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风吹,冷光寒,焦璎珞娇美的身子因剧痛不断地颤抖着,而泪水,也疯狂地在她的小脸上奔流!
「妳……」听到那声几乎扯碎人心的痛呼,望着由焦璎珞雪白大腿上流下的红色血丝,终于回过神来的沈司骞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竟在盛怒之中,完全无顾她的青涩,就这样占有了她,贯穿了她!
感受着自己的硕大坚挺被一个紧致得不能再紧致的丝绒甬道紧紧包裹着,沈司骞的心与身都彻底僵硬了。「我--」
「我……没事……」听着身后那个紧绷的嗓音,焦璎珞不断轻语着,「没事……」
口中虽是这么说,但她怎可能没事?她的身子几乎被撕扯成两半,而那股惊天之痛更几乎要令她昏厥!但她知道不可以,她绝不能在此刻让他知道自己的情况,绝不能……
「我不明白妳为什么要这么做……」听着焦璎珞隐忍着痛苦的低喃声,望着她小脸上满布的痛楚,沈司骞的心那样的抽痛。
是的,为什么?
依她的条件,这世上会将她捧在手心中的男人肯定多如繁星,她为什么要傻到来到他的身旁,任他这样差劲的男子如此粗暴且无情的凌虐她?
「因为我本来就人尽可夫……」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焦璎珞低喃着。
「妳……」听着焦璎珞用自己曾形容她的污蟆语句如此形容自己,沈司骞彻底对自己绝望了!
所以他明白,此刻的他已没有任何退路,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让她痛苦……
强迫自己望向身前这具原本完美无瑕、但却被他如此欺陵的柔媚身躯,沈司骞缓缓将自己由她的体内撒出。
而后,他颤抖地伸出手,用食指轻滑过她那如凝脂般的背部肌肤后,缓缓将双手绕过她的腋下,轻捧住她不断颤动的丰盈双乳,轻拧着她双乳上那两颗早已肿胀、挺立的红玉,然后,任自己的唇,缓缓落在她雪白的肩颈上……
「司骞……」当花径中那股初破身的极痛威缓缓消逝之时,焦璎珞也感受到了由沈司骞身上传来的一股绝望的温柔。
她察觉到他克制着自己的所有欲望,极尽所能的挑逗着她身上所有的敏感部位!
而他那彷若羽毛的抚触与轻吻,不断漫向她全身的每一处细嫩柔肌,让她的身子又一次由僵硬变为虚软,让她的娇喘声又一次在车内蔓延。
「呃啊……」在沈司骞娴熟的逗弄下,一股难耐的悸动令焦璎珞不由自主的缓缓款摆起自己的纤腰,口中不住的唤着,「司骞……」
由这时起,沈司骞却再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他只是将大掌轻贴在焦璎珞腰际,将她的身子轻转至放倒的座椅上,然后曲起她的双腿,将头埋入她的双腿间!
「啊呀……」虽不太明白沈司骞要做什么,但当他湿热且灵软的舌尖一回又一回地扫着自己的花缝处时,一股惊天的战栗令焦璎珞再忍不住的高声啼呼出声。
天啊……他竟…竟……在沈司骞如此邪肆的逗弄下,焦璎珞体内的蜜汁又一次无度的奔流了,花径间更传来一阵细碎的渴望与疼痛!
那种无名的渴望与疼痛令焦璎珞无助的轻踢着双腿挣扎着,沈司骞却轻轻压制住她的双腿,然后将她身下早已红肿、敏感的花珠彻底吸入口唇间!
「啊……」当身子被人如此放肆的玩弄,焦璎珞疯狂又无助的摇着头,任一股熊熊欲火猛地由她下身窜出,直至四肢百骸!
在迷离的幻境中,她戚觉着沈司骞那邪肆的灵舌不断地在她花瓣中舔弄、翻转,最后,竟还朝她的花径而去!
「不……」当沈司骞的舌尖一举刺入自己的花径中时,焦璎珞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而嗓音,整个破碎了!
聆听着那夹杂着痛楚与欢愉的媚啼声,凤受着手中的虚软娇躯,沈司骞更是放肆地轻轻抬起她的臀,用舌彻底舔过她的花瓣缝隙后,又一次将舌刺入她不断紧缩的花径中,不断地反复旋转、轻勾、淡扫……
「司骞…」根本经受不住这种惊天的撩拨,焦璎珞赤裸纤足的足背无助的弓起,「不要…这样……」
尽管身上衣衫已彻底汗湿了,但沈司骞依然不发一语,直到感受到焦璎珞的身子愈来愈紧绷,而舌尖所在的那紧窄、湿热花径紧缩的频率愈来愈高时,他才将自己的舌撒出,然后将自己紧绷得几乎疼痛的硕大坚挺,轻抵在她蜜汁流淌的花口处!
当感觉到沈司骞那紧绷至极且不断颤动的分身时,焦璎珞再忍不住地轻颤着唇角。「司骞……」
在那撩人的嘤咛声中,沈司骞再不考虑地一挺腰,又一次将自己的坚挺刺入她柔嫩的花径中,那样温柔,却又那样深入……
「啊啊……」
焦璎珞彻底体会到沈司骞的温柔了,因为她那被逗弄得早已敏感至极的花径,几乎是在他进入之时,没有任何疼痛的在顷刻间达到高潮!
当那股至高至大的快感狂潮向自己席卷而来,焦璎珞的眼眸彻底涣散了!
她无法置信地体会着自己体内产生出的惊人欢偷,然后任那股快感在沈司骞的不断律动中愈升愈高、愈巨愈绵长……「司骞……啊啊……」望着焦璎珞绝美的小脸上因高潮而产生的异样嫣红,沈司骞不断地调整着自己律动的节奏,就为了让身前的女子能够彻底体会到他如今唯一能给她的「幸福」。
当体内那阵疯狂痉挛终于缓缓平复,焦璎珞双手轻轻环住沈司骞的颈项,口中喃喃说着,「跟我说话,好吗?」
沈司骞依然没有开口,只是用双眸、双手,用自己的所有,再一次的爱怜着她……
究竟体会了多少回的欢愉,焦璎珞已记不清了。
她只知道,在自己的嗓音彻底嘶哑,身子彻底虚软,眼眸彻底失焦之后,沈司骞才终于将自己释放于她的体内……
焦璎珞无法克制地陷入了短暂的昏迷,而当她幽幽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都已穿戴完整,而人,静静地躺在后座,身上覆有一件外套。
焦急地坐起身,焦璎珞忍住身子的不适慌乱地向窗外望去,发现车外不远处,有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大石上抽烟,而她,望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她,暂时安慰他了吗?暂时满足他了吗?现在的他是否已平静了些,可以不再那么伤悲?
明白自己永远也无法知道这些答案,所以尽管身子那般的虚软,焦璎珞依然打开车门一步步的走向沈司骞,在他身前五步处停住了脚步,轻轻说了一句话―
「我走了。请你,别难受……」
说完这句话后,焦璎珞摇摇晃晃地朝着自己的宿舍方向转过身,而她身后的沈司骞只是不断地抽着烟,动也没动一下。
但就在焦璎珞的脚步才刚抬起时,他却突然起身一把捉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抱回车内,然后将车急驶上公路……
静静站在电梯里,望着电梯缓缓降向地下停车场,焦璎珞的眼底有些无奈,有些慨叹。不明白为什么她与他总是如此相见――在最不恰当的时间,在最不恰当的地点。若是可以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认识彼此,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没有人可以回答。
但其实焦璎珞知道,不管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与沈司骞相遇,她都不曾后悔过自己每一回的决定。
特别是那一天,望着那个其实濒临崩溃、其实脆弱至极的背影,她的心,痛得几乎都要停滞之时。
所以那一日,她将自己给了他,只因她真的希望那一时、那一刻,他再不要压抑、再不要苦痛、再不要悲伤、再不要逼着自己冷漠……
他不是那样的人,从来不是!
回想着早先会场里被人群簇拥着那个依旧潇洒的身影,凝视着他彷若什么都不在意的眸子,望着他嘴角挂着的那抹玩世不恭的微笑,焦璎珞的心,依然抽痛。
她宁可他痛、他怒、他咆哮,也不愿见他将真正的自己埋藏得如此深、如此绝望……所以那时,她才会在他的屋子里陪了他整整三天,任他对她狂怒、对她咆哮,任他在狂怒与咆哮之中,将他火热的坚挺,一回回刺入她温柔而包容的花径……
而后,第四天的一早,她的身旁,再望不见他。
两个星期后,她听闻他再度出现在各大地下赛事中,并且,异常活跃……
今日,离最后相见之日,已三个月了。
对于今夜的相见,焦璎珞其实挣扎了许久。
因为她明白,他不会想再见到她,毕竟每回遇到她,她带给他的只有麻烦,她的出现,只会勾起他心底最想遗忘的过去。
而果然,自她步入今日的赛事会场后,沈司骞的视线就算不经意扫过她,也没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就像他们从来不曾相识。
其实,事实不也是这样?
他们本就从未静静的坐下来聊过天,从未真正有机会互相介绍过彼此、了解过彼此……也或许,对沈司骞来说,她就跟每一个在会场中的人一般,在短暂的交错之后,连「再见」都不必说的各分东西。
但尽管如此,今天她却依然来了,因为她必须来。
怀着复杂又纷乱的思绪,焦璎珞缓缓走向停车场中一部艳红色跑车,可站定后的她,望着眼前漆黑、完全望不透车内情景的车窗玻璃,手却怎么也举不起来―
因为这车里,有着沈司骞,以及另一名女子,一名在他球赛结束后,与他手挽着手一同离去的社交界名媛……
车里,会是什么样的崎旎,焦璎珞完全可以预见,所以她的心才会不断的因脑中的画面而紧缩、再紧缩…
「抱歉…」终于,她还是举起千斤重的手轻敲着玻璃,只是嗓音是那样的涩哑。
车内无人应答。
这样的情况,焦璎珞虽明知为什么,但她还是咬住牙,一回又一回的轻敲着。「夜神,抱歉,我是焦璎珞……」她之所以不愿放弃,只因不想在今日之后,必须再面对一回这样的情境,
并为同样的情境再一次心痛且心碎。
这种痛,一次就够了……
「做什么?」
终于,在焦璎珞的坚持下,车内传来一个不耐烦的低沉嗓音,车窗缓缓地降了下来。
尽管心中早有准备,但当亲眼望着车内的那一幕,焦璎珞的眼眸还是忍不住的低垂,而手,微微抖颤。
一名艳色女子,身衫不整地轻俯在倒卧在座位上、双手枕在头后的沈司骞胸前,红唇与手,来回在他敞开衬衫内坚实而赤裸的胸膛上移动……
「到底有什么事?」望着车顶,沈司骞不耐烦的问着。
「我有点事……想与你谈谈。」颤抖着唇角,焦璎珞的嗓音那般飘忽。
「那妳就说吧。」
「我……」焦璎珞当然想说,可当望见女子的手故意开始朝沈司骞的腰带下挪动时,她的朱唇虽一开一阖,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妳到底要跟我说什么?」用手按住女子的手,沈司骞的声音愈发的烦躁了。
「对不起……」听着那股让人心痛的不耐,焦璎珞再忍不住的背过身去,「我改天再来……」
改天?还会有改天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就算再坚强,也无法面对这样难堪的情境……
就在焦璎珞欲快步离去时,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喝―
「站住!」
就见沈司骞推开女子坐起身,然后拍拍她的脸颊,「乖,我有事,今天就这样吧。」
「夜神……」此情此景,女子当然百般不依。
「我改天再找妳。」望也不望女子一眼,沈司骞翻身由车内走出,径自走至离车有一段距离的偏远处。
「贱女人!」眼见沈司骞再不理会自己,女子瞪了焦璎珞一眼后,用力关上车门,脚一踩,忿忿将车驶离。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当听到女子的车开远、而身后传来一个轻轻的脚步声后,扣着袖上的扣子,沈司骞头也没抬的问。
「有人想请我问你一件事。」凝望着那个其实温柔又宽广的背影,焦璎珞的眼眸缓缓模糊了。
「有人?」沈司骞轻哼一声,「那让他亲自来问。」
「不方便。」焦璎珞喃喃说着。
「不方便?」听到焦璎珞的回答后,沈司骞撇起嘴角冷冷一笑,「好个不方便。」
「你-…」再不想多听到那疏离又冷漠的嗓音,焦璎珞终于牙一咬,将问题直接问出,「有没有意思打职业赛?」
焦璎珞的嗓音很轻很柔,但她的这个问题,却几乎让沈司骞听傻了眼!
「我不知道该说你们太异想天开,抑或是该嘲笑你们的愚蠢。」愣了足足有半分钟之后,沈司骞猛地回头,「我的回答只有三个字!不可能。」
「我知道了。」没有勇气望向沈司骞此刻的神情,轻点了点头后,焦璎珞静静的转过身。
其实,她早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正如同她知道自己今日之所以会前来,绝不仅仅因为是那「混世天王」四人组要她前来一般……
「就这样?」望着焦璎珞毫不留恋的背影,沈司骞突然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就这样……」轻轻拨开沈司骞的手,焦璎珞缓缓向电梯方向走去。
是的,就这样了。
她与他,本就没有什么交集,他的世界与她的世界,就彷若平行一般,若不是几回的阴错阳差,他与她,根本不会相遇。
但尽管相遇,对他而言,她依然就像是人海中擦肩而过的陌生人,那般的渺小、那般的没有存在感。
所以,今日之后,他们就各自归位吧,她那曾经因他而动的心,她会将之收回的。
能知道他仍然活耀在他的世界里,能知道这世上有他这样一个特殊的男人,对她来说,以足够了……
小小的身影,孤单地走在诺大的停车场中,望着那抹仿若会永远消失在自己眼前的小小的白,沈司骞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但最后,他还是闭上眼眸,转过身,点起一根烟。
当那小小的火苗刚刚升起时,停车场的出口处却传来一阵混乱的车声以及几句日语低吼—
「那臭女人说夜神就在这里,快找!那个穿百衣服的女人也不能放过!」
「该死!」听到这个声音,沈司骞的脸色一沉,转身朝焦璎珞的方向拔腿奔去,然后一把拉住她的手,「跟我来!」
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望着沈司骞眼底的戒备,以及那辆不断在停车场四处乱窜的黑车,焦璎珞毫不迟疑地紧握住他的手!
静谧无人的停车场,一辆东奔西窜的黑车,两个紧握着手想电梯狂奔的人影……
「妳没事吧?」
一方留心着可供隐匿的角落一边望着焦璎珞那随着急速奔跑而愈来愈苍白的脸不断奔跑着的沈司骞在一咬牙后一把抱起她扛在肩上。「说话啊……」
「我没事……」听着那其实已紊乱的呼吸声,轻抚着那僵硬的臂膀,焦璎珞不断的轻咳着,咳得眼泪都沁出眼眶。
「你……放我下来……自己走吧。」
「妳是在跟我开玩笑吗?」眼眸直盯着不远处的电梯,沈司骞的声音怒急。
「我不想……拖累你……」焦璎珞不断低语着,「放我下来……」
听着焦璎珞那气若游丝的话语,沈司骞再忍不住的低吼出声,「你想自己走这件事才真的拖累了我,懂了吗?」
「我……」眼眸,彻底的热辣了,焦璎珞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真的快呼吸不过来了!
「放心,我的车就停在地下二楼。」拚命的冲向电梯口,沈司骞的汗不断地由颊上滴落。「妳会没事的……唔……」
「你…你怎么了?」当听到一声枪声响以及沈司骞的闷哼后,焦璎珞挣扎着想由他的肩上下来。
「我没事!」紧紧抱着焦璎珞,沈司骞冲入电梯,然后用力压着楼层钮。
「你有没有怎么样?」
「你怎么了?」焦璎珞压根就不理会沈司骞的话,只是不断地问着,
「告诉我……」
「我说过我没事。」待到电梯到达地下二楼的停车场,沈司骞忍住脚伤,继续扛着焦璎珞往自己的座车踉跄而去。「跟何况,我这种人,就算有事,也不会有人在乎的。」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痛恨自己停车的习惯如此糟糕!
听着远方楼梯间传来的阵阵人声,沈司骞再没空自责了,他只能疯狂地奔至自己的座车旁,快速的打开车门,将焦璎珞放进驾驶座旁,扣上安全带后,飞身往旁边一坐,大脚一踩,将车驶向出口!
出口处,已有人在等待,因此当他的休旅车一驶近,几声枪声刹时响起!
「别害怕,我的车有防弹玻璃,妳不会有事的。」听着那几声骇人的枪声,沈司骞和声安抚完焦璎珞后,便开始专心突围。
他庆幸着自己的停车习惯虽然不好,但车买得很好,所以在几个回合的冲撞后,他仗着车身坚固,终于得以惊险的冲出出口,几个疯狂回转后,将车驶入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脱身之后的沈司骞,紧绷的神经总算稍稍放松,而直到此时,他也才终于发现,自己的左腿不太乐观。
但他却无视由腿上传来的剧痛,只是忧心的转头望向身旁的焦璎珞。
「我送妳――」
话彻底的断在了半空中,因为他身旁的焦璎珞,脸色苍白如纸,呼吸那样轻浅,眼眸更是彻底紧闭!
「璎珞!璎珞!」用右手不断轻拍着焦璎珞的小脸,沈司骞的心跳几乎停止了。「跟我说话啊!」
可他身旁的女子,却没有再睁开她那双清澈而明亮的大眼,无论他如何的低吼呼喊她都再不曾睁眼望向他……
第七章
「你死不了,但她的话……我劝你赶紧送她到大医院去,我这里没有办法处理这种棘手的问题。」因为这样一句话,沈司骞催促着密医好友草草治疗了自己腿上的枪伤后,在第一时间便将焦璎珞送至了他们曾经相遇的那间医院里。
而在将焦璎珞送至急诊室、道出了她的姓名之后,没几分钟,一群大夫便急奔而至,而他,再没有机会靠近她一步!
知道焦璎珞的身世必不寻常,并且极有可能一直是在这间知名医院就诊,沈司骞只能一语不发的退至远远的病房外。
但他却取走了焦璎珞的手机,然后毫不迟疑的拨打了一通电话。
因为他明白,若想知道焦璎珞的身体状况以及危急情况,那个人,一定可以回答他!所以尽管心急如焚、心慌意乱,他还是静静地站在急诊室外,等待着那个他必须等待的人。完全没有任何意外的,十分钟过后,一辆休旅车急剎在他的身前,就如同曾经的那回一般。
而车才刚停下,那名男子便由车内窜出,一把揪住了沈司骞的衣领!
「你在搞什么鬼?」
「你又在搞什么鬼?!」
望着毒栩光脸上毫不掩饰的怒意,沈司骞同样紧绷着下颚并一把扯下他的手,然后两个男人当场就像两头怒狮般的相互对视!
「先生们,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好吗?」就在两人的拳头都握得死紧时,一个护士的声音冷冷地由两人身旁响起,「要打到远一点的地方打去!」
「抱歉……」
听到护士的警告后,毒栩光与沈司骞异口同声的低语着,互瞪一眼后,一起气冲冲的向远处走去。
「你为什么不好好看着她?」一走出护士的视线,毒栩光立即转身怒吼,可于此同时,沈司骞口中却也吐出一模一样的话。话声甫落,两个人又同时一愣,又同时再度握紧双拳。
「栩光!」就在此时,一个温柔的嗓音突然出现在两人身旁,而毒栩光的拳头也被一双柔萸轻轻包裹住。「抱歉,沈先生,我先生只是太担心珞珞,所以一时冲动了些,请你多多包涵!」
「妳先生?」听到这话,沈司骞眼眸一沉,一把便揪住毒栩光的衣领,眼底满是怒火与疼惜,「你这家伙,你竟然……竟然-…」
「等等,你是不是搞错了?」望着沈司骞眼瞳中燃起的熊熊怒火,与那绝不可能错判的心疼,毒栩光皱了皱眉后说道,「我是珞珞的哥哥!」
「哥哥?!」听到毒栩光的话,沈司骞呆了。
「正确点来说,是与珞珞同一个育幼院长大的兄长。」
「育幼院叩」眼光倏地转向医院的方向,因为沈司骞怎么也没有想到,如此绝美、优秀、独立的一名女子,竟是孤儿!
「是的,就是这样。」望着沈司骞不敢置信的模样,毒栩光淡淡说着,「所以你可以把手放下了吗?」
默默的将手放开,沈司骞完全无语了,许久许久之后,才跟鎗的退了两步,由口中挤出一句话!
「抱歉……」
「我接受。」
拍拍沈司骞的肩,毒栩光示意他向院外走去,两人一前一后的抽起了烟。
「腿没事吧?」瞄了瞄沈司骞腿际处沁出的血渍,毒栩光淡淡问着。
「没事。」沈司骞毫不在乎的说着,然后在深吸了两口烟后,再忍不住的开口,「她的身体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那样……」
听到这个问题,毒栩光整个静默了,许久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听过活体器官移植吗?」
「难道她……」毒栩光的话让沈司骞彻底晕了,脑中缓缓浮现出曾经与焦璎珞的对话,「与捐赠者的器官产生排斥?」
「不,她不是受赠者。」
直视着沈司骞的脸,毒栩光的语音那般瘠哑,「她是在五岁那年,硬生生被非法集团取走了四分之三的肝脏后,被血淋淋丢弃于荒山之中的孤儿。」
「什么?」
烟,由沈司骞的手中掉落了。又点起一根烟,毒栩光将烟塞到沈司骞手上,然后望着远方轻吐着烟,「若不是恰巧有人路过人,救起了奄奄一息的她,也许这世上再没有焦璎珞这个。」
老天……
硬生生被取走了四分之三的肝脏,被血淋淋丢弃于荒野的孤儿?
当眼前缓缓浮现出一个令人不忍卒睹的画面时,沈司骞的身子彻底僵硬。
你也许不知道……你在给他们希望的同时,却有可能同时夺走另一个人的未来与希望……
难怪她会那么说!难怪她当时的眼神会那样的哀伤!「但也许当初还是晚了,也或许施行手术的人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所以她的肝脏功能并不完全,因此这里……」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那楝大楼,毒栩光的目光那样心疼,「可以说是她的童年。」
沈司骞完全无语了,只能听着由毒栩光口中缓缓吐出、那字字刺心的言语。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办法像普通人一样自由自在的活动,快快乐乐的奔跑……她很容易累、很容易昏倒、很容易……她无法做太过剧烈的活动,无法过夜生活,从小到大,除了看书之外,她唯一的娱乐,只有撞球。」
明白了,沈司骞真的全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她那时对他所说的话根本不是说教,只是想以过来人的身分告诉他一些他不明了的事!
他终于明白,她那时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对他说那些话……
上天啊!若细细思量,他的所做所为几乎等于那些曾经残害她的刽子手集团,可她,竟还在如此卑劣、如此无知的他父丧时,为怕他难受、怕他痛苦,将自己的所有全给了他……秋后的阳光,照得人有些发热,可沈司骞却只觉得好冷好冷,冷得彷若全身泡在千年冰河之中……
「栩光,珞珞醒了!」不知过了多久,莫依人的声音由远处传来。
「那就好。」听到消息后,毒栩光轻吐了一口长气向莫依人走去,边走边招呼着身旁的沈司骞,「走吧!」
沈司骞却只是站在原地,彷若根本没有听到毒栩光的话。
一会儿后,他突然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你……」
原本回头等待着沈司骞的毒栩光,在看到那个苍凉、有如背负着万千痛苦的背影后,轻轻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却没有叫住他。
「沈先生!」毒栩光没有动作,一旁的莫依人却再忍不住的追上前去。
「你……还会不会来医院看珞珞?」
是的,莫依人要问,因为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在焦璎珞心中绝绝对对占有极大的分量,而焦璎珞在他的心间也是同样的,尽管他们两个也许至今都没有发觉-…
「不会。」面对莫依人的提问,沈司骞却连头都没回,只是低哑的说着,「永远不会……]
是的,不会,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脸来见她!
当初,他那般义正词严的数落着她不明白当事者的苦,最后,真正不明白当事者之苦的究竟是谁?
由相遇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明白,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纵使有时梦中会出现那个绝美的容颜,他也只不过就是甩甩头,然后继续睡去。
他从来没有奢望,也不想奢望,但一次又一次的相遇,令他的心微微的动了,可他带给她的又是什么?
他不仅自以为是的看待着她,自以为是的辱骂着她,更在夺走了她的清白后不发一语的转身就走,如今又让她陷入这样的困境。
这样的他,如何还能面对她?
他,这样一个世上最最愚昧、最最卑劣的无耻之徒,如何还有脸继续出现在她的眼前……
沈司骞真的再不曾出现于焦璎珞眼前。尽管在焦璎珞住院期问,她的房中每日都会有一束花,可除了那束花以及第一天一张写着「抱歉」的卡片外,再无其它。
那花,焦璎珞知道是他送的,而目的,自是为表达对她那日受波及的歉意。
也难怪他不想再来了,像她这样麻烦的女子,几乎次次见面都昏厥于他眼前的女子…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对他而言,她只会是个负担,而对她来说,成为任何一个人的累赘与负担,是她这生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能活下来,并且在那么多人的爱中成长,她已然满足,毕竟那曾经的伤痛,她已几乎完全记不得了。
这么多年来,她记得的只有东南西北育幼院里老师的笑容、兄弟姊妹们的关怀与扶持、朋友与同事们的保护,以及那四个虽任性、虽张狂,但却其实温柔与良善的老者。正因为明白自己身旁的爱是多么的满溢,所以她才会更加的坚强、更加的独立,因为她希望除了身体状况之外的自己,可以让所有的人为她而骄傲……
出院后,再一次坚强出发的焦璎珞,生活步调似乎与过去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每当夜阑人静,她眼前缓缓浮现出一个慵懒微笑之时,她那颗依旧抽痛的心。
其实沈司骞除了再不出现在她眼前,也几乎自绝于世人面前!
因为由那日后,「夜神」再不曾出现在任何赛事中,无论奖金多高,无论对手叫嚣如何无礼与无情。
他究竟到哪里去了?发生了什么事?而这半年来,他又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黑木先生,请看看这里!」
「黑木先生,请帮我签名!」
对身边的阵阵尖叫声仿若未闻,对四周此起彼落的镁光灯视而不见,
焦璎珞只是静静地望着前方的那张画作,听着屋外的细细雨声,任思绪无端漂流。
突然,脸颊传来的一阵温热让她一颤,下意识的挪开脸,往旁边退了一步。
「璎珞小姐,怎么了?」在哄闹声中,一名绑着马尾的男子望着焦璎珞,笑得那样暧昧。「是觉得陪我无聊,还是觉得参加画展的揭幕剪彩很无聊?」
都无聊。
焦璎珞很想这么回答,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说,毕竟这个叫做黑木眩的日本男人不仅本身知名度高,更是那四个老头特地请来的世界球王,而她,则是被钦定来接待他的特助。
她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自己情绪低落的消息传到了那四个老头的耳中,所以他们才特地安排黑木眩来访,还让她在他访台期间全程陪同,一方面让她可以近距离的观摩他的球技,另方面让她可以就近接受他的指导。
但她心中最想观摩,并且观摩一辈子都不会腻的不是这个男人,而是一个外表看起来像个花花公子,其实有着如丝绒般柔软心地的昂然男子……
「璎珞小姐,那副画里的女人真像你呢。」望着焦璎珞柔美的侧颜,黑木眩一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幅裸女画,一手勾起她颊旁的秀发,笑得那样放肆。「不过,她的美还及不上妳的一根发丝。」想耍风流可以,但能不能不下流啊!她承认这家伙长得不赖,打球的技术也确实不差,要不也不会拥有这么多疯狂粉丝,在他抵台后便如影随形的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更别提那些人来疯的媒体了!
可他的品味与他那有意无意的「骚扰」,着实令她有些无法消受,所以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可以回去继续研究她的3D颅骨复原术,至少那有趣多了。
但既然都答应这件工作了,她就必须信守承诺,因此就算心中那样无奈,焦璎珞依然一边不动声色的避开黑木眩那若有似无的碰触,一边百无聊赖的看着展览馆中的画作。
突然,一个一闪而逝的身影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让她不由自主的将原本盯在画作上的目光转移至入口处。
那背影,好像、好像「他」!
望着那个与记忆中那般相似,却有些消瘦的背影迅速消逝在人海中,焦璎珞没有任何考虑的就想上前追去!但她的脚步才刚刚挪动,手却被人一把握住!「璎珞小姐,妳想丢下我一个人上哪儿去啊?」
「啊……我……」猛然发现自己的怪异举动,焦璎珞有些无措地停下了脚步。
她竟为了一个随处可见的背影忘了自己如今的任务?
她真的思念他如此之深吗?
「怎么,见到熟人了?」望着焦璎珞柔美的眼眸中出现的那股茫然与落寞,黑木眩瞇眼问着。
「不,我认错人了……」焦璎珞喃喃说着,呼出一口气后,缓缓迈开自己的脚步往下一幅画作而去。
其实焦璎珞并没有认错人。
她望见的那个背影,确实属于潜藏了半年的沈司骞。
而如今,静静站在对街转角处吸烟的沈司骞,视线穿越过烟雾,注视着雨中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幻影。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真的没想到。若不是这场不该下的雨,也许,恰巧至此处躲雨的他,永远不会有机会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
她原本柔弱的小脸,如今圆润了许多,脸色也比以前明亮,粉嫩的双颊更衬得她愈发绝美与娇柔。
是因为她身旁的那名男子吗?那名这半个月来与她不断一起出现在各大媒体报导中的球王――黑木眩?
沈司骞当然知道黑木眩是谁,不仅仅因为他们从事的是同一项「职业」,更因那黑木眩的父亲与他父亲间曾经的恩怨!
沈司骞的球技并不是无师自通,他的父亲沈崇光曾经是叱咤球坛的球王――地上球王,而他之所以开始打球、热爱打球,也全是因为父亲。
由于母亲早逝,他自小便日日跟随在父亲身旁,望着父亲参与每一场赛事,望着父亲骄傲的摘取一座又一座的桂冠。
只这个骄傲,却在他十七岁那年、妹妹在医院永远阖上她那双痛苦又绝望的眼眸时,彻底消逝……想起了自己那以医院为家、最终仍因等待不到移植脏器而回天乏术的妹妹,尽管已十一年了,沈司骞的心依然痛得一如当初。因为他永远忘不了,妹妹临走前,口中喃喃呼唤着「爸爸」……
在那一刻,他眼中的泪与心中的恨再也止不住了!
他恨他的父亲竟一句话也没留便丢下他们,并且明知医院里的女儿命在旦夕,却依然狠心的不闻不问……
十七岁的他,能做什么?又会什么?
他会的只有撞球,为了活下去,为了偿还妹妹的大笔医药费,他踏入了那个见不得光的地下世界。
两年后,沈司骞终于明白父亲当时消失的原由―
为了一个女人,一个不是他母亲,却是他父亲初恋情人的女人。
为了那个女人的苦苦哀求,他那向来厌恶地下球赛的父亲竟答应了一场赌球,然后在取走了胜利赌金之后,将钱全给了那个女人!
只可惜,那女人最终还是出卖了他的父亲,不仅取走了钱后不认帐,更让她的先生――唯一能在职业球赛与他父亲抗衡的男子――揭发了父亲参与地下球赛之事,让父亲在被撒去所有冠军头衔及收回过去所有奖金后,被彻底逐出球坛。而那名女人,便是黑木眩的母亲,而她的先生,就是黑木眩的父亲,在他父亲被驱逐后,永远的地上球坛霸主――黑木次朗!
一切一切,竟只因父亲心中那一段早该割舍、却无法忘怀的可笑爱情?
若那才是真情,那在他父亲的心目中,他的母亲究竟算什么?他的妹妹算什么?他,又算什么?
父亲再也没有归来过,而由知道事情原委的那刻起,沈司骞就狠狠的发誓,他永远不会踏入那个「高贵」的球坛,因为他终于明了,那个所谓的「高贵」球坛、那些所谓的「高贵」球手,其实比他所在的「地下」更污秽、更黑暗……
此刻,那个站在焦璎珞身旁、与她互动那般暧昧的男子,就是当今「高贵」球坛的「黑暗」代表!
为什么要是那个男人?
若她身旁的是黑木眩之外的任何男子,他一定都会祝福她的。为何要是那个男人……沈司骞这半年的离开,全为理清自己的心。半年前,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面目出现在她的眼前,他只好一个人逃开,逃到远远的加拿大。
而这半年来,他远离人群,一个人日日在湖旁垂钓,想起了很多事,也想通了很多事。
那时他才明白,他真的错了。
错在以为帮助了与自己相同处境的人们,他心中的恨、心中的痛苦便会得到救赎。
正因一直以来都秉持着这个信念,所以在焦璎珞当头棒喝的指出他的盲点时,他才会像只被攻击的狮子般立即跳起来向她怒吼,并在得知所有的真相时,那般的悔恨羞绝!
正因想通了这些事,他才发现,原来焦璎珞对他的意义是多么的不同,又是多么的重大。
所以他回来了,只为一个很简单的目的,道歉。用他最真挚的心诚恳的对她说声抱歉,然后,重新与她相遇、相识,甚至相知。
但回来后他才发现,这个世界在他不知道的时刻里已经改变了。
她不再工作,不再住在那个他日日守候着的宿舍中,不再至俱乐部打球,甚至有了一个真正的护花使者。
看着焦璎珞与黑木眩的暧昧情事日日在媒体上大肆播放,,望着那些露骨的介绍与说明文字,他原本忐忑而又期待的心,就像当场被一盆冷水泼下似的彻底冷绝。
因为那男人,是这世上他唯一无法真心祝福的男子!
所以若她选择了他,那么他能做的,就是将那句「抱歉」深深隐在心中!
也罢,反正他跟她本就有着地上与黑暗之之别,根本就没有相遇的理由。
更或许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他的抱歉,更不需要他的祝福。
一切就这样了,就这样了!
第八章
黑木眩的访台之行,终于到达了尾声。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全程跟随,焦璎珞真可说是身心俱疲。她这辈子从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见过这么多人、出席过那么多宴会、受到那么多女人的白眼,以及,受到同一名男子那样长时间、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无聊骚扰。
她不是他的谁!
她焦璎珞从来都不是他黑木眩的谁谁谁!
她真的很想对世界这么吶喊,只可惜四大混世天王里的胖老头曾「明示」过她―
「丫头,这叫卖点,懂吗?卖点!这年头是个人就要弄点花边新闻来博版面,这样我们的门票才能多卖点……干嘛,有什么好不满的?我们白养妳这么大,现在眼看我们八只脚都快要踏进棺材里了,妳总不会连报恩两个字怎么写都不懂,还眼睁睁想把我们气死吧?」想博版面,该找的是当红女星啊,找她这种凡夫俗女干嘛?
焦璎珞真的很想这么反问那个吹胡子瞪眼的胖老头,但最后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因为其实她早明白,无论他们要她做什么,她都绝不会说出一个「不」字,毕竟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她……
「到了,小亲亲。」
这夜,正当焦璎珞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发呆时,突然感觉有人在她耳旁吹气。
「这里……」将小脸转至一个黑木眩无法靠近的角度,焦璎珞蛾眉微蹙的问着,「是什么地方?」
「放心,跟我在一起,妳什么都不必担心!」
故作潇洒的下了车,黑木眩对来到车旁的一名男子隅隅低语了一会儿后,脸上出现一抹不可一世的高傲,以及一股异样的兴奋。
不必担心?是的,焦璎珞是没有太担心,因为她的身旁还有一个毒栩光派来、伪装成助理的「保镖」只是,当跟着黑木眩来到一间神秘大厅的跃层时,望着一楼大厅里那熟悉的场景,她的心急速的跳动了起来。
因为这个气氛、布置,与她曾经参加过几回的「地下球赛」是那样的相似!
但黑木眩是个职业球手,不该也不可能会参与这种比赛,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是来「观摩」的。
观摩谁呢?
这世上,还有谁的球技能被目空一世的黑木眩放在眼底……
「是表演赛吗?」所以,焦璎珞回头这么问着。
「表演赛?」听到焦璎珞的话,黑木眩哈哈大笑了起来。「璎珞小姐若要这么想也可以。」
绝不仅仅是表演赛而已!
黑木眩的回答,让焦璎珞更确信了自己的想法,而不知为何,她的心,由此时起,再也无法平静。坐在跃层的落地窗后,焦璎珞望着一楼大厅的人潮愈来愈多,而每一个人的眼中,都与黑木眩一般,满是兴奋与期盼……
「来了!」
突然,黑木眩嘿嘿冷笑一声,用香烟指着一楼大厅。
什么来了?
顺着黑木眩的手势,焦璎珞也将视线投向了大厅,看到大厅东角的一扇门内走出了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
那个她以为再没有机会见到的人,沈司骞!
「认识他吗?」望着原本一直坐在沙发上的焦璎珞突然一脸惊诧地站起身贴近落地窗,黑木眩将手中的香烟随便一扔。「看样子我似乎不必向妳介绍他的身分了。」
「你--…你要跟他打?」回过头,望着黑木眩背起了自己的球袋,焦璎珞的声音彻底颤抖了。
「别紧张,小亲亲!」凝视着焦璎珞,黑木眩放肆的笑着,「今日受邀来参加的人在进屋前都签署了保密协议途,所以这场球绝对影响不了我的职业前途,并且,我也绝对不会输!」
黑木眩何时离开二楼休息室,焦璎珞完全没有注意,因为她所有的心神,全放在那个像往常一般,坐在球台旁沙发上的沈司骞!
而此时的沈司骞,只是静静的坐着抽烟,连话都没有多说一句。但其实这是他的告别球赛。打完这场球后,他将永远离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里,再没有值得他眷恋的人事物。
如今的他已不知为何而打、为何而战,而一个无心恋战、并对金钱再无欲望的球手,没有资格在这个地下世界里存活……
「哇!」突如其来的哄闹声,一议沈司骞明了今日的对手已然出现,所以他懒懒的抬起头,然后在看到一边向自己走来、一边向众人挥手的男子时,肩膀突然一僵
黑木眩?他今日的对手是他?
倏地转头望向今日的居中牵引人,沈司骞望着那个自他出道后便大力帮忙着他的男子很抱歉的对他叹了口气后,缓缓消失在人群中。
该死!脸一沉,沈司骞回头对身旁的人低语几句后,背起了球袋就向门口走去。
是的,他不打,而不打绝不是胜或负的问题,是他如何也不愿自己的最后一场球赛,是由这名男子来与他共同完成与结束。
用这个男人来告别他生命中的挚爱,太令人作呕了…
「夜神,难道你害怕了?」在众人纳闷又惊讶的耳语声中,黑木眩的冷笑声突然凌空而起。
只沈司骞依然不发一语,继续向出口走去。
「来都来了,干嘛急着走?」望着沈司骞紧绷的下颚,黑木眩不断用言语挑衅着。
「跟我打一盘有这么令你不耐烦吗?还是……你其实是怕被二楼某个认识的女人看到自己输的模样?」
听到黑木眩的话,原本一直向前走去的沈司骞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一转头,视线倏地射向二楼!
一瞬间,时空,彷佛凝结了。此时此刻的沈司骞再也动弹不得,只能傻傻地望着二楼落地窗后,那个夜夜在自己梦中出现的小脸……
如今,那张小脸也望着他,眼底流露出的,是一种他完全不明了的情感……
她为什么来?她出现在这里,是想要他输,还是要他赢?
「原来号称『夜神』的男人也不过尔尔,只不过因为女人被我抢走了,就连与我对打一场的气度都没了」似乎也看出了焦璎珞与沈司骞之间不寻常的关系,黑木眩的语气更尖锐了。
「女人嘛,本就是喜欢追逐英雄,搞不好这场球你赢了我之后,她就!」
「不要废话了。」忍下心底不断升起的一股郁闷之气,沈司骞牙一咬,打断黑木眩的话后,转过身再度走回沙发旁。
罢了,罢了……
此生,他唯一亏欠的人只有她,所以,若上天真要如此安排,那就让他欠她的那声道歉,用这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场球来还……这场龙争虎斗,就在众人的哄闹声与焦璎珞忧心的眼眸中展开了。只不过,这场本应激烈十足、并且技术高绝的比赛,却热闹有余而精采不足。
尽管每一局都是由开球者全盘攻下,整个过程却是那般的冗长。
其实,沈司骞采用的打法相当简洁,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能够用最直接的方式进球,他就绝不会让球多转两圈,能够在一秒内进球,他就绝不会拖到两秒。
但黑木眩却不这样想。
彷佛想炫耀球技似的,他每一球都要采用最花俏且最不寻常的方式,而望着黑木眩每打一回球就东走走、西瞧瞧,不到最后一秒绝不出杆的模样,沈司骞真的沉不住气了。
他是故意的!
因为照他这种打法,这场球不知要打到何年何月才会结束!
而他最不愿的,就是让这场球赛的时间不断拖延,并且,最后结束的时间超过午夜!
因为他明白,有一个人的身子,决计受不住这漫长的等候……「快点好吗?」终于,沈司骞再忍不住的开口了。
「着急什么啊!」
听到沈司骞的话,望着他不断喝着酒的焦躁模样,黑木眩嘿嘿笑了起来,一点也不以为意,甚至,还让原本就已够慢的速度拖至极致!
兵不厌诈、攻心为上,沈司骞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但此时此刻,他就是静不下来!
大厅时钟的分针不断的移动着,望着时问一分分的流逝,看着时针愈来愈指向午夜,沈司骞再也按捺不住了!
抬起头,站在球台前的沈司骞望着焦璎珞那苍白的脸、望着她贴在窗前那摇摇欲坠的身形后,缓缓闭上了眼,然后手往前一推。
够了,就这样了。
一切都该结束了。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沈司骞默默地走回座位旁开始收拾球具。「夜神输了?怎么可能?」
「夜神是不是今天酒喝太多了,所以才……」
「你们不必替他找借口了,输就是输,毕竟职业跟业余的终究不是一个档次,怎么也没有办法比啊……」
任那些耳语像海潮般向自己席卷而来,沈司骞面无表情的扛起球袋,缓缓向厅外走去。
「夜神的球技不过是这样罢了!」望着那个淡漠的背影,黑木眩洋洋得意的笑着,「我还以为真碰上了敌手呢,搞了半天也只不过是个半调子……」
「恭喜你了!」举起右手,沈司骞向后挥一挥手,「球王。」
不对,不是这样的!
望着沈司骞步出大厅时脸上的那股自嘲,焦璎珞不断的摇着头。
他不会输的,至少不会以这样几近自暴自弃的方式,输给那个他这辈子绝没有理由输的对象!
是的,焦璎珞知道那段恩怨,所以她才更不敢相信沈司骞会轻易认输、肯认输!但他却真的输了,用这种她根本无法接受的方式……沈司骞当然不愿意输,特别是输在那个男人的手下、焦璎珞的眼前。那彷佛就像多年前的旧事重演,只是父亲的角色换成了他,而那女子的角色,换成了焦璎珞!
不,不会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他竟为了个女人,为了个早已心有所栖、同样想利用他成就自己男人的女人,而将自己的一切尊严踩在脚下?
不,不会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原来他与父亲根本就是同样的货色,这样的他还有什么资格恨他的父亲、怒他的父亲?
不,不会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回到住处后的沈司骞,在剧烈的内心交战中,不断将酒瓶中的酒倾入口中,喝得那样猛、那样急,喝得门口传来门铃声时,他都无意起身。
但那个门铃声却每三分钟就轻响一次,而那有礼中却又似乎满带着忧心的响声,只让沈司骞本就紊乱的思绪更加浮动!所以二十分钟后,他终于再忍不住的跟鎗起身,红着眼打开门大吼一声――「烦不烦啊!」
而此刻,被那声狂吼吓得几乎木然的,是离开会场后怎么也无法平静的焦璎珞。
「抱歉……」望着眼前沈司骞骇人的模样,焦璎珞的声音整个颤抖了,
「我……我……」
未待焦璎珞将话说完,沈司骞「砰」地一声便将门甩上,只留下站在紧闭房门前仓皇失措的焦璎珞。
她是不是又错了?她是不是不该来?
可她真的想明白他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所以今天那场球才会打得那样诡异。
并且,她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他知道,今日的赛事她并不知情,若她早知道,她一定会阻止的,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她一定不会让他深恶痛绝的黑木家族有机会用这样的方式羞辱、伤害他……究竟站在那扇门前多久,焦璎珞不知道,她只知道当双腿都发酸发麻之际,门,忽然又开了!「妳到底站在这里做什么?」
同样是那惊天大吼,只这回,这吼声吼出了其它的同楼住户,一个个将门开欧了小缝悄悄注视着他们。
「我可以……进去吗?」不想引起众人的侧目,焦璎珞低下头轻轻说着。
「我不认为妳有进来的任何必要!」沈司骞无情的冷言拒绝。
「我不知道的……」望着沈司骞醉后的狂乱面容,焦璎珞的心那样的慌乱,乱到她隐忍多时的泪终于还是夺眶而出。「若我知道……」
「不必演戏了!」未待焦璎珞将心中所想全盘说出,沈司骞便不耐烦的将她打断,「妳这种戏码我多年前就看透了!」
「我没有演戏……」不明白沈司骞为什么要说她在演戏,焦璎珞不断的摇着头,摇得泪水都挥洒到了地面上。
「妳到底还要演到什么时候?」望着焦璎珞红肿的双眸、凄苦的容颜,沈司骞再忍不住的怒吼了,「又究竟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模糊着双眼,焦璎珞再忍不住将心中埋藏已久的话说出口,手轻抚上沈司骞紧握的拳头。「我只想知道你……好不好……我舍不得看你这样……」
是的,就是舍不得,所以纵使明知彼此根本无法有任何结果,纵使明知他根本不在乎她,她依然舍不得他。
而这样的眷恋,只因她终于明白,自己爱上了他……
毕竟若不是爱上了他,她整个人整颗心怎会因他而如此纷乱、如此忧伤……
「我好不好都不关妳的事。」醉意十足的沈司骞根本没有领略到焦璎珞话中之意,一把便甩开她的手。「别碰我!要男人这世上多的是,要就自己去找,别来烦我!」
听着那辱人至深的话语,望着自己那尴尬举在半空中的小手,焦璎珞的心,彻底虚空了。
来错了吗?真的来错了吗?
恐怕没有。因为如果她不来她恐怕永远也不会明白自己在沈司骞的心中,原来是这样的不堪,这样的低微……也好……也好!
今日后的她,终于可以让自己放弃了,终于可以不用夜夜在梦中因等待不到他的到来而泪湿枕巾……
绝望的转过小小身躯,因为此时此刻,焦璎珞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自作多情与无礼纠缠……
「妳想去哪里?」就在焦璎珞真的准备离开时,沈司骞却又一把拉住她的手冷声问道。
「你不必过问……」焦璎珞喃喃说着,努力想摆脱那只箝制住自己右手的健壮手臂。
「想走去哪里?」沈司骞却只是将手握得更紧。「想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不要你管!」终于,再压抑不住心中的伤痛,焦嘤咯也轻喊出声了,「我想去哪里、爱去哪里都不关你的事!」
望着自相遇以来,那张柔顺小脸上从不曾出现过的冷漠,沈司骞的心突然一沉。「今夜,妳哪里也不许去!」
「你管不!」
口中的话,再也无法完整说出了,因为在一瞬间,焦璎珞的身子突然被人推至墙旁,而后,唇整个被吻住!
「唔……」
不断的挣扎、抗拒着,但焦璎珞所有的举动都只是枉然,因为沈司骞的力气是那样的大,大到她根本无法与之相抗!
而当樱唇被封住的同时,焦璎珞也发现,自己的衬衫竟被人一把扯开,而在漫天飞舞的扣子尚未落地前,她的胸罩也被人扯开,她那赤裸的浑圆双乳,更被人用力紧捉!
「不……」望着眼前这个她几乎不认识的男人,听着远程住户传来的低呼声,焦璎珞不断扭动着身躯,心彻底碎成片片!
不,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待她!
如果无法爱她,就让她走,为什么要这样羞辱她……
「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用力揉弄着焦璎珞胸前诱人的双乳,沈司骞望着那对僵硬的乳尖冷冷笑道,「否则妳的乳尖为什么这么快就硬了?」「不要这样……」望着沈司骞闪动着幽光的眸子,焦璎珞破碎的语声在空气中飘动,双手慌乱的遮掩住胸前。「求你……」
「太迟了!」无顾焦璎珞的抗拒,沈司骞继续粗暴地扯动着她胸前的红樱桃,将它们揉弄得艳红如桃、紧绷如玉。「是妳自己送上门来的!」
「不要……」颤抖着红唇,焦璎珞无助地任眼中热泪一颗颗滴落地面。
「不是……」
痛,真的很痛,但痛的不仅仅是肉体,还有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寒着脸,沈司骞冷酷的望着焦璎珞,「妳既然敢与那个男人一同算计我,就不要再想来嘲笑我!」
「我没有……算计你……」
焦璎珞不断地摇着头,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说。而当他扯裂她身下的窄裙,将手由她的底裤旁伸入、并一手拈住她身下干涩的花珠时,她再忍不住的痛哭失声!「不要……司骞……不要!」
「看什么看,要找女人自己回家找去!」终于也发现四周传来的古怪视线与惊呼声,沈司骞抬起头朝声音方向怒吼一声后,一把将焦璎珞拉至屋内,然后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第九章
背轻抵在房门上,焦璎珞用手遮掩着自己不断起伏的赤裸胸口,哭得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而望着上衣凌乱、裙襬破碎、发丝垂落,那样凄美且柔弱的焦璎珞,沈司骞的醉眼愈发的黯黑了。
「别哭了!」终于,沈司骞大吼一声,然后在整个大厅中都迥响着自己的怒吼声时,蓦地一愣,声音缓缓降低,「别哭了。」
焦璎珞怎么可能不哭?
所以她依然不断的啜泣着,直到戚觉到自己脸上的泪珠被人轻轻拭去,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轻搂进一个壮硕的怀中。
「请相信我,我没有……」当那个曾经温柔的胸膛又一次温柔的出现,焦璎珞的泪更是止不住。
「别说了。」沈司骞口中不耐烦的说着,可他却将焦璎珞一把抱起,自己坐至沙发上,而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你……」
不明白沈司骞究竟心中想的是什么,又为什么不再粗暴,轻泣中的焦璎珞怯怜怜地抬起眼想看看他,可他却不让她看,只是紧紧的拥着她,将头垂至她的颈窝处用力喘息着……
许久、许久之后,一个沙哑得不能再沙哑的嗓音传入焦璎珞耳中。
「对不起……」
「没关系……」听到那痛苦又压抑的嗓音,焦璎珞颤抖着手轻抚着沈司骞的发梢,任眼中泪水又一次决堤。「没关系……」
他醒了吗?终于由那个狂暴的情绪中清醒过来了吗?
若如此,那就好,因为她明白的,明白他心中的所有苦痛,以及他所有狂暴的来由,所以,抱歉一次就够了……
「别哭……」感觉着焦璎珞脸上滚热的泪珠一颗颗滴至自己手臂,沈司骞用手轻抬起她的小脸,不断地吻去她颊上的所有泪珠。「求妳别哭……」
「我不哭……」轻轻的点着头,焦璎珞哽咽着。可心伤化成的泪水,又如何能说止就止?所以,在脸上的泪珠未干之时,能否让他就这样拥着她、怜着她,就像她是他心中唯一的女人一般……
其实,沈司骞并未完全的由醉中清醒。
只是,当他望见焦璎珞脸上的泪滴、看着她一身的柔弱、听着她伤痛的哭泣声时,他的心不由自主的痛了、怜了、悔了……
因此他根本不思考了,只任着心之所向,爱怜地吻去她脸上的每颗泪滴,然后在轻吻至落在她樱唇旁的那颗泪珠、闻及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时,身子,缓缓的灼热了……
将唇印上那沾着泪滴的柔软唇瓣,舔着那带着轻咸的苦涩,他无意识的将手落至她的肩上,轻轻拉下那件破碎的衬衫,然后由她的颈项开始轻吻,手,悄悄伸向她的前胸……
「唔……」当双边浑圆被沈司骞灼热的大掌覆住,并细细的揉弄之时,焦璎珞轻喃了一声后,将小手轻按在他的手臂上。
「怎么了?」轻轻咬着焦璎珞的耳垂,沈司骞喃喃说着,「璎珞……」焦璎珞本只是想明白沈司骞为何这样做,但在闻及身前那阵浓浓酒气、感觉到他手臂及背脊处的僵硬,以及轻抵在自己腿旁的火热硕大坚挺时,她恍然明白了。
他,或许还没有完全清醒,但其实他是想要她的,想要她的身子……
「没事……」将唇轻俯在沈司骞耳旁,焦璎珞含泪呢喃着。
是的,没事的……
如果此刻的他想这么拥抱着她,那么,她就让他这样拥抱着她……
在沈司骞虽有些迷茫但却那般温柔的抚弄下,焦璎珞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而尽管她努力紧咬着下唇,但当他的手轻拈住她的双边乳尖并不断地来回拧弄,她再也克制不住的呢喃出声。「呃啊……」
「妳总算出声了。」用力吸吮着焦璎珞的颈项,沈司骞的手不断挑逗着她紧绷而挺立的乳尖。
「唔……」不明白沈司骞为何这样说,但除了轻喃,焦璎珞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因为此情此景,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实在太令人难耐!他的指尖轻弹着她的乳尖,托起她双乳的手掌又不断地挤弄着她的浑圆,那种酥麻感、那种战栗戚,令她的意识彷若神游太虚般的迷幻…
「看样子我的技术没有他好。」听着焦璎珞若有似无的嘤咛声,沈司骞突然自嘲似的说着,「所以妳对我的抚弄一点也不感兴趣。」
他?哪个他?
难道他指的是黑木眩?
「不是……」猛地一愣,焦璎珞急急地想解释,只是未待她理清思绪,一声腻人至极的娇啼声却由她的红唇流泄而出。「啊啊……」
娇啼,是因为沈司骞竟在此时一口吸住她的右边乳尖,还不断地用舌尖舔弄着她异常敏感的尖端!
而那股由心底最深处被引发的狂潮,令青涩的焦璎珞根本无法抵挡,只能靠不自觉的款摆腰肢来逃离那阵痛苦的甜蜜……
「妳跟他在一起也唤得这么甜吗?」望着焦璎珞扭动着娇躯的撩人模样,轻舔着她缓缓挺立、紧绷的珍珠乳尖,听着那一声声诱人的娇啼,沈司骞的嗓音愈发低落。
「不……」焦璎珞想解释,但身子被如此邪肆挑弄着的她根本无力解释一切原委,只能颤抖着唇角,仰起头不断娇喘。「我没有……」
「其实你们挺配的……」缓缓移下大掌,沈司骞轻抚着焦璎珞雪白的长腿,眼眸中有股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一界伤。「一样的高学历,一样的未来光明世界,一样的人上人--」
「你不要这样说……」听着沈司骞的话,焦璎珞的心一酸,颤抖着双手握住他的手,眼中那样苦涩。「你很好……很好……」
心酸,是因为她从不知道他竟会这样看她,这样看他自己!
她知道他没有学历,可她明白,那全是因为他早早便踏入了那个世界,而踏入那个世界,先是为了他挚爱的妹妹,而后,是为了那些与他有着同样苦痛遭遇的人们!
这样的他,其实比很多所谓的读书人都高贵、都可贵啊……
「妳…」
听到焦璎珞的话,沈司骞愣了愣,然后抬起头望向她的眼眸,整个人似乎是在努力思考些什么。但半晌后,他只是皱着眉由沙发上站起,一句话也没说地走入房内。望着那个消失的身影,焦璎珞的泪,又忍不住的滴落了。
为什么她这么口拙?为什么她这么木讷?
为什么她就是没有办法让他了解她的想法?
为什么……
穿上衣服以后回去吧。」正当焦璎珞哭得肝肠寸断时,她的耳旁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永远,别再来了。」
缓缓地抬起头,焦璎珞泪眼蒙眬地望着沈司骞,望着他手中拿着的一套崭新的名牌女性服饰。
这衣裳……是谁的?
而他口中的「永远」,又是什么意思……
「穿上。」
望着焦璎珞眼底的痛意,沈司骞背过身去又说了一回,而他之所以转身,是因为他怕再不转身,他真的会再说出不该说的话、做出不该做的事!凝望着那个苍凉的背影,焦璎珞却笑了,只是连她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笑容是那样的凄楚。终于,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从今往后,看样子他一点也不想让自己与她这个死心眼的傻丫头有再次相遇的机会了!
可若今日是他俩此生的最后一次相遇,能否让她任性一次,让他给她他俩此生最后一次的拥抱……
「帮我穿,好吗?」所以,焦璎珞开口了。
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任性。
那个壮硕的背影在听到这句话后,微微愣了下,但半晌后,他还是转过身,轻轻将焦璎珞身上破碎的衣物全部褪下,然后一语不发的将她的右手抬起,穿过袖子,再来是左手……
这件质料轻柔的上衣,在胸前处缀有许多水晶珠扣,而由于焦璎珞的内衣早已被沈司骞毁坏,所以这件衣裳是直接覆于她赤裸娇躯之上的。
不知是酒意作祟抑或是心慌意乱,为焦璎珞穿衣的沈司骞,手竟是那样的颤抖,颤抖得几乎连扣子都扣不好……他那颤抖的手,就那样无助地在焦璎珞赤裸的浑圆双乳前徘徊,任他的指节,来回轻擦过她的乳尖与那对丰盈的椒乳……
「唔……」当丰盈与乳尖一回又一回地被轻擦,那股暧昧的酥麻感令焦璎珞不住低喃着,而这次,她不再隐藏自己的声音。
听着那一声又一声的轻喘与娇喃,沈司骞的手更是颤抖得无法自已,而由此刻起,他的动作也无法克制的缓慢了下来,轻碰焦璎珞酥胸的次数也愈发增加……
终于,焦璎珞上半身的衣服穿好了,而沈司骞的全身,已被热汗沁湿。
这套女装的下半身是件短裙,因此沈司骞将焦璎珞拉站起来,蹲下身,轻轻将那件被他撕碎的短裙褪下后,举起她的纤细右足,将裙轻轻套入……
终于,在焦璎珞全身都穿戴完毕后,沈司骞缓缓站起身,背过身去,而肩背,那样僵硬。
「帮帮我……」
此时,焦璎珞的嗓音却又由他身后传来。沈司骞没有任何考虑的回过身,因为他明白,无论焦璎珞有什么样的要求,他一定会帮她做到!
「帮帮我……」望着虽转过身却没有望向自己的沈司骞,焦璎珞突然上前一步,握住他的大掌,并将他的大手牵至自己双腿间,覆住她那朵因他而湿热的花瓣。「司骞…帮帮我……」
当感觉到手中覆及的那底裤下缘竟是那般的湿滑及黏腻,沈司骞的手僵了,而下腹,彻底紧绷!
她--动情了,而她口中的「帮帮我」……
「好……」
脑子完全无法运转了,沈司骞只能凭着本能,轻轻将那条湿透的底裤往下一拉,然后任自己的大掌彻底覆至她最美的花瓣处!
「啊……」
当感觉着焦璎珞体内的蜜汁不断地沁透自己的掌心,并顺着她雪白而修长的玉腿缓缓流下时,沈司骞轻轻的用脚顶开她轻夹的双腿,然后任指尖扫过她那再也阖不拢、且春潮漾漾的花瓣缝隙!
「啊呀……」当那粗糙的指尖不断轻扫着自己身下最柔嫩的花蕊处,焦璎珞不住的呢喃着。「司骞……帮帮我……」
沈司骞根本无法思考了,只能在那甜腻的嗓音之中,全心全力的挑弄着身前这名因他而动情的女子……
沈司骞的手指,很温柔很温柔,焦璎珞身下的花瓣在他如此温柔的逗弄下,被刺激得敏感至极。每当他的手指扫过她花瓣间的珍珠,她的花径便会不由自主的紧缩一下,而随着花径的一紧一缩,她的花道也开始微微疼痛了起来-…
焦璎珞知道,那是因需要而产生的疼痛,想要沈司骞拥抱自己的疼痛。
「司骞……我好难受……」
听着焦璎珞甜腻、沙哑的呢喃声,望着她不断颤抖的微敔朱唇,看着她无助但却嫣红至极的脸庞,沈司骞的手指,再忍不住的伸向她诱人的花径口……
「不要……」焦璎珞却一把拉住沈司骞的手,口中不断地说着,「不要这样……」
焦璎珞的反应第一回令沈司骞无措了。因为他竟不知道他的可人儿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司骞-…」微仰起头,焦璎珞迷蒙着眼,将小手轻轻移向沈司骞那早己紧绷的下腹。
明白焦璎珞的意思后,沈司骞真的愣住了。
可以吗?他真的可以这样做吗?
尽管脑中不断的交战,但望着焦璎珞撩人的模样,沈司骞再没有任何思量了。
他褪去了下半身的衣物后,举起焦璎珞的右腿,将之架至自己的腰上,而后,将自己紧绷得疼痛至极的硕大坚挺轻抵至她身下的花口处。
「是这样吗?」沈司骞的声音那般沙哑。
「嗯……」
轻垂着眼,焦璎珞低声呢喃着,然后在呢喃声中,感觉着沈司骞的硕大分身,就那样一寸又一寸地挺进自己的花径中……
「啊……」
当窄小的花径彻底被填满,焦璎珞威觉得到沈司骞在自己的体内,那样坚实、那样火热的与她的花壁紧合着,而她,也在感觉到一股疼痛的同时,凤到一阵无以名之的充实戚!因为他终于还是包容了她的任性……
「妳好小……」感觉包裹着自己的丝绒花径如同他第一回要她时窄小、紧致,沈司骞有些诧异的轻轻往前一撞。「就像是……」
「啊啊……司骞……」
沈司骞那突然的冲撞,令焦璎珞无助的轻叫出声,因为她许久不曾与他欢爱过的身子,此刻在他的轻撞下,竟有些细微的疼痛,而疼痛中,更有种惑人的酥麻……
「小璎珞……」听着焦璎珞那如同自己记忆中一样甜腻的娇啼,沈司骞忍不住撒出自己后,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举动。
在这又一次的冲撞下,焦璎珞彻底感觉到了体内那股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欲,以及那汹涌澎湃、不断窜向四肢百骸的惊人战栗!
「啊-…司骞……要我……」思绪,整个剥离了,焦璎珞只能无助的仰起头,绷紧身子不断娇啼。
「我会要妳的……璎珞……当然会要妳。」望着焦璎珞那充满情欲的迷离眼眸,沈司骞突然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轻抵在墙角,让她的双腿完全圈住自己的腰际,然后用力一挺腰,再次贯穿了她细嫩的窄小花径!
「司骞……啊……」
如此暧昧的欢爱姿态,如此强力的穿透,不仅让焦璎珞的花径整个被撑大,双手更是紧紧环住沈司骞的脖子,任他带着自己迎向天际。
感觉着焦璎珞的忘情,与那彷若天生与自己相合的身子,沈司骞再也不考虑地用力挺腰又挺腰,让自己的硕大坚挺一回又一回的刺入那柔美湿滑的花径中……
沈司骞那强力的冲击,让焦璎珞彻底忘了一切,只能随着他愈来愈快的律动,任他将自己带至那最狂乱又最欢愉的世界,让自己的身子在他的强力穿刺下,瞬间破散!
战栗,在大厅、在桌台、在床上。
每一回的高潮战栗,都让焦璎珞痴迷、沉醉,而在最后一回,并且最强烈的快感迸发之时,在疯狂娇啼声中,她的眼前再忍不住的缓缓暗黑。
「璎珞……」
望着穿着他特地为她而购的衣物、此刻完全虚软在自己怀中的焦璎珞,沈司骞的眼眸,缓缓的蒙眬了。因为他明白,今日过后,他将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她,再也无法听她用那最温柔可人的嗓音,唤着他的名……
忍不住紧紧搂住焦璎珞,沈司骞多希望这夜永远不结束,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拥抱她到永远……
突然,客厅的电话声打破了他的幻梦。
那个响声,那般刺耳,那般急促,并且响得几乎无止无境!
沈司骞根本不想接,但怕铃响扰了焦璎珞休息,他还是勉强爬起身,一把捉住听筒低吼着!
「如果你现在要说的不是很重要的事,我发誓我一定会宰了你!」电话的那头,传来的是一个陌生女声。
手拿话筒的沈司骞,先是纳闷的皱眉,半晌后,他的眼眸却彻底瞪大了。在沉默中放下了电话,沈司骞的双眼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但最后,望了望时钟,他还是一咬牙,轻轻吻了焦璎珞的小脸一下后,夺门而出……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心情。
在终于输了一场本不该输的比赛、接了那通本不想接的电话后,沈司骞才终于明了,当初父亲胜了一场本不该胜的比赛,并就此再不出现在他与妹妹眼前时,背后的所有心情。
原来,他的父亲从来就没有舍弃过他们!
原来,父亲当初之所以接受那场地下球赛,确实是因为那名女子,而那名女子告诉父亲,只要胜了那场球赛,她将给他一个他等待多年的奇迹!妹妹所需要的脏器!
明知要背负的风险有多大,但为了那个奇迹,父亲咬牙前去了。只是,所有的人都受骗了,除了黑木次朗――那场赌金骇人的球赛的幕后阴谋主办人便是他;发出小道消息说父亲为钱必输的也是他;要妻子前去告知父亲「奇迹」的也是他;而最后,挑动那帮因错误讯息而押错宝的黑社会对父亲发出夺命追杀令、让父亲为怕波及子女而宁可一人忍痛藏匿起来的人,更是他!
之所以了解这一切,全是因那来自黑木眩母亲的电话!
那个在得知真相后毅然决然逃离丈夫,多年来一直暗自寻找沈家兄妹下落的孤单女子……
黑木次朗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他的父亲身败名裂,而原因,只由于自己用暴力夺来的女人心中最爱的男子永远不是他!
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为什么要让他错恨那么多年?
在得知一切的一切后,沈司骞终于明白了,他的输,是因为他舍不得,舍不得焦璎珞;而父亲的胜,同样是因为舍不得,舍不得他及他的妹妹……
过去的他之所以那样离经叛道,只为了不要让自己跟父亲一样。
可绕了一圈后,他才发现,父子终究是父子,那两颗血脉相连的心,是如何的相似,那颗因爱打球、想打球才打球的心,又是多么的简单……
真的明了了,也真的释怀了。回首着前尘往事,沈司骞终于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事,谁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所以在探望过父亲及妹妹、并对他们深深的抱歉后,如今他要做的,便是找到焦璎珞,将他的真心,真真切切的交至她的手中!
但是这么一件看似简单的事,却令他心力憔悴、整个人彻底消瘦。
因为他再也见不到焦璎珞!
那日与黑木眩的母亲在机场匆匆见面后,他归心似箭的赶回自己住处,望见的,却只有一屋子的空荡与清冷。
而当他疯狂的冲下大楼欲驱车寻找焦璎珞时,大楼保全人员却斓住了他,告诉他,在他离去的那段时间里,有救护车到来,并由他的房里抬出了一名女子……
救护车?一名女子?
没有人愿意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无论他花了多少的心力、费了多少的金钱与时间,都再得不到与焦璎珞有关的任何讯息。就像今天,他第八度来到毒栩光面前,可得到的,依然是「不知道」三个字……
为什么总是这样?
站在毒栩光的办公室前,沈司骞真的又悔又痛。
他为什么明知道她的身子不好,可就是要伤害她?
他为什么明明怜爱她,可就是无法好好的待她,反让她在他的身旁受到更多的伤害,还一次又一次的错过她……
就在沈司骞失落又无奈的转身离去,走至停车场打开车门时,耳旁突然传来一声清冷的女声!
「你想找珞珞?」
「她在哪里?」一听到这个声音,沈司骞的眼眸倏地扫向站在车旁的一名面无表情女子。「我要见她!」
「签了它你就能知道。」女子说着,由皮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及一纸文件递给沈司骞。
「这是什么?」低头望着那纸文件及有着古怪头衔的名片,沈司骞的眉头皱了起来。「经纪约。」女子淡淡的说着,「梦境街一号全方位经纪公司准备签下你身为职业球员、以及名为沈司骞这个人的一切经纪约,简称卖身契。」
「我不打职业球赛!」望着女子,沈司骞一口回绝,下颚紧绷着。
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突然冒出来问他是否要找「珞珞」,可当他急着得知焦璎珞的去向时,却反倒提起了这莫名其妙的经纪约?
尽管沈司骞回绝的语气那样直截了当,女子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冷冷的望着沈司骞。
「那不是我能出现的地方。」许久许久之后,沈司骞终于开口了,嗓音那般苍凉。「就算我愿意,也没有一场公开赛会邀请我这样的人……」
是的,就是这样。
由踏入地下球坛的那天起,他就明白,他这样的人、这样的身分是永远见不得光的,而那所谓的球坛,也根本容不下他这样的人!所以,就算他愿意、就算他也希望,这却是一个永远都无法实现的幻梦罢了……
「能不能被邀请是我们的工作。」听到沈司骞的话,女子却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你的工作就是让自己继续保持在金字塔的尖端,无论是在职业球坛抑或地下球坛。」
「为什么?」沈司骞喃喃说着,「这世上的好选手那么多……」
「梦境街只要最顶尖的。」女子又一次将合约书递给沈司骞。
望着那份合约书,沈司骞的眼眸不断地变幻着颜色,而许久许久之后,一咬牙,他伸手接下了文件。
签就签,他们都不怕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只要能让他再见到璎珞,就算这是份撒旦的契约,他也会毫不考虑的签下!
「她在哪里?」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沈司骞立即急急问道。
「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见到她。」
女子收下合约书后,好整以暇地将之塞到包包里,然后一脸轻松的回过身去,缓缓走远。「妳!」望着女子纤细而轻松的背影,沈司骞整个傻眼了。
什么叫「时候到了」?
难不成他受骗了?
就在沈司骞望着手中那张「梦境街一号全方位经纪公司」名片,整个人陷入一种无奈又混乱的情境中时,突然一个脚步声轻轻向他走来。
「那个……沈先生。」
「妳是……」低下头,沈司骞望着身前这个曾经称毒栩光为「先生」、但他怎么看都觉得眼熟的柔美女子,然后突然瞪大了眼,「钢琴精灵?」
是的,尽管对乐坛不熟,但这张经常出现在新闻艺文版、艺文杂志封面的脸,以及那「钢琴精灵」的称号,想没印象真的有点困难。
「莫依人。」微微红着脸,莫依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向沈司骞伸出手,「从今天起,我们便是同事了。」
「同事?」听着莫依人的话、望着她举起的小手,沈司骞更愣了。
「我也是梦境街旗下的一员。」凝视着沈司骞那不可思议的神情,与那因思念焦璎珞而憔悴的脸庞,莫依人柔柔笑了。
「而我之所以来,只是想让你知道,『梦境街』的所做所为也许古怪,但它真的不是诈蝙集团。」
第十章
怎仅仅是古怪而已!老实说,沈司骞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所谓的「梦境街」竟能恣意妄为到这种令人瞠目结舌、甚至连一向自调我行我素的他都自叹不如的境界。
没有人邀请他打球,「梦境街」便自己当主办单位。没有人愿意承认沈司骞的职业选手身分,「梦境街」便自组了一个职业公会、自订规章、自己邀请选手参赛!
因为奖金高得骇人、技术含量高得惊人、协办单位的名号一个比一个称头,再加上广告宣传做得极大,因此还是有不少职业选手甘冒被原先公会与俱乐部除名的风险,前仆后继的参加。
在这样的情况下,沈司骞几乎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在世人面前展现他
当胖老头将一个奖牌挂至沈司骞颈上时,突然贼兮兮的说着。沈司骞愣了愣,不明白胖老头为何会选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而正当他想追问下去时,突然,远远的,在人群的最后方,他望见了一个熟悉的窈窕身姿!
那是……焦璎珞!
望着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绝美容颜,沈司骞整个人彻底恍惚了。
真是她吗?
没有任何的思量,沈司骞立即向台下跑去,可在众多媒体与粉丝的环绕下,他又如何脱得开身?
「沈先生,请问你想将这个荣耀与谁分享?」
「我的父亲、妹妹,以及……我最爱的女人。」望着那个纤细的背影走入电梯中,沈司骞喃喃说着。
「那你会将这个奖牌送给她吗?」听到沈司骞的话,女记者又羡又妒的问着。
「是的,这本就属于她……」
待终于回答完众多记者的提问,与众多粉丝合照签名完毕,夜幕已然降临了。无视球友们的恭贺,沈司骞在连声的「抱歉」中,毫不考虑的直奔饭店柜台,然后在饭店柜台小姐的爱慕目光之中,终于得知这间饭店里确实住宿着一位「焦璎珞」小姐!
二话不说,沈司骞直冲电梯而去,可当真正站在那个咫尺天涯的门前时,他却心怯了。
因为在那样伤害过她之后,他真的不知道焦璎珞是否还会愿意见到他这个人……
终究,他还是敲门了,为了自己那再也按捺不住的缕缕相思。
而房门,在沈司骞如雷鸣的心跳声中,缓缓的开了,那张令他魂萦梦系的绝美小脸,如梦似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妳……」望着那张仰望着他的小脸,沈司骞的嗓音竟是那样的沙哑。
「睡了吗?」
「还没…」凝视着那张俯视着她的俊颜,焦璎珞轻轻摇着头。
「可以……」沈司骞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连短短的一句话都断成了两半,「进去吗?」
「可以。」焦璎珞点了点头,然后微微让开身。
「最近--…好吗?」僵直着双腿,沈司骞走入房内,靠在门旁的梳妆台轻轻问着。
「还不错。」焦璎珞坐至床上低头轻喃。
「那就好……」
焦璎珞低垂着的小脸,让沈司骞实在无法看清她此时的神情,所以,那些他一直想说却没有机会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房中的气氛与焦璎珞的静默,诡异得让沈司骞几乎透不过气来,许久许久之后,他一咬牙,「我……抱歉。」
一声「抱歉」,终于让焦璎珞抬起了小脸,让她的目光,真正的与沈司骞相对。
「我上回不该那样做,不该什么话都没说就丢下妳……」
「我没事-…」听着沈司骞话语声中的浓浓歉意,焦璎珞的目光彻底蒙眬了。
「我从没怪过你……」她从没怪过他?是吗?那就好……
「谢谢……」凝视着焦璎珞轻咬着下唇的娇弱模样,望着她眼下的黑晕,沈司骞那样的心疼,所以最终,他只能站起身。「晚了,妳快睡吧,我先走了。」
今夜,就先这样吧,至少他已明白,她从没有怪过他。
此时此刻的他,心绪已彻底凌乱,再加上时间已这样晚了,他确实也不该再打扰她休息。
而或许经过一夜的整理,明日的他,可以真正把心中所有想说的话全告诉她,然后,等待着她的回答……
然而,就在沈司骞缓缓走向房门,大手即将伸向门把时,他的身后传来一个细细的嗓音―
「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奖牌?」
当然可以……只要她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他都会给她!所以,在那声呼唤后,沈司骞静静的回过身,站在房门前动也不动,望着焦璎珞一步步向他走来。
「我早就知道…」用手轻轻举起挂在沈司骞胸前的奖牌,焦璎珞的双眸满是雾光,「你一定可以。一定可以的……」
「别哭了。」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后,沈司骞举起手,脱下了奖牌,然后将奖牌放至焦璎珞的掌心。「给妳。」
「嗯?!」抬起蒙眬的泪眼,焦璎珞的双唇不断的轻颤着。
这奖牌,要给她?
她记得他在赛后接受访问时,曾亲口说过,这奖牌是要送给他心中最重要的女人……
他指的人,是她吗?
还是因为她向他要求看奖牌,又哭得这样梨花带泪的,他不忍之余,才将这如此重要的东西转送给她?
「这个本来就是要给你的。」
望着焦璎珞那不知是疑惑还是不敢相信的神情,沈司骞再忍不住的背过身去,沙哑着说。
他知道她不会相信,也知道她或许根本就不明白他送给她这个奖牌的意义,但是,那本就是要送给她的,送给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焦璎珞。
望着沈司骞欲言又止,又倏地背过身去,似是要离去的背影,焦璎珞一下子慌了。
她不要他离去,她还有好多话想对他说,他为什么要这么急着离去?
「你……」她仓皇失措的伸手想捉住他的衣角,但慌乱之间,脚突然绊了一下,口中发出一声轻喃。「唔……」
「怎么了?」听到那声轻喃,沈司骞立即或转身去,在望见焦璎珞有些摇晃的身形时,一把将她抱至床上,口中连声问着,「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
「你走吧。」赌气似的,焦璎珞撇过脸去。
「你这样,我怎么走得了?」见焦璎珞什么都不说,连望都不望自己一眼,沈司骞整个人慌得手脚都不知要往哪里摆了。「你刚刚不是一直要走?」轻咬住下唇,焦璎珞眼中浮现出淡淡的雾光。
「那是因为已经过了十二点啊!」听到焦璎珞的话,沈司骞又焦急又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若妳再不休息,身子会受不住的!」
他是因为担心她过于疲累,所以才急着走?
噢,对,他是很有可能不知道她的身体情况,不知道在离开他的那段时间,她到国外去接受了极精密的新式手术治疗,并且日日在病床上,看着媒体中的他、想着他……
「你……」望着向来佣懒的沈司骞竟流露出那样慌乱的神情,焦璎珞低垂下头喃喃说着,「既然那么嫌弃我的身体,就别来啊!」
「我…」沈司骞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望着那张魂萦梦系的低垂小脸,他真的忍不住了。「对不起--」
而在那声「对不起」之后,他狠狠的吻住了焦璎珞,吻得那样深、那样重、那样缠绵……
「你……」
当那个满含着激狂与温柔的长吻终于结束,焦璎珞伸出手轻抚着自己被吻肿的双唇,轻轻抬眼望向沈司骞。彷佛下定决心似的,沈司骞一咬牙,坐至焦璎珞身旁。「妳……心里头有喜欢的人吗?」
「有……」焦璎珞轻轻说着,双颊微微飞起一抹嫣红。
「是吗……那很好……」听到焦璎珞的回答,望着她双颊那抹诱人的红云,沈司骞的心几乎都要碎了,但他还是勉强在脸上挤出一抹笑。「他……也打球吗?」
「打得很好。」焦璎珞轻轻回答着,凝眸望向身旁这名男子。
「是吗……那很好……」干笑了两声后,沈司骞微微闭了闭眼,拳头缓缓紧握。「这个家伙……对妳好吗?」
「他很温柔,但是有时却又像恨不得把我推向天边……」
「听起来不像是个好东西啊……」沈司骞喃喃说着,「妳栩光大哥见过他吗?」
「见过。」
「他怎么说?」沈司骞连忙追问。
「他说,他每回见到他,都想狠狠的揍他。」凝望着沈司骞眼底的焦急,焦璎珞羞涩的笑了。「但其实,他最想做的事是与他坐下来一起抽根烟、聊聊天……」
看来,连毒栩光那样的人都欣赏这个家伙,那家伙应该是个不错的人……
「是吗……」口中喃喃说着,沈司骞的唇角微微颤抖着。「那很好……」
「你想见见他吗?」
在恍惚之间,他突然听得焦璎珞如此问。
「我?」蓦地一愣,沈司骞缓缓转头望向焦璎珞,「妳……希望我见他吗?」
焦璎珞点了点头。
「那……我就见吧。」轻点了点头,沈司骞的眼眸那样酸涩,但他还是微微笑着,「等妳安排好时间,我!」
未待沈司骞将话说完,焦璎珞的一双小手轻轻捧住了他的脸,然后将他的脸转向房内一角!
「他就在这儿呢。」那男人在房里?那他方才对焦璎珞所做的一切,不就……正当沈司骞一脸痛苦与歉疚望向前方时,却发现,那里确实有个男人,只是,那男人,是他!
因为此时此刻,那面镜子里映照着的,只有他那张脸!
「嗯?」
沈司骞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眼眸都几乎模糊了―
「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呢……」
「你觉得…他会……」焦璎珞志下心的低声问着,「喜欢我吗?」
「我想他一定很爱妳。」听着焦璎珞话语中的迟疑与不确定,沈司骞欢喜欲狂地捧起了那张小脸,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并且爱得那样失措、那样忐忑、那样义无反顾。」
「你想,他会在意我的身体吗?」
「我想他会在意,非常的在意。」沈司骞不断地轻吻着焦璎珞的眉眼与红颊。
「在意能不能让妳好好的吃、好好的穿、好好的睡,好好的一生一世都微笑幸福着……」
「是吗?」眼角的幸福泪滴,终于缓缓滴落了,因为终于等到了自己最想等待的人。「那就好……因为我也很爱很爱他……」
「他知道,真的的知道……」
房内的呢喃声,渐渐转为浓炽的娇喘,而一名不知何时站在房外不远处的女子彷若再听不下去般的挑了挑眉,然后取出手机走至电梯前
「真是有够拖拉的…报告老爷子,恭喜你们了,我确定我们的撞球痞子绝对会与梦境街签上一百年的约,跑都跑不了了,二号任务至此宣告顺利完成!对了,这几天我要放大假,没事请别再烦我,OK ? over !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