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一只白妖狐受与正经农夫攻的故事,古装,小白,生子。
白狐受是只吃素的百年妖狐,最喜欢吃的就是大白菜。最正经农夫攻是在田里捡到的白妖狐受,白妖狐受嘴里叼着口大白菜,来自正经农夫攻田里种的。白妖狐受被捡到时就是普普通通的白色狐狸一只,左后腿被个捕兽夹夹着,鲜血淋漓,逃也逃不出。
农民攻将白狐受捡回家治伤,由此导致了一段白狐妖受与农民攻的夫夫故事。
第一章
正经农夫攻是在田里捡到的白妖狐受。
白妖狐受嘴里叼着口大白菜,来自正经农夫攻田里种的。白妖狐受此时就是普普通通的白色狐狸一只,左后腿被个捕兽夹夹着,鲜血淋漓,逃也逃不出。
正经农夫攻不记得自己放过捕兽夹,也想不出为什么一只白狐,鸡鸭鱼不吃,偏偏要跑来吃他的大白菜。他种了很多大白菜,不觉得分给白狐受一棵会有什么损失。
他把捕兽夹解了,从衣服上扯了块布料,把白狐受的腿快速的包扎起来,然后把白狐受放进他背上的菜篓里,就这样轻松的背着一只白狐和一大篓白菜回家去。
白妖狐受会出现在田里是有原因的,他挣不开捕兽夹也是有原因的。他是老老实实修道的百年妖狐一只,平日里茹素,最喜欢吃的就是大白菜。有个道士想收了他做使妖,知道他最爱吃白菜,就在他常去的白菜田里,放上施了道术的捕兽夹。
白妖狐受道行不差,起码六百年,很不巧那个道士修为比他高,有七百年了。白妖狐受自始至终嘴里都叼着他的大白菜,心想,当妖狐真可怜,正正经经茹素修练,还有道士要来捉,倒霉!瞧它高贵得狐血流了一堆,又待在菜篓颠抖颠抖,晃得它头晕。
正经农夫攻家徒四壁,只有简单的草屋一间,破旧的桌子一张,屋角就是一张床,床上有块小草席,屋缝还会渗冷风进来,吹得白妖狐受冷得直抖。正经农夫攻把白妖狐受拎了起来,放到桌上,把菜篓往地上一放,进灶房拿水酒,又从灶房拿了可以当敷料的野草药。
正经农夫攻解了那血染的布条,喝了一口水酒,往白妖狐受的腿上一喷,白妖狐受痛得直哆嗦。正经农夫攻又把草药放进嘴巴里嚼了嚼,吐出来敷在白妖狐受的伤处,又从身上的衣服再扯一条布条下来,扎了扎,好大一包。
白妖狐受闭上眼睛,看起来是睡着了,其实它觉得又痛又恶。你想想,一个农夫的口水就抹在自己腿上,能不恶吗?再看看那个丑陋的包扎,以及破旧的环境,白妖狐受都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正经农夫攻包扎好,伸手来抽白妖狐受叼着的大白菜,白妖狐受张开一双金眸,咧了咧嘴,发出生气的低鸣。但正经农夫攻力气大,还是把大白菜从白妖狐受的嘴里扯出来,进灶房去了。
白妖狐受心理酸溜溜的想,穷酸!小气!连棵大白菜都不给!不久,灶房里传出香气,正经农夫攻用个破了角的土盘子,装着香喷喷的吵白菜一盘,放到白妖狐受眼前。白妖狐受就趴在桌上,西哩呼噜把炒白菜吃了干干净净,一口都没留。
吃完炒白菜,白妖狐受舔了舔嘴,舒服的闭上眼睛,这次真的睡了。心里想着,这个一脸老实的农夫,厨艺还是不错的。
凡有恩于它,他是会报恩的;有仇于它,他也是会报仇的。但是这一切,等他睡醒再说。
第二章
白妖狐受的腿伤好得非常缓慢,毕竟野草药不是什么高级的药材,因此他每天都得忍受水酒消毒的剧痛和草药混着口水的恶心。可是他受伤了,没什么好挑剔的,这让他无比郁闷,每天只是趴在床上或者是桌上打盹。
正经农夫攻穷得让白妖狐受觉得不可思议,那个它以为是床垫的破草席,竟然就是他的被褥。夜晚,冷风总是会从墙壁缝灌进来,他只好拼命的往正经农夫攻的身上钻。还好,正经农夫攻身体暖得像只大火炉,只要卷起尾巴,往正经农夫攻的怀里一挤,就不觉得冷了。
正经农夫攻生活作息非常简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出去给白菜浇水,施肥,拔野菜,砍柴,偶尔打猎钓鱼。
他用半篓白菜跟村里有养鸡的人家换了几颗鸡蛋,又用另外半篓白菜和屠户换了一些猪肉。
白妖狐受看着他白天背了整篓白菜出去,晚上提着一些猪肉和几颗鸡蛋回来,气得直翻白眼。它在心里腹诽,白痴!笨蛋!穷死你!一大篓白菜只换了一点猪肉和几颗鸡蛋,被人家占便宜了还不知道,木脑袋!呆子!难怪会穷!笨死了!
正经农夫攻进灶房放好那些鸡蛋,腌了猪肉吊起来阴干,拿着水酒和药草出了灶房。白妖狐受不屑的哼了一声,钻进破草席里面,只露出条白色的大尾巴。正经农夫攻愣了愣,发现自己刚刚好像被一只白狐狸瞪了。
没有多想,纯当错觉,正经农夫攻从晾衣服用的竹竿上扯下洗干净的白色布条,用手揪着白妖狐受的尾巴,小心的把它拖了出来。白妖狐受被拖着尾巴,一边嘶叫一边往前爬,继续在心里骂。粗鲁!莽汉!竟然揪本狐的尾巴!本狐不屑给笨蛋换药还不成?
「乖,等等就不疼。」
正经农夫攻只当白妖狐受是怕疼了,安抚的说。他拆下旧的草药,将干掉的药草渣拍掉,含了一口酒往伤口上喷,照往常把药草放进嘴里嚼碎,吐出来抹上伤口,再用干净的布条裹好,又是好大一包。
「快好了。」
白妖狐受看了看自己包得像颗球的左腿,哼了一声,又一下子钻进草席里睡觉,这次连个尾巴都没留。
正经农夫攻没在意,他把布条拎到屋后,从个大缸子里捞出点水来搓洗,洗好了拧干,拎回屋子里晾起来。白妖狐受身体埋在草席里,用一双亮晶晶的金眸看着晒衣竹竿上的衣服。
正经农夫攻只有两套衣物,一套穿在身上,另一套晾在晒衣竹竿上,晒着的那套衣服的短上衣还是撕破的,用处就是给白妖狐受替换包扎的布条。
穷,真穷呀!白妖狐受叹息。
正经农夫攻往草席看去,木然的脸对白妖狐受扯出了一个老实憨厚的笑容。白妖狐受脸上一热,再度钻进草席里。当然这个脸热,只有白妖狐受自己知道。跟傻子混久了,连自己都傻了。害羞个屁!白妖狐受开始唾弃自己,一边规划着,早点养好伤报了恩赶快滚呗!
这天的晚膳是鸡蛋炒白菜一盘,两杯水,炒野菜一盘,一只煎鱼和两小碗糙米饭。白妖狐受曾经吃过糙米饭,粗的都吞不下去,所以他碰也没碰,炒野菜他更是不屑一顾,那也是很粗的。至于鱼肉,那是它很久很久以前吃过的,现在他茹素。只有鸡蛋炒白菜被他吃得干干净净,一口也没留给正经农夫攻。
正经农夫攻一样不在意,把野菜、煎鱼和两碗糙米饭都吃了。把缺角的碗盘收拾起来,拎到屋后洗。白妖狐受趴在桌上半眯着眼睛,看着正经农夫攻拎着洗好的缺角盘子进来,拿进灶房收好,又到屋后,简单的冲洗身体,搓了身上的衣物,换了一套回来。
几只破土盘,洗什么洗,衣服还是破的,穷!他发现如果他要报恩,第一件事情就是改变正经农夫攻的穷困穷酸气。
正经农夫攻收拾好,把白妖狐受抱起来,往床上一倒就准备睡了。用冷水冲洗的身体还带着点凉气,冻得白妖狐受直抖。正经农夫攻将它抱得紧紧的,一边给他顺毛。
「你的伤口好得差不多,明天可以回去了。你爹娘会想你吧?」
本狐爹娘早就投胎不晓得几次去了,想个鸟。要赶本狐走,我偏不,反正吃你几颗大白菜,吃不死你,你一样穷。报恩完之前,本狐不可能走的!
「爹娘呀……人家说我命硬,我三岁时爹娘就得瘟疫死了,留下这间草屋和一大块田给我。虽然种不出什么好东西,种些白菜还是行的。村里的大娘大伯都是好人,是他们拉扯我长大的。这附近有河可以抓鱼,有林子可以打猎所以。日子挺好的。」
只有你才会觉得挺好的,哪里好,又破又穷。还有,不要以为三岁死了爹娘可以博取同情我告儿你呀!本狐才不会同情你可怜你,你你你……唉。
白妖狐受用舌头舔了舔正经农夫攻的手背,很粗糙,让它很快缩回舌头去。正经农夫攻又给他顺了顺毛,吹了灯火,闭上眼睛睡了。
黑洞洞的屋子里,只有白妖狐受一双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闪动着妖芒,很快又闭上了。
第三章
农夫攻和往常一样,天一亮就醒来,却发现白狐受不见了。他在屋内转了一圈,又到屋外转了一圈,白狐受不见踪影,他想他是回去了。叹了口气,农夫攻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仍是扛着锄头菜篓出门去了。
傍晚回家,农夫攻一进屋内就发现桌子上摆着好几道香气四溢的菜肴,酒、菜、鱼、肉和白米饭都有,盛装食物的碗盘是干净完整而簇新的瓷器。他床板上的破草席换成了漂亮的蔺草席,多了个木枕,一套衣物和一双鞋。
进了灶房,梁上挂着好几条猪肉干、咸鱼干,灶房一角堆着高迭的柴火还好几壶酒,可以让他好几天不用上山去砍柴。旧米缸里还是他的糙米,一个新米缸里则装满了珍贵的白米,一旁草编的篮子里放满了鸡蛋。
他来到屋后,发现屋后洗澡洗衣用的水缸里盛满了水,一旁还多围了个小围篱里放了几只鸡,每只鸡都胖嘟嘟的,还有一只大公鸡,正精神奕奕、神气活现的走来走去。
农夫攻还以为自己在作梦,或者是他走错屋子了。不过,饭菜是热腾腾的,东西也都摸得着,假不了。
农夫攻想到的第一件事情,是去招呼拉扯他长大的大伯大娘一起吃。这些丰盛的饭菜宛若天上掉下来的珍馐,白米饭又软又香,酒浓而香醇,鱼肉新鲜,猪肉肥厚,青菜味美多汁,天上人间的佳肴!他们这种偏僻老旧的村子,谁能有机会吃上这样一顿香甜呢?就算死在这一刻也是个满足的饱死鬼了。
吃饱喝足,农夫攻让大伯大娘把一些猪肉干、咸鱼干、鸡蛋、白米和一只母鸡都带回去。大伯大娘感动非常,推辞了一下还是收了。
「乖孩子,我们两老儿真的是没白养你,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大娘感动的泪花闪闪,农夫攻只是笑,送了他们回去。
农夫攻又给邻里都送了一些,把这些凭空多出来的食物分得干干净净,连崭新的衣物、成堆的木柴和磁盘也分送给了别人,只留一条猪肉干,一条咸鱼干,几颗鸡蛋,一点点白米,一些柴火,一对鸡和一壶酒。他想,他自己一个人省着吃,这些食物都可以吃上好几个月了。
一个人的好处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隔日,白狐受趁着农夫攻早起出门,慢慢的晃回来。
哼哼哼,这个老实的家伙一定很感动,看他多么体贴,送了这么多酒菜鱼肉米蛋,还给他新瓷盘,新衣物,围了个小篱笆让他养鸡,等他吃得差不多了他再送过来,就不怕他扛着大篓的白菜出去,平白给人占便宜。
刚走进屋子,白狐受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四足一软,趴倒在地上。
这……这个笨蛋!把东西都送人了!又变回家徒四壁的破落户。哪里来的笨蛋,气死它了!
白狐受站了起来,气得在屋内直跳,然后对着一室的空气敖敖乱叫。不识好歹的笨农夫!穷酸!竟敢不屑本狐的东西!接济你还不赏脸,穷死你!
白狐受转念一想,不行,这样表示农夫攻还是没接收到他的报恩,得再想想办法。没有报恩就走,有违他的原则,他不能做一只没有原则的白妖狐。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如果农夫攻此时回来,就会看到一只白狐缩在地上,用前爪拼命的敲自己小巧的狐狸脑袋,一会儿挠挠耳朵,一会儿又站起来在屋内走来走去,煞是奇异。
阿,有了!他就不相信这次农夫攻会再把东西送人,因为穷人是不可能抗拒得了这些东西的诱惑的。就这么办!
白狐受撒开四足,往农夫攻的白菜田狂奔而去。
第四章
农夫攻在锄地,一边把大白菜收近菜篓里。看着白白嫩嫩的大白菜,农夫攻突然想起了白狐受一身雪白的皮毛。该不会因为白狐受爱吃大白菜,所以它的毛色特别雪白闪亮?〈= =〉它回家找爹娘了吧?会不会再被捕兽夹夹到?为了方便白狐受来他田里啃白菜,他可是认认真真的把一大块田都检查过了,确定没有再凭空出现什么捕兽夹。
这时,耳边传来一声敖叫,白狐受站在一颗石头上对着他嚎。看到白狐受回来,农夫攻觉得自己心情突然飞跃起来。他丢下锄头,将白狐受抱进怀里摸了摸。白狐受却从他的铁臂中挤了出来,跳到地上,用嘴撕扯着他的裤脚,将农夫攻往某个方向拖。
「你要我跟你走吗?」
白狐受又敖了一声,农夫攻会意,跟着白狐受往一处林地走去,越走越深,四周雾气弥漫,水气冰凉,透进来的阳光非常温暖而不炙人。白狐受这时停了下来,用前爪刨了几下土壤,看了看农夫攻,又刨了几下。农夫攻蹲了下来,有力的大手开始扒土,还没多深,就看到了一个小瓮的盖子。农夫攻揭开盖子,顿时一阵眼花,黄澄澄的金子耀眼夺目,把附近的空气都照得亮晶晶的。
农夫攻蹲在地上都傻了,他长这么大,听人形容过金子,还没亲眼见过金子。
「你要给我的?」
白狐受骄傲的扬起下巴,又摇了摇尾巴,在男人的大腿侧磨蹭。农夫的下一句话,让白狐受瞬间又瘫倒在地上。
「我们把这些金子分给所有的村人吧!」
白狐受跳起来,对着农夫攻龇牙咧嘴,农夫攻好脾气的笑了笑,摸了摸白狐受的头,把装着金子的小瓮从土里翻出来抱回村子里去。白狐受不满的直嘶咬着他的裤腿,咬了满嘴的吐,它松开嘴巴吐了吐,又追上去继续咬,抗议。
最后,农夫攻还是抱着那瓮金子,分给了村子里的每家每户,自己只留了一点点。
「我一个人生活,用不到什么。把金子分给大家用,没什么不好。大家都对我很好,我的东西就是大家的东西。」
白狐受哼了哼,钻进蔺草席子底下,露出半截屁股和一条尾巴生着闷气,农夫攻伸手要摸它,还会被他用尾巴甩开。
「你是不是找了姑娘来帮我煮饭?还给我那些食物。我把一些送给比我更需要的人了,衣服太新,我穿了容易弄脏。谢谢你,你真有灵性。」
白狐受继续拿屁股对着他,愤恨的咬自己的爪。什么姑娘?穷乡僻壤的我去哪里生个心灵手巧的姑娘?本狐自己煮的,本狐爹娘都没吃过的手艺,你的荣幸呐!本狐用法术从其它地方辛苦移来的食物呀!笨,笨死了!
……笨?
白狐受突然想起农夫攻三岁起就死了爹娘,又是给村子里的乡下人拉扯大的,一定没有接受过什么教育,也没见过世面,自然不知道黄金无比珍贵,天上掉下来的好东西就应该自己享用。对,只要让他见见世面,知道人类该追求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就会明白了。
第五章
农夫攻一早醒来的时候,白狐受优雅的蹲坐在他的胸膛上,用一双金眸睨着他。
「你要陪我去锄地吗?」
白狐受不屑的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一边去,从农夫攻身上跳下来,去咬他的裤脚。经过昨天的经验,农夫攻知道这是跟他走的意思,下床去拿锄头。
「又要挖金子吗?」
这次农夫攻真切的感受到白狐受瞪了他一眼,抓着锄头的手被咬了一口,他只好放下锄头,跟在白狐受的尾巴后头。白狐手四足奔得飞快,农夫攻的脚程也是健步如飞,不久就进入了县城。
县城的热闹是农夫攻一辈子都没见过的,他长这么大,从没想过进县城,人多的吵杂和扰攘让他有点眼晕。
白狐受带农夫攻来到间衣铺子。老板看人高马大的农夫攻穿着粗布短衣、披头散发、土里土气,脚上还是一双沾着泥巴的破草鞋,脸上的表情可不好,准备赶人。白狐受这时爬上农夫攻的肩膀,缠在他脖子上,一张开嘴边,嘴里面赫然是一小锭成色十足的银子。
衣店老板顿时换了表情,热情的招呼。给他量身板,然后找了好几套华贵的衣物出来。
「这位爷想要几套衣物呀?什么花色?哪样的质料?」
农夫攻盯着那几套衣服,看不出多大差别,回答不出来,一脸茫然。白狐受金眸一扫,用尾巴给农夫攻选了三套,然后把碎银「吐」给店老板,又用嘴巴咬了咬农夫攻身上的衣物。店老板马上招呼着农夫攻进店里换上,还命人替农夫攻梳理打扮,捧来水盆,先给农夫攻洗脸,之后洗脚,连新靴子也一并奉上。
白狐受看着冠起头发,穿上新衣新鞋的农夫攻,觉得顺眼多了,人模人样,看着心里高兴。
白狐受又领着农夫攻来到瓦子看百戏、杂剧,听说唱,让他感受感受世人的热闹繁华;也带他逛集市,「看」古玩和字画……白狐受估计农夫攻是不懂好坏优劣,不敢说是「赏」,就当「看」,给他开开眼界。
一条街市逛下来,在白狐受的示意下,农夫攻手上多了个白玉扳指,腰上系了条玉珏。他人高马大,走路昂首阔步,配上玄色云纹的衣裳,肩上还有只毛色雪亮的白狐,俨然就是威风凛凛、家底丰厚的大爷。
农夫攻五官端正,轮廓深,打理起来煞是雄姿英发,气势又沉稳持重,路上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姑娘给他送秋波。白狐受看在眼里,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个个都碍眼,挤眉弄眼、搔首弄姿的,俗气!
农夫攻在民风淳朴的乡村长大,村人一向直来直往,不记隔夜仇,乡下丫头们表达好感也是直接,不会这样遮遮掩掩。因此农夫攻根本不懂,那些纤细的姑娘们,到底为什么挑眉?为什么用团扇掩着嘴偷笑,还一直盯着他?
农夫攻不自在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你看,我穿这身衣服不合衬,姑娘们看到了都笑。眼睛还挑呀挑,是不是抽了?怪可怜的。」
白狐受暗地里笑得肚子快抽筋,差点从农夫攻的肩上跌下来。他用尾巴勾住农夫攻的肩膀,嗷了一声,又蹭了蹭农夫攻的脖子。
「连你看着也奇怪,还笑我。」
农夫攻只感觉得到白狐受心情好,压根儿不知道白狐受在为什么事开怀。
第六章
天色渐晚,茶馆、酒肆、客栈之类的点上了灯火,不若乡村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县城没有宵禁,很多铺子店家做生意甚至是通宵达旦的。
白狐受用尾巴指了间客栈,农夫攻才刚踏进去,店小二马上跑过来热情的招呼。农夫攻毕竟是不一样了,整个人都改头换面,没有人会瞧不起他。
「客倌,要吃茶还是住店呀?」
农夫攻看了看天色,拿不定主意,低头看了眼白狐受。
「要住?」
白狐受嗷了一声,打了个喷嚏,从嘴巴里吐了一锭银子出来。农夫攻已见怪不怪,店小二却惊得下颔都要掉了,仍赶紧伸出双手接过银两。
「要吃饭,也要住。」
「好咧!一位客人,一间上房,上最好的酒菜来!」
店小二对着堂内吆喝,堂内也有人响应。
「等等,还要一盘炒大白菜。」
在白狐受伤好之前,农夫攻不论煮了什么,白狐受只吃炒大白菜,他便认定白狐受最爱吃大白菜。
「好咧!」
好酒好菜端进房,白狐受对那些肉香四溢的鸡猪了无兴致,专心吃他的炒大白菜,将整盘子吃得干干净净,连小口的汤汁都被他舔去。农夫攻这时拔开酒壶的盖子,白狐受闻到酒香就扑了过去,用两只前爪抓着酒壶,仰首咕噜咕噜的全喝了。他虽茹素,但只是不沾血腥,醇酒和葱蒜一类则是百无禁忌。
农夫攻第一次看到一只白狐狸,可以喝酒喝得这么利落爽快,他扒了只鸡腿递给它,白狐受抱着酒壶背过身去,对鸡腿不理不睬。农夫攻这次可确定,这是一只吃素的白狐狸。
农夫攻还在享用佳肴,白狐受已经推开酒壶,走起来一晃一晃的,跳上床铺趴在温暖的被褥上睡觉去了。
吃饱喝足,店小二非常适时的进来收拾碗盘,还问需要什么时候送上洗澡水。农夫攻想了想,说半个时辰后,店小二便退下去了,临去前还多看了几眼那只神奇的白狐。
农夫攻坐在椅子上,盯着桌椅床具繁复的雕花和屋内的瓷器摆设,觉得有点不自在,也不敢妄动,深怕等等就撞坏了些什么。他想要明天就回村子去,却想不出白狐受到底还有什么主意?
这时,一旁突然传来点骚动,等到农夫攻看过去,床上趴着的已不是白狐,而是个皮肤白皙如同他手上什么「羊脂白玉」,一身光裸的白发男子。农夫攻愣愣的站了起来凑过去,化成人形的白狐受还睡得香甜,一双长腿白里透红,臀部饱满挺翘,让人不禁想捏一把。
这时,白狐受从喉头嘤咛了声,翻过身来顺手拉了被褥遮住腰腹,尤在沉睡。农夫攻视线上移,看向白狐受的眉眼。他没读过书,不知道怎么形容,只知道是极好看细致的,唇色艳红彷若滴血,脸色酡红想必是给醇酒醺的。
白狐受的皮肤看上去又嫩又滑,农夫攻想摸摸看,又怕自己的粗手一碰,就把白狐受的皮肤磨破了。他不知道心头升起的感觉是什么,只是觉得脸有点烧,身体更是热呼呼的。
农夫攻在床沿坐了下来,舍不得移开视线,直盯了好一会儿,就连半个时辰后店小二送来澡桶,他都叫人家搁在外面。
最后农夫攻吞了口口水,大起胆子摸了白狐受露出的一截小腿腹。白狐受踢了一脚,又翻过身趴睡,农夫攻还想再摸一次,一道青烟,白狐受已经回复成白狐的模样,小小的打着酣。
农夫攻这才如梦初醒,把澡桶搬进房里,胡乱洗洗睡了。
第七章
白狐受还不知道昨日一醉,曾经在农夫攻的面前化成了人形。
客栈的上房既舒服又温暖,再挨着农夫攻这个大火炉,让白狐受直睡到了中午才起床。小小打了个呵欠,却发现农夫攻竟不在房里。白狐受跳下床,撞开房门,蹦蹦跳跳的下楼去。
农夫攻穿着昨日那套玄色绸衣,坐在角落的一雅座,望着热闹的街市出神。白狐受看着他的身影,觉得他还颇有龙虎之姿的,果然是那句什么,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的。农夫攻如果穿得仍是粗布短衣,随便丢进人群里大概就找不到了……恩,不过它相信自己还是可以把那个笨蛋找出来。
白狐受「咻──」的一窜,跳进农夫攻温暖的怀里磨蹭。
「好热闹。」
白狐受窝在他怀里陪着农夫攻看了一会儿的人群,就开始无聊起来。吵吵闹闹的俗人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看本狐的英姿飒爽……他顶了顶农夫攻的肚皮,试图引起注意。
「你今天还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吗?」
白狐受猛的打了个激零。差点忘了,都快来不及了!他跳下来开始跩农夫攻的裤角,农夫攻从善如流的跟了上去。农夫攻跟着白狐受来到一处青楼,虽然农夫攻根本不知道这是青楼,更不会知道青楼是做什么买卖生意的。
「哎唷~~大爷是个生面孔,第一次来我们这?不知道大爷是从哪里来的,可知晓我们的规矩?我们这里……」
老鸨还想说话,白狐受已经张开嘴巴,嘴巴里露出一锭黄澄澄的金子,闪得老鸨眼儿都花了。
「大爷想挑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这里通通有!」
浓妆艳抹的老鸨更加殷勤,眼色一使,好几个漂亮女子就缠了上来,一左一右的勾住了农夫攻的手臂,嗲声嗲气的献媚讨好,白狐受恶得都快吐了。苦差!报恩真是个大大的苦差!没关系,今日之事一了,他就算是让农夫攻尝过人间极乐,随即就可以离开了。
「挑姑娘?做什么?聊天吗?」
老鸨愣了愣,随即又大笑出来,一边笑农夫攻是个风趣的大爷,一边把农夫攻扯进青楼里。白狐受又打了两个喷嚏,把两锭黄金吐在老鸨的脚边,转身呼嗤的跑了。
老鸨收了三大锭金子,笑得嘴巴都要歪了。农夫攻被一群女人簇拥着送进了一间雅致的小房,老鸨拍拍手,把青楼里最高价的花魁「狐媚子」叫了来,吩咐她好好招待,便领着人散了。
「狐媚子」之所以是这间青楼的花魁,就是因为她的房中术名满县城,据说所有的男人只要上了她的床,都会舍不得下来。那些买春的男人,可以为了「狐媚子」倾家荡产、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一类的事情数都数不完。不只如此,「狐媚子」长得倾国倾城,见过她的男人都要被她迷去三魂七魄,一日见不到她就浑身不舒服,甚至有男人因此憔悴致死。
她可谓是最人如其名的花魁了。
第八章
狐媚子的浑身解数在农夫攻身上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对农夫攻抛媚眼,农夫攻当她眼睛抽了,还问她是不是病了?她贴到农夫攻的怀里磨蹭,农夫攻淡定的把她推开,说村里的大娘敎过他,不可以随便抱住人家姑娘。她要解自己衣裳,农夫攻就背对过去,说村里的大娘敎他,女子换衣物,男子得回避。
就连狐媚子使出妖术要迷惑他,农夫攻还是正经又正直的模样,还问说为什么一直盯着他。
狐媚子泄气了,恼恨的趴在桌上,心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农夫攻对她说。
「你长得很好看,真的很好看。还和我看过的一个……人,挺像,可是我觉得他比你更好看些,我喜欢他的样子,恩……不只是样子……我比较喜欢他。」
狐媚子一听,挑了挑眉,不动声色。
狐媚子不是别人,她其实是白狐受的同胎胞姐。她与白狐受采正术修炼的方式不同,靠得正是人间传说的采阳补阴之术。她在这青楼接客,每日所遇男子不知多少,每次在恩客的身上采些阳气、阳元,既不会一次就榨干了男人,同时又有助她修炼。
狐族繁衍甚多,但彼此间并不亲近,有的一生都是一只畜牲,有点灵性的才可能因修炼而长生。白狐受与狐媚子是同胎而生,且只有他们两只修炼成功足以化成人形,连他们的生身爹娘到死都是凡体。因此姊弟虽算不上多亲厚,但彼此珍惜的心还是有的。
农夫攻正是白狐受献给姐姐狐媚子,助她修炼的,同时她也答应弟弟,让农夫攻一识情欲之滋味,享此极乐。
农夫攻的生辰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纯朴的生长环境让他对鱼水之欢一无所知,恐怕连自渎的经验都没有,如此纯阳童子之身,是他们采阳帮助修炼的上乘极品。只可惜他那个与众不同的弟弟,是个不沾血腥、茹素清修的白妖狐,否则还需要把这样的极品给她送来吗?
即使答应过白狐受,狐媚子却迷不倒农夫攻,这样他也体会不到什么云雨极乐。于是她改了主意,至少要让农夫攻知晓情欲之爱,也好交代。农夫攻又笨又钝又正经又老实,白狐受已经不晓得来狐媚子这里抱怨多少次了。
狐媚子想,至少别让他继续这么又笨又呆吧?白狐受会感谢她这个好姊姊的。
「不若,我们聊聊天吧?」狐媚子巧笑倩兮。
农夫攻点点头,他想,来这里不就是要聊天的吗?
狐媚子看农夫攻表情无比正经,忍不住又掩嘴偷笑了一下。她从床底下的暗格里,抽出了好几本附有图片的春宫书,开始一样一样的敎,同时告诉农夫攻其实这里是做「陪人睡觉」的买卖,一些人情世故……诸如此类的,直敎了两个时辰。
等到听罢,农夫攻那脸早已胀得通红,对于这类的知识感到害臊和不可思议,脑袋里奔窜的都是那些露骨的图画。房内一片静寂,还可以听到其它房间传出的淫声浪语,农夫攻再也不敢待在这里,又羞又急的匆忙跑出了青楼。
第九章
出了青楼,农夫攻遍寻不着白狐受,回到客栈,也没有白狐受的踪迹,他知道它是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只好一个人落寞的抱着白狐受给他挑选的衣物,慢慢的走回了村子。
他曾经听村里的人说过一些故事,所以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仙妖神鬼的。做坏事的人会被打入地狱做鬼,心思不正的人会被妖魔吞噬,人在做神在看,而仙人,都是得道的,是会帮助人的,仙都是好的。他知道有灵性的畜牲,可以变成妖,也可以修成仙,所以他看到白狐受从一只白狐变成了人形,他不觉得害怕。
农夫攻觉得白狐是很善良可爱的,他人形的样子俊逸的像仙。它吃大白菜,它不介意跟他睡他的破屋子,它给他仙人才吃得到佳肴,它送他金银财宝,它带他去看热闹,还找了漂亮的姑娘要敎他据说是很美妙的事情。
狐媚子姑娘说,丰衣足食,金银财宝,高官厚禄,贤妻美妾,子孙满堂……等等等等,都是世人极力追求的。可是他不需要这些,如果白狐敎会他这些,让他体会了这些欢乐之后就走了,他情愿自己一直都是又笨又土,永远都不懂。
就算一辈子穷苦,住不了大府邸,永远是乡野里种大白菜的村夫,他都愿意,只要白狐可以陪着他。如果白狐不喜欢他的穷困,他也愿意去念书识字,去出人头地,怎样都好,只求白狐回来。
这厢失魂落魄,那厢白狐正欢天喜地。
终于了结了一桩大事,不容易呀不容易。咋报个恩还要动那么多脑筋花那么多心思?还得被其它那些相关的俗人给恶死。凡人果然最是势力眼,虚伪,庸俗……拉拉拉。白狐受在心里把那些曾给他的农夫攻摆脸色的,抛媚眼的,缠着讨好的……的「俗人」都给骂了个遍,顿时觉得心情好多了。他隐身潜入清楼,找他姊姊狐媚子聊天去。
「姊姊姊姊,童子鸡好吃吗?阳气很足吧?」
狐媚子对于凭空出现在自己厢房内的白狐受已经习以为常,她把身下吓得魂不附体的恩客一巴掌拍昏,拉了拉薄软轻透的纱衣下床,给弟弟倒了杯茶。
「是,是个极品。虽然愣头愣脑的是个傻瓜笨蛋,不过的确很美味。」
白狐受皱起眉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刺刺的。
「姊姊,他才不是真的笨蛋,他和那些蠢人有天壤之别。」
「哦?你跟姊姊说说,有何不一样?」
白狐受扬起嘴角,把农夫攻与凡人之间好坏优劣的差别都给说上一遍,用上他所知道各种赞美、褒奖的形容词,把个一向他认为又土又笨又穷的村夫,捧得如同人中龙凤。
狐媚子再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这偏心也偏得太明显了。被狐媚子一笑,白狐受才意识过来刚才都说了什么,白皙的脸蛋瞬间羞得火烧一般,赶紧改回以往抱怨的口吻。
「我只是觉得他和那些营营苟苟、追名逐利的庸人不一样。他很老实的,虽然真的很笨,大字还不识一个,又土又穷酸,之前把我送他的好东西都分给人家。姊姊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凡人?……我没有别的意思唷!绝对没有!」
狐媚子微笑着双手一摊,白狐受也发现自己似乎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把嘴一闭,趴到桌上遮住脸当起鸵鸟来。
第十章
「姊姊眼高于顶的弟弟终于情窦初开,姊姊真欣慰。」狐媚子掩着嘴笑,她这个不同于妖的弟弟,还以为盼不到他动情就要看到他成仙了,还好终是有机会尝尝爱恋滋味。
「没开没开!」白狐受捂着脸否认,内心咕哝,而且就算真的有意思又怎么样?姊姊早就把人吃了。就算是姐姐,只要是别妖碰过的,他都不要。
「知道你这个小别扭的在倔什么。姊姊没和他睡,他还是童子之身呢!」
「咦?为什么?」白狐受猛的抬起脸来,心里却有些欢喜。
狐媚子便把前因后果都对白狐受说了。
「弟弟,你昨夜是不是偷喝酒啦?你个小酒鬼……说不准你人形的模样已经让他瞧见了,难怪姊姊迷不住他。他还说姊姊同一个他看过的『人』很像,但是那『人』更好看,他更喜欢。而且他喜欢的不只是那个『人』的样子……反正就是很喜欢。」
「喜欢什么呀?说得不清不楚的,大笨蛋……」白狐受嘟嘟囔囔,耳根却又有点红了。
「难得,真的难得呀!知道你是妖还不怕,这么好的男人上哪去找?等到哪天腻了,你再把他吸干不迟。」狐媚子出着主意。
「吸什么,我对他才没那个意思。我……我要回去了。」
一阵青烟,白狐受便消失了踪影。狐媚子看着青烟散去,笑得眉眼弯弯,神色是少见的柔情。她施术戳向床上男人的脑袋,消去他的记忆,然后骑到男人身上,再一个巴掌把人拍醒,继续她的修炼了。
白狐受化为狐形,蹦蹦跳跳的往农夫攻的村落跑去。和农夫攻多住一些时日也没什么不好的,他种得大白菜又香又甜,他的身体又大又暖像个火炉,人是笨但正直老实,任着他耍脾气都不会生气,真的是挺好的。
才跑到门口呢,就闻道一股浓烈的妖气,笼罩了农夫攻的屋子,白狐受化为人形,踹开房门,赫然看见几只蛇精、兔精、蜘蛛精、鹿精化成人形,有男有女,妖娆的缠着农夫攻,一边扒农夫攻的衣服一边磨蹭。农夫攻显然是在睡梦中被锁了神智,双眼紧闭,面露青气。
「大胆!连我的男人都敢动!」白狐受气极,口不择言。
众妖精看向他,有的开口凉凉的说。
「你个和尚狐妖,这么好的极品你也用不着,摆着多浪费,借哥哥姊姊采他阳气修炼又有何妨?」
原来农夫攻的纯阳童子之身,早有不少精怪觊觎,奈何农夫攻一向心思端正,他们从来闯不进他的梦里,也迷不了他的心智。这日农夫攻身上沾了狐媚子的妖气,又一时听取了不少情爱的物事,心绪紊乱,再加上他精神抑郁,魂不守舍,方给他们这些妖怪有了可趁之机。
「谁说我是和尚狐妖?谁说我用不着?就算用不着也轮不到你们,通通给我滚!」
白狐受抱元守一,身体泛出白光,气势凛然,妖气中已隐隐带着仙气。其它精怪知他修炼方式与常妖相左,虽仅是六百年道行,却是神圣不可侵,无妖敢跟他交手,瞬间尖叫着四散逃窜而去。
白狐受冷哼一声,收了招式,赶忙用手指探探农夫攻的气息,见无大碍,他便往农夫攻的面上吹了一口气。
农夫攻方才还陷在梦魇之中,此时如恶梦初醒,尤惊魂未定,睁开眼甫一看见白狐受的脸蛋,脱口而出。
「妖!」
白狐受听他如此惊恐,眼神一黯,叹了口气。
「是,我是妖,是我害得你。若我不强求你了解俗世七情六欲,你也不会给精怪缠身。」
天地阴阳运行自有道,万物应依循其本,顺其自然。农夫攻差点丧命,是他强求了。
第十一章
农夫攻马上缓了神色,看白狐受神色戚然,他一把抱住他,紧紧的不肯放开。
「你不是妖,你是天上地下最俊的狐仙。我……我喜欢你!」
说着,农夫攻迅速的在白狐受的唇上巴唧了一口,一把把白狐受掀翻在床,厚实的身体压了上去。他双手撑在白狐受身侧,一双黝黑明亮的眼睛定定的望着白狐,盯得白狐受脸红。
「你要找人陪你睡觉,应该找姑娘去,我不是带你去了醉花楼吗?」
「不要!狐媚子姑娘说,睡觉也可以两个男人一起睡的!」农夫攻现学现卖,说得振振有辞,白狐受嘴角抽了抽,囧了。
「你是不是嫌我笨?我……我会的!我知道该怎么做,狐媚子姑娘有敎我的!」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会,农夫攻开始扒白狐受的衣物,白狐受白里透红的肌肤便一寸寸的露出来,非常具有视觉刺激的效果。农夫攻身体火热,吞了口口水,动作变得缓慢,生怕自己的粗鲁碰坏了白狐受白玉般的皮肤。
白狐受微侧过脸,不敢直视农夫攻炽热的眼神,那双眼让他感觉自己像被老虎按在爪下的猎物。
「白狐……我是个粗人,可是…我好喜欢你……和我……和我…睡觉…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白狐受虽是六百年修行的妖狐,身体却未曾沾染雨露,对这颠鸾倒凤的认识,也只停留在理解的阶段,其实是又羞又怕。农夫攻在他身上磨菇了半天,明明从姐姐那儿学了不少,却还畏畏缩缩的,气死他了。
「我是妖!我要是委屈,一巴掌就把你打死了……你…你快点!」
农夫攻得了催促,俯下身去,在白狐受的唇瓣上啃咬,很快得到响应,虽然彼此都很青涩,却颇得趣味。农夫攻的大手在白狐受的身上游移,粗糙的触感带起一股颤栗,农夫攻一手拈起白狐受胸上的一蕊搓揉,另一手去拨开白狐受并拢的双腿。
「嗯……」
农夫攻以指沾唾,往紧闭的小穴送入一指,紧慢开拓,前后抽插,渐渐加入手指,把那处捣弄得慢慢松了开来。
「可以了……」
白狐受被挑弄得面色潮红,喘息加剧,他用双手攀住农夫攻的肩背,小声的说。
农夫攻拨开下襟,解了裤头,露出昂扬的热物,抵上那迎合的小口,一个挺身,浑圆的前端已埋了进去。
「唔!」
白狐受闷哼一声,农夫攻赶忙停下来,一脸紧张,不敢妄动。白狐受咬住唇,有点咬牙切齿,学了那么多有什么用,还是一样笨!
「你倒是快些呀!」
农夫攻慌慌张张,一个用力向前,整根炙热的铁杵一下子捣至最深。白狐受简直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他急喘着,努力放松身体,唇都被他自己咬得白了。农夫攻见了心疼,又低下身去,舔了舔那有些渗血的嘴。
白狐受缓下脸色,勉强对农夫攻露出嫣然一笑,导致农夫攻直接兽化,捧住他的腰快速前后摆动起来,寻那美妙极乐的滋味。
白狐受只觉初时极痛,被撑开的穴口热辣辣的,直到穴壁渐渐湿滑,农夫攻的抽插也更为顺遂,一股麻痒的感觉传来,直逼脑门,让他忍不住的呻吟。
农夫攻的男物被紧紧包裹着,此种快意前所未有,他也忘了用那些他现学来的床笫之术,只知道瞎鼓捣往深处戳,那穴壁剧烈的收缩,如迎如拒,绞得他好不快活。
积累了许久的浓浊终于喷发出来,白狐受感受到体内一股热流注入,好不害羞,身体剧烈一抖,随着农夫攻一起攀上巅峰。
第十二章
农夫攻缓过一会儿后,埋在白狐受体内的器物又慢慢冲动起来。他将白狐受翻了过来,这次他不再蛮横顶撞,而是深入浅出的一抽一送,如此不紧不慢的速度,磨得白狐受飘飘欲死,沉溺的吟哦不绝于耳。
他们得了滋味儿,一时停不下来,身躯交缠着尽情索欢,农夫攻在白狐受的身上抚摸,或低头啃咬,留下点点红痕。白狐受款摆腰身,前后迎合,让农夫攻的热液一遍遍留在体内。
欢爱方歇,农夫攻与白狐受具是热汗涔涔,喘息不止。农夫攻瘫倒在床,将白狐受紧紧搂在怀里,白狐受下巴顶着他的肩膀,与他耳鬓厮磨甚是亲密。他们都羞得不敢看向彼此,只是感受着对方心跳的鼓动,平复着呼吸。
「要……要洗吗?我去给你烧热水!」
农夫攻一个蹦达起身,又被白狐受拉了回来。
「你这里连条被褥都没有,想冷死我?」
屋外天色向晚,凉风渐起,白狐受不想让自己的大火炉跑了。后来又想,他怎么不从自己的窝变条被子过来呢?
「我把我一些细软给移过来。」
白狐受盘坐起身,手掐结印,口念咒语,正欲施术,突然呼吸一窒,接着一大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白狐!」
白狐受脸色死白,嘴唇颤抖,全身无力的软倒进农夫攻的怀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只不会采扬双修之术的妖狐,真是天大的笑话!怎么样?烈阳之毒感觉不错吧?敢抢哥哥姊姊到口的美味,找死!」
那些一开始被白狐受驱赶窜逃的精怪,劈开了门闯进来。他们算准了白狐受不懂双修,便特意在农夫攻的身上下了一种秘药,让农夫攻的元阳无法轻易被吸纳化消,成了一股强烈的阳气之毒。白狐受清修之身在交合之后已有残损,又不会一般妖怪那种采阳补阴之术,再加上此毒,留置体内的阳气成了一种利剑,戕害着他的灵体元神。
「白狐!白狐!」
农夫攻见白狐受已经气息奄奄,看向一旁那些狰狞的精怪,他将白狐放置于床,拉上席子给他遮掩,然后抓起裤头冲下床,另一手抄起大锄头,直接对着那些妖怪劈砍。
「此间妖气甚重,想不到竟聚集这么多孽畜呀!」
突然,一白胡子道士凭空落地,踏入草屋。白胡子道士衣袖一挥,卷起一阵清风,那些精怪就被吹得东倒西歪,四处逃窜却再也逃不开草屋。
「孽畜哪里走!今日我就收了你们这些为非作歹的妖物。白狐呀白狐,枉你如此谨慎的躲着我,看来这次,你非得降服于我,做我观下的灵兽,否则,你六百年修行恐要毁于一旦,甚至命丧此际,魂飞魄散。」
白胡子道士捋着胡须,谈笑晏晏,得意非常。白狐受是他看中的一只灵兽,与其它妖物不同,甚得他的眼缘。之前一直捉捕不着,今日经他掐算,知道他此次必定有所收获,果然。
「不可以!你不可以带白狐走!」农夫攻张开双臂,将白狐挡在身后。
「凡人匹夫,岂容你插嘴?」
白胡子道士正要抬手去捉白狐受,突然白狐受身上金茫罩下,将他保护在一个阵法里。
「小道士,吾徒生死之事,不劳你费心!」
那抹声音既清且冷,于草屋内回荡。
第十三章
酱油真人额际滑下一滴冷汗,背过左手站得直挺挺的,右手做剑指状,一脸肃穆戒备。四处尖叫逃窜的妖精们这时也不敢再妄动,一团妖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四顾张望着等待狐师的降临。
空气中出现一道黑色的裂口,像是被大斧砸开一般,裂口向左右扯开,一抹黑色的身影自里面步出,接着他身后那个裂口密合回去,最后整个消失。
「小道士,凭你,想收服吾徒供汝使唤,胆子倒是不小。什么时候你这酱油真人,成了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卑鄙之徒?」
狐师从头到尾都闭着唇,用森冷的视线看着酱油真人,凉薄的话音彷佛自飘邈远处而来,回荡在空气中,给了酱油真人和一旁众妖一股庞大的压力。
狐师今年刚过五千岁寿诞,是只名震天地人三界的黑妖狐。他道行高深兼之天赋异禀,即使身无仙职,任哪一界也不敢怠慢或得罪,恭恭敬敬的称狐师为黑狐帝君。狐师行事作风如高山深壑难以测度,只知他门规甚严,眼界也高,不亲易收徒,几千年来门下弟子未过两百,得意门生不到五十,亲近宠爱的竟五只手指头就数完了。
很不巧,酱油真人中了签王之王。白狐受虽仅六百年道行,却是如今最得狐师喜爱的首徒。发生在白狐受身上的事情,他不是不知,只是没有多管。如今酱油真人和这群小妖趁势欺他徒儿,就是踩到他头上来撒野。
如果这群精怪和酱油真人知道白狐受的师父,就是名震天帝的黑狐帝君,他们怎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小道士,今日吾徒若不肯答应汝之条件,汝必定袖手旁观吾徒遭小妖所害,修行破毁,灰飞烟灭吧?若不得汝用,汝便害之,如此心肠,真是道门不幸。看来七百年修行未让你有什么长进,不如重头来过吧!」
狐师扬起一抹凛人的笑意,衣袍一挥,一阵沦肌浃骨的冷风便逼面而来。酱油真人感受到刺骨寒意,接着全身麻痹,待冷风呼啸而过,一切重归平静,他已回复了修道初始时的青壮年模样,七百年的修为也被夺去,元神只残余极少的仙灵之气,让他不会如同凡人一般轻易重伤或老病而死。
「……也罢,多谢帝君饶小道不死,贫道就此别过。」
酱油真人拱手作揖,转身而去,也不敢多做停留。能在帝君手底下生还,总比魂飞魄散来得好,七百年……七百年的修行,再来过一次就是了。
「至于你们……」狐师转过身来,睨视着一群小妖。
「帝君饶命!帝君饶命!请帝君看在小妖们比凡人更难修炼得道,放过小妖吧!」众精怪莫不惶恐的磕着头,直至头破血流。
「既知修行不易,还不安分守己,怨谁?尔等不配修行得道,就继续当无知的畜牲,生老病死、辗转轮回吧!」
狐师左手一抬,血色阵法罩下,将那群精怪都打成了原形,剥夺了灵性,回复凡体,让它们此生再无修炼的可能,然后一挥衣袖,把他们送回了他们最初的起点,它们降生时的土地。
第十四章
农夫攻不晓得那个道士为什么会返老还童?为什么那些精怪会被打成原形,然后原地消失?他唯一知道的就只有眼前人是白狐受的师傅。他坐上床沿将白狐受抱入怀里,轻手轻脚的给他套上衣物,眼神满是担忧。
狐师现身之后,特意不让农夫攻听到他说话的内容。一界凡人,不该知晓太多人界以外的事物。
白狐受却是句句都听到耳朵里,他睁开眼,看向一向疼宠他的师尊,觉得自己的狼狈真是愧对师尊的点化与栽培。
「师尊……」
「不说话。」
狐师修长温暖的手指按住白狐受的嘴唇,白狐受疲累的闭上眼睛,陷入昏睡。狐师抬指轻轻一点,白狐受就回复原形,被抱入狐师怀里。
「白狐!仙人,你要带白狐去哪里?」
农夫攻见黑色的裂口又出现了,狐师抱着白狐受,前脚已经踏入裂口,而且显然没有让他跟上的意思,不禁着急的问。
「汝为俗人,本配不上吾徒,但念汝真情真意,吾便给汝一次机会。汝仅有七七四十九天,吾与吾徒在九九峯顶等汝。」
狐师言罢,后脚也踏入了黑色的裂口,等到农夫攻扑了过来,裂口早已消失,只剩一片空气与狐师身上清冷之香。农夫攻呆愣原地,望着屋外天际漆黑,星光闪烁,一室清冷衰颓,彷佛大梦一场,只有床席的凌乱和门环的破败给予他真实的失落感。
农夫攻勉强将门修复,开始收拾行囊。他听村人说过九九峯,位于村子北方,据说要到达顶峰,得经过九九八十一巅,固得名九九峯。他还听说,此山终年云雾缭绕,山上有各种奇珍异草,山顶是一世外桃源,但会有凶猛的野兽和百鬼千妖沿途肆虐,阻挠凡人登顶。
即使如此,农夫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要通过白狐的仙人师傅的考验,把白狐受带回来。
隔日,天方亮,他就背着简单的行囊和一些干粮,另一手抄起他的大锄头,向邻里辞行,告知他要出远门,前往九九峯。但凡被人问起缘由,农夫攻都是一套说词。
「我要去把我的仙人娘子带回来!」
农夫攻语气无比坚定,神采焕发,双目炯炯有神。村人也没有多问,大家都知道九九峯是怎样的一处地方,各家热情的给他干粮和衣物,甚至还包括不少据说很有用处的法器、灵符。
农夫攻穿回原来的那套粗布短衣,脚上踩着草鞋,往北方而去。
第十五章
狐师带了白狐受回到山上,轻易就化解了白狐受体内难以消纳的阳气,也修补了白狐受元神的创伤。只是此番白狐受气息大伤,仍是需要休息调理。
「白狐,汝还不愿意同为师学习双修之术吗?」
狐师面容不再冰冷,语气也是缓和,问话中带有调笑之意。白狐受羞窘,缩成一团窝在狐师怀里。当年他受到点化,拜于狐师门下,一心只想修道成仙,而且极度不屑妖物那种采阳补阴,两体交合的双修之术,将之视为旁门左道,几百年一直是如此想法。
当时他就选择采正术修炼,不沾肉欲,不入情爱,清白自持六百多年。狐族本就多情,他能够如此坚持也是令狐师讶异,因此便从来没有教导他如何藉由燕好获得的阳气来提升修为。
白狐受此次动情,承欢于凡人之下,一开始就是个险举。完璧之身一破,功体便会有所动摇,欢爱方歇那刻正是最脆弱的时候。白狐受其实多少预知了这个后果,但自认本为妖狐,阳气入体虽无法立即吸纳,也能慢慢融合接受,一时大意却中了小妖的暗算,差点连命都丢了。
「凡人元神属阳,妖狐属阴,阴阳交合,无悖常理,七情六欲抑是自然。汝是修行,不是入空门,即使道门亦有双修之术。为师择日便敎你这方法,汝仍可用正术修炼,与汝之初衷并无相左,明白吗?现在先休息吧!汝选择的匹夫若无坚定的心意,与你便是无缘,趁早断了也是应该。」
白狐受蹭了蹭狐师的衣服,闭上眼睡了。他对农夫攻有信心,那个笨蛋傻瓜,一定会来九九峯接他的,不然……不然就咬死他!
第十六章
农夫攻赶往九九峯的这一路险山恶水,没少吃过苦头。他每日天明即起,天一黑找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埋头就睡,白日里遇到了溪涧或小潭就跳进去胡乱搓了搓,穿着湿衣服继续赶路。
农夫攻每日心下惴惴的数着日子,越往北这黑夜就越长,愈发的天寒地冻,常常一睡着就不想醒了,为了避免误了时日,农夫攻于是经常举着火把,摸黑而行。这样日夜兼程,也花了个把月才来到九九峯山脚下。
望着崎岖蜿蜒的山路和九九峯的层峦迭嶂,农夫攻可急了,继续不要命似的爬山赶路。遇到什么豺狼虎豹,他几下锄头就用蛮力把猛兽或敲懵或赶跑的解决掉。干粮吃完了,他就采路边的野果充饥,渴了,找到任何一洼积水或小涧就凑过嘴去喝。
照农夫攻这样披星戴月的赶路,遇到果子就采来吃,看到水就取来饮下,很容易上火、伤风或者生大病,但农夫攻自攀登九九峯起,就不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甚至精神奕奕,脚步也愈发轻盈,走起路来轻松飞快。越往山顶,这气候还渐渐的温暖起来,一路上,农夫攻也未曾见有什么妖魔鬼怪拦路,反而是处处鸟语花香,云雾缭绕飘邈,如同置身仙境。
到了第四十五日,农夫攻扳着指头细数自己究竟经过几巅,竟然才到一半!他抹了抹汗,望着峰顶的方向发起呆来。
「要上顶峯?」
一旁突然传来淡淡的询问,农夫攻扭过头去,就看见个俊逸出尘的白衣男子,衣袂翻飞,双手负于腰际,正看着他。再看看自己满脸胡渣,蓬头垢面,衣着破破烂烂,脚上还穿着双沾泥带土的草鞋,不禁有些害臊。
「是,仙人,我要上顶峯,去寻我的娘子白狐。」
白衣仙人挑了挑眉,上下扫了他两眼,农夫攻搔了搔自己的脸,低下头。
「我知道自己是俗人,此刻又这么狼狈,和娘子实在不配,可是……」
「管他配不配,你喜欢就好。上来!」
白衣仙人这时突然出现在农夫攻身后,一把揪了农夫攻的后衣领,大喝一声。农夫攻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然后眼前一片白光刺目,让他不得不闭起眼睛来,耳边风声呼啸,等到再睁眼,已来到了山顶。
好几个有着狐耳朵和狐尾巴的小童在他们眼前追逐嬉闹,突然看见了白衣仙人和农夫攻,其中一个慌张的大叫起来。
「坏人来了!坏人来了!师尊救命呀!」
另一个小童却揪住他的尾巴,往他头顶巴了一记。
「笨蛋,你眼抽了?那是师丈!」
「白狐!」农夫攻眼尖,看见狐师身旁白狐受的身影就要冲过去,却再度被一把揪住衣领扯回来。
「急什么?先给自己洗洗吧!」白衣仙人在农夫攻的背上拍了一掌,农夫攻就被送到了一处澡间去。
白狐受见农夫攻消失了,也知道他被送到哪里,急急的就追了过去。
白衣仙人满意的一笑,瞬间出现在狐师眼前,圈住狐师的腰就把他举起来,在原地兜圈子。
「行了行了,我眼晕,放我下来。」
第十七章
白衣仙人依言照作了,狐师双脚一落地,拉了拉自己被抱歪的衣带,没好气的看向白衣仙人,语气冷淡。
「多事。」
「黑狐宝贝儿,好久没见了,每次想见你都得爬这大山,为什么不到我寨里去住?」
狐师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白衣仙人揪住狐师的衣带,把他给拖了回来,一把抱住。
「狼君大王,吾可不若汝闲得发慌,松手。」
白衣仙人对狐师的冷淡置若罔闻,将他扳了过来,强迫狐师与他对视,那眼神炙烫而热切,气息更是充满危险,狐师一时竟无法动弹挣脱。白衣仙人拦腰一抱,狐师就被他扛到肩上,打包进房,门户一关……拉灯之。
再说白狐受奔进澡堂,却看见农夫攻全身赤条条坐在一个木凳上,白狐受俊脸一红,移开视线。农夫攻想到自己首如飞蓬还满脸胡渣,窘得背过身去,双腿一夹,把不太安分的兄弟给藏起来。白狐受拍了拍脸,拾起一旁备有各种香膏、澡具的小木盆,走到农夫攻面前。农夫攻干脆抬起大手,把自己的脸给遮了起来。
白狐受心里好笑,把农夫攻的一双手从脸上拔下来,拿起木盆里的剃刀,蹲跪在农夫攻身前,给他剃胡子,农夫攻一会儿就回复原本干净的脸。白狐受又拿起木梳,站起来小心的给他梳开乱发,然后倒上洗浴的香膏,细细的搓洗。
「你用这小池里的热水给自己洗一洗,我在里间等你。」
白狐受指着一旁汩汩冒出热水的小池,丢下农夫攻一头的泡沫,闪身进入一个屏风后面,走进更里面的大浴池。
农夫攻自己洗得飞快,却也不敢马虎,用力的将身上每一处都搓得干净,皮肤甚至让他洗得有点发红。他用热水将自己从头到脚冲了好几次,又将鼻子凑到身上左右闻一闻,确定只有香味没有汗臭味,拿条布往腰间一裹,进了里间。
白狐受穿着白色的衣服泡在热水池里,衣服浸得透了,让他的身子若隐若现,好不诱人。农夫攻吞了口口水,踏入水里,白狐受便缓缓往他游了过来。农夫攻背靠着池壁,坐在池里,白狐受贴了上来,将他一只手往腰间一拉,然后按在自己衣带上。
「不解我的衣吗?」
白狐受的脸与他靠得极进,清淡的气息喷在农夫攻的口鼻上,让农夫攻又是一阵脸热。农夫攻抓住衣带一扯,白狐受单薄的衣物就着水势往两旁散开,粉色的肌肤和娇嫩的两蕊暴露出来,农夫攻张开嘴就含住其中一边舔吻。
「哼恩……」
白狐受轻吟,身体便是一颤。他半褪下一边的衣服,拉过农夫攻的另一手,顺着自己腰臀的曲线下移,停在他饱满的屁股上。农夫攻的手指挤入股缝间,食指探着了一处小口便戳了进去。
白狐受一手揽住农夫攻的肩,另一手去拨弄农夫攻双腿间火热的物事。农夫攻右手去握住白狐的玉茎,左手插入白狐受身后的密穴扩张捣弄,耳边是白狐受低低的哼喘,想到曾经尝过的绝妙滋味,农夫攻的昂阳更是充血高耸,蓄势待发。
第十八章
被农夫攻粗糙的手指进出着后穴,腿间的男物又被他长着厚茧的手指摩娑着春袋,又麻又痒的感觉前后夹攻的传上脑门,他的手指颤得都握不住农夫攻的那根铁杵了。
「行了……快来……」
白狐受身子软得整个靠在农夫攻身上,他跨坐上农夫攻的大腿,扶着自己的臀,对准那浑圆的前端就坐了下去,农夫攻的那根瞬间直顶到底,彼此都倒抽了一口气,舒服的直喘。
农夫攻看着眼前白狐受的眉眼,觉得白狐受好像变了,变得更好看,更冶艳起来。那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看起来和狐真的挺像,柳眉飞扬,脸蛋绯红,小嘴泛着水润的光泽,让他忍不住凑过去啃咬那饱满的唇瓣。两人唇舌交缠,追逐嘻闹,这时农夫攻双手按着白狐受的腰,将他抬了起来,又重重压下来。
「阿!」白狐受松开口叫了一声,垂下眼帘不满的瞅着农夫攻。
农夫攻露出一个憨憨的笑,白狐受看得傻了,之后抿起嘴,软软的伏到农夫攻身上,将他抱紧,摆出任君摆弄的姿态来。
农夫攻就捧住白狐受的屁股,撒力上下顶撞起来,池水被他们剧烈的动作激得水花四溅,白狐受改掐着农夫攻的肩膀,仰起脖子来呻吟,那低哑湿溽又甜腻的嗓音,像春药似得,让农夫攻越发的兴奋。
「阿……阿……哈……别停……」
「好,我不停。白狐……白狐你让我好舒服……」
农夫攻揉弄着白狐受的豚瓣,让白狐受的内壁密实的挤压着他的欲根,受这刺激,白狐受的那处也剧烈的收缩着,一吞一吐紧紧的含着体内的物事。在让他动情的农夫攻怀里,跨坐在他的大腿上,被他的器物填满,紧紧的抱在一起,彷佛就这么成为一体,白狐受的双眼滑下热热的水珠,在自己高扬的吟哦中达到了顶峰。
白狐受软倒在农夫攻的怀里,连手指都懒得抬。浴池的热水终年不停,怎么泡都舒服。这时,白狐受脸上有股粗糙的湿热,农夫攻正将他脸上的泪珠舔去,然后一脸正经肃穆的说。
「白狐,我要娶你回家。我会对你好的。」
白狐受先是一愣,然后嫣然笑了。他站了起来,农夫攻的阳根便从他体内滑了出来,然后潜入水里去,将农夫攻半垂软的性器含入嘴里,给他做口活。
农夫攻脑袋里轰了一声,受了惊吓,一把白狐受从水里扯起来。
「白狐……我不想委屈你。」
白狐受横了他一眼,半娇带媚,凑在农夫攻的耳边湿呼呼的说话。
「夫郎,别不知趣。我虽不是寻常男女,也想让你快活,夫郎是嫌弃人家了?」语罢,还故意摆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农夫攻赶忙摇头,他绝没有这个意思。白狐受那亲密的称谓,腻得他脑袋都晕了,全身麻酥酥的,无比幸福。
白狐受双手握着农夫攻的那处,用力给他揉了几下,然后坏笑着问。
「那夫郎是喜欢不喜欢?还要不要呀?」
农夫攻又点头如捣蒜,白狐受一个甜笑,再度伏下身去取悦农夫攻胯间的兄弟。他先是轻含住顶端,用小舌在那上头打转,然后张开口整个含入,上下摩娑,让农夫攻的男根在他的嘴里进出,口里的东西也慢慢胀大起来。
农夫攻只觉得头晕,也不知是热水泡得还是爽得,白狐受在他那根上面又舔又吸又含又磨得,那修长的指还在他的春囊上抚摸压弄,这样的爽利未曾有过,才过半刻他就缴货了。
第十九章
农夫攻只觉得顿时像掉入了一堆的棉絮里,舒服的不行,后来又想到把阳精洒在白狐受的嘴里,赶忙把白狐受捞起来给他掏。白狐受却不甚在意,一口吞了下去,情色的舔了舔唇,然后凑到农夫攻的眼前,轻喘着说。
「夫郎忘记了,我是狐妖呀!会采阳补阴的,说不定要把男人给榨干才够。」事实上,除了农夫攻以外的男人,他可是不屑碰。
农夫攻啊了一声,想了想,然后正正经经的回答。
「你需要多少?我通通给你。要把我抽干也行,就是……就是不要去抽别人的。」
白狐受见农夫攻有点害臊的表达他的独占之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黏紧他的身体,用指尖在他厚实的胸膛上画着圈儿。
「那如果我还要你的心呢?」白狐受一双金眸闪烁着妖芒,有点艳,有点诡谲,农夫攻仍是看得痴了。
「都给你。」农夫攻说得真诚,毫不畏惧。
「笨蛋!」
白狐受向后退开,缓缓的飘向另一头。他将自己的衣物全褪了,靠坐在池边,曲起一条腿,露出嫩红开阖着的小穴,自己伸了一指进去搅弄,半闭着眼眸,嘴里哼哼唧唧,无比大胆的诱惑着农夫攻。
农夫攻快速的跨步走过去,将白狐受两条修长的腿架在腰上,将叫嚣着的东西插进那个淫糜的小口里,快速而有力的抽弄起来。白狐受体内还残留着他的浓精,又有肠液的润滑,混着池水进出,噗滋噗滋的发出淫糜的声音。
白狐受双手按着池边,修长的腿紧夹着农夫攻的腰,身体上下的晃着,湿发黏在身上,好看的眉眼蹙在一起,被顶得都要晕过去了。农夫攻这次比刚才更来劲,发狂似的进出着,他的肠胃都好像要随着农夫攻的突刺翻搅起来。
「哈阿…阿……夫郎……不行了…求你……慢点儿……别…恩阿……」
农夫攻巨杵的顶端好几次都重重的戳到了他的敏感处,小径被快速的摩擦,好像都要烧起来。
「白狐……白狐……我什么都给你…给你…你快活吗?喜欢吗?」
农夫攻在白狐受的耳边低喃,然后啃咬着那白皙的皓颈,大手不住的搓揉着白狐受饱满浑圆的屁股肉。
「夫郎……我…我要被你顶坏了……阿……别揉呀……恩…」
白狐受攀上他的身体,十指在男人的背上留下了激情的抓痕。
「白狐,你好紧,夹得我好爽…阿…」
农夫攻做了最后的冲刺,用力一顶,把浊液喷在白狐受体内,撤了出来,然后抱着他泡入热水池里。
白狐受任他搂着,下巴顶在农夫攻肩上,羞愤的想着:下次,绝对,不要,诱惑这个笨蛋,像发情的野兽似的,这么……这么疯狂!他都要被顶穿了……那里现在又胀又麻,还像仍含着根棒子似的合拢不起来,热水轻易的就滑进他体内。
农夫攻抱着他亲了好几下,讨着糖吃的孩子一样,一脸喜悦满足。他也体贴,先给白狐受按摩了下腰和腿,然后伸指进白狐受体内掏弄清洗。白狐受抓着他的肩膀,泛红着脸抿住唇给他清洗,那种安份不敢造次的模样煞是可爱。
待两人都缓过了,情欲消退,白狐受和农夫攻就玩起了鸳鸯戏水,在大浴池里你追我跑,打打闹闹,搂搂抱抱,亲亲嘴,互相摸摸,一倾相思。
白衣仙人压着狐师翻过来翻过去的摆弄着他的冷美人,从头到脚吃干净了,换过好几个姿势了,清洗过了,被打了,穿好衣服安份了,狐师去照顾他的其它小徒儿,白衣仙人在一旁乖乖待着,都过去两个时辰了,还没见到白狐受和他的农夫攻。
「心肝儿,你看你爱徒比你还热情,和那个凡人在澡间玩了这么久。真羡慕年轻的孩子,不如……不如我们也再回去吧?刚刚根本不够,我好久才能抱你一次,让为夫吃饱一点……」
狐师凛冽瞪过来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冷得白衣仙人都要站定不敢妄动。狐师唇齿未动,用飘邈幽远的声音阴沉沉的说。
「你今日再碰我一根指头,我就废了你,让你做一只阉狼,笑话三界六天地。」
白衣仙人咂了咂嘴,安份了,心里却想:心肝儿果然是爱我的,你只说今日,又没说明日和以后,呵呵呵,真是不坦白。
第二十章
白狐受是妖,他的皮肤泡了两个时辰以上的热水还是粉嫩嫩的;农夫攻是人,在热水里泡这么久都皱巴巴了。白狐受对着他的皮肤调笑了一番,然后一起出了浴池,擦干身体穿衣走出澡间。
白衣仙人远远得看着小两口亲密的溺在一起那个眼红呀!颇为期待的往狐师那边丢过去一个眼神,狐师权当没看见,衣袖一摆转身走了。
农夫攻这时肚子激烈的咕噜噜响起声音,白狐受又是一阵笑,让他随便找个地方坐着歇息,去给他准备膳食。
农夫攻才坐上一颗大石,好几个顶着狐耳朵狐尾巴的小童就把他围了起来,个个好奇的用他们水灵灵的大眼看着他,有的还爬到他的大腿上坐,或者趴在他宽厚的背上赖着不走。
「你是凡人吗?」
农夫攻点头,几个小童就好奇的伸出手指来戳他。
「你要娶白狐师兄吗?」
农夫攻又点头,小妖狐们就开始在他附近跑来跑去的欢呼。
「婚礼好热闹好好玩的,我要参加我要参加!」
「我也要我也要!」
「我也想成亲……」
「你脑袋坏啦!你这么小,谁娶你呀?」
「呜呜呜,你说我脑袋坏掉,我要去告诉师傅……」
孩子们吵吵闹闹的一大团,农夫攻又是给他们摸头安抚,又是讲故事引起他们注意,孩子们很快就安静下来,挨个坐好瞪大狐眼,仰起小脸听他说故事。
白衣仙人觉得农夫攻简直不可思议。想当初他上来九九峯顶,这群道行不足的小狐狸就对着他这个狼君大王龇牙咧嘴,又是扯他的头发又是咬他的胳膊大腿,他好脾气的不计较,他们就越发撒泼,从来没安份过。怎么到了个凡人面前却这般乖巧?不简单呀!这群小狐狸起码也有百岁了,虽然尚具童心,但每一个可都高傲的很。
「凡人可以活几岁?」
「最长不过一百岁吧!」
「啊?那等凡人死掉了,白狐师兄不就守寡了!」
「干你屁事你这个乌鸦嘴!」
「我说的是实话嘛!呜呜呜,师傅~~~」其中一只小狐狸跑去找狐师哭诉去了。
农夫攻沉默,众小童也沉默,小心翼翼的看着农夫攻的脸色。但农夫攻很快又打起精神来,正正经经且无比坚定的说。
「只要我活着,我永远对白狐好!」
众小童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眼里藏不住的羡慕和向往。这时,一个小童站了起来,飞快的跑走,又飞快的跑回来,手里捧着两颗红果子。
「这个给你!师傅说这个可以固本强元,对我们修炼很有帮助,凡人吃了可以延年益寿。你要活久一点,白狐师兄才能幸福久一点!」
「我也有我也有!」
原本排排坐在地上的小妖狐通通跳起来,各自跑开,不久,农夫攻的眼前就堆起了一座奇珍异果的小山,红的、绿的、黄的、蓝的……果子各种颜色都有,而且看起来都很饱满水润。
「虽然吃这些果子可以长命百岁、强身健体,但凡人终究是凡体,逃不过老病死,也逃不过轮回,吃再多又有何用?」
白衣仙人淡淡的说,众小童刷刷刷的一齐对他投以愤怒冷冽的眼神,和狐师还有几分肖似。白衣仙人苦笑,这群孩子……真是,他话还没说完呢!
第二十一章
「但我看你心思纯正,憨厚老实,有担当有胸襟,身强体壮,根基稳固,适合修炼。你若肯拜我为师,我就敎你如何炼化凡体,脱胎换骨,长生不死,与白狐做一对神仙眷侣,你看如何?」
众小童又从鄙视的眼神换成了崇拜,堆起了满脸可爱的笑,奶声奶气又甜腻腻的喊。
「师丈~~~」然后一个个眨着水汪汪的大眼,扑过去抱着他的大腿,在他身旁围了一圈。
白衣仙人那个受用呀!觉得就算他现在马上帮农夫攻炼化凡体,甚至捐点道行给他也无不可。
「笨崽子们。讨好了白狐师兄的夫君就是讨好白狐师兄,讨好师兄就等于讨好师尊,这样以后要把师尊推倒欺侮乱来也会比较容易,你们怎么就没想过呢?」
众小童听了听,觉淂很有道理,又蹦回了农夫攻身边,一齐用鄙视的眼神看向白衣仙人。白衣仙人嘴角抽了抽,他是有点私心,可是他堂堂五千岁的狼君大王,还需要去讨好一个凡人吗?就算他不讨好,还是照样能够扑倒他的心肝儿。会故意这样损他的,除了牙尖嘴利的红狐还有谁?
「听说师兄看上了一个种田的凡人,不错呀!是长得挺俊的,闻起来也很香,阳气很可口的样子。」
红狐从一团火焰中出现在农夫攻面前,挑起农夫攻的下巴,用有色眼光将农夫攻视奸了一遍,还情色的舔了舔唇,一脸妖娆,但农夫攻对着他的绝色也是无动于衷,非常有礼貌的说。
「你好。」
……无言,还真的是块木头。
「红狐,你再不撤手,你白狐师兄要劈了你了。」
白衣仙人非常好心的提醒,红狐看到一旁白狐受手里三尺青峰,眼神凌厉,赶忙收手,扑到白狐受眼前去说好话。
「哇,师兄,几日不见,您滋润的越发动人了。师兄的伴也是人中龙凤,好生俊俏呀!」
白狐受冷哼一声,转过脸来柔柔的对农夫攻说。
「夫郎,用膳了。」
红狐一阵恶寒,发誓自己只要游戏人间,绝不要对谁动情,变成这附百依百顺的模样。
白狐受再次为了农夫攻亲下厨房。他的手艺确实了得,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小两口甜蜜蜜的殷勤给对方挟菜或挟肉,红狐看得刺眼,白衣仙人看得眼红,把自己的碗递到狐师面前。
「心肝儿,帮我挟。」
「师丈,你手断啦?」红狐讽刺的道。
「食不言,寝不语,吃。」狐师无动于衷,瞅都不瞅白衣仙人。
白衣仙人那个郁闷。他追逐狐师几千年了,他们年龄相若,从还是兽身凡体的时候就认识了,狐师清冷孤高,性情凉薄,律己甚严,难以讨好。有了徒子徒孙,也只对这些小狐狸好,甚少分给他温情和笑容。他是狼君大王呀!怎么像个可怜的小媳妇似的……
狐师淡淡瞥了他一眼,挟了口菜轻轻的放到他碗里,什么也没说,也不再看他,白衣仙人心里却乐开怀了。红狐看在眼里,咂了咂嘴,呿,真好满足。
第二十二章
吃饱饭后,狐师将白狐受和农夫攻叫到跟前来,一个眼色,白狐受就恭敬的跪了下去,农夫攻见状也噗通一声双膝着地。
「白狐,凡人寿命转眼不过数十载,汝真要从他?」
「是。」白狐受心情一沉,仍是应了。
「匹夫,汝会真心对待吾徒?」
「是,请仙人相信我。」
「好。汝不畏艰难攀爬九九峯,虽有旁人相助,但不碍汝之真情真意,吾便将吾之爱徒许与你,与你相婚。相婚,无嫁无娶,两厢平起平坐,断不得用俗世夫妻纲常伦理约束,无所谓夫为妻纲、夫贵妻贱、夫主外妻主内之说,可明白?」
「是,我明白。」
「叩首吧!」
农夫攻牵起白狐受的手,小两口一起叩首行礼。
狐师端坐主位,面色冷淡的接受行礼,待白狐受和农夫攻起身,他忽然又露出温和的笑容。
「白狐,汝是吾之爱徒,为师怎可能让你尝那生离死别之苦?要炼化一个凡人,凭吾与狼君之修为,不过雕虫小技。只是这过程极为痛苦,凡人要承受五内俱焚、椎心刺骨、冰火交夹之痛,若挺不过去,于过程中自尽是常有的事。你们要冒这个险吗?」
白狐受淡然一笑,看着狐师。
「他虽是个笨蛋,但也是我白狐看中的,自与一般俗人不同。我相信他挺得过去,对吧?夫郎。」
农夫攻用力的点头,也是毫不犹豫害怕,狐师无奈。
「吾之傻徒,配一个笨蛋匹夫,正好成对儿。尔等随吾来吧!白狐,吾亦会敎汝炼化之法,汝可在旁襄助。」
狐师出了正厅,一把扯了还在飘飘然的白衣仙人,领着白狐受与农夫攻往山谷而去,交代红狐看顾小妖狐们,办正事去了。
转眼又过了七七四十九日,九九峯顶这处仙境仍旧是四季如春,鸟语花香,清净中带着小妖狐们一起嬉笑玩闹的声音。红狐趴在地上晒太阳,正感无趣,任由小师弟妹们在他身上爬来爬去,忽然听到响动,往山谷处一看,不正是一群仙妖回来了吗?
「师尊!师兄!师丈!师兄…夫?」
红狐瞪大眼睛看着农夫攻,虽然他还带着点他本性上的老实正经,但凡气尽脱,英姿飒爽,目有紫棱,气势和本质上已非凡人。
白狐受看上去就有点虚弱了,他只有六百年道行,在一旁助师尊与师丈炼化农夫攻的凡体,对他来说是很吃力的,不过辛苦总算也有了代价。
「白狐,汝且去调气歇息几日,为师正好交代汝夫郎一些持续修炼的法子。等汝复原,尔两就在这九九峯顶成亲吧!」
「成亲成亲!白狐师兄要成亲了~~~」
「白狐师兄好俊的,打扮成新娘子就更俊啦!」
小妖狐们又闹成了一团,红狐扶额,这一群才百岁多的小崽子,人家吃面,帮着人家喊热,瞎凑趣,小娃娃呀!
第二十三章
白狐受和农夫攻在九九峯顶的婚礼非常热闹,狐师的徒子徒孙大都回来了,大家争看农夫攻是怎样的龙虎之姿,可以让白狐受倾心。虽然看上去没有想象中那么俊美无匹,也是不错的,而且阳气很足,闻上去很可口呀!
白狐受实在受不了他的师弟师妹,大部分都要对着他的农夫攻流口水,就算农夫攻真的很香,也轮不到他们闻。
狐族的成亲礼很简单。白狐受穿着白衣,农夫攻穿着玄色衣服,到山谷里的潭水沐浴净身,然后回到正厅向狐师叩首跪拜,狐师口诵咒文祝福,小妖狐们对着他们洒花瓣,成亲仪式就完成了。
虽然农夫攻对于白狐受角色的师弟妹们无动于衷,不过白狐受可没办法忍受一堆师弟妹们,用不良眼光打量他的农夫攻,于是白狐受便向狐师辞行,准备和农夫攻一起回村子去。
「白狐……白狐我还有件事。」农夫攻嗫嚅的说到。
「什么事?需要这样吞吞吐吐的?」
「回到村子里,我想再和你成亲一次。拉扯我长大的大伯大娘一直等着看我成亲,娶媳妇。虽然说是娶,但是,我不是……」
「笨蛋,这有什么难?」白狐受亲了亲农夫攻的唇,直接就答应了。
白狐受和农夫攻轻易就回到了村子,农夫攻也不是凡人了,虽然没什么道行,但让白狐受拖着施个移行换位的法术还是可以的。农夫攻离开村子前往九九峯已经好几个月了,村民以为他凶多吉少,这时他带着「媳妇儿」回来,众人都为他高兴。
村民都曾经蒙受农夫攻馈赠黄金,生活环境改善了不少,但见农夫攻仍是一贫如洗、家徒四壁,连娶媳妇的家底都没有,各个来了劲,农夫攻不必自己张罗,村民们就替他置办起来。
擅长女红的,就给农夫攻和白狐受量身板,裁制囍服;身强体壮的,就上山去砍柴、砍竹,搬砖砌瓦的,把农夫攻原本那个破旧还透风的草屋,改建成了坚固有隔间、有主厅的砖瓦房。
狐媚子没赶着弟弟在九九峯上的成亲礼,这时从县城里来,带着要给弟弟的「嫁妆」。狐媚子可是醉花楼火红的花魁,讨好她的恩客送得那些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多得她都烦了。
婚礼那天,狐媚子帮白狐受穿上大红色的囍衣,盘起他一头雪发,插上了金簪、银钗、珠饰、香花,在他的手上套玉镯,给他画眉、点胭脂,然后用一方红色的纱巾做盖头。
农夫攻的小屋前多了好几张大桌子,上面摆着各家准备的菜肴,村民们把私酿的醇酒拿出来开封分享,小孩子在桌子底下穿梭玩闹,就等着新郎新娘出来。这时,有人点燃炮竹,充当礼官的人就喊着「吉时到!」狐媚子便把白狐受牵了出来。
众人瞪大眼睛,白狐受掩在红纱盖头下的脸蛋若隐若现,两缕白色的发丝垂在身前,一阵清风,他的身影轻灵的像仙,好像随时就会就会幽幽的飘走一样。实时面孔看不真切,那气质也让村人看得痴了。农夫攻也穿着大红色的囍衣,墨色的裤袍,脸上是满足的笑容,但整个人也和村人印象中的农夫攻不一样了许多。
大伯大娘端坐正厅主位,笑中带泪的看着新郎新娘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然后将白狐受送入洞房,农夫攻则到屋前接受祝贺、吃酒席。
第二十四章
白狐受让狐媚子牵进房内,看到小桌上一大盘炒白菜,笑了出来。他知道这是农夫攻怕他饿着,特意下厨准备的。其实他就算几日不吃东西也不会死,毕竟他是妖。
房内布置得极喜庆,极温暖,床板上是绣着鸳鸯的合欢被,屋角摆了个小火盆,小桌上一壶合卺酒,一对红烛摇曳,还有一根掀盖头用的喜秤。
白狐受在床沿坐了下来,掀了盖头把一大盘炒白菜吃个干净,然后舔舔嘴,又把盖头放下来。
「哎,不容易呀!想当初对姊姊信誓旦旦的说情窦没开,这会儿已经坐在喜房里。那个凡人也不再是凡人,让师尊师丈帮着脱去了凡骨,要和你双宿双飞天长地久,啧啧啧。」
白狐受没吱声,狐媚子也没继续闹他,和白狐受又说了会儿话,就出了洞房。一刻后,新房的门又开了,一群小孩子跑进来闹,到床上滚了滚,就出去了。农夫攻踏了进来,将门闩落上,望向白狐受。
「这么快就进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吃上至少一个时辰。」
「让你自己等,不好。」农夫攻抓了抓脸,走过去,拿起喜秤,掀了白狐受的盖头,然后呆了。
「好了,别木了。喝酒,交杯酒。」白狐受舔舔唇,闻到醇酒他馋呀!
农夫攻与白狐受喝了一杯交杯酒,剩下的都被白狐受喝光了去,白狐受一张脸蛋被酒醺得红扑扑的,双眼带点水雾,越发迷人。农夫攻将他的首饰发饰都拆了,一头雪发披垂下来,然后他将白狐受一把扑倒,压在床上,开始解他的衣裳。
穿在白狐受身上的,是一件红色绣金线的肚兜。
白狐受眼带水光,淡淡的问。
「喜欢吗?」
农夫攻点头,将白狐受的衣服全解了,然后褪下自己的衣裤,露出精实的胸膛和身材。白狐受一个脸热,身体里有把火烧上来,他抱着农夫攻一个翻身,自己就跨坐上农夫攻的腰。
「夫郎,让我来伺候你。」
白狐受笑着,抬起臀坐上农夫攻的器物,撑着农夫攻的胸膛,上下款摆起腰来。农夫攻的男根在白狐受光滑湿热的体内进出,滋滋有水声,白狐受白发上下飘扬,绯红沉醉的表情好不艳丽。他朱唇微启,吐出呻吟,那处收缩吐纳,摩擦着农夫攻胀大的性器。
「阿……哈阿……」
白狐受仰起脖子来哼喘,忽然听到门外一些极细的响动,料想是村民在听墙角,口念咒语,罩了个结界在房内,外面就什么也听不到了。果然,附耳在门上的一些村人互相面面相觑了,怎么才听到一点点就没了?
「小两口低下声去了吧?」有人说,大伙儿只好散了。
白狐受骑在农夫攻身上,上下前后的动着臀,小穴有技巧的用力绞紧、缩放,果然看到农夫攻露出快活的表情。他带着点得意,撑着农夫攻的胸膛,加快抬腰和坐下的速度,寻着让自己最舒爽的角度,让农夫攻的物事在他的体内穿梭。
农夫攻看着白狐受迷乱的表情,愈发情动,抬起俩只手,潜进了白狐受的兜衣里,摸着了挺立的乳首,用手指捏揉起来。
白狐受敏感的身体便是一颤,闭上眼咬住唇继续动着屁股,农夫攻粗长的分身直插到底,比之前几次的欢爱都还来得深,白狐受的玉茎受了后穴的刺激昂扬起来,顶端渗出透明的液体,不久就喷出白液来。白狐受体内的巨物却还是巍然直立,一点消退的迹象都没有。
第二十五章
白狐受低声呢喃,坐在农夫攻的身上又动了几下,身体实在酸,这个姿势动得他好辛苦。他用无助的眼神望向农夫攻,好不可怜,农夫攻抽了出来,将白狐受翻过身去,让他跪趴在床褥上,一手搂住他的腰,另一手扶着自己的阳根,对着小口戳了进去。
农夫攻这次却不急躁,缓缓的抽出来,又慢慢的捅进去,感受着那种将小径内壁一寸寸顶开,撤出的时候又被紧含着不放的快感。
白狐受此时身体异常燥热,菊穴又热又痒,恨不得农夫攻狠狠的顶、重重的搅弄。他瞄了一眼桌上的酒壶,小小唉了一声,狐媚子姊姊在合卺酒里放东西,坏心眼!
此时背上传来湿热的感觉,农夫攻颇有闲情的舔舐着他的美背,在他的颈子、肩背和腰处都留下了水痕和吻痕。白狐受揪住身下的被褥,腰只向后一撞,将农夫攻的那处吞入,嘴里溢出甘美的喘息。
「夫郎……」
农夫攻仍是那样缓慢磨蹭,他抽出的时候,白狐受的身体不住的发抖,他挺入的时候,里面被一点点拓展开来,然后他这时用力一顶,白狐受便会发出高昂的叫声。
白狐受此时恨死了自己当初,把农夫攻丢给狐媚子,让他学了一大堆折腾人的花样。
「你……你欺侮人!我要跟师尊说,不嫁你了!」
「白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多感觉你……」
「那你快动,用力点……阿阿阿……」
白狐受话还没说完,农夫攻双手按住了他的腰,谨遵卿命的,真的动得又快又猛,插得白狐受嘴里喊声不止,欲仙欲死。农夫攻脱胎换骨,已非凡人又正值壮年的他可不容易停下,当真是金枪难倒,屹立不摇。白狐受又被他翻过身去,拉开腿,埋进去搅弄,甚至被他抱起来,双腿环住他的腰,任他在屋内走动,借着重力和动作将他的阳物整根吃进。
虽然学了双修之术,但白狐受目前熟练度不足,派不上什么用场。农夫攻大概是喝了合卺酒,加上成亲的兴奋,看着白狐受的俊颜在他身下宛转承欢,更是情动,缠着白狐受索要了整个晚上。
黎明,白狐受抱着锦被和农夫攻,不禁疲惫的想着。奇怪,到底是我是妖狐还是他是妖狐?交合起来这样没完没了,不会和那个凡体被炼化有关吧?好辛苦,腰好酸,那里好麻,怎么会有妖喜欢成天做这种事情?难怪师尊讨厌狼君,他都要有点讨厌精力不凡的农夫攻了。
好在农夫攻异常的热情果然是合卺酒和兴奋的关系,很快就回复了平日里的正经和老实。农夫攻照样天天早起去种田和练身体,白狐受不爱出门,经常化成狐形窝在棉被堆里睡,等农夫攻回来就会有佳肴等着他,至于每天一盘的大白菜,仍是农夫攻亲自炒的。
至于什么洒扫打杂的家务,白狐受非常偷懒的用术法解决,连孩子,也用术法凝聚了自己和农夫攻的精气,炼出一对双胞胎来。在村人眼中,白狐受就是一个喜欢穿着素衣的「贤妻良母」,有着好看的笑容,与农夫攻举案齐眉,好不恩爱。不过,奇怪的是,那对龙凤双胞长了十几年还是只会爬的娃娃,农夫攻和白狐受脸上永远都没有岁月的痕迹。
大白大娘死后的某天,这户人家一夜突然搬走了,毫无声息,房子顿时空了,彷佛从没有人住过。十几年后,有人看见一黑一白的两个仙人,手里各抱着一个有着狐耳朵狐尾巴的小娃,自天而降,在屋子里住了几日,之后又走了,再也没回来。
便有人传说,农夫攻是去九九峯顶娶了白狐仙娘子回来,尘缘一了,就随白狐仙娘子回山顶种白菜,得道成仙了。
「这个白狐仙呢!与众不同,他吃素,尤其非常喜欢吃大白菜。他在白菜田里遇见了农夫,一见钟情,于是他嫁给了这个种白菜的农夫,两口子恩恩爱爱,有永远吃不完的大白菜。」
村里的老爷爷老奶奶,是这么说的。
——正文完——