向上的浮力,气囊就将吊篮拉起浮起.

大家原本都不相信我的方法真的可行,但是亲见我一点点远离地面,他们都惊讶不已.热气球不能象飞机一样想怎么飞就怎么飞,还好老天眷顾我,今天正是去北国的风向,而且风势很猛.但万一转风向,我就只要站在吊篮里哭的份了.大概和地面有一定距离的时候,我正和所有人沉浸在别离的情绪里,却见一白影从远处奔来的马上轻轻一纵,借力上飞,看样子轻功了得,竟然飞上我的吊篮里,在场围观的众人一时间全都惊呼起来.

"耶风流!怎么是你?我的吊篮承受不了你,快下去!"反应过来,上来的白影是风流,吓出我一身冷汗,连忙推他,没有发现此时吊篮已经飘离地面很大距离.

"风流,你快下来啊!我们姐妹不能没有你!"

"风流,我相公答应我了,我肚里的孩子由你来起名!"

"风流,只有你了解我的美,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

"风流---------"

"你们有完没完啊!有本事就来北国好了."耶风流死命的抱着我,推他下去的幻想破灭,不是我摆脱不了推不下去,而是现在推下去,估计他就成风流鬼.

"对了,孟然,这是我昨天晚上做好的礼物,一直没有送过你什么,这个叫音乐盒,你打开这个锦盒,就会有声音,里面还附赠了我的小幅自画像,我扔下去,你一定要接住."猛然想起我的礼物,此去惊险,怕现在不给,以后就没有机会给了.冒险从高空扔了下去,孟然胸口有伤,行动迟缓,扔出音乐盒后,我立刻就后悔了,如果碎了,我一夜的辛苦结晶就泡汤了!看见被烙儿飞身接住,我才放心,天下间,也只有烙儿这种傻瓜才会不怕拉伤自己伤口为情敌接住定情信物.

"为什么没有我的?"正要给大家一个迷人的告别微笑,却被风流钳制,不得已正对他.在我要反驳的时候,一吻突袭,还好吊篮已经飞高,希望底下看不清,否则一片芳心尽碎.还有,我家孟然和烙儿也会伤心的.

和他赌气不说话,虽然已经记起他的点点滴滴.那个死小子,以前乘人之危,在我丑的时候,总是大叫我非礼他,此仇怎能不记.

"饿不?你的包袱你都是衣服,还真是爱美."他一边查看我背在身后的包袱,又打开自己的包袱,拿出一堆吃的诱惑的我,害我口水泛滥.

"不要你管!"推开他放在我包袱里检查的手,但是把他另一只手上的鸡腿抢了过来,开玩笑,此时,已经在天上飘了一天的我,能不饿吗?

"我这有水,被噎着了."瞪了他一眼,不过也接下那壶水一饮而尽,猪头,一口都不留给你.

"这是什么?"为了再次引起我的注意,他开心随意动我热气球上的机关.

"这是--------啊--------真是猪---------动了它,我们就会-------"

"就会什么---------"

热气球开始摇晃,一点点下降,我和他都万分惊慌.

"就会掉下去------死风流,我和你有仇啊-------你拔了我的关键装置--------"

"怎么办-----"

"我恨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话音刚落,我和他都跳出吊篮,急剧下落,而那吊篮,早已着火,和我们一样从天而落.

耶风流!你最好别死,否则我和你没完!

六七.冰燃我心

从空中向下跳,和风流就失散了,天色见晚,嗓子都喊哑了,也没见到风流的影子.

"死风流!我是不是和你有仇啊!连我偶尔时髦点空中旅行你都跟着,现在害我被挂在树枝上.死风流,你在哪?有种别死!"

幸亏没有掉进水里,我的恐水症那么厉害,如果淹死会比摔个狗啃泥死掉还惨,幸亏被树枝挂住才逃过一劫,身体悬空没办法落地,只有手舞足蹈,树枝老兄却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决意挽留我.

"成功着陆!"哈哈,好在树枝终于因为承受不住而断裂,关键时刻,摆出最正确最潇洒的姿势降落.心中正得意,却见一人影向我的方向走来,以为是风流,怒气冲冲的跑了过去找他算帐.

"死风流!过来,向我忏悔,我就-----"他也看见了我,似乎有些惊讶,身体摇晃几下向我走来,怕是摔受伤了,因为天色已暗了下来,等他一个不稳倒在我怀里,才看清,原来他是久违的越某某.

"无欢,是你啊?怎么我一从天上掉下来就遇到你?上次为什么要抛弃我和孩子们?知道吗?遇到你以后,我和孩子们五年的平静生活被完全打破.有血有泪的经历,我记起了好多事."不等他发话,我已经罗嗦一堆.

"我,我-----先躲起来."他正要说什么,却听见身后的喧闹,就把我按进了隐蔽的草堆里.和他紧紧的贴在一起,感受的他急促而压抑的呼吸.

"完了,找不到越无欢,怎么向老城主交代啊?"五六个黑衣人跑来,站在不远处.

"都是一帮废物,他都中毒了,你们还能让他跑了?"有人大骂.

"属下没有料到那越无欢怕被我们抓到要挟糖诗,竟然不顾自己强行运气."难道无欢中毒受伤了?怪不得他现在气息不稳.

"一定不能让他找到糖诗,老城主说过越家的镯子还在糖诗手上,她要救越无欢易如反掌,一旦越无欢复原了一定会对一月之约的计划有影响."我就在这啊,怎么救无欢呢?我看着紧紧把我搂在怀里时刻警惕的他,脑子里打满问号,他的脸上除了警惕没有多余的表情,真是个高深的男人,冷酷但善良.

"放心!据说糖诗那女人三天前还在隐色城,除非她长了翅膀会飞来."你小子聪明,你奶奶我就是飞来的.

"那边有人影!走!"

"大哥,那是穿白衣服的人,越无欢明明穿着黑衣."

"笨蛋!你怎么知道他脱了衣服里面不是白的?走,过去看看,任务再完不成,我们只有提着脑袋回去复命。"

忽然看见有一白影闪过,那帮人就追了过去,我差点没叫出来,如果没看错,那白影是风流无疑,天啊,他落地不久就被追杀,真惨!我第一反应是起身追过去.

"啊!你怎么了,晕了?别啊,你这么重,这又不安全,我是背不动你的."我刚要离开,无欢就倒了,陷入完全昏迷.我只有看着那帮人远去的背影,长叹一声.

事实证明,女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我真的把无欢背出了那片荒郊,还找到一家客栈,据店家说这是一个在北国城外刚兴盛起来的小镇.幸亏包袱系在身后没有丢失,里面有些银两,够我们吃住用.把不醒人事的他放在床上,招呼店家给我请了了本地最好的大夫.大夫诊断的时候,我就在一边猛吃,一米八几的帅哥,背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费力,我怀疑我都被他压矮了.

"小姐,老夫就不收你的诊金了."

"为什么?"

"钱就留给这位公子办后事吧!老夫医术有限,怕是-----"

"什么?"一口茶喷了出来,不顾狼狈,冲上前抓住那慈眉善目的老头.

"公子中毒已深,怕是过不了今晚,姑娘,你还是准备他的后事吧!"楞楞的看着老大夫叹口气离去的背影,感觉整个人都傻了,反应过来时,已经冲到无欢的床边.

看着他平静的睡容,没有冷酷的,也没有温柔,沧桑的轮廓,藏着深深的孤单.

"无欢,好奇怪哦!失忆后第一次遇到你,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我就一直想做个专一的妻子,等你回来娶我!可是后来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我已经无法决定什么.没有完整的记忆时,我可以许诺做你的唯一,可是,当残缺一点点被修补,清晰的过去让我无法选择.你们都是那么优秀,那么深情,而我------"

"诗!"他忽然睁开眼看着我,眸色幽深,冰冷的包裹,却溢出柔情,让人动容.声音疲惫而沙哑,传递着虚弱.

"你醒了!不要动!怎么你的额头这么冷?妈啊!你全身在哆嗦是吗?"抚摩他的额,发觉凉的彻底,再为他盖被,发现他全身在抖.

"诗!这是哪?"他好象在摸索什么,四处张望.

"客栈!怎样?很冷吗?"

"天黑了吗?点上蜡烛,我想见你."简洁的话,没有温柔,只是冰凉的表达,焦急的要求.

转过头看着桌上摇曳的烛光,再回过头盯着焦急想见我的无欢,心里咯噔一下,毒药已经侵入他全身和大脑了,摇曳的光宣告他已失明.

"无欢,这客栈好差,老板娘竟然和我说连油烛都没有,让我们将就一晚,不但这样,她还说没有多余的客房,所以糖就和你挤挤."不由分说,自己上了床,感觉他全身的冰冷,不由抱着他为他取暖.

"无欢,你好冷哦!为了补偿,你要亲我一下."微弱的光,却足以捕捉到他最慌乱的窘态,对于我突然的亲近,他似乎无措的闪躲.

"我不要每一次都是为了救我,你才------委屈自己.毒已经很深,原来我已经看不见了.答应我,让我抱着你一夜,我们什么都不去做,就让一切结束好吗?"冰冷的身体让他发觉自己的不对劲,自觉中毒已深,也察觉到最差的结果.我总感觉自己是可以救他的,只是我失去了他那部分的记忆,所以我刚才才主动让他吻了我的额.

冰冷的感触擦过我温热的额,期待的记忆恢复,却让我的思绪更加狂乱,难以掌握的过去浮现,我在心里狠狠的冷笑自己,糖诗你真是个无情的人!

"诗,你在干什么?"他焦急的抓住我的手,接着是他的剑落地的声音.

"你看我多大意,想要非礼你,却不小心被你床头的剑划伤."假装无所谓的笑,安抚他的迷惑.再用口含住刚从手腕上流出的血,一低头,全吻进他的嘴里.

"你不是失去记忆了?怎么知道你的血可以解百毒?"他吃惊的逃离我的吻,想要吐出那些炽热的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把越家解百毒丹药给了我,我的血液就是解药不是吗?为什么,你一心求死,即便我那些血无法救你,我和你有了夫妻之实----我还是可以救你的.你为什么明知道救你的方法却一心求死."

"你一直爱的不是我,暖儿飞鸽传书告诉我,你已嫁给孟然成了隐色的城主夫人,不是吗?"

"那你就要死了?我认识的越无欢什么时候这么不像个男人!"生气的给了他一巴掌.

"我不会死的,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在别人怀里.而且我最多中了毒后沉睡成个活死人,因为我们生命是相连的,而你的生命自五年前就一直被岚丢守护,除非他死,否则我们都不会死."

"谁说的?"

"几年前遇见岚夜时知道的."

"那你还怕被他们抓到?"

"我只是不想成为你的弱点被他们要挟.你虽然和很多男人纠缠,但是你为每一个人都用了心.以你的性格,你不会不被威胁的!"

"真是败给你了!"

"你真是个大笨蛋,谁说我不喜欢你啦?"霸道的再次吻他,这次和救他无关.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所有人中最不快乐的人,有时,我的爱很简单,只是希望对方快乐.

夜短销魂,血液仿佛在燃烧,一切仿佛半梦半醒,他惊讶于我的主动,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就当是我刚刚失血过多头脑供血不足一时糊涂好了.

                    六八.若九之约

"大夫,谢谢你,这是昨日的诊金,我的男人没有死."朱唇轻启,轻纱遮面,神秘女子乖巧的蜷缩在一黑衣男人的怀中,伸出手将一锭银子放在药店的桌上.

"你不是?"老大夫奇怪的看着那女子,当他把视线移到男子身上时,惊愕不已.

"走吧!"懒得在药铺浪费时间,付了钱不顾面前老头的惊讶,给无欢一个眼神,沉默如他,就已经把我抱出铺子,不去管街道上路人大惊小怪的目光,我只是静静的回应无欢的注视.他的胸膛很结实,贴近可以听见强有力的心跳,他总是没有太多表情,看我时没有微笑,却是纯粹的认真.

"去啦?"他的注视,让我脸颊微烫,我摸摸脸不去看他,耳边却响起他的声音.

"去北国.我问了,出了镇,很快就可以到北国,我要会一会那个叫朝歌的."

一夜折腾,早上醒来我就撒娇说不能走,让无欢一直抱着我从客栈到药铺,谁让昨天他害我背着他跑了那么远的路,晚上还做了我的男人,今天不利用人力资源实在对不起自己.看我死活不下地,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帮我穿戴整齐就抱出了门.无欢不是其他可以和我开玩笑的男子,或则说他是个沉闷的男人,好处便是老实少语.若是让风流一直抱着我到处跑,估计肯定会被整.我们都很默契,谁也没有提昨天晚上的事,此时在他怀里,想起昨夜,只觉得像场梦,迷乱而又疯狂.

"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两个孩子救回来."

"好啦,孩子的事有我这老娘亲自出马,困的很,再睡一会,到了告诉我."

没有回音,但感觉到他在前进的脚步,心很塌实,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听着心跳,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

"放开她!"被人惊醒,迷糊中睁开眼,白衣飘飘,却染着眩目的血,发丝凌乱,站在我不远的地方,对着我头顶上的无欢怒目而视.

"风流!你好啊!"心一惊,脑子瞬间清晰,立刻从无欢怀里跳了下来,其速度媲美闪电.整整散乱的衣服,对着风流尴尬讨好的笑.可是风流依旧愤怒无比,而无欢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表情,喜怒哀乐全在心里.

"我到处找你,还莫名其妙被人追杀,你倒好,躺在别人怀里晒太阳睡觉!"他忽而冲着我大叫.

"那你呢?昨天不是你,我会掉下来吗?我有正事,要救我的孩子去,你别再缠着我!"既然谄媚的讨好没用,改变方法,转用恶人先告状,还不忘拉起无欢的手,抬脚拉他向前走,和风流擦身而过.

"诗!不要这样对我好吗?"转瞬被他拉住我的手,我正要甩开,却对上他忧伤的眸,第一次,风度翩翩的花心大少有这样痴情的眼神,让我哑然,楞在当时.

"啪!"无欢无情的打开他的手,将我重新抱在怀里,快步离开.

我一惊,却已经被无欢早已抱紧我走出很远,他站在原地,没有追上来,带着失神的眼光看着我,愤怒消退,哀伤暗隐.

"无欢,放下我!"用力挣脱无欢,甩开他,向风流冲了过去.

"爱上你一点都不好玩!"刚刚颓然倒下的他,见我飞奔过来,满足的在嘴角弯出弧度,笑的瞬间,嘴角溢出血来.

"你没有事吧?"不觉皱眉,担忧的查看他全身.

"没有!就知道这样可以把你骗回来!"突然被他抱个满怀,终于从他狡猾的笑里看见自己被骗的证据.

"死风流,你要死啊!吓死我了!"一连三个死字,足见我生气紧张到口不择言.

"我真的受伤了!没有骗你,你看我都吐血了!"

"谁信你?"

"风流兄是真的受伤了,不过刚才那口血却不是因为他的伤,而是因为我们的花花女糖诗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他哀痛过度,吐的那口血!"

"岚夜!"正要用眼神射杀插嘴的过路人,一抬头,却惊喜的发现是岚夜,他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枫也来了,"夜-----这-----那------枫------是不是------来了?"说完,伸出脑袋,四下张望.

"没有,他还在养伤,我让他好些再赶来,他一直担忧你,几次想来,却都从马上摔了下来,越伤越重,为了让他安心,我还是决定替他来一趟."

"那千寻怎么办,还有寻儿呢?千寻都有了宝宝,你怎么能不在她身边?还有,枫他------"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多问题啊!白痴都是知道夜是因为你才来的!你还罗嗦问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风流擦着嘴角的血,很鄙视的看着我,好象我问完问题就成了白痴.(切,我才不白痴,其实谁不知道啊,他是怕我问到枫,所以想转移话题.)

"你是糖诗吗?我们一直在此恭候,主子收到消息知道你造出热气球,就吩咐我们最近几日在此守侯,这是我们主子恋朝歌给你的书信,主人早已让我们备好住所,您还有什么要求,尽管和小的交代!"五六个下人装扮的人向我们靠近,为首的恭敬的说话.

"好个恋朝歌!绑我儿女不说,还知道热气球!看来,这次很有意思!"我站起身来,接过那男子手上的信.

正看信的时候,无欢走了过来,他看有一群人靠近我,怕是担忧我的安全,还是忍住耍酷过来了.

"若九!我死都摆脱不了你,我们还真是冤家!那好,我就好好享受你的准备,影已死,我不用守约不伤害你!"看完信,心猛一沉,把纸揉在手心,直到变形,最后又摊开撕碎,顺风抛出,纸片飞散,恍如决裂.

"诗,怎么了?"风流看我面色凝重,靠了过来.

"没什么!他乡遇故知!小哥,就请你带路!我们一行四人,就劳烦你了,麻烦带路!"左手拉着无欢,右手拉着风流,夜笑着看我,不去理会他们三个男人疑惑探究的目光,我自得其乐的哼起小曲.

身后,纸片如飞雪,散落一地,没有人再能看出它里面的内容.

"糖诗:

前世的若九,今世的恋朝歌,没想到都和一个叫糖诗的女人有很深渊源,那么就让一切了断,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并不值得那么多男人去爱.我要让所有人看见你的冷酷,你的无情,你的自私!那些男人,最后只能成为你的牺牲品.

不久之后的一月之约,我将在天下人面前,和你比舞三场,不要你的命,只为看你失败的狼狈.输的人任凭处置,若你赢了,才有机会救回你的宝贝儿女还有北国里那个冰冻的岚丢."

                   六九.咫尺天涯

"想来见我,又何必在我门前偷窥!那些男人都被我支走,不会有人听见我们的谈话."躺在木雕的靠椅上,玩弄手上的银杯,轻挥衣袖,室内的蜡烛,瞬间齐燃,红的夺目,寂寞流淌,照亮了推门而入的人.

"多年不见,不论古今,似乎你都是个狠角色!伪装善良一直是你的特长!"

"你也不错,总是不让我过好日子,抓我儿女这笔帐我们慢慢算."

"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杀你,我已经试过,我并没有从痛苦中解脱,所以我选择另一条路,我要超过你,我要让所有人看见,你是怎么被我比下去的."红衣女人慢慢走近我,清冷的脸上看不到爱恨,只是在阴冷的语气里添加了点怨气.

"比我强,又怎样?影会活过来吗?你这个疯女人,早知当初就不该答应他不杀你!"

"是吗?那好我成全你,这次比舞谁输了,谁就永远消失!"她一点点俯下身,要不是女人,我还以为她要非礼我,直到将嘴接近我耳边才说这么一句.

"好."我笑着看她,一下把她推开.

"那三日后再见!一场舞,先和自己男人跳,再交换舞伴,谁的男人先主动去碰交换后的女舞伴就算输."

"想玩情不自禁?你就对你男人那么自信?"站起身,冷笑直视她.

"难道那一群爱你的男人都让你不自信?"她轻笑,一丝轻蔑穿过.

"对不起,我要沐浴了,不送了,三日后见."讨厌看见她嚣张的表情,自顾自的走到屏风后,脱衣沐浴,刚就是借沐浴之名赶走了所有男人,现在只想叫她快点离开.

来到北国已经有了一段时间,还有三日就是我和朝歌的一月之期.孟然,烙儿,丰儿,拂晓都在几天前来了,还有岚枫也未痊愈就赶了过来.我最近除了做梦和沐浴,其他时间都在他们轮番的"看护"下,烙儿一直与世无争,而孟然和岚枫总是用眼神交锋,差点没把夹在中间的我烤糊了.

"好,三日后,很有兴趣看见-----你的男人----在你面前-----和我亲热!"故意说的抑扬顿挫,延续她的嚣张,消失在我眼前时还不忘学我挥衣袖,不过她是重重的一挥,啪的一声,木门被用力关上,屋内的烛火也在瞬间,全部熄灭.

我一楞,站在原地,黑暗中,一个响指,蜡烛重然.

"死女人,什么时候也会的魔术?"屏风后热气蒸腾,长裙尽褪,惬意的踏入木盆之中,闭目养神,心里却在暗自疑惑.

********

三日之后,北国舞场,据说是恋朝歌三年前筹划所建,样式新颖,还有秘密培养了一群人奏乐,偷偷听过演奏的人都说很奇特.

"朝歌,你真的要比?"知道她们的赌约,关切的问她.

"是啊!你不是说爱我吗?那好,我倒要看看你的爱有多坚定!"从不认真去在意他,他对她而言,只是棋子,意外得知他的爱,决定好好利用.用已有去赌未知,是她最大的赌注.

"不要这样,你放了她的孩子,糖诗不会找你的,你又何必为了------"

"住口!糖诗?你和她很熟吗?爬上我的床,你就没有资格为别的女人说话!"

"你!"心痛的看着她,为了以前的宿怨,她一直放不开,值得吗?

"滚出去!你只是我的棋子!凭什么用这眼神看着我!"突然因他哀伤的眼神而心软,她强作镇定,好怕,怕自己背叛了初衷,爱上一个陌生的男人,她的爱已经破碎,容不下重生的土壤.

"说说以前吧,我想知道你爱过的男人!"

"他?一个优柔寡断,背信弃义的男人!我爱了他那么多年,他却没有将爱分我丝毫,娶了我,心在她处."在心中冷笑,无论沧海桑田,她就是忘不了他,爱恨纠结让她难以自对.

"也许他的爱太深,被其他的错觉掩饰了."他看着她,她没有回头,背对他,似乎哭了.伸出手想要安抚她的情绪,却对上她冷冷的回眸,无力的放弃,将手收回.

"我不想提他.晚上我们那支舞就看你配合,教了你一年,你已经是个合格的舞伴了,关键就是最后换舞伴的时候,我希望你不要被她蛊惑.这有一颗药,你吃了,晚上对你有利."

"什么?"看着那颗红色药丸,他疑惑的看着冷漠的她.

"叫你吃就吃!"虽有一丝不忍,但她还是决定狠心,她没有告诉他,那是保证他意志坚定不受女色诱惑的药,她更不会告诉他,服下那药的人等于自杀,药性一过,他必死无疑.

"好!"没有一丝犹豫,他仰头吞下,速度极快,快到她来不及制止,来不及后悔.她看着他,楞在当场.

她笑糖诗不信她的男人,她又何尝不是.她可以体会他深深的爱,仿佛是堆积很久的爆发,但是她怎能对他动情?四年前发现伽蓝替身的他一直在背后默默注视她,她就知道他的眼里只容得下她,就算她对陌生的他莫名心悸,就算她给了他缠绵消魂的初夜,就算他拥她入怀许诺他一生的爱.她都无法停止她疯狂的初衷,她要毁灭,或是糖诗,或是自己.而他,她已无力去爱.

"怎么?"他看她楞在那里,吃惊她的失神.

"没什么!"整理思绪,她决定,就算赢了,她也会陪他消失在这个时空,就当补偿他的痴情.

"可以给我抱一下吗?这是我最后一个请求."从她失神的那一刻,他就有不祥的预感,他感觉偷来的幸福,只有五年,就要终结.

"恩."轻轻一点头,他已经冲了过来,将她整个揉进他的怀里.整个舞场,白雪皑皑,只有他和她相拥.她有一些恍惚,仿佛她已经爱上他.

"想看看,真正的我是什么样子吗?"伸手想要摘下易容的面具,却被她制止.

"不要!你长什么样子于我都没有意义了,过了今晚,一切都会结束.我只要就这样抱着你,好吗?"像每一次那样,让自己不再冷漠而陌生的对他,只是在他怀里,感受他胸膛的温暖,感受幸福的错觉.喂他吃药,其实在心里已经承认自己输了,但是她就是想赢糖诗一次,虚假的也好,卑鄙的也好,她只要自欺一次,然后和一个爱自己的人,共赴黄泉,来世再不要纠缠.

紧紧相拥,谁都不想分开,因为他们心里明白,放开彼此,就会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重归冰冷的关系.

                     七十.杀机暗藏

夜晚降临,繁星满天,寂寞被取代,人山人海,充斥着整个北国舞场,所有北国人都很激动,还有从隐色赶来的百姓,自从半月前传出隐色未过门的城主夫人糖诗要和北国夫人恋朝歌比舞,今晚这场比舞已经成为一件盛事,被人们所关注,最后逐渐由两个女人的比舞演变为两大城市的较量,各城的百姓都涌入北国,期待一场好戏的上演.

"比舞开始!"也不知道是谁高喊一声,原本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除了中间比舞的高台,其他地方都塞满了人,黑压压的,四周有零星的火红灯笼高挂,只是高高的舞台之上依旧漆黑一片.

"今日比舞,我和糖诗各带自己舞伴跳一场,若我朝歌不幸输了,就许诺找回糖诗的两个孩子,若是赢了,就从糖诗身边任选一位做我下一场的舞伴,最后一场输的就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糖诗,不知你有异议吗?"

"不知怎样判断输赢?"

高台上两个黑影,相对而言,无论台下的人怎样伸长了脑袋,还是看不清晰,只能从声音去辨别是两个女子.

"这里没有人有资格去评判我们的输赢,台中间有一个火盆,第一场舞姿连贯且最早舞过火盆的人就为赢家,后一场交换的舞伴谁先主动碰了女舞伴就当作输,如何?"

"好!"

音落处,台上周边篝火齐燃,台下众人同时惊呼.火光摇曳,火舌疯狂,照亮两个女子的绝色的容姿.红衣似火,白衣胜雪,相对而立,美不胜收的璀璨.

"这是我的夫君伽蓝."红衣女子,眼波如水,淡淡的注视身边的男子.

那女子,身着红色拖地长裙,古韵色香,席地而飘,碎格的烦琐花纹绣在其中,多了些妖艳霸道.长发齐腰,顺滑如瀑,妖媚而冷艳.额前零碎的发,肆意飞散,干练而率性.艳妆浓深,唇边诱惑,低开的领,显出妩媚的锁骨,深深的媚.裙边高高斜开的叉,显露娇嫩的肌肤,惹人遐想.不知何时,她的身边已经多了一名男子,蓝色的眸,温柔儒雅,风度翩翩.

"这是我的未婚夫孟然."白衣女子,笑对她语,回首去看身后的男子.

她的穿着很奇特,白色裘衣洋装,及膝的貂皮短裙,陪上高跟的皮靴,俏皮卷曲的头发随意的垂在肩头胸前,原本脱俗的秀丽被故意掩盖,代替的是冷傲和豪放俏丽,左耳边的卷发被挽在耳后,配上一个手腕大小的铁环耳坠,婉约不存,仅留不羁和性感.领口处的银饰链子,腰间别着的石器饰物和着舞台下一潇洒男子的同样饰物传出的声音,交相辉映,发出悠扬的旋律,轻轻的传递着静谧的气息.手腕各一串玲珑小巧的铃铛,举首投足,都是清脆的声响.

"那就不谦让了!"音乐响起,红衣女子一个利落的转身,已与身边的男子进入舞池,伦巴的旋律,每一个舞步都配合的无懈可击,默契之余让人惊叹那男子的帅气,俊秀的脸,带着忧郁.

伦巴,拉丁舞之一,由一个慢步和两个快步组成。四拍走三步,慢步占二拍,快步各占一拍。胯部摆动三次,胯部动作是由控制重心的一脚向另一脚移动而形成向两侧摆动。

"孟然,可以了吗?"自信的看着他笑,孟然天生就对舞蹈有着异忽常人的天赋,不知道那死女人会和我比什么舞,最近几日我只教了他些简单的舞蹈步伐,料想看个示范,他很快就能掌握.

他笑而不语,而是学着和朝歌共舞的男子,绅士的伸出手,我满意点头,迎上他的邀请,他的一只手搂上我的腰,我们相视一笑.篝火狂热的燃烧,夜迷离的延续着缠绕的气息,随风飘扬的舞步暧昧轻盈,性感的扭动肢腰,优雅的舒展,婀娜多姿,摇曳生花.

今晚来前刚刚洗了香熏浴,周身都散发着蛊惑的香气,我和若九现在都不再拥有原本的身体,样貌出尘脱俗,却都不改妖媚的气质,都来自现代,骨子里的性格本就和这时空格格不入,胭脂水粉在我们手中可以是利器,诱惑男人的利器,似幻似真的暧昧中我们可以让男人神魂颠倒,包括台下,随意望去,都是在张大嘴巴流口水的男人.倒是看到我家那几位时,他们都还很有君子风范,没给我丢人,只是特欣赏的看着我跳舞.(哈哈,又臭美一回!)

眉目横扫,感觉到若九的舞步已经准备要舞过火盆,心波轻震,知道最关键的时刻要来了,不能输,那可是我宝贝的命啊,眼神交流,孟然领悟,把我也带向火盆附近.

"这才是开始!"我和朝歌身影交错时,她在我耳边低语,然后张狂的笑,像是带毒的花,绝美却暗含杀机.

"我会很快让它很快结束!"我用行动回复她,一个无懈可击的优美旋转,正好转到火盆旁,孟然也默契的跟了过来.

"休想!"她用身一挡,自己也想要越过.

"别忘了,我也不是吃素的!"一个强有力的抽身,正好撞下她,要不是她身后的男子反应快,怕是她不是跳过去的,而是葬身火盆.

"你!"狠狠的看了我眼,霸道的扭动腰枝,占领我舞动的空间,在外人看来我们并没有什么,其实已经斗的暗潮汹涌.

"烙儿,酒!"准确的接过烙儿扔过来酒壶,故意舞到孟然怀中,倚靠他的胸膛,仰头饮下一口,就在朝歌得意准备越过时,一个潇洒的起身,酒壶凌空飞起,正巧落掉火盆之中,砰的一声,火焰猛然高涨,逼的朝歌不得不退下身来.

"你狠!"惊魂未定,回过身愤怒的看着我.

"过奖!"笑着看她,心里计算着无欢也该乘这段时间救回两个孩子了,看见风流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孩子已经安全,不过他们的爹还是找不到.

"哈哈!想拖住我再叫人去找你孩子和他们的爹?可惜啊,其实他们的爹就在你眼皮底下,只是你没有发现,还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一扬手,舞台一暗处被点亮,雕刻精细的冰人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娘!爹!"两个孩子同时从舞台下窜了上来,看着哭喊的孩子们和毫无声息的丢丢,我楞在当场.

"那就让你们一家团聚好了!"朝歌狠毒而得意的看着跑向丢丢身边的孩子们,我顿时有十分不祥的预感.

"不要!"来得及呼喊,来不及制止,冰雕瞬间燃起,孩子被圈在其中,可儿一把抱住妹妹,护在怀中.

"乐儿!"丰儿第一个大叫,飞身跃起,却被突然出现的大火逼了回去,人群顿时后退,因为舞台一圈突然全燃起火,火势凶猛.女婿丰儿本想再次强行冲入火里,被风流拦住.

"爹!哥哥!"乐儿一声大叫,我已冲向火堆,孟然也跟在身后.

突然,天降暴雨,毫无征兆,就那样突然的,从不下雨的北国降了第一场雨,月亮还停靠在天边,而雨已经无声下坠,瞬间熄灭了台上疯狂肆虐的火,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乐儿周身发出白色的光,一点点扩散,逐渐强烈刺眼,直至包围了她身边烧伤昏迷的可儿和毫无声息的岚丢.

"宝贝!"正好冲到他们身边,抱起全身发光的乐儿和昏迷的可儿,查看他们的伤势,心疼不已,我的心肝啊!我发誓今天不是我活就是朝歌死.(我活?朝歌死?怎么都是她吃亏!)

"诗!"

正在伤感,以为是孟然在叫我,可又觉得方位不对,一抬头,对上曾经熟悉的眸,清澈却深邃,充满深情的注视着我.多少次在梦中,他总是显得虚无飘忽,完美无暇,如今真实的出现在我面前,好象是神话里的天神,从天而降,悄无声息,安静的落入我的世界,月光下如银的发丝,不沾尘埃,散着柔和的光.温馨的气氛无限弥漫,他俯下身,绝美的笑,将我和孩子们全拥在怀中,阔别已久的温暖,感动的我眼角流出泪来.

"丢丢!"在他怀里喃喃的说着,如果是梦,真想抛开是非恩怨长睡不醒.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和孩子!"丢丢轻抚我因抽泣而颤抖的背,温柔的许诺.

"爹!"耳边是丰儿大叫,惊醒了我的思绪,从丢丢怀中抬起头,发现孟然倒在血泊中,朝歌身边的男子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把匕首.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有人伤害朝歌!"他颓然的放下匕首,咣当一声,也惊醒了同样吃惊楞住的朝歌.

"诗,我没事,你放心."孟然强忍着痛苦,倔强的承受,对我安慰的笑.

"第一场,我们打和!一个时辰后,再次比舞,没有退路,必须有人去死."朝歌看着出乎意料的状况,生气的拂袖而下,那男子担忧的看了孟然两眼,也跟下台去.

                   七一.爱无止尽(江陵篇)

谁都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一种人,拥有一个身体,两个灵魂,而我和远影便是这样一种人.

自从有了记忆,远影就和我同时存在,我们常常交谈和玩耍,与对方分享童年的快乐,我称他为哥哥,他叫我弟弟.我以为所有孩子和我一样,于是开心的告诉父母我和哥哥的点滴,父母却以为我有病,带着我跑了很多医院,看了无数的大夫,吃了无数的药,渐渐的,我和远影都学乖了,我们不再在父母面前承认彼此的存在,过了一个寒冷的冬天,我又过上了正常孩子的生活.

九岁时,我跟着父母拜访一个叔叔,到了一个豪华的大房子,里面有旋转造型的楼梯,有漂亮的摆设,还有很多穿着黑色衣服神情严肃的叔叔,我不喜欢这里,因为气氛很压抑,我喜欢自己的小屋,很破很小,但是有家的温暖.父母让我一个人去花园玩不要乱跑,就在那个大大的花园里,认识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阳光下,她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和洋娃娃无异,圆圆的小脸,仰着头,看着太阳,倔强的眯着眼直视,那样子可爱极了,我悄悄的靠近,被她发现,戒备的看着我.我不自觉的伸出手,对她说要陪她玩.她望着我,许久,甜甜的笑了,像个天使,在阳光下,那样纯净.那天我过的很开心,她跟着我跑啊跳啊,尽情玩耍,就快从公主变成个野丫头,我帮她擦掉脸上的泥,还许诺做她的大哥哥,会一直守护她.

傍晚,依依不舍的随父母离开,看见她抓着她父亲的手一直盯着我,直到我走了很远好很远,我依旧在不停回头,她依旧站在那里看着我,坚定的样子如同她看太阳时不怕被伤害的倔强.

回到家,一个人躺在床上傻笑,影突然问我今天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叫若九的妹妹,我笑着说是.我告诉影,看见她,就打心里想她笑,想她开心,不想她受到一丁点伤害.第二天凌晨,我就在睡梦中被爸妈叫醒,迷糊中就被带到一个孤儿园,父母认真的告诉我,今后不准说自己叫远影,而是叫自己江陵,有人问起,一定要说自己是没有父母的孤儿,我不懂为什么,想要追问,可是母亲只是一个劲的哭,而父亲面色凝重,长叹一声,对我说等过了几年就接我回家.我没有再问什么,我知道大人的世界总是太复杂,父母那么爱我,他们做的决定都是为我好,只是我心里很舍不得,成了孤儿,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再也看不到若九.

很快适应了孤儿院的生活,这里的孩子都没有父母,现在我和他们一样,父母如他们当初说的那般再也没有来看我.我现在有了两个名字,我和影不再需要共同拥有一个名字,私下里,我们不再兄弟相称,我爱叫他远影,他叫我作江陵.

除了院长和照顾我们的阿姨们,这里到处是孩子,有人开朗,有人孤僻,有人霸道,有人柔弱,我已经不小了,有九岁了,而且对每个人都很真诚,大家都爱和我玩,我的生活也不再寂寞,只是偶尔会很想若九,那个洋娃娃没有我陪,是不是又在一个人看着太阳.

"陵,我喜欢那个叫糖诗的小丫头,虽然才五岁,可是总是很忧伤的样子,老是哭鼻子,可是又不在人前哭,被人欺负时,总是昂着头,倔强的忍着."静静的夜里,只有我和影在谈话.

"我知道,我感觉的到,当她被欺负时,你很生气,你总说我爱管闲事,和人打架害你受疼,现在好了,你帮她出头,我也跟着你疼一次."摸摸脸上的伤,我故意笑话影.

"除了你和父母,我从来懒得去在意谁,她是第一个,就像你对若九一样,我不想小诗受到一点伤,我喜欢看她笑的样子."

"你总是爱给她擦鼻涕,你看,我的袖子上,全是她的鼻涕.我家若九可从不要我擦鼻涕的."他的感受我怎能不知道,我们一直分享同一个身体,分享成长的滋味.只是从来对什么都漠然的他,现在有了在乎的人,真的很想调侃他下,报复他以前总爱说我给他找麻烦.

就这样,影打着我的旗号,说自己是江陵,开始照顾那个鼻涕虫,也奇怪,五岁的糖诗很快就依恋起影,连我上个厕所,也要守在外面等影.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年,她在影的呵护下,不再爱哭,而是在影怀里撒娇大笑,她总爱做很多危险的事,比如说从很高的树上往下跳,让影接住,当时我真的为影捏了一把冷汗,这哪是小女孩,简直就是小魔星.那时我还小,没有想过,和影爱上不同的女孩,我们会有什么后果,只是沉浸在各自的甜蜜里,我一直在等父母来找我,那我就可以去见若九,而影也说离开这,他会央求父母收养糖诗.

谁也没有想到顽皮的糖诗却真的玩出了火,当她落入水中,胡乱挣扎的时候,影不顾我的劝阻,冲进了湖里,折腾半天,终于将糖诗推到湖边,影却脚底一滑,我们已经筋疲力尽,看着有人向这边跑来,我再没有一丝力气求生,慢慢的下沉,直到我的天地一片漆黑,意识恍惚前,听见影说,"陵,对不起!"

再次醒来,洁白的房间,一尘不染,有一个人在我床边睡着,熟睡中还不忘紧握我的手,我在她手心移动手指,她惊醒,激动的看着我.

"太好了!十五年了!你终于醒了!"她开心的大叫,对着我也对着门外,很快进来一个医生模样的外国人,他拿着东西给我检查一遍后对着那女人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那女人给我翻译说我已经醒了,很快就可以康复成为正常人.

"你-----是?"我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似乎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我是若九啊!"她笑着说.

"若-----九."默默在心里念着,尘封的记忆被一点点开启.

一觉醒来已过了十五年,面前是我儿时许诺呵护的女孩,她就是我一直惦记的若九,她等着我,守着我,整整十五年.而我面对镜子里那个陌生男人的面孔,才惊觉我已经不再是几岁的男孩,我已经二十五岁,是一个必须担当的男人.父母被若九多年的痴情感动,催促我向她求婚.单膝跪下,在父母的见证下承诺照顾她一生一世,她喜极而泣.我们十指紧扣,回国,去面对早已经陌生的一切.

"成全了我和九儿,那你和糖诗?"

"是我冲动害你陪我沉睡这么多年,况且若九一直在等你,我们已经不再是孩子了,注定有一个要牺牲,过了这么多年,也许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那时她才六岁,应该早已就把我忘了."

耳边回荡着求婚前和影的对话,他选择了放弃.阴差阳错,十五年前,他以江陵的名义爱着糖诗,十五年后,我以远影的名义爱着若九.

那以后,影一直和沉默,一直退居我的心里沉睡.我把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陪伴九儿,直至有一天,宴会上已是少女的糖诗再次出现,唤醒了我心里的影.

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亭亭玉立的糖诗,我放弃了阻止,知道被九儿看在眼里一定会很心痛,但我还是没有办法去剥夺影对糖诗的凝望,他们就那样对视了好久,后来他们还偷偷见了一面,影故意让糖诗死了心,告诉她一切的一切,还说他就要结婚,糖诗笑着祝福.其实我想告诉糖诗,我和影同时存在的秘密,但是被影阻止了,他说如果真相大白,她们会信吗?就算信了,我们四个人能幸福吗?

我没有想到九儿是那么偏激的爱着我,她知道了糖诗的存在,费尽心思要杀糖诗,结果影冲去救她,我失去了双腿.影再次对我道歉,我没有说什么,他开始更沉默.我依旧在九儿身边,只是我们都有深深的间隙,她开始疯狂的学着糖诗的一切,我好想告诉她,原本的她才是我的最爱.

终于一切有了终结,我选择在她怀里死去,她是错手,我是真心,对不起影,我选择逃避,如果有来生,我想只是的一个人.

模糊中远影脱离我的身体,有了和我一样的身体,他第一次面对面对我笑.直到最后他躺在水底,安静的闭上眼睛,十指紧扣,牢牢的牵住了糖诗,那个丫头从五岁起就依恋着他,为他学会成长,为他学会屠杀,也为他甘愿永远沉睡.

"爱恨恩怨,送你回去,她的前世叫作恋朝歌,刚刚被爱遗弃,遇到她,不可告诉她今生的一切,否则你就会死,只有待她再次爱上你,才是你们的救赎,那之后,开启你们新的旅程!"恍惚中,看见一个僧人在我面前,手一点,我再度昏迷.

后来的后来,我在一个陌生的时空遇到了她,朝歌,她还带着和我所有的记忆,她还是那么傻,要报复糖诗.而我,成为一个男人的替身,九儿眼中的棋子,那个伤害过九儿前世的男子,他叫伽蓝.无论的影还的伽蓝,他们都深深爱着同一个名字的主人,那就是糖诗.我试图用爱去感化九儿,希望她放弃报复,可是当她喂我吃那颗药丸时,我就知道我错看了自己,她并不爱我,我只是她对付糖诗的工具.我假装不知道那药是什么,毫不犹豫的吞下.

台上比舞,我放纵她的杀戮和任性,看见和我,或是说和影长的一模一样的孟然,我真的好开心,就像看见影一样.可是为了九儿,我还是动手伤了正要袭击九儿的他,我不能让他伤害九儿,她的爱是疯狂,我的爱是盲目,我再次选择用死亡去逃避,我知道,第二场舞一结束,一切都会有个了结.

                    七二.逍遥天涯(完结篇)

暴雨已停,寒风吹过,爽到不行.

"孟----孟----然----你----你----还----好----吧?"此时的我,虽然衣着裘衣貂皮,但那超短裙还真是超级美观不实用,风度我是占尽了,就是一点温度都没有,刚才跳舞不觉得,后来在丢丢怀里也不觉得,现在脱离丢丢怀抱,跑到孟然身边,还真是冻的牙齿打颤吐字不清.

"没有事了!"看我冻的发抖,孟然心疼的把我搂在怀里,瞬间被几道嫉妒的光射中,粗略的扫了两眼,目测凶手有无欢,风流和岚枫三人,丢丢和烙儿没有异常表情.(喂,你们两个到底爱不爱我啊?连醋都不吃了?好歹来点愤怒的表情啊!)

"他已经没有大碍了."待岚夜给孟然包扎好后,让丰儿照看他,我再次义无返顾的上台了.

"小心!"七个男人同时在我身后出声,难得异口同声,意见这么一致.

"啊!"刚才豪迈的甩甩我的卷发,一挥手,蹦上舞台,却因为穿着超短裙成了我跳跃的障碍,一个不慎重心后仰,心想要摔死了肯定被那死女人笑死,她真过分,居然派梯子来谋杀我!

"真是个笨蛋!"感觉有人从后来扶我,转而搂起我的腰,一个飞身,将我稳稳的带上舞台.

"我是故意的,你忘了,我还少个舞伴,我刚才就想谁最快抱起我飞上来就选谁,这样你们也不会为了我打架!呵呵,看我多聪明!"心虚的擦掉额头刚吓出的冷汗,敢说我的笨蛋,就算是笨了点,我也死不承认.

"真的,我怕我上,我的那些爱慕者会------"某男故意引导我看向人群里一堆花痴,那叫一个激动,对着我身边的男子一脸崇拜仰慕和欢喜,还嫉妒的仇视着我,不时的还有几声尖叫,其热烈程度不亚于现在的明星见面会.

"你就美吧!"最让我看不惯的是,那个死风流还敢不知死活的对她们挥手,我知道他是故意气我的,但是止不住我内心妒忌的小火苗,小火苗终于爆发了,在大家还没反应的状态下,我一脚踹了过去.

"啊!你干什么?疯女人!"看一眼被我踹下台狼狈的耶风流,我的小火苗终于被平息了,这个世界,顿时安静了!(某女,怎么就许你放火,不让人点灯啊!我佛慈悲!)

"不许吵!我要比舞了!"看向那帮刚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女人们,从口型看是准备要为了风流对我破口大骂了,我只好当机立断先吼了声,把她们镇住,"死风流,自己爬上来!等下朝歌勾引你,你敢碰她,我让你死的更难看!"

舞台上,朝歌已经上场,还是一袭红装,只是比刚才更加有风度没温度,不过她那小蛮腰倒真是挺吸引人的,我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更别说台下乌黑一片两眼发光的色狼了,当然,我要是有那身材也会显摆一下.吊带的红衫,露着粉嫩的香肩,下身超短的裙子,比我的还短,我看看她,又看看自己所谓的超短裙,脑袋冒汗,真是想不佩服都不行.幸亏,我也不是没有留一手,当初做了三套衣服,一套已经上身,还有一套是男装,余下只有一套,算了,就是它吧,否则穿怎么多,想要勾引朝歌她家那口子有点难度.

"等下,我换件衣服!"一甩手,我所处的地方的篝火灭了,只我一处黑暗.(引人无限遐想!)

"好了!开始吧!我的原舞伴被你男人伤了,所以你无权再选我的男人,就有耶家堡的耶风流顶替和你跳,不许有异议!"篝火再次燃起,我确定我用了史上最快的时间换衣服,主要我是怕同样会魔术的若九揭我老底,她一甩袖绝对可以点燃篝火,万一脱一半被人看了,那我家那几个不把全城男人都屠杀光才怪.(某女自恋,最后一次,大家别见怪!)

蓝色系的装束,连衣长裙,勾勒出窈窕的身形轮廓,其实这裙子是从对丢丢的回忆得到的灵感,当日月下飞花的他真的把我迷晕了,今日这衣服也做出了那种气质,拖地的裙摆在风中,每走一步,就像流动的水波.布的质地很特别,在月光下反射出银色的光.我光讲究美了,失算在忘了这么拖沓的舞裙根本很难舒展,真怕等下被人踩住裙角,那我就动不了了.

曲起人动,朝歌第一个舞动起来,她姐姐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折磨这些乐师的,这么劲暴的音乐都有!没办法,一狠心,当着所有人的面,手一用劲,撕开我那曼妙的裙角,一直到大腿处,再打了漂亮的蝴蝶结.满意的抬头,给风流一个挑衅的眼神,他却回我一个无奈的表情,因为朝歌正在他身边妖娆的舞着,兄弟,爱我一定要顶住!

慢慢靠近那个叫作伽蓝的男子,刚刚复原后的丢丢已经还原了我所有的记忆,他不真的伽蓝.丢丢已经恢复最初,原来我家乐儿就是火魄,关键时刻解救了丢丢,她拥有守护的力量,可儿和丢丢都是她至亲的人,受到伤害本能的守护他们,可是夜也说过,可儿和乐儿如果动用了自己的能力,以后也会为此付出代价.

"糖诗,不要和她再斗了好吗?"接近他,在他周身妩媚的舞动腰枝,夸张的幅度,媚惑的表情,却因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楞在当场.

"你,你,你不是他,可是为什么?"似乎回到了曾经,和影靠近时的感觉,可是,他的气息却没有爱我的味道.

"我是江陵,和影一直拥有一个身体,你五岁那年,我爱上了若九,影爱上了你,后来,他退出成全我和九儿,却没有想到-----"话没听完,我就被底下围观百姓的喧闹给惊吓了,一回头,发现风流把若九搂在怀里.

"不是,我,我以为她晕倒,所以扶-----"风流立刻推开她,走过来想跟我解释,而她站在原地,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骄傲的看着我,而此时我的心,已经全不在输赢上.

"江陵!"若九的笑突然在空气中僵硬,我回过头,发现身边的江陵已经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嘴里止不住的流血,我将他搂在怀里,失声喊出.

"你------是------谁?"看着他似乎艰难的想要撕开自己的脸,我才知道那是一个人皮面具,帮他把面具揭开,还原的是曾经无数次爱恋的脸庞,刚毅的轮廓,带着哀伤,不知何时,若九已经走到我身后,如鬼魅一般,惊讶的看着我怀里的江陵,一字一字吐出疑问,咬着唇,直到咬出血来.

"我爱你!"他在我怀里,注视着若九震惊的脸,想要说出太多,却全淹没在这三个字里,然后深深的看了若九一眼,永远的闭上眼睛.

世界上有很多人追求一生,付出一生,折腾自己,折磨别人,其实最终只想得到一句我爱你,可是那一句话,也许要付出的代价是永无止境的遗憾.

"为什么?"若九颓然跌坐下来,看着安静死去的江陵,喃喃自语.

"你相信吗?有两个男人拥有一个身体,一个爱上糖诗,一个爱上若九,可惜这两个傻女人什么都不知道,她们斗的不可开交,却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灵魂已经死去,另一个一直默默的守护着自己爱的人.我和你,若九,我们到底谁比较不幸?"我抬头看着失神的若九,心痛一点点蔓延,泪已冷,所有的恩怨以遗憾终结.

"呵呵~"她忽然从悲哀中笑出声来,那样可悲的笑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哪怕你不是他,我也已经爱上你,可是为什么,该死的,我两次真爱都给了你,而你,却都没有负我,让我恨你好吗?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这个混蛋!"她突然把我推开,把死去的江陵紧紧抱在怀里.我站起,慢慢后退,给她和他空出爱的缝隙,死亡带走了生命,却化解他们之间的隔阂,世界上最近的距离,不就是相爱的距离吗?

"糖诗,从你出现,我就以为我的幸福被你夺走了,原来我一直拥有着他的真心,希望现在领悟还不迟,再见了!我要把我错失的都补回来!好好珍惜爱你的每一个人!"她对我凄绝一笑,真诚的祝福,我点头,第一次和她有了一种默契,对于把握幸福的默契.

她低下头,吻去江陵唇边黑色的血,那个中毒的迹象,不知道江陵是怎么中的毒,只知道现在一切已无法挽回,她温柔的理清他额前纷乱的发,然后闭上眼睛,轻抚他脸庞的轮廓,最后喃喃的说,"下辈子,我一定认出你,我不再用眼睛去寻找,而是用我的心.等我!"

"不要!"来不及阻止,她的衣裙和江陵的身体在瞬间燃烧,大家惊叫,而她却平静的在火中对我微笑,风流抱住激动的我,无能为力的看着他们燃尽,消失,很奇怪,他们没有灰烬,只有一颗透明的小水晶球.拣起,放在手心,触感很特别,像滴温暖的泪,却永恒的凝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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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继恋朝歌意外自焚这一大事以后,再次在北国掀起波澜的就是"四抬花轿抢新娘"的闹剧.

据说,隐色城主雪孟然,魔教教主越无欢,冷耶堡耶风流,枫叶山庄岚枫,四人将轿子按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停放在北国的四个城门口,逼糖诗选择一辆轿子,就此也算做个抉择,没想到的是,此女同时陆续出现在四个城门口,并上了轿子,待各方轿夫把轿子抬到目的地时,轿子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书一封,这一下可把这四位难缠的主惹火了,满江湖缉拿这位早已在比舞时名震四方的女子---糖诗.

十日后,某客栈内.

"你确定她在那个什么米唐城?据说那全是美男子积聚的异域,女强男弱,她还真是会找地方躲我们,都不在我们四个的势力范围."

"恩,魔教分散的兄弟都被我收服己用,原本准备把余下的教众全给解散了,可是现在为了找她,不得不------"

"要是被我抓到他,我就------"

"我就怕那女人又沾花惹草!"

"放心,我曾经给她喝了林海的爱之罪!哈哈,她敢招惹喝之后遇到的男人就痛死她."

"可是她喝过我越家的丹药,百毒不侵."

"放心!爱之罪,是爱情的毒,你不知道吗?世界上唯一无可救药就是爱情!"

"那她会不会很痛苦?怪不得最近我一直莫名心痛,她肯定在外面调戏男人了!"

"自找的!如果她只碰岚丢或烙儿是不会有事的."

"你不是和她有感应,我们都追了十天了还没有找到."

"她似乎很焦急,总是心神不宁,我感应不到确切的方位."

"动身吧!一想到她跟着岚丢和齐烙私奔了,我就受不了!"

"恩,不过据说米唐城的女人都很猖狂,比男人还凶悍,大家到后要小心点,不要动手露了我们行踪,让诗察觉了,我们又要没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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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米唐城内.

"丢丢,你骗我,你说他在这个古怪的米唐城,为什么我找不到他,万一我再不回去,我怕家里那几个男人会担心我!"

"他一直在躲你,你已经恢复了记忆,知道了他对你的重要性,可他还是在自责,他应该无法原谅自己吧!而且他已经不是个正常的人了,白天是只蝴蝶."

"真是个笨蝴蝶!不过你更笨,你明明可以独占我,为什么还要帮我找小蓝?"

"虽然我看不到你的过去未来,但是还是可以感觉到你模糊的大概,你一生都会和我们纠缠不清,我阻止只会因此失去你.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最爱的是我,只已经让我很满足了,看淡生死,淡泊名利,我的爱不再是磐石,而是柔丝."

"丢丢!"感动我一塌糊涂,忽然想起多年前第一次和他在北国观雪的情景,漫天飘雪,他是那样安静的拥着我,长长的睫毛,茸茸的,沾着雪丝,安静的眨着.此刻的我紧紧回抱他,沉浸在有他的幸福里.

"大家快看啊,我发现个蓝色的蝴蝶,全身都是蓝的,好美哦!"某小孩在我身后大叫.

"你们这群小屁孩,竟然在这捕捉野生动物,找死啊!回家去!"惊喜的看见小蓝,立刻冲过去阻止他们用捕捉昆虫的网子向我家小蓝身上扑.

"娘啊!娘有人欺负我们!"一群小孩,看见我叉着腰泼妇的样子,吓的四处逃窜,把捕捉工具也丢了.

"小蓝,只是我给你准备的小笼子,漂亮吗?我怕把你抓在手上,把你翅膀捏坏了,让你飞,我又怕你累."我试图用我最温柔的口气哄在我身边飞舞的小蓝进我的笼子里.

"你慢点,别心急!"

"喂!死小蓝,你什么态度啊?看见我就跑?这笼子可是我自己做的,都没有让人家插手."看他绕着我飞两圈,好象有离去不理我的意图,我立刻火起大叫.

"别这样!"丢丢在一旁劝我.

"我不管了!"拉着丢丢就要离开.

"你那么辛苦找到他,真的不管他了?你看他老是飞不走,脱离不了那些孩子,肯定是受伤了!"

"谁让他那么拽!明明是他对不起我!难道要我求他不成!受伤我也不管!"

抬腿走人,气势汹汹,我没有犹豫.

"你确定?"丢丢惊讶的看着我.

倒数一百下,转身,又把丢丢向回拉,他看着我那样子,被我弄的哭笑不得,俊美的脸上,都是宠溺的无奈.

"你们这帮孩子,不是说了不许乱捕捉小动物吗?给我!"

"娘!那个人又来欺负我!"被我的气势吓到,为首的小孩,撇着小嘴,乖乖的把网子里的蝴蝶交给了我,然后在我把小蓝放进笼子时,飞速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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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一个月,米唐城的大街上.

"丢丢,求求你告诉我吧!我肚子的孩子是谁的?"我跟在丢丢的身后,他却只顾着照顾可儿和乐儿.哼,我还以为他真的看开了,知道我有了孩子还不照样生气.

"诗,小心!"一不小心差点被飞奔而来的男子撞倒,幸亏烙儿一直在我身边,扶住了我,知道我有了孩子,他还一直温顺体贴,我一直怀疑他爱不爱我,怎么从不介意我有几个男人几个孩子呢?虽然丢丢已经接受了我有很多老公的事实,但是知道我有别人的孩子还是会生个小气的.

"你没有长眼睛吗?"丢丢不理我了,心情不好,正好有个冒失鬼,此时不骂,更待何时?

"对不起!对不起!"撞我的男子连忙道歉,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两个月我真是无比喜欢,因为女强男弱,这里的男人个个都对身为女人的我恭恭敬敬,还有不少都是美男子,可奇怪的是,我一对某陌生美男打了歪心思,心就会立刻疼痛无比,让丢丢给我诊断,他就古怪的说我中了爱之罪的毒,我笑他我百毒不清怎么会中毒,他却暗自发笑不理我.晕,难道无欢在我体内的丹药过期了?

"啊!翼?!"看清那男子的脸,我惊讶大叫,冲过去抓住他的衣袖, 难道大白天见鬼?

"请姑娘自重!"那男子一身白衣,和我当初初次见翼一样的装束,却陌生的看着我.

"假正经,他爹不是城主的小妾吗?他爹不知羞耻就算了,儿子还跑到街上勾引外地女子,没看见她身边两个相公都是何等姿色吗?他也配?"路人甲在旁边嚷着.

"就是,据说就要被城主许配给我们城最有钱的人家了."路人乙接话.

"听说啊,也是许配过去做小妾,好象他还死活不愿意呢!原来是想勾引外地的,他也不看看那女子样貌倾城,在我们这可算第一,怎么会看上他?"路人丙再次接茬.

"你们真的好无聊,本小姐就爱上他了,你们管的着吗?"我大吼一声,整条街都安静了.

一时间,丢丢,烙儿,和我的两个小宝贝都同时看着我,和街上所有的人一样震惊.

"糖诗!"身后四个声音同时呼唤我的闺名,最要命的是,听声音咬牙切齿,仿佛是要宰了我.

一脸黑线,慢镜头的转身.

"好啊!老公们!不是让你们在家等我吗?何必千里迢迢追到这来?"我陪上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亲爱的,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哦,我又有了,为了我和孩子的生命安全,无论你们多激动,都不可以动用家庭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