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程修诺
她跟程修诺，是以419的形式开始的。
那晚她醉得厉害，只记得迷迷糊糊地撞进了别人的怀里，察觉到那与聂佐帆相似的热度时，她忍不住紧紧抱住了那人。
隔天，她一醒来，就觉得浑身酸疼得厉害，尤其是那难以启齿的部位，脑海中却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整个宽阔的房间里，就只有她一人。
这事也说不得谁得利谁吃亏，昨晚她潜意识地也希望有人陪着。
她慢慢从床上下来，瞄到床单上的落红，只抿了抿唇，然后到浴室里去洗了个澡。
其实身体很干爽，大概那人已经替她清洗过了，但她就是觉得不自在。
再出来时，他已经坐在了床上，旁边放着一个纸袋。
那时她第一次看见程修诺。
黑亮的短发，英挺的剑眉，温和却时不时闪着锐利的双眸，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他即使只坐在那里，也能让别人的目光离不开他。
“换上吧。”他把纸袋递给她，低沉的声线竟让她觉得有一丝性感。
她接过纸袋，见里面是套衣服，便跟他道了谢，转身又回到了浴室——不敢忘记，自己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
再次出来时，他便开门见山地说：“我能给你最好的物质生活，但你的身份仅限于床伴，若你有其他念想的话……”
她当时就想，这男人未免自大过头了吧？再帅再有钱也不是这样用的啊。
“……何不就当作没发生过呢？”她扯扯嘴角，“昨夜是我发酒疯，把你睡了，该负责的是我，但既然你看起来那么习惯……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她也没看程修诺的脸色，只拿起地上的包包就离开了。
后才发现那是一套三层的公寓，设计得也有些巧妙，她出了房门还差点迷路了。
知道他是程家唯一的继承人，是他收购了她所在的那间公司之后的事。
他就那么光明磊落地站在众人面前，客气地说些勉励大家的话，而她只黑着脸，默默地看着他。
现下她只是他底下一个小小的职员，只要他眼睛一眨，都能立刻把革职了。
当下她就假装完全没见过他——如果他的记性真有那么差的话。
“初来乍到，我对公司的事也不是很熟悉，可以找个人先暂代我的秘书一职吗？”她听见他跟主管这么说。
“诶，可以可以。”主管和蔼可亲得将近狗腿，“要不就……”
“就她吧。”在主管的眼睛扫视全场时，他遥遥一指，就指定了她。
她抽抽嘴角，都拼命降低存在感了，还是不行吗？那人什么火眼金睛啊。
“汐芷？汐芷倒是不错，但她还是个新人啊，好像……”主管看起来很是犹豫。
嗯嗯，主管你的顾虑是对的。她在心里不住地赞同，却听得程大少说：“那就更好了，与其让别人一股脑地全告诉我，我更享受慢慢探索的过程。”
瞧啊，这借口诌得多烂。
那主管也不是个不经事的，竟然深信不疑，还一脸感慨地说“对对对”。
她无言地看着慢慢走近的程修诺，然后在众多女性同事的“热切”注视下，意思意思地跟程修诺握了个手，“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啊，”他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句，“请多关照。”
程修诺成了公司的老总后，每天都有不同的女人跟他献殷勤，除去总裁这一身份，他还是程家的继承人，在A市，他的影响力孰轻孰重。是识相的，都知道他不可怠慢。
但她就算了，再慢她也怠过了，省得再去补救什么。最多在日后，她表现得中规中矩一些便是了。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遇啊，林汐芷。”当办公室只剩他俩时，程大少就露出了邪魅的嘴脸。
“……真、是有缘呢。”她假笑道。
“在你担任我秘书的这段时间里，我的提议你能再考虑一下的。”他微微弯下身子，凑近了她，眼里满是揶揄。
“……程大少，您是想潜了我吗？”她退后一步，跟他拉开了距离，“我劝您还是找个挑战性高一点的吧，我太容易驯服，会坏了您的兴致。”
他挑高了眉，明显一脸不信，“真是可惜呐，毕竟……”
说着，他退后了两步，才继续说：“你的滋味不错。”
她当下多想一巴掌抽死眼前这个流氓，但碍于他那高高悬挂着的身份，她只能咽下这口气，君子报仇都不嫌十年晚了，女人的气度会比男人小么。
往后两人的工作中，没出现什么大问题——他也该庆幸她是个公私分明的，没在工作里给他下绊子。
大概过了几周，公司搞定了一个大项目，他心情不错，便让主管组织，开了个庆功宴。
那天下午四点半，他们那一层已经连人影都没一个了。
程大少出手比一般人不知阔绰了几倍。负责项目的二十几个人，每人一份上百的牛排，连点心都是最贵最好的那种。
她向来仇视资本家的，但人家请客的时候，她好意思坚持自己的厌恶感么？当下她在感谢之余，便只有深深的无力感了。
这间“豪”餐厅是T市数一数二的高级餐厅。在这里，只要随便点一份肉排，就能享受店内陈放着的自助餐。
别人她是不知道，但在她看来，那些自助餐比牛排什么的有吸引力多了——尤其是那锅玉米浓汤和旁边放着的小炒。
回神时，她才发现大家都兴高采烈地在讨论着什么，留心听了一下，才知道他们在计划下一个节目。
……她就奇怪了，他们一直在说话，但为什么每个人面前的牛排都差不多吃完了呢？
而她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那块只切了一半的牛排，她只无语凝咽。
是啦，她是吃得最慢的那个啦。一个个都那么会打击人！
“吃不下了？”左边传来程修诺的嗓音。
她点点头，又补道：“想留个肚子喝汤。”
虽然想法有些小家子气了，但不吃完真的很浪费，吃完了她又绝对吃不了别的，所以她一直默默地等肚子里的先消化完。
程大少听了，却是优雅地拿起叉子，将她面前的牛排移到自己的铁板上。
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也没有留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但那一秒她还是脸红了一把。
“去拿汤吧，还呆什么。”程大少用一副施舍的口吻让她离开。
她当下就神采奕奕地跑去舀了汤，然后回到位子上喝得一脸满足。
程大少只恨铁不成钢地瞥了她一眼。
【010】 特殊体质？
饭后，大家就决定去逛酒吧了。
其实本来是打算去唱K的，但人太多，即使进了大包厢也有些挤，若分成两个包厢又没什么气氛，干脆他们就决定去酒吧占几个相连的大位了。
公司的人内里都是正经的，也不用担心他们去了酒吧会玩得那么疯，当下她就舍命陪君子了。
只是，她低估了众人情绪的高涨程度。
到了酒吧以后，他们就霸了三个大位，每张桌子都要了一打酒，是一打啊！她当时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这已经不是要把人灌醉那么简单的程度了。
人多酒多，玩的当然就是真心话大冒险了。
开局时，瓶口立刻就对准了她。
“汐芷，你中枪得好快！”一女同事满脸钦佩地看着她。
……她知道自己逢路过必中枪的特殊体质，所以一开始她就不打算玩了，谁知道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别人就转了瓶子——她甚至都还没坐下！
可现在说不玩又太迟了，忒有逃避的嫌疑，所以她只好强笑：“好说、好说。”
心里却是想着，究竟是谁转的瓶子，那么有技术含量，偏都不偏一点。
“咱们自己人就不玩大冒险了，你们这群臭男人玩来玩去就那几个花样！”主管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来了几十个小玻璃杯，往里面倒满了啤酒，才继续说：“真心话和喝酒，选一个就行了。”
她已经有过一次醉酒的惨痛教训了，当下她就选了真心话，反正说几句话也不会掉肉。
“好。你有没有男朋友？”一男同事抢先问了。
她顿时怔了一下，然后笑道：“没有。”
全桌人都发出“诶——”地一声，明显不信她的话。
前后桌的人居然也在那里起哄。
“好了，继续吧。”程大少制住他们，伸手转了一下瓶子，瓶口从她面前经过五六次，最后还是停在她家门前。
“……”她忍不住瞪了程修诺一眼。
“真心话还是喝酒？”程大少笑得一脸无害，她却隐隐觉得他是故意的。
“真心话。”所以她毅然决然地远离酒精。
“第一次感觉怎样？”但程大少只淡定扔出一句话，就瞬间将她雷焦。
“……我能选择喝酒吗？”她无视他一脸的揶揄，转头问其他人。
但这些人也不是有节操的主，一个个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暧昧。
“好东西要说出来给大家分享一下啊。”一女同事不停地用胳膊撞她手臂，只差没把自己的身体贴上来了。
“真没什么好说的。”她拿起一杯酒，说：“这杯我喝了，你们继续。”
“临时更换的话，要喝两杯。”程大少阴沉着半边脸，浅笑着再给她拿了一杯。
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看到了腹黑的究极。
“好。”他是她老板，她忍了。
桌子上的瓶子一转，再次对准了她，她一个激动，被啤酒呛了一下。
“咳，咳咳，不带这样的啊！”咳了几声之后，她顺势指着那个瓶子，说，“我觉得我跟这瓶子磁场不合，我要退出。”
“退出自罚十杯。”程大少帅气一笑，好不无耻。
她是在A市长大的，酒量不比在座的这些人。众所周知，T市的人都是喝得的，区区十杯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所以她的同事们当下也没人劝程修诺留情。
……既然这样，她就奉陪到底了。
“继续。”她伸手去转瓶子，这次，她就不相信！……
“咳，汐芷，你还是老实点喝十杯后退出吧。”一女同事拍拍她石化的肩膀，一脸同情。
“这孩子真是可怜。”主管摇摇头，一副“我知你也不容易”的模样，仿佛她现在的处境有多悲凉一般。
……她不就转到了自己么！
“来，这十杯你端着，坐到那里慢慢喝。”程修诺把一个放了十杯酒的小盘子递给她，手指闲闲一指，就指了个空位给她。
“去吧。”
“去吧。”
“去把。”
整桌的同事一个个都摆着张慈母脸，似乎不忍看她继续受打击。
“……”她只能默默地端着程大少给的酒，鼓着脸坐到了一旁。
总觉得，有种好哀伤的感觉。
那桌人又玩了起来，瓶子竟也丢弃了她，直直地指向她原先对面的人。
众人转头看她，眼中都写着：瞧，这就是命！
她满脸黑线，只扯扯嘴角，便低头喝起酒来。
“现在交往的人是初恋吗？”隔桌有人这么问道。
“不是，早分了。”然后有人这么回答。
唉，日后这真心话大冒险她也不玩了，都是初恋初恋的……
“哪能因为别人问到你不喜欢的问题就不玩了？最多，你不想说的时候，我就替你喝酒好了。”脑海中忽然想起一道熟悉的嗓音。
“别人怎么说可不关我的事，如果我连光明正大地宠自己的女朋友都不行的话，那咱们交往还有什么意义？我们还不如干脆……”
“干脆什么？”
“干脆结婚算了。”
“想得美呢你！先帮我喝十几杯再说。”
“……你下次要不在身上带个磁铁吧？改变一下你的磁场也行啊，不然我真得苦练一下酒量了。”
“我这体质天生就是为了磨练你的，懂不？感恩吧。”
“是是是，你大小姐怎么说怎么是。”
……
她大概是醉了，醉到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所以才会不可抑制地想起那种往事。
“怎么搞的，老板一次都没中招啊！这不科学！”
“老板的气势已经震住了这个瓶子了，这功力不是尔等屌丝能学得的。”
“不行，下次让我来转。”
旁边的同事似乎玩得很起劲。
她低头，模糊地看到桌面上还有五杯酒。当下，她就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等她磨磨蹭蹭地把酒全喝完时，几桌人还玩得不亦乐乎。
她只感觉喉咙有些干渴，便在脚下那一打酒中拿了一瓶。
其实她真心觉得啤酒不好喝，但喝多了，就真的很难停下来。
最后还是程修诺把她的酒抢走了。
“你喝醉了。”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呼出的热气让她微缩了一下。
“只是一点而已。”她辩解，起码她还看得清他，只是有些模糊罢了。
“……你们继续玩，我先把这醉鬼送回去。”她听到这句，刚想反驳说谁是醉鬼，便被他拉了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啊？”她只感觉后背有股力推着她走，便不依不饶地说：“你又不知道我住哪，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他程大少要潜人的野心路人皆知，她要是被他带走，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到我家就行了，你还不放心你老板吗。”程大少说着，大概是嫌她慢了，便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老板你要温柔点啊。”
“老板，我也醉了，顺道载我回去啊！”
“老板等等我！”
身后有几个声音传来，合着嘈杂的音乐，吵得她头疼。
可下一秒，她便听见一阵关门声，然后那些噪音也被阻挡在门内了。
她觉得自己的酒品是挺不错的，只要一喝醉就睡倒，一点也不闹事。
但这么老实的结果就是被抱到人家家里还不自知。
【011】 酒后
到了他的公寓后，他就将她摇醒——虽然后来他没说什么，但她觉得，当时自己的表情肯定很好笑，因为她醒来后完全处于呆滞状态，脑子像浆糊一样。
“去洗个澡清醒一下吧，”他从房间里拿出一套浴袍给她，便带她去了浴室。
这浴室她之前用过，也省得他另外说明。
看了几眼她垂涎已久的浴缸，最后还是没敢用——怕自己在里面一睡不醒，所以她只开了花洒，调到冷水的一边，从头淋下。
洗完澡后，她清醒了不少，便打开了浴室门。
可下一秒，她便“砰”地一声再次把门关上。
程修诺那妖孽，大概是趁着这段时间去另一个浴室洗了，竟只用浴巾围着下半身，上身赤裸着，还滴着水。
庆幸他正用毛巾擦着头发，毛巾垂下来的部分遮住了眼睛，所以没看到她瞬间炸红的脸蛋。
“你洗好就出来吧，我穿好衣服了。”半响，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才又开了门。
顿时，她又有种想关门的冲动了。
程大少正斜倚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但这竟给他添了几分性感。浴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他的锁骨，这若隐若现的诱惑比什么都强！
她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过来。”程大少唇角一勾，拍拍身侧的床位，示意她走过去。
“……这、这里应该还有另一间房吧？”她却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说话还口吃了起来。
“过来。”程大少原本上扬的唇角都沉了下来。
她心惊胆颤地走近几步，便听得他说：“干嘛那么怕？你还没答应我的提议呢，我还不至于会霸王硬上弓。”
她只怀疑地看着他。
“当然，这是你的损失。”程修诺忽然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近了他，不由分说地便吻了下来。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后脑勺却被一股强力按住。
“嗯！……”在她快不能呼吸的时候，他才放开了手。
她隐约见他舔了一下唇，顿时，自己的呼吸也开始急促了起来。
“呐，不想要吗？”他的大手抚过她泛红的脸颊，然后慢慢下滑到她的后颈上，又将她拉进，轻啄了一记。
“不、不要……”她只觉头皮发麻，心中拼命告诫自己：色字头上一把刀！林汐芷你给我撑住！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好强人所难。”他说着，忽然放开了她。
就在她以为他真的死心的时候，他却冲她蛊惑一笑，然后在她的注视下，缓缓解开了浴袍，露出了结实的胸膛和下面……下面……下面……
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眼睛直直盯着他的手，可他却忽然停住了动作。
尼妹的，死就死吧！她一个头脑发热，整个人扑了上去。
可还没等她实际意义上地做些什么，手腕便被他抓住，然后整个身子都被他压在了身下。
“哟，身子那么冷？”他的手探入了她的浴袍中，露出了得逞的笑意，趁机给她乱冠罪名，“是要我让它热起来吗？”
“我不……唔！……”她刚想开口否认，便被他劈头盖脸地吻了下来，浑身上下也被顺势摸了个遍。
……
隔天醒来时，已经将近中午了。
身子每一处都酸疼得紧，头更是痛得像要爆炸了一般。
“早。”那衣冠禽兽就坐在床边，露出洁白的牙齿冲她笑。
她猛地想起昨晚，当她双腿被压得酸软，忍不住求他停下时，他便状似担忧地看她一眼，然后趁她放下戒心，忽然就将她整个翻转过去，说了一句“这样会比较轻松”后，便又开始……
“混蛋！”她忍不住骂了一句。
“哟，还有力气骂人？那我就不客气地吃早点了？”他忽然倾身上前，作势要吻她。
她马上用被子挡住脸，但额头上还是感觉到一阵热度。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吧，今天可以不用去公司了。”他拍拍她的头，直起身子，先离开了房间。
“……”程大少你是在滥用职权吗？她扶额，然后还是依言起了身。
半刻后，她忍不住又骂了一句：色狼！
被子下的身子一丝不挂。
腹诽着把浴袍穿上，再离开床时，她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要扶着墙才能勉强进浴室。
用他拿来的新牙刷洗漱完后，她又扶着墙慢慢出了房门。
他一看见她就皱起了好看的眉毛，快步走过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她顿时又是一阵头晕目眩，然后听得他说：“难受就别走出来，我把粥拿进去给你。”
她连话都无力说了——这万恶的宿醉！
待让她背靠枕头，又帮她压好被子后，他才又出了房间，给她端来了香粥。
“……你煮的？”她看了那碗色香味俱全的香粥一眼，然后便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他。
没想到啊，他程大少竟还煮得一手好粥。
“不，外街买的。”可他的回答当下就让她小小的崇拜扔进了茅坑里。
“我一进厨房，那里就会变成战场。”程大少继续说道。
“……我应该感谢你没有亲自动手吗？”她抽抽嘴角，试着想象他在厨房那画面，可脑海里却自动给那情景打了马赛克——怎么也想象不出。
“那倒不用。”程大少笑得无耻，“反正今后这工作就是你的。”
“……”她忽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大概今天公司里都会传开吧，昨晚咱们一起走的，今天你还请了假，呵。”程大少心情颇好地揉揉她僵化的脸蛋，“其实昨晚真的想让你好好休息的，可谁让你喝醉酒之后那么性感呢？”
性感尼妹！昨晚是谁脱了衣服诱惑她，摧毁她仅剩不多的理智的？！
“快先把粥喝了，如果你饿过头晕倒的话，我就要对你为所欲为了。”程大少把粥从床头柜端到自己手里，舀了一口，然后冲她哄道：“啊——”
她抿着嘴，一脸阴沉地看着他。
“咳，好，你自己来。”他干咳一声，把碗交给她，又说：“你吃完后再睡一会，我先回公司一趟。”
她只低头喝粥，闹脾气不理他。
待吃完皱后，她便穿回昨天的衣服，然后拿起包包，出门打车回了自己公寓。
总觉得心里有气，气那男人的趁虚而入，更气自己立场不坚。
其实她明白，程修诺现在只是觉得她新鲜，他大少爷被女人纠缠惯了，应该少有哪个女人像她一样给他甩脸色。
若是让她摆出一副谄媚的样子，她是能装出来，但肯定立刻就被看穿。
她不是没想过跟他在一起，傍上他那种身份的人，以后翻手云覆手雨，不在话下。
但他失去新鲜感的那天，她又会变成怎样？在深陷泥塘之前，她还不如早点抽身，这样，起码她还能保留自己。
计程车慢慢停到她的公寓楼下，一下车，她就彻底怔住了。
……宿醉的影响应该没那么大吧？她怎么连幻觉都有了？
那个站在BMW前的人分明是程修诺，被他指挥着的分明是搬运工人，那些搬运工人进出的地方分明是她的公寓！
“程修诺！你在干嘛？”在看到自己的床垫被人搬出来时，她终于忍不住朝前面的人吼了一声。
说什么回公司，结果是趁她不在，对她的住处为所欲为！
“哟，你怎么回来了？”他程大少却是一点也没有被当场抓包的尴尬样，只微笑说：“我只是在帮你改一下住宿条件啊。”
“把东西给我放回去！我住得好好的要改什么！”她又冲他吼了一句，可末了，她又感到头疼，身子也晃了一下。
“诶，不是让你在我床上待着吗？干嘛要跑回来呢你。”程修诺扶住她，说出口的话却让周围的人都向她投来暧昧的目光。
“你究竟想干嘛？！”她在暗处狠狠地掐住他的手臂。
“哎哎，轻点……”他握住她的手腕，止住她的行动后才说：“你不是死活不让我潜吗？那我就自动送上门给你潜啰，你可以免费潜，尽情潜，我还自带高级床垫和生活用品呢，上哪去找我这么好潜的主啊？你还生气？”
……她只想一巴掌扇过去。
后来她被强买强卖地带回他的公寓，美其名曰她的公寓正在装修，住不了人，起码得一个星期后才能回去。
于是一周后，她回公寓一看，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久了。
她住的是复合式公寓，一层有两间房。他把她隔壁的房间盘了下来，然后把两间打通了。
她原本的双人床被换成了四人床——跟他公寓里的床一样大小。大厅的沙发、电视什么的都换了，就单单一个阳台还是原来的样子，大概他也考虑到这个阳台见光性好，所以没对它动手。
可是……这哪还有她原来公寓的一点影子啊？他程大少究竟是想金屋藏娇还是金屋藏娇啊？
“说得那么文艺干嘛呢，我这是包养……哎！”程修诺还没说完，她就先拧了他一把。
后来他总往她公寓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同居状态，期间发生了大大小小的事情，但终归是多亏了他，她的日子才过得生动了些。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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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那女人
周末部门聚会，师兄师姐在一间餐馆订了个露天的位子。
时值夏天，椅子上都还有些暑气，但还好他们是五点半集合的，那里刚好被墙当着，晒不到太阳。
众人到场时，便围着几张合并的餐桌坐下，然后兴奋地在那边说说笑笑。
部门的人她不怎么熟悉，一眼望过去也分不清他们的级别。
这时，坐她对面的一个小女生拿了双筷子给她，说了一句：“师妹，这个给你。”
当时她就怔了一下。那女生扎着活泼的双马尾，露出笑着，看起来最多也就十五六岁，可她竟然比她大？
“汐芷你呆什么，叫师姐。”旁边一女生戳了戳她的脸，说：“我们师姐长得很可爱吧？”
她这才回神，接过师姐的筷子，道了声谢，然后又不确定地问：“你真是师姐？”
“是啊。”身后路过的师兄肯定了她的疑问。
“……”
“这是我们的镇部之宝哟！”另一个师兄抓着师姐的小马尾，甩了几下，然后被师姐的手肘桶了一记。
“诶，翔伯他来不来？”师姐似是想起什么，转头问了那师兄一声。
“他来啊，开完会后才赶来。”她身后路过的师兄回了一句。
“……”她抬眼看看那师兄，才发现他一直在拿牙签、面巾纸之类的东西，怪不得一直从她身后跑来跑去，还乱入得特别厉害。
“林大妈你好烦啊！”另一个师姐伸脚踢踢那师兄的腿，“你就不能一次性拿完吗？”
“他哪里是为了拿东西啊？是为了看咱们的小萝莉啦！”站在师姐身后的那个师兄揶揄地笑笑，又指了指双马尾的主人。
“哎哟！我没注意到对不起！”那师姐立马就加入了揶揄的阵营。
她被两人的神配合逗笑了。
“咳，我错过什么了吗？”忽然，一道充满磁性的嗓音响起，众人同时扭头看，便微怔了一下。
来人是一个帅气的师兄，还有……程修诺。
“这是我协会里的朋友，你们应该都熟悉吧？我就不多做介绍了。”那帅气师兄伸出拇指朝程修诺扬了扬。
“大家好。”程修诺只浅笑着朝众人点了点头，不卑不亢，淡如止水。
“好、好……”几个师兄师姐都莫名地收敛起来。
“我也不用自我介绍了，大家都知道我吧？”那帅气师兄又指指自己，一脸笑意。
可众人都很不给面子地摇头，其中，师兄师姐们摇得最厉害。
“我是叶翔，你们的翔伯啊混账们！能别逼我说出来吗？！”那帅气师兄顿时炸毛，但帅哥发起火来，还真别有风味。
“知道了，坐下吧。”一师兄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一脸“你好烦”的表情。
那帅气师兄很萌地嘟起了嘴，带着程修诺到她旁边的空位坐下。
“老婆，来聚餐也不带上我？”程大少一坐下，就不安分地伸手捏她的脸。
众人猛地“喔——”了一声。
她甚至听到师姐说：“早挑明了嘛，我装淑女装得快吐血了！”
师兄则是：“早挑明了嘛，我这弯了十几年的腰杆要挺直那么久不容易啊！”
程大少只是笑，一如当年那般无耻。
程修诺在这里见到林汐芷，心下是有些意外的。
第一次在食堂见到她时，她的眼里充满了惊讶，然后又有一丝怅然，全然没有别的女生看到他时的表现。于是他往前走了一步之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结果她只微微怔了一下，然后竟有种想逃跑的趋势，他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转过身去了。
再见她时，他以为她是抓好时机在那里等他出现的。毕竟那个时间点刚好是第四节下课，如果她是上第四节的，应该跟他同方向，可她却是从大门口那边进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只低头从他们那群人身边走过，仿佛没看到他一样。
第三次见面时，他可以完全当她是有预谋的了。可她竟然撒谎，说她有男朋友。欲擒故纵不该是这样玩的。于是他揭穿了她的谎言，又提议跟她交往，然后仔细观察了她的表情。
意外的是，她脸上一丝欣喜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点淡淡的无奈。
可忽然，她脸色大变，半响后，她冲着他说，好啊，我们在一起吧。
那时候她脸色苍白得吓人，仿佛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
也是那时候，他竟觉得自己摸不透她了。
听她跟她宿友说的话，又看看她宿友的自然反应，他能肯定她以前肯定没跟她宿友提起过他。她那种说法，更像是为了迎合他的猜测。
吃饭时，她连他对辣过敏也知道——这事除了他母亲，他没对任何人说过。
接下来他更觉得奇怪了，她帮他舀汤，给他夹菜，动作熟稔得好像这些事她已经做了很久，成了习惯——她甚至避开了他不喜的糖醋排骨，鱼和芥末牛肉，这说明他不吃的，她都知道。
那天回宿舍时，尉迟枫很好奇地问了他事情的经过，他只一笔带过，因为他心里也不清楚了。
那天晚上，他见到她刘海微乱的模样，竟觉得有些狼狈的可爱，可表面上他还是不动声色——这方面他一直做得很好。
席间，他们说笑时，他调侃地叫她“老婆大人”，结果她只狠狠地瞪他一眼，连个娇羞的表情都没有，要是换了其他女人……
本以为那次之后，她便会打电话约他出去。
以前交往过的女生都是这样，仿佛傍上了什么，有恃无恐，一天十几个电话打过来“亲切慰问”，简直把他当成她们的所有物。但那种女生，他用一张空白支票就能轻松打发掉。
她大概也差不多吧。潜伏演完了该放亮剑了不是？还玩欲擒故纵这种小把戏吗？
可两天后，他的手机一直没动静。他有好几次疑惑地翻看手机的未接来电，没一个是她的电话。
想了想，他才意识到，自己没留电话给她，可又觉得不对，她通过蓝沫菡跟尉迟枫要个电话有多难？
于是他状似不经意地问尉迟枫：“最近你那位有说些什么吗？”
“没啊。”尉迟枫毫不犹豫地甩给他两个字。
“真没有？”他皱起了眉。
“……”尉迟枫忽然抬头看他一眼，然后吐出一句：“你要是看上了沫菡我跟你没完！”
“才不是！”他忍不住吼了他一句。
心下却讶异于自己的焦躁感。
他程修诺向来不会为任何事情乱了心。
现在会那么焦躁，也肯定是因为气那个女生不识好歹罢了。
又几天过去了，学校里找他告白的女生日益增多，但一个个在听他说他有女朋友之后，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说“没听说过这种事”。
林汐芷，没有对其他人提起过这事吗？
他程大少到了她那，还成了上不了台面的主了？他莫名地又觉得烦躁。
周日下午开完会，叶翔邀他一起去聚餐，他下来没什么计划，便答应了。
只是，他没想到她也会在那里。
当下他就故意捏了她的脸，当众挑明了两人正在交往的事实。
【013】 如果不是你
她不知道她哪里惹到他程大少了，刚来就让她的存在感突显得那么厉害。
明天到学校还得了？别说女生，肯定连男生看她的眼神都明显不同了。
猪怕壮啊！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安稳过完大学四年，可她还没开始，他就过来给她结束了，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啊！
“……因为是部门聚餐嘛，要是出去吃我怎么能少了你呢？”她干笑着冲他解释，只求他看在她那么老实的份上，别再玩弄她了。
他但笑不语，看不出喜怒。
“好了好了，少男少女们都收起你们的怨念，人到齐了我们就点菜了。”一直从她身后经过的师兄拍拍手掌，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然后才说：“大二的听着，今天你们请客，千万不可以在师弟师妹面前吝啬，要贷款的私底下来找我。师弟师妹们听着，今天师兄师姐请客，你们给我客气点，知不知道？师兄师姐们的钱包都是扁的！”
大一的只哈哈一笑，然后便低下头挑最贵的点。
“你们！”师兄一副快抓狂的模样。
“啰嗦死了啦，老男人！”新生在部门里已经慢慢嚣张起来了。
她见师兄一脸受打击的表情，实在有些不忍，便想出声安慰几句，可还没说出口，嘴里便被程修诺塞了一颗花生。
“……学长，这东西没下毒吧？”她嚼着，用惊疑不定的目光看着他。
“哼，你说呢？”程大少冷笑一声。
“……”她心下道：糟！程大少还没消气！
然后又想了想，她又好像没做什么事……
“其实，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学长你今天比平时帅了很多呢。”她挑好话哄他。
“嗯。”他却只淡淡应了一声。
顿时，她就想，他可能不是因为她的事生气。
程大少这种人物要忙的事多了去了，哪会为她一个小小人物挂心？做人要量力而为，这点她还是懂的。
猜想原因不在她身上之后，她便感觉轻松多了。
隔壁叶翔学长一直在说中秋节的事，说他求投食冰皮月饼。
她想到的就是一直狗蹲在地上，然后跳起来去咬别人丢给它的食物。
师兄师姐只直接叫他吃自己，弄得他一脸委屈。她看着只觉好笑。
又想到每逢中秋节，家里都有亲戚送来冰皮月饼，但都不怎么合她阿妈的口味，所以一直转送给别人。到时若她还记得，就给他带几块来投食吧。
“有什么事那么好笑？”程大少瞥了她一眼，语气不善地问。
她看看程大少那一副“我不爽你那么开心”的模样，只笑着指指叶翔学长，说：“那师兄好搞笑……”
程大少一个字也不说了。
“诶，等下我们吃完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一旁的师姐忽然提议道。
她的笑脸忽然僵住，而程大少注意到她的脸色，那满脸的冰瞬间就融化了，好像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好啊，啤酒我请。”程大少一句话便把这事定了下来。
师兄师姐一个个看起来都像练过的，已经在那里讨论要什么牌子的啤酒了，而大一的竟也只有两人跟师姐说自己喝不了酒，要用茶代替，其余的都是兴奋非常。
她扯扯身旁师姐的衣袖，正想跟她说她不玩，却被程修诺揽住了肩膀，抢先说了一句：“我老婆这都迫不及待了。”
那师姐似是领到了什么圣旨，立马就站起身，往柜台的方向喊：“老板，赶紧上菜啊！再晚点你店里那几十打啤酒就没人买了喂！”
老板只朝师姐笑笑，和蔼可亲的。
但不知为何，后来比他们先到的那几桌，菜上得都比他们慢。
只能说，师姐的威胁工作做得很好。
饭后，大家便分成了两桌，都围着圆桌子坐下，圆桌中间摆着一个酒瓶。
她左右看了一下，然后选择往师兄旁边挪了挪，试图降低被酒瓶口指中的频率。可程大少不知怎的，竟用力将她揪了回来——她是顾虑到他还在气头上，才没有去推挤他的，怎么这也不行了？
“来来，我们开始了。”师姐没留意到这边的状况，伸手抓着酒瓶就要转。
“等等！”她连忙止住师姐，说：“要不这样，如果连续三局都转到同一个人，那那个人就可以选择围观，怎么样？”
“可以啊。”师姐爽快地点头，便转了瓶子。
第一局，瓶口对准了她，她毫不犹豫地喝了杯酒。
第二局，瓶口再次对准了她，她又选择喝酒。
第三局……第三局还没开始，程修诺便忽然说：“让我来吧。”
他伸手转了那个瓶子，瓶口还没指定时，她一只手已经搭在杯上了，可那瓶口最后竟指向了她对面的人！
……所以她这局不用喝，但要继续玩了？她忍不住瞪了程修诺一眼，心下叨念着，也不知道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竟然惹他程大少生气，害他现在遇神杀神。
“啧啧，汐芷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师姐还添油加醋地说了句。
后来怎么发展她就不多说了，越说越难过。
一连十几杯喝下去，她连个人影都看不清楚。
程大少最后大概是起了怜悯之心，跟大家打了个招呼，便带着她先走了。
校门口到宿舍的那段距离十分可观，所以程修诺带她到校外的临时公寓租了间房。
一躺到床上她就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将她摇醒，说：“起来喝水。”
她只迷迷糊糊地转过身，说：“不要！”
“你不起来我就吻你啰。”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只习惯性地扯住他的衣领往下拉，自觉地凑上去。
这混账老板，想亲就亲了，那么多废话！
没一会儿，他就反客为主，牢牢地将她压在身下，吻也不仅仅停留在唇上，而是继续往下。
“程修诺，停、停下！”她困得不行，直想把他推开。
“会停的。”他的唇停留在她的脖子上，轻咬着。
“你次次都那么说，有哪次是停下的！”她才不信这没节操的禽兽。
忽然，她手腕一疼，被他用力压在了头顶。他的声音夹杂着怒意，“你说的是谁？”
她顿时醒了一半，才意识到这是八年前，“我……唔！”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便被他堵住了嘴，身上的衣服也被毫不留情地扔到了地上去。
那晚发生了什么，她记不清了，只是隔天看见床单上那抹落红时，她只想一头撞上南墙！
两次都给了同一个人，两次都是酒后乱性，两次醒来后身边都没人。
她怎么就遇上他这么一个擅于趁虚而入的无赖呢！
就在她腹诽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他拿着一个袋子出现在她面前。
这场景似曾相识。
她都能猜到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了。
“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上吧。”他走近，把袋子交给她。
瞧啊，连台词都那么相似。她无奈，然后围着被单便进了浴室。
出来后，他抬眼看她，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她抢先了一步说：“只是419，你别放在心上。我酒喝多了，神志不清醒，也该负责任的。”
他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据她所知，他的sex经验在高中时期就有了，而且他当年的表现也不像什么有处女情结的人啊——那他现在脸黑什么？她说的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按你的说法，只要你喝醉酒了，对方不是我也无所谓了？”他怒极反笑，站起身逼近她，伸出一只手“啪”的一声拍在墙上，将她困在手臂中，低头看她，“你倒是看得开。”
这女的究竟把他当什么？昨晚本来也没打算做到最后的，可听她说的那句话，他忽然感觉胸腔里都是怒意——她说不定有过另一个人。
这个时代，男女之间欢欢爱爱的很平常，他自己也是，所以没资格说她什么。
但他理性上清楚，理智上却控制不了。
当下他就只想让她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不让另一个人还待在她脑海中。
可出乎他意料的，她还是第一次。
也不是没有女人把第一次给他，但这次，他莫名地觉得愧疚，见她从浴室出来，还打算跟她说声抱歉，他会补偿她的之类的。
结果她就说了那么一句惹人生气的话！
要是换了其他女人……
可是，他该死的就是不想换！
“我不是这个意思。”
半响，她轻叹了口气，怪自己太过粗心。
眼前的他才几岁？她怎么能以为他和八年后那个他一样呢？
她的实际年龄大他八岁，她可以用八年后的态度对待他，八年前的他却不一定接受得了。
“抱歉，昨晚如果不是你的话就不行。”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把下巴搁在他肩上，“你啊，我安慰你你也不乐意了？”
他只顿了一顿，然后便反手抱住她，低低说了声：“你今天应该没其他计划吧。”
“嗯？……啊！”她还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便忽然被他一把扯到床上，劈头盖脸地吻了下来。
“你……少来！”她躲避着，用力推开他。
他皱起眉，一脸不满。
“拜托你也把我当人行不行？”她却不理，怒瞪着他，“我腰疼！”
他一怔，然后慢慢露齿笑了，神情中满是愉悦。
他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自己最重视的宝贝，而后慢慢俯下脸，轻吻着她的额头。
她猛地觉得面红耳赤了起来，大概是室内空调调得高了些，可还没等她呼吸顺畅一些，她那不争气的肚子忽然“咕——”地一声响了。
【014】 无良师兄师姐
她听到头顶的笑声，恼羞成怒地拧了他的腰一把。
“诶诶，轻点。”他依旧笑着，但已经侧身躺到她旁边了，“想吃什么，我去买给你。”
她听到这句，只微微有些惊讶。
程大少竟然亲自服务？罕有罕有啊。
“给我三饭的皮蛋瘦肉粥。”她淡笑。
“……好，我去给你买肠粉。”他摸摸她的头，佯装什么都没听见便出门了。
她从床上坐起身，摸出袋里的手机，发现上面没有未接来电，便没打算打给沫菡了。
那小妮子在发现她没回宿舍后肯定会打给她，没有的话，就是有人先通知她了。
叮咚~~~
忽然，手机传来了短信提示声。
“T市假期要回去的现在可以订票哟！订票方式是姓名、票数加下车地点。”
她想了想，中秋节的确是要回家的，A市到T市要五个多小时的车程，要是错过了班车的时间，就得等两个多小时以上了，她还不如订包车的车票。
当下她就决定发短信订票了。
可信息才发回去，那人就打电话回来了。
“喂？抱歉啊，同学，去T市的车票已经被订完了。”那声音带着些许歉意。
“……”她扯扯嘴角，她才思考了一分钟而已，车票就这样……完了？
“不过如果有人退票的话，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到时你再跟那个拿票就行了。”那声音又继续说道。
“啊，可以。”她只好应下了，“谢谢。”
“不用客气，祝你好运。”手机的声音礼貌地回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她把手机放回袋里，可下一秒，手机短信提示声又响起了。
她只纳闷，怎么一大早的……不，现在是将近中午了。
打开一看，是一条充值成功提示短信。
谁给她一次性充了三百元话费？她皱起眉。
这时，程修诺开了门进来，看了她一眼，问：“手机接到信息了？”
“你帮我充的话费？”她扬扬手机，一脸疑惑。
“是啊。”他把买来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便坐下解开袋子，拿出里面一大碗皮蛋瘦肉粥。
“为什么？我手机里还有一百多呢。”她走近他，在他对面坐下，忙拆了盖子，拿起塑料勺舀着就吃。
“我给你充了话费，你总舍得打给我了吧？”他伸手拿走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在上面输入了一个手机号。
“唔。”她嚼着皮蛋，口齿不清地应了一声。
程修诺买的不是食堂的皮蛋瘦肉粥，而是楼下的。一块半和八九块的粥确实有区别，一个是肉丝皮蛋碎，一个是肉片皮蛋块，嗯，连味道也不同！
“别敷衍我！”程大少不满了，伸出筷子就夹走了她碗里最大的一片肉。
“喂！”她抬头瞪了他一眼。
程大少顿时就怔了一下，除了他妈，大概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瞪他吧。
“ 还给我。”她摊出勺子，示意他把肉放回她勺子里。
他却是举起了筷子，邪笑，“来吃啊。”
她张口一咬就吃了那肉，然后低头继续喝粥。
小样，八年后都跟你玩这个玩腻了。她淡定地在心里腹诽。
程修诺只顿了一顿，然后便低头继续吃东西，见他耸拉着的脑袋，还颇有几分认输的味道。
她当下微微笑了，但小心地没让他注意到。
过了几天，在她上完两节要命的体育课后，忽然有个陌生电话打过来给她。
“你好。”她心里有些疑惑，但见那个电话的前三个号码是学校统一的新号，她便没想那么多，先接了。
“你好。”
她一顿，手机里传来的熟悉声音让她一阵悸动。
……聂佐帆？
“请问你是不是需要回T市的票？我之前买了两张，但我宿友现在不打算回去了，你如果需要的话……”
“啊，是的。请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过去跟你拿。”她咬唇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才应了他一句。
“嗯……你现在在哪？”他大概想了一下，便继续问道。
“现在？”她转身跟沫菡打了个招呼，让她先去饭堂，然后才说：“在C区楼下的运动场。”
“好，我现在可以过去，你等我十分钟。”说完这句，他便挂了电话。
她合上手机后只觉得有些奇怪，印象中，聂佐帆不是这种急性子的。
他总是在举手投足中表现自己引以为傲的稳重，他每次说话都会在思考三秒钟后才动口——这样显得有些不淡定的他，她真的很少见……不如说没见过。
不一会儿，他就从左边的宿舍楼梯小跑下来，到她跟前的时候，他竟没喘一下。
“你好，我是林汐芷。”她扯起唇角，跟他打了个招呼。
“……我是聂佐帆。”他怔了半响后主动伸出了手。
她顿时有些困惑，聂佐帆不是那种会主动跟女生握手的人，除了大二那年，他有心接近她……
“……不介意我叫你汐芷吧？”他见她半天没反应，有些悻悻地把手放下。
她立马反应过来，忙说：“抱歉，我是有些走神了，你长得很好看。”
他又是一怔，然后笑了起来，“谢谢。”
“那么，我的票……”她犹豫地开口。
“在这。”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小票，说：“你跟我那张是连码的，到时你如果需要帮忙，可以打我的电话。”
她接过那张票，才发现后面有他的电话号码。
“……谢谢。”她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忙道了谢。
“去吃饭吧，上完体育课应该很累了。”他伸手将她脸颊上的发丝抚开，动作亲昵得就像情人。
她顿时就僵住了身子。
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她不明白聂佐帆为什么会忽然亲近她，难道她重活一次，跟他的相遇也提前了吗？
但大哥和嫂子两人甚至都还没确定关系！
这个疑惑困扰了她十几天，然后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弄清，学校便放了八天长假，她也就带着疑惑离了校。
回家前一天，沫菡便兴致勃勃地打包好了行李，然后在她临睡前一直缠着她说话，还细细把假期的行程给她交代了一遍。
这么一折腾的结果就是：隔天她顶着个黑眼圈站在校门口等那辆包车到来。
她要带的东西不多，因为带拖箱有些麻烦，她便将几件衣服装进了一个大行李包里面，这样扛上就走，也方便多了。
因为是下午一点半的车，吃完午餐后，她就撑着把遮阳伞，把行李包放在脚边，跟同路的人一起等车。
“汐芷，哟。”这时，一个路过的男生敲了一下她的头。
她怔了一下，才发现那是部门里的师兄。
“师兄。”她连忙打了个招呼。
部门里什么都不计较，但最大的要求就是要对师兄师姐有礼貌，如果被部门的人知道她连师兄都差点认不出的话，大概会逼她吃几个BT烤翅吧。
“要回家？你是T市的？”师兄看了看人群中几个人，说：“那几个跟我同班，也是T市的。”
“原来是这样。”她点点头，又问：“师兄你不回吗？”
怎么还有空买鸡肉……她看了看师兄手中拿着的一袋鸡肉和一些蔬菜。
“我？我回家只要一个小时，什么时候回都无所谓啊，”师兄耸耸肩，又很欠扁地说了一句：“不像你，五个多小时。”
她当时多想抽一下他的脑袋，但最终还是忍下了那股冲动。
“哟，汐芷~~~”忽然，师姐从校门口走出来，见到他们俩，便直直地走过来，然后完全无视师兄地跟她打了招呼。
“师姐。”她忍住笑，尽量不去看师兄那张忽然变得很委屈的脸。
“你回家？T市的？”师姐继续问道。
“是啊。”她心下有些纳闷，她脸上难道就写着“T市”两个字吗？
“那几个是我们班的，也是T市人。”师姐指了指师兄看过的那几个。
她心下有些明白了，这两人大概也是同班的。
“啧啧，真可怜啊，要五个多小时的车程，”师姐看着她，惋惜地摇了摇头，又说：“我只要一个小时就能回家了~~~”
她当下就确定他们俩是同班的。
“真可怜啊，汐芷。”最后，两人还来一次集体合唱。
其实吃一两个BT烤翅也无所谓的，她能不能打人？
“喂喂，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汐芷呢？”这时，叶翔师兄从他们两人身后路过，伸手敲了他俩一记，然后正义凛然地说道：“既然回家只要一个小时，咱们三个组队吧！”
……她能把他们三个都踹走吗？
“行了行了，不要欺负汐芷了。”最后还是师姐先喊了停，转头跟她说：“你坐车要小心点，随身物品要看管好。”
“我知……”
“当然我们就不需要啦！因为我们只要一个小时！”她刚想回答，师姐便又抢了话，说得一脸欠扁。
“……”敢情她刚刚那些关怀的话是为了这句话作铺垫？
“嘛，你慢慢等，我们先走了。”叶翔师兄一手揽住一个，跟她示意一下，便都往校门里走了。
“喂喂，我是要出去的！”师姐在他臂弯里挣扎起来。
“先服侍本大伯进了宿舍门。”叶翔师兄冷笑着，没放手。
“明明只是一坨翔，竟然敢威胁人类！”另一个师兄给师姐帮腔。
……
后来他们说了什么她就没听清了，只是没过一会儿，师姐又跑了出来。
【015】 同学关系
“哟，汐芷~~~”
“……”她能不打招呼吗？
“那边那辆是不是你们T市的包车。”师姐伸手指指她身后的某个地方。
她回头，见一辆大巴慢慢驶来，然后停在了校门口。周围的同学都拿上行李，凑近了那辆车，其中有一个男生拿出一张名单，贴在了车门的玻璃窗上。
“我去帮你看看你在哪个位置。”
见那里那么多人，她打算等会再去，反正也不急这么一会儿，可师姐自告奋勇地便挤进了人群。
顿时，她忍不住笑了。虽然平日里爱调侃别人，但师姐的心地是挺不错的。
“第十排靠窗位置哟~~~”不一会儿，师姐便冲她招了招手。
她扬声道谢后，便背上行李包，直接上了车。
不同于一般的大巴，包车上面的空间是很多的，走廊上放两个行李箱也大大有余。
找到位置坐下后，她便拿出纸巾抹了抹后颈和额头的汗珠，然后才将头顶上的空调调低一些。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管理这辆包车的师兄拿着名单一个个对着名字走过来，到她这个位置时，他问了一句：“林汐瑶？”
她摇摇头，说：“是林汐芷。”
奇怪了，她应该没报错名字的。
“林汐芷？”那师兄皱了皱眉，“你是第八排的，怎么坐到后面来了？”
“……抱歉，我可能看错了……”她干笑地站起身，心头想：她能先下车把师姐扁一顿吗？
来到正确的位置时，才发现聂佐帆已经坐在隔壁了。
“Hi。”她打了个招呼，笑说：“我找错座位了。”
他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站起身帮她拿了行李包，才说：“我还以为你避着我呢。”
“怎么会呢？”她失笑，“和聂学长坐在一起，是多少女生梦寐以求的事。”
“你也是这么想吗？”他却是认真地看着她问。
她有些诧异，诧异聂佐帆竟会那么在意她的看法。
更让她在意的是，聂佐帆眼里有种莫名的情感，让她摸不着头。
“……我算是，美梦成真吧？”她扯扯嘴角。
言下之意，也就是她也希望和他坐在一起。
得知她的答案后，他的心情好像好了很多，还伸手揉揉她的脑袋，说：“快睡一觉吧，你黑眼圈很重。”
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她也没客气，闭着眼睛往窗户那边一靠，便睡了。
醒来时，车子已经在休息站停下了。
车子里很安静，应该有很多人下去觅食了，她微微直起身子，才发觉自己刚刚一直靠在聂佐帆的肩膀上。
她一向是习惯把头转右边睡的，确定了不会打扰到聂佐帆，她才睡得那么放心，但现在怎么会……
“肚子饿了吗？”聂佐帆只淡淡笑问。
她木然地摇了摇头，才迟钝地说：“抱歉，你现在赶紧下去买点吃的吧。”
他不发一言，站起来从上面的架子上拿下了一盒寿司交给她，说：“中午买的，怕你忘记买吃的东西，所以也给你留了一份，喜欢吃什么自己拿。”
本来她肚子是不饿的，但听他那么说，再闻到寿司的味道，她忽然变得没啥底气。
“一起吃吧。”让她先挑自己喜欢的，她怎么好意思，全部都喜欢这种事她才不会说出来呢。
……不，仔细一看，里面的寿司真的全部都是她喜欢的。她忽然感觉有些不妥。
聂佐帆喜欢吃的都没在里面——他这是专门给她买的，可是为什么？他怎么会了解她的口味？这种东西跟程修诺对辣过敏一样，查资料也是查不出来的，他怎么会知道？
“……你不喜欢？”见她拿着寿司却没动手，聂佐帆犹豫地开口询问，那语气，竟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不，这些我都喜欢。”她猛地回神，连忙应道。
“你喜欢就好。”他轻笑，看似松了口气。
她压下心中的疑惑，拿着一次性筷子夹了一个放进嘴里。
还是记忆中的味道，米饭松软，食材新鲜。
学校门口有两间寿司店，一间是毕业的师兄师姐开的，一间是一对夫妇开的。
之前她跟沫菡都喜欢跑去光顾师兄师姐的店，但渐渐的，她们就发现，那对夫妇做的寿司更具真材实料。
他们的米饭很软，嚼起来很有糯性，食材也很新鲜，而且同样的价格，他们的饭团更大一些，所以她们两人当下就成了那间店的脑残粉。
现在吃起来，她只觉好笑，当年她竟还为了吃跟沫菡一起瞎闹——虽然她现在也没什么变化。
两人在车上一起解决了一大盒寿司，再休息了几分钟后，出外觅食的人才上了车。
“汐芷，原来你也是T市人啊。”这时，一个经过过道的男生跟她打了个招呼。
他叫林佑，是她的同班同学，印象中的他是挺搞笑，挺玩得开的一个人。
当下她也跟他开了玩笑，说：“有没有吃的东西啊？”
他顿了一下，便问道：“你没下车吗？”
“是啊，快饿死了。”她把头搁在前一个座位的椅背上，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他正想说什么，后面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地走来，他不得已只得往前走。
不一会儿，他忽然冲回她这里，手里多了个巧克力，“拿着，别饿坏了自己。”
她呆愣地接过后，才反应过来，忙说：“诶，我开玩笑的，我刚刚有吃东西啦。”
他回头对她比了个拇指，意思是让她吃。
她只欲哭无泪。这牌子的巧克力还挺贵的呢。
转眼却见聂佐帆若有所思的目光。
“咳，同班同学。”说完这几个字她差点没一巴掌扇死自己，她干嘛要跟他解释？
“是这样。”他的脸上这才有了笑意。
她也扯扯嘴角，痛恨自己对他狠不下心。
后来那两个小时她就在半睡半醒中度过。
她有些微的晕车症，在车上不能保持一个小时的清醒，不然头晕脑胀呕吐感会一下子向她袭来。
所以她只有在停车休息时吃点东西或是喝点水，其它时间都是在睡觉的。
经过T市市中心时，车子便停了下来，众人也不急着，慢悠悠地下了车。
现在是六点多，这个时间点较难打得到车，若等一下真找不到，她就得让大哥来接了。
“聂学长……”她刚想下车，伸手却在放行李的地方扑了个空，抬眼见聂佐帆已经帮她拿了，便忙想拿回：“这个我自己拿就行了。”
“好，追得到我就还给你。”他却是小耍了一下无赖，拿着她的行李包便下了车。
她只无奈，连忙跟上。
“你怎么打算？要不跟我一起走吧，我爸妈等一下过来接我。”下了车，聂佐帆还没打算把行李包放下，便看着她问道。
她一怔，想起了前世，她跟聂佐帆的父母见过一面。他们都是很和蔼的人，第一次见面，聂妈妈还手把手教她做菜，让她印象很深刻。
可是现在……
“不了，我已经打电话让大哥来接我了。”她摇头婉拒。
他没再说什么，但坚持要陪她等到他大哥来。
她知道他是担心她的安全问题，但他跟大哥见了面的话……
据他所知，聂佐帆跟他大哥是彼此见过面的，但她大一时，聂佐帆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
若是那两人在这里见了面……她心中忽然有些不好想。
只是，人最担心害怕哪件事，哪件事就越有可能发生。她才想到这个问题，她大哥的车就停在了她面前。
……她明明都还没打电话！
“汐芷！”大哥兴冲冲地下了车，跑到她跟前，可眼角触及聂佐帆，脸色僵硬了一下，“聂佐帆，你也在。”
“我们同校。”聂佐帆只淡淡笑着，跟历练多年的大哥比起来，他的从容竟不逊色。
“麻烦你照顾我妹妹了。”大哥点点头，表示了一下谢意，便看了一眼她的行李包。
聂佐帆当然知道她大哥的意思，便把行李包从肩上拿下，交给了大哥。
“回去好好休息。”转身，他摸摸她的头，然后便只身离开了。
上了大哥的车后，大哥明显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大哥，憋话也是会憋出病来的，你就直说行不？”她无言的看着自家大哥。
“汐芷，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同学……”大哥说到一半，停了停，又说：“还是算了。”
“……”她抽抽嘴角，说道：“他是你情敌吧？”
大哥一脸惊讶。
“他什么都跟我说了，不过你放心，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为了让大哥不担心她，她只能这么说。
前世大哥已经为她牺牲得够多，也忍气吞声了不久。
“原来是这样……”大哥看起来松了不止一口气。
“什么时候把我嫂子带回来啊？”她见状，故意不让大哥好过。
“什、什么嫂子！别乱说！”大哥果然慌乱了起来。
她只耸耸肩，见现在是在大路上，她还是别太刺激她大哥了。
“对了，你怎么就来得那么巧，我都没打电话给你。”忽然，她想起什么，扭头问了一句。
“知道你是几点的车就能推测你几点到啰。”大哥一脸自豪。
“……”
回家后，她被父母亲切慰问了大半个小时，才收拾了衣服去洗澡，然后躺到床上睡了个懒觉。
睡下时，她好像朦胧地想起有某件事没做，但最后还是把它抛到脑后去，沉入梦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