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介绍:
她是从小就被保护得极好的乖乖牌,从没想过所谓的「坏痞子」究竟是什么模样。托这个男人的福,她总算亲眼、亲身见识到了——初次相遇,他便毫不客气地夺走了她的初吻,再次相遇,他不仅坏心地怂恿她赌一场球。更要她以羞死人的方式偿还她的欠债与学费!虽然他的行径在在考验着她的容忍度和脾气,但她始终不明白他的心态——如果他真如他自己所说,是个痞子还兼无赖。为何她总会在不经意间发现他的好?但如果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坏男人,又为什么要对她那样地残忍,让她在身与心都渐渐为他痴迷沉沦之际。却又发现他们各自所存在的世界,竟如同两条并行线般,永远不可能有交集…
一间豪华休闲大厅,两只养尊处优、躺在高级狗窝里的长毛老狗,三台超大型壁挂电视,四个背对背坐在中心处的老头。四个老头各自坐在按摩椅上,望着各自身前的壁挂电视,老狗打呼,整个气氛看似那样宁静、祥和,突然,坐在西位的老头一把丢出手中的遥控器,雪白的长胡子不断来回抖动着―
「这叫弹琴吗?弹个琴肢体动作这么多、表情那么夸张,结果琴艺这么普通,既这么过动又没天分,为什么当初不去跳现代舞或演戏啊!」
一听到有人率先发难,东角的胖老头也掀掉了身前摆放茶水的桌子!
「那叫打球吗?连个跳球都打得这么不干不脆、拖泥带水的,还有脸说自己是撞球天王?我呸!」
「饶了我吧,别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好吗!以为会哭就叫演技派啊?那叫孝女白琴来演就好了嘛!」北角的瘦老头疯狂的捉着头上没有几根白毛的头发。「这些出版社是存心整人吗?好好的书每本大小都长得不一样,教我怎么收集整套啊!」南角的高个子老头用力摔书。
在两只老狗的嚎叫声伴奏下,四个老头一起陷入一种疯狂的抱怨中,而坐在厅内不起眼一角的一名面无表情的年轻女子,连头都没抬一下,彷若早习惯这样的「火爆」场面。
「不行,我受不了了,我们干嘛要让这些次级货来荼毒我们老迈的感官」
「说的一点也没错,到底有没有人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绝品啊?一天到晚拿这些次级品来滥竽充数,根本是在浪费我们踏入棺材前的宝贵时间!」
「老人就没有人权了是不?净拿些没真材实料的来唬弄人算什么啊!」
疯狂抱怨整整持续四十分钟,年轻女子也静静的听了四十分钟,只她的眉头,却开始有些微皱。
「各位,我受够了!」「我们也受够了!」「所以!」「所以我们何不干脆自己弄一个经纪公司,把所有的绝品都弄到旗下来,让世人看看什么才叫真正名副其实的明星!」
「没错,我们有钱有势有权有闲,还怕弄不着人吗?」
四个老头你一言我一语的热烈讨论人选中,而年轻女子的心中已开始叹息了。
这儿不是老人院,也不是杜鹃窝,可她敢肯定,有幸能望见现今这一幕的人,恐怕怎么也不会相信,此时这几名看来其实跟杜鹃窝里的老人没两样的老骨头,会是那曾经叱咤政、商、娱、艺界的「四大天王」―
噢,应该说老天王,因为几年前,他们已全由原本的位子退下,将棒子交给了下一代!
不过「退而不休」也正是这几个老骨头的最好写照,毕竟风云多年的影响力依然存在,再加上下一代又都对他们孝养有加,因此退休后的这四个老头只要一不高兴,不仅脾气大到不行,并且「任性」指数也每每几乎破表……终于,又经过了二十分钟后,年轻女子看了看表,清了清嗓子开始准备收拾残局― 「容我提醒四位老爷子,你们口中的绝品有的早已是其它经纪公司的,有的根本无意抛头露脸,有的早已退出江― 」
一听到年轻女子的声音,四个老头的目光一起射向屋内那不起眼的一角―
「那又怎样?派几个人去一一摧毁、拢络不就是了!这世上谁没点弱点可利用、谁没点心愿想达成啊!」
「是啊,偷、蒙、拐、骗这种仗俩不在这时候用,难不成等我们死了以后再用啊!」
「请问派谁?」女子的声音虽然依旧淡漠,但却明显的有种「大势已去」的苍凉。
唉,她是招谁惹谁了啊?居然倒霉到被这四个老头「钦点」来当他们的贴身秘书。
更让人感慨的是,就这态势来看,这回倒霉的,绝不仅仅是她一个……「这还用问我们吗?妳跟妳那群兄弟姊妹是干什么吃的?我们白养你们这么大,现在眼看我们八只脚都快要踏进棺材里了,你们总该懂得报恩两个字怎么写了吧!」
果然,那群与她在「东南西北育幼院」里一同长大的兄弟姊妹们,这回一个都别想逃了……
是啦,他们是很感念这四个老骨头的养育之恩,可是 …上天啊!如果可以,下辈子他们投胎的时候,可不可以让他们投到没有这四个混世天王的国度里?
也许穷会穷点,苦会苦点,可至少不必被这么折腾、荼毒啊……
「敢问四位老爷子,你们这经纪公司打算叫什么名字?」在心底的默哀声中,年轻女子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当然是叫!梦境街一号全方位经纪公司……咦,妳还愣着干嘛?快点去行动啊!养妳这么大是要妳来干活的,可不是要妳傻站在这里来给我们送终的,混丫头!」
第一章
追那么紧干嘛啊?又不是追女人……
迈着一双长腿,沈司骞无奈地在这离他弃车公路已有几百公尺距离的山间树林里狂奔。缈他额前的短发早已被汗浸湿,可那俊美脸孔上、茶色墨镜后的那双眼眸,却依然有着一抹懒散与不羁。
跑着跑着,当望见树林尽头那道及肩高的围墙后,沈司骞不假思索的右手往前一按,任高大的身子利落翻过围墙。
「铃木先生,他好像逃进围墙里了!」远远望着围墙内那排长得一模一样的房子,在后方追缉着的那群黑衣人开始以日语交谈着,「我们还要不要……」
「追!就算一间一间给我搜,也一定要找到他!」
「是!」由墙外蔓延过来的无声战火似是一触即发,墙内的人却如同过往的每一日般逍遥自在。
而此刻,处于那排「多胞胎」屋舍中心地带的一间房子里,坐着一名背对窗户的长发女子。
她的注意力那般专注,专注得对外界之事浑然不觉。
她的双手不断来回在桌上挪动,眼眸更是明亮清澈,精致小巧的五官那样秀丽,而肌肤,白誓无瑕……
半晌后,不知为何,她突然缓缓转身,望着屋内窗帘不自然的飘动,而三秒后,她耸了耸肩,再度将身子转向书桌。
就在她才刚坐正时,她的身后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磁性嗓音,而腰际,被一个冰冷的硬物紧抵。「亲爱的,若妳可以继续保持如同陶瓷娃娃般的沉默,不太大惊小怪的话,我会非常感激妳的。」
而就在那个磁性嗓音方落下,突然,一阵杂杳的脚步及吆喝声开始在夜空中此起彼落的响起。「开门,给我开门!」「有没有看见这个人?」「当然,如果妳能有个容得下秘密情人的衣橱,那就再好不过了!」
听着屋外的纷乱,沈司骞自嘲似的笑了笑。
「我没有秘密情人。」约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长发女子淡淡说着,「况且我也不认为你有这个需要。」
「哦?」
听着女子波澜不兴的轻柔嗓音,沈司骞有些好奇她的沉稳与镇静,但在听到屋外那一声声杀气十足的怒喝声后,他笑了。
「敢到我们这里来撒野?不想活了是不是!」
「你叫谁不要动?你说啊,你他妈叫谁不要动?!」
「拿这种破枪也敢在这里大呼小叫,我都替你觉得丢脸!」
一场原先以为会是黑帮威风凛凛、死老百姓哭声震天的大举入侵,一群比追兵更勇猛的「硬汉帮」呼喊下,被瓦解殆尽!
而当屋外骚乱平息之后,女子的房门立即被人敲响!「璎珞,吓着了没?」「焦助教,妳没事吧?」「焦助教,不怕,有我们在呢!」
听着房外的阵阵问候,沈司骞耸耸肩对焦璎珞做了个「请」的动作后,便隐随在她身后,然后望着她轻轻打开房门,对屋外挤成一团的男人帮轻轻点了点头。「我没事,谢谢大家关心。」
「没事就好!」望着焦璎珞如同往常般的柔美与平静,领头者回头大喝一声,「把那几个不长眼的家伙带进『巡捕房』里,让兄弟们好好的伺候伺候他们!」
「真是一群傻蛋,居然放肆到安全局训练中心的高级教职员宿舍来,真有他们的……」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焦璎珞轻轻关上门,将屋内与屋外再度隔绝开来后,静静站在门前。
「哦,我运气真不错,居然散步到特工处的后院来了。」
「所以你可以把那把可笑的玩具收起来了。」听着那阵玩世不恭的轻笑声;焦璎珞缓缓转过身,「那玩意儿在我们这里是骗不了人的。」
「玩具?我可是善良死老百姓,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呢。」听到焦璎珞的话后,沈司骞举起手哈哈一笑。
轻轻抬起头,因为焦璎珞实在很想知道这名明明「落难」、并且尚未脱离「危险圈」却丝毫不在意的男人,究竟会长成什么样!
嗯,身形相当高,体格健美。而长相嘛,很平常,头发乱乱的、脸型帅帅的,就像所有电影中一出现就可以让人知道他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会是花花公子渺的男人。
而望着他脸上那副明知被人打量着却依然邪魅而又帅气的笑容,焦璎珞更可以猜想得到,他被追杀的原因绝对与「酒色财气」四个字脱不了关系!
「你别乱拿我东西!」望及沈司骞手中那柄假装成武器的古怪工具,焦璎珞的蛾眉先是轻蹙了起来
而后,在看到他那惨不忍睹的左臂时,眉头蹙得更紧了,「怎么弄成这样的?」
「老实说,我比妳更想知道。」
吊儿郎当的耸了耸肩后,沈司骞望着焦璎珞突然由自己身前走离,提起了置于书桌旁的医药箱,示意他坐下后,便坐在地板上,开始仔细研究他手臂上的伤。「亲爱的,妳的专长难不成是验尸?」闻着由焦璎珞身上传来的淡淡化学药品味,望着她看似经年不见阳光的白哲、绝美小脸,以及那全然属于研究者的专注目光,沈司骞笑着,「可我还活着呢。」
「验尸不是我的专长,那是第三研究室的工作。还有,我不叫亲爱的!」
审视完沈司骞手臂上的伤后,焦璎珞一手按住他的右肩、一手握住他的左臂用力往上一抬,在听到「咋」的那声独属于骨骼复位的声音后,开始处理他的外伤。
在焦璎珞处理自己的伤口之时,沈司骞打量了一下这个简单的房间,然后在望见书桌上焦璎珞方才神情专注的工作项目时,眨了眨眼,又低下头凝望着身前这名清丽脱俗的淡雅女子。
挺有意思的!
他之所以会选中她这间房,最大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她没有关窗,并且离他所在的位置最近。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看来简朴的屋内,居然会住着这样一位彷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绝美长发公主!说她不食人间烟火,是由他进屋后她一连串的反应得来的结论。他原本打算在进屋后就抱歉的先把她打昏,可却发现,她根本专心到没有注意他的入侵,等终于发现到有些不对劲之后,她也只是随意的望了望,便又回身继续工作!
在他终于现身、并假意以枪抵住她时,面对他这个明显被人追杀的坏痞子,寻常女人就算不尖叫也早吓得浑身发抖了,但她却依然镇静、淡定,此时还彷若他只是一只迷路的受伤小猫,而不是罪大恶极逃犯般为他疗伤--…
由她那优雅的举止、不同于寻常人的慢半拍反应,以及那群男人帮的关怀,沈司骞可以想见她一定是生活在一个相当安全、且受人宠爱与保护的世界里。
而这样的公主,确实也只适合留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城堡里,继续活在她的世界中,因为外面的世界对她而言太污浊也太黑暗……
「你打撞球?」
正当沈司骞暗自沉思时,突然听到一个轻柔的嗓音由自己耳旁响起,而后,他的左手被人拉起,一只小小的柔萸来回轻抚着他大拇指第二指节上的厚茧。「嗯?」略略扬了扬眉,因为沈司骞着实有些诧异她的观察入微,更好奇像她这样的人竟也会知道撞球这种游戏。
只是,当那小小柔萸的抚触在自己手上引起一股小小电流时,他的心跳竟难得的漏了一拍!
「看样子你的右手很值钱。」抬眼望向沈司骞,焦璎珞微微皱了皱眉,「可我没见过你。」
是的,她从未在世界撞球球坛名人榜中见过他这张脸,否则她一定会一眼就认出来的。
为什么呢?
以他的年纪,手上残留的滑石粉、厚茧,以及他进屋后一直小心翼翼护着右手的反应,他应该至今依然活跃在球坛上,可她为什么从没有见过他?
「亲爱的,那是因为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
「嗯?」听着沈司骞那句莫名的古怪话语,焦璎珞愣愣地抬起头。「丫头,虽然妳住的这个城堡里侍卫很多很强悍,不过――」望着焦璎珞那张绝美小脸上的不解,沈司骞笑了笑,然后左手突然反握住抚在自己手上的柔萸,往怀中用力一拉!
「唔……」
当整个人跌入一个坚实的胸膛里,当一个湿润的唇瓣突然紧吻住自己微欧的朱唇时,焦璎珞的眼眸睁得大大的,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知道这个不知由哪里冒出的男人,不仅结结实实的吻住了她,并且还将他的舌尖伸入她的口中,与她的舌尖彻底交缠在一起后,放肆地吸吮着她口中的所有芳香蜜汁--
「唔……你……」当身子莫名的灼热、脑子一片空白之际,焦璎珞轻喃了一声。
「丫头,记住了。」轻啄了焦璎珞的樱唇一下后,沈司骞望着她迷蒙且迷惑的双眸慵懒一笑,「千万别对陌生人太好,这年头不知感恩图报的坏痞子很多的!」
望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潇洒的翻出窗外,听着那个含笑的嗓音由窗外缓缓逝去二焦璎珞的眼眸眨了眨,又眨了眨,许久许久后,才由原地站起走回书桌前坐下,继续研究桌上的颅骨,彷若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不过,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
那可是她的初吻……
静静站在市中心高级私人俱乐部的电梯中,焦璎珞觉得有些疲累。确实是太晚了些。
平常这时候她早躺在床上了,今天她实在是太玩物丧志了些,以致连时间都忘了!
不过还好她今日不必回宿舍,就算晚归,也不必面对那帮硬汉只因她踏入宿舍的时间稍有延误,便几乎立即全体动员的「硬汉式」宠溺……
电梯开门。
焦璎珞下意识地走出电梯,发现这似乎并不是自己的目的地时,抬眼望了望楼号,又退回电梯之中。电梯关门。但就在电梯门即将完全阖拢时,她突然手一伸,一把挡住即将关上的电梯门,待门再一次开敌后,笔直向外走去!
之所以这么反常的在自己不熟悉的楼层里走动,只因为她望见了两张熟悉、却怎么也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年轻脸孔!
此刻,她更清清楚楚的看到这两名新训中心的学员,一个面色苍白的僵立着,另一个则被人压制在桌旁,右手还被人狠狠的贴举在桌面上!
「你有两个选择,一就是赶紧把球打进去,二就是打电话让人把钱送来,否则你同伴的手指可就要不保了!」
「我……我……」
「我什么我?刚刚你不是还自信满满的说,一定可以将我们的钱全赢了去吗?」
「别跟他废话那么多,手指直接切下来就是了!」
望着眼前的情景,焦璎珞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两名学员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忘了自己的身分吗?竟然正经事不做,跑到这种地方来学人家赌球!万一被中心发现了退训,那先前的努力不全白费了?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什么球啊,居然能让这名号称撞球王子的学员脸色发白到这种地步?
「不要……不要切我的手指!」
「那你就找个人来把球打进去啊!」
眼中望着撞球台上的球型分布,耳中听着那本该意气风发、此刻却如此狼狈的凄厉哀号,半晌后,焦璎珞径自走至那个撞球台旁,淡淡的开了口――「我来行吗?」
当她的声音响起,四周的声音全静止了,而屋中所有人的目光,倏地全集中到她身上。
「焦助教”」三秒后,两个学员瞪大了双眼大喊出声,「妳怎么!」
「哦?」一把打断其它人的话,一名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子上下打量过焦璎珞后,冷冷笑了起来。「当然行啊。但若是妳没办法将球打进,那!」男子的话还没说完,焦璎珞已一把取过学员手中的球杆,稍稍观察后,走至撞球台左侧、俯下身,右臂略微旋转后,用力往前一敲!霎时间,桌上白球以一种轻巧的气势往右边跳起,旋出一个美妙的弧度,跃过桌上所有的障碍球后又准确落下,将目标球一把撞入底袋!
「这样他们可以走了吗?」将球杆交还给一旁目瞪口呆的学员,焦璎珞淡淡说着。
「可以。」望着焦璎珞态度自若的模样,中年男子的眼眸瞇了起来。
「谢谢。」对中年男子点点头后,焦璎珞转过身拉住两个学员的手臂低语着,「还傻愣着干什么?收假时间快到了。」
「我说的是他们,」就在焦璎珞三人迅速往电梯移动时,突然中年男子拿起手中的球杆抵住她的腰,「但是妳必须留下。」
「你想做什么?」听到中年男子的话,那两名学员立即转身怒目而视,「你明明说!」
「没事的,你们先走吧。」拍拍学员的手臂,焦璎珞悄声示意他们先行离去。
「再不回去,你们真要被退训了。」
「焦助教?!」虽然明知时间紧迫,但这两名学员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焦璎珞一人独自留下!一来,这几个人显而易见的绝非善类;二来,就算他们真的能安全离开这里、回到中心,也绝逃不过中心里那帮「更非善类」教官们的严厉拷问……
「她没问题的。」就在焦璎珞想再一次劝退之时,突然她的腰被人由后一把搂住,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由她的头顶升起,「有我在呢!」
听到这个声音,焦璎珞愣了愣,缓缓地转过头,望着那张似曾相识的帅气脸庞。
「嗨,亲爱的。」望着焦璎珞迷惑的眼眸,沈司骞对她眨了眨眼,「怎么来了也不叫我一声?」
「我说过,我不叫亲爱的。」望着那张少了墨镜却依然帅气的面孔,焦璎珞皱起眉又一次的纠正着。
凝视着那张可爱小脸上的认真神情,沈司骞哈哈一笑,叼着烟对那两个年轻学员挥了挥手。「好啦,你们可以走了,再不走,真想等那群硬汉把你们带到巡捕房里伺候?」
听着沈司骞话语中透露出对他们背景的了解,望着他搂着焦璎珞腰际的动作那样娴熟,再加上他浑身散发出的一种看似有些懒散、却浑然天成的霸气,两名学员互看了看后,对沈司骞及焦璎珞点点头便赶紧大步离去。
「好啦,我的亲爱的如你意为你留下了。」待学员们离去之后,沈司骞侧头瞄了瞄那名中年男子凉凉说着,「你打算怎么伺候她?」
「她刚刚那一球值十万美金。」中年男子双手交握冷冷说着,「而现在我出五十万看她一盘球。」
「看样子,若是不让你看,倒是我们的不是了!」沈司骞点点头,放开一直盘在焦璎珞腰间的手,懒洋洋地走至一旁坐下。「亲爱的,妳就打一盘让他彻底死心吧。」
「我不赌球。」焦璎珞轻皱着眉说着。
「亲爱的,这不叫赌球。」轻弹了弹手上的烟灰,沈司骞一脸促狭的笑望着焦璎珞,「这叫切磋。」
切磋?
有人会用五十万美金外带三把黑枪来切磋球技的吗?
「请。」
望着那几道冷冷目光及那三把冰冷枪枝,焦璎珞知道自己没有选择,所以她只得拎起沈司骞递给她的球杆,开始了这场始无前例的「切磋」。
球台好,球杆更好。
才一冲球,焦璎珞便感觉到手中这支球杆无论是在重量、手感还是各方面皆属顶级!
看样子这支球杆的主人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而这盘价值五十万美金的球,被焦璎珞用着最寻常的方式,规规矩矩的将球一颗颗打进袋中,毕竟在这种场合、这种时候,她实在也没有什么心思卖弄高超的技术或者花俏的技法。
但就算只是中规中矩,她那绝佳的控制力与准度也绝非一蹴可几,因此在几颗高难度的球打进后,屋里还是响起了几声夹杂着赞叹的低语声。
但或许是体力本就早已超过负荷,再加上聚精会神的时间过长,因此当桌上只剩最后一颗黑球时,焦璎珞却觉得眼前的景物开始有些模糊,
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有些摇晃!「唔……」终于,当眼前事物整个扭曲变形之时,焦璎珞口中发出了一声无意义的低喃后,身子整个向撞球台虚软下去!
可她的身子却没有跌落桌面,因为就在她往前一倾时,沈司骞的手臂早已一把揽住了她的腰。
「唉呀呀--既然睡美人已经入睡,最后这一球就只好让我来帮她打了,你们不介意吧?」
一手搂着焦璎珞的纤腰,沈司骞对众人笑了笑后,也不管是否有人响应,径自拎起她手中的球杆随意往前一推,黑球,应声入袋。
「晚安,各位。」
「你……站住!」
望着沈司骞旁若无人的收起球具抱着焦璎珞向电梯走去,一旁几个小弟连忙围了上去。
「让他们走。」此时,一直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子却发话了。
「老大?!」待沈司骞进入电梯后,几个小弟一起不明就里的回头。「看了那支球杆,你们还没发现他是谁吗?」望着电梯门,中年男子哑声,只沙哑的嗓音之中,却含着一抹压抑不住的兴奋。「球杆?」
几个小弟愣了愣,努力的回想着方才沈司骞借给焦璎珞的球杆,半晌后,一起望向电梯,眼眸中同时闪烁着的,是又惊、又喜、又羡、又畏的神,他就是地下球坛的霸主,所有撞球手心目中的黑暗英雄!
「他是夜神?」
「是的神!」
第二章
焦璎珞在一阵熟悉的碰撞声中醒来。缓缓睁开双眸,她傻傻地望着天花板,脑中有半刻的恍惚这里,是哪里?
碰撞声依然持续。
轻转过头,焦璎珞将视线移向声音来源处,发现与她所在这间房房门相对的另一间房里,有着一张球台,以及一名赤裸着上身,下身穿着一件米白色束脚休闲长裤的男子。
是他……
视线的角度,让焦璎珞可以完全望清沈司骞的一举一动,所以她望着他顶着一头汗湿的乱发,时而沉思、时而俯身,并且手上握着一根球杆。
他果然会打球,并且打得相当好!望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望着他看似随心所欲、但却其实计算精密的运杆与出杆,焦璎珞几乎连眼眸都舍不得眨一下了!由于自小身体赢弱,因此焦璎珞的生活中除了静态活动之外,唯一能做、且热爱的运动就只有撞球。
因为撞球的活动量在她足以负荷的范围内,而且虽只是一张球台、一根球杆、二十二颗球,球台上的小小世界却是那样的精采且变化多端。
而此刻,目不转睛的望着沈司骞那精准的球技与十足的想象与创造力,焦璎珞真的惊叹了。
正因自身也打球,所以她才更明白,要具备像他这般举重若轻、却又神乎其技的技法,需要的不仅是天分,还有十年如一日的苦练!
就像现在,明明打的是同一颗球,他却像怎么也不满意似地一练再练,就算额上与背上的汗滴都洒落至地板上,依然不肯罢休。
虽然一直重复着如此单调的动作,他的脸庞却一点也没有不耐烦之意,反而显现出的是一种自在与轻松……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沈司骞终于放下球杆,点燃一根烟后,消失于房内。听着大屋里另一个角落传来的水声,焦璎珞再忍不住的坐起身,朝着那有一张大球台的房内走去。这球型……
望着球台上球体的分布,焦璎珞又一次的震慑了,并且,整个人像被蛊惑似的拿起男子先前使用的球杆,将白球摆放在男子一直练习的位置,回想着他先前的打球方式,轻轻运杆……
当沈司骞由浴室走出时,望见的便是这样一幕令他永生难忘的情景!
一名绝美纤细的女子,穿着他的衬衫,露出她雪白匀称的长腿,举着他的球杆,神情专注的在他的球台前练着他先前练过的技法!
这世上竟有比他还球痴的人,并且还是一名如此特殊且绝美的女子……
而望着她怎么也无法如他一般完美的将球击入球袋、因而轻轻蹙起的蛾眉,沈司骞再忍不住的笑了。
「太用力了。旋转球杆的弧度缩小一半。」
焦璎珞照做了,没有任何思量。
而只不过三回,她便顺利的将球击中,如同沈司骞做到的一般。「打完左上角红球后,将白球做至蓝球后方。」焦璎珞依然照做了。就这样,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再加上简短却切中其要的指导,当桌上的球终于只剩下白球时,焦璎珞的眼眸,充满着如同孩童般的单纯满足……
但突然,她一愣,倏地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处,然后傻傻地看着沈司骞缓缓走向自己,并在取走她手中的球杆后,将她整个人抱坐至球台边缘。
「亲爱的。」望着焦璎珞终于意识到现实后的惊诧与可爱神情,沈司骞慵懒一笑,「妳挺行的啊。」
「对不起……那个……谢谢你!」当整个人都被围在一个男子的怀抱中,闻着由他身上传来的淡淡刮胡水与皂香味,焦璎珞的脑子突然糊成一片!
「不客气。」沈司骞先是帅气的点了点头,然后突然邪肆一笑,「能让妳这样的美女穿着我的衬衫、拿着我的球杆在我的球台上打球,望着这副美景,我也挺乐在其中的。」
望着那个俊邪的微笑,听着他口中吐出的暧昧话语,焦璎珞眨了眨眼后,
猛地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除了底裤之外,就只有一件扣子只扣了两、三颗的男性衬衫!老天……她竟穿成这样在他眼前打了半天的球!而她,又为什么会穿成这样呢?
「这……」脸颊缓缓嫣红起来,焦璎珞手足无措的低垂着小脸,怎么也不敢动,更不敢抬头。
「有意思。」望着焦璎珞那副不知所措的青涩模样,沈司骞更是故意逗着她。「我还真没看过像妳这么嫩的小博士。」
是的,博士。二十三岁,研究颅骨复原术的妙龄女博士。
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沈司骞查看了她的证件。
昨夜在她昏厥后,他没有任何考虑便将她带回了自己的住处,在用电话与一个密医好友谈了她的情况,了解她只是过度疲惫后,便解开了她一身的束缚,让她暂时睡在他的房中。
原想联络她的家人,但在她的皮包中,他只发现了那间私人俱乐部的VIP贵宾卡,以及一张简单的工作证。
而他,可还没傻到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去到她那满是「铁汉」禁卫军的城堡,接受那不该属于他的严格拷问。不过……二十三岁的博士?会不会太年轻了点啊?肯定是越级就读的资优生了。而一个像她这样绝美又聪明的女子,竟从事着那样特异的工作,又有着这样一手媲美职业选手的球技,当真是令人想不好奇也难……
「昨天谢谢你了……」许久许久之后,低垂着头,焦璎珞终于轻敌樱唇低语着。
虽不知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还是该道谢,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没事,我非常享受英雄救美的戚觉。」淡淡一笑后,沈司骞的手缓缓由衬衫下襬伸入,一把盈握住焦璎珞那纤细又柔滑的柳腰。「而此刻,我更是享受英雄救美后的报偿。」
「我--」当一只粗糙的大掌轻贴在自己赤裸的腰际时,焦璎珞的身子微微一震,嗓音更细弱了,「能不能不坐在这里?」
「不能。」听到焦璎珞细若蚊钠的声音后,沈司骞又笑了,而手,更放肆的移到她凝脂般的后背上来回游移。「因为既然妳已上了课,那么缴点学费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妳昨晚因未打完那盘球而欠下的五十万美金最后是我买的单!」
「学费?」愣了愣,焦璎珞一抬头,望着那张看不出是开玩笑还是正经的俊颜,「五十万美金?」
啊,是,她昨晚确实是没打完那盘球便昏倒了,而后他们之所以安全离开,真有可能是他买了单……
「没错。」望着焦璎珞内疚又懊恼的认真模样,沈司骞忍住笑,故意非常严肃的点了点头。「为免妳以后不认帐,还回头反咬我一口,所以我打算现在就索取妳的欠款。」
「可是我手边并没有很多现金――」
「亲爱的,没人规定欠债是得用钱来付的!」
大笑声中,沈司骞再不让焦璎珞有拒绝的机会,直接便吻上了她那诱人的微敔朱唇!
当红唇彻底被人吻住,当唇间被人既强硬又温柔的撬开,小小的丁香舌尖被另一个温热舌尖来回搅动、纠缠,口中芬香蜜汁不断被吸吮之时,焦璎珞霎时感觉到一阵彷若每回要晕眩前的天旋地转!只这阵天旋地转与她过去晕倒的经验是那样的不同,不同在于她的脸颊,竟微微的发着热,她的身子,竟不由自主地轻颤着,而心底,还有一股无以名之的羞涩……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焦璎珞的喘息急促得不能再急促时,才终于宣告结束。
当沈司骞的唇终于离开后,焦璎珞再忍不住用手轻抚着自己被吻肿的朱唇,迷蒙着双眸傻傻的望着他。
为什么要吻她,就像初见面时一样?
「因为妳很可口。」彷佛读出焦璎珞心中的疑惑,沈司骞瞇眼轻笑,然后将唇移往她的颈项处,「让人忍不住就是想尝尝。」
是的,就是想轻尝她,没有任何理由,就如同上回一般。
「唔……你……」当耳后、颈项被人不断轻吻轻啄之时,焦嘤珞的呼吸再度急促了。
而一股从未体会过的陌生暧昧感也由心底缓缓升起,这就是他所说的「还债」吗?但这应该算是「骚扰」吧!
只是,她似乎真的欠他一个人情,并且不知为什么,她竟不觉得他对她的举动令人厌恶,只觉得有些莫名的羞涩……
她是不是还在作梦?
「这样……够了吗?」当发现一双大掌缓缓移至自己的双乳下缘时,那陌生的亲昵感令焦璎珞瑟缩了一下。
「若我说不够呢?」感觉着那微微发颤着的柔躯,望着焦璎珞低垂的绝美,沈司骞的眼眸缓缓深邃了。
「…那……」低着头望着沈司骞坚实的赤裸胸膛与六块腹肌,焦璎珞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这样的情况她从未遇见过!
因为自小体弱的她,一直是在众人的层层保护中成长。求学时,由于年龄比同学小,因此当同学们办舞会、联谊、夜游时,她从未参加过;
到了安全局研究院工作后,所有的同事也都视她为「保育类」动物,所以至今她从未曾与男人有如此亲密的互动!而现今她眼前的这个男人,与她认识的人全不同,但不知为何,打由第一眼见到他起,她就不讨厌他,即便他两次夺去她的吻……为什么呢?
他明明就是所有人口中该敬而远之的对象啊--…
「我说过,这世上坏痞子很多的,而我也从来不是个正人君子,所以妳应该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沈司骞故意沉着脸说着狠话,可望着焦璎珞困惑、不知所措,且不知为何会让人心疼的小脸,他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我……明白……」焦璎珞双手交缠喃喃低语着。
她也许涉世不深,但她也明白,面对这样一个自称「坏痞子」的男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妳明白就好。但妳还是该庆幸的,庆幸妳遇到的人是我。」用手轻抬起焦璎珞的小脸,沈司骞再度封住了她的唇。「毕竟我向来对女人都很温柔的。」
当再一次被吻得天旋地转、心慌意乱之时,焦璎珞突然戚觉到那双原本只
在她浑圆双乳下缘徘徊的手掌,竟整个覆盖住了她的双边丰盈!
「唔――」当从未被人抚弄过的椒乳被彻底盈握之时,一阵古怪的电流瞬间席卷焦璎珞的全身,令她无助的嘤咛出声。「你……」
「沈司骞。」
轻啄着焦璎珞的红唇,沈司骞用双手捧住那对恰合他手掌的诱人双乳,并且缓缓来回搓揉着。
「呃啊……」怎么也没有想到被男子碰触的感觉竟会如此羞人与暧昧,但焦璎珞最后只是一语不发的轻咬住下唇,维持着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
「听到我说的话了吗?」望着焦璎珞那青涩却又惑人的娇颜,沈司骞手指突然轻轻一拈!
「啊啊…」当右半边红樱桃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下被人拧住时,焦璎珞的身子剧烈地抖颤了,红唇也再无法克制地溢出了一声连她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暧昧娇啼。
而在沈司骞更形放肆地来回搓揉着她的双边浑圆,来回拧弄着她胸前的红樱桃时,她只能蒙眬着双眼,感觉着双乳那股古怪的胀痛,以及自己乳尖在他手指挑弄下缓缓紧绷、挺立的羞涩……
「亲爱的,此情此景,妳希望我如何叫妳?」将焦璎珞衬衫上的扣子完全解开,沈司骞用眼、用手彻底地爱抚着眼前这个绝美女子身上的每一寸雪白柔肌。
「我……」当身与心都赤裸裸的被如此玩弄时,望着沈司骞深不见底的眸子,焦璎珞只能无助的颤抖着唇角,什么话都说不出。
她能说什么?
她与他之间,终究只不过是一场不得不偿还的债务,只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一场意外游戏罢了……
「要我叫妳小焦,璎珞,还是珞珞?」望着焦璎珞蓦地黯然的眼眸,沈司骞突然用力拈住她的乳尖向外扯去!
「啊啊……」当胸前蓓蕾传来一阵夹杂着疼痛与异样快感的悸动时,焦璎珞再忍不住地仰头娇啼了。「璎珞……」
「璎珞。」手劲整个轻了下来,沈司骞缓缓将唇附至焦璎珞的耳畔,「小嘤珞……」
听着沈司骞用着他那性感、低沉与醇厚的嗓音唤着自己的名,焦璎珞的心,蓦地有些迷失了。真的太奇怪了,她的心,竟怪得她自己都控制不住了!她竟有种错觉,觉得她与他之间,存在的不仅仅是偿还与游戏……
「我叫了妳了,」凝视着焦璎珞迷离的双眸,沈司骞轻含着她的耳垂,「妳是不是也该叫叫我?」
「你……」一股抑制不住的羞涩,令焦璎珞怯了,怯得她只能双唇微欧,却怎么也不敢看沈司骞一眼。
「不想叫?还是羞了?」沈司骞毫无所谓的低声一笑,「但不管是哪一种,今日,我一定会让妳叫出我的名。」
说完这句话后,沈司骞的头突然一低,口一张!
「啊啊……」当右边乳尖被温热、湿润的唇瓣彻底含住时,一股奇异的酥麻感让焦璎珞无助的娇啼出声,身子整个热了起来!
老天,怎么会是这样的感觉?
她的双乳怎么会变得这样胀、这样痛,而全身,竟虚软得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只能任身前的男人随意的玩弄、摆布……想躲、想逃离,可那种难耐又奇特的戚觉却不断的在她四肢百骸中流窜,以至于她无意识弓起身的姿态,反让她粉嫩、诱人的乳尖更张扬地在沈司骞的口唇间来回轻挪--
「妳的嗓音真甜……小璎珞……」听着身前传来的声声娇喘与低喃,沈司骞的身子也紧绷了。
但他却一点也不着急,只是尽情而放肆的舔弄着焦璎珞的双边乳尖,然后感觉着紧抵住自己舌尖、那颗香甜樱桃诱人的轻颤……
意识,几乎完全剥离了。
焦璎珞只能用双手轻环着沈司骞的脖子,戚觉着自己的身子彷若被火烘烤似的灼热,而身下最私密之处,不知为何缓缓泌出了一股她全然陌生的热流……
而随着他的手缓缓由她的胸前下移,滑过她平坦的小腹,继续向下而去之时,焦璎珞的身子蓦地一僵!
「你……你不要……」一把按住沈司骞的手,焦璎珞的脸颊艳红如霞,眼眸中有股轻惧。
「我要。」邪肆的笑了笑,沈司骞突然一把捉住了焦璎珞的小手,将她的身子轻轻放倒在撞球台上后,把她的双手一起按在头的上方!
而后,望着那张又羞又惊的小脸,他更用腰抵住她的双腿,而左手,很慢很慢的将她身下唯一的那件白色棉质底裤褪至她的纤纤足踝处……
「你……」从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被一个男人玩弄至此,思及此刻自己那羞人的模样,焦璎珞的双眸缓缓浮起一阵雾光。
「还不愿叫?」沈司骞依然紧紧凝视着她的眼眸,大掌开始轻抚着她雪白的腿际,并且缓缓上移、上移……
「你……」感觉着自己身下最私密之处的羞人湿润,再感觉着那手掌愈来愈靠近自己的蜜源处,焦璎珞终于忍不住的轻泣了。「不要……司骞……」
「叫得好。」由焦璎珞口中听到那声甜腻得令人心跳加速的字眼,沈司骞终于满意的俯下身吻住她眼角的泪。
「我讨厌你……」沈司骞那温柔至极的举动,却更让焦璎珞无助又心酸。
她其实讨厌的是自己!因为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竟会让一名她根本相识不深的男子如此对待自己,并且,自己的所有抗拒,并非真心排斥……她竟也希望被身前的男子如此宠溺,并且也想明白,当男人与女人在一起时,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一点也不意外。」听到焦璎珞的话后,沈司骞静默了一会儿,然后自嘲似的撇了撇嘴角。「因为这世上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讨厌我,包括我自己。」
「你…」
沈司骞的这句话,让焦璎珞莫名的心疼了。
因为他看似自嘲、看似讥讽,可语气中的苍凉,却是那样的真切……
是戏、抑或是真,焦璎珞再分辨不清了,她只知道自己在悸动的心跳中,做出了连自己都想象不出自己会做的事――轻吻了他的颊!
「妳真是傻!」当焦璎珞的红唇轻贴上自己颊旁时,沈司骞先是一愣,而后沙哑的说着,「居然这种玩笑话也当真,真不知道妳是怎么长大的!」
「跟普通人一样。」焦璎珞边吻着沈司骞唇角边喃喃说着。
「你根本一点也不普通……」
轻转过头,沈司骞让彼此视线缓缓交缠,然后,在视线交缠中,任两个唇轻轻靠近,紧密贴合……
尽管只是轻贴着,不知为何,沈司骞的心中却涌出了一股这么多年来从未感受过的幸福与安然……
同样感受着一股古怪的甜蜜在心底荡漾,许久许久后,焦璎珞怯生生的低语着,「我可以……碰碰你吗?」
明知不该,但她还是开口了。
既然事已至此,那么她是否可以让自己体会一下或许她一辈子再也不会有机会体会到的感觉?
「那是我的荣幸。」听到焦璎珞的话后,沈司骞哑声说着,然后轻轻放开她的双手,看着她轻咬下唇,伸出轻颤的手捂上他的胸前。
这就是男人的胸膛吗?
好结实,好宽阔又好温暖……
「呃--」当焦璎珞迷惑于男人的特殊体态之时,恍恍惚惚,她又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浑圆双乳被人盈握住!那种夹杂着微疼与强烈感官刺激的暧昧痛感,让她再一次地轻啼出声。这一回,她不再隐藏……
「我喜欢妳唤我的名字。」轻轻搓揉着那对诱人的丰盈双乳,沈司骞尽情把玩着手中的柔软与浑圆,也让她的柔萸在自己的背上来回游移。
「司骞……」仰起头,焦璎珞在他的耳畔轻唤着他的名,感觉着乳尖传来的阵阵酥麻,以及身下那几乎抑制不住、不断泌出的汨汨蜜汁。
「再一次。」听着身前那甜腻、娇柔的轻喃,感觉着手上那诱人的滑腻,沈司骞又一次张开口,深深含住焦璎珞身前的红樱桃。
「司骞-…」迷蒙着眼,焦璎珞唤着,一回又一回的唤着。
秀媚的身子,第一回被男人如此挑逗,而她,也是第一回如此感受着男子坚实的背部肌肉线条。
那种又羞又怯的感觉,让青涩的她忘了所有,只觉得身子愈来愈热,而四肢,愈来愈无力……
焦璎珞努力的想夹紧双腿,却发现自己是那样的无能为力。因为在发现她的羞涩后,他竟用手轻轻拼开她想夹紧的双腿,然后用自己的手肘固定住!而后,他一手揉弄着她的右半边椒乳,一手则放肆地拨弄着她身下那根本无法阖拢的绽放花瓣,聆听着屋内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撩人娇吟……
「啊啊……」当身下最敏感的花珠被人用两指捻弄住时,焦璎珞无助地仰起头、弓起腰肢,疯狂的媚啼着!
「怎么了?」望着身前雪白柔躯上布满的阵阵红云与晶亮薄汗,不断撩弄着焦璎珞身下花珠与花瓣的沈司骞邪肆一笑。「小璎珞?」
「我……好难受……」纤细的柳腰不断左右轻摆,浑圆的双乳随之来回轻荡,焦璎珞被自己体内涌出的那股巨大渴望、下腹那股不断蕴积的压力彻底吓坏了!
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她只知道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被烧灼成灰了……
「我知道。」望着焦璎珞彻底失焦的目光,戚觉着自己大掌完全被她花径中泌出的蜜汁浸湿,沈司骞再不考虑地将自己修长的手指刺入那绝美的花径中!
「啊呀……」当从未被人侵入过的处女花径被沈司骞的手指刺入时,一阵剧痛感由焦璎珞的身下蓦地窜起,让她的身子整个僵硬,口中也忍不住痛呼出声!
「妳……」听到焦璎珞的痛呼声,沈司骞蓦地一愣。
他深深凝望着焦璎珞紧蹙的蛾眉,将手指轻之又轻的向她那紧致而湿滑的花绒丝道之中探去,直到碰触到一层象征着她纯洁的薄膜后才缓缓停下。
「唔……」由于沈司骞的手指一直停留在自己的体内,那股被侵入的疼痛,令焦璎珞眼中的雾光缓缓在眼角凝结成一颗泪珠。
「别哭……别怕……」爱怜至极的用一手将焦璎珞轻轻拉起拥在怀中,沈司骞喃喃说着。
他确实忘了,忘了像她这样的女子,与他过去所认识的女子都不同。
可他明知不同,却依然渴望她,并且更渴望知道她若感受到女子能感受到的最极致幸福时,绝美的容颜上会有什么样的神情……
所以,在身前那个原本有些僵硬的身躯再度柔软后,沈司骞缓缓将手指撒出了她的体内,却没有离去,只是转而拈住她花瓣中那颗红肿敏感的花珠,然后温柔又邪肆的逗弄起来!当身下的痛意不再,焦璎珞轻靠在沈司骞的怀中,他又一次的撩拨,又让她的身子开始微微的颤抖。「唔……」
她下腹那股奇异的压力,随着他手指来回捻弄自己花珠的举动而愈来愈强烈,强烈到她再说不出任何话,只能不断地嘤咛、吟哦……
可无论她如何娇喃,她心中及体内的那股燥热戚却怎么也无法舒缓,更无法释放!
「啊……司骞--…」受不住的将手环住沈司骞的颈项,焦璎珞无助的低吟着。
听着那不再痛楚,且愈形甜腻、醉人的嘤咛声,沈司骞的下腹也整个烧灼了起来!
但他只是咬住牙,一手继续拈弄着那颗已肿大的花珠,一只手指则再度轻轻滑入那紧窄、稚嫩且湿热的花径中,来回按压、轻戳,用心感受着她那丝绒花径中不断升高的紧缩频率……
当感觉到那诱人花径中的紧缩频率已几近临界点时,他眼一瞇,加快了自己手中的速度,然后侧转过头,凝神等待着她此生最美的容颜!「不……啊啊……」当身下的压力突然像断线的琴弦蹦开,当一股令人心悸的奇异快感疯狂在自己四肢百骸中流窜,焦璎珞的双手紧紧搂住了沈司骞的颈项,无助的放声娇啼。
「傻丫头……多傻……又多美……」
在那一声高过一声、甜腻又欢愉的娇啼声中,沈司骞感觉到了焦璎珞花径中那股因高潮而引起的彻底痉挛!
他,却没有放开她。
因为他舍不得放开她,放开如此绝美的她……
「司骞……我受不住了……」
体会着那一波高过一波的快感狂潮,焦璎珞的嗓音整个嘶哑了,而眼前,也开始暗黑……
究竟来了多少回高潮,焦璎珞完全不知。
她只知道,在自己的意识彻底丧失之前,她被沈司骞轻轻抱回她先前曾躺过的那张大床。而后,他开始穿衣。「你……」望着沈司骞彷佛要出门的模样,焦璎珞迷蒙着眼轻轻唤着。
「我终于发现,还是真正的女人带劲多了,所以亲爱的,请恕我无法送妳回去。」
「你……」望着沈司骞懒洋洋的回身一笑,焦璎珞的心,猛地抽疼。
他竟要去找别的女人,在此时此刻……
望着焦璎珞眼底傻傻的痛意,沈司骞的心也痛了一下。「妳……真傻。」
轻轻侧过脸去,焦璎珞不想让他望见现在的自己。
她确实好傻,竟会对他这样一个男人有那样特殊的心情……
在焦璎珞侧过脸去之时,原本要出门的沈司骞突然走至她的床前,然后俯下身在她的颊旁轻轻一吻!
「好好休息,休息完记得乖乖回家。记住,以后千万别再靠近我这种差劲的男人了!」
第三章
自那一日,焦璎珞再也忘不了沈司骞。但她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只集中在他的球技上,而不去想及其它……
其实,自小热爱撞球的她,确实无法忘却他那神奇到几近魔法般的球技,以及那看似天马行空,却能化奇幻为现实的惊人想象与创造力。
曾经尝试练习他神奇的其它技法,焦璎珞却发现自己练不起来,他必定是下过极大苦心,并且多年来都不曾懈怠。
因为他看似打来轻松、洒脱,但那背后包含的绝佳力量控制与角度计算,却是那般的复杂与缜密!
正因如此,所以焦璎珞更是对他好奇,好奇着他的过去,也好奇着他的现在与未来,尽管明知不该。
但一个半月了,除了知道他叫「沈司骞」外,她依然对他一无所知。焦璎珞真的不明白了,因为她实在无法想象,像他这样一个特殊、耀眼之人为何能如此神秘,神秘到她翻遍了所有的运动杂志,都没有发现到与他相关的一丁点讯息!
罢了,也许本就是不该相遇的人吧……
她不断地这样告诉自己,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重回自己原来的生活,不再胡思、不再乱想……
回归正常轨道后的一个周末午后,当隹一璎珞按惯例独自在俱乐部打球时,突然俱乐部经理必恭必敬的送上一张请柬以及一封留言!
珞珞,老头子们实在抽不出空,所以忍痛割爱让妳去开开眼界。
忍痛割爱?开开眼界?望着那张只印了一个古怪印记的精致白色请柬,焦璎珞有半刻的恍惚。
因为她实在想不出是什么样的宴会,居然能让那四个向来见多识广、任性妄为、外加眼界极高的老头讲出「忍痛割爱」这种与他们个性绝对不符合的字眼。就冲着这四个字,焦璎珞没有任何迟疑的立即搭上在楼下等候的专车,准备如他们所愿的好好「大开眼界」一番。
当车子终于停在市区里一楝最神秘且高级的建筑物门口后,焦璎珞拿着请柬直接走向接待柜台。
而一见到那张请柬,柜台后的接待人员立刻恭敬有礼的请她至一旁稍坐,并随即拿起内线电话。
不久时,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由柜台后的内屋走出,笑脸盈盈的迎向焦璎珞―
「妳好,璎珞小姐。」
由于那四个老头爱搞排场的事人尽皆知,因此焦璎珞对于自己所拥有的这种特殊待遇早见怪不怪。
「妳好。」对女子轻轻一笑,焦璎珞优雅起身。「是这里吗?」
「是的。」女子点了点头,领着焦璎珞往一部内部电梯走去。「只是小姐这身打扮不适合今日之会,所以请小姐先行换装。」
换装当然是没问题,只是――到底是什么宴会,竟要穿成这样?当被领入一间高级沙龙,彻头彻尾的「改造」完成之后,望着镜中的自己,焦璎珞真的迷惑了。
原本一头直发、灰色裤装的她,此刻不仅头发被挽起,几根发丝还轻飘在她的颊旁。她略施脂粉的脸庞,以及轻轻摇晃在耳旁的丝状长耳环,更让她原本就白哲绝美的小脸更显柔弱。
除此之外,她身上那袭苹果绿晚宴小礼服更是令她咋舌,因为那裙长连她自己看了都觉得惨不忍睹。几片轻飘飘的裙瓣轻飘在她膝上三十公分,走起路来怎么都觉得要走光也就罢了,更别提那由外人眼里看来该遮的全遮了,可只要稍稍一弯腰,就会让自己的丰盈双峰在人前若隐若现的胸口弧状设计!
还有,这双十公分高的系带高跟鞋又是怎么回事?是嫌她本就高人一等的身高还不够看吗?
「小姐,请随我来。」
无论心中如何的疑惑,焦璎珞还是打由心里相信那四个自小保护着她、宠爱着她的老头,所以顶着她平素绝少会如此装扮的娇美,她缓缓步入了会场,望着会场中那一个个都叫得出名号的时尚男女,轻轻眨了眨眼睫。真厉害,百年难得一见的「黑白」双至,有头有脸的政、商、艺、文全部到齐!
不过若只是这样,应该还不至于会让那四个老头「忍痛」才对……
眼眸轻轻往场中一扫,当焦璎珞望见会场大厅中那张价值不菲的水晶撞球台时,她的心中恍然浮出了四个字!地下球赛!
是了,若不是如此,那四个老头怎会用「忍痛割爱」与「开开眼界」这种形容词,然后又特别唤她这个自小痴迷于撞球的人来……
但这就是地下球赛?
望着会场中的气氛,焦璎珞真的诧异了。
她以为地下球赛一定是在人潮拥挤的地下室或是类似的地方举行,观众一定也像电影里一般的热血沸腾、杀气十足,可她错了!
若会场大厅没有那张球台,顺带忽略掉正厅外那群分属于各家名流的私家保镖,她真会以为这里是某个时尚派对的会场!
静静站在会场一角,焦璎珞好奇的打量着这群时尚男女,转瞬间,她的注意力被一个人彻底吸引住!是他?他怎么也在这里……
望着沈司骞坐在一张名贵的长沙发上,他身旁不仅有几名美女亲昵的依偎着他,大腿上更坐着一位娇艳美女轻搂着他的颈项喂他吃着水果,而他,彷若早已习惯这种场合与动作般的自在,并笑得那样俊邪时,焦璎珞蓦地恍然大悟。
她早该想到的!
他根本就是地下球手,难怪她不曾在正统的运动杂志上听闻过他的任何消息。
因为像他这样的人、像他这种只为钱打球的行径,本就是彻底被「地上」唾弃的!
那么好的技术,多可惜……
站至大厅一隅,焦璎珞任自己的目光穿透所有人,只落在沈司骞的四周,半晌后,她又为自己的幼稚想法感到可笑。她所谓的「可惜」,对他而言也许根本就无关紧要。因为由眼前的情况看来,他在这个世界里不仅游刃有余,更可说是众人目光的焦点,根本就是个地下王者!
还是可惜……
若是他能在地上的世界里,也许现在乌烟瘴气的球坛可以更精采些,并且,她也可以早些发现他……
就在焦璎珞不知为何心情莫名的有些惆怅之时,球赛开始了。
「夜神!夜神!夜神!」
「夜神」,指的是他吗?
听着四周不断响起的鼓噪声,焦璎珞望着沈司骞身旁的女子一一站起,而他,依旧懒散的抽着烟,神情没有任何改变。
今日与沈司骞对战的是一名金发碧眼的中年男子,而由四周的呼喊声听来,这名外国男子也绝非无名!
他确实不是泛泛之辈,但那是与一般选手相较而言。若与有着绝佳想象力与控制力的沈司骞相比,那名外国男子也只不过像是个高级陪练罢了……这场在胜负方面几乎毫无任何悬念的比赛,在众人隅吗低语声与惊叹声中持续进行着。虽无戏剧性的高潮起伏,这场球依然精采得让焦璎珞连眼眸都舍不得眨一下,而这全因沈司骞那令人沉醉的梦幻球技……
当比赛终于告一段落,酒会开始了。
正当沈司骞叼着烟、背起球袋准备离去时,突然一个声音在大厅中响起―
「夜神,赢得这么轻松是不是太没劲了些?要不要来点余兴节目消遣消遣?」
当那个沙哑的声音响起,众人的目光一致投向了发话男子身上,焦璎珞自然也不例外。
老实说,她并不认得这名男子,但由四周人那有些畏惧又有些嫌恶的表情看来,这人大概不会是什么善良老百姓,况且此时此刻,他口中虽用的是问句,语气中却隐隐含着一股不容人拒绝的潜在威胁。
「既然你都开口了,我又怎么好扫你的兴?」彷若早明白会发生什么事,沈司骞无所谓的耸耸肩,一屁股又坐回沙发上。「更何况我看你也带人来了,要不就来场男女混合双打如何?」
「老实说?我真欣赏你的上道,但比赛没个采头还真让人提不起劲。这样好了,我以我新格兰的私人小岛赌你今日的出场费与采金。」
「悉听尊便。」沈司骞懒洋洋的笑着。
「我的搭挡是她。」指指由身后出现并紧搂着自己颈项不断娇笑的女子,男子望着沈司骞阴阴的笑着,「你的呢?」
当那名艳色女子出现时,整个大厅霎时响起一阵议论的低语声,而望着眼前那名女子,焦璎珞的蛾眉也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这太不公平了吧!
就她所知,那个女人根本就是前职业球后,这会场上还有哪名女子能与她匹敌?
就算沈司骞的球技再好,在这种以一敌二的情况下,想取胜也有很大难度。
「大伙儿都知道我向来没有搭档,我想你不介意我现场找一个吧?」轻轻捻熄烟,沈司骞抬起头望着男子,嘴角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古怪笑意。「你就算找三个我也不介意。」将身后的女子搂至身前,男子笑得那样放肆。
「三个我可应付不来。」就见沈司骞暧昧的笑了笑,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下后,直射向焦璎珞的方向。「好了,就是妳,亲爱的,别看戏了,过来吧。」
当沈司骞的目光准确无误的朝向自己时,焦璎珞愣住了。
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能发现她?
「别发愣了,睡美人。」望着焦璎珞动也不动的模样,沈司骞索性走至她的身旁,一把挽起她的手。「来都来了,那就好好玩玩吧。」
在众多女子又羡又嫉的目光中,焦璎珞就这么被硬生生的拉至了球台旁。
站在沈司骞身前,她再忍不住的抬头望向他的晶亮双眸,「你真奸诈……」
「不奸诈怎么在这个世界存活啊?亲爱的。」哈哈一笑,沈司骞再度坐至沙发上,然后将焦璎珞拉坐至自己的大腿上。「好了,乖乖坐好别乱动!」这场名为「表演」的球赛,在掷铜板过后,由对方先行开球。而那名美艳球后彷若有意炫耀,一开场,便以极花俏的打法一一将球打进球袋,然后在如雷的掌声中将最后一颗球打入中袋,赢得了第一局的胜利。
「想什么呢?」一手搂着焦璎珞的纤纤柳腰,沈司骞叼着烟躺靠在沙发上问着,「怎么半天没说话?」
「想你。」将视线由球台转向沈司骞,望着那张不羁的俊美脸庞,焦璎珞老实的说着,「说真的,你打得比她有想象力多了。」
「妳这丫头真有意思!」
沈司骞在听到「想你」两个字后微微一愣,但在听完她整句话后,他再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冷不防的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你……别捣乱!」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令焦璎珞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更令她忆起曾经的那场暧昧。
因此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她立刻将微微热烫的脸转向球台。
望着焦璎珞嫣红的双颊,沈司骞淡淡一笑后也不再言语,只是将搂在她腰际的手臂缓缓往自己方向轻拉。待球后一举清台后,她的搭档上场了。这名男子似乎也有意炫惧,不仅打法与球后同样花俏,并且阴险更胜一筹!
因为他在明知沈司骞这组先上场的是焦璎珞的情况下,竟故意将白球做到一个极为困难的方位,然后朝着她的方向耸耸肩!
「唉呀,抱歉,失手了!」
真看不起人!
望着母球的落点,焦璎珞心里轻哼了一声,然后在众人的鼓噪声中,静静由沈司骞身前站起,拿起他的球杆走向桌旁,弯下腰凝望着球,仔细观察着球路。
就在此时,她突然戚觉到自己胸口被一只坚实的手臂横向揽住,而身后,更被一个壮硕的身躯轻贴!
「你干嘛?」微微侧头望向身旁那张俊颜,焦璎珞纳闷的问着,「怕我打不进?」「刚才那位球后跟她的搭档不也是这么黏着打球的?可人家还杆杆神准呢!」就见沈司骞懒洋洋的说着,「所以亲爱的,妳不会告诉我妳这样就打不进了吧?」
睨了沈司骞一眼后,径自向球台一边走去。,焦璎珞再度回过头,右手一推,便再也不望球台一眼。
霎时间,如雷的欢呼声与掌声如潮水般在会场中响起,而更多的,是来自于男宾客的口哨声!「妳是谁?」在哄闹声中,球后瞇起眼冷冷望着焦璎珞,「妳不是普通人。」
「全世界找不到比我还普通的普通人了。」
淡淡的回答后,焦璎珞走向了下一个打球的位置,继续在脑中思索着接下来的所有球路。
在打球时,她的心思是绝对的专注并且忘我的。
「亲爱的,别抢了我的风头。」不知为何,沈司骞竟又如影随形的来到了焦璎珞的身旁。「谁理你!」轻悴一声后,焦璎珞又开始拉杆打球,但怪的是,由此刻起,沈司骞简直是不安分得厉害!
他要不是轻贴在她身后,便是搂着她的腰,甚至还坐至球台边,将她抱至他的大腿上!
「你别老这么贴着我!」终于,焦璎珞忍无可忍的侧头瞪着沈司骞,「这样我没办法打好球。」
「随便打打就行了。」凝视着焦璎珞薄怒时更显可爱的小脸,沈司骞哈哈一笑。「老实说,比起胜负,我更在乎的是被人发现我找的女伴穿的内衣居然那样保守。」
内衣?保守?
下意识的低头望向自己,焦璎珞这才记起自己今天的裙长是如何的惊人――惊人的短!
就像现在,坐在他腿上的她,裙长只能恰巧遮掩住她的底裤,而她那一双长长的匀称双腿,等于是彻底暴露在人们的目光中!若她弯下腰的话……
「你……」脸颊突然飞起一阵嫣红,焦璎珞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一直轻贴在自己身后了,因为若不如此,她的裙底风光就……
「打吧。」望着焦璎珞脸颊上飞起的那抹诱人桃红,沈司骞突然眼眸一深邃,然后取出一根香烟抽着。
球赛就在众人的叫好声中持续进行着,且愈接近午夜时分,会场气氛就愈发狂热!
只是,长时间待在这充满烟味与酒味的大厅里,焦璎珞觉得自己几乎连气都换不过来了!
沈司骞似乎也感到焦璎珞的不适,因此这场「表演赛」很快被他以极利落的手法结束。
当球赛终于结束,根本无暇思及胜与负的问题,焦璎珞在服务人员的帮助下,终于得以由那群蜂拥围上的男人圈里脱身,独自朝厅外无人的走廊急急走去。她边走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当总算感觉到身子里再度存在新鲜空气时,她连忙取出手机,可她的眼底已出现一抹疲惫,脸色也开始发白,走起路来就彷若走在云端般的不踏实。
得快点,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待联络好一切事宜,又询问过服务人员方向之后,焦璎珞努力地移动着虚软的脚步向约定地点走去。
突然,在她走进电梯时,一个熟悉的嗓音由她的身后响起―
「怎么,灰姑娘的魔咒要解除了?要不要我送妳?」
「不必了,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我……」回身对沈司骞笑了笑,焦璎珞的眼眸却已彻底失焦。「我……」
话,再说不完全了,因为焦璎珞只觉得眼前一片暗黑,而思绪,彻底凝结!
当那个小小的身子又一次像落叶般的轻轻往下飘倒,沈司骞的大手早一把伸出,结结实实的搂住了她。
第二次了!这身子,也太弱了……望着怀中那副柔若无骨的娇躯,沈司骞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望见了由她手里掉至地上的手机正闪烁着简讯。
轻轻捡起手机,沈司骞手一按,望着手机屏幕上的留言―
珞:十二点十分,停车场B区出口,栩光……下回不许再听那四个死老头的话、着我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来!!!!!五个惊叹号?看样子这位仁兄真是气坏了。
原来,她早有护花使者了……
不知为何,想及此,沈司骞的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但他甩了甩头,径自将那古怪的感觉抛之脑后。
她有护花使者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像她这样绝美、聪明又优秀的女子,没有人追才是怪事……
也难怪这位「栩光」要生气,因为就连他都想要生气了。明明是个良家妇女,偏偏到这种根本不该她来的地方,要不是运气好遇上了他,这后果怎堪设想!还有,她的男人是不是太放任她了,竟让她在没有报备的情况下只身来到这种龙潭虎穴!
真是太不懂得世间险恶了……
脱下身上的外套轻轻覆在焦璎珞纤细的身上后,沈司骞抱起她向停车场走去,在约定地点随意找了辆车,靠坐在车盖上,等候着她那个过于「放任」的男人!
果然,十二点十分一到,一辆休旅车疾驶而至,倏地在他身前停下,而后,一个戴着墨镜的型男走下车朝他走来,然后在一公尺外停下,冷冷的望着他。
是这家伙吗?若是的话,这丫头的眼光还真不差……
眼眸瞬也不瞬的望着眼前这名俊挺男子,沈司骞由衷佩服对方的耐性与气度,因为他竟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就这么躺在别的男子怀中,还一声不吭。就在沈司骞望着毒栩光的同时,毒栩光也同样打量着沈司骞,因为他必须判断这名男子是敌是友,以及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是否会对焦璎珞造成任何伤害。
望见焦璎珞全身都覆盖在一件大外套下,并被保护得那样周密、睡颜那样恬静时,毒栩光的眼眸瞬间柔和了。
凤觉着毒栩光身上的杀气突然消失,沈司骞耸了耸肩后,举起了焦璎珞的手机,压下原先便设定好的按键,听见身前男子腰间的手机响起一阵美妙乐声。
「看样子是正主没错。那交给你了!」确认过来者身分后,沈司骞动也没动的坐在车盖上说着。「过来取吧。」
「谢谢。」望着沈司骞看似懒散、实则是不想惊动焦璎珞的举动,毒栩光大步向前将焦璎珞由他的怀中轻轻抱起。「不过下回请别在她身旁抽烟。」
「没有下回。」翻身由车盖上跃起,沈司骞转身潇洒的挥挥手,「但我奉劝你,像这样的睡美人还是放在城堡里就好,城堡外头的坏蛋挺多的。」
「但城堡外偶尔也会有骑士。「骑士?」听到毒栩光的话,沈司骞吊儿郎当的回头一笑。
「在我们这个世界里,所谓的骑士,只不过是披着人皮、等待啃噬人心的恶龙代名词罢了!」
第四章
一个充满朝阳的清晨,一顿丰盛的早餐,一阵悠扬的乐音,以及坐在餐桌旁优雅用餐的一名俊男,两名美女。
「那个男人是谁?」
「好像叫沈司骞。」
「好像?」
「如果他说的是实话的话。」
「干什么的?」
「打撞球的。」
「职业球员?」
「地下球员。」
「妳知不知道――」
「栩光大哥,在你继续发问前,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问。」「就你丰富的人生经验而言,处女在床上真的很没劲吗?」
「咳咳……嗯……那个……我有工作要忙了……妳、妳跟依人慢慢聊,我先走一步!」
像一阵风似的迅速离去,毒栩光留下了一脸嫣红的莫依人,以及一脸好学的焦璎珞「姑嫂」相望。
「关于那个问题……嗯……」半晌后,一直嫣红着脸傻望着焦璎珞的莫依人清了清喉咙,「珞珞……」
「依人,」望着莫依人欲言又止的羞涩模样,焦璎珞缓缓放下手中的叉子,「我只是想撵走那个烦人的伪FBI。」
回想着毒栩光匆匆离去时那百年难得一见的困窘神情,莫依人与焦璎珞再忍不住的相视放声而笑。
「他担心妳。」在银铃似的笑声中,莫依人凝望着眼前笑得楚楚动人的焦璎珞轻轻说道,「昨天晚上我接到妳的电话并转告他之后,他差点就要命令全空中保全立即全体出动!」
「所以我才不想直接打给他……」轻叹一口气,焦璎珞眼底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无奈与歉疚,「他那人的『保护模式』一旦起动,简直是撼天动地级的――」
「不过要是我有妳这么漂亮的妹妹,我也会担心。」望着兼具知性与柔弱气质的焦璎珞,莫依人轻笑着,「担心被个坏痞子拐了去。」
「坏痞子?他这么形容他?」听到莫依人的话,焦璎珞先是愣了愣,而后突然喃喃自语,「是有那么个味道……」
「正确点来说,」望着焦璎珞若有所思的柔媚侧颜,莫依人的嗓音那般轻柔,「栩光称他为『痞子骑士』。」
痞子骑士?或许吧。
由他两回对她出手相救,以及之后的「报偿」索取,这称号还真是挺贴切的……
而由那日后,整整三个月,焦璎珞都不曾再见过这位「痞子骑士」。
尽管如此,她却在明白了他的真正身分后,得以藉由许多渠道明白了他的种种「事迹」。他的发迹,起于一场高达百万美金的地下球赛,而那年,他以十七岁的「东方神秘」之姿,在众多高手眼前,以那几乎令人屏息的高超球技一举夺魁。
此后,他以「SHEZ」为名,在世界各地参与多项高额奖金赛事,并且战无不胜,自此博得「夜神」之名!
尽管名声与金钱接踵而来,为看他一场球不惜一掷千金的大有人在,但与他个人相关的身家背景等资料,知悉者却寥寥。
人们知道的「SHEZ」是地下世界的霸主,一个出现时绝对伴随着金钱、美女,离去后却行踪缈缈的独行客……
而他那看似自由自在的人生,其实也隐藏着比寻常人更深的危机。
因为当名声与金钱一同迎向他时,危险与威胁自然也如影随形。
毕竟若是能够拢络、收买他,或是用任何卑劣的方式使他屈服,致使他在某场比赛「不小心」失手,那紧跟而来的巨大获利绝对足够一个普通人几辈子不愁吃穿,甚或是沈司骞自己!但他,从没有让任何人有这个机会,包括他自己。他拒绝成为任何人的「棋子」,无论这个古怪的执着曾让他身陷险境多少次,他也不曾屈服。
据说,他曾因拒绝参与一项赌金骇人的作假球赛,而被东南亚黑帮追逐至无人丛林中,然后在人们认为他决计走不出那险恶毒潭的两个月后,闲适的在伦敦大街上漫步。
据说,他曾因某个地下组织希望他不要出席某项赛事时被设计车祸重伤,可比赛当天,他却若无其事的拄着拐杖出赛。
据说,他曾……
不过也正由于这股拗劲与狂劲,反倒让他博得了许多「组织」头头的青睐,不仅没事便请他喝酒聊天、顺便切磋一把,更在某些危急时刻暗地相助。
只是,似乎并不是所有的组织都有所谓的「江湖道义」。
忆起两人初次相见时的情景,焦璎珞终于有些明白当时他之所以「亡命天涯」的原由,而他手上的伤又是所为何来。
真是个很特殊又神秘的男人。尽管只见过三次面,尽管只看过他一场球,焦璎珞却总不由自主的想多了解他,因为一来他的球技着实令人惊艳,而二来,不知为何,由他的身上,她总隐隐戚觉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压抑与忧伤,以及一种对现实人生的自嘲与悲凉……
是的,他看似乐在其中,但他的眼底没有笑意;他看似身价惊人,但他的住处却只有一张球台、一张大床……
但他真的喜欢打球,这点无庸置疑!否则,他不会在一个人练球时那样的专注却又放松,更不会……
「璎珞,这次检查结果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记住,千万别再让自己太累了!」
当焦璎珞脑中思绪纷飞之时,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让她重回现实。
「谢谢你,张伯伯。」
对眼前的老医生点点头,焦璎珞站起身,然后又一次对身旁这些熟识多年的大夫与护士道声再见,才缓缓走出诊间,强迫自己将对沈司骞的所有思绪全部遗忘,这日的午后,太阳有些大,顶着秋阳,焦璎珞横跨过一片青青草地,望着前方不远处的儿童病房。是的,儿童病房。只要她回诊时,她总会不由自主的来到这里,因为这里有着她童年的回忆,也有着她的责任,毕竟她的童年几乎都是在此度过的,没有人比她更明了住在这里的孩子们,心底那企盼能有人陪伴的心情……
怪的是,当焦璎珞才刚走到儿童病房的走廊时,却听到前方的病童活动室里传来了不同以往的笑声与热络―
「叔叔,你骗人,才没有这么厉害的人!」
「对啊,叔叔一定是骗人的!」
「叔叔我从来不骗人,骗人的是小狗!」
当一个低沉、磁性男性嗓音由活动室内传出,焦璎珞蓦地有些愣了。
这声音……
定住脚步,焦璎珞由活动室的玻璃窗向内望去,望见了一个被孩童围在中心的男子。
他,头发凌乱,但那过往总是慵懒、不羁的脸上,此刻却满是如同孩童般的天真与开怀笑意!真是沈司骞?望着像个大孩子一般与那群病童笑闹成一团的沈司骞,焦璎珞虽有些诧异,但其实也没有真的那么意外。
或许在别人眼中,他只是个全身充满铜臭味的花花公子,但她总隐隐觉得,那个人们口中的「夜神」,其实并不是真正的他,而真正的他,似乎被他有意埋藏了起来!
真正的他,究竟会是什么模样?
是一个人凝望着黑夜不发一语抽着烟的孤寂男子,还是此刻她眼前这个笑得比阳光还灿烂的开朗男孩……
「璎珞姊姊来了!」
「璎珞姊姊!」
就在焦璎珞傻傻的望着沈司骞发愣时,一个眼尖的孩子发现了窗外的她!而在此起彼落的孩童呼唤声中,她看到沈司骞缓缓回头,在看到她的剎那,带着笑意的眼眸突然一愣,继而,嘴角浮出一抹笑,而手,向她做了个「请」的动作。「咦,为什么她是姊姊,我就是叔叔啊!」当焦璎珞坐在门旁脱鞋时,突然听得沈司骞这么问着孩子们。
「因为姊姊长得比叔叔年轻漂亮啊!」
「因为这样一来,我长大了才能娶璎珞姊姊当老婆啊!」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回答着。
「这样啊……」听到那些童言童语,沈司骞再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转头对坐至自己对面的焦璎珞促狭地眨了眨眼。「既然妳与这群小家伙同辈,那是不是也该叫我声叔叔啊?」
「你胡说什么啊!」望着沈司骞脸上那比阳光还炫目的笑容,焦璎珞低语了一声。
「叫啊!怎么不叫?」望着焦璎珞微红的小脸,沈司骞更是故意逗着她,「放心,就算差了一个辈分,妳还是可以当我的亲爱的。」
「你……你胡说什么啊!孩子们在呢!」
双颊不由自主地飞起了一抹嫣红,焦璎珞睨了沈司骞一眼后,再不理会他,径自与孩子们聊起天,然后在孩子们一声声「故事公主」的簇拥下,开始说起了故事。焦璎珞「故事公主」的名号可不是凭空得来,她说起故事不仅生动有趣,并且随着每个角色的不同,还会变幻不同的声音,一时间,孩子们全沉浸在她编织的童话梦境中,一个个专心地望着她,小脸上全是期待……
果然童话公主就是可以将童话讲得如此栩栩如生,一点都不辜负她的美名!
就那样静静抱着孩子,沈司骞沉醉在焦璎珞悦耳、温柔的嗓音中,完全忘却了时间,直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将他由这场迷梦中唤醒!
「先生……」
「我就来。」抬眼望向发话人,沈司骞愣了愣后,点点头简短的回答。
说完这句话后,他放下了怀中的孩子,对焦璎珞微微颔首,便随着那个神情憔悴、双眼红肿的男子向远方吸烟处走去。
待沈司骞离去后不久,护士小姐也出现了。
「好了,小家伙们,例行检查时间到了,全回自己的病床上去……对了,别忘了跟璎珞姊姊说谢谢!」在孩子们的道谢声中,焦璎珞缓缓站起身步出活动室,而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向了站在庭院一角的沈司骞与那名憔悴男子身上。
为什么总会巧遇呢?在她好不容易想忘却他时……
傻傻凝望着沈司骞与那名男子细声交谈的模样,半晌后,焦璎珞的眼底缓缓浮现出一抹疑惑。
那名男子焦璎珞识得,因为他的孩子自小便是医院的常客――那是一个日日望着儿子洗肾时的痛苦模样、却依然咬牙等待奇迹的父亲。
五日前,这个父亲日日盼望的奇迹,终究没有到来,所以他再没有出现在这个伤心地。
此时,这个五日前才送走一个小小生命的父亲却找上了沈司骞,并在不知说了什么之后,双手竟紧握住沈司骞的手,红着眼睛不断鞠躬!
望着沈司骞凝重的神情,以及那男人不断显露出「谢谢」的口形,焦璎珞的心突然一下子狂跳了起来!
难道是他?不会吧,不是吧――目光完全无法移动了,焦璎珞只能傻傻地继续望着,望着憔悴男子不知为何突然离去、不久后又领着一名双眼红肿的中年女子来到沈司骞面前。
那名女子焦璎珞也识得,那同样是一名等待奇迹的母亲。
在炙热的秋阳下,那名伤痛的母亲低着头吗吗低语,无助地任泪水洒落在草地间,而后,沈司骞不发一语地由口袋中掏出一张支票及一张小纸片递至中年女子手中……
望着中年女子在涕泪中又惊又喜的迅速将小纸片在拳中紧握、并连连躬身之后,焦璎珞的眼眸再忍不住地紧闭了!
看样子真是他了,那个在众多病童父母间口耳相传,永远不会被透露给不相关人等知悉的「缘」先生……
「缘」先生的存在,是一个无法公开的秘密,因为「他」的故事只流传在病童家属之间,并被那样有默契的守口如瓶着。
之所以会知晓「他」的存在,自是由于焦璎珞的工作背景。
但其实她知道的也不算太多,她只知道「他」经常匿名捐助几家研究儿童器官移植的私人医院与研究所,随机的在一些儿童病房逗留,若是遇上需要器官移植儿童的困苦家庭前来求助,几乎来者不拒!「他」的出手向来惊人,但这却不是他被那些急难家庭秘密保护的主因。
那些病童家属之所以那般有默契的拒绝外人的询问,只因在资助金钱之外,「他」有时也提供病童家属一个管道!黑市脏器买卖!
大笔的医药费,「他」出;管道,「他」提供。只要有家庭需要,只要可以让那些家庭保留住最后一丝希望,「他」绝不会说出个不字!
正因为此,对那些病童家属而言,「他」的存在不仅是救命的稻草,更是希望的泉源,毕竟在各大病院里等待脏器移植的病童人数,远远大于可提供的脏器,而这意义便是―
每一日,这世上都会有等不到可用脏器而不得不永远阖上双眸的孩子,以及那些哭红双眼也唤不回心中挚爱的家属……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神出鬼没、游走于法律与道德边缘的男子……
「他」就是沈司骞?
眼眸有些酸涩,因为此刻焦璎珞的心情是那样的复杂。
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有些痛、有些怜,有些无奈,有些明了……
但她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是他的心真的很柔软,比她所见过的人都柔软!
她知道的,真的知道的,只是、只是--就那样木然的站在原地。
焦璎珞任内心剧烈交战着,直到许久许久之后,她才终于轻握了握拳,睁开眼眸,一步一步走向坐在长椅上抽烟的沈司骞。
「你好!」「妳好!」迎着轻风,沈司骞对焦璎珞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香烟捻熄。
「都休息了?」
「都休息了。」
望着静静站立在自己身前、欲言又止的小小身影,沈司骞指指身旁的座位,「坐。」
依言落坐在沈司骞身旁,焦璎珞侧头凝视着他望着远方的双眸,望着他眼底缓缓凝结着的一抹沉重与哀怜……两人就这样一语不发的静静坐在长椅上,直到日影缓缓倾斜,直至两个人的身影笼罩在大楼的斜影中。「小纸条就到此为止,好吗?」终于,当空气中隐隐浮现出一股秋凉时,焦璎珞低头望着自己交缠的十指轻语着。「『缘』先生。」
「我不知道妳在说什么。」当「缘先生」三个字由焦璎珞口中轻轻吐出时,沈司骞的肩膀微微一僵,但他还是若无其事的回答着。
「我知道你明白我在说什么。」缓缓抬起头,焦璎珞望着沈司骞略微紧绷的下颚,眼眸那样伤怜,「到此为止了,好吗?」
夕阳西落,秋风拂拂,远处病房里的交谈声微微化在风中,而长椅上的两人,各怀心事的无声静默。
「妳是以妳巡捕房的身分跟我说这些话的?」半晌后,沈司骞突然淡漠的说着。「若是!」
「不,我是以我个人的身分跟你说这些话的。」打断沈司骞的话,焦璎珞轻轻摇了摇头。
「我看不出妳有什么立场跟我说这些话。」望都没望焦璎珞一眼,沈司骞取出一根烟含在口中,却迟迟没有点火。「你……」沈司骞的话很冷、很疏离,但他的举动,却只令焦璎珞心疼。他想抽烟,是为他自己,但不点火,却是因为她。
但也就是因为他是个这般心底柔软如丝的男人,所以她才更必须告诉他一些他或许不明白的事。
「你也许不知道--…你在给他们希望的同时,却有可能夺走另一个人的未来与希望。」望着眼前这名突然冷漠得让人害怕的男子,焦璎珞轻轻说着。
「妳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黑市脏器的来由吗?」望着沈司骞突然深黯的眸子,焦璎珞知道他在隐忍,隐忍一股她不明白的怒意,但她仍毫不退却的继续轻语。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果然,沈司骞的下颚更紧绷了。
「那你可知道,那些黑市脏器――」
「妳知道刚才那个父亲吗?」打断焦璎珞的话,沈司骞的声音那般冷绝。
「知道。」
「妳知道他的孩子五天前永远离开了吗?」
「知道。」「妳知道那孩子几岁吗?他才八岁!」沈司骞的嗓音里有一抹强忍着痛楚的压抑。「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可以像别的孩子一般自由自在的在海边嬉戏、可如今,对普通人来说如此简单的一件事,他却再也做不到了!」
「你……」望着沈司骞那布满痛楚、彷若痛其所痛的眼眸,焦璎珞的双眼彻底蒙眬了。
「身为病者、身为病者家属那种无能为力的苦痛,妳懂吗?」倏地转头望着焦璎珞,沈司骞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我懂……」焦璎珞喃喃说着。
「妳懂什么?」再忍不住地猛地站起身,沈司骞像只受伤的狮子般低吼出声,「像妳这种养尊处优、出入高级俱乐部的人,妳懂什么?!」
「我……」
望着沈司骞突如其来的爆发,以及额上爆出的青筋,焦璎珞在泪眼模糊中,终于了解他一直以来以「缘」先生之名做这些事的原由。
「妳怎么可能会明白那等待脏器的病童身心所受到的痛苦?妳怎么会明白那些病童家属的无奈与绝望?妳又怎么会明白他们夜夜的哭泣,都只为等待一个根本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奇迹?」是的,焦璎珞真的明白了。
明白他一定是因为曾经有着一个那样的家人,有着如同那些病人家属等待奇迹却又绝望的过去,如今才会如此苦痛。
并且,这更也许是他之所以汲汲营营追求金钱的主因!
凝望着沈司骞那一向懒散的眼眸竟布满了深沉的哀绝与痛苦,听着他话声中的无奈与悲凉,焦璎珞的心,那样的抽痛。
正因曾经经历过,曾经悲伤过,曾经绝望过,如今的他,才会不惜散尽千金的帮助这些与他有着同样境遇的人们,才会如此苦人之所苦,痛人之所痛,过着自己并不愿意过的生活……
「像妳这样的人懂什么?!」狠狠望着焦璎珞,沈司骞的声音那样冷寒,「除了高高在上的对人说教,妳还懂什么”」
「我懂……」望着沈司骞盛怒中那抹其实带着绝望的冷漠,焦璎珞轻声说着,眼底那样苦涩。
「妳懂?妳永远都不会懂的!若妳想去检举我的话,请便!」冷冷丢下这句话后,沈司骞毫不留情的一转身,望也不望焦璎珞一眼,大步离去!
望着那个隐没在黑夜中的冷峻背影,焦璎珞的泪水,终于再忍不住的由眼眶中滑落。
这泪水,其实为他也为她。
她是不是错判了,错判了他对她的温柔,所以蹄越了?
她是不是冲动了,冲动的忘了他也有他的自尊,冲动的忽视掉他之所以如此做的心情,冲动的没有去思考他刚得知一个生命消失的苦痛,更冲动的忘了他们之间根本相识不深……
但若今天不说,她何年何月才能有机会说?
毕竟由初识至今,他们每一回的相遇都是那样的偶然,这样的她,又如何能在理清所有的思绪后,在茫茫人海中寻得他?
所以即使相识不深,但她真的明了,明了他的一片善意,与那一直隐藏在心底的痛与温柔,所以她才不想他的善意被误用,毕竟没有人比她更知晓,那些器官黑市的冷血无情与残酷。
她真的……明白的--
第五章
由那日后,焦璎珞再没有见过沈司骞,也再没有听到任何与「缘」先生相关的耳语。但她知道,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他一定还在默默的当着他的[缘」先哪生,救助着那些绝望而又盼望奇迹的家属。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个道理,焦璎珞明白沈司骞一定比她有着更深刻的体会,所以她知道,他与她这辈子也许再不会有机会相见。
只是,她偶尔还是会想起他,想起他嘴角的慵懒微笑,想起他打球时的潇洒身姿,想起最后一次相见时他眼底赤裸裸的痛苦,与离去时那冷漠的背影……
但其实,又怎只是偶尔。
毕竟二十三年来,她从未遇过像他如此特殊的男子,看似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却有着那样细腻的心;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的不羁笑容后,潜藏了无尽的温柔……「珞珞,不好意思啊,让妳等这么久!」
两个月后的某一日,正当焦璎珞站在一间办公室里望着书架发愣时,一个满脸雀斑的女子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匆匆由门外走入。
「没关系。」回头望着女子,焦璎珞轻轻一笑,「倒是妳,怎么又皱眉了?」
「还不是又有紧急任务!」无奈的耸耸肩,女子取出一个大手提箱开始检查里面的东西。「妳屁股都还没坐热,我又得走了。唉……」
「快去吧。」望着女子忙碌的模样,焦璎珞毫不介意的说着,「我正好可以四处走走,探望探望其它同事。」
「那就好。」提起手提箱对焦璎珞挥挥手,女子快速向门外走去,走着走着,突然想起手中的文件,一时又停住了脚步,「唉呀,我手边这个――他们说一会儿就会来拿了呢!」
「文件交给我,妳去吧。」望着女子左右为难的模样,焦璎珞站起身一把取走她手上的文件。「那就麻烦妳啦,珞珞,晚上我打电话给妳,等我哦!」给焦璎珞一个飞吻后,女子匆匆离去了,焦璎珞则熟门熟路的找了个位子坐下,然后开始研究手中的验尸报告。
是的,这是法医办公室,她曾经实习过一年的地方,所以对于这个地点以及工作事项与流程,她可以说是完全的驾轻就熟。
「一心,人来喽!」正当焦璎珞专注的审视着手中报告时,突然一个中年男子由门外探进头来,然后在看到屋内的焦璎珞后愣了愣,「焦博士?」
「璎珞。」焦璎珞对来人笑了笑,然后晃了晃手中的文件,「李叔,一心去忙了,这个工作暂时归我。」
「这样啊,那真是不好意思。」中年男子摸了摸微秃的头,「居然要妳这个大博士来处理这种事……」
「你是怕我搞砸,还是根本就忘了我以前在这里实习过?」焦璎珞故意说着。
「我怎么可能忘得了呢?我们这里可是罕有妳这种美女啊!」中年男子先是哈哈一笑,而后像想起什么事似的接着说道:「R23415的家属来认尸了。」
「好的,我会负责告诉他验尸报告的结果。」
整理好手中文件后,焦璎珞随着中年男子一同走向远处的一道长廊。
远远的,她望见了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
此刻,那名男子背对着长廊,静静地站在安全门旁抽烟,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后,即刻捻熄了手中的烟然后缓缓转身。
「先生。」瞇眼望向那名背着光、尚看不清楚长相的男子,焦璎珞轻唤着,「请跟我来。」
因为这名男子是沈司骞倏地低头望向手中文件
男子回身站定了,而当他站定后,他与焦璎珞两个人却都愣住了。
焦璎珞快速搜寻着事主的名字,当「沈崇光」三个字映入她的眼帘时,她的心蓦地一沉!
「你……」
缓缓抬起头,焦璎珞欲言又止的望着向自己走来的沈司骞。
这个人究竟是他的谁,又与他有什么样的恩怨,竟会让他用这种目光、这种神情冷笑又冷笑?「我需要签什么文件?」当焦璎珞木然的望着沈司骞时,他突然背过身去冷冷问着。
「请跟我来。」
将沈司骞领至办公室,焦璎珞把必要手续文件递给他过目,却发现他望也不望内文一眼,便直接开始签字!
姓名:沈司骞
关系:父子
当望见「父子」这两个字时,焦璎珞的眼眸再忍不住的闭上了。
上天,这老者竟是他的父亲?
为什么会这样……
「可以了吗?」草草将文住签署完毕后,沈司骞冷声问着。
「可以了……」颤抖着手接过文件,焦璎珞连声音都轻颤了。
一听到「可以了」三个字,沈司骞几乎是立即转身就走,连一声「再见」都没有留下。
望着沈司骞头也不回的淡漠背影,焦璎珞眼中的泪水却溃堤了。尽管他的话语那样无情,神情那样冷酷,但他一定没有发现自己向来稳定的手,竟微微的在发抖,他一定没有发现自己向来挺直的背脊,几乎塌垮了……
他其实很痛很痛吧,所以才会变得如此麻木不仁!
他其实曾经很爱很爱他的父亲吧,所以如今才会用那样的无情与冷酷,来表达他的爱与恨。
那个背影看似坚强,可她明白,他坚强后面的那颗心,一定正在孤单、绝望的悲鸣……
不要让他一个人这样苦这么痛,在这个他最需要有人陪伴的时刻!
生平第一回,焦璎珞不顾一切的奔跑着,然后在沈司骞坐入车中时,一把拉开另一边的车门。
「妳做什么?」望着径自坐至自己身旁的焦璎珞,沈司骞冷冷的低吼着。
「我想……搭个便车……」焦璎珞说着,脸色有些苍白,呼吸有些急促。
「下车。」听到焦璎珞的话后,沈司骞双拳紧握,臂上青筋毕露。
「不下。」「下车!」「不下。」「妳……」
望着焦璎珞苍白小脸上的坚决,沈司骞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指节几乎泛白了,但最后,他只是撇过脸去,再不望她一眼,然后右脚用力一踩,任车像飞箭似的冲入暗黑街道……
夜风习习,一辆车静静停在由山路蜿蜓进去的泥路上,前方不远处便是焦璎珞的宿舍。坐在车内的沈司骞铁青着脸,一语不发,而他身旁的焦璎珞也同样静默。
「下车。」终于,许久许久之后,沈司骞如寒冰般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我不会走的……」焦璎珞喃喃低语,「绝不会走的「妳到底想怎么样?」猛地一转头,沈司骞低吼着,「又想对我表现妳那高高在上、悲天悯人的慈悲吗?我不需要!」
「我留下,」凝视着沈司骞布满红丝的眼眸,焦璎珞的目光那样蒙眬,「是因为我想留下……」
「我不需要妳的安慰!」沈司骞的嗓音彻底不稳定了。
「我知道……」
「我不需要妳的陪伴,我现在需要的只是烟与女人!」将脸撇向车窗,沈司骞再忍不住的咆哮出声,「如果识相,就快点滚下我的车!」
「你随时可以抽烟,而我……」颤抖着双手将沈司骞的脸转向自己,焦璎珞轻轻说着,「就是女人……」
「妳”」听着焦璎珞口中吐出的话,沈司骞的眼眸几近黯黑!
因为其实现在的他就快爆炸了!
他的脑中乱成一片、心中压抑成一片,根本没有办法思考,更没有办法平静!
而他最无法忍受的,是现在在他身旁的焦璎珞,以及被她看到如此狼狈、且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他!
所以,在狂乱之中,沈司骞自暴自弃的冷笑着,「好!既然妳明白我要的是什么,那就立刻把妳那身该死的衣服脱了!」
「好……」听到沈司骞的话,焦璎珞没有任何考虑的便将手举至身前,颤抖着手轻轻解开自己的衬衫、褪下自己的内衣,让自己丰盈的双乳完全赤裸在他的眼前。
「下半身呢?」瞇眼望着焦璎珞轻颤抖着的雪白双肩,沈司骞无比冷漠地说着。
「好……」
颤抖着唇角,焦璎珞依然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只是低下头脱去了自己的鞋袜,以及身下的所有衣物。
「然后呢?」用双手轻轻抱住胸,焦璎珞静静凝望着沈司骞。
尽管此时此刻他脸上的神情,与她过去曾见过的他都不同,但他,就是他,是那个一直刻在她心底深处,而她如今终于明白为什么的男子!
原来,她不舍他。
不舍他的狂妄、不舍他的不羁、不舍他孤独的痛苦、不舍他深藏的温柔。
这样的不舍或许天真、或许稚气,但她实在无力抗拒……所以,无论今日的他要她做什么事,她都会顺从他,而这,只为让他心中那埋藏多年、沉重的爱与恨能找到一个释放的出口……「现在,用妳那高高在上、悲天悯人的行动取悦我。」望着一身赤裸、轻抱双臂的焦璎珞,望着她眼底的悲怜,沈司骞的回应却更是嘲弄,「用妳所能想到的任何方式!」
沈司骞的话很无情、很伤人,听在焦璎珞的耳中,却是更痛更痛。
「好……」
所以她轻轻靠近他,褪去他的上衣,然后低下头轻吻着他的颈项,如同他曾对她做过的一般。
因为她所有的经验、所想得到的任何方式,只来自于他……
「真想不到,一个堂堂的女博士私底下竟如此放浪!」
望着焦璎珞僵硬且生涩地轻抚在自己胸膛上的小手,感觉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沈司骞不断的冷笑着,然后在冷笑声中,用力握住她右半边丰乳狠狠搓揉!
「唔……」胸口,很痛很痛,焦璎珞却忍住那阵痛,继续轻吻着沈司骞的眼、眉及嘴角。就在她将吻上他的唇时,他却狠狠撇开脸―
「这就是妳所谓的取悦吗?差劲透了!」
是,是差劲,因为焦璎珞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但她还是努力将纤细的身子靠向他的胸前,将她的乳尖轻贴住他坚实的胸膛来回轻擦、摩掌,戚受着因两人肌肤相亲而产生的一股奇异麻栗与暧昧感。
如今的她究竟成了什么模样、又会变成什么模样,焦璎珞根本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所以她永远不会知道,月夜下,一头秀发轻挽的她,皎好的胴体在月光映照下,犹如上好白玉般晶莹剔透、温润诱人!
而她轻垂的小脸,不仅将她优美迷人的颈部线条完全展现,令她原本绝美但清淡的面容变得格外妩媚、动人,更让她整个人笼罩在一份迷幻之美中……
当她将丰满而挺翘的双乳在自己胸前轻挪,只消垂眼一望,沈司骞便能望见她那缓缓挺立的樱桃乳尖、那不经盈握的纤细腰肢,以及那诱人的雪白翘臀……而望着她嫣红的颊,望着她轻垂的凄美眼眸,感受着紧贴着自己赤裸胸前那副柔若无骨、丰盈绝美的娇躯,沈司骞的下半身彻底紧绷了!
「抬头。」眼一瞇,沈司骞原本压抑与冷峻的嗓音里出现了一股隐隐的浮动。
蓦地一愣后,焦璎珞停下了自己的所有举动,怯怜怜地抬起头,只她怎么也不知,此刻她长长睫毛上早轻沾着泪滴,而眼眸中满是无助与怜惜--…
望着焦璎珞眼底的那份轻怜,沈司骞的心口整个揪了起来!
因为她此刻的神情彷若是在同情他一般!
他竟让这样一名女子以这般的眼神望向他”
「不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吗,」一股抑郁之气令沈司骞彻底的口不择言了,「如今还装什么清纯?」
「我……」听到沈司骞的话后,焦璎珞的心,真的受伤了。
她虽想否认,却不知该如何否认起。
初相遇时,他吻了她,而她,没有任何抗拒;再相遇时,他玩弄了她,而她,依然没有抗拒,甚至还眷恋着他!而今,她在他的面前毫不迟疑的轻解罗衫,更这般大胆的主动触碰着他,这样的她,如何能让他不轻看?
但就算让他轻看,她也不会后悔,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无论她的心再
痛,也绝比不上此刻他心底痛意的万分之一!
「那我该……怎么做?」隐忍住那股浓浓痛意,焦璎珞颤抖着唇角轻问。
「坐回去妳的座位,」凝视着那张绝美小脸上的无助,沈司骞残忍的说着,「然后自己玩自己。」
他……说什么?
望着焦璎珞因震惊而微微苍白的脸颊,以及她眼底的惊惶失措,沈司骞撇过眼冷冷一笑,然后听着车内响起一阵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残酷话声,「若做不到,那就立刻穿上妳的衣服、滚下我的车,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
车内,一下子无声了,剩下的,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许久许久之后,当沈司骞紧绷着下颚等待着焦璎珞离去时,等到的却是身旁传来的一声轻喃!「望着我吧……司骞……」听着那柔细的颤抖嗓音,沈司骞的脸不由自主的转向声音的来源处,而望着眼前的情景,他再移不开目光了!
他只能傻傻地望着焦璎珞用一双雪白柔萸轻捧住她的丰盈椒乳,望着她轻轻并起大拇指与食指拈弄住她的双边乳尖,那般淫媚的来回旋转、轻扯……
当那对诱人的粉色乳尖在她的抚弄下缓缓紧绷、挺立,望着她微侧着头、迷蒙着双眼凝望着他,朱唇微敔、口中轻吐芳兰的撩人模样,沈司骞体内那股欲望再也隐忍不住!
「真想不到……」不自觉地伸过手去,沈司骞轻抚着她的红唇,任手指由她的唇瓣一路向下,嗓音那般瘠哑。「再来呢?」
再来……
望着沈司骞那双闪跳着欲望火花的眼眸,焦璎珞回想着他曾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想象着此时此刻的自己,是那个曾经被他逗弄着的女子,想象着此时此刻是他在抚弄着她,想象着此时此刻是他在命令着她……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有勇气将自己轻轻并拢的双腿曲起,张开,让所有的她,彻底展现在他的眼前……
「你真浪……」
望着焦璎珞含羞带怯的迷离双眸,望着她缓缓为他而开的双腿间微微闪动着晶莹水光的盛开粉色花瓣,以及那又花口处缓缓流出的动情蜜汁,沈司骞再忍不住地伸手轻触……
「唔……」当沈司骞粗糙的手指轻触着自己身下的花珠时,一股曾经的战栗感令焦璎珞无助嘤咛了。
听着那声如梦幻的撩人轻喃,沈司骞忘了所有的一切,放肆地用手指在焦璎珞的花瓣处来回轻画。
「你……」如此邪肆的话语令焦璎珞不知所措,但最后,她只是紧咬住下唇,然后颤抖着双手轻轻拨开了自己……
凝望着那鲜艳欲滴的花瓣在自己眼前彻底盛开,感受着花瓣中诱人的珍珠在自己手中轻颤,沈司骞眼眸彻底深邃了,而手,用力一拈
「呃啊……」
当身下花珠被人一把拈弄住,再想及自己此刻的媚浪举动及羞人身姿,焦璎珞的周身再忍不住轻颤了!并且,随着沈司骞愈发放肆的拨弄,她感觉到身下的蜜汁疯狂地由自己的花口处泌出,然后缓缓顺着她雪白的腿际,流淌至她挺翘的雪臀,再彻底沾湿了车座…
「司骞……」
在沈司骞手指的娴熟逗弄下,焦璎珞只能不断地发出一声又一声的轻喘与娇啼,然后感觉着自己的四肢彻底酥软,而被他碰触的部位,如同火烧似的灼热……
「转过身趴到座位上。」
就在焦璎珞再也无心思及自己羞人的模样时,突然听到沈司骞如此说道。
听着沈司骞冷冷的话语,焦璎珞愣了愣,因为她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她这么做。
但最终,她还是带着心中那微微的轻惧,咬住下唇翻过身去,然后将手按在座位上缘,轻轻趴下!
「司!」正当焦璎珞趴下身去,怯生生的想回身轻唤沈司骞时,突然,她发现自己的纤腰被人紧紧一握,雪臀被人蓦地一抬,火热而硕大的坚挺就那样彻底地刺入了她窄小、紧致的花径中!
「啊啊……」当那股被撕裂的剧痛感由身下传来时,焦璎珞无助的痛呼出声。
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她的处女花径竟就这样硬生生的被彻底贯穿,并直达体内最深处!
她,就这样突然且无情的……成了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